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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炼这件小事儿》


 第四章如约而至

夜，从未如此深沉。
白天喧嚣的林家村此时早就安静了下来，就连平常半夜里的时常能听到的犬吠声，今晚却几不可闻，整个村落就如时间已经停止了一般。
林大虎和阿秀颓然站在大门处，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刚才他夫妻二人即便已经答应了李三，让林宸随他离开，但是一想到这十余年的朝夕相处，这斩不断的血缘亲情，两人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们相互搀扶着回到林宸的身边，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小人儿，早就在眼里徘徊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夫妻俩很快就哭成了泪人儿。
一夜无话，待到清晨时分，林大虎双眼早已布满了血丝，本来满头的乌发凭空添了几根银丝。
在他身边的阿秀有气无力的靠在林大虎的身侧，她的双眼脸全部肿了起来，显然昨晚已经将此生的眼泪流了个干净。
不管他们夫妻二人是否愿意，天边的太阳按照往常一般从东方的天际升了起来。
一道鬼魅的身影伴随着晨辉出现在茅屋外面，不消分辨此人定是李三。
在他身旁有一辆黑色大马车，李三的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不远处的茅屋，就像是野兽盯着自己的猎物。
林大虎见到屋外的身影，心里咯噔一下，纵使千万个不愿意，可是为了儿子的性命，他只能履行昨晚的承诺。他不舍地将林宸抱起，阿秀拉着林宸的小手舍不得放开，恳求着林大虎还是再三考虑一下，说不定宸儿自己就能痊愈。
黝黑的汉子摇摇头，他执拗地将林宸抱了出去。阿秀再次呜咽地抽泣起来，早已挂满泪痕的脸上此刻没有一滴新鲜的眼泪，因为在昨晚她早就将泪水哭干。
林大虎沉沉地说道：“还请日后李仙师对宸儿能够多加照拂，您的大恩大德我林家是没齿难忘！”当即又跪下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横抱着孩子的李三，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算作对林大虎的回应。
将孩子放在马车上，他连看都没有看林大虎夫妇一眼，径直坐在了马车前面转瞬就离开了林家村，剩下的林氏夫妇相互拥抱在一起，一直看着马车离开的那个方向。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色马车停在一座城市的东南角落里，顺着马车往前看去，一座大宅就此出现在视野中，它的门匾上写着‘陆府’两个大字。
马车后面的布帘被拉开，一个还算高大的男子将一名昏睡的孩童从马车上横着抱下来，随即来到院门前面，此人正是从林家村风风火火赶回来的李三。
只见他满脸的春风，和守卫点头示意一下，立即迈步进入大宅之内。踏入大门，他没有做过多的停留，直接将林宸带到宅内深处，停在了一扇朱红色的大门外边。
李三每次到这里来都是心惊胆战，暗自腹谤道：“也不知道陆仙师是怎么想的，有必要在自己地盘内搞得阴气森森的吗？”
他主动走向了门卫，摸出了身上的腰牌，满脸堆笑的打起了招呼：“两位兄弟，劳烦开一下门，有货物要送入。”
一边说着，一边还把怀里的林宸给他们看了一下，两个守卫上前查看一番之后，也没有多余的话，打开了红色的大门，点头示意李三进去。
门内装饰风格和外部差不多，都是统一的黑色搭配红色。
进门之后，他穿过左侧回廊，来到了一件小屋前面，将林宸随意地放在地上，右手轻轻地扣了几下黑色的木门，问道：“黄主事在吗，我来交货。劳烦您登记一下。”
等了片刻，房门伴随着痛苦的吱呀声，缓缓地打开了。从幽暗的房间内，慢慢地浮现出了一张枯黄色的脸。
此人见到李三，笑得合不拢嘴，里面的牙齿呈红色，犹如刚吸了鲜血。
“哎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帅气的小子呢。”
她的声音就像是磨骨的钢刀，字字句句刮在了全身的骨头上。，说罢，她居然伸出枯枝般的胳膊往他肩膀处搭去。
李三的虎躯顿时有些颤抖，他以微不可察的速度向左躲开了对方的个胳膊，脸上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道：“黄主事，今天我是来交货的，还请您给登记下，给个囚室的钥匙。”
“李三，你小子别躲啊，妾身又不能把你怎么着，不过就是想看看你这帅气的模样而已。”
听着这话，李三的腿肚子登时抽了筋，几乎就要跪在地上。
黄主事看见李三的怂样，枯瘦的手掌掩住血红的嘴轻轻地说道：“罢了，今日不过是逗逗你，下次嘛...嘿嘿，你可要好好的陪着我探索一下这修炼的奥秘哦。”
她用绿油油的眼睛朝李三抛了个媚眼，李三心中无奈一笑，这以后不知道要做多少噩梦了。
从黄主事那枯瘦的的手中拿走了钥匙，将林宸扛在肩头。如蒙大赦般地逃开，飞快地跑到到了地下室。下了两层台阶之后，穿过牢固的铁门，就见地下室内满是密密麻麻的小囚室。
再仔细一瞧，这些囚室内净是年龄在七八岁到十二三之间的孩童，他们的穿着倒是没有破破烂烂，每个孩子却是惊恐而无助。
有几个大点的孩童蹒跚着来到栅门处，透过缝隙看见来人正是李三，不禁大骂起来：
“李三，你真是个畜生，把小爷骗来这儿，你不得好死，如果你小爷能出来定然活剥了你！”
另外一些性格软弱的孩子则又是苦苦哀求道：“李三大爷，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只是要见爹娘，我想回家。我什么都不会和其他人说的，真的！请你相信我，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
李三听着这些辱骂、求饶的声音，神情一点儿也不为所动，反而露出了自傲的神色。他慢悠悠的来到写着丙二的监牢门前，麻利地打开了牢门，将扛在他肩上的林宸，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朝着他身上吐了口唾沫，骂道：“小贼，看着没有二两肉怎么如此壮实，真真儿的你三爷给累坏了。”
这件事情总算办完了，他关上囚室栅门，无视监牢的内的声音，扭头就离开了监狱。
林宸趴在囚室的地上一动不动，有几个小家伙慢慢地挪到他的身边，用他们那脏兮兮的双手将林宸翻了个儿，让他仰面躺着，其中一位孩子用手探了探林宸的鼻息，说道：“还活着！”
可是这几个孩童怎么呼唤昏迷的林宸，他却没有一点苏醒地迹象。他们最后就放弃了，各自回到一个角落，蜷缩在那里睡起觉来。
作家的话



 第五章跟踪

李三将林宸关入囚室内，他立即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沐浴焚香一番，然后换了身干净的道袍，准备去向陆一鸣请安。
这陆一鸣正是他口中所说的仙师，他之所以能够踏入修行之道完全是得到此人的指点。
他知道这陆一鸣喜欢清静，在其房门外还有几百步处，他就放慢了脚步，尽量地少发出声响。
在其房间门外面停下，李三当即跪伏于地，虔诚地问候道：“弟子李三给陆仙师请安。”
沉默片刻，似近似远的声音响起：“进来吧。”
他恭敬地起身，同样是不发出一点儿声响。
“李三，刚才你又带了一名灵童回来，值得嘉奖。我记得你是一次也没去过血炼门吧？”
真仙门是假，血炼门才为真，李三在青州看来没有一句实诚话。
“是，弟子未曾有好的机会前去观瞻。”
“这次在冀州地界的任务完成得很不错，下次回师门，你也一同我去门内看看，顺便让你正式拜入血炼门。”
李三内心十分地激动，自从加入陆一鸣的麾下只闻其名，未见其山门真正所在，有时候他都有些怀疑这‘血炼门’是否真的存在。
“李三，此次回师门之后，你可要谨言慎行，在那里不比得外界。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不该听的事不要听，要不然我也帮不了你。”陆一鸣的声音还是不缓不急，但是无形当中又非常有压迫感。
“是，弟子明白。”
“如若没有其他事情，你就先退下吧。”
“是，陆仙师，弟子告退。”
......
在一个凉爽的清晨，整个城市都还在沉睡之中，麻城东南角宅子的大门却已经缓缓打开，倏忽之间从宅院里面鱼贯而出十几名彪型大汉，在他们两边的胳膊下各自夹着两个麻袋。
这些彪形大汉神色平静，也并没有多的言语，他们迅速地将袋子放入一辆辆黑色的大马车之中，做完这一切之后身体笔挺安静地站在马车旁边等候下一步的指示。
陆一鸣面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一般，李三跟在他的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出。
“灵童怎么会少了六个？”
一位彪型大汉站了出来，沉声道：“禀陆主事！那些灵童，黄主事她.......”
“她什么她，少了这么多你怎么不早通知于我？”陆一鸣的语气极其的严厉。
“黄...黄长老不让说，不然就要小的晚上过去陪她谈人生、谈理想。”
仅仅说出这些话来，彪形大汉的胃就翻江倒海似的，差点将早餐给吐了出来。
听着刚才大汉的描述，李三脑中顿时有了画面感，他的背后一阵恶寒。
陆一鸣心中暗想，还好这次超额完成了一些，不然宗门那边不好交待。他同时又抱怨起孙门主，怎么偏偏就排了那毒妇与自己一同前来，这次回宗门定要告她个私自祭炼灵童之罪。
“仙师，咱们该启程了。”李三在后面适时地提醒道。
陆一鸣不再多想，他旋即坐上了第一辆，很快这七八辆马车浩浩荡荡地出了城北门。
麻城北面有山，名为虎山，那是因为这山里时常出没老虎而得名，既然有这等猛兽那么自然是人迹罕至。
停在虎山山脚下边的七八辆马车自然是血炼门一行人，这些马车停得妥当之后，李三立跳下马车，不可思议的一幕就此出现，一艘船突兀地进入眼帘。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船不都是在江海里或者停靠在岸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内陆的大山脚下。
见他满脸的疑惑和不可思议之色，陆一鸣解释道：“这是血炼门的接引云船，由灵石驱动，其速度可日行千里。”
后面的那些彪型大汉都是熟手，马车下来之后，他们也不要其他人吩咐，很是自觉地将马车里面的袋子往云船里搬运。
时间也就过去了十几息，马车里面的麻袋一个不留的全部装入了云船，彪型大汉，们此刻都是井然有序的站在一旁听候吩咐。
“事情已经办完，你们都回去吧，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以及府内的弟子都要低调，你们听见了吗？”
大汉们齐声道：“是，仙师。”
两人一同登上云船。
李三独自一人站在云船的船舷旁，欣赏着虎山秀丽的风景，忽的一下这云船却是无风而起，很快就爬升到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
他探头往下面看去，那些马车现在已经成为蚂蚁一般大小。
云船在空中飞行本来一直很平稳，不知怎么突然就停了下来，陆一鸣立即出了船舱来到了控制室，他黑着脸问那掌舵弟子是什么原因。
掌舵弟子知道这位陆主事的凶名，磕巴着说道：“禀陆...陆主事，弟子由于第一次走这一路线，还有些不熟悉，刚才弟子之所以停下是为了来辨别一下方向，还请陆主事恕罪。”
他这次回宗的心情不错，看着面前的弟子神色不似作伪，再加上没有闹出大乱子。因此他就没有追究，反而说了一些勉励的话语，然后就自己回到了船舱中继续休息。
云船下面的的树林里，此刻正好有四五名的修士在此歇息，他们为首之人是一位老者。
一位年轻的弟子在休息的时候，往天空瞄了一眼，发现有一个小黑点，他再仔细一看竟是一艘黑色的云船。
他立即跑到老者前面说道：“金长老，弟子好像发现了一艘云船，还请您老甄别一下。”
老者蓦地睁开眼睛，他散开神识很快就将云船的位置锁定。
这艘云船整体呈黑色，没有任何宗派的旗帜，看上去的确是疑点重重。
“你们就在此地歇息，如果老夫半个时辰内没有回来，你们就自行回宗门去。”
那些弟子悄声回答道：“是，金长老。”
白发老者凌空而起，很快就来到了云船的底部。他再次展开神识往船舱里面搜索一番，赫然发现里面居然有四十几名孩童，而且是被装在麻袋之中，一股无名火就此上来。
他本来想立即就将这些孩童救下来，但是想到这云船背后应该还有黑手。因此只好耐着性子，跟随着云船一起前行。
尾随着云船差不多五六个时辰，它终于停了下来，白发老者识得这片山脉，此地位于极偏远的地方，灵气也不甚充足，没想到还有一宗派隐在此处。
散开神识感受一下，这宗派还有护山大阵，他不敢贸然闯入，寻思着在外面抓一个舌头，细细盘问此宗到底是何来头。
他在树林里等了差不多快要半个时辰，正准备放弃的时候，一名低阶弟子正好从林子里钻了出来。
白发老者嘿嘿一笑，从树干上飞身至地面，只见他指尖泛起了一道青光，往那弟子身上一点，立刻动弹不得。
这名弟子刚开始还算有些硬气，可是在老者略施手段之后，立马将自己知道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吐了出来。
不听还不要紧，老者听完他的叙述之后，脸色大变，一时忍不住了就将这人当场格杀掉，然后打出一道火灵力将其烧成灰烬。
此间情况兹事体大，他只能回去找掌门商议，让其定夺计策。



 第六章黑暗空间

嘶~
昏迷中的林宸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才从昏迷中幽幽地醒转过来。
他本来想立刻爬起来，无奈全身都是剧痛，就好像是有人拿着荆条将他身体狠狠地鞭打了几百次一般。
咦？
他忽地发现了不对劲，自己根本就不是在家中。因为他记得自家是茅屋，根本就没有这样石质天花板。
心里突然有些慌乱，也顾不得身体的疼痛，他用两只手强撑着身体挣扎着爬了起来。
借着昏暗的光线，他大睁着眼睛环顾四周，这才知道自己身处一陌生的石室内。
明明记得在家里吃红烧兔肉与清炒山间蘑菇，怎么突然就来到这不明不白的地方。
他往那栅门走去，透过栅门缝隙见到一名与他年龄相仿的孩子此刻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喂，那位兄弟。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
本来是一句普通的问话，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冒犯了对方，那小孩子冷哼一声就将头扭了过去，然后用双手捂住耳朵。
真是个怪人！
林宸无奈一笑，既然对面的人不搭理自己，他也不想自讨没趣。
噔噔噔.......
他很快就判断有两人正在疾步走来，之所以他能够听得见，那是因为他从小越父亲打猎练就的好耳力。
嗯？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在他绞尽脑汁下，才终于知道了答案。
他居然想不起来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自己来自何方。
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外面的大门就此打开，果然有两名身着土黄色衣服的弟子走了进来。
他看见这些弟子手上都提着一个木桶，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为何物。
林宸听到其中一位弟子低声抱怨道：“不知道门主怎么想的，这些小崽子不都是要来血祭的，一日三餐都要来为这些人送饭，简直是没有道理的事情。”
血祭？
即使不明白，他觉得应该不是一件好事。
另外一名弟子做了噤声的动作，小声地说道：“师弟，慎言。这都是大人物决定的事情，咱们这些小虾米按照吩咐做事情就好。”
切~那名弟子很是看不惯他这样胆小的样子，心里想着就凭你这样以后恐怕是一辈子低阶弟子。
两名弟子很快就来到了林宸的牢门前，他看到这两位弟子用盘子盛了一些食物从那栅门缝隙中丢了过来。
原来他们是来为这些小房间内送食物的。
饭菜的味道一般，但是对于已经饿了不知奥多少天的林宸来说，这已经是人间美味儿。
吃完之后，他将盘子往旁边一放，往地上就这么一趟，没一会儿上下眼皮开始打起了架，他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无边的黑暗......
飘忽的身体......
他目之所及处没有一丝光亮，他朝着黑暗大吼一声，宣泄着心中的不满。可惜的是，在这里面既没有人回应，也没有回声。
真是奇怪！
身处黑暗之地最好的办法其实应该原地不动，可是林宸耐不住这个性子，他决定自己摸索着往前走一走，说不定能够走出这一片黑暗，从而迎来光明。
他刚一迈开步子才发觉有些不对劲，他现在的身体没有一丝重量，双脚没有落在实处，他分明就是飘荡着的。
难道已经死了，难道已经成了孤魂野鬼？
这是他能找到的最易理解的解释，再看看这无边无际的黑暗，莫非自己这是在地狱？
正当他在这样想着的时候，在很远的地方有个光点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光点越来越明亮，分明就是朝着他这方向飞来。
他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但是身处这黑暗空间又无处可逃，只好硬着头皮等它过来。
没有过多少时间，白光点终于来到他的身前。刚开始还不太适应，他只能那个半眯着眼睛，在过了缓冲期之后，他才能将其看清楚，只是一颗光球而已。
那颗光球来到这里后，就此不动了，林宸觉得十分奇怪，他大着胆子围着它走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正当他想放弃的时候，白光忽然晃动了一下，然后在他的身体四周旋转起来。
他想抓住它，可是光球总是能够躲开他的手，这么来回十几个回合之后，林宸道：“没意思，不和你玩了。”
他能感觉到这东躲西藏的白色光球明显是在戏弄他。
就在此时，那白色光球突然响了起来，说道：“继续和我一起玩呗。”
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吓了林宸一大跳，他立即说道：“你怎么还会说话？”
光球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眼之间就不见了，林宸又再次回到了黑暗。
“有本事出来，我倒要看看你倒是什么怪物。”
“这是你说的，你可别害怕。”
“害怕我是小狗。”
光球一闪而现，它逐渐膨胀起来，慢慢地幻化成了一头硕大的白色巨狼。
狼眼时时刻刻的盯着林宸，向他龇着牙齿，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背上的皮毛也竖了起来。最为可怕的是它那流着涎水的巨口，上面那两排锋利的牙齿，随时都会将林宸给彻底撕碎。
林宸想着当狗就当狗，保命要紧，于是他拔腿就跑。
光球十分得意，道：“你不是说不怕吗？那你跑什么呀？”
他一边跑，一边反驳道：“这不是害怕，你看你嘴角那些口水，真是太恶心，你身上还很臭，所以我觉得还是离你远一点好些。”
光球十分生气：“明明你就害怕了，还嘴硬。不和你玩了，你赶紧出去。”
出去？
林宸正在纳闷的时候，那巨狼又恢复成了光球，它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脑袋上。
好痛！
林宸蓦地睁开眼睛，他看着眼前有个长得跟猪一样的弟子，正怒目圆睁地看着自己，他恶狠狠地道：“小崽子，叫了你半天都没有反应，你再装死试一试？看我不打死你。以后吃了东西记得要将盘子放在囚室外面，你清楚了吗？”
林宸见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只好点点头。
这人说完之后还比划着拳头吓唬了他一下，他看着林宸闪躲的样子，笑骂道：“怂样儿。”
回过神来的林宸觉得刚才在那黑色空间发生的一切，仅仅是一个梦而已。
这时候在隔壁囚室有个细弱的声音说道：“大哥哥，你在这里面不要去主动去惹怒这些人，他们是不会轻易殴打我们的。”
林宸不太相信她的话，他质疑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在这里面被关了很久。”
林宸觉得她有些可怜，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林宸！”
‘林宸’二字脱口而出，本来消失的记忆在这一刻突然涌现。
他不仅记得自己交林宸，还记得父母的样子，甚至还记得那结巴的山娃子。
全部都记起来了，林宸在这囚室里高兴得手舞足蹈。
“宸哥哥，你怎么这么高兴？”
“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我叫林宸，我叫林宸！”
旁边的小女孩不知所措，难道这人被关在这里面接受不了，然后就发疯了？
“大哥哥，你没事吧？”
林宸镇定了下来，说道：“抱歉，只是想起了一点事情，有些高兴而已。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叫蝶儿，是我娘亲给我取的。”
“是个很好听的名字。”
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天，没两天就成为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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