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轮回笔之男神的秘密》 第一章校园诡事 昨夜开始的风还在呼啸,为即将降临的冬天疯狂清场。 深蓝天空的东方曙色初露,整个校园到处凌乱堆积着形状各异、彩色缤纷的落叶。 凌茉音与同学一起快步下楼后略微停留,她辰星般的双眸惊讶地四周望望,便很快汇入前往操场晨跑的脚步杂踏的队伍。 忽一眼看见苏惠瘦小的身影孤零零地站在教学楼后的树下。 她心内疑惑跑过去顺手一拍她的肩:“嗨!惠惠,晨跑要迟到了,一个人在这发什么呆?” 受惊的苏惠猛地抬起头,倒把凌茉音也吓了一跳。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布满泪痕的脸,大张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恐,像是经历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一般。 苏惠恐惧地望着她倒退了几步,接着扔掉抓在手中的树叶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般逃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苏惠每次见面都是很慌张地转身就走,这让凌茉音百思不得其解之余难免有些气恼。 这是凌茉音这天第三次见到这男生了。晚自习时莫名的不安让她回头望时,教室后门窗玻璃上出现了一张脸。 她推一下同桌卫小宁:“后窗玻璃那的男生你认识吗?” 一张娃娃脸的卫小宁回头看了下眨巴着眼眼睛说:“什么男生?没人呀。” 凌茉音再看时那儿果然空空如也。 中午她冲向食堂打饭时,第一次见的他。 他中等身材,面容清秀,即便混在身着同款蓝白二色校服的同学中,这男生也颇为显眼,只是眉峰微聚、神情冷漠。 他突然出现并迎住她:“凌茉音?” 她疑惑地点点头静等他的下文。他却不再说话,只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她。 凌茉音心想这是什么鬼情况,被一个陌生男拦住像观察标本一样地看,这人也太无礼了。 她不耐烦起来:“借过,我要赶去吃饭。同学,你要没事别拦路啊。” 下午放学后,她一出教学楼又看到他站在路边。她皱眉心想这人不会精神有问题吧?就装作没看见想低头快速离开。 “我叫朱墨原,找你有事,你过来一下。”他挡在路中。 她有些不悦,心想哪里冒出来个古怪的男生,看来还挺执着,我倒要看看他捣什么鬼。 她率先转向往操场北面小花园的路:“找我什么事?请说吧。” “你手里有我的东西,一支黑色的钢笔。请还给我。” 她惊讶:“我是有一支黑色钢笔,怎么成你的了?有什么证据?” “它是支不能写字的笔,你拿着没用。还给我,我会给你补偿。” “补偿?”凌茉言眼珠晃晃:“譬如......” “我会帮你做一件很难的事。” 凌茉音在心里嘀咕,还以为是很多很多钱,原来只是做苦力。 “它不知怎么地就在我笔袋了,我开始以为是爸妈塞进来的,后来问过了才知道并不是。” 她想了一下说:“本不是我的东西,还你也没问题。不过不在我手里,明天我要了还你。” 厚德实验中学是一所寄宿制私立高中,以管理严格著称。学生包括S市区及周边市县,每二周回家一次,这周留校。 周六是高一的社团日,社团开始时间是九点。凌茉音和苏惠都是“声临其境”社团的成员。她心里打定了主意早早就出来了。 铅灰色的天空阴沉地低垂着,没有一丝风,寒而湿的空气使人压抑不安。 等在宿舍楼不远的银杏树下偶尔捡几枚落叶,她眼睛却不时瞟向楼下的出口。 苏惠总算出现了,凌茉音迅速从后面追上去搂住了她的胳膊:“小惠惠,被我逮到了吧。你就和我说说嘛,我哪得罪你了?就像我能吃你似的,见我就躲,我就不明白了。” 苏惠挣了一下脱不开身,就脸色发白地嗫嚅道:“我没有啊。” “没有?”凌茉音摇摇她胳膊接着央求道:“那看到我象见鬼一样,求你告诉我吧,小惠惠,你不说明白,我就算做鬼也是个糊涂鬼。” 苏惠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凌茉音的脸,咬了下嘴唇迟疑地说:“那好吧,我告诉你原因,就怕说出来你不信。” 凌茉音一听高兴地两眼放光:“我信,我信,快说来听听。” “真是见了鬼了,我遇到了一件非常可怕的怪事。” 苏惠讲道:“起风的那天晚上我和贺卓琳吵架了,就在你看到的树下。她和林微一起辱骂我,最后将我推倒在树下跑了。我爬起来恨恨地咒骂她下次跌倒就摔死。那晚我做一个可怕的怪梦。” 凌茉音点头:“原来做噩梦了。对了,你和贺卓琳为什么吵架啊?” “她给我起外号,叫我黑猴儿。”苏惠愤愤地说:“这不算什么,她背地里笑话我脸洗不干净,还说我身上有寄生虫,让大家少跟在我一起。” 凌茉音用力搂搂她:“别理那个白富胖,她就是个厚皮没馅的肉包儿。你的梦很可怕吗?” 苏蕙不由笑了下才说:“梦中我们争吵时推搡起来,她被什么一绊摔倒了。我想去拉她,路灯下她惨白的脸上圆睁着双眼一动不动,头枕在围起梧桐根部的装饰砖上,暗红色的液体从头下快速地流出来直到我的脚边,我吓得想逃可迈不开腿,恐惧仿佛已攥住了我的心脏,四肢没有任何感觉。” 苏惠扭头盯着凌茉音的眼睛:“忽然地你就森然地出现在树下,面色肃穆,眼睛里有两团暗红的火焰跳荡,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尖叫痛哭。” “这真相也太无厘头了吧?你看到我吓成那样,只是因为你梦里杀了人,而我是凶案现场的目击证人?” 凌茉音摇摇头:“不过是个梦,小惠惠,你神经也太脆弱了。” “不仅仅是这样。” 苏蕙争辩:“贺卓琳第二天就病了,而且是头痛的病。” 她抓紧凌茉音的手:“最怪异的不止这个,我一早就跑到那树下,从树下抓起一把树叶,那树叶竟然是潮湿的红色,我正惊疑不定的时候你拍了我一下,吓得我心跳都快停了。再后来我一见你就想到贺卓琳死的样子和你红色的眼睛,只想逃走。” 凌茉音皱眉想了会儿,她安慰道:“贺卓琳的病是凑巧吧?那天晚上风特别猛,你确定手里的是梧桐叶?没准是别的树吹过去的,校园里黄栌、枫树、槭树可都是红色树叶。” 她又劝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恼恨贺卓琳,于是做梦失手杀了她,你知道错了无法原谅自己才害怕,一个梦都能吓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苏惠渐渐放松下来但还是说:“可是所有的事情都这么凑巧,你不觉得古怪吗?” “好啦,别可是了,我们快走几步吧,社团开始的时间要到了。”凌茉音拖着苏惠加快了脚步。 凌茉音的心是急切的,带着丝丝的甜蜜。 因为那个名叫袁牧的男生。 他们初次认识是第一次社团日那天,当时她和苏惠坐在一起。 苏惠来自遥远县城的乡村,她眼睛大而圆,略带一丝紧张,人生得黑瘦却面目姣好、声音清甜。 苏蕙在她耳边悄悄说她姑家的表哥也在这个社团并指给她看,她们回头望时,后排最右边一个男生向她们微笑着点了下头。 凌茉音第一眼的感觉是那个男生很沉净、很干静,沉净得像是雨后的秋山,他连笑都似乎是静的,如微风掠过春水又淡淡消失。如果一定要形容他的话,她想到了二个词:静水深流、君子如玉。 “他叫袁牧。”苏惠低声说:“说实话我表哥帅吧?人白也罢了,作为男生还大眼睛长睫毛,睫毛比我的都长。他还是实验班的学霸,学生会长,真正的校园男神。” 听苏惠这么说,凌茉音回头再望了一眼。 这一眼让凌茉音的心突地一跳,像是一记重锤击在心头,又像无数彩烟腾出心田,既沉重又轻盈、既惶惑又美妙,那时她正好对到了那男生清亮温柔的双眸。 那一眼满载星辉。 从此,校园社团日对她又多了一层意义。 二周一次的社团活动一共才没几次,他们青涩的感情始于有意无意的目光触碰,到后来心有灵犀的目光寻觅,这种灵魂之弦被拨动的奇妙让她的心飞舞轻扬。 校园的晚秋,西风飒飒,叶落悠扬。一天傍晚她独自漫步校园,胡乱构思着一个月后元旦晚会的情景剧,她走到小北亭后的长廊时,迎面看到了他。 他们对望着微笑,仿佛为了烘托这个浪漫的遇见般,忽然一阵风起,各色落叶漫天飞坠,将他们的那时定格成一幅唯美梦幻的北欧油画。 他们一起惊喜地收集形状、颜色各异的落叶,一起倾听秋日天籁的声响。 风干的香椿叶落在地上发出“嚓嚓”的脆响;石榴叶变了鲜黄,叶柄愈显粉红,落地后竟比树上时还要鲜艳;葡萄叶不但干了,连颜色都褪的干净还皱巴巴地缩成灰扑扑的一团... ... 在凌茉音的感觉里,这个秋天美的近乎不真实,他们这种思无邪的喜欢清澈而动人。但他们甚至连手都没碰过,直到上次的社团日。 后来凌茉音回想起来,她的人生在那以前如果像宁静河湾的话,那以后就是波澜骤起的江海,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诡异的风浪就席卷了她的生活。 所有这一切的起因竟是因她被一支奇怪的钢笔扎了一下。 那时他们三个坐在一排,凌茉音顺手从笔袋里拿出支笔来想记下刚才老师分配的台词,发现笔写不出字,她刚要换一支的时候,袁牧说:“茉茉,好特别的笔,给我看看。” 这是一支做工简约大气的钢笔,笔尖纯白,笔身通体润泽幽黑,入手沉甸甸的看不出什么材料制成,没有商标没有品牌,显见是定制款。 钢笔于现代学生已相当不常见了,但凌茉音却并不陌生,与现在学生使用的签字笔不同,这种笔要吸墨水才能写字。 笔是凌茉音这次返校后出现在她的文具盒,她想大约是妈妈收拾进来的,可能是爸爸、妈妈甚至哥哥悄悄送她的礼物,好让她意外惊喜一下。 第一次看到时她兴致很好地仔细把玩,旋开笔帽用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却什么也写不出。 她考虑是没有墨水的缘故,就想把笔旋开看看,谁知无论她旋转,拨弄,就差用牙去咬了也没能成功,最后只能意兴阑珊地把它放回去。 “嗯,是支好笔,可惜不能写字,大约是没墨水了。”凌茉音说。 袁牧接过笔仔细研究了会儿,旋开笔帽后象当初凌茉音一样又拨又旋又扯,那笔像是整支焊在一起的,无论如何还是弄不开。 “我还不信了。”凌茉音把笔要回来用手去拔那笔的笔芯,谁知笔芯也像长在笔上一般拔不动,一个不小心反被笔尖扎中了食指,痛的她直叫,鲜红的血珠钻出来被很快吸进了笔芯。 这点她并不意外,她知道钢笔的特殊构造笔尖处极易吸水,她就见过爸爸写字时没了墨水直接将笔尖处蘸水接着写的情况。 袁牧忙说:“别动,刚好我装了创口贴。” 说着话从口袋里拿出一贴撕开来缠在凌茉音的手指头上,他白晰的手指匀净纤长,灵活地轻轻触碰着她的手指,凌茉茉脸忽地红起来,心头小鹿乱撞。 第二章步步惊心 袁牧温暖地笑:“茉茉,把笔给我,我爸爸的朋友经营文体店,让他帮你看看怎么回事,下次再见还你支好笔。” 她想也不想把笔递给了他。 当天凌茉音就开始低烧,起初她并不在意只以为是感冒。谁知三天后烧的厉害起来被接回家住了一周才好。 那次社团分开后,凌茉音就在想着今天了,她拉着苏惠快步走进教室游目四顾,她没看到他。 两人坐定后,她不安说:“惠惠,怎么没看到你表哥?” “哪个表哥?鬼丫头,又搞怪想捉弄我?”苏惠捏下凌茉音的手:“别闹啦,茉茉。” 凌茉音皱眉:“袁牧今天没来,他是你表哥啊,他答应今天还我钢笔的。” 苏惠大睁着双眼:“茉茉,我没记得在学校跟人说起过我有个叫袁牧的表哥,再说了他上的是市一中,什么时候借你笔了?今天在哪还你?” 凌茉音审视着苏惠的眼睛感觉她没在说谎,她眼睛不停忽闪着,心里开始?了。不由以手扶额回避道:“你等下,我头有些疼。” 她脑子乱哄哄地转个不停,彻底分不清自己的情绪究竟是恐惧、愤怒还是痛苦或者无助。 现在想来,这次生病返校后她的生活就开始不对了。 如果苏惠说的没错,那么她将面临一个诡异可怕的事实:她的记忆出错了,袁牧不是这个学校的人,甚至是这世上根本不存在的人。难道她关于他的所有记忆都是她的错觉,统统都是一场幻梦?这怎么可能? 她无瑕理会苏惠满脸的狐疑,努力使自己纷乱的心平静些,一定有什么关键的地方她忽略了,是什么呢? 凌茉音猛地转头看向第一次见到袁牧的地方,那儿赫然坐着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朱墨原!那个昨天才见过的男生。 “惠惠,社团来新人了?”她一双白细的小手不安地绞在一起试探着问:“后排最右边那个。” “新人?你是说朱墨原吗?我们一直都是这社团的嘛。”苏惠有些不解。 “怎么会?”凌茉音震惊起来。 苏惠一拉她的胳膊:“嘘,小声点儿啊。” 凌茉音压低声音紧张地问:“你们认识?” “开什么玩笑?他可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实验班的学霸,学生会的会长。”苏惠惊诧起来。 凌茉音腾地站起来:“瞎说!我怎么会不知道?” 指导老师喊:“凌茉音,有事吗?” 凌茉音一惊忙说没事才坐下。她失魂落魄地沉浸在乱麻一般的思绪中,苏惠关心又怀疑的注视终于让她清醒了些。 如果这是事实,她十五年来所知道的所有常识都让她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一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她坚定地想让自己镇定下来。 社团课一结束凌茉音就径直走向朱墨原:“我在外面等着,有话问你。”说罢她率先走出了教室。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下雪,稀疏的雪粒打在树上、墙上、冬青上、路面上,又很快溶化成水,整个世界都变得冰冷、潮湿又混沌不明,四周一片嘈杂的刷刷声,像无数声音在表达,却没有重点。 她一直走到一株树下才停住,接着就意识到这就是苏惠提到的梦中那棵。 树根部的装饰砖湿漉漉的,有一处明显的暗红色斑痕,她正弯腰试图用手触摸时感觉有人停在侧面,她抬头就看到朱墨原正站在茫茫雪中望着她。 凌茉茉一时千头万绪:我被催眠了?我精神分裂?不对啊,那这血迹怎么说?这个朱墨原是个怪物,不惜跨界来坑我?这也太没道理了。 脑子里各种奇葩念头纷至踏来,她不由退一步叫道:“你别动!你是谁?催眠大师?妖魔鬼怪?外星人?” 她再退一步:“现在什么情况?校园灵异?缸中脑?穿越了?平行世界?” 雪下得细密如粉末,落雾般的雪连成一体。 雪中的朱墨原更加模糊不清,他向前一步,一双眼睛在镜片后闪烁:“你问的太多了,以后再说。你昨天答应我的事,不会忘了吧。” “没忘,只是拿走笔的人消失了。”她平复了下自己的心绪,小心地答。 他追问:“出了什么事?” “我以为那笔是坏的,让一位同学拿去修,今天竟发现他是不存在的。我简直要被逼疯了!”接着她把袁牧拿走笔的事说了。 朱墨原沉吟起来:“这倒麻烦了,总之,我要那支笔,如果拿不到的话,”他望了望越来越迷蒙的雪幕:“恐怕会有更诡异的事发生。” 她有些崩溃地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想知道我现在怎么了?” “如果你的记忆可以修改,你本不必烦恼,真是奇怪。” 她吓坏了:“你,你,你刚才说的什么?修改记忆什么意思?” “昨天到今天我一直在试图催眠你,却总不成功。你的记忆无法修改,看来取走笔的事是真的,我来晚了一步。” 她已经彻底凌乱:“催眠我好像懂,记忆怎么可能修改?” “就是催眠后对记忆进行重新植入,相当于电脑中将一个程序删除进垃圾箱重新加载一个,记忆无法消除,就像过去无法更改。只是被放在忽略的状态。但也有人或事例外,比如你。” 第一次听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她思考半晌:“好吧,假如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到底是谁?那笔有什么古怪?” 他平静地说:“你就当我是魔法师吧,这样你容易理解,我以后就是你同学了。那是只非凡的笔,以后你会知道的。” “晕,还真有活的魔法师!我穿越进霍克沃滋了?让我理下头绪,我笔袋里无端出现的笔非常宝贝,你为了得到它修改了整个学校人的记忆。这明明是小说电影里的情节才对。不行,我一定是在做梦。” 凌茉音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疼的她“咝”地一声:“不是梦,可为什么是我?既然笔已不在。你为什么不走?” 他那理智的却让她发狂的声音继续说:“那笔被修改了权限,找上你自有道理。你是唯一找到它的线索,我会留下来,除非找到笔带它一离开。” “这也太疯狂了,信息量过大,我得想想到底怎么回事。”她只能扶额。 “这事你不要讲出去,你要帮我找到笔。否则你会有**烦。” 她想反正一切都够诡异了,还能更荒诞些吗?她问:“苏惠跟我讲了一个关于我的噩梦,怎么回事?跟你有关还是跟笔有关?” “与笔有关,与你有关。”他答的果然够荒诞。 凌茉音还在消化这句让她震惊在当场的话时,他说了一句让凌茉音更加惊骇的话后转身走了:“以后你是实验班的学生了。下周去报到吧。” 没等她回应他就走进白茫茫的雪雾消失了踪影。 第四章 步步惊心 她怎么会不知道实验班?这所学校的学生本就是从各市县招来的尖子生,而实验班则是学校今年开始招生的唯一重点班,那可是尖子生中的尖子生,大神的集中营。 作为一个平时成绩勉强十名左右的普通班二线生,她何德何能加入呢? 她有点儿蒙了:这一定是谁搞的恶作剧。苏惠、袁牧和这个朱墨原串通了骗她?可为什么呀? 像大多数她这个年龄的花季女孩一样,凌茉音有着最最单纯的人生轨迹,她也许优秀但绝不特殊。除了偶尔也做做玫瑰色的梦,平时的她简单、忙碌也快活。 她快步走向宿舍,想再找人核实一下。或者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就只是前几天的病把她烧糊涂了,去睡上一觉醒来没准一切就既正常又和谐了。 一进宿舍的门,班主任刘文老师一张笑成花的脸迎着她:“茉音,我就知道你是有潜力的,拿好,这是你加入实验班的通知。” 一个普通班的学生被选入重点班,那绝对也是老师的荣耀。 她傻了,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太过离奇,难道她真的是潜力股?有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才华,一旦激发就是女爱因斯坦? 她就这样,在宿舍众人灼灼的目光中接下了通知书,并被告知今天可以回家准备,下周正式到实验班报到。 其它人有祝福、有羡慕、也有酸的。 林微扬着她精瘦的小脸嘴角一撇:“宁为鸡头,不做凤尾,等着吧,去了就知道了,过不了几天有你哭的份儿。” 凌茉音的家人相当兴奋,爸爸乐呵呵地拍拍她的头,直在屋里踱着步转圈儿。 妈妈更喜上眉梢,女儿能进入实验班足够她在朋友圈炫耀很久,茉音都能想到她跟一群妈妈们如何大讲她的育儿经并传授经验了。她大方地给女儿的微信账号转了钱,让她到超市买必备的学习用品和喜欢的东西。 第三章命悬一线 凌茉音看下时间还有半小时下午四点,就把买好的学习用品等物存入超市储物柜,又跑到底层食品商场去买了一堆食物准备去八楼的影厅。 她想让自己彻底放松一下,再刷一遍她喜欢的《复仇者联盟3》,想想下周要和那些学习狂人呆在一起让她倍感压力。 电梯在四楼停住,走进来一个裹着一身皮草的女人,她高傲精致的脸微仰着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一遍同乘的几个人,忽然她目光停在凌茉音脸上显出一脸震惊的表情,随即惊惶地头一低扭向了一边。 凌茉音摸摸自己的脸,悄悄掏出手机用照片里的自拍功能看了下并无异样才放了心。 进观影厅时她经历了这天的第二次怪事,一个迎面走来的皮茄克男人目光紧张地盯着她看,然后擦身而过快步跑掉了。 凌茉音心说今天怎么总碰到一惊一乍的人,简直莫名其妙。 电影散场时已近六点,这时街上正华灯耀眼、人来如织。 此地距离她家不远。凌茉音在路边停下给妈妈打个电话就准备步行回家。 一辆黑色的小汽车突然停在她身边,车门刷地打开,没等她反应过来怎么回来,就被人拉进了车内,嘴巴被捂住,眼前一黑被蒙住了双眼,手也被反绑了。 车子急驰而去,她只听到一个阴恻恻的男声懒洋洋地说:“看下她的包,把手机扔掉。” 凌茉音从未想到过会发生这样的事。 此时电影、小说里的绑架情节情节涌进脑海:什么扔水里淹死、从高处抛下摔死、喂毒药毒死、挖坑活埋死等等,不禁越想越怕、悲从中来、泪流不止,只是嘴被堵着不能哭骂心里更增苦楚,想自己实在太冤了,死都死得这么憋屈。 这段痛苦的时间既长又短,在绝望的折磨下她感觉时间如此的漫长,可一想到不久后将面临的死亡她又觉得时间短的如电飞逝。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过来给她套了件带帽子的棉衣又戴副口罩,她被人拉扯下来半提着进了某处,然后坐过电梯最后被扔进一个所在,接着蒙着眼的布拉开了,嘴巴上的胶带也被扯掉。 她游目四顾,见这是一个装修浮华的房间,应该是一家酒店的客房,靠墙一张双人床,她正坐在床对面的一张沙发上,带她进来的人应该已经出去了。 这时门开了,一个瘦的麻杆儿一样满脸病容的中年男人轻飘飘地走进来看着她暧昧地笑:“可惜了小美女,要不是大佬们急着要你死,本可以留你快活几日的。” 凌茉音哭喊着:“你是谁?不要杀我啊!” 男人阴笑着:“杀人多麻烦啊,你自杀吧。”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往她口中塞了什么东西,凌茉音拼命想往外吐却被控制不得如愿,过了一会儿那人解开她双手,丢了一把小刀到沙发边的茶几上起身走了。 凌茉音模糊地想着原来我是被毒死的。 她眼中的一切都开始颤抖旋转,一起挤进一个持续膨涨的肥皂泡中,光怪陆离的色彩迷乱而疯狂地在她眼前升腾、幻灭。 尖利的、低沉的、狂欢的、绝望的各种声音充塞了她的双耳。 她痛苦意识到自己不仅仅是被毒死的,还可能是因服食毒品而死。 她感到悲哀,这种死法该会令宠她并以她为傲的父母多么的难堪啊! 她似乎看到父母正搂着她伤心地她痛哭;又依稀妈妈正在厨房里忙碌而她在门边幸福地等待、爸爸笑着拍拍她的头;她忽尔与哥哥追逐着跑过小区的林荫路、小桥跑进超市,她跑过草地、跑过小亭,跑进一个垂着葡萄架的曲?。 那是学校小北亭后的花廊,然后她就看到了袁牧。 这是初秋的校园清晨,太阳从东方的楼群外投出最初的耀眼光芒,身边冬青的每个叶片都因这光而闪闪发亮,茂盛的树木枝叶散放着它们特有的香气,秋虫的低吟倾诉着寂寞的忧愁。 他们四目相对、四手交握、心有灵犀。 他们一起诵读着社团里排演的节目,席慕容的那首《青春》: “所有的结局都已写好, 所有的泪水都已启程, 却忽然忘了是怎样一个开始, 在那个古老的不再回来的夏日。 无论我如何地去追索, 年轻的你只如云影掠过, 而你微笑的面容极浅极淡, 逐渐隐没在日落后的群岚 。。。” 他递给她一本书,她打开来就看到了一把小刀,他说:“我们一起自杀吧。” 她莫名地觉得很愉快。 她说:“袁牧,你想我自杀?好的。” 她答应得就像她答应他借一块橡皮、一支铅笔一样自然、一样毫不犹豫,然后她就掂起小刀向自己手腕切去。 随着她呼出袁牧二个字,她眼前的袁牧忽然开始急速退去,直到无限远处天地相交的地方。 他满是惶恐和焦灼的脸越来越浅,他因痛苦而不再平静的双眼也越来越淡逐渐没入苍茫。 她闭了眼睛想原来这就是我死前最后的影像吗? 突然,她指上被笔尖刺中处传来巨烈的痛楚,象是手指要被生生地拨出,抓握不住的小刀从她颤抖的手中滑落。 她睁开眼睛,却发现袁牧竟站在面前。 这不是她认识的袁牧,不是那个云淡风轻的少年,却是一位震怒中的暴君! 他的眼中像是在疯狂燃烧,犹如沸腾着的来自地底深渊的熔浆,呼啸着能将一切烧为灰烬的烈焰! 他面露悲怆却带着不可逼视的威严,他背光而立的身影如山岳般巍然、静默却不可一世! 他对着她伸出手指,他喝道:“不许死,醒来!” 他的怒喝劈雷般轰击着她的大脑,震颤着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爬在沙发旁的茶几上。 她浑身瘫软、汗出如浆,右手握着的小刀正搭着左手手腕。 她勉强抬起右手,发现她指上有一处针尖般的一个腥红血点。 难道袁牧救了我?他为什么要离开?如何才能再见他? 忽然传过来门锁响动的声音,刚想站起来的她立刻又一动不动爬在原处。 接着有人被推搡着进门的声音,她听到一个男人粗声说道:“咦?这女孩怎么还没死?今天不知怎的,总有人抢着来找死,这小子鬼鬼祟祟在这儿转着到处看,跟踪咱们过来真是不想活了。” 另个低哑着声音的男人说:“力气还真特么的大!头上挨了一下还让咱费了老大的劲才老实。上头说过,吃了药再听过这歌儿,神仙都不想活了,估计差不多快了。把这男孩也一样办了,我们快走吧,现在街上好多警车,难道是冲着我们来的?” 凌茉音耳中果然隐隐听到连续不断的警笛在长鸣。 她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就看到一个牛仔少年正被按在她茶几对面的沙发上。 二个戴着墨镜的粗壮男人正抓着他的下巴往嘴里塞药,那少年奋力挣扎着、嘴里唔唔着却说出不话来,过了一会儿才终于安静下来。 粗声男人解开少年手上的绳子,哑声男人不怀好意地笑着:“我们倒做的好事,成全了一对小鬼鸳鸯。” 他们很快离开房间,接着听到咔地一声应该房门被反锁了。 凌茉音心想这少年说不定正在经历她刚才的头脑风暴,忙把手边的小刀推落到地上再用脚使劲一踢,那小刀就一直滑进床底深处去了,她这才放心了些。 忽然一阵乐声响起,刚开始如细密、湿润的雨丝轻柔地入侵,慢慢地雨声中掺入了凄风的呜咽、夜鸟的长哭、幽人的叹息,接着有温软的人声开始呢喃,像爱怜、象祈求、像抚慰、像恫吓、像忧伤、像怜悯。。。 凌茉音只觉神思恍惚、昏昏欲睡。她在内心深处拼命地告诫自己不要迷失,说不定这就是刚才令自己几乎自杀的音乐。 她挣扎着站起来摇晃着身子走进卫生间,找到一叠卫生纸取出一张撕开来塞进双耳,然后她又出来如法炮制将那男孩的双耳也塞满了纸,这才心神稍定地坐下来喘口气。 她游目四顾寻找音乐的来源,发现床头的一个竹筒里插着一个电视遥控器和一个笔状的东西,走过去拿起来一看是支录音笔,原来歌声是录在里面定时播放的。 她忙关了音乐将笔狠狠掼在床上骂道:“不会写字还敢叫什么笔?轮回笔、录音笔,我莫不是与这些写不出字的笔有仇,见到就倒霉!” 她回头发现那少年还在昏睡,见他剑眉漆黑粗浓,连睫光都又粗又黑又密,双眼紧闭之下像是二个半圆形的毛刷,高高的鼻梁下薄薄的双唇紧闭,这时他正嘴角轻扬脸露笑意。 凌茉音心说这小帅哥不知梦到什么好事了,别是也象自己一样被教唆自杀就坏了。 忽想起自己当时梦中情境不由脸上一阵发烧,她立刻把少年耳朵里的纸弄出来,又拿起茶几上的纸杯跑到卫生间盛满了水浇在他脸上。 少年猛地惊醒,睁眼张嘴就要叫喊,凌茉音一下子按住了他嘴低声威胁:“不许喊,抓我们的人说不定能听到,快点头。” 见他听话地点头,她松开手跑到门边转下把手,果然是反锁的。 她再跑到窗边向外看,眼见他们下面有十几层楼高,如何下得去,急得她直转圈。 第四章事发突然 少年坐在那儿视线跟着她晃来晃去,似乎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凌茉音坐回沙发:“我是凌茉音,很不高兴在这里见到你,我们也算是一起倒过霉了。喂!倒霉帅哥,你叫什么?怎么被抓来的?” 少年没好气地说:“我叫任青,同不高兴见到你,我倒霉就是因为你!我从这附近经过,正看到你被人提着进了这栋楼,我一时好奇,就跑过来侦查,没想到就这样了。” 她点点头:“任帅哥,你勉强也算是见义勇为了,不过我提醒你,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任青一双野豹般的黑眸目光闪闪地上下打量着她:“明明是见你被人劫持,我才侠义出手、勇斗歹徒的,就算你救了我,那也扯平了。” “得了吧,还勇斗歹徒?我看是被歹徒勇斗还差不多。趁现在恶人不在,我们还是赶紧的想办法跑路的好。” “刚才我不过大意了,中了他们暗算。这整的是哪出啊?又是投毒又是靡靡之音的,你一个小女生得罪什么人了?拉这么大的仇恨。” “害怕了吧?后悔了吧?” “怕?切,我任青从出生还真没怕过什么?等下查到这些人是谁,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 凌茉音不再理他继续苦思计策,忽想起某个电影中被困高楼的情节,可以将窗帘和床单撕成条结成绳一头绑床上一头从窗子丢下去,然后再沿着绳子爬出。 她马上把想法说给任青:“到时候你从这窗子爬下去叫人好了。” 任青走到窗口一看马上叫道:“不行!我恐高,要爬你爬。” 凌茉音气得直咬牙,就扯过床单来撕,没想到和想象的不同,那布料着实结实,二人无论如何都撕扯不开。 凌茉音忽想起那把小刀,忙喊任青帮忙来一起推床。 二人费力把床挪开,再看时,不由互视一眼惊讶不已! 原来床底的中央有个可容人身的方形木制盖板,二人都是少年心性,见之那有不开之理,任青拾起角落的小刀沿盖板边缘撬住,稍一用力将木板掀了起来。 二人一起爬到洞口张望,下面也象是客房,只是看来比他们所在要豪华些,应该只是里间,隐隐看到有半掩的门通到隔壁。 凌茉音来了兴致怂恿道:“说不定是这群坏蛋的藏宝室,任帅哥,下去寻宝啊。” “你以为在上演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吗?还宝藏?要真有宝藏,冲出个能喷火的龙我们二个就此火化灰飞烟灭了。这是天无绝人之路,我们逃生的机会来了。” 任青站起来开始用小刀割开床单再撕成数条,凌茉茉帮忙打结,二人感觉长度差不多够了才住手。 他们将绳子一端系在床腿另一端垂入洞口。 任青挺挺胸:“看我的吧!” 任青钻进洞口攀着绳子敏捷地落到地面,接着他以更敏捷的速度嗖嗖几下就又爬了回来。 “什么情况?不会真有火龙吧?怎么象火烧到一样?”凌茉音紧张地低声问。 “地面象是活的,我一踩上去,它忽然就哎呀了一声。” “怎么可能?” 他们爬在洞口再望,只见地板上空空如也什么异常也没有,房间内也只有床、沙发、茶几和衣架,根本看不到能藏人的地方。 忽听得窗子处有人说:“喂!你好,再见!”他们惊恐地互望一眼,紧张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来。 一阵风过,窗帘半扬。才发现原来房间的窗子有一扇是打开的,此时露出停在窗棂上的一只灰鹦鹉,它重复着:“喂!你好,再见!”然后转头向外只把它红色的尾巴尖对着他们。 二人轻吁一口气彼此笑笑。原来是只学舌的鸟儿。 任青再次下去,他四处观察了一下应该没发现什么危险,示意凌茉音也学着他的样子下来。 那鹦鹉怕是听到他们进来,“扑棱”一声展开翅膀飞走了。 他们平安进入外间,心里暗叫侥幸刚想开门就此离开。忽听外面走廊里传来脚步声还夹杂着两个男人的说话。 他们立刻驻足倾听,说话声正停在他们所处门外,拉着是开锁的声音,开门声后一个飘忽的男人声音传来:“文校长,您先请。” 凌茉音一听之下大惊失色,抓住身边任青的胳膊迅速退入里间,将房门照原来的样子半掩,只留指宽小缝。 等那二人进来,一人当然是绑架凌茉音的病态中年男,另个人凌茉茉一见之下更是张大了嘴巴,来人竟是凌茉音所在中学的校长:文在明。 文校长四十多岁中等身材,生得剑眉凌厉,双目如电,凌茉音曾想过不怒自威这词应该就是形容他这样的长像,再加上他本人不苟言笑,学生们就更是对他敬畏有加。 只听得二人寒喧客套坐定之后,中年男开始跟文校长大讲他公司经营药品质量绝对正品保证。接着又谈起和文校长的师生之谊。 二少年却听得如坐针毡,一开始时都挤在门缝张望,现在又不敢稍动,只累得脖酸腰疼又不敢声张,只盼另两人赶快说完走人。 偏那被称做郝经理的病态男讲个不住,只听得他东拉西扯,从天到地,从新闻总算讲到了学生时代,并已开始谈到当年第N个同学的旧事和现况了。直到文校长说他一会儿还要接着开会,郝经理才起身告辞离开,不久校长也出去了。 他们等了一会儿,估计人已走远才都长出一口气,想着可算能走了。凌茉音忽一眼瞥见这间屋子的床头柜上也有一支录音笔,心中起疑就想过去看看。 任青却不由分说一手拖着她快速往外就走。二人已经打开了通往过道的门了,凌茉音突然停下来说:“不对,文校长的床头也有支同款的录音笔,没听说过录音笔是哪家酒店的标配呀,我得把它取出来。” 任青说:“别呀,万一人家说我们是小偷怎么办?” “我们不是,对不对?你等我,我马上来。”凌茉音说完就又跑了回去。 她拿了录音笔正想离开时忽看到他们下来时的床单绳在动,她顺着绳子向上一看,却看到一个人正从他们之前打开的洞口向下张望,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还和文校长一起谈话的郝经理,绑架凌茉音来此的病态中年男! 这一吓非同小可,凌茉音受惊的野鹿般扭头就跑。 等他们快跑到电梯口时,楼里已响起了警报声,接着听到人声嘈杂有人朝他们的方向跑来,并在用对讲机通知下面注意分头拦截等等。 任青一拉她的手躲进了疏散楼梯并向上爬去:“现在下面会有人堵咱们,先在这儿等等。” 凌茉音有些歉疚:“我们刚才应该趁文校长在出去的,他不象和那帮人是一伙的,我平时有些怕他才犹豫了一下;还又去拿了一趟笔,才惹出事来。那帮人本就杀过我们一次,现在我们知道了他们的秘密,决计不会再让我们活着出去了,对不起任青,连累你了。” “刚才还以恩人自居,现在讲什么连累?”任青咧嘴一笑,雪白的牙齿在暗处白的发亮:“都一起倒过霉了,就继续一起倒霉呗。反正天还没塌下来,人也活的好好的。” 凌茉音只得一笑:“看来我们是同类人。不到最后关头,就永远还有机会,试了再说。我们再向上爬二层,就出去碰碰运气,这既是酒店,应该住着很多人,不会全是犯罪团伙的,能找到个可以借我们手机报警的就好了。” “就算最后关头,也要搏上一搏!”任青点头。 他们又爬了二层,刚从疏散楼梯出来走上通道,就听到楼道内响起报警声,另一端杂乱的脚步声向这边迅速移动过来,还夹杂着有人在喊着:“两个小偷在这儿了。都过来”。 “坏了,怕是监控能看到我们。”二人只好又退入疏散楼梯向上跑,没想到再上三层却是顶层,而通往楼顶的门上着锁。 他们退了半层来到有窗子的楼梯间,凌茉音打开窗子才发现外面正大雪纷飞,肆意飞舞的雪花洋洋洒洒笼罩了整个城市。“真美啊!下雪、下雨、刮风都令人惊喜。可惜窗外是后巷没什么人来往。” 她掏出她从文校长房间取出来的录音笔;“这只笔我一直让它开着的,刚才的一切都录音了,现在从这儿扔下去,希望它不会摔坏能被人拾到后交给警察,即使我们万一那什么了,好还我们清白,害我们的人也得付出代价。” 录音笔在半空旋转着飞了出去,眼见它划个弧线从一颗树旁掠过落进一丛冬青,惊飞了栖在树上的几只麻雀。 凌茉音咬咬嘴唇:“等死不是我的风格,我观察过了,从这儿出去往右还有个电梯间,等下我出去引他们往右跑,你进电梯下楼去,到下面大厅人多的地方我不信他们敢抓了害你。” 任青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她,突然伸指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弹:“你很好。”他转身边跑边说:“英雄救美的机会不会留给你的,你快下去喊人吧。” 凌茉音眼睛有些湿润,眼见他已转入楼道,耳听得那里正乱成一团,她赶紧跑下楼梯到电梯口狂按向下键。 不久电梯上到这层,门刷地打开了里面走出二个人来:文校长和郝经理。 第五章惊现魔法 凌茉音怔了一下马上跑过去扯住校长的胳膊:“对不起校长我错了,您客房的东西是我偷的,我一共才偷了十几个房间,还不到五万块钱,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报警吧,我一定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文校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从他出现开始就一脸的迷茫,这时瞧着身边的凌茉音努力辨认着点头说:“唔,唔,好的。” 郝经理忙上前说:“还是未成年的学生怎么可以那样,交给我好了。”伸手就来抓凌茉音的胳膊。 凌茉音大叫:“臭流氓,你非礼我。”绕着文校长转圈不给他捉到。 这时候楼道内传来打斗撕扯的声音,几个保安模样的人骂骂咧咧地推搡着任青走过来,后面还跟着几个看热闹的客房住客。 凌茉音一见人多更是哭喊的伤心,她冲到一位干部模样的中年女人身边:“呜呜,这位大姐姐,快帮我报警吧,这男的绑架我过来的,你一定要记得我叫凌茉音呀。” 女人掏出手机正欲说话,郝经理迅速拦住:“这二个小贼偷了酒店客房的东西,我刚才在监控上都看到了,这是他们的校长,让保安带走教训一下交给学校好了,何必多事。” 女人将信将疑地点头还欲再说,忽听得郝经理的手机响了,手机铃声响起凌茉音熟悉的音乐,那段几乎令她自杀的歌声。 凌茉音心道坏了,才要逃跑就被扑过来的几个人扭住,几个住客站在当地表情痴迷、神情恍惚。 郝经理懒洋洋地说:“总是跑来跑去的,多麻烦啊,怪累的。二个小滑头还不是照样又落在我手里,带走啊。” 忽听周围没人回应:“你们快点儿啊,怎么回事?哪来的雪花?”话到后来渐生恐惧之意。 凌茉音看时,只见她刚才打开的窗子灌进来的风裹着雪花打着旋慢悠悠地卷过来,不知何起时他们这群人已都被风雪笼罩。 由雪渐渐聚成的旋涡不徐不急地缓缓转动,窗外更多的雪花被风带着加入了这场令人迷醉的雪的旋舞,这种超自然的美感惊心动魄却也肃杀威严。 凌茉音只觉冷风浸体不由激灵打个冷战,头脑立刻清醒了许多,接着是一种从末经历过的全身心的敬畏,一种对天地君亲师的不容质疑的敬畏让她虔诚而戒惧。 凌茉音望向文校长,他一只手指向风吹来的方向,目光对着那儿轻声诵念着什么。只觉他高大凝重,冷峻的脸上**而肃穆,似法官又似师长,浑身散发着凌厉的威严和不可抗拒的浩然之气,令人心生敬畏不敢稍有违逆。 郝经理和那些捉拿他们的保安此时变得异常安静,一个个象是罪犯面对着法管的审判般脸色灰败、心丧若死。 郝经理挣扎着从衣中取出什么向地上一扔,接着就是一声闷响,然后水汽弥漫、烟雾蒸腾。凌茉音恍惚中曾见到刚才的漫天飞雪瞬间凝成一个雪团闪电般砸向地面,接着它更象一个飞舞白发的怪异头颅发出“嗞嗞”的怪叫急速地扭曲萎缩着,一时间水流遍地。 郝经理发一声喊:“跑啊!”然后如疾风中的轻烟般倏地不见了,其它刚才捉拿他们的人也跟着连滚带爬地飞快逃走,再也没人顾得上凌茉音和任青。 凌茉音不由惊喜交集,刚才发生的一切所带来的震撼让她站在那儿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文校长脸色渐渐和缓下来,他揩揩头上的汗以手扶墙:“竟敢在整座楼里都施了轻微致幻药,害我差点儿失智。” 凌茉音这才走到校长面前怯怯地说:“校长,我们没偷,真的没偷。刚才那些人想对我们杀人灭口,我才乱说的,为的是想让您叫警察来帮忙。我们快报警吧。” “校长,刚才的风雪怎么了?”凌茉音犹豫了一下再问。 “报警的事我来做,你叫凌茉音对吧?明天下午返校后找我一下,这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包括家人。以后的事我来处理。至于你,”他看了下任青问道:“你叫什么?过来我有话问你。” 两人去到远处低声交谈起来。几名清醒过来的房客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地的积水,纷纷议论着谁随便打开的窗子,外面风雪定是非常之大才灌进雪来化了水,接着就有人跑去关窗子。 校长带任青走回来说:“这儿还不安全,你们快先走吧,我留下还有事做。” 忽又听他怒冲冲地道:“这个郝若虚,上学的时候就蔫坏,还以为他变好了,现在越发的不堪了。当年抓到他犯错时才罚他抄作业10遍,早知今日我当初回回罚他抄100遍。” 凌茉音和任青惊得对视一眼,两人吐吐舌头赶紧狂按楼梯按钮,电梯很快升上来并打开。 进入电梯间后凌茉音用手摸摸胸口后怕地说:“还好还好,真正的老天都帮忙,这风雪来的真及时,吉人自有天相,说的就是我们吧?” “天助自助者,你还真是个令人惊喜不断的女孩。”任青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凌茉音感到了一种奇怪的压力,她笑着耸耸肩想摆脱掉这种突然生起的不自然:“我怎么感觉你其实想说的是惊吓不断的女孩呢?” “哈哈,说惊吓好象也对,但总归是有惊无险。这群人什么来头?这么大手笔,费心布置整栋大楼来行凶太可疑了。似乎我们不过是他们的小菜,对付你们校长才是正餐,还有别的大宴也说不定。你刚才丢掉的录音笔里应该会有些有趣的东西,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了。”任青分析道,脸上显出跃跃欲试的神情。 变得理性的任青让凌茉音颇感意外,看来这男生并不似他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她自然也很有兴趣:“对啊,我们快去看看那笔还在不在?” 那支录音笔已经不在了,他们跑到附近的365超市买来强光手电翻遍了那一带的冬青丛,什么也没发现。 寒冷如一种恐惧渗透着所有的空间直至内心深处,雪中的街灯在夜的幕布上映出一串串虚假的温度。夜黑如墨,猛烈的暴风雪疯狂地席卷着整座城市,很快也会将他们刚才的痕迹一并卷走。 凌茉音呵呵快冻僵的手指再揩下脸上的雪屑:“我要赶快回家了,爸妈说不定担心死了。” 任青替她挡住风来的方向:“是该回去了,很冷吗?从车里出来的急,可惜我没多余的衣服帮忙,我们快叫车回家吧。” 直到凌茉音的身影消失进了小区的门口,任青才把目光收回来望向天空,他沉思良久才转身离去。 凌茉音一进门就搂住妈妈的脖子委曲地只是哭,想到校长的叮嘱还不能说实话就更是嚎啕大哭,这场离奇遭遇后能平安归家让她突然感到了深刻的幸福,家里温暖平安的氛围更是让她感恩地抽泣不住。 爸爸见状认定出了大事惊慌地取出手机坚持要报警,妈妈也惶恐不安起来。凌茉音这才冷静了些,她不得不停住哭泣编了故事让他们的情绪稳定下来。 她诉说自己手机丢了,着急找手机,买的东西又丢了。她想着跑去派出所报警,然后下起雪来迷了路越走越远,钱都在手机里身上还没钱,还好遇到了同学才把她送回来。 爸妈这才脸色和缓松口气一齐不住声安慰,都说丢了那点东西算什么,明天一家人出去重新帮她买新的更好的来。 第八章给我一个自洽的解释 冬天就这么凛然地、堂皇地驾临,昨夜的风雪是它威风八面的仪仗,今天入骨的冷才是它实力的真正展示。经过一天朦胧日光的融雪后,傍晚的寒意更是带着一种直入骨髓的侵略性,让人无所遁形。 凌茉音把帽子和手套又整理了一遍才肩背手拉着行李走进校门,却见朱墨原从门卫处走出来,他接下她手里的行李也不说话率先向前走去。 她紧赶几步:“喂!朱墨原,昨晚我差点被人害死,你知道吗?” “听说了,以后我们会注意保护你。”依旧他一贯简捷冰冷的口吻。 凌茉音心说天气都比这家伙说话有温度,简直是块儿行走的冰雕像。她接着问:“可为什么呀?你们是谁?怎么保护我?” “我先帮你把行李带去宿舍,有些话校长会和你说的。” 凌茉音心想你是游戏里的NPC吗?多说几句好象都能难死,冷也罢了还机械。忽想到昨天自己的发现她又兴奋起来:“校长也是魔法师!他好象还是冰系法师,那漂亮的雪旋风和大雪球简直太帅了。我昨天都看到了!” “那就是吧。”朱墨原依旧淡淡地:“新宿舍到了,我们去把东西放好,认识下新舍友。” 凌茉音彻底放弃了,心想我对着空气说话都比跟你一起有趣些。她不再理他,自己小跑几步走到前面推开宿舍的门,整个宿舍却是空无一人。她便把行李放在朱墨原指给她的一个空床上,简单收拾了下,就独自去见校长。 文在明校长在他宽大的办公桌后接见了她,示意她在侧边的一排沙发上随便坐。 凌茉音还是第一次来到这儿,她好奇地四下打量,名言书法、锦旗、地图、书柜、气派的办公桌,她想大约这就是中学校长办公室该有的样子了。 在她目光移向校长的时候,这才发现他目光锐利地一直在认真地观察她。她有些紧张起来,把双手摆在膝上拘谨地说:“校长好,您昨天让我今天返校就过来一下,我正好也有问题想请教。” 文在明罕见地微笑着点点头:“好吧,你来问,我知无不言。” 凌茉音见他严厉的脸上有了笑意后竟也显得有些慈祥的样儿了,内心稍稍放松,憋了一天的好奇心再也无法遏止:“您是魔法师吧?昨天那是什么法术?我以后可以学会吗?” “说是魔法或异能都可以,昨天那个空间被人为操控,我借风雪之力唤醒了人们对自然的敬畏心,破解了那些人设下的迷阵,他们知道事已不可为才跑的。至于你是不是可以学,先得知道你有没有这类天赋才行。”文在明解释着。 数天来让凌茉音纠结的问题一股恼地冒出来:“那些人是谁?为什么要害我?我有一个同学为什么被从这世界抹去了?苏惠怎么会在梦中看到我的怪样子?天赋是怎么回事?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文在明沉吟了下:“目前掌握的事实很少,许多事还无法确定。我来猜测一下吧,你曾有过一支黑色的笔,有人认为杀掉你,那笔就不会再出现了,而那些人恰好不愿看到它出现。你身上发生的事或者就是因为你的天赋,你要自己弄清它究竟是什么。至于你消失的同学我们会再调查的。” 凌茉音眨眨眼,心想这回答的象是打哑谜嘛,就再问:“你们都在说那支笔,它到底是什么?谁制造的?很重要吗?” 文在明就那么郑重其事又毫无铺垫地说出来令凌茉音从此人生愈发波谲云诡的一段话:“关于那笔的制造者已无据可查只能猜测,但是它的传说你应该听过,它就是传说中可判众生善恶,定六道轮回的轮回笔!” 这句颠覆凌茉音世界观的话一出,对她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她懵在那儿,半响才清醒过来:“它它它不是神话传说和故事中才会出现的吗?地狱轮回不是封建迷信吗?这怎么可能?” 文在明只得笑笑再解释:“我知道你从小接受的是唯物主义教育,现代科学体系对你影响至深。一些上古神话流传至今,不免穿凿附会产生了很多歧义已无法令人信服。” “嗯,然后呢?你到底想说什么?给我一个自洽的解释,我试试看能不能接受。”凌茉音见他停顿下来,忽闪着灵动的大眼睛侧头思考着。 女生点漆般的明眸象是亮着的璀璨星辰,她这么快就镇定下来让文在明不免有些意外。这精灵般的女孩让他在心中迅速重估了一下,决定和盘托出。 “如果我说传说中每个文明早期创世神话中的神族都是外星人;灵魂是生命的另一种存在状态;地狱是相对于我们这个可视世界的暗物质世界,那里更容易困住一些无法自我开解的灵魂。你是不是能理解?” 凌茉音陷入更深的思索,她咬咬嘴唇:“我看过一部名为《普罗米修斯》的科幻电影,说的就是地球上的生命是外星人创造的。但与你说的其它事一样都是无法证明也无法证伪的,我没法信或不信。轮回笔和你所说的一切又有什么关系?” “那是神族所制造的强大机器,它保障着这世界灵魂的生态平衡。可是某件事发生了,它曾被蓄意破坏并关闭过,二周前它突然重启,也就是你将它送人的那天。”文在明注视着她的脸思考着:“所以是你或者你口中的袁牧重启了它,重启了它极少的部分功能,但那功能却似乎有些紊乱。” 凌茉音惊讶地说:“这怎么可能?我什么也没做,如果是我会怎么样?” “从你身上出现的怪异状况来看,你重启它的几率很高,那笔被修改了权限,如果确定是你,最终也要靠你完全启动它。” 凌茉音不解地问:“可是,为什么要启动它呀?” 文在明眯起双眼象是遥望着无限远的地方:“因为它的关闭造成了明暗世界灵魂的失衡和无序。看看我们现在生存的地球吧,人口、疾病、战争和饥荒等各种危机日益严重;人心欲壑难填、戾气深重。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它其中还深藏着一个灵魂生命与非灵魂生命的终极秘密。” “生命还分有灵魂和没有灵魂的吗?这么神奇!”凌茉音惊奇道。 “明和暗,有和无本就是相辅相成、互相依存的。” 凌茉音心想原来有这么多的内情,而且已经上升到了灵魂高度,还终极机密,如果一切都是真的也太疯狂了。便忍不住追问下去:“那是什么终极秘密?” “那是一个与神族有关的秘密,传说拥有了那个秘密就拥有了创世的力量。还传说那秘密揭开的时候也是灵魂世界毁灭的时刻。” 凌茉音不禁有些紧张起来:“你说的很复杂,象是蛮严重的。我倒是明白越是的能量巨大的事物也越危险,比如核武器。我以后再捡到了它一定立刻上交给您。那这一切和我去实验班有关系吗?” 文在明收回目光:“我不想再打哑谜,你要试着听懂我所说的下面的话。” 他见凌茉音诚恳地点过头才接着说:“通俗点儿说吧,轮回笔失踪,地狱里众多灵魂集体释放,那儿的部分管理者、超能者及应邀的部分神族也随之降临,他们是负有使命感的一群,生来各具天赋,即使他们中的大部分人还不知道自己未来的道路,但使命感象一座灯塔,最终会指引它们去达成自己的命运。” 文在明演讲稿一样的话让凌茉音略一思考接着倒吸一口凉气:“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接着她象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震惊地从沙发上腾地站了起来:“你们相当于靠前指挥?我们学校实验班的学生不是我想的超级学霸,而是一群天赋异禀的异界超人?!那您是?” 第九章不存在的女神 “你猜的没错,我是来自异界的管理者之一。” 凌茉音呆立在当地半响才说:“那你是传说中的阎君之一吗?不对啊,既然轮回笔本为你们所有,那你们怎会不知道它的秘密?” “你如果那样理解容易,我就是吧。我们只是轮回笔的保管和使用者,它的秘密只有当初的制造者知道。可制造它的远古神族早已无据可查了。” 凌茉音松了口气:“幸好,那就不用再担心秘密的事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就是没有秘密。” “本来是那样,可是轮回笔关闭的这段时间怪事频发,有一个强大的存在被释放了,似乎与那个秘密有关。”文在明忧虑地说。 凌茉茉听得这种事虽然惊悚,毕竟是神仙们打架,与她无关。她倒是想有关,可她也得有那个本领才行,实在用不着她杞人忧天。 想到这里她说:“不是有神族帮忙吗?拿下它自是不在话下。既然你说还没发现我有特别的天赋,为什么要我去实验班?” “别紧张,先坐下再说。”文在明笑笑:“你还是有天赋的,你不是可以免疫催眠吗?” 凌茉音心说这算是哪门子的天赋,游戏里新手村初降生的新人都比这能力高级得多。这天赋除了免疫混乱外一无用处,打不能打、跑不能跑、还帮不了人,也只有找个安全的地方哪凉快哪呆着的份儿。以后与那些超人同学混恐怕比给学霸们垫底还不如。 但她天性乐观又对新同学充满好奇,转念一想便说:“也是,总归算是有的,聊胜于无。那我去,好歹可以与那些超能力大神们当当同学,沾一些仙气也是好的。那他们知道自己原来的身份和自己要承担的使命吗?” “他们是和你一样的人类,轮回笔没有正常启用,无法探查到他们曾经在异界的身份,我们只是通过搜索他们施放异能时造成的空间扰动找到了他们,他们的能力还不强大。” 文在明还要说话忽然他的手机响了,他接完电话说:“我要去见一个人,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不懂的先找朱墨原问下。” 凌茉音告辞出来,她心中其实还有疑问也只得罢了。但想到若去问朱墨原那个冰疙瘩还不如自己另想办法更痛快些。 已是吃晚饭的时间,新同学不认识,再去找卫小宁、苏惠她们吧,住的宿舍楼不同又太麻烦,她就自己一个人向校园超市走去。 学校有北、西二个大门。从北到南,一入大门是连接实验楼和综合楼的高大拱门。往后西半边是二栋宿舍楼,东边一栋是食堂和教职工的办公楼,再往后是二栋教学楼。 东南是宽阔的操场,操场北面是一处小花园,建有一处小巧的亭台。她最喜欢那一道连着小北亭的长廊,上面是茂盛的葡萄架。 学校超市就在实验楼下,学校实验班的教室及男生宿舍在在实验楼二楼,女生宿舍则在三楼。 她一手抓盒酸奶、一手举着面包啃着从超市走出来时天色已暗,隐隐的冷风割的脸疼,她小跑着向教室奔去。 人都已经跑过去了,隐约中她似乎看到挂满雪的塔松边有个人影象是苏惠,就又退回来悄悄来到她身边随着她的视线望去,那儿偶有来往的学生并无异样,只有一个人定定地站在路旁出神,她仔细看时却是朱墨原。 凌茉音凑到苏惠耳边轻声说:“在看什么?朱墨原吗?他就是个怪胎,有什么好看的?”。 苏惠一惊,扭头看见是她就亲密地搂了她胳膊:“没看什么,朱墨原不怪啊。” 借着路灯凌茉音见她神情扭捏、脸色微红,心里猜到了些什么就说:“呆在这儿冻死啦,走,我们去悄悄吓他一跳。” 凌茉音不由分说推着苏惠轻手轻脚地转过去靠近了朱墨原的背后,二人正准备好拍他肩头并大叫时,他却突然转身将一张冷峻的脸对着她们,倒把两个女生吓得尖叫起来。 凌茉音脚下一滑手里胡乱抓去,将剩余的半个面包都糊在了朱墨原脸上和身上,另个手中的酸奶却飞了出去,她身子扭了几下站立不住摔进了旁边的一堆雪中。 苏惠惊呼一声忙与身边的朱墨原一起上前伸手拉她,凌茉音狼狈地从雪中起身,忽见自己的酸奶跌在雪堆深处,心想反正已经一身是雪了就趟过去捡。 苏惠又急又乐:“你个要财不要命的家伙,快回来,快别去捡啦。” 凌茉音只管嘻嘻哈哈笑着往里走。只是她似乎感觉有些古怪,因为这儿竟似暖暖的。这里曾是一处围着矮冬青的小型花坛,但现在被堆成了一处高大的雪堆。 又向前几步她拿到了自己的奶盒就往回走。却发现四周都不对了,没有雪堆、没有校园也没有了苏惠和朱墨原。 这儿竹树环合,隐约有水流淙淙,她寻声过去发现一带碧溪上一孔白桥,桥边软风拂柳、燕子斜飞,一派明丽春光。 她惊讶地走上小桥眺望半藏在云中的山峰,内心不由一派宁静。她正疑惑这是什么情况时,忽听的身后一个优雅、悠然的声音说道:“难道是你吗?” 她回头就看了一位神秘的女人,她站在桥头的绿荫中,长发随便挽在身后,身着一件软烟似的白袍。几缕穿树而来的阳光将这个世界的高光打在她身上,又或者她本身就是这世界的光。 女人仿佛有种与生俱来的的神圣与高贵。凌茉音心中不由生出仰慕向往之意,慢慢地走向她:“你是谁?我在哪?” “我是不存在之人,这里是将逝之境,我来看看你是怎样的人,给你最后的祝福。”那渐欲融于光中的女人缓缓说:“好孩子,你一定要记得,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一定要让自己一直活着,那样你爱的和爱你的人才会幸福。” 凌茉音茫然不解地望着她正不知该说些什么,忽觉女人的手指在自己额头上一推说道:“去吧。” 她蓦然四顾看到朱墨原正踏雪过来拉她,苏惠抱怨着:“茉茉,你对着雪堆发什么呆啊,想把自己冻死吗?” 凌茉音顿时感到四肢生寒,顺从地跟着朱墨原走了出来。苏惠拍拍她的脸:“你没事吧?要上课了,我要赶紧走啦。” 凌茉音忙答应着和她告别,跟着朱墨原走入实验楼,刚拐进上二楼的楼道,一个廋小的人影跳跃着走下来。她见是个脸上长几颗淡黄雀班的小个子男生,他两只眼睛弯成月芽,天生一张笑脸。 他一见她就开心地笑:“听说来个好看女生,大家都等半天了,你怎么才来。我叫袁宵。”说着伸出手象是要和她握手。 凌茉音忙把手伸过去,却见他疑惑地望着她:“你送我的?” 她低头才发现自己因一直沉浸在刚才见那女神的震惊中,右手还握着才捡回来的那盒酸奶就伸出手去了,她忙笑笑将奶盒放在身边的楼梯扶手上再欲伸手。 忽然一个人影沿着楼梯扶手如风滑下:“新来的美女是我的,你们二个男生住手。”凌茉音猛抬头见一位大眼睛的女生飒爽地从天而降,直向她的酸奶盒冲去。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护,那飞来的女生一时没停住,两个人眼看就要撞在一起,朱墨原一个箭步上前一手拉住凌茉音,另一只手托住飞来女生的腰将她稳稳地送至地面。 只可惜那盒酸奶依旧被撞飞出去眼看着就摔向了地面,忽然一只手伸出去稳稳地将它接了下来。 凌茉音抬眼望时,不由惊得合不拢嘴巴。原来是站在她身边的袁宵胳膊瞬间暴长了数米,但见他笑嘻嘻地将胳膊“刷”地缩回来变了原状,并将酸奶盒向她递了过来。 第十章实验班的日常 飞来的女生一旦站稳就拉住凌茉音的胳膊向上走:“听说你叫凌茉音,挺文艺的名,我叫李雯雯,以后我们是朋友了,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可以来找我。” 凌茉音还未答话,就听得后面跟上来的袁宵笑道:“她是一只会吸血的小蚊子,小心啊,一不开心就叮人。” 他还欲再说只见李雯雯扭头甜笑:“长臂猴儿,你过来,姐有好东西给你。” “不过去。”袁宵心虚地退下一个台阶。 “你还胆儿肥了,过不过来?”李雯雯瞪着眼睛威胁起来。 朱墨原看起来有些不耐烦,接着不再理他们独自径直走上楼去了。凌茉音上下看看这两个斗气的小伙伴儿一时不知该如何行动。 袁宵一步步向下退:“说不过去,就不过去,有本事你过来啊。”眼看着他已退回了地面,忽然间他手臂一伸搭住楼上的扶手,手臂再一缩就跳到楼上去了,冲着李雯雯扮个鬼脸:“你抓不到我,哈哈。”说完就跑没影了。 李雯雯一顿脚:“好你个猴子,让我抓到非将你的长胳膊扭成麻花不可。”话毕轻捷的几个纵跃就上楼追人去了。 凌茉音心里感觉有趣:莫非这就是实验班的日常,看起来倒是好玩,同学们也蛮友好。 她再跨几步眼见就上了二楼,忽然一个慢条斯理的声音哑声说:“新来的?模样儿看着还不错,以后给我当小妹吧。” 凌茉音抬头看时,只见楼梯扶手上不知何时半倚着一个又高又瘦的男生,这时将脸侧过来高高地俯视着她。那是一张苍白到连嘴唇都几乎没有血色、眼珠都是浅灰色的男生,他五官倒也周正,只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和阴郁。 她心内有些害怕,但因已知这儿人都不必以常理度之,便装做若无其事地笑笑:“哦,以后请多关照。”她走上二楼想着赶紧去三楼宿舍把书本取下来就说:“我叫凌茉音,请问你是谁?我要到楼上取课本了。” 阴郁男生靠过来:“我是吴又,取什么课本啊,这节课只是为了欢迎你的,跟我走吧。”凌茉音忽然有一种危险就在身边的感觉,就象她去动物园时置身蛇馆,或者被一只冷酷的狮虎之类无情地盯住。吴又的眼睛看着她缓缓地说:“乖,听话,来吧!” 她不好再说别的:“好吧,我们去教室。” 忽地她的胳膊被人扯住,人也被拉走了。原来是李雯雯过来了:“吴又你走开。茉音,以后都别让那个怪物靠近你,我们走。” 吴又低哑地怪笑:“好象这里的哪个不是怪物似的,哼!”随着一声冷哼他愀然不乐地倚着栏杆只将冷眼着瞅她们。 李雯雯好奇地打量凌茉音:“你没吃饭吗?怎么一直拿着盒酸奶,凉的怎么能喝?”她向前面门边站着的两个男生喊:“王波,你过来,帮茉音把酸奶热下。” “好咧。”一个面色微黑,身材粗壮的男生跑过来从凌茉音手中取走那盒酸奶。 李雯雯笑道:“他外号微波炉。以后有什么东西要加热,找他好了。” 凌茉音惊奇地答应着。也是,自从她踏上这栋楼的二楼开始就一起处在不断的惊奇中。 不久王波大约是将她的酸奶热好,他将手举起正要说话,他手中的酸奶盒就被一只娇嫩的小手轻巧地接了过去:“咦,见我过来就递酸奶。王波你今天表现不错啊。” 凌茉音就看见一位娇媚的女生正拿住她的奶盒,她肤色如蜜、眉目若画,薄薄的嘴唇象是紫粉色的小巧花瓣儿,就算穿着校服都依稀可见身材玲珑火辣,一见之下令人赏心悦目。 娇媚女生才要撕去酸奶盒上的塑料吸管,忽然一只手伸过来“刷”地将那盒酸奶取走递给了凌茉音。众人看时,却见袁宵笑嬉嬉地道:“肖微微,你也不问问,这是茉音的酸奶。” 那被称做肖微微的女生象是有些羞怒,脸上寒意陡现,她狠狠地盯了凌茉音一眼:“你就是新来的女生?有什么了不起的。”接着她头一扬施施然地去了。 凌茉音接着那盒奶正自尴尬,却感觉手中一轻,那盒奶就又被人取走,原来是跟在肖微微身后的一位傲慢的男生取走奶盒顺手丢向了楼道一侧的垃圾筒:“什么破玩意儿,肖微微什么时候又会稀罕了!”接着他紧跟着娇媚女生威风八面地去了。 眼看着那盒酸奶划个弧线直奔垃圾筒而去,堪堪跌落时它却象被倒带的电影镜头般顺着原路又落入了凌茉音手中。 凌茉音刚才曾看见吴又两手虚握在半空,嘴里默念着什么顺势一带,就猜测是他做的,这时再看过去,只见他嘴角撇撇对着她怪笑,她也就微笑着点头致谢。 这时上课铃声响起,他们几人顾不得再说别的都慌忙进了教室,她只好将那盒酸奶放进了书桌下面的暗格中。 进来的老师凌茉音竟是熟悉的,这是她原来的历史老师刘昭,刘老师是她过去任课老师中唯一不带眼镜的老师,他中等身材、面容温煦,他上课时喜欢提问,提问时从来只呼名而不带姓,他给学生们的感觉是他很看重你,你一定会变得很好。 凌茉音的历史成绩好与刘昭老师关系匪浅,因为她怕自己不够好会辜负这份期许,所以在这门学科上便多用了一份心,后来也便真地喜欢起历史来。现在想来这刘昭老师原来并非普通人。 他进来后便把凌茉音叫到讲台上:“这是新来的同学凌茉音,大家以后一起互相学习。茉茉,你来自我介绍下。” 面对这群怪异的同学凌茉音心生忐忑,她简单地自我介绍后,袁宵喊道:“凌茉音,茉茉,我们要听歌儿。” 凌茉音平静了一下心情,她正不知该如何和新同学交流有些紧张,听得他喊就说:“好啊,那我就来唱首歌儿好啦。” 她都不知道为什么涌上脑海的是一首《归去来》,她很喜欢的一首老歌,她悠扬地唱着: 这次是我真的决定离开 远离那些许久不懂的悲哀 想让你忘却愁绪忘记关怀 放开这纷纷扰扰自由自在 那次是你不经意的离开 成为我这许久不变的悲哀 于是淡漠了繁华无法再开怀 于是我守着寂寞不能归来 啊……拥起落落余晖任你采摘 啊……留住刹那永远为你开 …… 凌茉音唱罢,下面一起叫好,有几个男生起哄着再来一首。她忙羞涩地说:“唱的不好,只是抛砖引玉,你们来啊。”说着就准备下去了。 忽听一人低哑的嗓子悠然道:“新来的小妹,有什么特技给大家表演一下嘛。”吴又这样一说,马上也有其它人附和起来并开始有人鼓掌,袁宵也喊:“是啊,你的天赋是什么,一定很特别,太期待了。” “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天赋。”凌茉音忙说。 “就别谦虚啦,没天赋你来这儿干嘛?大家又都不是外人。”吴又说道,其它人也跟着说:“怕什么,我们本就是与众不同才集到一起的。在这里没人会骂你是怪胎的。” 凌茉音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是真的没有特别的。” 忽听一声“嗤”的冷笑,肖微微说道:“你不会真的是只小白兔吧?那你敢来这儿还真是太可爱了。” 第十一章试着去找他 刘昭用指节扣着黑板“咚咚”响,见下面安静下来才说:“同学们安静!茉茉的天赋只是不方便展示。大家是同学,以后有的是时间了解。下面谁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他见没人吭声就接着说:“我马上有事要出去下,杉杉,你来带着大家互相学习文化课,墨原你负责班级秩序。” 刘昭走后,坐在凌茉音前座的一个女生站起来走上了讲台。她是一个精致小巧的女孩,白晰晶莹的脸上一双大眼睛冷静机敏。 她把各科的学习进度介绍完:“大家开始学习,有不懂的就来问我或者相互请教。茉音同学,你看下你的学习进度有不对的地方就和我说一下。” 凌茉音点点头迷惑地左右望望,旁边的朱墨原取出来自己的一套书本:“你没带来课本,这节课你先学语文。校长没跟你说吗?我们只有二个老师,平时学习都是自学,有问题就问杉杉或者我都行。” “郭杉杉是我们的无敌学霸,外号学习机器、行走的知识百科。”凌茉音侧前方的袁宵扭头插嘴说。见朱墨原瞪了他一眼忙悄悄闭了嘴。 到现在为止,凌茉音的大脑经过连番奇人奇事的轰炸已经惊奇疲劳,但听到这儿还是有些不信地张大了眼,实验班无论人还是事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也算是名符其实的实验班了! 课间的时候,凌茉音从洗手间出来就见肖微微倚着楼梯向她微笑着招手:“喂,茉茉。你好象没带课本啊。”见她点头就接着说:“你快去三楼取吧,不会晚的,就算迟到了我帮你说明情况。” 凌茉音听她说的有理,心想肖微微为人这么开朗友好不由心生暖意,她微笑着道谢后就向楼上走去。 她才踏上一阶楼梯就听得袁宵喊:“茉茉别去,楼梯只能定时打开。”又听得肖微微骂:“臭猴儿,要你多事。”只是他们的声音象是来自遥远的地方,只隐隐可闻。 凌茉音听他们对话心知事有蹊跷就退了下来,只是似乎已经晚了,她的周围只有上下楼梯,已看不到了刚才进来的楼道,更不用说肖微微或是袁宵。 她心知被肖微微坑了,分析他们对话倒也应无大碍,不过被关一段时间罢了。她呆在原地想了会儿从衣袋里翻出一枚硬币来,她将它放在脚边的台阶上开始向上攀爬。 既然是不想让人出去的地方,她也没想着就能有奇迹。只是闲呆着太过郁闷,她向上爬了几段楼梯后,果然又看到了刚才放置的硬币,那就是她又回来了,这是一段封闭的楼梯。 她记起曾在某本书上看过的潘洛斯阶梯,也就是那个箸名的向上或向下都走不完的楼梯,那是幻想中不能在三维空间存在的楼梯。 现实中有人利用视觉现象造成的假象也造出了这种楼梯,但那并代表真的会一直走不完,那么这里一定是有出口的,可能有开关,但即便有开关也可能只能从外面开,她的那些奇葩新同学都不敢进来,说明他们没人在特定的时间外出去过,那她现在能出去的机会几乎是没了。 她心有不甘地四处摸索寻找,看是不是能撞大运找到出口开关。试了几圈依旧一无所获,她抬头仔细向四周和上方观察,这回终于让她看到了些什么,就在她头顶上方的屋顶上有一个隐约可辩的红点,她惊讶地跑上另一段楼梯,红点出现在墙壁的侧上方,她试了下够不到。 她又上了二段楼梯才找到一处勉强能触到的红点儿,她惦着脚用指尖一按,似乎有轻微的“咔嚓”声传过来。她向四周一望,这儿还是没有变化,难道要把那些红点儿都按过才可以吗?她颓丧地想:可惜不会飞,又或者袁宵在就好了。 她正烦恼地寻思办法,楼下突然就出现了“咚、咚”的脚步声,声音象是时钟的钟点一样有规律地响着由远及近,在这空旷的闭合空间尤其响的令人心惊肉跳,她的心一下子揪起来,悄悄爬向楼梯扶手偷眼向下观望。 她从来都没想过见到朱墨原能让她如此的开心,原来是朱墨原正稳健地一步步走上来。她愉快地跑过去迎住他:“万万没想到啊,你会过来,啊!真是太高兴了。” “想到你单独还要等一个多小时,就过来看看。”他依旧淡淡地。 “哇!万幸,你来了真好,或者我们不用等那么久呢。”她见他一脸的疑惑就把手指向头顶:“你来看,上面屋顶有个红点,你能跳起来按到就好啦。” 他看过后茫然地说:“上面并没有什么红点儿。”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得到?你再仔细看,顺着我手指的方向。”凌茉音把他拉过来她旁边指点着。 她见他还是摇头就眼珠晃晃:“竟然真是只我看得到。那也没问题,你照着我指的方向按下试试。” 朱墨原“嗖”地跳起来照她说的地方轻轻一点。果然又听到轧轧的轻响。他们马上跑上另一段楼梯如法炮制,三次之后眼前一亮,他们正站在三楼的楼道口。 凌茉音欢快地跑进宿舍收拾好她的书本再放进书包里,朱墨原替她背起书包后从衣袋里掏出一盒酸奶:“喝掉吧,还不凉。” 她接过这盒连番遇险的酸奶,手心触着它的温热,不由感慨不已。她边喝边想:“难道这个朱墨原冷漠的外表下,竟藏着一颗暖男的心?” 再走进教室的时候,全班的人都惊讶地瞪着眼睛望向他们。一下课肖微微就一脸甜笑着走过来:“哎呀!没想到啊茉茉,你竟是开秘室的高手,以后我们就是好姐妹啦。” 她还欲说话,只听得朱墨原冷冷道:“茉茉,如果让我发现你敢再私自开一次密室,就不用来这学校了。”吓得凌茉音只吐舌头。 肖微微用手轻拍下凌茉音的肩:“怪难为你的,跟个冰雕做同桌。我刚才和你闹着玩儿,以后有事用着了找我啦。”凌茉音也就忽闪着眼睛点头。 上苍象是后悔了骤施的大雪,用灿烂的阳光只二天时间就将积雪消融的几乎殆尽。白天的时间房檐下、树枝下到处都滴滴嗒嗒掉着水串,晨起那些地方就生出晶莹剔透的冰挂,美到极至也危险到极至,人们从下面经过都提心掉胆。凌茉音想着她现在身处的实验班有着同样危险的魅力,既时时惊喜又处处惊吓。 她还是想要寻找袁牧,即使一点儿希望也愿意试试。 周四下午凌茉音找到苏惠:“惠惠,这周别回老家了,不如去你姑家住好不好?好久没出去玩儿了,我俩周未一起去西汀水世界。听说又添新设施了,相当好玩。” 苏惠高兴地答应:“好啊,我回头给家里打电话,这周不回去了。” 苏惠姑姑家住的观棠苑位于S市的西北部,离西汀公园不到一站路,她们商量好先在苏惠姑姑家集合再步行去西汀水世界。 观棠苑是个高档的高层小区,有东、南二个大门。东门迎面一座喷水池,凌茉音到的时候喷水池的水正的高低错落地起伏着轰轰作响,映着初阳蔚为壮丽。 接着一座弯曲的回廊后一池水分左右绕流而去,几孔白色小桥横跨着流水,点缀着三、二个小亭,很是幽雅。小区花树扶疏,耐寒树种颇多,虽是初冬,还绿意婆娑。 凌茉音跟着苏惠走向左边的5号楼,瞥见楼侧树后隐约一处小广场,安放着各种健身器具,上岁数的人在散步,还有年青人在打羽毛球。 苏惠姑姑是个轻盈的妩媚妇人,年轻的让人没法相信她的实际年龄。 凌茉音看到她眼睛的那一刻心里不由颤了一下,这分明是她刻在心里的那双袁牧的同样清亮温暖的眼,这怎么可能? 女主人摆出水果热情地招呼她们随便玩,就自去收拾了。 凌茉音跟着苏惠走向她的卧室,苏惠指着半掩的对门说是表哥的房间,不过人没在。 凌茉音装做不小心用身子轻撞了一下门,乘机向半开的门内扫了一眼,摆在书桌上的一张照片让她的眼睛再也没法移开:那是袁牧的照片,正是她心心念念的人的身影。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