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风向歌》 序章回乡创业挖塌祖宗坟 嘿哧,嘿哧! 烈日当空,骄阳似火!田地里一条黝黑的脊背不断弯曲,伸直。向东流提溜个大水壶老远就看见父亲还在不停地挖着,眼里不知道是汗还是泪就模糊了。于是他脚下紧走几步上前接过父亲手里的镐把。 “爸,水来了。您歇会吧,剩不点了我来挖吧。” 向建国停下来抹了把汗,看着儿子向东流嘿嘿一笑,接过水壶仰脖子就灌了一大口。 “哎呀,真解渴!你小子上几年大学,又混了几年社会,地里这活还能行?” 向东流从小就是个倔驴!一听父亲这话当下脖子一梗。 “咋不行了?您老凉快地坐会,就这几方土,我一口气给挖完喽!” 向建国一咧嘴就在不远一颗树坐下,从树上搭的上衣兜里摸出两根烟,扔了颗给儿子向东流。 “这活急不得,抽根烟再干。” “嗯!” 向东流接住烟应了声就走到父亲身边坐下,爷俩就这么吧嗒吧嗒抽起了烟。向东流似是想起了什么。 “爸,我记得小时候您说咱老先人是个先生。咋我爷爷那辈就断了传承?您不知道现在城里风水堪舆,测字算命的先生挣老钱了。” 向建国听儿子这么一问,深深地吸了口烟。一口烟散完才缓缓说道。 “那个年代教书的都是臭老九,咱们家这行当那就是牛鬼蛇神封建迷信!你爷爷为了保护一家人,不得不把家里的东西交的交,烧的烧。哪还敢把这些传承下来。凡事皆有命!不要老想着这挣钱那挣钱,只要踏实肯干,啥都挣钱!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今天把这蓄粪池挖好,明儿个我就找人拉砂石料,回头等养猪场建好了,咱爷俩劳活几年。照样给你买房买车娶媳妇。” 向东流听着父亲鼓励的话,看着父亲希冀的眼神,想应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狠狠点点头,抓起镐把就去忙活了。 嘿哧,嘿哧! 向建国抽着烟,烟雾里又看到了向东流早已过世的爷爷。当年向东流这名字还是他爷爷给取的!说来也是好笑,向东流前面是三个姐姐。那时计划生育管的严,到了向东流这一胎家里基本就算是徒有四壁了。但是因为向东流的爷爷再三推算这一胎是男孩,向建国才没狠心了结了他。终于在又喜又愁的等待中,向东流出生了。向东流的爷爷老怀大慰!向建国可就愁坏了!为啥?没钱交罚款啊!就这向东流的爷爷还打趣向建国,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于是向东流的名字由此而来。不过最后还是向东流的爷爷不知道给人送了什么好处,最后总算是名正言顺给孩子上了户口…… “啊...!” 正当向建国想的出神,突然听见儿子向东流一声惨叫!回过神来一看哪还有儿子的人影,只有一个乌漆嘛黑的大窟窿! 坏了!向建国三两步跑到洞口,往里看是啥都瞅不见,一脸焦急地喊着儿子向东流的名字。 “东流!你怎么样啦?” 东流,你怎么样啦?东流,你怎么样啦?东流…… 回声渐渐无人应!豆大的汗珠子吧嗒吧嗒从向建国的脸上滚落在土里。向建国脑海一片空白复又恢复理智,对着洞里喊了声‘东流,等爸回来救你!’撒开腿跌跌撞撞就往家跑。 向东流倒是听见了父亲的呼喊,他想应声却开不了口。他知道自己这是摔岔气了,小时候调皮没少从树上掉下来过。当他听到父亲最后那句,他心安了不少。他就怕父亲不顾一切的下来,到时可就遭了!这洞虽然不深,但目测到地面也有个三四米高,打死他爷俩也没办法出去。到时就真的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慢慢地向东流缓过了劲,他伸手掏出兜里的手机。还好手机质量不错没摔坏!虽然没有信号,但不妨碍使用别的功能。他打开手电筒,入眼的是土坑壁,随着视线的转移。向东流渐渐看清了洞里的情况,这是一个墓室。而他此时就四仰八叉地躺在墓室里的棺材上面。向东流挣扎着起身,又滚落到地上,浑身散了架一样疼!呼哧呼哧喘两口气,向东流就这么趴在地上对着棺材双手作揖。 “小子我无意冒犯尊神,您大人大量有怪莫怪!” 怕!?向东流是不怕的,小时候大夏天的夜里,他都是跟小伙伴一起上山下沟抓知了猴,抓蝎子的。尤其蝎子性喜阴凉,坟地里特别多,于是他也没少在坟地里呆过。只是每每回家都被父亲暴揍,然后依旧我行我素。父亲无奈只得嘱咐他以后踩了别人坟头记得说声抱歉!上面那话就是父亲那时教他说的。父亲的意思是礼多人不怪嘛!这鬼神曾经毕竟也是人。当然此时是没人应他的,真要有所回应,估计能把一向不信鬼神的向东流给吓得鸡飞狗跳! 年轻人最大的就是好奇心!向东流以前虽也在坟地里呆过,但毕竟没有过今天这种经历!于是他慢慢爬起来,打算弄清楚这墓主人是何方神圣!也不枉摔得七荤八素来此一遭!通常墓室里都会有块铭碑记载墓主生平。这不,向东流此时就坐在这块铭碑前。 ‘余向家一十四代传人向振华!行镖走银一十七载,大江南北皆有所及。四海五湖师友良多!嘉庆年间与挚友道无平河东相逢,因挚友身怀异宝遭仇家追杀,余仗义出手才拾得其半条性命。自此携挚友隐匿深山,悉心照料!后举家迁移于此。挚友师承龙虎,道法通神!感念余救命照料之恩情,虽有心授艺于犬子。但奈何门规师训终未施行。后于晚年结合毕生所学编撰奇书一本,弥留之时与一异宝交付余。以期余后辈有道心之人方得传承!好在余孙向问天资质尚可,终续挚友衣钵传承!但异宝之功用却无人可解,余孙感怀吾辈挚友情深!遂将这异宝与余陪葬。’ 向家老祖宗是镖师?挚友是龙虎山传人?留下奇书异宝? 妈呀!这信息量太大太惊人!向东流看完这铭碑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原来祖上还有这么一段离奇生平。怪不得祖辈有风水先生,原来是这么来的。异宝?这是个什么东东?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向东流想要打开祖宗的棺材看一看。 ‘那个老祖宗啊!小子我也是向家后人,今日跌落于此,也算咱爷俩有缘不是。您看这异宝能让小子开开眼不?’ 向东流自言自语一番就准备打开棺材看看这异宝究竟为何物?奈何他哼哧哼哧半天,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愣是没推开这棺盖一星半点。半晌只能颓然坐下,背靠着棺材喘粗气。忽然‘咔嚓’一声,棺材的一边裂开个口子。这可把向东流吓得不轻,顿时鱼跃而起看着棺材慢慢后退。 ‘老,老祖宗!小子我,我不,不看那啥异宝了。您,您别生气!别……’ 吧嗒! 不等向东流说完,从棺材裂口的地方滚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匣子。 这是什么操作?向东流瞪着个牛眼,艰难地吞咽几下。半天见再无异常才敢一步一挪地靠近那匣子,有那么两三步的时候,不知他哪来的速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那匣子就赶紧后退靠到墙边,然后死死盯着那棺材。 一秒,两秒。一分,两分。十来分钟过去了,终是不见再有什么动静。向东流才敢大口大口地喘气!妈呀!吓死宝宝了!此时他才开始观察起手中的匣子。匣子并未有什么能打开的地方。六面皆为九宫格,类似魔方。他下意识地扭转,不想还真能扭动。原来如此!他浑然忘记现在身处何地,兴致勃勃地玩起了这个魔方匣子。半晌之后,吧嗒一声! 匣子开了!半青半白的光晕照亮了整个墓室。向东流眯着眼看着一颗青晕流转的珠子从匣子里漂浮而出,他赶紧一把抓住。却不知手上的血迹犹如鲜活丝丝流入了这颗珠子。慢慢地青光敛去,一道人形影像浮现而出。 ‘呔!你是何方鼠辈竟敢盗吾墓葬!’ 纵然向东流平日胆大包天,今日这连番的遭遇也把他吓得不轻!扑通一声就给跪下了。 ‘老,老祖宗息怒!小子,小子向东流亦是向家后人。’ 那影像听向东流如此说,细观向东流面相竟然与自己年轻时有六七分相似,心知向东流所言不假。但即便如此,后辈中人竟然搞起盗墓的行当,也是天理难容!当下言语更厉! ‘既是吾向家之人,当知礼,行义,循天道!为何行这发丘之事?掘人祖坟依家法当剪除双臂,依国法当乱棍打死!’ 向东流见老祖宗声色俱厉!虽心中惶惶,但还是硬着头皮一五一十从古至今道明了个中缘由。 向家老祖宗听完向东流所言,一声慨叹! ‘罢了!罢了!自吾所得挚友所遗,三代皆不解其用,至吾死后才悟其冰山一角。此宝名唤洞冥珠,吾只知其可保肉身不腐,灵魂不灭!他用皆不可知。吾虽灵魂不灭,却难入轮回!既然今日事此,证明你与这宝贝有缘!吾累了!宝贝你且拿去,吾将入轮回以期来世。’ 影像渐渐散去,珠子落回向东流的掌心。过了许久向东流都不能平复。这世间竟真有前生来世!直到他感觉两腮犯算,他才伸手扶起自己的下巴。看着静静躺在掌心里的珠子,宝贝啊! 虽然现在只知道这一个功能,虽然这个功能目前对自己没用。但这足够表明这是个宝贝了!万一以后自己发现了这珠子其他牛叉能力,那岂不是天高地广,任我遨游了!哈哈哈...! 还在自我陶醉的向东流却不知珠子上一个个字明灭闪现,正是他的生辰八字!当这些字消失不见后,出现了向东流的名字。而后又浮现出天高地广,任我遨游八个字。 嗡嗡,嗡嗡...!珠子在向东流的手心里急剧震颤,发出微弱的的嗡鸣。正当向东流低头看看这是什么情况,一阵青光闪烁,光晕流转间就失去了向东流的身影。只有那颗珠子还在发出微弱的光芒在微微震颤! 第一章这个穿越有点不妙 光晕敛去,向东流双目渐渐恢复清明。待看清眼前一切,不觉大吃一惊! 绿水映青山,繁花依绿树。微风拂繁花,佳人笑微风。 一个古装少女正坐在草庐前看着一片花海,山美水美,花美人更美!向东流虽然自问见过美女无数,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却也看得痴了!直到感觉脖颈冰凉,一缕寒意直刺双目他才发现自己脖子上架着把剑,剑很亮,很冷! “哪里来的登徒子,如此衣衫不整竟然敢在此处偷窥。如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定叫你亡命剑下。” 向东流不是没见识,他能感觉到这剑不假,也能感受到说话之人的冰冷杀意!所以他不会觉得这是在拍电影。回想当时的情景,他特别不想又有所期待地觉得自己是穿越了!连老祖宗那么离奇的事情都经过了,他此时倒不是那么慌张!起码这把剑的主人没直接杀他,那就说明这不是一个嗜杀之人,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当然,如果他说错了话,估计这把剑和它的主人也会毫不留情! “这个,大侠勿恼!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到的贵宝地,当时我是在一个墓室,我……” 呲!向东流话未说完就感觉那把剑割断了自己的汗毛,脖子上似乎被划开一条口子,猩红的血液从眼前的剑尖滴落。 “想不到穿着如此邋遢竟然还是个掘人祖坟的鸡鸣狗盗之辈!不管你是何人,今日你死在燕某剑下,也算燕某替天行道了。” 向东流是头一次距离死亡如此之近,说他不慌那是假的!但是没有绝境的人生,只有绝望的人心!他还不想起,更不想死得这么不明不白。但如今这般,任他想破脑袋也不知道怎么破局。一定有办法的!向东流一边心里默默安慰自己,一边思索着破局之策。对了!电视里演的不都是英雄惜英雄,重英雄!如果自己表现得视死如归!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大侠要杀便杀,但请不要侮辱我的人格,我虽不是什么英雄豪杰,却也知礼义廉耻!更重自身名节!盗墓那般行径断不耻为之!大侠如若要动手,烦请给个痛快!” 向东流话说完就闭上眼,仿佛真的是视死如归!内心却在一直念叨:快把剑拿开,快把剑拿开,快把……! “燕叔放了他吧!能吟出此等诗句之人必是心怀大才!绝非宵小!” 一句话如黄莺出谷,水滴入泉!清脆悦耳不说,关键是很管用。那把剑果然离开了向东流的脖子。 阿弥陀佛!向东流心中宣了声佛号才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怎样一张面容!眉似柳梢垂,星眸映秋水。粉面赛桃花,朱唇胜玫瑰。那什么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也不外如是了吧!刚才离得远,向东流看不清楚,如今佳人近在眼前,向东流更加看得痴了!忍不住出声赞叹! “太漂亮了!” 呛一声剑吟!那把剑又架在了向东流的脖子上。 “燕叔!” “小姐勿怪!如此孟浪之人还说不是登徒子吗?” 那少女和名唤燕叔的同时发声。不过这次向东流没感觉到杀意,不觉胆子大了许多。翻了个白眼,偏了偏脖子慢慢转身面相那个燕叔。 “那个燕叔啊!剑贵为百兵之王,为何?因为剑又被称为兵中君子!何为君子?品行端正,仁心天下方为君子!霸者无双!勇者无惧!仁者无敌!所以剑才被称为百兵之王!是兵中的皇者!您貴为一个剑客,动不动喊打喊杀的。那如果我违心地说这位小姐很丑,您一定也是要杀我的对吧?” 那个燕叔虽然面无表情回了一句‘自然!’实则内心波澜起伏!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看似邋里邋遢衣衫不整,手无缚鸡之力却有如此豪言壮语,更是语出惊人,见地颇深!有着如此想法的不只燕叔,那位美丽的少女亦是如此!‘仁心天下,仁者无敌!’她默念着向东流的一番话,星眸越来越亮! 向东流听的燕叔回答,双肩一耸。 “好吧,既然说了假话要被杀,说了真话也要被杀。那前后都是死,我又为何要做那说假话的小人呢?” 燕叔听向东流说完,看了眼那个美丽少女。终是缓缓收回了剑。 “公子大才!请受小女子一拜!” 向东流一听这声音赶紧转身,眼看着少女要拜下去,他想伸手去扶,却又碍于身后的剑客。只得跳到一边,挠了挠头对着少女连说不敢当,不敢当! 少女起身一双星眸直视向东流,看着向东流挠头抓耳的样子颇为好笑,不觉掩面笑出声来。这一笑如春风拂面,不说百花了,向东流的心花都怒放了!追,必须追!向东流心里暗暗发誓! “哼!” 燕叔一声冷哼,向东流才回过神来!那少女伸出手虚引。 “还请公子草庐相叙!” 向东流求之不得啊,赶紧回礼!于是两人结伴,燕叔相随,三人穿过花海来到庐前案几坐下。一路上向东流一瘸一拐,那少女虽有疑问却不好开口。此时给向东流到了杯茶,才缓缓问出。 “不知公子因何至此,又如此狼狈?” 向东流听少女如此问才知这女孩不简单!当下也不说破,任谁对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都会有所防范。人能礼遇半天才如此相询已经是很给面子很信任他了。但是还需要他一个解释! “嗨!说来话长!” 向东流端起茶一饮而尽!放下茶杯时也是下定了决心!心知这女孩冰雪聪明,说假话是肯定瞒不过,即使人不说破。这人与人之间也就有了隔阂。索性实话实说!且不论他们能否接受自己穿越时空这个事实,自己有的是办法让他们相信! “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我曾经是一名大学生!我……” 向东流一开口就把少女和那个燕叔震得一脸懵比!之后事无巨细,林林总总,前前后后把事情说了个清楚。说完也不管二人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自顾自地到起茶解渴。然后静静等着他们消化自己刚才所说的一切! 扑通扑通!震惊了半晌的少女和燕叔二人相继起身又跪倒! “公子大人大量!我与小姐二人不知公子乃是修行大士!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公子海涵!” 噗!向东流一口茶水喷出了一米多远!然后看看跪倒在地的二人白眼一翻,伸手扶额!我了个天!这些人都什么脑子?等等!修行大士?难不成他们因为我能穿越空间就认定我是修行之人,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也有这种能穿越时空的能人异士?那岂不是……! “这位小姐,还有燕叔!你们都起来吧,你们会错意了!” “云挽歌不敢!”“燕乘风不敢!” 跪倒的二人皆自报名讳口呼不敢!这倒让向东流哭笑不得!也间接知道了这少女和燕叔的名字。云挽歌!燕乘风!多好的名字。可惜脑子……。向东流想想也就释然,也许除了自己那个世界那个时代的人多少还能接受穿越的话,这个世界是肯定接受不了的。 “你们不听我的话?” 跪倒的云挽歌和燕乘风听向东流语气不对,二人连呼不敢,对视一眼才相继起身簌簌而立! 向东流实在看不下去他们这战战兢兢的模样,于是出言安慰! “挽歌,燕叔!我……” 扑通扑通!不等向东流把话说完,云挽歌和燕叔又双双跪倒。连声说道不敢当大人如此称呼!二人这模样直把向东流看得头皮发麻,好气又好笑! 啪!向东流一拍桌子。 “你们能不能站起来好好听我把话说完?” “大人有事尽管吩咐!” “我等跪着聆听就好!” 我勒个去!向东流是彻底被打败了!无语! 思虑半晌,他终于想起自己穿越而来,尚且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此时这二人奉自己为修行大士!自己何不趁此从他们口中了解一下这个世界?换做旁人未必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是? “好,既如此我也不勉强你们。有些事情我要你们如实告知!” “大人请问!我等必倾尽所知。” 向东流嘴唇微抿,缓缓开口! “那你二人为何隐居如此?此处又唤何地?” 回话的是云挽歌,本来燕叔是要回答的,但被云挽歌接过了话头。许是云挽歌怕燕叔忠心不方便吐露实情,她才接过了话头。 “回大人!此地名唤离鸢谷,小女子因身负天阴玄脉致使家父遭奸人陷害,满门抄斩。幸得燕叔与家父有旧,及时施以援手才将将保住小女子性命!后奔逃至此,眼看逃生无望。燕叔才驾车带我冲落悬崖,不想绝境逢生。跌落谷内湖中侥幸存活!” 我去!这随便一问就是灭门惨案,听着怪玄乎渗人!但向东流相信云挽歌说得是实话,因为云挽歌说到最后声音很冷,隐有颤音,而且她陈述这些的时候指甲都因为紧握双手而扎破皮肉,不是刻骨铭心的仇恨是不会有这样的表现的。再看旁边燕叔虽未言语,但在聆听过程中双肩颤抖,若未亲身经历这一切!又怎会如此! 唉!向东流一声轻叹,实在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安慰!这个看似柔弱,笑得那么明媚的女孩,却时时刻刻承受着这样的痛苦和折磨! 第二章误会终解除师从燕叔 向东流感觉空气有点郁结,胸中似是有一团火焰烧得他喘不过气来。虽然这是云挽歌的遭遇!但他却想替那双柔弱的肩膀去承担!努力呼出一口浊气,他终是认清现实。自己刚穿越异世,尚且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仅凭一厢情愿就想去承担别人的灭门仇恨未免有些可笑!人可以有仇恨,但不可无理智!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所以他需要了解的更多! “不知这云姑娘这天阴玄脉?” “小姐!” 一直未开口的燕叔一听向东流打听这个,当下抬头急切地呼唤云挽歌,一声呼唤之后虽未再言语,但云挽歌能读懂燕叔的眼神!向东流后知后觉地也懂了! 云挽歌看向东流的眼神有惧怕,有凄然,有期盼更有坚定! “大人贵为修士,怎会不知这天阴玄脉?小女子出身皇室,自是洁身自好。若无这灭门之祸此刻亦是待字闺中!如大人能助我剿灭奸人仇敌!小女子自是以身相许!愿为大人炉鼎!” 向东流好歹文科专业,又熟读各大家神作。焉能不知云挽歌此番话是何意!向东流不敢看云挽歌那灼灼目光!因为那目光刺痛了他的心!这个女孩为了报仇雪恨已经不惜拿自己的身体,乃至生命去做交换!他很想答应她,不是为了她的身体,只是希望自己能给她一个依靠和幸福!然而却又不能!因为他是个冒牌修士,他没有为她报仇雪恨的能力!至少现在没有!他感觉太压抑,他不想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不是他想逃避什么,只是他想理智地了解更多! “云姑娘以后切莫再说这种话!既是洁身自好,就不要轻易交出自己的一切!你的身体和生命都是父母给的,你就是父母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延续和寄托!所以好好爱自己!也是爱你的父母!我想他们也不愿意你如此!哪怕是因为仇恨!你和燕叔都起来,我有些话要说。也不喜欢你们这样跪着。” 云挽歌听向东流说完,眼里闪过落寞、失望、羞愧!与燕叔相视一眼终是缓缓起身坐定。 向东流也不打算装大尾巴狼了,他要用自己的方法向云挽歌和燕叔证明自己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不是什么所谓的修士。 “云姑娘和燕叔可还记得我刚才所吟诗句?” 云挽歌和燕叔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但还是都点头称是。 “那好!那你们可知这诗句从何而来?” 云挽歌和燕叔皆是摇头。向东流见二人如此继续说道。 “此诗是我那个世界里一个明朝诗人于谦所写。诗名《石灰吟》也就是白灰。于谦写这首诗以石灰自喻,意为即使粉身碎骨也要留清白在人间。所以做事要明明白白,做人要清清白白!” “公子莫不是那于谦?” 向东流听云挽歌如此问,不觉头大!这都哪跟哪啊!索性继续引导。 “本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向东流是也!不是你说的那个于谦!而且你们也肯定不知道明朝是哪个帝国的朝代对吧!” 云挽歌和燕叔继续摇头!活像两个刚入私塾的啥也不懂宝宝!于是向东流从神话故事女娲补天开始讲起,上下五千年说得是唾沫横飞口干舌燥!得亏他是文科出身,要不还真不一定能把这上下五千年历史给背出来。最后看着云挽歌和燕叔二人还是一脸懵比的表情顿感生无可恋!无奈喝了口茶水只得继续。 “好了,我要是继续跟你们这样扯下去,你们估计还是什么都不懂,我也要被你们逼疯了!” 云挽歌和燕叔连呼不敢!向东流也不以为意,摆摆手说道。 “那你们觉得我所讲的跟你们所知的历史可有不同?” 云挽歌和燕叔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这可把向东流给整懵比了!这是个啥意思?当下没好气地说道。 “你两直接说话!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鬼知道你们要表达什么?让我猜啊?” 云挽歌和燕叔尴尬一笑,还是云挽歌开口。 “公子勿恼!小女子点头是因为公子所讲的朝代更替确与我所知的不同。摇头是因为公子所说的朝代出现之前的女娲补天这些,史书并未记载!” 向东流听完白眼一翻!得,这本意是想让人更明白点,结果更糊涂了!不过也不算没进展不是。 “嗯,那你们看啊!你们的历史上朝代更替与我讲的不同,这是不是就证明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向东流见云挽歌和燕叔又要点头,一瞪眼哼了一声!云挽歌和燕叔才赶紧答道。 “公子所言有理!但公子能穿越不同的世界,那即使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公子也必然是一个修行大士!” 向东流听到这二人的回答心想这终于松口了,他心里也松了口气! “好,我现在就证明我不是你们所说的修行大士!” 向东流说完把兜里的东西都一一掏了出来。有香烟,打火机,手机,就是没有那颗让他穿越时空的珠子。即便他穿的短袖没有口袋,他还是摸了摸胸口和腰,结局自然是:这个真没有! 云挽歌和燕叔好奇地看着向东流掏出一件又一件稀奇古怪之物。都满脸好奇地等待着他掏出点别的,只是半晌之后只见向东流一脸懊恼。他们当然不明白向东流为什么懊恼!因为最能证明向东流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珠子找不见了。 不过还好,还有个高科技产品不是。于是向东流打开手机,指纹解锁进去。翻开相册然后一张一张给云挽歌和燕叔二人讲解。图片都是向东流上大学时出去游玩的照片,拍的大多是各地风景。向东流讲的津津有味,云挽歌和燕叔听的津津有味。殊不知燕乘风突然冒出的一句话差点雷翻向东流。 “公子有这么厉害的宝贝还说不是修行大士!竟然可以把那么多人和事物装进去。” 卧槽!无情! 向东流被燕叔这一句称赞气的想跳脚!这一动之下,哎呦!疼!吖,有了! “燕叔你看,有修行之人会伤成我这样吗?” “乘风不敢!” “你!不是,燕叔你看啊,我当初……” 不得已之下,向东流又把来这的前因后果详细说了一遍。 燕乘风才半信半疑,将信将疑地以手搭脉,结果是向东流体内无半点元炁。虽然燕叔只是武者,而修行之人与武者略有不同。但脉象不会骗人!然后燕叔又查看了向东流腿上的伤势,小腿胫骨骨折。这……! 向东流看着惊讶的燕叔,燕叔惊讶地看着云挽歌。一时气氛有点微妙!又有点尴尬!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突然向东流就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啊……!啊?不那么疼了吖!” 原来是燕叔在帮他接骨。燕叔给他接好之后起身,不知去干什么去了。留下向东流和云挽歌皆是一脸尴尬,彼此不敢对视。向东流尴尬的是刚才在女神面前叫的那么没出息!而云挽歌尴尬的却是先前对向东流说得那一番话! 过了许久,向东流想打破尴尬。却不想云挽歌也在此时开口。 “我……” “我……” 向东流和云挽歌相视一眼,复又沉默。 “你先说” “你先说吧!” 又是两人同时出声。向东流不禁想起电视里演的桥段,竟然真的被自己遇上。他对着云挽歌笑着说道。 “我们那个世界奉行女士优先!所以还是你先说吧。” 云挽歌一听,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扭头看向一片花海。 向东流见云挽歌不说话,他也看向那片花海缓缓开口。 “虽然我对你,对燕叔,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但既然我来了,我就一定要在这个世界踩下自己的足迹。虽然我分不清东西南北,甚至不知道明天的路该往哪走,但心有多宽,路就有多宽!很多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而我们又放不下更无力去改变什么,但我们不能被一件事牢牢锁住!我们的一生不会只发生一件事,就想这片花海。不会只绽放这一天这一季!” 向东流静静地说着,云挽歌静静地听着!去而复返的燕叔静静地立着!整个山谷都回荡着向东流的声音,但又显得那么宁静!更逐渐变得平静! “谢谢!” 云挽歌起身对着向东流福了一礼!诚挚地道谢!而燕乘风却是俯下身子给向东流的伤腿慢慢打起了夹棍。向东流知道燕叔是为自己好,忍着疼没吭声。等燕叔给他绑好,他挣扎着起身给燕叔道谢!同时他向燕叔提出了一个请求! “燕叔,我想拜您为师!” 燕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静静地问道。 “为何?” 向东流听燕叔如此问,倒是不惊讶。反而跟燕叔开起了玩笑! “燕叔这次是要听真话还是要听假话?” 燕乘风倒是没想到向东流会如此反问。念及之前情景,不由嘴角微微上扬。 “我不杀你!” “我怕死,所以才想学些防身的本事和手段!” 云挽歌看着燕叔和向东流一问一答似是开玩笑,又似是打哑谜!不觉跟着二人一起笑出声。三人的笑声在山谷里飘荡,阵阵回音见证了这一时刻! 第三章一根香烟引发的夜谈 是夜明月高悬,月朗星稀。 向东流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感觉很累了,就是睡不着。以前他每到一个新的环境总会失眠,然后过个几天夜里才会睡得踏实。这次亦是这样! 啪!一簇火苗闪现,之后便有一点火星迎着床前的月光明灭不定。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以前向东流也离开过家,但没有一次像今时今日一样。这才离家不到一天,他想家了!他突然感觉喉头有点发堵,以至于刚吸进去的一口烟就喷薄而出。 “咳咳……咳,咳!” 向东流把剩下的半截烟一丢,转身就去桌上摸茶壶。茶还没喝到口,就闻到一股子焦糊味!坏了!忘记这里不是家,是别人家的草庐。于是他又慌里慌张地去找地上的烟头,一转身就咣地一下被撞了个屁蹲。屋里油灯亮起,灯光里多出一个人来。燕叔正拿着已经灭了的烟头就着油灯在观察。 “你这个火折子倒是奇妙!不过随手乱丢却是不好!” 向东流见是燕乘风站在眼前,可算知道谁把他撞个大马蹲了。 “燕叔!您进来能先打声招呼吗?我这没被你撞死也被你吓死了!” 燕乘风对向东流的抱怨不以为意!笑了笑! “我是听见你咳嗽,以为你伤势加重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你把火折子丢在了地上,我就帮你捡了起来。没想过要吓唬你,至于撞你,应该是你撞的我吧。” 向东流听燕乘风这一番解释,倒也不好发作!起身拍拍屁股,在桌边坐下。刚要端起茶杯才想起此时是寄人篱下。于是干笑着又倒了杯茶,招呼燕乘风落座。 “多谢燕叔记挂!您喝茶!” 燕乘风与向东流相对而坐,也不喝茶。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向东流。向东流端着茶杯喝着喝着感觉有点不对。一看燕乘风这么直丢丢看着他,看得他心里发毛!他艰难地把一口茶水咽下,不自觉地半个屁股就离了板凳。他打定注意万一燕乘风要对他有什么企图,他拼着一条腿废了也得以百米9秒9的速度跑路。就在此时燕乘风突然开口。 “你是湮州巨匠阁门下?” 纳尼?燕州?巨匠阁?燕乘风突如其来的一问把向东流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个世界也有燕州?这巨匠阁又是什么组织?听名字应该是个专门培养能工巧匠的门派吧!“ 向东流确实好奇!也只猜对了一半,巨匠阁倒还真是个培养能工巧匠的门派,然而此湮州却非彼燕州!只是他的回答表现在燕乘风眼里就是摆明了装傻充愣!燕乘风表情脚冷! “哼!白日你说你是从异世而来,如今身怀如此玄妙的火折子,还不承认自己是巨匠门人?如此藏头露尾的行径,也配大放厥词品评君子之言!算某错看了你!明日天亮你自行离去便是,如若不然……!” 燕乘风一番‘义正辞严’直说得向东流哑口无言!说完就起身而去。此时向东流心里只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奶奶滴,小爷解释那么多遍,差点把口水说干。这晚上睡不着抽根烟就莫名其妙被撞了个大马蹲不说,还让人当当面如此训斥!早知道打死也不跟这里的人说自己是从异世穿越而来! “哼!呵呵!” 向东流气急反笑!又抽出一根烟叼上,看着即将走出门的燕乘风大喝了一声! “站住!” 向东流知道自己穿越异世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但自己一而再再而三解释那么多遍,还要被人如此怀疑,如此训斥颇为不爽!他看着转过身来好整以暇的燕乘风心里更是来气!这表情摆明了就是嘲笑自己缚鸡之力嘛! “士可杀不可辱!燕乘风是吧!小爷我向来行的端坐的正!我的来历白天我已经解释过了,你可以不相信!但请不要拿自己的无知来侮辱小爷的品行!您不就是会点武功吗?殊不知习武先养德!动不动你就喊打喊杀又威胁的。试问您的德行何在?” 向东流说完就这么看着的燕乘风。他知道自己话说的重了!从燕乘风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的脸色就能看得出来!他知道自己说的过了,因为燕乘风的指节都隐隐发白。他也知道燕乘风其实是个言语直爽,面冷心热的人!要不然白天也不会给他接骨,又去找树枝木棍给他做夹板用。更不会夜里听见他咳嗽就赶来探望!这些向东流都懂,都知道。但他不会退让!因为他都能从细微处看出燕乘风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相信燕乘风行走江湖绝对也有识人辨是非的能力!向东流与人打交道从来都是这样,我第一次我可以迁就,第二次我可以容忍,但第三次就绝不退让!这是他的性格!也是他做人的底线! 向东流起身站定,双手抱拳给燕乘风鞠了个躬!有些趔趄,但勉强稳住身影。 “谢谢燕叔白天出手医治,也谢谢您与云小姐的一饭之恩和留宿之情!容图后报!” 向东流说完这些复又叼起那根烟,有些踉跄地朝门口走去。待走到燕乘风身侧,他才掏出打火机啪地一声点着。然后深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 “这是香烟!” 只四个字!向东流说完不再解释,一瘸一拐踏出房门。门边一道倩影俏立!是云挽歌。想来刚才屋里的动静,她都听去了。只是碍于男女之防没有进去。向东流看着眼前佳人,张了张嘴终是没说出一句。只得抱了抱拳复又前行!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也不知道该去哪!不仅仅因为这是一个陌生的世界!更是因为人与人之间少了一份信任! 云挽歌终究是个女孩子,看着向东流的背影有些孤寂!不由想到了自己!如今世上再无亲人,虽然还有燕叔。但……!略微犹豫就一提裙裾,几步就与向东流并肩而行。 “你……” “你……” 向东流眼见云挽歌与自己并肩而行,正要开口,却不想两人又是如此的不约而同!二人相视一笑都未继续,只是这么静静地走着。 此时二人的心思各有不同!向东流想的是到底该不该负气离去,该往哪去?说实话,他心里是舍不得走的,不是因为无处可去,而是舍不得这个让他一见钟情的女孩。但同时他又自惭形秽,觉得自己配不上云挽歌。如果是在以前的那个世界,或许他会毫不犹豫地去追求。因为他一直相信,只要努力什么都会有。他相信自己能给云挽歌幸福!但如今身处异世,云挽歌又身负家仇血恨!未必有心思谈儿女私情,也未必能看得上他!而自己一个普通人,离开这里能否活得下去尚未可知。有什么资格去虏获佳人芳心!而云挽歌则是单纯地想劝慰向东流。其实云挽歌的心里是能接受向东流对他自己身世的解释的,同时她的直觉也告诉她可以这个陌生的男子可以信任!再加上白天向东流的言语和开导她的那些话,她知道即使前面的都否定,至少这个男子也不是个坏人!所谓关心则乱!燕叔就是如此! 不知不觉间二人就走到湖边,已再无路!而云挽歌终于开口。 “其实小女子是相信公子所说的,虽然看似荒谬,却有迹可循!“ 向东流被云挽歌惊到了!只见云挽歌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公子想必也发现了这个离鸢谷的特征。此谷四面绝壁,高逾千丈!听燕叔说,以他气武境巅峰的实力,中间若无借力,他亦是不敢纵身直下的。而公子是突然出现在谷中的,此等能力即使是武道巅峰的灵武境强者也是勉强。所以小女子和燕叔才会误认为公子是世间罕见超脱武道的修行大士!可是后来又被公子说服,正如公子所说。既是修行大士,又怎会身受重伤而不能自医?况且公子装束奇异,确实非此等世界之打扮。而且公子能随口说出一个世界上下几千年的历史且有理有据!如若不是身处其中又怎能知之甚详?”说道此处云挽歌不再继续。而是扑闪着漂亮的双目笑盈盈地看着嘴巴张成了O形的向东流。 向东流从云挽歌开口到结束,的确被震惊到无以复加!他的心中波澜四起久久不能平静!世间怎会有如此聪慧的女子!不得不说刚才云挽歌的分析条理清楚,丝丝入扣!而且她更懂得想要劝说向东流,不是让他认同她说的道理,也不是为燕叔开脱解释。而只需要给予向东流一份信任!同时又透露了新的信息!而这,才是向东流更惊讶!更迫切想了解的! 气武境?灵武境?向东流白天以为这是个修行的世界,却不想修行之下还有这么多的武道境界!同时他也充分发扬不耻下问的求知精神,对着云挽歌一施礼问出心中所想! “云姑娘秀外慧中,聪慧过人令人叹服!也谢谢云姑娘的信任!我也能理解燕叔是关心则乱。刚才我说话属实有欠斟酌,待会我就给燕叔赔不是!如今我身处异世,无依无靠。能遇见你和燕叔,已经是天大的缘分!承蒙你和燕叔的接纳和照顾!如若云姑娘能不吝赐教,让我对这个世界能多一些了解!我自是不胜感激!” 话不说不透!什么事说开了,心结也就打开了。向东流和云挽歌在湖边坐下,二人畅所欲言,不时有欢声笑语,站在庐前的燕叔看着相谈甚欢二人,嘴角微微上扬!或许自己真的老了! 第四章云开见日天下皆知 经过昨夜的一番畅谈,向东流总算对这个世界不再感到迷茫!这个世界共由五国三郡两岛组成。被称为擎明大陆!其中五国分别是嬴国,昙国,烨国,崮国以及湮国。向东流所处的离鸢谷就是湮国与崮国边境接壤之地。 至于这三郡,其实曾经也是一个国家。因国主曾与一人有怨,那人后来修行有成。归来时御剑而行,屠尽整个皇室!周边诸国趁势起兵,将这一国之地被分为三郡。表面上虽是自治,却实际分别依附与嬴国,烨国和湮国。由此可见这三国在五国之中国力最为强盛!最后要着重介绍这两岛,这两岛分别在大陆的最两端。一个名为刈岛,在大陆最西北的海域之中。此岛与大陆不相连,而且距离大陆千里之遥。岛上有一个神秘的门派剑魂宗!相传此岛曾经出了一个‘仙人’。此人以武入道,可御剑而行,千里之外夺人首级如探囊取物!这个人就是曾经那个修行有成,归来时一人屠尽整个王室的‘仙人’!只是这个门派教规森严,门人鲜有入世行走!每十年才会有三五门人前来来大陆取走各国贡品。当向东流听云挽歌讲到这个传说时,内心的惊讶自是无以言表!同时对这个曾经只在小说和电视里听过的门派心生向往!以前他或许不信,只认为这是传说!但如今自己都穿越来异世了,他还有什么理由怀疑这一切?而另一个岛相对来说就不那么神秘了。这个岛在大陆最东南,而且有道路与大陆上湮国相连。所以这个岛又被称为湮州。虽说这个岛与大陆相连,且常有门下之人入世行走。但那些其实都是岛上门派奇门的外门,也就是前面燕乘风所提到的巨匠阁。巨匠阁擅长机关建造,所造之物和建筑精妙绝伦!堪称鬼斧神工!而真正的奇门内门同样神秘莫测!相传奇门圣人有撒豆成兵,移山填海之法!这让向东流想起了以前世界的道家,如此奇门之术不是与道家的奇门遁甲如出一辙?向东流对这个门派感到莫名地亲切,也迫切希望能去一探究竟。看看是否真的和记忆中的道家一样! 好奇是每个人的天性!然而探奇却需要很多的时间和精力,同时还要俱备一定的能力!时间和精力,向东流不缺!他很庆幸自己是正当年时来到这个世界。但是能力嘛!他三思五省也没发现自己有能力去探究这个全新的世界!但年轻人当志存高远嘛!同时更要能切合实际,脚踏实地!所以……。 “那个,燕叔!” 燕乘风正在擦拭手中剑。听到向东流喊他却并未抬头。他擦得很仔细,也很专注! 向东流见燕乘风不理他,心想这老小子还挺记仇!不过谁让自己有求于人,身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于是向东流双手抱拳,深深一揖! “燕叔!昨夜是我年少轻狂,语出无状!我知道您其实都是为了护着云小姐安全才谨慎机警!如此作为真是侠之大者,义薄云天!令人敬佩!我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 “说事!” 不等向东流把曾经电视里看来的台词搬完就被燕乘风一声断喝!着实把他吓了个机灵,不过他经过仔细观察,发现燕乘风虽然语气不善,但双眉里却抖动着一丝笑意!这下他把心放肚子里了,没生气啊! “嘿嘿!燕叔您还记得昨天我说的那个事吗?” 向东流腆着脸问,终是有些不好意思!心里暗骂自己当时嘴欠的同时燕乘风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了头。一双鹰目直逼向东流! “直说!” 扑通!向东流双膝跪地,双手抱拳! “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向东流说完纳头便拜,心里还在腹诽。也不知道这拜师礼对不对!而当他直起身时却见燕乘风立身在侧,并未受他这一礼!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不愿意还是这礼数不对? 燕乘风见向东流直起身便缓缓说道。 “你这大礼我可受不起!双膝之礼一拜天地,二拜君王,三拜父母!而且,我也并未打算收徒。” 奶蛋!到底还是闹了笑话!什么?没打算收徒弟?那昨天……。哼!这点考验小爷接着便是! “咳咳!师傅说笑了!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弟子既然诚心拜您为师,自当敬如父母!师傅也当得起这个大礼!” 向东流耍起小聪明,自动忽略了燕乘风不打算收徒的话。同时给自己用错礼节解了围。却不想燕乘风却是不吃他这一套。 “话说的确有道理!但我真的不打算收徒。你起来吧!” “师傅若不收下弟子,我就长跪不起!”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向东流见招拆招耍起了赖皮! “好,我并未受你拜师大礼!直言相劝你不听,你要跪着便跪着吧。且看你能跪到几时?” 燕乘风说完拂袖提剑而去。向东流便这么一直跪着!此时正值盛夏!虽未到午时,却已渐渐烈日炎炎!汗水呲呲流淌,向东流渐渐睁不开眼,他没有伸手去擦。脖子上的剑伤也隐隐发痒,他没有伸手去挠!他怕燕乘风躲在哪个角落悄悄观察。向东流打小就是倔驴!虽说此举有些耍赖皮,但既然跪了,如若因为一些小动作让人说自己意志不坚定,瞧不起!那自己这跪得就毫无意义,更无结果! 不知道过了多久,向东流意识都有些模糊!中间云挽歌端水过来劝过几次,向东流滴水未沾!云挽歌想要给他擦汗,他偏了偏头强笑着拒绝!云挽歌几次都是一脸心疼地从他这走,又一脸失望地从燕乘风房里走出。这一次云挽歌又来了,没端水,也没给向东流擦汗!而是与向东流并肩跪下。 “燕叔不收你,我陪你跪!” 向东流张了张嘴,奈何嘴巴干涩,喉咙疼痛。终是没说出一个字!他知道云挽歌是以为自己为了她,其实他想告诉云挽歌。他这么做不光是为了她,也是为了自己!世界那么大,他想出去看看!他若没有一身本事,恐怕连这个山谷都出不去,更遑论仗剑天涯,去探寻这个世界的神秘面纱! 我一定要走出去!去看看传说中御剑而行的仙人,去看看传说中能撒豆成兵的修士!去看看……! 咚!信念可以支撑一个人的内心,却无法支持一个人的身体!更何况向东流乃一介凡夫俗子,还有伤在身!他终于倒下,意识消散前听到的是云挽歌的呼声! “向公子……燕叔!” 昏迷中,向东流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离鸢谷的湖中,浮浮沉沉!湖里的岩壁上有一个洞穴,黑漆漆的洞口有些吓人!他努力想要游离,却总有一个声音在他的心底呼喊!救我!救救我……!正当他忍不住好奇想要游进那个洞穴时,突然听到云挽歌在呼唤他! “向公子!向公子你快醒醒!向……!” 向东流睁开眼就看见眼前的云挽歌在不断呼喊自己。云挽歌一看向东流睁开眼睛,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美丽的眸子却渐渐溢出泪珠。向东流正要出言安慰,眼前又多出一个人来。燕叔! “燕……叔!” 声音特别沙哑难听,但向东流发现自己竟然能说话了。 云挽歌抹了眼泪,笑得像个孩子! “向公子可算醒了!你这一昏迷就是几天几夜,滴水不沾,米粒未进。若不是燕叔时时刻刻守着你,用真气替你维持体内生机。恐怕你就要回归你说的那个世界了!” 云挽歌竟然开起向东流的玩笑,也不管边上的燕叔咳咳示意!对着向东流继续说道。 “所以你不要生燕叔的气,还有以后我们就是师兄妹了!” 师兄妹?!难道?!向东流惊讶的目光中燕乘风缓缓点了点头! “师……傅!云...师妹!嘿嘿……!” 向东流咧开嘴开心地笑了!裂开的还有他干裂的嘴角。云挽歌赶紧拿手帕帮他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迹,完全一个贴心的小师妹嘛!燕乘风也适时开口。 “你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这才是学武的根本!” 嗯!向东流点了点头,云挽歌端水喂了他点,嘱咐他好好休息!就和燕叔一起出去了。直到二人的身影在门口消失不见,向东流挂在嘴角的一丝笑容也从未散去。 都说苦心人天不负!这次不仅拜师成功,还多了个漂亮的师妹!向东流承认自己确实是喜欢云挽歌,但老天爷要不要这么给力!简直就是意外之喜!天赐良机嘛!想到此处,向东流都忍不住想要起身奔出房门仰天长啸!奈何此时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难动分毫,只得作罢!嘿嘿傻笑着又慢慢睡去。 梦里庐前的那一片花海,向东流与云挽歌衣袂飘逸,双剑齐飞……!梦里那月下的湖畔,向东流和云挽歌相倚而坐,欢声笑语细说着花前月下……!梦里向东流似是许下坚定誓言:此生若能执子手,宁负苍天不负卿! 第五章燕叔道出往日秘辛 人常说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那是在向东流以前的那个世界。如今有燕乘风每天以真气给向东流梳理经脉,又有云挽歌这个漂亮的小师妹时不时给煲个汤补补,向东流身体恢复的自然是极快!约摸五六天就已无大碍。 这日清晨,向东流早早地起来了。向东流虽然也有赖床的习惯,但那只是在寒冷的冬天。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一个冬眠型的男人! “早啊!师傅!” 向东流走到湖边想洗把脸,就看见燕乘风面向湖水抱剑而立。自然地打了声招呼。只见燕乘风缓缓转身,上下打量他一番。见他气色尚佳! “恢复得还不错!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并未打算收徒弟。所以你不要叫我师傅!” 啥?向东流有些傻眼!合着这几天都白高兴了!不过也不对啊,当日看云挽歌表情言语不似作假,而且燕叔当时也点头了啊!再加上这几天燕叔不时以真气为我梳理经脉。这...,这如今又唱得是哪一出? “师傅您又逗我!” “非也!这几日为你梳理经脉,发现你经脉淤塞,根骨虽可,却也错过最佳修炼时机。而且……” “那您的意思是我没办法学武了?” 向东流问得有些急切,燕乘风对向东流打断他的话也不以为意。他能看出来向东流是真心想学武的,他更能理解向东流的期望和失望! “那到不至于,只是要比常人花更多的时间,吃更多的苦,所以即使我愿意教你,但...,日后成就有限!” 燕乘风很想说得委婉一点,但奈何他性格如此。 成就有限?! 向东流不怕花费时间,因为没有什么事是一蹴而就的!他也不怕吃苦,因为他还年轻!他唯一不能接受的是这一切的结果!换做任何一个人也都不愿意接受!比别人花更多的时间,吃更多的苦!到头来还是不如别人! 燕乘风看着向东流的神情落寞!终是不忍! “其实我也曾打算收你为徒。只是你最终难得我这一身传承!若你执意要学,我也会倾囊相授!但却不敢当你这一声师傅!” 向东流思虑半晌,终是想开了!其实自己已经很幸运了!想想以前那个世界,很多人努力一生也未必买得起一套房子,而有些人却能短短十数年拥有惊人的财富!一切都是命,更是需要机缘!况且自己还能学武,虽然将来……。但总好过不能学武这个更残酷的现实! “既有授业之恩!自然当的起我称呼您一声师傅!您若是不喜,我以后还称呼您燕叔便是!” 燕乘风看着向东流深深一揖!内心还是很喜欢这个看似不靠谱其实明理知礼的青年!只是现实颇有些遗憾!不过既然向东流意决于此,他自然会用心传授。 “燕叔!师兄!快来吃早饭吧!” 远远地云挽歌就莺声响亮,却不知向东流差一点就成不了她的师兄!向东流听见这一声师兄,脸上笑容稍显尴尬。摸了摸头对燕乘风一礼,二人便朝着草庐行去。 有一点让向东流欣慰的是这个世界也吃早饭,而且云挽歌做得饭真心不错!同时向东流心里更是坚定了一定要把这个人又漂亮,做饭又好的小师妹追到手的想法!于是他化想法为吃法,风卷残云间就觉得肚皮微微鼓起,自是心满意足!引得云挽歌咯咯直笑,燕乘风对向东流的率真虽然不敢苟同,却也是微微一笑不以为意! 饭后向东流帮云挽歌收拾停当,三人稍歇片刻后便又来到了湖边。这离鸢谷内也就这里颇为空旷! “这离鸢谷四面绝壁,若无上乘轻功断难出谷。小姐,你身负天阴玄脉,资质万中无一!可惜只能修炼合适的功法,而整片大陆只有灵武境强者才有如此高深的功法!如果能得传说中的修行大士教导,你的修为自会一日千里!说来极西海域的剑魂宗颇为适合你,只是剑魂宗所在的刈岛,距离大陆已有千里之遥!距离此地更是万里!山高水远不说,相传剑魂宗那位仙人自那一剑之威后已有两百年未曾出世。而大陆上另一个修行大士所在的奇门,却是离我们极近,就在距此数百里的湮州岛上,且常有门人入世行走。虽皆是外门巨匠阁弟子,但都修为不俗!我未出王府之时,曾替你父王办差倒是有幸结识过一巨匠阁弟子。若能出得谷去,倒可请他代为引荐你入奇门修行!如此你家仇有望得报!” 向东流眼见燕乘风一番话说得云挽歌泪眼婆娑,亦是心中难受!忍不住出声询问。 “燕叔!当日我听师妹说是遭奸人陷害才会被满门抄斩!不知那奸人是谁?是何修为?” “那贼子乃当朝相国殷九龄!并无一点修为。” 还好,只是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等日后小爷学武有成,就替师妹报仇雪恨!向东流如此想着便紧紧握住了双拳!却不想燕乘风仿佛能看透他的心思一般! “哼!此人自是不足为虑!但事情远不是这么简单!王爷和当今圣上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而且王爷性格温良,素来与世无争!朝堂上下风评甚好!那奸人什么样的谗言能让圣上狠得心来将自己的亲兄弟满门抄斩?就因为王爷生了个身负天阴玄脉的女儿!就因为身负天阴玄脉之人在修炼时得天独厚,进境神速!十数年就可达灵武之境!更为关键的是身负天阴玄脉之人将来进阶成为修士的几率可谓是十之八九!而修士之能,神鬼莫测!剑魂宗那位修行大士的一剑之威已经过去三百多年如今仍然让人心生敬畏!而他同样是身负天阴玄脉!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王爷自然深谙此理,所以打小就没有让小姐接触武道,为的就是表明态度!但身负天阴玄脉之人,每当月圆之夜浑身经脉剧痛犹如万千针刺!如若没有真气护体,小姐长大之后就会是一个瘫痪在床的废人!小姐的母妃心中不忍,就偷偷教了小姐一些行气养脉的法门,却不想自此种下了祸根!小姐十二岁就经脉已成!那年生辰宴上,不料被皇室高手看出端倪,最终招来灭门之灾!” “燕叔……!” 云挽歌一声燕叔已然泣不成声! 最是无情帝王家!一切皆是造化弄人! 向东流听完燕叔说完这一段秘辛,他什么都懂了!而云挽歌要报灭门之仇,势必就要与整个湮国为敌!虽然向东流对这个世界武者的实力划分只知道个大概。但湮国既然是五国之中国力最强的三国之一,想必定然高手如云!而总揽天下权势的皇室是绝不会缺少高手护卫。所以云挽歌必须成为这个世界的顶尖高手修行者,才能以一己之力与一国相抗衡!这个女孩背负的太多!好在云挽歌身负天阴玄脉,资质万中无一!成为修行大士只是时间问题。 良久,云挽歌渐渐平复下来。对着燕叔微微一福! 燕乘风见云挽歌如此,也收拾了一下沉重的心情! “好!小姐的情况特殊,你虽然从小修习内力,却也只是蕴养经脉身体,并未修习半点武功招式。而我虽已经是气武境顶峰,却深知武道一途峰高路远!所以我也没资格做你的师傅,只能传你一套轻功身法。比之皇室御传的云逸诀稍有不如,但如今只能先如此。待你身法有成,我们或可借谷中地势攀岩而上。若出得谷去入了奇门,我也算不负王爷所托!” “劳烦燕叔思虑筹谋,一切但凭燕叔做主!” “那,燕叔我呢?” 向东流在边上听了半天,心中替云挽歌悲伤慨叹许久!如今听到燕叔说要开始传授武功,自然是两眼放光摩拳擦掌!虽然他知道自己资质一般,但他真心想要为云挽歌分担些什么。同时也为了心中的那个梦想! 燕乘风和云挽歌看见向东流这跃跃欲试,迫不及待的样子不禁莞尔! “咳...!你的情况倒也特殊!不过既然已经答应悉心教导你,自然会倾囊相授!至于能学多少,能走多远!就看你自己的机缘造化了!” “谢谢燕叔!” 向东流深深一揖!燕乘风略微颔首已然开讲。 “武功是寻常人的一种称呼!但真正意义上的的武功其实被称为武术!它有两种含义有分别代表两种境界!武以强身健体,可护己、护家、护国!此为体武境修行,横练筋骨皮肉。练之大成可开碑断石刀剑难伤!而术则是精修内府,气贯全身!此为气武境修行,初期内敛以蕴经养脉,后期外放可伤人杀敌!达至巅峰方能感悟天地之气,从而引天地灵气入体为己用。自此丹田化气海,进阶灵武之境!” 向东流听得仔细,自然都能明白。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这个世界的体武境和气武境也就是以前世界的外功和内功修炼!而这练气入体就是小说和传说中的修仙法门了,在这个世界竟然被称作灵武境。 云挽歌自是不用说,这些她都明白!想来燕叔应该是讲与向东流听的。如此燕叔确是用心了!只是她见向东流听完燕叔所讲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眼见燕叔眼里略有不快!却不知向东流在以前的世界早已对这些有所了解。 “燕叔!那这灵武境之上的修行大士是何境界,挽歌倒是从未听说过。还请燕叔解惑!” 云挽歌的开口,适时转移了燕叔的注意力。 第六章谷中岁月静好如梭 书接上回。 话说云挽歌对燕叔问到灵武境之上修行之人是何境界?向东流亦是心有所问,便一脸期待地看着燕叔。 燕叔似乎是陷入了某段回忆!半晌才悠悠说道。 “灵武境之上的修行大士便是归元境强者!修行者之能已超脱凡俗,千万人才有出其一!相传湮州奇门那位是全大陆第一个出现的修行大士!是他把灵武境之后的修行境界定为归元境!之后两百年远在极西北的海域中的刈岛剑魂宗宗主以武入道,心生剑意!后练魂入剑,人剑合一!” 我勒个去!向东流本来以为自己穿越到了仙侠世界,却不想这个世界的修行之路才刚刚开始,还处于各**索的阶段!不过这样也好,燕叔都说了自己将来这成就有限!若是这归元强者遍地走,灵武之境多如狗!那日后自己行走江湖,岂不是稍不留神就嗝屁了!幸哉、幸哉啊!向东流如此想着不觉嘿嘿傻笑! 云挽歌和燕叔不由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向东流因何事发笑! “咳...!好了,这些你们听过便罢!学武讲求循序渐进,只要你们脚踏实地,必然也会有那么一天的!” 燕叔一句话有贬有褒。话落便开始因材施教,针对云挽歌和向东流不同的特殊情况分别教导,集中训练!自此,向东流便在这个全新而又陌生的世界正式踏上武道修行之路! 俗话说得好!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饶是燕叔曾经说过向东流资质平凡,向东流也是有一定的心里准备。但直到他开始接触武道修行,他才真正意识到修行需要的不仅仅是热情和执着,而天赋和悟性更是缺一不可!天赋且就不说了,燕叔曾经给向东流下过定论!可这悟性,向东流自问不比人差啊!燕叔对所传功法的讲解他都能明白,可是一到实践就抓瞎了! 数月间,云挽歌万中无一的修行资质体现的淋漓尽致!时常把向东流打击得感叹上天不公!再加上云挽歌从小修习内力蕴养经脉,如今燕叔所传的燕行诀也修炼至小成!反观向东流的进境就有些惨不忍睹了!虽然勉强修出了内力,但行气之时常常走偏穴脉。好在燕叔每每用心守护在侧,倒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只是闹出了不少笑话! “啊...燕叔!哈哈...哈...!” 这天清晨,向东流和云挽歌还有燕叔三人皆在湖边静坐养气。突然向东流啊的一声身形歪倒,然后哈哈大笑,笑得涕泪横流! 燕叔赶紧起身封了向东流的几处穴位,然后把向东流扶正坐好。然后以内力引导向东流体内乱窜的真气回归丹田。云挽歌一脸担忧的在一旁静守!见向东流慢慢恢复正常,眼里才有笑意浮现。但还是轻声向燕叔询问。 “燕叔!如何?” 燕叔没好气地瞪了向东流的后脑勺一眼,这才回答云挽歌。 “没事!这小子又练岔气了。” 向东流自然是看不到燕叔的表情,拿袖子抹了抹脸上的眼泪鼻涕。回身对燕叔恭声道谢,同时给云挽歌一个安心的眼神!换来云挽歌一个饱含笑意的白眼。他只得尴尬地看着云挽歌和燕叔嘿嘿傻笑! 虽然向东流身上的这套衣服,燕叔早已给了他。但看着向东流拿衣袖擦鼻涕眼泪的样子还是一脸恶寒。不过向东流一副让人可气又可笑的模样,燕叔终是无奈一叹! 诸如今天这般情景,渐渐地云挽歌和燕叔都已司空见惯!向东流要么练功练的手哆嗦不停,要么练的脚抽筋走不了路!再不成就是高烧不止,或是身体冰凉不省人事!最严重的时候差点走火入魔,七窍生烟! 云挽歌时而替向东流忧心不止,时而又被向东流逗得花枝乱颤!正如那首歌一样!又有喜,又有忧!浪里分不清欢喜悲忧!在这离鸢谷修行的日子注定让云挽歌永生难忘!而那个让他有过担心,有过欢笑的人,同样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里! 这个世界的武者大多数都是体武之境。修炼的皆是制式的炼体功法!为什么叫制式?因为这个世界虽然崇尚武力,但因为各国皆是以武立国!所以都心照不宣的颁布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抑武令!就是限制民间的武力发展!用向东流那个世界的话说,就是侠以武犯禁!当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门派!各国的前身都是这个世界的顶尖门派!后来以武立国,自然不希望打下的江山让人以同样的方法取而代之!所以各国皇室对江湖门派连拉带打,逐一镇压!如今存留于世的,也就那么几个。要么超然于世,比如刈岛剑魂宗和湮州奇门!要么或多或少都与各国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林林总总,暂不细表! 所以说气武境已是高手之列,而灵武境则是顶尖高手!至于归元境,那已经超脱武道!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但凡事有所成!必然三分天注定,七分靠努力!向东流就是如此。如今数年已过,向东流凭借心志坚定,毅力过人经历了无数的苦难折磨(这些都是他自找的)。终于,他堪堪才过气武境初期。勉强真气外放,只能护体,不能伤人。这还是他有幸得燕叔这么一位半步灵武的高手教导,内外兼修。如果按部就班,从体武境开始修炼,鬼知道他如今能练到什么程度。 燕叔看着湖边你来我往的向东流和云挽歌二人,不觉一脸笑意!他已经记不清多少次给向东流讲解行气法门,更记不清多少次帮行气出了岔子的向东流运气正穴。虽然向东流如今勉强能达到他的期望,但是……唉! 向东流和云挽歌看似打得旗鼓相当!其实向东流知道,云挽歌是照顾他的面子一直让着他,不然他早都落败!平日里没少被云挽歌打得哭爹喊娘,跪求女侠饶命!而向东流却乐此不疲!倒不是他又受虐倾向,而是他喜欢看云挽歌开心的笑容!这个女孩背负的太多,向东流自问什么都给不了她。所以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让她开心快乐!只是近来他和云挽歌一起练功发现云挽歌老是心不在焉,任他想破脑袋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几次他询问,都被云挽歌一笑揭过。让他莫名的感到不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不知道男人的算第几感?向东流多日的疑惑和不安终于因为一件事而解开。 今天的晚饭有些丰盛!难得的是竟然还有酒!这是向东流来到这个世界好几年第一次见!燕叔没等向东流问,便笑了笑说道。 “东流,来!边喝边聊!” 向东流和云挽歌相视一笑,双双落座! “这酒,应该是这草庐的主人所藏!” 燕乘风不管一脸惊疑的向东流,慢慢斟满了三人的酒杯。复又笑着继续说道。 “我也从没说过这草庐是我所搭建,而且你也从没问过对吧?” 向东流看了眼云挽歌,云挽歌只是笑而不语。他只得双肩一耸,嘴一撇!一副算你们有理的样子! “这些都不重要,你不必纠结于此。来,喝酒!” 燕叔都如此说了,向东流还能说什么。眼见燕叔给他敬酒,赶紧抬了抬屁股端起酒杯,恭恭敬敬跟燕叔碰了下杯子。随即坐正向云挽歌示意,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清香甘甜,入口纯绵! “好酒!” 燕叔笑笑自然也是干了,云挽歌始终一言不发在一旁陪着。静静地看着向东流与燕叔喝酒聊天,每当向东流看向她,她都报之一笑!随后又是静静地看着向东流。久而久之,向东流自然发觉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只是酒越喝越无味,话越说越无话!燕叔自始至终把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一叹!但该来的总会来,该说的还要说。 “东流,你虽然资质略欠,但心志毅力却非常人!我这一身本事俱已倾囊相授,如今你也算半个高手。我……。” 饶是燕叔早已想好了说辞,如今却是说不下去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虽然他与向东流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虽然向东流资质平平,悟性一般!且练功还老出岔子让他不省心。虽然向东流如今才堪堪达到他心中期望!但数年相处,他悉心教导,早已把向东流视为子侄!如今即将分离,任他纵横江湖数十载!也难道出一声别离! 向东流或许学武没有天赋,但并不代表他笨!看着燕叔欲言又止,想想近日来云挽歌老是心不在焉,如今扭头侧身以手掩面。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却不愿意去相信,更不愿意去接受! 向东流站起身,一把抓过桌上的酒瓶想要喝个痛快!或许醉了这一切就只是一场梦!可惜瓶中所余,才一口便已见底。向东流颓然坐下看着燕叔。 “不能带上我?挽歌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怕死!” 云挽歌隐现哭声!却是不敢看向东流一眼! 燕叔看着一脸希冀和坚定的向东流,终是心中不忍!但现实不允许,他只能苦涩地说道。 “你的心意小姐和我都明白!但此谷深逾千丈!当日跌落此谷时我是气武境巅峰,如今虽已达灵武之境。但深知力有不逮!小姐自小修习内力,且身负天阴玄脉!如今但凭内力与我当时一般无二。所以我才敢做如此打算,但勉强能带小姐一人,而你……。不过你放心,我把小姐送入奇门就会折返,断不会留你一人在这深谷之内的。” 向东流听明白了,是自己没用拖了后腿!但他不怪燕叔和云挽歌。他知道其实一年前,燕叔就已经是灵武中期。而云挽歌的实力一直是突飞猛进!这一年来,想必燕叔和云挽歌是在等他更进一步!唉...! 第七章计虽妙天不遂人愿 “你们什么时候走?” “就这两三日。” “不能多待几天?” 燕叔看着向东流实在说不出一个不字。 “顶多五日,因为奇门巨匠阁每年这个时候会开阁接单,替大陆各国设计建造机关。如若错过,便又是一年!” “明白了!燕叔,挽歌,我出去走走。你们早点休息!” 向东流说完便走了出去,他一路奔至湖边。用力地踢着岸上的卵石,一时间石子激射而出,又叮叮咚咚落入谷中消失不见。好似那曾经岁月的点点滴滴,转瞬即逝!许久,向东流踢得乏了,终于无力地跪倒在湖边。他不断拍打这湖中的倒影。 “你就个没用的废物!废物!废...!” 一双手抱住了他的手臂。 “师兄!你不是废物!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很努力!每当我不开心,总是你想方设法逗我、哄我,带给我欢乐!在我心里你是最好最优秀的!其实我也舍不得离开师兄,只是...只是...师兄……!” 云挽歌已是泪如奔涌说不下去了,双手狠狠地攥住向东流胸前的衣襟,埋着头哭了个梨花带雨。 向东流暗骂自己是神经病!燕叔已经说过把云挽歌送进奇门就会回来接自己。如今只是短暂的分离,又不是生离死别!亏自己还是个文科生,竟然看不透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挽歌乖,不哭了!师兄今日可没带伞,你这朵云彩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啊!你看我这衣服都被你淋湿喽!” 云挽歌终是破涕为笑,看看向东流胸前衣服湿了好大一片,又害羞的把头埋进向东流的怀里!惹得向东流哈哈大笑,云挽歌则是咬着嘴唇粉拳有一下没一下地捶着向东流的胸膛。向东流双臂用力,似要把云挽歌揉进内心的最深处藏起来。又好像要把此刻永远抱紧,永不放手! 分离在即,向东流和云挽歌总算是相互表明了心迹!一时间悄声私语,说不尽的情意绵绵!就连那夜里的虫鸣都渐渐销声,仿佛怕打扰了此时的二人,又或是在侧耳聆听着。 “燕叔!” 向东流和云挽歌牵着手双双走进屋来。 燕叔并未应声,看二人这般模样自是心中了然!或者说燕叔早就知道会是如今这种结果!一个自己视如己出,一个自己视如子侄!况且云挽歌家逢巨变,心无所依。自己也不能保护她一辈子!向东流虽然资质平平,但秉性尚可!如今云挽歌和向东流互为倾心,日后彼此也算是依靠! 云挽歌见燕叔不说话,只是静静与向东流对视!有些慌乱地想要挣脱向东流,却不想向东流死死抓住不放手。只得无奈放弃,低下头用一只手抓着衣角。却不知这两个男人眼神里的无声对话! 你觉得你有能力保护好小姐? 没有!但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她! 那她受到伤害了怎么办? 不会!想要伤害她的人必须先踏过我的尸体! “这才一会功夫,我怎么觉得自己就有点多余了!” 燕叔的一句玩笑话甚是难得!气氛瞬间轻松! 云挽歌虽然羞得满脸通红,但还是奔到燕叔身侧,像小时候一样一手抓着燕叔胳膊,另一只手就去揪燕叔的胡子。 “燕叔就会取笑我!” 向东流嘿嘿一笑,挠了挠头也在燕叔对面坐下。 “谢谢燕叔!” “不,我替我的胡子谢谢你救它们早日脱离魔爪!” “燕叔!” 云挽歌鼓腮瞪目的模样惹得两人哈哈大笑!一屋子欢乐了这片寂静的深谷。 “燕叔!其实我想到一个办法可以出谷。” 向东流一句话让云挽歌和燕叔颇为惊讶!云挽歌是惊讶向东流什么时候刚出来的办法?刚才在湖边也没听他说起过啊。而燕叔则是惊讶向东流才堪堪渡过气武境前期,但以他目前的修为和真气是不足以支撑他攀爬这离鸢谷的千丈绝壁!难不成他还能飞出去? 还真让燕叔给猜对了!向东流就是要飞出去!于是向东流就连比划带讲地跟燕叔和云挽歌说起了孔明灯和热气球的原理!当然,结局自然是又把燕叔 云挽歌二人听的云里雾里,一脸茫然!所以向东流亲自动手,做了一个微型的孔明灯。成功试飞后,云挽歌和燕叔总算明白向东流所说,皆是感叹向东流以前世界的奇妙!不过仍对向东流这个法子略有质疑!其实向东流也想到了不足之处。 孔明灯是没有问题的,但要做热气球却有难度。热气球的气囊倒是可以用兽皮缝制,但核心动能装置的集火灶却是没有合适的材料!忙碌了几天终是以失败告终!所以这制作难度不是一般的大!这个打击很伤人!面对云挽歌的安慰,向东流只能强装无所谓。 “我没事!挽歌你放心地去,燕叔送完你就回来接我了。我就是晚些时日,不打紧!我会好好修炼,很快我们就能再见的!” 燕叔拍拍向东流的肩膀,手上用了点力并未说什么。向东流都懂,示意燕叔放心!他能照顾好自己!燕叔转身朝屋后的绝壁走去,他是想留点空间和时间给向东流和云挽歌二人。 云挽歌和向东流四目相对,无语凝噎!向东流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伸手拂去云挽歌脸颊的泪痕! “今天天气不错,可不像下雨天哦!” 云挽歌抽了抽鼻子,忍住没再让泪水就出。点了点头应了声。 “嗯!” 向东流特别想给云挽歌一个拥抱,但他不敢!他怕抱住了就不忍再放手!所以他双手捏了捏云挽歌的脸颊。 “来,给师兄笑个!” 笑颜如花花中带露!云挽歌看见了向东流眼里深深的眷恋和不舍!而她又何尝不是! 都说女人的腰夺命的刀!那女人的泪就是诛心的剑!云挽歌又就出的眼泪一点一滴刺痛着向东流的心!向东流不忍再看,放开手闭上眼示意云挽歌该走了。 云挽歌亦是多么地想要拥抱一下向东流,但是她不能!她怕自己会舍不得再离开!她还背负着宿命! 向东流睁开眼想要寻觅面庞的那一抹滚烫时,却只看到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他伸手想把脸上的那一吻的余温捂住,却捂不住阻止他目送那到道倩影的泪水!模糊的双目中,那道刻在心底深处的倩影与另一个身影飞跃直上,顺着藤蔓和岩壁渐渐消失不见。 云挽歌与燕叔攀爬许久终是忍不住低头向谷中看了一眼,依稀只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还在伫立,还在瞭望,还在等待! 走了,都走了!向东流有些失魂落魄地来到湖边,看着湖里的倒影有些失神!那倒影旁边渐渐浮现出那道倩影,依偎着他,脸上满是笑容!努力!一定要努力!虽然追不上她的脚步,但哪怕只是跟随和相伴,此生足矣! 向东流双拳紧握!再松开时已是开始练习燕叔所传授的功法。自此这湖边便只有一道身影,或静或动。昼来夜去,日复一日! 话说云挽歌与燕叔攀岩绝壁,经过两日总算有惊无险地顺利出谷。重回地面那一刻,心中感慨万千!仿佛曾经皆是在梦里一般,只是梦里的那个身影未见消散,反而愈加清晰! 师兄,我等你! 燕叔见云挽歌在悬崖边上静立许久,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而燕叔心中亦是默念。 东流,等燕叔回来! 二人略做休整便施展轻身功法奔行下山,行至官道才放缓脚步,随着人潮前移。不待他们说话,便有人搭腔。 “这位叔伯可是携令媛去往湮州?” 说话的是个年轻后生,看样子像是个贩夫走卒。虽是与燕叔搭话,却是时不时拿眼偷瞄云挽歌。 云挽歌虽已长大成人,却涉世未深!心里虽然纳闷燕叔为什么不说话,却也微微一笑礼貌地回答了人家。 “小哥猜的不错!我们正是要去往湮州。” 燕叔一听心里暗叹!这个丫头啊! “咳...!” 燕叔一声轻咳,那年轻后生倒是识趣。讪笑着退去,临走还不忘多看一眼云挽歌。 “小姐!你自小未出王府,不知江湖险恶!勿要与陌生人说话。待会到涌安郡给你买个斗笠戴上。” “哦,知道了!可是为什么要戴斗笠啊?” 得,云挽歌这还是似懂非懂!燕叔苦笑! “你个傻丫头!燕叔我手中执剑,寻常人自是不愿与武者搭话。那后生是被你容貌所吸引,又见你我衣着陈旧以为我们是凡俗人家。才敢贸然搭讪!若是你我身穿华服,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看你一眼,更别说搭话了。要不是燕叔我看他只是少年情怀,并无恶意。少不得要给他一剑让他知道天高地厚!” 云挽歌这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些弯弯绕绕,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对着燕叔扮个鬼脸道了一声晓得。却不知自己刚才这一幕吸引了多少目光!更是引来了不少的麻烦! 第八章冥冥之中或有天意 这一日和往常一样,向东流亦是早早地就起来修炼。虽然云挽歌和燕叔才离开数日,向东流看起来却已然显得清瘦。每天他都是逐星待日把自己操练得像条死狗,再加之没有云挽歌做的饭食。向东流即使饿了也是囫囵将就,这样都不清减就奇了怪了! 向东流练着练着,就有些心浮气躁!他使劲甩了甩头,想要抛开心里的杂念。但这个方法却并无往日管用,反而渐渐地让向东流又有行岔气的征兆!他感觉身体慢慢地在发烫,这下要遭!平日里有燕叔守护在侧倒是无妨,可如今...! 想要一个人快速成长,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放手让他独立!向东流在武道一途进境缓慢,虽说与其资质平平有关系。但不得不说燕叔的过分守护也是一种原因! 如今燕叔不在,向东流慌乱中才记起燕叔平日里教他的法子。快速封住身体各大要穴,然后慢慢引导体内乱窜的真气回归丹田。半晌之后,向东流呼出一口浊气。这才发现全身已是被汗水湿透! 好在小爷我机智才堪堪有惊无险!不过这一身衣服黏糊糊的贼拉难受!算了,今日且忙里偷闲洗个澡换身衣服。 扑通!向东流一个鱼跃就跳进了湖里。 以前那个世界,向东流自小生长在黄河边。自然水性是极好的!只见他在湖里时而狗刨,时而蛙泳,时而仰泳着好不惬意!平日里向东流虽然想下水游两圈,但有云挽歌和燕叔在他自然不好意思!燕叔倒是无妨,云挽歌毕竟一个姑娘家,虽是二人互为倾慕!但总要避讳些! 唉! 一想到云挽歌和燕叔,向东流不觉情绪又有些低落!也不知道他们出去诸事可还算顺利?不知道……! 不想了,不想了!向东流深扎一个猛子下去。水下光怪陆离,变幻多彩!越往下就慢慢显得昏暗!在谷内生活这么久,也不知道这湖有多深!以前向东流一介凡夫俗子,都能潜水十多米深。如今踏入武道,有真气护体!自是想知道能超越往昔多少。 二十米,三十米,四十米,差不多五十多米向东流感觉自己虽还有余力,但体内气息还要支撑回水面。于是倒也不逞强!正待他翻转上游时,一个久违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且是那么的熟悉! ‘救我...救救我……!’ 好像?曾经?对了!向东流记起那是他硬要拜燕叔为师那天昏迷中在梦里听见过这个声音!仿佛有着无形的牵引,亦或是向东流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追寻着心中的那声呼喊,向东流发现了这个梦里曾看见的水下洞穴!只是他漂浮在洞口有些迟疑了! 如今谷内就自己一个人,这万一有什么危险也没个人照应。但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对向东流来说实在是犹如百爪挠心!进?还是不进!思虑良久,向东流终是下定决心! 去他奶奶滴!穿越这么狗血的事情都遇到了,还有什么比这更离奇的!如若不进去看一眼,更遑论日后行走江湖去探秘整个世界!拼了,勇者无惧! 向东流的身影逐渐被黑漆漆的洞口吞噬! “燕叔快看!前面有座城池,是不是就是您说的涌安郡?” 此间云挽歌和燕叔行脚数日,终于到了这湮国最南边涌安郡!云挽歌自小未出王府,当然对一切事物都感新奇! “嗯!等进了城好好休息几日,待那奇门巨匠阁开阁之日,我便带你上那湮州岛去。” 云挽歌见燕叔说话时面有疲色,知道这几天路上燕叔辛苦了。白天赶路不说,有时露宿野外,燕叔还要为她守夜。期间不少王公贵族富家子弟明里暗里想打她主意,都被燕叔周旋过去。后来燕叔实在是不胜其烦,展现了惊人武力,才得片刻安宁! “好热闹啊!” 进得城来,云挽歌东看看,西瞅瞅!路边摊上拿起这个,放下那个。见啥都新鲜的不行!燕叔微笑着陪她逛了好几条街,身有疲累心里却也是开心!毕竟谷中数年,与世隔绝!如今重回世间,自然欣喜!不过云挽歌这个样子,就是个傻子也看出来她是个外来的。 “这位小姐您是初来咱这涌安郡吧?本店食宿一体!不仅经营南北菜系,主打海味更是天下一绝!欢迎您进店体验,包您不虚此行!” 这不,就有做生意的瞄上云挽歌了。云挽歌路上得燕叔教诲,自然不会搭理这店小二。而是转身拉住燕叔的衣袖,等燕叔决断。 “海食圣楼!呵,不知贵宝号的海王宴可还是九十九道菜,有无添减?” 燕叔一开口,那店小二的神情更是恭谨!因为这海王宴都是专供达官贵人,寻常人自是听都没听过,更别说知道海王宴有多少菜品! 这二人虽然衣着陈旧,身份却是不一般呐! “嘿嘿!大人恕小的眼拙!您和贵千金里面请!” “嗯!” 那店小二见燕叔应声移步,躬着身没敢直腰。将二人引进店中才敢直起身对堂上吆喝。 “有贵客两位!” 便有一人小跑着前来,领着云挽歌和燕叔上了二楼。 “您二位多担待!今日城主府赵公子包了天字阁,只能委屈二位在海字阁进宴。” 燕叔挥了挥手,道了声无妨!在房中坐下便接着吩咐道。 “饭菜精简些就好,再上一壶醉潮和香茶!” 那人得了吩咐关门而去。云挽歌这才开口。 “燕叔您来过这家店啊!还吃过那什么海王宴?” “呵呵!那都是很久以前了的事了,不提也罢!这家店还是不错的,咱们就在这歇息几日。” 就在云挽歌与燕叔闲聊时,屋外略有些喧闹。 “表弟!今日家中有剑魂宗的贵客,只能在这海食圣楼为你接风洗尘!还望表弟能委屈几日!” “表哥客气!我等虽有家世,却是不能与那两大圣地想比。再说这海食圣楼虽偏安一隅,却也名扬天下!自然说不上委屈!” “好,数年不见,等会我定要与表弟你开怀畅饮,把酒言欢!” 哈哈...! 喧嚣渐去,一小二敲门而入。摆上一应美酒佳肴刚要离去,却被燕叔叫住了。双手接住燕叔抛给他的银子,顿时喜笑颜开! “谢谢大人和令千金!不知可还有什么吩咐?” 这小二倒也懂事!燕叔招招手待小二走到进前才轻声问道。 “不知这剑魂宗几时来得涌安郡?” 小二看燕叔这架势本以为要打听什么机密之事,自是小心翼翼!一听是询问这个。 “嗨,这事可不新鲜!差不多是人尽皆知!不过若您随便问个人却不一定能给您说出个一二五六来。” 燕叔听这小二说话,知道其肯定知晓些许内幕!虽稍有卖弄,但既然他收了银子倒是不担心他不说。 “哦?愿闻其详!” 燕叔坐正身子,那小二便滔滔开讲。 “这剑魂宗不是每十年便会来大陆行走,取走各国皇室的供奉嘛!按理说是不可能来咱们这偏远之地,可是好巧不巧,咱涌安郡进贡给皇室的一块玄铁也在其中。剑魂宗少宗主追问之下自是寻到了咱们这涌安郡!一行人来了几日皆是由城主府招待。” 这小二说完,燕叔又是丢了一块银子给他,同时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那小二自是明白,千恩万谢地离去。 海食圣楼天字阁内,两人推杯换盏,不时对怀中作陪女子上下其手,引得阵阵娇笑,道不尽的风流快活!分立于二人身后的护卫见此,眼中俱是一副羡慕贪婪的神情!倒是应了一句老话:上梁不正下梁歪!此间众二人便是那店小二说的城主府赵公子与其表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公子见表弟悠悠一叹!便是停了动作,继而发问。 “表弟这是何故?莫不是酒菜不合胃口?” 这表弟却是不答,摇了摇头又饮了一杯。 “表弟莫要卖关子了!有话但说无妨!” “表哥你如今有幸被剑魂宗招录,他日必定功成名就受万人敬仰!而我却只能蜗居俗世,平庸一生!少不得还要被一些猫啊,狗啊的欺侮!” 赵公子哪能听不明白。这表弟家世比之自己虽有不如,却也不是任人欺辱。如今千里来贺,又说出此番话语,想来是在路上遇到了硬茬!不过如今在自家地头上,而且自己又背靠剑魂宗!如若不能为表弟出了这口气,少不得日后会被舅父舅母埋怨自家照顾不周! “哼!表弟你且细细道来,我到要看看何人能有如此大的胆子!” 于是这表弟就添油加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出了路上他好心邀请一对同来涌安郡的父女同行,结果被拒不说,还出手打伤他和随行护卫。说着还和身后护卫撩起衣服给这表哥看伤势,以作证明。其实也就是些皮外伤而已,只是稍显难看。赵公子看后自是义愤填膺! “表弟放心!稍后我便让府中画师画得二人画像,发出海捕文书。只要他们二人在我涌安郡辖区,必将其绳之以法,严惩不贷!” 而此时的云挽歌和燕叔尚不知路途上的一个小插曲就平白无故招来了祸端! 剑魂宗的到来,让燕叔始料未及却又喜忧参半!云挽歌与剑魂宗曾经的那位剑祖同样身负天阴玄脉,如若能入剑魂宗修炼。自是再合适不过!虽说燕叔与奇门之人有旧,加之奇门行事处事颇得人心,想来云挽歌入奇门应是不难!可如今有更合适的剑魂宗近在眼前,事关云挽歌,燕叔就不得不重新考虑,另做打算! 于是燕叔和云挽歌一番计较之后便开门去探查情况以寻求机会!可不巧的是,遇上了同样出门的赵公子表兄弟二人! 第九章阴差阳错遇剑魂宗 方才天字阁中那个被唤作表弟的急匆匆几步走到燕叔面前,仔细确认无误后便以手指燕叔,跳着脚招呼那位表哥。 “表哥快来!就是这贼人打伤的我等!” 燕叔心有所虑,本是没在意面前出现这人。但见这人手都快戳到他脸上,嘴里还不干不净。冷眼一瞧便已认出此人就是那日在路上强邀他与云挽歌不成,反被他教训的那个无良子弟。看样子是不知从哪拉来了帮手要来找场子!燕叔对此自是不惧,不过心有所系倒是懒得与他计较。 “滚开!” 燕叔吐气开声!未见出手,那表弟已被燕叔真气外放震退数米。 同时赶来的赵公子蓄气凝劲才堪堪接住他表弟,不由眼神微缩!示意表弟稍安勿躁,一众护卫却是团团把燕叔围住。人群里一身影快步而去。那赵公子心下稍安,对燕叔怒声而斥! “你这贼人好胆!前日打伤了人如今被认出还敢如此逞凶!真当……。” 匆匆赶来的店掌柜拉住赵公子的衣袖附耳低言。 “燕叔...!” 已然立于燕叔身侧的云挽歌小声唤了一句,脸上写满担忧!燕叔微笑着示意她安心! 听了店掌柜之言的赵公子脸色变幻!他已达气武境后期,亦可真气外放!刚才他出手接住表弟时就已感觉这出手之人内力雄浑,虽然都未出全力。但想来应是在他之上,所以才暗中遣人回府禀报。如今听那店掌柜说这人下榻在海字阁,心中更是确认燕叔或是某个王公贵族家的供奉!能成为王公贵族的供奉皆是半步灵武乃至灵武境的强者!怪不得如此目无一切!如今之事却是有些进退两难了! 那店掌柜亦是个人精!眼见赵公子如此,于是对燕叔一礼! “这位大人!您与这城主府赵公子皆是有身份之人,些许误会说开了便是。某愿扫榻做东,还望二位能尽释前嫌!” 这掌柜的说完便吩咐人安排去了!却不知燕叔与赵公子此时各怀心思! 也对!待弄清此人身份,若事不可为便与他罢了。若此人身份一般,嘿嘿!他身边这位女子倒真如表弟所说确有倾国倾城之姿! 城主府赵公子?那剑魂宗如今不正在城主府内!这真是……!燕叔本是一脸欣喜的看向云挽歌,但见云挽歌直往他身后躲且一脸羞恼与厌恶之色!再看那赵公子一脸阴翳**,哪能不知这其中猫腻!当下心中冷笑!好你个纨绔子弟,竟打得如此算盘!当下对那店掌柜一拱手。 “店家莫要忙碌了!某今日着实想看看这城主府赵公子的手段!” 燕叔一言既出,四座皆惊! 这人莫不是有病?既然知道这是城主府赵公子竟还如此挑衅!难不成是有恃无恐?那此人身份怕是……! 不论众人如何猜测,自是不知燕叔身份的。只是燕叔如此这般想必是另有打算! “赵公子还在等什么?若是不出手就不要挡着去路,某还要携女出游看看那海天一色的美景!” 此时的赵公子不觉心中叫苦!见这人如此嚣张,自是心有顾虑不敢妄动!关键是动手他也没把握!不觉暗恨他那表弟陷他于如此进退两难的境地! “阁下何必如此!那掌柜的亦是一番好意!你我或是有些误会,自不必相争!不如就依掌柜方才所言……。” 那赵公子如此已是自下颜面,哪只燕叔根本没打算给他面子。 “如此聒噪墨迹!涌安郡城主赵虎生得好犬子!” 吁……! 围观之人一片唏嘘!皆是对着那赵公子指指点点!虽是交耳之言,但难免有不怕死的声音大了些。 那赵公子此时已是青筋暴起,怒火中烧!红着眼扫过四座顿时寂静! “好,好的很!今日不论你是何身份,敢如此欺我辱我!若不将你扒皮拆骨挫骨扬灰,我赵安枉自为人!” 话落剑出,那赵安这回倒也干脆!燕叔将云挽歌护在身后,以剑鞘相迎。虽然燕叔大致估摸了这赵安的实力,也就气武境中期。但一交手才发现这赵安也算有些本事,年纪轻轻已然气武境后期。比之云挽歌略有不足,比之向东流却是强出不少!不过即使如此,他也不配让燕叔拔剑! 开玩笑!燕叔如今是灵武境中期的强者!早已引灵入体,一身内力转化为天地之气。与气武境已是云泥之别!结局自然是那赵公子讨不得半点好处!直接跌落一楼大厅,剑也断成两截分插在其身前兀自震颤,似乎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燕叔与云挽歌飞身而下。 “丫头!想不想揍他?” 云挽歌见燕叔如此问,漂亮的眼睛里好像写着:可以吗?她握紧的小拳头则是回答了燕叔! 哈哈...! 燕叔开怀大笑! “赵公子!某若动手便是以大欺小!落人诟病!我这丫头与你实力相当,如今你二人空手相搏,若是胜了她!某便任你处置,若是输了...。” 今日之事对赵安确实奇耻大辱!怎么说他也是被剑魂宗招录在册,如若不扳回些颜面。恐去剑魂宗无望!当下自是起身恨声而应。 “我若输了,便自绝于此!” 燕叔眼神微眯!传音于云挽歌。 “小心些!” 云挽歌终是初出茅庐,她只知燕叔是借机磨炼她,却不知那赵安已然动了杀心!就在云挽歌行武者之礼时那赵安已抢先动手。且一出手便是杀招! 云挽歌仓促应对,有惊无险!二人你来我往,一个步步紧逼,一个小心翼翼!燕叔在一旁既是大为光火,又是心中担忧! 其实云挽歌此时的实力比之燕叔当年气武境巅峰不差分毫!差的只是与人生死相搏的经验技巧!在谷内虽时常与向东流对练,但终究只是同门切磋,加之向东流实力平平。自然难有成效!不过以云挽歌的资质和聪慧,倒也见招拆招与那赵安打了个旗鼓相当。 好一个绝世佳人! 一名锦衣华服的翩翩公子看着鏖战赵安的云挽歌忍不住心下暗叹!自此满是倾慕的眼神便再也离不开云挽歌一刻。此人星眉剑目,面如冠玉。身后七人抱剑而立,犹如众星拱月,自是气势不凡! 燕叔忧心云挽歌,加上围观之人众多。并未发觉人群中多了一行人。只见云挽歌渐渐稳住阵脚慢慢呈反攻之势,燕叔虽心有快意却觉云挽歌略有不足! 这丫头面对如此敌人,能慌而不乱且能愈战愈勇虽是难得!但还是涉世太浅,那赵安明明已经动了杀心。而云挽歌每每应对之时却只是化解不求伤敌,心慈手软乃生死相搏的大忌!给敌人留一线生机,就是置己身一片险境! 那赵安杀招尽出,本来已经把云挽歌逼得手忙脚乱,眼看胜利在望!不想云挽歌却能边战边悟,慢慢地开始反向压制,隐隐有反败为胜的趋势!这不是赵安想要的结局!他必须要赢! 燕叔忽然间感觉毫毛倒竖,心头预警! 噗、噗、噗! 数声轻响刚起,就只见一道身影似剑似电直奔云挽歌! “小心!” 燕叔话未落人已至,长剑如虹直刺那道身影。那身影却是不闪不避,周身剑气纵横将他与云挽歌裹在其中。却是那锦衣华服的青年男子! 叮、叮、叮! 三枚细如毛发的钢针自这男子身前激射而去,一枚钉入立柱,一枚钉入房梁,还有一枚放倒了一个围观的倒霉之人。 噗! 燕叔的剑却是破开那锦衣华服青年周身的剑气,刺进了他的胸膛! 七道剑光纷迭而至,锁定了燕叔全身要害! 燕叔没想躲,眼前一切他如何看不明白!这锦衣华服的青年是要帮云挽歌抵挡暗器,却被自己误伤。这七人明显是这青年护卫,忠心护主!自己失手伤人,理应受这七剑加身。 “住手!噗...!” 这名青年一句喊出,便已口喷鲜血!在云挽歌不解惊愕又感激的注视下缓缓倒去,七剑中的一名女子及时扶住了他。双手连点,替这名青年封穴止血。随后自怀里掏出一瓷瓶倒了颗药丸出来给这青年服下。 “少主!你...!” 那名青年自始至终眼神都没离开过云挽歌,对这女子护卫的关切只是微微摆手。然后便昏迷过去。 “少主!” 七剑异口同声!那青年自是无法应答。七剑中一人向着那抱着青年的女子护卫开口。 “剑心师姐!这该如何是好?” 原来这名女子护卫名叫剑心,听着称呼似是七剑之首。她仔细查看了受伤青年的伤势,心中稍定。 “剑凡 剑尘去找掌柜的要几间上房!” “剑行 剑远将这刺伤少主的人暂时羁押!一切等少主醒来再行定夺!” 吩咐完便要带那受伤青年离去,七剑中的另一名女护卫却是看着云挽歌出声道。 “剑心师姐!那这位姑娘怎么办?” 剑心神色复杂,却并未回头。 “她自是不会离去,就由剑静你陪着吧!” 此时人群中一声哀嚎!却是那被暗器误伤的看客,只见其在地翻滚不止,抓胸挠脖神情痛苦!不多时便身体溃烂,渐无声息!这暗器属实狠毒! 众人自是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待燕叔举目四顾寻找那城主府公子赵安之时却已不见踪影。燕叔想要追去却是身有不便,于是拱手对身前看着他的两名剑卫说道。 “这暗器必是那城主府的赵安所使,我一时不察误伤你家少主。确是我的过错,被你们羁押理所应当。但也请诸位莫要放过那罪魁祸首!” 剑行和剑远相视一眼不知如何应对,毕竟剑心师姐交给他们的任务是看住这刺伤少主之人。 “放心!等我家少主醒来自有决断!普天之下,还没有人能在我剑魂宗手下逃脱性命!” 出声这人也是那七剑之一,说完便行出店去。 “剑悟!等师姐她...。” 陪在云挽歌身旁的剑静来不及说完便已看不见剑悟的身影。 云挽歌和燕叔四目相对,皆是心神俱震! 剑魂宗!少主! 第十章向东流带回个厨子 且说那向东流入得洞内,心底的那个声音更加强烈迫切!他蜿蜒曲折向上行了约莫百米,终是眼见一片光怪陆离!而那声音就是由此间发出。 未知的总会让人感到新奇!但也因环境而异!比如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向东流的心里只有不安和恐惧! “是谁在那?出来!” 终是壮了胆子喝问了一句,无人应声!半晌之后。 “救我!快救救我!” 这次的声音尤为凄厉!向东流不觉听得心里发毛!等等,向东流确实是听到了那个声音,不是他心里发出的。 怎么办?叫声如此凄惨!必定十分危险,是逃是探?向东流的心就和他的喉结一样七上八下,难以平静下来! 向东流使劲吞咽了几下,壮着胆子又是喊了起来。 “你是谁?你在哪?我怎么救你?” 只见那一片光线变幻,慢慢浮现出一张人脸。那张脸上写满了挣扎 痛苦和扭曲! “救我!我乃绝影宗吴痕!我...啊!” 一句未完便是痛呼出声!似乎承受着莫大折磨! 向东流虽是害怕,不过好歹经历了不少,如今眼见有人答话。倒是比那看不见摸不着的让人让人心安,但见此人才一句自报家门就已痛不欲生,难免心生恻隐! “好,好,我知道你叫吴痕。你且说我怎么救你?” “你...,这光晕之中有...有一株三魂草!你...啊!” 向东流听了个大概,一脸焦急! “你别老是废话啊!你直接说要我怎么做?” “断...断此草根!” 这下向东流听明白了!但也犹豫了! 一般江湖上自报家门之人莫不是对自己的实力 身份颇为自得!虽不知这人是何境界实力,但想来应该不会比自己还菜,既然比自己强尚且被困此处,还被折磨的如此痛苦!那……! 那人脸见向东流并无动作,只是低头深思。自然知道向东流是担心有危险! “你...你且放心!绝...绝无危险!你看了便知。” 向东流思虑半天终是下定决心! “姑且信你一次!” 走进光晕之中,向东流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白骨累累之上一条巨蟒蜿蜒盘桓已是死绝,蟒首插着一把匕首直没尾端!一人衣衫褴褛,身上血迹斑斑!匍匐在地手抓一株奇草!那草的根茎已然长入这人皮肉,枝叶盈盈微光犹如透明! “快...快斩断草根!” 向东流回复心神,举步上前拔下那把匕首。然后蹲下身子仔细观察后才小心翼翼一点一点自草根与那人皮肉连接处一一挑断。每一刀下去,那草都微微抖动,隐隐有哭泣之声!着实让向东流心惊胆战! 太特么邪乎! 当向东流满头大汗弄断最后一条草根时,那枝叶上的微光才慢慢敛去,变成如寻常野草一般! 太奇妙了! “咳...谢谢!” 额,光顾着愣神了!向东流这才记起还有个人。他赶紧把那人扶起靠在岩壁上,见那人虚弱已极,便抓起那人双手,学着燕叔的样子将体内真气渡了过去。许久之后,向东流体内真气去了七成有余,那人才稍显缓色。 “哎呀!这用真气帮人调息真不是闹着玩的!差点累死!” 向东流松开双手抹了把汗想起燕叔不无感慨的说道。 那人有向东流真气相辅,暗自调息之后缓缓睁开双眼。 “多谢小兄弟施以援手!救命之恩,不知该如何相报?” 向东流一听赶紧挥手打住! “别整得这么酸,你要是个美女吧,我还能让你以身相许!你个大老爷们,还是算了吧!举手之劳也别说什么报不报了,你就跟我说说你怎么落得这般田地。也不枉费我这一番力气!” “这...!” 向东流见那吴痕欲言又止,面有迟疑!心想:好嘛!救了个光说不练的主,这还没要报答都吞吞吐吐的。那要是...!得,咱也没打算施恩图报! “吴痕前辈怕是不方便吧?也罢!交浅言深的忌讳我也晓得,既如此那您歇着!我也得回去好好睡一觉了。” “且慢!” 那吴痕见向东流起身拍屁股要走,赶紧出声阻拦。见向东流回身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他有些尴尬! “这位小哥勿恼!非是我不愿意说明!实在是兹事体大!怕给恩人填了麻烦!” 向东流听这吴痕说完,知道是为他好!有句话不是知道的越少越好!他耸了耸肩表示理解! “没事!前辈思虑得有理!我这人最怕麻烦!既如此,那小子就先走了!” “等等!” 向东流又一次被那吴痕叫住!一脸的不情愿!这还没完没了是吧!但观这人言行还算正道。自是不好发作! “前辈!您有话就直说!我这刚才忙活了半天可累得狠!您这一会一会的,我这脖子受不了,就是我这脖子受得了,我这腰也受不了啊!这万一我这腰给拧折了,我这一辈子的幸福可就完了!” 向东流这一番俏皮言语,自然把那吴痕惊得瞠目结舌!半天才细细品出其中意味!不觉老脸通红!不知是因为尴尬,还是强忍笑意憋的! “小哥真是个妙人!不过倒是提醒了老夫!老夫膝下无子,却有一女名唤吴玥。算来如今应有十八九岁,今日得小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小哥既忧心姻缘,老夫便做主将小女许配给你可好?” 啥?这老家伙竟然敢说我娶不到媳妇,还要把他女儿嫁给我?我呸!小爷我早已与挽歌海誓山盟!我家挽歌天香国色,岂是你这糟老头的闺女能比? 向东流暗自腹诽,脸上略有不耐! “行了行了!您就说你到底想干嘛?别整这些有的没的!” 那吴痕见向东流无意于此,心中不觉可惜! “小哥高义!那老夫便直说了!希望小哥能带我出去。” 得,就知道是这句! 好吧!看在你诚心诚意不惜把闺女都往外送的份上,小爷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向东流白眼一番,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但也不能答应的太痛快不是!予求予给,岂不是让这老头觉得自己毫无底线! “这个嘛...!也不是不行!但毕竟你我非亲非故,方才出手搭救已是仁至义尽!你我既不相熟,我似乎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白费力气吧!” 吴痕听向东流所言,不觉心中黯然!半晌才面有苦涩地说道。 “小哥救命之恩抵死难报!老夫亦不是那不知进退之人,只是深陷此地数年!每每念及家中妻女才苦苦支撑到恩人来救!如今神魂受损,功力不复!若是恩人就此离去,老夫恐再无这般运气!今生怕是难再见妻女!望小哥不吝仁慈,若能助我逃离此间。老夫自会铭感五内,且一应事物乃至老夫性命皆予夺予取!” 向东流眼见吴痕一番肺腑之言,此时老泪纵横匍匐于地。不觉眼眶微红,暗道自己玩得过分了些!于是赶紧扶那吴痕起来! “前辈言重了!小子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并未贪图前辈什么!我这就带您出去!” 向东流强提真气,背着吴痕跌跌撞撞出了洞穴,又带着吴痕一口气游回了湖边。出水已是精疲力尽倒地不起! 此时谷内晨光熹微,却是自向东流入水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天一夜!吴痕到还清醒,此时正观察着睡在地上的向东流。眼中精光闪烁,哪还有半点虚弱疲态!几度伸手复又放下! 想我绝影虚刃吴痕一生刺杀之人如过江之鲫!虽不乏‘豪侠义士’,但皆是伪于其表!如今此子挟恩不以为报,心地善良且无心机!虽然渡我真气时感觉其修为境界差了些,但如此赤子情怀端得不易!吾膝下无子,若能收的如此义子,百年之后也有个扶灵之人。 吴痕念及此处终是散去内力!尚在昏睡的向东流却不知自己已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阳光终是直直地照射在谷中。向东流亦是感觉到了这洋洋暖意,慢慢地睁开眼坐起身。单见四下无人不觉惊奇! 咦!那个老头呢?难道是做梦? “哎呦!真疼!” 却是向东流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不是做梦啊!难不成把那老头丢湖里了? 向东流当时带吴痕出来时已是神智恍惚,全凭毅力支撑!此时确是记不清当时情景!只见向东流对着湖面大喊。 “吴老头!老吴头!老吴!前辈!” 无人应答! 坏了!这老头别是淹死了吧? 向东流心里如此想着便不觉后退,一边退还一边念叨。 “前辈您可别怪我啊!是您非要让我带您出来的,再说我也是诚心救您老人家性命!可没想着把您丢湖里的。我...。” 吴痕自是听见了向东流的呼喊,这不一出来就瞧见向东流在那边退边念叨。心下不觉好笑!于是便决定吓吓向东流! “哎呀我去!” 向东流感觉碰到了什么,回身一看吴痕笑眯眯地站在他身后。自是吓得一激灵! “你这老头蔫坏了啊!亏小爷我出手相救,又耗费真气为你调理,为了带你出来累得跟死狗一样!刚才还以为你...你就这么报答我?啊?不把我弄进屋不说还故意吓我是不?” “嘿嘿!小哥说哪的话!老夫怎会是那种人!只是小哥你高大威猛,老夫这孱弱残躯难以挪动你分毫才...。” 算你老小子会说话! 吴痕见向东流脸色稍霁才继续说道。 “这谷内草庐皆是老夫当年所筑!如今幸得小哥出手相救,我才能重归于此。也算是回家了,大恩不言谢!老夫特意做了几样小菜,小哥且随我来。” 听完吴痕所说,向东流倒也不好追究。毕竟这草庐都是人家建的,这个当初燕叔确实提过草庐是前人所筑。所以向东流自是不疑有他! 这老头还算有些眼力!且看看他厨艺如何! 向东流一念及此,便举步向草庐走去! 第十一章一株奇草也开挂 嗯!没想到这老头做饭还行哈!向东流此时看着吴痕不觉顺眼许多! “不错!” 吴痕看着大快朵颐的向东流还不忘夸赞他!心里自是得意!但向东流接下来的话就让他大跌眼镜! “有前途!那个以后你就专门负责做饭,就当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了!” 任吴痕纵横四海活了数十载,也没见过如此奇葩!竟然敢叫一个灵武境巅峰的强者专门给其做饭!额,这个好像他确实不知情。且看他把对自己的救命之恩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便原谅他了! 如此这般过了十数半月光景!又是一日清晨。 “老吴!今天这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刚刚起床的向东流一边抻腰展辈,一边高声招呼着吴痕就来到了堂前。看着一桌子的菜,不由食指大动! “这么丰盛!老吴你腐败了啊!这么下去以后还真得专门请你做厨子了!” 吴痕这段时间对向东流的脾气秉性,语言风格早有领教!自是不以为忤,反而觉得亲切!就像一家人一样! “倒也不无不可!只是我已有六、七年未见我那家中妻女,心中甚是挂念!只盼能早些与她们团聚!” 向东流见吴痕如此说,亦是想起另一世界的父母和姐姐。不觉眼神黯淡,隐有泪光浮现!自知此生怕是无望,良久终是一叹! “唉!您比我幸运!不过这个忙我真的帮不了您!这草庐既是您当初搭建,那定然知道这离鸢谷四面绝壁,深逾千丈!想要出去犹如登天!除非能有我燕叔那般境界,否则就是妄想!” “你燕叔是何等境界?听你之言你燕叔曾经也身在此谷?” 说起燕叔向东流不由想到了云挽歌,自然来了精神!于是便滔滔不绝与吴痕说起这谷中诸事。期间自是省略了他是如何穿越时空以及云挽歌身负天阴玄脉的事情。 “难怪你瞧不上我家闺女!原来是早有红颜知己!倒是个情种!” 向东流听吴痕如此说他,难得没有辩驳,面色欣然地接受。 “你那燕叔倒也是至情至性之人!对你确是不差!” “那是自然!等燕叔送挽歌去了奇门,就会折返。到时看燕叔有无办法帮您恢复!这样我们就能一起出谷了。” 现在吴痕越看向东流越喜欢! “呵呵!此事倒是无须麻烦你那燕叔!” 向东流以为吴痕怕给燕叔添麻烦,于是安慰道。 “没事的前辈!燕叔人很好的,不麻烦!” 吴痕微笑不语,自怀中拿出一物。向东流自是认得。 “三魂草!” 向东流对此草颇为忌惮!想想见到吴痕时的情景,忍不住慢慢后退。 “前辈您还带着这玩意干嘛?” 吴痕见向东流一副胆怯的模样哈哈大笑! “莫怕!这可是个好东西!知道为什么叫它三魂草吗?” 向东流一脸懵逼摇头不知! “三魂草在分三个生长阶段共三种能力。百年出苗可分离魂魄,又过百年能吞噬魂魄,再过百年方能凝聚魂魄!” 向东流倒是听得懂,但是还是不太明白!不由一撇嘴! “听着怪邪乎,有什么好的?” 吴痕不禁扶额!这小子是真的什么也不懂!不过想想也就释然!自己还不是追杀一奇门败类才偶得此秘辛! “体武之境以强筋骨皮肉,此为武道初阶却属末流。气武之境以练五脏六腑,此为武道中阶算是登堂入室。灵武之境引天地灵气入体,自此便脱胎换骨已告别凡俗!而归元之境则是精修神魂之法!意念所及皆可杀敌!但归根结底,想要成就至高境界,资质功法缺一不可!” 向东流听吴痕讲的这些,虽是比燕叔更加详细精辟!但他还是不明白这三魂草到底有什么用,不觉催促道。 “前辈!您跑题了,说点正儿八经的行不?” 吴痕一时气结!合着半天是白费口水了!不过貌似确实是有点跑题。 “咳...!这三魂草的能力你也知道了就不说了。而这其中最关键的就是它通过剥离人的魂魄予以吞噬,最后所凝结之魂魄拥有它所吞噬的所有魂魄之人的能力和记忆!”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向东流听到吴痕说这个结果,着实被震惊到无以复加!向东流楞楞地盯着那株三魂草许久,才不舍地移开目光继而盯着吴痕! “前辈...!您...您是说...!” 吴痕很满意向东流此时的样子!心里不禁嘚瑟!小样!吓着了吧! 向东流不顾吴痕脸上嘲讽的笑意! “那...岂不是...!” 吴痕笑着点了点头!向东流瞬间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但紧接着一股狂喜自心中奔涌!使得他脸都涨红了!他需要发泄! “发了!发了!想不到小爷也有踩狗屎的一天!发了...!” 吴痕看着向东流状似疯癫,自然能理解!不过听着向东流说的话怎么就那么不对味呢? “咳...!怎么说话呢?” “额!嘿嘿!喜不自胜,慌不择言,口无遮拦,出言无状,童言...!” 吴痕看着向东流的样子赶紧打断! “行了!行了!别扯些没用的,说点正儿八经的!” 向东流慢慢平静了!看着吴痕慢慢眯起了眼。 这老头...!当时救他的时候可没告诉我。且当情况紧急他没时间说。那带他出洞穴时他完全有时间,也且算他怕我见宝起意!可为什么现在又告诉我?不怕我夺宝杀人?难不成幡然醒悟要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也不对!这老头...! 吴痕到底是**湖,自然知道向东流在想什么,也知道如今才将此事告知,向东流难免心有嫌隙!但人跟人相处,信任是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不可能一开始就推心置腹,当然,向东流是个意外!他的率真正是吴痕欣赏他的地方! “向小哥对我有救命之恩!本应直托心意!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望小哥谅解!” 向东流微微点头示意理解! “如此秘密你本可以继续保持!今日说出,怕是功力恢复不少,对付我也有把握了吧!” “小哥说笑!之前我确实有心隐瞒!想恢复些实力自行离去!救命之恩,容图后报!至于对付小哥,却是从未想过!” “那为何不独自离去?莫不是良心发现,想要以此为报?” 吴痕面色略显尴尬! “以此报恩只为其一,其二是我与小哥相处月余!加之小哥今日之言!老夫深感与小哥投缘!所以才决心讲出实情!同时也有个不情之请!” 向东流眉头一挑! “你且说说看!” “我今日愿以此草与小哥共享!一来是为报恩,二来是...是为……。” 收人为义子这事,要放在从前。吴痕自问江湖俊彦皆会趋之如骛!可如今自己得恩人相救还欺瞒在先,若说起此事难免张不开口! 向东流听吴痕说了一半就卡机,吞吞吐吐着实让人难受! “你到底想说什么?若是没想清楚那就免开尊口!我可没逼你!” 吴痕倒是想让向东流逼他,那样他也好名正言顺!端得恼人!那不争气的婆娘怎么就不给他生个儿子! “罢了!一切皆有天定!” 吴痕终是拉不下老脸!向东流见吴痕如此,却也不问了。二人沉默良久,吴痕对着向东流招手。 “你且靠近些,我如今功力堪堪恢复到气武境后期。一人之力尚不足以激活这三魂草!” 向东流略一思索便近身上前。 “那前辈您曾经是何境界?” “灵武境巅峰!若不是那贼人有巨蟒相助,我就不会身受重伤!更不会在炼化三魂草时遭其反噬!幸亏有你出手相救!” 说起往事吴痕难免心绪起伏!此等状态自然是不适合再与向东流一起炼化三魂草。索性收起三魂草,坐正身子。 “你有什么想知道的一并问了便是,省得扰我心神!却是不方便炼化那三魂草!” 向东流见吴痕面有愠色!语气倒是和善!知他没有生气! “嘿嘿!那前辈您就跟我讲讲您是如何诛杀贼人,力战巨蟒的。” 见向东流问及此,吴痕脸上却是有了笑意!这小子喜欢听故事啊! “此事说来话长!那贼人在江湖上素有侠义之称!却不想背地里行事如此灭绝人性!吾绝影宗虽是刺客门派,却也知江湖道义!被行刺之人皆是该杀之人!那日我离宗追查门下弟子失踪一事,暗里撞破那贼人诓骗江湖豪侠至此将其绞杀。用这些人的魂魄来供养三魂草!那人虽与我境界相当,但要刺杀他不过须臾之间的事!我隐在暗处本欲结果了他,却不想被他那畜生感应到行踪!此时才知他还豢养了一条巨蟒!一个刺客被发现了行踪自然失了先机,退无可退只有一战!结果你都知道了。” 虽然向东流只是听吴痕述说,但亦是感到江湖险恶,人心诡诈!同样的,他也感受到了吴痕当日当时的惊心动魄!不过他不怕,反而更加坚持心中那仗剑天涯的梦想! 吴痕看着向东流潮红的脸颊,希冀的眼神,紧握的双拳...!一切都和自己年轻时一模一样!不觉亦有所思!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般少年心性,无惧!热血! 第十二章剑魂宗主定二人命运 “那前辈您这绝影宗应是名门大派吧!” 向东流倒是不客气,心中暗自憧憬完仗剑天涯的江湖梦!这就开始打探江湖情报了。 吴痕回神一笑。 “名门那是自然!至于大派嘛,就有些勉强!因为本宗上下不过数十人,若算上家眷仆人一应约莫两百人上下。” 其实这些都属于一个门派的机密了,不过吴痕有心收向东流做义子,自然告知的要详尽一些!以博向东流能重新信任他。向东流自是心有明悟,当下收起兴趣。 “不聊了这个!再说下去我都想现在就能出谷闯闯。嘿嘿!” 吴痕见向东流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心里暗赞! “那我就与你说一说这三魂草如何激活吧!届时你也好有个心里准备!” “嗯,好!” “这三魂草共要吞噬九十九个魂魄方能凝结出新的魂魄!当时已然是够了,在我炼化之时因深受重伤,不能抱元守一才遭到反噬!险些丢了性命!好在你及时相救,不仅对我有恩,更是与此草有缘!而要想炼化三魂草,就要将其激活!以如今你我二人的修为却也不算冒险,到时我们以内力形成气罩将其锁住并激发。然后固守心神,一点一点攫取其中的魂力!至于你我究竟能得到何种功法能力,就看个人机缘了!” 向东流仔细回味思考,最终表示明白!但却是问出了心中的另一个疑问。 “前辈!您曾经都已是灵武境巅峰了,想来资质功法皆是上品!应该不差什么了吧?” 吴痕见向东流如此一问,心中更是赞赏! “面对如此巨益,你还能有此机敏的心思,不错!我只是借其恢复被吞噬的神魂之力,以便能早日重回巅峰,如能意外得利,更进一步也未可知!” “够直白!够坦然!既然前辈如此诚心诚意,小子却之不恭了!” 诸事挑明,一老一小皆是心情大好,不约相视而笑! 反观云挽歌和燕叔却这边,二人却是满面愁云!他们听闻剑魂宗主即将亲临涌安郡!此时便是在房内争着要担那剑魂宗少主受伤之责! “小姐!是我一时大意酿成大祸!那剑魂宗主若是怪罪下来皆由我一力承担!” “燕叔!您为我做得够多了!此事因我而起,理应由我承担一切后果!” “可是终究是我刺伤了那位剑魂宗少主,怎能……!“ 话说那剑魂宗少主在涌安郡遇刺!以剑魂宗在大陆的地位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剑魂宗主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自然快马加鞭赶了过来。同行而来的还有湮国的皇室代表!由此可见事态严重! “燕先生和云小姐!我家宗主召见!” 来传话的是七剑的剑心!燕叔努力想从她脸上看出些端倪,却是徒劳!只得悠悠一叹携云挽歌出了房门。路上还不忘小声叮嘱云挽歌。 “记着我说过的话!” 云挽歌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燕叔用眼神制止。 “宗主!燕先生二人带到!” 剑心说完便静立一旁! 剑魂宗主努力平复一下心情才缓缓转身。双目如剑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二人。目光所过之处燕叔与云挽歌皆不敢直视!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饶是燕叔纵横江湖已久,如今得见到这传说之地的剑魂宗主,虽然年龄与自己相仿,也就四五十岁。但这气势威压却甚是惊人! “二位不必惊慌!我盖风虽有幸掌一宗之位!但我也是一个父亲!我听说云儿是为救这位云小姐才被燕先生误以为是那恶徒赵安的同党,于是才出剑将云儿刺伤!我得这消息可还算属实?” 燕叔听这剑魂宗主的话不似问罪,心中稍安! “一切皆如盖宗主所言!燕某自知错伤贵公子,不敢奢求原谅!燕某愿以死谢罪!而我家小姐却是无辜,望盖风宗主深明大义不要与她为难!” “燕叔不可!” 云挽歌上前一步阻止燕叔,接着便对那剑魂宗主说道。 “小女子恳请盖前辈能网开一面,燕叔确实是一心护我,才误伤了贵公子。此事既因我而起,也应因我而止!小女子自当听从盖前辈发落!” 剑魂宗主盖风看着眼前这二人争相受罚,心中自是不为所动!以剑魂宗的超然地位,可谓凌驾于诸国之上!是这片大陆的顶尖宗门,说是可执掌天下人之生死亦不为过!但念及儿子盖云是为救这女子性命伤了心脉,想来是心系此女!细细观察之下。亦是心生赞叹!这女子却也着实是天生丽质,清丽脱俗!而且心地善良难怪我儿愿拼死相救。既然如此……。 剑魂宗主盖风心里便有了决断!未见其有何动作,屋内便已是剑气肆虐纵横!一应桌椅家具皆齐齐而断,如此威势端得骇人! 燕叔见此情景,面色一片凄然!自是以为那剑魂宗主盖风要将他与云挽歌斩杀当场。他死无所谓,但云挽歌的父亲临终托孤却不敢忘! “盖风,枉你身为一宗之主,竟然如此是非不分!但想要伤害我家小姐,燕某虽不及你,却也要拼个鱼死网破!” 就在这剑拔弩张,生死一线之时!一人推门而入,打破了房中气机。却是那七剑的剑静!只见她喜笑颜开对剑魂宗主说道。 “宗主,少宗主醒了!” 剑魂宗主盖风看着燕叔一声冷哼便要离去,临出门却是吩咐道。 “带他们二人下去,让剑行 剑远好生看着!” 剑心应喏便带着云挽歌与燕叔回了二人房间。 剑魂宗少主房内。 这剑魂宗少主盖云见是父亲盖风亲来,自然是开心的!可是当他听完父亲盖风的一番话,却是不开心了! “爹,您怎么能这样对待他们二人!这叫我以后……。” “以后如何?” 盖风见儿子盖云话说一半,有些打趣地追问。盖云自然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只能低头不语。盖风见状哈哈大笑! “行了!哪个少男不多情!爹也是过来人,自然省得!不过那小姑娘确实不错,你小子眼光倒也不差,颇有你爹我当年的风范!” 盖云被父亲盖风这么一说,更是不好意思。但仍自强辩! “不是...爹!我只是...!” 盖风见盖云这般,自然心里跟明镜一样!但儿子这性格属实……! “行了行了!爹知道你这性格!确是如你母亲一般内向!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且安心休息便是。一切爹为你做主!” 盖风说完便起身离开,一宗之主果然雷厉风行!只留下巫自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一个字的盖云。 盖风出门便直奔燕叔与云挽歌所在的房间,在门外略一整仪表便推门而入。 燕叔见来人是剑魂宗主盖风,自是拔剑而起,将云挽歌护于身后。却见那盖风并不理他,而是自顾自在桌前坐下。继而看着他与云挽歌缓缓开口。 “燕先生和云小姐不必惊慌!我此来并非要取尔等性命。方才我儿苏醒,再三陈情!我思虑再三决定于此事做个了结。” 燕叔与云挽歌见这盖宗主如此这般言语神色,不由相视一眼,放下戒备。 “燕某愿凭盖宗主决断!” “小女子愿凭盖前辈责罚!” 盖风见二人如此,面露微笑! “好!既然如此,我也就直说了。我儿既是因你二人伤及心脉,理应由你二人负责!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后便由你二人行照料 看护我儿之责!直到我儿伤势痊愈此事便算作罢,你二人尽可离去!如何?” 燕叔自然对此没有异议,祸是他闯下得。任何结果都能接受,只是如此这般却是委屈了云挽歌。云挽歌见燕叔望向她,当然知道燕叔心中所想。如今之势,却是不得不答应!只得微微点头。燕叔见状便对那剑魂宗主盖风说道。 “盖宗主所言皆在情在理,我等却无理由不答应。一切便依盖宗主之言!” “哈哈!燕先生与云小姐果然通情达理!如此便这般说定了。宗内事务繁杂,不日我便要打道回府,小儿就托付于二位了!二位放心,我会让七剑继续留下辅助二位!告辞!” 这剑魂宗主盖风说完便起身离去,行至门外复又回身看着燕叔与云挽歌二人。 “还有一件事忘记跟二位说了,那日欲以暗器伤云姑娘性命的歹人已被门下剑悟诛杀,城主府一家本欲举族外逃,也已被你们湮国皇室满门抄斩!所以二位不必担心会有人再来找麻烦。” 待那剑魂宗主盖风远去,燕叔才关上房门。回身再看云挽歌时已是满面羞愧,单膝而跪! “都怪我闯下如此大祸,连累了小姐您受如此委屈!” “燕叔您快起来!您早已不是王府供奉!您和爹爹是挚友,亦是挽歌长辈,万不能如此!” 云挽歌赶紧扶起燕叔,复又安慰道。 “剑魂宗身为大陆顶尖门派,凌驾诸国之上!其地位尊崇自不必说,如今这般倒也算不得委屈。再说您不是也一直希望我能入剑魂宗修行吗?” “可是...,小姐这不一样啊!” 燕叔还待说什么,云挽歌却是阻止了。 “或许有些差别,但...人生没有绝境,只有绝望!相比如那个与我比武的城主府公子,如今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云挽歌说完便起身去推开了窗户,向远方眺望。虽然入眼皆是一片繁华,但她的心里却有一片宁静的山谷。那里有最快乐的时光和让时光变快乐的人! 师兄!你还好吗? 向东流与那吴痕又经过数日调整,皆是感觉状态甚佳!于是二人便决定今日就将那三魂草合力炼化。 “小子,一会切记用真气牢牢锁住这三魂草,抱元守一用心去感受!你境界略低,一旦发觉真力不挤,你我需同时撤去内力,然后固守心神!” 虽然吴痕已经反复交代了数次,但向东流知道吴痕是为了他好,自然没有嫌其啰嗦。而是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吴痕见向东流准备停当,也不再啰嗦。一身内力流转,缓缓在掌心凝聚!向东流亦是如吴痕这般。待二人都以内力凝聚出真气球,四目相对间。吴痕一声低喝! “起!” 只见那株三魂草受二人凝聚的真气球牵引,在二人之间不断盘旋。左冲右突皆被二人的真气球弹回拉扯,等到两颗真气球旋转着越靠越近,最终形成一体时,那株三魂草也被牢牢锁在其中。 成了! 第十三章馅饼也会砸死人 “抱元守一,稳住心神!” 吴痕传音过来,向东流就感觉自己好像被拉进了另一个空间。 这空间里只荧光璀璨,却是一颗树发出的光芒!确切的说是一株草,这颗晶莹剔透的草树正是那颗意识三魂草!就在向东流在仔细观察这颗草树时。 “小子,傻看什么呢?” 吴痕缓缓自草树的另一面走出,然后与向东流并肩而立。 “这就是三魂草所凝聚的魂魄之内!你我现在皆是魂体,也可以说是意识形态!看到那树上的一颗颗果子没?那就是三魂草吞噬的所有魂魄,里面藏着这些魂魄主人的一切!” 太神奇了!饶是向东流听吴痕说过许多有关三魂草的信息,此刻也是被深深地震撼! “那前辈不是也被吞噬了魂魄,可也在这其中?” 吴痕给了向东流一个白眼! “我要是被吞了魂魄还能有命在?我那是被吞噬了魂力!灵武境巅峰的强者已经一只脚踏入归元境,神魂稳固岂是那么容易被吞噬的!不然我能奋力坚持那么久?” 向东流被吴痕一顿教训自是嘿嘿傻笑也不恼!这就是向东流的一大优点,不明不知能虚心受教! “前辈教训的是!那我们该怎么获取这些果子里的能力?” “你且看好了!” 吴痕话未落,人已出现在草树上的一枚果子旁边。然后用手轻轻触碰那枚果子,就出现了神奇的一幕。那果子就像一个投影仪一样,在这片空间之中播放了一个人的生平轶事以及所修炼的武道功法。 “意念所至,你就可以出现在任何一枚果子的旁边。挑好适合自己的把果子摘了吞掉便是!然后固守心神,略做消化!” 如此梦幻场景,向东流自然跃跃欲试!于是就学着吴痕的样子,一枚一枚的翻看挑选!同样也见证了一个个曾经名动江湖的豪侠生平,有侠肝义胆亦有那大奸大恶!这些向东流以前不知道看了多少小说电视,自是不觉稀奇。大多省略而过!只看这些人所练功法和是否有特殊能力。说来也属实奇妙!在这意识空间里,只要心念所及,自是随心所欲想看哪段看哪段! 向东流挑的甚为仔细,不觉被吴痕爆了一个板栗。 “你莫不是挑花了眼!半天都没选定一个!你以为这是在书社读书,今天学不完还有明天?这意识空间全凭你我二人真气锁住那三魂草,才得以心神沉入其中!你自己什么境界,多少斤两心里没谱吗?是不是想等真气耗尽被反噬心神成为白痴等死?” “嘿嘿!前辈勿恼!我这不是没见过这许多功法,难以抉择嘛!” “难以抉择个屁!不适合就略过,合适的就吃掉!日后有的是时间揣摩研习!” 吴痕一脚踹在向东流的屁股上,向东流赶紧屁儿颠颠地去选果子去了。这次他速度加快了不少,专挑那些或灵动飘逸或诡异莫测的功法。 因为每吃掉一个果子都要花费心神略做消化,所以不多时向东流就感觉吃不消了!心神飘忽不定,渐渐不能抱元守一!他知道自己这是要到极限了!于是也不再挑选,随手摘了一个果子丢进嘴里,然后赶紧招呼吴痕。 “前辈!快撑不住了,咱回吧!” “嗯!” 二人同时心神归位,然后固守心神,慢慢地开始各自收回真气。那被真气球包裹的三魂草在真气分离的撕扯之下逐渐粉碎飘散!风中隐隐有着哭泣哀鸣! 向东流与吴痕各自闭目凝神!这脑海里突然多出这许多功法记忆,自然得好好梳理一番!经过这次神魂洗礼,向东流的资质和悟性上升了不止一个层次!加之以前有燕叔时常以内力为他洗精伐髓,如今向东流不论资质、体质都不可同日而语!若非要做个比较的话,也就比身负天阴玄脉的云挽歌略逊几分。毕竟这是后天所成,有此结果已是天大的造化! 二人静心梳理脑海中的功法记忆,不觉日落月升,夜去昼来! 吴痕自然比向东流先行收功,见那三魂草已消失不见自然知是何故,虽有遗憾,却是心安!这等逆天宝物,他本可以独享!但正如向东流所说,他资质功法皆是上品,不缺什么!或许是一生杀戮过多,至今膝下只有一女。自己百年之后,传承无归!既如此又何必贪恋许多!想通了这许多,吴痕顿觉心胸豁然!也不再有收向东流为义子的念头。看着晨光熹微,仿佛重获新生! “如今你于我救命之恩已报!自此两不相欠,我也该是离去了。他日有缘...!” “啊...!” 吴痕正低声自语话别,却被向东流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只见向东流脸上青筋耸动,汗若溪流,一脸狰狞痛苦!此时正满地打滚,四肢诡异扭曲,状若无骨! 这...!吴痕虽是个刺客,自然手刃无数性命,但那皆是一刀毙命,何曾见过如此惨状!虽说救命之恩已偿!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吴痕对向东流感官印象还是极好的。自然不忍看着向东流承受如此痛苦!但情况不明却又不敢贸然出手,着实急死个人! 且说向东流为何会如此痛苦?他本来静心凝神在细细梳理那些得来的功法记忆!个中好处自是深有体会,不但资质悟性较之从前有大幅度提升。且一时之间得到如此多的功法属实让向东流心花怒放!不觉感叹自己英明神武救了吴痕一命,竟然给自己带来天大的好处!这个馅饼...真香!但乐极往往生...!正当向东流准备一鼓作气梳理完最后一段记忆时,让人悲剧的事情发生了! 向东流没有发现任何功法,只看到了一双眼眸!其中闪烁着阴冷、残忍、愤恨、暴虐、无情、杀戮!种种负面情绪充斥着向东流的脑海,让他头痛欲裂痛不欲生!还有一道黑色如蛇形的真气在他体内上行下蹿!向东流只能死死守住心神,同时努力回忆以求应对之法。终是想起他离开三魂草意识空间时随手摘的那枚果子是没有经过筛选的。定是三魂草吞噬了那巨蟒的魂魄所结出的魂果! 奶蛋!不作死就不会死,自己还真是手欠! 向东流不禁心中暗骂,后悔不已!可如今这般情况,后悔已是无用!怎么办?任向东流这初入武道的菜鸟想破脑袋也是无法。但要让他闭目等死,他做不到!向东流从小就是个倔驴,向命运妥协不是他的性格!于是他用尽全力吼出一声!以寄希望于吴痕能发现他的异常,帮他一把!而他能做的只能固守心神,面对那黑色蛇形真气的一次次猛烈冲击! 吴痕倒是发现了向东流的异常,但难就难在无从下手啊!眼见向东流痛苦之色愈来愈烈,吴痕不能再等了! “小子,若是有个什么闪失,你可不要埋怨与我!” 吴痕心中已定,双手弹出数道真气,先是隔空锁穴,制住向东流扭动翻滚的身体,继而上前以内力查探。感应到有一道真气在向东流体内乱窜,时而冲击向东流的心脉!若是吴痕恢复至巅峰境界,此时就能以神识看清向东流体内那道真气的异常!奈何他如今虽然恢复到灵武境中期,比之前些日子强了不少!却依旧只能内视,自是无法看清向东流体内情况。于是只当向东流是真气错乱,便以自身内力予以引导,却是在做无用之功。片刻之后发觉毫无成效,只得截断向东流体内几处经脉要害然后努力护住向东流的心脉! “小子,老夫亦是尽力了!如今只能拖一时算一时,是生是死全看天意了!” 有了吴痕的内力加持,向东流轻松了不少!但也知这终究只是权宜之计,如再想不出应对之法,只怕小命危矣!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吴痕此时亦是满头大汗,但看着向东流情况略有缓和,便是不断在心里给自己和向东流鼓劲!再坚持一会应该就没事了! 向东流也算急中生智!他把之前在脑海里整理的功法又细细重温一遍,想看看其中能否找到应对的法子。还别说,真就给他找出了办法! 这是一个用毒大家的功法记忆! 用毒者皆是以身试毒!虽说配有解药,但有时难免不能彻底清除体内残毒。且有些毒物难以内力逼出体外!久而久之,自然对身体损害颇深!于是某另辟蹊径,不惜耗费大量内力将体内余毒压制包裹囚于丹田。久而久之连一身真气都被同化,沾染剧毒!再与人交手自是罕逢敌手,即使对手功法境界高于己身,只要沾染己身丝毫真气,亦是毒发身亡之结果!此法有违天和,慎用!切记! 向东流看完这用毒大家的记忆茅塞顿开!慎用个屁啊!小爷又不用毒,自然不伤天和!此法不用天诛地灭啊!于是也不管是否可行,向东流就开始依照记忆之法行功运气。事实上向东流也别无选择,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事实证明实践远比想象要困难的多!向东流体内的真气与那黑色蛇形真气召开了一场争斗角逐!战场在向东流体内,自然是让他又是一番****!不过好在吴痕帮他截断了几处经脉要害,倒是比之前少了些痛苦!经过数次不懈努力之后,向东流终于成功将那道黑色蛇形真气压制包裹,然后缓缓引向丹田。 吴痕时刻关注,自然感应到向东流体内真气平复,正缓缓回归丹田。当下送了一口气,伸手解了向东流身上一应禁制,同时以内力配合向东流将真气推回丹田。 第十四章想不到另有出路 吁...! 向东流和吴痕皆是长呼一口,各自擦了擦汗相视而笑!半晌,向东流一脸狡黠地看着吴痕。 “前辈!您不如改姓‘花’算了!” “如非迫不得已要隐姓埋名,这姓氏怎能胡乱更改!” 吴痕不明所以,回答的却是一本正经!等回答完了却是觉着不对! “你小子要是肚子里难受就把肠子捋直了,省得放出来的屁还带拐弯!” 向东流嘿嘿一笑却是不说话,起身去了衣服直扎湖里,留下还在思考的吴痕。等向东流游了两圈回身看见吴痕还在坐在那思索。不觉大笑出声! “前辈您要是再不下来洗洗,就真变成花猫了!哈哈...!” 吴痕这才回过味来! “好你个小子!老夫...!” 向东流不等他说完哈哈一笑继续游来游去。吴痕亦是被向东流所感染,当下亦是除衣下水。 一老一少完全没有年龄界限,在水中打闹嬉戏互相泼水!仿佛如父子,又如兄弟! 待得二人洗刷干净,玩闹的累了!向东流抹了把脸上的水。 “老吴!谢谢!” “不用!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两清了!” “那三魂草...!” “就当我好心提携后辈了!” 向东流不是矫情之人,如此恩情记在心里就好!于是又变成一副嬉笑模样。 “没想到您老也是如此高风亮节!嘿嘿!” 吴痕对向东流如此却无不喜!只是笑骂道。 “别说这些废话!说说你刚才是怎么回事?” 向东流其实是不愿再回忆当时情景!但见老吴问起此事,却也打算如实相告。 “走,咱回去再说。” 二人回到草庐坐定,向东流深吸一口气复又缓缓吐出。平复了一下劫后余生的心情这才对吴痕说起当时情景。虽然向东流已经尽力把一切说得淡然些,但吴痕毕竟当时也在场。自然亦是感同身受,心有余悸! “什么?你是说那些魂果中有一枚是三魂草吞噬了那条巨蟒的魂魄结成的!” 向东流微微点头算作回应。等他将一切说完,浑身都有些微微颤抖! 吴痕轻轻拍了拍向东流的肩膀以作安慰,然后抓起向东流的手腕。内力探查之下,自然觉察到向东流丹田之内的情况。不觉眉头紧皱,许久才微微一叹! “你小子倒也胆大过人!那老毒鬼之法虽是精妙,但实属无奈之举!至于最后只是真气沾染剧毒而非毒发身亡已是万幸!你的情况虽与他相仿,但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向东流见吴痕脸色凝重,却仍兀自强笑! “能有什么样的后果?不用此法是死,如今勉强算是成功。顶多日后出了什么变故我再死回来罢了!” “唉,要真如你所说就好了,如今多活一日都是赚到。可你有想过万一你与那老毒鬼是相似的结果呢?” 这个问题向东流还真没想过!经吴痕这么一提醒,登时冷汗就出来了。 “您是说...。” 吴痕重重点了点头! “那黑色蛇形真气乃巨蟒一身精魄所化!且只攻击人的心神!如果某天你的真气被它同化,却不会如那老毒鬼一样增加自身修为!而是顷刻间就会让你神智全失,变成残忍暴虐,冷酷嗜杀的魔头!却是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向东流不敢想象!这虽是吴痕的猜测,但却是有极大的可能!死,向东流不怕,但却不愿生不如死的活着!他还有仗剑天涯的梦想!他,还期盼着执子之手的爱情!于是他死死地盯住吴痕。 “没有其他办法?” 向东流虽然问的平静,但吴痕听出了这语气之中仅存的一丝希望!不由暗暗自责!这小子刚刚死里逃生,你这般分析猜测岂不是把人往死路上强推!你这个老糊涂怎么如此不通人情世故了!你...!看着向东流眼里的希冀吴痕努力思考者措辞。 “前辈不是说谎之人,一切照实说便是!” “传说中的归元境强者精修神魂,或有妙法!只是这归元境强者目前大陆仅存两位。便是...。” “这两位我自然知道,只是已几百年不曾现身世间,怕是无望!前辈不也曾是灵武境巅峰,不知如今可曾恢复如初,或者更进一步!” “唉!以老夫这般年纪资质,虽有三魂草相助,若是巅峰状态自然有望踏出那一步。可如今也才堪堪恢复到灵武中期,要想恢复如初一举踏入归元之境,怕是还要数年之久!可是你如今这般情况...!” 要真是个定时**向东流心里还好受些,起码知道个时间,可这...!算了,如今总还有希望!与其愁肠百结般等待那个未知的结果,不如微笑向暖面对每天的时光!向东流如此想着,心情便渐渐回转。于是对着吴痕说道。 “数年而已,如此我这一百多斤就交于前辈了!当然,如果前辈怕我累赘,非要见死不救的话,那...那我只能找块豆腐自行了断了!” 吴痕看着向东流那泫然欲泣却又眉眼带笑的模样,便知曾经的向东流又回来了!心中自是安慰,同时也暗暗赞叹向东流品性 秉性 心性皆非常人! “嘿嘿!你小子这条命可是老夫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怎能轻易就给了豆腐?” 哈哈...! 吴痕与向东流呆得久了,这说话的语气方式都在慢慢转变,可以说是被向东流成功带偏!向东流自然乐得如此与吴痕交流。这样会让人觉得很轻松,很开心!这样的感觉真好! 向东流的情况特殊,所以吴痕只得陪他在谷内又呆了两三月,时时监察再三确认向东流此举确实可行,情况稳定他才决定带向东流出谷。期间向东流也没停止修炼,用吴痕的话说就是实力越强大,越容易压制他体内潜伏的隐患!如今向东流资质悟性皆属上乘,加之有如此潜藏的威胁鞭策,自然是进境颇快。已然是气武境巅峰的实力! 终于是要离开了!向东流走遍了平常的角角落落,一点一点收拾着过去的回忆!这里可以说是向东流在这个世界的家,在这个家生活了数年之久,有面冷心热的燕叔,有娴静淑雅的云挽歌,还有生死之交的老吴。 “老吴!借您匕首一用。” 吴痕抽出匕首递给向东流,只见向东流走到岩壁边,稍运能力便在岩壁上刻下一行字来。 ‘燕叔 云师妹!我今日便出谷去那奇门寻你们了。东流留字’ 本来向东流还要写上日期的,但想想这谷里不知年月,便是作罢!回身看着吴痕。 “老吴,您说的另一个出口在哪?” 吴痕神秘一笑! “你拿上兽皮包且跟来便是,到了自然知道。” 待二人潜水复又来到当初那个水下洞穴,向东流忍不住发问。 “当时我也没发现这有什么出口啊?” 吴痕这才解释与向东流。 “我追踪那人至这离鸢谷附近不见其踪迹,本以为他藏在这谷中,于是就下得谷内但一无所获。便在此结了草庐守候,却不想水下别有洞天,且有其他通道至此。那通道便在那堆巨石之后。” 向东流上前观察了一番,手中蓄力便要清理这些巨石。却是被吴痕出声制止。 “且慢!” 向东流刚要询问,却见吴痕在那白骨堆里扒拉。于是便过去帮忙,不一会便收拾了不少金银和兵刃等一些事物。向东流自然知道这些都是好东西,出去必定用的上。但还是打趣无痕。 “老吴您这还兼职啊!既是刺客,又是摸金校尉!呵呵!” 虽然不知何为摸金校尉,但吴痕此时亦能听明白其中的意思。便是撇了向东流一眼,将袋子递与他。 “你是正人君子就别拿,出去一应花销自己想办法!” “嘿嘿!您老别生气!我嘴欠,我小人!” 吴痕见向东流涎着脸接过了袋子,一声轻哼便不理他。提气聚力对着那堆巨石就是数掌,片刻间碎石纷飞,露出了一个洞口。 “咳...咳...!老吴您好歹打声招呼啊!” 向东流还在干咳着往外呕着灰尘,吴痕便已自顾自地抬腿进了洞口。见向东流提着袋子跟了进来便是一挥手,又将洞口重新封死。好在洞里两侧岩壁上的灯盏内还有余油,二人一路点亮油灯就着些许光亮一路拾级而上。 “啧啧!老吴啊,您说那人为了培育这三魂草得花了多大的工夫啊!却不想最后竟便宜了你我。” 吴痕听向东流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口气,嘴角不由微微上扬,但想及这期间二人的生死一线亦是颇为感慨! “确实!不过一饮一啄自有天定!也说不上便宜了谁。如今我伤了神魂,不复昔日巅峰!但好在得了那三魂草之益,日后却是有望更进一步!而你...!” “打住啊!老吴您就不能乐观向上一点!我这情况也不算太糟,我不也得了不少好处。虽然体内还潜藏着威胁,但至少目前性命无忧!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再说不还有您嘛,等您突破到归元之境!我这点问题对您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吴痕细细品味,看着向东流的眼神愈发明亮!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豁达心胸,若此子得上天眷顾侥幸不死,他日定能成为这片大陆的顶尖人物! 二人一路边走边聊,终是看到了一片光明! “妈呀!差点摔死小爷!” 向东流看见一片光明自然以为到了出口,兴冲冲跑到近前才发现这出口外面是无底深渊!好在他及时抓住藤蔓才堪堪收住脚步! 吴痕走上前来看着背靠洞口呼呼喘着粗气的向东流。 “光明之处不一定就是生路!行走江湖之时遇人遇事不要只看表面,追寻内心的步伐才能走出迷雾!” 许是吴痕怕以向东流的性子日后在江湖少不得要吃亏,于是才借机敲打。向东流虽然没有回应,但吴痕心里却是感到欣慰!因为他知道向东流是听进去了,便挥了挥手道。 “你且让开,我看看情况如何!” 向东流闻言往后挪了挪,但见吴痕一手抓着藤蔓往外探出半个身子,往上看了看复又回身。 “洞口往上数丈便是崖顶,以你如今的修为轻而易举!一会你我二人抓着这藤蔓便可飞身而上。” “嗯!” 第十五章途中偶得一消息 吴痕接过向东流手里的袋子,让向东流先行上去,他紧随其后方便照拂一二。但见向东流深吸一口气,手抓藤蔓提气纵身,似大鹏展翅,又如灵猿渡林。手脚并用,不消片刻便已立于崖顶。一脸兴奋地回身稍稍探头,对着下面的吴痕招招手。 “老吴,麻溜的!” 吴痕微微一笑,虽是单手,却比向东流更加潇洒利落!略微借力便是直飞而上。稳稳落在向东流身侧。 二人稍坐片刻,便顺着一条小路自这崖顶消失不见! “老吴,还得几日能到那湮州岛的奇门?” 向东流与吴痕下得山来,一路风餐露宿。这日终见一小镇,名为刘家集。此时二人正在镇上一客栈里喝酒闲聊。 吴痕呲溜一声饮尽杯中酒,这才戏谑地看着向东流。 “着急见你那小相好了?嘿嘿!不急,再往西南数百里才能到那涌安郡,出了涌安郡不远便是奇门所在的湮州岛了。以你我的脚力,五日可达!” “五日吗?却是不算多。可惜这镇上没有马匹交易,不然应是能快些!” 吴痕自是听见了向东流的念叨,不由嗤笑一声! “自古相思催人心呦!” 向东流却是不理吴痕的调侃,转脸对那店家喊道。 “掌柜的,再来两壶好酒!不然某人怕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吴痕与向东流相处日久,自是没少斗嘴。二人皆已习惯!便是彼此相视而笑,一切尽在酒中!正当二人酒意正酣之际,店里又走进两人,这两人叫了酒菜便是闲聊起来。 “嗳,听说你这一趟挣了不少!这次回家你那娘们该是要好好伺候你了。” “嘿嘿!那是自然,不过自那日在涌安郡见了那如天仙一般的美人儿,想起我家那黄脸婆就兴致缺缺!” “这倒也是,可惜那般美人得罪了剑魂宗!只怕是要香消玉殒!” 剑魂宗!吴痕不觉留了心眼,示意向东流侧耳倾听!只见另一人又说道。 “应该不至于吧,当日那剑魂宗少主可是为了救那美人才被其身边的护卫刺伤。想来应是垂涎美色,该是舍不得痛下杀手吧?” 都说关心则乱!向东流听着那两人闲谈,自然心里对号入座觉得是云挽歌和燕叔遇到了麻烦。但听得不仔细全面,自然面露急色。吴痕见状对向东流略微示意,二人便起身朝那闲谈的两人走去。 “方才小老儿与世侄听两位说起剑魂宗,我这世自幼习武,却是喜欢听这江湖传闻!不知可否与两位共饮一桌,把酒言欢。也让我这世侄长些江湖见识!当然,两位的酒钱自是算小老儿的。” 吴痕笑着与那两人搭讪,起初两人颇为警惕,还有些不满!可是听闻向东流是个武者,而吴痕又愿意承担他两人酒钱,自然是满脸堆笑,恭敬许多! “老先生慷慨大义,令侄一表人才!能有幸与二位同桌共饮,自是心中欢喜,乐意至极!您二位请!” 如此四人重新落座,酒菜上齐!那两人一是畏惧向东流武者身份,二是有吴痕愿意做东。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那竹筒倒豆子般,争相道出了事情始末!向东流越听心中愈发肯定这两人所说就是那先行出谷去往奇门的云挽歌和燕叔。但事情牵扯剑魂宗,向东流又打心底不愿相信那两人说的是云挽歌和燕叔。内心纠结万分,不由握紧了双拳。 吴痕自然觉察到了向东流的异样,也知道向东流心里在想些什么。于是他给那说话的两人各自倒满酒。 “不知二位可否描绘下那位美貌仙子和她身边护卫的样貌年龄?小老儿实在好奇是何等人物会吴剑魂宗有所牵连。” 向东流见吴痕由此一问,不觉也是提着一颗心紧紧盯着那两人。那两人有一人已有些大舌头了。 “老...老先生如此...如此盛情!我...我们哥俩十分感激!我...我这兄...兄弟是个画...画师。且...且让他...他画于二...二位。” 这人虽是醉意不浅,却也算是说清了。他的这位画师朋友倒还算清醒,见吴痕和向东流都盯着自己却是略微有些腼腆。也不说话,而是自桌边竹篓取出一卷画布置于桌上缓缓摊开。 “小生略懂丹青,当日见过那仙子之后,确实神魂颠倒,不能自拔!于是便于住处凭印象描了这幅画像,自觉只有三分神韵。却是让二位见笑了!” 向东流此时已听不见这个画师说些什么狗屁了!只是双眼死死盯着那幅画像,虽只有一女子。却正是那曾经朝夕相伴,至今魂牵梦绕的云挽歌! “噗...!” 向东流心神巨震之下,体内真气紊乱。却是差点被那丹田之中囚禁的黑色蛇形真气冲破封印。顿时一口鲜血飙了数尺,染红了眼前的画卷,也染红了向东流的双眼! 吴痕在一旁见状,赶紧手抓向东流。便是一缕真气送了过去,同时沉声喝道。 “静心凝神,抱元守一!你小子再不稍加控制,怕是立马就暴毙身亡,更别想再见...!” 有外人在场,吴痕说话自然知道分寸。向东流亦是慢慢归于平静,内力运转之下,丹田之内的情况复又变得平稳。他抹去嘴角血迹对吴痕点头示意,然后对那早已吓呆的画师一抱拳。 “兄台丹青技艺让人叹为观止!方才小弟只是一观画卷,便已心神激荡,引发体内旧伤,若是得遇真人,只怕更是魂不守舍。如此弄脏了这画,倒是让兄台笑话了!” 那画师听了向东流这番话如遇知音,脸上惊疑之色尽去! “这位兄弟谬赞!其实我初见这画中之人时也不比兄弟你好到哪里去,着实茶饭不思了数日,终日睹画思人!哪里还会笑话兄弟你。至于这画却是无妨,留着属实折磨人,倒不如就此断了念想。兄弟你自不必介怀!” 吴痕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对那画师略一拱手道。 “今日与两位相谈甚欢!然世侄还有伤在身,我先带他回房休息。还请多多见谅!此间花销小老儿自会与掌柜结算,就先与两位告辞了。” 吴痕说完便拉起向东流,那画师自然连声道谢拱手相送。直到见离去二人进房,那画师还暗自言语。 这一老一少确是妙人! 吴痕与向东流回到房中,又仔细查探了向东流体内的情况,确认无碍之后才放下心来。 “你小子倒也会说话,日后行走江湖也要如今日这般机敏才是。” 向东流听吴痕如此说,却是一笑。 “都是前辈教导有方!小子我记下了。” “确认那画中女子是你那小师妹?” “确认无误!” “如何打算?” “去涌安郡!” “可是方才那两人说涌安郡如今已由皇室暂时接管,防卫森严!再说那剑魂宗主亦是亲临,你如何能见你那燕叔与小师妹二人?” 向东流与吴痕商议半天,此时已是坚定决心! “纵是龙潭虎穴,我亦一往无前!” 吴痕看着向东流倔强的眼神,像极了自己年青时的执拗!却也不再劝,只是悠悠一叹! “罢了!就当老夫上辈子欠你的,且陪你走这一趟!不过咱得有言在先,你若是不听,便爱死哪死哪去。” 向东流见见吴痕叹气,本以为会弃他而去。毕竟此去艰险,吴痕尚有妻女。没必要陪他冒险,他也不会怪吴痕。不想吴痕竟说出如此一番话来,自是让他心中感动!开心得不得了! “嘿嘿!就知道老吴您侠肝义胆,义薄云天,义……!” “行了行了!你小子少在这跟我拍马屁!你我约法三章,听不听在你。” 向东流恢复一本正经的模样端坐好。 “前辈您请说!” “其一,万事皆由我来安排。其二,你不得妄动真气与人交手,必须保证内力充盈才能压制你体内的潜藏的危险!其三,若真的事不可为,你不能一意孤行,必须随我回绝影宗。等解除你体内的隐患再图后事。” 吴痕说这三点,归根结底是要向东流一切以安全为主!可谓用心良苦!向东流自然都明白。于是他站起来对吴痕躬身一礼!还未开口,吴痕就已摆摆手。 “免了吧,早点休息!” 向东流见吴痕起身去休息了,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 谢谢! 不知不觉间云挽歌和燕叔已在涌安郡待了数月。自那剑魂宗主盖风走后,云挽歌和燕叔便承担起照料和护卫剑魂宗少主盖云的职责。加之湮国皇室源源不断送来的各类灵药,盖云的伤势也在慢慢恢复。只是他却并不怎么开心,因为他恢复得越快,佳人离去的日子越近!虽然云挽歌每日照料他,很少与他言语。但他心里是开心满足的,想着若是能一辈子这样便好! 云挽歌不知何时有了一个习惯,每天无事时就站在窗边瞭望。剑魂宗少主盖云以为云挽歌是屋里待得闷了,就吩咐七剑的剑心陪云挽歌出去走走。不过却总换来的是云挽歌微笑着摇头。 “我既已答应了盖前辈,自然不能懈怠!” 盖云每次见云挽歌都是如此这般笑着回答,心里都满是无奈与愧疚! 第十六章向东夜强闯涌安郡 这日剑魂宗少主盖云洗漱停当,用过早饭。虽然感觉胸口仍时有剧痛,但走路应是无碍。他很开心,因为他终于能做一件心中一直想做的事。 “剑心姐,我这整日待在屋里端得无聊!” 盖云自小性格内向,也只有与这陪伴他长大的剑心一起时才活泼些。剑心看着自小陪伴着长大的少主一脸苦闷,虽是心中不忍,但也只能无奈的摇头拒绝! “剑心也知道少主的性子,可是您如今有伤在身。外出多有不便!” “可是真得很闷!我就想出去走走晒晒太阳,湮国皇室的御医不都说这样对身体恢复有好处的嘛!” 盖云见剑心不应允,自然不死心!于是搬出了湮国皇室御医的一番话来。剑心听了之后,倒是不好说什么,少主虽年幼她几岁,但毕竟是少主。于是只得说道。 “那好吧,只要少主您行走无碍,出去转转也好!” 盖云见剑心松口,赶紧起身下地在屋内转悠两圈。然后笑着对剑心说。 “剑心姐你看!” 剑心看着少主盖云确实行走无碍,亦是心中高兴。 “好吧!那等会我便安排下,叫上那云姑娘和燕先生一起。” “嗯,嗯!谢谢剑心姐!” 剑心给了少主盖云一个我懂的眼神,自然让盖云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盖云看着剑心离去,自是有些坐立不安的期待着。 临近晌午,一行人终于出了海食圣楼!隐秘处有道人影一闪而逝。 “报!剑魂宗少主一行人出了海食圣楼!” 涌安郡城主府内一身着青色软甲的青年正在看书,听得有人来报便放下书来直视堂下来报之人。 “因何事,去何处?” “回殿下,好像只是那剑魂宗少主在屋里待的闷了,想四处走走。” “四处走走?看来这位剑魂宗少主恢复得还不错。你且下去,通知城内各处暗探。时刻警惕,莫要再有不开眼的出来惹事。” 堂下那人领命自去,软甲青年起身在厅内踱步片刻心中似乎有了计较,亦是出门离去! 却说剑魂宗少主盖云一行人出了海食圣楼,云挽歌和燕叔自然左右相随,其后就是七剑护卫。盖云与七剑是早于云挽歌和燕叔到这涌安郡的,那时有城主陪同自然是逛过这周边的名胜古迹,大街小巷。只是此时盖云却不知该往何处去,因为他出来的主要目的是想陪云挽歌散心,但他又不知道云挽歌想去哪里,更是不好意思开口去问。所以一行人只能漫无目的四处游荡! 七剑的剑心与盖云自小一起长大,想比后来入宗的其余几人自然更懂盖云的心思。眼看着盖云如此,心里却是暗暗着急。于是上前走到盖云身边。 “少主,不如我们去那潮衣坊转转?您出门也未多带换洗衣物,也该添几件新衣了。” 盖云听完心中暗骂自己真笨!同时给剑心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剑心姐说的极是!那就去潮衣坊看看。” 于是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开拔前去潮衣坊。 “报!那剑魂宗少主带人去了潮衣坊。” 那软甲青年此时正与其谋士商议些事情,听到又有来报,却不是重要情况。刚想挥手打发,却被身边的谋士制止。 “殿下且慢!” 软甲青年看向这谋士,但见这谋士微微一笑对那来报之人吩咐。 “今日那剑魂宗少主一应花销我家殿下出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属下明白!” 软甲青年见谋士如此安排,片刻便明其中意味!待那来报之人下去,便是笑着称赞谋士。 “先生好算计!如此夜宴那剑魂宗少主便已有九成把握。” 二人相视而笑。 “少主,这件衣服您看...。” 剑心细心地为少主盖云挑了好几件衣服,此时又拿来一件询问,同时以眼神示意盖云。盖云虽然内向,却是不笨!但让他去询问云挽歌喜欢什么颜色样式的衣服,却是开不了口。于是他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嗯,不错!剑心姐多费心了!一会你也挑几件带上吧。” 剑心自小与盖云一起长大,自然还是有默契的。她听盖云如此说,怎能不解其意! “多谢少主,不过云姑娘和燕先生终日照料少主,可是比我费心不少。” 盖云心中为剑心暗暗点赞!却是看着云挽歌与燕叔二人。 “数月来有劳云姑娘和燕先生,盖云不知如何感谢!不妨云姑娘和燕先生也挑选几件,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这些事情燕叔自然看得明白,却也不好开口,只得看向云挽歌。云挽歌亦是会意! “小女子多谢少宗主好意,少宗主因我被燕叔刺伤。我二人照料少宗主自是理所应当!万不敢受少宗主赠礼!况且七剑跟随护卫少宗主比之我与燕叔还要长久,我二人更是受之有愧!所以多谢少宗主好意,衣服我二人却是不能收。” “这...!” 盖云本就内向不善表达,见云挽歌说得有理有据,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拿眼偷看剑心。不待剑心说话,这衣店的掌柜却是急不可待的开口了。 “几位贵人不必推让了,方才城主府已经预付小店二十两黄金。嘱咐以此作为诸位的开销,您几位放心购买便是,实在不成我再给几位打个折扣。莫要黄了这桩生意就好!” 待那店家说完,剑心这才对盖云和云挽歌说道。 “如此大家都不用互相谦让了,有人已经买过单了。我们放心挑选便是,也算是成人之美了!” 剑心说完看向那店家,那店家自然高兴地接过话头。 “对对,这位姑娘深明大义说得极为在理!” 剑心开心地带七剑众人去挑选衣服了,盖云亦是对云挽歌和燕叔笑笑。 “既是那城主府买单,如此便不算是我赠与二位!云姑娘和燕先生尽可放心挑选。” 盖云说完一礼便转身而去,云挽歌若是挑选衣物他自是不能跟着的。燕叔亦是笑着对云挽歌点点头。 云挽歌少时离家,与燕叔在离鸢谷与世隔绝数年。一身衣物要么不合身,要么已是陈旧。加之还有些少女心性,此时见燕叔点头。自然心中雀跃地也去挑选自己喜欢的衣物。却是不知心中的那人已经越来越近! 向东流和吴痕自离了那小镇,确定了涌安郡方向。便是专挑捷径小路飞掠疾驰,途中向东流几次差点因真气消耗险些压制不住体内隐患。好在有吴痕时时监督查探,倒也没出乱子。奔波三日,向东流与吴痕终是来到了涌安郡城门。 “站住!涌安郡禁严!任何人不得进入!” 面容冷酷的军士拦住了想要进城的向东流与无痕。救人心切的向东流登时就感觉气血翻涌!努力平复以后正待上前询问。那军士立马拔剑出鞘,身后众人亦是持枪怒视! “擅闯者杀无赦!” 吴痕见状赶紧拉住向东流。作出一副心痛模样对着那领头的军士说道。 “将军勿恼!小老儿兄弟病危,这才带着侄儿一路风尘赶回涌安郡。还望将军垂怜,放我们进城与亲人见最后一面!” 吴痕说完竟自嚎啕大哭,如此演技堪称影帝!向东流心系云挽歌安危,亦是虎目泛红,双眼含泪!二人如此倒是让那军士略有恻隐之心。 “老人家!非是我等不通人情,只是今日确实情况特殊!却是没办法通融!那剑魂宗少主今日在城内走动,我等若是放二位进城。万一冲撞了那贵人,只怕累及你我和这一郡数万民众的性命。所以...,唉!” 那军士说完一声叹息却是不忍再看向东流和吴痕二人,转身与众军士复又回到岗位。吴痕拽着向东流小声说道。 “我们先离开,另想办法。” 向东流虽然心急如焚,但也不愿连累那么多无辜,只得听话地跟着吴痕。二人一路来到无人处,向东流才急急问道。 “老吴,现在怎么办?” 却见吴痕不紧不慢翻着那皮袋子。 “还能怎么办?白天进不去,只能晚上喽!喏,等天黑穿上这两件黑色衣服。” 向东流接过一件,只见吴痕又翻出一件颜色略深的衣服撕下两块布条递给他一块。不由笑着说道。 “嘿嘿!到底是**湖,想的就是周到。” 吴痕撇了向东流一眼。 “行了!此时已是午后,我们休息片刻弄些吃食,在附近打探些城内的消息便等着天黑吧。” 向东流与吴痕小坐片刻,二人便起身摸进山林消失不见。 话说剑魂宗少主一行人在城中大街小巷逛了许久,加上有人为他们买单。自然是乘兴而去尽兴而归!刚回海食圣楼便有请柬送来。说是湮国三皇子城主府设宴,恭候剑魂宗少主大驾!盖云生性不喜热闹,本想拒绝!却见剑心招呼那送请柬之人。 “现在可是你们湮国三皇子掌管城主府?” “正是!” 剑心得了那人回话复又说道。 “如此多谢贵国三皇子今日之慷慨!你且回话说我们少宗主歇息片刻便到。” 那人得了肯定答复自然欢喜离去。剑心与盖云小声说了些什么,盖云终是点点头答应。 当海平线吞没了最后一缕夕阳,大地重归于一片黑暗!涌安郡中星星点点亮起了万家灯火!海食圣楼门前车架峰峦,军士林立,片刻之后便浩浩荡荡去往城主府。 “老吴,咱们走吧!” 向东流与吴痕爬在山上观察许久,此时见夜幕降临!向东流便要动身进城。却不想被吴痕按住,这让向东流颇为不解!只见吴痕直直盯着他说道。 “记住我与你的约法三章!” 向东流看着吴痕那不容置疑的眼神,重重点头应了声。 “嗯!” 夜幕下两条身影如夜枭腾飞而起,三五个起落已经靠近涌安郡城墙。正是黑衣蒙面的向东流与吴痕二人。 吴痕选定位置紧贴着城墙侧耳倾听,确认城墙之上的巡逻队已过。这才拉着向东流提气纵身,在城墙壁上一个借力便已跃上城头。正好伏身在两个岗哨之间。吴痕略一观察,曲指向左右弹出两枚石子,趁两边岗哨转身之际。带着向东流快速翻越城头,飞身而下已是城内。二人紧贴墙角移动,不多时便已融入夜色消失不见。 第十七章一失足成阶下囚 “老吴,这么大一座城。我们该去哪里寻找。” 向东流方才在山上眼见夜色降临,只一心想着进城救人。如今进了城却是一脸抓瞎询问吴痕。 “走,直接去城主府便是!那剑魂宗少主必定是在城主府养伤!不过如今城主府暂时由湮国皇室接管,护卫之中肯定高手如云。你定要小心些,不要远离我三步之内!” 吴痕此番猜测倒也算歪打正着!向东流轻声答应吴痕,便紧跟着吴痕脚步。时而在小巷之中奔行,时而在房顶急掠,路上躲过好几波巡逻队伍才堪堪接近了城主府。向东流见吴痕抬手示意便是停下脚步看着吴痕。 吴痕也不说话,放出内力细细感应之后。这城主府内的明卫暗哨的分布和实力便已了然于胸。名卫多是体武境的军士,暗哨与向东流一样都是气武境。所以吴痕便与向东流略做商议,由他出手解决暗哨,向东流则负责把明卫放倒!二人计定,便由东南角飞掠进了城主府。 院墙内是一汪水塘,防卫相对松懈。只有池边柳树上一个暗哨被吴痕出手解决掉了。向东流紧跟着吴痕一路腾闪挪移,东躲西藏,不时出手与吴痕配合放倒一个个明卫暗哨。堪堪避过几队巡逻军士才来到城主府后花园。 向东流与吴痕趴在屋顶,只见后花园一片灯火辉煌!院子里和大厅各有一桌酒席。院里的一桌六男二女,有七个是一身白衣如雪应是那剑魂宗七剑。座首一人身着银色甲,钩鼻鹰目,面容冷峻,能坐在这里想来身份大小也是个将军。但这在座八人无一是向东流想要寻觅之人。向东流运足目力看向大厅之内,待看清厅内众人面庞。登时如遭雷击呆呆愣神!那一身素裙也难掩绝世姿容的女子不就是他朝思暮想,梦中百转千回的云挽歌!而云挽歌身侧坐着的正是带他踏入武道的燕叔! 不知是那思念太惹人还是向东流心情太激动!就在吴痕还在默默估算院中众人的实力之时,向东流却不慎踩落屋顶瓦片。不知何处一声暴喝‘有刺客’!院里院外便是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的持枪甲士和一身劲装的强弩弓手就已把向东流与吴痕所在围了个内外三层。 “放箭!” 密密麻麻的箭矢如蝗虫过境,呼啸而至!向东流与吴痕一身真气外放,手中长剑短匕连连挥动扫落无数箭矢,但向东流毕竟是初出江湖,经验不足。而且还要压制丹田里的那道邪恶真气不能全力施为,所以不多时便有箭矢突破了他的护体真气,刺穿了他的肩胛骨。吴痕眼见向东流就要被那箭矢余劲带落屋顶,自是赶紧飞身营救。就在吴痕快要抓住向东流手腕之时,又一支箭矢直奔吴痕电闪而来。虽然没有破开吴痕的真气,但吴痕也因此被阻,身影略微一滞,差之毫厘没能拉住向东流。只能眼睁睁看着向东流从屋顶跌落。向东流人在空中对着吴痕摇了摇头,吴痕读懂了向东流的眼神! ‘老吴别管我,快走!’ ‘哗啦’一群军士把跌落在地的向东流包了饺子。少说得有十几把刀枪架在向东流身上,吴痕眼见事不可为只得运足内力三两个起落便已消失在黑夜里。 那个鹰钩鼻的将军拨开众军士,一把扯下向东流的面罩。见是个陌生面孔,便俯身封了向东流全身穴位,然后抓住向东流的腰带将他提在手里,待走到大厅台阶前,直接就把向东流摔在了地上。然后单膝跪地对着厅内沉声道。 “禀报殿下!属下办事不力,给跑了个。请殿下责罚!” 三皇子本欲起身出去盘问几句。但想到还有贵客在,于是他只是起身对着厅外的赤面将军略一摆手。 “跑了一个也无妨!刘将军不必介怀!且先将此人押入死牢,容后再审!” 云挽歌从听见有刺客开始就一直心绪不宁,此时听院里说是抓了一个。她突然没来由的心里一紧就想出去看看。只可惜七剑和燕叔牢牢将她和剑魂宗少主护在中间,却是没法看到院里被俘的向东流。燕叔因为站在七剑身后视线受阻,也是没有发现这被俘之人就是向东流。只是和云挽歌一样莫名地感到不安! 剑魂宗少主盖云见云挽歌有些魂不守舍,以为她有些累了或是刚才受到些许惊吓。于是也不管连声告罪的三皇子,便是起身招呼七剑。 “剑心姐,我有些累了!咱们回吧。” 三皇子见这剑魂宗少主面有不虞,也不好出言挽留,只得连声致歉目送盖云一行人离去。 话说吴痕逃离城主府,飞檐走壁间忽然瞄间一二层阁楼的窗户纸上有个熟悉的印记。吴痕略一犹豫疑便飞身过去,在窗棂上扣了一长两短一长四下,屋内脚步声响起窗户被推开了。吴痕闪身进屋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开窗那人面现惊疑,直到吴痕摘下面罩。那人细看之下才惊喜交加地单膝跪地。 “绝影宗第十二代弟子肖遥拜见掌门!自掌门失踪,门下弟子皆被掌门夫人遣往诸国各地潜伏查探掌门行踪,如今…!” 吴痕自顾自在桌边坐下,挥手打断这弟子说话。 “你且先起来,本座有一事交代与于你,稍后你再将门内诸事细细禀报。” “谨遵掌门法旨!” “今日城主府…!” 向东流又一次被丢到了地上,不过这次还好,地上还有些茅草垫着。却是城主府内地牢! “哎呦!哎,慢着!说你呢鹰钩鼻子!” 向东流倒也光棍!如今身陷囹圄生死难料,以他的倔脾气自然不会摇尾乞怜。反而吆喝着那个把他像鸡崽子一样拎来拎去的刘将军。那刘将军亲卫自然不会惯着向东流,皆是拔刀而出怒目而视!那刘将军却是挥手屏退左右,看着向东流嘿嘿一笑! “你这贼子好胆!本将军行伍二十年还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本打算请个医师给你看看伤势好等殿下回头来问话,不过看你这么中气十足的样子,想来是不需要了。” 向东流知道自个的情况。且不说落在这些人手里能不能活着走出去,就自己体内压制的邪恶真气随时都能要了自个的小命!索性也见了云挽歌和燕叔最后一面,虽然并未相认,但也算了了心愿!既然如此,不如痛痛快快的打哪来回哪去!向东流如此想着便是脖子一横眼睛一斜瞅着那一脸冷笑的刘将军。 “切!你会有这么好心?这么个大老爷们别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一样!麻溜地给小爷来一刀送小爷上路。” “哈哈哈…!你这贼子倒是打得好算盘,不过这激将法对本将军无用。等弄清了一切自会送你上路!不过在此之前,本将军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来人啊!” “属下在!” “将这贼子拖上刑架,好好招呼他。” 那刘将军左右亲卫架起向东流出了牢房,不大会便是准备好了一应刑具,面容冷漠地看着被绑了个结实的向东流。 向东流发现自己被绑着的这个刑架是由两根立柱和一根横杆组成,而且这个横杆还是可上下活动的。这让向东流感觉很新鲜!他还真是无知者无畏!竟然还有心思观察起这里的刑具来。不过片刻之后,他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刻骨铭心!只见那姓刘的亲卫把刑甲架子的横杆下放了两尺,向东流顿时就明白了这个根活动横杆的作用。因为他此时是既不能直起腰,也不能蹲下身。设计这刑架的人属实狠毒! “先给这贼子五十杀威棒松松筋骨!” 一句话轻飘飘地从那姓刘的嘴里飘出。立马就有两名亲卫各自抄起一根两米长的棍子,一前一后,一上一下往向东流身上招呼。 “啊…!我擦你祖宗…!我…!” 向东流一声痛呼便大骂出声!不过他骂的得越凶,那两个行刑的打得越狠!向东流只得咬紧牙关,死死地盯着那姓刘的,恨不能生啖其肉!同时在心里暗暗发誓:小爷若是不死,今日所受必百倍奉还! 五十杀威棒打完,向东流的视线都有些模糊,但双眼还是一寸也没离开过那姓刘的。 那姓刘的走到向东流跟前,拽起向东流的头发,见向东流竟然没有昏过去。 “呦吼!小贼还挺能忍!哼,继续!记得给他留一口气就行!” 嘎吱! 那刑架的横杆又被升起,直到向东流双脚离地才停下。此时向东流全身皮肉都被拉紧,伤口也是一个个崩开。直疼得向东流倒抽凉气!人也顿时清醒了!他看着那姓刘的一脸阴翳,倒是省着力气没开口再骂,而是一口血痰直飚那姓刘的脸上。 “好,好得很!换人,继续行刑!” 向东流看着那姓刘的一脸气急败坏,顿时放声大笑!颇有影视剧中革命战士面对敌人残酷刑罚时的豪气干云! “哼!你就笑吧,等会有你哭得时候!来人…!” 不等那姓刘的继续吩咐左右,便是有一亲卫走来附耳跟他说些什么。那姓刘的听完恨恨看了向东流一眼,交代左右几句便是离去了。 “嘿嘿…!” 那姓刘的两名亲卫狞笑着抽出皮鞭,在一盆椒盐混合水里蘸了蘸。向东流瞳孔一缩!牢房里便是一片噼里啪啦的声响和压抑愤怒的嘶吼! 第十八章突如其来的变故 “啊…!” 云挽歌被噩梦惊醒!当她发觉那是一个梦时,才艰难地松了口气。但是心里总是莫名的慌乱和焦躁!她怕梦中的一切变成现实,梦里她看到向东流被一个怪物抓在手心里狠狠地折磨,虽然现在清醒了,但她仿佛还能听到向东流惨绝人寰的呼喊!云挽歌甩了甩头刚想起身下床去喝口水,却是听见了有人敲门,门外响起了两个男人的声音。 “云姑娘!” 云挽歌听出这是剑魂宗少主盖云的声音,本想说不方便时又听见一个男声自门外响起。 “小姐!你怎么了?” 这是燕叔! 云挽歌起身稍作整理便去拉开了房门。就见盖云和燕叔一脸急切和关心地看着她,眼见她无事才皆是松了口气!燕叔却还有些不放心,跟云挽歌点点头便是越过云挽歌走进了屋里。只剩下盖云一个人站在门外纠结!想要进屋吧又觉得失礼,扭头走吧又不甘心! “盖少宗主请进!” 云挽歌这声邀请对盖云来说如同天籁之音!盖云一脸的不敢相信,转而便是有些开心又小心地问道。 “可以吗?” 眼见云挽歌笑着点了点头,盖云才高兴地一礼! “那真是打扰云姑娘了!” 其实云挽歌与燕叔一起照料了这盖云数月,怎能看不出这盖云的心思!说起来盖云和云挽歌性格还挺相近!一个简单内向,一个恬静天真!云挽歌虽然心有所属,但盖云喜欢她却是她没法阻止的。况且盖云还救过云挽歌,还因此被燕叔所伤。云挽歌心里对盖云有感激,有愧疚,也有…!总之是剪不断,理还乱! 有句话叫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与其这样,不如面对面把一切说明。云挽歌就是这么想的,加之刚才梦见了向东流在承受着非人的折磨。所以她才让盖云进屋,想与燕叔一起和盖云辞行十数日,然后回离开鸢谷接向东流出来。只是她却没想到就在几个时辰之前竟然在城主府晚宴与向东流擦肩而过。 “启禀掌门!弟子已经在城外寻到了您所藏的皮带袋子,里面的黄白之物都已打点各处。不日便能有向师弟的消息!剩下的东西都在这里了,请掌门查点!” 吴痕听着门下弟子肖遥细细禀报完一切,这才点了点头。 “嗯,你做得不错!这些东西就不必清点了,你挑件喜欢的。其余全部拿去变卖,一旦有了你向师弟的消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他性命!记住,是不惜一切代价!” 肖遥自出生就在绝影宗。此时看着掌门吴痕不容置疑,隐含怒意的眼神!心中凛然一惊!掌门如此看重这个向师弟,自己纵然身死也要救出向师弟!如此才不负掌门多年的养育和栽培! 却说向东流身在城主府地牢可谓是暗无天日!自然不知道外面所发生的一切!他每天除了有一两个时辰能休息会吃点剩菜剩饭。其余时间都被那姓刘的变着法地虐待折磨!如果说向东流刚进来时想一心求死的话,此时他却是渴望能活着!不为其他,只为将这些天所受的酷刑折磨百倍千倍的奉还给这姓刘的和他一众亲卫。有时候痛苦和仇恨或许会让人绝望,但更能激起一个人的血性和斗志!向东流就是被这痛苦和仇恨支撑着咬牙挺过一次次地生死一线!他要变强,更强,只有屹立在这个世界顶端才能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 “哎,听说了没?帝都已经下旨召咱们殿下回去整顿兵马,择日便与烨国开战了。” “嗯,听说了!自古乱世出英雄,你我虽是小卒小吏。但若是跟着刘将军上了战场,说不得能混点军功再往上爬爬。谋个一官半职,老了也有个安身立命的所在!” 向东流自然听到了这两个看守的一番谈论,心中嗤笑他二人好算计的同时又有些担忧!因为一旦这些人要回帝都,势必不会再留着他的性命!他不怕死,但不想受尽**还死的得这么窝囊憋屈!但是想要从这地牢活着出去却是难于登天!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神佛,向东流只是暗暗在心里祷告! “可是有了你向师弟的消息?” 一路飞奔回来的肖遥气还没喘匀,眼见掌门问得急切,于是赶紧先点头!顺了口气便一五一十地跟吴痕说了这几日打探来的消息。吴痕听说向东流还活着心中自然高兴!但得知向东流每天都要被轮番上刑更是怒不可遏,一张脸阴沉得可怕!半晌吴痕才继续问肖遥。 “可有四处打点能否救人出来?” “回掌门!都打点过来了,以前每日向师弟都要被折磨数个时辰,如今只要那姓刘的不在,看守的士卒都是做个样子。所以向师弟的性命暂时应是无忧的,不过……弟子还探听到一个消息,怕是…怕是对向师弟不利!” 吴痕见肖遥有些欲言又止,不觉眼神一眯沉声喝道。 “如此人命关天,你还在这吞吞吐吐?” 肖遥见掌门动怒!吓得一缩脖子,但还是硬着头皮把消息详细说来。 “弟子听闻帝都传来圣旨!意欲召回三皇子及其所部,整顿之后便与烨国开战!弟子怕这三皇子走时会了结了向师弟的性命!” 吴痕听完不由瞳孔一缩,这弟子肖遥的猜测不是没有可能!如果事情真得朝这个方向发展,最后只能冒险一博了! 海食圣楼门前大街,一辆车架在一众军士的护卫下缓缓驶来。 剑魂宗少主盖云自前天晚上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时而懊恼沮丧,时而不甘惆怅!为什么不自己先遇到见了云挽歌?而是那个什么向东流的!为什么那个向东流平平无奇却能获佳人青睐,而自己差点丢了性命却只换来云挽歌的一句抱歉!如今云挽歌还要离自己而去,去寻那个向东流。为什么…! 从小陪盖云一起长大的剑心自然也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她不知道怎么安慰盖云,因为在她的认知里能时刻守着盖云,陪他喜,陪他忧就是最大的幸福!看见盖云这样,她的一颗心只能揪着,痛着! “少主!那个湮国的三皇子说是有要事求见…。” 门外是剑明在请示,剑心看着盖云还在暗自神伤,本来打算出门让剑明把事情推了。这时盖云开口了。 “剑心姐!你说该怎么去喜欢一个人?” 剑心见盖云这样问,不由得愣了愣神。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少主!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去喜欢一个人,我想最好的表达应该是默默地陪伴与守护吧!” “默默地陪伴和守护?陪伴!守护!……!” 盖云碎碎念了几遍,眼底渐渐闪现出亮光!片刻后站起身走到剑心跟前,跟小时候一样牵起剑心的双手,开心地像个孩子! “谢谢你!剑心姐!” 不等一抹红霞爬上剑心的脸颊,盖云已经很自然地松开手,然后转身拉开了房门。 “剑明,让那三皇子进来吧。我也刚好有些事情要跟他说。” 盖云与那三皇子交谈间才知道,这三皇子是因为被召回湮国帝都特意过来和他告别的,而这也是盖云要见这三皇子的目的!因为他刚才已经在心中做出决定,要陪伴和守护云挽歌一生一世! 三皇子与盖云约定明日在这海食圣楼摆宴作别之后就回了城主府。 “殿下!有件小事还请您定夺?” “哦?不知是何小事,先生竟不能自行决断?” “事关那夜行刺之人。” 三皇子听这谋士一说便是想起来了。 “那刺客可曾招认?” “回殿下!刘将军每日数个时辰对那刺客用刑,一应手段尽出那刺客也未曾吐露出半个字来。此等毅力之人世间少有!” “呵呵!听先生之言倒是对那刺客颇为欣赏!” “非也!某只是觉得此人或许可以为殿下所用!” “先生且说说看。” 那谋士见三皇子对他的提议来了兴趣,便是笑着上前一步。 “殿下……!” 三皇子侧耳听这谋士所言,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哈哈!妙哉!” 此刻在地牢中,那姓刘的将军本打算最后一次对向东流用刑,让向东流在无尽的痛苦和折磨中死去!这时却见三皇子的谋士走了进来,那姓刘的上前一礼。 “先生亲自前来,可是殿下有什么要吩咐的?” 那谋士摆了摆手,拉着姓刘的往无人处走了几步,这才说出了来意。那姓刘的听完,脸色变幻间终是看着还在刑架上的向东流露出了一丝狞笑! “来人!把这个福大命大的小子放下来。” 姓刘的这个命令,不仅向东流听了一脸的惊疑!连这姓刘的手下也是懵逼的狠! 难道将军转性了?不过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他们虽然疑惑,但还是麻溜地上前将向东流从刑架上放了下来。较之之前自然没有那么粗暴,奈何向东流全身都是伤口,自然是痛得闷声一哼! “笨手笨脚的蠢东西!离了女人的肚皮你们还能干点什么?” 姓刘的见向东流被弄疼了,上前就是左右一脚将那两个给向东流松绑的手下踹翻在地怒声喝骂!被踹翻的两人皆是一脸茫然和委屈地起身站到一边。向东流自然也是跌倒在地,他努力想爬起来,最后却只能是坐着。 向东流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他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这姓刘的是为他出气。以这人毒辣的心思手段,如此做作必有蹊跷!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那姓刘的教训完手下,看见向东流还坐在地上。尴尬一笑,赶紧扶起向东流。还好心地帮向东流拍拍身上的灰尘,不过却是很用力。向东流自然疼得咬牙切齿!恨恨地看着那姓刘的,却见那姓刘的边拍边一脸歉然地对他说道。 “这些天让少侠受委屈了!我这些手下都是些粗鄙不堪之人,毛手毛脚地倒是让少侠见笑了!” 向东流自始至终对这姓刘的都是冷眼相待,一言不发!姓刘的也不以为意,与之前的阴狠毒辣判若两人。向东流知道,这姓刘的这么对他绝对没安好心!只是却不知道等待他的到底会是什么? 第十八章是福还是祸?(上) “嘿嘿!少侠年少英雄!殿下慧眼识珠!只要你能收下这个礼物,日后你我尽释前嫌共同辅佐殿下,若有朝一日殿下荣登大宝。你我皆是开国功臣!如此也算是一段人间佳话!” 向东流静静地听那姓刘的把屁放完,他冷冷的眼神才看向姓刘的手中的瓷瓶。如今一切的关键就是这个所谓的礼物了!他没有白痴地去问如果他不接受会怎样?因为只有接受才是他活下去的唯一选择!想来这瓷瓶中应该也是能掌控他生死的毒药,不过对于向东流来此时的情况来说已经无所谓了!本来他体内就潜藏着致命的威胁,如今顶多算是再多一个虱子!最关键的是他要活下去!他要为自己这些天所承受的痛苦和折磨讨回一个公道! 那姓刘的见向东流一番沉思之后伸手接过了他手中的瓷瓶,涎着的脸上笑容更甚!向东流把玩着手中的瓷瓶淡淡地看向那姓刘的。 “既然如此,那就代我谢过三皇子殿下了!” 向东流说完拔掉瓷瓶的塞子正要送到嘴边仰头喝下,却被那姓刘的出声阻止。 “少侠且慢!” “哦?刘将军如此,可是殿下还有什么交代?” “那倒不是,只是这瓶中之物却不是用来喝的。” 那姓刘的自向东流手中拿过瓷瓶,然后示意向东流摊开手。向东流满脸疑惑但还是照做了。只见自那瓷瓶中有一条小虫慢慢爬到向东流的掌心!那姓刘的适时开口。 “这是咱们家先生特意为少侠求来的,名为赤锦!相传有云蛇的血脉!此种极为通灵,如果你不被它所认可是不可能成为宿主的,也是少侠与之有缘!先前用少侠血液试过,这赤锦非但没有排斥,反而十分喜欢!” 妈蛋!竟然是蛊!向东流垂着的那只手已经攥出了血,他很想握紧这只手捏死这条蛊虫。可是…他不能!只见那小蛇约莫两寸,筷子粗细通体赤红,身上有云彩斑斓!此时或是刚刚睡醒,摇了摇小脑袋慢慢立起了身子,两颗绿豆大的小眼睛直直盯着向东流。这小蛇的样子却是可爱!不过向东流的心底却是升起了无尽的寒意! 那小蛇芯子吞吐间俯下了身子,然后顺着向东流的手臂蜿蜒而行。所过之处竟然还有些温热的感觉,不过向东流还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那姓刘的却是一脸阴笑!小蛇慢慢爬到向东流的胸口不走了,蛇身直立而起左右摇摆!却是不知何意?就在向东流有些疑惑地看向那姓刘的同时,一股钻心疼痛让他见识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嘶!” 向东流咬牙忍痛看着那小蛇自他胸口撕开一条口子,然后摇头晃脑似有些欢呼雀跃地蠕动而进。如此骇人的场景就连那姓刘的也是看得头皮发麻,额头隐有冷汗!更不用说此时正亲身经历这一切的向东流,早已经是浑身湿透!直至蛇尾慢慢消失不见,向东流才敢松开紧咬着的牙关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不过没等他缓过劲来,心脏处就传来一阵剧痛,直疼得他连咬牙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两眼一黑不省人事了! 云挽歌今日更加的心绪不宁!老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在心头浮现,她想要抓住却又消失不见!只得默默地站在窗边望着一个方向在心中慢慢祈祷! 师兄,你可一定不能有事啊! 自那夜向东流身陷城主府,吴痕偶遇门下弟子肖遥之后。他便吩咐肖遥在打探情况之时发他的掌门令召集周边的门中弟子,同时飞鸽传书至绝影宗。此时不仅有数十门下弟子陆续赶到了涌安郡,就连吴痕的夫人和女儿亦是风尘仆仆赶了过来。阔别数年终于一家团聚,欣喜之情暂不细表。 且说吴痕听着肖遥今日的汇报,心中是喜忧参半!喜得是向东流转危为安,忧得是这三皇子为了控制向东流,竟然纡尊降贵从那南疆蛊毒世家万毒庄求来了赤锦云蛇!而这蛇蛊被这蛊毒世家培育十数代,历经数百年!从来没有认可过任何一个宿主,想不到如今竟然会认可向东流!虽然向东流因此免遭杀身之祸,但却是又多了一份危险! 就在吴痕思虑分析向东流目前处境以求破解之法时。他的夫人却是坐不住了! “我说你这人失踪几年,怎么连当年的脾气都找不见了?还在那犹豫什么?要老娘我说就直接杀上那所谓的蛊毒世家,逼他们交出控制蛇蛊的方法,或者把那蛊毒世家灭了,你那宝贝徒弟体内的蛇蛊无人驭使,自然就没事了!” 吴痕眼见夫人还如当年一般大大咧咧堪称女中豪杰!不由地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随即又觉得自己这夫人虽然考虑事情简单了些,但这也并不失为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吴痕稍作考虑,双眼不由微微眯起! 万毒庄的庄主叶丛飞此时正在房内培育新的蛊毒,忽然听见庄外一片嘈杂!他双眉一拧便是停下手中动作,刚一拉开房门就见他儿子快步而来,当即拦住问道。 “庄外何事如此喧闹?” “回父亲大人!有两夫妻带着女儿硬说是曾经与我有指腹婚约,孩儿自小从未听您提过,自然不敢应承,故而前来请示!” 叶丛飞一听,也是心中疑惑!想了破了脑袋也不记得与哪位故人定下过儿女亲家!难道是自己过世多年的妻子曾与人定下的娃娃亲? “走,出去看看!” 叶丛飞招呼儿子一起走出庄门,但见果真有两夫妻带着一个女儿,此时正和守门的争执不休!不过那两夫妻的闺女却是生的得好模样,若真是曾经指腹为婚,自己这儿子也是到了婚配年龄。如此成就一段儿女姻缘,自己也能早些抱上孙子! 叶丛飞心里想着美事,自然面露笑容快步上前。正要开口问清事情的原委,却不想被吴痕的夫人劈头盖脸就是把他父子俩一顿臭骂! “你这老不死的就是这臭小子的猥琐爹吧?长成这样我家老头子是瞎了哪只眼跟你们定下的儿女亲家!这要我把闺女嫁给你们家,那岂不是把我闺女往火坑里推?” 吴痕和女儿吴玥见那叶家父子俩脸色一阵青红皂白!两人都是强忍着笑意暗暗在心里替吴夫人点赞! 叶丛飞好歹也是江湖上数得上号的人物,虽然蛊毒之术有些下三滥,但依然让他纵横江湖数十年人人谈之色变!又曾几何时被人如此辱骂过,当下便是要出手教训眼前这泼妇。却不想这泼妇接下来的话让他几欲吐血! “你…你想干什么?莫不是你这老不死的见老娘我姿容绝世,美艳无双想强抢我们母女二人?老娘还告诉你,别白日做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哦,对了!老娘听说你这老不死的喜欢养些蛇虫鼠蚁下酒,正好老娘跟你说这半天也累了,你这老不死的要想打老娘的主意就先把你那什么万虫宴给老娘摆上,若是老娘我吃得合口味,说不定一时心软就把我这宝贝女儿下嫁给你家这臭小子也说不定!” 是可忍孰不可忍!吴痕眼见这万毒庄庄主就要暴走,刚要准备提醒自家夫人小心。却见夫人早有防备,此刻已经两把弯刀抄在手上,身形飞掠间残影连连,施展的正是绝影宗独门武功寻影身法!而那万毒庄主叶丛飞自然也是认出了绝影宗的独门武功,虽然不知因何得罪了绝影宗,却也知道自己万万不是敌手心中便已萌生退意! 开玩笑!这寻影身法诡异莫测根本无迹可寻,人都不知道在哪,纵然他精于蛊毒之术,却已然失了先手!叶丛飞刚刚暴喝出声,想让儿子快跑!却见吴痕夫人已然将双刀架在了他儿子的脖颈之上。这边刚一动手,周围便有数十紫衣装扮的青年跃上了万毒庄的围墙和屋顶,这些都是吴痕事先交代潜伏在四周的绝影宗弟子。人人都是手持双短刀,小臂之上还装有弩箭。此刻皆是虎视眈眈地把万毒庄上下围成了个铁桶,但凡有人露头便是直接射杀,即使有人侥幸逃过射杀,也会被绝影宗众弟子联合绞杀!一时三刻这万毒庄上下便已是鸡犬不留,只剩下庄主叶丛飞父子二人。 叶丛飞眼见数百年基业顷刻间毁于一旦,自然是血涌双目,气贯当胸!不过他只是咬了咬牙最终没敢动手。因为他儿子还被人用刀架着脖子,况且就算他出手也没有把握放倒这么一大片人。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先保得身家性命再图其他!于是这叶丛飞对着吴痕夫妇二人双手作揖。 “原来是威名赫赫的绝影双骄!叶某自问并未有得罪过贵宗的地方,如何招来这灭门之祸?” 吴痕见这叶丛飞此时还能泰然自若,心中虽有钦佩,但事已至此却是相惜不得! “叶庄主咱明人不说暗话!交出那赤锦蛇蛊毒解除之法,或许能留你父子二人性命!如若不然……!” 叶丛飞见吴痕说得简单明了,不由心中暗恨自己不该贪图名利,被那三皇子高官厚禄所诱!却不想竟然因此得罪了绝影宗,引来杀身之祸!不过这绝影宗如此劳师动众,想必那身中蛊毒之人对这绝影宗极为重要!若以此挟之,父子二人性命可保!一旦交出那控制之法,估计顷刻间就横尸当场! “原来二位是因此而来!叶某确实不知那三皇子会用敝人蛊毒去对付贵宗,但罪责难逃!不过这蛇蛊是上古遗留的异种!经过我叶家代代相传精心培育,如今早已是与我叶家血脉相连!所以自然能被我叶家掌控!而这蛇蛊一旦认定宿主,便是无法解除直至宿主身故才会自行解除寻找下一宿主!所以要想解除这蛇蛊,叶某亦是无能为力!而且叶某一旦身死,那蛇蛊立马便会将宿主的心脏啃噬殆尽!不过叶某父子二人愿意放弃一切追随贤伉俪,一旦那蛇蛊发作,也好随时加以控制!” 叶丛飞这一番说辞虽然亦真亦假却也在情在理!但其中的要挟意味吴痕夫妇自然听得出来,不过却是不能如先前打算那般就此将这父子二人斩杀!万一真如这叶丛飞所说,那岂不是他们夫妇亲手置向东流于死地!为今之计只能先将这父子二人控制住,一切等救出向东流再做打算! 第十九章是福还是祸!(下) 此时身在涌安郡城主府的向东流渐渐苏醒!想来他发现已经不是身在牢房而是在一间雅室之内,向东流举目四顾观察了以后自然不会认为此时已经出了城主府,这应该是城主府内的一间房子。向东流慢慢起身想要弄些吃食,却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 衣服?新换的,干净的!该不会是……?向东流想起那姓刘的丑恶嘴脸,不禁一阵恶寒! 无耻!变态! 向东流暗自腹诽后发现身上被禁的穴脉都已经解开。稍一运真气,磅礴内力便是自丹田奔涌而出,熟悉的力量和感觉又充满全身! 不对!还有条小蛇在体内!向东流这才想起自己身中蛊毒,却不知他刚一运行真气,他体内的小蛇就已经渐渐苏醒!正在内视体内情况的向东流自然发现了这小蛇所在,竟是寄居在自己的心冠之上。此时正立着蛇身摇头晃脑好不欢愉!向东流自然被气的暗暗咬牙却无可奈何!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是让向东流瞠目结舌! 只见那小蛇竟然追逐着向东流运行的真气在他体内游荡,所过之处向东流的真气皆是消失不见!不大一会那小蛇便是来到了向东流的丹田所在!那小蛇看着被向东流用真气包裹着的那道黑色蛇形真气,口中的蛇芯吞吐不停!向东流难以想象自己竟然在一条小蛇的眼里看到了疑惑、犹豫、还有贪婪! 想起这黑色蛇形真气是那三魂草吞噬巨蟒的魂魄精气所化,跟这小蛇倒也算是同根同源!看这小蛇的表情,难道是要……?向东流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果不其然!那小蛇徘徊片刻终是蛇头一扬,奋力冲进了向东流丹田内那包裹着黑色蛇形真气的真气球里。向东流见自己的猜测变成了事实,还没来得及兴奋!便是腹如绞痛,冷汗直冒!整个身体在床上躬得像个大虾,向东流咬牙不住便是一句。 “我艹!” 好在向东流穿越到这个世界至今历经数次磨难,已经有了些许免疫!此时虽然疼痛难当,却不至于又昏迷过去。痛归痛,他却不敢放松丝毫对体内情况的观察。 只见那小蛇与那黑色蛇形真气在向东流丹田的真气球里追逐、翻滚、厮杀、啃噬!向东流用以包裹压制黑色蛇形真气的真气球慢慢经不住如此折腾开始溃散!溃散的真气被那小蛇吞噬之后,那小蛇如同人被打了鸡血一样勇猛!一时间高歌猛进,将那黑色蛇形真气杀得片甲不留,那小蛇吞噬了那黑色蛇形真气之后还有些人性化地打了个饱嗝!然后便是盘在向东流的丹田之中沉沉睡去。 向东流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自然也是心力交瘁!此时也不再想去弄什么吃的了,它奶奶滴熊!天大地大,睡觉最大!向东流一拉被子便是倒头就睡,而且睡得很沉!就连府里的丫鬟来给他送吃食都没能叫他起来。而他自然也不知道自己体内发生的惊人巨变! “噗…!” 万毒庄庄主叶丛飞正在房里和儿子秘密商议如何逃离绝影宗的掌控,然后投奔三皇子去帝都享受荣华富贵!却不想突然心中刺痛,一口老血便是喷了出来。他不等儿子开口询问,便是赶紧伸手按住了儿子的肩膀,然后以手指蘸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下几个字。他儿子看后,父子二人相视一眼皆是面如死灰! 话说湮国三皇子在海食圣楼设宴与剑魂宗盖云作最后话别。盖云早已下定决心终生陪伴云挽歌左右,而云挽歌心系向东流,不日便会离开涌安郡。盖云自然迫不及待要紧紧追随!三皇子虽说是被征召回帝都以应对湮国与烨国之战!但此时却信心满满,因为他不但招募了南疆蛊王叶丛飞,更是借叶丛飞的蛊毒之术控制了一个气武境顶峰的武者为其所用!对他日后欲行诸事可谓如虎添翼,此时自然是春风得意!所以此宴虽是话别之席,却也算宾主尽欢!直至深夜两方人才相辞而散。 “启禀殿下!您嘱咐照顾的那位少侠一直昏迷不醒,水米难进!而且那南疆蛊王叶丛飞亦是迟迟未到!” 酒意微酣的三皇子一回府就听亲卫如此汇报登时酒意尽去,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他看了看左右的谋士与刘将军隐有责备之意。那刘将军不知如何应对只能躬身候着,而那谋士却是应道。 “殿下!不如让刘将军派个人去那万毒庄再传话催促一下。至于那位少侠就你我三人同去看看有何异样?” 三皇子冷哼一声算作回应,然后拂袖而去。那刘将军自是赶紧随手招来一人吩咐了之后就与那谋士一起快步追上离去的三皇子。三人来到向东流所在的房间,从推开房门到站在向东流床前,床上的向东流都毫无动静!三人不觉面面相觑!那谋士上前搭了向东流的脉搏,看向三皇子示意并无异常!三人中修为最高的就是这姓刘的将军了,也有气武境中期的实力!那谋士起身后,只见这刘将军上前抓起向东流的手腕,运起内力开始以真气进入向东流体内进行查探。却丝毫感应不到向东流体内有真气运转的迹象!难不成这小子被蛊毒伤及丹田从此变成了一个废人?这姓刘的不禁如此想到。由于他还未到灵武之境,所以只能以真气感应,自然观察不到向东流体内的情况!更不知道向东流的丹田处盘踞着那条赤锦云蛇。正当他运转内力进入向东流的丹田作最后查探以证实心中猜测,却异变突起! 由于向东流体内的那条赤锦云蛇不仅吞噬了向东流的所有真气,更是吞噬了潜伏在向东流体内的那道黑色蛇形真气,当然需要消化,更是由此发生了惊人的进化与变异!此时正是这赤锦云蛇变异的关键时刻,只是缺少一个契机便能完成进化!却恰好遇到这刘将军以真气查探向东流的情况。只见那赤锦云蛇一张蛇嘴,这刘将军在向东流体内查探的真气便是如泥牛入海消失不见!如此异变这刘将军震惊之下刚要撒手,却见向东流已经睁开双眼正直直盯着他。 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紫光湛湛,瞳孔倒竖!向东流的双目之中充斥着冷漠、无情、邪异! 饶是这刘将军纵横沙场见惯了无数冷酷杀戮!此时看着向东流的这双眼睛他也心生寒意!不禁起身慢慢后退。那三皇子和他的谋士此时亦是发现了向东流的异常,自然如这刘将军一样惊异、胆寒! 向东流此时是无意识苏醒!自然不知道是他体内的赤锦云蛇是在进化变异的关键时刻感受到了外来的真气入侵才会暂时支配他的身体。 三皇子到底也是皇家出身,自有一番气度!虽然向东流此时的目光让他感到犹如同被洪水猛兽盯着一样!但半天不见向东流有何动作,便是镇定下来。眼见身边的谋士和刘将军还是一副心惊肉跳的模样,不禁眉头微皱低声呵斥! “枉你们二人跟随我日久,竟然如此胆量!将来如何能助我成就大业!” 这刘将军和那谋士被三皇子一语惊醒!略有尴尬,此时他们二人看着向东流虽然还是双目圆睁却是一言不发半天也没什么动静。不由地面面相觑,同时又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那一抹惊惧和后怕!便是各自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此子不能留!正当他们准备向三皇子进言就此结果了向东流的性命。却不想更让人惊异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向东流突然双目紧闭,脸上赤、黑光芒明灭不定!浑身筋骨噼啪作响,更是似乎有一条小蛇在向东流的皮肉之下穿行游走!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体内这般动静,向东流就是头猪此时也是醒了!他以内视观察体内的情况!只见那条赤锦云蛇周身赤、黑两色光芒交替缠绕,蛇头之上慢慢鼓起一个肉瘤,蛇腹之处生出四足。额,确切地说应该是四个爪子!此时那赤锦云蛇哪里还有蛇的样子,这活脱脱就是那个…那个,蛟龙!而这由赤锦云蛇进化而来的蛟龙此时在向东流的体内奔腾翻涌玩得不亦乐乎!却是把向东流疼得死去活来差点就呼爹喊娘了! 此时向东流看着体内这一幕,不知道是该喜该悲,或者说是痛并快乐着吧!因为他惊讶地发现那条赤锦云蛇,不对!是那条蛟龙在他体内游走过处,有淡淡地紫色劲气渗入他的筋骨皮肉。这些紫色劲气不仅令他的筋骨皮肉更加坚实,更是将他体内的经脉拓宽数倍不止!向东流此时身上的伤势、伤痕也是一个个慢慢愈合消散!那条蛟龙在向东流体内游走一周便是重新在向东流的丹田处盘踞而卧!它似乎能感受到向东流此时无以言表的惊喜和惊异!不屑地耸了耸鼻子,向东流脑海之中就传来一声稚嫩的童音。 “没出息!” 我擦!竟然还能意识沟通!不过你一条蛇也敢鄙视小爷? 那蛟龙自然能感应到向东流所想,不由有些愠怒!不过似乎想到了什么,却是忍住没发作!而是闭起双眼淡淡飘出了一句。 “有人要杀你还这么多废话!” 你…… 我…… 不好! 正当向东流想要继续跟体内的蛟龙互掐时,突然感应到了浓重的杀意!他一睁开眼果然如那蛟龙所说,有人要杀他。不是别人,正是那曾经在地牢虐待折磨他的刘将军! 那刘将军正要挥刀砍下向东流的脑袋,突然见向东流又睁开了双眼,心中略一迟疑手中刀便是慢了一分。千钧一发之际,向东流朝里一侧身手拍床板便已鱼跃而起!一运内力准备殊死一搏之时,却突然发现体内真气空空如也!这才想起是那小蛇,哦,是那小蛟龙的杰作!不过此时却不是叫苦的时候。那刘将军一刀未中,刀式却是没停,又是一记横扫千军隐有破空声响,已然是用上了内力!势要将向东流斩于刀下!向东流此时身无内力,无法以真气护体。而且更是避无可避!无奈之下只得拼着背上挨一刀也要破窗而逃! 那刘将军自然识破了向东流的意图!手上更是加了几分力道!自信这一刀之下向东流即使不被腰斩也绝无逃出生天的希望!只是片刻之后,这刘将军却再也拾不起这份自信! 第二十章局面神之反转 “嘶啦…!” 刘将军这一刀势大力沉劈在了向东流的背上。向东流自然被这力道震得飞出窗外,倒是正合了向东流之意!他爬起身头也不回就瞅准一个方向狂奔而去。这姓刘的将军眼见向东流发足狂奔,不由错愕!这还能跑?一愣之下却也跳窗而出直追着向东流而去。 话说向东流听见身后有人追来,不由心中焦急!不过他跑着跑着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按理说刚才挨了这么重的一刀,自己没被一刀两断也应该是身受重伤才对!可是现在……! “擦!没受伤小爷我跑个屁!” 向东流暗骂自己一声停住了脚步!他也大概能想到如今自己虽然没有真气护体但依然能刀枪不入,这一切应该归功于体内那小蛟龙的功劳! 提刀追来的刘将军眼见向东流非但不逃了,还在等着他。虽然心中有些异样,但想想自己何必怕一个废人,况且这个废人还挨了自己一刀!此时估计是觉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准备坐以待毙!于是他狞笑着看着向东流。 “小子!乖乖受死吧!本将军念在你我差点就是同僚的份上姑且给你个痛快!你若再做无用挣扎,就怪不得本将军心狠手辣了!哈哈哈!” 向东流此时看着狂笑的刘将军不觉有些无奈!摇了摇头叹息道。 “唉!你这人脑子有病不说,连眼神都不好使!” 语出人动! 向东流不待这刘将军反应过来便是曲腿一蹬,整个人就像炮弹一样电射而出,双拳直奔刘将军面门。 反观这刘将军虽然惊异向东流挨了他自信无比的一刀竟然还能有如此速度气势!但想着向东流此时应该是想要拼死一搏!不由地心中嗤笑向东流自不量力!却不知大意往往是最大的错误! 这刘将军看着向东流越来越近的拳头,挥刀便是一记直劈!刀光闪烁中,他仿佛已经看见向东流被他这一刀劈得断臂而飞命丧当场!一抹残忍的笑容慢慢爬上了刘将军的嘴角。 向东流看着刘将军这熟悉而又残忍的笑容,不由想起了这些天自己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中所受的诸般折磨!心中恨意滔天,眼神渐冷,双拳更是加了几分力道! 二人在空中拳刀对碰似有金属之声响起,刘将军手中的刀已然断成两截。不待他惊呼出声,向东流已经双脚连续飞踹在他胸口。不但踹散了他的护体真气,更是将他两排肋骨尽数踹断直刺心肺。待得二人落地,向东流稳步而立!反观那刘将军已经是五孔出血,躺在不远处的地上一抽一抽,眼看是要生机断绝! 这一幕刚好被随后赶来的三皇子和谋士看见,两人皆是面露惊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身中一刀的向东流还能如此干脆利落地反杀刘将军?而向东流并没有闲情逸致去解答他们的疑惑。只见向东流一步一步走到刘将军的身边蹲下,看着这个曾经在自己身上用尽所有残酷刑罚如今却像一条濒死的老狗的刘将军。 “不好意思啊!年轻人出手没个轻重,不过相比你曾经对我做过的那些。如今你落得如此下场也算是报应不爽!我这人比较心软,见不得你这般凄惨模样。所以也就不跟你计较那么多了,给你一个痛快算是便宜你了!” 咔嚓! 向东流邪魅一笑出手扭断了刘将军的脖子。本是沉闷的声响此时却显得有些刺耳!更加刺心!这不,站在一旁的三皇子和他的谋士就不约而同地感觉到心脏漏跳了一拍! 越来越多的军士潮涌而来,将向东流围了一层又一层。向东流缓缓起身,环顾四周刀枪剑戟林立,换作之前的他可能会心惊胆颤。因为这些普通军士虽然只有体武境的实力,但猛虎架不住群狼!这就是为什么当时已经灵武之境的吴痕没有选择正面与之相抗衡,而是要带着向东流逃跑。因为真气虽能护体,但总有被消耗殆尽的时候。到时只能任人宰割!而如今向东流体内虽无一丝真气护体,却能身受利刃毫发无损!更是徒手击杀了刘将军,此刻虽然身陷重围!心中非但毫无惧意!反而豪气冲天地对着三皇子喊到。 “想必你就是三皇子殿下!我劝你最好让这些士兵退下,不然我不介意表演一下如何在这万军从中取你这项上人头!” 呲啦! 向东流扯掉一身碎袍,露出精壮上身。原地缓缓转了一圈,便是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与那三皇子隔着众多军士遥遥相望。 三皇子眼见向东流如此气焰嚣张自然心中愤愤难平!刚要下令让一众军士把向东流千刀万剐,却是被身边的谋士拉住了衣袖。那谋士凑到三皇子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却见三皇子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然后忽然放声大笑! “哈哈…!本殿下果然没有看错人!少侠真是年少英雄,神功盖世!” 三皇子说完便举步走向向东流,同时挥手让一众军士退下。待得众军士面面相觑地散去,三皇子才对着向东流躬身一礼! “少侠能否借一步说话?”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向东流虽然知道这三皇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但他心中已然有了一个计划!此时能不兵刃相向自是最好!所以他自然是应允三皇子的提议,于是三人便是移步房中。三人分落而坐,三皇子看着向东流说道。 “前几日我便有意招揽少侠,如今见少侠出手不凡,犹如神兵天降!我心甚慰!” 这三皇子表面虽是对向东流赞赏有加,心里却是想着等那蛊王叶丛飞来了再好好炮制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向东流虽然不知这三皇子心中打算,但他也能猜出个大概。不过如今自己体内隐患尽除,又刚刚手刃仇人!此时自然心情大好,面对三皇子这违心的赞誉只是付之一笑!假装不知是这三皇子下令用蛊毒控制于他。 “殿下谬赞!只是那姓刘的欺人太甚,不但在牢里对我诸般折磨,还企图以蛊毒加害于我。如今更是欲将我劈成两半,我若再不有所反抗,恐怕现在就是脑袋放在殿下眼前,而不是坐着与殿下说话了!刚才一时失手将其击杀,实在是被逼无奈!” 向东流与三皇子你来我去皆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语藏机锋! 话说吴痕夫妇和女儿吴玥擒了那蛊王叶丛飞父子,回到驻地总隐隐感觉哪里没有考虑周到。还是吴玥聪明伶俐想到了一些问题,于是带了几名精干的师兄弟重返万毒庄。刚好碰见三皇子差人来请蛊王叶丛飞,自然是照旧拿下。不想这个士卒却是个怂包,眼见吴痕等人皆是江湖装束面色凶悍,便是如竹筒倒豆子般交代了个一五一十。 吴痕这士卒说完前后,不觉心中略微松了口气。同时暗自庆幸自己先发制人擒了蛊王叶丛飞父子,不然一旦这二人投效了那三皇子,只怕向东流从此就沦为鱼肉任人刀俎了。此时吴痕尚且不知向东流因祸得福,不但体内的黑色蛇形真气尽除,再无性命之忧!而且所中的赤锦云蛇蛊毒也因此发生变异!真可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过既然这士卒道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吴痕自然是在心中酝酿而出一个大胆的计划! 夜色掩映的街道上并排行来三匹马,走过灯火通明的海食圣楼时。这才看清三人容貌,赫然是那蛊王叶丛飞父子与那名前去请他们的士卒。此时的海食圣楼内剑魂宗少主盖云刚吩咐完七剑打点好行装,然后便是前去告知云挽歌明日就可启程前去离鸢谷。思念向东流心切的云挽歌自然是高兴的,燕叔也是没有异议。 而身在城主府的向东流尚且不知明日云挽歌和燕叔便是要去离鸢谷寻他,还在与那三皇子在互斗心思。他自然是知道这三皇子有争夺皇位之心,不过这不是他所关心的。他只是想借这三皇子之手,让曾经伤害过云挽歌的湮国皇室覆灭! “既然三殿下如此诚心诚意想要招揽我,那我也不好再作推辞,以后还望殿下多多提携!” 向东流如此变态算是皆大欢喜!虽然三皇子知道向东流或许还未彻底效忠于他,但只要蛊王叶丛飞一来,还怕这小子不乖乖就范? “哈哈!好!” “恭喜殿下喜得一员虎将!此时此刻,应当以美酒相庆!” 三皇子的狗腿谋士眼见如此结局适时送上一记马屁!正当这谋士欲起身招呼下人上酒之时,忽问一士卒来报。 “启禀殿下!蛊王叶丛飞父子已请来。” “哦!快快有请!” 三皇子听闻来报,心中喜不自胜。向东流自然是瞥见了三皇子眼底的一抹喜色,不由双目微眯心中暗道。 怪不得这三皇子对我一付礼贤下士求才若渴的样子。原来是等着这张底牌!蛊王?哼!小爷对你可真是又爱又恨爱恨交加!今日小爷我便会一会你这与虫为伍的狗杂碎! 第二十一章计中计,戏中戏! 且说向东流心里打定主意要好好给这蛊王叶丛飞一点颜色瞧瞧,虽然不能当着三皇子的面吧,但暗地里耍点小手段总神不知鬼不觉了吧。于是向东流起身对三皇子一拱手。 “殿下!我突然觉得腹中不适,想……,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刚好三皇子觉得有些事情不好当着向东流的面,于是便对向东流挥挥手道了声无妨。向东流略一躬身便转身出了房门。刚一出门就看见一士卒带着两个奇装异服的陌生人前来,想来应该就是那所谓的蛊王叶丛飞父子。不过让向东流纳闷的是那叶丛飞看他的眼神怎么那么熟悉?而且还跟他打眼色?这是什么鬼? 就在向东流思虑不决间,三皇子的那个狗腿谋士亦是出了房门。眼见向东流还在门口,想来是不知道茅房在哪。于是就招呼那个带叶丛飞父子而来的士卒。 “你且带这位向公子前去方便,人我来招呼便是。” 那士卒一听吩咐眼底微亮,便是对向东流一礼领着向东流朝僻静处而去。向东流还在思索那叶丛飞的眼神是何意?却是不知不觉跟着这士卒七拐八绕来到了后花园的假山之内。那士卒刚要回头提醒向东流小心碰头,结果向东流还真被碰了个头晕眼花。 擦! 向东流这才回过神,眼见这里不是茅房而是在一假山之内。自然后退一步警惕地看向带他的这名士卒。 “你是谁?想干嘛?” “噗嗤!咯…咯…!” 那士卒看向东流好笑的样子,不觉笑出了声,便是赶紧以手掩口努力压制,同时忍不住用手扶着腰。 向东流一看这架势便是愣了神!心底就冒出两字。 女兵? 不对!士卒不可能是女的! 向东流很快否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你到底是谁?不说我可喊人了啊!” 向东流作势欲要喊人,那士卒赶紧上前捂住向东流的嘴。 “师弟!别!” 啥?师弟? 向东流感觉脑袋转不过弯,这个称呼只有云挽歌会这么叫,不过这女声虽然好听但绝不是云挽歌的声音。 那女扮男装的士卒见向东瞪着大眼流疑惑地看着她,再三小声叮嘱向东流不许喊人见向东流点头答应这才拿开捂着向东流的小手,然后摸了摸向东流的头。 “师弟真乖!不枉我和爹娘冒这么大风险来救你?” “爹娘?你…?” 眼见向东流更疑惑了,这女士卒才一拍自己脑袋。伸手便扯去脸上的易容伪装,忽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向东流。 “嗨,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吴玥!想起来没?” “吴玥?吴…,你…你爹是吴痕!你…我…。” 向东流一时间不知道内心是惊是喜还是什么,话都说不利索了。一副呆傻的模样又是惹得吴玥心中好笑。 “好了!师弟咱先别高兴,我跟你说说爹的计划!我们……!” 向东流听吴玥讲完,内心触动很大!他没想到吴痕会为他做那么多,就如以前听老辈人讲的一句老话:仗义每多屠狗辈!这老吴,够哥们! 吴玥说出全盘计划,再三嘱咐向东流要注意的一些细节。眼见向东流点头说明白,这才换上易容伪装拉着向东流出了假山。 话说乔装改扮成叶丛飞父子的吴痕夫妇,此时正在厅内与那三皇子相谈甚欢!且不说吴痕应付此种场合江湖老练,就单单这手易容伪装之术就让人瞧不出丝毫破绽!几人说话间,假装如厕的向东流回转而来,刚一进屋就见三皇子起身招呼。 “来来来,今天能与诸位江湖豪杰齐聚一堂,实乃人生一大幸事!不妨彼此自报家门互相熟识,日后也好共谋大业!” 向东流还在思考着吴痕的计划,听三皇子如此建议心中不由计从心来!当下环视众人对着假扮成蛊王叶丛飞的吴痕说道。 “我就是江湖人称一树梨花压海棠,太行山上我称王!打家劫舍我最强,鸡飞狗跳不留行!江湖人称太行匪王向东流是也!” 在坐的众人皆是没想到向东流会用如此奇葩的方式介绍自己,不过吴痕却是读懂了向东流话里和眼神之中的含义。于是干咳一声憋住笑意随即眉头一皱。 “哼!如此粗鄙不堪难入流也好意思说得出口!老夫成名江湖已久也未曾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不知殿下从何处寻来如此剪径小贼,老夫实在是羞与为伍!” 三皇子有意挫挫向东流的锐气,此时自然乐得蛊王叶丛飞对向东流不满!于是故作尴尬对着叶丛飞一笑,却是不说话。 吴痕人老成精,怎会不知这三皇子何意!向东流自然也是明白的,心里暗道这三皇子真懂事!嘴上继续对着吴痕咄咄逼人!这戏既然已经开始演,就要演得逼真! “呦吼!哪里来的老狗,嘴里一颗象牙都没有也敢如此狂吠!” 吴痕自然知道向东流是在演戏而不是真的骂他,不过他得表现的异常震怒才行。只见他须发皆张拍案而起!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野小子!今天老夫就让你为逞这口舌之快受点教训!好让你懂得什么是上下尊卑!” 吴痕说完暗暗给了向东流一个眼色,然后便是自怀中拿出一颗珠子,然后捻在指尖间默默有词。向东流眼见吴痕如此自然会意!于是便双手抓挠胸口,面现痛苦之色跪倒在地。然后便是满地打滚,口中还一直凄厉地哀嚎!向东流此番表演可谓是声色俱到,一旁的三皇子眼见差不多了便是开口道。 “叶老给晚辈一点教训就好,以后还要一起共事,如此便打住吧!” 吴痕亦是心中暗赞向东流演得不错!听到三皇子如此说,便是打住。对着向东流淡淡说道。 “既然殿下开口,此次便饶过你一回。以后记得自己的身份!” 向东流喘气如牛,假装虚弱地自地上慢慢爬起。毕恭毕敬地对着三皇子和吴痕一行礼。 “谢殿下为小子求情!谢前辈手下留情!小子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经此教训!日后定然谨记殿下恩情和前辈教诲!绝不敢再失礼失仪!” “嗯!孺子可教也!一会你到老夫房中领一枚丹药,可让你体内虫蛊再次陷入沉睡。日后你只要一心为殿下做事,说不得殿下会让老夫帮你解除你体内的虫蛊。” “小子愿为殿下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三皇子见向东流表忠心,自然很满意这个结果。他对着叶丛飞微微一笑,然后起身扶起向东流。 “以后你与叶老就是本殿下的左膀右臂!不必如此大礼!只要大家同心协力,何愁大事不成!好了,今日就此散了吧,明日还要启程回帝!叶老父子就暂且在向少侠隔壁屋里休息一晚。” 三皇子说完拍了拍向东流的肩膀,然后对叶丛飞一拱手就先行离去。待得看不见三皇子的背影,向东流刚要开口便见吴痕对他微微摇头。于是三人便是默不作声出了房门,门外站岗的吴玥自然紧随其后。等众人进了向东流隔壁的屋子,吴玥又继续负责在门口望风。吴痕夫妇放出真气仔细感应确定无人监视才示意向东流可以说话了。 “吴叔,这位应该是吴婶了吧?小子有礼了!” 向东流开心地跟吴痕夫妇打招呼,吴痕夫妇去了易容亦是开心地看着向东流。吴痕夫人本就女中豪杰打性子,见向东流如此熟稔实在自然喜欢的很,上前拉住向东流很是热情! “这孩子真懂事!我们家老吴眼光就是好!来好好给婶婶看看,最近可没少遭罪吧,有没有伤着哪里?” 向东流听着吴痕夫人对他这般嘘寒问暖就有些心里泛酸,渐渐红了眼眶!他知道自己是想念那一世的母亲了,少时被人欺负母亲也是这般呵护他。不过如今终究是身在异世,经历了数年的磨练蜕变,他抿了抿嘴忍住了想要流出的泪水。然后对着吴痕夫妇展颜一笑。 “多谢叔叔 婶婶还有吴玥姐冒险来救小子我。没事!都是些皮外伤,早好了都。而且我……,哎!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反正我现在好得不得了!不信你们看!” 向东流说着就撸起自己的袖子,借来吴痕的匕首对着胳膊就是狠狠地三连刺。结果可想而知,向东流的胳膊毫发无损,只有淡淡的白印转瞬即逝,如此异象惊得吴痕夫妇目瞪口呆!吴痕夫妇一人端着向东流的胳膊,一人接过向东流手中的匕首,再三确认之后夫妇二人皆是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吴痕忍不住发问,却见向东流一副卖弄的臭屁表情气得牙痒痒!心想:好你个小子!于是他一拉夫人的手就要往外走。 “走,既然人家现在有刀枪不入的本事,也用不着咱们自作多情来救人了。” 向东流一看这架势赶紧拉住吴痕。 “哎…!别介啊老吴!我这不好长时间没见你,跟你开个玩笑嘛!我说,我老实交待!” 吴痕瞥了讪讪而笑地向东流一眼,这才与夫人重新落座。向东流这次倒是一五一十事无巨细地跟吴痕夫妇说明了一切! 第二十二章这是赶鸭子上架 什么? 饶是吴痕夫妇叱咤江湖许多年也未曾遇见过如此荒诞离奇的事情,可它还偏偏就发生了!还是发生在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人身上!这人自然就是向东流了。好在向东流是穿越而来,再离奇的事情也有些许心里准备。此时他正好整以暇地喝着茶,静静地看着吴痕夫妇,等着他们消化自己刚才说得这一切。慢慢回过神的吴痕突然出手如电抓住向东流的手腕,运起一身元力开始探查向东流体内的情况。 前面说过灵武之境的强者一身真气因为进阶灵武之境时要引天地灵气入体才能将一身内力转化成元力。而这元力的其中一个妙用就是可以他视。简而言之就是可以通过自身元力直观地去观察一些肉眼看不到的情况,比如现在吴痕就是通过自身元力在观察向东流体内的情况。不过这将会是吴痕永生难忘的一次经历! 向东流的体内空荡荡的没有丝毫真气内力,但是筋脉却比之灵武境强者的更加坚韧壮阔!吴痕脸上再一次写满了震惊!不过,令他更震惊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就在吴痕的元力到达向东流的丹田处时,向东流刚要出声阻止却是晚了一步。 “不要!” 浑身由紫色真气包裹着的那条由赤锦云蛇进化而来的蛟龙慢慢睁开了双眼。它感受到了比它之前吸收的真气更高级的能量,这自然就是吴痕的元力。直觉告诉它这能量经过天地灵气洗礼,更加的纯粹!绝对的好东西!吴痕通过元力自然也是看到了向东流所说的盘踞在他体内的那条蛟龙,听到向东流呼喊就知道不妙!不待他撤回元力已经晚矣!只见那蛟龙龙嘴一张如吞江吸海,吴痕的元力便不受控制源源不断自体内奔涌而出进入那蛟龙体内。向东流自然清楚体内所发生的一切,用力一掌推开吴痕。然后就使劲地捶打着自己丹田位置。 “你个臭虫子,快点把吸进去的给老子吐出来!” 却见那蛟龙咂咂嘴一副意犹未尽地模样,然后给了向东流一个无辜的眼神。 “这送到嘴边的我要不吃能对得起我自己嘛?况且这吃到嘴里的哪能吐出来,关键是我只会吃,不知道吐怎么办?” “你…我…塔玛…擦!” 因为蛟龙与向东流是意念交流,吴痕夫妇自然是只看见向东流对自己又打又骂。不过吴痕从向东流的话里大概也能明白一些事情,于是对着向东流摆摆手。 “算了!它也没吃进去多少,我这也就掉了一个小境界,变成灵武境初期而已。” 吴痕说得轻描淡写,向东流却是心里更加惭愧!吴痕一家冒险来救他,这么一会就平白无故掉了一个小境界的修为!这…这塔玛的都是什么事! “吴叔…我…。” 吴痕见向东流一脸歉意与自责知道这一切非他本意自然不会苛责。 “好了!我这都没什么,最要紧的是有这么个东西在你体内,会不会伤害你!这才是你应该关心的。” 吴痕话一落,不待向东流询问,那小蛟龙就用意念对向东流说道。 “什么叫东西?我本是上古异兽螭的血脉!也属于蛟龙一族。机缘巧合完成蛇身到螭的进化,你小子功不可没!我的存在对你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你一身筋骨皮肉经过我化螭时龙气反哺才能坚韧异常,刀枪不入!这仅仅只是其中一点点好处而已,随着我的不断成长。你还会获得更多的好处和特殊的能力!” 向东流把意念之中听到的原话转达给吴痕,脸上难掩兴奋之色!他觉得自己穿越一回总算没白遭这么多罪,吃这么多苦!如今总算苦尽甘来,螭龙附体!以后这方世界还不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龙游! 有句话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吴痕自然看得出向东流欢呼雀跃,踌躇满志!他也打心底为向东流获此奇遇感到高兴!不过以他纵横江湖数十年的经历,他细细品味了这一番话后。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暗自兴奋的向东流看着吴痕脸上慢慢凝重的表情,他心里咯噔一下却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怎么了吴叔?” 吴痕心中稍一措辞,便是郑重地对向东流开口道。 “小子!你我算是忘年之交!患难之交!更是生死之交!难得你能叫我一声吴叔,我就说几句倚老卖老的话。不管中不中听都希望你三思而后行!” 向东流看吴痕表情郑重,心中似是猜到什么。不过他还是重重地对吴痕点了点头! “您请说!” “好!人常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你得了这么大的福缘,说真的!我和你吴婶都打心眼里为你高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大的福缘降临到你身上,是不是太简单幸运了些?我知道你体内的那条螭能听见我说话,如果他敢对天发誓表明他所说的一切不用你付出一点一滴或者牺牲一丝一毫就能得到如此逆天的好处。那吴叔恭喜你!你是个幸运的小子!如果它不敢发誓,吴叔我就是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办法把它从你体内揪出来!” 向东流静静听完吴痕说的这些话,天上不会掉馅饼的道理他自然懂!只是这个馅饼太大太突然,他还没来得及考虑这些问题。如今吴痕这一番如父如兄亦如友的肺腑之言让他醍醐灌顶。于是他对吴痕深深一礼,然后沉下心神! “螭兄!我老吴叔话你也听见了,我是年轻见识少,可是我有**湖的朋友。您就说说吧,需要我付出或者做些什么?” 向东流体内的螭微微晃了晃龙首。 “哎…,姜还是老的辣!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瞒你了!其实也不用你付出或者什么,只是会让你有一点小小的牺牲另外再做一点小小的事情!” “嗯!还是条实在龙!你是说来听听,要真如你所说只是那么一丢丢的话,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向东流本以为那螭龙说得轻描淡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才对。却不想经过此番之后,他不仅知道了一些龙族秘辛,更是由此踏上了一条征战天下的不归之路! “此事说来话长!我由蛇化螭,不但觉醒了上古血脉更是拥有了传承记忆!也是由此明白了由蛇化龙的过程。螭属于蛟龙类,蛇修炼三百年要经历一次三九雷劫才能蜕去蛇身化螭(蛟),然后再修炼九百年经历天地人三劫考验才能化龙!而我是意外完成进化,只是元神形态!冥冥之中我能感应到雷劫却是不见来临!我想肯定跟你有关。所以,我不敢冒险,只能呆在你的体内靠吞噬你或者他人修炼来的真气元力进行修炼直至能够重塑肉体!如此你的修为就会停滞不前,这就是你所要牺牲的!不过随着我的修炼,你的肉体会更加强悍生机更加旺盛直至成为不死之身!至少在这个大陆上没有人能杀得了你!而我需要你做的一件事就是将来有朝一日我由螭化龙之时,希望你能助我渡过天地人三劫,然后给我一个封正!” 关于蛇化龙的传说,向东流好歹也是炎黄子孙,自然多多少少也有一些涉猎听闻。他明白这条螭没有说假话欺骗他,至于那小小的牺牲对他倒是不算什么。开玩笑,能拥有不死之身长生不老不比什么都强?不过这封正之事嘛倒是有些为难! 何为封正?封正的大概意思就是一些动物修炼成精之后会有一个化形的阶段,因为人乃万物之灵首!所以这些精怪(不包括蛇类)在化形阶段都只是身体的某一部分初具人形,然后他们会身着人衣遍寻有缘之人开口讨个封。有一个故事就是一狐狸修炼有成路遇一书生,于是狐狸学着人的模样对那书生双手作揖问道‘先生您看我像什么?’书生自然是吓坏了,不过想起民间流传的精怪讨封口之事他知道这是他和狐狸的一个机缘!于是他略一思索便开口道‘身着青衫乘风欲仙!好一位飘逸的狐仙!’那狐狸听后不胜欣喜,回了一礼‘先生大才来年必登榜首!’然后果真乘风而去!而这书生次年科举果真依言三元及第高中状元! 这就是传说的讨封口,勉强算是封正!东北的黄大仙 狼大仙什么的都是由此而来!不过这由蛇化龙的封正可不是寻常人开口能封得了的,必须得是执掌天下的九五至尊金口玉言才行!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每一个帝王的诞生都是顺应天时,天命所归!所以皇帝又被成为真龙天子!传闻如果蛇类渡劫之时能得一代帝王开口封正,承认它是龙的话。顷刻间便会渡过劫难化为真龙! 所以说,这螭将来想要求向东流给个封正,那向东流如果答应的话。就必须成为那一统天下,掌管万民的九五至尊才行!向东流觉得为难倒不是说他不想当皇帝,他既然从异世穿越而来。自然也想拥有一个与众不同的人生,但他的曾经梦想是仗剑走天涯快意恩仇!如今虽说当个皇帝也不赖,但那个位置一座千年想想都感觉累人,更觉得无聊!他可不想被一个位子束缚那么长时间。况且虽说长生不老也挺好,但是老被人在背后说成是老妖怪也着实不爽了些! 那条螭感受到向东流的心绪起伏变化,不觉放声大笑! “哈哈……!” 第二十三章奶了个熊就这么办 向东流不禁有些恼火! “小爷我为你的事情愁眉不展,你这竟然还笑得出来?信不信我死活熬到你化龙应劫之时给你个……” “别…别…别!我错了!您帝王腹中能藏龙!千万别意气用事跟我一般见识,这玩笑可不能乱开!” 事关将来封正之事,这螭在向东流没说出什么不吉利的言辞之前赶紧讨饶!见向东流没有真的生气才委屈道。 “其实我是想说,只要我能一直吞噬你修炼来的真气来修炼自身,差不多只要五百年的时间就能达到化龙的修为,如果…如果还能吞噬点元力什么的。那…那时间将会大大缩短!” 向东流听着听着眼睛越来越亮!此时还坐在一旁的吴痕夫妇都不知道向东流与他体内的那条螭龙交谈的如何。不过看见向东流的眼神,想必应该是有了结果! “小子!谈得怎么样?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大家可以一起商榷而行!” 吴痕自然是不知道向东流与那螭龙交谈了些什么,只不过向东流的回答却是让他内心翻起了惊涛骇浪! “吴叔,婶婶!我决定了!我要做这片大陆的主宰!” “咯咯…!” 吴痕夫妇的性子就是如此,倒不是笑话向东流,只是乍一听向东流如此高远的志向难免……。不过吴痕倒是没有发笑,而是适时拉了夫人一把,然后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向东流。他不认为向东流这么说是一时心血来潮!况且以向东流如今的奇遇和资质,只要日后勤于修炼,将来必然也是这片大陆最顶尖的存在!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不过他从向东流此时的话语和眼神中看到了另一种含义!于是他对向东流微微示意。 “你继续说下去!” 向东流在心中把一切稍作梳理,然后便是不尽其详地跟吴痕夫妇说明了一切。从蛇化龙的传说故事到秦始皇横扫六国开创天下一统!吴痕夫妇虽然不知道秦始皇是何许人也,却是明白了方才向东流话里的含义:横扫诸国一统天下! 其实吴痕所掌管的绝影宗不仅为大陆上各国皇室提供暗杀服务,更是为大陆各国皇室提供其他国家的机密情报!这是绝影宗赖以生存的手段,可以说向东流这个想法首先就触动了绝影宗的利益!不过吴痕不仅仅是个刺客,更是个侠客!他深知各国皇室统治的黑暗和龌龊,更是明白各国民众生活的艰辛和疾苦!他从向东流表述的字里行间能明白建立一个统一国度的必要性和必然性!到时天下统一法度,再无战乱!正如向东流所说的,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即使没有向东流,也许若干年后还会出现向西流、向北流什么的。所以……! “小子!你可知道你这是要与全大陆为敌!行差就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 “我知道!不过与其碌碌无为平凡一生,我更愿轰轰烈烈拼搏一次!成与不成我都要让整个大陆永远铭记!” 不知是因为向东流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还是因为他身负螭龙异兽。总之此番话说出来自有一股霸绝天下的气势!就连常年与各国皇室打交道的吴痕也暗自折服!心中更是豪情万丈,忍不住就要与向东流携手立誓!誓要开创一个全新的时代!不过吴痕还是平复了一下心神,仔细思考之后问出了心中最后一个疑问。 “你如今无权无势更无冠绝天下的武力!如何去横扫诸国?” 向东流自然明白吴痕说得这些都是争霸天下的必要因素,不过他有他的优势和计划!他的优势就是有体内的螭龙可以不断成长从而不断强化改造他的身体,从而使他成为不死之身!而他的计划就是借势谋事,从而达到借鸡下蛋的目的!这势是三皇子的势!这蛋就是三皇子意欲争夺的湮国皇位!然后以湮国为本再横扫诸国!当然这一切看似简单,还需要仔细的筹谋运作! 向东流对吴痕夫妇原原本本说出心中所想。以吴痕纵横江湖数十年和斡旋各国皇室间的老谋深算也是暗暗佩服向东流的胆大妄为!当然更是明白向东流所说的一切并非不可行。于是二人就初步计划的一些细节处反复推敲筹划最后一致决定! 奶了个熊就这么办! 夜已经深了!本来是月朗星稀的好天气,此时却渐渐有乌云遮蔽。似乎预示着整个大陆即将迎来的风起云涌!这天,要变了! 翌日清晨下起了牛毛细雨,这本是临海城市常见的阴雨天气。却着实让人高兴不起来! 云挽歌因为今日就要与燕叔一起去那离鸢谷寻向东流,昨晚开心地一宿没睡。而且她还缠着燕叔一起聊着往昔三人在离鸢谷的一点一滴!这样漫漫长夜也能过得快些!谁知今日竟然下起了小雨,却是耽误了行程。着实恼人了些!此刻云挽歌正在屋里生闷气,盖云进得屋来半晌,愣是不知道该如何出言安慰! 整齐划一沉闷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渐渐盖过了细雨声。涌安郡的街道上出现一队铁甲洪流!看队伍的旗号却是那三皇子的麾下。整个队伍护卫着两辆马车缓缓前行,当先一马车辆奢华宽敞三皇子与其谋士端坐其中。紧随其后的一辆马车同样宽敞,却是稍显朴实,向东流与吴痕夫妇就在其中。吴痕夫妇自然恢复了易容伪装,重新变回那蛊王叶丛飞父子。而且驾车的士卒也是相当眼熟,正是那吴玥假扮。三皇子安排向东流与叶丛飞父子一辆车自是别有用心,却不想此举倒是正合了向东流的心意!此时向东流正在车中假寐,忽然心有所感!撩起马车的侧帘,却是已经离那海食圣楼不远。吴痕自然是知道向东流的心思,也打听过一切事情的起末。此时便是出言劝诫道。 “小子,你那个小师妹的身世遭遇我亦知晓。不过以你如今的能力地位,非但给不了她什么,更保护不了她。就让她暂时栖身剑魂宗这棵大树,不仅她的安全能得到保证,也能使她快速成长!这样你也可以无后顾之忧放手去做一些事情!想要问鼎高峰,就不能贪恋沿途的风景!” 向东流心中斟酌再三,他知道吴痕说得没错!于是慢慢放下了帘子然后歪着头看着吴痕。 “吴叔!您说的我都明白,但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说明的事情,您为什么要搞得这么长篇大论?您直接说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不就完事了嘛!” 吴痕被向东流呛了一句,却是很开心!因为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自信、豁达、又有点皮的向东流! “你小子!哈哈!” “嘿嘿!” 话说云挽歌此时就在海食圣楼二楼窗前站着,看着缓缓而来的这队人马。不知怎地心里竟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近!虽然她与那三皇子是堂兄妹,但事发之时她还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如今那三皇子自然是认不出她来。她也明白心里那熟悉的感觉不是三皇子,但又会是谁呢?云挽歌不禁秀眉微蹙!此时一旁的盖云见云挽歌如此,以为她哪里不舒服。于是上前关怀道。 “云姑娘!你怎么了?” 军队自然是三皇子叫停的。路过海食圣楼,他本欲当面跟剑魂宗少主盖云辞行。却不想刚一下车就抬头望见盖云与一佳人正并肩立于二楼窗前。他会意一笑却是止住脚步,然后对着二楼一拱手高声道。 “上面可是盖少宗主!今日我便要回转帝都,路过此处本欲与盖少宗主当面辞行。却是不好打扰盖少宗主携佳人共赏雨景。就此别过吧!” 盖云自是听见了三皇子说话,不过却是被三皇子说了个大红脸。看着三皇子张了张嘴终是只说出再见两字。便是看也不敢看云挽歌一眼,落荒而逃回了自己房间。云挽歌亦是有些羞恼,不过却是不好开口说些什么。只能低头暗咬银牙!却是没看见另一辆马车的帘子偷偷掀起了一角复又重重落下! 这绝对是个误会!这绝对是……! 向东流在心里努力澄清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幕!却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脑海里嘶吼! ‘你没家世!没实力!没地位!你凭什么觉得这一切只是个误会!’ ‘我真的是一无是处!一无所有吗?’ 向东流反复在心里默念着,然后缓缓握紧了双拳。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尤其是深爱着彼此的两个人!爱得越深越在乎!越是在乎就越在意!在意一些微不足道却又足以让爱情之花枯萎凋零的一点一滴! 向东流的心境也由此发生了转变,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就是这一个小小的误解让他与云挽歌之间的路越走越远,越走越曲折!百转千回再见之时都已是伤痕累累,不复从前! “嘎吱…嘎吱…!” 由众多军士护卫的马车终是潜入这天地雨幕之中消失不见!只有那倚窗而立的佳人兀自失魂般眺望着,仿佛因为失去什么最珍惜的事物而紧锁秀眉,就如同那天上的愁云般浓得化不开! 第二十四章离鸢谷内不见君 且不说向东流一行盛势浩大,又有皇家仪仗。路上自是顺风顺水并无意外! 就在向东流一行离开涌安郡的次日,天刚放晴!云挽歌与燕叔还有剑魂宗少主等人便是驱车策马往那离鸢谷而去。剑魂宗少主盖云因有伤在身虽是无碍却是尚未痊愈,如今只得坐在车内。不过他倒是开心的紧,因为有云挽歌陪着他,而同样陪在车内的剑心自然被他无视。一路上盖云总是有意无意偷偷打量着云挽歌,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盖云对云挽歌的心意。更不用说自小陪盖云长大的剑心。剑心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有失落,却又为盖云开心!而作为当事人的云挽歌,起初只是假装不知道,到后来实在受不了盖云似有若无的目光。于是便正视着盖云说道。 “盖少宗主!你…你能不能…你这样让我感觉很……!” 终究这盖云曾经救过云挽歌一命并因此而伤!云挽歌却是不好继续说下去。半晌一声叹息! “盖少宗主!小女子确实已心有所属!也很感激你那日出手相救!小女子愿意做任何事情以报救命之恩!只是今生却只能心许一人,还望盖少宗主见谅!待得见到我向师兄,我们便就此别过吧!” 云挽歌终是婉转而又坚定地说出了这番话来,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明白云挽歌话里的意思。盖云自然不是傻子,只是他宁愿自己是个傻子!那样他就只会简单地喜欢而不会懂什么是心痛!对,他是知道云挽歌心里早已住进了一个叫向东流的青年!他不怪任何人,他只怪为什么不是他早先一步认识云挽歌!不过这一切都无所谓,他不能强迫云挽歌转变心意去喜欢他,但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因为曾经剑心告诉他,喜欢一个人就是长久的陪伴和守护!此时坐在一旁的剑心在听到云挽歌的话,也不由地为盖云暗自神伤!同时对云挽歌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怨念和感激!只是她却不知道曾经为了安慰盖云暗表心意的一句话才会让盖云如此坚持! “云姑娘!我…我只是…只是想和你…做很好很好的朋友!为了朋友我愿意…愿意做任何事情!” 盖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笑着把这些话说完的,其实他心里想说的是‘我愿意陪伴和守护你一生一世!’只是他不能,他也不想让云挽歌不开心! 一时间车里安静地出奇,静地仿佛能听见三个人的心声。一个苦涩,一个无奈,还有一个说不清道不明!过了许久,云挽歌对着盖云莞尔一笑! “嗯!我们是最好最好的朋友!谢谢你!” 盖云看着云挽歌的笑容,即使心里痛得喘不过气来。但也只能重重点头,他不在乎云挽歌在心里给他如何定位。哪怕只是当他是一个朋友!但至少在云挽歌的心里还有一个角落属于他,这就足够了! 自小与盖云一起长大的剑心对盖云的了解哪怕只有一个眼神她也能懂!此时她自然知道盖云心中想的什么!不过又能怎样?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爱果真会让一个人变得卑微和无私!卑微得地不去计较自己在所爱之人心中的身份地位!无私到只愿余生能静静地陪伴与守护心中所爱! 不知何时谁开了个头,然后车里的三人竟然真的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你说风土人情,他说宗门趣事!一时欢声笑语洒遍旅途! 约莫十数天光景,云挽歌一行终是来到了离鸢谷。几人站在崖边依然是一眼望不见底。稍做商议之后,燕叔拒绝了云挽歌一同下谷的要求。盖云见云挽歌面有忧色,于是便让随行的剑行、剑远两人陪燕叔一起下去。 燕叔修为已达灵武之境中期,一身修为自是远胜往昔!加之祖传燕行诀本就是大陆一等一的轻身功法,如今由燕叔使出。端得身轻如燕,乘风而行!飘飘然地慢慢朝谷底飞去。再看剑行、剑远二人。虽然修为境界不如燕叔,对燕叔施展的身法也是艳羡不已!不过到底出身名门大派,而且是大陆上最神秘的两个门派之一!自然也有压箱底的本事!只见二人一掐剑诀,双手互牵,全身内力流转间竟如蝴蝶展翅,又如飞花落叶般缓缓自崖顶坠入谷底。 三人几乎是不分片刻相继落地,燕叔心里对剑行、剑远一声暗赞便是朝茅屋转身大喊一声。 “臭小子还不出来?” “臭小子…还…不…出…来…!” 燕叔这一嗓子已然暗含元力,不无考验向东流修为之意。奈何只有阵阵回音却是无人应答! 燕叔以为向东流故意不答应,回身笑着对剑行、剑远二人说道。 “嘿嘿!我这徒弟是有点小性子!倒是让你们见笑了。” 剑行、剑远皆是对着燕叔抱拳一笑连道不敢!然后便是随燕叔一起走向茅屋,只可惜茅屋内却是空无一人。燕叔伸手拂过桌面的灰尘,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放出一身元力也没探查到除了他们三人以外的一丝生气!剑行、剑远眼看燕叔的神色不妙便是自觉飞身而出,四下寻找起来。燕叔亦是走出茅屋,扩大元力搜索范围,同时仔细思考着。但是任凭他想破脑袋也猜不到向东流是如何消失不见的。 “燕前辈!快来!” 燕叔闻声而至,却见湖边岸上有件破碎地血色衣衫,还有草皮被抓翻的痕迹。这衣衫正是他将自己换洗的改了之后送给向东流的。他不敢想象在这与世隔绝的山谷向东流会经历什么不测! “徒儿!” 燕叔仰天一声大吼!便是一头扎入湖中,搜寻起来。剑行、剑远二人亦是对视一眼投身而入湖里。三人在湖底一遍一遍一点一点地寻找,却是毫无发现。就在燕叔的一颗心一点一点变得绝望之时,剑行、剑远却是又有了新发现。 燕叔看着这个黑漆漆的洞口没有丝毫犹豫便是游了进去。剑行、剑远本就年轻胆大,有燕叔这个高手打头阵自然不会退群。三人鱼贯而入游了一段终是能浮出水面,然后就是看到了当日向东流所看到的那般景象!当然,只有一条已经死透的巨蟒和一堆累累白骨! 都说关心则乱!眼前这般景象,燕叔一时再无他想。心中断定向东流是被这巨蟒所吞,不觉眼含热泪心中悲切!剑远被燕叔情绪所染,虽与向东流从未谋面,却也是眼眶微红,心中发堵。倒是剑行却是在翻看着地上的骸骨和巨蟒的尸体,心中细细琢磨之后。 “燕前辈!还请节哀!不过事情或许不是您想象的那样!” 剑行这句话如平地惊雷,让燕叔耸然惊醒!只见燕叔飞身上前,抓住剑行的肩膀。 “你说什么?” “燕前辈莫急!您且细细看这些骸骨,没有一副是新近死去之人的,最近死亡的也是数年之前。还有这巨蟒,乃是上古异种噬魂蟒!不仅食人血肉,更能噬人心神!如此异种只有如前辈一样的灵武之境强者才能将其击杀!我想您的那位徒弟即使天纵之资也不可能这么年轻就能进阶灵武之境!而且看这巨蟒头部的伤势应该是由利刃一击必杀,此刻却是不见那利刃。而且巨蟒腹中空无一物,不仅没有尸体,连内脏也被综合这几个疑点,我认为……!”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还活着?” 燕叔看着剑行对他缓缓点头,眼神似是被点燃一般越来越亮! 他还活着!他一定还活着! 燕叔平复了心情然后看着剑行、剑远二人道了声谢谢!随即又嘱咐道此间诸事万不能告与云挽歌知晓!剑行、剑远二人自然明白个中缘由,皆是慨然应诺。 三人原路返回谷中,燕叔又在茅屋内四处细细查看一番才略显怅然地与剑行、剑远一起攀岩而上。垂落的藤条随着三人的攀爬在不断摆动,岩壁上有一处泥土被摇摆的藤蔓扫落露出了一行字‘燕叔、云师妹!今日我便出谷去那奇门寻你们了。东流留字!’只可惜燕叔三人早已攀爬至高处,却是看不见了。 临近崖顶已是群星璀璨,燕叔一个飞纵当先立于崖顶。他已然想好措辞,眼见云挽歌飞奔而来。便压住心中忧虑对着云挽歌洒然一笑! “挽歌!看来你我是要白跑一趟喽!你那向师兄却是福缘不浅,在你我走后不久便偶遇高人至此将其收归门下!如今已是不在离鸢谷中了,只在下面岩壁上留了句话给你。” 云挽歌将信将疑地听燕叔说完,一直努力想从燕叔的眼神里看出些什么。不过却是徒劳,而紧随燕叔上来的剑行、剑远二人亦是同样的说辞讲给盖云等人,云挽歌心中倒是辨不出真假了。 “那向师兄留了何话于我?” 燕叔知道云挽歌不会完全相信他说的话,这两个孩子与他一起在离鸢谷生活数年。他怎能看不出云挽歌和向东流之间早已情根深种,心意相连!可如今向东流生死难料,下落不明!燕叔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实情告诉云挽歌!只是寄希望于这善意谎言会有实现的一天! “呵呵!你那向师兄是这么说的:云师妹!师兄我被神秘老头收作关门弟子!今日便要出谷与这老头一起浪迹天涯,不要怪师兄没有等你和燕叔!我只是想快些提升实力,好在将来能帮到你。你也要好好修炼,照顾好燕叔,莫要为我担心!十年之后我们离鸢谷再会!东流留字。” 不得不说燕叔这番瞎话编得亦真亦假有鼻子有眼,倒是符合向东流说话的习惯语气!云挽歌听了心中尚有一丝疑虑!她绕过燕叔在崖边徘徊良久,燕叔一颗心都揪了起来。此时却听见盖云说道。 “云姑娘夜已深了,如若你还是放心不下!待得明日我再随你走一趟可好?” 云挽歌听盖云如此说,终是放弃飞掠而下亲身一探的想法。然后深吸一口气转身对燕叔歉然一笑。复又对着盖云说道。 “不用了!谢谢!” 于是众人便略做整理下山而去,云挽歌一步一回望!终是只看见空无一人的崖顶渐渐被夜色掩盖。想起燕叔捎回来的留言,她咬了咬牙目光变得坚定而期待! 第二十五章校场誓师豪情万丈 云挽歌自离鸢谷之行未见向东流,一路上便有些郁郁寡欢!盖云不知道怎么安慰,便是让剑心在车内陪着云挽歌,而他则是陪着驾车的燕叔一起坐在车辕上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闲聊中得知燕叔本来是带云挽歌去往奇门学艺的,于是他心中渐渐有了一个想法!这日路过一个村落。众人暂停歇息,云挽歌又如往常一般一个人静静坐在一旁发呆。着实让人看得心中难过! 众人漫无目的顺着道路走了数日,盖云其实一直有句话想要对云挽歌说。不过数次都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如今见云挽歌又是远离众人独坐一旁,他委实心里觉得难过!于是他走到燕叔跟前,拱手一礼! “燕前辈!我有个提议不如咱们商量一下。” “哦?少宗主请说!” 盖云整理下言辞,奈何实在不怎么爱说话。半天也就只说了一句。 “我想邀请前辈和云姑娘加入剑魂宗!” 燕叔对盖云有此提议并无意外!不过若是之前,他倒是乐意背靠剑魂宗这棵大树。毕竟漂泊半生,老了就想要安定!加上云挽歌身负血海深仇,又恰好与剑魂宗祖师一样是天阴玄脉!让云挽歌去剑魂宗修行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不过如今向东流生死未卜,他却是不能就此安逸余生!哪怕走遍天涯海角,他也要找到向东流的踪迹!但是又不能带着云挽歌一起。沉思片刻,燕叔这才对盖云说出心中想法 “多谢少宗主!不过我有个条件!” 等待许久的盖云见燕叔如此回答,不由欣喜万分!自然是任燕叔有什么条件都一并答应! “前辈请讲!” “与少宗主相处也有差不多半年了。少宗主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不过我在俗世之中尚有一事牵绊,如若加入剑魂宗希望贵宗不会限制我的自由!至于挽歌,就劳烦少宗主多加照拂!” “前辈就只是如此条件?” “仅此而已!” 盖云看着燕叔坚定的眼神!深深一礼算是应下。他是不爱说话,但并不是傻!虽然燕叔没有说明,不过他也能大概猜到燕叔所为何事。如果说云挽歌是他最喜欢的人,那么燕叔就是他除父母之外最敬重的长辈!见燕叔如此,又看看选出独自一人的云挽歌。他不由心中感叹! ‘向东流!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阿…阿嚏!” 向东流此时正和吴玥在帝都城东的戍卫营百无聊赖地看着一众军士操练。突然鼻子痒痒地就打了个喷嚏!吴玥见四下无人便小声打趣道。 “小师弟!又是招惹了哪家娘子惹人家惦记了?” 向东流与吴玥一起的这段时日没少被吴玥调戏!吴玥的脾气秉性就像个邻家小姐姐一样落落大方,不拘小节。偶尔也会如此刻这般开他的玩笑!不过却是让向东流倍感亲切!此时向东流见吴玥又拿他开心不禁撇嘴。 “哪有!我这一天被你看得紧紧地,上哪去调戏小娘子!” “有你的啊!小师弟!这么说来你是早有贼心,因为有我碍事才没露出贼胆!嗯哼?” “嘿嘿…开玩笑!不敢…不敢!” 向东流讪讪一笑慢慢后退连称不敢!他可清楚地记得前几日刚来军营,有几人欺负吴玥个子小。被吴玥揍了个满面桃花开,直在地上哭爹喊娘!当然,如果让那几个人知道吴玥是女儿身,估计就得改口喊姑奶奶了!二人说话间一阵马蹄声急,三五十骑兵便是卷土而来直扎帅帐而去。路过向东流身边之时马速丝毫不减,结果可想而知。向东流吴玥二人避之不及被搞了个灰头土脸!远处传来一众军士幸灾乐祸地放肆笑声! 向东流拉住就要暴走的吴玥,微微摇头。 “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今天主帅、副帅都在。等会还要举行誓师大会,我们暂且先忍忍!” “哼!” 吴玥撅了撅嘴,终是没有去找那些人的麻烦。伸手为向东流拂去身上的灰尘,二人往本部走去。 向东流自然是被三皇子举荐到军中的,但是这三皇子虽说也要随大军出征。但终归是庶子身份,只是仰仗他母妃得皇帝宠爱。这才勉强在军中挂了个副帅的职位,实际上只是个监军,并无任免之权。三军主帅罗锦程将门出身,世代戎马,满门忠烈!向来只效忠皇帝一人。能做三军统帅,莫不是胸有沟壑文武双全之辈!罗锦程自然明白这三皇子随军出征是想借此捞点军功,他虽有意成全。奈何三皇子举荐之人根本没有丝毫行军打仗的经验。但碍于三皇子母妃如今正得圣宠,只能勉为其难许了向东流一个偏将的职位。对此,三皇子是颇为无奈!不过后来想通其中关节,却也默默接受了这一事实,只是嘱咐向东流尽心尽责,莫要失了他的脸面。 何为偏将?偏将就是军中最低等级的杂军将领。主要负责辎重粮草,埋锅做饭,打扫战场等等后勤保障事务。如果一个人胸无大志,只求碌碌余生。说来这偏将一职还是难得的美差肥差!只要能保证大军顺利行进,正常作战。打赢了就有一份功劳分,打输了也跟咱没关系。但这是向东流想要的吗? “咚…咚……” 沉闷的战鼓擂擂,这是大军集结的讯号! 三通鼓毕,未到者斩! 向东流与吴玥在听到第一声鼓响就就已经迅速整装待发。奈何所率麾下尽是老弱病残,待得向东流急急带领所部赶到校场之上。三军都已整装待命,第三通鼓声也堪堪收住。放眼望去,三军装备整齐,军容肃穆!一股铁血威势无声蔓延。向东流自是心中豪情万丈!不过当他看到身后这群非老即少、塌肩佝背、装备五花八门的杂军时,心中那万丈豪情却只剩不足一丈! 就在向东流思绪万千心中郁闷之时,点将台上的罗锦程罗帅朗声道。 “今日三军集结,意为三日后大军开拔誓师!诸位都是帝国的勇士!我们身为军人的职责是什么?” “保家卫国!守土安民!” “保家卫国!守土安民!” “………” 校场之上三军呼声如潮,经久不息!直到罗帅以手示意才渐渐停歇。这期间向东流早已差人将准备好的烈酒逐一分发给三军将士。 “好!希望诸位牢记誓言!干了这碗酒,生死命由天!” 只见罗锦程双手将酒碗高举过头顶,然后缓缓倒于眼前地上。三军将士皆是如此,向东流知道这是在敬天地! 接着给众人满上,就听罗锦程继续说道。 “三军乃护国之城墙!而诸位就是这城墙之上的一砖一瓦!这城墙背后有我们的土地和家园、父母和妻儿、兄弟和姐妹!因为有了你们的不畏生死、奋勇杀敌!他们才能安居乐业、同享天伦!这一碗酒我敬诸位!” 罗锦程仰头一饮而尽!三军将士却是迟迟未动。只见一个个虎目泛红,隐有泪光。不知何人高喊一句,三军将士无不痛饮碗中酒,然后摔碗握拳齐声嘶吼! “奋勇杀敌、誓死不退!守我疆土、保家卫国!” “………” 向东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碗送到嘴边喝光那一碗酒的。他的手在颤抖,嘴在颤抖,心,也在颤抖! 这就是军队!一个能同化和感染任何人的熔炉!这就是军队!一群可敬可佩又可爱的汉子! 向东流亦是忍不住握紧了双拳!虽然这里没有他的家,虽然这里没有他的父母,虽然……。但他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呐喊! 战!战!战! 誓师大会一结束,向东流就接到了任务!罗锦程分拨二十骑兵和两百步兵配合向东流负责粮草运输。也就是说,明日他便要先行一步提前开拔。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向东流自然是懂得,不过这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却着实让他觉得为难!好在部下都是军中老人,一应事务忙活了大半夜总算安顿好了。此时正与几个老人在喝酒闲聊。 “多谢几位大叔劳心费力,我这才算没把罗帅吩咐的差事搞砸。来,我敬各位一杯!” 几人见向东流称呼贴切,没有丝毫架子。慢慢地便是与向东流话多了起来。有句话是礼多人不怪!而喝酒果然是男人与男人交流的最好方式。 几碗酒下肚,几人便是与向东流勾肩搭背称兄道弟。更是无话不谈,由此向东流却是知道了不少军中之事。了解了军中所属的诸多派系,这对他以后行事大有裨益。眼见几人喝得差不多了,才各自摇晃着散去。等人都走光了,向东流眼中精光一闪已无丝毫醉意。出了帐篷将吴玥唤了进来,两人密语许久之后,吴玥单人快马出营而去。临近寅时分方才折返,回来见了向东流。 “师弟放心!都依着你的意思安排好了!” 向东流诚挚地道了声谢谢却是换来吴玥一个漂亮的白眼。 二人相视一笑! 第二十六章帝都城外揽军心 卯时刚过,向东流便带本部人马浩浩荡荡出了军营。军营距离帝都皇城不过数里,自然一炷香的时间便到。此时帝都城外已是人山人海,多是城中居民百姓簇拥着一队人马。这队人马就是要与向东流交接大军粮草的国库官员。当然,如此大的的阵势必然有皇室成员坐镇主持。那当先一人正是湮国大皇子,当今太子云逸。 临近皇城,向东流挥手示意大军停下,只带吴玥和一二十人上前翻身下马。 “末将向东流,拜见太子!这是罗帅的手谕和信物,请太子查验!” 一人接过向东流所呈物件交于太子云逸,云逸查看无误这才出声。 “向将军免礼!向将军年少有为!身肩如此重任当砥砺前行,莫要辜负了帝国对你的信任!” 向东流起身应喏,出言略表忠心。太子云逸便是满意点头,然后在交接文书上压上了宝印交与向东流。同时勉励几句便算是完成了交接,此时夹道簇拥的百姓纷纷上前给向东流的部队送上果瓜蔬菜还有大饼包子等吃食。也有士卒的亲人正含泪话别!人群中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被人流推倒,手里的篮子被踢出去老远,小女孩双目含泪在地上扒拉着被踩得稀碎的鸡蛋和馒头哽咽着呼喊着。 “哥哥…哥哥!” 向东流看到这一幕,对着太子致歉一礼。然后快步过去抱起趴在地上的小女孩,伸手拂去小女孩身上的灰尘,暖声问道。 “丫头不哭!你的父母家人呢?” “我…我只有…只有哥哥!他…他说今天要…要去打坏人!我…我的鸡蛋…馒头!” 向东流听这小女孩抽噎着说完,已经是大致明白了一切!心中不觉又是难过,又是愤怒!他抱着小女孩一步一步走回部队。 “全军整肃!违令者斩!” 向东流气沉丹田一声暴喝! 众军士虽有不满,但还是快速恢复队形。前来送行的百姓见向东流语气面色不善,皆是噤若寒蝉慢慢退开。向东流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 “军中何人是这小丫头的哥哥?” 军士中一人拳头握紧,抿了抿嘴角应声出列。 “回将军!是小的程不归!” 向东流见一人出列来到近前,却是一个比小女孩大不了几岁的毛头小子。心中怒气稍减,但想到今天有太子在场。有些事情他不愿却不得不做。只见向东流一脚将程不归踹翻在地,军中与之相熟之人见此情景无不对向东流怒目而视,就连周围的百姓亦是对向东流此番举动敢怒不敢言!还被向东流抱在怀里的小女孩边哭边使劲捶打着向东流的脸庞和胸膛。 “你是…是坏人!大…大坏蛋!不许你欺负…欺负我哥哥!” 不远处的太子云逸那皱起的眉头显而易见表达着他对向东流的不满! 这姓向的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确实如此吗?只见向东流缓缓放下那小女孩,小女孩就跌撞着扑在了那个叫程不归的士卒怀里。向东流环视众人最后看向程不归朗声道。 “今天太子驾前我给你一个机会把一切说清楚!不然休怪我军法无情!” 程不归抱着妹妹的手紧了紧,瞄了不远处的太子一眼,最终松开双手双膝跪地。 “家父亦曾效力军中,十多年前战死沙场。那时小的才五岁。家母惊闻噩耗传来,在妹妹临盆之时心力交瘁难产而去。我与妹妹自小相依为命,靠邻里施舍照顾才没饿死。还望太子殿下和将军念及家父为国捐躯,原谅舍妹年幼无知冲撞了二位大人!” 众军士和周围百姓听程不归道出身世,无不双目通红,眼含热泪!皆是一脸愤怒又略带乞求地看着向东流。就连太子云逸也是面现不忍,正要上前劝说向东流就此作罢。却不想向东流一把抓住程不归的手臂将他提起,甩开膀子就是几个大嘴巴子。 “你塔玛德给我起来!你没做错什么,你不欠任何人的,你凭什么跪?今天就要打醒你,让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说!昨天在校场之上我们立下的誓言是什么?” 程不归着实被向东流给打懵了!但看着向东流愤怒的神情还是嗫嚅着回答。 “奋勇杀敌!誓…死不退!保家卫…国!守土安…民!” “啪!” 向东流又是给他一个大嘴巴子吼道! “像个男人一样把舌头捋直大声说!” 程不归脸色涨红仇视着向东流然后嘶声呐喊! “奋勇杀敌!誓死不退!保家卫国!守土安民!” 向东流慢慢松开抓着程不归的手,为他理了理盔甲。然后声音有些缓和地说道。 “誓言不是靠喊的,而是要去做!你父亲为国捐躯或许没人会记得他的名字,但你要记住他是民族的英雄!你母亲追随你父亲而去,但是她留给了你最宝贵的亲情!你的妹妹!这是你唯一的亲人!可是你尽到一个做哥哥的责任了了吗?你保护好她了吗?我打你你还知道愤怒!她刚才被人簇拥倒地无助哭喊你的愤怒呢?你连自己最亲的人都保护不了,何谈奋勇杀敌?何谈誓死不退?何谈保家卫国?何谈守土安民?!你说你该不该打?” 向东流一字一句直戳程不归的心窝,程不归慢慢地不再愤怒!不再怨恨!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滴滴滚落,他伸手抹了抹眼泪止住哽咽对着向东流说道。 “该打!” 向东流见程不归慢慢醒悟继续说道。 “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一个人不怕犯错,怕只怕错不自知。我告诉你!只有孬种才会去下跪乞求别人的原谅和宽恕!我带的是要去上阵杀敌保家卫国的军人!而不是孬种!而你连自己错在哪都不知道,只会摇尾乞怜下跪求情!你对得起你那战死沙场的父亲吗?你对得起自己身为一个军人的尊严吗?你说你该不该打?” “该打!” 程不归这次是用吼声来回答向东流的!不过却是满怀敬意!是向东流的惴惴教诲为他的心里打开了一扇窗!让他明白了很多,成熟了很多!连向东流自己都没想到,今日的一言一行造就了日后为他征战天下的一代杀神! 向东流能读懂程不归的眼神,他拍了拍程不归的肩膀没再说话。俯身笑着抱起对他有些怕怕的小丫头交给程不归,两个男人的手掌紧紧握在一起! “啪啪啪!” 周围的百姓此时算是明白向东流的良苦用心,不由纷纷鼓掌!而众军士皆是满怀敬意地望着这个他们曾经在心里不以为然觉得只是靠走后门来的将官。自觉齐声呐喊而出昨日的誓言! “奋勇杀敌!誓死不退!保家卫国!守土安民!” “………” 铮铮誓言潮涌翻天!经久不息! 一旁的太子云逸亲眼目睹整个事情的经过,心中亦是对向东流暗赞不已心生揽意! 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向东流此举算是真情流露,也算是借题发挥!但不管怎样,效果确实不错!而他收拢军心的目的也达到了!不过太子云逸随之而来的招揽,却让他此次计划锦上添花! “好!向将军年少英雄实乃国之栋梁!本殿下在此预祝向将军功成名就凯旋归来!” 向东流自然听得出太子云逸话中招揽之意!心中稍作计较便是恭声道。 “末将承殿下吉言!若有归来之日,定要向殿下讨杯庆功酒!” “好!向将军快人快语!那你我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二人击掌为约,相视而笑! 向东流回身整顿大军。末了上马之时看了眼还伫立道边与哥哥程不归依依不舍的小女孩,走上前去蹲下身子。 “丫头!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回头我让你哥哥写信托军中信使捎给你好不好?” 小丫头偷眼看了看哥哥程不归,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 “我没名字,大家都叫我二丫!” 向东流暗骂自己没脑子!这小女孩出娘胎就没了妈,哪来的名字。心中难受地同时尴尬一笑。 “那我帮你起个名字好不好?” 小姑娘又是瞄了瞄哥哥程不归见哥哥点头她才点头说好。 向东流看着这对兄妹心中思绪万千!不知想到了什么良久才说出三个字。 “程不悔!” 向东流说完起身,看着还在一旁的太子云逸高声说道。 “太子殿下!如这小丫头般皆是英烈遗孤!如若帝国能稍加照顾,三军将士再无后顾之忧!阵前自当奋勇杀敌,保家卫国!有此忠勇之师,何愁不能四海归心!” 太子云逸看着向东流的眼神,敏锐地捕捉到了向东流话里的含义!于是朗声应道。 “向将军和诸位将士但请放心!今日回去我便恳请父皇拟旨昭告天下。定然不能让三军将士为帝国流血,还要让将士们的家眷和遗孀遗孤为帝国流泪!如若办不到,我自请辞太子之位!” 向东流闻言对着太子深深一礼!身后众军士尽皆跪谢! 太子云逸看着如此场景,仿佛看到了日后自己执掌皇位,手握雄兵傲视天下的无限风光! 向东流挥了挥手以示告别,大军在太子云逸的憧憬中渐渐远去! 第二十七章自此天涯各一方 话说燕叔自那日与剑魂宗少主盖云一番长谈之后便是下定决心!当时燕叔为了稳妥起见诓骗云挽歌告诉她向东流被神秘高人收归门下并留字与云挽歌定下十年之约!如今他只能先把云挽歌送去剑魂宗,然后再独自一人走遍天下只盼能早日寻到向东流的踪迹。但是每当燕叔跟云挽歌说到前去剑魂宗一事,云挽歌的回答总是那么不确定。 “燕叔!我想再四处转转,说不定……!” 每当云挽歌这么回答燕叔,燕叔都只能在心中一声长叹!这丫头跟她已去父母都是一样执拗的性子!如此,燕叔只能由着云挽歌这么漫无目的地兜兜转转。而盖云只要是能陪在云挽歌身边,自然是云挽歌去哪他跟到哪。浑然不顾及自己的少宗主身份!更没有感受到身边某一人时时为他忧心伤神! 就这样众人在湮国境内四处游荡。这日行至一长亭外,盖云提议大家在此休息一下,众人皆应。 长亭之内有五名精干汉子正在小憩闲谈。此时见到盖云一行人不由噤声观望,这几名汉子之中似是领头一人在看清盖云众人衣袖之上的剑形刺绣时心中一凌。 剑魂宗! 这几名汉子正是吴玥应向东流要求自绝影宗调来的精锐弟子,一路隐于山野为向东流打探前路的。领头的那名汉子思虑片刻眼见盖云等人将到近前,于是便与同伴退出长亭翻身上马寻向东流队伍而去。 “你是说剑魂宗一行人在前面小憩?” 向东流听到来人禀报,先是眉头一挑接着又是眉头微锁。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日出涌安郡的情形,一道倩影愈加清晰! 其实向东流事后想想,也觉得自己太过小心眼!他不应该以前世现代人的思维来考虑事情,况且这个世界虽然不是自己熟知的任何一个古代社会。但肯定不会如前世现代社会那样男女关系混乱不堪!所以他也觉得自己是误会了云挽歌!说到底还是因为太在乎,所以才更在意!关心则乱莫不若是! 熟知整件事情的吴玥自然看出了向东流的心绪。 “哎!发什么愣啊?这马上就要上战场了,不去见见?” 回过神来的向东流尴尬地一抹鼻子轻声‘嗯’了一声便是荡荡缰绳,驾着马儿小跑着前行。 盖云细心地给剥了个橘子递给云挽歌,却发现云挽歌怔怔地看着一个方向出神!盖云寻着云挽歌的目光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树杈上依偎着两只黄鹂。时不时地轻鸣两声似是在彼此诉说着什么! 唉! 盖云心中一叹!他知道云挽歌看得如此出神定是又睹物思人想起了那个叫向东流的家伙! 忽然一阵凉风来,天空已是乌云密布!两只黄鹂比翼双飞,云挽歌的目光追寻着那两只黄鹂远去眼中渐渐浮起一层水雾! 见此情景,盖云心中愈发沉闷!想要安慰云挽歌一句却终是话到嘴边说不出口。盖云摇头一叹自袖中取出一方锦帕递给云挽歌。 云挽歌不好意思地道了声谢谢!方才接过锦帕还未拭去脸上的泪痕,天地间便是垂下了雨幕。雨幕中一大队人马缓缓行来! 以向东流如今六识的灵觉自是极远就望见了亭中的云挽歌。当然,他倒是想忽略掉云挽歌身边的盖云。但是……! 忽如其来的倾盆大雨宣泄不出向东流心中的沉闷!隔着层层雨幕,向东流逐渐看不清云挽歌的面容。他想更近一点,更近一点!奈何双手似乎握着千斤重担一般却怎么也拉不紧手中的缰绳!大队人马就这样亦步亦趋地跟着向东流往前挪! 愈是靠近凉亭,向东流心中的一个想法愈是要破胸而出。 ‘带她走!带她走!’ 云挽歌忽地感觉心头狂跳!望着天地间的层层雨幕,似乎掀开这珠帘就能看见这些天来日思夜想的人儿一般!她终是迎着漫天雨水奔出了凉亭! 不知道是雨水多情还是泪水调皮!云挽歌怔怔地看着眼前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面庞,终于不再费力抹去脸上的雨水和泪水。如乳燕投怀般撞进了向东流的胸口! 漫天的雨水凉透了众人的衣衫,甚至凉透了某些人的心!但却始终浇不灭雨中相拥而泣那两人心中的花火! 只此一刻!二人觉得经历的一切苦痛折磨都是值得的!雨更加狂放不羁!泪更加肆无忌惮! 向东流努力想把怀中的云挽歌揉进自己的身体,却发觉云挽歌渐渐有些挣扎! 向东流低头看向云挽歌,云挽歌踮起脚尖看了看向东流的身后又回头看了看凉亭,更是羞得抬不起头。向东流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大群人存在! 向东流咧嘴一笑拉起云挽歌的手便是旁若无人沿着大路径直而去。云挽歌初时以为向东流觉得此地人多有话不方便说,便是任由向东流拉着。可是都走了一段路了,向东流也不避雨,有僻静之处向东流也不停留!于是云挽歌便是好奇地问道。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向东流回头洒然一笑! “天大地大!总有一处栖身之所!你愿意和我一起归隐山林共度余生吗?” 云挽歌原本开心的笑容渐渐凝结!她看着向东流希冀的眼神,她很想答应一句‘我愿意’可是她不能!她身负血海深仇,她曾经发誓哪怕终其一生也要为死去的父母家人讨个公道!她曾经只为了仇恨活着!直到从天而降的向东流一天一点闯入她的内心!她想全心全意地去爱向东流,可是她必须先了却心中的仇恨才能把一颗完整的心交给向东流! 所以此时云挽歌退却了! 向东流看着云挽歌凝结的表情,感觉到云挽歌慢慢抽回的手掌。仿佛也抽走了自己满腔热情和爱恋!他看得出云挽歌内心的挣扎!感受到云挽歌的指尖一点一点离开自己的手心,向东流不由地自嘲一笑! ‘或许自己太自私了点!又或许自己不值得她放下一切!’ 两人终是分开而立!彼此静静地看着对方!连老天爷都不忍再打扰这二人,雨渐渐停了! “我知道你放不下心中的仇恨!但是我只想告诉你!为了你我愿意放弃一切!为了你我也愿意去做任何事情!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其实想要达到一个目的有很多条路可走,如果你执意坚持走你自己的路!那我等你!” 云挽歌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向东流伸手阻止!向东流将她拥入怀中深情一吻! 良久唇分。 向东流捏了捏云挽歌红透的脸颊轻笑道。 “想你念你找你找了这么久,今天总算收回点利息!” 云挽歌被向东流如此深情地调笑更是羞得不敢抬头! 向东流哈哈一笑拉着云挽歌朝来路走去!二人再无对话却皆是心中默默地给了对方一个承诺! ‘等我十年!了却了这一切!我一定与你相偕到老!’ 盖云见云散雨歇却仍不见云挽歌归来,自然心中烦闷郁郁寡欢!燕叔却是出了趁机出了凉亭跟向东流的亲卫吴玥打听起了向东流近来的经历。以燕叔闯荡江湖的经验竟然没有发现吴玥是女伴男装,由此可见绝影宗一脉易容变声的本事已堪造化!虽然燕叔已经跟吴玥表明身份,吴玥知其就是向东流的启蒙恩师。但向东流的经历属实惊世骇俗!加上此地人多耳杂,吴玥也不好说得仔细!不过虽是轻描淡写说了一些,也让燕叔心惊不已!暗叹向东流这孩子一路受苦了! 向东流与云挽歌施施然归来,路上早已用内力蒸干了衣裳。眼见燕叔正与吴玥小声交谈着,向东流摇了摇头便拉着云挽歌朝燕叔走去。二人经过盖云面前,向东流有意紧了紧握着云挽歌的手。云挽歌自然知道向东流的小心思,抿了抿嘴又羞又喜却是一言不发任由向东流拉着。 盖云看着眼前牵手走过的二人,自然明白这个青年就是云挽歌所说的向东流了!向东流微微握紧的手好像把盖云的心也揪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痛! 咔嚓! 心碎的声音如雷贯耳般让盖云站起的身子又无力地重重坐下! “燕叔!好久不见!” 燕叔见向东流与云挽歌联袂而至对他轻声问候,心中感叹不已口中连声说道。 “好!好!好!” 也不知道燕叔这三个好字是何意?不过三人相互对视一眼,仿佛又回到了离鸳谷中的那段岁月,虽是互诉别离往事却是无丝毫感伤!三人聊得开心却是不知天色渐渐放晴露出了一缕夕阳! 该说再见了!却是谁也说不出口!本来久别重逢的愉快氛围瞬间沉闷!最后还是向东流洒然一笑对着云挽歌和燕叔说道。 “走吧!带我去认识认识传说中的剑魂宗少主!我倒是很想跟他聊聊!” 盖云看着眼前颀然而立的向东流心中感慨万千!二人默默对视一时无话!过了半晌眼看天色将暗二人竟又是同时开口! “向兄!” “素闻盖兄出身名门,年少俊杰!今日有缘才知闻名不如见面之言确实不假!向某虽是一届草莽亦是对盖少宗主仰慕已久,不知能否厚着脸皮与盖兄义结金兰?” 众人闻言皆是一脸诧异地看着向东流,只有燕叔一人暗自颔首。想来也是江湖日久看穿了向东流的小心思! 盖云久居宗门,论心思自然是不如向东流。况且他的身边除了剑心还能说说知心话外再无朋友。如今见向东流要与他结拜为异姓兄弟自然点头答应!于是二人由燕叔主持,众人见证歃血为誓! 礼成! 向东流揽住盖云的肩膀。 “小云啊!愚兄虚长你两岁就托大做大哥了!以后但凡有用到愚兄的地方你尽管开口!纵然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只要兄弟你一句话。愚兄绝不龇牙皱眉一下!” 盖云听得心中感动! “向大哥义薄云天,日后若有需要小弟的时候。小弟自当义不容辞!” 就等你这句话! 向东流脸上闪过小狐狸一样的笑容!然后看着云挽歌和燕叔二人对着盖云说道。 “好兄弟!有道是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哥哥我此去福祸难料,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这未过门的嫂嫂和愚兄的授业恩师燕叔!如今又多了你这么一个好兄弟!哥哥我……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此便有劳云弟费心替愚兄多多照顾他们二人!愚兄在此先谢过了!” 眼见向东流一番话说完倒头便拜!盖云这才回过味来!不由心中一叹却是赶紧闪身一旁不敢受向东流这一礼!盖云扶起向东流来定定地看着他,偷眼看了下俏立一旁的云挽歌。终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 “既然是大哥所托,小弟定当尽心尽力!” 向东流拍了拍盖云的肩膀,又深情地看了一眼云挽歌,然后对燕叔躬身一礼!一个字也没说便是断然转身大步而去! 翻身上马大队人马缓缓而行!一首别样的曲调响彻在山谷之间! “伤离别!离别虽然在眼前!说再见!再见不会太遥远!若有缘,有缘就能期待明天!你和我重逢在灿烂的季节!” 云挽歌与众人目送着向东流远去,山谷间回荡着向东流的歌声却是经久不息!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