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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予不语》


 第一章绝地天通

华夏大地，自盘古开天之始，后有女娲造人。自此各部神族与人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人神共治。
一时间人族为求长身不老，踊跃出诸多修炼之士。
后至人与神交流的巫族少皞氏衰落，九黎族开始扰乱德政，民和神互相混杂，无法分辨名实。
人人都举行祭祀，家家都自称为巫史，没有相约的诚信礼仪。百姓穷于祭祀，而得不到福报。祭祀没有法度，民和神处于平等地位。百姓轻慢盟誓，没有了敬畏之心。
神对人的一套习以为常，也不求祭祀洁净。谷物不受神灵降福，没有食物来献祭。祸乱灾害频频到来，不能尽情发挥人的生机。
于是颛顼命令南正重主管天来会合神，命令火正黎主管地来会合民，以恢复原来的秩序，不再互相侵犯轻慢，也就是断绝地上的民和天上的神相通，后世称为绝地天通。
千年以后，用于修炼的天地元炁枯竭，天下修仙者再也不能修仙，只能入世去寻觅天材地宝以求精进。而时至今日，太材地宝也稀少的几近不可见。
沧海变迁，人事沉沦，诸多朝代更迭，时至华夏盛世。
修仙者，从一千一百年前的仙，再到三百年的侠，到一百年前的武者，再到今日只能用一些武学招式花架子的表演者。
在华夏国边缘山区的西图县外一处山谷中。
谷内有着几间翠竹搭建而成的竹屋，里面陈设也非常简单，除了一口铁锅，几个鱼钩，农具外好像均是竹制。竹屋不大，用材也不考究，竹子大小不一，看起来很是敷衍。
“娃儿别看书了，快出来帮忙，这头倔驴又开始闹脾气了！”一身吆喝打破了山谷的寂静。
“来喽！”一道黑不溜球的小影子从一间竹屋跑出，一个蹦跳就跳到了在院中不断与男子拉扯的黑驴身上。
“吃我一招，无敌脑瓜崩！”
“再来一招，母慈子孝！”
黑影咬着黑驴的耳朵，发音缺丝毫不受影响。双腿紧钳制着黑驴脖子，一对小短腿脚丫一交缠刚好锁住。双手随着呼喊的招式动作更是不含糊，一手脑瓜崩，弹得震天响，另一手食指狠戳黑驴额头，就像一个老妇人在教育自己的孩子时的指指点点，好一个母慈子孝。
不一会，黑驴便好似认命一般不再动作。
“你这恶徒，胆敢光天化日之下欺负黄花大闺女，还不快快动起，再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好叫我，好叫我什么来着?等我，我回去翻翻书……”
“兔崽子，谁黄花大闺女，谁黄花大闺女！”说申元是黄花大闺女可真是冤枉他了，身材中等的他，可是有一身上好的腱子肉。
不过，说申元黄，那是真的黄，这一身黄皮肤，与申纪黎那黑炭小子真是看不出来是父子，有时候申元都在想自己是不是给别人养了九年的儿子。
申元一个鞭腿，抽的是空气啪的一声作响，申纪黎就飞了出去。
“爹，打儿子这么狠小心以后老了氧气管我给你拔喽！”小黑炭揉着屁股，狠狠瞪了眼幸灾乐祸的黑驴。
“滚滚滚，收拾收拾和我一起去躺城里！”申元摆摆手，将鲜嫩的野菜放在了黑驴的背上，城里的那些土豪就喜欢这些，想着一会儿数钱的心情他脸上就乐开了花。
申纪黎飞奔进入房间，从房间里翻出了一张半透明的卡片，又飞奔出了房间。
“老头，想啥呢？又要给我找娘?”
“上来吧，你给我。”申元不理黑炭，一手拎起他就给放在了黑驴背上，黑驴不满的叫了一声。
申纪黎双手揪着黑驴耳朵，口中呼喊着得儿驾，申元牵着黑驴，两人一驴就这么缓缓出发。
走的不急，春风掀起的绿意让阳光稀稀拉拉的照映在他们的身上，不多不少。
“老头，你再给我说说我娘是咋样的呗！”
走了一小段路程，申纪黎好像便没了兴致，病恹恹的躺在驴背上，连带着声音也病恹恹的。
“你娘啊！那可就厉害了，长得那叫一个水灵，一点都不像你！黑不溜秋！”申元言语轻佻，说起自己的媳妇来好像就是在调戏别家姑娘。
“老头，你说你咋长的就不水灵呢？怎么能让她跑了呢?我都没见着她呢？听说别人家的孩子……”申纪黎在黑驴背上翻了个身，说着说着自己便睡着了，一对黑脚插在野菜里，哈喇子上下起伏。
“嘿，你这小子。”申元无奈笑了笑，哪来什么听说，这小子从小就和自己生活在一起，所谓听说不过是些书中言语。
“最近这竹子是不是长得忒快了，而且动物们好活跃啊！”
抬头看了看天，一只只不知名的鸟类飞过，见太阳西斜，申元念叨了一句，便轻轻拍了拍黑驴屁股，加快了速度。近几日申元明显感到了周围环境在缓缓的变化，大地在生长，植物也在飞速的生长。
二人进入城市后，在外围便引起了围观。男女老幼分别掏出了手机，对他们拍照，有一些还指指点点，好像见到了稀奇物种。要知道现在已经进入了科技时代，马路上各种豪车疾驰们，一个个穿着五颜六色衣物，已经很难看到这种“衣着朴实”的人了。
当二人接近一个衣着艳丽的姑娘时，二人视线更是以一秒来回三十下的频率看了又看，还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吓得姑娘飞奔跑远。
“老头，城里人不行啊！看了几眼我就羞涩的跑开了。”
“呸呸呸！你懂什么羞涩！你这小雏！那姑娘一直在看你爹我好吗？”
二人嘿嘿一笑，为了躲开那些围观拍照的人，便开始策驴狂奔，申元也就小跑跟着。
不过没一会便被几个警官挡了下来。
当时申纪黎可是一点都不虚，他在书上可看过，哪个英雄不是策马闯关救侠女，再二人一起甜甜蜜蜜走上人生巅峰，想着几位警官身后便是那等待自己已久的未来媳妇，那是对着黑驴就是一顿抓挠，让它跑快些，好在申元眼疾手快一手便拦住了申纪黎。
接下来便是一段，以一声幼儿啼哭为启的男子家贫，媳妇离家，一对贫苦父子相依为命，辗转与周围几座城市，寻找妻母的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的故事。
几位警官哭着给孩子透明卡中转了些钱，便放了二人。顺利的卖掉了野菜后，申元去购买一些必需品，将申纪黎安顿在了附近的旅馆，黑驴无处安放便先寄放在了早些遇到的警官所在的警局。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想着刚刚非得要帮自己查案的警察，甚至还有愿意领养申纪黎的女警，不禁有些汗颜。
申元进门时申纪黎正不断挥舞双拳，打的身前层层音爆。
“老头，你说的元炁到底存不存在啊！为什么我到现在都感受不到。”
元炁到底是什么，玄而又玄，哪怕申元也不能解释清楚，它你就是看不到，摸不着，但你却能确确实实的感受。
说他是一种气体，但它却又无形物质。
作为修士的第一步便是纳炁入体。
“等回家，哈哈，这次你一定能感受的。你爹这次可是下了媳妇本了！”
申元示意申纪黎继续，自己则盘腿坐在了床上，从身上摸出半截拇指长的红色块状物放进了嘴中，用舌头顶在牙床，如果细看便可看到一丝丝细如牛毛的红色涓流，慢慢的在顺着申元舌头流入他的腹中。
凌晨三点，申元起身吐出红块放入怀中，活动活动筋骨后，就看见申纪黎那黑炭完全融入了黑夜，但那一对黑亮的大眼睛在飞快的闪烁。
“干嘛！大半夜的还不睡。”
“老头，我好像感受到元炁了！”申纪黎很是开心，双拳拽的死劲，小腿使劲来回跳。
“不可能！天地元炁早在1100多年前就枯竭了，做梦呢，快去睡，快去睡。要是长不高了讨不到老婆可别怪我生的不好。”申元显然不信，摆了摆手，就要出门。
不过他很快便被申纪黎扯住衣角，嚷着叫着非得让他看看自己体内到底有没有元炁。
当他手指按在申纪黎腹部，他才明白过来小黑炭没有撒谎。在申纪黎体内他明显的感受到了一缕元炁，虽然很淡薄，但比自己所接触吸纳过的要精纯很多。
申元缓缓坐在了床上，也不言语。
“是真的吗？”申纪黎一脸纯真无瑕的看着申元满怀期待。
“真的！”
“死老头！真的你还苦着个脸，跟死了儿子一样。给我乐一个！大喜的日子，你怎么回事！”申纪黎跳起来对着申元就是一拍。
申元双手在神庭、承浆、四满、大赫四个人体穴位处轻轻拍过。感受着非但没有从体内流逝反而在自然汲取的元炁，申元的心又有一分下沉。
动物反常的躁动，植物的生长速度，还有前几日寻得的两株红参。申元早该想到的，只可惜为了防止体内元炁流逝，自己封闭着一些穴位，降低了自己对天地元炁的感知。
“小子，你知道绝地天通吗？”
申纪黎第一次在父亲的脸上看到了认真的神色，在最初的兴奋过后，也察觉到了自己在天地元炁枯竭状态吸纳元炁的反常。
“知道的，是颛顼为了阻断人和神的联系，斩断了天地连接的通道。但这不是古人，因为对世界的认知不足而产生的臆想吗？爹，你问这干什么？”申纪黎一脸疑惑。
“哈哈，颛顼氏吗？娃儿，天地要大变喽！”



 第二章天地变动

次日清晨，二人去警察局领走了黑驴。回家的路上，申纪黎留心观察了周围的环境，相较昨日，路面已经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密密麻麻，不过普通人看不到罢了。
正如申元所说，他们所在的天地正在被元炁缓缓改变，可能神们真的要回归此方世界吧。
一路上，他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父亲的言语，以至于他没发现父亲正在带着他走向一条不同于回家的路途。
这座城市叫西图，四面环山，是华夏众多偏远穷苦的小城之一，虽然与外界连通出山的路只有一条，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华夏扶贫的决心，申元不得不感叹，小城相比几十年前已经翻天覆地。
申纪黎喜欢看书，看过很多神神鬼鬼的书，这个年纪的孩子总喜欢幻想种种事物。他想过自己铲除厉鬼，抚平乱坟岗，是清风拂面傲然天地的道人；想过自己可以化身成为面戴假面的英雄，游荡在城市的黑夜，去惩奸除恶。
也想过神。
神到底是什么？一指便可点杀常人，随性而为？还是温文尔雅，心态随和，将人视作自己的孩子。
书中说的是真的吗？
书中说，千年以前他们奴役着人类，他们沉湎酒色，让人类劳作，更甚者将人类看做草芥一般的随意收割欺凌。
书中说，神眷顾着人类，自女娲造人开始，神便将人看做自己的孩子，他们事必躬亲，近乎手把手的教会了人类耕种生活。
嘿嘿，原来自己生活的世界这么有趣。
申纪黎毕竟是个孩子，没有成人的那般忧愁，就像他不会去想这顿饭的食材从哪里获得，该怎么做才会香甜，他会做的就只是在吃饭时抱着脸盆大小的碗去和父亲争抢。
不一会儿，他就开始了神游天外，想着天上的蟠桃是什么滋味，会不会比城里那家桃酥店的点心香甜；西王母娘娘美不美，是不是和昨天看到的姑娘一样见到自己会羞红了脸颊；二郎神是不是真的有只可以吞食月亮的大黑狗，那他一定要黑驴好好和它打一架；哪吒是不是真是莲藕做的，让他给自己一块尝尝应该不过分吧，我爹可说了，要尊老爱幼，你都万八千岁了，可不能跟我九岁的孩子生气。
想着想着，越想越离谱，不过他很快便被申元一巴掌拍回了现实。
‘臭小子，到地儿了！待会儿给我规矩点啊！’申元拍拍小黑炭的脑袋，无奈的笑笑，亲爷俩，这熊孩子崩个屁他都能知道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
申纪黎早已迷失了方向，看着周围景色，这不还没到家，正要恼怒的要和申元开打，好叫他知道打扰自己美梦的下场。
身前空气如同被风吹过的水面，一波波水纹过后，一座巨大的院落缓缓出现。
院落很是奢华，二层小楼外铺设着乳白色泽的玉石，蓝黑色泽的栏杆互相交织形成一片大网守卫着院落，楼前一对相貌狰狞的蛟龙石雕，一派宏伟森然。两侧则是一块块被划分开的药田，种植着许多申纪黎从未见过的药物。不过，身距这么远，照样可以清晰的闻到淡淡清香，可见必有不凡之处。
谁能想到距离小城不远的地方会有这么一栋建筑伫立。
吱呀一声，楼门被打开，一位身材矮小的老奶奶拄着拐杖慢慢走了出来。
“老头，这是！”申纪黎可是给足了面子，小手绞在一起，低头撇了眼后就紧抿嘴唇，好像一个内向的乖宝宝。
“你娘。”申元声音很小，不过申纪黎还是听到了。
他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老婆婆，找着自己与她的相似之处。在老婆婆看来这是小孩子的纯真好奇，扯开嘴角用自认为很温柔的笑容对着申纪黎笑了笑。
不是说母亲的笑很是温暖嘛？说好的春风一般的柔软呢？哼哼，要不是我是行走江湖已久的豪侠，我都会觉得她对俺有不轨企图，不过能找到娘终归是好的。
申纪黎内心腹诽不已，暗暗埋怨申元不早点带自己来找娘。
这老头没想到啊，我居然是跨越年龄界限的爱情结晶。
不知道申元要是注意到申纪黎，自己会是什么想法。
老婆婆显然对申元没什么好脸色“跟我来。”
“好嘞。”申元低头讪讪一笑，扯了把小黑炭
申纪黎瞥了瞥嘴，结合目前情景，他更加确信老奶奶是自己亲娘。
在路过蛟龙石雕的时候，申纪黎没忍住摸一把，感觉触感很奇怪，石雕居然很温暖柔软。
与屋外不同，楼内陈设很是简单，甚至是很乱。无数泛黄的书页铺了一地，各种试管、药剂、玻璃瓶、横的竖的趟了许多。
“要变天喽！变天喽！”屋内一个老头，一身白衣像是开了染坊各种色彩染了一身，慵懒的趟在沙发上，絮絮叨叨，一句话重复不停。
申元刚要开口，便被一声大吼打断。
“哇呀呀！老贼受死，还我娘来！”
申纪黎身体小，动作丝毫不慢，誓要将这个让自己九年不能感受母爱的老头拿下。
一声惨叫后，老头捂着左眼，老奶奶一脸惊疑，申元更是嘴张的可以塞下黑驴的大蹄子。
申元一手将申纪黎夹在身侧，弯腰对着老头道歉不已。
“你给我放开，死老头，给我拿出男人的气概，咱两一起捶他丫的！”
申纪黎手舞足蹈，显然刚刚一拳并不解气。
气的申元挥手就是一把掌拍了他溜圆的屁股上，这可不比往常啊，一是申元气极没把握好力道，其次是今时不同往日啊，有娘在啊！
哇的一声，就是一顿嚎啕大哭。
到最后消停下来，申元左眼黑了一圈，而申纪黎一脸愧疚的看着老头，老婆婆更是冷着脸看着申元，不过她可一点不怨申纪黎，这么大的孩子，多可爱，就是黑了点，都是这当爹的不靠谱。
“说吧！”老头拿冰块敷着眼睛，颤颤巍巍说着。
“娃儿不纳炁了嘛！我就想着给他泡一次药浴，别身体着不住。”申元显得更不好意思了。
“两株红参，我闻到了，我全要。”老头指着申元怀中，一口吃定。
“别介啊，您老大人有大量，小孩子不懂事。不，说好的一株嘛！”
“医疗费不要钱啊！你看看，你看看，给我这灵动的眼睛造成啥鬼样了。”老头指着自己眼睛就是一通吼。
吓得申纪黎往父亲身后缩了缩，这不缩不要紧，一缩可是让老奶奶心就一下软了。
一拐杖戳翻老头，说“一株红参就一株，给我去准备，别吓着孩子。”
老头叫华漕，奶奶叫月明是北方一带现存修士里无数不多懂得药理的人，要请的动他们可不容易。
这臭小子终于做成了次人事，申元想着便看到申纪黎牵着月明的手一起去吃甜点，边走边给自己挤眉弄眼，好像在为省了一株红参邀功。
申元转头看了看周围，不尽然想到了上次自己来这里，当时可是被好一通数落。明月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不怎么喜欢自己，上次是申元爹带申元来的，当时那真可谓是受尽白脸，月明是脸冷的像铁，华漕是笑的比谁都开心，好像是争得配偶的公牛一般。
不过脸色是脸色，老夫妇二人对自己其实是很好的，他虽然没接触过其他隐世修士，但是行价还是知晓一些的。别说一株红参，他们哪怕收价十株照样有人登门。
红参当然珍惜，元炁枯竭，只要容纳有元炁的药物材料哪个不珍惜，但这都比不过一个懂得怎么将药效发挥到最好的药师。
修士是现今对留世的所有吸纳元炁为己用的人、物统称。
所谓药师往往是一些年龄较大，见过许多天材地宝，对其有一定见地的人，他们水平层次不齐。要说华夏一带，可称为药师的不超过一手之数。
“叔，我出去转转啊！”
申元对着忙碌的的华漕说了句，自己便一溜烟泡了出去。在门口围着两具石雕转了一圈，趴在石雕后面看了半天，嘀咕了一句什么大不大有没有的言语。
这对石雕可能是当世仅存的两条可以称为蛟龙的物种了，最后一条大概是在华夏国建国不久，死于了一场国外间谍的秘密捕获行动。只可惜当时自己还小，印象不深。
这两条在沉睡，要不自己也可以见识见识，也不知道此翻天地变动会不会对他们造成影响。
该来的总会来，自己也想通了许多，何必被未知的困局给吓破胆。
他又小心翼翼的溜到药田，这儿闻一下，那儿嗅一下，一脸陶醉，好像偷了腥的猫。不过要是细看，便可看到每次呼吸，申元的胸腔都在有规律的起伏，而皮肉也在缓缓变红。
最后还是被一只肥的像猪的加菲猫打断了申元的行为，加肥猫转身用自己的屁股对着陶醉的申元，当申元闻到一股不可描述的气息时，为时已晚，直挺挺就倒在了药园，好在加菲猫一巴掌把申元拍了出去才没有压坏药田。
“好家伙还有外国货！”上次来，申元可没有见到这家伙，运炁将体内毒素排出。天地变动，很快适应过后，自己也终于可以感受感受自己的力量了，不用再像以往对待元炁就像那大闺女，生怕一不小心就伤了分毫。
虽然天地元炁仍然不多，但相较自己修炼的这七十多年，那可真是饿汉子进了大酒店，乡下人进城。
“你大爷！你才是外国货，你全家都是外国货！”加菲猫张嘴就是一套流利的国语。
“我。。。我。。不是说好建国后不能成精吗？”长这么大，申元可是第一次见到妖怪。
要知道元炁枯竭后，别说植物动物了，就连人也已经再也无法修炼多年，只能依靠着一些天材地宝来维持。建国前后期间动荡，可是死了不少人与妖的，这使得妖怪变得愈发稀少。
“你才是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吃爷一记无影脚！”



 第三章无妄之灾

加菲猫身手很是不错，申元一掌拍掉它的肉掌。它借力在空中扭动身体，如同一个橘黄色旋风，绕着申元手臂自前而后，骑到申元肩上，欻欻两抓，就给申元的脸上上色。
一个九宫格，外加左眼还未散去的淤青，都可以在脸上玩三星连珠的游戏了，这可是华夏孩童幼时最喜欢的活动之一。
加菲猫抓完以后双腿一蹬，空中一个完美翻转，落地以后还不忘招招手，像个拳击手，跳来跳去，示意申元继续。
申元就要认真陪它玩玩，屁股就被一拐杖。
“你们俩要干嘛！拆了我这老婆子的家吗？”
明月被申纪黎扶了出来，一拐杖就打乱了申元体内运炁。
加菲猫是只公猫，但是起了个奇怪的名字，叫翠花。误食奇果通了人性，还远远称不上妖，只是一个会说话，灵活一些的胖猫罢了。
明月瞪了眼申元，申元不好意思的笑笑，只好收手。但加菲猫显然不是安分的主，明月可是对他喜欢至极，它可不信明月事后会惩罚它。不教训教训这敢叫自己妖怪的人类，难解自己心头之恨。
不过它显然高估了自己在明月心中的地位。
明月和华漕膝下一直无子，明月一直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只可惜华漕一直沉迷于药草，没注意到这点，待到他年老以后，能让自己沉迷的药草已经少之又少，华漕才注意到明月看到孩童总会不自觉的发呆。
只可惜那时二人已经年老不已，所以华漕便出手一次从一家财阀手中换来了这只猫，来陪伴明月。
试问世界上破坏力最大的生物是什么？当然莫过于熊孩子。
“哇！会说话的猫！”申纪黎比翠花速度还快，直接在半途就截住了翠花。一招擒拿手便直接将翠花抓了起来。
要知道申纪黎自会走路开始，父亲便在锻炼他一些武学招式，这些招式当然不是现今的表演招式，都是存在实实在在的杀伤力。和黑驴和申元经常一起练习，这些招式早已烂熟于心。
“喵！救我！救我！你大爷的，放开老子！”
肥胖的身体在申纪黎的手中变换成各种形状，各种惨绝人寰的叫声更是不绝于耳。
各种下三烂的招式更是对着翠花使了一通，显然申纪黎这是在为父报仇。
老头子自己可以欺负，其他人未经自己容许可不行。
翠花向明月投去期待的目光，没想到明月却是一脸慈祥溺爱的看着申纪黎，甚至看着申纪黎这么开心，也在笑。
一瞬间，翠花有种喵生无望的错觉。
年幼无知把果食，少壮慧明通人言。一朝不慎落敌手，从此喵生无明日。啊！我这惨淡的一生。
“奶奶这只猫可以送给我吗？我好喜欢！”申纪黎双手拎着就剩半口气，不断**的翠花，高高举起。
“喵！我错了！我错了！你是大爷！你是大爷！喵！呜。。。。。呜。。呜。”翠花一瞬间好像被打了鸡血，奋起挣扎，话没到一半便被申纪黎堵住了嘴巴。
“好好好！喜欢就好！他叫翠花，是你华漕爷爷弄来的，你要喜欢啊！就送你了！”月明点点头，对着黑炭孩子是越看越喜欢，蹦蹦跳跳的多可爱。
“嘿嘿嘿！谢谢奶奶！”
一口一个奶奶笑的明月合不拢嘴。
翠花脸成了猪肝色，越看申纪黎越觉得这小黑炭的心比他肤色还黑。自己的想办法逃出魔爪，人类世界太可怕了，我想回家。
“华北马家拜见二老！”
不知何时放眼望去栅栏外有五人躬身站着，申纪黎好奇的望过去。
五人均身着休闲的衣物看起来很是随性，不过他们的站位很是值得考究，说话的是一穿着淡蓝色短袖成年人，他旁边站着的是个身着白衣的年轻人，其余三人站在二人身后，且头低的更低，腰弯的更弯。显然，着装只是为了融入普通人，让他们一路过来不至于太扎眼，车更是停在了河图城中，之后一路步行来此。
前面二人才是华北马家正主，其他三人不是家族雇佣的护卫就是常年供奉。
供奉这一职位对于修者组成的家族来说一般是外姓担任，对家族的部分事物有一定的票权，在获得家族收益的同时也要为家族服务。
“他们看不到咱们吗？”其实申纪黎老早就看到了他们，但他们好像视整座院落为无物，只是停在院子不远处停步。
“看不到，这座院子有山水阵法护持，连通地脉。阵法其实即是利用一些环境脉络去布局，形成一些具有可以起到遮掩、保护功能的范围性的东西。这些阵法有些是人为，而有些则是自然形成。例如鬼打墙一类便是因为坏境气候的变化，形成了一些普通人看不透的幻境。一般在雾气充足的山地会自然形成。而地脉便是陆地板块在不断的运动过程之中发生相互的撞击、挤压、张裂而形成脉络，在此过程中会形成高山，同时对于一些通晓风水的修士来说这些脉络便是定方位、趋利避害、得宝的重中之重。”解释的是申元，他胡乱的用衣服抹去被翠花挠出的血迹。
明月牵起申纪黎的小手，而申纪黎另一只手就这么拽着翠花。明月抬起拐杖在地面轻轻一敲，在明月拐杖碰地的瞬间申纪黎明显感受到一股淡淡的麻酥感自自己被明月牵的手传遍全身。翠花更是浑身炸毛，如同通过电一样。
九岁的他可是在书上看过不上新奇的东西，瞬间明白过来老奶奶是想让自己亲身感受一下阵法，这种麻酥酥的感觉应该是电流。很大可能，院落的阵法便是磁场形成。就是不知道是怎么做到干扰光线，让整个院落不可见。
明月拐杖触地的瞬间，阵法随之打开，院外五人终于可以看到院内。除去青年人其他四人看起来很是平静，显然不是第一次来此处，反倒是青年人看起来很是好奇。
“马家老三，马华藤携子马止戮拜访两位老前辈！”中年人再次躬身。
马华藤与马止戮二人踏步进入院落，其他三人很自然的继续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依旧保持鞠躬的动作。
“有事说事！”明月没有让客人进门的想法。倒不是不喜欢马家什么的，他们每次都很恭敬，就只是二老就是这种脾气罢了。
所以马华藤也不恼，二位老人经历过华夏的动乱时期，那段长达近百年的时光，已经过去八十多年，战争期间二人虽秉持着修道之人不能参与战争的准则，但是在战争时期可是庇护了不少人，要是与二人闹翻，很大可能就要承受整个华夏**的怒火。
马华藤打开手中的一个箱子，箱子中躺着一株茎干为红中带白，叶子像葵菜叶，开着淡黄花朵，其中一枝上结着红彤彤的小果子的奇草。
这株奇株周围铺设了各色的泥土，申纪黎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泥土，有青色有红色有暗蓝色。
“这是一株鬼草，《山海经》中有记，人食之可以无忧无虑。天地大变，元炁渐苏，我们的一组探手在北方雪山中找到了它。如果真如古籍记载，此番天地变动很可能与绝地天通相关。这可能是机遇，让我辈修士可以重归大道开始修行，也可能是灾难，是人族的灾难。所以我马家想请二老出山，为人族，为此方天地，挽大厦之将倾。”马华藤说的慷慨激昂。
“停停停，说这么多废话。你马家随便派出几位供奉便可以取了我们的老命，老婆子有几斤几两自己清楚用不着你拍马屁。”明月对这通话显得很不感冒，反而对那株幼苗很是感兴趣。
在申纪黎的搀扶下明月靠近去细细看那株鬼草，这种植株已经灭绝很久，在明月将近二百年的生涯中从未见过，只在古籍中看过寥寥几语。说是可以让人无忧无虑，其实只是有麻痹精神的功效罢了。若自己所料不差，这种东西吃多了不仅会破坏修者精神，让其变成一个疯子，还会破坏身体。
不过，对于她和华漕这种药痴来说这可是很大的诱惑，未知总是那么迷人。鬼草虽然不含元炁，对修行没有帮助，但是合理利用可以避免修者在一些环境下受到精神损伤，比如重伤或破镜的时候。
“你先回去吧！在西图待三天，我和老头子商量商量后答复你。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别造福人类成了造福马家。”明月挥了挥手示意马华藤可以合上箱子了，自己则继续被申纪黎扶着扭头走了。
月明和华漕也很在意天地变动，马家有钱有势有人，要想真的做些事马家的支持还是很必要的。
“晚辈不敢！”马华藤知晓二老脾气，便没把鬼草留下，带着儿子退出院落。
只有申纪黎注意到马止戮一直在不断的看着自己。
一瞬间，申纪黎便知晓了其中含义。若书上所述不差，这一定就是无良纨绔眼看主角，心生不爽，暗派狗腿刺杀，不料却被主角反杀，最后主角一路过关斩将，将恶俗的纨绔家族扳倒的故事。
哼哼，幸好自己饱读诗书，要不就看不出这白衣禽兽的想法。
也不知，单纯只是见到这么黑的孩子好奇的看了几眼便被如此猜想的马止戮是个何种感受。



 第四章马止戮

夜已深，银白色的月亮将星空烫穿，点点亮光照满大地。
华漕终于做好了准备，在申元的帮助下一座成年男性腰高的三足鼎被移动到了院子里宽敞些的地方。
三足鼎属于阳鼎，这只鼎以三条狮蹄为三足，与鼎腹连接处是以三个朝着不同方向龙头为焊接点。鼎腹外侧一层层鱼鳞状的鳞片，热浪随着鱼鳞起伏不断从鼎内喷涌而出。鼎内是沸腾着的不知名动物的血，同时也漂浮着许许多多的药草。
“褪去衣服，进去吧！”华漕抹了抹头上的汗，嘴角勾起，对申纪黎招了招手，看起来很是开心。
“我不！！！爹！你们不会是想煮了我吧！”申纪黎死死拽住月明的衣服，誓死不从。
不过这次月明也没有顺着申纪黎脾气，将翠花从申纪黎手中接过后申元不管申纪黎挥舞的拳脚，三下五除二就把申纪黎扒了个精光。
“呦，还会不好意思”申纪黎一个小手与双腿交叉遮掩住下体，欲哭无泪。
申元将申纪黎丢入鼎中，在沸腾的血液触碰到申纪黎的瞬间，他感受到了体内瞬间如同炸开，浑身血液好像也在沸腾，骨头好像在不断被碾压。
痛苦的吼了一嗓子后，手脚并用刚要趴出鼎就被华漕按了进去。
申纪黎将九年来从书上学到的所有辱人言语都说了一遍，反倒让华漕笑的更加开心。
“咕噜噜。。。咕噜噜。。。。”
华漕将申纪黎按到液面以下，让他呛到了很多血液，喝了很多口后，申纪黎感觉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破裂，整个肺都好像要炸裂。
出师未捷身先死，我还没策马江湖呢！我的女侠还等我呢！咕噜噜。。。。早知道来前看一看那本有插图的《金咕噜噜。。。
一个小时后，申纪黎已经一动不动，漂浮在液面上，液体的颜色也渐渐在由红变得泛黑；淡淡的药香中有这丝丝恶臭隐秘其中。
“不会有事吧！”申元看着左飘右荡就是不动的申纪黎不由有些担心。
“娘啊啊，你不在爹欺负我，他要煮了我，完了，啊，我熟了。”
申黎纪很快打消了申元的担心，在最初的短期痛苦过后，申纪黎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很是舒服，不过滚烫的血水还是让他从小黑炭变成了“红孩儿”。
“行了，今天好好在睡一觉。申元去给我去远处把残渣倒掉。”
又过了半个小时，月明用拐杖将申纪黎勾出，轻声言语一句就抱着申纪黎回了房间，翠花被随手关进了一个笼子，这让准备逃跑的翠花计划破灭。
申元在远处清理掉药渣以后也没有回去，因为二老一直就两个人，不会也没有准备待客的房间，便在一处树木高的地放跃上枝头，盘腿下来往最终放入未汲取完毕的红参块，继续修炼。
修道长生，不曾想修来的长生却又以另一种方式还给天地。
哪个修道者不是拿出大把时间在修炼。
等到申纪黎醒时已是午后，申元见老太太喜欢申纪黎便也没急着带小黑炭走。由着他和翠花在园子里闹腾，月明也难得的开心了几天。
小黑炭已经不能被叫小黑炭了，昨天药理之后，申纪黎的皮肤白皙了不少，虽然还是有些淡淡的黑，但是看起来可是比昨天那黑炭小子可爱太多了。同时，申纪黎也明显感受到身体轻松不少，无论速度还是力量方面都有很大的提升，体内一缕元炁的运行速度也变得快了几分。
这几日，申纪黎不是在和翠花玩闹就是带着从老太太书房带来的书，二人一起聊天看书，直到马家五人重新到访。
这次不同，老太让马家进了房门几人坐下来谈。
月明和华漕坐在一起，马华藤坐在对面，马止戮站在旁边，目光却依旧在好奇的看着申纪黎，因为申纪黎在三天前还是黑不溜秋的小黑炭。申纪黎趴在沙发的依靠部分，也狠狠的盯着马止戮，因为这种情况下一般是反派先开口说狠话，而主角则是很有高手风范的一笑而过。接下来就是反派继续作死惹怒主角，所以这时候谁先说话谁就输了。
申元为每人端上一杯月明准备的有静神功效的药茶，便自顾自的出门去给黑驴尝尝药茶的滋味，着老伙计可陪了自己三十多年了，不是一般的黑驴。
“月明已经告诉我了，我们也讨论过，我们可以作为供奉加入马家！但是，我们也有些要求。”开口的是华漕，显然对于这件事明月将决定权交给了他。
“请二老明言。”马老三很是平静，只是轻抿一口茶，赞了一声明月的手艺。
“我们要求研究数据与鲁班府进行共享，同时马家能和**联合对抗这次状况。”
“这。。。。请二老等我与家族谈谈”马老三有些局促，他没有想到二老会提这种要求，既然自己不能决定便只好稳住二老，再与家族谈谈
“失陪一下！”他站起身，拨通了家族号码，出门去与家族联络。
华漕只是点了点头。
鲁班府属于华夏国的**科研部门，从事于对未知药物、妖物的研究。要想让马家出血，却把蛋糕分给**一般这可没那么容易。
马家高层有的争论喽！
“你一直看我干什么？”
“你看我干什么？”
马止戮终于先开口了，对于这小黑小子狠狠看自己很是奇怪，而申纪黎回的也很是直白。
二人颇有，你瞅啥，我瞅你咋地，你再瞅一个试试，试试就试试的风格。
马止戮自认教养很好，不过他从小接触的都是文质彬彬的小孩，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所以一时语塞。
哼哼，他不说了。等会儿就要放狠话了，嘿嘿嘿。
沉默一会儿后，又是马止戮先开了口。
“你这黑小子怎么突然变白了！”
“因为近墨者黑，像我这种文人可是一肚子墨水，我把我的墨水分给了爷爷奶奶。不能像某些白衣禽兽！”申纪黎露出虎牙嘿嘿一笑，充满调谑的看着马止戮。
听的华漕一脑门黑线，合着这小子以为近墨者黑是个好词，还把自己的墨水分给了我，快得了吧，我怕我老师气得从棺材里跑出来。
“你这小黑炭！”马止戮看着自己一身白衣，立马知道这小子在含沙射影。
这可不行，自己堂堂一个十五岁的，不知道几尺的大好男儿怎么能受此大辱。
“白禽兽！”
申纪黎寸步不让，大有一言不合便江湖解决的意思。
不好好在马老三很快回来，给二老提出了马家的回应，之后几人又开始详细交流一些研究的试验室要求与辅助部门要求。
听了一会儿后，申纪黎便昏昏欲睡，闲来无事便疯狂朝马止戮做鬼脸，马止戮也还以颜色。
最后在申纪黎的示意下二人便悄咪咪溜出去，马老三因沉迷于争论，压根没注意到儿子出去。
等到几人敲定下合同并签订好出门的时候，便看到在地上打滚的二人。二人均鼻青脸肿，马止戮的白衣更被染成了乞丐装。不过二人很是开心，颇有臭味相投的意思。
“大哥！”
“二弟！”
二人以胜负决定了排名，拜了把子。很显然，十五的马止戮因为使不出申纪元那种下三滥的招数所以技低一等，年龄大的马止戮反而成了弟弟。
马老三对于院里的狼藉，见二老没有生气便也开怀大笑，对于这个古板的乖乖宝儿子早不爽了，自己的种怎么能这样，看到与申纪黎玩闹的儿子反倒没有生气。
恰逢申元回来，居然也拉着申元拜了把子。
“大哥！”
“兄弟！”
就这样，申元莫名其妙又多了个大哥。马止戮走的时候头抬的老高，给申纪黎示意自己父亲扳回一城。
申纪黎只能暗叹老头子不给力。
兄弟二人挥泪洒别。
几人走后不久，申元开始帮着二老收拾一些物件。申元知道这很大可能是自己这辈子最后一次见二老了，所以想尽尽孝道。虽然马家会派人来收拾，二老也没有阻止申元反倒是看着申元，虽然没有说出来，但二人其实早已将申元看做自己的孩子。
哪怕申元是两个情敌所生。通俗点讲就是明月喜欢申纪黎爷爷，华漕喜欢申纪黎奶奶。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后来二人的感情。
轰隆一声，打破了几人安宁的气氛，大地开始剧烈的摇晃，天空被撕裂出一道道裂痕，出了门的五人也很快重新赶了回来。
“二老，你们现在就跟我们走吧！时间来不及了，后续也许会有更大的变动，我必须保障你们的安全。”马老三看着远处城市掀起的尘埃，各种尖叫，鸣笛声这边都可以听见。
“正好也收拾好了。”申元将一块玉镯递给明月，房间内遍布的各种仪器都没有动，只是散乱的纸张被收了起来，还有书房的一些书，和仓库的灵药杂物。
玉镯有须弥纳物之效果，整个空间有十平方米。是古时传下的东西，时至今日整个华夏好像只有三件具有类似功能的东西。
明月接过来没有言语，只是拉过来申纪黎单手将他抱了起来，在所有人没注意的时候将玉镯戴在申纪黎手腕上，并且冲申纪黎眨了眨眼，示意不要告诉别人。
玉镯很是神奇，戴在腕上以后很快贴合了申纪黎手臂，并且变得透明不可见，但申纪黎摸去却又能摸到。
明月对华漕点了点头。
“好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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