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此夜间》 此少年 临夜的时候,暮色渐近,半边天的残阳高挂山草盈盈的高山,不知从何时起就有了几声昏鸦,窸窸窣窣向前方的镇上传来。 三三两两取柴的山樵有秩有序依着归程,瞧见前方青山绿水那档儿纷纷归来晚期,步履轻快负柴大步的从山野处腾挪,地边走边擦去脸颊豆大的汗珠,劳累辛苦的樵夫们黝黑脸上带着尘面也不忘找着乐子,谐着山俗野话半带揶揄的逗着同行上到这去的山野樵伴,不闻路旁随处可见的花草幽香,也不去瞧落日随潮汐依山涌来。隔着千里隐隐传来豺狼虎豹兽吼依稀让人胆颤而栗,人与山野自得闲静。 不知从哪位樵夫口中云云传来野谣并且互相唱合了起来:“传来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苍径秋高,对月枕松根,一觉天明。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枯藤。收来成一担,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无些子争竞,时价平平。不会机谋巧算,没荣辱,恬淡延生。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 月色渐进,嫦娥奔向青天。星空好像又不安静了,倏而一夜野星像棋盘一样纵横交错在上面,像是哪位仙人在对弈,点点辉映的棋子随着越下越多,由此可见天上的仙人也是一个痴于此道的老棋迷了。隔着一轮皎月如霜,仰视广寒宫仿佛还能看见仙子起舞弄惊鸿游影,好像玉指上玉面琵琶犹有余音绕指柔…… 遥隔繁华的青云镇,天色已至暮晚。人流稀散的街上,各行各色的小贩都开始齐齐地收摊了,渐晚,小镇悠长又繁华的街早已空空如也,人们似乎在等待着一个热闹的**…… 不知是从哪儿传来卖吃食的吆喝声,声色辛味就已经进入人们的鼻子。很快这里集来了越来越多的美食摊,客流聚集向来是因为某个好看的摊主聚集的人多,大饱眼福的客人数不胜数。其中不乏也有待嫁闺中的少女郎。 也从中可以看出哪个摊主的姿色上佳。 女摊主的声音应接不暇的应付赶来的食客。有时女摊主清凉的服饰也引来一大众看客大饱眼福。也仅仅如此,民风淳朴的镇上思想随和,以善为本。衙门刚正不阿的法规向来有数不清的法子来整治那些不法之徒。 …… 酒楼早已挂起了数不清红纱灯笼,灯火阑珊的酒楼大门就有不少的来客。酒香率先飞出大门,四处倾撒醇烈的酒糟香气。店里小二穿青帽着素衣,手捻白巾欠了欠身儿招呼客人忙前忙后…… 突然不知从街上那个小巷子,飘荡身着青衣长袍的青衣男,带着浑身醉意,走走停停,若游太虚。 直直瘫软在路口,浑身上下简易着装,靠在石阶上活活像一个乞丐,全身上下值钱的东西估计都应付酒钱了…… 他就是我们的主人公,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从头看到脚浑身上下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 脸容呆滞,移着几回虚步,仿佛把魂魄都晃出来了。行尸走肉的样子显得踉跄许多…… 大概只凭一眼就知道一定是一个无能又柔弱的人。 “婆娑世界纷纷扰扰,沉浮千古多少事,只把话休,把这今朝都斟满,醉了朝夕。”青衣男反反复复地痴唱着,他走了很远的路,到达不了终点,通向寂寞的终点无边无际…… 街上很安静,青衣男很悲催。天阶夜色凉如水,星沉沉的,知了随机哼唱。 这天的夏夜万物安好,风声冥冥,有犬吠,有梦眠,醉倒街头的青衣男,却浑然不知…… 岁月如杯盏把盈亏添,风吹落叶自飘零。翘首一顾当初少年,可也奈何! 通向揭幕的舞台,世事泪如雨下…… 夏晓 斗转星移的夜空,被一声鸡鸣打破了。天刚露出鱼白,天色蒙蒙亮的青云镇不知不觉间射过来一缕晨曦,而正被清晨薄雾所笼罩的小镇,朦朦胧胧一片儿,像极了人间仙境。 雾继续飘,被人遗忘的青石墙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路旁树梢上几只小黑鸟在枝簇里乱窜,找着遗落在树上零零散散的红浆果,那作点缀的浆果红彤彤的,已到成熟的最佳了,只可惜就要被贪吃的小黑鸟们享用了。鸟儿们越发叫地欢悦,天渐渐明了…… 被雾蒙上白纱的不仅是远处高屋建瓴的建筑,近边白墙和石阶,还有昨晚被遗忘在这儿的青衣男已经饱经风霜的礼赞。 天破开晓光,斜射过来的光似一根两根掺一起金丝儿透入眼睛灼灼刺目,当阳光移转在青衣男的衣服上,它们交杂成斑斑点点的缀儿。阳光停留在树间不动了,硕大的树冠拥抱着太阳,间隙间看得见白棉棉的云,它们是一个过客,白云苍狗,忽然而来忽然而去。像极了人间过客。而我们和它们相比又有什么不同呢? 青衣男被大雾洗礼过一夜,身上堆砌上了一片稀薄**素裹的白霜。雾霭迷茫了青衣男的声影,此刻只有没有温度的风在这气氛中带着清冷。光线打在青衣男的头发丝,迎在他的脸上,显得金黄而柔和。他还是一直闭着的眼睛陷入了昏迷,是不愿醒来,还是醒着不如睡去…… 抬脚从青衣男睡的斑驳石阶上走去,不得不说青衣男的品味之高,眼前映入眼帘的府邸上书烫金大字李家大府(青衣男阴差阳错跑到了青云镇上的首富家趴着睡了一宿。) 这是一个坐在路口并占据长长一街的大院落,府旁卧着青玉石雕的招财麒麟,活灵活现的生气目光看去好像将就要孕育出某种神奇的变化。 朱门明亮门扣烫金大环,**的辟邪狮子更有几分非富即贵的雅韵,府邸气派,进入其中不由让人眼睛一亮,府内铺陈构造有如布兵摆阵,又似排列星辰,让人生出一种厚重膜拜的敬重感。中间一条青石长直道,像一把长长的锋剑直插远边天际,道路两边栽有鲜花幽草,仔细看还有果树挂满了红彤彤的果子,忽然弥漫一种花果的芬香气息。 李家大府建筑气派辉煌,房梁外屋雕着奇珍异兽,小院鳞次栉比。前后分院,端庄大气,步入后院这里落英缤纷,芳草入深院,鸟鸣山更幽,奇形怪状的峻石,从远处引来的山泉适意流淌,并修建碧色小亭建筑,小桌子上的摆置着琼觞两盏,青石修建的地板与金丝楠木制成的桌椅,并摆着名贵饰品,坐在这里阖眼听清风疏叶,看云动寂静蝉鸣。 寻着弥漫在小镇上的漫长白霜,路过小镇每一步街道,各种各样的建筑节鳞次栉比。 去向青云镇的远处。走过重峦叠嶂的山冈中,骄傲的古树冠连山脉。 对面的青山横亘在苍茫的云岚中,路过每一处炙热的小溪,都能看见山坳起起落落的落在那儿,此时有鸣兽响。山上层层叠叠缥缈的雾在这儿停留驻足,远处路径斑驳明灭。烟云缭绕,四处的山脉绵延很远,小镇在其中就像一个沉默的蚂蚁……夏寂如蚂蚁生生不息,各色人**杂将会发生什么故事。透过漆黑的背影,你想的那个他是否会停留驻足,那个温柔如你的阳光和煦每一片大地,每一处山庄,每一处每个人无法割舍的心田。 此夜间 这世间的朝阳太过美好,所以愚昧的人不允许触摸…… 青衣男懒懒散的挪动刚刚睡醒身体,眼睛惺忪地转一眼。蜷缩着身体,好像这世界都与他无关…… 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春风得意心情佳。当然,我要说的是下一句。 “睡到府邸,客奴欺。” 推开府门的是两个差役,一大一小。那大的见有陌生的穷秀才不知羞耻的赖在门口,这当是碍眼的玩意,连忙呵斥旁边的小胖楞子。把这家伙踢飞出去,这新到李家上任的哪敢有歧义,照着吩咐亮起袖子上前去。 这一年长的差役撇起嘴不往这秀才身上放一眼。“好大的腐臭味啊,呵呵!你这臭秀才定是书读废了,好大的能耐睡咋全镇首富李家大府!” 啪!一声,不是傻子也痛醒了。当一个人身体受到刺激,精神随之而来的是在自尊受到浩劫,粉身碎骨! 青衣男艰难的爬起来,看了一眼府前两人,身份和目的自己也心知肚明,心里像麻线杂乱无绪。 头一回见到这场面身材胖楞的小差役也不知所措,对自己的举止显得不好意思,一时间手握在一起。看向老差役向这个未见一面的青衣男公布很明显的线索。 然后低下头支支吾吾红着脸说“我不是故意的……” 老差役一脸挑衅的笑容,把脸笑着,心里却一脸看不起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没用的废物! 青衣男旋然转过头往后走去,这时候才发现这个青衣男其实长得蛮帅的,外观锋明,高耸的眉骨,深陷的眼眶,剑眉星目。除了眼睛突出来的红丝,似乎越看越觉得长的别有风致。 青衣男走过了烟柳的江岸,艳丽的女子绫罗绸缎,眉眼传着赏心悦目的风情。杨柳依依摆动每个人人互相爱慕的情绪,身着华贵的公子礼貌地向某个前来踏青的女子攀谈,其情依依,言语传情。 也有小家闺秀心怡某个儒家学子,不禁紧张的挑起长发,皱起黛眉脑袋想着某种千奇百怪的问题,被一起过来的姐妹调戏,不怀好意地推送姑娘,姑娘猝不及防撞向心上人的胸膛,儒家学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也非浪得虚名,惊吓之余推手连忙向姑娘赔罪,姑娘面红耳赤好看的俏脸摆起一副张牙舞爪模样威胁刚才失手推她的几个姐妹,姐妹们笑地花容月貌,做着几个鬼脸就一副不打扰你俩恩爱一溜烟就撤了。于是郎才很懵懂的情况下女貌也不知所措,两人好像各生好感,又好像各有难以言喻的爱慕难诉于口…… 杨柳岸,晓风残月。 江上生了月明,白云一片去悠悠,长风岸上上不胜愁。 青衣男夜里一个人坐在无人空待的小石桥上,夜陇明,风景如画,青衣男望向他无人等待的未来,过了很久他笑了,笑得很放肆像一个疯子,像一个废物。 谁愿意做疯子,又有谁愿意做个废物! 可如果非要做个选择的话,为什么非要做个一事无成的废物,不如张开你那獠牙,揭开你那夜里沉睡的面具做一个彻彻底底的,,怪物! 此夜间二 春风将平静湖面缀起点点波澜,远处一星灯火向岸边驶过来,似乎又传进了几声抑扬顿挫的渔家小谣,“清江河水清又清, 五里沙洲十里滩, 哥哥你捕鱼那我下网。 爸爸呦你把舵来我荡桨啊我荡桨 …… 鱼船上滩难又难 左一网右一网鱼儿装满船 哥哥你上岸呐去卖鱼 爸爸呦你等待呦酒肉香啊酒肉香那…… 这是渔家的客船,平时不打鱼时恰又逢对面有渡客急着赶路,一湖青水桨声悠悠,弯弯曲曲的小湾岁月静待明灭,船上载着独在异乡远行的游子…… 夜露寒重,青衣男也许沾染了风寒,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肺部忍不住的开始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 随着不停的剧烈咳嗽青衣男的身体不由渐渐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青衣男用手捂着咳嗽,拽着石阑干慢慢爬了起来,是的,今夜可能比青衣男想得还要漫长,如果还不去找一个庇护之所,等待他的将是明天躺在地上的尸体…… 这世界如此无情,与无处安放的心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没有栖身的场所。 青衣男一步尽量克制着剧烈的咳嗽,一步快速的离开只属于他的危险之地。 …… 不知走了多久,汗水将青衣男全身淋湿透了,冷汗浇灭了他活着的希望,死亡卷着无处不在的风一步一步的嘲弄他的枉费举动,是的青衣男走到了人生最初的两条路,一条生,一条死。他无法抉择,他就是一个连蚂蚱都不如的东西! 在生的路上能让他唯一得到的感觉就是生不如死的感觉。 青衣男停住了,他精神开始恍惚,热量止不住的溃散!他生如苟且,即便今晚躺在地上也不过就意味着又多了一具碍事的尸体,扶风吹过垂柳无人领会,毕竟这世上曾经的沧桑岁月和眼前的熟视无睹一样,拿起一个路于荒野等待亿万年的陨石,直视他黯淡的轮廓仿佛看到死去的那无名之氏千千万万无人提起…… “啊!”一声狰狞伴随沙哑的嘶吼,他眼里清晰能看见的是那一条条静在咫尺的黑漆漆屋子,他大可去呼救! 他彷徨失措……他走路摇晃……他重重栽倒下来,鼻子里热流爬满脸上。 撑着微微颤抖的手臂,他抬起头眼神逼向另一条似乎更加漆黑的山顶,有一条漫长的倾斜长路。两处青衣男越看越都是漆黑的诡异,他似乎听到那边山上的狼嚎,他也清楚这边村落似乎空无一人,没有人能理解他致命的呼救!!! 不,他不能! 他似乎更加期待山上存在一户人家愿意救他,他不喜欢人群他更加趋向黑暗。 他行动了!他迈向黑暗的山坳里面中去,从里面爆发了难以想象的冲动。只听起山上石头传来嘶嗒嘀嗒清脆的回音…… 山下的人家或者不知道今夜有一个人曾经站在路口亲切的盼望有人能过救他,这个人曾经奔向黑暗,他似乎更喜欢在黑暗生存。 阴沉的人于是在绝望中皈依了黑暗。 山上似乎比青衣男想象得要陡峭,体力消耗太大使他腿脚**,青衣男越来越冷,他亲切的感到他不得不去做挣扎,他开始攀向近路,那是一个又一个横插在山上的青石阶这里似乎更能接近山上未知的希望。 黑夜没有给他幸运,他用感觉用信念支撑他的行动,当然哪怕最后只有死亡,他坚毅的眼神向往的只有那个漆黑的召唤地……或许他仅仅想要一个他想要得到的答案…… 此夜间三 青衣男凭借惊人不可磨灭的毅力,随着时间的消逝那最后的顶峰,他的左手最先到达。“呃啊!”狰狞的表情显然出卖了他浑身无力的事实。青衣男看了一眼脚下冷嗖嗖的树林,脚下传来乌鸦的鬼叫,不自禁地头皮发麻。这时候青衣男把精神都贯注在要上去的信念,手死死抓进了泥土缝隙里…… “呃啊”右手青筋暴起朝山顶一攀,“扑通!”青衣男全身散架似的瘫软在山顶,吐出沉重的鼻息。 “昂~”一条巨大伟岸的红角蛇头触月光,红色的小犄角白光围绕。蛇身透露出人性的举止,“呼呲……呼呲!”好像在吞吐什么。 每个异物自天地诞生不知活到了某种岁月,即便是不出众的蝼蚁经历千秋岁月的洗礼,身体沐浴天地精华,吸取日月灵气,经久以往有着强大的异能。 有的传说某些乃是远古神物,用神感沟通天地,一双眼睛便能洞悉人的前世今生,来无影去无踪,若是有缘得见的定是身怀浩然气运的不凡之辈,命里种种噩难,以后必有很大的造化。 两者他们本身都是特殊的存在。或者说他们都不属于这个世界只是因为某种不为人知原因不得不留在这里。 青衣男现在连咳嗽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了,四肢僵硬越来越不听使唤。脑子被回寒症折磨,看样子就要回天无力。 “我不甘心!啊啊……啊!!!”青衣男眼睛呲裂,他真的不甘心,为什么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红角蛇身的异物,似乎是感觉到了夜里闯入者了,他旋然回首蛇身上居然是怪异的人脸,黑色的头发如修士一般束起,赤色的脸颊一副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像是某个东西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一双赤红色眼瞳异光闪现,仿佛看到这人就在近在咫尺,看了一刻,金芒闪烁的眼睛一转,赤红色的微微嘴角一咧,赤眉一弯,自然这个眼神暗示他似乎有什么用意。 俄顷他徐徐转过过身去。只听到赤色蛇鳞在地上打滑的戚戚声,树叶在吱吱作响…… 青衣男绝望的闭上眼睛,但是他在闭上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束发简袍的中年男子。似乎在打量他,嘴角挂着一抹良畜无害地笑,脚步沙沙声提醒他已经走到身边了,他已经无暇不关心这些了,眼睛沉沉的闭上了。 他好累,他觉得是应该长长的睡上一觉了,在他看来今夜似乎过得很漫长。 寅时,山上新竹修松,抬头还可以看见清风淡明月。一座山上的小庙,偏堂上灯花摇曳,一个中年男子给躺在床上的青衣男喂药,似乎是药效的缘故,很快虚弱的青衣男睁眼,缓过神来,发现自己安然无恙躺在床上,一个中年男子冲他笑了笑,说道:“年轻人,身体恢复的不错!至于有些小疾睡一觉自然无恙!” “多谢!多谢先生救命之恩,人道大恩不言谢,倘若今后需要不才效劳的,先生您吩咐,不才当效死命!”青衣男下床抱拳半跪道。 “哈哈哈”中年男子连忙手道; “我一介山野村夫,平生志在山野田源之乐,乐其所乐,所为不然。救你是我本心所愿无关乎年轻人你。” 扶起青衣男,中年男子惬意坐上桌子道:“所好唯一酒酿也,年轻人可否随吾所好!”不等说完,酒水清冽地顷撒在杯盏之间,房间酒香环绕墙壁,世间好酒当如此耶! 举酒对壁,觥筹交错。青衣男连忙起身起礼:“兄台如此情深义重请受不才一拜!” “小哥别这么拘束,来!喝酒,我自家酿的酒可香咧!” 青衣男合坐,与中年男子对饮。酒香带着竹子清香的凌冽,入口便觉酒上心头,滋味甚是荡气回肠。 酒过三巡,醉意袭来,互相倾吐肺腑之言。两人所说互有郁郁不得志之意,聊发平生不平事,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两人相谈情到深处两人意结为异性兄弟。时至鸡鸣破晓之时,晦明变化。供案歃血,以初来的耀阳为证!他弱冠之年的李知白,他而立之期的易之。以日月为鉴,结为生死之交的兄弟,易之相称二弟,知白回道大哥。 左右对手以为礼成,至此兄弟之情神交不已。 礼成之后天地有所感,田园间桃花春雨,柳溪边荷池,二人对立明月晨雾中。 此异相邪,不知所然。 幽陵 这里虽地处荒陌遥远,来路间过路的驿马溅起一串马蹄,随着悦耳的马铃:一阵铃铃走过来…… 哪家的十八芳华小姐,厌倦旅途风尘在马车上手扶着窗框,睁着痴迷的凤眼,瘦削的姿容,正一脸无趣地用青葱玉翠的手扒搭着车旁装饰用的驿铃,只听“铃铃铃铃”风沙渐行渐远…… 两傍陵土生长的果树野果尚在含苞待放,让路人果腹腻味。 幽陵多见于山野之地;传闻上犹有山野精灵之说,有一说某甲年庚月有行客翻九山跨琼岭,曾在山野开阔的仙云袅袅的山谷见一佚山黑黝黝寸木不长,正是林尽路绝之时;其人尝见有一白衣平地九尺御空而起遁入佚山,片刻佚山不见而踪,后此人常道此事。 幽陵之处所见“妖异怪人”云云,坊市有其见者著书收集,出书《幽陵鬼怪册》大受欢迎。“鬼怪谈”一时间风靡一时,这是茶楼酒馆乃至市贩小人平时世俗生活上可供消遣的娱乐,更受一学习就脑瓜子疼的富家小胖墩们的喜爱了。 虽然成绩经时常排在人山人海之中,后面更有唯我独尊的意思。但是他们依然孜孜不倦地支起课本“读书”。随着先生指教解读,半大点个的学子们纷纷摇头晃脑依声附和,可谓是书声琅琅,学堂风景。如果不说先生正拿着戒尺扫荡在课堂四周。 永远不要在课堂上跟教书先生心存侥幸,永远不要! “满目看呆鬼怪册,不觉先生到跟前” 站在后面白墙的这个可爱小胖墩正用右手摸了红彤彤的左手,似乎是被戒尺打地有点肆无忌惮的意思。瞪着长得有点模糊的眯眼满脸怀疑人生凶凶地瞪着先生。 教书先生为了表达他对小胖墩不争气愤慨地回过头指着小胖墩道:“如此厚颜无耻之书,我就是被教书先生用戒尺活活给打死也不会看这本书的!”言毕还狠狠叹了口气,站在制高点唾弃无辜的小胖墩。 当然书还是被先生给无情地没收了,先生一边踱步一边戴着老花镜仔细注视着这本“课外书”说着:“哎哟不错哦!好书好书,有点意思有点意思……”当然这话小胖墩听不到。 除了书中这些还有一些野闻讲幽陵本是神兽妖姬的住所,“他们”住在凡人到达不了的幽陵另一个边,其中空间庞大,里面有不计其数的宫殿行宫。 “他们”修行变化不以本身示人,据传也有神兽异人出世教化凡人,传其通天本领。但问凭证,野闻也传之不详,寥寥数语民间以及参差不齐的传闻,情节慢慢被说书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编成了各种各样的奇异文化,形成言辞多有故事章节的小说了,传的久了慢慢便也当故事了。 事传多年,故幽陵被外来人称是故事人中的“天外人间”了。 离青阳镇颇近,与之相比少了些许的喧嚣。青阳镇处在渭水的交汇处,每天来渭水过往船泊排到了万里日落,扶桑出水的远处。 若坐在附近酒馆窗桠,眼外就是万里来船,悠然举起夜光杯喝着来自各地特产美酒,侧望看去两岸山高水狭,渭水风急,山势重峦叠嶂;其风景美不胜收。 幽陵一隅,西幽。 这里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源街道,风光各异,只见街市上的新鲜事物都如需出炉了。 鸟雀挂在树上啼叫,六月精阳,幽陵镇上街道热闹非凡。 带霜葡萄贡在果盘,西域烤炙好的羊肉串油脂滴落地上,鲈鱼也到了最好季节…… 不知那家酒旗摇荡在十里清风,只闻到桃花酒酿的桃香四溢,酒家用酒瓢在颜色不同的酒缸勾兑即将在街市上畅销的招牌酒。据说这家果酒最是佳酿,“果然酒坊”几百年的岁月世代相传的果酒属于酒中贵族。各种果味的酒也是最全的。 街头的每个角落绽开明媚的桃花枝梢。好像小镇染了粉红色的绸缎,随意的一阵小风打过去,溅落的花打落在青石阶沿,有时候几个看客没留意光顾着看一大片的烟雨落桃花,只需驻足一会儿纷纷扬扬落在过客的发梢上。某些时候也会落在一群从私塾散学走过来的学士们衣锦上,学士们彼此相搭肩趣谈,桃花缀锦只觉好一副潇洒公子。 西幽,桃花满城,倾世风华。 而西幽远处的一隅小山,位于其中的一处草堂…… 明幽山 明幽山,晴天微醉。 蓝天把白云揉碎成一卷皱褶的白纸。从远方引拒而来的微风,把矮处的平原生长的花草倾倒。 对于几日的时光飞逝,在无数有灯光的夜晚,两个人一见如故,谈吐甚欢。 张知白和易之越发觉得彼此亲密,这是一个世界对另一个世界相互碰撞,也许是从中激发出来的兄弟情谊,也许在告诉我们世界真奇妙吧! 无论如何原来一个山间隐士和一个落魄书生真的可以擦出火花。 “或许说一个人的孤独和一个人的落寞往往才是绝配吧!” 易之才学渊博精通玄术,向张知白上至谈论天文下至承接万物阴阳。讲明天人之合一,其时让李知白顿觉醍醐灌顶,易之继而晓之以理论出世间万物。 “人生在世之耶,寂兮廖兮若有晦明变化。夫也,忽不得志,于鸿鹄之志顿首顿首,余此哀哉哀哉!纵观天地,人生得志有几人!失意者邪,与天地相寥阔!” 张知白很懵逼,甚至有些欣喜。他忽然想起:“其实人生苦短,真正痛苦的往往不是因为自己的悲催,而是意味没有人和你一起悲催。如果有人和你一样惨的不要不要的,你的心就会平衡,因为你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斗!”这一夜张知白泪流满面。 这几天两人交谈往来中,张知白两个人的现状都搞清楚了,一个小弟张知白落魄书生一个,简单讲都是一把辛酸泪。 交谈后李知白把自己前世今生都快说出来了,毕竟这几年没有人听他认真讲话,说白了他没有朋友! 而大哥易之是个精通玄法医经的躲到明幽山的隐士,山下的人都知道这里住着许多的怪人,是个并不足为奇的事。 为人高深莫测,几句话语张知白完全不知道他的深浅,目前李知白傻傻地只知道他的便宜大哥是个高人。再一个他能在他的大哥面前能get到他好多不知道的未知领域。 他的大哥便宜不占白不占。似乎对之前易之救他,并医好他的伤寒病,忘的一干二净了…… 这也许好像并不那么重要了。 这一天晚上,明幽山的深处,常听到野猪野兔的踪迹,明幽山的深处和明幽山相比热闹多了。不知从哪里传来的狼嚎令人有点头皮发麻。 草堂烛火点的蹭蹭亮,这里似乎比外面安全。两个人挑灯夜叙,易之给张知白讲起了:“道家的符咒大致等级分为“金符银符紫符黑符黄符”。其中符纸还细分为上品中品下品。还大致讲了符咒,分了很多流派,最有名的有辰州派的辰州符,他们擅长将天雷地火留存在符咒中,并有其独特的一门辰州封印符。” “鬼派的鬼符,可役使鬼兵,看符咒能力的高低,并且有着鬼派特有的降灵符,有什么用你就不用知道了。” “自然派的万物符,依靠符的品级可画出他们特有的万物符,比如可用黄阶符化出一柄刀向敌人掷骰出,当然这需要会画他们特有的万物符。这一点就不用说了,他们自然派很逆天!” “另外讲一下符咒纸的制作,或者叫符纸。别小看这一张不起眼的符纸,品级越高需要的材料就越逆天。也就是说符纸也有派别,不过说也白说。”易之讲了老长一段话,将桌子上酒杯慢慢斟满酒。 “来,大哥干杯!”易之也举杯示意。 这是菊花酒,酒意不浓。但几杯酒下肚,两个人就着自家的花生米。你来我往,月牙渐渐爬地高了,夜里蝉鸣也听不见了…… “你想学吗?”易之道。 “想,做梦都想。想的做梦都会笑”张知白坦白讲。 “吃花生米”易之道 “大哥,你教我哪派的符纸。我猜是辰州派或者万物派!”张知白搓手道。 “坦白讲,你运气实在太差了是另一个派别!”易之哭笑不得地表情看着他 “好,学什么都好。有道是技多不压身,喝酒不伤身,哈哈……”张知白调侃道 “你以后不许说谁教你的,还有不要在别人面前使用我教你的,当然你可以戴面具,千万别被抓到。” 易之张了张嘴准备说些什么 “为什么?会死!好了,以后不要再问了,睡觉!”易之喜怒无常的结束了这场聊天,留下他睡觉去了。 张之白第一次明白了,原来大哥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他能理解,他们是歃血为盟的兄弟!无论如何都是。张知白暗暗想 不早了,是的。张之白也这么觉得。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