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墟空王座》 逃亡 一屏烟,夜还浓。 咻咻咻....... 几支箭擦着身体而过,黑影翻滚到另外一边,刚刚的位置立刻被箭覆盖。 “好一手调虎离山,差点让你得逞了”箭手在隐秘的一处高崖冷冽地俯眺着这个躲到树后的敌人青筋曝起愤怒的说道。立刻熟练地搭上了两支箭直指树后。 黑影鬼魅巧合般躲过利箭翻过树后,斜着眼睛瞟向箭射来的角度,大概判断出箭手的位置,拼命喘着粗气的他,即使在这寒冷的严冬,全身也在浸透着热汗,显然箭手的突然来袭让他处境倍感艰难。 “这个距离,在黑夜还能这么准?这场战斗我可没把你预算在内啊。自己妙计这么快就被此人识穿,又如此迅速醒悟过来,必定是难缠的角色。在这一瞬间,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在飞速思索,借着月色大概能看到近处还有另外一棵树,只要接近那棵树,就能借助掩体快速滑下下坡。 刚刚战斗的激烈使得蒙着脸的黑巾已经不知去向,少年邪气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的身体,正在蓄力。这时,掩体的树突然炸开!一个人环抱不过来的壮树竟然直接炸裂,少年和木屑一起被轰飞散落在地,来不及思考疼痛和处理流血的右手臂,一个滑步,飞速的在接近另外一棵树,他必须马上接近这个掩体立刻滑下陡峭的山陂,安全远离。 在弓箭手居高临下的视野下,一切的动作自然难逃他的鹰眼,大家都知道决胜的关键就在此刻。 咦...躲开了?另外一支箭立刻接上,预判黑影的走位,果断出手。咻...... 另外一支箭还是落空。 这两箭要你命,箭手犀利的眼神、咬牙切齿中再次出手。 黑影转身躲过了预判移动的一箭,瞟了一眼接近的斜坡,他能感觉到心脏快要跳出胸口,无知觉下把嘴唇都咬破了,黑影刚想向前的肢体,这时突然却向后翻滚! 这凌厉的一箭直接穿过了大树,中间留下了一个大洞,树的一头直接炸裂一声倒下,这还远远没有停止,箭的一头插进泥土里再次掀开了一层泥土,露出一个大洞。 黑影看到这一幕,庆幸自己赌对了,顾不上是木屑和泥土盖了他一脸,一步越过树后,直接扑上斜坡,灰头苦脸的远遁而去。 “预判我的预判吗?有意思”。射手注视着黑影成功逃离喃喃道。刚劲强壮的手正紧握着弓,在他身上刚刚爆发的余波还没有停息。 射手摸了摸背后空空的箭囊,最终选择踩着野草稀疏的脚步,向前方据点走去。黑色的长筒大衣与长长的黑发在徐徐飘动,看着眼前坍塌的据点与熊熊大火,一双冷峻的横眉皱开了八字型,月色与火光的照应下,把他装着箭囊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 ............... 洁白纯净的六菱角雪花如漫天飞舞中徐徐落下,给这一片蛮荒之地增添无暇的神圣。无论是绿色的森林还是黑色的土地在它的洗脱下都变成一尘不染的洁白,白茫茫的宁静风景总是这么美轮美奂。 从死亡的边缘逃出足够远以后,少年蹲在一个隐坑里,正在处理手的伤势,他撕开手臂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漏出了里面模糊不清的肉,虽然血已经止住了,少年捞起一把干净的雪直接覆盖在伤口上摩擦,一遍遍清洗着伤口。 冰冷无比的夜晚,少年坐在坑里身体在不断颤抖,打湿的头发微微泛起了白色,血水流了一地,模糊不清的肉已经开始变紫。少年左手微微泛起了淡淡的绿色,然后敷在了右手臂上,手臂以眼见的速度在恢复着,但是一下子手上的绿色却淡了许多,直致到消失殆尽。 “果然不够时间,得赶紧离开,这里太冷了”就一会儿的时间,他已经被冻的上牙在打哆嗦。 少年爬出坑,从树木的密度认出一个大致的方向,埋头立刻赶路,他知道体力不能再这样消耗,谁都不想埋在这种破地方。 照这样的速度, 他很快就脱离冰冻,回到热团团的被窝。 “一切都是值得的,少年心里响起支撑的信念”。 突然!前面亮起十几双微微发着冷人寒颤的目光,月色中看不清他们的形态,黑夜隐藏住了它们狡猾的身影。十几头矫健的身影,从露出视野开始,就从四面八方包围直奔他而来,它们在确定鲜血在坑里散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分散开来做好准备。 少年看了看已经结痂的手臂,也是心神一紧。这就是没来得及处理伤势的糟糕结果,雪狼虽然战斗力不是很强,但关键在于它们在雪地里的速度,它们灵敏的嗅觉能大范围的捕捉到猎物的信息。没来的及处理的伤势,导致血把它们引来了。 两只雪狼的扑击,在少年的衣服留下了几道抓痕,他抽出锋利的折叠弯刀,站在被包围的圆心中,今晚注定只能一方先倒下,否则是不死不休。 一刀刺杀了一只冲刺的雪狼,听到脚步声在耳边呼啸而来,一个扫腿直接把三只偷袭的狼踢到在地,背后却扑上来一只直接想要咬断他的脖子,盘开恶臭的狼口,獠牙已经按捺不住要立刻咬断这个人类的脖子准备饱餐一顿。少年急智中脖子几条绿色带刺的藤蔓刚好卡住它的腥口。 此时的狼四脚并茂的紧捉着衣服,下一步肯定是用锋利狼爪切开他的脖子,少年只能用绿色的藤蔓抽出一鞭,藤蔓的力量有限,只能把它甩下背后。少年一个抽身,手起刀落连皮带肉把它切成两段。看似难度非常大,但是少年在一瞬间却做到了。 那一刀他挥霍了很大的力量,但是他只有这样能震慑群狼,对付它们,你只能比它们更狠!刚刚被踢飞的三只狼在凶狠的发出声音,显然刚刚的一瞬间被他杀死的两个同伴,感动震惊,不敢立刻扑杀。 借助这稍纵即逝的时机,少年缓上一口气,跑出两步。 此时,其他的狼也已经在快速接近,刚刚留着口水在嘶吼的三只雪狼好像受到群狼的鼓舞,底气十足地再次想着少年发起进攻。 围攻的六只,还有伺机待发的至少有四只,少年在危难关头也是冷静自如,扫视一下战场上的情况,全身升起的绿色这次通过手传递到刀刃上,流着血的弯刀在月色的照耀下,忽红忽绿,甚是诡异。少年用力一挥,刀刃所过之处,六只狼瞬间惨叫无比,全部切开,狼的五官飘飘洒洒地卸了一地。 但是就在这时,刚好放松警惕的少年,没来的及高兴,隐藏在一旁的雪狼按奈不住发动偷袭咬掉少年一块肉。 少年清楚的感知到他的体力和敏捷正在下降,竟然没有察觉到这个潜伏的危险,要不是自己刚刚那一刀震慑住它,袭击的肯定不仅仅是脚上的一块肉,它绝对不止仅仅为了一块肉而潜伏这么久,它要的是给自己致命一击! 这一轮交锋,少年却也尝到痛苦,但是他也只能暗暗吃亏。狼的性格凶狠狡诈,可以看到眼前敌人稀稀疏疏地开始假装撤退,实质是熟练的猎人都清楚不会轻易放弃的群狼是在麻痹拖延时间。 几只尾狼悄悄的从另外一个角度合拢收圈过来,目的显然再明显不过。 遇上这群难缠的对手,少年心里虽然气愤,但也知道自己身体状况,继续扭头就向最靠近丛林的一方突围。刚刚偷袭成功的狼,吞下这一块肉,嗷呜一声呼叫群狼跟上。吞食的时间暂时缓解少年一点时间,尝到甜头嗜血的它,显然想得到更多的肉食。 “快了,快了”。与死亡赛跑少年看到前面的空旷之地,心里极度渴望快速脱离险境,穿出稀疏的树林,就能摆脱它们的追击。 雪狼的追击还在继续,以尝到鲜肉的雪狼为首,进食激发起它的血性,在矫捷的四肢下,身旁的树林莎莎作响,群狼身影穿梭在树林里绊倒一颗又一颗幼小的树木,更以肉眼的速度接近少年! 少年听到如此大的声音也不得不拧头,手青筋曝起,用尽全力,直接出手把手里的弯刀刺向身后,它忽略了少年还有如此的力量,眼神出奇的犀利,但是它的脑袋里只想着刚刚入口的饱腹感觉,由于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避开,脑袋撞上了刀刃被狠狠的钉在原地,永远的留在了那里。 然而,少年不得不转身的动作拖慢了他的奔跑速度,虽然处理掉最近的危险,但是后面的追捕可没有一点绕过他的意思。 群狼此时也紧跟少年,更甚者只有与他一拳之离,狼的鼻子已经闻到了他的肉香,能吞食到他的血肉,精神就更为之一振,前肢凶爪长度突然暴涨,它瞄准眼前人类的脖颈,那是人类最脆弱的部位。 说时迟那时快,雪狼的猛烈一抓,刚好是少年跃出丛林的最好时机,恰好被少年翻滚埋头的动作躲过。 少年在半空翻身,双腿与一手落下撑地,速度让少年在地上摩擦出长长的滑痕,少年单手稳住身子后,却没有动,脸上摆出比狼更凶的怒吼,少年知道,现在他只能装模作样,因为他已经没有多余的能力再次从它们的群攻之下安然处之。 其实狼群已经被砍杀一大半以后,此时的狼零零落落显得有些形影单只,它们望了望少年背后筑起的围墙和微微泛白的天空,嗷呜一声,嘶叫了几声,带领群狼掉头钻进丛林。 摆脱群狼的骚扰,少年越过不高的围墙,为了防止别人撞见,不带逗留,很快绕道回到的自己的住处。 住处简简单单的搭配与一般普通猎人无异,只是格局小许多。身为猎手,每天把自己的命托付在自己手心,只要自己生活够自然,哪还敢盼望奢侈? 少年回到住处,直接一屁股坐下来,颤抖的双腿不断哆嗦,这不是冷的颤抖而是体力用尽,他匍匐着换好衣服和处理好伤势,嚼碎几颗疗伤的草药敷在腿上包扎好,爬上床倒头就呼呼入梦。 时代 第二天清晨,少年足足憨睡一天后,微微揉揉惺忪的眼睛,蜷缩的身体在苏醒的时候自然的拉扯一下,痛感一阵阵传来,顿时睡意全无,咬紧牙齿忍受着疼痛,他快速装带好屋子所有有价值的东西,毫无眷念,临走前一把火点着自己居住两个月的临时据点,匆忙离开。 少年在路上随便咽下几口肉干,来到姚古镇中心。要想从姚古镇回到乌木镇除了翻山越岭其实只有一条通路,但问题是怎么选择才能最安全的回到乌木镇才是少年要考虑的。 姚古镇是最近几年才形成的,它以前只不过是充满危险的冒险之地,来的人大多数都是逼不得已把自己脑袋悬腰带的人,但是高风险就有高回报,慢慢地这里汇聚越来越多的猎人,再后来由于需求与有利可图发展起其他职业。 例如狩猎之徽,一开始由于猎人捕捉到的猎物要兑换自己想要的物品,不得已要走回姚古镇,这一来一回太麻烦,当然也有物与物交换的猎者交易地点,但是流畅度还是艰难,因此才诞生出狩猎之徽,你可以把所获的猎物都交给他们,以物换物或者出售任凭个人喜爱,狩猎之徽在大多数地方都有存在的身影,因此具有一定的信誉保障。 少年来到狩猎之徽,拿出当时花了巨大代价才拿到的徽章放在一位接应的少女身前说道:我想要被护送回乌木镇。 少女验证过徽章后,看了几眼这位年纪轻轻的白稚少年,当然少女与太多的猎人人打过交道,眼前之人只不过年龄与自己一般无异,也没有露出任何表情,毕竟这只要完成五个中等狩猎之徽的任务还有交付一些材料与物品就能换取到,她能站在这里就证明了自己的不凡。 少女对待每个猎人还算是出于教养上的礼貌尊重,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底气与傲慢,比起他们,她身居要位,她只要伸伸手就能赚取别人拼命都无法得到的东西。 “我在这里记录一下,等等就能为你发布任务,这几天并没有其他人想要被保送回乌木镇,你可以等几天吗”少女快速翻看记录本说道。 “我必须今天离开”少年皱着眉头说。 “可是这几天查了一下,也没有高信誉的猎团有发布护送任务”少女很平常心地回答说。高信誉的的猎团肯定是不会因为他一个人去接这种跑腿工作,一来每个人平均收获少,二来费时间。 “对了,天路小队今天刚好下一站去乌木镇,当然费用可能是狩猎之徽的两倍”少女看着陷入沉思的少年,突然为自己灵敏的消息感到开心,差点又错过一笔收入。 ‘天路’小队具体实力不知道,但是他们有另外一个身份:来自城邦的巡逻战士 当然‘天路’只是城邦的一个检验与运输小队,平时负责巡逻与监督,然后收集信息汇报情况。除了‘天路’,城邦还有其他小队,名字与称谓各有所异,执行的级别以及巡逻的地方或者出始的任务不一致,但是这不妨碍他们的执行力与威慑力。 “少年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答应这个选择,很不舍得掏出平时积累的等价物品,相当于他三个任务的酬劳。 少年也是有深思斟酌过的,至于选择‘天路’,是因为发生信誉低的猎人在护送途中对任务目标起了贪婪,那一次需要护送的任务发布者在任务中断了一只手,实力大打折扣。 在半途中被贪婪的猎人合力杀死,随之抛尸荒野,到死也没想明白,人性的惨淡可以去到这个地步,他拼命的活着,没有死在野兽的爪下,却死在人类自己的屠刀下。 令人震惊的是,由于这个发布者生性孤独,好友也就几个一起合作的猎者,到发现这个事情后,贪婪的小队尝到了甜头已经不断掠杀好几个这种被护送的伤者,收获满满,直致事情败露后,一度引起公愤。 后来狩猎之徽发出诛杀悬赏,贪婪小队被众猎人围攻在某一山坡上,竟然还逃走了一个,悬赏至今还挂在狩猎之徽各处头榜。事情的发酵也掀起轩然大波,因此很多信誉好的,或者那些年纪老一辈的在狩猎之徽拥有一点名气的都愿意接受这种护送任务 ,比起荒野与异兽抢食收获更来的安全轻松。 今天刚好是没有相同需要护送的人,因为在前天已经在狩猎之徽自己的队伍送走一批,轻松与收获高的任务一般都先归于隶属狩猎之徽自己的队伍,至于外面那些和拥有徽章的猎人一般比较少机会接到这种任务。 少女离开不久后,带回来消息告诉少年,‘天路’愿意顺路护送他。 不一会儿,在少女的带领下少年来到‘天路’队伍的前面,队伍排在街巷中心,这里没有任何人敢去驱赶就说明‘天路’的地位,少年在队伍里没看到人,显然他们都在填肚子,这也是少女没有直接把他带到‘天路’面前的原因,因为对于他们来说,少年的事情显然是非常渺小,竟然别人已经答应了,就老实地呆着就行,能够榜上大款安全回去,也不差这点时间。 在停驻的时间里少年想起这两个月来的风餐露宿,目睹过残酷的血腥,也听闻到许多匪夷所思之事: 有的猎手在丛林里放置的陷阱却被猎物逃脱,经过生死搏斗终于猎人杀死猎物把它扛着放在肩膀里下山,只是最美好的一面。 在另外的一个地方,也有一名觉醒的猎人因为追捕受伤的猎物,受伤的猎物迫切逃生拼命乱窜,猎人在一路追赶,追过去一看才发现猎物喘着粗气动弹不得、紧缩发抖,正要给猎物致命一击,收割这来之不易的肉食,却被更厉害的丛林霸主一掌狠狠的拍在地上,头颅直接裂开,鲜血洒满一地。 更有另外一名猎人,猎杀的是危险系数低的野兽,他安稳求进,虽然收入低,但是他也知足常乐,因为比起富裕,他更害怕失去生命。这一天他装满整整一袋收获,拨开高高的野草时,被一只渺小不起眼的蜘蛛叮一口手,起先没在意,依然吹着口哨大摇大摆回去。慢慢的,他发现脚步越来越沉,手先开始没有知觉,然后到全身麻痹,直接倒在丛林里,他想要呼救,想要继续活着,但全身动弹不得,只能听着晚上出没的野兽靠近的脚步,然后一口一口吞食自己。 这样的场景,无时无刻不在某个角落里发生,真正能活着回来的,不是有足够的实力,就是有足够的经历。 因为这是一个充满残酷的时代,妖兽异种横行于世,人类被死死的压制在有限的生存范围内! ........... 在少年出神的时间,在某处空间,斑驳具有古老岁月侵蚀的墙壁、人类尚且难以有足迹的的禁地下有蠢蠢欲动的诡秘在丝丝跳动,在另外一处不明之地,那深幽的堆满神秘符号的黑暗裂缝也在慢慢扩散....... 天路小队 姚古镇中心街道。 四个人很随意的走了出来,统一整齐的米白色麾纱衫,袖口、胸口、脖子长领处各有红色的火焰图文,这身衣服往镇上随便一站都很容易吸引人的注意,少年还特意换了一身衣服但是比起来还是寒酸很多。 为首走过来的目测年纪达到中年,黄铜色肌肤,背着一把武器,武器被白色的布包裹缠绕着看不清什么类型,长度与头并高,行走中步伐稳健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紧随其后的两人,肤色正常,其中一个留着坠剁的长发,鼻子比旁边短发的男子要高挑一些,少年目光继续顺着视角扫向短发男子,只见他踢着吊儿郎当的脚步,行走间暴露腰间的臃肿,里面应该藏有东西。最后面却是一个女子,身材苗条,乌黑长发下白皙精致的脸孔慢慢从前三人的阻挡下走出来。 队伍中,后面三人两手都拿着两包鼓鼓的肉食,其中长发男子与女子举止端正。少年从第一眼扫过这四人就得出的评价,显然‘天路’小队并不知道。 “咦,你就是那位需要护送的弟弟吗?”女子蹦蹦跳跳走过来,不等少年自我介绍,就抢先问道。 “是的,我叫林洛”少年有礼貌的回答并向四个人问好。 为首的和长发男子没有说话,只对林洛点点头以表示意。短发男子看到林洛却好像发现几十年没见的兄弟一样,直接勾着林洛的肩膀对他说:“路上正好有个伴,一直都是这样做任务,太无聊了,正好可以陪我聊天。看来林洛能幸运来到这里,并非是自己的报酬和狩猎之徽的搭桥,应该有很大一部分功劳属于此人,不然你觉得他们差你这点蚊子腿肉? 经过介绍短发男子介绍,为首叫古董,这里他最老,一般叫他老古董,这里暂时他是领队,长发男子叫巴山,不过他鼻子真的像一座山,后半句是短发男子悄悄在林洛耳边说的。 当介绍到他自己的时候,突然拉高嗓子怪里怪气的说了一句:“你可以不认识她,但你一定要记得我,我就是人称城邦一枝花的快刀手,刀卫”。他的手伸向别人的时候一脸去的嫌弃样,介绍自己却一脸陶醉。 旁边女子也见怪不怪,显然已经习惯,打了声招呼;“我叫霜蔓,你可以叫我蔓姐”语气不冷不热。 不等林洛说客气话,刀卫已经凑到林洛身边补上一句:“你别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文静,凶起来比我隔壁街的大妈的嗓门还大。”刀卫还用手做了一个搞笑的割喉动作。 林洛看着刀卫这个样子不禁笑了笑,也骑上队伍临时增添的棕马一同出发。 途中为首的老古董也来找林洛聊搭几句,问的更多是自身的能力与姚古镇的一些情况。林洛也按照姚古镇的实际情况回答老古董,至于他的能力,解释就更说的过去。 林洛呈现出现一抹绿色,随便编一个理由说自己是作为一名见习的治疗师来辅助狩猎队伍,因为在狩猎中经验不足被野兽所伤,好在其他猎人解围才得以挽救生命,因此不再做这样冒险的事,所以赶回乌木镇。 这一解释符合林洛贪生怕死而愿意支付高报酬保送他的理由,因为‘天路’开的价格,对于这样一个年轻的猎人来可以算是天价,他不得不慎重考虑,问清楚一些问题。 从林洛手上亮起的浓绿色颜色开始,老古董就已经放下心来,因为在他所经历中,甚至同阶段下相比,他还没有怕过哪个治愈类的觉醒者,林洛的回答让老古董放下心来,也丧失老古董的兴趣,因为在这样的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没有人会喜欢这么怂的懦夫,尽管你年纪不大。 就这样一开始霜蔓还微微对林洛这般年轻就敢闯入乌木镇有点好奇的她,在听完林洛是治愈类还有他的经历顿时就没有兴趣。他们两个对林洛的态度,林洛并没有放在心上,相反他听到过太多治愈师的事情,在一个队伍里其实大多数治愈师很少被认可,因为治愈师本身战斗力有限,而且要对队伍的贡献还得看自己的能力和经验,治愈讲究的时机与队伍搭配的能力,这对治愈师本身有着极大的考验。 再者,其实每个团队都会带一定的治愈药物在身上,战斗时皮刀肉伤根本用不着治愈师,伤筋动骨治愈师又治愈不了,况且战场上瞬息万变,狩猎者如果受重伤,异兽可不会先让你疗伤再来分个胜负,这也让人觉得绝大多数治愈师都成队伍里的鸡肋。 最大问题还是治愈师在队伍里的收成分配问题,一般治愈师都是收获最少的。分配的多,队伍其他在前面提着脑袋冒险的绝对不会允许,瓜分的少,治愈师等于白走一趟还要承担一定的风险。矛盾自然而然的升起,渐渐的一个队伍里都比较嫌弃治愈师,反正林洛很少在姚木镇看到招募治愈师或者队伍里有治愈师的。用一些酬劳来买治愈的药他不香吗? 关键的问题还是没成长起来的治愈师太无能!绝大多数觉醒者是这么认为的,在林洛的认知中。 天路小队行走速度中规中举,为首的老古董偶尔四处张望然后拿出地图在比划什么,地图上很多地方都有一些特殊符号,反正林洛看不懂是他们的暗号还是另有含义。 就这样过了大半路程。 “来来来,吃点肉干”刀卫终于捉住机会接近林洛跟他说话。 “不用了,我喝这个就行”林洛很客气的拒绝道,然后拿出一瓶苦沽汁喝了一口。尽管刀卫是出于客气,食物也肯定没毒,但是林洛没有这种白拿别人东西的习惯。 这时刀卫也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凑到鼻子闻闻,眼光还心虚的瞟一眼老古董,看到他没有任何回头迹象,放心的尝一小口,好像把所有美妙都在这口叹气里舒畅出来声音还压的很低。看了看隔壁的林洛并作出一个嘘声的手势,急忙把小瓶藏回胸口。 林洛知道,这货原来不是找他搭话的,是借他来到后面偷偷喝酒,为了喝酒真的是别有用心啊。偷喝完酒的刀卫心情很愉悦,眉毛眼神不断挑动,给林洛做出一个暗示的表情。 “你眼抽筋?”林洛没好气的回他一句。 “不是,不是,你熟悉乌木镇,等一下到地方帮忙介绍一下哪里有好吃好喝的,比较特别的那种场所啊”最后半句刀卫是变着声音含糊的说出来,说完还做一个双手托胸的动作,脸上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我没去过,不知道”林洛翻着白眼告诉表示抗拒,难怪这货没人搭理,林洛不得不怀疑他是怎么进‘天路’的。 “你们后面怎么还有一个人”林洛其实观察后面的那人很久,起初以为他是同道,但是他一直跟在队伍后面,老古董和其他人都没出声,林洛也不好问。 “他啊,是我们的替补啊”他是城邦那边进门槛,但是还缺少作战经验的种子,一般一个队伍塞进那么一个种子,让他早一点生根发芽,成为我这样的人才。刀卫不假思索的补充到, “是是是,你真是个人才”,林洛心里无语的想到。经过刀卫的东拉西扯,有一句每一句的,林洛大概也得到一些信息。 其实后面那个就是见习的城邦小队成员,由于他掌管的一般都是困住珍惜凶兽的马车,所以比较笨重,而且,今天没有任何东西要送往城镇,所以才允许带上林洛。按照以往,是不可能让他进队伍的。往回看,可以看到见习的队员衣服普普通通,马车上有敞篷在两匹棕马的拉扯下,一摇一摆,外面敞篷的黑布遮盖视线,但里面今天肯定是空的,不然怎么会让一个见习的队员,这么落在后面。 林洛很想知道要怎样的实力,才能踏进城邦小队的门槛,成为正式队员,他们四个实力到底能有多强呢? 沿途的两边的山林已经消失,路口开始慢慢扩张,显然已经进入乌木镇范围,从清晨开始出发,直到黄昏才抵达,中途没有任何阻碍发生,看着自己安全抵达的林洛也松了口气。 跟着‘天路’进了乌木镇,在道别时,霜蔓走过来跟林洛微微告别:“谢谢你的零食,未来要勇敢多积累点资源为进阶多做准备,就这样,有缘再见”。 来自霜蔓豪爽的告别,林洛有点摸不着头 “她说未来要多点为自己筹备,以后你会懂的,相信我们”刀卫颇有深意的拍拍林洛的肩膀,掏了掏最后一块肉干丢进口里,骑着棕马追上队伍。 原来他们帮林洛纯属是为省点口粮,,那肉干一定不普通,那可是他拼死相搏换来的酬劳啊,他们真有那么穷吗? 筹备未来?林洛颔首沉思 此时傍晚中的乌木镇,在一层薄雾的笼罩下,昏黄中带着湿润,暮黑中带点晶莹。 牧林使者 回到最初的住处天色已晚,林洛已经饥肠辘辘,慢慢走出屋外生好火,架子放上猎人大叔送的草稚兔肉,肉是腊好的,准备存储过冬,现在正好用上。 乌木镇环境与姚木镇有些区别,因为两者相邻不远,但是乌木镇是很早就有人在此居住,经过几代人的变化才达到这种规模,相对来说乌木镇比姚木镇这个野兽之地更显得文明一些。 这些草稚兔是大叔圈养的,人类管辖荒界的范围叫安全区,而安全区与丛林野外的分界线叫荒界,乌木镇还是有一定的安全距离的,不像姚木镇与兽为邻,提心吊胆地过着每一天。 圈养草稚兔比较麻烦每天要吃一堆鲜美肥嫩的青草,大叔也种植了一些,但还不够吃,因此大叔狩猎时看到一处好地方,顺便会捆几绑鲜嫩的肥草回来。 猎人大叔对他如此好,也是因为去年刚来到这里不久,碰上有两头掘地兽突然闯入大叔的豢养圈内,可能因为掘地兽繁殖时间需要大量的食物,不惜代价跨越荒界闯入人类的地盘,正好大叔圈养草稚兔数量多,更容易被掘地兽侦探到,那一战,大叔的草稚兔死伤惨重,不过好在包括林洛在内其他两人赶到护住了大叔周全。 那时候大叔已经彻底的杀红了眼,本来辛苦经营得好好的一块肥地,被两只突如其来的侵入者搅得天翻地覆,兔尸满地。 要知道掘地兽达到了‘嗜士’级! 最后四人合作把一头掘地兽砍杀弥补了损失,要不然一路走来跌跌撞撞的大叔肯定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那次情况有点急促,要不是四人经验丰富配合完美,损失会更加惨重,繁殖阶段的掘地兽异常暴躁,不断摧毁阻挡它的东西,它们坚硬的铠甲和锋利的双钳会把你碾成碎片。 林洛陷入了回忆中........ 火光的热量烤的肉块滋啦滋啦的作响把林洛唤醒回到现实,他窜起烤肉,两三大口就把肉吃完了。 “你这小子,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要不是看到你这边有火光,我还不知道你回来了。”这时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只见猎人大叔正拿着兔肉和两瓶酒靠近林洛的地方坐了下来。 “大叔你还是那么客气啊,不是说好不要拿肉来了吗,你应该留多点给暖暖。”林洛挪了挪位置让给大叔,这热情的程度林洛是见怪不怪。 况且那次帮助的报酬林洛已经拿了,掘地兽有价值的东西全部四个人平分了,但是大叔还是每到肉食收获的季节都会带上一些分给邻居。 “我本来找老四喝酒的,他今晚有要事,急忙忙溜出去了,在这里也只有我们四户人家,我们平时大家都和睦相处,我带点小肉来也是应该的,暖暖今年才七岁,她能吃多少,孩子他娘照顾的肥肥胖胖的”。大叔把酒打开囔囔道。 “话说这酒是我特别在街上买的,听说是用风桑花做的,我早就想尝尝了,这次你小子可要陪陪我。大叔说着自己喝一口,把另外一瓶递给了林洛。 风桑花是一种比较难找的一种花蒛类植物,本身没有任何药用价值,因为成熟后花香浓厚,经常能吸引一些成群结队的小野兽常来,所以采摘比较危险,但是它拿来酿成酒却有另外一种芬芳。 林洛知道他难以推脱,但还是自己拿出苦沽汁,表示了自己以这个代酒,酒是个好东西,但是酒能麻痹神经,影响判断力,他不想沾上这东西,特别对于他这种人来说。 “算了,不强求你了,大叔知道他不喜欢喝,也没有继续劝进。 “大叔你今天这么开心,是有什么好事情要告诉我吗”? “什么事都瞒不住你啊,你感受出来了?” “嗯,你走过来的脚步声,比以前轻太多了,你以前都是恨不得拆了我房子的架势走来跟我勾肩搭背的。” “我以前有那么粗鲁吗,不过我是真的成功进阶,现在我也是一位使者了。”大叔厚脸皮的擦了擦自己不小心流在胡子的酒。 林洛陷入了沉默,他知道现在作为一名倾听者更适合,他知道每个人都不容易。 人类觉醒的最佳时期在少年,而刚觉醒成功的人被称为觉醒者,觉醒者已经有着很古老的传承,要不是有人类成功觉醒,现在的人类甚至都变成强大妖兽圈养的口粮,随时被宰杀,更不可能有自己的安全区。 根据古老的传承,觉醒者也有强有弱,大致可分为: 凡者、使者。 刚觉醒成功的人就是凡者。 除了人类会觉醒外,那些天赋异禀的野兽照样也会进化,异兽进化也可以划分为: 怒徒、嗜士。 刚进化成功的异兽就是怒徒级别。 大叔错过了修行的最佳时机,毕竟觉醒的机会不是人人都可以得到尝试的。觉醒的途径有很多,但无一不需要人类本身的勇气,天赋以及所谓的能力,最起码你得付的起觉醒仪式的媒介。 大叔以前小时候很贫穷,家里食不果腹,每天努力挣扎在底层中煎熬,成为一名普通百姓已经是他当时一生的愿望。人到中年把自己年轻所积累放手一搏,终于在最后关头觉醒成功,现在他已经过了血气方刚的年纪了,有了家庭,还有个女儿,在取得进步非常困难的情况下,难得自己在贵为人父的年龄还能有所突破,就已经很满足了。 小时候你以为的梦想,长大后才发现,那真的遥不可及。 林洛坐在那里,听着大叔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他为了任务出去了整整两个月,今天也是把自己紧绷的身体卸重下来,就这样静静的听着大叔时而沉默,时而激昂的语气,而他静静的吃着烤肉。 “对了大叔,你的牧林使者的能力是什么”林洛好奇地问道。 牧林一般是对畜牧圈养动物猎人的一个尊称,与每天舔刀子过日子的狩猎还是有一些不同的,况且每个人觉醒的能力都不一样,觉醒的能力种类繁多,林洛没接触过这类人物,以后遇到这类人也多个防范。 凡者阶段的人,只是觉醒成功,刚刚迈进修炼门槛,他和普通人还是有点的区别的,因为觉醒成功是激发自身的能力,就拿林洛他自己来说,他成功觉醒一颗绿色的嫩芽,并学习到了一定的治愈能力。 凡者阶段,对自身或者觉醒的能力探索范围越大,开发的能力越多就意味着你能挖掘的潜力就越多。猎人大叔是通过自己布置的陷阱和对丛林的生存能力日积月累进阶成功的,可谓是千锤百炼。 当然每一步阶梯的前进都是不容易的,但是一旦能力觉醒人就有了质的飞跃,无论是速度、力量、体质等等。所以大叔进阶以后脚步才变轻了,这也是他长期在丛林里不断攀爬,放置更高级的陷阱,猎杀更难缠的野兽锻炼有关。 看着林洛一脸的问号,大叔,随便拿了一根摆在旁边准备燃烧的木棍,灰色的物质慢慢从大叔手上传递到木棍里,木棍表皮布满了一层灰色,大叔拿出小刀在木材一切,两者发出尖锐的摩擦声,但是木棍表面没有任何刀切的痕迹。 大叔把木棍丢给林洛,挑了挑眼说:“是不是比你帅气多了。” 林洛接过木棍,没有回答。 黑色物质覆盖了木棍的一半,显然只是做个试验,大叔并没有太浪费能力。 可以看到灰色物质与裸露在外原有木质的区别,摸了摸有着金属质感的那层灰色,林洛把木棍从中间砍断,拿起两段各掂量一下重量,发现两者差不多! 林洛拔了一根柔软的狗尾草,让大叔继续用能力附着上,发现狗尾草柔软度没有改变,甚至因为灰色物质还使得它表明更加坚硬!这说明大叔的能力已经算是强大。 你想想如果大叔把防御的工具进行附着,本身一名出色的防御工具更加强大后,到了团队某一个人手中都能变成一名强大的肉盾。 “是是是”。 林洛也很无奈的点头称赞,不得否认这种能力非常强大,不改变物体的重量和特性,相当于加强了武器的能力,使得武器更上一层楼。当然它的能力可能远远不止这些,只是大叔没有探索出来。 退一步来说大叔能力虽然厉害,但是结合他情况来考虑,你觉得他能附着多大的物体,他的极限到哪里? 世界强者万千,判断一个觉醒者能力的强与弱是要看综合情况的,每个能力有利有弊,关键在于人如何运用。 取得入门资格 林洛吃饱以后,也没遮遮掩掩,把自己受伤的大腿挪出来,掀开绑带露出脚上的伤痕和缺口,伤痕早就在身体的自我恢复下结痂,林洛凝聚在手上的一抹绿色覆盖在伤口上,伤口从结痂掉落,再到疤痕,连通红皱老的表皮也变得白透,然而,被雪狼撕走的缺口,无论自己怎么疗伤肉还是不能再长出来。 林洛觉醒的是恢复型治疗的能力,就算尽力也仅仅只能做到治疗伤口,身体却不能再生。 他听说过达到某领域的觉醒者,手脚尽断,只要能护住身体重要部位,也能断肢重生。 大叔已经喝掉了两壶酒,话也不说了,很多次想开口询问林洛这离开的时间到底干了什么,但每次到了嘴上又把话咽下去,看到这样的伤口大叔也忍不住训诫:你每次都这么拼命,这次一去就是两个月,要不是看着你这里有火光,走来看一下,我都以为你埋尸他乡了。 林洛自顾自低着头喝着苦沽汁,两眼微微湿润,苦沽汁非常苦,但心里的苦却比它苦涩多了,他知道大叔的劝诫,只是自己的脚步不可能停下来,因为他清楚停下来意味着什么。 大叔看到林洛的表情也知道他身上肩负着不可诉说的恻隐,临走前大叔还是决定把话挑明: “你不要怪大叔唠叨,我们猎人是每天都提着脑袋与野兽搏斗,但是也要知道自己的限度啊,老痕做完一票立刻休养生息,你却天天给自己找地方钻进去,恨不得埋在那里,活着才有机会啊。” 这一次林洛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来到这里一年多,大叔似长辈也似亲友,林洛是打心里的牢记大叔的肺腑之言。 林洛的行为,在旁人看来实在是疯狂,这一年多,他几乎包揽了‘使者级’中级的所有任务,更重要的是一个人完成度百分之一百! 大叔说了这么多无非是出于内心的看好林洛这小子,那股锐气,敢拼命的勇猛,甚至比自己当年更狠。 林洛比他聪明,怎么选择他是知道的,大叔微微扶正身子,摆了摆手,回去了。 目送大叔走远,林洛把火浇灭进入屋子栓好门,慢调细理地一层层打开包袱,包袱里有一个陈旧破损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把泛起光泽的钥匙,黄铜色的钥匙与盒子的破烂正好相反,但是具体作用也只有悬赏人知道。 ........ 次日暖阳时分,林洛伸伸懒腰,充足睡眠使他起来精神焕发,一番洗漱后。 林洛挪开表面盆栽种的琳琅菊,下面有个水缸,水缸表面装满了水,林洛把水都放掉,伸手进去触摸到暗格,搬开后,拿出了里面的包裹,原来水缸分两层,上面一层装满水,下面一层是空心。 林洛拿出里面的防水的包裹,包裹里收藏了他迄今为止所有家当,‘怒徒级’毒箭沼泽蛙的表皮,‘怒徒级’的 暗纹折蝰蝮的獠牙、‘嗜士级’苍劲拔猪的腹部肉、还有青萝双子叶、三花株....... 这些都是林洛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发现有机可寻杀死掉和采摘到的收获。 毒箭沼泽蛙的皮是治疗使者炼制低级腐蚀剂的原材料之一,林洛为了杀掉这个恶心的家伙,足足在安全沼泽下蹲了足足三天,在它捕食时一刀致命,否则它储存在毒囊里的腐蚀液在遇险情况下,疯狂喷出,能把你腐蚀到只有一堆残骨。 至于捕杀掉‘怒徒级’的 暗纹折蝰蝮,那纯属好运,林洛在溪流捕鱼的时候,观察到它的爬行路线,在炎热的天气烘烤下,暗纹折蝰蝮在洞穴里狂热难受,在它享受清爽溪流的快感里,被林洛当头棒喝,经过几轮消耗,耗死在林洛手中。 ‘嗜士’级的苍劲拔猪,它是林洛和大叔配合下猎杀掉的,要知道成年的拔猪与蝰蝮不是一个级别的异兽。成年力量型的拔猪更让人丧胆,它们靠硕壮难抗的膘肉,加上它们天生敏锐的嗅觉,一头大树也经不起它愤怒的几头冲撞,想要猎杀它们常常需要一个猎团互相牵扯下才有机会,好在大叔事先布置好的陷阱起了作用,限制了拔猪行动,尽管这样还是费了两人很大力气才解决它,最有价值的腿部肉已经分给了大叔,所以现在林洛只剩下腹部的。 像青萝双子叶、三花株植物类是林洛偶尔发现,顺手采摘,林洛把任务外的额外收获收藏起来是为了一次性兑换自己所需。 为什么要收藏起来一次性兑换? 一来收获每次亮出来,林洛担心跑漏风声,这样表面看起来是很风光,经历过丛林法则洗礼的林洛知道这可是一个很愚蠢的行为,他可不想被人在荒野外时刻惦记着。其次,他想积累足够的收获,用来换取提升现阶段的物品。 ....... 林洛来到乌木镇中心。冰冷如刀割的雪花一如既往地坠落在这片大地,尽管如此,乌木镇古石桥两旁依岸临溪的冬银杏叶子依然茂密,与冬银杏交插穿种的素心腊梅绽放着属于它的雅嫣紫红,一朵朵花瓣似花蜜在半空中翻飞舞姿,飘落在地的嫣红与雪融为一景,犹如湖畔上放飞的烛光莲灯,又似大江中的乌篷小船,恰是好看。 过了古石桥,入目是古韵雅致的牌匾、牌匾上写着药苑二字,药苑的搭建由青瓷堆砌成墙,曲釉耕犁成顶,屋顶成拱形,两首间各有一簇花草青翠雕饰,门前两座光滑鹅黄的龙泉石坐镇,龙泉石早已挖空,上面点缀着一颗颗五颜六色的香薰草,人没到,香味已经四溢,阵阵清香扑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屋内黄木梨花做成的倚架一共分成三层,各层中间都摆着琳琅满目的药植。街道在这时候早已车水马龙,人群中你来我往。 错开路人,往前走几十步,穿过巷子,走到另外一条街道,狩猎之徽赫然在哪里,相比于姚木镇显然要阔大的多,狩猎之徽的风格比起药苑,确实是实在与野蛮,除了徽章引人注目以外,装饰跟别的庭院还要空旷,荒凉一点,在外面悬赏处里张贴着许许多多的悬赏任务,狩猎者们三五成团围在一起,有商议的、讨论的、争吵的。 不得已挤开人群,在吵吵闹闹的暴躁声中,林洛用自己的家当快速兑换成可方便携带的各种药水与一把防身的匕首,便匆匆离去。 好不容易离开狩猎之徽,一直往上走,中间有着几间特色酒坊与食馆,但是要让男人为之疯狂的还算眼前的国色天香的水榭,红毯铺路,乱入迷人的楼台阑珊处站着一个个花枝招展、胭脂迷漫的年轻女子、病态矫情的双眉下,有着含情脉脉的双眼,桃红色的嘴唇中,一珉一笑间妖艳至级,似露未露的长白大腿让男人流连忘返、夜夜春宵。 林洛要找的不是这个烟花之地,他穿过水榭,来到最后一条街道的末尾,那里有着一间陈旧的屋舍,屋舍胖泛黄的桐木叶落了屋舍一地,街道上人迹罕见,偶尔晚上会有几个喝醉酒的猎人在互相搀扶着,脚步蹒跚的路过,但很少看见有人进出。 林洛推开半遮的门,走了进去,把包袱轻轻放在柜台上说道:“十连环,我做到了,来兑付你的承诺。” 浅睡中的紫衣老头,微微醒来,伸了伸懒腰,眯着的眼睛瞧了一下来者喃喃道:“还以为你要迟些时日才能完成,动作挺快嘛。” 满脸邹折黑鱼纹的紫衣老头查看了一下包袱盒子里的钥匙,笑眯眯的从进怀里掏出一块表面令牌,林洛接过令牌,摸着上面黝黑的纹路,感受着它的冰冷。 令牌中间空心,不知是什么金属打造,中间一个苍字,浑然天成、雄浑霸气。 他一直梦寐以求的入门资格终于拿到手了,一年!整整一年。十个任务,个个艰难险峻,几次险象环生,为了这个令牌,自己差点死在了荒野。林洛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爱惜过一样东西,这件令牌例外,林洛爱不惜手地把它藏进胸口。 让林洛意外的是,紫衣老头竟然这次这么爽快就答应林洛,他还以为老头还会出什么绊子让他为难,今天的紫衣老头可是大大方方与平时一文不拔成了鲜明对比,聪明的林洛也不会问这么多,反正到手了就行。 林洛跟老头客套几句,便不再耽搁时间,转身走出桐木屋舍。 当林洛远去时,那陈旧的屋檐上好像有着什么若隐若现,风一阵阵刮来,仿佛有着一堵无形的墙在挡着冽风,注视着林洛的到来与离开。 “这次找了个不错的年轻人啊,惊喜连连呐,总算还清了人情,哈哈哈哈。”紫衣老头对着上空笑的有些得意。 “人选好了,我们也该离开了”。屋檐上一阵抖动,一个人形轮廓慢慢浮现出来,原来在屋檐上还有一个人在隐藏着,他竟然是透明的,让人看不出一丝端倪,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不急不急,人老了,腰都走不动咯,歇歇先,推迟几日再动身吧”。 紫衣老头躺在摇摆的卧椅目呆着说,嘴里勾起一个微微的弧度。 兽袭 一整天的鹅毛大雪使得姚木镇街道堆满了积雪,大雪足足成人大腿那么深,人踩在在上面要费很大力气才能摆脱出来,更别说马车了,从昨天运输进来补给的马车不得已堵在了离镇外几里远的地方,急需有人清理学道好保证补给顺利到达。 补给对于姚木镇这个处于正在建设中的区域意义很大,马车里面载满了食物、药品、货物对于姚木镇现在的建设阶段根本不可缺少。 没有地方种植蔬菜姚木镇每过一段时间就要大规模补给一次,虽然镇上经常说过多一两年待整个镇中心安稳建设进一步,到那时候就不用死皮赖脸的求别的区域帮忙了,五谷杂粮食物对于觉醒者来说可有可无,但对于普通参与姚木镇建设的平民确实是生活的必须,这里的平民大多数有着一些手工艺,不然也不会冒着危险,来到这里工作,他们每天的生活得到保证,有利于镇区域的建设开拓进展顺利。 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平民与觉醒者中的猎人,组成了一支铲雪大队,费了很大功夫终于清空了道路。 觉醒者中带队的仇鸣雷看着终于完工的的队伍,骂骂咧咧道:“这鸡毛大雪,下的山都要封,还让不让人活,大半夜还要做这种鬼体力活。” 仇鸣雷吐槽的是这种程度的大雪,它能使整个山冻住,一周内没有哪个团队敢上山,意味着他们要休整一周,一周没有任何收获。 冰冷的雪地里能看到每个人呼气的白雾,仇鸣雷身为使者级觉醒者也难以抵抗着寒冷的入侵,微微把棉袄大衣裹紧些,普通的平民更加难受,一张张发紫的嘴唇看起来像级了被冻住的香肠,清扫完雪地的他们,双手都在摩擦着,等待着仇鸣雷的命令。 补给队长姜鍪麾,看到道路已经畅通,全身包裹只露出两个眼睛的他走向了仇鸣雷。 “仇队长辛苦你了,改日我请你在食馆,我们另外再聚。”姜鍪麾真诚感激到。 “行了,行了,别扯这这些先,这种鬼地方,多呆一会都难受,收工”。收工是仇鸣雷对着队伍全部人喊的。 姜鍪麾知道仇鸣雷这个人表面虽然暴躁没耐心,与之相反的是他内心有着一颗炽热豪放的心。上次因为有个赖皮的猎团欺负平民,偶然被仇鸣雷遇见,挺身而出的仇鸣雷把他们一个个揍成猪头,因此在姚木镇有不低的威望,要不然镇上谁有这个能力在短时间召集这么多人呢。 姜鍪麾看到清雪队伍集合成团,大手一招示意补给队伍跟上。 按照这样的速度,应该天亮之前能回到镇上睡个好觉,走在队伍后面的仇鸣雷默默想到。 走了不远,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就当仇鸣雷要低声怒吼得时候,一位急匆匆的少年跑到仇鸣雷面前道在他耳边轻轻诉说了几句。 向仇鸣雷打报告的是跟在他一起做事多年的稳重青年,知道前面有野兽挡道的消息让仇鸣雷暴躁如雷。 “平时找你们这帮畜生不在,现在爷心情不好,刚好送上门来了,走,跟着我,我宰了它们正好回去缺下酒菜”。 正当仇鸣雷挤开人群,气势汹汹地爬上山坡,拨开长草正要动手时。 天啊,仇鸣雷一直以为只是某只不长眼的野兽,在雪封山时,下山来找食物,却不知道眼前的一幕震撼住了仇鸣雷,哪里是一只啊,在仇鸣雷的眼睛他看到了什么? 那是漫山遍野,黑压压一群吃人不吐骨的掠食者!仇鸣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坡下不知情的人们做了一个嘘声,然后再跳下山坡,赶紧指挥队伍往后撤退。 “糟了,有些掠食者好像发现我们了,它们正朝着我们这边来”还没有跳下山坡的年轻人说道。 “该死,赶紧撤退,猎手在前顶住,普通人往后先跑,赶紧,快快快”仇鸣雷压着声音,赶紧下达作战准备。作为荒野外一名老练的猎手,他知道人群已经暴露了位置,掠食者很快就会追上来。 整支队伍看着仇鸣雷从暴躁突然到镇静的状态,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队伍后面聪明的铲雪平民,已经先行一步开始小跑后退,在后方的觉醒者也已经奔跑到前方。 ......... 姚木镇内满目疮痍,许多房屋倒塌,满街上铜锣声和呐喊声响彻云霄,遍地尸骸残骨,血水流满了整条被冰冻的河流,肉眼所到之处皆是密集成群的异兽,它们把整个姚木镇围的水泄不通。 “狼盜,拿着这把刀刃,我相信你能发挥出它更高的价值”背靠在一起的其中一个狩猎者把刀刃递给了这位名叫狼盜的男人。 “以前,我追着你来买它,为了他我还在黑铺子,偷偷地发布过悬赏,我没想到今天竟然让你拱手相送”。狼盜嘲笑般看着眼前的情形,没想到平日互相仇视,寸步不让的两个人,会有并肩作战的一天。 “哈哈哈,瞧你这孙子,不就一把刀吗”?拔刀递出去后,这名猎手笑着笑着咳出了一口血。 站在破烂不堪的屋顶处,这间屋顶由于特殊改造过没有现其他楼台这么快倒塌,现今楼台是他们唯一的制高点,背靠背的十几人昨天还是姚木镇里数一数二的人物,今天竟然被逼到这种地步,他们也知道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往山腰那边突围,借助原有的树木做掩体分散逃离。 “这个栋楼台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我们得赶紧突围,能跑一个算一个”。率先打破僵局的是姚木镇的威望最高的元老。 “童老,现在数量最少的异兽在山腰那边,我们向那边突围”其中一名猎者提议道。 “好.好.好”众人附议道,已经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 脚下传来了掠食者一阵阵脚步,它们没有选择直接冲上来,反而利用它们满口的尖牙在啃咬着楼台的支撑点,大口大口嚼碎建筑的声音不断传达到上方来,数量多到令人头皮发麻。 随着吱嘎一声,这栋楼台也宣布着爆破倒塌。 “就现在,跳”。 众人都是在荒野里舔刀子的人,知道时机的重要性,连忙在半空踏着坠落下来的楼台突围而去,众人这时机的选择无疑是最佳的,倒塌的楼台砸下来,把下方所有的掠食者碾成肉渣,稍微为众人肃清了一条路,虽然很快黑压压一片的掠食者又会快速填满空缺,但有这么一点缝隙就够众人杀出重围。 “啊,速度最快的一名猎人,刚踏上山坡,就被一只埋伏的’嗜士级’掠食者一击穿过身体,掠食者用力一淘,把那名猎人的心脏、肠子全部挖出来,热血撒了众人一脸,掠食者一跳后撤了一段距离,把手上的心脏扬了扬,嘲讽般阴笑地对着众人。 “快跑,这群畜生早已在这里埋伏好了,它们一直在诱导我们”这句话是童老声嘶力竭地喊出来的,目的就是叫醒在座的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但还是迟了,另外一名冲上去的显然是那名被杀猎人的好友,但是还没有接近那位嘲讽的掠食者,就已经被其他异兽撕灭破碎。 以为能逃出生天,转眼到了山坡就折腰两人,逃离的众人看到这一幕,无一不捏着拳头,眼珠湿润地在打转,他们恨不得把这群嗜血的异兽杀个精光,但是实力让他们望而退步,赶紧向另外一方突围。 “嗜士级”的掠食者,见众人没有失去理智,反而开始突围逃跑,跳出一步,盯着众人突围方向,蓄力在准备着什么。 咻..咻... 突然远方射出的一箭落在众人前面的异兽群里,另外一箭落在了‘嗜士级’掠视者旁边,箭羽连续两轮爆破,给众人微微减轻了压力,猎手们看到还有支援喜出望外,更加拼命卖力突围。 虽然有支援,但是众人也知道人数只有可怜的一个,要不然也不会到了现在关键时刻才出手。 本来逃生有望的众人,就要一鼓作气杀出血路时,林间的阴影处,窜出两个粗犷的身影。 原来,它们前面还有两头‘嗜士级’的裂石苍熊,已经穷途末路的猎手们,显然这是摆在它们面前的地狱之门,魔力已经消耗完的他们,显然会这两头苍熊拖慢脚步,被后面的掠食者加异兽啃食分尸。 被箭羽逼迫远离众人的‘嗜士级’级掠食者,放出寒颤的两道目光注视着箭羽飞过来的位置,看到众人被两头早已在此地等候多时的裂地苍熊显露出绝望的眼神,不禁满口腥牙一扯一扯张扬着胜利的阴笑。 “狼盜,替我好好保管我的刀,我活已经活不成了,我先走一步了,来世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跟你比试一场。” 那名送刀给狼盜的猎人突然疯了一般用身体抱住一头苍熊,露出了最后疯狂的笑声,他自知身体受了严重的创伤,不可能活着出去,为了不拖累大家,他选择了最壮烈的方式来葬送自己。 抱住苍熊的男子拖住了苍熊的脚步,拼命爆发出来的这头撞击使它举步艰难。 “这里本是我的故乡,我目睹它的成长,这帮畜生杀死了我所有亲人,能够临死前杀一个够本了”童老一脸释然地也冲了上去,抱住另外一头苍熊。 “童老,皮烟!”狼盜撕心裂肺地吼到,冲上去拼命,却被几人架住外逃。 “你们快跑,跑啊,童老满嘴鲜红地吼着,别让我们的牺牲白白浪费”。这时童老最后的一句话,接着他被残暴的裂地苍熊直接撕开了两段。 两头裂地苍熊仿佛疑惑地盯着被它们撕裂在地的人类,在它看来,杀了这两个弱小无能的人类还远远未能消除它的心里的涙气。一滩滩血液染红它的全身,愤怒是它捶胸顿足地拍打嘶吼着。 黑衣长衫站在树上,拉满弓的两箭继续飞出,为众人提供掩护,鹰眼为他完美地提供黑暗视野,再射出两箭以后,发现近处已经有敏锐的异兽包围过来了,黑衣射出最后的一箭,不在逗留与众人成相反方向仓促逃离。 童老、皮烟的牺牲和黑衣男子的利箭,为众人成功开拓出了一条血琳琳的道路。 逃进树林的众人,互相点了点头,分拨四个方位,急速逃亡。 关键情报(上) “樟苟,起来了,还在睡觉,我来换岗了,高才子摇了摇还在留着口水,趴在哨岗依然发着美梦的颓男。”名叫樟苟的男子,嘤咛两声依然没有醒来的意思。 高才子摇摇头,只能扯着他的耳朵叫到:“教头来巡查啦,赶紧起来。” “我.....我没有睡觉。”樟苟一边擦着口水,一边整理着装,装模作样地摆正姿势。 樟苟摆正了一番姿势后,发现久久还没有看见教头身影,才后知后觉上了高才子的当。 “高才,你骗我,你能不能正经点,每次都想这样的点子来吓我”樟苟看见教头不在身边,生气地骂道。 “怎么了,又发春梦了?打扰你上正头戏了?瞧你这副鬼样,你也不醒醒,你家老母亲都催了你多久了,还不带个像样的正经姑娘回去瞧瞧,一天天就知道往酒馆里装大爷”。高才子丝毫没有理会樟苟的生气,继续鄙视道。 樟苟和高才子,都清楚批次对方的底细,他们都是靠着一点关系花钱买进来的,都希望能做到教头,因为能当上教头就算入了镇上编制,老了以后也会有一定酬劳供你终老。 两人同时间进来的,但是樟苟真的是打算赖在这里混死等吃,毫无上进心,一到晚上放哨时间,他一有机会就偷懒睡觉,队伍里一发酬劳,他就往酒馆上撒钱,装的非常豪爽,蹭酒喝的人叫他一声苟爷,需不知道别人在他背后喊他癞皮狗,要命的是,樟苟自己一直没有发现。 “你这孙子,镇上不开哪壶提哪壶,你这么认真办事,教头有看过你一眼吗?有升你酬劳吗?樟苟被戳到痛处开始叽叽歪歪反骂。 确实,遵守本分努力站岗的自己与樟苟这样整天偷懒、赖皮的人报酬是一样的,这是高才子不可否认的事实。但人的观点不一致,牛头扯不上马嘴,说多一句话都嫌浪费空气。 “到我换岗了,你滚吧”高才不想再和樟苟扯多一句。 “这时候,樟苟却不爽了,你说换就换啊,我跟你换”怒气的樟苟一脚便踢倒哨岗上放置的小柜子,临走前还用肩膀用力撞了一下高才的右手臂,顺着了长梯爬了下去,估摸着回去继续睡懒觉。 高才摇摇头没有生气,弯曲着腰开始捡起散落一地的东西。 拱起腰刚捡完东西的他瞧见,视乎有着什么要靠近,他站直身板,保持着警惕盯着近处,一有什么动作就立刻拉响铜钟。 经过一夜长战的仇鸣雷猎团与姜鍪麾的补给队伍此时衣衫褴褛,长长的队伍能逃出生天也就只有身边零散的几个人。这还是仇鸣雷和姜鍪麾拼死相互的情况下,他们已经记不清杀了多少只掠食者,自己身上挂了多少抓痕,为团里队伍挡下多少次进攻。 他们一开始指挥很得当,给掠食者的冲击都阻挡住,为普通平民制造了逃跑时间,不过随着时间推移,数量越来越多的掠视者加入,不畏惧生命的贪婪进攻,使他们的队伍冲散的七零八落,仇鸣雷和姜鍪麾已经自顾不暇,只能挽救身边两个离的近的年轻平民,其他的人,有些走散了生死未卜,但大多数是死在掠食者爪牙下,他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被掠食者咬碎,却无能为力。 仇鸣雷和姜鍪麾,互相扶持下,仇鸣雷看着比乌木镇更有警觉性的哨岗,心胸里憋了久久的血再也忍不住‘呼啦’一声吐了出来,拉着姜鍪麾的衣衫,胸膛起伏,挤出一句:“必...必....需把异兽情报传达”。说完就昏迷过去。 姜鍪麾低着头,侧拉着耳朵,在仇鸣雷昏迷前终于听清了他说的话,用尽全身的力气抱起仇鸣雷,跑向了哨岗。 “有状况。” 高才拉响了旁边连接其他四个哨岗的小铃铛,看着衣衫褴褛的姜鍪麾还抱着另外一个满身是血的人。 其他四个岗哨闻声而来,看着前面几个人,捏着鼻子一脸嫌弃的说:又来了几个装可怜想混进来的臭疙瘩,这次我不会上当放你们进去了,赶紧滚。” 就是上次遇到几个臭疙瘩,自己因为偏信他们一次之言没检查过就放行。倒霉的是,那几个疙瘩刚好是亡命之徒,不巧在镇上发生了命案,他们几个处罚的结果可想而知,要不然也不会沦落被枯瘦男使唤。 姜鍪麾握着拳头,身为补给队长的姜鍪麾平时去到哪里都被人捧着,哪里受过这些气,揪起一个哨岗的衣领。 “姚木镇被异兽袭击,全镇的人都死光了,只有我们逃了出来,你教头看到我还得礼让我三分,你算什么东西,赶紧绕开路,放我们进去”。 “是哦,全部人都死光,为什么你这几个臭疙瘩能逃出来。”被楸着衣领的男子,不给情面甩开了姜鍪麾的手。 “你别再找事情,你们就算再能装蒜,我们也不可能让你蒙混过去的。”其他两个哨岗附和道,只有枯瘦男在一旁看着没有出声。 姜鍪麾现在没有任何魔力,他不可能背着一个人闯过去。 何况他也山穷水尽,只是如果不把情报转告给有用的人,乌木镇今晚怕是会成为第二姚木镇,这是他宁死也不愿看到的。 人命关天,如果继续这样拖延下去仇鸣雷肯定活不过午旬,就在姜鍪麾打算用命硬闯的时候,哨岗山上又来了两个人。 众人宁头看着两人,他们从头到脚,全部沐浴着干涸的血液,血腥的浓臭,扑面而来,这两人的惨状比第一群人还要加倍。 其中一名带刀男子看到哨卫和姜鍪麾众人,放下身旁浑身哆嗦抽搐的人,声泪俱下 “姚木镇被异兽包围,他们为了救我,全部都牺牲了,大哥们,快救救他”。 “又来了两个,你们是一伙的吧,早就串通好了”。那三位哨岗已经认定了他们在使苦肉计。 狼盜扑通一下跪在了四个人面前,扣头嘶哑地哭呛着。 “我已经失去了所有同伴了,求你,求求你救救他吧”。狼盜回想起当时的情形,头扣着地面,满脸泪痕,双拳疯了般锤着地面,不断说着责怪着自己的弱小的话,整只手已经再次磨出了鲜血。 历经一个个同伴用生命铺垫开拓道路倒在自己面前的狼盜已经抛弃了所有,包括他现在的尊严与性命,他已经忘了全身上下凝固的血迹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只知道无论使用任何办法都要挽救眼前同伴的生命,如果可以用性命换取他能活下去,他会毫不犹豫选择以命换命,如果连最后一个同伴都保不住,他此生死不瞑目! 高才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两人身体上**裸的伤口,还有那种经历过生死大起大落的沧桑眼神是无法掩饰的,人无论怎么伪装,眼神是不会出卖他的,如果他们所说的事实,那....那么.....就太恐怖了。 “快,快,赶紧去找治愈使者,先救人,敲响铜钟,肯定有大事发生” 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枯瘦哨卫第一反应就是护住他们,因为他们才能解释的清,姚木镇发生的事情。 “如果你放他们进去,情报有误,责任你负责吗?” 另外三位哨岗一步也没挪动,麻木地看着高才问道。 到这样危急关头,这些人还在想着反将高才一军,让他出来做替死鬼,好让自己将功补过,顺利接替他的职位。 高才迅速回到哨岗冷笑了一声,他知道为什么樟苟无论多少次还是呼唤不醒,因为眼前的人和樟苟一样,他们首先想到的永远是自己。 高才人虽然枯瘦,但是这一次他铿锵有力地敲响了铜钟,悠悠震荡的钟声,一股接一股地传递到镇上每一个角落,还泛着鱼白肚边的晨空,乌木镇上下每一条街道都听到钟声,渐渐的,一盏烛火,然后一条街道,最后整个镇,全部亮起! 一位教头还在打着呼噜躺着水榭的女人怀里,昨晚的一夜大战让他脱力,迷迷糊糊地从吵闹声醒来,挣脱还在昨晚一夜激情的温柔乡,顾不上整理衣领着装,打出窗帘,入目看见争先恐后的人群像炸开了锅的蚂蚁。 “糟了,发生了大事” 钟声过后,夜空中,一束闪光升起照亮了整个街道。罹落在明确哨岗钟声不是误报后,就向天空发谢出了一道闪光,闪光虽然只有一刹那,但足够照亮镇上环境,告诉大家环境暂且安全,好安抚镇上人们慌乱的情绪,同时也相当于回复着哨岗,镇上已经收到消息,支援马上到来。 背着伤员寻找治愈使者路上的高才,看到升起来的闪光也明白着里面的含义,作为哨岗为什么不能轻易敲响铜钟,牵一发而动全身! 如果失误谎报他的后果不用多想,可他依然选择相信背后那些人,就算这些人用深度龌龊的伎俩骗过他的双眼,他也对的起自己,如果到时候真上了邢台,也是他心甘情愿地走上去,不为别的,就为他第一天穿上这件衣服开始,他就肩负着全镇的第一道防线! 高才甩甩脑袋好让自己不要陷入胡思乱想中,集中精力的他,加快了脚步,他知道离哨岗最近的治愈使者在哪里。 关键情报(下) 不一会儿,姜鍪麾和背在身上的仇鸣雷跟随高才一起来到了放眼只有四间屋舍的地方。 高才刚好在其中一间屋舍前看到三个人,其中就有他想找的老痕 “老痕,快来帮忙,人命关天。”高才显然跟老痕是旧识。 其实听到钟声想起的瞬间,最担忧的人莫过于住在离哨岗最近的林洛四人,不知情的四人也没有因此乱了方向,简单商量派出老三去镇上查探消息,剩余三人抱团,等他回来。 听了高才简单的一番陈述后,林洛没有任何拖拉,把两名伤者带进屋内,平躺在床上,手上泛起阵阵浓绿色附在伤者身上,两人表面的伤口在快速愈合着。 林洛知道只是简单处理完表面的伤势,这两者的情况,体内的伤势其实更重,尤其是带刀男子带来的那个人,其次他们精气神,血气亏空,生命随时都会燃烧到尽头的可能,要不然也不会昏迷这么久。 “大叔快去找来两个大木桶,木桶装满热水,快点。”林洛一边治疗,一边对大叔吩咐道。 很快大叔搬来两个木桶,里面倒满了热水,林洛把两人人别放进大木桶,把身上兑换的两瓶高级生命恢复药剂全部倒进水里,然后手一握,集中精神 治愈-刺藤。 林洛把手上凸显的刺藤插进两名伤者的手腕,刺藤跟随着脉络一直延伸到心脉,两者的胸口周围泛起全身绿色,反观林洛却一脸疲惫,豆大的汗水不断冒出,林洛看着水桶上倒进去的生命药剂已经被两人吸收了许多,水的颜色变淡了,慢慢收回尖小的刺藤,一道血沿着两人的手腕飙出来,众人一下子紧张提到心眼,怕出意外。 “不要怕,我只是把他们体内积血排出来”大叔我需要更换一次热水,林洛继续吩咐到。 听到林洛的解释,众人无处安放的心平静了一点 大叔再次更换了一次热水后,林洛再次把一瓶红色药剂倒了进去,心里暗暗肉疼但脸上平静地说:“两人的性命已经保住了,只是什么时候醒来就要看他们自己了”。 大家看着呼吸开始顺畅的两人,悬着的心终于安静了下来。 狼盜和姜鍪麾眼眶湿润、发自内心的跟林洛行了一个最尊重的道谢礼,没有人比他们两个清楚当时战况的激烈与险峻,能保住他们两个的性命,已经是不辛中的万幸。 ........... “该死,这帮废物究竟去了哪里,钟声是哨岗敲响的,所有人现在都被蒙在鼓里,镇上人还在着急的团团转,哨岗的身影却迟迟没露,好像人间蒸发,不知所终”。 就在罹罗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一个教头到中心汇报情况,以为哨岗山上全部沦陷的他匆匆赶到哨岗山顶,除了许久没见的栏杆经过风吹雨打有些陈旧外,哨岗上一切完好无损。 一概不知,追赶过来,吐了口水,咽了口气的教头也是分寸大乱,他们比罹罗还慢半拍才到达哨岗,走向了站立在哨岗的三人。 “你们谁拉响铜钟警报?你们是第一天上岗吗,你们这群废物不会派遣一个人去镇上汇报情况吗” 教头压制的满腔怒火现在爆发出来,镇上所有人都指望着了解到底发生什么事,心急如焚,烦躁难安的很想从眼前三人口中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现在基本全部重压汇聚在他的肩膀上,从水榭里急忙赶来,看到想吃人的罹罗 ,就已经恨不得刮自己几巴掌。 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没人找他通报一下? “是....是枯柴他敲响铜钟的,敲完就带着人往那个方向去了” 三人装出一个很无辜的表情,早已商量好的他们,让一切指责都倾向高才,这才是他们想要的效果,看着着急的教头和罹罗匆匆远离寻找高才,三人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狡猾。 ......... 天已经亮了。 教头看着一路上沉默不语的罹罗,也猜不透他的意思。 “前面有一群人,是他们吗” 为首的罹罗问道。 “是,枯材”。 虽然隔着半个山腰,一拨人行动速度缓慢,教头还是能认出高才来,毕竟高挑、枯瘦如柴的他在人群中‘出众拔萃’,一眼就能认出来。 “你确定?” “确定,衣服和身形不会有错”。 众人不确定异兽什么时候会袭击至此,最好的办法还是到镇上安全一些,这里荒郊野外,一旦遇到结队的异兽,双拳难敌四手。 大叔携带着一家三口,肩上扛了满满的一堆干货在雪地里寸步难行,老痕与教头各自背着伤者,姜鍪麾和狼盜也吃了一些恢复药剂,状态恢复了一点,其余跟随姜鍪麾的普通人有力出力帮大叔减轻负担。 “咦,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背后喊我们”。 “该不会兽群进攻上来吧". 听到兽群,姜鍪麾和狼盜立刻绷紧神经,四处探望,进入戒备状态。 “嘘,别吵,真有人喊话,声音越来越近了”林洛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 随着脚步划开雪的声音越来越近,众人终于看到了两个人的身影。 “枯柴,我算是找到你了,你害的我好苦啊”臃肿身材的教头跟个孙子一样,四处找枯柴这个姥姥。 “麻教头?真的是你,这回可遇对人了”。姜鍪麾率先认出了麻教头,姜鍪麾作为姚木镇的补给队伍,经常会跟当地的教头打好交道,队伍里的马车甚至不用检查就能放行,久而久之人脉也在乌木镇铺开来。 刚想对枯柴发难得麻教头,盯着姜鍪麾,赫然认出了这位酒肉朋友,前几天他还多意气风发,风花雪月,喝酒畅玩,人手捂住一个姑娘进房间,如今看到姜鍪麾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真的吓到了,堂堂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的他都出事了,看来事情超出了他的想象。 “走,边走边说”狼盜恐惧每耽搁一点时间,那些群食人的恶魔爪牙就会延伸靠近这里一点,他意识到一个人的力量,在漫山遍野的掠食者面前是多么的渺小,他经历过绝望,绝不想看到乌木镇还重复这样的绝望。 他要把紧急的情报细节全盘抖出,誓死不让那群畜生得逞! 部署准备 镇中央,空敞、偌大的楼阁被当做临时的商议之地,这里坐满了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狼盜和姜鍪麾作为见证人物叙述着姚木镇发生的一切。 “都半个时辰了,他们在商讨什么,还没有一点消息出来”楼阁门前外挤满了人,有些人已经开始感到不耐烦了。 “出来了,出来了”。 为首第一个走出来的是狩猎之徽领袖,紧跟其后是天路小队众人和在当地有着一些名誉的猎团团长,此时他们的脸色挂着未有过的凝重。 林洛没有参和这场商讨与大叔带着两个伤员,一起来到了镇上的南门,西边通往的是青木镇必经之路,乌木镇位于城邦偏北方向,区域位置在姚木镇和青木镇的枢纽中心,这三个镇名字的由来也是最初开荒的一批人,发现这三个地方有很多适合搭建建筑的木材,因为移居的人类需要大量的木材构造房屋,而后人们才根据获得不同种类的木材地方分别命名了这三个镇。 乌木镇的特殊地理位置使得其他两镇补给需求都需经过它,这也促进了三个镇交易时常往来,处在中心的乌木镇总是获利最大,久而久之乌木镇的发展速度比其他两镇要快的多。 南门是撤退靠近千里之外城邦的唯一直径,如果情势所逼,乌木镇最后坚守不住,南门是大家唯一逃命之路,这里聚集了众多的老弱病残和一些没有战斗力的平民,当然也有怕死的觉醒者混迹在里面。 大叔的妻发与女儿都在,两个伤者都躺在木架上由其余姜鍪麾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普通人抬着,他们没有任何战斗力,在这里也是等死,不如早点离开。 大叔不舍地揉着暖暖的头,叮嘱一定要安全等自己去找她们,并把自己近些年所得分为七份,大叔给妻子一份,剩余都分给了抬架上跟随的普通人,他希望这些人能在途中照顾她母子俩,毕竟自己不在她们身边,财产的平均分配,反而她们母子获得最小的一份,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大叔在来镇上途中就想好了,逃难时,里面的东西足够她们母子安全到达下一个城镇,再多的财富不有利地使用掉,只会是一坨粪土,反而容易给自己招来灾难。 交代完一切后,依依挥手告别的大叔在她们转角的瞬间还是禁不住流下了眼泪,因为这一挥手有可能是永远的别离。 “大哥,打开南门会不会让人手流失,防御空缺” 褚申看着眼前大哥俯首而立颁布的第一条措施。 “妇弱樵夫,贪生怕死之徒,走了也就走了,去吧,升起狼烟烽火,凿开里北河”。 褚华望着远处,不容置疑地说。 “是”。 林洛与大叔回到镇上,发现镇上已经井然有序、分工明细地在构建防御。 飘落的大雪早已冻住了北桥边的河道,河道下面养着十分凶悍的红腮波纹鱼,这些鱼能很好适应冰冷环境,它们靠着成群的习性,互相鱼尾纹发出的波动能够使周围水温升高,即使水面结冰,它们在冰层下还是能悠然自然地存活到冰雪融化,成群的红腮波纹鱼有着强烈的肉食性,活生生的人掉进里面眨眼片刻间,捞出来只剩下一堆白骨。 冰层上,几百个还愿意留下来的手艺者也没闲着,拿起镐头,'铛铛'地一镐一镐敲碎冰层,活在下面的红腮波纹鱼探知到生物的靠近,喜悦地窜出敲碎的冰层,浮在水面。 平时通往对岸北边的桥梁现在正有几个力量型凡者带头撬动着,随着两座桥的崩塌乌木镇的第一道防线宣示完成。 离河道不远,由大叔和另外几名牧林使者带队,不断在布置陷阱,陷阱不求有多精密,主要是限制异兽的进攻,不能快速到达围墙,围墙早已站满了身强力壮的人,每人都装配好一支穿透力比弓箭要翻倍的箭弩。 镇的西边是耸立陡峭的高山,云峰群绕,一山围绕着一山,层层叠嶂,每到春季暖阳融化冰雪和雨水的湿润会灌溉整个雄山,山上的雨水源源不断地倾泄下来积累在山下的地道暗河,暗河积水成渠,北边地势低洼,这才流淌成北边的里北河。靠着群山,乌木镇有了一个相对安全的险境所依靠,人员防御配置上可以大大减轻负重。 就在大家大开大合、齐心众力地共同布置防御阵线时,镇中心升了滚滚红色的烟雾,烟雾气焰节节攀升,似一条红龙直飞冲天。 红色在荒野代表着 杀戮、血腥、入侵,但在此时红色代表着希望、救援与拼死一战。镇上的人都知道,这是烽火狼烟,不到生死存亡之际万不能用,它能让方圆五里内外出的猎人清楚看到,更有强制看到烽火狼烟者,无论身在何处、肩负何命,必须赶往救援,这是城邦最严厉的规矩。 因为凡失寸土者与豺狼野兽无异,禁入城邦半步! 剩下的东边,自然是哨岗,哨岗是立在黄泥土的山坡上,除了北边,东边显然更具有威胁力,从东边进来翻过两个山坡可以直捣黄龙,岗哨的设立是为了简单应付危险的措施,对付群兽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但是人与野兽的区别在于会思考,第二个山坡明显的高处,易守难攻,成了最好的守击点。忙碌的牧林猎手正在不断的往山上山下放置任何可用的陷阱,部署完第二条防线以后,除了留守要点的人,其他一律撤回镇上,等待时机。 正午烟雾滚滚的红色狼烟,随着时间的推移早已剩余零星的烟尘在挥发着余热,风一吹烟灰四散涣散,倒是印在天空上的红色染透了半边天,颇有晚霞一切尘埃落定的祥和。 时间悄然过去,夜幕悄悄降临,人们在围墙上早已筑起火把,火在猛烈地燃烧着,许多火油滋啦滋啦的滴落在地升起一团白烟,如果不是如此大动干戈,身处高位的人一直站在镇中心高楼严肃以待,站在围墙上的人都可能在猜疑这是不是一场闹剧,从早上铜钟响起之时,到现在过了多久,所有人连野兽的影子都没看到,别说异兽了。 镇中心安静的出奇,仿佛每个人的心跳声都能听到,就这样静静的耗着,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打破现在美好的宁静。 “来了” 盘坐在乌木镇最高处上的男子,此时突然睁开深邃的眼眸,黑色的瞳孔下散发两道精光死死地盯着里北河方向。 试探性进攻 几只有着天然雪白皮肤、尖绒绒耳朵的雪狼探出机灵的脑袋左顾右盼,长夜当空,四周黑蒙蒙把它们发亮的眼睛瞧的一清二楚,雪狼搜索范围拉的很开,看似各自搜索猎物杂乱无章,经历过狼群围攻的林洛可清楚它们现在是迷惑敌人,它们正在井然有序地搜寻对自己有利的地势,然后分工合作配合同类狠狠地撕开对手防线,慢慢地分割食物。 “它们派雪狼搜索地面情况”?林洛看着这群雪狼,想起了那天深夜逃回姚木镇的凄惨画面。不经意地揣测着 林洛看到这场景,脑子里的灵感突然闪电般跳过,他飞奔着跳下坚固的围墙,他要去证明一些事。 “希望来的及”。 离北河对面,雪狼已经看着黑夜游走靠近了边缘,边缘早已准备好的远程射击手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雪狼闪亮的眼睛就像黑夜中的灯笼指引着人。 一把长矛,呼啸而至,直插中雪狼肚子要害,有第一支长矛发起攻击,接着箭手和长矛手根据不同雪狼隐藏的方位发起了远程攻击,箭羽和长矛零零星星地写上离北河对岸,不断有雪狼传出哀叫,虽然雪狼有着不错的速度,毕竟它们还是野兽,无论速度上还是身躯上的防御性与要远远低于进化成功的异兽,能够被选为箭手和长矛手的人虽然不是觉醒者,但也是经过筛选的他们有着一定出色的特长能力,群狼别范围性攻击打的嗷嗷叫。 林洛直追着牧林使者们在路下留下的记号,有记号的地方就证明安全,避开安置在地下的陷阱,这些记号是为了前面弓箭手与长矛手顶不住异兽进攻之时,可安全撤回镇上。 让林洛恼火的是,风风火火赶到编队后,群狼索然钻回了后面树林,黑夜阻挡了他的视线,雪狼雪白逃跑的身影,他一个都没瞧清。 他把围墙上带出来的火把,丢到里北河对岸旁边,那只被长矛戳在地上抽搐狼还在没有死亡,流血过多让它难以动弹。 借助火把,他看到了动弹不得的雪狼身上有着一道熟悉的伤痕,前爪肢体断了一只,伤口还没生出肉,是最近所受的伤,与他那时候在姚木镇逃忙时砍杀的伤势非常吻合! 原来,他之所以会遇到群狼,并不是伤势流出的血腥味吸引到它们,而是雪狼作为探查人类居住地情况的一枚棋子,它们早就对姚木镇虎视眈眈已久,碰巧在路途中遇到精疲力竭的林洛! 如此,当时他千方百计地砍杀了不少的雪狼,是为了逃跑活命,而他现在醒悟的是,那时候如果自己没有把群狼杀破胆,是不是姚木镇当天深夜就会遭到袭击,那天晚上群兽入侵,林洛自问没有任何机会逃出生天,他自己拖延了姚木镇生存的时间,确切的说是他自己挽救了自己。 想到这,林洛寒毛直竖,面对蓄谋已久的异兽,它们接下来会做怎么样的围剿,围墙上困守一方的人又该如何取胜? 林洛心情低落地到镇内,站在高高的围墙上心里五味杂陈,虽然知道这将会是一场艰难的战役,即使被林洛看穿它们是进取有度、奸险狡诈,他依然无能为力,他不知道异兽们下一波进攻在何处,又在等待着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下一轮进攻,以不变应万变。 “你不该离开围墙半步,更不应该呆在这里,要清楚你自己的编队在那边” 麻教头走了过来,在火把照耀下板着脸对林洛不满说道。 刚刚的楞冲冲离开围墙,在围墙上不知情的人看着是一种无脑的急功近利,以为林洛是为了几头雪狼想在众人面前表现自己而跑出围墙追逐雪狼,麻教头知道他是治愈使者,也是告诫他应该站在队伍战士的后方,为战斗受伤的觉醒者治疗,这才是最好的团队配合。林洛在天路小队眼里也确实是犯了大忌,他们站在围墙里看着林洛刚刚的‘无脑的行为'也是摇了摇头,一副白痴的表情油然而生。 麻教头看着林洛走向治愈编队,他一个凡者级的觉醒者,不是故意找茬,就算是镇上最高的掌舵者这样做,他也会照说不误,这是一场战役而不是狩猎间的打打闹闹,他身上肩负着几百条人命,他要为这里面的普通人负责。在麻教头眼里,兽群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自以为是、各自为战的人类。 林洛的小插曲在被麻教头出面教育一番后,没有人会放在心里,毕竟在老练的猎手眼里,林洛还是太年轻了。 回归到'属于’他的治愈编队,林洛站在后面一声不发,沉默是金,在没有获得异兽任何意图的情况下,他只能默默承受这样的眼光,有所得就要有所付出,这是很公平的定律。 “呃,刚刚回来,缩在队伍后面那个,谁让你站那个位置的”。一位眉清目秀,袖口旁边绣着药苑二字的俊美男子开口对着林洛教育道。 令林洛没想到的是,他的沉默被人当成理所当然的懦弱,刚回到队伍就被当成软柿子随意糟蹋。这位药苑的男子目睹了林洛的一切,在他眼里连凡者级的麻教头都能教育他一番,身为治愈使者级的他正愁没有目标,借他来杀鸡敬候,好树立编队里的威信,他要在战斗中掌控每一个在编队里的人,帮助乌木镇取得这场战役的胜利,最重要到时候就能借助战役把自己的光辉形象烙在每一个姚木镇参与这场战役的人身上,他在乌木镇上的威望就能更高,资源更加集中,掌控药苑还不是迟早的事。俊美男子早已在心里打下如意算盘。 “你听不清,我说话吗,你站在女人面前算什么东西,这样的勇气,你配作为一名治愈师吗”。 林洛无奈的微微朝前挪了几步,只要战场上出现伤者,就有责任跑去救治,难道在战场上还按排队分发伤员? 全面入侵 在这关键时刻,站在围墙上的人看似收着双手散漫淡定,其实他们内心慌张的不行,紧绷的神经在如今场面一点点任何风吹草动,扯动的不仅是肉体还有起伏不定的心神。 身穿光滑绣锦丝袍的药苑公子,刚刚的一顿下马威有了显著效果,在药苑里虽然养尊处优,但他从小就接触苑里交易,人情世故已经胸有成竹,在刚刚喊话中,他很注意分寸,嗓音压的惟妙惟肖,旁边守在前方的猎团们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说的话,看着眼前‘愚蠢之人’也懂得审时度势、乖乖听话,他也不好发作,只能摆出一副深藏不露的架子。 林洛能说什么?面对现今的形势只能忍气吞声,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何况这些早已在谈判桌上练就一身成就的老狐狸哪有这么好对付,你以为他们真的是痛恨异兽血洗屠杀姚木镇而在这里深恶痛疾、霍霍磨刀准备与兽群拼死一战?还是城邦早已未成文的凡失寸土者,有生之年不准踏入城邦半步的规定? 林洛敢肯定齐码站在这里有一半的人都不是这样想的,他们有些人为了护住在这里的跟脚,像大叔一样,他在这里勤劳十几年积累的家当圈养的场地哪有一样不是他岁月沉淀的成果,如果这里毁了,他又该流落何处?一切又得重新开始,你会甘心吗?那么,像药苑和狩猎之徽这样雄厚背景的产业难道舍弃保命不是更好选择。 没错,在他们有雄厚背景的情况下,他们无需这样拼命,但是你忽略了人性,众所周知,药苑和狩猎之徽基本每到一个地方都能看到它们的身影,然而它们因为实力庞大,分布众广,所以基本按地方区域管理,狩猎之徽和草苑的掌坨者用了多少年才爬到这样的位置,在乌木镇有一席之位,如果乌木镇毁了,他是可以到其他狩猎之徽继续效劳,但一定没有现在当家做主这么舒服。 况且姚木镇已经沦陷了,现在一片废墟,变成了无人管制的尘埃之地,只要撑住这群兽袭,到时候因为打赢胜利战役的乌木镇就可以一鼓作气直接吞并姚木镇,把它归纳在乌木镇管理,如果有可能连青木镇一并合并,到时候乌木镇该有多繁华,应该能和附属在城邦附近的一些势力搬搬手腕。 没有灯火辉煌、康庄大道的前景,他相信这里的人早就化作鸟群各自飞散,要不然药苑也不会拿出仓廪的所有药剂分散发给众人,林洛眼前身穿花团锦绣之人更不会站在那里。 面对战役前这么慷慨大方散发药剂、深得人心的药苑,林洛就算有肺腑之言也要在这一刻忍气吞声,与药苑作对只怕第一个被众人丢下围墙的将会是他。 虽然站在围墙的众人各怀鬼胎,但是至少大家表面都是一心抵御兽袭,捍卫这场人类尊严,这就足够了。 “杀啊,守住,守住。”庞大成群的野兽黑压压一片地的向乌木镇近靠近,呼喊声与野兽的吼叫声交替在一起,人声鼎沸。 兽声吼醒了一直出神的林洛,也吼醒了在围墙闭目养神的众人。 只看一轮轮骨骼强壮的弓箭手不断向前飞射出箭羽,箭的前头包围着团团火焰,火箭疾飞冲天如流星划过夜空,到达高空后随着陵劲淬砺的箭头锋芒坠落,直插目标。 箭雨把一个个横冲直撞的猛兽射杀在远处。有些戳穿了眼睛、有些嗷叫一声直接射死、有些身上挂满了箭还在匍匐挪动,但更多的擦肩而过留下小伤口的猛兽依然不畏生命奔跑而至。 火箭倒插在地灼伤了内脏的黑熊,盘开血盘大口,因为受伤不断咆哮着,它们想要人类的鲜血、它们想要闯过去啃食人类的骨与肉。 体型笨重硕大的黑熊成了兽群中的挡箭牌,而紧随其后体型矫捷娇小的追影狼已经超越黑熊成功来到里北河对岸,身为种族地位森严进化成功的异兽它瞧都没瞧这种平时都赖得捕食的猎物,对着唾手可得的人类流出满嘴的口水,一顿美餐就要收入腹中,它纵身一跃着急地想游过河里好快点甩开身后的竞争者独享美食。 ‘扑哧’一声,追影掉进里北河,里北河很深,对于会游泳的它来说简直小菜一碟,它四只脚蹬着啪打着河水进展顺利,忽然一阵阵波纹传来,水面渐渐沸腾,它身体感动一痛,接着浑身上下传来万蚁吞咬、生不如死的疼痛,扒开起前爪一看,只剩下几根深深白骨,接着一头晕死了过去,慢慢沉入水中,只留下几个呼噜的气泡浮出水面。 有了开头,一只两只....成百上千的猛兽与进化成功的异兽不断坠入河里,里北河离岸上有一段距离的人类,轮换好弓箭以后,又开始新的一轮铺天盖地点杀,长矛手准确有利出手截杀靠近里北河岸边的猛兽与异兽。 虽然东边哨岗那里没有里北河的防护微微箭手与长矛手有些吃力,但强有力的人手轮换和火力的搭配,还没有出现任何人员伤亡,这一战他们甚至在没出动使者级人物,就已经震压住群兽。 经过一轮冲锋,基本上只懂得横冲猛撞的兽群死伤惨重,剩下一群凶狠狡诈的异兽在远处嘶吼咆哮,漫天火焰箭雨的覆盖使得周围温度不断上升,有些枯燥发黄的草开始燃烧起来,隐隐约约看到有几只安耐不住的‘嗜士级’异兽蓄势待发,四肢刨开着深厚雪,想要冲锋可刚刚开拓低微智慧的它嗅到危险的气息又把身影缩回了黑暗中。 围墙上看着萎缩回去的兽群一动不动,顿时士气大涨。 “呼.呼.呼.犯我乌木者,杀无赦!”。 “杀无赦,杀无赦”。 人群中,一个教头情绪高涨地举起手中兵刃,对着墙里墙外大声喊道,士气澎湃有一人带头就有千百人回应,墙里墙外一个个举起手中兵器,不断挥喊着,声音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高崖青爪猞猁 人头撺动,喊声中气血翻腾久久不断,把平时不可一世的异兽打的躲避不敢露脸,赢得这样的战役是要鼓舞士气。 但是!野兽这样的入侵会不会太轻松了,为什么它们不一股作气全部兽群围攻过来,而是分拨入侵让我们有喘息机会,野兽群这样进攻无论多少次,我们还是能守下来,这样只会白白消耗它们的数量,为什么‘嗜士级’异兽只有几只现身? 如果仅仅这样的兽群,姚木镇会如此惨烈遭到灭镇吗? 而且,狼盜重点咬牙切齿提到的掠食者只在前面的进攻中出现几十只,根本没有他说的那么夸张,是异兽群的脸憨皮厚还是狼盜夸大其词? 它们看似蜷缩害怕,实际上在等待着什么。 等等,等等,林洛神经突然闪触而过,北边是里北河,东边是哨岗,看似群兽囤驻,围而攻之,实际它们在拖延时间?林洛与异兽打了这么久交道,他太了解异兽阴险狡猾的个性了。 难道它们这么有规律地拖延时间为了在给我们沉重的致命一击。 南门,不可能,那里没有任何隐秘的地方,那么,想到这里,林洛惊恐万分地得到一个答案: 西边高崖才是它们真正的目标,它们表面的不顾一切在里北河和东边哨岗的所作所为仅仅是为了给西边制造机会! 它们拖延时间,为的就是让人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钻进你的得后方,然后给予你一击毙命的偷袭。 东边与北边因为区域位置有点大,屋舍隔着两条街道,高墙虽然围守四方,从高墙北边到东边可以省很多时间,但是上面人满为患,根本挤不过去。 林洛大步流星地跨过还处于兴奋中没缓过神来的狩猎者,顺着围墙冲力跳跃过最近的屋檐,简单落地后,穿过街道急忙跑去东边的高筑台上面。 高筑台上,罹罗作为镇上最有实力的掌坨人之一,东边哨岗是他最初第一个通过设定的,哨岗很多人也是他一个一个推荐提拔上去,理应现在由他监督整个战场。 林洛找到了罹罗,巧的是姜鍪麾也站在罹罗身旁。林洛知道他的身份以后,并没有飞扬浮躁地大喊大叫,而是打躬作揖地行了一个礼节,然后才俯首相告。 聪明的罹罗先前一直把担忧放在哨岗位置,战役前的准备已经让他焦头烂额,观望整个战场他就心中泛起警觉,可是又不想出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现在对比林洛所说的话突然恍然大悟 两人风驰电掣地直冲到北边高墙外一段距离的灌木林前。 罹罗身上泛起一丝丝白亮,然后通体发光。 “普照-闪光” 罹罗施展了比早上还要大数倍闪光之术,闪光以奔雷之势扶摇直上,闪光到达了山巅爆开,闪光照亮了整个山峰,让一切黑影无处遁形。 高耸云天的山体竟然全部爬满了青爪猞猁!有些显然已经到达了山脚,这些变异进化过的猞猁形体敏捷、前爪为它们提供很好的攀爬能力,如此数量的猞猁和陡峭光滑的岩石依然会弄出不小的动静,恐怖的是它们的智慧,竟然利用人类举手振高的喊呐声完美地遮盖了它们肢爪勾住岩石的摩擦声,就这样悄无声息’地一走一诺到达了山脚! 看到亮光后青爪猞猁察觉到行踪暴露,自知隐藏也没有用,露出血腥的勾爪直冲林洛和罹罗而来。 '铛锵’ 一声,林洛的匕首挡住猞猁的一记狠毒的青爪,罹罗闪过了猞猁的砍首偷袭,两人都急忙拉开距离,两人也不得不感慨两条腿还是跑不过四条腿,罹罗又躲避开猞猁的攻击,他往林洛那边靠近了一些,显然凭他速度逃跑并不容易,他要照顾一下治愈类、不擅长战斗的林洛,要不是他早发现这群畜生的阴谋,恐怕被它们摸上高墙首先偷袭的是那一群迷糊不知的猎手,那坚硬不摧的青爪在背后趁你毫无防备给你来一下,罹罗想到也忍不住收紧脖子。 林洛一记转身再一次用匕首挡住了猞猁的利爪,扫腿接踵而至,猞猁看见面前这个人类竟然敢还手,愤怒举起右爪凶狠毒辣地攻击林洛头部。 林洛的腿像踢到了石头上一样,它的后肢竟然如此坚硬,闻到耳边的风忽闪而至也嗅到危险,急忙就想要用右手臂卡主猞猁的关节。 这时,原本好端端的青爪突然生长了几尺,猞猁看到这人类这么轻易上钩,眼神流出一丝狡诈,他的脑袋就要被自己的利爪直接刺穿。猞猁想象的画面一直没有出现,他被那小子的藤蔓绊住了爪子,林洛右腿变扫为踢,用力一蹬猞猁的肚子,猞猁的利爪也在那瞬间隔断了藤蔓摆脱了束缚,可惜林洛借助脚的推力已经拉开了距离,它的青爪扑了空气。 虽然打斗发生在一瞬间,可是林洛看到后面已经有不少它的同类飞奔而来,清楚意识到已经错失了杀死它的机会,只好后撤。 看到罹罗没有独自先跑而是掩护自己,开口道:“小心它们的勾爪,会突然变长,弱点是柔软的肚子。” “嗯”。 往林洛这边靠拢的罹罗也看到了那阴险狡猾的一爪。 “非战斗型觉醒者却有如此敏锐的反应能力。”罹罗心里暗暗想到。在罹罗的闪光照亮山峰开始,高墙上习惯保持警惕的猎团也注意到山上倒挂的猞猁,急忙赶来帮忙。赶来最快的天路小队碰巧看到林洛甩开猞猁的战斗,结合林洛先前的种种行为和眼前的罹罗,聪明的他们对事情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 “干的漂亮,我没白护送你回来”。霜蔓拍了拍林洛肩膀,然后丝毫不逊地站在林洛前面挡住前面数量恐怖的青爪猞猁。 罹罗看见天路小队众人,与老古董双目对视,大家点了点头,好像在那一瞬间达成了什么共识。明显两人是经历过无数次战斗才培养出的战场意识,已经护送完林洛脱离战场的他没有一丝顾忌,扭扭头,手指关节‘滴里搭拉’作响,督促哨岗战斗这么久,真正的战斗终于来临了。 天路小队的实力 罹罗在东哨岗就已经按捺不住想要出手了,现在有机会参与战斗,心里愉悦爽快。 “小心它们的青爪,肚子是他们软肋” 罹罗重复着林洛的话提醒众人,说完一记闪光射在青爪猞猁群中散开,高强度的光芒刺痛了猞猁的眼睛,习惯生活在地穴下黑暗的它们,这光芒犹如万丈烈日照耀在上空,一瞬间青爪猞猁全部丧失了视野。 老古董见罹罗制造如此好的输出环境,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速度极快地一拳打在离他最近的一个青爪猞猁肚子,拳头直接洞穿过去,青色的液体洒了老古董一身,从光芒消失到睁开眼,只有那么一瞬间,到死前它还没有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人类会这么快。 杀死一个的老古董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顺着一跃,身体跳了起来,悬空中一记侧踢,霸气的一脚把旁边一个青爪猞猁连头带脑撞向后方绊倒一片,受到力度如此冲击的它,脑袋直接粉碎喷出一股股青色脓腥的汁。 “霜蔓”。老古董提醒到。 “来咧,卷风-横扫” 凛冽的风齐聚在霜蔓身旁,随着她的右手一挥,卷风变成了锋利横向的风刃,速度依旧不减,一刀切过站着的猞猁全部砍首! 一只躲过风刃的青爪猞猁,看到同类在这么一瞬间死的七零八落,它接受不了这种情况, 眼红血腥的它,嘶吼一声跳起来青色双爪爆长转变成红色,在月色下泛起寒光,它要把眼前的可恨之人杀死,饱尝她的血液以报同类之仇。 小心,这是一只‘嗜士级’的青爪猞猁,与刚刚的‘怒徒级’力量和跳跃能力完全不同。后面赶来的猎人担心提醒到。 "哼,自投罗网,卷风-庇护"。 霜蔓冷哼一声,身上紧衣和乌黑长发徐徐而立,微风在她身上流动,最后形成了一面致密的风墙 红爪猞猁双爪用尽全身力气的扑杀打在风墙上,红爪未能够穿过俱压形成的风墙阻碍,反倒“嘭”的一声被弹开,狠狠摔在地面。 婀娜多姿的身材并没有影响她发挥超出众人意料的实力,英气十足的眉毛下,那张冰冷艳绝的美颜显得那么动人,紧身大衣在漂浮间猎猎作响,饱满浑圆的双峰呼之欲出,姗姗来迟的猎人看到这喉咙无一不自觉吞了一口水,显然美貌与实力并存的霜蔓征服、俘虏了许多猎人大爷的心,这人间尤物,让人垂涎三尺。 抵达住“嗜士级”一击的霜蔓,双脸变得红润,性感的嘴唇里依然倔强,丝毫没有退缩,显然范围性的攻击,消耗的觉醒之人也巨大。 想要隐藏实力偷袭失败的红爪猞猁显得阴沉,眼珠四处打滚。 “你好像忽略了什么”。刀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摸到红爪猞猁身边,腰间里掏出的双叶锯齿刀早已握在手中,锯齿头部的尖锐捅入红爪猞猁瘦矮的身躯,拔出拉锯成型,齿牙混杂着血肉,横拉抽出,痛感淹没了猞猁的恐惧感,它没来得及瞧见自己折断的下半身,眼前一黑。刀卫把黄狼捕蝉黄雀在后演示的淋漓尽致,它那出色的身法与隐秘的气息连红爪猞猁都没有发现! 干掉红爪猞猁的刀卫与往日吊儿郎当的模样格外不同,这时候的他冷血残酷。 霜蔓风刃的青爪猞猁和刀卫截杀的红爪猞猁,并没有使兽群萎缩恐惧,相反前面刚倒下的,后面成群结队的数量又立即补上,它们刚刚猎杀的数量甚至不到兽群的十分之一!堆在众人面前的猞猁,体型比第一波要健壮一点,而且它们的爪子全是清一色的红色。 正在这时,里北河和东边哨岗再一次传来了骚动,林洛借助空挡的高墙望去密密麻麻的兽群:掠食者、追影浪、裂地苍熊..... 黑乎乎一片,数量多如牛毛,它们彼此之间好像有着不低的默契,要不然从西边高崖发现它们的阴谋后,与第一波偷袭失败的青爪猞猁战斗打响以后,它们视乎受到什么样的指令,情同手足、一气呵成地形成三面总攻包围高墙,誓死要把镇里所有人类踏平的气势,人类现在的情形像级了自己才是野兽,被困在一方之隅,垂死挣扎。 西边高崖‘嗜士级’的红爪猞猁与赶来的老练猎人和天路小队打的热火朝天,短兵长刃接而连三地与扞格不入的红爪摩擦出星星火花,只有凡者级的猎人弱小团队,三个人拉扯着一个红爪猞猁勉强苟活着性命,也有两个使者级的觉醒者配合默契,完美地杀死了一个敌人,更有粗心大意、实力弱小的猎人被猞猁飞出的红爪插入内脏、切断肢体,甚至灭团。 一场交战下来,发现红爪猞猁数量死了众多,但自己这一方损失的人手也不少,更凄楚悲痛的是,牺牲了这么多数量的猎人换来的还有多于几倍人类数量的红爪猞猁存活着,这个结果没人愿意去接受,这可是猎人中的精英,平时在狩猎时出生入死,老练精明。换成普通一点的觉醒者参战,人类绝对全军覆没。 看到正面硬拼不了的老古董,果断吆喝道 ‘退回高墙,以守为攻’。 数量占据优势的猞猁缠上来近战显然不给你逃跑机会。 “巴山,我撑不住了”。刀卫同时受到三个猞猁的截杀,作为平时里队伍里的刺杀者,今天遭到特别的照顾,肩膀已经裂开了花,明显伤的不轻。 "满头大汗的巴山,从战斗开始就集中精力酝酿,他身后悬浮着灿若繁星的银针,就为这一刻。 “念力-银针” 巴山他是一位念力师而且到达了使者级别。 细小轻便的银针在巴山的控制下穿金插银、铺天盖地的齐刷刷扎入红爪猞猁的肉体上。 “唳.....唳...”覆盖式的攻击使得猞猁哀嚎啼叫 占据数量优势的猞猁在这一招下,消灭了将近三分之一,非常多一部分受了不轻的伤,只是食物的诱惑还是群兽的命令让它无法退缩。 施展这一招,需要庞大的精神力,酝酿时间久,施展后七天内使用不了任何魔能。巴山双脚跪在地上,身体倾泄晕死过去。那一招不仅仅透支他的念动力还有的体力,后遗症肯定不会轻。 乘着群兽大减,林洛伸出藤蔓拉住围墙爬了上去,他没有听罹罗撤回高墙,而是选择参战,要不是巴山,这里恐怕有一半人回不来,他杀死三头猞猁,腿上也被飞出来的红爪偷袭到挂了彩。 第三道防线 同一时间,里北河上浮尸漂橹,堆满了掠食者的尸体,整条河里到底沉积了多少尸体,阻击了多少次进攻?在今晚的寒冬,火光四溢,腐烂腥臭的血肉恶气滔天,本应该在冬眠中的血蝇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趴在死去的尸体的伤口,大口大口地抽饮着污血,如此恐怖堆积如山的尸体爬着一根根白色令人恶心的血蝇虫 。 东边哨岗山坡,重大圆滚滚的石头轧碾死了多少只无畏冲锋的追影浪,漫山遍野的折断的弓箭、长矛混杂在尸体上原先布置的陷阱糟蹋的一干二净,陷阱上留下大量的断肢残碎。 “快快快,撤退,撤回城内”东边濒临绝境的麻教头指挥着队伍往后撤,他一刀砍断一只扑上身后的追影狼,掩护着后面的人撤回成中。 “是,裂地苍熊,走啊,走”!北边另外一个眼睛带着伤疤的男人叫道。 西边趁着群兽大减,林洛伸出藤蔓拉住围墙爬了上去,他没有听罹罗撤回高墙,而是选择参战,要不是巴山,这里恐怕有一半人回不来,他杀死三头猞猁,腿上也被飞出来的红爪偷袭到挂了彩。 “放栏栅,关守墙门”高墙一个支起旗杆高声喊道。 双手环抱不了的大木柱子,被一根根推出堆起来,木柱子头部削尖,环构起来用作镇守两边门口的防御。高墙上,被迫陷入苦守一方的人类,眼睁睁地看着兽群一点一点压缩自己的战略位置,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有着栏栅的障碍和人类有着天然一方地理优势,异兽也被打的七零八落,异兽一时半会威胁不到出于高墙的林洛。 林洛汗如雨淋,捉住深入大腿的一根利爪,咬着牙关拔着出来,连声都没坑一声。 遇到生命威胁的红爪猞猁,会舍弃引以为豪的爪子把它当成保命利器喷射出去,许多麻木大意的猎人都是死在这舍命一击下,警惕四顾环境的林洛也没逃脱它的追击,舍弃喷射出去的爪子短时间不可能生长出来,意味着没爪的猞猁不惧任何威胁。 为了节省魔力,林洛没有给自己治愈,让身体自动愈合,虽然时间长,但能用剩余的魔力能挽救多几条生命,这一点疼痛不算什么。 拖拉着流血的脚,走向高墙上受了重伤被同伴背扶回来的猎人。这一轮防守,人类一方显然落入劣势,大量的伤员被搀扶着医治。 “为什么?为什么?你给我醒过来啊”。声泪俱下的年轻治愈师嚎头大哭。她是队伍里其中一位比较年轻的治愈师,内心比较脆弱,没见过这种生离死别,刚刚抱着还有呼吸的年轻猎人,她拿备用的药回来,转眼间心脏就停止了跳动,满头大汗的她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恨,她恨自己,如果平时能踏踏实实地听导师的话,不耍小聪明,现在自己或许就能救下他了。在高墙上,她亲眼目睹这位与她素未谋面的年轻猎人为了救自己同伴,三进三出与兽群搏斗,看到他就像看到当年自己的父亲,伟岸英姿地扑往火场就她回来,可笑的是脆弱悲催弱小的自己甚至连他的性命都救不回。 这是她第二次意识到生命如此的精彩却又如此的脆弱。为什么还要重复这样的错误,她已经从小失去了父亲,这样的她还有什么脸面面对九泉之下那双慈祥的眼睛,干脆自己自刎算了。一时间,内心崩溃的她拿起了防身的匕首,对着自己脖颈抹去。 “让我来吧”一声温柔清脆的声音想起。林洛半跪着,握住了她的手腕,没有等她回应。 “治愈-愈合”墨绿色的手掌映在伤口上方,在林洛魔能的治疗下,其中一位胸口裂开血口的伤者慢慢闭合。 看着伤者伤口已经愈合连呼吸也顺畅了,她突然恢复清明,不明白自己刚刚为什么有这么激烈的情绪反应。 “我魔能用尽了,能不能帮我去拿点恢复药剂。”林洛露出善意的微笑对着年轻的治愈师说。 “好的,你在这等等,我马上拿来”。 林洛看着她起身小跑着往阶梯走去,本来猩红色的眼睛恢复成黑色的瞳孔。其实林洛的储存的魔能消耗殆尽不假,但是药他随身携带着,林洛吞下加速魔能恢复的药剂,站着望向里北河的方向。 那个隐藏在幕后操纵一切的家伙,要浮出水面了! 从青爪猞猁暴露出来,北边和东边同时响起战争,他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幕后肯定有一个聪明的首脑操纵着一切,不可能生活在荒野里互相厮杀、争夺地盘的异兽能有如此的智慧,从野兽雪狼的试探到现在裂地苍熊‘兵临城下’的咆哮,无一不宣誓着它的阴险狡诈。林洛看着藏在一群群异兽背后的诡秘家-猩红掠食者。 此刻,它正张牙舞爪,两眼放着猩红诡异的瞳光对准城墙内的所有众人,它要把着高墙内自以为是的人类扯下食物圈的高层,狠狠地践踏在泥土里,它要人类明白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只能是高等异兽的食物,人类高高在上,所炫耀的智慧在它面前是多么的可笑。 ‘血,止住了,刚刚看见你在下面搏斗,我还以为你是一名战斗型觉醒者’同伴看到林洛医治好自己的同伴,挤出了难得的笑容。 “可是,你为什么不给我医治呢”?在林洛转身瞬间,四周翻起了猩红的瞳孔紧盯着林洛! 他没想到除了刚刚涉世未深的年轻女子,躺在这里的还有这么多心灵脆弱的人,他们都被诡异的猩红掠食者入侵了精神心灵。人的心灵屏障与他的所成长的环境有关,有些看似强大的狩猎者,其实心灵脆弱的很,而有些表面弱小无助的平凡人心灵反而更加强大,因为在他们成长环境中,并不死他们有多厉害,而是他们生为普通人经历的嘲讽与朝笑比受人敬佩的觉醒者多,平凡的人他们有满足感知道平凡的可贵,相比越强大的觉醒者,因为地位区别,欲望与期待反而越高,在心灵上越容易受到蛊惑。 第三道防线(下) 贪婪、欲望、罪恶、懦弱、绝望等心灵上的空洞都会让精神类的蛊惑有机可乘,亮着猩红血眼的六个人,**控着身体坚硬地移动着,林洛背靠高墙,后面是离高墙半里之远已经整理完毕,整装待发的兽群,高墙上如此拥挤狭小的空间,他没有退路可走。 眼前被迷惑住心智的比支开拿药的小姑娘心灵还要脆弱,不知道眼前这些人是什么状态,按照他们愤怒的状态估计下手可不轻。 ‘滋滋...滋’,林洛躲过了他们的其中一位红眼猎人的暗器,暗器上涂上腐蚀毒液打在墙上滋滋作响,接着另外一位红眼猎人口中吐出一道空气在空中形成了菱形漩涡速度极快,林洛看着他的嘴型一动,就知道他们身体行动虽然缓慢,但是身体施展的魔力可不慢,这么近距离难以躲避的情况,林洛抄起身旁丢落的一块盾牌抗在前面。 “嘭,早已报废的盾牌,应声碎裂,林洛也被空气的压力弹开撞击到围墙落下厚厚一层灰。好在自己眼疾手快,要不然不死也落个重伤,他没想到刚刚的那位红眼猎人达到了使者级,果然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一想到其他几位近战红眼猎人掏出了武器都追着他来,心中莫名的恼火油然而生,林洛拔出防身的匕首,他要让人清楚,自己不是软柿子任何人走过都能捏几下,不给眼前几人戳出几个洞都对不住半副身家换的锋芒匕首。 “不,不对劲,这个状态下的身体不对劲。”林洛强力压制身体的躁动,躲闪过几人僵硬动作的袭击,好在附近的罹罗意识到这些人的反常,一个个用手砸晕过去,脱离危险的林洛却听到了群兽进攻的咆哮声, 它们已经重组完毕,兽临城下,为的就是一举歼灭,踏平人类的家园。 褚华看着兽群逼压,高墙上人群纷纷攘攘,已经乱开了锅,门前还有一群群异兽虎视眈眈,眼前的猎人却在互相残杀,身披百战能坐在这个位置管理一个镇的人,他一直盯着兽群的风吹草动,一开始还在质疑兽群里有高智慧的异兽操纵一切,到了现在他确定了,要不然杂乱无情的荒野异兽怎么可能懂得井然有序的一步一步蚕食人类。 身在筑台监视一切的褚华跳下高台,抬手就剁晕一个被迷惑的猎人,从红眼猎人的包围圈中推拉出褚申,顺便捉住一个最近的红眼猎人的脖子,把整个人提起拿做挡箭牌。 “怒力-爆发”随着一声吆喝,褚华双手楸起两个猎人横扫直推,周围全部的红眼猎人顺着力道的方向从围墙一个个砸向后方,跟着兽化的威猛男子握起一把长戟,再次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能量 “怒力-跳跃”。褚华弹跳一跃,脱离了高墙足足离地面有十米高,一个鲤鱼翻身,力道之大,速度之快的长戟空中翻滚射向离高墙两百步的猩红掠食者! “噗嗤,长戟洞穿了额头直接一击毙命,但是,死的却是旁边的裂地苍熊,猩红掠食者竟然直接迷惑它用来防御。躲在背后的猩红掠食者发出一阵阵的阴笑,显然像这种"死士"它要多少有多少。 一击失败的褚华前功尽弃,他的得那一戟用尽了全身力量,从觉醒化状态退化成普通模样的褚华心中也难免升起了愁挫感,没能杀死这个幕后首脑,也就意味着打断不了它的心灵蛊惑。 兽群的推进使得猩红掠食者的距离就更接近众人,它的心灵蛊惑也就更防不胜防,那些原本使用穿透力极强的箭弩手,看到这猩红的眼神顿时陷入迷糊的状态,潜移默化的蛊惑影响使得箭弩手错误认为身后的同伴才是他真正的敌人,一时间只要箭弩这么近距离突然调头射向众人,高墙肯定死伤惨重,生命岌岌可危。 “月光—辉印”随着一双芊芊细手的迷形幻影,在月光的照耀下,一个个陷入猩红掠食者控制的猎手额头浮现出一个月牙印记,印记与月光共鸣显的神圣光辉,红色的瞳孔在皎洁月光的照耀下归于平静,隔绝了猩红掠食者的心灵迷惑。 “月之使者”?惆怅的褚华眯着眼打量着来人。 她脸上带着薄薄的粉红色面纱,尽管有着面纱的遮掩却掩盖不了高贵圣洁、超尘脱俗的气质,卷密乌黑的睫毛,静谧温柔的眼神下,穿着细长杏色的婆娑长裙,长裙外挂着银沙,在月光反射下,星星点点与月同辉,黑色直落的长发如喷发的瀑布倾泄下来,杨柳细腰,身姿曼妙,漫步间一颦一蹙让人行禅自愧。 林洛看着冒出的救兵,行走间流露出的非凡气质一看就不属于这种村野山间。 猩红掠食者感应到心灵迷惑受到了不明的阻碍,它也明白到高墙上有可以解开心灵入侵的觉醒者而且实力不低,不过,影响不大,最后的情景还是眼前的山镇被自己踏平,露出绝望苦苦哀求自己的人类那滋味该有多雀跃。掠食者一边陶醉一边利用心灵的鼓舞为兽群发号施令,最后的决战时机到了。 “兽群来了,快快发射箭弩”麻教头着急地催促着恢复清明的箭弩手。 “箭弩没有了”负责运送弓箭的后勤一脸死灰的说。 交战了这么久,全镇的资源早已消耗完了,毕竟谁也没有料到它们有如此恐怖的数量。 箭弩射完、长矛折断、治愈药剂耗尽,高墙上迎风而来的是追影浪攀爬的摩擦声、掠食者磨牙尖叫声,裂地苍熊的嗷叫声。沦为异兽食物,鲜血淋漓的画面刺激着一个个镇守高墙的猎人。 “哥,哥,我不想死”。褚申抱着褚华的大腿哭丧着说,他已经被兽群吓得瑟瑟发抖。 “起来!你给我起来!”镇上的每个人都说是我褚华是靠着背后的大势力而坐上这个位置的,你和他们都忘了,当初可是我身披百战一路杀上来的,没有了箭弩,还有我,没有了药剂,还有我,没有了高墙,还有我! 褚华一把推开褚申,手握银戟,视死如归地盯着高墙上来的异兽。 第三道防线赫然就是苟延残喘活着的人,这一战没有退路,只有破釜沉舟! 猩红掠食者 群兽中攀爬能力弱的掠食者依靠堆满高墙的数量,一个踩着一个成功登上高墙,还不等观看到高墙的鲜肉就被银戟的轨迹扫过身首异处。褚华的霸气测漏为还在气馁沮丧的猎团燃起了一点希望 。 只要有一息尚存,就不能让这群畜生冲毁镇上每间屋舍,平时闯入人迹罕见的山野,不也就是靠着一身肝胆一路走过来,现在缺少一点优势,怎么就怕了?猎团重新拾起了信心,摆脱猩红掠食者心里蛊惑的他们又找回了真正自我,高墙上经过大战人数上虽然没有当初拥挤,可重新凝聚一起的作战能力凭借着高墙的有利防御,刀光剑影、血汗飙流。两者间杀得难分难解,共同不让寸步。 ‘荆棘-鞭打’、‘卷风-怒嚎’、‘回旋-双叶刀、‘闪光-穿击’......石墙上各个身影升起不同色彩的酝酿,觉醒者的异能冲击击落杀死冥顽不灵的兽群,随着兽群的减少、猎人们身上的觉醒之力也在急剧下降,林洛拾起了被异兽杀死的猎人掉落的长剑,没有觉醒之力的他;利用长剑戳瞎了一只追影浪的眼珠,它的狼爪在受疼发疯之际也给他留下了几道深入骨头血迹斑斑的爪印,长剑支撑着他颤抖的身体,擦掉嘴里吐出的殷红,他已经数不清阻挡了多少异兽,也不知道时间流淌了多少,只有一张张臭气冲天的畜口,时刻面对它们的锋利的獠牙一不小心就葬身于腹中,只是林洛一直没能让它们得逞。 令人发指的不是抽蝉剥丝般的精疲力竭,而是在这种段时间里拼尽全力砍杀了数不胜数的异兽,它们现存的数量还是人类的几倍,而且猎人门每时每刻体力都在消耗,伤亡人数不断增加,就算兽群以多胜少的生命来换取人类的生命,站在最后的还是它们。 “镇门支撑不住了,快给人顶上,必须守住”罹罗看着‘嘎吱嘎吱’作响的朱红大门,堆放的大木柱子栏栅早就被掠食者无所不能的尖牙啃出一块缺口加上裂地苍熊力大无穷的上推下卸,朱门就要告破。 “火油,砸火油,焚烧高墙”褚华吼道。 “嘭、嘭、嘭,一壶壶火油抛往朱门与石墙之上,石壶砸在地上四分五裂,火油四处飞溅,难闻的气味刺激着众人。 随着一簇簇火把的丢落,高墙、镇外烈火熊熊燃烧,把堆积在朱门之外的所有兽群卷席,烧焦的熊毛、狼尸、腐臭的掠食者、猞猁,扑不灭,焚不熄的大火烘烤着大片大片的异兽,在火光中翻滚嘶叫,逃窜,火光肆意,黑烟漫天,漆黑如墨的夜晚成了一片火的海洋炽光仿佛如白天。 烈火焚烧的不仅仅是兽群还有它们一直想要破坏的朱门,暂时退避的兽群待火光余烬还会卷土重来,到时候面对长驱直入的兽群,它们又该如果抵抗呢?烈火只不过在拖延他们死亡的时间,多挣扎一番功夫,苟喘多一口空气。 围在高墙的众人清楚火光燃尽之时就是穷途末路之时,没人能‘手无寸铁’抵挡着多余几倍的敌人。 “猩红掠食者不死,我们没有任何胜算”林洛不管众人如何看待自己,率先开口 “你的意思是放弃防守,转守围攻?出了高墙不等于白白送死吗”队伍了一开始的药苑公子嘲笑道。有着高墙防守,面对兽群都如此狼狈,更何况出了高墙势单力薄的他们。 “先不要打岔,听他说完”。熟知林洛智慧的罹罗打断药苑公子的反问。 “火一熄灭,兽群进攻之时,就是猩红掠食者身边防卫空缺的时候,只要冲出一个缺口,就有机会”。 “那要怎么在这密集的兽群里创造这个疏松的缺口”?褚华冷静参与道,他很少见罹罗这么重视一个少年,而且在这么重要时刻。 “那就要看她了”林洛转头盯着相隔不远带着神秘面纱的女子。 “时间会比较短暂,但我尽力而为”神秘面纱女子隔着众人依然有她的手段听清众人的交谈,点头示意,语气不冷不热看不她内心的任何波动。 “可这样....”。药苑公子还想反驳一下林洛,却被林洛一手勒紧衣襟。 “难道你还想撤出镇中,等兽群清洗整个乌木镇,你能走,那些老弱病残一辈子生活在这里的人呢,他们能像你一样逃走吗,不管你有没有这样的勇气,反正我会第一个出墙”。林洛面容狰狞地直视药苑公子,洞悉了他的想法。 他不知道,跟大叔去过南门的林洛却清楚生活在这里一辈子、行动不便老人和好不容易在乌木镇‘安营扎寨'的平民,他们一个都没有走,走的都是一些像大叔妻子那样有着十几年辛苦积累的人,她们去到哪里都能安稳度过前期颠沛流离的日子,可他没有想过那些本来收入微薄,入不敷出的孤老寡人,他们依靠什么度过这流离失所、亡命天涯的旅途,哪里才是他们生命的终点? 他的身后站着的不是空空荡荡的屋舍,而是成百上千,手无寸铁的平民!难道眼睁睁看到它们沦为野兽的口粮吗?林洛做不到。 药苑公子没有想到林洛情绪会如此咄咄逼人,找不到反驳的他,脸上气得青一块紫一块。 “算我一个,我从朱门正面冲击,你们在东边绕过去,那边兽群少一点”褚华用欣赏的目光盯着林洛赞同道。他怎么可能让一个晚辈第一个冲锋出门,这样有血气、顾全大局的年轻人,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了。 “火准备熄灭了。老古董提醒众人留给大家的时间不多了。 猩红掠食者看到渐渐消息的火光,它等这一天太久了,那时候的发生的事记忆犹新:身为低等掠视者的它,人类只是为了开垦荒地,迫使自己举族搬迁,到头来还是逃不过猎人的赶尽杀绝,猎人如贱泥般把瑟瑟发抖的自己踩下泥潭,甚者认为连杀死自己都弄脏了手, 等它爬起来却发现身旁全是同类的尸体。 是眼前的人类赶尽杀绝,是他们成就了今天的自己。 近乎癫狂的嘶吼 它要复仇,它要血债血还。 月之使者VS猩红掠视者 随着猩红掠食者眼球布满血丝,高墙上中过心里蛊惑的猎人此时脑子一片混乱,好像有人一直在耳边嗡嗡作响强行灌输不属于他的理念,好在额头的洁净月牙烙印一阵闪亮,终于摆脱的心灵控制,耳边归于空寂,只不过刚刚闪亮的月牙印记在面对猩红掠食者的心灵入侵后明显暗淡了一些。 看着卷席而来的狂暴兽群,神秘面纱女子自知不敌,她不可能有如此强大的精神力,为一大片兽群倾注狂暴的心灵暗示,但是,她可以只针对唯一的施术者猩红掠食者让它的心灵入侵暂时失效,这是身为月之使者的骄傲,她一定会超越那个人,尽管那个人的神秘传说一直源远流长。 “与我一并御兽”。老古董解封了包裹着武器并高高举起,武器似戟非戟,是枪非枪,手握的长杆表面有着怪诞离奇的螺旋花纹,整体乌墨暗淡。 老古董在之前惨烈的战斗中还保留着实力,不到关键时刻轻易暴露,跟随其后的是刀卫、霜蔓,不愧是来自城邦身经百战的战士,与站在北边霸气冷漠的褚华,两人气势的比较不相上下。 北边有褚华、天路小队、麻教头、各猎团凡者、使者级的勇士。 东边有林洛、罹罗、姜鍪麾、狼盜、大叔、老痕、老四、高才.... 姜鍪麾、狼盜衣衫烧焦成灰露出了血肉模糊上身,他们在战役中可谓九死一生、冲在最危险的前线为的就是多杀几个畜生。林洛挽救回一起逃出生天的同伴后,在狼盜眼中,这条命已经不属于他,毁灭他一切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就算吊着一口气,狼盜也会毫不犹豫上前砍两刀。 至于姜鍪麾完全是被狼盜的拼命打法感染了,他杀二十个,姜鍪麾至少杀十个。 “啧啧啧,我们四个人又齐聚了”。老四第一个打岔道。 “别来煽情,老痕都敢来,我还怂,以后喝酒他还不的嘚瑟说我是孙子”。大叔扯着嗓子说。 “你不来,连跟我喝酒的资格都没有”。老痕吐了一口水说。 火苗已经熄灭,烧成碳的朱门只要轻轻一碰变化作烟灰尘埃,兽群的凶猛已经尽收眼底,药苑公子至始至终也没有勇气踏出一步,渐离渐远的他又在想些什么? 有些人嘴上说着贪生怕死却在患难时同仇敌忾,有些人一身浩然正气内心却胆小如鼠。像药苑的公子的人,内心可以编造一百个谎言自欺欺人,却永远不会承认自己的懦弱,勇士与懦夫就在这一小步区分的淋漓尽致。 “血怒-爆发”。 老古董紧握的四菱两角金勾钺霸道无匹的竖劈横扫,冲上来的异兽遇到它全砸成肉泥,以杆为长度的区域顿时清除出一片空隙,见缝插针的褚华,利用突出的跳跃能力跃进老古董清理出的空隙,两个力量型觉醒者心领神会,配合默契,牵引住一大片兽群前仆后继。 林洛在东边虽然面对的是北边直闯的朱门分流出来的兽群,数量少了许多,行进速度比北边众人快上许多,对于争分夺秒之际,罹罗也毫无保留,借助自身觉醒的力量,林洛只能勉强看到他的背影, 大叔、老痕、老四、高才和一起来的猎人早就计划好留下来为其断后,兵分三路的兽群在数量上依然目不暇接,望而生畏。 “剩下的就交给天意了”。事情的成败已经不在他们的控制内,大叔望着林洛落后的身影,手上传来一阵刺痛,顺着一斧头剁死咬在手臂上的掠食者,手臂里一排排牙孔,密密麻麻流出了血液,要不是大叔反应及时,他恐怕整支手都要费掉。 老痕和老四掩护着大叔三个人且打且退,高才和其他凡者级的觉醒者抵抗的非常吃力,其他的猎人埋没在兽袭中身不由己,更别提照顾高才。 高墙上。 面纱女子漂动悬浮在离地面一尺高,月光形成一个更亮于周围的暖白倾注在她身上,肤如凝脂细腻的额头上月牙印记集聚万千光絮,它在夜空中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此时的她耳边万籁俱静,卷席飘展的长裙似不食人间烟火之人,随着纤纤玉手的摆动,嘴上一声咛喝: “普照--驱散”。 一道光束瞬间射中猩红掠食者的双眼,一瞬间群兽像泄了气的玩偶萎靡地停留在原地,连原本獠牙也温顺地收了起来,凶猛、嗜血无度的锋爪也乖巧地缩回体内,群兽像看见了最美妙的亲人般完全没有敌意。 “我的女神啊”刀卫在裂地苍熊的双腿下挤了出来,再迟一秒,他可能就要被四头巨熊分尸,他凭借着黑暗和诡异的身法游离万兽,现在的它只离猩红掠食者一步之遥,要不然他怎么会陷入这么尴尬的局面 寒光亮起,双叶刀精准飞出,这被刀卫训练了几百次的旋转飞刀终于派上了它的用场。 可惜,兽头落地的场景还是没有出现,猩红掠食者睁开了诡异的眼睛,眼睛上流出了黑色的血液,在这一瞬间躲开了关键的一击!与此同时,高墙上面纱女子突然喷出了一口血,从悬浮中摔在高墙上。 “它....它....”可惜高墙上没有人听到她虚弱的喃嗫。 "噫.噫.噫....,猩红掠视者扬天长啸,古怪阴深的叫声使人浑身发麻,它出乎意料人类中还有如此厉害的觉醒者,但是最后胜利的还是它, 猩红掠食者再一次眼中渗出颤人的黑色血液,萎靡的兽群突然回光返照般再一次凶猛咆哮。 裂地苍熊一掌把刀卫扇飞,肩骨咔嚓一声力道足以配的上裂地两字,飞离几步之遥的刀卫感觉全是疼痛,肩骨已经碎裂,要不是意志坚强他早就晕死过去。 “风陀”。见到刀卫陷入危险的霜蔓不得不支援他。微风一直护卫在霜蔓身上流动,借助风力她速度上胜于只会蛮力的裂地苍熊,东躲西避的霜蔓还是被追影浪缠住,拖慢了脚步随风而来的熊掌也把她送到刀卫之处,满身染血的她一动不动,生死未卜。 伤亡惨重 东边山坡上。 “停下来了”高才欢庆喜悦地看着安静下来不在追杀的追影浪,枯瘦如柴的他吐出两颗掉落的当门牙,身上挂着零星的几道布条,血和油混杂在脸上样子相当狼狈。 “接住”。大叔往高才身旁走去,怕形影单只没有觉醒能力的他死在这里,丢给了他一瓶治疗药剂。 “谢了”高才也没有客套,直接喝了下去,走吧,去北边看看战况。 站起来的高才浑然不知背后本该撤退走了的追影浪去而复返而且比之前更凶猛,它隐蔽在斜坡高处,矮追影浪一节的众人以为战役已经停息了,根本没有注意悄无声息的危险,擅长偷袭的它高高一跃,选择了众人气息最弱小的高才! “开来一口?”大叔转身递给高才携带在身的一小瓶酒。 “嗯”。高才也好这一口,顺手接过瓶子。 “小心”。大叔看到背后袭击而来的身影,一把拐过高才脖子甩在身后,可这也意味着赤手空拳的大叔顶上了追影狼坚硬的獠牙 全然不知的大叔,在危急关头脑子一热,心中仿佛有一种怒火在喷发,一股热流不自觉集中到了双手,他的双手竟然附着了一层黑色物质! “狡猾的追影狼咬住了大叔护住高才的右手臂,用尽全力嘶咬的追影浪发现自己的獠牙只进了一点点却再也无法深入半尺,断肢血流的画面竟然没有出现,要知道它用这一招不知道废了多少阻碍它的人类,没想到.... 反应过来的大叔,左手蓄满全力的一拳勾打在追影狼的脑袋,一道勾勒的身影在空中“擦咔”一道骨裂声出来,落在斜坡上没有了反应。 “该死,战斗还没有结束,它们又来了。”躲过一劫的高才注意到恢复了血腥的群狼在高坡上又露出嗜血的模样,向着他们俯冲而来。 刚刚还以为奠定胜利的众人,又迎来了当头一棒。大叔的手臂虽然保留着几个牙洞,洞口微微流出鲜血,但比起手臂残废,这个结果已经算令大叔很满意了。 “原来,自己可以这么强大”大叔心里暗叹道。 没来得及高兴的大叔又得面对一群围攻而来的畜生,见状赶来的其他猎人又再一次陷入了杀戮中。 .................. 躺在地上骨骼全碎的两人,严重的内伤已经止不住鲜血涌流而出,拼尽全身力气的他们还是无法动弹,此时感觉到耳边越来越近的声音,两人捉紧了拳头。 猩红掠食者走到两人身旁剁拉着脑袋望着竭尽全力想要救援两人而陷入重重包围的老古董,一只沾满污臭泥泞的枯瘦前肢踩在刀卫的脸上,脸上一副居高临下地发出与众不同的声音仿佛嘲笑着刀卫:就凭你也想杀死我。 寸步难进的老古董别说去救援,能激战到现在撑住不倒已经非常了不起,况且他身上的觉醒之力快要枯竭了,现在依然霸气侧漏地大杀四方,全靠历经身经百战的顽强意志撑着,隐秘在后背的红爪猞猁偷袭一爪后背的衣服瞬间粉碎干净,露出了身穿的反光鳞甲 猩红掠食者见老古董用身旁杀器挡住了裂地苍熊一击后敏捷与力量下降了许多,隐秘在后背的红爪猞猁伺机而动,偷袭成功的一爪使得毫无防备的老古董手疼倾前,瞬间衔接上裂地苍熊力大无穷的一拍,前后夹击下后背衣服瞬间粉碎干净,露出了身穿的反光鳞甲。稳住身子的老古董把喉咙的血液咽下去,愤然拿起金勾钺横档护住身体,若不是穿着反光鳞甲,没有它的防御,老古董早就凉透了。 尽管这样,老古董在兽群的尖锐的爪牙下,身体不断添加着新的伤势,他只是一个人只能对他伤害最大的袭击,面对兽海,战斗经验无从下手。 “住手啊。”老古董红着眼对着猩红掠食者喊道,并不是他被控制了,而是猩红掠食者把前肢伸到刀卫脆弱的胸口狠狠一压,刀卫塞满泥土的嘴唇立刻溢出满口鲜血,它用残忍的手段挑衅着老古董。 “血怒--爆发”杀红了眼的老古董顾不上透支生命力,再次爆发出觉醒之力。 “给我让开”金勾钺爆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所过之处一个个异兽骨头都被砸的凹下去。 “停下来,这样消耗你会死的”。褚华望着不顾一切救人的老古董喊道。 只在乎眼前队友的老古董哪里还听得进去,看着深受重伤陷入昏迷的刀卫还受如此折磨,怎能忍得了。用身体闯开兽群的老古董,一个横扫把丑陋的怪物从刀卫身上驱赶开,躲闪开的猩红掠食者还不让忘重创刀卫的胸膛,里面肋骨已经完全断裂,血止不住像泉眼一样再次涌了出来。 勾引成功的猩红掠视者站在一旁露出了胜券在握在阴深,第一个人类还有虐杀完,他就忍不住掉进了套牢的陷阱,它就喜欢人类这种所谓的情义,它知晓只要对伤残的的人类略施手段,不畏死的人类就会一个个亲自赶来送死,多愚蠢的种族啊。 老古董清楚这个幕后操纵者在引诱自己以身范险,他不能看着刀卫一步步惨死在眼皮底下,何况他身旁还有一个霜蔓,刀卫也只不过是开胃菜,作为天路小队的队长他有着自己的或者尊严,要保就保两个要么一起死。 老古董还是没能抗住裂地苍熊前后的两轮攻击,震落一旁的武器被灰白枯瘦的双爪压住,猩红的眼瞳已经想着怎么虐待老古董的方法,毕竟人类的惨叫在它耳边才是世界最动听的声音,现在有三个人类了,只要留着一个人就可以,已经没有必要还留着那两人的性命,至于最后一条大鱼很快会在眼前的人类惨叫声中丧失理智乖乖上钩的。 它没有理会捂住胸口汗流浃背的老古董,漫步走向了纹丝不动、满口腥红的两人。 这场无聊的游戏,是该结束了,它已经玩腻了! 黎明曙光 踏..踏...踏。猩红掠食者动了杀心一步一步靠近霜蔓和刀卫。 “住..住手”老古董伸出手想要阻止它靠近两人,呱一声吐出几口鲜艳的红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在自己眼前吗? 白炙的热流蒙蔽了所有视野,闪光突兀而至! “我来迟了”。光闪耀升起的瞬间,声音闻风而到,罹罗靠着他的速度从东边岗哨绕到了里北河后方,兽群都从正前方逼压高墙显然没有想到会有人类出现在背后,罹罗怎能放过如此毫无防备偷袭的机会,单手捏着出汗的匕首瞄准心脏锋芒毕露。 双手遮住双眼刺疼的猩红掠食者丧失了主动权,但也意识到他的目标肯定是自己,本应该刺破心脏的身子却在千钧一发之际扭了过去,躲开了心脏刺进了胸膛,面对速度和战斗技巧熟练的罹罗,近身攻击搏斗下,掠食者没有一点希望。 罹罗见一击没有杀死幕后的掠食者,抽出带血的匕首再次发起刺击,务必一招分出胜负,因为刚刚丢失视野盲区的群兽已经睁开眼睛得知了这里的情况,现在不是它死就是众人陪葬。 猩红掠食者在匕首抽离身体时就凭借着跳跃能力拉开与罹罗的一个身位,非速度进化成功的它面对视死如归的罹罗根本支撑不到群兽的支援,留着血的胸膛让它恼羞成怒,如死尸般发白瘦弱的肚皮肿胀无比。 猩红掠食者发出了声嘶力竭的难以抵抗的尖叫声。 想要挥割匕首的罹罗看到掠视者的酝酿也知道它在自保,没想到刺耳揪心的尖叫声会如此难受,那种深入肺腑、无力掏心捉肺的痛觉传遍全身,脑袋嗡嗡响的他已经无力握紧匕首。 丢弃匕首死死捂住双耳,跪在地上面容挣扎的的罹罗生不如死,两耳、鼻孔渗透出丝丝暖流。猩红掠食者的尖叫声仿佛有着穿透人心的魔力一般,相隔不远的褚华听到这种折磨人心的声音后,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土里,头晕目眩的他两孔出血,眼珠布满血丝。 受伤害的不仅仅是人类,还有满地倒下的异兽,猩红猎手这保命的手段,不到万不得已肯定不会使用,它也被罹罗逼迫的走投无路,这一无差别的声音攻击,以猩红掠食者为中心,竟然清理出了一片真空地带,视野扫过之处只有勉强几头裂地苍熊战战巍巍的想要站起来。 “嗷呜”一头兽毛更加雪白的追影狼向天傲叫了一声,这个狼王在召集什么。 再次陷入苦战的大叔众人已经精疲力竭,高才能活到现在不知道受了众人都多少照顾,可普通人的他战斗到现在受伤严重,脚胫手筋碎裂、眼眸低沉的他面对比他们多于数倍的群狼,脑海里一片死寂。 他也想活下去,能战斗到现在,找回了昔日年轻作为猎人战斗的感觉,已经没有遗憾了,高才闭上了眼睛。 “不能再拖累他们了,就这样结束吧”临死之际他想到那个待他如父的慈祥面孔,如果当时不是自己年少轻狂的暴躁脾气,呆在他的猎团会比现在出色的多吧,或许能成为一名优秀的觉醒者。 “唉,无所谓了,希望下辈子有机会吧”。 “后撤!后撤!寻找有利地势”。猎团中一位使者级猎人喊道。 “走啊,高才已经救不了”。大叔架着红着眼的老痕不断后退,这里没有人扛着一个人能快过追影浪的速度,面对高才大家可谓都人情至尽,生命在这场战役面前该有多脆弱啊。 疾风而来的追影狼没有啃食高才的身体,也没有扑杀众人,而是止住了冲锋的身子,响应着傲叫声,奔跑向了北边,留下奄奄一息的高才。 “那边发生了剧烈的战斗,我们也过去支援”。老四分析道。清楚异兽群居情况的猎人都知道,异兽会放弃到口的食物只证明一件事— 那里有着比它们生命更重要的东西陷入危险。 老痕跑过去扶起来了这个每次在哨岗给予他方便的好友,不能丢下他不管。 同一时间,无论是攻占高墙的红爪猞猁、卑贱腥臭的掠食者、还是疾风速度的追影狼抑或是力大无穷的裂地苍熊,它们全都向着里北河方向折回。 .......... 猩红掠食者,看着忍痛**的褚华还能能微微发出声音表示出一点惊讶,不过它一点都不着急,身虚力薄的它可不想受到眼前人类的临死反击,等群兽迂回反转,眼前之人改变不了成为冰凉尸体的结果,那些被波及杀死的倒地的异兽,它更不会怜惜,这种只会啃食腐肉的低贱野兽,它们能被自己所杀应该是光荣,反倒是人类这种族差点在绝地中找寻到一线生机。 “还是低估了他们”,猩红掠食者用腐白的前肢摸着流血的伤口,心里暗暗想到。这更断定它要杀死人类的决心。它拽起双孔出血的罹罗,像野狗一样吊起他的头发,右手蓄力,这个动作如果姜鍪麾在这肯定知道下一步它就要掏出罹罗的心脏。 锋芒一阵划过,丢开罹罗的猩红掠食者发出无比惨烈的喊声,痛苦地捂住被切割断前肢的伤口,伤口整齐平滑不断冒着半黑半红的血液,看着掉落在地的前肢体,猩红掠食者望着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的人类,腥口獠牙因为痛感刺激而满口唾沫流出。 偷袭成功的林洛,跟在罹罗后面的他也受到了猩红掠食者无差别的攻击,好在他藏进了一头死掉的狼腹里面躲过一劫,鼻子和耳朵灌满血液的林洛现在状态也不好 但他不打算给它喘气的机会,打铁趁热的道理没人会不明白,现在要比的是谁能站到最后! “藤蔓--囚牢”林洛身上绿意四起,几条柔软硕长的藤蔓像锁链一样从林洛身体爆射而出捆住了想要挣脱逃走的猩红掠食者,每挣扎一分,藤蔓捆的越紧。 猩红掠食者就像被捆绑的粽子一般,从上到下动弹不得,被勒紧禁锢的脖子,无论它怎么尝试都发不出任何声音。 “藤蔓--荆刺”。长长的藤蔓在林洛的一声怒吼中生出尖锐的荆刺扎进猩红掠食者身体渗透出半黑半红的血液,荆刺让五花大绑的猩红掠食者上弹下跳却又无可奈何。 收回林洛身体的藤蔓在拉扯中把猩红掠食者送到了面前,怕耽误时机的林洛手起刀落,匕首往它脖子一抹,顿时兽头落地,半黑半红的血液洒了一地,流失生命力的猩红眼珠渐渐变成灰白。 林洛提起掉落的脑袋高高一举,自以为一切翁中捉鳖的猩红掠食者永远想不到它落到这个下场,赶来的异兽一时间群兽无首加上没有心灵蛊惑的它们面对取得胜利‘嚎啕大叫’的人类,心中更加胆怯慌乱,遵从丛林法则中强者为尊的它们,看着高举兽头的林洛显然觉得这个人类比猩红掠食者更俱威胁,齐聚的兽群一下四处乱窜,逃跑消散。 终于,不可一世的异兽从哪里来,又逃回了哪里去 而林洛没有理会争先恐后逃亡的兽群,跑近奄奄一息的刀卫身旁,把身上唯一兑换的高级生命药剂用掉,觉醒之力枯竭,高度警觉的神经松懈了下来,一阵阵头晕目眩袭来,撑不住的林洛倒在了地上。 受伤不重的猎人和镇民在得知惨烈的战役取得胜利后纷纷出来救援伤者,林洛在镇民的救援下回到了镇上。 经过漫长一夜的战斗,久经寒霜的夜晚,迎来了第一缕晨光,晨光照耀在历经磨难的乌木镇身上温暖、耀眼,使人升起一丝恰意,仿佛消弭了所有心中的阴霾,本该死寂的心里,又泛起了一道道希望的涟漪,久久不散。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