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灰神》 第一章云上城与地下城 “弦木为弧，剡木为矢，弧矢之利，以威天下，盖取诸睽。”----《易·系辞·下》 啰嗦一下 文中出现的与异能相关的一切情节，皆是作者虚构，切勿当真，请拥抱美好的真实生活。 一节 异兽 半透明的小草发着幽幽的蓝光，嚼碎了敷在伤口上，一会就能让伤口愈合。一种叫做麻葡萄的果实长在树上，葡萄大小，放在嘴里细嚼会有甘甜的酒香，但不出五颗就能让一个成年人失去知觉。这是一个奇幻的世界。 奇异的蝴蝶落在树上，燃着火焰的翅膀微微煽动，只要用力一碰，蝴蝶就会引爆肚子里的能量，其威力足以将树干炸断。壳长得像镜子一样的乌龟，爬行速度极慢，但爬过的地方寸草不生，如果把龟壳研磨成粉，只需一小勺即可致人死亡。这是一个危险的世界。 传言人类曾有过很多次文明，但每个文明最终都将走向灭亡。曾经有一个文明毁灭于一次闪耀三日而不绝的辉光中，伴随着辉光的还有不绝于耳的轰鸣与地裂山摇的震动。辉光使人类灭绝了，但有很多动物活了下来，并且，被辉光照到了眼睛的动物开始有了一些奇异的能力，之后又过了很多年，再次诞生的人类将这些动物称做“异兽”。 二节 云上城 新诞生的人类，相较于这些异兽而言，是那么的弱小。人类为了躲避异兽的捕杀只好四处逃避，有的人把房屋建在树上，但还是不够高，他们经常会被一种长了翅膀的野猪袭击，后来他们把房屋修筑在百年老树的树顶上，可他们还是会被一种能射出闪电的蛇袭击。 庆幸的是，人们后来发现了一种神奇的藤蔓。这种藤蔓可以无限的向上生长，而且如同磐石一般坚硬，使用斧锯、火焰都无法伤其分毫。 藤蔓的顶端有一朵紫色的小花，花蕊一旦碰到血液，藤蔓就会停止生长。这种藤蔓叫做“托天手”，人们发现了托天手的这种特性之后，便开始大面积的种植，当其生长到对于人类来说足够安全的高度之后，人们就会在它的花蕊上抹上血液，让它停止生长。 然后人类会将托天手作为地基，在此之上建造城池。托天手的高度足以高耸入云，因此，人们把这种城池统称为“云上城”。 三节 地下城 还有一类人，为了躲避异兽，逃到了大地之下。他们同样发现了一种奇异的生物，这种生物名为“雪球鼠”，说来也是异兽的一种，但它们不会攻击人类，反而成了人类的工具。 雪球鼠通体雪白，就像是一颗毛茸茸的雪球，他们以土壤和岩石为食物，而且挖掘速度极快，吃得土壤和岩石越多，毛的颜色就越白。 人们利用雪球鼠向地底挖掘，在地底建造城池，然后在城池边缘抹上香芥兰的汁液，这样就不会有其他的雪球鼠再啃食城池了。 四节 甲乙丙 这个世界里的人，按照身份的高低贵贱分为三个等级：无用、岩罗、青木。 最低等的无用人只能住在陆地上，随时有被异兽杀死的危险。岩罗则有权生活在地下城中，虽然还是有被异兽侵扰的危险，但地下城总共有地下十八层，越是深入地底就越是安全。青木可以居住在云上城，极少有异兽能飞到这个高度，而且云上城根据高度分为九层，最高的云上城从未被异兽袭击过，真正的高枕无忧。 五节 崖边村 无用人生来就是被这个世界抛弃的，他们终日生活在恐慌之中。而且，如果无用人私自向地底挖掘或是种植托天手的话，就会被处以死刑。 但无用人的数量却是最多的，无用人占人口总数的八成，岩罗约二成，青木百而有一。为了生存，他们通常是几百或者几千的聚集为一个村落，然后在村落的边缘筑起高墙来抵御异兽。崖边村是因为靠近悬崖而得名的，村子的三面都是悬崖，所以村民就只需要守住一面就可以抵御异兽，也正是因为这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让崖边村村民得以比较安逸的生活。 六节 发明家 “打他！抽他！看他还敢不敢发明了！” 一群男孩围着一棵树叫嚷着，树上有个男孩被反绑着。 男孩叫小灰，是崖边村的一个孤儿，本来没有父母的保护就已经容易被其他小孩子欺负，小灰还经常搞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发明”，这让其他孩子觉得他很另类，就更爱欺负他了。 比如溪水洗衣车，把衣服放在中间的一个木桶里，然后把机器放在溪水上，用水流带动齿轮做动力，四个木棒在齿轮的带动下轮番敲打衣服，又恰好在溪水上，可以直接将衣服用水洗涤干净。 还比如村子里要求所有村民排泄必须到村子中心的茅房去，不得将排泄物分散在村子其他地方，小灰在晚上的时候怕黑不敢去村中心的茅房，于是发明了一个“排泄物倾倒桶”，在家里方便之后，将排泄物倒在桶里，然后用滑轮和麻绳在自己家和茅房之间架起很长的传送链，手动的拉动绳子，可以让桶在到达茅房的时候自动倾倒，然后再回到自己房间。 七节 嫉妒 其他的男孩心里嫉妒，在倾倒桶传送的时候用石头把桶打漏，结果从小灰的家到茅房，一路上洒的全是排泄物。于是男孩们以这个为理由把他捆了起来，绑在树上殴打。 “你别以为你很厉害，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为首的一个高个男孩上去就是一脚踢在小灰的肚子上，小灰被绑在树上又动弹不得。 “你不是很会发明么？让你看看我的发明，大壮，让他见识一下！” 又一个矮胖矮胖的男孩和一个黝黑的男孩一边说一边拿出一条牛皮做的绳子，两人一边一个拉住绳子的两端，让牛皮绳在小灰的脸前绷紧。 “你来往后拉绳子，然后就松手。” 另一个男孩赶紧过去把牛皮绳往后拉，拉到实在拉不动的时候，一松手，“啪！”。由于绳子的弹性，绳子重重的抽在小灰的脸上。 一瞬间就好像是一块滚烫的烙铁按在脸上一样。 其他的男孩都开始笑，为首的男孩又说道：“哎，我要是往绳子里再放一个石头，那是不是就更疼了？” 其他男孩都说，“对，对，赶紧试试！” 那个男孩在牛皮绳前面放了个石头子，然后使劲往后拉，一松手，“啪！”。 但随即就是一道血光，石头子伴随着牛皮绳正打在小灰的左眼上，石头子完全嵌在了小灰的眼眶里，小灰的眼睛冒着鲜血，发出一声惨叫。 那一声惨叫吓得老远的鸟都飞了起来，男孩们都吓的不轻，一哄而散。 八节 武器 惨叫声引来了附近的村民，村民来了赶紧把小灰从树上解下来送到李郎中那里。 “哎呀，这是怎么弄的呢，眼睛是保不住了，只能把石子扣出来，把整个眼眶挖空，不然感染可就麻烦了，来，孩子，先把这个喝了。” 小灰已经痛苦的说不出话，把李郎中递给他的麻葡萄汁喝了下去，不久就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小灰的头上缠着绷带，只有一个眼睛看的见，他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哭，没有吵闹，和李郎中道了个别就回到了家里。 小灰就在家里闷坐着，有点恨，恨父母留自己一人在人间受罪，有点怒，凭什么其他人都要来欺负我？不久后，他想通了，因为他不够强大。他发明的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如果他发明的是武器，一个足以震慑所有人的武器，那么别人将畏惧他，也就不会再有人欺负他。 得到了答案的小灰有了新的目标----发明一件令所有人胆寒的武器！ 第二章赤咒画壁上的少年 一节 火雷罐 不再有孩子敢欺负失去了左眼的小灰了，因为小灰会故意把眼罩移开，露出空洞洞的眼窝，这样还经常会把年纪小的孩子吓哭。 现在的小灰就一心要发明一件威力巨大的武器。 他做了很多尝试，比如把10只火翼蝶装进一个陶罐里，然后用泥浆灌满陶罐，等泥浆凝固之后就可以储存起来。危机时刻将陶罐扔出去，然后陶罐撞击的巨大力量就会引爆火翼蝶肚子里的能量，从而引发猛烈的爆炸，陶罐的碎片又会像刀刃一样飞向各个方向。 小灰管这个叫“火雷罐”，但显然这样的武器不便于平时携带，而且保存不善的话还会伤到自己。 二节 赤咒画壁 后来小灰又发明了很多武器，但没有一件是最符合心意的，不是太不方便就是威力不够。 他只好在村子里四处闲逛来寻找灵感，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村子的“赤咒画壁”旁。因为整个村子是建在一大块悬崖上的，所以三面都是悬崖峭壁，只有一面可以通往外界，而这一面又被砌上了3丈多高的墙壁，墙壁上用朱砂涂画了巨型的壁画，画的都是骇人的魔像。 村里的长老们说先祖用异能将符咒藏在这些壁画里，用来抵御村子外面的异兽。小灰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村子，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每一名村民如果要离开村子必须有长老同意，然后通过绳索爬过墙壁才能离开村子，所以很多人一辈子也没有离开过村子。 三节 轻丸 据村民们传言，村子外的异兽叫“轻丸”。轻丸外形像猴子，身体却长着羽毛，手里拿着骨头做的匕首，眼睛是暗金色的，最可怕的一点是，轻丸可以漂浮在空中，动作轻便迅猛，如果在村子外遇到，一眨眼就会被割喉。 村子的历史中曾出现过大批的轻丸漂浮在墙壁的外侧，向村子里的村民投掷匕首，但他们就是靠近不了墙壁。村民们都说是先祖留下的墙壁形成了一道结界，在无形之中抵挡住了轻丸。 但小灰总觉得根本不是因为什么先祖的结界，一定有其他的原因。如果仅仅是因为画壁的阻挡，轻丸为什么不从村子的其他方向进攻？它们完全可以漂浮到悬崖的一侧，从天而降，画壁又奈之若何呢？ 四节 引导口 一定要找出村子抵御轻丸的秘密，如果哪一天真正的力量失效了，整个村子将陷入巨大的危险之中。 小灰开始沿着村子的边缘观察，一边寻找制作新武器的材料，一边探索村子的秘密。来到悬崖，他趴在悬崖边上，思考到底是什么力量在暗中保护着村子。但悬崖上只有茂密的藤蔓、野花，还有就是村中心茅房的污物排放引导口，没有什么特别的，没有符咒壁画在上面。 小灰突然感叹，要不是村里要求每个人必须到村中心的茅房方便，自己就不会因为懒而发明“排泄物倾倒桶”，也就不会被其他孩子绑起来，导致自己失去了左眼。这也突然让他疑惑不解，为什么村子里规定必须要到村中心的茅房里去方便？仅仅是因为怕随地方便弄脏了村子么？ 突然，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小灰开始快速的沿着悬崖边清点，果然，在村子的三面悬崖壁上，一共有12个污物排放引导口，在赤咒画壁下方的两侧，还有两个巨大的引导口。 污物排放引导口就是将茅房的排泄物引导流出村子，按道理来说应该只需要一个引导口就可以了，修筑这种引导口需要在茅房建造的时候就在下方挖掘出通道，从村中心到悬崖可是不短的距离，完全没有必要劳民伤财的挖掘这么多的引导口。 于是，小灰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所谓“异能”就是这些排泄物。 五节 真相 或许，轻丸害怕人类的排泄物，先祖们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将茅房修筑在村中心，再将排泄物引导至整个村子的地下，让地下形成排泄物网络，然后再通过引导口流出，避免排泄物长久堆积导致疫病。而且还特地增大了赤咒画壁地下的流量，以防这一面的轻丸数量过多。 这样一想，似乎一切都说的通了，那只要证明轻丸是惧怕人类排泄物的，那么就证明了这一切。 小灰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因为如果真的像他猜想的那样，那么，在一种情况下，村子将处于巨大的危险之中。 那便是：经久不绝的暴雨。一旦暴雨不绝，雨水大量涌向茅房，流入地下，冲刷整个地下网络，直到将所有排泄物冲刷的一干二净的时候，村子将大难临头。 小灰准备了一个装满排泄物的陶罐，然后找了一根牛皮绳，用绳子把陶罐绑在身上，打算在看守攀壁绳的村民松懈的时候偷偷爬上画壁，然后向村外的轻丸投掷陶罐，看一看轻丸是什么反应。 六节 画壁之外 通常在晚饭时间是没有人看守攀壁绳的，小灰就趁着这段时间爬上了画壁。 此时已是傍晚，月亮和太阳分别在天空的东西两侧，一位被画壁“囚禁”了十六年男孩终于站在画壁上，第一次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原来外面的树没有村里的高，没村里的壮，但树林间隐隐约约有着发光的星星点点，还在不断的上下窜动。他看见一株红花，颜色艳丽至极，一人高，花朵像伞一般大，不断的有发光的小东西落在花瓣上，不多久就落满了。红色的花随着微风摇曳，在若隐若现的微光中神秘诡谲，如同身着红衣的女子在月光下恣意舞动身姿。 突然，花瓣猛的一抖，突然包紧，将所有的光点都包裹其中，像是一口将它们含住。透着花瓣能看到小光点在里面上窜下跳，整朵花变成一个巨大的光球。光线在逐渐的衰减，不多时已完全暗淡了下来，红花又重新打开，继续在微风中摇曳。 七节 牛皮绳 小灰惊奇于外面的世界竟如此神奇，难不成自己要在这画壁之内待一辈子？ “终有一天，我必将离开村子，靠着智慧披荆斩棘，去云上城生活。”小灰暗自发誓。 树林间突然有响动，嘎吱吱的脚踩树杈的声音，逐渐的，一双暗金色的眼睛从黑暗中探出。是轻丸！ 他瞪大了眼睛，趴在画壁上观察，还好那只轻丸似乎没有发现自己。他想把陶罐丢过去，可距离有一些远，仅凭他自己的力量一定丢不过去。灵机一动！小灰回忆起自己被绑在树上，被男孩们用牛皮绳伤了左眼的事，自己也可以借用牛皮绳的力量把陶罐投掷出去！ 他左右看看，画壁上有两个木桩，是用来绑画壁内和画壁外的攀壁绳用的。正好用这两个木桩绑紧牛皮绳的两端，然后他将陶罐放在牛皮绳前，和牛皮绳一起往后拉，瞄准那只轻丸的位置，拉到实在拉不动的时候，松手！ 八节 陶罐划破空气，在空中飞行大概2、3秒过后，精准无误的砸中那只轻丸。 一声凄厉的惨叫像一把飞刀一样朝四面八方飞去。而且那惨叫绝不是因为陶罐的冲击导致的，陶罐击中轻丸后爆裂开来，里面的排泄物溅得轻丸满身都是，轻丸的身体就开始冒青烟，像是火炭泼在身上一样。 不一会，那只轻丸的眼睛不再泛出光亮，像一具雕塑一样僵硬了。 惨叫声引来了更多的轻丸，但这些轻丸都避得远远的，仿佛那一滩排泄物是致命毒药，稍有接触就会毙命。 这些轻丸向画壁看去，月光下一位少年伫立着，白色的布衣反射着月光格外显眼。 轻丸瞪着暗金色的眼睛向画壁飞去，几十双眼睛仿佛将黑夜这块黑布烫出几十处窟窿。小灰见情况不妙，赶紧顺着攀壁绳往下爬，一边爬一边听到轻丸投掷匕首的声音。还好轻丸根本不敢靠近画壁，匕首都被挡住了。 第三章大壮家的牛和牛角 一节 村长 过了许久，逐渐听不到画壁外的声音了，小灰突然听到一声：“谁在那！”。 糟糕，被回来巡逻的攀壁绳村民发现了。刚要撒腿就跑，小灰被那大叔一把抓住。 “小子，干嘛呢？你是不是要上画壁？” “额，我......我已经从画壁上下来了。” “嘶！未经村长允许，私自攀登画壁，跟我去见村长！” “去就去，正好我有事要说。” 小灰基本是被大叔“拎”到了村长家，来到村长面前，大叔刚要说：“村长，这小子......”。 小灰抢过话去：“村长，我有重大发现！轻丸不敢进村子根本不是因为画壁的结界！”村长倒是不急不忙，捋一捋胡子，呵呵一笑，“那你说，是因为什么啊？”说完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村长根本就没打算听这个总惹祸的小孩的话。 “是因为轻丸怕屎！” 刚说完，村长的茶洒一身，还被呛到了。 大叔都忍不住了，猛拍了他的脑袋瓜一下，“小子你说啥呢，明明是祖宗留的结界在保护村子，你的意思是屎在保护村子？难怪你总挨揍，该！” “不是，你们知道为什么轻丸不敢从村子的其他方向进来么？就是因为村中心茅房的屎尿在村子下面到处都是，还有......” 村长挥挥手，“行啦行啦，知道村子里就你聪明，轻丸不敢从其他方向来是因为三面悬崖的风很大，轻丸也怕摔下去，你啊，想点有用的吧。守财啊，把这小子关进小黑屋，关两天。” “好嘞！”小灰又被拎到小黑屋里关了起来。 二节 大弹弓 小灰在小黑屋里一点都不害怕，其实他自己的家就是个小黑屋，没有亲人，没有声音，只有黑暗。 他一直在回忆晚上在画壁上，用陶罐砸中轻丸的事。 就用一根牛皮绳，没用多少力量就可以把陶罐丢出那么远，就好像平时玩的弹弓，如果被弹弓打到了，还是会受到不小的伤害的。那能否将弹弓改进一下呢？如果把弹弓的两个叉枝距离加大，用更有弹性的牛皮绳，并且把石子换成铁球，那没准能一下子把轻丸打穿！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小灰喊了一会，看没人理他就自己把锁撬开，回家了。 回到家的小灰立马就开始研究起他的大弹弓。他按照之前的想象把各种材料组装起来，但这弹弓太大了，要插在地上，然后用全身的力量才能拉动，飞出去的铁球整个钻进了对面的树干里。 小灰又想，如果射出去的不是铁球，而是一根长杆，并把长杆头部削尖，那岂不是可以把树干穿透？经过很多次的实验，他找到了合适的长杆。正巧出现了一条花斑蛇，有人手臂一般粗，他对准了蛇，拉起弹弓，一发力，长杆轰的一声飞过去，把那条蛇死死的钉在了地上。 三节 弓箭 但小灰转念一想，这样的武器未免太笨重了，如果能把它简化一下就好了。 他想到了村民们经常随身携带的**。村民有时不得不到村外去，他们就会携带**来防身，如果在路上不幸的遇到了轻丸，**或许能成为保命武器，虽然**很精准，但因为威力太小，大多数情况下村民还是难逃厄运。 小灰要将巨型弹弓和**合二为一，要保留弹弓的威力和**的精准与便携性。经过几天的冥思苦想，“弓箭”终于在这片被异兽威胁的大陆上诞生了。弓是弹弓的变形，分为手握的“弓把”和坚韧的“弓片”，再用一根牛皮绳做“弦”来绷紧弓片。箭便是**的变形，分为“箭头”、“箭杆”、和负责平衡的“箭羽”。 就是这样一个可以套在身上的武器，可以攻击到50步以外的地方，但很可惜的是，村子里能用来做弓的木头都不够坚韧，10步以外的威力锐减。小灰引以为傲的弓箭再次被其他孩子称作垃圾，为了证明弓箭的威力，他必须要找到更适合做弓的木材。 四节 牛 小灰找到那天发现他偷上画壁的大叔。 “大叔，你最近出村子么？” “不出！你小子又动什么坏心眼呢？”大叔警觉的看着小灰。 “没有，大叔你要是出村子的话帮我在村外带一根木头呗。” “带木头干嘛？” “玩。”小灰知道就算解释了大叔也不能理解他到底要干嘛。 “滚！”大叔一边说，一边把小灰推到一边去了。“我没空陪你玩，我还要干活呢，赶紧回家去！” 小灰只好吹头丧气的回家了，回家的路上又遇到之前欺负他的大壮。大壮正跟着父亲带牛耕地，大壮远远见了他，仗着父亲在身旁，还要吼上几句。 “哎，那个小瞎子干嘛去啊！” 小灰真想上去抽他几个耳光，但他不敢，只好装作没听见。 回到家的小灰一直在想用什么样的材料做弓才能更有威力，想着想着，小灰突然邪笑起来。 五节 牛角 到了夜里，小灰偷偷来到李郎中的药房，偷走了一瓶麻葡萄汁，又从家里带了一把锯子。 小灰来到大壮家栓牛的地方，先是给牛喂了一些草料，然后把麻葡萄汁倒在槽子里。不一会牛把麻葡萄汁全舔干净了，这一瓶可是5个成年人的麻醉量，不一会牛就失去意识了。 这时候，小灰毫不犹豫的爬上牛的身子，用锯子把牛的一个角从根部锯了下来，然后趁着夜色回家了。 小灰之所以要锯牛角，一方面是要报复大壮，一方面这突然启发了他如果用牛角作为弓片的材料很可能有奇效。 牛角是中空的，顺着牛角的弧度从中间锯开，就能得到两片弯弯的牛角，再把两片牛角修整一下，然后用绳子紧密的绑在原本不是很坚韧的木头弓片上，这样牛角片的坚韧就附着在了木头上。 这一系列的构想因为大壮家的这头牛实现了，感谢大壮和他家的牛。 小灰把最后一截绳子固定好之后，掂量了一下这个由木头和牛角片组合成的弓，手感刚刚好。但到了上弦的时候确出了问题，弓片的韧性实在太强了，小灰自己根本没法把弦套在弓上。 六节 两驴上弦法 到了第二天早上，小灰带着牛角弓来到王叔叔家。 小灰给王叔叔摘了两筐的花生才获得了两头驴的暂时使用权。 小灰把牛角弓横着放在中间，让一头驴系上一根绳子把上弓片往下拉，让另一头驴把下弓片往上拉。 这样两头驴往反方向一拉，牛角弓就弯曲起来了。小灰赶紧把牛皮绳做的弓弦套上。 然后再解下两头驴拉动牛角弓的绳子，弓弦就上好了！ 回到家，搭上一根削直的木杆，小灰赶紧试着拉了一下弓弦，弓片巨大的张力阻碍弓弦被拉动，小灰只能拉动弓弦的五分之一。 但松开手的一瞬间，木杆“嗖”的一声划破空气，飞跃几十步的距离后，钉在了对面的土墙上。 小灰还不满足，又在自己的小铁匠铺上打造了铁箭头。还捡了很多鸡毛，修剪一下粘在木杆的尾部，因为小灰发现木杆在飞行的时候很不稳定。 木杆装上了铁箭头，又粘上鸡的羽毛用来平衡方向，“箭”就算完成了。 七节 爆头 小灰一口气做了24支箭，然后做了一个皮袋子背在身上，弓也可以套在身上。 如此轻便的武器，不仅威力惊人，而且可以远距离杀伤敌人，简直是小灰心中完美的武器。 于是小灰再次趁着黄昏时分，偷偷的爬上了赤咒画壁。 不一会，小灰的出现似乎吸引了一只轻丸。那只轻丸远远的看着小灰，身形好像比一般的轻丸大一些，毛发颜色也更深一些。 眼看着那轻丸缓缓的漂浮过来，小灰赶紧搭箭拉弓。 左手握弓，右手三指勾弦，闭紧左眼，用右眼瞄准轻丸。右手三指一松，可惜，箭从轻丸身边飞过。 还好，轻丸在弓箭的射杀范围内。 小灰屏气凝神，用心瞄准轻丸的位置，又是一箭，这一箭正中轻丸的脑袋。 那箭穿透了轻丸的头，一半在前，一半在后。那只轻丸也随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眼中暗金色的光也渐渐暗淡了。 八节 暴雨 小灰兴奋的叫了出来，正想再等一只轻丸试一试，天突然开始下起了暴雨。 小灰只好先回到家，等雨停了再试。 没想到雨越下越大，到了第二天已经到了倾盆如柱的地步了。这时小灰突然紧张起来，因为按照先前的设想，如果出现了经久不绝的暴雨，村子很可能被轻丸入侵。 顶着暴雨，小灰来到村长家，人还没进屋就大喊道：“村长，快让大家把茅房围起来吧！” 但进了屋才发现，大壮和他父亲也在村长家。 全屋人见到小灰如此慌张，都有点莫名其妙。 村长正不慌不忙的喝着茶，说道：“是谁锯了你家的牛角我一定会查清楚，然后重重的罚，这你们放心好了。” 大壮见到小灰背的牛角弓，说道：“村长，小偷好像自己送上门了！” 第四章活命的唯一方法 一节 重拳 大壮走到小灰身边，指着牛角弓问道：“这是什么？” 小灰有点害怕，但看村长在这里，大壮也不敢打他。硬着头皮说道：“牛角弓！” “谁家的牛角？” “你家的！” 大壮挥手就是一拳，打在小灰的脸上。小灰感觉好像被牛撞了一下，整个人都飞出去了。 “住手！”村长大喝一声。 大壮还在气头上，大声说道：“这个人不要脸，锯我家牛的角，还理直气壮，必须好好教训教训！” “行了，教训也轮不到你，这样吧，你俩把他拖回家，把门窗都钉死，关他几天，看看他到底能不能老实。” 村长也一直对小灰很头疼，这次村长觉得要狠心惩罚惩罚了。 小灰此时已经意识模糊了，被大壮和他父亲架起来往外拖。 “哎！钉的时候留个小口，我给他送饭。”村长心里还是在乎这个总惹祸的小孩。 大壮和父亲到了小灰的家，把小灰整个扔进去，然后开始找木板钉子。 二节 禁闭 雨一点都没减弱，大壮和父亲开始往小灰家钉木板，叮叮当当的一整天。 门上、窗户上，所有能走人的地方全都里三层外三层的钉死了，只在窗户那里留了一个饭碗大小的窟窿。 小灰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他突然发现自己被禁闭在家里了。 他透过那个窟窿往外看，发现暴雨一点变小的迹象都没有，这让他感到了强烈的不安。 可大家都在家里避雨，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大声喊了几声也毫无回应。 小灰试图从烟囱爬出去，可他的力量太弱了，根本爬不动。几番努力全都失败后，小灰丧气的坐在床上，静静的听着暴雨拍打门窗的声音。 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吧。如果不是村里的木头太软，自己就不会去锯牛角。如果不是大壮正好在村长家，他也不会被抓个正着。如果他没有被关禁闭，凭他自己也有办法把村中心的茅房围起来，让雨水灌不进去。 或许结局早已经写好了，算了，没什么可努力的了。 三节 反问 小灰在床上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情况越来越不妙了，村子里的积水已经有膝盖高了，而且水位还在不停的上涨。 大概到了午夜时分，暴雨逐渐衰弱下来，慢慢变为淅淅沥沥的小雨。 当！当！当！ 有人敲门，随即传来村长的声音：“小灰啊，饿坏了吧，快来吃饭吧。” 村长把饭从窗户的窟窿递进来，小灰见村长来了赶紧说道：“村长，我不饿，你听我说，我那天把一个装满屎的罐子砸向轻丸，那轻丸立马就冒青烟了，我们的祖先一定是发现了我们的屎可以杀死轻丸才设计了村中心的茅房，根本不是赤咒画壁的结界，您快点放我出去，我出去之后自己把茅房围起来，等雨停了之后您怎么罚我都行！” 村长表情毫无波动，说道：“小灰啊，我在村里活了80年了，崖边村也存在上百年了，要真像你说的那样，祖先怎么不直接告诉我们真相呢？怎么会不直接把茅房建在高处呢？你啊，很聪明，但也不要总是觉得自己是对的，你好好反省吧，等雨停了再放你出来。” 四节 轻丸军团 小灰被村长反问的哑口无言，看着村长离去的背影也开始质疑了自己。 或许真的是自己错了，是自以为是了，但愿真的是这样吧，这样村子就不会有危险了。 正想着，突然一道黑影闪过，轻丸！ 又一眨眼，村长的喉咙喷出鲜血，啪的一声摔在水里，尸体漂在水上，很快被水冲走了。小灰直挺挺的呆在那里，恐惧让他动弹不得。透过那窟窿，小灰感受到一股压力扑面而来，对面的天空中黑压压的一片，中间掺杂着轻丸暗金色的眼睛。 “动一动啊你个废物！”小灰心里骂着自己，然而恐惧像是一具枷锁把小灰禁锢住了。 这时，对面的轻丸好像发现了小灰，举起了匕首，眼看着要投掷过来。 “嗖！”匕首被扔了过来。小灰大喊一声，挣脱了恐惧跳向一边。 可就这一声喊叫，吸引了更多的轻丸，就听得整个屋子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无数匕首钉在外面的木板上。 五节 屠村 外面的轻丸发现好像没法攻击到小灰，也就纷纷放弃了，都开始飘向村子的其他角落。 不多时，外面传来了村民的惨叫声。一声声惨叫此起彼伏，有婴儿的哭声，有女人的尖叫声，有男人的骂娘声，还有轻丸阴森的笑声。 小灰仿佛还听见了匕首割喉的声音，刺破胸膛的声音，骨头碎裂的声音，割肉的声音，咀嚼的声音，吐骨头的声音。 小灰就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敢动。 外面的声音不绝于耳，逐渐又开始有了血腥的味道，越来越浓，通过房子所有能入侵的缝隙拼命的往里钻。 有些房屋起了火，轻丸就把村民拖起来扔到火里，仿佛在发泄上百年来想侵略而不得的愤懑。 直到后半夜，雨慢慢的停了，各种声音也衰弱了，只剩下火焰燃烧或是偶尔发出一些打破陶罐的声音。 六节 包围 小灰在恐惧和绝望中熬过了漫长的黑夜，黎明的第一丝曙光透过那个窟窿照进来的时候并没有让他感受到丝毫的温暖。 小灰心想，我就这样一动不动，不发出一点声音，等再过些时辰，轻丸结束了他们的狂欢应该就离开了。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数百只轻丸已经逐渐的向小灰的房子靠拢而来，好像只要不杀光村子的所有人就不会满足一样。 突然，有轻丸开始拍打门外钉紧的木板，然后越来越多的轻丸开始拍打起来。 那声音就像是死神在敲门一样。不过得力于大壮和他的父亲把木板钉得结实极了，木板丝毫没有松动。 可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小灰意识到轻丸不杀掉自己是不会离开的了。 既然如此，小灰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这样等下去就是等死。 小灰心中已经有了逃出去的方法，这或许是能活命的唯一方法了。 七节 唯一方法 这两天被关在家中，小灰的排泄都是排在了先前发明的“排泄物倾倒桶”里了，而轻丸惧怕人类的排泄物，可背着桶又跑不动，所以... 小灰把排泄物搅拌均匀，然后开始往身上淋。从头上到脚下，一遍又一遍的淋，因为他不知道多少的量才足以震慑上百只轻丸。 然后下一步，他要从屋子里出去。整个屋子能走人的地方全被钉的死死的，小灰只好冒险一试了。 先前小灰为了研制武器发明了“火雷罐”，当时制作了一个放在家里。可他不知道在房子里引爆火雷罐会不会把自己炸死。 管不了那么多了，小灰把火雷罐放在房子的一个角落，然后自己站在对角。 搭箭拉弓，对准火雷罐，逃出生天还是死无葬身之地就交给上天来安排了。 随着弓弦的撒放，一声巨响淹没了轻丸的拍打声。 好在火雷罐没有伤到小灰，还把房子炸出了一个大窟窿。小灰小心的走向那个窟窿，缓缓的从窟窿里探出身子来。 当他完全走出来并抬头时，巨大的恐惧再次笼罩了他。 八节 狂奔 数百只轻丸，有的悬浮在空中，有的站在地上，都用着因狂欢而变得更加狂妄恐怖的眼神看着他。 小灰努力克服着恐惧，缓慢的往前动了动。突然，所有的轻丸开始往后退，小灰往前走一步，轻丸往后退两步，小灰径直的往前走，轻丸都想躲瘟神一样躲着他。 小灰战战兢兢的往前走着，轻丸自觉的给他让出路来。每一时都是煎熬，生怕突然有轻丸会扔出一把匕首，那样的话，小灰就被扎成刺猬了。 慢慢的，小灰走出了轻丸军团的圈子，紧走几步，好像也没有追过来的意思。 又加快脚步，最后回头看一眼，数百只轻丸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但都停留在原地。 小灰撒腿就跑，以他生平最快的速度跑向赤咒画壁。 第五章英勇的疾风骑士团 一节 画壁的秘密 小灰飞一样的跑到了赤咒画壁，筋疲力竭的他实在没有力气往壁上攀爬了。 好在附近没有轻丸，他赶紧坐下来休息一会，有了体力就赶紧离开村子。 小灰面对画壁而坐，突然发现自己原来从未仔细观察过画壁。画壁上图案是用红色的颜料绘制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有些变淡和模糊了。 画壁是围绕着一个中心布局展开的，中心似乎是一个房子，四周围着一群人，这群人背对着房子蹲在地上。再往外一圈，人们穿着奇怪的衣服，跳着诡异的舞蹈，手举着火把。 边缘则是一些类似咒语一样的文字，有些都已经残破不清了。 突然，小灰明白了画壁的含义。其实崖边村的祖先早就将保护村子的方法告诉大家了，并且筑起墙壁，警示村民地下排泄物的网络到此为止，不能越过墙壁了。 在墙壁上作画只为提醒村民如何保护村子，并增加一些神秘色彩。可不知最后怎么以讹传讹的变成了赤咒画壁形成的结界在保护村子了。 而且画中还有一个细节，正中心的房子就是村中心的茅房，画中的房子是高于地表一大截的，所以很可能是经过了上百年的时间，茅房下的地基下沉而导致茅房回落到了正常高度，再加上村民没有及时修缮，这才导致了最终无法阻挡暴雨。 二节 未知的世界 这就是村长那两个问题的答案，可惜为时已晚，村民已经全被屠杀了。 小灰心里知道，他现在根本没有脱离危险，只要开始下雨，他仍然会被轻丸千刀万剐。 他爬上画壁，站在画壁之上，回过头去看整个村子，很多房子已经塌了，有的已经烧成了黑炭。最后再看一眼自己的小房子，那里似乎有成百上千双眼睛看了过来，想的小灰心里发毛。 小灰又顺着绳子爬下画壁，来到了村子外面。前面是完全陌生的世界，未知带来的恐惧让小灰有点踌躇，可没有办法，想活命还得赶紧找到安全的地方。 守财叔曾经说过，离村子大概50里的地方有一“玄水城”，是离村子最近的城，那里的人生活富足，用高墙把城围起来，安全极了。守财叔偶尔会到那里去，换一些盐巴和其他村子里没有的东西回来。好像还说过只要沿着路一直走就行，路上一个岔口都没有。 小灰刚要硬着头皮出发，看到画壁的墙根那里堆着好多轻丸扔的匕首，是用骨头做的，刀刃磨的很锋利，看起来也很结实，小灰就拿了一个在手上，没准路上用得上。 三节 守财叔 小灰沿着路快速行进，丝毫不敢停歇。心里一直祈祷千万不要下雨，也不要遇到轻丸。好在现在是早晨，一般轻丸到了下午才开始活动，到了晚上最猖獗。小灰两次挑衅轻丸都是在黄昏时刻，没被杀死真是命大。 大约走了10里的样子，小灰远远的看到好像有一个人倒在路边，走近一看，居然是守财叔！ 走近后小灰闻到一股强烈的刺鼻味道，守财叔已经死了。应该是被轻丸割喉，又下了那么长时间的暴雨，守财叔就像是浑身的血都流干了一样，整个人苍白无比，瞪大眼睛，张着嘴趴在地上。 守财叔旁边是一袋散落在地上的盐巴，背后背着一截木头。这是小灰曾经跟大叔说想要一截村子外面的木头用来做弓啊。 小灰哭了起来，回想起平日里虽然总是被大叔教训，但也没少帮助自己。 守财就是村长教训小灰的“士兵”，经常看到守财在村里追得小灰四处乱跑，抓到就扒下裤子打屁股，其他小孩子看到后就站在旁边猛笑。但平时家里有了什么好吃的也经常给小灰送去，然后再唠叨一句：“老实点就有肉吃，不老实就打屁股！” 四节 白毛轻丸 小灰想着把大叔埋了吧，这里的土比较软，用手就能刨动。 刨着刨着，小灰就觉得背后有人在看自己，猛地一回头，竟是一只轻丸，这只轻丸是白毛的，最奇特的是其他轻丸整个眼睛都是暗金色的，没有瞳孔。可这只轻丸不仅眼球的暗金色更闪耀，而且有人一样的瞳孔。万一这只轻丸不怕排泄物就完蛋了，小灰撒腿就跑，那白毛轻丸就在后面追，但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小灰跑了一段路后实在跑不动了，看着后面的白毛轻丸还没有放弃的意思。还好之前做的牛角弓和箭都一直背在身上，小灰赶紧搭箭拉弓，使出吃奶的劲拉弦，瞄准轻丸后，一箭正中心口，连带着轻丸一起钉在后面的树上了。 那轻丸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这时小灰又突然起了好奇心，以前从来没有近距离观察过轻丸，所以他想走近去摸一下那只轻丸。 他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用手轻轻的摸了一下轻丸的羽毛，那轻丸突然抽搐了一下，吓的小灰一个激灵，上去就是一巴掌。这一下还把小灰的勇气打出来了，心想：“你不就是会飞么，你都死了我还怕你不成。” 小灰又仔细的扒开轻丸的眼皮，看着那暗金色的眼睛，和人的眼睛大小一样，像是个宝石一样，中间是两圈黑色的环，像是人类的瞳孔但又不完全一样。 这时，小灰产生了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如果和人类眼睛一样，那把轻丸的眼睛抠下来按在自己的眼窝里可行么？ 五节 残忍的想法 小灰越想越觉得可行，反正左眼已经废了，就剩个空眼窝，不如试一试。 他试探着用拇指、中指、食指往那只轻丸的左眼窝里扣，但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虽然这样做让小灰自己也觉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这残忍的世道，只能残忍的活。 小灰用起了那把匕首，先把轻丸的上下眼皮割掉，然后稍微割断了一些眼球和眼窝连接的肌肉，再用三个手指探进眼窝去扣。 轻丸的眼球很硬，真像是块宝石一样。小灰心一狠，用力一插，感觉三个手指已经把眼球夹住了，然后开始往后拉，一边拉一边割断连接的肌肉。 很快整个眼球都被拉了出来，后面跟着一根像绳子一样的尾巴，再一用力，那绳子也被拉断了。 小灰满手是血，看着手中的眼球，眼球后面那个小尾巴还在甩动。 既然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就只好继续了。小灰把罩在左眼上的布拿开，然后一手摸着眼窝的位置，一手把那眼球整个塞进去。开始有点困难然后用力一推，整个眼球刚刚好卡进眼窝。 六节 小尾巴 起初，小灰感觉左眼冰凉凉的，像是塞进一个冰球。 然后居然感觉眼球的小尾巴还在里面扭动，弄得他痒痒的。突然，眼窝里像是扎进了一根刺一样，那个小尾巴扎进了眼窝，然后小灰感觉左面的脑袋像是中了一箭一样剧痛。 明显的能感受到那个小尾巴像是一条蛇一样“钻”进了小灰的脑袋，小灰想赶紧把眼球抠出来，可整个身体已经不停使唤的摊在地上。口鼻开始大量的流血，身体还在抽动，小灰感觉自己可能就要死了。 就这样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小灰感觉没有那么痛苦了，眼睛不疼了，但左眼还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小灰又重新用布把左眼遮起来，他试着站起来，然后缓缓的走了几步。他在路边捡了一根树枝当拐杖，走了好一段距离才感觉恢复了些气力。 七节 野猪妖 此时已经是下午时分，小灰的心里越来越紧张，前面和后面的路都看不到尽头，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多远才能走到玄水城，一路上偶尔遇到一两只轻丸也都远远的躲开了，但小灰心里还是不安的很。 走着走着，耳边好像有哼哼的猪叫声。 小灰定睛一看，不远处好像有只两脚直立的野猪，浑身颜色黑灰，两条手臂比村子里最壮的大叔的手臂还粗，手里还拿着大木棒挥舞着。青面獠牙，看起来绝非善类。 小灰想着只好绕路了，可那野猪毫无征兆的就朝着他跑了过来，虽然速度不快，可也比常人跑的快一些。 小灰赶紧开始往回跑，可刚刚还浑身虚弱，现在哪里跑得快，眼看着那野猪就要追上来了，若是被这一棒子打到，怕是内脏都要被震碎了。 八节 疾风骑士！ 千钧一发之时，远处传来马蹄的声音，有两人骑着马像是一股风一样已经来到小灰身边。 一人持两丈有余的长枪，枪头抵在猪妖胸口，顶得那猪妖连连倒退。一人持钉头锤，快速绕到猪妖身旁，猛地挥舞钉头锤，把猪妖的脑袋砸了个稀巴烂。 小灰稳了稳神，看着面前的二人就像从天上飞下来的战神一般。 两人头戴银白双翼头盔，身着厚重白铁铠甲，腰间别着短刀，手持各自武器，坐下骑高头青色马，背后飘着青色披风，上写“疾风”二字。 小灰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衣服，这么雄壮的马。 持长枪的那位骑士用长枪扒拉着猪妖的尸体，持钉头锤的那位一边向小灰走来，一边拿出帕子仔细的擦拭粘在钉头锤上的血迹，每个小钉头都不放过。 他走到小灰面前说道：“小孩你是不是要去玄水城啊？” 小灰点了点头。 “来吧，我们送你去。”说着，那名骑士弯腰伸出了手要拉小灰上马。 就在小灰把手递过去的时候，那骑士眉头一皱，又把手收了回去。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