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废血战天》 第一章特殊的任务 乔峰此时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专心的吃鸡,这已经是今天上午的第八次落地成盒了,拢共也就开了九局,唯一没有落地成盒的那次,还是因为自己在签一些文件让秘书帮忙打的。 乔峰也纳了闷,自己堂堂一个上市公司的CEO,麻省理工学院双硕士学位的顶级高材生,还是获得过世界跆拳道联盟WTF考核认证的师圣,怎么在吃鸡这游戏里就像个弱智一样,每次都和游戏里的机器人在那里上演第三次世界大战,一遇见真人玩家马上变成顺风快递。 此时的乔峰看着双脚架在桌上,脸鼻朝天,鼾声如雷的王秘书就气不打一处来,用力的拍了拍桌面大吼道:“王大炮你TM上班就是来睡觉的吗?” 这一吼可把王秘书吓得不轻,一骨碌从椅子跌倒了地毯上,好不容易才扶着桌角站了起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慢条斯理的回道:“哥,哦不,乔董你当时让我来给你当秘书的时候,不是就说了我没事就躺着睡觉吗?反正公司是你的爱怎么睡怎么睡,爱在哪里睡就哪里睡,只要跟在你身边就好了。” “这,这,这不是董事会现在有一个重大决定诞生了嘛,我得喊你起来办事啊”乔峰转念一想当初好像自己就是这么对王大炮说的,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乔董是要收购方达集团了吗?还是决定退股男足了?” “董事会决定,王大炮大秘书从现在开始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给我搞个吃鸡的外挂过来,计时开始。”乔峰平静而又严肃的对着王秘书说出了这个重大的决定,甚至还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劳力士,好像真的在核对时间一般。 王秘书听了乔峰的话后,双眼眯成了一条缝,死死地盯着乔峰的眼睛看了又看后说道:“五分钟就搞定。”随后起身离去。 来到门外的王秘书掏出手机,点开通讯录里的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小腾啊,我是你炮哥,一会我发个吃鸡的ID给你,你给安排处理下锁血,明白?”随即也不等对方回应就挂断了电话。 去而复返的王秘书回到乔峰的办公室后,双脚自然而然的又翘在了茶几上,掏出怀中的香烟吞云吐雾的说道:“5分钟后上游戏吧,再死一次我从这里跳下去。” 乔峰听了王大炮的话后,起身走到窗边看了看楼下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群,默默地问道:“准备火葬还是土葬?,不过这个高度下去后,我建议还是火葬吧,也没谁家土葬去葬肉泥的不是。” “乔董,我的好大哥,我能骗你嘛。好了好了说点正事吧,杜川将军已经打了好多次电话来了,问你什么时候还能接货,他和刘矮子合作的很不顺心啊,还是希望咱能继续接货做下去。” “和你说了多少次了,我们现在是正当合法的生意人,那些违法的事情不要再去碰了,你怎么还在和金三角那些土匪联系。” “我说哥,当初是你说走货就走货的,现在你说转型就转型,不说别的,杜川这疯子被逼急了我怕他派几百个杀手来做了咱两,毕竟我们知道那么多他的事。” “行了,一会我给杜川回个电话,这个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把他电话拉黑吧,哦不,你换个手机卡,把那个手机卡烧了。” “得嘞,小的领命。”听了乔峰的安排后,王大炮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后起身离去。 王大炮离开后,乔峰拉开自己老板桌下面的一个小暗格,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份破败不堪的老旧书籍仔细阅读起来,依稀可以从文件的封面看到几个残缺的古文,翻译成汉语就是《第五纪》的意思,一共也就十来页的小本本,乔峰看的甚是仔细,虽说这第五纪乔峰早就烂熟于心,但是里面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仿佛充满了魔力一般吸引着乔峰不断的去阅读它。 一小时后,乔峰合上了《第五纪》,这次他并没有将这破烂的小书放回暗格内,而是用一个绣花的绸缎袋子将书装了起来,而后放在了自己西装胸口部位的内袋里。随后看了看表,手指规律而又有力的敲击着桌面,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发生一般。 不稍片刻,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乔峰知道这是谁打来的,并不着急去接,让对方足足等了快20秒后,才拿起桌上的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时间差不多了,你准备好没有?” “等你很久了,出发吧。” “飞机已经停在你大厦的顶层了。” “哦对了,你和二号说下,把边境的杜川处理了,毕竟我这一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来,我不想我兄弟有危险。” “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乔峰直接将手机丢进了垃圾桶,而后起身离开,从这一刻开始,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将与他无关了,因为他要去执行一个无法拒绝的任务,回到秦朝杀了徐福拿到凤凰胆回来帮二号续命。 此时乔峰正站在一个怪异的机器面前,左手托腮两眼空洞的发着呆,身旁还有各式各样的先进器材一堆专家正在疯狂的摆弄机器,很明显这里是一个隐蔽而又领先当前时代所知的研究所。 “乔先生,按照我们目前的试验结果来推算,传送回去的成功率在99%左右,所以您大可不必担心会出现问题,毕竟那1%的概率是极低的,而且这台机器的安全性能是100%。”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士对着正在发呆的乔峰说道。 听了这个专家的话后,乔峰没有多做思考反问道:“那1%失败的后果是什么?” “如果失败了,您也不会被时空裂隙吞噬,只是会被传输到一个错乱的时间点而已,我们会马上进行年份扫描找到您把您接回来,再重新传送一次即可,所以我说这台机器的安全性能是100%”中年眼镜男自信的回复到。 “寻秦记这电视剧我可是看过的,没想到穿越这事就要发生在我身上了,其实你们找一些优秀的特种兵传送回去不是更好?搞得我最近在家里狂补秦朝的历史,那时候的人说的是普通话吗?我可不相信他们也说普通话,就算说普通话语言组织也和我们不一样吧?”乔峰一连串问了几个问题,毕竟是自己要穿越还是有很多不安。 “乔先生是这样的,我们稍后会在您的耳朵和咽喉植入万能识别器和万能语言机,只要您遇见的是人类,您就能听得懂,也能回复的了对方,并且在您自己的耳朵里还是标准的普通话,方便您进行快速反应。”中年眼镜男回复了乔峰的两个问题后好像有点口干,咽了咽唾沫继续说道:“为什么不找大量的特种兵回去这个问题,主要还是经费和二号的信任问题,二号他只信任您一个人,并且这台机器启动一次的费用是150亿美金,接收您回来一次的费用是300亿美金,而且您回去后不能确定一定找得到凤凰胆,这台机器可能还需要很多次的启动,所以二号还是希望就您一个人来完成这项任务。” 听了中年眼镜男的话后,乔峰不再多言,就去待命室进行化妆了,毕竟是要穿越,穿个西装皮鞋回到秦朝可能还没见到徐福就被村匪路霸当妖人打死了。 乔峰本以为这些专家也会把自己弄成电视里秦朝兵马俑那样的打扮,结果对方丢了套当下最先进的突击战斗服给乔峰后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待命室,临关门的时候幽幽的听到一句:“换好衣服后去武器库带满武器就可以了。” 片刻后乔峰穿好了战斗服,头上戴着一个不知名但是看上去很像未来战士的头盔,身上背了一把M4,一把AWM,腰间腿上叮叮当当的各种**,匕首,****,背上的背包里装满了子弹,活脱脱一个移动武器库。 回到主控室后乔峰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中年眼镜男:“我就这打扮回去?刚不是说村匪路霸看我穿西装会弄死我嘛?” 中年眼镜男听了乔峰的话后,仿佛看傻子一样看着乔峰说道:“那时候还是冷兵器时代,就是担心您出意外才给您配了最先进的战斗装备啊,您这装备别说村匪路霸了,就是来个军队也就是两颗高爆**的事啊,难道乔先生想回到秦朝依靠个人武艺拿到凤凰胆?请问您九阴真经第几重了?” 乔峰此时一脸黑线,忍受着这个该死的专家的调侃。 “准备好了吗?时间紧迫也不是一次您就能确保拿到凤凰胆,如果没问题的话,乔先生您就可以进入穿越仓了,咱先穿一次时空玩玩?待会您回来后二号还要和咱们一起共进晚餐呢。”没给乔峰多余黑脸的时间,中年眼镜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 听了中年眼镜男的话后,乔峰有点纳闷的问道:“这么快就可以回来?而且你们怎么确定徐福真的有凤凰胆?凤凰胆真的有效果?这些都是传说吧?”虽说乔峰嘴上问着,身体还是很自觉的进入了穿越仓等待这闻所未闻的第一次穿越。 “现在的技术已经非常成熟了,而且我们也不是第一个搞穿越的国家,很多国家早就在这项技术上有了卓越的突破,我们可以精确的送您到徐福即将发现凤凰胆的那个时间,然后您拿到凤凰胆后只要等待我们的接回指示就行。”中年眼镜男边说边指示身边的专家们准备启动穿越仓。 听了中年眼镜男的话后,乔峰也不再多问,在穿越仓内闭目养神的思考着一会遇见徐福老人家是请他吃自己的铁拳还是直接一枪崩了他,反正徐福这人也没什么历史影响力,杀了他也不会引发什么蝴蝶效应。 此时主控制内所有机器全力启动,各种滴滴答答的声音不绝于耳,穿越仓的四周亮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光晕,仿佛穿越仓马上要爆炸了一般,乔峰的穿越之旅已经开启。 而此时突然有个穿着军装的小伙火急火燎的冲进了主控室,一把抓住中年眼镜男的胳膊急切的说道:“主任,主任,二号刚紧急来电,乔先生的兄弟王大炮经核实是米国高级间谍,已经潜伏在我国二十年,窃取了非常多的国内重要机密,并且上次针对三号的刺杀行动也是他一手安排的,命令我们马上停止穿越,把乔先生就地正法了。” 第二章错误的穿越 由于此人来的突然,并且一进来就一股脑的全说了,中年眼镜男,根本来不及去关闭麦克风,也就是说小伙所说的所有内容,待在穿越仓内的乔峰已经全部听见了,包括那句就地正法。 中年眼镜男知道这时候穿越仓已经是启动的状态,还差最后的时空定位没有二次确认,一旦确认乔峰就可以马上穿越回去了,如果这个时候自己中断穿越,此时主控制室内的专家们,所要面对的是一个全副武装的乔峰,自己这些人的命值不值钱先不说,一旦这里的机器遭到破坏,这个损失也是无法估量的,头脑飞速一转中年眼镜男立马义愤填膺的呵斥道:“胡说,哪里来的疯子?赶紧给我滚出去,小张马上进行二次确认,我们送乔先生一程。” 乔峰也不是傻子,马上反应过来这该死的眼镜男是要把自己强行穿越回去,用脚底板想也知道对方再也不会接自己回来了,于是马上拔出腰间的手枪对着穿越仓的大门就是一通点射。 很明显经过乔峰的暴力破坏,穿越仓出现了问题,本来有着节奏的滴答声变得急促起来,周围的光晕也不见了。中年眼镜男眼看乔峰就要破仓而出,来不及多做时空定位的二次确认,直接强行把进行穿越的主控阀推到顶,放手一搏了。 也是苦了这穿越仓,经过乔峰和中年眼镜男两人内忧外患的折磨它,终于顺利报废了。 就在“嘣”的一声巨响过后,整个穿越仓四分五裂开来,可想而知就算穿着最先进的战斗服也会有所受伤的,眼看乔峰无法对自己以及周围的设备造成伤害了,中年眼镜男马上对着身边那个小兵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叫人来处理啊。” 不稍片刻,一队士兵就冲了进来,大伙小心翼翼的移开穿越仓的碎片,寻找着乔峰。可是在所有碎片都清理过后,也没有发现乔峰的踪迹,士兵们一脸懵逼的看着中年眼镜男,等待对方的回复。 “哎,没你们的事了,我会向二号汇报的。”看到眼前这个景象,中年眼镜男知道乔峰最终还是穿越回去了,也算是个好事,毕竟谁也无法保证如果刚才没有穿越成功,乔峰就一定会身受重伤,万一来个困兽之斗这里的设备可都是千亿级的存在,实在不容有失啊。 那队士兵离开后,一个扎着马尾小辫的女孩默默地走到中年眼镜男的身边悄声说道:“主任,那个...额...我昨天用这里的电脑看了会小说,结果忘记删除了,刚才那位先生好像穿越到我看的小说里了。” 顺着马尾小辫手指的方向,中年眼镜男看到时空定位的最终位置赫然显示着:听风大陆2799.4531。 画面一转,本是朗朗晴空的好天气,谁知转眼间就被那乌云群遮蔽了熠熠生辉的太阳,数道紫雷划破长空,夹杂着震耳欲聋的爆裂巨响,在这听风大陆的极北面此时正发生着了不得的大事。 大陆上各大势力的密探此时也纷纷来报自己所得的消息以换取一丝酬劳。 “禀报主上,据手下的密探调查此次异象乃是三千军紫风军长的封将劫,十二年前紫风军长就已经达到九重境了,并且在三年前的那场荒古大战里得到了一块将髓石,这才使得他一步登天进入了将位。” “报,启禀岛主,极北面乃是北寒之地,没有任何大势力在哪里有个像样的据点,此次异象据探子来报,应该是天阁阁主的封将劫,恰好上个月有人发现秦天铸去到了此次异象的所在地,看来他这是想找个无人的地方安心封将。” “谷主,我看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封将劫,哪有人封将跑去北寒之地封将的啊?就算他是封将劫,他愿意跑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封将关我们屁事,反正他一辈子也出不来不是。” 类似这样的消息在各大势力间胡乱的传着,真真假假亦不得而知,虽说这封将之事乃是听风大陆上一等一的大事,但是怪就怪在出现在了北寒之地,几乎等于是自掘坟墓的举动,所以各大势力也不愿去深究此事,大不了以后不去北寒之地就是,就当茶余饭后的消遣话题时不时提上几句罢了。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乔峰可不知道,就算知道了此时的他也无心多管,因为当下最重要的事是如何走出这该死的大雪山,本以为自己要破仓而出一番血战的乔峰,在最后时刻还是被穿越了,很明显现在穿越的位置一定出现了问题,恐怕年份都出了问题,本来杀徐福拿凤凰胆也就是十来分钟的事,自己随身携带的物品里根本没有带一丝食物,在这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大雪山里,就算不给冷死也要给饿死了。 也许是身上这套战斗服的保暖效果还不错,虽说手脚明显感到刺骨的寒冷,但是身上的温度貌似保持的还不错,可惜负重还是太多了,此时乔峰也不能多做犹豫,将背包里的弹药全部倒了出来减少负重,继续前行。 顺着指南针的方向一路向南前行,乔峰毕竟是跆拳道中的顶级高手,身体素质还是非常优秀的,虽然没有任何食物可吃,仅仅依靠坚强的意志力竟足足走了十二个小时,才出现身体透支的不良反应,而在这大雪山里一但身体出了任何的问题,结果只有一个,就是死亡。 乔峰当然也知道这样强行前进等于是加速死亡,但是如果自己走走停停来前行,自己走出去的机会将会更低,行进的距离也会更短,身体透支的乔峰一头扎进雪里,慢慢的闭上了双眼,脑海里跳出了一个又一个自己生前的画面,有好的,有坏的,没想到一天前还是青年才俊,二号心腹的自己,就要死了,真是造化弄人啊。 乔峰此时并不知道就在他倒下地方的更深处还有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因为他的出现莫名其妙的死了,也不知道自己没有穿越到中国的任何一个朝代,而是穿越到了一本自己看过的小说里,或许这本小说的作者都不知道这位乱入的人物到底是谁吧。 这块大陆叫做听风大陆,听风大陆上有着大大小小的势力,或割据一方,或偏居一隅,有交集,有战斗,却不曾有过统一,哪怕听风大陆上的最强势力教廷也只能控制住大陆的中心区域而已,无法再做突破。 此时大陆西面的第一势力天阁内,似乎正在开着重要的会议,一群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所有人的头都紧贴着地面,等待着那位端坐中央的男子发话。 “说吧,我知道你们这里面有其他势力安插的探子在,这次小阁主被掳走的幕后黑手是谁?不说就全死包括你们的家人。”端坐中央的男子冷淡的说道。 听了男子的问话后,跪着的这群人中立马有些人带着哭腔喊道:“启禀左长老,小的可是忠心护阁,与阁同心啊,从未做过一件对不起阁主他老人家的事,您可不能这样对我啊。” “是啊是啊,左长老,小的八岁入阁,完成任务十七个,杀二十九条人命,抢夺各种财宝数车,每一项都是我们天阁所标榜的善事,小的可从未做过恶啊,不能枉杀小的啊。” 诸如此类求饶的话语不绝于耳,左长老掏了掏耳朵似乎听的有点不耐烦了,就起身走出屋内,轻声的说了句:“都杀了吧。” 不给屋内跪地的众人任何反应时间,隐藏在暗处的刀斧手就如虎入狼群般扑杀进去,仅仅几息的功夫,刚才还活生生的二十多条人命就化成了血肉拼盘混杂在一起。 左长老出了刚才的议事厅七拐八拐的走到了一处更大的庭院外,本想直接推门进去,可是似乎有所顾虑,又把那推向门板的手收了回来,清了清嗓子后平缓的说道:“大哥,我来看看我侄儿。” “进来吧。”庭院内飘出一句话,听着没有一丝感情,让人生寒。 左长老这才推门而入,缓步进入屋内,此时屋内的大床上赫然躺着的人竟是乔峰,只是此时的乔峰还在昏迷状态,并不知道他身边围坐着几个老男人正含情脉脉的盯着他,那种眼神甚是接近背背山里主人公的眼神,饥渴难耐。 “大哥,你不觉得这次侄儿他的失踪和找到都甚是奇怪吗?为何他会穿着这样怪异的装束,身上还背了不少域外玄铁打造的器具?”左长老进门口也没有坐下,而是说出了心里的问题。 “我也觉得此事甚是蹊跷,小阁主的生命牌一直没有反应,怎么突然就有了反应,让我们找到了他,而且小阁主这身打扮我真是闻所未闻,不说那些域外玄铁,就说小阁主身上这套衣甲的造型也颇为奇异,可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依靠在墙角椅子上一位银发如雪,满脸千沟万壑的老头接着说道。 大家说话的时候都望着坐在乔峰床边的一位中年男人,很明显此人是屋内拥有最高话语权的存在,大伙如此关心乔峰也都是因为他罢了。 中年男人慈爱的看着乔峰,帮他再紧了紧身上的被褥后轻声的说道:“这次小川的出行和找到的确诡异异常,我刚用气过小川的神庭,灵墟,气冲三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小川的一身功力怕是已经废了,应该是咱们的仇家所为这点毋庸置疑了,只是苦了小川天纵之资本是同辈中的翘楚,平推当代的战力,哎。” 听了中年男人说的话后,屋内一阵躁动,一位一直坐在主位的蒙面人阴阳怪气的说道:“阁主,我想这事还是你自己去和老祖说清楚吧,老祖心里最看重的是谁,将来这天阁由谁接手大家都心知肚明,小阁主如今变成这样,老祖的雷霆之怒恕在下不敢面对,嘿嘿。” “一个传话送信的下人而已,竟然教大哥做事?谁给你的脸让你坐着和大哥说话了?”蒙面人话音未落从屋外就传来一段呵斥,随后一人步入屋内金刚怒目的盯着蒙面人,仿佛要吃了他一般。 只见此人生的浓眉铜眼一脸横肉,浑身上下都是鹅卵石般的腱子肉,身高一丈有余,活脱脱一个人形野兽,紧握的双拳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电流声,似乎随时要把那蒙面人当场打死。 “罗罡风,说了多少次了,对文先生说话要礼貌一点。”老阁主秦天铸对着刚进来的男人小声提点了一句,而后转头对着蒙面人说道:“小川的事稍后我会知会老祖的,文先生就无需多言了,虽说小川是失了功力,但是以他的资质恢复到之前的战力也不会太久,现在还是多让他休息一下,你们都出去吧。” 秦天铸这是下逐客令了,蒙面人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的,怪笑了一声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左长老和那位白发老头也自觉的走了出去,只有罗罡风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乔峰,脸上的横肉时不时的抖动一下,甚是凶狠。 秦天铸知道罗罡风为何不走,毕竟自己的儿子从小就是罗罡风一直护其左右,几乎当做亲儿子在养,这次小川莫名失踪又失了功力,罗罡风内心的愧疚之情更多于心痛之意。 “把你的苦瓜脸给我收起来,我知道小川这事是谁做的,只是目前还不是时候,小川平安的回来了就好,当下最重要的事还是小川醒来后能不能过他自己内心的那关,毕竟三穴内的功力被打散了。”秦天铸没有回头目光始终放在乔峰的脸上,嘴里一字一句带着滔天绝恨的说道。 听了秦天铸的话后,罗罡风几乎像一个被点燃的炮仗一样瞬间炸了开来,大吼道:“大哥,到底是谁干的?我现在就去帮小川报仇,还有我们天阁不敢动的人吗?就算那人是教廷的大主教,我也要拿他的头来给小川谢罪。” “好了,好了,还拿人家大主教的头来谢罪,你打的过人家吗?别多想,相信大哥,小川可是我的亲儿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比你们谁都更想报仇,只是还不是时候,这时候小川经此一劫是注定,将来会有机会的,放心吧。”秦天铸边说边对罗罡风比了个禁声的手势,意思他说话太大声了。 乔峰此时的内心五味杂陈的,其实自己早就醒了,刚才他们所说的话自己也都听见了,稍微有点脑子的人也能听出来,他们这是把自己当成那个叫小川的人了,而且这个小川应该是床边这人的儿子,乔峰迟迟不敢睁眼就是想多听一些人物关系和名字,方便之后醒来能蒙混一段时间。都怪这个后面来的叫罗罡风的家伙,咋咋呼呼的就会咆哮,给他一闹人都散了,也没人聊天了,自己的小九九也就白打了,老这么装昏迷也不是办法,于是心一横,算了装失忆吧,于是缓缓的睁开了眼,咽喉里发出一声气若游丝的“水,水。” 第三章失忆的小川 听到乔峰的声音后,秦天铸的身体微微一颤,明显是激动坏了,到他这年纪还能被刺激到绝非易事。 喂乔峰喝过水后,秦天铸轻声的说道:“小川,感觉身体如何?哪里有不适吗?” “小阁主,你醒过来就好了,这段时间真是急死我了。”由于被秦天铸挡住了视线,罗罡风歪着头看着乔峰关切的说道。 乔峰用呆滞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两人,说实话刚才罗罡风那模样有点吓到了自己,这体格,这长相,不是怪物史莱姆吗?难道我穿越到动画片里了?憋着不说话也不是办法,按照计划了乔峰还是开口说道:“额,请问你们是谁?” 听了乔峰的话后,秦天铸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点纠结的说道:“我是你爹啊,小川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小阁主,我是罗罡风,专门帮你做坏事的罗罡风啊,小名小风风啊,你不会连我都不记得了吧?”罗罡风生怕乔峰忘了自己是谁比秦天铸还急赶紧做着自我介绍,连小名都整出来了。 乔峰心想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叫小川的人似乎是这个什么天阁的宝啊,也不知道这个天阁是什么来路,只是感觉天阁这三个字很熟悉,罗罡风这两字好像也在哪里听过,就是一直想不起来,可能在大雪里冻太久了,真给冻傻了也不是不可能。 “不好意思,两位大叔,我真不认识你们,我现在想吃点东西,如果方便的话,能给我点吃的吗?”乔峰感觉腹中空荡荡的迫切的想吃点东西认真的问道。 “小阁主,是我,是我啊,你的小风风,你还说过我是听风大陆第一俊美男子,有机会的话要把我的雕像放遍听风大陆的每个角落,你不记得了吗?”罗罡风的脑子好像只有一根筋,一个劲的在哪里强行让乔峰要记得他。 乔峰本来提了口老痰上来正欲吐出去的,听到罗罡风说的什么俊美男子,差点就没噎死自己。心想你都长成这鬼样子了,智力还这么低,明显那个叫小川的人是在晃点你都不知道,这个大傻子。 下人送来了吃的后,乔峰由于实在饿的慌,也没顾忌啥形象的问题,在那一阵狼吞虎咽,知道乔峰醒来后,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屋里屋外的几十号人就这样看着乔峰。 秦天铸就坐在乔峰的正对面目光炯炯的望着乔峰,不说话,也不离开,像个雕像一般。而那个丑的不行的罗罡风像个大丫鬟一样,一直帮乔峰夹着菜,时不时还倒倒水递给乔峰,乔峰心想这人如果不是形象实在太差,倒是比王秘书更适合当秘书。 酒足饭饱后,乔峰拿一节小竹签剔着牙,一手摸了摸自己鼓胀胀的肚皮打着饱嗝说道:“大叔,你已经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了整整一顿饭的功夫了,还要看到啥时候,我都说了不认识你们。” “小阁主这是被歹人抽了魂啊,失了记忆。”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冒出来一句话。 秦天铸抬手示意安静,望着乔峰轻声的说道:“你只需要知道这里是天阁,我是天阁阁主秦天铸,也就是你的爹,你是我儿子,叫做秦川,没事慢慢会好起来的,你都会记起来的。” 秦天铸知道乔峰失了忆,并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只是希望眼前的儿子安心的调养就行。 不过秦天铸并不知道他说的话在乔峰的耳朵里,却是犹如一颗深水**一般,直接把乔峰炸的七荤八素的。 只见乔峰本来耸拉着的眼皮突然精神抖擞的挣了开来,一把抓着秦天铸的手问道:“你说你叫秦天铸?是不是一天两天的天,铸造神兵的铸?” “对啊,小川你想起来了?”听了乔峰的问话后,秦天铸几乎老泪纵横差点飙了眼泪,没想到儿子这么快就记得亲爹了,果然没白养。 乔峰另一手拍了拍桌子更加严肃的说道:“别说废话,接下来我问你的问题,你只要回答对或者不对就行。” “这里是听风大陆的西面?” “对。” “听风大陆有三个最强的势力,分别是教廷,天阁,落银河?” “对,也不对,只有两个最强势力,就是教廷和咱们天阁,落银河只是一条河啊?”秦天铸有点纳闷的回道。 乔峰心里默默地点了点头,如果秦天铸说的没错,那么自己穿越的地方就是自己一本曾经看过的小说,难怪一直觉得罗罡风,天阁这两个词这么耳熟,直到对方说出秦天铸的名字后,自己才更加的确定,因为这名字和汽车人的首领名字颇为相似,当时自己在看小说的时候还纳闷那作者取得啥名呢。 “有听过一个叫林战的人吗?一个年轻一代新冒头的,是天枢书院出来的?”乔峰继续问道。 秦天铸自己肯定是没听过,环顾了一群身边的人,所有人都摇了摇头表示没听过。 乔峰心想:那么显然这本书的情节还是刚刚开始的阶段,平常别人穿越都是穿到主角身上,各种主角光环加持,怎么说也能风风光光的过完一生。自己不济也穿越到路人甲乙丙丁身上平平安安的过一生也行,怎么好死不死的顶了秦川的身份。要知道这本小说里秦川可是主角中期的头号仇人,后来那个叫林战的一人灭阁,当然秦川也是死透透了。 既然自己已经进了小说的世界,那么在这个盒子世界里,作者就是听风大陆的最高战力,我顶了秦川的身份,逃避也不是办法,还是想想怎么弄死主角林战,然后让自己变成主角才能在这个盒子里安心的活下去。 还好当时这本小说属于畅销小说,乔峰也全本都看过了,大概也知道书中各大剧情的发展阶段,包括里面的顶级战力,宝藏区域,人物关系等等。这就是乔峰逆天改命的唯一优势了,不然如果让剧情自然发展下去,自己无非变成林战升级路上的一颗踏脚石罢了。 “行,我似乎恢复了一些记忆了,现在我需要休息,你们都出去吧。”乔峰此刻身体还是有些虚弱,还想再休息休息,对着众人摆了摆手招呼他们都出去。 在秦天铸退出屋内关门的时候乔峰说了一句:“老头子放心吧,明天睡醒后,你的秦川就回来了。” 秦天铸关门的手势微微一顿,随后就把门关上了,一张笑脸替换了刚才的严肃脸转头对罗罡风说道:“听到没?老头子,他喊我老头子哈哈。” 乔峰当然知道这声老头子意味着什么,提前修好两人的关系是乔峰的第一步计划,小说中的秦川一直和秦天铸关系不好,具体原因作者当时没写,但是这些不重要,既然自己顶了秦川的身份,那么为了活下去自己每一步都要走的稳稳当当。 说到这个这秦川,算是天阁的宝贝吧,是秦天铸的独子,天阁得势这派的唯一继承人,整个天阁就对秦川是毕恭毕敬,而且天阁在听风大陆也是顶级势力,加上秦川为人飞扬跋扈,残暴无比,当然这也就造成了秦川后来和主角林战为敌,被灭门的惨剧。 第四章憨憨罗罡风 走出屋内,看着久违的太阳,伸了个舒服到骨子里的大懒腰,乔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哦不,是秦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踏着无比坚定的步伐,虽说不认路但是走的要有自信,嘴角带着笑意的秦川正式上线,一个想要弄死主角的配角要马力全开了。 很明显天阁作为听风大陆的顶级势力,建筑面积明显超过了秦川的认知,本以为自己兜兜转转问问路也能找到秦天铸,结果自己走过了十几个院子,问了几十号人也不知道秦天铸在哪,甚至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秦天铸是谁,秦川也是服了这个天阁阁主是怎么当的,怪不得被那个林战给灭了,底下的人都不知道大老板是谁,还怎么上下同欲,共同抗敌。 由于身体也才刚恢复了一些,走了大半天的路秦川还是有点体力不支,于是路边随便找了块石头就坐着打算休息一会,再去找那个假老子。 刚坐下没多久,秦川就看见不远处走来个妹子,生的是唇红齿白,秀丽清纯、娇羞可人的少女那晶莹剔透的雪肌玉肤闪烁着象牙般的光晕,看惯了现代的整容美女,突然来个素颜的靓丽少女,着实让秦川的小心脏加快了跳动的节奏,心想自己是这里的小阁主,不正是电视里和小说里丫鬟巴不得献身的对象嘛,于是主动搭讪道:“嘿,美女去干嘛呢?” 听见有人喊自己,少女转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看见喊自己的竟然是自己的表哥秦川,立马蹦蹦跳跳的向着秦川跑去:“表哥,你好了吗?我正要去看你呢.” 一听对方喊自己表哥,秦川差点没从石头上跌落下来,抓着少女的手问:“你是不是叫秋雅?” 被秦川这一把抓住手腕,少女娇羞的低下了头轻声细语的说道:“表哥你这是干啥啊,明知故问,而且大姑姑说了,我还没有成年呢,你这么猴急啊。” 得到对方的确认后,秦川松开了手,讪讪的说道:“没有,没有,只是很久没见到你了,一时激动,我恢复的挺好的,你也看到我了,一会我还有事,你先去忙你的去。”于是对着秋雅甩了甩手示意她离开。 秋雅心想是不是刚才自己装的太过了,让表哥心生厌恶,本想献点殷勤重新讨好下秦川,结果对方根本不给机会,马上就下了逐客令,只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望着秋雅离去的背影,秦川嘴里默默地说道:“哎,秋雅这么快就上线了,这厮可是覆灭咱天阁的关键性人物,如果不是她去天枢书院读书后,莫名其妙的爱上了那个种猪光环的林战,也不会偷了秦天铸的神兵帝傲天尊斩送给林战,又**我孤身一人去了小竹林,导致我身首异处了。” “小阁主,你在干嘛呢?”一只大手突然拍在了秦川的肩膀上,很明显那个丑男罗罡风来了。 “俊美男子,从现在开始你要一直跟在我左右。你懂的,我现在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秦川知道罗罡风对自己是那种死心塌地的好,既然自己现在是个没有战力的人,那么自己就需要一个拥有强大战力的助手来帮自己做事,不然等自己在这个世界修炼好他们的功法,再来对付那个各种光环加身,越级杀人如切菜的林战,黄花菜都凉了。眼前这人自己如果没记错的话,战力一直都在线,后来好像因为秦川死了又打不过林战,自杀了。 听了秦川说的话后,罗罡风那张本来就奇丑无比的脸瞬间笑开了花,不住的点着头,用秦川后来说的话就是,真像一头死了爹的猩猩在哭。 秦川靠在石头上敲击着手指说道:“小风风,你认得秋雅不?” “三小姐?当然认得了。”罗罡风点头说道。 “嗯,去杀了她。”这话从秦川口中说出来轻描淡写的,仿佛和杀一只蚂蚁一般随意。 “啊?三小姐不是过两年就要和你成亲了?小阁主你这是为何啊?”罗罡风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秦川摆了摆手示意罗罡风不要多问,略微严肃的说道:“别小阁主小阁主的叫,以后就叫我老板或者秦总吧,我听了比较习惯,还有就是老板的事你别多打听,只要去做就行了,亦或是你不敢杀了她?” 罗罡风抠了抠自己的后脑勺,一脸小委屈的说:“小阁.哦不,老...老板,我这就去杀了她。” 秦川点了点头说:“快去吧,一会杀了她再回来找我,带我去找秦天...去找我老子。” 秦川可从未见过这个世界里的人施展过什么功法,只见罗罡风真的如一阵风一般就消失在了自己眼前,自己的眼力完全无法捕捉到罗罡风的轨迹,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心想如果有这样一个高手要杀自己,岂不是犹如捏死一只小鸡一般容易? 罗罡风离开后,秦川也没停,脑海里一直不断的思考接下来如何走,提升自身实力这点是毋庸置疑的,虽说在小说里秦川也是个天纵奇才,修炼各类功法奇快无比,隐隐的同辈无敌手,但是和那个林战比起来还是差距很大,所以提升自身实力这点还不能放在第一位,第一位是要先多借借别人的手来给这个林战造成麻烦,拖延林战成长的脚步,打乱盒子主人的进度。 秦川心想:“如果没记错林战的家族马上会有大劫,被南边的一个大家族又是抢婚,又是灭门的,只有他林战一个人跑了出来,不行,我要先找到那个大家族,那家族叫啥呢?肖?陈?刘?这种垫脚石的家族好像作者就根本没有过多描写,妈的要怎么找。” 此时如果有人看见秦川的脸一定会纳闷,这人怎么一会愁眉紧锁,一会喜笑颜开,一会心神不宁的样子,是不是要疯了。 思索良久,秦川心里大致有了个计划,这边处理了秋雅后,还是先找到秦天铸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提升点自己的实力,然后尽快安排人手寻找到林家和那个灭林家的家族,如果实在找不到林战和那个南边家族的下落,那么自己就赶紧去天枢书院入学,林战的崭露头角就是从天枢书院开始的。 算盘是打好了,天阁一定不和这个林战为敌,那么林战至少短期内的目标不会是天阁,但是因为天阁是听风大陆的顶级势力,而且是恶势力,所以最终不管如何逃避,那个伪君子,假正义的林战也一定会站在天阁的对立面,自己现在就是不断的给林战使绊子,提升自己,保全天阁,能拖一天是一天了。 秦川也想过在林战现在实力低微的时候举全阁之力去抹杀他,应该还是有很大机会的,但是这个办法太过明目张胆,等于说是当着盒子主人的面杀他设定的主角,不是要太监他的小说嘛,所以成功率几乎为零,只能用时间,用机会,去引导盒子主人的思维,让他去杀死林战,让他去中途换角。 “老板,我回来了。现在去找老阁主吗?”就在秦川还在琢磨计划的时候,罗罡风已经又毕恭毕敬的站在了他身旁,显然那个叫秋雅的妹子已经领盒饭下班了。 “尸体处理好了吗?毕竟那个是我挚爱亲朋,血脉相连的表妹,让人知道了还是挺不好意思的。”秦川换了一副忧愁的嘴脸语重心长的问着罗罡风。 看着眼前这个颠三倒四的侄儿,罗罡风的智力明显有点不够用,又习惯性的抠了抠自己的后脑勺说道:“老板,我一掌下去直接把三小姐给打化了,就在左长老的院门口那干的,现在应该已经被风都吹散了,没有留下尸体。” 听见是在左长老的大门前杀了秋雅,秦川有点头疼,记忆里这个左长老的战力也是听风大陆里靠前的,好像后期还有超过秦天铸的趋势,自己刚回来,就让罗罡风在他家门口拍死个人,左长老知道了恐怕不太好,秦川还是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诉了罗罡风。 听了秦川的问话后,罗罡风竟然又露出那个犹如猩猩般诡异的笑容说道:“二哥当然知道啦,我就是当着二哥的面拍死的秋雅啊,当时秋雅正和二哥在说话呢,好像聊到你两什么时候成亲的事,我就给她拍死了,不小心还散了点尸灰到二哥身上,二哥后来还回房换了身衣服呢。” “左...二...二叔,他没说啥?”听了罗罡风回的话,轮到秦川一脸懵逼了,这人杀个人竟然毫不避讳,朗朗乾坤就当着别人的面就给人干死了,难怪天阁在听风大陆的口碑这么渣了,做起坏事来搞的和做善事一样光明正大。 “二哥能说啥?诶,听老板你这么一讲,好像是说了一句,还挺生气的呢。”罗罡风的大脑袋一歪,两眼45度看天,似乎在努力的回想左长老说的话。 秦川内心一紧,该不会让这左二叔心生厌恶吧?失去一大助力对自己可不是好事。 突然罗罡风用力的一拍自己的脑门,大声说道:“我想起来了,二哥说让我不能用拍的,灰太大,下次注意点。” “牛逼。”秦川听了后,蹦出两字以示鼓励,随后起身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灰继续说:“走吧,去找我老子。” 跟在秦川身旁领路的罗罡风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老板,牛逼是什么意思?” 秦川忘了,这个世界的人哪懂这些,盒子设定他们都是古代人,于是解释道:“就是夸你很棒的意思,你以后也可以这样夸别人。” 看着秦川和罗罡风离去的背影,隐在远处一直监视着秦川的两人突然现了身形,其中一人说道:“他能赢他吗?” “他赢,咱活,他输,咱死。” “为何不现在就杀了那个他?” “我们受限于他,只能假手于人。” “希望他能影响他,让他杀了他。” “南边应该已经处理完了。” “那还等啥,下一站天枢书院。” 第五章看不懂的书 秦天铸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在议事厅内和几位管事的老家伙谈笑风生,时不时还逗弄一下放在桌旁鸟笼里的小鸟,也许大伙都觉得今天找阁主老人家办事会方便一些,各类活动安排,赏金任务,宗族联姻,财库支钱的需求都提了出来,显然大伙今天的决定很正确,秦天铸大笔刷刷的挥,大印啪啪的盖,大脑袋不住的点头,嘴里还一直说到:“嗯,想法很好,点子不错,是否需要更多钱之类的关切语句。” 秦川大跨步的走进议事厅,看秦天铸正在和一个老头聊着废话,也没去打扰他,找了个看着挺舒服的位子就坐了下去,发现有只小鸟在桌边,闲来无事就隔着笼子去拽那只鸟靓丽的羽毛,由于刚才折腾了大半天,实在太渴了,顺手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就喝了起来,也不在乎这杯茶的主人是否有一些高端时尚的花柳病毒。 其他没在忙的人,看见秦川坐在那里悠哉悠哉的喝着茶,翘着二郎腿,可不敢当做没看见,都忙起身作揖,说道:“恭喜小阁主平安回阁,祝小阁主万寿无疆。” 秦天铸听着声音也顺着众人的目光发现了秦川,看见秦川竟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还喝着自己的茶,似乎鸟笼里那只自己喜爱的小鸟还掉了几根鸟毛,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走到秦川身旁的副坐坐了下来,开口说道:“小川你怎么来了,恢复的可好?” “呸,呸。”秦川吐了吐嘴里的茶叶梗,把茶杯放回桌上后才回道:“恢复的挺好的,老爹啊,我有几个事要拜托你一下。” 秦川这句话一出,整个议事厅瞬间鸦雀无声,别说一根针掉地上,现在就是一根毛掉地上,恐怕都听得见,包括鸟笼里那只被拔成半秃的鸟都不敢吱声。 秦天铸竟然两颊绯红结结巴巴的说:“什..什...什么?老...老爹...爹?” 秦川心想不好,关系好像进步太快了一点,书上说这两父子可是几十年没怎么说过话,更别说叫他老爹了,昨天叫了声老头子都把他激动坏了,别今天叫了声老爹,把他给弄得脑溢血背过气去,那天阁就损失一大战力了。 “没听见啊?没听见就算了,老头子我说我拜托你几件事,行不行?”秦川又改口叫他老头子,这样来回钓一下秦天铸的胃口可能更好一些。 似乎半天还没回过神的秦天铸这才听清楚儿子是有事让自己办,这二十来年可是第一次找自己办事,那不得赶忙答应办的漂漂亮亮的。 “听见了,听见了,小川别说几件事,几百件,几万件事都行啊,谁让我是你老爹呢。”秦天铸在说到爹这个字的时候还特意加重了声调,隔着几个院子外的护卫们都听见了,摸不着头脑的人还纳闷这老阁主喊谁爹呢?他爹不是早死了嘛。 议事厅内面面相觑的众人,看着坐在主座一副老神在在的秦川,又看向一旁副坐上一脸舔狗像点头哈腰的老阁主,一阵阵忍不住的腹痛感涌上心头,都快憋不住笑出来了,可是大伙都知道这时候可不能笑,别看老阁主今天心情颇好,那是百年一遇的事,平常的老阁主那可是随便说句话都能让人胆寒几年的绝顶人物。 秦川想了想说道:“第一件事,安排人手去南面找一个姓林的家族,这个家族不大,最高实力的人应该不超过三境,家中有个庶出的儿子叫林战,好像和南面一个略微大点的家族近期要联姻,其他讯息我就没有了,就按这个去找,找到了后通知我即可,记住千万不要干涉林家的任何事情。” “没有问题。”秦天铸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下来,立马对身边的人吩咐道:“把我儿子的话一字不漏的传给暮冥,让他现在就去找这个林家。” “第二个事情嘛,就是我想去趟天枢书院,你安排一下。”其实当听见秦天铸提到暮冥这两字的时候,秦川很想见见这位当世第二狠人,天阁定海神针。 “小川,你去天枢书院干嘛?那里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真小人,你能学啥?”一听秦川这刚回来和自己莫名其妙修好父子关系,就要马上离开,秦天铸心里那是一百万个不愿意。 “我不是去正正经经学习的,我就是有事要去那里办一下,应该也就两三个月就回来,你放心吧,我会尽快回来的。”秦川知道眼前这老头在想啥,索性说清楚些。 “嗯...那好吧,咱们天阁的小阁主要去天枢书院,那是对方蓬荜生辉的事情,你随时去就行,我一会先让人带封信给你四爷爷,让他在书院里多照顾照顾你。”秦天铸听了后没再挽留,大大方方的同意了,听这意思天枢书院里还是有自己人在的。 果然便宜老子好办事,秦川也没啥不好意思的继续说道:“老头子,你懂得,我这一身功力算是废了,出门在外指不定一个不小心就被路边的农夫给一榔头敲死了,你有没什么吃了涨功力的灵丹妙药,还是多余的功力直接传点给我,给我加持一下生命的厚度嘛。” 听了秦川的话后,秦天铸没有马上回答,抓耳挠腮的一顿薅自己的头发,看上去及其挣扎,在那自己折腾自己了好半天才说道:“小川,咱们听风大陆这几千年下来就没听过啥灵丹妙药可以加功力的啊,如果有那还练啥功啊,不都去炼药了嘛。说到传功力嘛,这个就更不存在了,每个人的三穴只能存留自身的气,如果是有外来的气进入,就会不受自身控制一通乱窜,搞不好是会爆体而亡的。” 秦川显然知道秦天铸不会骗自己,那么走捷径在自己身上就不存在了,盒子的主人早就把丹药和传功给限制锁定了,看来好好在这个世界修炼功法是避无可避了,无奈的说道:“我懂了,那就这样吧,我还会在阁里待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送些顶级的武功秘籍给我,我要恶补一下。” 该说的事也都说完了,秦川也不想再继续留下来和这个老头子你侬我侬,就起身告别离开了,临走时拍了拍秦天铸的肩膀以示鼓励,竟看见秦天铸两眼微微泛着泪光,心想自己来了这世界,也算是做了点好事,至少让秦天铸的心情好了不少。 秦川并不知道,此时听风大陆的南面这时候正有一群人,在一座不大不小的庄园内烧杀抢掠,各种撕心裂肺的呼救声不绝于耳,庄园外的山坡上有一位和秦川年龄相仿二十出头的少年正目睹着一切,紧握的双拳已经隐隐透着紫色,双眼通红犹如猛兽一般的死死地盯着庄园内的一举一动,似乎要铭记每一个瞬间,烙印每一个画面。 回到自己院内的秦川,发现那个左长老竟坐在院中的石椅上翻看着一些书籍,显然他在等自己,于是走到左长老对面的石椅上也坐了下来。 “回来了?大哥让我送些书籍给你,闲来无事时你大可看看打发时间。”左长老并没有和别人一样叫自己小阁主,对自己的态度似乎也比较随意,乔峰知道这人对秦川是最好的,就是有点冷。 接过了左长老递来的书籍,秦川笑着说道:“谢谢二叔,二叔你真好。” 听了秦川这突如其来的甜言蜜语,左长老竟没有丝毫的反应而是皱了皱眉反问道:“你让老三杀秋雅是何意?” 秦川知道自己让罗罡风杀了秋雅这事,眼前这个二叔迟早会问,只是自己心中早有计划,不假思索的回道:“为了天阁。” 左长老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也没再多问就起身准备离开,经过罗罡风身边时,拍了拍罗罡风的肩悠悠的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老三凡事多思量,咱侄儿不像从前了。” 看着左长老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秦川还在那回味刚才的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左雨棠他看出我不是秦川了?结果罗罡风蹦出一句让秦川哭笑不得的金句:“就他妈会装高深,还咱侄儿不像从前了,废话,现在这个可是我的老板。” 秦川真是被眼前这个丑货给乐到了,天生的奴才命啊,用腿毛来思考的奇葩。这样也好,有个心腹陪在身旁,办起事来的确会轻松一些。 不再多想秦川拿起桌上的第一本书籍,四个大字映入眼帘【葵花宝典】,这又一次把秦川给雷到了,这东西竟然在这个世界里?当时自己看这本小说的时候,没听说有哪个高手是修炼葵花宝典的啊,这不是串戏嘛,难道? 果不其然,和秦川心中所想的一模一样,这本葵花宝典的第一页果然写的就是欲练此功,引刀自宫。这算什么事,左雨棠这鸟人要绝老秦家的后?只是继续翻后面几页,竟然都是些怪异的符号,和现代的乱码及其相似。 于是秦川继续翻看了其他几本,降龙十八掌,独孤九剑,九阳神功等等,几乎都是只有第一页的几句话,然后都是乱码组成,让罗罡风过来看,罗罡风竟然能看得懂乱码,可是从罗罡风嘴里说出来的东西,即使自己装备了万能识别器,竟也无法听懂。 秦川此时完全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里是一个虚拟的世界,可以99.99%的接近真实世界,但是这个盒子的主人不可能真的看过葵花宝典,九阳神功,也不可能了解里面的内容,所以他设定的世界里只有原生的人物能看得懂,学得会他的东西。 自己作为一个乱入的高仿替代品,根本不能领会盒子主人的潜意识所想,所以自己在这个世界里有一个最大的困难,就是无法学习那些盒子主人自己都理解不了,想象不到的虚拟东西。 第六章仅仅想吃饭 无法学习那么就等于无法修炼这个世界的武功秘籍,那么提升自己战力恐怕是不存在了,自身没有实力,就依靠天阁现在的战力,让剧情顺其自然的发展下去,自己就是死路一条。 偏偏乔峰不是随便认命的人,既然自己已经变成秦川,并且合理的出现在了天阁,那么就有存在的意义,剧情不可能让我一个没有战力的人去面对林战,这样不仅林战的正面积分会减分,还不能提升他的战力,可是我偏偏现在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这完全不合理啊。 整整一下午秦川思来想去都寻不到头绪,目光漫无目的扫了扫四周,看见倚靠在院里大树旁的罗罡风,被那傍晚的夕阳斜晖映照的更加狰狞恐怖,于是笑了笑对着罗罡风调侃道:“小风风,你说你这么俊美是咋生的?” 罗罡风歪了歪头,一本正经的说道:“老板,这个我知道,我是我妈生的。” “噗嗤,哈哈哈。”秦川真是被眼前这货逗的不行,本来沉重的脑子一下就轻松开来,嘴里还惯性的跟着罗罡风念叨‘妈生的,妈生的。’ 本还在开心大笑的秦川猛然间的一拍大腿,向着罗罡风跑了过去,抓着罗罡风的双臂激动的说道:“哈哈哈,小风风,你太聪明了,你果然是妈生的。” 原来秦川被罗罡风这句妈生的给点透了那层窗户纸,心想:“这个盒子世界虽然是虚拟的,但是他有个恒古不变的道理,就是要符合逻辑,虽然盒子的主人没有真的读过那些武功秘籍,导致自己这个乱入的非原生子民也无法读懂,但是按照剧情的正常发展,是有一段我和林战对战的剧情的,盒子主人不可能设定一个废人去对战,这个世界丹药无用,传功无用,不能借助外物帮助,那么我一定还是学会了功法,只是需要一个契机,让盒子主人想起我,想起我这个突然变废的家伙,那么这个契机要怎么触发呢?” 得到秦川的肯定,对罗罡风可是莫大的欣慰,虽说是看着眼前这小家伙从小长大的,又因为秦川和父亲的不和,自己对他是照顾有加,可惜秦川这小子对他们这辈人好像都不怎么亲近,二十来年就今天和自己说话最多,态度最好了。 “契机是需要自己去创造的,小风风,咱们明天出去逛逛,露露脸。” “好嘞,老板。” 翌日,踏出院门的秦川看着朝日,迎着山风心情甚是舒爽,既然要让盒子主人想起自己,那么自己总是要做点什么事去引起对方的注意,强行给自己加加戏,涨涨粉的。 只见罗罡风已经在院外候着了,并且牵来了两匹高头大马,一枣,一黑,看着格外俊秀,秦川这个外行人一眼也能看出这是两匹上等的好马,甚是不凡。 还好之前在现代的时候,去过几次草原,也有幸骑过几次,自己的骑术不能说多好,但是正常的赶路问题应该不大,踩着马镫一个帅气的翻身就稳稳当当的坐在了马鞍上。 罗罡风见秦川上马后,就顺势欲策马而出,这时秦川做了一个缓一缓的手势对着罗罡风说道:“小风风,人不够,再带点人吧。” “老板,在下一人足矣护你周全,没必要再多带人手了。”罗罡风自信满满的说道。 听了罗罡风的回话,秦川摇了摇头说:“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而是咱们这趟出去是去别人府上用膳的,多带点人显得我们比较看重对方不是,就咱两个人过去拜会对方,恐怕不够场面。” 既然秦川一定需要多带人,罗罡风也没再多言,只见他高举右手,随意的打了个响指,不稍片刻就来一队大约二十多人的队伍,整齐的穿着浅蓝色劲装,胸口竟然都有统一个标识,显然应该是天阁的徽章印记吧,看着每个人都精神抖擞,充满着一股肃杀之气,用脚后跟想也知道眼前这队人,没少做伤天害理的买卖,刚好正合秦川的胃口。 罗罡风看秦川的面部表情明显是满意的神色,于是开口说道:“老板,这队人你用的最习惯,所以我一直带在身边亲自**,你失踪的这一个多月,他们可是又精进不少哦。” 听了罗罡风说的话, 意思这队人之前一直都是自己在用的,反正自己对外是失了忆也不矫情的回道:“嗯,我这记忆恢复了没多少,慢慢熟悉,慢慢来,开拔。” “好嘞,出发。”罗罡风得令后,两腿一紧,硕大的手掌一下拍在了他那匹枣红色的马屁股上,遭受致命一击的枣红大马来了个弹射起步,一瞬间就冲了出去。 秦川也有模有样的学着,显然自己的力气可没有罗罡风那么大,胯下的黑马‘嘶咧’的轻叫了一声,开始缓慢的踏步前进,秦川可不能接受这种速度,于是卷掌变拳,用力的猛怼了几下这大黑马,果然感受到痛楚的黑马也加快了步伐,逐渐小跑起来,向着罗罡风的方向追去。 两人两马就这样在前头领着路,后面那一队人也不知何时都骑着骏马,远远地坠在目力可及的地方小心跟着。 足足骑了一个多小时,到了一个幽静淡然,别有洞天的峡谷之内,两壁的山岩鬼斧神工,犹如一柄柄巨剑斜插在山体之上,一条小溪沿着一侧的山坳处潺潺而过,峡谷出口就在悬崖绝壁的末端,罗罡风马绳一勒,停下了脚步,转头对着秦川说道:“老板,出了这里咱们可就离开咱阁的势力范围了,你这刚失踪一个多月回来,失忆症都还没恢复好,咱需要给老阁主留个言不?峡谷口驻守的兄弟可以传话。” 秦川摆了摆手说:“没那个必要,我们就去一会,傍晚就得回来。” “那咱去哪?” “如果没记错的话,咱天阁紧邻的就是西风剑冢,去那吃顿饭就回。” 罗罡风的两个大眼珠子差点没惊得的掉在地上,磕磕绊绊的说道:“老...老板,这...这西风...西风剑冢和咱们是世仇啊,去年二哥还杀了他们家好几个供奉,今年...今年你失踪前的两个月,老阁主还在国会上当着大庭长的面甩了西风无言两个耳刮子,回程途中又杀了西风无言的全家老小,要不是西风无言命大跑了,他们西风剑冢的三爷一脉几乎都要断根了。我们去那里吃饭?” 秦川当然知道这个西风剑冢和天阁是世仇,也知道西风剑冢一直没被灭是因为他们家的将星还活着,虽说还活着,但是星火已经很暗很暗了,灭掉也就是这几年的事。加上近百年来,西风剑冢就没出过一个能领头的家伙,上个八境都费劲,教廷也是看在老将星的面子上一直护着这西风剑冢。 毕竟西风家是听风大陆的名门正派,已经这么困难了,还在坚持日行一善,救济难民,修桥补路都是常事,可是再大的家底也经不住这样耗,又要维持名门正派的声誉,又要抵御天阁这种大鳄的欺压,其他林林总总后起之秀门派的嘲讽和挤兑,这代西风剑冢的当家西风无语也真是相当的无语了。 显然这种根正苗红的门派是不可能和天阁这种根烂苗黑的势力搅和在一起的,秦川可不这么想,咱从今天开始就要搅和在一起,而且要搅和的越紧密越好,越融洽越好,最好能先联姻个十对八对的再说,反正不管如何得把西风剑冢搞成自己这边的,秦川仅仅是想强行改变一下天阁的发展轨迹,不为其他,相信盒子主人也不会愿意他笔下的一碗清水被天阁这泡臭尿给搅浑了吧。 “别废话了,你不敢去?”秦川心里想的当然不会和罗罡风去解释,不耐烦的说道。 “那怎么可能,兄弟们开拔,西风剑冢。”随后罗罡风骑着枣红大马从峡谷口一跃而出,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对岸的半截石壁上,回头看了看秦川示意可以飞过来了。 秦川可没有骑马做过什么高难度的动作,更别说这种飞跃峡谷口的特技杂耍了,看了看两边的距离差不多有近十米后,转头招呼后面的一人过来,一下跳在了那人的马背上说道:“兄弟,我有点头晕,你带着我吧。” 那个被叫做兄弟的天阁护卫,可从未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天阁的小阁主,更别说眼前这小阁主竟然叫自己兄弟,内心的起伏犹如惊涛骇浪一般不停翻滚,默默地暗自下了决心只要自己还活着,就不能让别人伤到这么平易近人的小阁主分毫。 “遵命。”虽说多带了一人,但是对于这些刀口舔血,身手矫捷的人来说,似乎并没有区别,一样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对面的石壁上,整队人马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落地后向着西风剑冢的方向疾驰而去。 显然去西风剑冢这条路对于天阁的人来说,那真是轻车熟路和来自个家一样,各种捷径小道换着法的穿,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西风剑冢山脚下的哨岗,罗罡风并没有下马,趾高气扬的对着巡逻放哨的人大喝道:“天阁小阁主秦川,特来西风剑冢用膳,让你们当家的西门无语出来迎接。”说着还顺势指了指坐在护卫身后的秦川。 罗罡风没指还好,这一指所有人的目光都自然而然的看向了秦川,由于真没有这样剧烈的骑过马,赶过路,此时秦川胃里那个翻江倒海的混,大脑那个天旋地转的晕,又被一群人注视着,终于忍不住大口一张:“哇呕。”的吐了起来,要不是身体构造不允许吐大肠里的东西,不然估计秦川都能吐出来。 看到秦川吐成这样子,罗罡风似乎不以为然,反而信誓旦旦的对着那个哨兵说道:“看到没有,咱小阁主听见你们当家的名字就想吐,不对,是真吐,让你们当家的赶紧准备好酒菜招待我们小阁主,不然今天我就拆了你们这个破剑冢。” 西风剑冢的哨兵别的不认识,那天阁的劲装可是化成灰都认识,赶紧把罗罡风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写在纸上,立马飞鸽传书发上了山上,丝毫不敢怠慢。 稍微恢复点元气的秦川就这样随意的依靠在路边的一个树墩旁,两眼无神的望着通向山顶唯一的通路,身旁的罗罡风举着双臂帮秦川挡着太阳关切的问道:“老板,你刚才演的好啊,以前老阁主就常说看见西门家的人做事就想吐,你看你多像老阁主啊。” 浑身无力的秦川,白了一眼罗罡风有气无力的骂道:“都说了咱今天是来吃饭的,你刚才那样说话像是来好好吃饭的吗?一会又要我好好解释一番了。”。 等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后,只见山路尽头扬起了尘灰,而却越来越大,显然来的人不在少数,待来人逐渐走近后才看清,足足来了有百十号人,而且各个手持利剑,面带杀意,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皆在其中。 “老板,他们这是要砍你吗?”罗罡风看着山上的人群轻声的问道。 “我今天本来就是来和他们修修关系吃吃饭的,你上来就说我看见他们当家的想吐,不砍我们,难道他们下山买菜吗?”秦川咬着牙瞪着罗罡风恶狠狠的说道。 两边人群隔着大概十来米的距离,西风剑冢的人都站定后,从中率先走出一人开口说道:“老夫西风无声,今天替天行道铲除天阁妖人,不为其他,只为这心中一分清明,杀啊。” 这是秦川见过开场白最快的对峙,也不等自己这边回句话,对面百十号人就已经都举剑杀来,一点都不讲江湖规矩,自己大喊了几声停停停,毫无作用,只能往后一缩,躲在人群中间让罗罡风他们上了。 还别说罗罡风这憨头,面对这么多人竟然丝毫无惧,两手一撑示意自己这边的人都不要动手,自己犹如一发炮弹一般就冲进了西门剑冢的人群中,一人单挑百人的场景实在是太少见了,秦川当然也想看看,可惜除了时不时有断臂残肢或者整个人飞出来,根本看不清罗罡风在里面如何战斗,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争,前后不到十息的时间,能够站着的人就只有罗罡风了。 ‘啪’的一声,秦川一拍自己的脑门,心中大呼:“不好,明明是来修好关系的,怎么一见面就打了起来,而且对方完全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就现在这情景哪怕自己再长一百张嘴也搞不定了。” 心有不甘的秦川还是抓着罗罡风的手问道:“小风风,没杀人吧?仅仅只是打伤吧?毕竟我看里面还有不少老弱妇孺呢。”心中以期不死人就还能谈的原则。 “放心吧老板,我懂得,没有都杀光,好像还有个把个还有口气的吧,你看那个在地上爬的断了两条腿的兄弟,抢救一下兴许还能活呢。”罗罡风洋洋得意的回道,显然对于自己还留了个活口这种聪明的做法着实满意。 秦川看着那个在地上艰难爬行,浑身血迹的人,知道今天这饭恐怕是吃不成了,为了减少那人的痛苦拍了拍罗罡风的后背说:“弄死他吧,玛德。” 听了秦川的话后,罗罡风皱了皱眉有点纳闷,但还是走到了那人身前一把将他从地上抓了起来,大声问道:“说,你爸,你妈在哪?” 现在弄成这样秦川只能招呼众人先行离开,结果听到罗罡风的问话,一个趔趄差点没从马背上摔下来,回头看向罗罡风正欲纠正他的错误,恰好看见那半截血人用手指了指地面上的两具尸体,气若游丝的说道:“在那。” 罗罡风听了后,一把将那人丢了出去,回身向着秦川跑来:“老板,原来我之前就干掉他们了,不用多此一举了,咱还吃不吃饭啊?” “吃你奶奶的腿,回阁。”秦川生气的骂道。 第七章西风老怪物 返程途中的秦川一直在想刚才那个西风无声为何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就打,名门正派都不让对方说话的么?罗罡风明明知道今天去西风剑冢是要改善关系的,又为何大开杀戒,有点不合理啊。 于是看了看一直和自己并排骑行的罗罡风,若有所思的问道:“小风风,你还记得我们今天来西风剑冢是干啥吗?” “当然记得,来吃饭的嘛。” “那你刚才是整的哪一出?” 罗罡风再傻也知道秦川这是兴师问罪的口气,赶忙解释道:“老板,咱欺负这些小门小派都习惯了,刚才他们又一个个面目狰狞的向我们杀来,那时候我的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整死他们,吃饭这事完全忘到姥姥家去了,还请老板责罚。”顺势就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单膝跪地低着头等待秦川的发落。 “起来吧,今天的事情都有种怪怪的感觉,不合理,不正常。”秦川并没有责怪罗罡风的意思,勾了勾手指头让他起来。 今日本欲吃了午饭,再和那西风当家的唠唠嗑,相互吹捧一下对方,顺便谈个几桩婚事,搅和搅和这听风大陆西面的格局,没想到弄成了这样。 秦川抬头看着晌午的太阳,贼拉拉的刺眼,一阵酸刺的感觉从眼睛传入脑中,仿佛太阳也在讥笑自己,一个配角竟想逆天改命,可拉到吧。 用劲揉了揉自己双眼,稍微缓解了点酸楚的感觉,突然有种莫名的惶恐涌上心头,总感觉有事要发生,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而且这件事是致命的。 “小风风,加快速度,我有点不好的预感。”秦川催促道。 罗罡风当然犹豫,立马发出一声喝令,命令全队全力赶路,心中还在想秦川是否是饿了,急着回阁用膳,完全可以在周边的村落酒馆里先垫吧垫吧呀。 “小友,既然来了,就留下吧.”忽然一声沙哑苍老的声音划破长空,仿佛此时整个天地都被这句问话给凝固住了一般,本来急行的马队竟然集体定在原地,不管秦川他们如何抽打,胯下的马儿都丝毫不动,甚至有的护卫也如马儿一般进入了石化的状态。 秦川终于想起心中惶恐的事是什么了,果然来了,难道自己这么点背,还没开始就要进入结局? “嘿嘿嘿,不要在这弄虚作假了,你的寿命不够支撑一战,还是赶紧回去龟缩养老吧。”罗罡风反而率先发话,显然罗罡风知道说话这人是谁。 “喔,是吗?”那人显然被罗罡风的话给激怒了,最后两字特意加持了内力说出,犹如洪钟灌顶一般侵入到每个人的耳中,实力稍弱的几个护卫竟直接爆体而亡,其他护卫也都纷纷七窍流血摔下马来。 罗罡风在自己和秦川身前不知何时顶起了一层淡绿色的球型光盾,神秘人的内力不断冲击着光盾,光盾虽然一直处于扭曲崩溃的边缘,却一直未破,直到神秘人刚才那句话的回声都消失后,依旧坚挺如初。 “西风老爷子,稍安勿躁,今天完全是个误会,我想刚才我和罗罡风的对话您也是听见了的,您也不必为了一个西风无声大动干戈,今天你放过我,将来我必助西风无情登顶九重楼。”秦川知道这人就是西风家那个寿命快结束的将星-西风有仇,也知道他看重的是西风家无字辈的西风无情,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当时并没有登顶九重楼。 “你怎么知道九重楼?老夫如何信你?”听了秦川说的话后,西风有仇的态度似乎很愿意谈。 秦川示意罗罡风收了那绿色的光盾,低头看着自己的袖口仔细的整理起来,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开口说道:“我还知道当今大陆上还活着的将星你的实力是最强的,你曾七剑破开时空枷锁,成为唯一一个可自由行动的将星,可惜你误入九重楼,在第五重楼被死了三千年的老怪物打成重伤,才又回到剑冢养病,虽说你还是能够随意出行,但是你的身体每况愈下,寿命也所剩无几了。” 这些事当然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西风有仇也不会去和任何人说,没想到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竟然知道的如此详细,早已见过风雨的西风有仇都被震惊的沉默不语。 秦川知道对方这是被自己说懵圈了,趁热打铁的说:“今天你可以杀了我,但是我敢保证你也会死,罗罡风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九境,早已经半步将星了,和你拼个两败俱伤也大有机会。然后我老子会带人灭了你们西风剑冢,包括西风无情。如果你放了我们,完全有第二个选择,让西风剑冢一改颓势,绝地反击,让西风无情那无敌剑资得到最大的发挥,我可以回天阁请老祖赐我当世第三剑-武断千煞,赠与无情,您看是否可为?” 说到这里秦川也就不再多说了,能给的好处已经是最大的了,剩下的就交给西风有仇这个老怪物自己去想了,想不通自己就只能领盒饭了,显然罗罡风别说没到半步将星,就算到了,在这个老怪物面前也不是对手,这人就是将星中的怪胎,要不是被盒子主人强行领了盒饭,这西风剑冢才是听风大陆第一势力,哪怕他们年轻一辈都是猪。 “老夫破枷锁,战妖楼普天之下无人知,小友,你通天地?”西风有仇这种活了上百年的老怪物,心中都疑问重重。 “通。”秦川心想自己在这似乎正契合西风有仇的想法,于是坚定的回道。 “我孙无情,将来可达何境?” “无情兄为剑而生,如遇贵人,可至将星。”秦川并没有骗西门有仇,只是这个贵人并不是自己,书中的西风无情后来是林战的结义兄弟,真的达到将星之境,重振西风剑冢雄风。 “贵人何在?” “天边眼前。” “武断千煞?” “三日后,亲自送上门来。” “小友且行,老夫恭送。” 秦川一行人带着死去护卫们的尸体行进的并不算快,本来半个时辰的路,硬是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回到天阁的峡谷口,峡谷口的守卫见到秦川一行人立马放下了吊桥接引,看到眼前的吊桥秦川回想起清晨飞跃峡谷口的画面,瞪了瞪罗罡风。 罗罡风知道秦川是什么意思,于是傻呵呵的咧嘴一笑。 直到所有人进入峡谷内,吊桥收起后,秦川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说道:“诶,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小风风如果真的打起来,你有几成把握?” “老板,如果真的打...呕...呕...打起来...呕...,我定能护你全身而退。”本看着无事的罗罡风此时竟然边说边吐起血来,脸上还挂着笑意。 显然刚才西风有仇的那声厉喝,已经把罗罡风震出了内伤,只是一直没有回到天阁的范围,罗罡风不能暴露自己的伤势。 “都吐血吐成这样了,还能护我全身而退,你可拉倒吧,怎样?不会死吧?”秦川看到罗罡风受伤还是比较关切的问道。 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罗罡风再次咧嘴一笑说:“没事小伤,这老怪物的确厉害,不过我能够明显的感受他体内的旧伤非常非常的重。” “可惜他就快死了,本以为这次和西风剑冢算是彻底玩完了,多亏了你接住了老怪物的一击,我们才有说话的机会,我要去找老祖借剑了,你好生休息,三天后再上剑冢。”秦川知道西风有仇在这里就是bug的存在,就算天地容他,盒子的主人也不会容他. 第八章天阁的老祖 翌日,秦川跪在堂下,斜着眼瞄着榻上之人,只见此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四肢枯瘦且肌肤呈黑褐色,要不是还能看见此人呼吸时微微吹动眼前的毛发,活脱脱就是一具风干的古尸。 “老祖,你是不是快翘辫子了,我都跪了大半天了.”原来眼前这具干尸就是天阁硕果仅存的老祖-秦王,秦川知道这秦王在原著里对自己那是服服帖帖的,所以说起话来也是口无遮拦。 榻上尸体继续装死。 “你如果真的要嗝屁了,能不能先把武断千煞拿给我再死?”秦川可不管秦王回不回话继续说道。 榻上尸体的右手食指微微一抬,似乎有了点起色。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到时候大孙子一定给你烧多点丫鬟婢女下去侍候你.” 榻上尸体胸部起伏忽然变得剧烈起来。 “嘿,老祖,你呼吸这么急促是回光返照了?”秦川对秦王说完后立马转头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啊,快拿纸和笔,老祖要留遗言了。” 话音未落,榻上之人‘嗖’的一声坐立了身形,伸着脑袋对着秦川吹胡子瞪眼的说:“兔崽子你说你失踪一个月回来也没来看看我,需要拿东西了就想起你老祖了?” “哎呦,时间不多了,老祖你讲讲重点好不好,我听闻回光返照的时间也就半炷香的时间,咱不墨迹了行不?”秦川没有回应秦王问的话,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你特么才回光返照,你全家都回光返照。”听了秦川说的,秦王气的是上蹿下跳的骂道。 秦川皱了皱眉摇头说道:“老祖,我才二十一,我爹才四十七,您老人这一句话是要绝了我们老秦家一脉啊?”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拿着你的破剑赶紧给我滚。”秦王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柄油布包裹着的宽剑,顺势丢在了秦川的身前,嘴里还在低声骂骂咧咧的让秦川赶紧滚。 眼看宝贝到手,秦川并没有听秦王的马上离开,而是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裹着剑身的油布,终于亲眼见到了当世第三神兵-武断千煞,此剑乃宽剑,不同于寻常之剑,剑身宽约九寸,长至六尺四寸,单手提不得剑,双手握持方才勉强舞动,剑身由未知金属打造,通体蔚蓝,剑锋掉落点点星芒。 双手抚摸在武断千煞的剑身上,秦川一脸贪婪之色暴露无遗,心中暗想:“如果自己能用此剑,一定剑荡九州,威风八面,什么七剑破时空枷锁,大战九重楼那都不是事,可惜自己现在是个战五渣,别说用此剑了,双手提着都费劲。” 迅速收拾好心情的秦川,将武断千煞重新用油布包裹好后,反绑于自己的后背,对着榻上的秦王微微鞠了一躬后,面对着秦王微弓着缓步退出屋内。 秦王看都没有看秦川一眼,早已又重新躺在榻上睡了起来,似乎自己刚给的只是一节烧火棍,完全不放在心上。 背着武断千煞好不容易走回自己小院的秦川,还没推门就听见院里有数人在说话,咋咋呼呼的听不太全,大致的意思是小阁主怎么去了西风剑冢,还要送武断千煞给西风无情之类的问话。 秦川可不在乎这群人怎么说,推开门后对着人群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呦,议事呢?你们继续,你们继续。”顺势往屋内走去。 “小川,你不说说理由吗?”秦天铸从秦川的屋内走出,迎面堵在了秦川面前质问道。 “老爹你不是还有把当世第二的剑在手嘛,送一把差的出去,没啥问题吧?”秦川竟反问着秦天铸。 秦川这句话一出,可谓是惊倒众人,骇人听闻。武断千煞这种绝世神兵,在秦川的嘴里竟然如玩物一般可随意送人。 人群中走出一白发老头,秦川想起来此人在自己昏迷的时候也在屋内,想来也是天阁内有数的几个高手吧,只是一时想不起姓甚名谁。 “小阁主,小老儿完全支持你的决定,但是有诸事不明,不知今日可否为小老儿解答一二,以解心中疑惑?”走在人前的白发老头竟站在秦川这边,拦下了正欲说话的秦天铸。 秦川看着眼前这老头,眼珠子一转,点了点头. 只见白发老头从衣袖中掏出了秦川穿越时带来的M416突击步枪,举在秦川眼前问:“小阁主此物为何?” 一脸黑线的秦川顿时语塞,一是未曾想到M416竟然能藏在衣袖里,万一走火了这老头不成筛子了,二是不知道如何去解释这个东西,其实除了枪身上的这个**里有子弹,多余的弹药早就被自己丢在大雪山里了,这把M416基本也没啥用了。 沉思良久,秦川尴尬的笑了笑接过白发老头手中的枪,特意检查了下保险是否是关上的,而后开口说道:“这...这东西嘛,其实他是一件来至...域外的...摆...摆设,对,这东西就是一件摆设,和花瓶一样,放在桌上好看的,你们看如果把他放在这石桌上,是否异常优雅?。” 众人围在石桌边看着立在桌上的M416,都陷入了沉思,说这奇形怪状的东西是个摆设,并且异常优雅真是让人无法接受,他优雅在哪?黑漆漆吗?可虽说大伙窃窃私语却无一人表示不解,更有甚者已经开始评论起此物,说是造型新颖,色彩均匀,果然域外之人的手艺巧夺天工。 看见此情此前,秦川捂着嘴指着那个说话的人笑道:“那是,那是,域外嘛,肯定和咱不一样,这个谁啊,对对对,就是你,理解能力天赋异禀啊。” “小阁主,既然此物是摆设,那么想来这件东西应该也是摆设?”就在秦川说话的时候,白发老头竟然伸手入裆又掏出一物。 看着眼前的AWM,秦川的眼珠瞪得几乎要掉在地上,眼前这老头是怎么把这一米多长的***放在裤裆里的?不便多言的秦川只能顺势点了点头,表示老头说的对。 “小阁主,既然你说前两件都是摆设,小老儿也姑且信了,那这个呢?”说着就又从衣袖里掏出一颗高爆**,并且用手握着及其用力的砸在了石桌之上,显然白发老头觉得秦川一直在扯淡。 “卧槽。”秦川二话不说直接卧倒,双手抱头。 果不其然,身后传来‘嘭’的一声闷响,让提前张开嘴用来缓解**声的秦川有点莫名其妙,心想:“难道是哑弹?”于是扭头看向石桌竟然发现一群人还好端端的围在石桌旁,只是大家的目光都盯着自己,眼神中透着迷茫,似乎自己刚才的举动像个傻子一般。 尴尬的秦川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脸上硬是挤出一丝笑容,拨开人群走进石桌一看,发现高爆**早已四分五裂,只是**的残骸竟然都握在那白发老头的手里,别说围观的人群没事了,就连白发老头的手掌都还好端端的长在他的手臂前端,这高爆**的威力也太弱了吧。 “显然大家都看到了,这是一个炮仗,就是域外小孩子们逢年过节嬉戏的物品,没事往对方院子丢一颗,拉动一下节日气氛用的,你看看你,我好不容易带回来两颗,就被你浪费了一颗了,还有一个在哪呢?快交出来。”秦川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借机怼了那个老头胸口一拳,催促他赶紧把另一颗拿出来,别再突然吓到老子。 甩了甩手上的残渣,白发老头淡然的说:“小阁主,另一个昨天小老儿方便的时候,不小心掉落在茅坑里了,既然此物只是一个寻常人家的炮仗而已,就不用再浪费时间去掏出来了吧?” “不必了,不必了,我就喜欢你这弄丢弄坏别人东西还一副恬不知耻的样子,如果没别的事,赶紧散了吧,我很困,想就寝了。”秦川被这老头搞的很是心烦。 “最后一事,问了咱们就走。”白发老头不依不饶继续说道:“送武断千煞给西风剑冢是何意?听风大陆,一庭、二阁、三军、四岛、五谷,往后数二十开外才到西风剑冢,哪有当大哥的给小弟的小弟送礼的?还是这么大的礼。” “我说你个糟老头子,你刚才不是说完全认同我送礼的嘛?还说只要回答完你几个问题就行了,现在又来问这事。”此时的秦川真想大嘴巴子抽这个死老头。 “小阁主,绝世神兵易主这可不是寻常小事,特别是这种顶级神兵突然转至西风剑冢,其他大势力可不会就这么看着,也许会给西风剑冢带来毁灭性的打击。”白发老头并没有因为秦川骂自己而感到任何不适,依旧认真的说明神兵的重要性和可能带来的危险。 可以说白发老头的一席话让秦川茅塞顿开,自己只想到送武断千煞给西风无情,拉拢这个未来林战的左膀右臂,并没有想到西风剑冢有没有实力去保护这把绝世神兵,现在西风有仇还活着可以护着西风无情,一旦死了呢?不说武断千煞如何,西风无情必死无疑,西风剑冢也会灭亡,自己还是低估了神兵在这的分量,想原著里林战能一人灭天阁,不也是因为秋雅偷了帝傲天尊斩嘛。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这事的确是我欠考虑,两日后你陪我去西风剑冢吧,你懂得,我失忆,你叫啥?”秦川觉得此人不仅思虑周全而且颇为龟毛,如果带着他去西风剑冢也许能谈出一些更好的条件,只是实在对不上号这人是天阁的谁,当时毕竟自己的重心都在主角身上,哪里会去记一些小配角的名字和外貌。 白发老头看着秦川一副记不住自己名字还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就想摆摆谱,左手轻抚长须,右手负手而立,额头微抬45度望着天空,喉结上下滚动后说道:“老夫须弥子,天阁三代供奉,常年驻守荒古矿区,此次返阁乃是另有要事,两日后之行,老夫恐不得闲,如小阁主急求于我,或可衡量一二,只是老夫年事已高,又......” “又...又尼玛币,你特么去就去,不去就不去,叽叽歪歪罗里吧嗦长篇大论的说个鸟啊,”秦川这小暴脾气可没空听这糟老头子绕来绕去的,直接国骂打断了对方。 “我去,咳...咳。”须弥子本想摆摆长辈的谱,没想到被秦川这小子给怼的体无完肤,无奈的咳了几声以掩盖自己的尴尬。 “都说完了?都说完了就散了吧,我和小川还有点事要谈。”秦天铸看这事告一段落后,急忙下起了逐客令,不待众人多问就大手一挥推着大伙出了秦川的小院。 关上院门的秦天铸,看着秦川,一脸邪魅的坏笑起来:“咯咯咯...咯咯咯。” 第九章秦川的新血 看着眼前这个中年老男人,一脸的猥琐样,迈着风骚的外八字步,嘴里还一直发出**的笑声,秦川忍不住喝道:“秦天铸,你要下蛋了吗?” 被秦川这一说,秦天铸收住了贱笑,回想刚才自己的笑声似乎是很像正要下蛋的老母鸡,脸上的肌肉忍不住的跳动了几下,讪讪的说道:“我不是调节下气氛嘛,拉近一下咱父子感情。” “说吧,啥事?”秦川没好气的说道。 只见秦天铸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秦川身边,一把抓住秦川的左手手腕,严肃的问道:“小川,你的血脉之息似乎有点变化?” “什...什么变了?也...也许是北寒之地太冷,血给冻变质了吧。”虽然自己和那个真秦川外形长得一模一样,但是秦川没想到秦天铸竟然能感受到自己体内血的不同,毕竟不是同一个人,又不是双胞胎,自己的血怎么可能和那个秦川一样呢。 其实秦川昏迷后被救回天阁的时候,秦天铸就已经发现秦川体内老秦家的血脉之气没了,神庭、灵墟、气冲三穴内,空无一物,秦川犹如无气无血的凡人一般,不是没有怀疑过眼前之人的身份,只是在确认秦川没有易容后,这一模一样的容貌和身形,实在让秦天铸没有继续怀疑自己儿子的理由,加上失忆后的秦川对自己的态度180度大转弯,人到中年享受子孙之乐可是每个人的梦想。 “小川,你还记得咱老秦家是什么血吗?”秦天铸并没有试探秦川的意思,只是随口问道。 这听风大陆的每一个武者都是根据自己的血脉之息,来最终确定发展方向的,拥有好的血脉当然对于自己的修炼帮助颇多,每个家族自己的大类目必然是一样的,中途出现变异血脉,杂交血脉的突变也是有可能的,只是几率极低。 大势力的血脉一般来说都是品相好,稀有度高的血脉,像天阁内就有两支血脉,老秦家的进阶暴熊血,萧家的稀有虚无血,这两家族一个主明,一个主暗,相辅相成才造就了天阁在这听风大陆的无上地位。 秦川当然知道这些东西,没有多想回到:“咱老秦家是暴熊血,因为我出生的时候恰好老祖封将,一道天雷竟被引到呱呱落地的我,导致我的的血变成响雷暴熊血,如果按稀有度来说应该仅次于教廷大皇子的五爪金龙血.” “小川,你这是失忆吗?怎么记得这么清楚。”秦天铸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儿子,纳闷这小子的失忆症咋这么奇怪。 听了秦天铸的反问,秦川挑了挑眉毛没好气的说道:“我这是间歇性失忆,时好时坏的,别管这么多了,你赶紧讲重点。” “嗯嗯,我来的目的还是关于你修炼的事,没出事前你都七境了,我知道打击对你来说挺大的,不过未来这天阁阁主的位置依旧非你莫属,我看你一点修炼的想法都没有,雨棠拿给你的秘籍都被你丢在床底了,当爹的还是希望你能振作起来,好好修炼,老爹也有寿元尽头的一天,不能护你一生。” 秦天铸哪里知道不是秦川不想修炼,而是自己的身份不允许他修炼,秦川苦闷的摇了摇头说:“顺其自然吧,我想我现在血应该如同凡人一般,不适合修炼了。” “其实...小川你现在的血还不如凡人,你也知道听风大陆所有人都有血脉之息,凡人都是些老鼠血,兔子血,鸡血鸭血之类的低级血,当时你回来后因为感受不到你的血脉之息,我们就测了你的血,那时你的血根本测不出属性,今日我不甘心又测了一次你的血,结果你的血变了,竟然有了属性,只是...”秦天铸欲言又止的说不出最后几个字。 秦川一听当时没有属性今日竟有了属性,内心一阵悸动,难道自己可以修炼了?于是赶忙示意秦天铸继续说下去。 “蚯蚓血。”秦天铸低着头,十分不好意思的说出这三个字。 本满心欢喜可以修炼的秦川,听到这三个字后,脸上充满了失落之意,但还是平淡的说道:“这蚯蚓血,能修炼吗?” 秦天铸用力的用手指抠着自己的前额说:“能,我今日读遍所有古籍,看到一段野史记载,两千年前有一人仅是蛤蟆血,竟修炼至九境,并以一敌四对战当时的四大顶尖高手不败,只是最后不知为何就疯了,再之后关于他的记载就没有了,所以你现在虽是蚯蚓血,也不要放弃,也许再过几日你的血又变了也说不定。” “蛤蟆血?一打四?那人该不会叫欧阳锋吧.”秦川听了后调笑的脱口而出。 “关于此人的姓名并无记载,欧阳锋是何人?”秦天铸反问道。 秦川摆了摆手没再回应秦天铸,而是反身下床伸手去掏床底散落的秘籍,随手一掏竟然恰好是哪本【葵花宝典】,赶忙翻开第二页映入眼帘的依旧是一堆乱码,正欲继续丢回床底的时候竟发现自己能读的懂乱码了,乱码赫然写着‘若不自宫,功起热生。热从身起,身燃而生。由下窜上,燥乱不定。即便热止,身伤不止。.’ 显然自己因为血有属性后,已经能够看懂这世界的秘籍了,这个发现让秦川激动不已,这个变化显然是有某种起因的,可能是自己逐渐被这个世界同化,也可能是自己的配角光环在变大,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非常好的征兆,想来自己这次西风剑冢之行还是有所收获的。 秦川一把将【葵花宝典】丢在秦天铸的身前,假装生气的说道:“左二叔拿这种秘籍给我,你说让我如何修炼?” 捡起地上的【葵花宝典】秦天铸随意翻了几页后没有说话,而是躬身去秦川的床底继续掏着其他秘籍,全部掏出后秦天铸若有所思的回道:“雨棠这是何意?竟都是些幼儿读物。” “什么?这都是幼儿读物?就是小孩子看的书?”秦川连珠炮的提问,不敢相信这左雨棠竟然这样敷衍自己。 秦天铸皱了皱眉说道:“我想雨棠有他的用意吧,虽说小川你此时血脉之息已无暴熊血,但是你毕竟修炼过咱家的【熊霸天下】,不如你就用蚯蚓之血继续修炼如何?” “炼,炼,炼啊,快把你说的这个什么熊霸天下拿出来,我已经饥渴难耐了。”秦川知道自己能修炼了后,哪管什么三七二十一,能炼先炼了,哪怕这蚯蚓血难以启齿,总比当个废人强。 看着秦川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秦天铸知道秦川是把自家的【熊霸天下】也忘光了,于是也不多言,右手食指一点秦川的神庭穴,一段意识就打入了秦川的脑中。 接收到意识的秦川为之一振,脑海中不断播放着整本【熊霸天下】的内容,并且每字每句自己都能够清晰读懂,每一境都有对应的功法,一境:飞熊入梦,二境:熊心豹胆,三境:熊据虎跱,四境... 忍不住大笑起来的秦川乐呵呵的问着秦天铸:“老爹,你看看我现在的天资如何?” “之前你是大帝之资,同辈翘楚,如你熊血未失,十年后在听风大陆你可进当世前三,封将无疑,现在的你...”秦天铸自豪的说完前半段后又卡壳了。 “现在的我如何?”秦川心想自己在自己的时代怎么说也是人中龙凤,智商140的天才人物,就算在这也不至于差到哪去吧。 “目前还不得而知,还是要看你多久能到三境了,为父当年不足一年已至三境,你之前更是前无古人的两月达三境,第一境甚至只用了两天你就已经熟练掌握。”秦天铸解释道。 听闻之前的自己只用两日就达一境,秦川此时已经迫不及待了,起身推着秦天铸出门嘴里说道:“那你就别在这打扰我了,通知他们都别来烦我,刚好还有两天的时间,我要闭门专心修炼,快走,快走。” “诶..诶...小川,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四爷爷回信说让你别去书院,如果你去就打断你的狗腿...”被推着走出门外的秦天铸扭着头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着。 秦川可没空管这个四爷爷现在在信里说啥,当下第一任务,练功,顺便测测自己的资质到底是大帝之资还是大便之资。 第十章二叔的亲戚 盘坐于床的秦川,闭着双目脑海中不断的飘过一境的功法,显然自己现在不仅能够读懂,还能完全理解所有的内容,微抬双手相互交错,一丝丝真气由商阳过曲池跨巨骨入灵墟,汇聚一团也不消散,此时的秦川仿佛顿入异境,从未有过的安宁之气汇通全身,随着灵墟内的真气不断增加,渐渐竟有填满灵墟穴之意,可秦川并没有停止修炼,更加快速运气吸收,因为他体内的神庭和气冲二穴犹如嗷嗷待哺的婴儿一般在不断的呐喊:“我也要,我也要。” 果然,当灵墟内已无一丝空间时,多余的真气竟有序的依次进入神庭和气冲二穴,秦川左手压右,右手抚顶,待三穴填满后方撤手回膝,睁开双目,遂有两道精茫直射而出,此时心神合一,除尘避垢,大有洞悉三界之意,可毕竟能力尚浅,短短数息后又恢复如常。 看了看窗外的的太阳当空悬挂,竟只到正午而已,显然秦川刚才的修炼,不过一个时辰左右,没想到自己第一次修炼就如此顺利,右手不自觉的轻抚三穴,感受着穴内充盈的真气,嘴角笑意浮现。 继续去体悟血脉之息时,发现气海穴内竟有一条实物化的细小蚯蚓在游走翻滚,欢快异常,显然经过刚才的修炼,自己的体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出门试试身手如何了。 为了避免迷路已经看过天阁布局图的秦川,有目的的走向一片距离自己小院不远的竹林,这里是本就是附属于自己的休憩之地,平日里也无人来扰。 看了看四周确认空无一人后,秦川拉开架势,立起马步,右手运气画圈,左手从之,感受到体内灵墟穴真气调入双臂后,握掌成拳双拳齐出,口中大喝:“飞熊入梦。” 只见不远处数枝碗口粗的大竹瞬间从中爆裂开来,失去腰部的大竹应声而倒,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秦川不敢想象仅仅一个时辰而已,自己就变成了电视剧里的超人,如果换成那些九境的强者岂不是堪比小型**。 经过一上午的修炼和刚才的试招,秦川的小腹早已经饥肠辘辘了,决定先回去填饱肚子下午继续修炼,回程途中心中意想:“大帝之资的那个秦川两日方达一境,我一个时辰就已入一境,那我应该是宇宙无敌究极超强大帝之资了?” 可惜秦川并不知道大陆另一角落的林战,苦读诗书二十载,未曾习武分毫,直至家破人亡时才决定弃文从武,只用五息入一境,半日破三境,天资之聪慧冠绝天下,复仇之心坚如磐石,与如此变态的林战为敌,常人几于蚍蜉撼树,就算秦川也亦乎于螳臂当车,难有胜算。 沉浸在自己天纵之资里的秦川,迈着唯我独尊的步伐,两手叉腰好不得意,即将走出竹林时,眼角的余光赫然发现竹林一角坐有一人,只见此人头戴白玉发冠,身穿细丝长袍,手摇骨玉折扇,双目如明月,二眉聚风云,好一个翩翩公子,竟生的如此好看。 秦川发现此处距离自己试招之地不过百步,先前何故未曾看见此人,挪动步伐走向对方,直至翩翩公子身前五步之距方才驻足,或许是对方也发现了近前的响动,看向别处的眼神缓缓扫向叉腰挺腹的秦川,莞尔一笑说:“公子何故立于此处?” “你是谁?怎会在此地端坐?”秦川并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反问起来。 “在下无名,游经此处,观此竹林乃纳凉宝地,遂入此间小憩,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小阁主海涵。”原来此人叫作无名,且态度极好,说话间唇齿留香,让人听了心旷神怡。 秦川感觉眼前之人甚是高端大气上档次,莫名有一种亲近的感觉,于是回道:“刚才我造成的响动,可有打扰到你?” 无名摇了摇手中的骨玉折扇,脸带微笑的说:“无妨,无妨,小阁主你年少成名,虽遇险归来,也不失为一次涅槃重生,将来必定大有作为。”遂起身扫落粘附于长袍的竹叶和尘土后对着秦川作揖告辞。 听闻无名的吹捧,此时秦川老脸一红,竟扭捏起来,甚是怪异,木讷的挥了挥手以示告别。 直到独自走出竹林,一抹斜阳射在眸子里,秦川那混沌的眼神才重新恢复神色,清醒过来的秦川,驻足不前愣在原地,脊背早已大汗淋漓,脸色铁青,双手微微发抖,双膝几欲跪地。脑海里闪过无数的问题‘他怎么知道我是谁,怎么知道我的事,刚才明明检查过竹林确认无人,为何他会在,为何我刚才仿佛像失了神志一般大脑一片空白?’ 扭头看了看身后的竹林,正欲回身再去查看的秦川突然被人一把抓住肩膀。 “别去,局外人而已,对你并无恶意。”一段嘶哑的声音传入秦川耳中。 只见此人一身黑衣,浑身上下包裹着淡淡的灰雾,不用多说秦川知道来人是谁,开口说:“暮冥叔,你也看见他了?他到底是谁?” “无需再问,观你重修更甚以往,坚定信念,不要被任何因素所扰。”随后萧暮冥就如烟如雾的飘散离去。 秦川思量显然刚才萧暮冥一直在暗中保护自己,如果对方有恶意,萧暮冥一定会出手相救,或许真如他所言,仅仅是一个没有恶意的局外人罢了,甩了甩脑袋不再多想,昂首向着自己的小院走去。 吃过饭后,秦川并没有急于修炼,倚靠在院内的躺椅上将自己最近的事情捋了捋,发现并无不妥,甚至感觉故事的情节正悄悄的偏向自己,本来被无名打乱的心境豁然开朗起来。 趴在墙头的罗罡风,看见嘴角带着笑意正想着出神的秦川,也跟着傻呵呵的乐了起来。 听见笑声的秦川,瞥了一眼墙头的罗罡风,笑骂道:“你知不知道,偷窥是犯法的,还不滚进来。” “好勒,老板。”罗罡风边说着一个翻身就跃进了院内,看上去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不好好养伤,跑出来干嘛。”秦川问道。 听了秦川的问话,罗罡风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高声说道:“这点小伤,早好了,我就是来看看老板的,顺便和老板汇报汇报今早刚得到的情报。” 罗罡风所说的这个情报,显然一定是关于林战的,秦川一下来了精神坐起身来,抬手示意罗罡风继续。 “这个林战的家族是南边的一个小家族,人数不多也就三十几号人,虽说没什么背景,但在当地还算有点名望,营生的勾当也算干净,不知为何得罪了戍边的郭家,前天被灭门了,这林战正巧不在林宅,侥幸逃脱,现在郭家正派人到处追杀呢。”罗罡风知道秦川在意此事,进门前早已多次演练,确保自己能够一口气说的通顺。 “戍边?这郭家是教廷的附属吗?”秦川追问道。 罗罡风的大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说:“不是,教廷的手没那么长,南边是三千军的势力范围,这郭家是三千军里戍边军的一支。” “漂亮。”一听这郭家是三千军的附属,秦川一拍大腿激动的说道。 罗罡风不知道秦川这声漂亮是何意,接着说道:“说来咱们和这郭家也算有点关系,二哥他七舅公的养子的四闺女前几年才刚嫁到郭家当大少奶奶。” “卧槽。”秦川本愉悦的心情一扫而空,果然还是和天阁扯上了关系,不甘的问道:“二叔他七舅公养子的闺女和二叔有毛关系?不是没有血缘关系吗?你别在这给我们乱拉亲戚.” 罗罡风不解的回道:“有关系啊,当时那个小女子出嫁的时候,咱天阁可是娘家啊,可风光咧,南边那一片的人都知道那是咱天阁左长老的表侄女,二哥还亲自去了趟郭家,给表侄女镇场子呢。” 此时的秦川只能用乌云满面来形容了,用一副死人脸看着罗罡风一字一句的说:“你说咱现在把二叔的七舅公全家做了给林战送去,是不是就算撇清关系了?” “老板,二哥他七舅公全家在北寒之地寻找你下落的时候,就全死在那了,独独留下那个表侄女尚在人间。”罗罡风被秦川搞的莫名其妙。 ‘啪啪啪’秦川鼓起掌来,随后对着罗罡风带着哭腔却笑着说道:“死的伟大,死的光荣.” 不明状况的罗罡风也随着秦川鼓起掌来,嘴里跟着念叨:“死的伟大,死的光荣。” 极远处的萧暮冥一头雾水的看着院内二人,时而激动,时而失落,一会拍腿,一会鼓掌,嘴中振振有词,神色却悲痛欲绝,不禁心中暗想:“天阁不会下一代就毁了吧?” 第十一章剑冢的热情 既然自己还是无法逃离站在林战的对立面,那再去浪费时间就无异于加速死亡,秦川连晚上睡觉的时间都省去了,整整两夜一日的修炼,终于在天边泛白之时达到了三境-熊据虎跱。 三、六、九境为修炼的分水岭,武者达三境几于脱胎换骨,达六境可支配血脉之息,达九境巅峰可踏空而行,与天地夺寿,同日月争辉恍若仙人。整个听风大陆,九境强者不足三十,九境巅峰不足五人,每一个都巅峰强者都有撼天动地的实力。 有人会说将星才是最高战力,不错,将星的战力的确高于九境巅峰,但是因为位面的限制,将星已经不属于此地,所有的将星都被时空枷锁所制,受限于天地,所以这些巅峰强者才是大陆可自由行动的最强战力。 早已候在院外的罗罡风,依旧牵着两匹高头大马,还是那一枣一黑,看见秦川后怔了怔神,而后激动的说道:“老板,你两日就到三境了?这...这是...是...是大...大牛逼啊。” “噗嗤”秦川差点没被罗罡风笑死,不会夸人就不要夸,结结巴巴的就算了,还来个大牛逼,听上去奇奇怪怪的。 感觉到自己身体巨变的秦川,脚尖轻轻一点,整个身形就离开了地面弹了起来,轻松无比的落于马背之上,紧了紧背上的武断千煞,一拽马绳问道:“其他人呢?” “老板,他们都在峡谷口候着了,咱这就出发吧?”罗罡风连忙回道。 只见一枣一黑两道劲风,穿梭在天阁的山川之间,不足一炷香的时间就已抵达峡谷口处,显然秦川达到三境后,不仅自身实力突飞猛进,就连驾驭之术都跟着提升了不少。 上次跟着秦川的那队人马早已错落有序的在峡谷口外驻足,峡谷口内的须弥子,老神在在的依靠在自己坐骑的背上正晒着太阳,没想到须弥子的坐骑竟是一头黄牛,生的普普通通正如农家耕地的黄牛无异。 看见秦川和罗罡风已到近前,须弥子缓缓起身开口说:“两日不见小阁主竟已至三境,可喜可贺啊。” 今天这刚出门已是被两人瞬间看出自己的境界,秦川很是纳闷,为什么自己看不出别人的境界,还有小说里那些隐藏境界的人都是如何做到的,于是将心中的想法和盘托出问了问须弥子。 “小阁主咱两的境界都高于你,定然可以洞察你的实际境界,你说的隐藏境界,世间确实存有此秘法,可是此法并无大用,七境开始‘听风榜’就会有记录了,详细到你的功法,境界,兵器,年龄,甚至婚否等等。”须弥子认真的回道。 “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听风榜,好像当时我还上过榜。”秦川一拍脑门,书中的确有听风榜记录七境以上武者信息的描述。 “那是自然,小阁主横扫同辈的资质十七岁就已入听风榜,如若不是此次北寒之行致小阁主功散穴空,该是要踏足八境门槛了,不过无妨,以小阁主天纵之资重回听风榜只是时间问题,小老儿定会为天阁及小阁主尽心尽力,鞍前马后。”须弥子接着秦川的话茬在哪里一顿溜须拍马,唾沫横飞。 秦川抹了抹自己脸颊上被溅射到的口水,心中纳闷:“此人这么抢戏,书中竟无描述,难道是后面小说发行时改过版?新加的人物?”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两腿一夹马腹,就骑着黑马从峡谷口一跃而出。 须弥子和罗罡风自然也是悄然跟上,只是须弥子的老黄牛跳峡谷口落地时好像崴到了前蹄,牛眼泪牛粪疼的洒了一地,就这样一瘸一拐的跟在马队的后方,向着西风剑冢走去。 这次来西风剑冢和上次来果然不同,山下早已有数十人的小队分列两旁,皆手提花篮,驻足遥望还在远处的秦川一行人,虽还相距甚远,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仿佛三天前在这死的并不是西风剑冢的人,而是一群蚂蚁,毫无关系。 走到近前,还来不及下马,就见人群中冲出数人,快如飞剑闪至秦川马旁,领头一人躬身低首的牵着秦川的马绳谦卑的说道:“天阁距此路途遥远,小阁主今日竟亲送至宝,在下西风无情早已恭候多时。” 听闻此人就是西风无情,秦川没有犹豫,一个翻身落地,双手托起西风无情,看着眼前之人,浓眉铜目,鼻大唇厚,两支蒲扇般的大耳突兀的挂在脑袋两侧,这外形长得果真无情。 “无情兄不必如此,日前误会还请多担待。”秦川客气的说道。 “误会?想必小阁主是说三天前此处闹匪之事吧,我家老祖已将匪患除之,必定不会再生此事了,大可安心。”西风无情认真的回道,脸上还挂着愧疚,好像生怕秦川觉得此地不安生影响了心情。 ‘闹匪?’秦川纳闷这是何意,不过看着眼前西风无情的表情,想来真是不知日前之事,也就不多深究,该是那老怪物把这些痕迹给抹除了吧。 西风无情解释完后顿了顿,又怯生生的问道:“小阁主,咱这就上山?府中早已备好酒菜,今日来个一醉方休。” 秦川摆了摆手拒绝道:“不急不急,我们还有个人没到,再等等。”说着扭头看了看后方,发现在天边尽头总算出现了一个身影,还是一瘸一拐的缓慢前进。 等了足足半个时辰,须弥子和他的老黄牛才走到这山脚下,看到秦川和西风无情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着,罗罡风早已睡的鼾声如雷,其他人也都纷纷蔫了吧唧的,显然这都是等自己等的实在太久了,于是连忙鞭挞了几下胯下的黄牛,装出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冲刺了几步。 看到这该死的老头终于来了,秦川起身踢了踢睡的死猪一样的罗罡风,给了西风无情一个眼神示意可以上山了,两边的人马也都整好队形,井然有序的开始向山顶走去。 半日不到的行程,被须弥子拖成了一日,午饭自然也就变成了晚饭,西风剑冢虽说如今没落了一些,但是山上的亭台楼阁可不少,且皆修的仙气不凡,主殿更是堪比天阁,进门两旁立着一十二根白玉石柱,十二条青龙附于柱上,雕的栩栩如生,让人看了不禁神往。 踏入殿内,一块块透着碧光的青石铺满地面,一层淡淡的光晕附着在脚背之上,仿佛踏入仙家。 现任家主西风无语早早的起身来迎,将秦川推入主座,推脱了几次,抵不过西风无语的热情,秦川也只好作罢,坐在了主座之上。 饭桌上大家推杯换盏,你来我往,两家之前过往种种皆抛之脑后,闭口不提。酒过三巡,气氛高涨,候在屋外的侍女们鱼贯而入秀起舞姿。 也不知是谁把话题带到了拜把子结义金兰的方向,那西风无语旋转着兽牙银筷绕桌数圈停在了须弥子前,须弥子二话不说噗通跪地,对着西风无语就拜,口中大喊道:“你我二人相见恨晚,今日对着明月,对着小阁主我须弥子发誓,和西风无语结为异性兄弟,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西风无语看着不过五十左右,别说当须弥子的大哥,当他儿子还差不多,被眼前这发须皆白的老头一跪,酒算是醒了大半,连忙起身去扶。 “老哥哥,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呦,就算结拜也是您当大哥,我做小的,来来来,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西风无语说罢又噗通一声跪在那青石地上。 秦川勾着头看了看屋外的天空,这哪有明月?今天这天黑的连星星都没一颗,须弥子对着明月发誓,这是发哪门子誓,端起酒杯就要去罚这满嘴跑火车的须弥子喝酒。 结果一旁的西风无情看见秦川向着自己的方向端起酒杯,那眼神还充满结义金兰的欲望,马上心里神会也端起自己的酒杯,‘哗啦’一下拉开自己的座椅,一个大踏步跨过须弥子和西风无语,双手举杯对着秦川就跪了下来说道:“小弟自知身份低微,实力平庸,幸得小阁主今日看重,结为异性兄弟,我定不辱小阁主盖世名声,今日过后更加勤学苦练,以备将来可为大哥分忧。” 桌外莺歌燕舞,桌内酒池肉林,桌旁你跪我拜,桌前举杯认兄。秦川看着跪在身前的西风无情,虽然知道对方会错了意,但是没有犹豫,碰杯就喝了下去,扶起西风无情说道:“无情兄今年贵庚?如你年长,我认你做大哥便是。” 西风无情听着秦川这平易近人的话语本就激动的心情,更加无法平复,赶忙回到:“大哥你确长我半岁,我看过听风榜里你的详细资料,今日我西风无情竟和大哥结为兄弟,真乃三生有幸。” 秦川当然愿意这个西风无情和自己结义金兰了,本来这次来西风剑冢送武断千煞带着须弥子,就是想谈谈今后两家怎么更加密切的合作,然后一步一步的把西风无情这个剑痴给吸纳到自己这边来,没想到自己都还没说,对方就主动送上门来。于是二话不说,大手一拍饭桌说道:“今日我秦川和西风无情结为兄弟,我虚长半岁便占了这大哥的头衔,做大哥的不能小气,这把剑只是第一把,以后还有第二把,第三把,我要天下最好的剑都给我的兄弟,在座皆可为证。” 来之前须弥子的意思是今天大家就吃吃喝喝,明天再搞个正经的赠剑仪式,毕竟是个至宝,排场要足。结果秦川这几杯马尿下肚,‘嗙’的一声就把武断千煞拍在了桌上,打翻了汤汤水水那是小事,后面说的那第二把,第三把是何意?难道老阁主的帝傲天尊,还有教廷的纵横三界都是想拿就拿之物嘛。 第十二章老怪物之死 或许是昨晚实在喝的太多了,秦川今日醒来头疼欲裂,喝了半碗清粥下肚后才缓和一些,闲来无事就走出庭院,想在这西风剑冢内逛上一逛。 昨日赶着吃饭,上山途中行的匆忙,没有细看这山峦风景,还别说西风剑冢的先辈们挺会挑地方的,这山竟是五峰环抱,中间平坦的格局,每座山峰上都立有楼宇殿堂,想来中间最大的那座该是那老怪物的居所吧。 秦川并没有一探究竟的想法,继续随意的闲逛着,看这剑冢内练剑,扫地,巡逻护卫,忙活事务的人可真不少,光是目光所及就足有小百人之多,如此庞大的家族,到今日竟无九境强者坐镇,独独依靠那风烛残年的西风有仇,真是令人不胜唏嘘。 昨日酒桌结拜的西风无情,秦川本以为会是自己的一大助力,结果从三岁苦练至今竟刚达五境,而且脑子看上去也不是很灵光,真的很难想象这货后期可以屌丝逆袭?忍不住的叹息一声‘哎’。 “小友,何故叹息,不妨入殿一叙?”此时一段声音传入秦川的脑海中,很明显在剑冢内有这传音能力的人,就是那在此封将的西风有仇了。 既然对方邀请自己,秦川也不矫情,大踏步向着主殿走去,一路上虽有数道目光扫来,却都是打量为主,并无敌意。 进了主殿,依旧仙家装饰,青白为底,西风有仇漂浮在半空中,盘坐于一柄宝剑之上。发须皆黑,肌肤红润透光,眼角处少许皱纹让西风有仇看起来更显成熟,这服身躯也就四十不到的模样,没想到一个百多岁的老怪物竟生的如此年轻。 “晚辈天阁秦川,拜见西风前辈。”秦川略微打量了后,马上毕恭毕敬的给对方请安,眼前这人可是当下毋庸置疑的当世第一强者,装逼是没有好下场的,秦川可不相信自己装个逼,对方会觉得自己有性格,然后突然倾尽所有教自己的桥段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秦川小兄弟,不必拘礼,你我两家既已修好,你我二人又恰好投缘,不如咱们就做个忘年交,我喊你秦小弟,你叫我仇大哥如何?”西风有仇无比亲切的说道。 秦川心想‘和你投缘?要不是打不过你,鬼才和你投缘呢,而且我刚和你曾孙结拜,现在认你做大哥,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于是回绝道:“西风前辈,我还是依旧如此称呼您比较合适,这辈分的关系可不能乱了。” 听了秦川的话,西风有仇哈哈一笑,从那剑上飘落下来,滞空的宝剑发现主人不在后,也缓缓落入一旁的剑鞘之内,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灵性十足。 落在秦川身前的西风有仇歪头噘嘴的打量着秦川,突然痞里痞气的说:“秦小弟,我这人最不爱拐弯抹角,刚才说和你有缘,那都是扯淡,西风剑冢和你们天阁,那是势不两立的门派,这几十年来,咱家直系都被你们天阁杀了不下百人,说实话那天我是动了杀心的,只是...” 秦川知道这老怪物今天该是有事找自己,想来不是坏事,于是眉角一抬示意您可以继续的意思,并没有接对方故意打住的话茬。 “只是你竟知道我的秘事,想来秦小弟该不是此中人,可来至那边?”西风有仇的最后一句话说的特别慢,一字一句。 秦川双手十指互顶形成一个金字塔形,用两个食指尖抠着脑门,故作沉思的‘嗯’了一声算作回应,心中暗想这老怪物难道知道我是穿越来的? “那边的世界精彩吗?最强的人到了什么境界?只可惜我大基已损,今生今世是没有机会去那边看看了。”得到秦川的确认后,西风有仇近乎疯狂了起来,双手抓着秦川的双臂嘶声力竭的问道。 秦川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西风有仇说那边和自己理解那边不是一个意思,这牛头不对马嘴的问答也是够可以的,看着身前这个双眼发红,青筋暴起的西风有仇,秦川还是决定编一个善意的谎言去安抚对方,挣开了对方的双手后说:“你也看到了我就这个实力,那边的世界其实和这边没有区别,最强之人也就是将星的水准,像西风老前辈您这实力,在哪都是当世第一的存在。” “不可能,老夫可是进过九重楼的,守在五重楼的那人已经超过将星了,而且我翻遍所有古籍找不到那人的信息,如此高手就算他死了十万年,也会有他的记载,所以他一定不是听风大陆的人。”西风有仇在如此激动的情况下,还能分析的这么透彻,无怪乎他的修为能到今天这地步。 秦川本想安抚下西风有仇,让他的心结释怀一些,也许能多苟几年,当当自己的靠山,结果这老东西不领情,还在那里名侦探柯南一样,一通分析,要不是条件不允许,真想大嘴巴抽他丫的。 “五重楼那人的确不是听风大陆的,已经死了三千年了,和你对战的只是他的形意,也叫神魂吧。具体境界我真记不住了,反正你上不去了,苟几年算几年就好了,想那么多干啥?”秦川最后两句话本是心里话,结果竟没收住嘴全秃噜出来了。 那西风有仇一听到自己仅仅是被别人的一缕魂魄就打成重伤,已经有点头重脚轻了,又被秦川的无心之语给戳到命门,自己那什么当世无敌,盖世第一的名头都成了笑话,一口老血当场就飞溅而出,捂着胸口就这样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秦川忙着躲避那喷射出来的鲜血,根本没注意到西风有仇的身形,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西风有仇已经重重的砸在了青石地上,赶忙蹲下身去准备扶他,结果发现那青石地面都给砸出了裂痕,西风有仇的后脑正渗着鲜血,顺着开裂的青石地面缓缓流出,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嘴角的血都来不及擦干净,这头又破了。 好不容易扶起了西风有仇,探了探鼻息,竟已无气息,秦川立马用自己的衣袖给西风有仇擦嘴角的血渍,而后把对方放平在地,双手交叉按压在西风有仇的胸口,准备给这老怪物做急救,此时大门竟走入一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秦川和浑身是血的西风有仇,又见双手沾满血迹的秦川正在痛击老祖的胸口,此刻大殿内的空气都凝固住了,不等秦川开口,那人就疯了一般转身跑走,口中还大喊道:“老祖遇袭,老祖遇袭。” 片刻后被几百号人围在正中的秦川,此时此刻内心已经把西风有仇的祖宗十八代翻个遍的骂了一圈,不和你说,说我骗你,和你说了,又特么翘辫子了,还让我背个这么巨大的黑锅,哎,真尼玛的坑爹啊,这老王八犊子。 罗罡风和须弥子一左一右护在秦川身前,虽说这里是西风剑冢,对方大几百号人围在身前,但是西风有仇这一倒下,整个剑冢加起来也无法动秦川分毫。 此刻秦川的内心还是想把这事说清楚,毕竟西风无情这个潜力股不能浪费了,当然老怪物这死的太突兀,几句话的事就给气死了,刚才自己的一番急救也毫无作用,或许是因为自己和西风无情结拜的关系所致,被某种因素给强行领盒饭了,当然这些东西是不能拿出来说的,就算说了也没有人信。 “大伙听我说说事情的原委再动干戈不迟。”秦川双手压了压,示意人群的情绪可以先收一收,等自己说完了再决定是否上演替祖报仇的戏码。 西风无情听了秦川的话后,也举手示意人群先保持安静,悲痛的看着秦川的双眼说:“大哥,请给我们一个于情于理都说的通的交代。” 秦川点了点表示可以,眼神环顾四周一圈后说道:“我来问几个问题,大家就知道这事和我没有关系了。第一个问题,我目前只有三境,西风老爷子可是将星,并且这里是他的封将地,我两境界相距天壤,试问我要如何杀他?” 沉默的人群开始交头接耳,一番沟通后觉得并无不妥,西风无语也站了出来,开口说道:“你说的还算合理,只是如果你是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偷袭老祖,那就不好说了。” “嗯,西风当家你的提问很好,只是大家都知道达到九境巅峰时人就已经开了天地眼,能够洞悉周围千米内一切生命活动,如果我要在这里偷袭西风老爷子,无异于飞蛾扑火。”秦川回答了西风无语的问题后,顿了顿继续说道:“此次我来贵冢送神兵至宝,又和无情结为异性兄弟,显而易见天阁此番就是为了冰释前嫌,同贵冢交好,既然是盟友,我们怎会去伤害自己盟友,这不是作茧自缚吗?” “不然,送神兵也许是为了麻痹我们,和无情结义更加让人生疑,小阁主你十七岁登听风榜,天阁这代势力如日中天,隐隐有凌驾教廷之意,你会和我们西风剑冢真心交好?还和苦练近二十年刚达五境的无情结义,说出来简直让人匪夷所思。”也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人,在那里哗啦呼啦的开始带节奏。 “你哪位,我想和谁结义关你屁事?”秦川被这鸟人的歪理邪说讲的窝火,忍不住怼了对方一句。 只见此人抱拳作揖后说:“在下西风无言,可是说到小阁主痛处后,让小阁主心生反感?” “那你教教我,如何凭借我这三境的实力,杀了西风老爷子。”秦川知道这家伙是被秦天铸打过巴掌,又杀光全家怀恨在心,难得有这机会给自己扣屎盆子肯定抓着不放。 西风无言没有马上回话,整了整自己的衣袖后,在秦川身前走起了方步,眼神一直盯着秦川,片刻后才开口道:“老祖有将星实力,可洞悉身周一切这不假,可是剑冢的核心成员应该都知道,老祖身有暗疾,大基已损,实力早就大不如前了。” 西风无语和西风无情都轻声附和表示认同,人群中还有零星几人也都跟着点头。 “小阁主说自己只有三境,那是表现出来的三境,整个大陆的人都知道你十七岁时已至七境,按照小阁主的资质想来如今的真正实力至少在八境以上,更有可能已达九境,如果躲在暗处偷袭一位风烛残年身受重伤的老人,我想还是有机会的吧?”此刻西风无言背过身去负手而立,看都不看秦川一眼,似乎全被自己猜中一般,神情笃定。 秦川心中狂骂这货简直瞎编乱造,我莫名其妙就被安排成九境的人了?可是看那人群的神色竟都觉得这货说的很有道理,只能回道:“西风老爷子的确有旧伤在身,可也没你说的这么不堪,刚才他老人家还盘坐于剑,悬浮在空,受伤的将星也不是谁都可以偷袭的。” “哈哈哈哈,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老祖早已卧床数年,行动不便,别说悬浮在空了,就是起身喝粥都做不到。”西风无言一阵狂笑,本想瞎扯一通,能黑就黑一下这秦川,结果没想到秦川竟说老祖能够悬浮在空。 “三弟说的对,老祖的确已经卧床多年,怕这秘密泄露,一直都是由我们几个轮流服侍的。”西风无语说道。 “大哥,你竟...真做出此事?”西风无情无法相信眼前的秦川,竟是杀害自己老祖的真凶。 第十三章归一楼王猛 听到对方三人都确定西风有仇早就卧床不起,动弹不得的消息后,此时的秦川就是再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这事了,于是目光落到了那躺在地上,嘴角似乎还挂着笑意的西风有仇身上,心想:“你这老王八犊子,真就这么死了?” 众人见秦川沉默不语,想来是默认了,本来安静的人群又躁动起来,个个或紧握双拳或手持利剑身体前倾,显然大有当场把秦川分尸的打算。 须弥子见了如此情景,微微一笑,手捋长须,一个踏步拦在了人群和秦川的中间,那踏在青石地上的左脚竟深深陷入地面,以脚为中心蛛网状的裂痕瞬间覆盖了整个大殿,似乎大殿的地基也已受损,大殿的宝顶往下一沉,梁上的灰尘都散落下来。这一脚的威力着实让在场的所有人胆战心惊,就连秦川都被眼前这老头的实力所震惊。 眼看已经控制住场面后,须弥子继续一副仙人模样,摸着自己的长须开口说道:“我来说句公道话,今天这事的结果就是你们老祖已经升天了,留下你们这帮没鸟用的草包,如果你们知趣呢就应该装傻充愣,当你们老祖是寿终正寝得了,如果谁要是想闹事,咱天阁可不怕,咱小阁主就是爱行善,可以送你们一程,助你们今日所有人一起去见你们老祖,共同服侍他老人家,请问你们是想去服侍你们老祖,还是想当个傻子?” 须弥子的一段话简直犹如九天霹雳惊鬼神之无敌巨雷,别说西风剑冢的人受不了了,秦川听了都想抽这死老头,这说的是人话吗? 也许是罗罡风觉得这几日自己没什么戏份,听完须弥子说的后,强行用自己仅有的脑容量给自己加戏说道:“须长老说的极是,老板也常教诲在下,要多积德行善,今日谁欲尽孝,在下可以用化神掌送他一程,保证无痛归天。”说着就摆出一副要冲进人群厮杀的架势。 秦川是打死也没想到这罗罡风会在这个时候说话,更没想到这厮的智力缺陷已经这么严重了,天阁和西风剑冢到今天基本就算是彻底玩完了,果然还是无法改变剧情的走向,一声来至深渊一般的叹息从自己的胸腔中传出,走到西风无情身边,双手搭在对方肩上,无奈的说道:“无情,我知道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了,但是作为大哥将来你我为敌之日,我不会伤你。”接着就拨开人群率先走了出去,天阁一众也都知趣的跟着小阁主鱼贯而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剑冢无一人敢拦,全部当起了缩头乌龟。 下山的途中,秦川还在回想昨日酒桌上大伙的把酒言欢,歌舞升平,怎么今日就变成如此结局,明知道我欲和剑冢修好,这须弥子和罗罡风说出的话简直有违常理,让人不可理喻,或许这就是定数吧,常人之力难以撼之。 就在秦川一众恰恰走出剑冢山脚时,身后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咆哮:“秦川...天地为证,松石为鉴,你我兄弟今日于此断义,西风无情在此立誓必入九境,你我再见之日即是取你性命之时,武断千煞暂为己用,他日你死,此剑必随你同葬一坟.” 秦川对着山上的西风无情挥了挥手大声回道:“等你来战。” “老板,要不要我去弄死他。”罗罡风伸直了脑袋殷勤的问着秦川。 “弄弄弄,一天到晚弄这个,弄那个,你很能弄是不是?去给我弄须弥子的老黄牛,把他肚子弄大看看。”秦川对这两货的气可还没消,罗罡风又来触霉头。 罗罡风可不管秦川说的是不是气话,翻身就下了马,走到须弥子身旁,豪横的拍了拍那老黄牛的脖颈对着须弥子说道:“须长老,你可听到了,老板让我弄你的老黄牛,你麻溜的给我下来,别一会我动静太大,把你的老骨头给震散架了。” 也不知那老黄牛是不是听懂了罗罡风话的意思,还是刚才被拍的那几下太疼了,‘哞’的一声大叫,四条蹄子撒开来就向着远处狂奔,这跑的速度比秦川他们的马还快了几分,哪像个瘸腿的老黄牛啊。在牛背上被颠的上下翻飞的须弥子头也不回的说了声:“小阁主,老夫有要事回阁,改日再会。” 本来还抑郁烦闷的秦川,被眼前这两活宝一闹,心情好了几分,又回首看了看西风剑冢的方向后,似乎想通了什么,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对着罗罡风说:“小风风,咱就不回阁了,直接去天枢书院,你在前头带好路哈。” “好勒,老板。”罗罡风现在对秦川说的话就是盲从的境界,已经不需要过脑子了,一马当先的就冲了出去,当起了引路先锋。 天阁在大陆的西面,天枢书院在大陆的中间,两地的距离可不算短,单单骑马也要一个来月,中途每人至少还要换八匹马才能确保行进的速度不降低,秦川得知天枢书院再过五天就是今年的入学典礼,反正也来不及了,就没有刻意着急赶路。 一路上走走停停,游山玩水,顺便抽空修炼自己的熊霸天下,在距离天枢书院还有一日行程的时候,顺利突破到四境-熊虎之任,气海穴内的那条小蚯蚓也变大了不少,长到小指粗细,头部还有两个微微的突起,看上去更丑了。 想来明日此时就可抵达那天枢书院,秦川看了看日头正盛,人扛得住这太阳,马可扛不住,于是决定先找个茶摊歇息会,大不了晚上多行进半个时辰便是。 一众人马几乎把路边的茶摊给包了,茶摊老板见过的人可多了,一看这群人个个身手矫捷,英武不凡,立马猜到这群人来历不简单,为首的那个少年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竟带着如此多的手下,肯定是个大家族的公子哥,急急忙忙掏出自己压箱底的上好茶叶,端了过去。 坐在树荫下,喝着清茶,吃着糕点众人好不惬意,就在秦川正欲让大伙去树底下多休息休息的时候,路口传来一阵马蹄奔腾的声响,一人骑着匹雪白的骏马如风而过,途经秦川身旁时正巧转头看向秦川,这才看清竟是一女子,就这一瞬秦川看清了女子的样貌,几乎惊为天人, 女子估摸着年芳十七,露出的肌肤白玉无瑕,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双目犹如一泓清泉,顾盼之间让人为之所摄,短短的擦肩而过,就已让秦川为之所动,本欲开口喊停少女问个身家地址,谁曾想那少女竟先开了口:“公子今日帮我拦住后方来人,小女子陈鸳他日必有重谢。” 看着远去的背影,秦川嘴里大喊道:“他日是什么时候啊?重谢怎么谢啊?” 秦川这一开口只见那骑马的背影微微一斜,好似重心不稳的样子,却也没再回应秦川。 路口处又传来一阵马蹄声,显然这次来的人不在少数,定是方才那少女口中的追兵了,少女对秦川说的话天阁众人当然都听在耳中,秦川左手食指戳了戳路口的方向,大伙都明白是何意,个个翻身上马拦在了道路中央。 被天阁众人截停的马队,由于急停扬起大片尘土,待尘土散去后,从马队中走出一人一马,此人长相稀松平常,身上气势全无,一看就是一百零八的线配角,秦川本来还在想一般如此美女的追兵,至少也得是大陆上数得上号的势力或者人物,指不定还要搬出秦天铸来震慑对方,结果就来这货,自己都能轻松应对了。 “吾乃归一楼跑堂的王猛,不知众家兄弟何故拦住去路?可是欲与归一楼为敌?”那领头的王猛先是自报家门,然后还质问起秦川来。 这真是踩了臭狗屎了,本想当个护花使者顺手拦下人,这一拦就拦到硬茬子,秦川非常了解这归一楼,虽说只是一间酒楼,可这酒楼跑堂带名字的人都是八境,厨房的掌勺大师傅和账房先生是九境,据说掌柜的可能是巅峰强者,这间酒楼虽不入大陆纷争,但也不是好惹的,秦川可不想再给自己树敌了。 立马面带微笑的一个抱拳对着王猛说:“王兄弟久仰,久仰,这是个误会,兄弟们刚正在操练驾驭之术而已。” 看到秦川态度颇好,王猛似乎觉得刚才自己太过强势了,虽说这是归一楼的地界,可眼前这伙人似乎也不是善茬,于是和气的说道:“无妨,无妨,刚才是在下鲁莽了,如众家兄弟方便,可否借道一用?” 秦川内心的理智刚刚战胜了**,不能因为一个小女子影响了自己的夺角之路,正欲开口招呼众人散开让道,哪晓得罗罡风又大脑神经错乱的跑出来说道:“不方便,什么归一楼,一个破饭堂子里跑堂的也敢和我老板借道,咱天阁可没这习惯,要过去也可以,得从你爷爷我的胯下钻过去。”说着就拉开了马步,还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胯下,示意归一楼的人可以排队来钻狗洞了。 “我日你仙人板板的,有这草包队友,无怪乎天阁要倒,这罗罡风是能惹事一定不闲着。”秦川此时此刻已经麻木了,心想从穿越过来顶着秦川的名号开始,罗罡风就没做过一件正常人该做的事。 王猛也是个暴脾气,**遇见**了,立马眉头一皱挥动手中长枪指着罗罡风就高声喝道:“天阁又如何?归一楼内无鼠辈,谁欲开战那便战。” ‘哎’秦川知道今天又特么玩完了,自己一个配角还是个大反派,又又又多了个敌人了,现在也别说废话了,随他妈去吧,于是坐回茶摊开始喝茶,不打算管了。 不得不佩服天阁这帮人也都是人才,看到秦川走出人群去喝茶后,立马掏出家伙事,二话不说就冲着对面杀了过去。 那王猛虽说只有八境,可是毕竟手持兵器,而且看上去他的枪法造诣颇深,每一刺都能在枪头抖出七朵枪花,这是枪术大成的体现,罗罡风一对肉掌也不怂,次次都硬接对方刺来的枪头,你来我往数十招后,一双肉掌是皮肉外翻,鲜血淋漓,秦川看到这里不由的一阵紧张,心想:“九境的罗罡风不会被这一百零八线的配角给宰了吧,那特么我今天不就要领盒饭了?” 也就是他两对战的这段时间里,其他人的厮杀早已结束,很明显天阁完胜,归一楼的那些杂兵已经全部归西了,如果仔细看看还会发现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死状惨不忍睹,这就是天阁做事的风格,不留活口,不给全尸。 天阁众人显然没有要讲什么道义规矩的意思,已经将王猛围在中心,看准时机手中利刃随时就欲脱鞘而出。 王猛察觉到当下的形式后,一个挥枪横扫将自己和罗罡风的距离拉开,站定身形后秦川发现王猛浑身上下早就都是伤痕,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存在,原来罗罡风那双掌的皮肉外翻,鲜血淋漓都是王猛的皮肉和鲜血。 此时的王猛犹如一个血人站在道路中央,周围一圈围满了天阁的豺狼虎豹,面前还有一个又丑又壮的彪形大汉罗罡风,想来已是必死之局了。 只见那王猛将手中长枪奋力插入地面,双手握拳全身肌肉暴突,一个开阖后用尽全身之力仰天大喝:“啊~~~啊~~~”随着王猛的大喊,他那身上本就支离破碎的衣装瞬间四分五裂,裸体的王猛又重新握住长枪,眼神也从刚才疯狂到现在的视死如归,似乎这种呐喊可以给自己加持战斗力一般。 最终的决战即将来临,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气节,没有退缩,没有求饶,更没有放什么狠话,秦川都忍不住为王猛的勇猛赞叹鼓掌,当然现在放过对方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反正都得罪了,自己也想通了,秦川这个大反派也干脆别装啥好人了,不管怎么装都会被搅黄,直接一坏到底就完事了。 “杀人者天阁罗罡风.”在对方临死前报出自己的名号是对王猛极大的尊重。 王猛本不屑多言,男儿战死就是最好的归宿,浑身的战意已至顶点,听闻了罗罡风的报号后也开口回道:“赴死者归一楼王猛。” 显然王猛有自知之明,给自己的报号是赴死者而不是像罗罡风的杀人者,这让秦川不禁又替如此猛将惋惜,没想到那归一楼一个跑堂的都有这种气节,想来那归一楼也是个可怕的存在,将来自己要面对不仅有林战、西风剑冢还有这归一楼,真是应了那句话,虱多不痒,债多不愁。 第十四章一手的鸟屎 战局边的秦川都能感受到此时王猛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冲天战意,从内心的佩服这位归一楼的小卒,可是条件不允许他去做那些优柔寡断的蠢事,旋即冲着罗罡风大喝道:“还在等什么?速战速决。” 只见罗罡风双腿发力一蹬,整个人犹如炮弹一般射像王猛,刚才驻足的地面留下一个三尺的深坑,可见罗罡风的爆发力有多强。 王猛也不含糊,迎着罗罡风提枪杀去,两人再次碰撞在了一起,秦川的境界还是太低了,只能模糊的看见部分残影,根本无法掌握战局的真正战况,但是内心还是相信罗罡风有足够的实力斩杀这王猛。 高手过招往往都是一瞬之间,何况罗罡风在境界上有绝对的压制力,五息过后一声‘嘭’的巨响传来,王猛的身子倒飞而出,手中的长枪也不知去处,显然胜负已定,哪知那罗罡风的身影紧随而至,左手一把抓住倒飞而出的王猛,右臂握拳,拳上雷纹乍现,根本不给王猛一丝机会,重重的砸在了王猛的胸口之上,这一拳的拳力直接洞穿了王猛的身体,不仅胸口处出现一个碗口粗大的空洞,整具身体因为雷击的影响也变得焦黑,一阵阵肉香传来,混合着鲜血和人临死前失禁的污浊之气好不怪异。 秦川走到王猛的尸身前,发自内心的拜了拜以示尊敬,然后命人将王猛的尸身好生安葬,这时才发现王猛的那杆长枪早已断做数截散落在地,从那扭曲的切口不难想象罗罡风的掌力有多恐怖,竟硬生生的将一柄精铁打造的长枪掰成几段。 经历了一场大战的罗罡风,除了那双肉掌血迹斑斑身上竟无一点伤痕,看到秦川在打量自己,马上傻呵呵的说道:“老板,这小子可不好对付呢,他的血好生怪异,好似有短暂提升战力的能力,还好他对自己血的掌握度不够,不然还要缠斗一番。” “哦,还有这等血脉之息?”秦川真正了解的血脉并不多,小说里提到的主要都是林战的昊天帝血如何强,配角的血脉之息都是被吊打的。 像罗罡风的血是鸿蒙雷猿,可是了不得的古血,可惜这货的天资实在平庸,能到九境都是烧了高香承蒙祖辈福泽,除非有什么奇遇,不然是绝对到不了巅峰的,将星就更不用想了。 “应该是中级血里的异血,那可比老板你的蚯蚓血好不少。”罗罡风推理完还不忘鄙视下秦川现在的破血。 “来劲是不是?蚯蚓血不是血?别废话了,赶紧赶路,再在这里墨迹,一会归一楼的主力来了,大家一起死。”秦川反手就是一掌拍在罗罡风的脑门上。 由于担心归一楼的人在得知王猛的死讯后,进行报复,秦川这一夜可谓是星夜兼程,马不停蹄的在赶路,硬生生的在第二日天刚泛白,就赶到了自己日盼夜盼的天枢书院。 看了看这天枢书院的规模,秦川感叹无怪乎这天枢书院是听风大陆的第一书院,也是唯一书院,各大势力的小辈们都争相来学,不说那绵延起伏的建筑群宛如一座小城,单就这院门口的招牌都无人能出其右,竟是一柄数十米高的巨大石剑所制,斜插在书院的正门口,剑身上天枢书院四个大字刻的鬼斧神工,苍劲有力,让人看了莫名为之所慑。 石剑本身通体翠绿,并无开锋,当然就算开了锋也无人能够驾驭的了如此巨剑,秦川好奇那天枢书院四个大字为何呈黄白斑斓之色,同剑身甚是不搭,便走上前去抚摸字体,结果那黄白之色竟是由鸟粪堆积而成,异常粘稠的附着在秦川的右手之上,好不恶心。 擦拭完手上的鸟粪后,秦川一行人停好了马匹,绕过石剑走入书院正门,一进门就看见天井旁一位先生打扮的中年汉子,躺在摇椅上晒着太阳,双目微闭,鼾声时有时无,似乎睡的并不深沉。 秦川心想初来乍到还是就在此等对方醒来后再做询问,这样比较妥当,于是环顾四周看见南边的长廊有一条长长的石椅,准备招呼众人移步小憩,结果那罗罡风直直走到中年汉子身旁,一脚踢向躺椅,口中大喝:“狗东西没看见我老板来了吗?还睡你奶奶的腿。” 罗罡风这一脚直接将那中年汉子连人带椅的踢飞了出去,睡的正香的中年汉子哪里会想到有人在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下不打招呼就袭击自己,好在中年汉子的身手不弱,将要落地时一个扭身将罗罡风那一脚的力给卸了出去,只是可怜那跟随自己多年的摇椅,已经四分五裂的当场阵亡了。 “来者何人,竟如此无礼,可知这是何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粉尘,中年汉子底气十足的冲着罗罡风质问道。 秦川一把上前用手捂住罗罡风的嘴,自己赶忙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家奴自小就五行缺五行,智力与常人有异,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先生见谅,在下是从西面来求学的学子秦川,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罗罡风被秦川捂住嘴后,还在那里不停挣扎,又不好用上蛮力怕伤着秦川,只能喉咙里发出阵阵呜呜呀呀的闷声表示不满。 中年汉子这才看向罗罡风身旁的秦川,又扫了扫秦川身旁的护卫后怔了怔神说:“小阁主你总算到了,在下李崖,书院斋长,已在此恭候半月有余了。”说着还对秦川双手抱拳行了个礼。 显然不管是在任何时代,上头有人就是好办事,虽说那个完全不熟悉的四爷爷在信里要打断自己的狗腿,可真来了这书院后,不还是让人在此接待嘛,果然如秦天铸所说四爷爷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就在秦川思量事情的这空挡,总算把罗罡风的嘴给漏了出来,大喘气的罗罡风看着秦川上气不接下气结结巴巴的问道:“老...老板,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刚才...摸了屎没弄干净?快臭死我了。” 原来这货刚才在那呼呼呀呀的是因为自己的手臭啊,于是秦川把手放到自己鼻前闻了闻,‘啊呕’一个干呕把苦胆水都吐了出,竟如此之臭。 高举右手的秦川点头向李崖回了个礼后说道:“原来是李斋长,久仰大名了,在我小时候四爷爷就经常提起你的名讳,这次来书院一是为了学习,二嘛就是为了亲眼见见李斋长的英容样貌,果然是仙风道骨,甚为不凡。” “哦,是吗?可我也是今年方才入得书院任职,其实和监院大人并不相熟啊。”李崖极为不解这监院大人,是如何在十几二十年前就同小阁主提起自己。 秦川这马屁直接拍在了马的天灵盖上,一时语塞憋了半天才说:“就是之前四爷爷游历天下时,在远处悄悄的看过李斋长,当时李斋长你是在东边..南边..还是西边那块居住吧?” “原来如此,是的我一直生活在东边,今年恰巧天枢书院外出巡讲时我有幸聆听一二,豁感茅塞顿开,这不经过层层选拔,我从那百多人的队伍中侥幸胜出,才有机会入得这天枢书院。”李崖似乎对秦川蹩脚的理由十分相信,还主动说出自己进入书院的经历。 “李斋长你看我这一路风尘仆仆的,一个多月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咱们就不在这聊了吧,可否先进书院去?”秦川的确是有点累了,这一路上赶路加修炼的,真没怎么睡过。 “那可不行,咱得先去下戒律堂,再带你去监院大人的居所拜会一下他老人家,然后你带来的这帮人,也都不能进书院,就让他们打道回府吧。”李崖一本正经的把接下来的安排都说了出来。 “你们都回阁吧,有我在这陪着老板就行了。”听了李崖说的后,罗罡风对天阁其他的兄弟挥了挥说道。 “你也不能进啊,书院规定只有本院学员可以进入,你这都快五十了吧?咱书院可不收老年学员。”李崖指着罗罡风的鼻子说道。 李崖的话还未说完,罗罡风就怒了,冲上前去一把抓住李崖的领口将他提了起来,另一只手抬到李崖的脸旁,作势要打恶狠狠的问道:“老子能不能进?” 秦川见了此景便低下了头一阵叹息,心想:“真不能让这货再跟在身边了,不然我会提前大结局的,这次说什么都要把他赶走。”于是对着罗罡风呵斥道:“罗罡风,不得无礼,我们要遵守书院的规矩,这可是四爷爷定的规矩,你可以不回天阁,在书院外找处居所居住,待我学成后,自会出来寻你。” “好的,老板!”罗罡风的内心虽然是十分想陪在秦川身边,但是秦川的话又不得不听,只好放下手中的李崖,然后跟着那群护卫走了出去,临走时一步三回头的看着秦川,两眼饱含泪水,搞的和生死离别一样。 第十五章四爷爷秦侯 眼看罗罡风一行人已经走远,李崖赶紧整了整自己的衣冠,轻声的叮嘱道:“小阁主,吾观此人甚为无礼,素质极低,怎会让其伴你左右,定会误事的啊。” 秦川笑了笑不置可否,罗罡风何止会误事,还能没事找事呢。 两人一路无言行至戒律堂,秦川不懂自己这刚来书院第一天啥错没犯,为什么要先来这戒律堂,只是这是四爷爷安排的,便也不去多问。 到了戒律堂后,看见堂中坐有一六旬老者,正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对方长相稀松平常,没什么特点,除老者外堂内再无一人,显然一会是要进行一对一了。 向着老者行了个礼后,秦川挑了一个侧方的座椅坐了下去,然后目不斜视的看着自己的正前方,等那老者开口。 老头待秦川入座后,从桌上拿出一本两指厚的书籍翻开,嘴中嘟嘟囔囔的开始念叨,声音微若蚊蝇根本就听不清楚,等了半天见那老头并没有要提高音量的意思,秦川只好走到老头的身旁侧耳倾听,这才听清这糟老头子原来是在念书院的院规。 刚听没两句就见那老头将书一合塞回桌上的书堆中,然后双目一闭瘫在太师椅上,不再搭理秦川,秦川心知肚明这是老王八蛋刚才在敷衍自己呢,也不好动粗,轻声喊了对方几句,没有回应后,只好作罢,走出戒律堂去寻那李崖。 李崖倒是很用心的在办事,竟一直在戒律堂外等着秦川,看到秦川出来后,小碎步上前关心的问道:“小阁主,书院的院规都记下了吗?不记好院规可不行哦。” 秦川皱着眉头的看着李崖,无奈的说道:“我能打他吗?” “那可使不得,使不得呦,殴打师长可是一等律,不仅逐出书院,就连和你沾亲带故的人,三代之内都不得入院学习的。”李崖见秦川有这等大逆不道的想法,赶忙压低声音的嘱咐道。 “哈哈,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是开个玩笑,不是要去见我四爷爷吗?快带路吧。”秦川也没真想打那老头,笑了笑活跃下气氛,就催促李崖赶紧带自己去见四爷爷。 “小阁主,入院后你就不能再叫监院大人四爷爷了,咱统一称监院大人或者监院长,这条你可也要记住了,不然就是三等律,要罚打扫书院一周的。”李崖边带路边回头告诫秦川。 秦川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心想:“这书院的规矩也太多了,我看上不了几天自己就要被开除了,指不定还要连累天阁三代之内都进不了书院,就是不知道这三代是往上算还是往下算,是不是四爷爷也要被一起赶出去。” 两人弯弯绕绕的走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中途不知道穿过了多少座庭院,花园,练武场,总算是到了监院大人的居所,一路上秦川也看见不少学员,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和自己读大学时的情景颇为相似,一瞬间似乎又重新回到那年少无知的青涩时光里。 秦川本以为这四爷爷的居所该是那种规格很高,气势磅礴的大庭院,结果看着眼前这破茅屋,和那支离破碎由几条断竹组成的竹栅栏,不由内心一紧,往往这种对自己日常生活没有要求的清贫之人,最是心无杂念,想来秦天铸让他照顾自己的想法一多半是无法实现了。 硬着头皮跟着李崖走到那茅屋前,还未开口喊门那茅屋的门便被人从内拉开,显然是监院大人知道他两已经到了,一颗须发皆白的脑袋从门缝中探了出来,长相确和秦天铸有几分相似,秦川赶忙作揖说道:“秦川拜见监院长。” “你来干嘛?” “入院求学。” “说人话。” “寻人。” “谁?” “不可说。” “我不帮你。” “没指望过。” “带了谁来?” “罗罡风。” “一傻子。” “我知道。” “滚吧。” “再见。” 双方说罢一个转身离去,一个用力关上了房门,短短的几句交流,在李崖看来这祖孙两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个比一个有个性。向着茅屋行了个礼后赶紧追了上去,从衣袖中掏出一物递给秦川说道:“小阁主,你明日便可入学,这是你的学员牌,因为你的身份比较特殊,监院大人安排你读右二序,暂住泥草居。” 秦川知道李崖口中的右二序应该是班级的意思,那个泥草居大概就是自己的宿舍了,好多年没有校园生活,又要和陌生人共住一室还真有点小兴奋。一把接过学员牌,看见这牌上不仅有自己的姓名,还有班级和宿舍的简易地图,暗叹果然这天枢书院不是盖的,小小的学员牌都充满了细节。 和李崖分别后,按照学员牌上的地图,秦川很轻松的就找到泥草居,在一排高墙大瓦,檐牙高啄的气派楼阁旁,有一间像极了垃圾堆的破泥屋,门边挂着一块残缺的木牌,依稀可见泥艹二字,下面的早和居都已不知去向,果然是身份特殊啊,人家的孩子住豪宅,自己的孙子住垃圾堆,得此长辈关照,余生还有何求。 此时正是午间的休息时间,不少学员都已返回宿舍,恰好看见秦川翻弄了一会那破木牌后就钻进了泥草居,都十分好奇,这得是多么贫寒的子弟啊,竟只能住那狗都嫌脏的泥屋。 坐在泥屋内的秦川倒是心如止水,自己此行的目的是林战,可不是来享福的,住哪其实并无所谓,只是这四爷爷真不是个东西,明明是一家人,搞的和阶级敌人一样,可回想一下当时林战灭天阁,这瘪犊子好像还真没回去援手就不奇怪了。 吃了点刚才路上经过饭堂拿的干粮后,秦川就躺在泥床上闭目养神,暗自盘算起明日就要开始面对林战了,种种的该如何如何,也许是太累了,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还做起了美梦,梦中自己正要一刀砍死林战的时候,突然被一阵连续的惊雷之声所阻,使出浑身解数的秦川眼看就要摆脱那惊雷囚笼时,却未曾想发力太猛把自己从泥床上给摔了下来,落地惊醒后才发觉刚才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紧接着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从那摇摇欲坠的门板传来,同那梦中的惊雷之声极为相似,想来方才便是这该死的敲门声,阻拦了自己手刃林战的好事。 秦川一脸怒气的拉开了破木门,喝道:“谁啊,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别怪老子不客气。” “老秦...果然是你,哎呀妈呦,想死俺了都,来给弟弟抱一下。”门外之人说着就顺势一把搂住秦川来了个熊抱。 刚拉开门人脸都还未开清的秦川,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一死肥猪给一把揽在了怀里,男人之间搂搂抱抱在这个时代并不是什么大事,重点是来人腋窝的狐臭之味实在太大了,秦川可不想被活活毒死,立马挣脱出对方的怀抱,高举右手握拳作势要打说道:“你谁啊,上来就动手动脚的,想碰一碰吗?” 门外的肥猪听了秦川的呵斥后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两眼被挤成了一条缝,故意降头一歪看着秦川说道:“哎呦,咱老秦真是贵人多忘事呢,这才一年没见,就把弟弟忘了?” 秦川心中纳闷:“弟弟?秦川不是秦天铸的唯一香火吗?而且眼前这货长得一看就不是老秦家的种,明显是老母猪的直系亲属,立马开始在脑海中搜寻关于秦川周围人物关系的记忆,可就是找不到能和这货对的上号的人物。” 于是只好开口说:“我前段时间出了点小意外,关于以前的事都记不得了,不知你是?” “啊...啊...啊?”大胖子惊呼秦川竟失了忆,连自己这个弟弟都忘了,夸张的大喊了一声,这声音的穿透力直震的秦川两耳蜂鸣,头发发麻,一旁院内的学员们也纷纷侧目看向泥草居,想看看是出了啥了不得的大事,竟喊的如此撕心裂肺。 “我说你能闭嘴吗?就你戏多,再喊下去我这泥屋都要塌了。”说着秦川一脚就踢在大胖子的膝盖处。 刚还在鬼喊鬼叫的大胖子,立马弯下腰捂着自己的膝盖闭上了嘴,一脸拉不出屎的委屈表情看着秦川,肥厚的嘴唇微微抽动,而后低声的说道:“老秦,俺是万海啊,想当年我和你调戏别人家小姑娘,谁曾想那女子竟是教廷枢机主教的小老婆,结果俺打先锋上去毛没捞到就被逮住了,你一看形势不对,跑的比兔子还快,丢下我不管,你看,俺这两颗大门牙当时都给打掉了,这不,只能镶了两颗大金牙防止漏风。”顺势一翻嘴唇,果然两个明晃晃的大金牙嵌在门牙处。 一听这人竟是万海,秦川怎会不知,那可是万字谷的少谷主,这万海和秦川可以说是绝配,两人都是属杂碎的,天阁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秦川干坏事那是顺应天意,效仿先人。可这万字谷不一样,不仅是顶级势力还是千年传承的名门正派,本来万字谷谷主是育有五子的,结果万海他那四个哥哥都是短命鬼,至从万海出生后,他们就排着队的一年死一个,万海四岁时候,整好他的四个哥哥死光,然后紧接着他老爸也就是那万字谷谷主,在一次修炼中,竟真气逆行入会阴,两颗蛋蛋变成了八宝粥,从此不能再育,只能把万海这盖世毒瘤当宝养着。 只是书中描述的万海虽不是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却也是个剑眉星目的英武汉子,咋长成这副尊容了,再配上这两个大金牙,真是找不到词来形容他的丑。不过这人对秦川那真是没话说,是个靠谱的货,于是秦川赶忙一把抓住万海的猪蹄,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说道:“大海啊,哎呀妈呀,你看看你现在如此丰满,当哥哥的都快认不出你来了,来来来,快进来坐坐。” 万海好不容易挤进泥草居的那个破门,一看屋里除了秦川趟的那张泥床,再无可坐的地,也不客气就一屁股坐在了那泥床上,双手撑着自己臃肿的上半身,懒洋洋的对着秦川说:“老秦,我看你这失忆症也不是多严重嘛。” “时好时坏,时好时坏,这不是你在我心中地位比较足嘛,一点就透。”秦川只好尴尬的解释道。 “诶...我说老秦你咋住这啊,监院长不是你四爷爷嘛,这对你可不咋滴啊,你到底是不是老秦家亲生的种啊?”万海毫不避讳的挖苦秦川。 “嗯,你这怀疑有点道理,我现在都开始质疑他是不是老秦家的种了。”秦川接着万海的话,矛头一转竟开始怀疑起四爷爷的血缘关系了。 “得了得了,俺才不关心你爷孙两搞啥名堂,还是在这演苦肉计呢,你告诉我你来书院干啥的就行?”万海也是个急性子,习惯性的直入主题去发问。 秦川心里也纳了闷,怎么谁见到自己都要问是来干啥的,于是说:“难道我就不能来学习吗?” “哈哈哈哈,学你八辈祖宗,我看你还真是脑子坏了没好,哈哈哈哈。”万海一听秦川说是来学习,狂笑不止,可看秦川一脸懵逼的表情后,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过了,只能用手捂着嘴强忍着笑继续说道:“你不会真忘了吧?今年是整十年,这届收的全是像俺这样家世清白的好学员啊,你一听风大陆头号恶势力的少阁主,在今年入学,勇气可嘉,小弟佩服。” “啥?还有这等事?”秦川一愣,原来如此,那么那要打断自己狗腿的四爷爷,敷衍了事的老头,摇摇欲坠的泥草居就都可以说的通了。 回过神的秦川一撇嘴对着万海说:“大海啊,别光说我,去了万字谷的头衔,你也不是啥好东西。” “所以从开学到现在没有一个人和俺说过话,俺都快憋死了都,这不老秦你来了吗?俺搬来和你住吧,俺那屋里住了八个人,仗着今年学员都是清流之士,全都合起来欺负俺,看见俺和看见瘟神一样,就连那些师长都对俺爱答不理的,俺虽说曾经也是东边混世小霸王,可架不住他们人多啊,俺真的要疯了。”万海说着说着竟抽泣起来,想来这一个多月被孤立的校园生活,真是苦了他了。 秦川心想:“万海这人可是颗关键的棋子,这次得用好了,用透了才行,之前所有的计划因为万海的出现,看来是要推翻重来了。” 于是一脚踢在那泥床之上,以秦川现在的实力,当然很轻松的就把泥床踢废了,本来好端端坐着的万海,看到秦川出脚不由得心生恐惧,立马蹦离了泥床,不等万海发问秦川率先说道:“咱去你屋住,杂碎要有杂碎的样子。” 第十六章西门大郎 在走回万海宿舍的这一路上,万海的嘴就没停过,吧啦吧啦的一顿说,把自己这一年和秦川分开后的事,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说的口干舌燥,声音发哑了也不见停,要不是想这万海接下来有大用,秦川早就要上手敲了他那两颗大金牙让他闭嘴了。 到了万海宿舍前,是一栋同泥草居旁的小院极为相似的建筑,显然这居住条件秦川还是比较满意的,临要进门前秦川拉住万海耳语道:“如果想以后的日子好过,一会进去了看我眼神行事。” “是,是,是。”万海本来也就习惯听秦川的,不然当初也不会傻乎乎的和秦川一起去调戏人家老婆,自己毛没捞到,还被打掉两颗门牙,说着顺势就要去推开屋门。 结果秦川起脚一个爆踹就干在那门板上,万海那推门的手只推到了一堆空气,原来的门板已经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宿舍内了,愣了一会神的万海,突然一抹诡异的笑容挂上脸庞,并冲着秦川露出了大金牙。 秦川当然明白万海的笑意是什么意思,没有多说径直走了进去,这时候的房屋建筑格局基本都大同小异,秦川很容易的就找到了万海他们睡觉的房间,果然有三人正在午休,随意的扫了扫这三人的境界,都是和万海一样二境的废材,显然不够秦川打的,就用力的踢了踢他们的床尾板,用以叫醒这三位将要倒霉的小伙。 三人陆续醒来,一脸疑惑的看着秦川和万海,也不说话,两边这么静静的互看着。 秦川可没打算继续保持这样的状态,冲着万海来回动了下眼珠,脑袋微微朝着那三人的方向偏了一下。 万海知道秦川这是让自己主动出击,搞搞事了,没多犹豫,快步走到一个长的瘦不拉几的学员面前,一把抓住对方的脖子拽到自己身前,恶狠狠的说道:“你...你...你快说。”到了这时万海才想起,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可以质问对方的。 被抓住脖颈的瘦子还未开口,一旁的两人就向着万海跳了过来,一左一右抓住万海的臂膀,万海的吨位摆在那里,虽说大伙境界相同,可比起力气来,独抗对方二人合力似乎还绰绰有余。 那二人迟迟拉不开万海的手臂,反而因为万海需要发力对抗,手中的抓力就更显劲道了,那被抓住脖颈的瘦子此时已经翻起了白眼,眼看就要蒙主宠召了。 对方一看自己人都快嗝屁了,知道再这样和万海拼力气不是办法,于是二人瞅准万海的肋下,同时来了个结结实实的膝顶,也亏是万海皮糙肉厚的,常人被这样夹面包的来一下,不死也要断七八根肋骨,万海遭到打击便下意识的松开了双手,顺势甩开了那二人,拉开身位后揉了揉自己的两肋,二话不说又冲上前去械斗。 看着眼前三人闭口不言的缠斗一团,秦川找了张椅子坐了下去,根本就没有打算去管的意思,秦川在从万海口中得知今年招收学员们的身份后,就知道书中那种坏学生去挑事,找林战麻烦的桥段不会存在了,自己又不能这么早就站在林战的对立面,所以只能解放万海的天性,让这万字谷大毒瘤去当先锋军探探敌情了,反正万海对于行凶作恶那是乐在其中的,不用教他天生就会。 打了片刻后,屋内已经乱作一团,先前那个被掐住脖颈翻白眼的瘦子还是像死鱼一样躺在地上,中途也不知被误伤几次,看上去似乎更没啥气息了,万海虽说是皮糙肉厚耐打,可毕竟三人境界相同,自身又不够灵活,一翻缠斗下来,也是被打的鼻青脸肿牙龈冒血,当然另外两人好不到哪去,身上的或多或少都吃了万海的重拳,伤势也不轻。 眼看三人气喘不止已无力再斗,秦川这才起身走到了三人中间,左手看似平淡无奇的对着地面击出一掌,那砖石地上就出现了一个清晰到掌纹可见的手印,万海内心的秦川当然还是一年前的那个七境少年,没有波澜,可那缠斗的二人此时都被秦川这一掌震的脊背发凉,不敢动弹,心知自己和眼前之人差距甚大。 秦川盯着二人拉着音的问道:“为何...欺我兄弟?” “是...是他...先...先动的手,我们只是...只是自卫。”其中一人结结巴巴的回道。 “那你是否想过,我兄弟不打别人,为何就打你们呢?”秦川继续问道。 回话那人被秦川这毫无逻辑的问话给问住了,一时之间竟接不上话,憋的双目通红,脸色发青,好半天才蹦出几个字来:“还...还请同窗指教。” “既然你真心实意的发问了,那我自会提点一二,你们应该也是听了万海他入学前的行事作风,才选择排挤他,孤立他,针对他的吧?”秦川摆出一副师长模样,摇头晃脑的说着。 “对。”那二人倒是异口同声的确认道。 “你们亲眼见过他行凶作恶吗?”秦川又问道。 二人沉思片刻后,摇了摇头。 “入学后,除了今天他主动挑事,是否有做过其他过分之事?” 二人又摇了摇头。 “那你们这些清流子弟也是妄称清流罢了,一切都靠道听途说,捕风捉影,行事作风都依自我喜好,我想将来你们也无甚作为。”秦川说着还叹了叹气,好像替他们的命运感到十分悲哀。 此时二人已经是被秦川的几连问,搞的晕头转向,人生观,价值观都出现了极大的波动,正欲像秦川求解那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门外传来一男子义正言辞的喊话:“在下亲眼见过万海调戏教廷枢机主教的小老婆,并被当场捉拿,他那两颗大金牙就是最好的证据。” 秦川和万海同时回过头去看向门外来人,此人方脸短眉,鱼眼樱嘴,身高不足五尺三,和他那一身华服荣装极不相配,腰间挂有一权杖型玉佩,众人皆知这是教廷嫡系的专属标志。 看到此人万海的大金牙就不由一酸,条件反射的摸了摸自己的金牙确保还在口中,秦川也注意到万海的这个小动作,瞬间就猜出来人怕是万海被抓当日就在现场,脑筋一转变脸带微笑的回道:“这位...魁梧的仁兄,不知如何称呼。” “哼,少来这套,我知道大伙都叫我矮矬子,我也并不介意,在下教廷白衣主教-西门大郎,只是你这把黑说白的本事,恕在下远不能及。”说罢还挺了挺胸,抬头挑衅的看着秦川。 一听对方叫西门大郎,秦川内心一喜,可还是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心想这该死的作者还真是会取名字,不过好在这货在秦川的记忆力是个熟人,看来这次的书院之行开局很棒,不仅遇见了那驰援天阁的万海,又碰上了这我自无敌,踏银河的西门大郎。 赶紧拱了拱手把刚才没行的礼数补上,略显和善的说道:“久仰大郎之名,只是方才大郎所说亲眼所见之事,恐有误会,如若方便,大郎可再详尽描述一遍否?”秦川虽有现代人鬼扯的能力,但还是需要那西门大郎先把故事完整的叙述一遍才行,不然如何挑刺。 西门大郎毕竟是教廷的白衣主教,那礼节上的门门道道比谁都清楚,看到秦川的拱手,也连忙回礼,而后说道:“当时万海在泰阿城调戏枢机主教小老婆时,我正在城楼上方巡检,亲眼见到万海伸手去摸那女子的胸腚私处,口中还振振有词的重复着‘不白摸,我给钱。’若不是我及时制住了万海这厮,恐那女子已失了清白,试问如此好色之人怎配与众共处一室,共入一院?” 关于这些细节秦川自是不知,就连和万海一起调戏那枢机主教小老婆的事,书中也并未提及,但是这个西门大郎却不能不收为己用,突然想起TVB电视里常说的一句话‘疑点利益归于被告’,眼珠子一转开口说道:“这件事有三个很大的疑点,我问完了如果你还觉得万海是好色之徒,不配与你们共处一室,我两自不多言,转身就走。第一个疑点,请问万海是否摸到了那枢机主教小老婆的胸和腚?” “虽并未摸到。”西门大郎犹豫了片刻后补充道:“却是因为在下及时制止了此事。” “第二个疑点,你说万海说过‘不白摸,他给钱’,会不会是那女子本身就需要钱,才主动找的万海?不然你们谁见过调戏妇女还给钱的好色之徒?”秦川都惊叹自己的逻辑分析能力足以媲美读书时的小学班主任了。 这西门大郎果然被秦川的小学仲裁问法给难住,想了半天才说:“枢机主教的小老婆怎会缺钱,就算缺钱也断然不会在光天化日的闹市中做此等交易。” “你又不是那女子,你怎会知道人家缺不缺钱,还有难道你没听说过一个词叫做‘刺激’吗?在光天化日的闹市中做此等交易那才刺激,诸如此类的事件数不胜数,也许人家小娘子就追求刺激。”秦川没急着说第三个疑点,而是将西门大郎刚才的疑问进行了一个全方位打击。 闭口不言的西门大郎内心已经有点动摇了,但还是不死心,愤愤不平的说道:“你说的第三个疑点是什么?且来听听。” “这第三个疑点嘛,也是最大的疑点,众所周知万海是万字谷的少谷主,被你们打掉了两颗门牙,他竟未生报复之心,而是选择了忍气吞声,这是为什么?” “自然是无脸提起此事,怕引来更大的困扰,万字谷可是千年传承的顶级势力,少谷主做出此等下作之事,有何颜面面对这偌大的江湖?”西门大郎对于秦川的这第三个疑点,倒是信心满满回答的底气十足。 “不,你错,你们都错了,错的十分彻底,万海的默不作声,是因为他完美继承了万字谷先辈们的遗风,年纪轻轻就已通达一身正气,一脸正义,虽有万千委屈,我自独受污名的盖世豪情,没想到一位在青天白日闹市中,迫于对方万般恳求,无奈之下遂慷慨解囊却遭受某些自诩名门正派人士,莫名殴打痛失门牙的万海,竟被冠以如此污名,此乃千百年来第一冤案,错案,尔等无知鼠辈竟跟风盲从,毫不自省,简直无知愚昧,让人愤慨。”秦川说的那叫一个万丈豪情,波澜壮阔,此时宿舍内的气氛直接被推向了高点。 不仅万海都觉得自己真是那个被世人所害的窦娥,就连那躺在地上半天要死不死的瘦子,都微微抬起了右手,对着万海竖起了大拇指,以示佩服。 西门大郎的三观已毁,几乎出现了一定程度的认知障碍,后脑勺的神经疯狂抽动,内心一阵悲鸣,当初自己为何会冤枉如此作风端正,光明磊落的青年才俊,大有以死谢罪的冲动,‘噗通’一声就跪在万海面前,只见西门大郎双目含泪,嘴角抽搐,几乎哽咽。 另外那二人不由分说齐齐下跪,面带愧色,地上那瘦子微抬的右手也收回了大拇指,伸出食指和中指对着万海微微一弯,以指带膝跪了起来。 第十七章经长辩谋言 秦川自己都没想到这帮人的整体智商,竟都在一个水平线上,随意的掰扯几句,就让他们跪地认错了,如果林战的智商也是如此,是不是自己根本都不用动手,和林战聊聊天就能让他自尽了事? 不过当下姑且先不管林战自不自尽,这帮人得先处理得当才行,特别是这个西门大郎,秦川赶忙将三人扶起,又示意万海去把地上那条死鱼给弄起来顺顺气,然后摆出一副俨然过来人的语气说道:“浪子回头金不换,尔等既然已知自身过错,我想万海也不会过分苛责,毕竟大伙有缘做得一时同窗,又同是清流子弟,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只是...” 众人听到秦川这宅心仁厚的宽慰之语,皆感动的潸然泪下,本就低垂的头颅此时几乎没入胸间,可偏偏秦川最后来了一句只是,让他们那稍显释然的内心又紧张到了极点,赶忙问道:“只是如何?” 秦川略显纠结的说道:“只是如若再有旁人因此虚构之事辱没万海,在下还是希望各位同窗能够仗义执言,各抒己见。” “那是自然,再有此等无知盲从之徒,因此构陷万海兄弟,我西门大郎定打他个满地找牙,鼻青脸肿不可。”西门大郎毫不犹豫的回道,其余二人也都点头附和。 今天这事可谓是一波三折,本来因为那万海的出现,改变了计划准备让万海当个出头鸟搞风搞雨的,结果半路杀出个西门大郎,这又临时改变计划转头吸纳西门大郎。一天三变的计划,哪怕是秦川也有点心力不支,接下来如何去走想来还是要再三斟酌,总是这样临时变来变去不是长久之计,便不再搭理众人,揉搓着自己的太阳穴坐在椅上沉思。 洗白白的万海一看秦川演累了,自己作为这件事的主角,刚才屁都没蹦一个,心有不甘,于是大言炎炎的俯身对着西门大郎问道:“听说你小子也是个武学奇才,几境啦?” 西门大郎倒还真是个武学奇才,虽没有之前的秦川那么变态,十七岁就进入听风榜,可也算是青年一辈的领军人物了,面对万海的问话,拥有良好家教的西门大郎依旧恭谦的轻声说道:“近日刚达六境,已能初步使用血脉之力。” 还在揉搓太阳穴的秦川,此时听闻西门大郎竟已六境,不由内心一怔,难怪刚才自己完全感受不到对方的气息,没曾想已是六境高手了,妙哉,妙哉,心生一计的秦川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西门大郎的眼角余光也在这时正巧扫到秦川,终是找到个机会,开口请教秦川的大名和家世,毕竟在众人的眼中,这秦川不仅思路清晰,逻辑通畅,还可谓是正义的化身,仲裁的使者,大有结交之意。 秦川知道自己的身份终究还是要表明的,所以并没避讳什么,淡然的说道:“天阁,秦川。” 说来也巧,秦川的话刚出口,屋外又进三人,现在宿舍的八人已齐聚于此,后至的三人看到屋内一片狼藉,又听见天阁秦川这骇人听闻的自报家门,立马拉开架势对着秦川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姿态,如此可见这天阁秦川寥寥数字,在听风大陆上的影响力有多可怕。 显然西门大郎是这一屋之内唯一见过大世面的人,表面并无波澜起伏,压了压手示意那三人无需如此,而后纠结的开口说道:“小阁主三年前已是七境之人,如今又已掌握隐境之术,就算我们群起而攻也不是对手,只是小阁主你这家世身份配上如此行事作风,难懂,难懂。” 秦川哈哈一笑,不置可否,依旧双眼如炬的看着西门大郎。 西门大郎是何许人也?听风大陆年轻一辈的领军人物,教廷最年轻的白衣主教。回想方才万海的点点滴滴,秦川此时的不争不辩,豪迈之情已展露无遗,而那一笑而过,更显露出小阁主的处世淡然,看破世俗。虽无一字一句,那直透心神的目光已说明了一切。 “在下早闻小阁主素与秦老阁主极为不合,行事作风我行我素。今日一见,无论其他,确人中龙凤,我辈楷模。又得小阁主明辨之言,大郎感悟颇多。都说知己苦难寻,在下欲惶恐高攀,不知小阁主可否骋怀相交。”西门大郎此时的的确确是真心实力的想和秦川交好,用词之尊恭,语气之谦卑都可谓极尽之至。 “凡事皆有因,无因怎有果。我生于天阁,如狼艰狈蹶。可羽翼未丰,力有未逮,只能独善其身,待那云开月明。”秦川为了把自己刚刚建立起来的伟岸形象塑造好,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憋出这些文绉绉的语句,反正这些人不用管他们听不听得懂,只要足够饶,让他们自己去想就行。 说着还顺势一把抓住西门大郎的肩膀,咬着嘴唇用力的点了点头。 其实在场的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秦川在说什么鬼,更不懂西门大郎为什么莫名其妙的要和秦川交好,不过他们这种屌丝阶层,有个优良的传统特别好,就是盲从。不管这天阁如何,秦川如何,只要西门大郎觉得好,那就是真的好。 未曾想大伙熟稔后,这西门大郎关于男女之事的勾当竟了解颇多,被万海怂恿再三,便忍不住说了起来,在场的众人都早就到了那适逢婚配的年纪,只是如今武无所成,又碍于家规门规,只能收心习武,不去想那交媾之事。 适值路过此间的学员们,依稀听见屋内传出的荤腥段子和欢声笑语,有那好事之徒更是走到窗边侧耳倾听,想熟记些许桥段,回去显摆一二。 夜晚,明月高悬,繁星点点,躺在新床位上的秦川早已酣然入睡,一旁万海的鼾声虽响彻方圆,却无一人抱怨烦躁,西门大郎借着月光,又看了看秦川那坚毅的面庞,回想起睡前秦川的私语,不由的露出一抹龙阳之笑后也满意的睡去,没人知道秦川对西门大郎说了什么,但西门大郎知道,明天的事必须做的漂漂亮亮。 翌日,九人结伴而行,对比途中三三两两的人群,甚显与众不同。人都喜好抱团取暖,无论你是清流子弟还是邪教恶徒,大伙都懂人多力量大这个道理。此时在书院内大家一团和气,可出了这高墙大院到了那大陆之上,还不都是各自为营,各行其是,争的是一时之名,比的是家世之势。所以这些学员也都找到秉性相投的人,作为今后踏足大陆,争名夺利的结盟对象。 秦川未来之前,西门大郎出自教廷,又高绝众人,当是看不上这些乌合之众,可经昨日秦川的一翻奇思妙论,又见其心怀若谷的胸襟,今日自是紧跟秦川的步伐,已无高低之分。 昨日秦川从西门大郎那得知,林战因入学测试的成绩排名第五,和西门大郎同分在了右一序,与自己并不是一个班级,而且据说也到了六境,暗自感叹果然主角还是牛逼啊,这才弃文从武几日而已,就到了六境,估计用不了两三年就要到九境了,自己翘辫子的日子也不远了。 和西门大郎在廊道分开后,秦川独自去了右二序,万海和其他人因个人实力的问题,都分在三序,四序,整个宿舍内并无和秦川同班之人。 教室内的格局和电视里看的大同小异,已有数人比秦川更早就到了教室,那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一些琐事,见到秦川这生面孔进来,也就微微侧目,并无询问之意。 秦川自是不会舔着脸去做什么自我介绍,随意扫了扫这些人的境界,也就三境而已,想来这书院还是按照实力等级来分的班,这班估摸着就是三境四境的学员了,这些人对自己来说毫无用处,若不是要在西门大郎面前装装样子,宿舍里那群草包,连和自己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岂会和他们称兄道弟的。 临近开课的时辰,又陆续进来几位踩点上课的学员,秦川数了数整个班,包括自己也就十二人,推算了下今年书院也就四五十号入院的子弟,和自己当时读书的规模完全比不了。 就在秦川无聊数人头的时候,最后进来的那位学员径直走到了秦川的座位旁,用指关节用力的敲了敲秦川的书桌,歪着嘴大声的说道:“喂,你坐了我的位置。” 由于那人是站着的,身形又比较高大,秦川只能略微的抬起头和他对话,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比罗罡风还丑的面庞,实在不知用何词来描述,而且好像面部还有点畸形,嘴一直都是歪咧着的,厚厚的舌苔已经发黑,阵阵恶臭扑面而来,本以为清流子弟之中不会有这种傲慢的蠢货,没想到读书的第一天还是给自己遇见了,当然不介意顺带海扁对方一顿,便顶着恶臭不耐烦的回道:“滚一边去。” 周围学员的目光,都被秦川和这歪嘴男的动静给吸引了过来,纷纷摆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无人出声。 被秦川怼了一句后,那歪嘴男立马血气上涌,本就略显急促的呼气此时更快,更猛了一些,呼出来的臭气当然也更多了,此时已经不仅是秦川捂着口鼻了,秦川前后左右的学员也都齐刷刷的捂着口鼻躲避开来。 “你不要这么凶,我就是知会你一声,你坐了我的位置,没有别的意思。”结果没想到那歪嘴男哼次哈次了半天,就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捂着口鼻的秦川,本来脑海中已经在盘算,一会是先打对方头还是肚子,谁知眼前这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这样一搞好像显得自己特别不讲道理一样。但不管怎么说,这人的嘴真的是臭不可闻,既然这座位是他的,还于他便是,谁知道这书桌之上有多少他的口水呢,连忙开口回道:“还你。”说着就匆忙起身,随意换了个座位。 歪嘴男看到秦川二话不说的让出了座位后,立马满脸笑意的对着秦川摆了摆手说:“在下丘八虎,幸会。” 秦川终于逃离了毒圈,正在用力的呼吸新鲜空气,那还有心思搭理对方,敷衍的回了一句幸会便作罢了。 结果那人又起身向秦川走来,秦川暗道不好,刚才忘了自报姓名,这货定然是要前来再问,赶忙双手向外一推,示意丘八虎站着别动,口中说道:“秦川、秦川。” 得知秦川名号后,丘八虎果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其余学员发现无戏可看,也都不再关注这二人。 此时一位油腻的中年男子急匆匆的小跑进来,看到众人后乐呵呵的说了一句:“又迟到了,又迟到了,下不为例,哈哈哈哈。” 看到那中年男子坐在了师长的位置上,不用多说这人必然是老师了,秦川的心中也一直好奇这习武的书院,老师能教个什么东西?各家都有各家的功法秘录,这些功法都是根据自己家族血脉之息而特定的,随意练些杂七杂八的肯定不行。 只见那中年男子话音未落,便将目光投向了秦川,并开口说道:“哎呦,咱们今天来一位新学员呢,来来来,你起来和大伙们介绍介绍自己。” 秦川只好起身,整了整衣冠对着众人抱拳说道:“在下秦川。” 中年男子没想到秦川这么酷,说了个名字就结束了,只好自己接过话茬说了起来:“嗯很好,简短明了。因为有新学员入学,我也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我是咱们右二序的经长辩谋言,这几年你们都得跟着我好好学习,将来出了书院,也能多为正道尽些绵薄之力。” 之后其余的十一学员包括丘八虎在内,都在辩谋言的安排下进行了自我介绍,相比于秦川的自我介绍,他们的可就精彩的多了,争相炫耀自己的家世底蕴,没想到他们班有好几位都是出至大势力的嫡系子弟,不过这些人的名字,秦川全部没有印象,想来应该都是些边角料的小角色,不用浪费心思相处了。 待全班都说完后,那辩谋言清了清喉咙里的老痰后,总算是开始上课了,摇头晃脑的说着:“今日我们学的东西比较重要,请大伙都拿出纸笔做好记录,我讲课途中禁止提问,授课结束后会统一给各位答疑。” 看到堂下的众人都规规矩矩的拿出纸笔后, 辩谋言抖了抖肩便开始长编大论起来:“众所周知,在这听风大陆之上,若要行走江湖。两点最重要,其一靠山,其二实力,两者皆无,等同自寻死路。所以,今日我们要学习的就是大陆上顶级势力的分布,以及顶级势力内的小秘密,方便同学们在今后的道路上,认清现实,认清敌我,避免飞蛾扑火的现象出现。” 说到这辩谋言顿了顿,眯着双眼扫着视众人,并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起来。 秦川发现其余十一人立马丢下手中的竹笔,对着辩谋言鼓起掌来并不住的点着头以示认同。这场景怎么那么像奶奶口中,六七十年代老村长发表讲话的情形。 “这位同学,你好像并不认同辩某之言,是否有何高见呐?”辩谋言发现秦川并没有鼓掌,于是拉着长音质问道。 都说枪打出头鸟,秦川的目标是林战,包括辩谋言在内的这帮边角料,对于自己而言都是过眼云烟,当然没必要去刻意的和他们发生什么争执,连忙双手举过头顶,浮夸的鼓着掌,口中还振振有词的说:“说的好,说的真好啊。” 第十八章摸黑壁上观 辩谋言看到秦川卖力的表演后,又说了起来:“想必大家都看过听风榜上排的一庭,二阁,三军,四岛,五谷这段话,没错,就是按照他们的综合实力排的位,这其中正派的势力有教廷和万字谷,中立的是无魂岛,三千军一直以来亦正亦邪,不太好界定,天阁嘛就是杂碎垃圾聚集地。” “我日你祖宗十八代,你才杂碎垃圾,你全家都是杂碎垃圾。”秦川听了辩谋言的话后,内心一阵狂喷。 “今天我们就来好好说道说道天阁,毕竟将来大伙出了书院,最大的敌人就是天阁了。天阁位于大陆的西面,毗邻西风剑冢,这百年来可把西风剑冢祸害的不轻,就在数月前西风剑冢的老将星为天阁歹人暗算,不幸身亡,行凶之人不仅未受到应有的惩罚,还把西风剑冢烧杀抢掠一空,几乎灭门啊,所以将来大伙遇见了天阁的人,定要联起手来共抗敌寇。”也不知道这辩谋言是不是故意针对自己,说话之间有意无意的始终盯着秦川。 这段话当然也让在场的学员们群情激奋,个个恨不得现在就学有所成,冲出书院去把天阁的人五马分尸了。 秦川也是有苦难言,本来是去西风剑冢送剑的好事,结果被这群闲杂人等传成了这个样子,自己什么时候烧杀抢掠了,更别说什么西风剑冢几乎灭门的无稽之谈,在这样的教学环境下,无怪乎林战要灭了天阁了,就算他家中没遭大劫,迟早也是会和这群迂腐之人一样清算天阁。 辩谋言看到众人对天阁的辱骂发泄完了,又开口说道:“天阁千百年来所行恶事,那是数不胜数,日后各位同学必然还会知晓不少,今日就不做赘述。我们来聊聊天阁的内部问题,天阁内部又分为外阁和内阁,内阁一直是秦氏一脉所把持,主控天阁的大方向和谋划,外阁属于天阁的行动机构,领头的一直是萧氏一脉,核心就比较杂乱了,什么阿猫阿狗啊都可以进去。据说这个内阁外阁是极为不和,多次在内部会议上大打出手,包括内阁阁主和他的亲儿子关系都极差,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天阁的内部,是有多乱了。” 听这辩谋言在那胡吹瞎扯了半天,秦川真的很想打断他问一下,这天阁内部都乱成这逼样了,怎么还不分裂,他们是在等什么呢?等秦天铸得癌症吗? 谁知那辩谋言好像是听到了秦川的心声一般,又唾沫横飞的说了起来:“当然了,大家肯定会想,这天阁既然如此之乱,怎还未分裂啊。对于各位而言,这里就出现了一个比较重要的知识盲区-将星。说到这将星,我想各位都只能是依靠道听途说来获取信息,真正见过的没有吧?辩某就有幸领略过一次将星的风采,那真是有翻手断山河,覆手降雷云的本事啊,天阁就有一位将星坐镇,还是这代阁主的亲爹,所以显而易见了,只要这个老不死的没死,天阁是不会分裂的,各位也要谨记,可以在大陆上的任何地方狙杀天阁之人,切莫不可入天阁腹地,一旦进了那就是到了那天阁老不死的领域了,无人可以抗衡。” 先不说这辩谋言如何瞎逼乱说,如何侮辱老祖,但这人还真是用心在教这群草包的,还知道告诫他们千万别去天阁腹地送死,用秦川的话来形容这辩谋言,就是一典型的愤青,天阁在他的眼里就是阶级敌人,反动派,纸老虎。 也不知道这辩谋言都是从哪听了那么多关于天阁的事,还分成N个小故事来说,每个小故事都有一个明确的标题,例如:秦天铸风流韵事,萧暮冥爱上不该爱的人,左雨棠竟是女儿身,罗罡风蠢笨如猪的原因等等等等,他在堂上瞎哔哔一上午,秦川他们就在堂下死劲记了一上午,不过这辩谋言说来说去,把天阁内部养了几条狗都说出来了,就是没提到小阁主秦川,言语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遮掩之意。 眼看窗外的太阳已经高悬当空,众人此时抄写的手臂也都酸麻异常,那愤青辩谋言才堪堪收住了唇舌,不再啰嗦,给予众人的答疑时间,也理所当然的无一人提问。辩谋言觉得无趣就敲了敲书桌示意可以下课了,众人如蒙大赦个个运转内力,弹射逃离教室,秦川才刚刚站起身来,教室内的学员已空无一人,只剩下自己和那还在喝水的愤青辩谋言。 秦川尴尬的经过辩谋言身旁时,发现对方并没看着自己,心想不然就别招呼直接离去算了,于是加快脚步疾走起来,眼看还差一步就要踏出教室大门的时候,辩谋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子,你一点都不尊师重道啊。” 停下脚步的秦川,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转头讪讪的笑道:“第一天上课,比较紧张,望辩经长见谅。” 辩谋言依旧没有看着秦川,还在不停的喝着水杯里的水,秦川盘算过那水杯的尺寸,早就该喝光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吐了口水进去反复喝着。 过了几息的时间,辩谋言才放下手中的水杯,侧目瞧着秦川,一脸傲慢的说:“好好学,好好听,不然,你赢不了他。” 这句话虽颇为普通,像极了师长在教诲不学上进的坏学生,但在秦川的耳中却犹如炸雷一般,辩谋言说的他是谁?难道辩谋言知道自己的目的?秦川连忙做了个行礼的手势,恭敬的问道:“不知辩经长口中的他是何人?还望指点一二。” “哈哈哈哈,你小子倒是变脸变得够快,他自然是他,按常理来说此时我并不在此,也不认识他,所以他的名字不能从我的口中说出,但我相信赢的人会是你。”辩谋言一手指着秦川笑着说道。 从辩谋言的表情和语气判断,他说的应该是心里话,而且从字里行间所表达出的内容来看,辩谋言应该知道很多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这辩谋言如果不是先知,就一定是和自己有某种特殊的关系,秦川还是希望得到更多的信息,坦白的说道:“其实我和他资质差距太大,血脉的属性也差距甚大,除了家中那几位长辈外,好像并无任何优势,而且事情往往不受我的控制去发展,辩经长还觉得我能赢吗?” 辩谋言先是敲打了几下书桌,似乎在想如何回答秦川的问题,正欲开口说话的时候,秦川的身旁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出现了一人,双眼死死的盯着辩谋言,喉咙深处发出一阵沙哑摩挲的话语:“急什么,蠢货。” 被这无端端出现的人一搅合,辩谋言立马收住到了嘴边的话,对着秦川苦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意思就是我不能说啦,再说我就要倒霉了。 秦川身旁这人体内一直散发着一种来至深渊的恐怖气息,又阴又冷的让人好不难受,既然辩谋言不能再说,秦川也不想再待在这人身旁,和辩谋言挥了挥手告辞后就匆匆的离开了。 回宿舍的途中脑海里还一直想着,刚才和辩谋言对话的内容,总感觉有好多问题,又揪不出那个开始的线头,正想的出神时万海从后面追了上来,拍了拍秦川的肩膀傻呵呵的说道:“老秦,第一天上课感觉如何啊。” 由于被打断了思路,秦川瞥了一眼万海,没好气的说道:“挺好的啊,那经长骂了一上午的天阁,我当了一上午天阁卑劣行径的记录员。” “哈哈,你们二序高俺们一级,教的比较快,俺们都一个多月了,才刚开始学人体穴道呢。那该死的郑经长选俺当人体范本,俺被人戳了一个上午呢,你看我这胸部都被戳肿了。”万海说着还撩开衣服给秦川看自己胸间的淤痕。 秦川看到万海胸口的位置的确密密麻麻有上百个指印,也多亏是万海足够肥,换做旁人怕已经被戳死了。顺口说道:“他们是和你有仇吧,这样戳你。” “没有,没有,今天大家伙对俺不知道多好呢,晚上俺还受邀参加他们的小集会,都是老秦你的功劳啊。”万海边说边对秦川不住的比着大拇指。 回到宿舍后,看见那翘首以盼的西门大郎,秦川才想起来,今天好像有个更重要的事要处理,于是给了西门大郎一个眼神,两人双双走出宿舍,来到书院中一处幽深僻静的地方。 “拿到了?” “拿到了。” “行,今晚就行动。” “只是我们这样做,岂不是污了她的名声?” “都说了你必须跳出教廷那套条条框框的固定思维,你就说你喜不喜欢她吧?” “那是自然,做梦都梦见她,只是...” “只是你个大头鬼的,你要是不去,万海可抢着去做这英雄救美的好事。” “可为何选林战啊,我们和他无冤无仇的,让他背这黑锅,总感觉过意不去。” “我们这是在帮助他,锻炼他,你看看万海和我,背了几十年的黑锅了,有什么怨言吗?” “嗯,行吧,都听你的。” 秦川和西门大郎又再三确认了时间和地点后,随意吃了点食物饱腹,就独自去了书院的习武场,毕竟不管自己如何忽悠他人做事,最终还是要看自身的实力说话,自己要争分夺秒的修炼才行。 其实天枢书院的习武场基本没什么人来修炼,一是因为大部分的人都是练气为主,随意找个安静的地方吐纳便是,二是这习武场没有顶棚,实在太晒了,大家伙的内心都幻想自己是玉面小飞龙,白衣飘飘的踏空而行,可没人愿意顶着一张大黑脸当大侠的。 秦川为什么来这习武场呢,主要还是因为习武场够宽敞,自己又对每层境界对应的实力还不太清晰,需要实际的演练一下,加深印象,顺便试试自己心中所想的小方法,能不能成立。 而且到了四境以后,感觉自己继续依靠练气来进步,着实太缓慢一些,方才本想约上西门大郎一起来互练的,可又怕被发现自己实际只有四境,真是头大。 收起心神的秦川站在习武场的中央,正午的骄阳灼烧着秦川裸露出来的每一寸肌肤,豆大的汗珠透过毛孔尽情喷涌,三穴内的真气也随着秦川刻意的调动,变得躁动起来,气海里的那条小虫近来也变得更加肥硕,只是没有了之前欢快游动的精神头。 当全身状态运转达到顶峰的时候,秦川双目骤然一睁,两道精茫射出,纵身一跃离开地面,双掌变拳对着习武场内的铜石靶子连续击打,数十道暗灰色的拳风破空而出,秦川没有丝毫保留,一口气便将体内的所有真气挥霍一空,就在最后一丝真气耗尽的时候,秦川也两眼一黑,从空中掉落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恰好一片白云游动之间,遮挡住了太阳的光辉,这一丝凉意正好叫醒了秦川,双手撑地艰难的扶起了自己的身子,叹出一口浊气后,轻轻的揉了揉身上因为跌落还在痛楚的部位,看着远处伤痕累累的铜石靶子,脑海中飘过一段数据:“刚才一共出了三十一拳,按照书中记载的来对比,我比同境界的人几乎多出了两倍的真气,这近乎变态的真气储备量,很有可能就是我唯一的法宝了。” 其实今天来习武场秦川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想法,就是想试一下在每次真气恢复满时,就一口气耗尽让自己处于濒死的状态,类似以前看的一部漫画主角一样,每次从濒死中恢复,战斗力就会翻倍,后来甚至利用这个bug无限翻倍打boss。当然就算这个想法不成立,秦川知道这样疯狂的修炼,也一定会有助于自己境界的提升。 又在习武场打坐恢复了近两个时辰,秦川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掌控权,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刚才那无力枯竭的感觉终于不见了,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夜空,想来早就过晚饭的时辰,自己和西门大郎约定的时间快到了,赶忙起身向着女舍跑去。 在这听风大陆上习武的女子可谓是少之又少,包括这书院内的女学员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她们还都是来学习琴棋书画的,并不习武。 不是世俗的原因不让学,而是因为女子异于男子,女子都有月事之恼,月事期间体内真气大泄,好不容易修炼的本源血脉之力更迭流失,且心神不宁,易急易躁,极易走火入魔,习武的女子如若恰逢月事期间,进行与人对战亦或是瓶颈突破等消气调血的举动,轻则断经损脉,重则爆体而亡。 西门大郎和秦川偷摸到这女舍屋外,当然不是做啥好事,就是为了演一出子虚乌有的英雄救美大戏。秦川嘴上说是帮西门大郎泡妞,顺便磨练下林战的意志力,可背地里想的当然是黑一把林战,看看能不能借机让书院把林战给开除了才好。 反正小说电视剧里的男主角,不都是只会开口说‘你听我说’这几个字,半天也解释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亦或是闭口不言在那装高冷,自己当然得体验一下这种智力低下的栽赃手段,还顺带给这次行动想了一句口号:“泡妞为主,磨炼为辅。” 不得不说这两人来的极准,等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屋内就传来倒水入盆的声响,二人又等了约摸半炷香的时间,便听见了肉身入水的天籁之音,秦川也差不多两个月没见过光溜溜的女人了,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一副忍痛割爱的表情对着西门大郎说道:“快...快去看吧。” 第十九章惹祸上身 虽说这西门大郎出至教廷,又是白衣主教,从小经受的都是那些类似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教育,但人学好要三年,学坏只要三天。就算是西门大郎也架不住秦川的歪理邪说和这一墙之隔肌肤戏水的九天玄音。 立马一个轻跃就如蝙蝠一般悬挂在女舍的窗外,由于雾气浓重,其实看得并不真切,仅仅是个模糊的轮廓罢了,西门大郎稍作观摩,就忍不住低头默念清心咒,而后又偷瞄片刻,再低头默念,如此反复循环,那本是轻轻攀附的墙头,竟已十指没入墙体,可想而知这人看的多么聚精会神,无法自拔。 墙角下的秦川知道现在还不能打断西门大郎,得让他看个够,看上头才行,便知趣的做起了放风的工作,时刻关注着周边的动静。 这墙内的妹纸不知是真的太久没洗澡了,还是故意配合秦川的工作,洗了快半个时辰了还没洗完,那蒸腾的水蒸气不断翻涌而出,等的不耐烦的秦川,抬头看了看还挂在墙上的西门大郎,不禁吓了一跳。 只见那西门大郎哪还有个人形,双腿扭曲交叉在一起,不住的磨蹭墙壁,墙灰都给刮掉了一大块,那脸已浮现蜡黄之色,犹如气血亏损至极的厉鬼一般挂在墙上。 心中暗道不好的秦川,这才想起不会释放之术的西门大郎,这样硬生生的看了半个时辰,如此汇聚精血,岂不是大厦将倾了,赶忙去墙头掰下西门大郎死死扣入墙壁的双手,一把从墙头拽了下来。 可由于此时的西门大郎早已全身僵硬,神志飘忽,秦川救人心切只顾着掰开西门大郎的双手,忘记了去拖住对方的身躯,自由下落的西门大郎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之上,虽说有杂草减轻了声响,可毕竟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这点响动无异于在别人的耳朵边点了个炮仗。 果不其然,那一墙之隔的沐浴女子,一声撕裂夜空的尖叫声接踵而至,女舍内其余学员也都躁动起来,因为女舍的特殊性,书院在周边还安排了不少夜哨,此时已经向着秦川的方向冲来,这时候如果给逮到,那自己和西门大郎就基本可以收收东西,回家报告老娘三代之内都别读书了。 秦川看到躺在地上,双目异常暴突,唇色全无的西门大郎,心想刚才来得太匆忙,也不知西门大郎今天偷到林战的随身物品到底是啥,这嫁祸林战的计划算是泡汤了,只能赌一把能不能逃出生天了,立马背起西门大郎向着来路冲去。 秦川知道自己也就四境的实力而已,书院的这些夜哨少说也是六境起步,如果失智的是自己,换做西门大郎来逃跑或许机会还大一些,周围向自己追来的破空之声至少在三道以上,可人就是这样,越是在紧张压力大的时候,那些潜在的能力反而会凸显出来。 寻常武者六境才能初步调动体内的血脉之力,此时背负着西门大郎玩命狂奔的秦川,双腿竟隐隐泛出灰黄之色,每踏出一步都似没入泥潭一般,本是直线的逃窜,却变成S型的移动轨迹,方才耳畔那临近的追逐声响也逐渐消失,显然是跟丢了自己的踪迹。 总算安全逃至宿舍的秦川,靠在墙角不住的喘气,看着自己的双腿已恢复如初,回想起刚才的画面,真是让人心惊肉跳,还好关键时刻,佛祖上帝观世音菩萨们出来保佑自己,不然自己和西门大郎就要被钉在天枢书院的耻辱柱上了。 心情稍有平复后,秦川竟发现气海穴内的肥蚯蚓,此时一反常态,摇头晃脑的似乎在向秦川讨要真气,完全没有了以往那死蛆一般的样子,想来刚才自己双腿泛黄,诡异移动的本事,定是出自这肥虫的手笔了。 心想既然这肥虫刚才救了自己,咱也不是小气的人,立马调动了些散碎真气,去充盈此时有点空虚的气海穴,谁知那肥虫‘啊吧,啊吧’了几口就把秦川送来的真气给吃光了,而后又耸了耸那大脑袋示意秦川再来点的意思。 之前这肥虫好长一段时间都像死了一样,待在气海穴内一动不动的,今天这诡异的行为和这吞噬真气的速度,着实让秦川大为震惊,以秦川目前异于常人的真气储备量和恢复速度,虽然可以勉强供给这肥虫的吃喝,可这样一来,自己那反复耗尽真气的法子就得中断了,衡量再三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对气海穴里输入额外的真气,没有吃饱的肥蚯蚓冲着秦川扭动了几下就不再动弹,似乎又回到了之前死蛆的状态。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秦川,并不知道这肥蚯蚓刚才的举动代表了什么,武者到了六境后,气海穴内的血灵就会苏醒并拥有意识,自己才四境而已,体内的血灵竟然已经苏醒,换做其他武者就算拼了老命也会持续喂养这血灵,血灵越强大,自己血脉之力的发挥程度就越大。可不懂这些知识的秦川,竟然傻乎乎的让他的血灵又睡了过去,一段天大的机遇就此错过。 当下最重要的还是赶紧救治西门大郎,秦川将西门大郎脱光泡在冷水盆中,自己不断的给他输送真气,引导其体内汇聚的精血游走全身,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后,西门大郎那蜡黄的脸庞终于出现一丝血色,紧接着一口腥臭无比的浊气从口中喷出,久久不能散去,神志也略微恢复了少许,秦川眼看自己的方法成效不错,更加不敢怠慢,一双手在西门大郎的躯体上来回游走,上下翻飞,就在秦川专注救人的时候,那浴室的大门竟被人从外面一脚蹬开。 一众师长模样的人冲了进来,看见上身裸露的西门大郎脸色红润的泡在澡盆中,那浑身湿透的秦川,正双手揉捏着西门大郎的肌肉,众人是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倒是躲在门缝边只探出一个脑袋的万海,打破了凝结的空气,调笑的说道:“呦,老秦你两鸳鸯浴呢?” 此时包括刚刚恢复神智的西门大郎,都感觉到现在的画面异常诡异。 “就...搓澡,搓澡你们听过吗?我家乡的传统,这样比较干净,违反校规吗?”秦川僵硬的收回了双手,然后机械性的比了几个东北搓澡的把式,配合着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语气,在敷衍的解释。 其中领头的一位年纪偏大的师长,应该是生活阅历相对丰富一些,听了秦川的话后,总算想起自己一行人来是要干什么的,从衣袖中掏出一物,冲着秦川和西门大郎问道:“这是何物我想你两应该知道吧?” 看到那人手中拿着的权杖型腰佩,西门大郎一下就把刚才的事都想起来了,也终于明白秦川刚才揉捏自己胸口是为何了,咬着嘴唇倒吸了一口凉气,暗道今天要完蛋。 秦川不比西门大郎,可不会因为这点小证据就吓得手足无措,原来这些人是来抓女舍偷窥的小贼的,立马神态自若的起身走到那位师长身前,故意遮挡住做贼心虚的西门大郎,防止对方察觉出西门大郎的异样。 一手接过那权杖型腰佩,仔细看了看后,拿着腰佩转身对西门大郎说:“大郎,这好像是你前几天被偷的腰佩吧?” 六神无主的西门大郎,一生都没有主动说过谎话,没想到今天一说就要说个天大的谎话,看到秦川那泰然自若的表情,自己狂跳的小心脏也平稳了一些,略显做作的回道:“嗯,是啊,果然是前几天被偷的腰佩啊。”说到那个偷字还特地加重了不少音量。 一众师长一听这二人的对话,心想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刚刚有人去女舍偷窥,护卫的夜哨独独发现,这草丛中可以证明身份的腰佩,竟然早就被偷了,岂不是当在场众人都是傻子不成?领头的师长眉头一皱,略显愠怒的喝到:“胡编乱造,尔等不仅龙阳之癖竟还贪恋女色,可谓是一等一的卑劣之徒,今日偷窥女舍之徒,定然是尔等,还不速速承认所犯之过,明日监院大人苛责之时,我等还能稍加开脱,避免遭受书院酷刑。” 秦川心想这些死老梆子,给自己安了个龙阳君的名号就算了,还威胁要上酷刑,果然电视里演的都是真的,那些有点权力的人,除了会屈打成招,啥也不会。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仅仅凭一个多日前被歹人偷走的腰佩,就想污蔑我两?我秦川不服,若有人存心栽赃陷害,我想天阁也不会坐视不理。”秦川知道今天这事只能死扛耍赖了,都怪西门大郎这个蠢货,事没干成还惹了一身骚。 众人眼看现在的情景是没办法继续沟通了,秦川都把天阁搬出来了,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更合理的说辞,领头的师长只好作罢,对秦川说道:“既然今日两相无果,便待明日再做定夺,这位天阁的小阁主还请你好生休息,我等再去女舍现场勘查一番,明日再来个唇枪舌战。” 虽说刚才自己拿着天阁的名头耍无赖,但现在对方要走了,该送还是要送的,立马换上一副假笑脸,乐呵呵的恭送着一众师长离开宿舍,直到最后一人的身影消失在小路的尽头,翘首挥臂的秦川才转身返回宿舍。 秦川刚回到宿舍内,就闻到阵阵恶臭飘出,像极了那茅坑中的人黄之气,遂看向都已起床的众人,捂着自己的口鼻质问道:“谁特么屎拉裤子里了吗?” 万海赶忙走到秦川身旁,依附在耳边低语道:“老秦,那西门大郎给吓得的屎尿齐流失了禁,现在还木头一般泡在那屎尿盆子里一动不动的,俺们可不敢去拖他出来,太恶心啦。” 没想到堂堂一个教廷的白衣主教,竟被如此小事给吓的大小便失禁,这都什么心理素质啊,看样子明天还要开堂对质的,就西门大郎这猪队友,明天铁定是拉胯了。 秦川顶着恶臭走进浴室,一把拖住西门大郎的脖颈就提出了澡盆,又让万海他们拿着水桶轮番的泼洒西门大郎,约摸折腾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算去除了那些污秽之物的浊气,整个过程中西门大郎没有反抗,没有出声,犹如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一般,任人摆弄。 大伙忙完时已至午夜,不管怎么说西门大郎弄成这样,都是因己而起,示意众人先行休息后,就独自陪在西门大郎身旁,静静的看着对方也不说话。 二人静坐一夜无话,毕竟都是修行的武者,一晚不睡并不是什么大事,秦川察觉到天边已经渐渐泛出鱼肚之色,心想距离对质的时间就快到了,也不知那群老梆子这一晚上的勘查,是否有发现更多的证据,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呢。 就在秦川头脑风暴思绪万千的时候,第一抹朝阳已经悄悄的溜进屋来,恰好照射在西门大郎的眼眸之中。本来涣散无光的瞳孔竟莫名一亮,陡然开口说道:“昨晚是我这一生中最跌宕起伏的一天。” 秦川刚才心中本已打定主意,今天如果不能蒙混过关,下午就可以启程返回天阁了,然后也不再去搭理林战这货,就专心待在天阁修炼,一直炼到林战找上门来便是。 因为从自己穿越到此后,所有的计划基本全部泡汤了,想去西风剑冢送个礼,拉拢拉拢关系,结果罗罡风杀了别人一百多人不说,西风有仇这老东西还莫名其妙的死了,刚刚结义的兄弟西风无情,又在山头发誓要砍死自己。来书院的路上又和归一楼结下了梁子,好不容易和西门大郎混在一起,这厮又特么变白痴了,这主角光环太强大了,面都没见上,自己已经树敌无数了,再这样发展下去,不用林战出手,六大派围攻光明顶这桥段基本可以在天阁上演了,自己又不是张无忌,能凭一己之力挽救明教,充其量就是个宋青书,武功不咋滴运气还特背的那种。 结果没想到这西门大郎竟然清醒了,赶忙回道:“大郎,你这是恢复神智了?” 听了秦川的话后,西门大郎会心一笑,怔怔的问道:“小阁主,以后还能带着我爬墙头吗?” “能,能,当然能。” “出了事还能背着我逃跑吗?” “能。” “还能帮我搓澡吗?” “能,能尼玛个头,不能。” “那太可惜了,说实话小阁主你下手太重了,我现在还胸腹微痛。”西门大郎一连串问了三四个问题,最后竟还开起了玩笑,不用多说,总算是从那混沌中出来了。 秦川笑着锤了一下西门大郎的手臂,轻声说道:“你从林战那摸来的信物是啥?昨晚太匆忙,忘记把那东西丢在女舍旁了,不然我们也不会如此被动。” “他太穷了,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多余的饰品,我偷的是他留在序里的毛笔,这不一直藏在衣袖里嘛,咦?怎么不见了。”西门大郎说着在衣袖里翻查了半天,就是找不到那只毛笔。 “不用找了,你昨天那身衣裤沾满墙灰破烂不堪,已经扔了,可我扔的时候反复翻查了几遍,并没有发现你说的那只毛笔,或许也遗留在女舍旁了,只是昨日太黑,加之毛笔本身也是黑色,他们一时还未发现,如果他们再次勘查现场能够发现那只毛笔的话,很有可能会成为我们今天扭转乾坤的关键证物。”秦川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西门大郎听了秦川的推理后,面色更显轻松惬意,而后神神秘秘的靠近秦川耳边,轻声说道:“小阁主,方才朝阳射眼的时候,犹如一只巨兽的嘶吼,唤醒了我那死寂的心神,结果一不小心顿悟了,我也紧随你的步伐,可以上榜啦。” 第二十章男主角林战 秦川和西门大郎抵达戒律堂的时候,里面已经人满为患了,一大堆不知名的师长都汇聚于此,包括自己的老师辩谋言,斋长李崖,还有四爷爷监院大人都已经端坐堂中了。昨日被偷窥的女学员薛奉雪和她的的舍友站在一起,看到秦川和西门大郎的时候,轻咬红唇,两道目光似利刃一般瞪了过来,还别说这小妮子人如其名,肌肤胜雪,难怪昨日西门大郎看的差点屌爆了。 眼看犯罪嫌疑人已经到场,昨日领头破门的那位中年师长,急急忙忙对着监院长拱手说道:“报告监院长,昨日偷窥女舍之徒已在堂下,具体经过已抄写在书简之上,还请监院长过目。”说着就从衣袖之中掏出一卷书简递给监院长。 秦川他四爷爷接过书简后,有模有样的翻看起来,也不知是不是书简里描述的内容实在太多了,还是四爷爷年龄大了反应比较慢,硬生生的看了半个时辰还未看完,一旁焦急等待的中年师长,一副想催又不敢催的样子好不滑稽。 秦川才不傻乎乎的站着等,走到李崖身旁的空位坐了下去,李崖一看秦川这小子若无其事的样子,便稍稍偏了偏头,用着微若蚊蝇的声音问道:“小阁主啊,你这才来书院第二天,就闹这么大的动静,还请的监院大人亲自出马审理此事,难搞,难搞哦。” 看到李崖摆出的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秦川都懒得搭理他,丢了个白眼过去,就转头去看屋外树上的飞鸟了。 又过了快两炷香的时间,监院长这才是看完了手中的书简,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后,对着中年师长说道:“休元啊,你这书简中所提的证物,好似没什么用处呀,老夫看来不过是巧合罢了,夜哨是否有看清贼人的面目啊?” 一听监院长上来就否定了证物,那个被叫做休元的师长哪肯罢休,立马回道:“监院长,这腰佩几于人名无异啊,勘查现场痕迹又却为两人所为,我等破门而入时,一时还被龙阳之事所蒙蔽,仔细一想,原来这二人正急于洗去身上的墙灰,爬墙之人所穿衣物早已不知去向,如此明目张胆的消灭罪证,昭然若揭的恶行,加之诸多现场证据,岂会是巧合二字就可以搪塞的了的。” 秦川他四爷爷被这休元逼逼叨叨的说一阵头大,如果就西门大郎一人犯错,都不带眨眼就把他给办了,可非要拖着秦川一起算账,自己再怎么说身上流的还是老秦家的血,虽说平常早就和天阁断了联系,但是堂下那翘着二郎腿两眼看屋外的臭小子,扎扎实实是老秦家这一辈的独苗,本来这点小事,私下教训几句便罢了,这该死的休元还非要召集一群人再拖上自己来审理,难道让我给这臭小子发个一等律?再开除出书院?真这么做了秦王那没有底线的老王八蛋,就算冒着被时空枷锁绞杀的风险,也会来弄死我。 没人知道此时监院长,满脑子都是秦王来书院海扁自己的场景,休元看着监院长回不上话后,更丝毫不停,继续说道:“咱们的夜哨都是五境六境之人,我昨日连夜核查了他两的信息,这秦川十七岁就已踏足七境,西门大郎也是右一序的六境学员,加之这二人都出至顶级势力,所修之法本就优于他人,若他二人一心想逃,夜哨哪有能力看清面目。” 休元不说这段话还好,说了让监院长更生气,心想你连夜核查了他两的信息,难道没有查出来他是我孙子吗?还他妈的在这搞风搞雨的,真想一掌弄死这大傻子。 这时秦川估计是看鸟看腻歪了,插嘴说道:“这位休元师长,你口口声声说了半天,除了拿着一个西门大郎日前丢失的腰佩说事,也并无其他证据,这挂在腰间的饰物,丢失乃是稀松平常之事,我二人昨日沐浴,乃事出有因,西门大郎昨日机缘巧合下突破至七境,突然真气逆行浑身亏血,根本无法移动身躯,我这才帮他运气活血,有何问题?怎就变成你口中消灭罪证的淫邪恶徒了。” 西门大郎也顺势散发出体内的强大的血脉之力,让在场众人都感受到他七境的实力,这样一来休元口中的那什么龙阳之好,消灭罪证,都成了抹黑同窗之间互帮互助的污蔑之言。 “你看看,你看看,这位秦川学子说的,就非常合情合理了嘛,人家昨日正在拯救危在旦夕,行动不便的同窗,你们突然破门而入,未曾出手相助也就算了,还污蔑他两攀爬女舍,老夫都为之汗颜啊。”监院长这时候反应倒是很快,接着秦川的话,都不带思考就说了出来。 “可为何昨日我等质问之时,你不曾提及此事,而是坚称你两在搓澡?怕是经过昨夜一晚的合计,刚刚编出来的理由吧?”休元的内心似乎非常坚定秦川他们二人,就是偷窥女舍的贼子,反问道。 秦川当然早就想好了理由,轻蔑的一笑,看着墙角的梁柱慢慢悠悠的回道:“世人皆知天阁教廷乃死对头,破门之时大郎才从混沌中醒来,神志都还恍惚异常,我若实话说出我在救治于他,尔等会信?”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众人皆纷纷议论起来,的确天阁的名声实在太差了,只听过天阁杀人,未曾听过天阁救人,如果秦川当众说出自己在救人性命,换做是自己在场,怕是也不会相信此事。 一时之间在场众人的内心,似乎又稍稍偏向于秦川一方,就连那被偷窥的薛奉雪,都不再怒目圆睁的盯着秦川他两,而那坚定不移认定秦川和西门大郎就是贼子的休元却不以为然,手探衣袖取出一物,举在空中摇晃了几下后说道:“任你万千理由,但真相只有一个,你两就是偷窥女舍的淫邪恶徒,各位请看,此笔乃昨日我等复查女舍外墙时所获,我想众人皆知,书院在下发文房用品时,都是根据序级所发的吧?这只笔恰恰就是右一序专用的东鬣狼毫,你两不会又要说这笔,也于前几日被偷了吧?” 休元的这一手补充证据算得上是重磅**了,不说其他就说这东鬣狼毫的作用,无非就是在偷窥之时顺便描绘在册,这是什么概念大伙都知道,不仅仅要偷窥还要传播的意思啊,这简直是要逆天了,天枢书院开院至今近千年,都未曾出现过此等卑劣之徒。 别说在场众人此刻的愤慨程度了,监院长的老脸都黑红交替,内心狂骂秦川这瘪犊子,果然是天阁根正苗红的杂碎。 但对于秦川而言,真可谓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万幸他们真的找到了这只毛笔,来时途中秦川已经和西门大郎事先模拟了一遍,毛笔出现的场景,此时给了西门大郎一个眼神,示意你的表演时间到了,就不再言语继续翘着二郎腿看鸟去了。 西门大郎虽说昨日还吓得屎尿齐流,但那并不意味着恐惧休元他们,而是在惧怕世俗的眼光,自己身份的牵扯和背后势力的条条框框,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经历过一次后,就会变得与众不同,再加上今早又迈入七境,此刻浑身上下都流露着强大的自信和傲气,傲睨一世的说道:“哼,休元师长,此笔确为右一序专属,可人手一支的毛笔,为何就武断的判定是在下的笔呢?” “哈哈哈哈,事到如今还在信口雌黄,昨日发现此笔后,我等已经连夜封锁了右一序,相信此时,排查的师长也该到了,如若未在序中发现你的东鬣狼毫,是不是就可以确定尔等的罪行了?”还别说这个休元挺有侦探头脑的,这一套一套的推理论证,查根寻迹的本事堪比福尔摩斯了。 话音未落,门外就急匆匆的跑进一人,这拿捏时间的准头和拍电影一样精确,只见来人对着监院长作揖行礼后,拿眼撇了撇自信满满的休元,便开口说道:“经核实确认,右一序确丢失一支东鬣狼毫,乃右一序学员林战之笔。” 刚才还自信满满狂笑不止的休元,听到这笔竟然不是西门大郎而是林战的,那瞬间变得僵硬扭曲的小表情就别提多有怪异了。 监院长毕竟是阅历丰厚,知道这休元并不是针对秦川他们,只是行事作风太过武断专横罢了,为了化解这尴尬的气氛,适时的咳嗽了几声后开口说道:“想来此事的确疑点重重,不若今日就先止于此,待来日核查清楚后再做定夺,各位以为如何?” 休元此刻当然是一个劲的点头称是,毕竟自己从昨天到现在,虎了吧唧的狂黑秦川他两是淫邪恶徒,结果这本以为铁证如山的补充证据,血淋淋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此刻头脑已经是浆糊一团,先行作罢是最好的举措。 可秦川哪里会放过如此良机,自己千辛万苦终于把这该死的林战给牵扯进来了,不揪他出来黑一黑,岂不是对不起这天阁杂碎的名号。起身走到休元身旁,挑着眉毛看着监院长贱贱的说道:“凭什么查我和西门大郎时风驰电掣的,怎么换了一人就变成来日再议了?当我两好欺负吗?” 西门大郎也踏前一步,不卑不亢的说道:“望监院长公允对待,在下身为白衣主教,可从未曾受过如此的污蔑栽赃。” 在场的吃瓜群众今天的心情是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的,现在又倾向了一直被构陷的秦川他两,皆纷纷附和希望现在就传林战来此对质。 其实监院长的内心还是觉得这攀爬女舍,描绘身体的下作事就是秦川干的,今年招收的都是经过层层筛选家世清白的清流子弟,那平日里作风行事都是极为端正的,除了秦川和万海这两走后门进来的败类,哪有人会做此等卑劣之事,所以刚才才急着解散撤退,结果这臭小子还不依不饶了,难道真的是被陷害了?一时又拿捏不准,迟迟不肯开口回复。 奈何现在群情激奋,躁动异常,就连那被人偷看了身子的受害人,也跟着大喊要揪出真凶,无奈之下监院长只能开口示意将林战带来。 想到自己终于要见到林战了,秦川的心跳也不禁加速起来,倒要看看这男主角到底长啥样,凭什么自己不能当主角。 等了约摸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传唤之人和林战就双双踏入戒律堂中,秦川侧目而望,顿时心生妒忌,这小子也长的太好看了吧?相比于竹林摇扇的男子也不遑多让,雪衣黑发,不扎不束,面如冠玉明眸皓齿,俊美却不失英朗,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亲和之意,此刻恰好一阵过堂风拂面而来,轻舞长发的林战更增一丝仙气。那站在一旁的薛奉雪已看得如痴如醉,内心几乎巴不得偷看自己身子的人就是林战,哪还有刚才矜持之态。 林战行礼后,监院长便示意休元说说整件事的经过,毕竟林战再好看也是个男的,休元可不管他长啥样,刚才在秦川哪吃了个瘪,现在既然你林战来了,那就休怪我运用这毕生推理的功力,定你个铁案如山了,于是稀里哗啦的一通说,言语间之前那些用在秦川他们身上的措词,都顺理成章的安在了林战头上,还顺带把西门大郎腰佩丢失一事,转变成了林战因家贫志短,罔顾法纪偷窃同窗重宝。 休元前前后后说了快一炷香的时间,直说的口干舌燥才停,那林战不曾打断提问,一直负手而立,纹丝不动,昂首挺胸的迎接着时不时吹来的过堂风,装逼的风范无人能及。 别说休元被林战这姿态气的吹胡子瞪眼了,就连秦川他四爷爷都看不下去了,敲了敲桌面后厌烦的说道:“你聋了吗,休元师长说了诸多,你有何解释。” 可能是装逼的蓄力条满了,现在要开大招了,林战一点都不给监院长面子,竟冷冷的回道:“跳梁小丑胡编乱造,吾又何须解释。” 站在一旁的秦川内心一阵窃喜:“感谢林战祖宗十八代啊,把他教的这么与众不同。” 林战这态度显然就是标准的小说男主角,不解释不承认就会装逼,休元一看监院长都忍不住站出来给自己撑腰了,立马血气上涌就指着林战的鼻子喝道:“黄口小儿,这才入院几日就如此目中无人,想来这偷窥女舍之事定然乃你所为,没想到空有一具好皮囊,内在竟如此下作奸邪,这支遗留在现场的狼毫,你作何解释?” 似乎林战觉得眼前这个休元就是个白痴,白了对方一眼后并没有回话,而是看向一旁的秦川问道:“你就是秦川?”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倒是令秦川十分费解,这时候的二人应该没有交集啊,便回道:“正是,如何?” 林战摇了摇头后不屑的说道:“没有,只是感觉你很讨厌。” “快闭嘴吧,你口真臭,后槽牙烂了吗?”秦川没想到林战莫名其妙说一句这样的话,众目睽睽之下咱也不是认怂的人,直接回怼道。 第二十一章烈火战昊天 被秦川怼了一句自己口臭,林战的神色依旧毫无变化,用手挡在嘴前轻轻的哈了一口气后,自言自语道:“如兰似荷,并无不妥呀。”接着又摆出刚才迎接过堂风的姿态,沉默不语的开始装逼。 一时间场面算是僵持住了,但或许是因为林战这主角光环开始发挥作用,一旁花痴脸的薛奉雪竟主动站了出来,对众人娇羞的说道:“各位师长不用再盘问了,昨日的确是林战攀爬女舍,只不过是我主动约他来的,并不是偷窥,我两...我两早已情投意合。” 其实从休元摆出来的这些证据和林战闭口不说的态度来判断,众人心中也基本认定这偷窥之人就是林战,薛奉雪当然也是如此认为,只是看见林战的神仙容貌后,内心已经无所谓对方是不是偷窥了,如果林战想看,自己随时随地都可宽衣解带。心想现在主动说出来,并表明是自己约的林战,那么就不存在偷窥的嫌疑了,只是小两口见个面罢了,兴许能够帮林战解了围,指不定林战还会因此真的爱上自己呢。 可在场的众人并不都是吃瓜群众,光看热闹不想事的,此时的秦川当然是非常开心这小妮子自作聪明,而那休元又是何许人也?当代福尔摩斯啊,大脑瓜子一转什么都想通了,立马又向着监院长的方向踏前一步欲开口说话,然而监院长这老狐狸也不是盖的,提前抬手压了压休元,示意老子都懂,老子来说,便对着薛奉雪开口问道:“方才休元质问秦川时,你为何不说?” “这...这等糗事,不是羞于开口,难以启齿嘛。”薛奉雪的小脸涨的通红,扭扭捏捏的回道。 “既是早已约好相会,昨日何故大叫抓人?”监院长眯着眼盯着薛奉雪,每一句话都戳在点上。 “是因为...因为...”这可难住了薛奉雪,刚才自己一时脑热想出替林战解围的办法,可没想有这么多的问题要回答。 秦川看着被四爷爷问的哑口无言,回不上话的薛奉雪,心中暗叹让你长的比我帅,红颜祸水来了吧,林战今天要被这傻女人坑大发了。 此时的林战表面上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其实内心早就慌得一匹了,自己没做过的事,不承认便是,谁知这薛奉雪脑子是不是塞了驴大粪,在那胡编乱造的坑自己,只能收起昂首挺胸的姿势,对着监院长行礼微躬回道:“在下苦读诗书二十载,从未与外人相交,因家中变故,方才弃文从武不足两月,入得书院后,更是每日勤学苦练,不敢有丝毫懈怠,今日之事本不想多言,谁曾想闹得如此荒唐,还请各位师长相信,读书人的口中,没有谎话。”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秦川听到林战的最后两句话后,条件反射的脱口而出,说出来后才感觉好像不合时宜,赶忙摆了摆手示意不好意思。 本来林战一进门时,像这样好好说话,这事早就解决了,非要装逼摆POSS,现在又被薛奉雪这蠢女人一坑,再作何解释都显得多余无用了。 未曾想到那个一直在神游太虚,事不关己的辩谋言,此刻插嘴说道:“这事就是这么个事,其实也不是啥大事,我觉得把林战入学后所学的功法废了,再开除出书院就行了,也别再深究下去,毕竟监院长大人年事已高,过多操劳这等小事也是劳心费神的。” 此话一出,堂内众人立刻躁动起来,刚才都一直处在论证的阶段,可没人去想处理的结果该如何,秦川也是被这辩谋言的言论给惊到了,暗道妥妥的自己人啊,这都不是偏向自己这么简单了,这简直就是拿着大刀直接砍林战啊,上来就要废人家修为。 “不妥,各位学子入学时都是经过家世审核的,林战本就孤身一人独活在世,你们再废其功法,这无异于落井下石,不管林战是否偷窥女舍,我都坚决不同意这样的处理方法。”坐在角落的李崖,听见辩谋言要废了林战的功法,忍不住站出来帮林战说话。 憋了半天没说话的休元,一看众人都开始各抒己见,也不管监院长刚才禁声的手势了,大声的说道:“各位的建议我都不认同,作为书院的巡查长,此事我最有发言权,这小子长着一副反骨脸,一看就是白眼狼,年纪轻轻就满口谎言,好色贪财,留着就是个祸害,我觉得可以请赐特等律,上翻天鼎。” 不得不说这个福尔摩斯元牛逼啊,别人看三步五步,他直接看到终点了,这是要一步到位搞死林战,书院的特等律那是需要监院长和院长一同上请太庙的,得到太庙的确认后,太庙会亲自派人携翻天鼎出庙执行特等律,也就是将这林战丢到炉鼎中活活炼死。 在场的一众师长当然都知道这特等律的意思,如果说辩谋言的惩罚已经够惊世骇俗了,那么这个休元所说的惩罚,几乎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就连监院长都揪着自己那本就稀疏的白毛试探的问道:“这...这等小事就要上翻天鼎啦?” 秦川赶忙问了问身旁的辩谋言这特等律是啥意思,得到回复后,悄悄的对着休元竖起了大拇指,心中暗叹:“你特么才是主角啊,从昨晚到今天就看你一个人在表演。” 作为主角的林战,那心智岂是凡人可比的,稍微一看众人的神色便猜出了个大概,从刚才进门后的栽赃陷害,到接下来的开除废功,紧接着又要取自己性命,这等荒唐的书院,不读也罢,遂冷声说道:“我命由我不由天,尔等酒囊饭袋,还不能决断吾之生死,今日之冤来日林战定会讨回公道,就此退出书院,告辞。”说着就转身向外走去。 休元岂会让林战说走就走,一个闪身就堵在了戒律堂的门口,双手交叉置于胸前挑衅的说道:“恶行累累,就想一走了之,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滚开。”林战低吼一声后,向着休元就冲杀了过去,谁都没想到一个刚刚入院不到两月的学员,竟敢在戒律堂和巡查长动起手来。 “住手。”监院长一看这情形,立马出声呵斥双方,可堂中已经缠斗在一起的二人,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依旧你来我往的相互攻杀。 其实人都是有私心的,身为监院长的秦候,嘴上说着不管秦川,这血缘关系摆在那,自己只是个书院的监院长,又不是出家的老和尚头,七情六欲都还健在,哪能真的不管。 眼前这二人不听劝告,自己出手拦下便是,为何迟迟不出手呢,还是因为林战刚才的一番话实在太过骇人,不足两月就已六境,放任下去那定将是主宰一方的人物,自己虽说并不惧怕,但是秦川这小子可没脱离天阁,按照天阁的行事作风,两人迟早会有一战,他可不认为秦川能够胜的了林战,所以干脆不再言语,专心致志的摆弄起桌上的杂乱书籍来。 西门大郎也拽了拽秦川的衣角,悄声问道:“小阁主,咱不是说好了,泡妞为主,磨炼为辅吗?好像有点玩大了啊。” “你喜欢的妞都主动投怀送抱到林战那了,你还在这关心他的安危,我说你别当什么白衣主教了,我以前认识个姓武的,得空了我介绍你去他那里卖烧饼吧。”秦川盯着堂中二人的战斗,目不斜视的随口回道。 听了秦川的回话,西门大郎有点纳闷,暗自思量这段话到底是啥意思,为什么小阁主要让自己去卖烧饼,难道此中又有何巨大的玄机?也就不再去管这林战的死活了。 休元的境界本就高出林战一境,又在七境已沉积近二十年,放在大陆上对比,那也是七境中排的上号的人物,如果是两相不计生死,那对付个六境的林战,自然游刃有余,可毕竟自己只是个巡查长,可伤林战,切不能误杀了林战,所以出手时相对要保守一些。 反观越级挑战的林战,那出手可是招招致命,皆尽杀招,虽没有系统学习过功法套路,但俗话说的好,乱拳打死老师傅,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就一个字‘莽’,也使得休元一时无法制服这林战。 本着循序渐进打法的休元,又一次躲过林战胡乱挥来的拳头,顺势一个矮身,右手一指戳在了林战的右肋之上,不得不说休元对力度的拿捏程度非常到位,只伤林战筋骨,却并不致命,这已经是林战所受的第九次指击了,浑身上下传来的痛楚,并没有让自己倒下,而是更加刺激了大脑皮层的兴奋度,越打越上瘾了。 一旁观战的秦川,从穿越至今,都还未曾与人对战过,每一次战斗自己都认真观摩,既然来到这玄幻的世界里,像这种近身搏斗的前戏,自己属实不太偏爱,莫名的感觉拉低了档次,明明两人都是六境以上,为何不直接开大,非要浪费时间在这搞搞肉搏的。罗罡风和王猛那一战也是,直接催动血脉之力拼一波不就完了,真搞不懂这些人在想啥,难道一定要被打的半死了,才用大招?反正自己将来绝对不会这样,开局就要王炸,王炸还打不过的话,二话不说直接跑路就是。 果然这林战被一顿爆锤,锤的已经神头鬼脸了,才骤然一改那面无表情的冰霜脸,一抹诡魅的邪笑浮现出来,紧接着随着他口中的怒喝,周身筋骨关节处,出现噼里啪啦的异响,一层淡淡的青蓝之色笼罩全身,后脑处若隐若现出一张模糊的人脸,围观的众人都迷惑不解,这林战的血脉之力怎从未在《血脉录》中见过。 秦川当是知道这是林战的昊天帝血,与寻常血脉极是不同,发挥到极致几乎等于昊天大帝再现,那昊天大帝按照原书所著,都根本不属于这个位面,打个比方说就是,林战拥有的是高于这个世界的血脉,暂且看看这休元高他林战一境,能扛多久吧。 既然林战已经开始使用血脉之力,休元当然也不会还傻乎乎的提着拳头去肉搏,只见休元脚尖一点青石地面,整个人便倒飞出戒律堂,来到外面的空旷场地上,两手对空画了个八字后,双掌迅速被黄色的火焰所包裹,对着林战大喝道:“来此一战,莫要毁了本院楼阁。”想来这休元还真是思虑周全,生怕二人大战伤毁了戒律堂。 秦川没想到小小一个巡查长的血脉之力,竟然都是稀有的自然血,看来今日林战的越级挑战,没有那么容易度过了。 此时的林战没有片刻犹豫,从堂内纵身一跃而出,借着这跃起之力,还在滞空的林战口中念道:“天佑下民。”顺势右手轻描淡写的对着休元,隔空击出一掌,一个巨大无比的青蓝色手掌骤然出现,还夹杂着撕裂周边空气的刺耳之声,急速的朝休元飞去。 面对林战闻所未闻的血脉之力和这巨大的青蓝色手掌,眉头紧锁的休元此刻也有了一丝惧意,迅速调动全身真气汇聚于双掌之上,手中火焰骤然爆涨,上半身的衣物早已为被这高温所化,毕竟也是蛰伏在七境二十年的老人了,多少还是有点底蕴,迎着林战的青蓝手掌,奋力击出数道滔天火柱。 两相碰撞后,发出巨大的爆破声响,灼热的气浪一瞬间就将周围的树木变成了木炭,戒律堂内的桌椅,也都不容程度的出现了开裂,发黑等迹象。 看到此情此景的西门大郎,又赶忙拽了拽秦川的衣角,贴在秦川耳边轻声的说道:“林战的血好生怪异,刚才他出招时说的那句话,都让我有一种想下跪的冲动,这要是给他知道那只毛笔是我偷的,岂不是...”最后几个字西门大郎还未说出,就被秦川一个充满鄙视的白眼给憋了回去,只好悻悻的退后两步,继续观看堂外的战斗。 催动血脉之力后的两人,第一招对决算是旗鼓相当,没有拖泥带水的多余动作,休元口中发出一声龙吟后,化作一条火龙向着林战冲去,林战此时也早已被青蓝色光晕所包围,众人就看那青蓝道人在天上地下,闲庭信步般的徒手搏龙,打的火龙节节败退,火光暗淡。明眼人都知道再过一盏茶的功夫,林战就可以击败休元了。 秦侯此时聚精会神的把玩着手中的砚台,已经登顶九境的他,根本无须用眼去看,就能洞悉堂外的一切,内心还在盘算一会出手救休元,是否要顺带下下黑手的时候,那青蓝道人本灵动飘逸的身形,竟莫名僵在空中,包裹全身的青蓝光晕也开始消散,身形已开始下坠。 一直被压着吊打的休元,哪会放过此等良机,顶着身上传来的剧痛,牙关一咬,提着最后的真气,对着林战的头颅就要来一次致命的打击,看这架势大有一招击毙林战的可能。 在场的吃瓜群众还在困惑这堂外局势,怎就瞬间颠倒反转,秦川已经提前抬起双手,准备为福尔摩斯元鼓掌庆贺,替自己干掉了那该死的林战。 眼看休元的火掌距离林战的面门,只剩五公分的距离,那掌中喷发的火焰,都已接触到林战的皮肤时,一只形如枯槁的人手,撕碎空间凭空出现,一把拿住了休元的火掌,轻轻一甩,就将休元整个人丢砸在了院墙之上,本就体力不支的休元,瞬时昏死过去。 空中那只怪手又顺势一把捞住,还在下坠的林战,直接拖进了裂开一条缝的空间之中,从那怪手的出现,到林战的消失,也就短短的半息时间,众人惊呼的声音,都还未来得及发出,场中的一切已经归于平静,仿佛从未发生过一样。 那一直在摆弄砚台的秦侯,立时将手中的砚台对着林战消失的地方砸去,竟也没入了空间裂缝之内,而后一拍桌子骂道:“散了,散了,妈了个巴子,老王八蛋多管闲事。”也不等众人反应,就丢下满屋子一头雾水的吃瓜群众,率先离去。 第二十二章河内第一赵玄武 秦川看到李崖抱起昏迷不醒的休元离开后,便也招呼西门大郎一同返回宿舍,经过薛奉雪身旁时,想到今天这事既已没了下文,就顺带悄声说了句:“难怪这么白,洗个澡洗大半天。”而后丢下一脸愤怒又娇羞的薛奉雪,大摇大摆的走了。 跟在秦川身后的西门大郎,当然也是听见了刚才的无耻言论,本着关爱同窗,消除误会的原则,向薛奉雪尴尬而又愧疚的笑着说道:“别听他乱说,没有那么久。” 此话一出,本就气血上涌的薛奉雪,直接两眼一黑,给气的站不住脚,顿时瘫软下去,西门大郎怎么说也是个七境的武者,反应当然要比薛奉雪身旁的人快上许多,好心的一把将那薛奉雪揽在怀中,防止她摔在地上。 被气的只剩一口气的薛奉雪,用尽最后的力气指着西门大郎的鼻子骂道:“五短之人,你给我滚。”便昏了过去。 周围的几位女学员听见骂声后,才看见西门大郎正抱着薛奉雪,立马就围了上来,从西门大郎的怀中抢过薛奉雪,而后一众女学员同仇敌忾的狂喷西门大郎。后来在一次闲谈中聊起此事,用西门大郎自己的话来概括当时被骂的情景,就是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他们是围在我的遗体旁,正在超度助我羽化登天。 回道宿舍后,秦川一直在想,那个带走林战的神秘人到底是谁,如果不搞个清楚,对自己来说实在太被动了,不过既然林战已经不在书院了,自己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理由,似乎四爷爷是认识他的,问清楚那个神秘人后,还是早日返回天阁,潜心修炼比较重要。 走之前肯定是要和西门大郎还有万海告别的,看了一眼刚被骂的祖坟冒烟的西门大郎,正委屈的像个小娘子一般窝在墙角,想想还是先不和他说了,于是走到正在吃烧鸡的万海身边,顺手撕下一个鸡腿,边吃边说道:“大海啊,有个事和你说下。” 忙着埋头吃烧鸡的万海头都没抬,口中囫囵嗯了一声后,继续狂啃着眼前的烧鸡残骸。 “这两天我就回天阁了,以后你有时间,想我了就来天阁找我。”秦川吃着手中的鸡腿,慢条斯理的说道。 或许是听到秦川这突如其来的告别,让胡吃海塞的万海噎住了,猛烈的咳嗽了几声后才缓过劲来,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盯着秦川说道:“老秦,你这才来几天就要走了?” “嗯,我的事已经办好了,该回去了。” “可书院规定学业未完成的学员,是无法离开书院的哦,避免将来在大陆上给咱书院丢脸不是。”万海那两只沾满油渍的肥手,在身上胡乱的擦拭了几下后,对秦川科普道。 这个规定秦川还真不知道,想了想后反问万海:“怎样算学业完成了?一般要多久?” “两门一试过了就行呗,两门是大陆苛杂论和血脉录,一试就是赢了和守门掌书的比试才行。一般像我这样资质中等的,待个二三十年就毕业了吧,要不了多久。老秦你不都七境好多年了嘛,守门掌书也都是七境的,你把两门过了随时都可出院的。”万海似乎觉得二三十年对他来说,只是很短的时光。 “我去随便找个师长殴打他一顿,触犯个一等律书院不就直接开除我了嘛,何必等两门一试这么麻烦?”秦川大脑瓜子一转,相出个妙计。内心暗道:“雪特,我可没这么多时间在这耗着,何况我现在才四境而已,真待个几十年再出去,天阁已经变成名胜古迹了。” “老秦啊,你真要好好看看院规了,触犯了一等律,开除你只是第一步,还要关押在灵骨塔五十年,洗涤心灵的。”万海也是对秦川的奇思妙想很无语,语重心长的说道。 秦川听了万海说的后,握着鸡腿的手,一把拍在了饭桌之上,整个桌子瞬间四分五裂的散落开来,口中恶狠狠的骂道:“这特么是哪个白痴定的规矩,等我神功大成那天,定要回来将他扒皮抽筋挫骨扬灰,再抛他祖坟以泄恨才行。” 万海也是被秦川这突如其来的狂怒给惊着了,可是更让万海吃惊的是,监院长不知何时竟悄悄的站在了秦川的身后,顶着监院长那要杀人的目光,万海颤颤巍巍的抬起左手指了指秦川身后说道:“那...那...那个人。” 看到万海那失魂落魄的表情,秦川的小心脏不由一紧,心知此刻千万不能回头,赶忙用鼻子嗅了嗅,果然是四爷爷那糟老头子的气味,灵机一动,一把抓住万海指着自己身后的那根肥手指,柔情似水的说道:“大海啊,刚才我说的那些就是你昨晚所说的梦话,我发誓原原本本一字不漏。但你懂得,我这个人一身正气,一脸正义,是绝对不会苟同你的想法,我现在要好好和你说道说道,关于尊师重道这个方面如何提升,我在来之前还特意写了一篇诗文来歌颂我的爷爷,诗文名是《我的爷爷是监院长》,抽空借给你读读,有助于拔高你的个人修养。” “哼,老夫也想拜读一下,不知何时方便?”秦侯其实也就刚刚才到,一进来就听见秦川要殴打师长,抛自己祖坟,这叫什么事,结果越听越扯淡,心想秦川这瘪犊子,果然是完美继承了天阁的光荣传统,无药可救了。 秦侯既然已经开口,秦川也不能再故意背着身不回头了,只好故作惊讶的回头说道:“哇哦,这不就是我那伟大的四爷爷嘛,您怎得闲来此呀。” “我来看看你这卑劣的坏种,接下来准备殴打哪个师长,抛谁家祖坟啊,不知我这把老骨头能不能搭把手,帮你扛扛铁锹锄头之类的。”秦侯没好气的回道。 “我就随口说说罢了,四爷爷你也太较真了,我来这读书还不是为了,将来回去重修天阁那些规矩嘛,引导众人弃恶从善,一步步走向名门正派。”秦川本着瞎扯到底的原则,继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秦侯鄙夷的看着秦川,阴阳怪气的说道:“女舍的事,有脑子的人都心知肚明,别以为你混过去就没事了,我来这就是告诉你,你摊上大事了,带走林战的那人是皇甫嵩,等这林战学成归来,就你身边的那罗傻子,我看都不够他打的。” 一脸懵逼的秦川,抠着自己的后脑勺疑惑的回道:“皇甫嵩是谁?很牛吗?” “我拜托你有空多看看听风榜行不行?天枢书院院长,九境巅峰。我还纳闷你没事去招惹那林战干嘛,刚才去查了查近半年大陆上发生的迹报,原来林战他全家,都是你二叔的亲戚指使杀的,我说你们是不是吃饱闲得慌?斩草不除根,留着那林战回来报仇的吗?现在被这该死的皇甫嵩带走了,哼,也别想再去截杀林战了,等着人家回来算账吧。”秦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盯着林战愤愤的说道。 听了秦侯说的后,秦川这才想起来那皇甫嵩是何人,唯一拥有空间之血的男人,难怪能够莫名其妙的出现,当着众人的面打伤休元又带走林战,而无一人提出异议。内心暗道这下可麻烦大了,原著里林战就是拜了那皇甫嵩为师,林战能够一人灭天阁,也是因为皇甫嵩的空间之血,锁定了天阁众人逃跑的退路,这不完犊子了嘛,搞来搞去还是一样的发展轨迹。 看到眼前焦虑不安的秦川,秦侯自知来此并非此意,不管怎么说这小子,都是咱老秦家的唯一血脉了,于是老神在在的说道:“我肯定是不如皇甫嵩了,你家里那几位也都是草包,就你现在这破烂血,哪怕老祖他也有心无力,不过有一人或许可以帮的上忙,你带着我的书信去见他,指不定能逆天改命,同那林战斗上一斗。”说着就从衣袖中掏出一封书信,递到了秦川的面前。 接过秦侯递来的书信,秦川看到上面写着-老乌龟亲启,脑中赶忙飞速运转,回想了一下原著,而后欣喜的问道:“难道是听风榜排名第一,将星之下最强战力,河内第一战神,赵玄武?” “正是,我曾于百年前在凌云窟与他巧遇,机缘巧合下帮他化解了一次危机,算是有恩于他,你带着我的书信去拜他为师,我已算出他寿元将尽,玄武之血异于他血,不能遗传,只能依靠输血延续,若能得到他的玄武之血,你就有实力与那林战的怪异宝血一战。”秦侯自信满满的说道。 秦川有点纳闷这赵玄武在小说里,一直活到林战打穿落银河都未死,怎就寿元将尽了?但是秦侯毕竟是自己的四爷爷,总不会诓骗自己,内心还是很感激这早就离开了天阁的老头,忍不住上前拥抱了一下秦侯。 哪知秦侯一把推开秦川,双手不住的拍扫着刚才被秦川触摸到的部位,口中碎碎念的说道:“哎呀呀,龙阳毒,龙阳毒。” 对这秦侯好不容易升上来的好感,瞬间全无,秦川一撇嘴说道:“我那两门一试还需要考吗?” 还在拍扫龙阳毒的秦侯,手中顿了一顿后回道:“等你考完两门一试,赵玄武的龟壳都腐朽了,赶紧收收东西,一会就出发去凌云窟吧。”说着就‘嗖’的一声不见了踪影。 一旁的万海从秦侯进门后,就一直像个傻子般杵在那一动不动,看到秦侯走了这才回过神来,拉着秦川的手臂说道:“上头有人就是好办事啊,想走就走,哎,老秦啊,咱兄弟俩这一别,就是二十年起步了,你行走江湖的时候,如若遇见好看的妙龄女子,你又看不上的,记得给俺留着啊,不然等俺出去的时候,俺爹肯定要把那些长老的老姑娘嫁给俺,俺可受不了。” “就你这学个二三十年的光景,我去哪里给你找妙龄女子,岂不是要从娃娃抓起?你就安心待在书院好好学吧,不过据我所知,你也读不了多久,过段时间你爹就会派人来接你的。”秦川知道万海家中马上要有变故,只是不便细说下去。 “你就别逗俺了,俺老爹巴不得俺一辈子待在这呢,行了不说俺了,还是祝你一路顺风,马到功成。”顺势一把抱住秦川,此时万海的目光中,分明流露出对秦川的依依不舍。 毕竟大家都在一屋之内,这一切西门大郎也都听在耳中,默默的起身走到秦川身旁,轻声说道:“小阁主,此番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秦川看了看有点失落的西门大郎,二话不说一拳怼在对方的胸口处,爽朗的说道:“别搞的这么悲情,咱两一共认识都还没三天呢,有机会见的。” 三人相视一笑,不再多言。 和二人告别后,秦川并没有直接离开书院,而是来到了辩谋言的宿舍门前,内心总觉得这人异于常人,似乎知道很多未来的事情,必须在走之前和他谈谈才行,于是礼貌的敲起门来。 足足敲了一盏茶的功夫,屋内依旧毫无动静,想来这辩谋言该是不再宿舍之内,如此不巧,秦川也只好作罢,悻悻然的向着书院大门走去。 弯弯绕绕的走了快半个时辰,才走到那几日不见的大门前,没想到自己的书院之行如此短暂,果然不会读书的人不适合校园生活,满脸苦笑的就要走出那书院大门。 右脚刚要迈过门槛时,身后传来一男子的喊声:“小子,莫走,辩某来也。”顿时收住脚步,秦川回首看去,只见那辩谋言,竟从极远处的天边踏空而来,短短几息就已至近前。 没想到这辩谋言主动找上了自己,作揖行礼后问道:“辩经长这是来送我的吗?” “这个给你,你此番凌云窟之行,势必要与那无魂岛有所交集,只要亮出这腰牌,他们便不会为难于你。”说着摇晃了一下手中的木质腰牌,丢向了秦川。 一把接住辩谋言丢来的腰牌,上面除了写着‘灵慧’二字外,并无其他特殊的地方,毕竟也是辩谋言的一番好意,秦川还是十分感激的躬身谢到。 起身后正欲问上一二,关于自己心中的疑惑,哪知那辩谋言已经不见了踪影,想来那神秘的阴冷之人,定是告诫了辩谋言,不让其与自己过多交流吧,便不再纠结,潇洒的挥了挥衣袖,挂好腰牌,转身大步离去。 走出书院大门的秦川,并不知道他的身后,正有数道目光从书院**来,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久未离去。 第二十三章盘蛇镇遇险 走出书院,映入眼帘的又是那把沾满鸟屎的巨剑,这次秦川可没有兴趣,再去触摸那黄白的字体,而是向外张望着,寻找那个五行缺五行的罗罡风。 看了半天也未见罗罡风的踪迹,暗自盘算了下,自己这入院到出院的时间的确太过于迅猛了些,或许罗罡风居住的房子都还未找到吧,此时说不定正在周边的城镇寻找住所呢,干脆自己去镇上逛逛,指不定能直接遇见他,说干就干,秦川向着来时经过的城镇走去。 虽说没有马匹助力,但如今毕竟也是四境的武者,书院与那城镇不过十来里的路途,对于秦川而言,不过就是片刻的功夫罢了,一炷香后,秦川已经站在了这座叫做‘盘蛇镇’的镇子中央。 街道上的人流量不算太多,沿街的摊贩也鲜有叫卖的,零星可见三两武者,勾肩搭背的讨论着什么,显得整座镇子较为冷清。秦川今日只吃了从万海那拔来的半只鸡腿,腹中略感饥饿,便决定就近找间酒楼,先解决下自己的口腹之欲。 挑了个二楼沿街的座位落座后,便招呼小二赶紧上点硬菜来垫吧垫吧,正在秦川百无聊赖等待酒菜时,却被那楼下街道上传来的争执声所吸引,好奇的探出头去打量起来。 只见五六个身穿劲服的男子,围在一位华服老者身前,争先恐后的喊着:“我比他们厉害,选我,选我。” 那位老者生的慈眉善目,却满面愁容,一脸哭丧之相,让人看了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之感,老者不忍众人争吵继续下去,便将怀中钱袋的钱一分为五,每人发了一份后,沙哑的说道:“这是定钱,那贼子好生厉害,你们都随老夫前去,拿下贼子后,还有重谢。” 那一众汉子听闻都被选上了,异常高兴,刚还在你争我吵的姿态一扫而空,三三两两勾肩搭背的相互吹捧起来,秦川随意扫了扫他们的境界,感觉不太真切,也就身上的肌肉能够唬唬人罢了,不过在这偏僻小镇上,想来也没啥厉害的人物,那位老者所花的钱,应该不至于打水漂吧。恰好小二送来了饭菜,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秦川这顿饭吃的着实有点久,内心一直在琢磨着接下来的规划,也不知道这赵玄武,能不能把那玄武血传给自己,如若未传,本就无比强大的林战,再加上皇甫嵩的磨练,自己存活的希望就越来越渺茫了,一旦林战到了九境,老祖都未必能够抗衡他的昊天帝血。还有那死了个跑堂的归一楼,迟迟没有露面,这也是个令人头疼的巨鳄。西门大郎还仅仅是个白衣主教,完全没办法去左右教廷的方向,这死对头也是个天大的麻烦,似乎自己的命真的很差,越想头越疼,真希望家里那几位九境的老东西,此时能够老木逢春更上一层楼。 转眼间那高悬的日头已欲坠落山间,傍晚的昏晕令人沉醉,秦川的一顿午饭,硬是吃成了晚饭,伸了伸懒腰后,喊来了小二结账,顺带再开间房,决定今晚就住在这酒楼里了,明日再去寻那罗罡风。 就在秦川将要起身时,一段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小二,快来十斤牛肉,两坛烈酒。”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那人魁梧的身形,丑陋的面庞,除了罗罡风还有谁,一抹笑意浮上心头,秦川对着罗罡风招呼道:“小风风。” 罗罡风顿时一个猛烈的转头,看到了坐在窗边的秦川,本还挂着的满脸凶相,立马大嘴一咧,两眼挂月,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秦川身前,双手抓住秦川的衣袖,欣喜又疑惑的问道:“老板,怎会是你?” 此时正是饭点,周围不少用餐的客人,都被这身形一丈有余的大汉所吸引,纷纷侧目。 “怎么不能是我?”秦川有点纳闷罗罡风为何这样问。 只见罗罡风的眉头紧锁关切的问道:“老板你是偷溜出来的吗?约我来此是何要事。” “我约你?”秦川的内心升起一丝丝不安。 罗罡风在衣袖里掏了掏,拿出一张细小的黄纸条,递到秦川面前,展开一看,‘日落时分,盘蛇酒楼.’八个大字清晰可见。 拿着黄纸条的秦川,脑海里飞速的回想了一下今天的经过,唯一感到有点怪异的地方,就是那哭丧脸的老者,虽说有个九境的罗罡风在身旁,但此刻总觉得哪里不对,当下反派的第六感,让秦川迅速做了个决定,跑路。于是将手中的黄纸条一丢,不由分说的拉着罗罡风就要下楼。 还未走到楼梯口,就见那哭丧脸的华服老者,已迈上了二楼,双目锁定秦川,迎面缓步走来,身后跟着的正是刚才那五位精壮的肌肉汉子。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罗罡风也是**湖了,自是一步拦在了秦川和老头的中间,牛眼一瞪恶狠狠的说道:“糟老头子,有事?” 那老者脚步不停,咽喉处发出沙哑的回话:“老夫王烈,今日来取些东西。” 罗罡风看这糟老头子依旧向着自己走来,哪管他是王烈还是肛裂的,抡起拳头就往对方的脸上招呼过去,周围的食客都蒙上了双眼不敢去看,心想这拳若是击中,那王烈必死无疑了。 哪知那王烈不仅不躲,还左手微抬横架在自己的耳旁,硬生生的接下了罗罡风的这一次挥拳,老迈的身躯甚至连一丝抖动都没有,本就哭丧的脸此刻逾显悲伤,口中念道:“取你二人狗命,祭吾在天亡孙。” 从他说出自己的名字后,秦川就已猜到一二,只是听风榜中,似乎并没有一个叫王烈的九境高手,亦或许是自己马虎漏看了吧,更没想到九境的罗罡风,似乎敌不过那老迈的王烈,双腿悄悄的向后挪步,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王烈身旁的五位大汉,此时竟整齐有序的将秦川包围了起来,身上散发出的真气,至少也是五境以上的武者才能够拥有的,哪还是刚才毫无真气的样子。 罗罡风平常的确是个大傻子,但是到了这危及秦川性命的时刻,头脑却异常清晰,双眼死死盯住王烈,口中对秦川说道:“老板,要拼命了。” “嗯。”秦川回应了罗罡风后,也催动起体内的真气,摆出一副战斗的架势,心知虽然对方人多势众,境界还略高一些,但是想一下就弄死自己,也没那么容易,今天自己的死活,还是要看王烈和罗罡风的对局结果。 也就这对话的刹那,那王烈已和罗罡风缠斗在了一起,罗罡风通体发出银光,双拳被滚雷所覆,每一击都犹如天雷灌顶般声势浩大。反观王烈,一身血红,浓重的血雾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之气,面对罗罡风的攻势,完全不做任何躲闪,拳拳硬接。 这偏僻小镇的酒楼,哪有什么框架式结构来支撑,仅仅两次对拳,就‘轰’的一声,坍塌破碎了,那些围观的食客此时已经就地掩埋,原地起碑了。秦川站在废墟之上,依旧被那五人围在当中,逃脱不得。 九境的战斗,秦川可从未见过,二人也没有过多花里胡哨的招式,就是正面硬刚,每一次碰撞,都能令那块空间产生轻微的扭曲,显然这两相撞击所产生的威力,已经要超过这个位面的承受度了,也不知自己何时能够达到这个境界,指不定今天就要嗝屁了。 其实罗罡风如果独自逃脱,把握还是很大的,只是这一逃,身后的秦川就会性命不保,眼前这糟老头子,不仅境界略高于自己,那血脉也着实怪异,每一次触碰都感觉自己体内的真气,会被对方吸去不少,再打下去,就算不落败自己也会被对方吸干的,只能拿出压箱底的绝招放手一搏了。 在又一次对击过后,罗罡风借机拉开二人的距离,双掌高举过顶,脚踏一字铁马,表情变得无比狰狞,本就硕大的巨口夸张的咧开,口中出现一团亮白的球状能量体,开始高速旋转,周围的空间被那球状能量体拉扯的开始变形,‘噼里啪啦’的异响之声此起彼伏。 王烈必然是了解过罗罡风的底牌,哪会给他继续蓄力的机会,背后的血雾凝聚出一对九尺巨翅,整个人化作一道血光,朝着罗罡风的方向飞射而去。 看到那对血色翅膀,秦川终于把他和自己脑中的人物对上了号,想到他那诡异的血脉之力,暗道不好,赶忙声嘶力竭的喊道:“别和他打,他是执行者,快跑。”说着就调动起体内的真气,汇聚于双腿之上,向着书院的方向,开始夺命狂奔,秦川知道只要到了书院,自己就安全了。 那围堵秦川的五人,岂会袖手旁观,纷纷运起真气,全力追来,几个起落就追到了身后,手中的大刀皆已出鞘,看这情景是准备斩杀秦川了。 还在聚气的罗罡风此刻也分身乏术,顾不上秦川,身前的王烈像恶魔一般,疯狂的撕扯着自己的身体,剧烈的疼痛直达心肺。此刻王烈的右手,已被血雾化成了一支丑陋的血爪,向着罗罡风的胸口处全力探出,这一爪如若击中,莫说心脏受损了,贯穿整个胸腔都大有可能。 罗罡风已不能再等,只能放弃聚气,依靠身体里仅存的真气,催动体内的血灵进行变身,伴随着一声通天透地的嘶吼,一只巨大的古猿出现在了王烈的面前,王烈的血爪正被那古猿擒在掌中,动弹不得。古猿冲着王烈的面门愤怒的咆哮着,恐怖的声浪犹如冲击波一般,摧毁了王烈身后的街道。 被血雾包裹着的王烈,背后血翅一展,就从那古猿掌中挣脱了出来,飞在空中围绕着古猿开始打转,口中还发出桀桀的诡异笑声,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化身古猿的罗罡风,体型已犹如一座小山,通体银毛,浑身不时有奔雷闪过,散发出的威压远超九境。只是由于体型实在太过庞大,灵活度降低了不少,面对王烈灵活的攻势,似乎变得更加被动了,每一次攻击都打在了王烈的残影之上,无功而返。不过此时的罗罡风早已失了神志,大脑都被那唤醒的古猿意志所占领,鸿蒙雷猿是天生的战士,他的思维只有一个字‘干’。 强行变身本就不能长时间的支撑这巨大的形态,再加上王烈一次次的偷袭,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古猿已显得颇为力竭,银色的毛发黯淡无光,身上的奔雷几乎消失。 反观那王烈,气势正盛,浓重的血雾逾显鲜红,背后竟又多生出一对血翼,此时散发出的威压,已经完完全全是一位巅峰强者的实力。这时从那恐怖的血雾中,又传出王烈的喊话:“桀桀桀,快死吧野猴子,我还要去宰杀你的小主子呢。”说着又向古猿攻去,丝毫不给罗罡风喘息的机会。 ‘小主子’这三个字犹如洪钟巨鼓,哐哐哐的打进了古猿混沌的大脑中,古猿血红的双眼出现了一丝清明,只见那水桶一般巨大的鼻孔,射出两道带血的黏液,咽喉一紧似乎决定了什么,两只巨大的猿掌各伸出二指,快如闪电的插向了自己的双眼,两道巨大的血柱飚射而出。自毁双目的古猿,此刻听觉无上限翻升,强忍着剧痛,反手一掌结结实实的拍在了,向自己攻来的王烈身上。 被击中的王烈,犹如一个发射的炮弹,被甩进了远处的山间,久久没有声响。双眼淌血的古猿,知道战斗并未结束,对方没有那么容易死去,但是此刻自己丝毫不惧,鸿蒙雷猿的种族特性就是死战到底,不再等待,向着王烈的方向继续冲杀而去。 向着书院方向逃窜的秦川,本以为当时在书院依靠体内的肥虫,轻松躲过了夜哨的追击,这次也能够顺利逃脱,结果那该死肥蚯蚓硬是不醒,不管秦川如何催动真气去捣鼓它,都毫无反应,不到一里地就被那五人围堵在了其中,看着五把明晃晃的大刀,只能把心一横,准备放手一搏了。 第二十四章起源之血 看着眼前的五位壮汉,说心里话放在以前,哪怕自己是跆拳道高手,也没有勇气一打五,就算有这勇气,也绝对打不过,可当下实在没有退路了,内心莫名的想起须弥子那个老东西,都怪他没有跟着来书院,不然自己也不至于落得个如此境地。如若有命活着回天阁,一定要狠狠地惩戒他一番,最好把他的老黄牛宰了,做成内蒙牛肉干。 内心苦闷的秦川,环顾了一圈后,牙关一咬,亮出个起手式,义正言辞的对着五人说道:“妈的,有种单挑。” 那五人听了后,相视一笑,手腕更加握紧刀把几分,显然这些人都当秦川是神经病,这时候还单挑?二话不说就劈了上来,果然不讲江湖道义。 五个方向同时进攻,哪还有可以躲闪的地方,只能硬着头皮,挑了个方向迎着大刀冲了过去,心想双手去挡肯定不行,只能看看能否夺来一把刀先,于是双手运气,看准时机对着劈来的刀背,就探手抓去。 还别说真给秦川瞎猫遇见死耗子,一把抓中了其中一柄大刀的刀背,秦川借机就地一滚,就将那刀给夺了过来,立马握住刀把,心中默念陈浩南、山鸡、大B哥灵魂附体,便和那群人砍成一团。 估计是古惑仔的祖师爷和自己不太熟悉,短暂的几个交锋后,敌人丝毫未伤,秦川已经身中数刀,身体里的‘稀世宝血’散落的满地皆是,可自己竟感受不到一丝疼痛,难道是失血过多,已经没了知觉吗? 那五人此刻脸上讥笑之意更胜,其中一人还模仿起电视剧里的桥段,伸出舌头舔了舔刀锋上秦川的鲜血,而后奸邪的咧嘴大笑起来,像极了心理变态,结果笑着笑着就突然两眼一翻,腰板一挺向后倒了下去,众人歪头一看,那人已脸色发黑,翘了辫子。 这一幕秦川自是看在眼中,暗道:“难道我的血有剧毒?”于是赶忙伸出一只手,用力的刮了刮还在滴血的伤口,好不容易搜刮了一小捧,高举握血的手掌对着余下的四人厉声喝道:“尔等不怕死的再来啊,毒血伺候。” 被秦川这毒血一唬,一时之间,场中的局势出现了短暂的静止,没有谁是不怕死的,余下的四人也担心,自己在砍杀秦川的时候,不小心沾染到毒血,只好暂时将秦川围住,不再上前。 本想仗着这致命毒血拖延点时间的秦川,眼看效果是达到了,可毕竟自己就这么多血,再加上此刻还无端端的起了风,手中的毒血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挥发,估计要不了多久,眼前这四人又会劈杀上来,内心一直期盼战局另一端的罗罡风,能够小宇宙爆发,弄死那王烈,转头来救自己。 可惜你秦川不是林战啊,没有主角光环,片刻后手中的血已风干,身上的伤口也不再淌血,罗罡风的身影一直没有出现,身旁的四条豺狼恶狗已经蓄势待发,随时准备上来补刀剁饺子馅。 在此等绝境时刻,唯有自救了,秦川暗道:“你个死肥虫不救我,老子就先杀了你,再和他们拼命。”于是手腕一翻,就将手中的刀锋对准自己的气海劈去,准备将那肥蚯蚓给一分为二。 围观的四人心中大喜,眼前这带毒的臭小子,看来是准备自裁了,还省得众人再冒险上前。 手中的刀锋已经划破皮肉,再有分毫就要砍进那气海之内,此刻那沉寂已久的肥虫,突然发出耀眼的灰黄之光,一下就将秦川手中的大刀,给顶的脱手而出,而后立起身形,高举着那肥大的头颅盯着秦川,一段诡异的声音,立时传入秦川的脑中:“你丫要疯啊,不给吃,不给睡的,现在还要砍本大爷,倒了八辈子血霉上了你的身。” 这肥蚯蚓终于醒了过来,秦川长舒一口气,回道:“给我闭嘴,赶紧让我两腿发光,咱两先甩开这些人再说,不然一会你还是逃脱不了被剁成肉泥的命运。” “逃?逃什么逃?就这四条杂鱼,本大爷拉一颗屎都能嘣死他们,你信不信?”肥蚯蚓摇头晃脑的回道。 听了这肥虫的回话,秦川无奈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心想我这都是啥破运气,遇见这垃圾血,都特么死到临头了,还在吹牛逼。只好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回道:“随你吧,拉吧,多拉点,奥利给。” 当然秦川和肥蚯蚓的对话,围观的四人是听不见的,血灵和宿主都是用潜意识在交流,那四人看见秦川自裁到一半停了下来,还丢掉了手中的大刀,寻思这小子应该是彻底放弃抵抗了,四人眼神一对,便决定立即动手,不再拖沓。 气海穴内的肥蚯蚓,此刻果然在拼尽全力的拉屎,也不知道这纯吃真气的家伙,哪里来的屎,在哪里哼次哈次了半天,也拉不出来,秦川心想如果有一支开塞露就好了,直接整只给他怼进屁股里,让你在地府里一次拉个够。 就在那四把大刀距离秦川的头颅,仅仅只剩下半寸的时候,肥蚯蚓那颗便秘的老屎终于拉了出来,只见一颗米粒大小的不规则物体,‘嘭’的一声从那虫屁股里脱肛而出,顺带着形成了一朵小型的绿色蘑菇云,在气海穴内极速膨胀,瞬息便冲出了气海,以秦川为中心升腾起来。 本来捂着双眼等死的秦川,从指缝中看见那四个壮汉,瞬间化为灰烬,就连那手中的钢刀都一同消失,而那绿色蘑菇云还在急剧膨胀,无限的吞噬着周围的一切,也不知过了多久,秦川才能重新看清身边的事物,自己仿佛处在一个被***击中过的地方,身旁没有一丝生气,一个堪比足球场般大小的的圆形凹坑,赫然在目。再给秦川加上半斤智商,也难以相信这是刚才那肥蚯蚓所致。 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赶忙和肥蚯蚓交流道:“肥虫,小风风还在和那王烈死斗呢,你能再去他们那拉颗屎不?” 肥蚯蚓歪了歪头,盛气凌人的回道:“谁是肥虫,本大爷是万物之主,你给老子放尊重一点。” 俗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此时秦川有求于它,只能装孙子的谄媚说道:“伟大的万物之主,能否麻烦您老人家略微移步,再奥利给一次呢?” “虽然你这人没什么鸟用,说话又奇奇怪怪的,但是看在你这么虔诚的份上,本大爷就姑且再帮你一次,走吧。”肥蚯蚓颐指气使的回道。 周围已经是一片荒芜,秦川环顾了几圈也找不准方向,只好又去求助那肥虫。 “伟大的万物之主,你知道小风风他们在哪个方向不?” “你连感应下周围的气场都不会吗?东边,蠢猪。” “...”秦川此刻心系罗罡风,也懒得搭理那肥虫,朝着东边就飞奔而去。 被肥虫加持过的双腿,速度奇快无比,片刻间便赶到了战场的边缘,秦川极目望去并未发现那王烈的身影,似乎战斗已经结束,只看见古猿双掌撑地,一动不动的站立着,场面透着几分古怪。 秦川一个纵身来到古猿的身旁,举头看去,这才发现古猿双目淌血,身上伤痕累累,幸好胸口还在起伏,想来这一仗是罗罡风胜了,拍了拍古猿撑在地面的巨掌,关切的问道:“小风风,赢了?” “赢了。” “那还不变回来,这样和你说话,我容易颈椎错位。” “老板,这次我可能保护不了你了。” “啥意思?” 话音未落,天边亮起两束红光,‘嗖’的一声就落在秦川和古猿的身前,定睛一看,和那王烈的气息十分相似,却不是王烈。秦川暗道不好,执行者的任务没有完成,一定会派出更强大的执行者来完成任务,只是没想到对方来的如此之快,面对一个王烈,罗罡风已是强弩之末了,这又来两人,而且看上去气势更胜,想来今日定是凶多吉少。 重伤的古猿艰难的挪动了下身形,将秦川护在身下,粗重的鼻息突显出此刻古猿的愤怒,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罗罡风更担心的是秦川的安危,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在,眼前的二人就别想伤秦川分毫。 秦川当然知道罗罡风的心思,认真的捋了捋古猿的银毛后,便迎着那二人走了上去,丝毫不惧。毕竟刚才可是释放过‘***’的男人,现在仗着那肥虫还醒着,不显摆显摆都对不起刚才那颗老屎。 “来吧,”秦川伸出食指对着那二人勾了勾,挑衅的说道。 话音未落就听见气海内的肥虫焦急的说道:“本以为是来收尾的,怎又来两个,本大爷打不过,你自求多福。” 原来这肥虫刚是盘算着来捡便宜的,真特么不靠谱,抬眼看了看眼前的二人,那鲜红的血雾仿佛随时要扑杀过来,这可是九境的强者啊,脊背已汗如雨下,一股暖流直冲后 庭,随时都有失禁的可能。 面对秦川的挑衅,血雾中的二人竟同时后退了几步,左手边身形略高的那位开口说道:“今日之事,王烈私为,非汝之过,其尸收回,欠汝一情,他日来还。可否?” 搞了半天今天这事,原来是王烈自己偷摸出来干的,自己和罗罡风根本就没有触犯法则,真是飞来横祸,不过让执行者欠自己一个人情,倒是天大的好事,秦川还故作为难的沉思了片刻,才磨磨唧唧的开口回道:“你门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培训一下人员的素质问题,今天还好是我们神功盖世,换做他人早就被王烈给宰了,明白不?” 那血雾中的执行者叹了口气,没好气的回道:“谨记谨记。”说着就抓起不远处王烈的尸体,向着南边飞去。 看着逐渐消失在天边尽头的小红点,秦川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刚才忘记问他们说的‘他日来还’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也没有立个字据为证,这要是等个几百年再来还,只能来帮自己扫墓拔草了。 提着一口气,强撑着古猿形态的罗罡风,在确认敌人离去后,终是维持不住站姿,轰然倒了下去,身形也逐渐恢复到正常的大小,秦川快步上前,将罗罡风揽在怀中,探了探对方的气海,幸好生机还在,心头的大石也放了下来,横抱着罗罡风就向书院奔去。 绕过巨剑便看到那李崖扶门而立,二人四目相对,李崖眼神中透着一丝焦急,似乎已在此等候多时。左手一把接过昏迷的罗罡风,右手顺势一推秦川说道:“小阁主,东行迫在眉睫,此人我自会照应,切勿优柔寡断,碍了大道之法。” 想来刚才的大战,书院中定有不少人已经知晓,不然这李崖也不会在此等候,对于救治罗罡风,自己的确没有帮的上忙的地方,朝着李崖点了点后,便转身离开。 独自走在山道上的秦川,这才想起自己也身中数刀,赶忙低头检查起伤势,结果浑身上下竟无一丝刀痕,要不是那被刀砍的破烂不堪的衣裤,还穿在身上,几乎觉得刚才只是大梦一场罢了。 “别看啦,就这点小伤,哪怕你只剩下一根小手指,本大爷也能让你重新长成一个完整的人。”肥虫切合时宜的说道。 秦川没想到这肥虫,竟有如此恐怖的恢复能力,只不过鉴于它刚才的表现,可信度还是要打些折扣,冷淡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血?” “上一个宿主好像叫我起源,说我是这世间万物的伊始,所以本大爷应该是起源之血。”肥虫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后回道。 “起源之血?卧槽,听上去就很吊,你上一任宿主是谁?封将了没?” “不记得了,太久远了,我只记得最后我们到了一个很冷很冷的地方,就失去了意识,等我再次醒来,就已经在你这蠢猪的气海里了。” “肥虫,现在没有人要杀我,你再逼逼叨叨的,信不信我和你同归于尽?”秦川可不惯着那肥虫,恶狠狠的威胁道。 “额...那你也不能叫我肥虫,我就不叫你蠢猪。”肥虫回想起秦川自裁的画面,沉吟了会后回道。 秦川弹了弹刚挖出的鼻屎,一副拽了吧唧的样子,不屑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就不再搭理那肥虫。 此刻总觉得身体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之感,也不知是不是这肥虫拉屎所致,便闭眼运气去寻一寻那问题的所在,真气刚出神庭就发现体内的经脉,比往常粗大了不止两倍,身体里的细胞也变得乱七八糟,五颜六色的。骨壁上附着了不少蓝紫色的毛球,正欢快的在吞噬着自己的骨头。 以秦川的知识储备来判断,大概可以得出两个结论,一是自己走了狗屎运,直接到了六境,平常人卡一辈子都上不了的六境,自己竟然跳级了,要不是还在这荒郊野外,真要摆个上百桌,来庆祝庆祝。二就是自己得了癌症,还是骨癌,这特么蓝紫色的毛球分明就是癌细胞,自己曾经在某频道的一个探索节目里看到过,特征简直一模一样。这个时代去要去哪里做放射性治疗?自己岂不是死定了。 第二十五章木盒人富豪城 默认自己得了骨癌的秦川,心情一下跌到了谷底,坐在路边的石墩上发呆,也懒得去搭理那东行还是西行的事,自己都快死了,还折腾这些干嘛,心想干脆回天阁吃喝玩乐等作古算了。 “秦川,你是不是神志有点问题?刚还拽的要上天,怎就突然蔫了吧唧的了?”感受到秦川变化的起源,有点好奇的问道。 听到起源的声音,秦川‘噌’的一声坐了起来,悲伤来的太突然,一下都忘了自己还有一个万物之主在气海内呢,又不好流露的太明显,只能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说道:“起源啊,你说你本事那么大,如果有一天,我生病了,是那种不治之症,你能复原我不?” “这不废话嘛,有何难度?想我上一任宿主,他...额...好像记不太清他的事了,反正就是百病缠身,病入膏肓了,有本大爷护体,不照样活了个几百年。”起源自信满满的回道。 起源的话犹如一剂强心针,秦川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转念一想,也没见过哪个玄幻小说里的人是得癌症死的,毕竟这不符合时代逻辑嘛,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便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深吸了一口气,暂不去想那蓝紫色的毛球,继续向东前行。 此地距离那凌云窟,少说也有大几千里,依靠自己的双腿必然不是办法,只是距离书院最近的盘蛇镇,已经被罗罡风和王烈毁了,书院又没有马匹,只能先一路东行,路上遇见了镇子再去买马。 一路上秦川又和起源聊了不少,本来起源的能力已经如此强大了,秦川的意思是不用去找那赵玄武了,专心修炼便是。结果起源说它可以融汇任何血脉之力,如果能得到玄武血,那是天大的好事,还顺便给自己制定了一套寻血规划,列了一大堆听都没听过的稀有宝血名单,看样子玄武血仅仅是第一步而已,自己马上要变成德古拉伯爵了,专注吸血一百年。 走了整整一天,也没发现镇子,要不是途中侥幸遇见个茶摊,秦川估计得去河里喝水了。入夜的山林比闹市来的更早一些,夜幕中实在不太适合赶路,毕竟这荒山野岭的,时不时冒出一座孤坟,还是挺吓人的,哪怕自己现在是六境的实力,可孤魂野鬼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还是少见为好。便在河边的石滩上匆匆铺了点枯草做床,又生了团篝火壮胆,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睡至三更,秦川被一阵衣袖破空的声响所惊醒,慌忙看了看身旁的篝火,早已熄灭,不至于暴露自己的位置,稍微心安了一些。 今夜无一丝月光,整座山林黑的离谱,内心暗道:“这不正是月黑风高杀人夜嘛,自己真是中了乐透,啥事都能遇见,只不过刚才的声响,应该是向着另一个方向去的,这大晚上的准没好事,还好与自己无关。”便不再理会,继续闭眼睡去。 其实也不敢睡的太过深沉,只能保持假寐的状态,毕竟现在是孤身一人,被刚才的动静一闹,还是有点发怵的。 果不其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那熟悉的声音又出现了,只是这次听上去,似乎没那么规律,显然不是受伤在身,就是负重前行,导致脚步紊乱,相对嘈杂些。 山林里的脚步声竟七拐八拐后,转向了自己的方向,秦川可不想惹事,急忙双手一撑石滩上的石子,借力将自己弹进了一旁的草垛中,收起自身持续流转的真气,尽量的放平放缓呼吸,静静的盯着那由远及近的黑影。 也不知这人是不是故意的,刚跑到秦川藏匿的草垛前,就驻足不动了,今夜实在太黑,完全看不清来人的面庞,只见对方身背一个半人高的大木盒,体态修长,举手投足间依稀可以感受出是个高手。 来不及多看,又有数道声响落在了草垛的周围,其中更有一人,不偏不倚的站在了秦川的头顶上,着地声沉闷异常,想来这群追兵的体型,都不会太小。 此时一滴水珠顺着草垛的缝隙,滴落在秦川的手背之上,一股灼热的刺痛感瞬时传来,不敢异动的秦川,只能强忍着不去搭理,而后一阵腐烂的海鲜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那木盒人怪异的瞥了瞥草垛,忽一跃而起,短暂的滞留在空中,大声喝道:“斩不尽苍茫野兽,念不完古道真经,杀杀杀!”山林间的回声都还未响完,他那身背的木盒,就亮起幽蓝之光,七道光剑从中射出,每一柄光剑上都刻有怪异的符篆,显然这是道家的兵器。 光剑似乎拥有自己的意识,不用那木盒人操纵,便能各自为战,片刻后这山林又归于平静,刚才的追兵都已领了盒饭,躲在草垛中的秦川纹丝不动,深怕自己受到无妄之灾,鬼知道那 木盒人是不是嗜杀成性的恶魔,万一来个杀人灭口,岂不是阴沟里翻船。 重新背上木盒的木盒人,用脚踢了踢秦川之前的篝火堆,便向远处走去,口中还囔囔自语道:“天地之间,贫道最癫,斩妖除魔,肃清人间,哈哈哈哈。” 秦川一直在草垛中熬到了天边泛白,确认那木盒人早已不在周围了,才堪堪敢爬出草垛,这一晚上最难熬的并不是纹丝不动,而是那腐烂的海鲜味太过难忍,也不知这小河边哪来这么重的怪味。 正欲去寻一寻源头,就被那一地的碎尸和残肢所吸引,只见那被木盒人击杀的追兵,竟是些手脚长蹼,浑身鳞片的怪异鱼人,并且种类颇多,还有只人形的八爪鱼被剁成了五段,硕大的触须还在微微抽动,这特么是演的哪一出?山海经异闻录吗? 蹲在碎尸边的秦川,捂着鼻子强忍恶臭,拿着木棍仔细翻查了一遍,确认这群怪物的确有人的特征后,便默默的起身离去。 一路上忧心忡忡,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的在重复问自己:“这么快就要来了吗?” 看到秦川这颓样,气海里的那条肥虫,又适时的冒了出来,俨然一副大哥的语气说道:“不就几只咸鱼吗?愁成这样。” “你懂个鸡毛腿,那些怪物我不担心,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说出来听听,让本大爷给你解解惑。” “闭嘴吧,昨晚上你怎么不出来解解惑?现在安全了就出来装大尾巴狼。” “额...昨晚不是睡的太沉了嘛,啥都没听见呀,如若本大爷醒着,瞪那个背木盒的废物一眼,他就得跪下来,你信不信?” “你不是睡的太沉了吗,怎知道人家背着木盒?” “....诶,又困了,睡觉。” 秦川算是彻底摸透了肚子里这条肥虫的习性,欺软怕硬,牛皮大王,它说的话必须打个骨折才能听,估计它的前一任宿主就是听了他的鬼话,被害死的,真是不靠谱,还是要赶紧找到那赵玄武才行,不管怎么说,乌龟总是比蚯蚓厉害一些,于是脚下的步伐更快几分。 冥冥之中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挂在秦川的心头,昨夜的小插曲到底预示着什么,为何偏偏被自己遇见,短短数日,苏醒的起源,执行者,木盒道人,人形海怪接踵而来,似乎有一只幕后推手,在强行加快剧情的节奏,可自己却只能随波逐流。每个人都是这世间的棋子,看着那亘古不变的骄阳烈日,紧握着双拳的秦川发出一声嘶吼,内心坚定的呐喊道:“我定与众皆不同,偏要做那执棋人。”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运气不好,还是这个世界的城镇本就不多,餐风露宿的又走了快七天,已经变成野人的秦川,才终于看见了人烟。 这一周山珍是的确没少吃,可架不住一周不洗澡啊,这里的小河,蚂蟥比鱼还多,洗个澡至少贡献十斤血,秦川可没有义务献血给蚂蟥的兴趣,强忍了一周,自己都有点顶不住裤裆内的冲天仙气了,总算是见到了日夜所思的城镇,立马脚提真气,要冲入那城镇之中。 只是这城门口竟然有兵卒把持,正在盘查所有入城的行人车马,被堵在人群后的秦川,也只好排队等候。 仅仅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便轮到了自己,那核验的兵卒看到邋遢异常的秦川,顿时眉头一皱,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从指缝中传出含糊不清的问话:“哪人,几岁,几境?” “西边来的,二十一岁,六境。” 听了秦川的回话后,那兵卒的眉宇似乎有所舒展,言语间也比刚才更热情了些,做了个扫手进门的姿势,便开始盘问秦川身后的人。 秦川回头看了看那兵卒,有点纳闷这检查是不是太过形式了些,岂不是谁都可以进来,何必逐一排查。不过当下还是找个酒楼客栈,洗个透心凉的冷水澡比较重要。 穿过城门,迎面就是数家酒楼,而且都在五层以上,秦川疑惑这座城的格局怎如此怪异,城门口不应该都是兵卒的营地吗?放眼望去这整条街道竟无一街边商贩,全是酒楼客栈。 不过此时裤裆内的阵阵仙气,还是战胜了好奇心,秦川随意寻了间挂着‘飞来居’牌匾的客栈,便走了进去,客栈掌柜是一位满面红光,体态臃肿的中年男子,看到秦川后,丝毫没有鄙夷的神色,反而乐呵呵的问道:“这位爷,住店?” 秦川点了点头后,掏出身上的钱袋就丢了过去,不是要装酷,而是自己根本就不懂这里的钱是怎么计算的,干脆让那掌柜自取便是。 正在低头寻找门牌的掌柜,看到眼前的钱袋后,抬眼看了看秦川,询问的说道:“这位爷,没看城门口的告示牌吧?咱们富豪城,所有衣食住行全部是免费的。天字二号,三楼右手边第一间。”说着就将找到的门牌和钱袋一并推到了秦川的面前。 还有这等好事,倒是第一次见,急于洗澡的秦川对掌柜笑了笑后,拿起门牌和钱袋就向着三楼走去。 推开房门,屋内装修的可谓是颇为奢华,肉眼可见的家具,皆是上等良木所制,桌上的茶杯水壶也都是金银材质,穿过窗户的阳光,照射在那高档的绸缎被褥上,逾显夺目刺眼,走入摆放澡盆的偏屋,那巨大的盆内早已盛好了温水,丝丝暖流熏的人心欲醉,这不就是五星级酒店的规格嘛,秦川三下五除二扒光了自己的衣裤,‘嘭’的一声跳入水中,闭着双眼死劲的揉搓着身上的体垢。 足足洗了一炷香的时间,秦川才依依不舍的,从那已经没有温度的凉水中起身,看着地上那又臭又脏的衣裤,实在没有勇气再穿到身上,正犹豫不决时,屋外适时的想起了敲门声并有人说道:“爷,掌柜的让小的准备了一套全新的衣裤,已放在门外了,您记得来取。” 秦川听后顺手拿起床上的被褥,包裹住全身,打开房门,发现刚才说话的人已没了踪影,地上整齐的放着一套嵌着金丝的龙纹袍,底下还垫了一层花布,这细节之密可谓是闻所未闻。 穿上龙纹袍的秦川,照了照铜镜,看上去竟有几分帝王之相,举手投足之间,金光残影缭绕身前,甚是英武不凡。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秦川总觉得这座城处处透着诡异,既已收拾干净,决定干脆再去城中转转,不然内心总是惴惴不安。 此时不是饭点,客栈的大堂稍显冷清,零星几位食客正悠哉的喝着老酒,掌柜看见秦川后,又热心的上前打起了招呼:“这位爷,要出去逛逛吗?门口有奴轿,您坐着去方便一些。” 顺着掌柜手指的方向看去,客栈门口整齐的蹲着一排麻衣汉子,脚边放着类似担架的物件,想来这就是掌柜口中的奴轿了。 秦川自己有手有脚的,又不是巴依老爷,忙摆了摆手,示意不必了,便径直走出了客栈,那客栈老板却一直乐呵呵的盯着秦川远去的背影,只是脸上的笑意显得很假很怪。 走在街道上的秦川,越走心越凉,直到整座城走完,都没发现任何一户人家和除了酒楼以外的建筑,也就是说这座城里全部的建筑都是酒楼客栈,难道这里是五A级旅游景区吗?而且街道上的人群个个锦衣玉服的,满脸洋溢着幸福的喜悦,像极了一群嗑药嗑傻的中二青年。 秦川仔细回想着原著,却怎么也记不得有这样一座富豪城的存在,果然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正想问问肚里那肥虫,忽然被周围传出的巨大声浪所吸引。 只见此刻所有酒楼的窗户都从内向外的打开,街道上的人流也陡然增多,大伙都齐刷刷的抬着头颅,看向天空,秦川也抬头望去,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城中心处的天空上,竟然出现了一排闪光的滚动文字,就像全息投影一样,浮在空中。 紧接着一道更粗的光柱射在那文字中央,被打散的文字像一只只欢快的飞鸟,游弋在光柱周围,片刻后光柱消散,一个头戴招财帽,身穿鸿运服的人形光影显现出来。 那人形光影微笑的环顾全城,而后开口说道:“欢迎各位有识之士入驻富豪城,每日都有新的伙伴加入我们,为了庆祝富豪城开城七日,现随即挑选十位居民获得稀世重宝。” 那人话音未落,整座城的人就已山呼海啸的嗨了起来,秦川感觉自己是不是到了,某个巨星的演唱会现场,脑瓜子被这一浪接一浪的呐喊声给震的生疼。 捂着耳朵的秦川,看见那些被打散的文字,开始慢慢的组合排列,很快的第一个词组就完成了,赫然显示着‘南阳三十三岁五境郭淮’几个大字。 然后一束碗口粗细的光柱,快速的射向了城西,接着那郭淮二字后又出现了‘明王镇域戒’的字样,显然刚才的光柱就是将这戒指,送给了那个叫郭淮的家伙。 秦川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空空的手指,内心暗道:“雪特,整个天阁也没几个能够加持战力的戒指,这什么鬼富豪城,上来就免费送,事出异常必有妖。” 第二十六章金乌圣血 懒得再去看那中奖名单的秦川,奋力拨开身前痴狂的人群,向着‘飞来居’走去。心想就住一晚,明日一早便出城离去。 足足花了快半个时辰,才好不容易挤回‘飞来居’,身上的龙纹袍都给挤的变了形,那威严霸气的龙头,也不知被哪个王八蛋给扣掉了一只眼珠,不少金丝龙须也崩开断裂,龙角处还沾着点墨汁,现在哪还有龙样,简直就是一头独眼老狗趴在胸前。 对着铜镜照了又照,秦川一脸不爽的坐到了椅子上,摆弄起身前的茶杯,看着在桌上旋转的银杯,这才想起气海里那条老年吹牛虫,或许知道一些关于这富豪城的事,遂问道:“起源,这富豪城你听过没?那城主什么来头?” 此刻正在气海内无聊转圈的起源,顿时停下了身形,扭了扭屁股后故作神秘的回道:“我就知道你要问本大爷,哼哼,这富豪城嘛,那就说来话长了,不过本大爷现在心情不是太好,如果。” “那你还是闭嘴吧。”秦川还不知道这肥虫啥秉性嘛,都没等说完,就打断了肥虫。 被秦川打断后,起源气的在气海内上蹿下跳的,蹦跶了数十下才止住身形,愤恨的说道:“你这个没有素质的家伙,比起上一任宿主差远了,怎么说我也是救过你小命的。” 秦川手指轻点,按住了那还在旋转的银杯,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回道:“别瞎咧咧了,咱两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都说了我比上一任宿主差远了,那你千万要记住,我临死前一定先弄死你,咱两黄泉路上做个伴,别指望还有下一任宿主等着你,你的寿命到我这就是终点。” 之后屋内一片死寂,两相沉默,要不是屋外街道上时不时传来呐喊声,还以为时间定格住了。 起源盘亘再三觉得还是拗不过秦川这小子,于是吧唧吧唧小嘴,一改往日语气,深情的说道:“秦爷,你看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咱两相依为命数月之久,没有感情也有友情不是?我哪会想下一任宿主啊,你这么英明神武的,我早就决定与你同生死,共进退了,以后你当大哥,我做小弟,咱两兄弟齐心,共铸辉煌,你看如何?” 一脸鄙夷之色的秦川,轻蔑的笑了笑,没有去搭理起源,而是起身自顾自的对着铜镜,整理起发型来。 “大哥,这富豪城呐,他是个稀罕物,十年出现一次,一次十日,有缘之人方得入城,无缘之人一生一世难匿其踪。”起源赶忙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生怕那一脸不屑的秦川,又觉得哪里不满了。 听了起源的描述后,秦川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合常理,这富豪城又不是慈善基金会,十年出来散一次财,援助劳苦大众的,追问道:“十日之后,这城中之人何去何从?” “那便不得而知了,我也只是听说过富豪城,进城还是头一遭,这不托你的福,咱兄弟俩也进来了嘛。”起源一口一个兄弟的叫着,倒是很自然。 秦川心想今日只是第七日而已,十日之期还有几天时间,多住一晚也不是啥大事,何况自己主要是想搞匹马的,刚才转了一圈也没看见卖马的,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估计又得靠双脚赶路了。 之后和起源又聊了会,关于这富豪城的信息基本也就这么多了,透过窗户看了看街道上逐渐散去的人群,暗道:“这里再怎么说也比外面的荒山野岭条件要好上许多。指不定明日全息投影大乐透的时候,自己还能捞件宝贝,这样也不枉此行不是。” 想通了的秦川,伸了伸懒腰,想起自己好久没有运气练功了,决定今夜好好的恶补一翻,家传的那本熊霸天下,掌握度几乎为零,上次和那五人对砍的时候,脑子里除了陈浩南手持西瓜刀的画面,啥也记不住。主要还是自己太懒,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还能狗屎运的混到六境,也算是作者照顾了,有空真要感谢感谢作者的祖宗十八代。 由于自己是跳了一境,根本就没有体会到五境是啥感受,现在又返不回去,干脆就不管五境的功法了,直接看起了六境的招式-熊熊烈火,按着书中描述的,一通运气游走后,果然在指尖升起了一簇小小的火苗,看这火苗的威力,烤个鸡翅都不一定能行,还特么的叫熊熊烈火?寻思着是不是哪出了问题,可反复操练后的结果如出一辙,想来一定是自己的血和这功法不太契合,便又去问那肥虫:“没睡吧,你看这小火苗,我是哪出了问题?” 有点困倦的起源,张开大嘴吸了几口气后,连打了几个哈欠,迷迷糊糊的回道:“我说大哥,起源的意思就是万物的开始,都特么刚开始,你还想有啥?如今就只能这样了,除非等咱吸收了些宝血,才能有所变化,和你练啥功法没什么关系,我看你也别浪费时间了,快,来和我一起睡觉吧,美容养颜。” 不说别的,就冲这个一起睡觉,倒是十分切合秦川现在的想法,既然练也白练,那干脆就睡大头觉来的痛快些,行云流水的解开自己的衣带,随手将那独眼老狗袍丢在桌上,一骨碌钻进被窝里去了。 “喔喔~喔喔~”整整一周没有睡过好觉的秦川,睡了没多久,就被一阵阵鸡叫声给吵醒,揉搓了会厚重的眼皮,看见窗外还是漆黑一片,纳闷这该死的公鸡怎么在瞎打鸣,又倒头睡了下去,紧了紧被褥,顺便将自己的耳朵给盖住,预防那公鸡又抽风。 还好之后再也没有听见公鸡打鸣的声音,一觉醒来已是正午,对着铜镜用手指刮了刮牙垢,使劲的抠了抠头顶的虱子,再扑腾了几下凉水,便算是洗漱完毕了,这世界里作者也没设定牙膏洗发露的,干不干净全看自己的手指灵不灵活了。 穿好独眼老狗袍的秦川,在大堂随意挑了个座位就坐了下去,示意小二来点吃的后,就开始专注的咬着自己超长的手指甲,之前都是罗罡风帮着用大刀修的,现在身旁无人可用,自己的刀法实在不敢恭维,一不小心把手掌剁了都有可能,只好用牙慢慢啃了。 ‘呸...哈呸...呸...’秦川一阵乱吐指甲盖后,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十指,内心十分骄傲,毕竟大拇指的指甲盖又厚又硬,想咬的整齐也不是那么容易,显然自己的天分还是不错的,就是好像不太卫生,嘴里怎么有点涩涩的感觉。 秦川这边心满意足了,可他对面坐着的公子哥就不好受了,看着菜碗里时不时飞来的指甲盖,顿时气的火冒三丈,正欲上前理论一番,哪知那人越吐越欢,直接朝自己的脸上吐来,终于等到秦川吐完了,公子哥拿起桌上的指甲盖炒肉,顶着脸上粘着的残骸,坐到了秦川的桌前。 “不拼桌,谢谢。”秦川还沉浸在欣赏自己的手指中,余光发现有人坐到了自己这桌,眼皮都没抬就随口说道。 ‘嘭’的一声,那公子哥将腰间的佩剑拍在了桌上,指着秦川咬牙切齿的说道:“忍无可忍,出来单挑。” 被这一闹,秦川才将目光放到了那公子哥的身上,看到那满脸的指甲盖和对方愤恨的表情,才发觉自己好像又惹事了,立马咧嘴一笑,不好意思的说道:“哎呀呀,抱歉抱歉,刚才太过专注了,来,我帮你擦擦。”说着就起身要用衣袖去帮对方擦脸。 公子哥一把扫开秦川伸来的衣袖,另一手拿起桌上的宝剑,用剑柄顶着秦川的胸口,一字一句的说道:“出来单挑。” 秦川知道这事的确是自己不对,但眼前这人也就二境的实力,一直嚷嚷着要单挑,换做以前没等自己说话,罗罡风已经拍死他了,现如今自己的血虽说没啥本事,但境界摆在这,修理个二境的草包,还不是信手拈来,不过现在的确没有心思去和他浪费时间,遂伸出两指捏住剑柄,轻轻的移开几寸后说道:“我道歉,实在不好意思,还请多多包涵。” 可那持剑的公子哥似乎完全听不进去,又将剑柄移了回来,顶在秦川的胸前冷冷的说道:“单挑。” 看到这一幕,秦川有点纳闷,这尼玛是遇见神经病了吗,比天阁的人还不讲道理,一丝怒意也升了上来,遂两眼微眯,用询问的语气说道:“你确定?” 一时之间两人的**味,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围观,就连那掌柜都搬了把椅子,手捧瓜子坐在那玩味的看着二人,似乎根本不担心自己的酒楼因为打斗损毁。 观察到这么一幕的公子哥,嘴角带笑,又咄咄逼人的又将手中剑柄微微上移,放到了秦川的面门前,挑衅的回道:“我确...” 很可惜话未说完,秦川已经快如闪电的一掌劈在了对方的脖颈处,‘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传入众人耳中,只见那公子哥像一滩烂泥般的倒了下去,手中的宝剑还恰好砸在了面门上,鼻梁骨都砸歪了。 ‘嘘’一阵嘘声传来,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就结束了,围观的人群顷刻间散去,那嗑瓜子的掌柜一脸的不屑,踢开椅子,迈着方步向后堂走去,似乎倒在地上的不是一个人,根本无人去搭理那昏死过去的公子哥。 秦川感叹这世界的公民,素质不是一般的低,就没见过一个乐于助人的家伙出现,如果哪天换做自己被打昏,下场估计也是这样,还是要拳头大才行。 看了看那地上的烂泥,于心不忍还是决定去救治一番,毕竟只是个愣头青,没必要取了对方的性命,蹲下身去扶起那公子哥,双手按在脖颈的错位处,略微发力,将脖颈重新推正,送了点真气到对方的神庭穴后,那公子哥便苏醒过来。 此时一道熟悉的光柱,不偏不倚的射在二人当中,光柱上清晰可见的闪烁着‘东源十八岁二境严膘-金乌圣血’几个大字。 本是两眼微睁的公子哥,忽的瞪圆双目,抬手就欲取那光柱中的宝物。秦川昨日已见过这个画面,心知那大乐透肯定又开始了,而且眼前这愣头青似乎还中了大奖。换做寻常宝物也就算了,可这家伙竟然得到的是传说中的宝血,那就怪不得自己心狠手辣了。 立马再次提气发力,又把那严膘的脖颈给掰断了,反手一掏将光柱中的宝血据为己有,正欲环顾四周,看看是否有人觉察此事,哪知刚才散去的人群竟都去而复返,而且更胜之前,众人睁着大眼珠,惊恐的看着秦川杀人越货,与之前的冷漠完全不同,秦川口中碎碎念的低语道:“妈的,现场直播了。” 秦川的举动不仅震惊了众人,似乎也提点了大伙,那就是不一定要自己中奖,抢夺别人手中的宝物也是可行的,毕竟城门口的告示牌上,并没有写不让如此。 惊恐的人群瞬间转为躁动的凶徒,自恃有点实力的皆纷纷跨出人群,向着秦川走来,实力稍差的,也都急匆匆的去寻那实力较弱的获奖者了。 收起宝血的秦川,看着眼前向自己走来的众人,心知多说无益,这血今天是要定了,只能来个你死我活的结局了,拿起那严膘掉落的佩剑,拔剑出鞘指着众人,身上的气势倒有几分高手的样子。 此时飞来居的掌柜,又切合时宜的走出后堂,捧着瓜子坐在板凳上,开始看免费的大戏了。 顿时两边就战作一团,想抢秦川宝血的人大概有二十多个,由于大堂的局限性,前后排了三排才堪堪够站,可毕竟都是各自为战的主,哪有什么配合可言,何况到了最后也只有一人可得那宝血,所以看着是围剿秦川,其实背后互下刀子的也不少。 什么刀法剑法秦川是一概不会,但是仗着有起源护体,随你们砍,反正过会就愈合了,而且自己的破血还带毒,多飞溅几滴也无所谓,拿着那把捡来的佩剑,一通瞎刺乱劈的,还真给秦川伤到几人。内心也没打算去求助起源拉粑粑,这群人的水准和自己半斤八两的,刚好拿来练练手。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