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创界造神》 第一章第九旋界 这是一个无穷的的世界,大陆被暗黑域分割成九个光明旋界,每个旋界相隔甚远,而暗黑域与光明旋界的界限明暗分明,旋界的任何生物只要进入暗黑域,便会消失,而消失的生物是怎样的一种状态没人知道,因为没人能从暗黑域返回。 这个世界存在了不知多少亿万载,甚至遥远的传说,都未曾提到过一丝关于边际的传闻。各种生物出现然后消失,各种文明繁荣落败,似乎对于这个世界,仅仅像一丝微风拂过。世界上的生物,不管是消失的还是刚刚孕育而出,只有一个目的——生存,而对于各种生物,出现也意味着毁灭,亘古不变,这个世界为了毁灭而生存,为了生存而毁灭。旋界的天空是透明的,光线自上而下照耀大陆,没有源头,却有白天黑夜交替。 第九旋界,人类的世界,有山峦叠嶂无边无际,有一马平川草长鹰飞,有熔岩奔腾滚滚不息,有碧涛万里波澜壮阔,这四大地域,各有玄机,而生活在此地域的种族,也是存在最为久远的种族:恋山、垣阔、炙炎、盛世。四大地域自远古便不能相互侵入,一旦深入入对方领地的某一个界限,身体便失去生机,快速腐化,或许是为了保护族人,或许是因为警示,因此,四大种族的祖先曾联手,各自在对方的域内规划出自己族人所能到达,并且能够承受的极限界限,并设十道界碑,上刻三字——生死界,界碑遥相呼应,产生共鸣,只要踏入界限,大脑即刻眩晕,耳中长鸣不断,不得不退,这些界碑为四大域的族长所立,而且只有四大域的族长才可修习的一种封印武学才能移动界碑。 四大地域无边无际,而地域极限交集的地带却别有洞天,这个交集地域被称为氏,分为东西南北氏,每个氏都有一座中心城,氏域里的其它城镇都要向中心城缴纳供奉。而四域皆有交集的一片广袤地域称为里氏,里氏在历史的长河中渐渐演变,至此已完全被里氏“一叶城”里的长老会掌控,如今的一叶城方圆五百里,城中央有宝塔高耸入云、气势磅礴,名为“一世塔”,一世塔呈八角形,每一面皆有一入口,对应八方,一世塔既是长老会基地也是整个里氏域的管理中心,里氏有自己的军队,分为五营,每营两万人,分为前锋营、兽营、器营、法阵营、影营。 氏域里四大种族的人类经过无数年的融合,种族概念已然不分,当然也有血统纯净的四大种族,比如氏域里的中心城就是血统纯净的四大种族在掌控,氏域里鱼龙混杂,却井然有序,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这里的秩序并不是天生地长,而是在远古经过长年的征战中确定下了一种默契,进而形成一种规则,每年四个种族都要选拔出两名经过艰苦修炼的族人,进入相邻两方的边界极限,相对一方的地域由于被里氏相隔而不能相争,哪个种族在对方种族的极限界限内待的时间最长,则哪个种族控制与之相临的交集氏域,这种传统规矩是野蛮的,残酷的,被选出的族人多数九死一生,因为进入对方领地就意味着自寻死路,被选出的人在族里是英雄,而活下来并取得胜利的种族勇士,不仅能使族人控制一片广袤的氏域,自己还能衣食无忧的过完余生,使自己的家人得到无上的荣耀,最为重要的是,取得胜利的勇士才有资格进入种族禁地,参透至高武学修为。 第九旋域的修炼分为九轮回,轮回之间的差距那是天壤之别。每轮回分九印,一印一级,九印九级。每修炼一轮回,身体都将发生变化,而四大种族的变化各不相同,但是不论哪个种族,轮回越高,速度和力量便是越强,掌控能力及理解参透能力也是更强,方方面面都会变得愈加强大。每修炼出一印,手掌中将出现一豌豆大小的螺旋掌纹,而达到下个轮回,九级印便消失旋即在手掌中心位置出现一米粒大小的黑斑,几个黑斑便是几轮回,不要小瞧这黑斑,这可是力量之所在,若逼急了,可控制黑斑从掌心飞出进行威力巨大的爆炸攻击,即便是对上比自己高了出几印的也可重创对手,而代价是自己的生命。达到了九轮回,再进行突破这便是四大领域禁地里的至高武学-无法境界。 为了取得氏的控制权,四大种族自远古不知牺牲了多少顶天修为的强者,而一旦某支种族破坏规矩,那将面临无休无止的战争,历史上也的确发生过控制氏的战争,从而导致氏域生灵涂炭,几千甚至几万年,寸草不生,生机全无,灵力尽失,没人能说明原因,而发生在远古氏域里的战争,也留下一丝诡异,每次发生战争,极限地带便会向四大种族生存的地域大大深入,四大域交集的氏域便极大的扩张,从而导致现在的氏俨然形成了能与四大种族相媲美的第五种族,氏域之中的人类相比四大种族领地里的人类生命极短,自古到今,仅有一人生命过百岁,这相对于四大域轻轻松松四五百岁而言简直太过短暂,即便如此,还是有无数四大种族的人义无反顾的来到氏域,因为,氏域各种生物生长极快,各种四大种族眼红的天材地宝、矿产资源、吸引了无数人甘愿冒险,占山圈地自称为王,并且传承下来福泽一代,氏域里危险重重,各种穷凶极恶的猛兽也是成长极快,几周前的小犊,几周后便变成锁命罗刹,只是人类在氏域非但不能快速生长加速修炼,反而氏域的灵气比起四大域跟本不值一提,氏域里修炼反而比四大域缓慢十倍有余。 今日刚刚结束了五百年一次的氏域争夺,此次最大的赢家莫过于恋山族,东南域的恋山族人莫伤、莫雨兄妹两人依靠天生自身的强悍,以及九轮回的修为夺得与西南域盛世及东北域炙炎相邻的东氏、南氏。而西氏则由垣阔击败了盛世收入掌握,垣阔的沈韩与炙炎的符荡间争夺甚是惊心动魄,两人谁都不肯先出极限界限,生命在两人身上飞快流逝,沈韩的双手在比拼中失去了生机,符荡则是失去了双腿,最终实力与符荡相仿的沈韩意志稍弱,放弃比赛。炙炎一伤一死,可谓损失惨重,惨胜垣阔,而炙炎的火青却死于与恋山莫伤间的比拼。西南域的盛世一族此次只是排出了八轮回的蓝白、正坤两位,似乎只是走了一个过场,便草草败退下来,盛世的失败是必然的,他们一族深入辽阔的大海,大型的陆地之间相隔甚远,而小型的岛屿众多,盛世一族既能在水中也能在陆地呼吸,族人不喜征战,悠然一身,天生喜好散居,也没有太多大型的可以聚居的陆地条件,如此一来,输掉氏域争夺可想而知。胜者万呼,败者黯然。恋山族的人们歌舞升平,百日不息,而此时的恋山贵族及长老院正紧锣密鼓的磋商氏域的掌控人及进入禁地的必要性和日期,要知道五百年前莫伤、莫雨兄妹两人的父亲莫天晓自从进入禁地至今未回。 “听说了吗?我们南氏依旧是恋山一族的掌控,而东氏也被恋山拿下,炙炎一族的火青,九轮回那么高的境界在恋山极限没超过十分钟,灰飞烟灭。” “我可听说恋山的莫伤足足坚持了十五分钟呢。” “这真是非常了不起了。” “哼!谁能知道呢?说不定做了什么手脚。” “切,要是你去,我拿脚都想的出来,没到极限屁都没散,你就先散了。” “哈哈哈。。。” 南氏的人们全然沉浸在那次五百年一次的氏域争夺的谈论中。 而此时南氏偏远一处的宋城,消息闭塞,却也是风风火火、锣鼓喧天,不是因为氏域争霸,而是一年一度的四大学院狩猎争霸的开幕式。 营地内,高台上一排七人,五男两女,他们是宋城的掌权者。宋城的城主宋枝,一身紫袍,魁梧而挺拔,左脸上三道伤疤深入肌肤,一看便是某种猛兽留下,使得宋枝多出一丝恐怖,他坐于七人的中间。不待多时,一头戴锦帽,祥云刺绣大氅,一脸富态的长老自座而立,前行几步,转身双手抬至胸前,对宋城主抱拳一拜,回过身高亢的清了清嗓子,随后道:“一年一届的四大院狩猎赛即将开始,狩猎赛按规矩一共五天,五天一过没有猎到兽晶的学子视为放弃比赛,而没有按期返回的学子由各学院的搜救队以及宋城一万军士负责找寻,望各院学子均能马到功成、凯旋而归。下面请宋城主发号令。” 宋枝自城主宝座缓缓而立,接过随从的黑烟落英弓以及一支鹰翎长箭,拉至圆满。 “嗖”。 “嗥”。 一声鹰鸣击长空。 “一支死物竟然能发出长鸣,不亏是宋城主。” “宋城主修为又精进许多呢!咯咯咯。。。” 各种赞美,各种奉承纷纷而至,而此时的宋枝置若罔闻,脸上依旧平静如水,透着凝重与威严,未曾开口。 城主台下,四大学院——天资院学子五百、丞儒院学子七百、洪昌院学子三百,风林院学子九百,各院的所有学子早已磨刀霍霍,紧张、兴奋,各种表情,就在鹰鸣的一刻,眼疾手快的学院好手,一紧马缰,立即飞身上马风驰电掣,出墙门,湮没于高耸云天的森林。 一年一届的狩猎争霸赛,将是所有年轻一辈展现实力的舞台,狩猎的目的是要展现的个人能力,绝对不允许结帮拉派,比赛以谁猎到更高品级的兽晶,并且能使用此兽晶制作出灵器,则谁获胜,直接排名第一。而猎到相同品级的兽晶,将会暂列排名,然后各自制作灵器最终在灵器斗技场分出名次以及前十排名,灵器斗技场分为三个等级,初级斗技场、中级斗技场和高级斗技场,所有制作出的灵器将在斗技场进行对抗,但是只有中级和高级斗技场才进行排名,而初级斗技场不拍名次,旨在切磋。 往年第一名的奖品可谓丰富,奖品为十年一成熟的露水果,这种果实能健身炼骨、增强体内灵气循环及储存量,对修炼大有益处,并且还有一特殊功效——包治百病。还有一千地晶的奖金,地晶是整个氏域通用的货币,这种晶石开采于深层地下,地晶在黑暗里能发出同入夜天光一样的绿芒,品质坚硬,也是一般饰品里常用到的晶石,地晶绿豆大小晶体状,每一粒之间大小、色泽几乎完全相同,天生地长却不算珍贵,偶尔会开采出花生大小的地万晶,一粒顶万粒,除此之外还有一种通用货币,四大域和氏域均通用,名叫白晶,这可是一种珍品,为灵气结晶所成,氏域里灵气不足跟本不会产出,只有四大域地下深层特有的几个地方才有能生产,白晶常温下表面细腻,呈白色,可像一般宝石一样切割打磨形成各种形状,白晶本身不会发光,却能透光,但是煅烧后变为白色液体形态,因是灵气结晶,所以液体形态的白晶,转化为与灵气一样的性质,可被人体直接吸收,加速人体修炼,更有美容、治病之功效。 第二章初遇 风林院队伍的后面,一位刚刚入风林院的新生,五官精致、清晰,眼眸明亮、透彻,不算极美,倒也极顺眼帅气,此人抖擞了一下学长策马激起的尘土,便是飞身上马,随即对来自同一家族的三位表哥一抱拳,款款而道:“表哥们,我先行一步。”那人话不多说,马缰一勒,策马而去,脸上虽有些稚气,但双眼之中充满坚毅,一身灰色学院长褂随风而动。 “李欢这小子,干什么都这么认真,有那么多师哥、师姐,高级的兽晶哪有他的份?” “李清表哥,话也不要说的这么死,李欢说不定就能搞出什么名堂来,这小子从子就比咱们强,鬼点子又多,咱三个虽说比他大了一岁,谁知道竟然和咱们同时入院,你能想到吗?” 这时另为一位少年也说道:“就是,谁知道李欢这次狩猎会搞出什么名堂?” “这。。。”李清眼珠子一转,又对二位道:“你们两个可是亲兄弟,我不和你们争。”随即语气一转,狡黠而又严肃了起来说:“李群、李山,咱们不如打赌,看最后这小子会猎到什么,怎么样?输的人裸奔十里,哈哈哈。” 李山急了:“这林子猛兽众多,比整个宋城的人都多了几十倍,谁知道会猎到什么鬼?”随即白了大表哥李清一眼,说起裸奔李山就急,两年前,有次和表弟李欢就打过一次赌,结果输了,让三个臭小子扒了衣服,而且大表哥李清是第一个带头动的手,迫使李山从鬼鹰山一路光屁股跑回家,被他们三个嘲笑了一路,每每想起来就来气,正想着不堪的往事,被两人的哈哈声带回了现实,李山一生气憋的满脸通红。 李群这时开口:“赌就赌,弟弟这次哥哥怎么也得为你报这一裸之仇,不过咱们就赌李欢能猎到几尾兽晶。” “好,我赞成。”看到亲哥哥要帮自己,李山赶紧的表态:“我两兄弟就赌李欢能猎到三尾兽晶。” “行,哈哈哈,我就赌二尾兽晶。”李清道:“咱们也赶紧走吧,总不能教白卷” 一声马鸣,三人一骑绝尘,不一会的功夫就消失在林中。 天色渐暗,森林抹上一丝神秘和凝重,黑暗中凶光凛凛,不时传出阵阵嘶鸣,似鬼哭、似凶铃。 林中一颗十人才能相拥的古树上,一间树屋在茂密的树叶丛中若隐若现,看上去树屋有些年头,不知是以前哪个学院哪个学长所留,皎洁的白色光芒自窗口照亮了层层墨绿树叶。树屋内,一少年盘腿而坐,那白光便是从少年身体发出,天地间的灵气在少年周身快速的流动,已浓稠到发散出了光芒,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贪婪的吸食着灵气,火辣辣的疼痛感遍布全身,轮回印的修炼不单单只是收集灵气,吸进体内的灵气要通过皮肤的净化和肌肉的压缩,压缩到足够细小,蕴藏于全身体内每一个部位,达到了某种程度,便在手掌出现一螺旋印。 清瘦的脸庞,精致的五官,这便是被三位表哥称赞的李欢,李欢白天在狩猎的林区快马加鞭足足行进了五百里有余。 “运气真背,没遇上一只二晶以上的野兽。” 此时的李欢,早已习惯了吸收灵气过程中的疼痛感,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不适,缓缓睁开炯炯双目,忍不住发出一声唏嘘,退出修炼的李欢,两步行至窗前,目光如炬扫视着连绵起伏的森林陷入沉思。而树屋里,自李欢醒来便失去光芒,夜越来越深,天上的透明的光辉终于渐渐的消失,四处一片寂静,没有了一点点的光,似乎这个世界本就是虚无一样的安静,这种寂静直逼人的心灵,这种黑暗似乎吞噬了一切,空无一物,这就是氏域的夜,一切悄然无息。好在这种黑暗不是长期的,刚好一刻钟的时间不差一秒,自天上落下幽暗的绿光,森林笼罩在暗绿色的光芒中更显深沉,人类旋域虽然将绿色光芒降临时称作入夜,但却将这一刻做为一天的开始,也代表着昨日的逝去。 “沙。。沙。。”森林里的夜间生物开始活动,李欢伸展着双臂,做了个屈伸的动作,缓解了一下身体的疲劳。 “这倒是修习感知的好时候。” 李欢自言自语,慢慢回到树屋中央盘腿而坐,闭上双目,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放松下来,用鼻嗅气味,用耳听声音,用肌肤感振动。感知是每个学院里的必修课,分为:立身感知、灵气感知、灵动、御灵、通窍。 李欢安安静静的修炼,身体一动不动,脑中全无杂念,用身心去感知周遭,他的修炼渐入佳境。刚入学院习立身感知一月有余,却可以感知五米开外,这种成绩在新生中也算名列前茅,而刚刚的修炼下,使得他的感知突破了瓶颈,此时已能感知十米之内。 李欢用五个小时突破了瓶颈,又用了一个小时巩固,才立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木匣,木匣材料普普通通只上一层黑漆,打开盒盖,顿时光芒充满了整个树屋,原来木匣里是一种各家各户必备的驱夜石,一种矿晶石,亮度能照耀十米范围,而李欢的这块驱夜石,显然非常普通,这种矿晶石可以连续使用五日,为了能最大程度的保持驱夜石的光芒,他特地自制了一木匣,可见李欢还是比较会勤俭节约的。 李欢走向门口,一跃跳下古树,将手里的驱夜石固定在树干上,在古树下虎虎生威的打了一套破风拳,拳出如风,身形如云一气呵成。 破风拳共十式,称为破风十式,这仅仅是基础十式,实战中多重变幻才能称为真正的破风拳。而李欢显然还停留在基础,先把基本十式彻底熟练才能变化万千。 冲、撞、挡、挂、劈,力量十足、行云流水。李欢不停顿足足练了三个小时,大汗淋淋,随即去一旁栓着的马背上取下一水袋,咕,咕。几大口饮水下肚,甘甜如怡好生痛快。 突然,李欢见前方十几米处林间有人影一晃而过,奔跑中的人影步履轻盈,又显得匆匆忙忙,动感柔美是一女生。 “如此着急这是干嘛啊?”李欢心里想着,腿上快步赶过去想一探究竟。在那人影所过之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清香,不知是香囊还是水粉,却使人心清气爽,李欢忍不住想作诗,看了一眼林中若隐若现却渐行渐远的身影道:“好香啊,此时高兴为你赋诗一首。” “啊!”李欢一声啊,好似灵感天来。 “……你这是赶着投胎不成?” “嘻嘻……,”见人影模糊,李欢失去兴趣,停下步伐欲转回树屋。 “嗖!”一阵疾风来袭,只见一细长黑影直击李欢身体,那是一道黑箭。 “我靠,不至于吧。”不待李欢多想,黑箭已近在咫尺躲避不及,李欢立马调动全身灵力自身体发出,于身前形成一灵气盾。 “锵”。黑箭被拦下,“吓死我了,这么歹毒?”李欢一屁股坐在地下,衣袖沾沾冷汗:“这是和我修的几辈子的仇啊?惹不起,我躲得起。”随即赶紧小跑来到古树下,随手收回驱夜石,身手敏捷的爬上了古树,好似找到一处安全的港湾,李欢心情才平静下来,再有五、六个小时天就亮了,抓紧睡一觉。 “喳,喳喳……,”是林中小鸟的鸣叫声,李欢眉头一动,接着缓缓醒来睁开双眼,“哎呀,脖子好疼,落枕了吗?” “投胎的时候撞断了脖子了吧。” “谁?”这是谁在说话,声音柔柔美美、莺莺袅袅甚是好听。 “唉!怎么回事,我怎么被绑树上了?梦游了?” “噗嗤!哈哈……,第一次见到自己绑自己的梦游。”陌生女子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难道把你打傻了?” 李欢使劲晃晃脑袋寻声望去,一袭火红的仙子裙,瓜子脸、柳叶细眉,粉红的薄嘴唇,甜美的声音,是眼前的美女说出的。 李欢看了看眼前的女子,不认识,又看了绑在自己身上的绳子说:“是你趁我睡觉把我打昏了绑的?” “你还挺聪明,这一会就想到了。” “你要干什么?” “这深山野林的正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哈哈哈……。” 李欢听对方的语气,似乎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意思,越货?自己身上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这么一分析便有了信心,看样子她只是想捉弄一下我,想到这李欢脑中便有了主意。 “呜,哇……,孩儿不孝啊,爹、娘,你们辛辛苦苦把我送进风林院,儿还未一展抱负,便要去和爷爷、奶奶为伴了,呜,呜。” “你,你一个大男人,不知道羞臊,竟在我一女子面前痛哭流涕。” 李欢不管那么多,继续哭道:“奶奶哇……,没想到奶奶的祭日也是孙子的祭日,奶奶,孙子来陪你了呜……,女侠,不我求别的,只求能再此时遥拜一下爹娘” “你……哼!” “女侠,你能在我入睡神不知鬼不觉下绑了我,修为肯定比我高,我跑不掉,只求可怜一下我的孝心。” “好吧,好吧,怎么这么烦人。”说着红衣女子便不耐烦的来到李欢身边给他松了绳子。 李欢一边哭泣,一边擦着泪水,一下向着远方跪了下去磕了几个头,然后起身抬胳膊,手指捻起衣袖准备去擦脸上的泪水,当李欢的手移到脸部的时候,他的手突然转向,变为劈掌,猝不及防的打在了旁边陌生女人的脖子之后,女子立即便晕了过去。 “哈哈,我以为多厉害,这点手段都不识。”李欢边说着边把刚刚绑在自己身上的绳子绑向了红衣女子身上,李欢的目光随绳子落向了红衣女子的身上,这才看清了她,妖娆的身段、纤细的玉手,丰满的胸脯好似呼之欲出,白净的玉颈没有一点杂质,似宝物使人垂涎欲滴,完美的脸蛋勾魂的娇嫩粉唇,无不一处勾起了李欢心中的**与冲动,真是一个美人啊!李欢再一次使劲的晃晃脑袋,不再犹豫的给美人一个五花大绑,又从马背上把水袋拿起,灌了满满一口,旋即一股脑喷向美女的脸庞,美女慢慢醒来,看到自己被绑,使劲挣了挣绳子,然后恶狠狠的看着李欢:“你个小人,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你不是说你杀人越货么?哈哈……,我就是来个先奸后杀。” “你敢!你刚刚说你叫李欢是吧,你是哪个学院的?你敢说吗?” “你管我那个学院,我这还没问你,你倒是先问起我来了,说,你哪个学院的?叫什么?干嘛帮我?” “到底谁绑了谁啊?哼!”红衣女子有些不甘,又觉得丢面子,脸扭向一边不再说一句话。 “嘿,脾气不小,你是不是没有搞清楚状况?行,你不说,我自有办法治你。” 李欢四下瞧了瞧,从地上捡起一根鸟的羽毛,又问道:“你是自己说,还是我帮帮你,你再说?” 美女柳眉一皱,还是不言不语,李欢靠近她,一手拿着羽毛,另一只手一下把住红衣女子的锦绣女靴,一扯便把鞋子脱了下来,又迅速的把她的布袜扯下,手里的羽毛伸向女子的脚心,轻轻的拂了一下,李欢这是要挠红衣女子的痒痒。 “说不说,看你说不说,” “咦?”李欢用羽毛挠了几下后,女子竟然没反应,“怪了,怎么回事?你不痒吗?” “哼”女子还是不说话。 “我就不信了,”李欢见羽毛挠女子跟本没反应,就丢掉了羽毛,直接用手指又戳又挠,眼睛余光看到女子还是没反应,李欢双手握住了女子的脚,像看怪兽似地端详着。 一个女子的脚被人,而且是一个男人握住,显然激怒了她,娇羞的脸蛋泛起阵阵红晕。 “臭色狼,你再干什么?还不快放开!” “噢”李欢这才觉得有些不妥,急忙放开了双手,支支吾吾,变得结巴起来道:“对,对不起,我,我是故意的,不对,不对,我是有心的,不对,不对,我……。” 李欢此时语无伦次,尴尬无比,低着头,恨不能找个地洞钻。 “呵呵,呵,你不是先奸后杀吗?就你这胆,怕是在借你十个也是不敢,哈哈哈。” “我,我……,你行,你厉害,我不问你叫什么,哪个学院,就问你为什么绑我,这不过分把?” “谁让你骂我?还赋诗一首,就一个“啊”!你这是一字诗呢?真是少见的极品。“ “谁说就一个啊了,后面不是还有一句:你赶着投胎不成?” “你这是诗吗?是诗吗?”女子娇怒道。 “要你管,我高兴。” “真倒霉,好不容易追到一只三晶兽,就因为你,在我眼皮底下遛了。” “那你还射我一记黑箭怎么不说了?太歹毒了吧……。算了,之前我出言不逊,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刚才的尴尬使得李欢慌乱起来,李欢双手一抱拳,深陷了一下身子鞠躬道:“大人不记小人过,姑娘如此风华绝代,敬请原谅。” “有这么道歉认错的吗?绑着人家还……” “忘了,忘了,这就松绑,不过说好了,我可打不过你,你不能反手再绑我。” “本姑娘大人大量,射你那一箭,却也是冒失,扯平了。” 听她这么一说,李欢赶紧去给她松绑:“我是风林院的李欢,冒犯了。”女子不说话,见李欢给自己松了绑,嘴厥向自己的鞋袜,李欢明白,她这时让我怎么脱下来的再怎么给她穿上。 “男子汗能屈能伸,这点事儿……” 给红衣女子穿好了鞋袜,退到了一边。 “见你诚心道歉的份上,这次先饶了你,再……不见。” 女子转身便离去了,婀娜多姿的身影透露着些稳健,终于消失于重重树影之中。 第三章捡宝 “咕……咕噜”。 “这是什么声音?”李群寻声踱步,不到半刻,寻至一开阔地带,方圆十几米只有中间有一颗奇树,树上叶片为粉色,放眼望去,还以为满树开满了鲜花,今日无风,奇树安安静静矗立在那里,悠然而平静,景色宜人。树四周嫩绿青草欣欣向荣,与奇树浑然一体,李群踏着青草来到树下,树干并不粗壮,一人亦可环抱,但奇树的须根却异常发达,似虬龙盘延起伏,李群绕树半周,发现一处须根形成的树洞,树洞里有谭清水,“咕……”清水中有水泡冒出,这竟然是一眼清泉,泉水随长年冲刷出的一条小溪缓缓流入森林深处。 “竟有如此天造地设。”李群眉目清秀,天生心思周密,对奇奇怪怪的东西向来是不会无视,定要一查究竟,他站在树前看的出神,别看李群只是站在那里,其实心里早已充满了疑问,而他此时的大脑也在飞快的运转。 “实在是没有在书院藏书楼里见过此树的图鉴啊,看样子还是看过的书太少,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不管那么多了,先摘几片叶子,回学院慢慢研究。” 李群说罢,“蹭,蹭,蹭”似猴子般身形敏捷上了树,他来到一处枝叶茂密出,有一个较粗的分枝,屁股往上一坐,一只脚蹬向另一个分枝,动作娴熟,一看就是经常上树的主,这姿势不仅能减少体力消耗,更能长时间保持平衡。李群手伸向怀中,掏出一本书,那是一本图鉴,图鉴封面有风林院百兽图等字样,似乎是李群从学院带出的一本书,他一手随机打开某一页,另一只手伸向粉红的树叶,摘下一片定睛一瞧,叶子外形与别的普通的树叶别无二致,但奇就奇在了颜色,他把叶子用鼻子嗅了嗅,没有一点味道,甚至普通树叶的那种味道都没有,完全无味,李群顿了顿,慢慢张了张嘴,拿着叶子向嘴里送,他想试试叶子嚼在嘴里的滋味,而就在这时,他微微听到“呼哧,呼哧”的声音,而且似乎越来越近,李群停下手里的动作,把叶子夹进书中,合上书放回怀里,眼睛向树下四周寻去,目光落在右下方,那里一只野兽正慢慢的向奇树靠近,在距树五米左右的位置,野兽停了下来。 “似乎被发现了,身边的枝叶层层叠叠藏的很好,不太可能被发现,难道是因为自己身上的灵气波动?这野兽的感知能力倒是不错,不过……” 心中默语还没结束,只见李群从怀中掏出一小瓷瓶,皎白似雪,打开塞子,从瓷瓶里倒出一粒药丸,旋即服下。这是学院为每个学生准备的隐藏气息、灵气的息灵丹,服下可暂时抑制灵气的外泄,从而隐藏气息。 野兽怔在原地似乎有点犹豫,最后还是慢慢靠近了奇树,来到清泉旁边,看样子息灵丹起作用了。这野兽形似猎豹,身长约两米,如果站起来估计得三米有余,尾部生有三尾绒毛乌黑,看上去刚健有力,好似乌铁钢鞭。 “竟是一只三尾三晶豹渠兽”李群心里想着,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怕惊走三晶豹渠兽:“正好猎了它交作业。” 九旋界中的野兽几晶便会生出几尾,尾是晶兽之跟本,晶是生命之源泉,野外生存中,尾巴断掉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只要体内灵晶不被破坏,尾巴便会再生。 豹渠在清泉边上停下,卧下身子,舌头伸出舔着挂着一只长箭的前肢,似乎是被人射中了,但没有对豹渠造成太大的障碍。只见豹渠舔了一会,便把带箭的前肢伸进了泉水之中,一口咬住长箭,毫不迟疑猛的一带,长箭便被拔了出来,咬在口中吐向旁边,长箭箭头带着些碎肉,使人不寒而立,空气中似乎都能嗅到一丝丝的血腥味。 “难道这豹渠不怕疼么?不对,刚刚还听到有些**的豹渠,前肢伸进泉水中,又拔了箭后,没有表现出一丝的疼痛感……,伸进泉水?难道是因为泉水?今天捡到宝了,嘿,嘿!”李群心里想着。 豹渠兽向地上扫视了一下,含了几片奇树掉在地上的粉色树叶嚼了起来,过了几分钟,前肢自泉水中抬出,嘴靠近伤口,吐出嘴里嚼得稀烂的叶子敷在伤口上,下巴压了上去,便一动不动了。 “这是干嘛?”过了十分钟、二十分钟,豹渠还是一动不动。 “睡着了?正好趁机下手。” 李群折了一枝干枯的枝条丢向豹渠,枝条打在兽身上,它竟毫无反应。 “睡的真死,哈哈,今天是个好日子,又得宝又得兽晶。” 李群自树上跃下,慢慢靠近豹渠,从腰间拔出匕首,锃亮的刀身反射出砺人的光芒。 摸进豹渠的身旁,手小心翼翼的抚了一下豹渠的后背,毫无反应,李群道:“这睡的太死了吧?刚刚靠近奇树的时候,差点就被它发现了隐藏中的我,这会儿怎么靠的如此之近却毫无反应了?”似乎有些不对的地方。 李群眼睛望向豹渠下巴压着的伤口:“难道是这树叶的原故?” 李群大着胆子把豹渠的下巴挪开,匕首清理掉伤口上嚼烂的树叶:“伤口呢?眼花了?”豹渠的伤口没了,只留下一小块没有兽毛黝黑的皮肤,“这是神树啊!树叶竟能止血生肌,发了,真发了,可是这豹渠怎么回事?怎么就睡的这么死?难道这叶子还有副作用?还是刚才的泉水的缘故?” 李群一连自问了好几个问题,却不能得到答案:“先不管那么多了,也不知道豹渠什么时候会醒来,醒来就得一场恶战了,先搞定兽晶。”李群把豹渠翻了过来,在它肚子肝脏的位置一刀刺下去,肚皮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自肝脏内取出兽晶,兽晶呈黑色菱形,有三个光亮的小点自内部发出幽暗的光芒,李群取出学院发的木盒把兽晶装了进去放回怀中:“这野兽倒是死的安静。” “作业完成,这宝贝怎么办?泉水消炎止痛,叶子止血生肌,得多装点回去,能卖不少钱呢!”李群头也不回径自向着来的方向跑去,那里藏着李群的坐骑马,一会功夫,李群御马而来,跳下坐骑,将马背上的的两只水袋全部取下,“咕……咕”喝了几口饮水,把剩余的水全部倒掉,来到树下泉水旁边,装了满满两水袋塞紧盖子,想了一下,却又把身上以及马背上披着的马掛里的瓶瓶罐罐全部拿出来,里面的药、丹全部倒掉,盛满了泉水,这里装完,自马褂又取出一包袱,将里面换洗的衣服随手搭于马背,爬上奇树,将叶子一把一把的向包袱里装,装的满满当当,这才心满意足的跳下,包袱向身后一背,飞身上马向林外奔驰而去。 第四章重伤 林中李山右手持青锋长剑,左边胳膊耷拉着,靠近肩膀处衣衫破碎,胳膊上的皮肉向外翻开,后背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鲜血染红了一大片,李山并没有太多的慌张,脸上充满了暴怒,一头三尾影虎,一头二尾影虎,一前一后,把李山夹在中间。影虎,虎头虎身,毛皮能随环境改变颜色,隐藏本领高超,而且异常凶猛、狡诈。 “必须想办法杀掉一只,或者只能逃跑,再这样相持下去,必死无疑啊。” 李山僵在原地脑子不断想着脱身之法,“刚才若是用弓箭不至于到现在的地步,刚才若不是冒进也不会中招被埋伏偷袭,哎!本来是猎人,现在却成了猎物。” 李山自从和哥哥李群分开,便先行来到一处狩猎场前哨营地,说是一营地,更像一山寨,围墙为木质,顶端削尖,每根围墙木头间铁链连接,甚是雄壮,围墙外有十米深、二十米宽的沟壑围绕,沟里有黑色的水,一看便是毒物,沟壑上只有一座桥梁连接,整个营地也只能通过这一座桥进出,易守难攻。前一天的晚上,营地甚是热闹,灯火通明,人们三三两两,营地内来自各自不同学院的学生几乎全部集中在营地中央,围绕在不知是谁筑起的篝火周围,当然也有不喜喧闹的早早睡去,而值夜的均是一些自告奋勇的学长,在他们看来,学长就要保护比自己弱小的学弟学妹,营地氛围甚是融洽,人们在一起尽情的喝、尽情的跳、尽情的欢笑。 耀眼的天光撑开了李山的双目,原来是喝多了,不知何时睡死过去,这会儿醒来,周围已多半人去楼空,李山头有点晕,来到水井旁,打了一桶井水,清洗了一下,清凉的井水激在脸上甚是清醒痛快,时间不早了,该出去碰碰运气了。李山来到他的坐骑旁边,给马上了料、打了水,双手捋着马鬃喃喃道:“今天,你就老老实实待在这里,这些马料够你一天吃的了。” 整理了一下装备,李山大步流星向营地外走去。 “昨夜听说正南方向有影虎活动的痕迹,去碰碰运气。”李山拿出以手掌大小的磁盘,确认了方向迅速的向正南跑去。 影虎在野兽类中算是智力比较高的,不禁隐匿本领高,而且影虎总是小心翼翼,相互合作围攻猎物。 行至晌午,李山一路下来,并没有发现影虎的任何迹象,由于没带坐骑,体力消耗也非常大,李山自腰间取下水袋,拿出干食对付了几口,又要上路去寻影虎,就在站起身时,他突然在空气中嗅到一点兽臊味,李山马上警觉起来,自后背拿下长弓搭上箭,一点一点向着兽臊味传来的方向蹑步寻去,转过了几颗树木的遮挡,李山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兽正趴在地上似乎在休息,这正是李山要寻猎的影虎。 “才两尾,搞了半天,只是两尾二晶兽。猎了它吧,起码能有个保底。”李山心里想着,手上搭弓引箭,忽然间他头脑中冒出一个想法:不知近身搏斗能不能手刃此兽?艺高人胆大,从未单独猎过野兽,此时是个好机会,只是二尾兽,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想至此,李山服下息灵丹,长弓放在一边地上,右手握剑柄,长剑出鞘,小心翼翼、蹑手蹑脚慢慢靠近影虎,十米、八米、五米越来越近,三米了,只要一跳刺向影虎就能得手,李山正准备起跳,突然背后疾风袭来,李山心里“咯噔”一下,完了,突然感知到背后被袭击,李山奋力转身。 “呼”。 “啊”!一条细长似钢鞭的尾巴扫过李山的胳膊,不待李山喊痛,背后又是一阵疾风来袭。 “不好” “啊”!又是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李山后背被刚刚还是趴着的影虎拍了一爪子。 “好疼。”李山额头的冷汗,唰一下挂满脸庞。 “中计了么?”李山条件反射似的向后背挥了一剑,却是一剑挥空,李山剑横身前,不敢轻易妄动,只见此时身前是一只三尾三晶影虎,刚才胳膊上那一下就是这影虎所为。 处境是极为不妙,单挑一只应该不在话下,但是现在是两只相互配合,我该怎么办?胳膊上、后背上的血止不住的往外流,逃跑,血流的更快,不跑又打不过,真是绝境了,难道要葬身于此了么? “哈,哈哈,我李山就算今日将死,也要拉一只垫背。” 李山将手中青锋长剑狠狠向地面一掷,“锵”长剑直直的插在地上,右手抬起,掌心向前,掌心中有一黑斑,黑斑左右各一螺旋印,一轮回二印,野兽可不懂这个,三晶影虎前腿微伏,后脚蹬地,做了个准备前扑的动作。刚刚三尾影虎看到李山手中有剑,却也不敢轻易扑过来,此时见面前之人把剑丢掉,影虎变得肆无忌惮了,千钧一发,自要影虎扑过来,李山便会发出轮回印与影虎同归于尽。 “真是个冒失的家伙,既然被我遇到了,就不会让你有事。” 声音充满磁性自附近树上传来,是一男子的声音,伴随声音又一球形黑影掠至李山身前,黑色圆球落地,一道耀眼的光线自圆球发出,紧接着两道、四道,八道,无数道光线形成龟裂纹。 “哐,哗”圆球似破碎而开,无数有规则的碎片自地而起,旋转腾挪,眨眼间各个碎片之间又紧密相连,组合在一起,形成一条半米黑蛇,黑蛇张着嘴,自嘴里旋出长度三寸的螺旋圆锥,旋锥快速的旋转着,黑蛇毫不停留,“嗖”,猛然跃向李山对面的三尾影虎,李山身后的二尾影虎同时也向他发起了攻击,不再担心被前后夹击,李山多出不少的底气与自信,就在二晶影虎扑过来接近李山攻击范围时,李山腿上使力,一个后空翻,同时拔出插在地上的青锋长剑,跃至扑过来的影虎背部上方,动作娴熟一气呵成,时间把握的恰到好处,此时正凌空处在二尾影虎上方的李山手中长剑使劲向虎背刺去。 “噗嗤”。 “嗷”的一声惨叫,扑腾一下二尾影虎只一剑便立即瘫倒在地,李山紧握剑柄,长舒了一口气,望向战在一起的黑蛇与三尾影虎,只见黑蛇蛇身已绕在影虎的脖子之上,蛇嘴飞速旋转的旋锥猛的刺向三尾影虎的脑袋。 “喀嚓”似有骨头断裂的声音,而后三尾影虎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便倒了下去。 “还不错,能收获一颗三尾兽晶。”未见身影声音先至,旋即一道身影自树上跃下,出现在李山面前,此人一身白色长褂,潇洒自然,一副谦谦君子模样。 李山一抱拳道:“风林院李山,多想阁下仗义出手相救。” “不用谢我,我只是路过,正好又各取所需罢了,我取这三尾兽晶,你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哪里的话,阁下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自不会造次,不知阁下姓名?有朝一日必将回报。” “别阁下、阁下的,我不过长你几年,丞儒院卫明骆,你若有心便叫声师哥吧。” “好,明骆师哥大恩不言谢,他日刀山、火海李山自当随你使唤。” “你这太见外了,什么使唤不使唤,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救命之恩自当铭记于心……。” “好啦,好啦,别说了,真受不了你,我与你也算有缘,这灵蛇就送你了,只是你的伤?” “没什么大碍,学院准备了疗伤的药,我自会处理,但是这灵蛇是明骆师哥的灵器,又救我一命,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婆婆妈妈的,唉!说送你就送你了,我这灵器多的很,受不了你了,我先闪了。” 随即卫明骆来到三尾影虎的尸体旁,匕首已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三五下便将兽晶取出,扬长而去。 望着地上早已复原成圆球的灵蛇,眼睛有些湿润,不知是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是受人救命后的感动。李山忍痛在伤口上了药,草草包扎了几下,取了二尾影虎的兽晶,这才拿起地上的灵蛇球,托在掌中看了又看,此时他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灵蛇到底怎么驱动呢?” 李山看了看卫明骆离去的方向,欲言又止,摇摇头傻傻一笑,不再停留向营地走去。 第五章长虹茉莉 “这一片的雾怎么这么大?这里面能有野兽吗?不对啊有些古怪。”李清这时发现这雾竟然是由灵气所化,不过这灵气雾并不能被身体吸收,反而好似将李清整个人及坐骑包裹了起来。 “得赶紧离开。”李清有不好的预感,周身一米几乎什么也看不清,而且感知也下降的厉害,这如果遇到野兽多半要吃亏。 马背上的李清赶紧取出磁盘,对照了一下磁盘指示的方向道:“这迷雾太奇怪了,还是赶紧原路返回吧。” 李清掉头向后驶去,行进了大约有一里地,眼前的迷雾依旧异常浓烈。 “按理说,现在应该出了迷雾了啊,难到雾区扩散了?”李清快马加鞭又向着来时的方向请进了一里地,却还是大雾弥漫,李清有点慌,速度再次提高,又是一里、二里、三里……却依旧没有冲出大雾,李清感到有些疲惫,停住下马,向旁边视线模糊中的大树牵马走去想要先休息一下,突然脚下似乎踩到了一块圆滑的什么东西,李清立即收脚,抽出佩剑刺向那圆滑的东西,“嘡”没刺动,李清运行身体内的灵气,手上加力又是一剑刺去,“喀嚓”刺破了,李清收剑看到佩剑一头竟然是一块野兽的头骨,看这头骨的状况,似乎是许久以前的骸骨了,李清没多想挥剑一甩,将头骨甩向了大树的一边。 行至树前,李清觉得这树有些熟悉:“这树好似刚才见过,是错觉么,林中里树的样子都差不多,多半是错觉吧。” 依树而坐的李清自言自语道:“我就不信走不出去。”休息了片刻,吃了些干食、喝了些水,又拿出磁盘上马继续行进,但是这次却放慢了许多。 天色渐暗,迷雾里越发显得昏暗、厚重,李清信心满满:“一定会走出去的。” 天光慢慢的从迷雾中抽离消失,四周完全暗了下来,李清不得不停止行进下马,再次依靠在一棵大树旁,取出驱夜石,明亮的光芒照耀了四周,却见依旧白雾茫茫,一刻钟的时间,迷雾里泛起些绿意。 “难道,天降绿芒入夜了?这迷雾里都感觉不到时间了。”赶了一天的路,李清渐渐感到体力有些不支。 “需要找一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了,说不定,一觉醒来,雾气就散掉了,就在这树上休息了。” 李清在大树的旁边用佩剑砍断一些较细的树木,从马掛里拿出绳索,绑紧细木往身后一背,爬上了这颗大树,在粗壮的分叉上开始搭起简易的木排,准备过夜的场所,两个小时不到,李清上下树十几次,终于在树上搭好了休息的木排,再次下树将马背上的马褂、弓箭、绳索、水袋等等全部带到了木排之上。李清是一个比较谨慎的人,重要的东西,必须放在身旁才安心,而此时坐骑马背上已空无一物,即使马跑掉了,只要物资装备在,足够撑三四天了。 李清手牵马缰牢牢地绑在了树干上,看了又看,查了又查,缰绳绑的异常牢固,便再次爬上木排,木排周围的树杈上遍布预警丝线及铜铃,一切准备妥当,收回驱夜石,李清剑不离手,和衣而卧。 这一夜平静而安详,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李清被叽叽喳喳的雀叫惊醒,猛然起身,放眼望向四周,他太紧张了,黑夜已不在,但是四周依旧迷雾重重。 “搞什么啊!这是要玩死我?” 李清双手向脸上搓了搓,清醒了一下,跃下大树,马还在,一夜无事,连野兽出没的痕迹都没有。 “也是,如此大的迷雾,哪会有什么野兽出没?一米外完全看不见。” “这是……?”李清看到地上有一圆滑的白色东西,捡起一看是骸骨,正中有一个剑刺穿的窟窿, “这不是我之前休息捡到的头骨么?之前是用剑刺穿头骨捡起来的,然后就甩在这样一颗大树的旁边了。”头骨确实是之前的头骨没错,难道是迷路又走了回来?但周围的环境不对啊,似曾相识又不完全一样,这树虽然也是似曾相识,但与之前丢头骨的那颗树也不一样,没有动物出没的痕迹,这头骨自己跑来的? “脑袋大了,这太古怪了,昨天近中午看到迷雾,想进雾里守着猎杀野兽,结果,自己却走不出这迷雾了,明明只进了迷雾一里,原路返回走到入夜依旧没有走出去。头骨是赶路时发现的,却在落脚点再次发现,树木似曾相识又不完全一样,我不会是进了法阵了吧?这荒郊野外的怎会有法阵?但也只有法阵才能解释种种际遇,奇怪的灵气迷雾,奇怪的树木。头骨应该是迷路的野兽死后的骸骨,是后入到法阵里的,所以才无变化,而其它的东西如果是法阵建立的时候就存在,那么就会在法阵里不断变化,我这就是在法阵里了啊。” 李清想了很多事,虽然李清兄弟四人是新入学子,但是法阵、灵器等还是多多少少接触认识了一些。 “我得赶紧想办法了,明显在这里等待救援是最好的选择了,不然是出不了这法阵的,这法阵存在的时间应该是不短了,不然不会一只活的野兽都见不到,野兽都已知道这迷雾有来无回,这里面没发现人类的骸骨,这么多年的狩猎比赛,没一个人葬送于此,说明外面的人有办法救助。” 李清想明白了很多事:“看样子只能等待救援了,白卷是非交不可了。”他渐渐变得安逸起来,头脑不断回忆之前的事。 “这迷雾里恐怕除了我也没第二个活的东西了,哈哈,倒是清静的很,不对啊!我早上是被雀叫惊醒的,难道鸟类不受这迷雾的影响吗?”李清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按理说这迷雾法阵对活的生物都会产生影响,可为什么我会听到雀叫?也是迷路的吗?可能是我太敏感了把。” 而就在此时,叽叽喳喳的雀叫又响起了片刻。 “这是狩猎的第三天了,明天还有一天,救援队才能进林子,去看看吧,加上今日还有整整两天,带的食物估计等不到救援,这迷雾法阵里说不定能找到些果子之类,再说不管怎么走,还是会经过这里,得储备一些果腹的东西,顺道调查一下这雀叫,就这么定了。” 李清心里想着不管怎么走,还是会经过这里,但还是把木排上的一切装备又运回到马背上,只是预警的丝线没撤,这才上马,向着刚刚雀叫的方向行进而去。 因为几乎可以肯定这迷雾法阵里没有野兽,而又必须寻到食物,所以李清这一路行进不紧不慢悠然自得,大约行进了有一个小时,又听到雀叫隐隐传来,而这比刚才在树下听到的声音大了一些,说明方向是对的,正在慢慢靠近,途中又听到两次雀叫,一次比一次声音大一些。 李清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路走去,途中也收集到了不少的野果、野菜。渐渐的感觉到现在没有在林子中的那种压迫感了,似乎周围已经没有了树木,“出了森林了吗?可依旧是迷雾重重,四周只有迷雾以及自己和自己的马儿,看不到其他的任何的东西,甚至是模糊的树影也没有了,四周空无一物的感觉太可怕了。”李清不敢继续前进,想退回去,便打马转身向来时的路返回,却发现怎么走也没出现一颗树影,四周只是白茫茫一片,空寂、无助、烦躁的心情立马涌上李清心头。 “冷静、冷静”李清不断的安慰自己,而就在此时又响起了叽叽喳喳的雀叫,这声音似乎就在身边环绕,但是现在已经听不出是从哪个方向响起,又从哪个方向传来了。 “不走了,说什么也不能再走了,指不定又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李清下马,拿出包袱向地下一丢,狠狠的坐了上去,“死也死在这里,打死都不动了,幸好摘了不少果子、野菜,就在这儿等着被救吧,但愿天不要亡我啊。” 李清坐在包袱上想进行修炼,却发现这灵气迷雾还是没办法被身体吸收,那就修习感知把,他慢慢入定进入到了修炼感知状态,由近及远,由大到小,青草的气味、马的气味、微风的振动,渐渐的感知到了树木的气味,草叶上虫子的蠕动。 “树木的气味,怎么会有树木的气味?周围没看到树啊!” 紧接着又感知到到了花儿的清香,那是茉莉的花香,“这周围竟然有茉莉花?” 一个小时刚到,又传来雀叫的声音,“这雀叫果然一小时一鸣,还真是准时。” 时间飞逝,李清依旧处于修炼中,而此时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李清慢慢把感知注意力放在了身旁的坐骑马身上,他感知到了马的轮廓,因为此时他感知到了自马身上散发出来的灵气,映衬出了马的轮廓,“怎么回事,竟然可以感知马身上的灵气了,难道我开始进入灵气感知了吗?” 渐渐的李清又感知到了青草的灵气,树木的灵气,但是那花香却无法感知来自哪里,也没有感知到茉莉花在哪里。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四周一片黑暗,一刻钟一过,绿色光芒如约而至,自天上挥洒下来,李清退出修炼睁开了双眼,看到迷雾泛起了绿色,慢慢的绿色越来越浓,而迷雾却渐渐变得稀薄起来,雀叫再次响起的时候,迷雾彻底不见了,在绿色天光照耀下,周围的环境出现在了李清面前,这是一个方圆五里左右的地带,这个地带四周全是树木,这外围就是树林,李清看到自己离外围的树木不过十米左右的距离,而向树林望去,林子绿茫茫一片,是天光绿芒照耀下的迷雾,也就是说这是被迷雾森林围绕起来的一片地带。 李清定了定神,向这片地带放眼望去,这地带像是一个花园,大片的茉莉花园,而此时的他正处于这片花园的外围,也是花园与森林之间的过渡地带。 “为什么白天还是迷雾重重,入了夜迷雾却没了?我此处的位置离树林,离花园不过十几步,刚才有迷雾的时候却怎么走都见不到?难道我一直在转圈?我可是向各个方向都走过啊,这法阵太神奇了。” 李清踱步牵马进入花园,行走在茉莉花间的小路上,这花园应该是人为种植的,但似乎是长年无人照看的花园,花园中的茉莉花参差不齐、漫园生长,显然是长时间无人照料了。小路通向花园深处,若隐若现。 李清继续沿路而行,突然天降小雨,雨水打在了花瓣上,打在了小路上,朦朦胧胧诗情画意。李清骑上马加速前行,得找个地方躲雨,他觉得有花园就应该有花房,得赶紧到花房避一下雨。 行进了大约有二里地,一座院子出现在了李清面前,院子围墙是木制与一道敞门相连,李清进了敞门,见到院子里有三间木制正房,以及左右各两间侧房,侧房有一间是马厩,下着雨,李清也不顾得那么多了,赶马进了马厩,栓好了马匹。 李清自马厩向外望去,雨水沥沥的下着,马厩旁边有走廊,与其他四间房屋相连,而正房前的走廊特别宽阔,有木桌、木凳摆放在走廊之上。 “不知这木屋的主人是谁?这成片的花园,这木屋桌椅,虽然简陋,却也别有一番韵味。” 李清踏上走廊,缓缓而行。走廊地面是木制地面,走在上面偶尔会发出吱嘎的声音,行至正房禁闭着房门的屋前,双手作揖款款而道:“小生风林院学子李清,因狩猎比赛误入法阵,巧合之下来至这花园木屋之中,来此讨扰了。” 半天,不见屋内有所反应,李清再道:“不知是哪位前辈在此隐居,可否相见?”依旧是半天没有反应,似乎是没有人。 于是李清单手,轻轻去推房门,推不开。 “看来主人不想有人轻易入内被打扰,算了,只要有避雨的地方就可以了,不进也罢。” 这时候李清有点饿了,通过走廊来到马厩,马厩不大,却也有些干草,给马上了草料,在屋檐下接雨水清洗了一下手,便将马背上的野果、干食、水袋等取下,拿到正屋前的宽敞走廊,放于木桌旁边,木桌上一层厚厚的尘土,看似许久没人擦拭了,木凳也是一样。 “今晚就在此休息了,简单清理一下吧。” 李清说完,取出手帕,手帕接住走廊屋檐流下的雨水,浸湿了手帕,然后来到木桌旁边,将尘土擦去,又来到檐下将手帕清洗干净,这么来回几次,木桌、木凳全部擦了个遍。木桌、木凳表面着一层暗红色的底漆,是平常人家常用的器形,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木桌着水后,正在慢慢的发生细微的变化,桌面开始有字慢慢显示出来,但是这种变化太慢,跟本不会有人注意到。 李清将湿漉漉的手帕搭在一边,取出驱夜石放于木桌之上,顿时周围亮堂了许多,他衣袖挥动阵阵微风,扫过桌凳,加速坐凳上的水渍蒸发变干,桌凳开始慢慢变得干爽起来,只一刻钟不到,彻底干透,李清才将一旁的食物和水放在桌子之上,坐于木凳,简简单单的吃了一顿,虽然简单,搭配却是不错,有饼、有肉当然都是干的,有野菜、野果,野菜虽没有条件做成熟食,但生吃也无碍,只是没什么味道,野果有点酸涩,但酸中有甜,酸甜可口倒也十分不错。 这闲情野鹤的生活虽然别致,可是李清现在脑中所想是如何出去。 叽叽喳喳的雀鸣又响了起来,雀鸣在耳边环绕,感觉上这鸣叫是从任意一间房屋内发出一样,即是这间发出,又是从那间发出,而实际上只有一种雀鸣声。李清望了望房屋,并没有起身去推房门,一是因为不想过多讨扰,更多的想法却是不想冒然泛险,这种法阵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建立,而建立法阵的原因很有可能是不想别人去打扰,自己来到这里已经多有不恭了。 李清转过头,去拿起桌上的水袋,想喝水,而此时木桌的变化也已经完成,李清看到桌上似乎有字吃了一惊,字迹呈黑色,规规矩矩,刚劲有力。随即将桌上的驱夜石拿在手中,遮挡了射向眼睛的光芒,这才看清所书为何:“看到此字,便是有缘,如不使用钥匙开门,必将被机关所伤甚至丧命于此,钥匙在桌腿之下。” “太草率了吧。”李清心想。 李清抬起桌子向下一看,果然在一根桌腿底下有一把扁平的钥匙,将钥匙拿起,桌子放回原位,却有些颠簸不平了,“这是拿钥匙当桌子的垫腿了。” 李清拿着钥匙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开门:“既然屋主人给了钥匙,说明进去也无妨了。”走到房门前,没看到门上有锁,却见到门上有一扁平的孔,钥匙向孔插去,鼓捣了几下,突然感觉到“咔”的一下,再去推门,门便被轻轻的推开,李清拔下钥匙随身放好,抬腿进了门,一股古老风尘的感觉迎面而来,挥了挥衣袖,在驱夜石的照耀下,李清环顾着四周,正屋当中有书桌,桌上有笔墨纸砚,桌后是一床榻,这既是卧房又是书房,两边有书架,遍布各种厚薄不一的书籍,其他别无他物。 “这主人是书生吗?” 李清走到书桌前,却见床榻之上有些古怪,床榻上有套放开的被褥,被褥下似乎有东西,他绕过书桌,掀起被褥一角,不禁打了个寒颤,这被褥之下是一副人的骸骨,骸骨已经发白,似乎已逝去几百年的时间。李清放下被褥一角,目光瞥了一眼书桌,有封信被镇尺压着,李清慢慢拿开镇尺,捡起桌上的信,只见正面写着:有缘人亲启。 “我就是那个有缘人吗?” 李清犹豫着,拆还是不拆呢?这说不定是屋主最后的绝笔,说不定还有后事相托,先拆了看看吧,能办到便顺手做了。 李清拿起信封,掸了掸尘土拆了开来,有好几页,首页信纸上的字寥寥不多,上面书写着:有缘人,不知你多少年才能见到此信,这是我最后的绝笔,一切由来看完便知。这便是第一页,能了解到这里的由来,也是不错,李清便继续向下翻看去。 “我本性乔,名天安,与宋广阳同来自盛世一族……” “宋广阳?这不是宋城的先祖吗?” 李清继续向下看去“我与广阳是自幼玩到大的结拜兄弟,达到一百四十岁,修为便达到八轮回,这年纪在氏域也就二十五六吧,血气方刚,不甘碌碌无为,相约来至这南氏,围山立寨,本人在法阵方面颇有见地,而广阳兄则重灵器,我们的配合在这南氏偏远地区倒是所向无敌,慢慢在我们的威压下整合了这方圆万里的地区,并与周围的天籁城、燕城、乌城设立边界,互建关卡互不侵扰。岁月如逝,我们的生命在这氏域流逝的飞快,广阳兄便萌生了回盛世的想法,并很快付诸行动,而山寨在我们的苦心经营下,早已变寨为城并以广阳兄之姓氏为名,而后立庶出之子宋无念为城主,便回了盛世。 此时的我却无法离开这南氏了,我在此遇到了我的挚爱,她是来自恋山的女子名红妆,每半年来这南氏采购物质。她天性泼辣,敢作敢为,勇于担当,而我喜欢的就是她的这种性格啊,我与红妆私定终生,谁知天意弄人,红妆之父察觉我们之间的私情,以她家中祖母病恙为由,将本来一月的行程改短为二十日,便回了恋山,临行前一夜,她向我发誓看望家中祖母后,便回到宋城与我长相厮守,我说等她,等她回来我们一起种茉莉花,沏茉莉茶。可我等了一年又一年,却始终没有再次见到我的红妆,红妆的族人年年来采购,她却始终没来,甚至她的族人对我也是闭口不言,每年她族人来此,我便千方百计去打听,却始终没有一丁点消息。我不能离开这里,我要在这里等我的挚爱回来,三十年了,我已变得老态,却依然没有等到红妆归来,我依然坚持着我们的诺言,她喜欢茉莉花,我便每年在这林中开辟一地种上茉莉,年年盼,年年种,又是十年,红妆没来,却等来一纸信笺,信上只四个字:忘记我吧。 我记得我们相遇时的一见钟情,我记得我们一起开心的逛灯会……我记得你的吻,记得你脸颊上的飞霞。记得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这要我怎么忘记? 我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自从遇到红妆,我便逐渐不再关心宋城的任何事务,时至今日,宋城更不会记得我的存在,我唯一要做的就是坚守着我们的诺言,我感觉快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我建立了这个法阵,留住我们的花园。 虽然我荒废了几十年修炼,但之前的造诣还算不错,我将在此地慢慢离去,离开这个世界,若后人看中我的法阵之术,需拜我为师,替为师掌管、打理这花园,我的毕生心血尽数封印在信中的玉佩当中,只需将自身灵气与玉佩建立联系便可尽得我的真传。徒儿若他日能见到红妆,只需告知她一句,为师此生无憾。” 看完最后一字,李清忍不住潸然泪下,静静的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复,许久之后,李清退至书桌前,深深的跪了下去, “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师傅法旨弟子铭记于心,必不辜负师傅之所托。”旋即重重的三跪九叩,这才起身。 “我今日拜了师,自然要替师傅料理后事,下葬入土为安,但是下葬要棺椁,这外围全是树,正好派上用场。” 李清走出师傅的房间,向其他房间走去,正房的左右两间有点奇怪,推门而入,房间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没有多想,便顺走廊向侧房走去,他这是想寻找到能砍树的工具,砍颗树做棺木,李清手持驱夜石,寻到了柴房,柴房中的灰尘比较多一些,一开门便尘土飞扬,进了柴房,一眼便看到房中有一棺椁,放置其中。 “看这样子,师傅为自己做了准备了。”李清来到棺椁旁,运行灵气,使出全身力量才移动了棺椁,棺椁很重,休息了多次才将棺椁移动至正房,打开棺盖,里有寿衣,李清拿出寿衣准备替师傅换上。 拿出寿衣后,却发现棺椁内竟然还有一封信,李清拿出信,见信封并没有写字,便拆了开来,只见信纸上写着:见此信,说明徒儿颇为用心,为师含笑九泉,为师便送你一件礼物,棺椁内有夹层,放置一剑曰长虹,此剑为当日红妆交于我之定情信物,就当是为师的授业之信物,现传授于你,这几十年与我相伴除了花园便是此剑,此剑已被为师锻造出了剑灵,想要驾驭此剑,获得剑灵的承认,需修习为师放置长虹旁的功法,此功法是为师独创,熟习了功法便能凌空飞剑以及御剑飞行,落款乔天安。 李清心中充满了激动,棺椁内寻到了夹层,取出长虹及功法竹简,再次叩谢师傅。 替师傅换好寿衣,将师傅骨骸小心翼翼移动至棺椁内,改好棺盖,运至院旁一处茉莉花茂密处,雨继续下着,李清管不了这么多,取土、掩埋、造坟、立墓碑,没办法立石碑,只能先用木碑替代,做完这一切,李清自坟前叩了头,便回到正房之中。 “当务之急是先了解一下这法阵。”李清简简单单清理了一下床榻,将信中玉佩紧握手中,那是一块上好的玉佩,看样子价值不菲。 李清盘腿坐到床榻之上,运行体内灵力,慢慢将自己的灵力向玉佩内输出。与玉佩建立起联系自然也不会太容易,李清尝试了几次均以失败告终,他并不气馁,依旧在不断的尝试,十几次后,李清渐渐发现了端倪,玉佩当中有一丝丝灵气外泄,前几次他都是压制着这股灵力,看样子得和这玉佩中的灵气融合才行,李清再次入定,体内的灵气不再去压制玉佩中的灵气,而是慢慢的进行疏导,逐渐的体内灵气同玉佩中的灵气开始融合到一起,玉佩之中的灵气进入了李清体内,而李清自身的灵气也完全可以在玉佩当中运转了,就在此时,玉佩中的信息开始随着李清自由运转的灵气映入他的脑海之中。 师傅乔天安的法阵功法共分为三层,分别为:器阶、灵阶、无法阶。 器阶顾名思义,运用各种灵器建立、加持的法阵,法阵会达到什么效果、什么程度,完全依靠灵器的性质和强弱,法阵内能发挥灵器的最大的作用,各种灵器配合方能达到预想不到的效果。器阶法阵灵器的各种配合、摆放、隐匿以及各种实例、法诀,深深的印在了李清头脑当中。 灵阶,必须灵动、五轮回以上的实力方可修炼生成法阵,法阵形成通过操控法阵内的所有东西以及它们的灵气,迷惑、攻击敌人,灵阶最突出的特点是灵阶法阵内可以自由修改自然规则。灵阶法阵的法诀、运行方法、布置、法阵实例,也都尽数印在了李清头脑当中。森林中的八方迷雾阵,便是此阶法阵的运用,迷雾中树木会不断变幻位置,而法阵内自成一脉规则,自然规则在法阵之内行不通,若无引导,不管朝哪个方向走,将永远迷失于法阵之中。 此前李清能走进法阵之中心,则是师傅乔天安留了一手,引导别人来到花园木屋之中,这引导便是那雀鸣,雀鸣也不是天天都会响的,而雀鸣声来自师傅拜托宋广阳所制的一种高级灵器,名为报时雨雀,这灵器雨雀甚是奇妙,五天一轮,第五日从早上报时至凌晨,而自入夜天降绿芒后,第一次报时便会在其方圆五里之内落雨,报时五次,雨停雀息,等到此后第五日再次重复循环。 “看来师傅是用此灵器为茉莉花园洒水用的,顺便引人来这花园木屋”,而这花园木屋也是五天一出现,天降绿芒雀鸣报时才会出现,绿芒消失,花园木屋则消失,其余的时间便是自成一天地,消失于这个世界,五天一到才会再次出现,如想出这法阵必须由长虹的引导,或者法阵之外的声音引导,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看样子报时雨雀还是法阵的总枢纽,可是这雨雀在哪呢?为什么我没有发现它?玉佩之中的信息也没有提到。”李清心头笼上了一丝疑云。 关于无法阶,玉佩当中的信息并没有过多的提到,也没有实例出现,只有法诀,说明师傅并没有修习无法阶,无法阶需御灵、八轮回以上的修为才可驾驭,以师傅修的修为已经达到了要求,但是却没有修习无法阶,这是为什么呢? 无法阶法阵内,除了变幻亦可制造幻境,幻境中实实虚虚,让人不知不觉陷入其中不可自拔,从而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哪个是眼前现实,哪个是梦中所遇。无法阶既攻击身体,又攻击精神,无孔不入。无法阶法阵里还有一个功能,能建立通往其他世界的通道……。 师傅所传授的玉佩内依然生有灵气,但是封印的法阵功法信息全无,已被李清深深的印在了头脑当中,玉佩完全变成一块简单的价值不菲的普通玉佩。 此时,屋外的雨声渐渐小了些,雨要停了么?雀鸣再次响了起来,这似乎是第五次雀鸣了,这雀鸣似乎是从各个方向传来,跟本不知道这雀鸣的源头位于何处,再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得赶紧取得长虹剑灵的承认,才能出得这八方迷雾阵。 竹简上记载:长虹剑决一共一十二式,心法一篇,心法起始讲究清心,心无杂念,与剑灵达到心有灵犀,方能随心所欲。 剑灵为灵力深厚着,几十年如一日不断以自身灵气温养,方才有可能孕育而出,心神不定、意志不坚者,几乎永远不可能培养出剑灵。师傅对红妆几十年的感情为基础,培养出剑灵也就不足为怪了。 剑诀前九式以身法为本,剑游周身,可攻可守,后三式才可真正的称为凌空飞剑,第十式:幻剑,御剑时,剑灵之灵气外放,以灵气成剑,与实体长虹凌空而动,万剑齐发,防不胜防。第十一式:天剑,长虹直入天空,引天地无数灵气,汇集形成巨剑,以长虹为骨,灵气为刃。自天而降,方圆十里寸草不生。第十二式:极剑,此剑招与天剑巨剑化正好相反,但依旧需要庞大的灵气,汇集长虹剑内,极度压缩至剑尖,剑出如电,形迹如虹,速度极快,极剑成式,凌空而出之时有音爆之声,而后如划破天际,好似一道光柱攻击敌人,范围极小伤害极大。 “不是说还能御剑飞行吗?这样就不用骑马了,可为什么没有御剑飞行的功法呢?”李清正在疑虑着,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嬉笑之声:“哈哈……,真是个大笨蛋。” “谁?”李清大吃一惊问道。 “还能有谁,师……弟?” 这一声师弟,喊的李清不知所谓,但这会他可是听的真切,这声音来自长虹。 李清吓了一跳,手一抖,竟把长虹脱手掉在了地上。 “干嘛?有这么吓人么?我可是师姐,你敢把师姐丢地上!” 此时声音一落,自地上长虹剑内升起一股白色的灵气,白色灵气升至李清跟前,比李清高出一头时,白色灵气渐渐发生了变化,最后形成一人形灵气,人形灵气白发、白衣,连皮肤都是异常的白,虽然如此,可是人形灵气却生的一副千娇百媚,妖娆动人的模样。 人形灵气落地,却比李清矮了半头,此时人形灵气开口道:“我就是师傅培养出来的剑灵,师傅还给我起了名字,我叫茉莉。” “茉莉?师傅还真是会省事,直接给这剑灵起个花园中茉莉花的名字。”李清心里想着:“这剑灵竟然是这个样子,还真是意外。” “茉莉师姐,你刚才为什么骂我大笨蛋?” 茉莉打量了几眼跟前的李清然后说道:“御剑飞行是最简单的,跟本不需要功法,只要能与我心心相连、心神合一,师姐便能载你。” “哦,这么简单?那师傅所说取得你的承认是怎么一回事?” “我能现出身形,便是已经承认了你,接下来只要与我练习心灵相通便可以了,若我不想承认你,那你是永远不可能练成剑招的,更不可能与我心灵相通了。” “原来如此啊。”李清稍稍的明白了一些。 “想知道我为什么会主动出现吗?” “师姐请说。” “我是剑灵,是师傅培养出的剑灵,师傅他老人家告诉我,万物皆有灵气,我是长虹剑中之灵气,当我摆脱束缚可离剑成形之时,便是如此模样,只是我的灵智就如同普通人家的婴儿一般,师傅像教导自己的孩子一样教我说话、教我做事,师傅说刚成形的我就像一张白纸,绘成怎样的一图画,完全取决于怎样的教导,因此我的脾性像极了师傅,我感觉我自己就是师傅的孩子,师傅待我如己出,而师傅也是我最珍重的人,你对我最珍爱的师傅如此尊重,我便在那一刻承认了你,我是灵体不能为师傅做什么,而你做了我想做却不能做到的事情,我自然对师弟心充感激,这便出现在了你面前。” “李清受教了。”说完李清便陷入沉思,片刻之后道:“我一定不负师傅的传承,一定会完成师傅的夙愿的。” 茉莉并未说话,想必是想起了与师傅在一起的时光,渐生了些伤感之情。 “师姐,我该如何出这八方迷雾阵?” “师姐我为剑灵,是灵气所化,而林中迷雾亦是灵气所化,两者虽有差别,但是性质一样,有异曲同工之妙,因此我能顺利通过这八方迷雾阵。” “如此说来,只要是灵气所化的生命体便可通过这迷雾阵么?” “自然不会这么简单,最重要的还是要有引导,到时我会飞入高空,冲出迷雾范围为你指引方向,而你在这阵中肯定是看不到我,而我也无法自行制造出你能听到的引导声音,所以才要我们心灵相通,当然,如果你不想要你的马匹,我也是能带你飞出迷雾阵的。” “师姐真是心思周密,那便多谢了。” “别那么多废话了,还不赶紧修炼心法?” “是。”李清说完,就见茉莉身形缥缈起来,旋即好似一阵白烟钻入长虹剑之中,李清捡起长虹,按心法将灵气向长虹包裹,心无一念,自然而随性,片刻之后,包裹着长虹的灵气一丝丝、一点点渗入到长虹剑当中,而后自李清身体不断涌出灵气进行补充,由于已经取得了师姐的承认,因此这过程却是非常的顺利。 时间一点一点的逝去,李清进入长虹剑内的灵气也是逐渐的与长虹融合,并与李清体内之灵气产生共鸣,此时李清与长虹已是拥有了初步的心有感应,而李清也是忽然发现,自身的感知修为也已真正的达到了灵气感知。 “这心法对我的感知竟也有如此大的好处。” 李清完成了心法修习,虽然还有些青涩,却也略有小成。 李清伸了伸懒腰,稍有些乏累,便在屋中随意走动着,天空中的绿光开始摇曳起来,并在渐渐的消散。 “天就要亮了啊。” 李清突然想到,这正屋的钥匙还在自己身上,花园木屋也快要消失了,自己在这屋中会不会也跟着一起消失?狩猎也快要结束了,自己不能在这儿久留,想到这儿,便将玉佩、竹简放入怀中,左手拿驱夜石,右手持长虹,出了正屋,来到走廊木桌跟前,将钥匙物归原处。 “这次只能先行离开了,日后再来看望师傅。”李清向着木屋及师傅墓碑的方向深深的跪了下去,磕完头,便去牵马出了院子。穿过茉莉花园时,开始起雾了,还是灵气所形成的雾,李清快马加鞭,片刻之间便来到花园与外围森林之间的空闲过度地带,而花园此刻也渐渐消失于迷雾之中。 “师姐,有什么办法能让花园木屋一直存在,却不是五天一出现吗?而且出现的时间太过短暂,根本来不及打理花园。” 闻言,茉莉便自长虹而出说:“这就看师弟的了,师傅武学均尽数传授了给你,相信只要你学会这八方迷雾阵便可找到破解之法的。” “是啊,有些事情只能靠自己。”李清似有所悟。 茉莉没等李清说我便先行回到了长虹剑中,使用心灵感应与李清建立了联系,李清头脑中即刻响起了师姐茉莉的声音:“师弟还是先出法阵再感悟吧。” “嗯。”李清回应了一声。 茉莉闻言而动,“嗖”的一声,长虹直入天空,眨眼便冲出了上空的迷雾法阵。 泛绿的迷雾已渐渐变为了纯白之色,这是天已经亮了,迷雾中驱夜石也失去了作用被李清早早收了起来。 李清在茉莉的感应引导下,策马狂奔于迷雾当中,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便冲出了迷雾,今日已是狩猎赛第五日,必须尽快在凌晨之前赶回学院驻地报到,而之前因为太过于深入狩猎森林,必须马不停蹄的赶回。早已在法阵外等候的长虹剑飞入李清手中,长虹入鞘,李清持磁盘确定了森林之外营地的方向直奔而去。 第六章相聚 森林之外,营地内的四大学院驻地,一改往日门可罗雀之态,归来学子渐渐变得多了起来,各学院的学子有的洋洋得意,有的愁态满容,更多的是欢颜嬉笑,分别四日各自狩猎,所遇各不相同,三五成堆滔滔不绝各书所得。 风林院新生区,一学子一改往日洒脱俊逸之情,似有无尽遗憾,这人便是李欢,林中自红衣女子离开,李欢便觉得羞于言表,狩猎之事却也是马马虎虎,只有修炼才能平复内心,但只要一退出修炼,便不自觉想起被虏之事,而那行如轻薄之事,使得他愧疚不已,日夜难安,因此那四天之中,李欢只是草草猎到两个一尾兽晶,却没有心情去追猎更高等的野兽,这四天绝大部分时间李欢便是只在树屋当中修炼,第五日更是早早回到了学院驻地,等待三位表哥的归来。 待到正午,李群、李山相继归来,好似相约一般,只是前后脚的功夫回到了驻地。李山由于伤重整整在前哨营地休息了两天的时间,这会儿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三人相见喜极而拥,李山被李欢一不小心碰到了伤口,现在伤势虽无大碍,但碰及伤口仍然疼痛钻心,由于胳膊上的伤较重,竟然渗出了鲜血,染红了新换的衣衫。 李群、李欢大吃一惊,李山咬牙却是微微一笑,但额头的汗水却不住的滚落下来,此时,李群、李欢已看出李山的不对劲,百般询问,李山这才将所遇之事告知,而后道:“早已上好了药,没有什么大事了。” 李群使了个眼色轻声对二人说:“跟我来。”说我向着一处僻静之处走去,李山和李欢轻轻跟了上去。 行至僻静处,李群四下看了一眼没什么人跟来,开口道:“给你们看两样好东西。”说完,便取出一个装药丸的小瓷瓶和一片粉色树叶。 看到李群表哥如此神秘却只取出这么两个东西,李欢说:“二哥,你这瓶药不是学院配发的么?用得着这么神秘么,三哥已经上过药了,这叶子倒是有些奇怪,是什么东西要给三哥吃么?” 李群有些狡黠的回道:“你说对了,这就是吃的,但这是给你吃的。” 说完,李群又取出几片粉色叶子,趁李欢不注意,猛的一把捂向李欢嘴里,这李欢反应倒是极快,手掌向嘴边一横,便挡在了李群托着叶子的手和自己的嘴中间:“嘿嘿,就知道你阴我。” 李群不紧不慢将手收回道:“就你话多,本想治一下你,只要你嚼了这叶子,一天之内,你的嘴就会麻痹,但这叶子却非嚼不可,这可是给你三哥治伤用的,须要将叶子嚼烂才行。” “你自己有嘴。”李欢并不怀疑李群所说,但也不想自己来嚼。 李山在一旁发笑道:“去学院药品管事那里借来杵臼不就可以了吗。” “我去。”李欢丢下两字便飞奔而去,怕又被李群算计。 李群和李山兄弟两人哈哈大笑。 不一会,李欢便借来了杵臼,李群将粉色叶子交给李欢说:“这交给你了。” 言毕,助李山一起将上衣褪去,纱布与皮肉有些黏连,拆纱布的时候李山还是忍不住的呲牙。 李欢忍不住问李群:“二哥,你这是?” “别说话,等会你就知道了。”李群打开小瓷药瓶,把李山的胳膊抬平,然后将药瓶里的水慢慢倒向李山的伤口。 这药瓶里的水自然是林中所得的泉水,泉水的功用李山是清楚的,而为了搞清楚粉色树叶的特性,他特意在林子里捕获了一头一尾兽进行过试验,原来这粉色树叶虽然能止血生肌,却有副作用,能让使用者麻痹昏迷一天左右的时间,这一天当中怎么也弄不醒那一尾兽,好似进入假死状态,直到野兽自己醒来。 做完了野兽的试验,为了搞清楚作用在人身上的反应,李群竟然拿自己开刀做试验。李群先是寻到了一处林中营地,而后为了保险起见,在营地靠近中心的位置找了间木楼,于自己手腕自划一剑,然后用泉水滴在伤口上,血还在不停的流,但是伤口已完全没有了疼痛的感觉。 粉色树叶嚼在嘴里没有任何的味道,吐出敷在伤口上之后,自己的嘴便开始慢慢失去知觉,李群稍有惊吓,赶忙不停的吐着口水,却根本没用,而这时伤口上嚼烂的粉色树叶也开始生效,李群的嘴彻底感觉不到了,而后身子一沉,昏迷倒地,整整昏迷了一天,醒来时,嘴有感觉了,伤口也不见了,甚至没有留下一点的疤痕。 李群心里有点庆幸,要知道他用野兽做实验,给野兽敷伤口的时候,树叶是用石头捣碎的,而为了干净一点,他自己动了口,幸好没出什么事。 泉水滴在李山的伤口上,有些多余的泉水顺胳膊滴落了下来,伤口没有了一丝的疼痛感觉,撇去伤口不说,会让人觉得根本没有受伤一样,李山的脸色也立即有所好转,李山、李欢兄弟两人深感不可思议。此时李欢的叶子也已捣成了一团糊,连同石臼一起递给李群。 李群收起药瓶,从石臼中取出粉色树叶捣成的糊说:“弟弟,这东西敷上后,你会昏迷一整天,届时我与欢弟自会照顾你,你心里不要有什么负担。”李山道了一句明白了,便不再说话。 李群将糊小心的取出,摸向李山的伤口,又拿出新纱布重新包扎,李山的背伤不严重,却也被哥哥李群涂抹了树叶糊包扎了一遍。 李山渐渐开始变得迷糊起来,片刻不到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李欢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表哥对李群说:“我将表哥送往住处。”李欢扶将这李山回营帐中,坐在了一边照看着李山。 李群随后进来小声的对李欢道:“放心吧,没事的,你看着你三哥,我去广场候大哥去了。”说完便来到广场等待李清的归来。 傍晚时分,林中李群虽疲惫之极,两日未眠,又紧赶一路,却不敢耽搁,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李群终于冲出了森林,回到驻地,将马匹栓进马厩,急匆匆赶到学院报到处签到,在被问及兽晶品级之时,李清哑然,这一天只是赶路了,竟然忘记猎捕野兽,夺取兽晶,李清彷徨了一会,正要说并无兽晶之时,但见一人将一颗一尾兽晶放置于桌子之上:“先凑合交了作业吧。”李清立马听清楚了说话之人正是表弟李欢。 之前帐中李欢见李山一动不动,自觉没趣便来到广场与李群一起等候,左右等不到李清归来,两人便来到这报到处等了他一下午,期间李群将自己的际遇原原本本一点不落的告诉了李欢,而李欢却以此行不堪、运气不佳为由,没有告诉表哥自己遭遇,他们四人是自小玩到大的表兄弟,李群自然看得出李欢心中有事,却也不好多问,便不再问。 李清归来之时,只想到赶快报到,却没注意别处,当被问及兽晶,李清一脸茫然。悄悄跟过来的李欢便将自己剩余的一颗一尾兽晶放在了桌子上。 李清闻声惊喜转身:“表弟,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 “你拴马的时候我们叫你,谁知道你竟然充耳不闻。” “废话,我若听到能不招呼吗?这么就你们两个,李山呢?” 李群道:“受了重伤在营帐内休息。” “怎么搞的?” “我们看他挺难受也没问,李群表哥也不知道从哪弄的神药,给他上了药,现在正昏迷呢,等他醒来再说吧。” 李清将李欢放在桌子上的一尾兽晶上交后,兄弟三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向他们所住的营帐走去。 营帐内,李清看着昏迷中的李山甚是心疼,便问李群:“你上的什么药,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怎么会昏迷?” 李群说:“你竟没表弟了解我,这样的话他连问都没问,放心好了,这药我自己在身上做过实验了,是我在林子中的际遇,我已经告诉表弟了,有时间再与你及李山说,不过倒是你怎么如此疲惫?” “我也有时间再慢慢与你们说,我得先休息了,实在太困了。”说完,往李山对面地铺一躺,便睡着了。 “得了,这家伙让咱们担心了一天,回来就只知道睡觉,唉!”李欢摇头说道。 李群接话说:“你还不是一样,什么也不说,更让人心塞。” 李欢沉默无语,两人相继睡去。 ……进过此次狩猎很多人都有了一些改变。 翌日,各学院营地逐渐人声鼎沸起来,学子们不用再像林中一样时刻保持警惕,放松的好好的休息了一个晚上,起来后各自精神抖擞。而四大学院负责搜救的主事,昨夜便统计好了,未按时归来报到的学子名单,今日一早便上交了宋城长老会,长老会将按需配给给各学院军队,进森林进行地毯式搜救。 安排搜救的同时,各学院负责灵器斗技的主事同时也忙碌起来,灵器斗技对各学院是非常重要的,宋城将按排名、比例分拨给各学院资金,风林院学子最多,当然是因为每年灵器斗技排名均靠前,进入排名的人也最多,成绩极其稳定,因此分配的资金也多,收的学生也最多。风林院长久辉煌的另一个秘诀是,它不像其他学院一样择优录取,而是广纳生源,因材施教,开发潜力,因此出自风林院的后生,不仅扬名立万的多,富甲一方的土豪也多,而这些人对风林院的回哺,也是非常丰厚。 第七章灵蛇 风林院营地灵器主事索彩茵正在营地之内一帐一帐的进行记录,今日她身着一袭蓝衫,文雅而高贵,柳眉高挑,面若冰霜,但其实她是一个非常善良、外冷心热型的女子。索彩茵原本是风林院的学生,她为学生时那一届,索彩茵是风林院的女神,成绩第一、修为第一,当然更重要的是貌美如诗,惊似天人,整个宋城能与之媲美的不过二、三,而她在当年的灵器斗技中更是拔得头筹,引四大学院追求者无数,却未见使其动心者,而索彩茵毕业后,风林院的院长——百子崖,极爱其才,千方百计留下她,为学院当导师、树新风。今年是索彩茵正式接任的第一年,院长便指派她做了灵器斗技的主事,院长对索彩茵是及其放心信任。 以往都是学子到主事处记录、领取制作灵器所需的材料,而索彩茵为了先给学生一个好的印象,今年便亲自到学生营帐进行记录,然后学子再统一领取材料。时至正午,记录慢慢推进到李家兄弟的营帐,起初索彩茵并不打算进入进行记录,因为协事告知她,这里面是一届新生,灵器什么的只是略懂基础,索彩茵在营帐外伫立了片刻,却鬼使神差般的自营帐外喊了一句:“我是负责灵器斗技的主事,帐内有人要出战灵器斗技吗?” 帐内无人应答,索彩茵有些生气,便运行体内灵气,又喊了一遍,这一次声如狮吼,震耳欲聋,营帐也似狂风吹动一般随声抖动。 营帐之内的李山此时药力刚好消退,却只听到“灵器”二字,当即迷迷糊糊回答:“有。”其实李山想说我有灵器,却一时懒病上身,只答了一个有字。协事听到是男生,便进入营帐,只有李山抬头挺身,而其他人睡眼朦胧刚要起身,协事对李山便问:“刚才是你答话?你叫什么名字?” 李山有些迷糊茫然答道:“是我,我叫李山,一期学生。”出于尊敬,李山便承认了下来。 “好,等会去灵器处领取材料。” 李山有些不知所谓,竟也随口答应了一下,协事便记录了下来,出了营帐,随索彩茵去了下一个营帐。 李清三人此时清醒过来,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李山:“你领什么材料?” 逐渐清醒过来李山陷入沉思,想着刚才发生的这一切,突然懊悔起来道:“我记起来了,似乎是问有没有出战灵器斗技的,我刚才以为问我有没有灵器,便随便回答有了。” 李清摇头说:“你这冒失的毛病没救了。” 而此时李欢插嘴说道:“灵器么,你什么时候有灵器了,哪里来的?” 李山见三位兄弟都在看着他,便不再隐瞒,将林中所遇之事一五一十道了一遍。 李清道:“没事就好,只是没想到经此一事,这冒失的毛病还是没改掉。” “本来这不想提了,没想到……又出这么一出。”李山有些悔之晚矣的说:“不行就过去说不参加了。” 李群听闻说道:“管那么多呢?反正有灵器在手就行了,先看看伤口怎么样了?” 李群说着话便来到李山身边替他解开了纱布,纱布一层层剥去,漏出了完好如初的肌肤,没有一点点的疤痕,后背也是一样。 李欢忍不住惊喜说:“太神奇了,二哥这可真是捡到宝贝了!” 李清一脸茫然不知所谓。李欢便把二哥李群的际遇简单地给李清复述了一遍。 “二弟,真是恭喜你了。” “可得好好恭喜二哥了,以后咱们有一个免费的保姆了,哈哈。”李欢有些沾沾自喜、情不自禁。 “去、去、去,就你话多。”李群有些无奈。 过不多时,索彩茵记录完毕,又一次经过了他们兄弟四人帐前,对着营帐说了一句:“一期学生二百五十四人,只有你报了名,希望不要让我失望。”确实,新生中只有李山报了名,虽然索彩茵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心里却对李山有一丝的期待。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现在退掉得了,免得麻烦。”帐内李山小声说着。 李群对他说:“着什么急啊?冷静行不行?可不能再冒失了。” “根据规定外来的灵器是不准参加比赛的,这下麻烦大了。”李山懊恼道。 李欢摇了摇头:“你只是参加初级比赛,初级比赛并不排名,再说了被发现了最多剥夺你的比赛资格,还有你还是先搞清楚怎么驱使这灵蛇吧?” 李山说:“你当我不想搞清楚啊?在林中营地养伤之时,我没少问,但所有人都说感知必须先达到灵气感知才行。” “灵气感知么?我倒是有法子,”李清突然插话道:“我这有一竹简,里面有一心法,或许能帮到你。” 李群三人面面相觑,似有不惑。只见李清自怀中取出一竹简,看上去极为古朴,将竹简递到李山手中道:“你在这儿好好修炼心法,我们三人替你去取些与你灵蛇相同材质的材料,还有你所获得的二尾影虎兽晶,以掩人耳目。” 李欢说道:“也对,先不管能不能驱动灵蛇,最起码先试试,实在不行,到时候再放弃也不迟,还有两日的时间呢?” 说完三人看了看李山的灵蛇,大体有些掌握,便离开营帐去取材料了。 “你们说着算作弊吗?”李欢在路上自问自答:“没人发现就不算吧,嘿嘿。” 材料领取处,索彩茵做着最后的分批记录工作,参加初级赛的是一尾、二尾、三尾兽晶制作的灵器,不限人数,参加中级赛的是四尾、五尾兽晶制作的灵器,高级赛为六尾兽晶以上的兽晶制作的灵器,中级、高级赛的记录格外认真,因为这里面只能挑选出五十人参赛,即使风林院学子众多,也只能挑选五十人,而超出规定人数后,必须先进行内部淘汰赛,因此索彩茵要格外细致,不能漏记、错记一名学生,而错使人才埋没。 “一期新生李山领取二尾影虎兽晶,六角乌质鳞三百五十片,三寸旋锥一个,联动齿轮一套,软筋丝线一提。” “李山?”索彩茵对这个名字印象比较深刻,抬头见到三个人便问:“你们哪个是李山?” 李清继续说道:“我表弟李山因狩猎归来身负重伤,不便前来,我兄弟三人替他来取。” “原来是这样啊。”索彩茵对助手说:“按他刚才说的取过来。”助手道了一声是便离去,片刻之后材料尽数送来,李清三人拿起东西便离开了。 回到营帐之中,李山见到三人归来,便放下手中竹简向李清问道:“大哥,你这是遇到什么好事?如此玄妙的心法、剑招你是怎么得到的?” 李清满脸笑意:“我这就与你们说,说完之后,咱们兄弟四人一起修炼,好东西要一起分享。”言毕李清便将在林中所遇详细的说给了三人听。 营地内,各个学院都在热火朝天的分发材料,每个人的准备、制作工作除去今日只有两天,第三日便要进行灵器斗技,灵器斗技场位于营地南十里,三座斗技场呈品字型,初级、中级斗技场的布局一样,但是只有初级、中级斗技场是开放式的,高级斗技场则是封闭的,布局也与其他两座斗技场不同,普通人是不允许进入的。平时江湖上会有不少人在初级、中级斗技场内进行斗技,而这几日,宋城的军队会接管斗技场,只为四大学院服务。 风林院营地李家兄弟四人的营帐中,三人听完李清的际遇,李欢两眼放光,指着李清手中之剑便问:“你手里的就是有剑灵的长虹剑?” “那当然了。”李清充满了骄傲之情。 李欢接着说:“快放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啊,我们三个还没见过这玩意呢?” “你才是玩意呢!”声音自长虹剑而出,语气中满是不高兴,长虹剑发出人声,倒是把兄弟三人吓了一跳,齐声道:“鬼啊。”此言一出,长虹剑“锵”的一声自剑鞘飞出,飞快的掠向三人并伴随一道声音:“你们才是鬼。” 李欢三人猝不及防,被飞剑扫了几个趔趄,颇为狼狈。 李清赶忙道:“师姐息怒,他们没有恶意,他们是我兄弟。” 而后对身形狼狈的三个弟弟道:“还不快道歉?” 李欢嘴快:“那个表哥的师姐,表师姐,我们错了,我们错了,看在表哥的面子上饶了我们的无知吧。” 长虹剑传出声音:“以后说话注意点,哼!” “明白了,知道啦。”三人边说边理了下衣衫,吓了一身虚汗。 修炼中的时间过的极其迅速,一天半的时间似乎转眼便过,兄弟四人除李清剑招又有所掌握、感知早已达到灵气感知以外,其他三人也全部达到灵气感知,第二日一早,李山便试着通过灵气的融合去控制灵蛇,却总有一种力量排挤他,兄弟四人一番商议决定,李山去找索彩茵请教灵器之事,李欢和李群去寻有关书籍或灵器造诣高超的娄学长,李清因为能御剑飞行,速度奇快,便回宋城去找寻答案。真可谓兄弟齐心,临阵磨枪。 索彩茵于昨日记录并发放完毕材料之后,虽有所清闲,可毕竟现在的身份是导师,加上追求者众多,很多对她仰慕之人趁机与她接近,名义上曰请教问题答疑解惑。开始所问的问题还比较中规中矩,往后却越发的天南海北无所不问,令索彩茵不胜其扰,只好打发所有人称身体有恙,不便解惑。众人只好悻悻离去。 李山来时较晚,并没有见到先前之事,径自向索彩茵的营帐走去,营帐外李山抱拳道:“关于灵器一些事情想请教彩茵导师,请导师为李山解惑。”索彩茵听到有人请教刚想一口回绝,但又听到李山这名字,便犹豫了一下说:“进来吧。” 李山恭恭敬敬一掀垂帘便进入营帐之中,只见索彩茵一身便装,洒脱飘逸,柔美身段凹凸有致自衣衫内若隐若现,高鼻凤眼,发丝如瀑。 索彩茵见来人壮硕挺拔,行动利索干练,样貌俊秀。索彩茵座于简易书桌之后道:“你就是李山?”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李山回道:“正是学弟,李山久仰师姐大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李山进帐后却没有叫导师而是以师姐称呼,心里盘算着叫导师不如称师姐来的亲切,而索彩茵也不忌讳,由李山去叫。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李山自然不会坦白真正的缘由,想了一下:直接问如何驱使灵器肯定不行,一定会漏马脚,李山想起导师教过的关于灵器的一些简单纪要:灵器以兽晶为灵魂,以各种材料创作的驱壳为载体,之所以说创作,是因为驱壳的制作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每一个人的想法不同、材料不同,那么制作的驱壳就会各种各样、万般变化;每一个人创作的外形不一,当然攻击手段也是大不一样,有近搏、有远程,有攻击的,有探听的还有实用型的等等,有大有小,不拘一格,可谓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而各学院都是以格斗攻击的灵器为切入进行引导教学……,人有人修炼的武学,灵器也有灵器武学,……。 想到这,李山便有了切入点对索彩茵说:“学弟对灵器虽小有造诣,但却只知皮毛,更不知这灵器武学为何物?往师姐能详细的说一说这灵器武学。” 索彩茵道:“确实,你现在学习的只是肤浅的灵器。但是初学灵器,便能使自己制作的灵器随意战斗,也已是非常了不起了,在往后的学习中,你们才会接触灵器武学,灵器武学其实就是先辈通过实践而摸索出各种培养灵器的方法,以及通过方法提高灵器战斗的技巧,人所修习的武学也无非是提高搏斗能力的一种技艺,说到底都是一样的。你们现在制作的灵器只保留了兽晶在野兽体内时的战斗经验和技巧,灵器武学却会教你如何提高灵器的战斗技巧、技能、力量等各种能力。灵器看似简单,但是对灵器的开发却没有终点,而且更重要的是灵器从来都不会出现完全一样的,每个人的思路不同,造出的灵器便不会完全一致。当然学院先期引导教授给你们的除外。” 李山倾听当中不住的点头,旋即又问道:“师姐,那咱们学院有多少种灵器武学?怎么分类的?” 索彩茵回答道:“咱们学院灵器下等武学五百六十二种,中等武学二百三十六种,上等武学一百八十七种,从功能上又分身法、搏斗、探听、隐匿、组合等,只有你把这些书都看过了,才会真正的体会到什么是浩如烟海、变化万千。” “师姐你看明天就要比赛了,有没有速成的灵器武学?” “你自身修习的武学会立马融会贯通吗?可又有捷径可行吗?”索彩茵反问道。 李山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过了片刻又问道:“斗技场排名奖励丰厚,排名对各学院非常重要,难道就没有人高价收一些厉害的灵器进行比赛吗?” “每个人最多只能驱使比自己轮回修为多一尾的兽晶灵器,多出太多的话,那根本不可能拥有庞大的灵力进行驱使,即使偶尔有少数的例外,这种例外你以为各学院的导师会看不出吗?”索彩茵又是反问了一句。 李山听到此时显得有些犹豫,表情极不自然。索彩茵接着说:“斗技排名是关乎整个学院的大事,斗技结束会当场进行查验的,你就别想旁门左道了,况且以你现在的能力是进不了中级斗技场的,以你一个学习不满一个月的学子身份,竟能做出能格斗的灵器,这已经然我很吃惊了,我当时可是入学三个月才勉强做出一个灵器,我这成绩在学院可是名列前茅,……你不会是想用外来灵器吧?” 李山心一紧,还没开口问自己真正想问的事,这索师姐便开始怀疑自己了,要是再问下去,肯定会露馅的,便使劲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 “也是,别人的灵器是不太可能被其他人驱使的,而你修为最多一轮回,制作灵器也至少是一轮回,都是一轮回是无法驱使别人一轮回所制作的灵器的,更不用说更高修为之人所做的灵器。是我想多了,别在意。” “师姐说笑了,不会往心里去的,我已经没什么问题,这就告辞了。”李山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索彩茵营帐,返回的路上,边走边拿出手帕擦掉手心里的汗。 “营帐中有人吗?” “没人。” 有人在一处营帐之外打招呼,却得到让人哭笑不得的回答。营帐之外的两人有些举足无措,这便是李群、李欢表兄弟两人,他两人也不生气,莞尔相视一笑:“这娄师哥果然是精灵古怪的很。”李群继续说道:“怎么办?” 只见李欢说了一句:“太好了,没人正好。”说着便大步流星闯入营帐之中,营帐之中一男子比李群稍看大一些、成熟一些,此时他正躺地铺上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不住地叹气。 此人衣服有些邋遢,发髻松的很,几缕头发垂于面门,有些放荡不羁的感觉。李欢进了营帐左看右看,好似根本看不到眼前之人一般。地铺上躺着的人看了一眼搞怪的李欢,也不说话,随意的很。 李欢扫视了一遍营帐,然后一屁股坐于地铺之上,也是异常的随意,感觉像在自己营帐中一样,接着说道:“大伙都说着娄师哥是百年一见的奇才,制作的灵器独具匠心、异乎寻常,而且都说着娄师哥为人豪爽不拘小节,英俊潇洒、器宇轩昂,在整个风林院可是数一数二的帅哥,不仅如此,大伙还说娄师哥年轻有为,武力修为也是在整个宋城少见,这种年轻才俊,人之翘楚,没能见到一面,真是太可惜了,只要能见到娄师哥一面,今日便是不虚此行,实在是想不到……。” “唉,停停停,这马……人屁拍的,我担当不起。” “哎呀!娄师哥,你可是娄竹央,娄师哥?师哥可真是一表人才神出鬼没呀!” “废话,没事滚蛋,烦着呢。” “嘿嘿,师哥,我叫李欢,那是我表哥李群,我们真有事。” “李群见过师哥。” “嗯,说吧,什么事?”这位娄师哥依旧是躺在地铺上漫不经心的的说着。 李欢稍稍正坐,对着娄师哥道:“师哥,我们虽然是新生,但对娄师哥大名真是仰慕已久。我们兄弟知道娄师哥在灵器造诣上的成就不是一般人能抵得上的,如今我们遇到一点小事,必须在短时间内学会驱使灵器,不知师哥可有法子?” “这驱使灵器必须经过大量的时间练习,摸索出一套属于自己的心法,才有可能在日后超群,若只是习得他人之法,以后少有什么大成就。” “可我们现在真是很急,却没办法了啊,娄师哥江湖救急啊。” “救急也没有用,这驱使灵器必须达到灵气感知,你这新生,怕这立身感知不过十米吧?” “娄师哥,我们已经达到了灵气感知,这点不成问题。” “噢!”娄竹央有些吃惊的望了一眼李欢,猛的坐起身来又看了一眼李群。 李群旋即点了点头道:“我们兄弟确实达到了灵气感知。” “那就好办了,这法子可是三期学子才可学习的,有些旁门左道,学院并不推崇,很多人都不喜习之,但是应急还是可以的。首先要有一个成品的灵器,再准备一个兽晶,兽晶起码要与灵器内的兽晶品级相同,然后将兽晶注入自己的灵气,与兽晶之灵气融合,这样炼化完了以后,这兽晶便承认了你,有了你的印记,这印记只能融合,修为高的人有可能再次融合修为低的人灵器中的兽晶,但却是不能驱散的,强行驱散,那么兽晶便失去活力化为灰尘,兽晶散掉了,那么供兽晶驱使的灵器也就立马散掉了。你们现在都已知道,灵器之中都是有兽晶的,这兽晶即是灵器的灵魂也是动力,一个人做出的成品灵器只可能被这个人驱使,而其他旁人是做不到的,因为这灵器内的兽晶只承认了你,但我们可以在灵器之中再嵌入一个兽晶……。” “你刚才说的有可能融合别人灵器中的兽晶是什么意思?” “如果在兽晶中设置障碍,建立灵气迷宫,灵气注入兽晶时,一步出错,那灵器便也就毁了,厉害的人更会设置灵爆,一步出错灵器便会爆炸,变成**。” “我刚才说道哪了?” “再嵌入一个兽晶。” “嗯,再嵌入一个兽晶,让这个后嵌入的兽晶去给灵器内原来的兽晶发指令,这就好比给这个灵器放入一个大脑,这个大脑控制小脑,但是能不能成功建立大脑、小脑的联系就要看原先的兽晶有没有设置灵器迷宫,以及你们有没有手段建立联系了。所以想速成驱使灵器,要么买一个没有兽晶的半成品,嵌入自己炼化的兽晶,但这还是需要不少的时间进行熟练,要么按我刚刚说的做,而最后能不能成功这就要看自己的运气和手段了。明白了吗?” “明白了,多谢娄师哥了。” “明白了就请便吧,让我再安安静静的做一会梦。” “做一会梦?”李欢忍不住问道:“师哥,你这是?” 娄竹央有些不耐烦道:“心事!懂么?你这年龄没有的心事。” 李群似有所悟便说道:“小弟不懂事,我代表弟赔礼了。”李群身子稍稍一欠,便拽着李欢出了营帐。 营帐之外,李欢还是忍不住问李群:“什么心事把娄师哥愁成这样?” “我哪知道?师哥又没说,”李群又些阴阳怪气的说:“别想了,等你再长大一点,那啥长齐了就明白了,哈哈。” “我……”李欢刚想反驳,李群却不给他机会,声音压过李欢道:“你三哥的修为肯定比不过那送灵蛇之人,看样子只能通过娄师哥说的法子了。” 李群说的话成功引开了李欢的注意力,李欢道:“回去看看大哥、三哥有什么收获吧。” 回到帐中,李群和李欢见到李山已经回来了,便问有什么收获,李山摇头说:“没用的问了一大堆,有用的没敢问,怕露馅。” 李欢道了一句:“真不靠谱,还好我和二哥有所收获。” “噢,说来听听?”李山急忙问道。 李欢便把刚才娄竹央的所说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李山听得时而惊喜时而沮丧,听完说:“大哥还没回来,等他回来再一起研究吧。” 云天之上,李清身形狼狈的踏在长虹剑上,刚学会御剑飞行不久,御剑的样子确实有些难看,长虹剑上李清有些埋怨道:“师姐,你怎么不早说你有法子啊?” 自长虹剑传出悦耳如铃的声音道:“你也没问我啊,呵呵。” “师姐,你也玩够了,咱们快点回去吧,免得表弟着急。” “我啊,就是在营地闷的发慌,出来溜达溜达。师傅他曾经教过我,将一颗兽晶去控制另一颗兽晶,这法子还是宋广阳教给师傅的呢,我又是灵气所化,对这种小事捻手便来,就算有灵气迷宫,最多多消耗一点时间而已,呵呵。放心了,你表弟的事,我若没有信心,不会向你打保票的。” 李清自营地出来后,一路御剑快速至宋城,但长虹剑茉莉却始终不从天上下来,在宋城的云天之上转了一圈又一圈,幸好有万里白云的遮挡,不然,御剑飞行的李清立马回变成宋城的焦点,而这有剑灵的宝贝,也将带给李清无穷的麻烦。李清被茉莉的举动弄起了不少怒意,他有要事,他得尽快帮李山查究驱使灵器的方法,茉莉见李清生气了,也不在意,只是淡淡的说这只是小事,随即说出了驱使灵器的方法,与娄竹央所说别无二致,不一样的是,茉莉既知道方法,也知道办法,而且茉莉本身就是灵气,这办法对她简直小菜一碟。 飞了半天,便也无趣了,茉莉载着李清便飞回了营地,在一僻静处落下,收回长虹,李清一路小跑回到了驻地,一进营帐,李清跑的有些不接气道:“有办法了,有办法了。” 也不管三位表弟看自己复杂的表情,李清长长的呼吸了几口气,平顺了一下说:“茉莉有办法,能让你驱使灵蛇。” 三人有些不知所谓,李山颇有些激动道:“茉莉是谁?” “这……,哎,还没向你们正式介绍。”李清道:“师姐出来吧,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话一说完,自长虹剑中飘起一团白色灵气,片刻后,白色灵气化作一妖娆女子模样。 “啊!这就是长虹剑灵的本来模样吗?”李山吃惊的说着。 李清说:“对,这便是我师姐,她的名字就叫茉莉,她是我师傅乔天安的灵气与长虹剑灵气所化,孕育而出。” 李欢插嘴说了一句:“原来你师傅是女的啊?” 茉莉有些不高兴刚要回击教训李欢。 李清急忙接话道:“四弟,别多嘴,小心师姐又砍你。” 听到李清这么一说,李欢吓得赶紧躲在了一边,招架样式摆开,却显得有些滑稽。 李清接着说:“师姐,这是我四弟李欢,为人搞怪了一些,心底可不坏,就是话多。” 李欢赶紧知趣的道:“师姐好,师姐真漂亮。” 茉莉没回话,莞尔微微一笑,似乎这个师姐挺好哄的。 然后李清指了指李群:“这是我二弟李群,做事稳重心细,他身边的是我三弟李山,李山是李群的胞弟,性情却有些想反,做起事来有些冒失,却勇敢果断。” 茉莉听完李清简单的介绍,说:“好了我知道了,你算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我会像一个真正的姐姐一样疼爱他们的。” “听着怎么不像师姐,倒像嫂嫂一样。”李欢显然没有吸取教训想到什么说什么。 茉莉听到这话却没什么反应,反而李清有些挂不住:“你这小子。”说完便去揪李欢,李欢左蹦又跳急忙躲避,而后四人闹在了一起,像小时候娃娃般打打闹闹。 谁也没注意到茉莉脸上那一抹会心的微笑。 “还是先做正事吧。”茉莉说道:“把你的灵蛇和兽晶都给我看看。” “茉莉姐说的对,先做正事。”李欢很上道,有这么一个灵异的姐姐起码没什么害处。 李山赶忙将灵蛇化成的圆球与影虎兽晶一起递给茉莉。 “你拿着就行,我本质是灵气,是无法持太重的东西的。” “这东西一点不重。”李山说完把东西交在了茉莉手上。 茉莉一手托着灵蛇圆球和兽晶,一手搭在这两物的上方,只见一股白色灵气自茉莉手心发出,“倏”地一下便直接进入了圆球。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茉莉开口道:“这灵蛇内是一个二尾蚕蛇兽晶,没有设置灵气障碍,倒是好办了许多。” 随即翻转了几下圆球,在圆球一处鳞片上轻轻一按,圆球立马开了一个孔,自孔中立即弹出一个尖锐的旋锥。茉莉使用自己的灵气暂时切断了旋锥与灵蛇的联系与机关,鼓捣了几下旋锥,旋锥便被取了下来。 兄弟四人均向茉莉靠了靠,都想看的清楚一些一探究竟,而李清离的最近,几乎贴在了茉莉身上。 “看什么看?你能看清楚么?要用灵气去感知。”茉莉也没抬头,也没对着谁说,话语有些嗲声嗲气,声音很小。 四人一怔,刚才还大声大气的,怎么突然变小女人了?然后四人便散了开来。 “李山你别走,这兽晶还没炼化,你用灵气与兽晶灵气融合,然后控制这融合的灵气游走整个兽晶,掌握兽晶内的所有信息,最后将自己的灵气输入兽晶,压缩到极致,能输入多少千万别吝啬。” “知道了茉莉姐。”李山跟着李欢一起称茉莉姐。 炼化兽晶的速度很慢,一是因为不熟练,二是因为李山修为不高,转眼到了晚上,其他三人连吃饭都没惊动李山的炼化,怕影响进度,明天一早可就要比赛了,而茉莉是不需要吃饭的,她是灵气,便在一旁一直守着李山。从入夜到现在已进去五个小时了,李山脸上渐渐多出了不少倦意,这当然是因为累的。 “终于完成了,茉莉姐,真是太感谢你了。”李山终于完成了炼化,边说着话边将兽晶递给一旁的茉莉看。 “一家人还说什么谢?真是的,我现在可是你姐。”茉莉说完拿着递过来的兽晶,放入圆球上的孔里,随后又将旋锥放了进去,接着灵气入圆球,恢复了旋锥的机关,圆球上的孔闭合。 茉莉闭眼入定,开始恢复刚才暂时切断的旋锥与蚕蛇兽晶的联系,以及建立影虎兽晶与蚕蛇兽晶的控制关系,四人看着茉莉,这个时候都怕打扰到她,因此谁都没插话。 一刻刚过,茉莉醒来,说了一声:“好了,影虎兽晶固定好了,控制关系也建立起来了。李山你注入灵气试试,记得只能向影虎兽晶注入。” 几人没想到这么快就好了,看看李山,看看茉莉,这差距真是巨大啊。 李山刚才炼化兽晶虽消耗了不少灵气,还没来得急恢复,但体内还有不少,听茉莉这么一说,有些迫不及待接过灵蛇圆球,立马将自己的意识通过灵气传达给了影虎兽晶,紧接着,灵蛇圆球像李山第一次见到时那样,开始一道光线、两道光线光线冲出圆球表面,进而光线在圆球表面形成了龟裂纹……。强烈的白光充满了整个营帐,盖过了账内驱夜石的亮度,如同白昼,更有一些光线通过营帐的缝隙射出了帐外。 最终光线消失,圆球破碎而开,无数有规则的碎片漂浮起来,旋转挪移,片刻组合而成一条半米黑蛇赫然盘于李山手臂、手掌之上。 “成功了,太好了,哈……哈。”李山的激动无以言表,一个劲的感谢茉莉。 茉莉也是满脸的微笑,她是真心替李山高兴。 第八章斗技 宋城东千里是无边的农田,苗青水绿,农舍及村庄星罗点缀,一幅惬意盎然、欣欣向荣的田园美景。千里之外就是本次狩猎的森林,森林边上四大学院所在的营地外围是砖石结构的围墙,围墙内每百米便有一个瞭望塔,防卫森严,而负责防卫的是宋城的军士,这些人当中的很多都来自四大学院,因此对四大学院的保护可谓无微不至,而宋城也是以四大学院为根基,毕竟四大学院的学生就是宋城的未来,是宋城的财富。 营地的墙门与城市的城门有明显的区别,一般城市城门十米宽,而营地墙门无顶,是一敞门,宽度有三十多米,且只有一个门,面向森林。围墙之内,四大学院各自有自己驻扎的区域。营地中心位置的广场就是演武场,广场上有一高台正对墙门,这便是宋枝发号施令的那个高台。 灵器斗技场位于这个营地南十里,三个斗技场呈品字,初级、中级斗技场布局相同,只是因为比赛的层次不同,才使用初级、中级分别开来,斗技场呈盆状圆形,底部直径五百米,四周是观众席,呈十多层阶梯状,越往周边越高。初级和中级斗技场平时是开放式的,江湖上很多人都会来这里,进行灵器斗技,毕竟这是一个公共设施,而且距离森林非常近,也是因为斗技场的存在,这周围已经渐渐自发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镇子,人们习惯称这里为品埠镇,只有四大学院每年一次比赛时才会有宋城的军队进入维持秩序,其余的时间,宋城鲜有触及,任由其发展。平常三大帮会是这个镇子的实际掌控者,他们是亡天帮、歃血帮以及罄竹阁,三大帮派平时明争暗斗,相互使绊子,抢地盘,挣场子。但是这几天却是不敢造次,纷纷收敛起来。 高级斗技场是封闭的,却比其他两座斗技场小的多,且只有一个入口,进入高级斗技场是需要严格记录的,什么人进入、或者带领着什么人进入均要记录,高级斗技场的设施也比其余两座豪华的多,初级、中级斗技场为露天,而高级斗技场是封顶的,初级、中级斗技场观众的座位是石制的,而高级斗技场椅子桌子齐全,如此便可见一般。高级斗技场布局也呈圆形,分上下两层,斗场直径只有百米,中间一楼斗技,四周为二楼是观众席环绕着一楼斗场,全部为单间。 每一座斗技场均只有一位看护者,这一位看护者,要负责各自斗技场全部的日常维护以及清理、修复工作,所需的各种资金费用全部来自宋城,直接由宋城专人负责送达看护者手中,年年如此。四大学院今日将在这三大斗技场进行比赛,因此宋城的官兵,更是提前一天接管了全部三座斗技场,临时征用,这两日斗技场属于四大学院的学生。 天刚刚亮,营地内四大学院的学生早已在各自驻地内排好队形,准备向品埠镇斗技场出发。而日常后勤人员也在准备收拾营地,先学子们一步回宋城,这几日,狩猎比赛中没有按时回驻地学院报到的学子,大多数也都已经平安归来,但是根据宋城长老会的统计,还是有十九名学生没有找到,相关人员还在继续搜救当中。 宋周渔,来自宋枝宋城主的家族,按辈分是宋枝的叔叔,一脸富态,他就是之前狩猎开始时,在高台之上先行发言的那位长老,往年统计四大学院灵器斗技的工作都是他负责,今年也不例外。按照统计,像大多数年份一样并没有出现一位学员猎到了六尾及以上的兽晶。 各个学院参加中级灵器斗技的领队是各自学院的副院长,而每个学院参赛的学子人数较少,也便于维持秩序,因此在宋周渔以及其他五位长老的带领下率先出发,而宋枝宋城主却是在开幕式之后向宋周渔长老交代了一下,便像往年一样不知了去向。 只有宋周渔长老才知道宋城主的去向,其他人一概不知,也鲜有人问及,因为大家也都已经习惯,都知道宋城主在斗技之前便会离开不知所踪,而高级斗技场排前十名时绝对会准时出现。 半小时之后才出发的是各学院参加初级斗技的学员,这些学员人山人海,大约有二千余人,如此庞大的阵容给品埠镇带来了不少的骚动,也带来了无限的商机,流动的商贩不会错过如此盛会,使得向斗技场行进的场面更加混乱、缓慢。而此时也是各大学院导师最为头疼的时刻,人太多,场面太过于杂乱,不时见到焦头烂额的导师在一旁声嘶力竭,却没有多少学生去理会。风林院这边情况却大不相同,学子们还算有序,这自然要归功于风林院的院长,百子崖大智若愚、慧眼识人,让索彩茵当了本次灵器斗技的主事,风林院的男生们全部自觉的遵守秩序,并且自发踊跃的去维护风林院的秩序。 区区十里,庞大的队伍足足走了两个小时才全部就位,而此时的中级斗技场早已开始了比赛。中级斗技场的比赛方式为抽签淘汰赛,比赛学子抽取红、蓝各一百支带数字的竹笺,相同数字红、蓝对抗,而同一学院抽到对手的几率也是不小,不可避免,初级斗技场学生就位之时,这里四大学院内部的淘汰赛已经完成。接下来选拔出来的二百位学子,将进行抽签淘汰赛,直到剩余十三名比赛学子,这十三名学子则会在初级斗技场结束比赛后,进入高级斗技场进行最后的排名赛。 初级斗技场,按照四大学院的人数划分了四个区域,此时斗技场内喧嚣一片,交头接耳,滔滔之声不绝入耳,场内也不全部都是要进行斗技的学子,参观的,凑热闹的,伴随的,各有各的目的。而路途中的流动商贩全部被挡在了斗场之外,只有凭借四大学院各自院长盖章的证件才能自由进入,斗技场内喧哗一片,斗技场外也是热闹非凡,各种吆喝声、各种讨价还价之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因为学子可以自由出入斗场内外,而学生的生意也是最好做的,因此斗场之外俨然成了一个庞大的交易集市。 学子落座,稍纵片刻,初级直径五百米的斗技场自地面缓缓升起了一大片约两米高的擂台,擂台二十米见方,每一个擂台之间相隔大约四米的距离,擂台青石地面上写着斗大的白色数字,从一到三百八十,整个斗技场犹如一座巨大的棋盘。擂台升起时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引得喧闹的观众席立即安静了许多,各个学院有经验的进行灵器斗技的学子们,将注意力全部转向了规模宏大的高台,他们在寻找进斗场时抽到的对应号码的擂台,而新生自然不知这是为何,便又开始了交头接耳,刚刚才平静的场面,再一次变得嘈杂起来。 “这可能是要在对应号码的高台上进行比赛吧?”李山一边说着,一边寻找着属于自己的擂台。 “说的没错,新生?挺聪明的嘛。”前排师哥给了李山肯定的答案。 场内喧嚣声没过多久,见那坐于贵宾台之后三人中的一个站立了起身,这三位便是宋城的三位长老。宋城长老六人带领着中级灵器斗技的队伍率先到了斗技场,其中一男一女两位长老伴随着宋周渔在中级斗技场观战裁判,而其余两男一女三位长老,则在此斗技场早已等候了两个多小时,三位长老并没有因为等候多时而心生怨气,他们明白,学生不是军队,纪律严明,而他们三人看上去也是非常享受这热热闹闹的场面,不时也指指点点,谈笑自如。 贵宾台后,站立起一位宋城长老,此人本名田一横,后改名为田一谋,人称外号——无策,并不是说他没有策略智谋,正相反田一谋足智多谋,几乎任何问题只要出一计便可迎刃而解,是长老会中的智多星,在长老会中是一位出谋划策军师般的人物。 远远看去田一谋清瘦精干,十分面善,脸上总是挂着微笑。立起身后,田一谋运行灵气,自口中发出环绕着整个斗技场的嘹亮而清脆的声音:“现在都安静一下,我是宋城长老会田一谋。”随说着,随将左手伸出,对着左边的女长老说:“这位长老是上官倪,而我右边这位贼头贼脑的长老名叫邬左道,我们三人做此次初级灵器斗技的裁判,我先说一下规则……。” “贼头贼脑?”场内的学生们立即哄一下炸了锅,一片片、一阵阵哈哈声打断了田一谋接下来的发言。 而此时被田一谋称作贼头贼脑的邬左道也没生气,只是手指对着田一谋点了又点,摇摇头长叹了一声,拿起茶杯自顾喝茶。田一谋相视一笑,收起灵气,对一旁的邬长老小声说道:“左道,做盗,不是贼么?呵呵呵。”而另一旁的上官倪也是微微含笑,似春风拂面,魅力犹存,韵味十足。 “好啦,好啦,笑也笑了,安静,安静一下,我继续说规则,进场时要进行斗技的学生们都应该已经抽取了对战的竹笺,抽到相同数字的学生,到各自对应的高台之上同时进行斗技,时间不限,只要使对方的灵器不能再进行战斗,或者将对方灵器赶下高台,便算赢了,当然主动认输也是可以的。那么现在,各位学子们先各自就位,就位后听我指令。”田一谋声如洪钟,每一个学子都听的真切。 一句“指令”刚落,场面立马又开始混乱起来,进行斗技的学子争先恐后,唯恐自己落在别人的后面,输赢不说,起码要在气势上先压倒对方。 一刻钟过去了,所有人都已经就位,擂台之上的两人或南北相对,或东西相望,平时不管多么要好,多么谦让,而站在了擂台之上便成了对手,此时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的的目的——击败对方。 观众席上偏僻之处,有一身材魁梧之人,穿着有些破,但气质颇佳,衣着与身上散发出的气势根本无法相符,这人旁边有一展开的包袱,里面全是兽晶,各种各样的兽晶,但全是那种一尾、二尾之类,似乎是从场外混进来的商贩,此人虽面带微笑,可那种微笑乍一看非常生硬,好似皮笑肉不笑那种,他对来往看兽晶的学子异常的客气,却也不卑不亢。 参加斗技的学子纷纷来到各自对应数字的擂台之下,各显神通,纷纷上擂,引起一阵叫好之声,其中也不乏一些搬梯子,踩凳子之人,引起一片哄笑。 所有人就位,田一谋便只道了一句:“比赛开始。”所有高台之上的学子纷纷拿出自己的灵器,初始形态的灵器形形**,各式各样,有圆形、方形、武器形、更有穿于身上的衣着形,总体以圆形最多。 在众学子的惊叹声中,一件件灵器相继落地成型,有大有小,五花八门、形态各异。 “你看,你看那个,那么大几乎占据了一半的擂台了。” “我的天,那里竟然还有会飞的呢。” “快看那边,那是一大群虫子吧?这么恶心的东西都做得出来?咦!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了。” 众人各自斗技的灵器一一展现了出来,场边又开始了七嘴八舌的讨论声,不时还有人发出嘘声。 擂台之上也是热火朝天,有的互相撩着狠话,互不示弱;有的冷眼相对,充满蔑视;也有恭恭敬敬,认真对待的。 “你这猿形灵器太大了吧,有四、五米高吧?怪不得初始态那么大。”说话之人在抱怨着对方巨大的灵器,却没有露出一丝的惧怕。 巨大猿形灵器之后的学子身材壮硕衣衫单薄几乎裸露着上身,他的灵器成型之前是一个一米五见方的巨大箱子,看上去就非常重,因为该学子将箱子从背后拿出,放在擂台上之时激起了滚滚灰尘,并伴随着巨大的落地声响。 只见这位身材壮硕的学子说道:“我是洪昌学院的柯震澎,三期学子。” 对面相比之下显得有些瘦弱的学子同样报以自己的姓名:“令博文,同样三期学子,受教于风林院,请指教。” 这位自称令博文的学子说完,却见他将外衣脱掉,露出了湛蓝发亮的内甲,随即令博文缓缓闭上了眼睛,而同时,湛蓝的内甲立即发出了晃眼的湛蓝光芒,随即“哗”的一声,内甲好似一片片发着蓝光的鳞片,立即离开身体,凌空漂浮于周身,此时湛蓝光芒弱了许多,已不像刚才那样晃得眼睛睁不开,令博文睁开双目,口中一声“去”,就见凌空漂浮的发光鳞片,一片紧接着一片排队似的向他头顶飞去,好似抽毛线一般,鳞片升至头顶一米左右,又开始发生变化,这“毛线”鳞片在头顶开始聚集,并且蓝色光芒越发的耀眼,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只能看到一团湛蓝光芒,只几秒的时间,蓝光消失,出现一只娇小的蓝色小鸟。 这蓝色小鸟,通体湛蓝,任何一个部位都看不出材料制造的痕迹,周身遍布蓝色羽毛,非常轻柔,似乎真的是一只活的小鸟,感知之下才会发现这蓝鸟周身的羽毛竟是灵气所化,羽毛只是在蓝色鳞片的衬托下看似蓝色。 “我这蓝鸟叫蓝影,速度极快,你可要小心了。” “只是一只小小的蓝鸟罢了。” “只是一只么?哈哈。”令博文笑着,但见自他凌空漂浮的内甲,又抽出一股蓝色“毛线”,和刚才一样,升至头顶一米,再次发出湛蓝耀眼的光芒,又生出一只蓝色小鸟,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随着最后一条鳞片“毛线”消失,共出现了八只蓝色小鸟。 被令博文所称的蓝影,在其周身上下翻飞,擂台上,被蓝影围绕的令博文显得非常的特别,异常的漂亮,引无数少女的欢呼和无数少男的妒忌。 另一擂台之上,一边是黑压压一片黑色的小虫子,挡在一位学子面前,犹如一道厚重的墙壁,小小的虫子不断振动着透明的薄翼,节奏规律的发出“嗤嗤”之音,如此众多的虫子所发出的振翅之声,非常壮观,气势凌人。 而对面学子的兽形灵器犹如一只生猛的豪猪,只是通体火红,身上的鬃毛很短,全部垂直向上,无尖,像一根根又细又短的管状物。 形如豪猪灵器的主人开口说道:“我这火獬似乎正好是你黑虫子的克星,看来你遇到我真是不幸。” 虫墙后面之人发出莺莺的声音道:“哼!还不一定鹿死谁手呢.” “你是女的?” “怎么女的就不能比赛了吗?” “没有…,我可不会那么想,你将自己包裹在斗篷里根本没看出来,即使你是女子,我却也不会放水的。” “用不着,咱们看真本事。” “正合我意,不过这说起来,你一个女生弄这么多虫子,咦!真是太恶心了,还未请教芳名?” “你少用话来激怒我,本姑娘不吃你这一套,名字?就看你又没有本事赢我了,赢了我再说,顺便多说一句,我这虫子可是斑豸虫晶所作。”“哦?斑豸么,专门吸食兽晶灵气的斑豸?” “怎么样,现在后悔你刚才所说的话了吧。” “少来了,斑豸只是专门吸食死掉的野兽的兽晶,我现在倒是真想见识一下,你的黑虫子怎么吸食我的火獬?” 全场三百六十二座擂台之上正在进行斗技,大多数擂台之上的灵器已经缠斗在了一起,而像蓝影、斑豸这样的奇异灵器实在不多,屈指可数,大多数都是正常的兽形灵器。 李山站立于二十三号擂台,他与对手早早的互通了姓名和学院,并各自展开了灵器。他的对手是来自天资院二期的甘图,甘图与李山身材相仿,出战的灵器是三尾兽晶所制成的虎形灵器,一蛇一虎在场上相视盘旋,伺机而动。 当甘图虎形灵器成形之时,李山心里突然多出了一丝的安慰,原本他觉得自己恐怕一关都过不去,一次都无法获胜,但见到是虎形灵器之时,突然想到了之前灵蛇与三尾影虎相斗的场面,灵蛇可是干净利落的干掉了它。 李山心里正盘算着,那被甘图称为剑虎的虎形灵器猛的一下向灵蛇扑了过去,想要先发制人,半空中剑虎那粗壮的前爪“唰”的一声,露出了五道寒光凛凛的倒钩刃,眼看着剑虎前爪将要抓住灵蛇,李山意识一动,灵蛇立马感应,蛇头稍稍一斜,便躲过了拍过来的虎爪,紧接着蛇身一跃,立即缠绕在了剑虎的前腿之上,身形敏捷而快速的顺着剑虎前肢盘旋而上,眨眼间便缠上了剑虎的脖子,如同林中灵蛇对影虎一般。 对面甘图大吃一惊,他这剑虎四爪利刃,尾巴更是使用软剑制成,对战近距离的灵器即使不赢,却也会让对手不好过,但这对面李山的灵蛇,它并不是就近作战,而是贴身格斗,使得剑虎变得有心无力,无从下手,总不能使用剑尾砍自己身上吧?万一砍不到对方,到会弄出个自摆乌龙,但是现在似乎也没有别的方法了,甘图意识稍作犹豫,大不了两败俱伤,万一输给一期新生,那在同窗之间可就成了笑柄,他正在犹豫当间,缠在剑虎脖子上的灵蛇却已经张开了乌黑的蛇口,朝着剑虎头部咬合而去。 “嘿,果然是新生,就凭这蛇嘴里的两颗獠牙就想咬我剑虎虎头么?看样子是我多虑了。”甘图稍松了一口气,意识一变,只见剑虎立即倒地,满擂台打起滚来,想用着剑虎的体重与地面的摩擦甩掉灵蛇。甘图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几秒之后,他脸上的冷笑换成了一脸的震惊,因为他发现,地上打滚的剑虎慢慢停了下来,而他并没有给剑虎任何停下的指令啊。 “这是怎么了,怎么了……。”甘图心里不断的向自己发问。 剑虎彻底停了下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甘图立马感应剑虎,却发现自己与剑虎的联系已经被切断了,剑虎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如同死物一般。 李山见状召回了灵蛇回到自己身边,双手抱拳对甘图说了一句:“我赢了。” 甘图睁大难以置信的眼睛,快步来到他剑虎的身旁,弯下身子仔细查看,发现剑虎头部多出了一个洞,这个洞直通他放于剑虎头部内的兽晶,而这兽晶此时也已变成了许多的碎片。 “这是怎么回事?” 李山微微一笑,将身边灵蛇缠绕在自己的手臂之上,蛇头落在掌心之中,蛇嘴张开,一道尖锐的旋锥飞快的旋转而出。 “原来是这样啊,太大意了,原本以为你这灵蛇只会撕咬,加上你新生的身份,让我连基本的常识都不顾,真是自作自受。” 稍作停顿,甘图又问道:“你没提前将灵蛇口中真正的武器亮出,是为了让我大意放松警惕吧?可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这兽晶在虎头里面呢?” 李山回答他:“是你在联系灵器的时候,我感知到的。” “哦?你已达到了灵气感知了吗?” “嗯,几天前刚刚达成。” “真是天才啊!” “呵呵,这与天才无关,这得感谢我哥哥,其中缘由不便透露。” “好吧,你不能说,我也不好问了,不过,你是一期新生,就能赢我,这已经非常了不起了,我们天资院一期新生报名斗技的只有五人,而他们的灵器我在营地见过,比我们二期学子差的太远,而我却输给了你,看样子,你们风林院还真是了不得啊!” 李山听着对方的称赞有些脸红,自然是因为这灵蛇根本不是自己的,自己作弊、投机取巧罢了。 甘图看李山没说话想了一下又说道:“李山兄弟,我们算有缘,你看交我这个朋友怎样?” 李山听甘图这么一说,满脸的高兴:“这当然好了,哈哈,以后咱们之间就以朋友相称了。” 甘图没想到李山答应的如此痛快,旋即心里有点小惭愧,因为他目的不仅是交李山这么个朋友,还有一点小小的私心:若同窗知道他被一个不知名的一期学生给打败了,脸上无光啊!但如果是败给了自己的朋友,怎么说也好听一些。 甘图对自己的小私心嗤笑了一下,双手对李山抱拳道:“李山,回宋城后可得来天资院找我啊。” “有空一定去。” “那我就先撤了,场下我会为你加油的。” 说完,甘图自怀中掏出一颗一尾兽晶,这颗兽晶是早先准备好的,预防灵器损坏无法带走,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用到了,有了这颗事先炼化的兽晶,便可以再次建立兽晶与灵器的联系,将灵器化为初始形态,完成之后却只能化形,便于携带罢了。 李山移步来到甘图身边说:“要不要帮帮忙?” “不用了,一会就好。” 李山虽自知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但他们现在是朋友,出于友好还是得询问一下。 场边风林院区域,索彩茵已注意到了李山的举动,他也是万万想不到,李山竟能如此迅速的先胜一局,大为吃惊。 其他擂台之上,有的灵器缠斗在一起,有的左闪右避,有的冲撞挪移,更有满身冒着火焰的灵器,“锵锵,铛铛”各种声音,各种光芒,不少输掉比赛的学子开始陆续退出擂台。 第九章齐心协力 比赛持续了不到一小时,大多数的比赛已经分出了胜负,也有两败俱伤不能继续比赛的学子,同时退出。 又是半小时过去,获胜的学子依旧站立于刚刚的擂台之上,输掉比赛的学子也已全部退场,至此第一轮的比赛已经全部结束。田一谋自座位站起身来,嘹亮的声音再次响起:“很精彩,相信大家也是一饱眼福了,接下来获胜的一百六十位学子,分为两队,每队八十人。” 说完,只见斗技场上两米高的擂台开始缓缓落下,巨大的隆隆声响彻整个斗技场,擂台落至地面,却发现场地中央还有一列擂台直通南北,犹如一道界墙,将整个场地分成东西两侧。 田一谋继续说道:“现在,分成两队,东、西各一队,东边一队发红色徽章,西边一队蓝色徽章,这初级斗场并不排名,这徽章也没什么实际的功用,但是却代表曾经出战过斗技比赛的混战,这是一种荣誉。现在首先开始各自自由选边站队,选好了就会分发徽章。” 斗场之内的学子闻言,开始涌动,有去东边的,有去西边的,也有犹豫不决的。 “东边学子多十二人,去西边十二个。”田一谋于贵宾席上指挥着。 一会的功夫,终于全部选边就位,场中出现一些士兵模样的人,手中持一木盒,分别来到两边,将木盒之中的徽章交于两队学子,分发完毕,士兵退出场外,随即场中界墙也缓缓降回地面。 “现在开始混战,两小时后,哪边队伍剩余的人数多,那边获胜,比赛开始。”伴随着一声“开始”,两边的队伍的人员开始蔓延展开,而两边学子的说话声也开始嘈杂起来。 “选一位队长吧。” “我来吧,我来当队长,都听我的。” “凭什么啊?凭什么听你的?” “怎么?不服,找揍?” “来啊,谁怕谁啊。” 两边队伍还没对上,竟然各自的队伍自身先乱了起来。 观众席偏僻处,那兜售兽晶魁梧身材的长者,看到场中状况不由嬉笑起来:“哈哈,果然还是这样。” 李山也是觉察到情形不对,这么下去自己人先打起来了。于是赶紧运气大声喊道:“停下,停下,全部都住嘴。”然后他发现根本没用,没有一个人听他说话,依旧乱糟糟一片。 场下观众席,李家三兄弟看到这种场景,暗自替李山所在的东边红队捏一把汗,李欢丢下一句:“我去帮帮三哥。”便径自向着场内走去。 斗场外围场边李欢费力呼唤着李山的名字,却始终被场上的争吵声淹没,继续又喊了一会,李山终于注意到李欢,李山也是受够了争吵,快步来到场边问:“四弟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给你出主意啊啊,你把耳朵伸过来。” “你小子从小鬼主意就多,快说。”李山说着话,便将耳朵贴了过去。 场上的争吵依旧在继续,甚至有人要动手了,幸好被人支开:“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李山听完李欢耳边所说的主意,问了一句:“能行么?” “你还有别的办法?”李欢反问。 李山又说道:“最后他们肯定会找你麻烦,到时候你怎么办?” “到时候在说吧,反正我主意多,不会吃亏的。” 李山似下了很大的决心,狠狠的点了点头,回到场中,而李欢依旧留在场边。 “彩茵师姐说了叫你们都听我的。”李山竭力的大喊一声。 混乱不堪的场面突然安静了许多,多数刚刚面红耳赤的男学子,突然间闭了嘴望着刚刚说话的李山。少数人见对面争吵的人突然不说话了,也懒得再理会,一时间几乎全部都看向李山。 “这招还真有用,嘿嘿。”李山心里想着,刚想继续说下去,却被人打断。 “是索彩茵?索师姐么?”有人朝李山问道。 李山回答:“那当然了。” 场中有不知所谓的人嘀咕:“索彩茵时谁?这么大的威力。” “风林院的女神,不,应该是四学院的女神,美的不像人。” “怎么说话呢?索师姐那么美,那么热心的女神,你敢说她不是人?” “美是美人,心是火热,可就是面若冷霜啊!” 李山看着学子们又开始讨论起来,赶紧又说了一遍:“彩茵师姐说了,你们得听我的,让我来做这个队长,至于好处么,她弟弟刚才跟我说了,一人一次约会。” “约会?”听到约会二字很多人两眼放光,充满了惊喜,而后又疑惑起来问道:“她弟弟?她什么时候有个弟弟了,我们怎么不知道?” “就是,没听说啊。” “你们知道就怪了,她弟弟刚进学院,新生,平时她也不会说啊,知道为什么彩茵师姐同意留在风林院施教么?还不是因为她弟弟进了风林院。” “有道理,这话说的通,可凭什么相信你说的?” “爱信不信,错过了这村可没那店了啊。” “确实啊,宁可信其有了。” “他弟弟在哪呢?”有人发问,看样子想确认一下。 李山旋即指了指场边的李欢,众人立马丢下李山,一窝蜂朝着场边李欢拥过去,来到李欢跟前便七嘴八舌的发问。 “你叫什么名字?” “你多大?” 蜂拥而来的人群一股脑的问东问西,这些人的举动把场外不知详情的观众看呆了,纷纷左顾右盼想搞清楚原因。 在众人的包围之中,李欢大喊一声:“停下。”只一句,场面便得到控制,随后继续说:“刚刚那人是我朋友,我名叫索小虎,是彩茵姐的弟弟,他刚刚说的就是我姐说的。我若撒谎这么多人还不吃了我?” “那好,暂时信你了,你姐还说什么了?” “我姐就说用约会的机会,让你们听我朋友李山的,别的没来得急说,我为了我朋友可是求了我姐半天呢,还好我姐心疼我,这才答应,反正这机会,你们当中有人不想要就不要信我好啦,随便,我这小舅子抢的人多了去了。”李欢说谎不带停顿,末尾不忘调侃一番。 众人见他说话连贯,不太像说谎之人,便也都信了,陆陆续续都来到场中李山旁边。 “你叫李山?” “正是。” “看在彩茵师姐的面子上,我们这些人先听从你的指挥。” “你们都没意见吗?”李山转身向他身边的众人问道。 “没意见。” “那余下的同学呢?” “少数服从多数,有意见保留,不听指挥的,我们这么多人饶不了他。” 这边的情形立马明朗起来,多半的人都愿听李山的了,这么多人,似乎想不听也不行了。 西边蓝队,亦是争吵不断,慢慢的这种争吵分裂成两个阵营,一左一右,互相谁也不服谁。如果不是他们的对手是对面的红队,估计这两队会率先打起来,而目标一致的敌人让他们暂时放弃这种想法,东边红队则是组成了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都知道这种道理,任凭李山布置战术。 时至正午,少数观战学子开始离场,去斗技场场外或品埠镇上去慰劳自己的肚子,而多数观众学子舍不得离开,场面最为火爆的混战马上就要开始了,很多人不想错过,他们都是学生,斗技场也是斗技学习的机会。 蓝队这边分成的两个阵营率先布置完成,两队头领也互相交流了片刻,并没有趁人之危、先发制人,而是静静等待李山这边的红队布置。 伴随着李山布置完成,红队这边学子开始展开队形,学子前后站成三列,分成三队。 “绿萝”,李山大喊一声。这绿萝并非是人的名字,它是一件灵器,有时候一个人的名字很难记住,但是灵器的名字却挺容易,因为灵器的各种外形不一,比较容易和灵器相对应。 此时最前方第一队中一身材娇小的女生,手掌之中托着两只拳头般大小的一朵绿色莲花,这便是绿萝的初始形态,女生自队列而出,向前行十步,将绿色莲花放置在地上,而后回到队伍。 绿色莲花落地,渐渐散发出翠绿光芒,越来越亮,顷刻间,绿色莲花好似生根发芽一般,越变越大,光芒消失,自莲花中迅速生长出十几条柔软的带荆棘的藤条,像触手。藤条快速生长,长至三米左右,藤条顶端生出一朵与初始形态相似的莲花花骨朵,含苞待放。花骨朵散发着化形时相同的绿芒,自花心吹出一股迷烟,十几条藤条顶端的花骨朵同时吹出十几条烟雾,少顷,整个斗场内弥漫上一层薄薄的雾气,雾气在花骨朵翠绿光芒的映照下也变成了翠绿色,给人一种深沉的压迫感。紧接着前面一队余下五十九人,纷纷亮出灵器,一时间光芒四射。 五十九中灵器各种虎形二十九种,猿形十三种,牛形六种,鳄形一种,虽然大多数为虎形,但外形各不相同,有带角的,有双头的,有三眼的,有喙嘴的,这下灵器都有一个特点,体型较大、抗击打、能冲撞,而且都是近战灵器。 “斑豸。”李山又是一声指令,第三队五人中的一位,正是那击败火獬身穿黑色斗篷的女子。只见自那女子袍袖之中飞出由斑豸结队形成的一股“黑烟”,黑烟飞至四十九件灵器的上空,立马散开,遍布到这些灵器的周身,好似一件黑色的盔甲。如此多的灵器均被斑豸附着后,女子的黑色斗篷却变得有些轻飘起来,原本厚重的斗篷变成薄纱一般,看样子这斗篷就是斑豸化成,是斑豸的初始形态。 随后斑豸的主人自袖中又飞出几十只稍大一些的黑色虫子,分别向五十九位学子飞去,落在他们的额头正中,第一队五十九位学子额头正中均匐着一只黑色虫子,好似生了一只黑色眼睛,一丝淡淡的灵气自黑色虫子体内散发而出,钻入每人的大脑,同时也吸收了每个人的一丝灵气。 “不要抵抗,它能让你们看到匐在你们灵器上其他斑豸的视线,斑豸会吸食一点你们灵器上的灵气,以及你们自身的灵气,将你们的灵气分别进行甄别,建立感应,从而共享视线。” “真是不错的手段,我的绿萝也该借鉴一下。” “出击。”又是一声令下,五十九件灵器同时发动,向着蓝队冲锋而去,偶尔几只稍靠前的灵器立马放慢了速度,与其他灵器保持步调一致。因为场中绿萝布置的雾气,五十九件灵器同时冲锋的场面,场下观众看的并不是很清楚,但灵器踏在地面发出的巨大声响,非常的震撼,颤动人心。 前面第一队学子冲锋的灵器在雾气中渐渐变得有些模糊,绿萝的雾气也布置完成,随即几条带荆棘的藤条相互穿插、缠绕,竟形成了一面巨大的滕盾,挡在红队最前方,而其余的藤条触手在滕盾后面警戒,随时准备攻击冲过来的灵器。 蓝队一方,在绿萝散布雾气的时候,已经迅速做出了反应,灵器全部化形展开,蓝队听到震耳欲聋的踏地奔腾声响之时,谁也没敢轻举妄动,左边队伍领头的正是蓝影的主人令博文,此时令博文身边翻飞的蓝影只剩下五只,看样子之前损失了三只。此时他意念一动,身边一只蓝影“嗖”的一声,在绿色雾气中划出一道湛蓝色轨迹,向红队一方飞去。 “一只速度奇快的灵器飞过来了。”蓝影穿梭雾气而来的,立即被绿萝的主人发现,只要是在这雾气当中,绿萝就可以感应到任何活动的东西,然后反馈给主人。 “一只么?这是在探查吧!一队继续加快速度前进,二队准备。”第二列的二队十五人立即展开了各自灵器,这一队的灵器各式各样,外形各不相同,却都是远程攻击的的灵器。 这十五件灵器模样怪异的多,有长脚的箱子,一只鸟头自箱子中间伸出,箱子前端有十个排列规则的孔洞;有胖墩的白熊,模样倒是可爱,憨态可掬,胖胖的胸膛露出十几支箭头;有十尾的蟒蛇,十条尾巴高高竖起;有腾空而起的苍鹰,展开锋利的长羽飞刃……,其余灵器多头的两件,回旋刃的两件,刺针的两件,喷火的四件;射弹丸的一件。 蓝影自五十九件奔腾的灵器上方一闪而过,继续飞向红队人员。 蓝影越来越近,绿萝不断挥舞着触手藤条,自藤条顶端的花骨朵又吹出十几条浓厚的迷烟,使得自蓝影而来的上空雾气又厚重的许多。 眨眼间,蓝影冲进了厚重的雾气,雾气立即活了一般,瞬间将蓝影包裹了起来,而蓝影的速度便立即慢了下来,蓝影周围的雾气快速的收缩着,包裹蓝影的雾气形成了雾气牢笼,牢笼呈翠绿圆球状,停留在半空好似一颗翠绿明珠,格外惹人注目。 “打下来。” 十五人同时催动灵器,一时间几百支飞刀、长箭、刺针、弹丸齐飞;五条火蛇、十朵火球直奔目标;五支回旋刃破风而去,有“签”,有火,有刀,俨然一场烧烤聚会。 蓝影在这铺天盖地的攻击下,根本没有躲掉的可能,更何况被困在雾气牢笼里速度不及原来的十分之一。 对方只来一只小小的灵器,却动用如此众多的手段,就是不想给蓝影任何逃掉的机会。 在蓝影被雾气围困之时,令博文与蓝影的联系就变得很微弱了,加上视线被牢笼雾气遮挡,根本没来得急看到什么,烧烤聚会便将蓝影击得七零八落,四分五裂。 五十九件冲锋的灵力已经过了半场,轰轰声已经越来越响,蓝队的学子开始紧张起来,因为绿萝雾气的遮挡,只能远远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似一堵渐行渐近的黑墙压迫着蓝队每一个人的神经,绿色的雾气与黑墙的压迫使人产生一种强烈的窒息,蓝队两方人员互相看了几眼,令博文这边率先有人挺不住了,身前的六头狼形灵器自狼嘴喷射而出六朵火球直奔黑墙,火球划破雾气,准确的落在灵器的冲锋阵中,却只有一朵火球打在了一只躲避不急的虎形灵器的身上,火焰在虎形灵器身上熊熊燃烧起来,忽然燃烧的火焰诡异一般分裂而开,自虎形灵器身上飞起,继而又纷纷落回地面,虎形灵器露出了原本的红褐色躯体,刚刚燃烧的只是附着在躯体表面的斑豸,而这些燃烧的斑豸牺牲了自己脱离了虎形灵器。 其他人受到感染,纷纷发射远距离攻击手段,漫天飞起了箭、刺、火焰。蓝队令博文也算老生,本想等灵器靠近一些,再同时发动攻击,没想到有人先沉不住了,带动了其他人,计划受挫。 红队的灵器洪流已经近在咫尺,蓝队也终于看清了一点,所有冲过来的灵器,全部均为黑色,好似每一件灵器都身着鳞甲,整齐划一的既视感,非常的震撼,给人一种训练有素的错觉,蓝队所有人立即催动了灵器,迎战而去。 两股灵器部队瞬间冲撞在了一起,巨大的轰隆声响彻斗技场,引起场外观战学子阵阵惊呼。灵器冲撞过后,倒地灵器立即翻身,各自寻找自己的对手。 红队只出动了五十九件灵器,数量上明显不占优势,很多灵器形成一对二的局面,却没有任何一只灵器单独深入到蓝队的灵器阵中,虽然它们且打且退,但是阵型却不分散,还算基本一致,不多时,红队所有灵器突然调头反方向溃逃而去。而蓝队令博文看的清楚,对方虽有损失,但是整体阵型保持的很好,明显就是诱敌战术,但此时却也来不及了,自己这一方已经有多人追击而去,然而追击没出五米,忽然远程武器的攻击漫天而来,结局有些出人意料,蓝队大部队没有追击的灵器纷纷中招,哀鸿一片。蓝队中并没有像斑豸那般形成的盔甲,灵器损伤惨重。至于纷纷追击的灵器反而安然无恙的早早出了远程攻击的范围。 这是红队远程灵器趁两队近战灵器搏斗之时,在雾气的掩护下,悄悄的靠了过来,并且出其不意的发起了攻击,自己一方近战灵器主动撤退,远程灵器同时发动了进攻,场面立即出现了一边倒的局面,红队并没有留任何情面,所有的远程武器一股脑的全部发射了出去,甚至连回旋刃都已经钉在了蓝队灵器的躯体之上,使对方灵器无法动弹。 红队的近战灵器再次冲锋在了蓝队灵器面前,像一场屠杀,任人宰割,毫无办法,蓝队有几只有绕过近战搏斗的灵器,本想攻击红队的远程灵器,却绕不过绿萝以及红队第三队学子灵器的防御。 场内绿萝雾气渐渐消散,满地的灵器碎片,烧焦的躯体,刺穿的头颅,向人们倾诉着战斗的惨烈,场上红队以压倒式的胜利结束了此次比赛,无法修复的灵器被丢弃……。 田一谋当即宣布红队获得了胜利,欢呼声此起彼伏,胜利的一方放肆的高呼,不管来自哪个学院,共同战胜了对手,每人都心充喜悦和感激。 当然,红队学子不会忘了“约会”之事,纷纷去寻那所谓索彩茵的弟弟之时,那人早已不见,回头寻李山麻烦,却又有些难以启齿,毕竟在一起战斗过,而且还大胜对手……。 “今年有些不同啊。”观众席上那身材挺拔贩卖兽晶之人,微笑着悄悄离开了场地。 第十章避祸 初级斗技场围墙外,两入口中间位置自墙上开有一内厅,内厅建在观众席石阶与外墙的空隙间,这是斗技场看护者所在地,内厅大门由金属制成,看上去似乎非常沉重,平时这门根本没人进出,因为大门似乎从来都是锁着的,不是外面上锁就是门内上锁。 一位衣着有些破,背一包袱,魁梧身材的中年男人有节奏的敲着大门,并伴随一声:“索老请开门。”大门便应声而开,那人刚刚进门,大门随即慢慢关闭。这一幕很多人都看到了,却没人真正的留意,眼中只是一个看望斗技场看护者的普通小贩而已,就是斗场看护私放小贩进入斗场的也说不定。然而却有一个人注意到了,那就是急匆匆跑路的李欢,此时他正在寻找可以躲藏的地方安身,刚才场内之事根本包不住,索彩茵肯定很快便会知晓,不管是红队的学生,还是索彩茵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李欢,甚至会发动其他学生把自己揪出来批斗。 金属大门关闭了不久便再次打开,自门内走出一位穿着深蓝斗篷之人,整个人罩在宽大的斗篷之中,依稀看到脸庞正是刚才进入之人,好像只是换了件衣服。 待那人走远,李欢学刚才那人的动作,有节奏的敲着大门,却不出声,门里也没有声音,李欢又敲了一次,还是不能出声,万一不让进就没什么地方可以躲避了,本来想进品埠镇躲避,但是刚才那一幕勾起了李欢的好奇心,改变了主意。 急急忙忙敲了十几次门,门内的看护者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慢条斯理的问了一句:“谁啊?” 李欢还是没有出声,依旧反复敲着大门,大门里的人没想到李欢会一直赖着敲门,被敲门声烦透了,大门慢慢的打了开来。 李欢眼疾腿快,一下便闪进了大门,把开门的老人撞了个满怀,老人顺势倒退几步,双眼紧盯着莽撞进门的李欢,只见李欢反身将大门紧紧关闭,插上了门梢。 “小子,劲挺大啊!”老人尖锐的声音带着些不满。 “嘿嘿,索爷爷,对不起我就来躲避一下,等其他学生都走了,我就走。”李欢脸上堆满刻意的微笑继续说道:“索爷爷不是平常人啊,刚才撞了您一下,感觉像撞在墙上一般,健壮的根本不输年轻人。” “你怎么知道我姓的?” “刚才那人叫索老。” “噢!我不问你为什么要在我这里躲,躲什么?只要你能让我离开这椅子,我就让你在这里待着,不然就别怪我撵人了。”说完,索老便坐在了自己的藤木椅上,许多年就这么一个人待在这看护者小屋内,确实乏味,今日这一遭就当消遣了。 李欢看了看藤椅上的索老,索老气定神闲,嘴里嘬着一只不知材料的白色茶壶的壶嘴,悠然自得活活一副山野村夫的模样。 “不是想碰瓷,赖上我吧,刚才撞的不轻,他只是退了几步,不像。敢如此放话,肯定不会简单。”李欢沉默下来,心里一边思索着,一边打量着小屋。整个屋子异常的安静,按理说这屋子在观众席石阶下面本应嘈杂,现在却没有一点声音,屋子没有窗户,却特别明亮,这光亮来自一块拳头大小的驱夜石,一张木床,一个桌子,两把藤椅,几个大木箱,家具简单实用,摆放规整,没有一点多余的东西,屋内虽见不到天光,但却没有一点的霉味,反而有丝丝淡淡的檀香,没见到做饭的炊具,却有一壁炉,一只水壶在壁炉内的架子上“呼呼”作响。 “生活还真是简单啊。”李欢的声音像似感叹,又像似怜悯。 “简单点才好,简单点才能想清楚很多东西,东西多了牵挂也就多了,不如简简单单来的实在。” “那您没有其他家人牵挂吗?” “家人……?”这两字似乎勾起了索老的回忆,刚刚还微笑着的脸上布满愁容,哀叹着:“我不配有家人啊!” “能跟我说说吗?” “我为什么要给你说,你想用这种方式让我放松警惕,然后趁我不备?” “没有,我喜欢听听故事,索爷爷这么一把年纪了,发生在身上的故事肯定很多,就想听听,吸收点经验,索爷爷不会是普通人吧?”李欢净挑好的说,当然他这是有目的的,眼前的索老,根本不像普通人,这一把年纪身强体壮、动作麻利,修为肯定高自己太多了,只要索老不乐意,想把索老从藤椅上抬起,似乎是根本不可能的,那只有一个办法了——拖,拖时间。 “不如这样,你说说你的目的,我再说我的故事,平等交换。” “好啊。”只要说故事,那时间肯定短不了,目的达成,李欢心里偷偷暗笑。可是我的目的怎么说呢,是实话实说还是编一个? 索老似乎一眼看透了李欢说道:“别给我瞎编,我讨厌不诚实的人,不想现在就出去,说点实在的。” 李欢思索了片刻,知道轻重,他不是那种登徒浪子,别人以诚相待,自己自然也会如此。 是这样的:“今天灵器斗技,为了帮我哥哥,我撒了个小谎,我可不是故意撒谎的,没办法啊,那一大堆人乱糟糟的,然后冒用彩茵师姐的名字,整合了一下队伍……。” “谁?彩茵师姐?索彩茵么?”索老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激动,腾一下从藤椅上站起:“索彩茵不是已经结业了吗?” “彩茵师姐被留下当了导师。” “噢,这样啊。” 见到索老有些激动心里不禁嘀咕:“这老头听到彩茵师姐的名字这么这么激动呢,索老?索彩茵?难道……” “你今天就在这里待着,我出去一下。”索老留下一句话,转身出门而去。 “索老,索彩茵,如果他们真有什么关系,那我在这儿可就太危险了,还是去镇上吧,至少比这儿安全点。”不容多想,索老前脚刚走,李欢后脚也是转身出门,向着品埠镇奔走而去。 品埠镇,一个百年间,逐渐自发形成的一个小镇,镇子中只有一条宽阔的大街直通南北,其他的道路全部都是弯弯曲曲的小巷,镇中居民多以加工、采集、狩猎为生。 因为斗场的存在,品埠镇的江湖人士特别多,江湖人不会有固定的居所,往来游历,出手阔绰。马路上粮店、酒家、客栈、赌场、布店、药材店、灵器店、武器店、红尘院等等一应俱全,生意风风火火,人气旺盛。 大街上每一个流动商贩都有一个固定的场地,税金很重,好在生意不错。平时三大帮派在各自地盘耀武扬威,横行的很,今日三大帮派的头领都被邀请去了高级斗技场观看,年年如此,加之街上时不时又有宋城官兵巡逻,群龙无首的部下喽啰全部偃旗息鼓,龟缩帮派之中。今日镇上多了不少各学院的学生,大街倒是比平时更加热闹,人群熙来攘往,好似集市一般。 最为闹腾的莫过于那些学院的女学生,他们三三两两,不时对着好奇、好玩的东西,精彩的场面发着刺耳的尖叫。 李欢步行不多时便来到了镇中大街,像其他学子一样,走走停停左顾右盼,倒是没多少东西能引起他的注意。观看了不多时,见到在大街与小巷拐角处,有一大堆人聚集在一起,吵吵闹闹嘘声、起哄声不断。李欢虽不喜看热闹,但是还是禁不住好奇心,挤过人群想看个清楚。 当他刚刚扒拉开人群进入内场,脑袋嗡的一声,好似炸开,立即低头欲转身离开。 “你怎么不认账呢?愿赌服输这是天理,谁来也管不了,怎么输了不想给钱?那就把衣服脱了抵当。哈哈哈。” “哇哦,哈哈”立即有众多人起哄,嘲笑起来。 李欢听到这,突然心生无明之火,停住脚步大声驳斥两字:“放屁。” 被人群围观场上中央,那身穿火红仙子群的女子感恩般的看向李欢,心里立马五味杂陈,因为刚刚声援自己的正是林中挠自己脚心的那人,女子下意识咬了下嘴唇,旋即又向李欢投来了求助的眼神。 “你不是挺厉害么,现在怎么瘪了?”李欢有些幸灾乐祸。 “他出老千。”红衣女子大声呵斥。 “谁出老千了,谁出老千了,谁见到了?”站在红衣女子对面的人也不生气反问:“你如果找出我出老千,任凭你发落,但是如果找不到,嘿嘿,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只要上手了,那就各安天命,就你这小情郎也敢在这儿放肆,真当我一个人好欺么?” “她输了多少?” “不多,一共六局,第一局一百地晶,第二局翻倍二百,第三局四百,第四局一千六……给你抹掉领头,现在一共欠九十三万。” 红衣女子怒斥:“你当时可没说是这么翻倍。” “我怎么说的?我是不是说每局翻倍,只要赢一把就能赚回?” “那你也没说这么翻倍啊。”红衣女子不断重复这一句。 “可你也没问啊,这赖我么?” “等等,我是不是听错了,多少?九十三万?”李欢睁大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着红衣女子:“你是不是疯了,出门没带脑子吗?” “我不是说了嘛,他没说这么翻倍。”红衣女子焦虑的脸庞挂上了点点泪珠。 李欢心里明白,红衣女子多半是遇到骗子了,估计这骗子看红衣女子只身一人,想对她不轨。 “得想办法赶紧离开,这骗子肯定不会是一个人,现在骗子占理在先,而既然骗子敢如此信誓旦旦,手段肯定不是我们这些平常人能看到的。”这些想法在李欢脑子只是一闪而过。随即李欢说道:“要不这样,咱们再来赌一局,输了,我和这红衣女子一起任由你处置,赢了一笔勾销。” “哦,原来你不认识这美人啊,那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啊,赶紧滚,不然现在就先废了你。”骗子根本不给李欢任何机会。 “这骗子不是善茬啊,根本不给我机会,跑也跑不了啊,这周围全是人,怎么跑。”李欢脑子不断的思索着脱身的方法。 “谁说不认识了,这是我…同学。” “同学算个屁啊,赶紧滚。”此时边上自人群出来两个人,来到李欢身旁,一人架一只胳膊,想要把李欢架出去,边上其他人根本没有太多表情,也没有一人敢声援,这就是江湖,**裸的弱肉强食。 李欢心里充满了绝望:“实在不行,只能硬干了。” “等一下,等一下,我与你讲一个条件,看你能不能接受。”李欢再无举动就要被架出去了。 骗子看了一眼架在李欢两旁的人,两人松了手,李欢缓缓来到骗子跟前,给骗子一个向地上看的眼神,好像要骗子看着地面,他要在地上写什么字。李欢慢慢蹲下身子,骗子有些不耐烦,环顾了一下四周,放松戒备正准备也要蹲下去的时候,李欢猛的催动体内全部灵气至双拳,毫无保留,瞬间李欢的双拳青筋暴起,细小的血管竟然一瞬间炸裂皮肤,皮肤布满鲜血,好似一副剥皮的血手握起的拳头,拳头狠狠的向着骗子的裆部砸去。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出自那骗子口中,那一拳正中他脆弱的裆部,这全力的一击,使骗子狠狠的摔在地上,双手捂着,在地上不断翻滚。 前面人群立马冲出三人,一人去查看地上的骗子,另外两个连同刚才架李欢的两个,一共四个人,怒气冲冲对着已站起的李欢冲去,一把抓住了想钻出人群的李欢,扯回场中摔倒在地,四人如同暴怒的野兽,也顾不得什么武功、修为。八只拳头雨点般无情的打在李欢身上,殴打使李欢失去了理智,咬着牙根本顾不得身上的伤痛不时的还击。 红衣女子见状并没有伸出援手,而是转身飞窜出人群,不知去向。被群殴的李欢根本无暇顾及旁人,也并没看到红衣女子的举动,一手抱头,一手两脚不断的还击。 “闪开。”一声的大喝,人群向外望去,只见刚才场中的红衣女子正骑着一匹壮硕的高头烈马向人群冲将过来,眼看就要撞到人群,人群立马一哄而散纷纷躲避。冲过人群,红衣女子身子一斜,挂在了烈马的一侧,好似捡一件东西,将地上被围殴的李欢一把拽到自己身后的马背之上,快马加鞭,冲出另一边的人群,不顾熙熙攘攘、身后大骂一片的声讨之音,穿过大街向斗技场飞奔而去。 “驾”一声轻喝,快马狂奔,马背上红衣女子**连连,似紧张又似害怕,头不住向身后张望,李欢勉强保持一丝的清醒,双臂紧紧抱在红衣女子腰间,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触到女孩的身体,柔软、舒适,这种念头一闪而过,意识越来越沉,沉重到眼皮都无法挣动,身体的每一个器官都不听使唤,头慢慢靠向红衣女子后背,失去意识,而这使得红衣女子身体不禁一颤。 斗场距离品埠镇并不远,骑马眨眼便到,彻底失去意识的李欢突然自马背上摔下,红衣女子飞身下马,快步来到摔在地上的李欢跟前去扶他,这一摔可谓雪上加霜。 这一幕刚好被回来的索老看到,急忙靠了过去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了这是?” “他被人打了,昏迷了,快救救他吧,求你了。”见有人询问,红衣女子紧张的心情一下释放出来,一边说话求救,一边哭的梨花带雨,也不管来人是否能帮到自己,无助的目光直盯着问话的索老。 “怎么这么一点时间就搞成了这样?” “您认识他么?求求您了,他为了救我被打了,快救救他吧!”红衣女子一个劲的恳求索老。 “跟我来吧。”两人一人一边架着李欢,来到了斗场看护者的屋子内,将他放于床上。 “打的不轻啊,这边肋骨断了两根,左腿好像也断了。”索老简单的查看了一番。 听言,红衣女子也不说话,像做了错事的孩子,眼泪“唰”的一下溃堤般又涌了出来。 索老见状也不说话了,他们现在还是孩子,这种情景对他们来说确实有些残忍,赶紧说了句没什么大事,安慰了一下红衣女子。 “我先给他疏通一下淤血,这淤血不除会阻塞的,你什么也不用担心,不要哭影响到我。”红衣女子重重的点着头,退到一边双手捂嘴,强行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床榻上,李欢与索老相对而坐,索老周身升腾着浓郁的白光,一些纤细的白光似丝线一般连接着李欢身上的淤青之处,慢慢的这些丝线变成暗红色,这是淤血被疏导了出来,随着淤青逐渐变小直至清除,越发深谙的暗红色丝线立即消散蒸发于空气之中。 “你转过身去,我要帮他把衣服褪去。” 红衣女子稍显犹豫,李欢的血被眼前这个老头抽出,看似有些恐怖,不知是好是坏。 “我不会害他的,他腿都断了,身上的淤血恐怕更多,淤血不除会影响他以后的修炼的。”索老一番解释,红衣女子这才转了身背对他们。 李欢的衣服被索老扒了个干净,一丝不挂,只见李欢简直就是一个青皮之人,索老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旋即开始清除李欢身上的淤血。 无数条纤细的光线把李欢织成了一个白色蚕蛹,慢慢的这蚕蛹的丝线随时间的推移全部变成了暗红色,乍一看竟有些毛骨悚然。 焦急的等待总是显得非常漫长。 “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红衣女子转身飞扑到床前,看着脸色煞白的李欢,眼泪再次滚落下来。 “你也看到了,他现在缺血,你刚才说他为了救你……。” “我明白,把我的血给他。” “嗯,聪明、识大体,不过放心,我自有分寸,人呢,少点血不会有什么事,反而稍稍有点好处,把胳膊伸过来,不要运行灵气。” 红衣女子毫不犹豫,衣袖一卷便伸了过去。又一条白色光线自索老周身光团中抽出,先是进入到红衣女子的胳膊,紧接着,自胳膊射出一道血色灵气进入了李欢的胳膊。少顷李欢煞白的脸庞渐渐生了些红润,索老便停了下来。 “他现在淤血清除了,脸色也看好了,只是他脑子受了些震荡导致昏迷,能不能醒来,就看他自己的了。”说完,索老慢慢的下了床,身形有些疲惫摇晃,看样子消耗了不少自身灵气。 “跟我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索老一屁股坐到自己的藤椅之上,一脸平静,拿着自己的小茶壶看着红衣女子。 “我来自恋山族,现在在洪昌院学习,我名红乔安,除了学习我来南氏的另一个目的是帮奶奶完成一桩心愿,在镇子上游玩时遇到几个泼皮,他为了救我,把一个人的那里砸坏了,他们一伙的把他打成这样。” “那里?砸坏哪里了?” 红乔安不好意思的指了指对面索老小腹以下:“就是那里……。” 索老跟着红乔安的指向看了看自己,哈哈大笑:“怪不得出手这么重,能保条命就不错了。” 红乔安脸上立即飞起了红霞,不再言语。 “我去镇上买点治伤的灵药,你留下照看他,谁来也不要开门,记住了。” “嗯,……我这里有一百颗白晶都给你。” “哦,白晶么?还真是稀罕,这样吧,我拿五十颗去买药,剩下五十颗给他疗伤。” 红乔安爽快的点了点头。 第十一章伤愈 品埠镇上,有一药店名叫齐聚阁,店内各种药材应有尽有,店主为一中年人名齐化,齐化不仅生意做的好,各种药材地宝有门路进货,而且医术高超,品埠镇上无人能比。 索老一脚刚踏进齐聚阁,齐化便已看见,高声招呼:“索老头,今儿怎么又雅兴来我这儿了?” 索老两眼一眯、微微一笑,他与这齐化经常把酒聊天,算得上至交好友,这齐化对自己的称呼也习惯为常。 索老向齐化招了招手,将齐化呼了过来,低声询问道:“今儿有没有人来看过命根的病?” 齐化一怔,反问道:“你怎么打听这样的消息?平时也没见你管这等闲事啊,难道与你有关?” “听你这话的意思是真有啊。” “是有几个人来过,其中一人命根有些问题,我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的,花了不少钱从我这儿拿了些药,有了我的药,保证药到病除,但是没几年估计好不利索。” “他们几个人?是干什么的?” “来了五个人,以前没见过,应该是游历至此的江湖人。” “哦,这样啊,多谢齐老板了,还请齐老板跟我出一次诊,再带些续骨的药材。” “你这句话说的,凭咱们的交情,还用说请了吗?不过你这是让我给谁看病啊?你不是一直都一个人的么?” “什么也不用问了,到了就知道了。” “稍等我一下,我取些药材,准备一番。” 不多时,齐化便准备妥当,向店伙计交代了一下,便随索老而去。 索老屋内,红乔安望着床上依旧不醒的李欢,心中百感交集,狩猎森林中的一幕幕、品埠镇上的一句句不断反复在脑中回放,本以为林中那事后就是路途陌人,万万想不到这陌人不仅救了自己,还因此受了重伤,红乔安的泪水一次次决堤,根本分不清是感动还是害怕,她确实害怕李欢从此便醒不过来,而感动的是为了救他竟如此拼了性命。 “快点醒来吧,你在林中不是挺有本事么?”红乔安凝望这李欢自言自语:“你若一日不醒,我会照顾你一日,一年不醒我会照顾你一年……。” “若一世不醒,你便照顾她一世?”索老归来。 “索老头还是那么风趣,有我在不醒也难。”齐化慢慢移至床头,一丝白色灵气丝线自指间发出进入李欢额头,片刻道:“伤势挺重,不过有我在,这都是小毛病。” 红乔安听闻赶紧行礼哀求:“请您务必要治愈他,我这有白晶五十颗全给您。” “你就是这小子救的那女学生吧,过来时索老头已经给我说过了,这费用刚刚索老头已经付给我了,不用担心,不过呢,他醒后确实会行动不便,好些日子需要照顾,你是洪昌院的,也该回学院了,你就先回吧,索老头是个热心的老好人,会照看好他的,你手中五十颗白晶留下十颗就好,给他恢复之用。” 红乔安望了望索老,索老微微点头,红乔安便将十颗白晶放于床上,怔了一下,又拿出十颗,有些担心的看了看李欢,便转身出门离去。 “你给他治着,我也得去风林院交代一下。”索老说完也出了门。 “李欢这小子跑哪去了?也不说一声。”李山有些埋怨。 “彩茵师姐不是特意过来说了吗?让咱们先不用管四弟了,叫我们先随队伍回学院。” 初级斗技场的比赛刚结束,四大学院的学子们全部先行回宋城,而高级斗技场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入,而且赛后会有一些布置,所以,会晚一些回宋城。 宋城一座大型的城市,城中有十街五市四院,其中有一纵一横两大街直通穿东南西北城门,相互间协防十分便利,而两街相交的中心方圆千米之内是不许修建任何建筑的,避免因房屋建筑的遮挡阻碍视线。这片地带犹如一片大广场。这广场千米之外的建筑也是奇怪,四周的建筑均为茶楼,并且全部面向广场中心,这种奇怪的布局全是因为这广场的另一用途。 宋城虽在宋家及长老会的掌控下维持秩序,但一些恩怨却不是管理者所能解决的,一旦解决的不好,偏袒了一方,那宋城也就失去了它的魅力与公信度,宋城可是一向以赏罚分明、公平公正为基准的。因而这广场便有了它的用途:比武切磋,解决恩怨,生死由命,排名逐利等均可在此广场解决,宋家及长老会绝不阻止,正因如此,广场千米之外的茶楼便成了登高远观的最佳所在。 其余八街,四大学院各占一街,宋府占一街。五市中的药市、灵器市、冶金市分占另外三街,兵市为聘请护院、佣兵,发布、接受委托,买卖信息之地,珍奇市是各种奇珍异宝交换、买卖之地,这两市位于宋府街之侧。 十街也并非只有这十条街,只是这十街、五市、四院是宋城最为繁华的地段、且又相互共依共存的一种叫法。 风林院一期共四个班,为天、黄、地、青,李家四兄弟所在的班为青班,此时青班五十二人,正于学堂参读,所有人都聚精会神,没人敢有一丝的松懈,因为学院试行五日一读十日一做,读五日书,实践十日,如不记牢实践之时再去翻书,将非常失面子,年轻人甚至把面子比形象看的更重要。 学子默读之时,学院一位导师来到青班,后面跟随一红衣女子手持风林院院服,红衣女子款款而行,一双美眸明亮透彻,面容美好,看得人似暖风阵阵抚心田。 导师与红衣女子进青班,导师开口而道:“这位是转学而来的学生,从今往后就在青班学习。” 红衣女子接话说:“我叫红乔安,从洪昌院转过来的,请大家多多关照。” 红乔安说话落落大方,没有一点羞涩。 “你将院服换上后,自己找位置。”导师说完便转身离开,说话中不喜不燥,甚至有些冷淡。 “他就这样,红姑娘不要在意,我们学院呢比洪昌要求严格一些,着装必须统一。”一位俊朗的男生说道:“我叫共朗,他们都叫我公狼。” 红乔安噗嗤一笑,似百花绽放,甚是妩媚动人,而此时其他学生也开始纷纷自报家门,热闹了一阵,红乔安先行告辞,换好了衣着,回到青班,一眼看到一空位置盘腿而坐。 “唉,那里有人了,那是李欢的位置。” “我知道,嘻嘻。”红乔安微微一笑,不顾旁人提醒。 李山可坐不住了,起身来到红乔安跟前道:“同学这是我表弟的位置,你看能不能换个地方?” “我知道啊,等他回来我就换,你是他表哥?那我也叫你表哥好了,表哥好。” 红乔安的话把所有人都惊住了,纷纷投来异样目光,顿时堂内气氛有些尴尬。 李清思索了片刻,对李山说:“算了,等李欢回来再说。” 青班终于又恢复了安静,可风林院的学子们可不安静了,这事很快便传了开来,成为余后谈资。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又是两日,前一日学堂之上分组完毕,今日将于风林院灵器厅着手实践,五十三人的青班分为十组,以往李家四兄弟与一名叫祝炎的学子同在一组,因为他们同在一个宿舍,相互了解多一些,便省去了不少的麻烦,但是如今却有了变化,前日,红乔安主动找上李家兄弟,非要分在同一组,李家兄弟对这个红乔安可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但祝炎开心的不得了,能与一女同学一组,确实能提起不少的精气神。 祝炎与李山脾性相投,也是一位有些鲁莽的主,干什么事只求结果不求过程,常说的口头禅便是:“过程再美好,不如结果那一秒。”此人倒是一副“热心肠”,经常帮女生干这干那,认真心细毫无怨言,轮到男生请他帮忙他却是马马虎虎,鲁莽本性显露无遗,常常还帮倒忙,为此“赢”得了不少同学的鄙视。用他自己的话说:这叫兄弟之间不拘小节。 灵器厅布置简易,每个小组面前均有一石桌为制作平台,石桌排列整齐,泾渭分明,厅内前方有一讲坛,之上也是一石桌无凳,桌后有一屏风。 导师索彩茵步履矫健自屏风后来至石桌前,今日索彩茵一袭衣衫动感十足,却也丝毫无法掩盖她那曼妙的身姿,虽不是第一次见索彩茵教学,但还是不少人被她深深吸引,眼睛似乎忘记了转动,就那么直勾勾的望向她。 “前几日的仿形录看的差不多了吧?今日动手做地魁,每个小组,只需做出一副便可,材料在侧堂,不懂的可以请教,现在开始吧。”简单几句话后,索彩茵便不再开口,眼睛不断扫视堂下。 现在讲坛之下的一期学子二百五十多人分成的各组纷纷走出一人去侧堂拿取材料,李清刚要动身,祝炎急忙开口:“我去,这点小事交给我了。”也不等其他人的意见,便疾步离去,谁的心里都看得出,这小子是想在红乔安面前逞强。 不多时,祝炎气喘吁吁回来,将抱着的一堆材料向石桌上一丢:“我的妈呀,原来这些东西这么重,还有好多东西没拿过来,李山和我一起去拿吧。” “是你自己说的你去,呵呵。”红乔安回了他一句。 “唉,好吧,自作自受,我再去。” “我也一起去吧,免得晚上宿舍抱怨。” “还是李群兄弟仗义,走。”祝炎顿时眉开眼笑。 大半天的时间,李群与祝炎才回来,李群一边将材料放到石桌之上一边说着:“等久了吧,你们也知道那侧堂有多大,比这灵器厅都大了两倍了,而且关键是这次材料太难找了,这苍青鳞相似的就几十种,也不知道拿的对不对。” “怪不得都在请教彩茵师姐,刚才你俩没看到,那彩茵师姐就没停过。” 两人望向厅中不断游走的索彩茵,只见她在各个小组一会不住嘴的说着什么,一会又摇头摆手,旋即不少人拿着材料又回了侧堂。 “看样子不止我们搞不清楚。”红乔安嘀咕了一句。 单单是取材料的时间久过去了半日,午餐之时,竟有不少人没去,留下来继续找材料,李清这组也是分批用餐,两人吃饭两人找寻,而红乔安作为一女生,受到了优待,除了吃饭,只是让她看着石桌上的材料,而她却没有闲着,已经在尝试制作,这次制作的灵器只是驱壳,仿形录上的图鉴是一只短足豹身类似爬行类的动物形灵器名叫地魁,成灵器之后,可隐身形于地下,埋身黄土之中,伺机而动。 午后,索彩茵来至李清一组跟前,索彩茵的到来使祝炎两眼放光,眼巴巴的就那么看着,激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而李清刚要开口,索彩茵率先说话:“你们这组,有什么不懂就不要问我了,这一次我什么也不会说,算作对你们李家兄弟小小的惩戒,至于能不能正确的做出地魁,你们就慢慢的进行实验,失败总是更加使人铭记于心。”说完索彩茵便转身去了下一组。 祝炎一听着急问道:“你们干什么了?竟然惹到了索彩茵导师。” 李山只是一笑说道:“这事啊,你就不要多问了,根本没你什么事,不过倒是连累你了。” “我去……。”祝炎刚要发火,却一眼瞥见一旁的红乔安正看着自己,他不想被红乔安认为自己是一个小气量的人,便话锋一转:“我去,算了,都是一起的兄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行就自己慢慢来,十天的时间,磨也磨出来了,对吧乔安?” 祝炎说完话看向红乔安,等待着她可以夸奖一下自己的气量,却只等到红乔安满不在乎的一个字:“对。” 初级斗技场看护者围内,李欢挣扎着从床上起身一眼看到藤椅上的索老,声音潺潺、有气无力道:“索老,谢谢您了。” “吆!醒了,感觉怎么样?” “全身疼。” “哈哈,醒了就好,你断了的骨头,我请人给你接上了,只是还要不少时间恢复,风林院那边,我也已经打过招呼了,所以你就安心在我这儿养伤。” “您是怎么知道我是风林院的?” “你猜不到么?索彩茵,我孙女”说完这话,索老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很自豪,很快乐。 “噢,果然是这样。” “早猜到了?小子挺聪明,我喜欢,不过你与那红乔安什么关系啊?” “红乔安?谁啊?” “就是送你来的那个女学生,你不会连人家名字也不知道吧?” “没来得及问,这件事挺复杂的,一时半会说不明白。” “那就慢慢说,现在的你哪儿也去不了,慢慢说,我静静听。” …… 一间屋,一张床,一烧开水的水壶,简单而舒适。 索老本命索揭,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人,于宋城内务堂担任堂务,家有独子,索揭给唯一的儿子安排了一生,而这并不是他儿子所想,不仅没有按照父亲的安排前进,竟自作主张与一女子结婚生子,最终索老只能选择默默的接受,而索老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儿子能给自己一个孙子,但依旧没有达成,他儿子愣是只生了一个女娃,就不再生育,因此孙女自小就不受他待见,为此儿子没少和他吵架,索老与儿子、儿媳赌气,便来到这里当一个普普通通的看护者,许多年过去了,儿子、儿媳经常过来看望他。起初他并不见他们,后来一起慢慢的发生了改变,丢下一切包袱与牵挂的索老突然想开了,孙子也好,孙女也好,都是一样,人的一生只有这一副身躯,老去了便无所牵挂,生时无物,去时无物,何苦为难后辈呢?这么多年与儿子的不对付,在一家大人之间并没有什么,这都是生活的一部分,只是害了他的孙女,索老的孙女自小害怕她,渐渐的便在心里对他产生了隔阂与阴影,而这孙女就是现在的索彩茵,索彩茵一脸冷霜,就是如此而来,自小产生了阴影,见谁都是如此。 床上李欢将与红乔安之间的所有很快讲了一遍,而索老却听的津津有味,听完便问了一句:“你与彩茵又是怎么回事?她似乎很想拿你治罪啊。” 李欢轻叹,将初级斗技场内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向索老一一告知。索老听闻哈哈大笑:“没想到我这孙女却是有如此大的号召力。” 说完,索老思索了一阵说道:“不如这样,我看你这小子不错,我收你当干孙子,怎样?这样,你自称彩茵的弟弟也不为过了。” 李欢惊喜,听完索老所说,心里的小算盘早已打好,如此一来那些受自己蛊惑的人找麻烦,倒是有了一面真正的挡箭牌。 “爷爷在上,请……。”李欢强忍伤痛,挣扎着想起身给索老叩头。 索老一个箭步上前,一把将他按住:“不用了,等伤好利索了再行礼也不迟。” “哐哐哐”门外传来敲门声。 “是齐化来了,给你看伤接骨的医师。”索老一边说着话,一边来到门前打开了屋门。 齐化与索老客气了一番,来到屋内看到已醒半卧在床的李欢说道:“醒了啊,醒了就好,这样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说着话的功夫,只见齐化自囊中取出一小巧玲珑的丹炉,只有半个拳头大小,将丹炉放于地上,齐化手指向丹炉一指,一缕灵气自指间直落丹炉之上,丹炉立即膨胀变大,而后齐化又将囊中药材一一取出,最后取出一水晶盒,透明的盒子中有一火红的圆珠,齐化单手一挥,丹炉炉盖“嘭”的一声闷响,便自动打开,齐化另一只手持水晶盒,将盒中红珠倒入丹炉,不多时,整个屋子都热了起来,这热量正是来自那丹炉。又是一股白色灵气自齐化掌中发出,包裹药材自丹炉送药口进入丹炉,各种各样、五彩斑斓的药材在丹炉中慢慢变得枯萎,这是水分被蒸发掉了,药材渐渐变得干燥,而包裹药材的那团灵气也开始慢慢变小压缩其中的各种药材,直至变成一红枣大小,而那团灵气也变成了薄薄一层膜包裹着压缩的药材,丹成,齐化灵气一收,丹丸便落入他的手掌之中,齐化来至床前,让李欢张嘴,李欢照做,一颗滚烫的丹丸便直入李欢嘴里,李欢没有感到一丝的味道,因为那颗丹丸太烫了,来不及品尝味道,便吞咽了下去,痛苦的李欢不断喊着:“烫,水。”而齐化与索老却不为所动。 齐化只是说了一句:“烫才能更快的发挥药效,忍者吧,等会还有更难受的,哈哈。” “更难受是什么意思啊?” “你还着急了,一会就知道了。” 齐化话刚说完,床上李欢脸色突然变得极为难看,一种从未受过的疼痛感自腹部蔓延全身,这种疼痛回荡在全身的每一个部位,撕心裂肺,疼痛不断折磨着李欢的身体,而身体的疼痛又带来了精神上的难受,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难受,像血液停止了流动,全部堵在了胸口,像灵魂正在飞出,一点点、一丝丝的抽离身体,他觉得此时自己马上就要炸开了,而又有东西将这爆炸牢牢的锁住,无法喷发。 “弃思量、忍渐长、天或地、空荡荡、喜或悲、痛与伤、皆为实、皆幻象,无欲无求、无静无动、断逐流、而无我、任风狂、而开朗。” “想不到索老头有如此胸襟。” “这些年自己感悟啊!” “对啊,任风狂而开朗,断开这些痛与自己的联系,便无我,抛开那些心中的难受,便是开朗。”李欢心中默念,脸上的痛苦表情开始好转,那些痛与难受明明确实的感觉的到,但似乎慢慢变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本来就拥有的一部分,又好似这些痛与难受不是自己的身体在承受,而自己正看着另一幅躯体在默默忍受。 “没想到,这小子承受了下来,晕过去多好?总比这么强忍疼痛好受吧,也不知这索老头刚刚那几句话是为你好,还是在害你。” “有些东西终究是无法逃避,他现在的每一步都是成长。” “把这个服下。”说话间齐化又将一水晶杯递给了李欢,再看李欢面带愁容,他实在是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折磨。 “这是刚刚煅烧的白晶,对你身体的恢复以及修为都有好处。” 李欢看着杯中白稠如乳的液体有些走神,这种洁白让他想起了红乔安如雪般的肌肤,想起了她身上散发着魅人的香。 “这应该有香味啊。”李欢想的入神喃喃道。 “你说什么?香味,这这么可能有香味,你是不是脑袋疼坏了。” 李欢语塞,发现自己好像有些精神不正常,赶忙傻笑道:“没什么,脑袋坏了。” 接下来的十天,李欢每天都要承受一次那种出离灵魂般的痛,每天都要服一次煅烧后白稠的白晶,而这几日李欢的修为在各种淬体灵药以及白晶的支撑下,从一轮回四印跃升至八印,又过了十日,李欢已能自由行动,并且在齐化的见证下拜索揭为爷爷,而这本来幽静的看护小屋,由于李欢的好转,逐渐变得热闹了起来,每天索揭都买来不少佳肴,而齐化便带来美酒,三人对饮,其乐融融。 又是一日三人把酒言欢,但今日的气氛却有些凝重,因为李欢提出要回宋城学院了,总不能一直待在这小屋内,索揭心里早已吧李欢当成了亲孙儿,但终归合久必分,齐化见状倒很知趣,没过三巡便替李欢将最后一颗白晶煅成灵液离去,留下爷孙两人享受这最后的时光。 “终将是要分离的,我的武学没什么特别的过人之处,也不见得能比过你们学院的武学,这副护手就送给你吧。” 李欢见索揭拿出的护手除了颜色是与众不同的紫黑色,与一般的护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一样,李欢接过护手,满心欢喜便穿戴了自己手上。 索老乐呵呵的对李欢说道:“你将灵气输入护手,同时握拳试试。” 李欢照做,双手刚握成拳,护手便发生了变化,自护手手腕处立即生出片片金属瓦片,瓦片不断生出,直至覆盖了李欢的整个前臂。 “好酷啊。”惊喜中的李欢向着前方猛的对空出了一拳,“轰,轰”,只见李欢拳头隔空对着的墙壁之上,伴随着撞击声立即出现了一个拳印。 “你这是想把我这墙给拆了啊。”索揭微微一笑。 李欢大吃一惊,一脸茫然。 索揭继续说道:“这护手名叫聚灵,却是一件灵器,但他不需要什么兽晶的驱动,而是要穿戴者本人灵气驱动,平常这样穿戴是一点问题没有,不费什么灵气,可如果像你刚才那样,以你现在的修为最多出十拳,灵气便可干枯,这护手本身是祖鹤的羽毛经过特殊的灵器加工编织而成,祖鹤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可不是一般的飞禽,这种灵兽不是平常能见到,祖鹤的羽毛本身就是紫黑色,它的羽毛有一种特殊的功能,可以压缩空气,然后突然放出空气膨胀、爆破。祖鹤飞行之时,周身音爆不断,这样飞行不仅能减少祖鹤的体力消耗,更可以使飞行速度成倍增加。而那些金属护片是钛金石提炼煅烧而成,轻如鸿毛,却无比坚韧,除非神兵利器不能在其上留下一丝痕迹。” “谢谢爷爷。”李欢把玩着聚灵爱不释手。 “把这白晶服了吧,一会结晶了就无法吸收了,前面那几颗白晶只升到了九印,说不定这最后一颗会晋升轮回。” 喜悦中的李欢动作麻利,毫不迟疑一饮而尽,随后全身莫名燥热起来,而且越来越热,这是要升轮回的前兆。 李欢不敢迟疑,立即打坐于床,全身的灵气渐渐沸腾起来,他努力的压制着体内躁动的灵气,身体中每一处蕴藏灵气的部位都已躁动,根本来不及去一一压制,灵气的躁动使得李欢汗流如瀑,而全身的皮肤也是阵阵起伏欲破而出。 “你学院怎么学的,是教的你压制么?” “学院还没开始教呢,以前我就是这样做的,可这次有些太猛烈了。” “哦,是这样啊。以灵为聚,以聚而动,动则全身,入髓筑基,基成则淬。简单明了,不会听不明白吧?别忘了先将心态控制好,那么多天的痛苦不是白受的。” “嗯,明白了。” 不知不觉这一夜便悄悄过去了,天明之时,索揭只对李欢说了一句有事便离去了,其实他是怕分离,李欢内心什么都感觉得到。 晋升轮回身体就会发生一些变化,渐渐的他的骨骼变得坚实,肌肉在膨胀,皮肤在收紧。晋升轮回没有带给李欢多少痛苦,却整整消耗了一夜的时间。 晋升完成,李欢体内的灵气已全部进入骨髓筑基,又花了不少时间吸收灵气补充、蕴藏于身体的各个部位,这个过程相对以往快速了不少,并且吸收灵气时,皮肤也没有了以往的疼痛感,灵气的储量比一轮回九印时足足多出了一倍。 出了看护者小屋,走在回学院的路上,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觉出累,这也是晋升轮回带来的好处,速度更快,耐力更加强悍。 回家的旅途总是快乐的,一切都显得如此美好。 无垠的农田、耕作的身影、稀疏的垂柳、蜿蜒的道路,从未感觉如此美妙,满眼的绿色、稍灼的微风无不热情洋溢。那一瞬间仿佛回到童年的记忆,有的模糊有的清晰,四个小伙伴,捕了水渠中的鱼,拣干枝、生篝火,每个人津津有味吃着烧焦的黑鱼,什么味道早已记不起;走上土坡,路过树丛,这一瞬间仿佛看见如火的记忆,那是心底的回忆,越想忘记却愈加清晰,不知何时,那一摸红色已拂动了心灵、抚动着心弦,是愧疚是感动?也许只为那阵拂面的香气。许许多多的事都理不清道不明,生活总是无时无刻的充满着意想不到,有好有坏、有痛有喜,这一切都无法逃避。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方向,至于这个方向生长的枝节并不需要细心品味。李欢有自己的方向,学一身本领,而红乔安只是个枝节么? “李欢那小子回到宋城了,有人看到了。” 李欢是万万想不到,此时的他在各学院某些人之间已成为了特殊的名人,这自然是因为初级斗场之事。他刚入宋城城门便被“有心人”发现,这有心人当然是初级斗场受她蛊惑的学子们,消息像长了翅膀,迅速在四大院当事人中传开,各学院好事的学子们想法出人意料的统一,绝不能便宜了这小子,最起码当众羞辱一番,他们不约而同汇集到枫林街上风林院门前广场,等待着李欢的出现,不知事者还以为哪期的学子们在聚会。 走在枫林街的李欢虽有些察觉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但全然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渐渐出现在了大伙的视野之中。 远远的有眼明之人看到李欢,大声呼喊了一声,一堆人整齐的向李欢所在的方向望去,这么多的目光都在望着自己,着实吓了一跳,愣了片刻,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撒腿便跑,一边跑一边思索着:“只是逃避不是长久之计啊,今日逃了,那明天、后天呢?” 出枫林街入南通街,李欢渐渐靠近至了宋城中心十字广场。 “前面不远就是十字广场,干脆在那做个了断。”别无他法,李欢只能勇敢面对。 此时南通街上出现了一个奇异的场面,好似一个人被一堆人赶向十字广场。 街上人们议论纷纷:“有好戏看啊。” “就是一群学生有什么好看的?” “不管那么多,先看看。” 十字广场上,一群各个学院的学子将一个人围在了中间,起初没一个人说话,大家就那么站着,看着李欢,本想给李欢一点教训,但这么多人围攻一个人,实在不是正人君子所为,一时间谁也没有办法。 倒是李欢说话了:“我承认,我不叫索小虎,但……。”但后的话没说完,李欢突然觉得这个时候就算自己再说是索彩茵的弟弟,根本不会有人信了,而自己也不能总在他人的光环下自保。 李欢话语一转道:“这样吧,比武,我赢了此事作罢。” “好大的口气,哪来的自信?输了又当如何?” “输了任凭你们处置。” “那我先来给你点教训。” “你谁啊?凭什么你教训?” “就是,……。” 又是如此这样,没有一个强有力的领袖,人再多也是一盘散沙。 “这样吧,你们轮回修为最强者与我一战。” 被人愚弄着实让人不爽,而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孰是孰非,是面子的问题,李欢的解决办法自然是无法通过,遭到了一致反对。 李欢的心思是:即便是对战轮回高于自己的对手,凭借自己手中的聚灵护手出其不意,不见得会落败,但却遭到了反对,只能见机行事了。 广场四周的茶楼此刻已是聚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即便是学生之间的比斗,也是热闹非凡。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更何况是人呢。学子中有人开始出主意:“你让我们每人扇一耳光,这事就算了了。” “跪下磕头认错。” 李欢心头绷紧:“这还真是逼我绝境啊!有些人以屈辱别人取乐,既然如此心狠,那就看看谁心更狠。只要压制了这些有歹心的,说不定就可以震慑道其他人。” 想到这,李欢突然暴怒:“谁,谁说的?有种站出来,没种赶紧滚蛋。” 李欢突如其来的呵斥着实吓了不少人一跳,特别是围在他身边的,几个胆小的竟有些失神。 “是我说的,怎么?今天我就让你爬在地上吃屎。”一位身体健壮、孔武有力,足足高出李欢一头的学子自人群走出,一脸蔑视的看着李欢道:“今天你就算一条狗,也要把你打成瘸……。” 在这人出人群之时,李欢早已悄悄催动聚灵护手就等出头鸟自己找上门来,那人接下来的话没说完,李欢右手紧握,对着此人隔空重重的出了一拳,拳出风动,并伴随着一阵阵爆破之音,只见那人应声向着身后的人群飞去,胸口撕心裂肺的痛苦使他脸上的五官都已经扭曲,这人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下撞在了身后的人群上,突如其来的人体炮弹,将此人飞去方向上所有的人全部击倒,一时间,哀鸿遍地,痛苦的声浪一波接着一波,而被李欢打飞之人在撞倒人群又飞出包围圈十多米,才重重的砸在地上,不省人事。 一切都发生在电闪雷鸣之间,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包括李欢在内,其他学子吃惊的是李欢隔空一拳竟然可以伤人,李欢自己吃惊的是,这一拳真正的威力竟如此之强,而在索老屋内对墙打的那一拳只是打出一个凹陷,现在想来,那墙壁真不是一般材料制作,不然就在斗场坐席台阶下面的屋内不会听不到一点斗场喧闹的声音,如此威力巨大的一拳不会只击出一个凹陷。 包围李欢的人群“哗”一下全部散开了,谁也不想挨李欢隔空一拳,只是一拳便击溃十几人,这种手段是自己无法承受的。一些只是跟随凑热闹的人立马散去不敢停留,而在这些人的影响下,很多想给李欢一点颜色瞧瞧的人心有余悸的也紧随四散而去。场中近百人的队伍,悄然只余下十几个,而这十几人当中竟有人认得李欢手中的护手。 “你这护手是聚灵么?这不是索揭大人的贴身武器么?怎么会在你手上?” 李欢回道:“你竟认得这是聚灵,索揭是我干爷爷,我都说了我是彩茵师姐的表弟了,你们不信,这会儿终该信了吧?” “我清楚记得你说你叫索小虎,你可是说的是她弟弟而不是表弟。” “有区别么?我不喜欢别人知道我名字不行么?我就喜欢称弟弟不行么?” “这聚灵护手可是在咱们宋城兵器排行榜第六的神器,一般人真不可能得到,当年城主为表彰索大人赐予聚灵,看来你真是索揭大人的干孙子了,不然也不会得到这聚灵。既然你说的和事实并没有太大的出入,看在彩茵导师的面子上就饶了你,我们走。”这人说完,带领着其他八人便出了十字广场消失于视线之内。 “哼,什么面子不面子,还不是害怕了我的聚灵,找借口溜走,不过这震慑效果达到了,并且出乎预料。”李欢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不能表露,不禁有些沾沾自喜。 那九人走后,其余六人也不免有些力不从心,心中发虚,丢下一个“哼”,便也灰溜溜撤走,刚才被李欢一拳打飞的以及波及受伤的也全部被搀扶撤走,只剩李欢一人的十字广场立马冷清下来,茶楼看热闹的人们不断呼出哎叹,相继离去,谁也不曾想到半盏茶不到的时间,只一拳便已结束。 第十二章相恋 风林院人事主簿处,李欢报到完毕。算起来今日应该在进行实践课,便直接去了灵器厅。 今日制作的灵器名为猛,四足健硕如柱,躯高两米,尾长两米,自头、背至尾均有金属覆盖为盔,属近博撞击、踩踏类灵器。 李欢进灵器厅内门,放眼望去,大厅内熙熙攘攘,人声鼎沸,整个一期学子均在这儿实践,李欢步行径自朝向讲坛之上索彩茵走去,来到讲坛之下,李欢深深鞠躬。 索彩茵盯着李欢目不转睛,当着众多的学子却不能发火,只得说了一句:“课后百花园落灵池听你解释,现在先回小组跟随学习。” 李欢道了一个是,便寻到自己的小组,向自己的小组走去。整个过程简洁明了,并没有引起众多学子的特别留意,少有一些知道此事之人窃窃私语。 李欢寻到自己所在的小组时,远远看到红乔安与其他人正在自己所在的小组埋头制作,心中不禁一凝:她怎么会在这儿呢? 正在制作灵器的红乔安低头聚精会神,忽然直觉感到有人在看着自己,不是祝炎,那是一种熟悉的感觉,一种油然而生的亲近感。 “是他么?回来了吗?”红乔安心中默念,慢慢抬着头,欲起又落,终于下足了决心将头缓缓抬起,那一瞬间四目相对,表情木然却安详,两颗滚烫的心不安的跳动着,没有了节奏,仿佛世间的一切全部静止,只剩心房的悸动,只是这么几秒钟,似乎过了一个世纪,这何尝不是一种永恒,木然渐渐被微笑取代,两人的微笑饱含美美的回忆,她不曾想到本该陌路的他已经挥之不去,他也未曾想到她会追寻自己而来。 祝炎首先觉察了红乔安的不安,随即顺她的目光方向望去,却见李欢站在不远处与红乔安目光相对,祝炎的感觉很不好,那是一种令人妒忌的眼神,那一刻的微笑柔情满满,自己早该想到,这红乔安为什么会突然转学而来,又为什么非要占据李欢的学堂位置,祝炎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愚蠢,只得微微一笑,低头继续制作灵器,他不想去打扰属于他们两人的精神对话,虽然本没有什么真正的对话。 这一刻李欢仿佛见到了不一样的红乔安,她的一举一动,她的装束,她的面容以及她的微笑,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心神所向;这一刻他心跳突然加重了一下,只一次,这种心动非常特别,甚至自己的耳朵都听到了这一次的跳动,直达心灵深处。 李欢来至石桌旁,祝炎刚才就看到了李欢与红乔安相望的那一幕,此刻却装糊涂:“哎呦,你可回来了,这么多天去哪鬼混去了,是不是又将哪家的姑娘骗了被人追讨?” 李清三人这才看到李欢,顾不得阴阳怪气的祝炎,与石桌旁的李欢紧紧相拥,而此时的红乔安与祝炎也是被此情所感,满面洋溢笑意……。 百花园位于风林院之侧,是风林院内部花园园林,花园中央有一水池——落灵池,池旁有木制楼阁、水榭、凉亭。夜光下水中央凉亭中,正传出柔美琴音,微风阵阵,瑟瑟绕梁,驱夜光芒照耀下李欢座于抚琴的索彩茵对面,正将当日之事原原本本详细向索彩茵供述,谈到索揭之时,索彩茵琴音明显有些急促,显然对她心境产生了些影响。 而不远处走廊上,此时红乔安正藏身于柱后,不安的向着这边张望。 李欢言毕琴停,索彩茵道:“这么说你现在还真成了我弟弟了,真是机缘巧合,天意如此么?” “爷爷他这么多年已经想明白了,他现在非常后悔当初,姐姐就原谅他吧。” 索彩茵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这么算了吗?那些年的苦楚她又怎么会轻易忘记?可是毕竟索揭是自己的亲爷爷,也许自己早已原谅,也许自己只是等待爷爷的一句对不起,但是这又怎么可能实现呢? “这你就不要多事了,倒是她怎么回事?”索彩茵抬头望向走廊之上红乔安:“看样子她对你很在意。” 李欢顺着索彩茵望去的方向一眼看到走廊,红乔安正不安的望着自己,李欢微微一笑,脸上立马有些发烫道:“这是私事了,若姐姐没别的事,那我先行离开。” “怎么?我这个姐姐不配知道么?” “自然不是这样,以后我自会告知姐姐的。” “那就这样吧,我现在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不过在学院还是学习为主,儿女私事暂且放一放。” “姐姐先摆架子了,我当然不会荒废学业的。” “我也没别的意思,你们若真心相对,我这个姐姐也是高兴。” 李欢起身向索彩茵道了一声告辞,便行至走廊之上来到红乔安身边。 “说,你和她什么关系?干嘛单独相处?”红乔安对刚刚停住脚步的李欢劈头盖脸的一顿质问。 “和谁什么关系?”李欢故意装糊涂:“咱俩又是什么关系?” “李欢,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算我瞎眼。”红乔安大声呵斥,刚欲转身离开,李欢一把抓住红乔安纤细玉手道:“索彩茵,我姐姐,我已经拜索揭为爷爷,她自然是我姐姐。”李欢开始着急,匆匆忙忙赶紧道出。 “真的?”红乔安阴沉的脸颊立即好转,被李欢抓着一只手不禁使自己羞涩起来,却没有抽出的意思。 “当然是真的,你看这护手还是爷爷送给我的,可厉害了,这个送给你。”说着话,李欢便将聚灵从自己手上摘下,递到红乔安手中。 “这是什么?” “聚灵护手,这在宋城武器排行榜上排第六呢,我在十字广场用这护手一拳,就一拳打飞了一个三轮回的学生。” “怎么了?怎么去了十字广场打架。” “姐姐似乎走了,咱们去亭中吧,我说给你听。” 不需要过多的语言,不需要过多的认可,心意相通,也许只需要一点磨炼,行事足见其人心,用心感受彼此,不让流光错过。风林院却至此多了一对朝夕相处的情侣学子,除却夜休,几乎天天黏在一起,羡煞旁人。 十五日的学院学习时间一过,便是所有人都异常期待的休假,这五天是狂欢的日子,是学子们的也是宋城的,五日的时间宋城大街小巷充斥着学子的身影,而五市也是学子们常去的地方,或接点私活,或参观玩赏,更多的只为开阔眼界、探听一些实时消息。 刚出院门,红乔安便手挽起李欢的胳膊,怕一放手就会逃跑似的,李欢却也是万分宠着她,任由红乔安的性子。 李山开始抱怨:“完了,多了这么一位跟屁虫,以后还能不能一起玩了?” “你才跟屁虫,我现在怎么也是四轮回的强者,说不定还要保护你们,免费的保镖不知好歹。” “还真是一对,说话的语气的语气都像,到哪都跟着,这才几天,竟然敢和我们这么说话了,还有没有把我当哥哥。”李山摆架子,像教训又像无奈似的回了一句。 红乔安没有回话,却把胳膊挽的更紧,不住的向李欢怀里依偎,生怕被人抢走。 “前几日还说那个啥没张齐,谁能想到,在营地的时候闷闷不乐的,是不是早就有预谋了?”李群偷笑着望了李欢一眼,紧跟着又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当初咱们打赌了,现在谁都没赢怎么办?” 李清接话:“你不说还真忘了,以为这事就这么过了,现在你又提起,还能怎么办?谁都没赢,凉拌。” “你们说什么呢?”李欢疑惑着看着三人。 三人谁也没回答,李群看了一眼李清、李山,用眼神把他二人带到了一边,三人聚在一起开始讨论着什么,把那对鸳鸯凉在了一边。 “我怎么有不好的预感!”李欢偷偷将红乔安的手拽在手心,突然拉着她一阵风似的逃跑而去。 “跑了,别说了,赶紧追,追到就扒了,哈哈。”这是三人已经达成一致,当初的赌注要用在李欢身上。五人打打闹闹,追追赶赶,刚要对李欢动手却有红乔安护着,无法下手只得作罢……。 不知不觉五人便游玩到了兵市。 兵市,敞着的漆红大门上方两个鎏金大字耀眼醒目,形形**的人来人往,兵市分三道院,分前、中、后院,每道院均有一块布告栏,前院公布的是一千地晶以下的悬赏,中院为一千地晶以上的悬赏上不封顶,而后院则为磋商谈判的悬赏,多是一些高难度的、高风险,甚至暗杀类的悬赏。 兵市大门外,李欢建议道:“进去看看吧,看看这段时间有什么大事发生。” “反正玩呗,看看就看看。”李山附和。 五人游走在布告栏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同以往一样,有开山立寨的,有聘请护卫的,有招募私人教员的,相比之下最后一则倒是有趣,引起了五人的注意,是一则寻人启事,画中是一女子面相,花容月貌、妩媚动人,特别之处在于两眉心各有一痣,一般人眉心有一痣已是不多见,而画中之人左右各一,看上去也非常对称,若不是有文字记述倒会误以为是妆容。 启事寥寥数字,只简单概述了名字——夏冉荷,及外貌特点、装束,联系方式却是异常的特别,为宋城最为高贵的百川楼天字一号,且此启事长期有效。 百川楼为宋城最奢华的客栈,容吃、住于一身,但凡不是达官贵人绝对没实力在百川楼消费,更不用说长期包房天字一号。 “这启事有点意思,赏金不多正好事一千地晶,可这联系去处可是真够奢华的。” “夏冉荷,难道是夏家千金?” “不会吧,夏家千金只值一千地晶么。估计是哪个惹事的丫头跑了,这夏家在悬赏缉拿。” 人们纷纷议论。 “你怎么看?”李清说了一句,看向李欢。 李欢不做声,一声不响拉着红乔安等人出了兵市。 走在路上,李欢这才说话:“看样子,这夏冉荷应该不是一般人,多半是夏家很重要的人,不然不会长期包百川楼等消息,若只是普通的丫头,直接去夏家就好了,而这启事有些问题,并没有说太多,说明这事夏家想低调,不想被有歹心的人讹诈。” “你不会是看人家漂亮才这么说的吧,说她漂亮还是我漂亮?” “她就一张画纸,当然没你漂亮了。” “我比画纸漂亮,你什么意思?”红乔安听出了弦外之音,瞪大了美目,恶狠狠的盯着李欢,两手指一把揪住了李欢的胳膊上的肉。 “意思就是你没她漂亮。”李群在一旁推波助澜。 李欢被揪的生疼,赶紧抽出胳膊,嬉笑不语,急忙跑开。 “你给我站住,这事没完。”红乔安一边追着一边放着狠话。 第十三章转变 风林院一期的学习还算不紧不慢,没有过多的压力,可以用轻松愉快、紧张有序来形容,而实际上轻松愉快是真的,紧张不见得存在。美好惬意的生活总是流逝的飞快,时光如箭,不以人的意志为停留,珍惜时光说起来容易,而有心的并不多见,真正能把握的更是凤毛麟角,李家兄弟也不例外,陷入沉沦而不知 转眼又到了狩猎的季节,再几日便又是狩猎争霸赛,对此感触最深的莫过于李山。 狩猎争霸赛的临近,使李山连日来,寝食难安,其他几人照常去了宋城游逛,李山却被心愿所累,有些萎靡不振,并没有跟随出去。凝望手中红色勋章,李山开始思索这一年的过往,除了修为达到二轮回,几乎没有任何的成绩。 这一年都做了什么啊!不记得了,确实不怎么记得了,除了学堂所得,没有任何可以回忆的东西,没有任何能够炫耀的成绩,若只是这样浑浑噩噩,也许最好的去处只能是在军队中冲杀打伐了。而那灵器斗场中,自己还欠着自己一次真正的胜利,欠自己一次难忘的学子回忆。 细细回忆这一年中的自己,竟然会有那么多的时间都可以用来修习、参读,细数这一年学堂中的自己,完全可以用更迅捷、更巧妙的方式创作灵器。而这些点点滴滴的时光都在自己的不经意间逝去。有心及无心就在这细节之间,多掌握一会,多把握一次,说不定就可以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 天渐黑,人却更惆怅。百花园一如既往,充满令人羡慕的对影,满园花香、青青草绿,每一棵孱弱的小草,描写它的只有渺小,而它依然充满生机,用自己的方式展现着生命的美丽。李山望着它们有些发呆。 “李山。” 有人突然在唤他,深思中的李山猛然回望,竟是索彩茵。 “师姐!”李山彬彬行礼。 “看什么发呆呢?你脸色那么差,为了什么消沉?” 李山耿直回答道:“有些心事。” “难得在这儿相遇,说来听听。” “哦。”李山有些语塞,竟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想了一会,却反问了索彩茵一个问题:“师姐为何对那么多的仰慕者都没有一点心意呢?” “刚才你就在想这些事么?” “不是,只是见到你突然想到的。”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说给你听也无妨。” 索彩茵停顿了一下,慢慢的只说了四个字:“顶天立地。” “顶天立地么?很明显,师姐的心气很高,她之所向顶天立地的气概,顶天立地的作为。”李山心中默念。 “你刚刚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发呆。” “因为……顶天立地。” 话一出口,李山竟也是没想到,自己会用索彩茵的话来回复她,潜意识里,他之所向也应该是这四个字。说完这话的李山,好似乌云散尽,寻到了的目标,满面愁容立即散去,而后对索彩茵微微一笑,便消失于百花园。 “他这算什么?表白么?”沉思像活了、长了翅膀,转瞬落在了索彩茵身上。 李家兄弟舍内通明,没有了以往的嬉闹,安然沉静……。 天回院是风林侧院,为风林院的药品、丹药炼制机构,不仅如此天回院更是学院重要的“药理”选修教学基地。 动荡时期,药品的使用异常巨大,天回院的任务就会非常繁重,是及其重要的部门,而如今可以说是太平盛世,便显得有些落败,来这儿选修的学子更是青黄不接,虽如此,前景却还是不错,因为从这儿出去过几位药材起家富甲一方的风云人物。 自上次狩猎这一年中,李群手中叶子、泉水并没有卖出多少,一则因为很多人对他不信任,加之宋城非常稳定,极少出现皮肉外伤的情况,且连那叶子名字都不知道的李群,更不会知道有没有什么后遗症之类,而这正是卖不掉的重要原因,安逸的学习生活,使李群对粉色树叶及泉水渐渐失去兴趣,弃之一边不管不用。 昨夜李山的开悟使李群感触颇深,他决定重拾本心去天回院试探试探。 刚入天回院正门,便有浓郁刺鼻的药材味扑面而来。 李群过前门,直达正堂,途中见天回院内学子寥寥不多,偶有路过几人,但见这几人表情呆滞,自行各路,任由李群走来走去,没人上前过问,使自己显得多余且另类。 “难不成,被药熏傻了?”李群心里盘算着,还是搞清这叶子及泉水的药理,赶紧离开的好,也许是药材的味道太浓郁,一进到这里便感觉心情无法舒展异常压抑。 正堂不大,很像普通人家的客厅,只是这厅中央为一木制长桌,茶杯茶壶置于之上,两边各四把木椅,简单实用。 李群迈步进入正堂之中,见长桌正座位置,有一灰袍散发之人正一手托腮眯眼浅休。 “这是广蔚子么?”李群心里想着,不知道面前此人是不是天回院的主事,却不好上前打扰,只能站立一旁不言语。 “哎呀,最讨厌婆婆妈妈的了,既然来了就坐,有什么事就赶紧讲,站着不累啊,你?”那人突然发话。 都说广蔚子不拘一格,甚至有些散漫,最为厌恶条条例例,说话直来直去,看来这面前之人就是他了,便回道:“学生李群,一年前偶然获得一种奇叶妙水,特来请教。” “这都一年了才来请教,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奇物,有什么好请教的,自己查看典籍不就得了。”广蔚子依旧眯眼假寐并没有起身查看的意思。 李群犹豫了,一年前的际遇使得李群原本对药理产生了非常浓厚的兴趣,只是后来有些放弃,此次前来一则想搞清楚手中奇叶妙水的资料,二则是想试探一下自己是否可以入学药理,但见天回院中学子木讷神情后,以及广蔚子的举止,变得有些犹豫不定。 李群道出心中所思:“一年前因为这些东西,使我对药理产生兴趣,本想入学药理,但兴趣退却,便渐渐忘却了……。” 李群一边说着,一边将粉色树叶及盛装泉水的瓷瓶取出,置于桌上继续道:“前日某种缘故,重拾我之本心,本来今日特来请教蔚子,看我能否进入学药理,但自进天回院见到一幕幕现状,在心里产生些许遗憾。” 李群言下之意,对天回院有点失望,这可是触动了广蔚子的神经,话一出口他便坐不住了,旋即抬头瞪了李群一眼,而后眼神一下被桌上的粉色树叶勾去良久。 “嘿嘿,好小子坐、坐,说说看,遗憾什么了?”广蔚子嬉笑着,边说着边来至李群身边,胳膊向他肩膀一搭,拉着李群将他按在了座位之上。 广蔚子的举动反差太大,使得李群稍稍有些惊吓,稳定了一下神情道:“怎么说呢……,我就从开始说起吧,刚才一进院便见到几位学子,表情几近木人,根本没有学生该有的样子,没活力,而您刚才竟然在睡觉,更没有为人师表的样子。” “就是因为这?大惊小怪。”广蔚子依旧灿烂的嬉笑,确实没有想象中一般为人师表的庄重形象,但是给人的感觉既亲切又活跃,举止像一个极好的朋友,行为像一个调皮的孩童。 “刚才你看到的只是表象,知道他们为什么那样么?我们天回院的药理可不像其他的修习,这药理包罗万象,比起其他修习的典籍,多了好几倍,他们那是在走路的时候都在默习呢,说白了我们这儿就是死记硬背的多,如不这样,怎么能记得天下万物药理?你以为学这个容易么?因为背的多,我自然清闲,闲人一个,呵呵。” “果真如此么?这么想来也说得通,没有什么毛病。”李群心里默想旋即又道:“那依老师看,我能入学药理么?” “我不是说了么,药理就是背的多,多看书,多记,门槛低的要命,但并不是人人都可以忍受,这就看你的耐性了。你确定要学药理?” “其实,我心里也不是特别清楚,可能只是因为一时兴起,但是总要有一个方向,一个努力的方向,无论哪一种修习,都不会一马平川,我曾经对自己说过,人生的每一步都是历练,即便是步步摔跤,那也是人生的精彩。” “好,说的好,虽然你有如此的悟性,但是这并不是你说说就可以的,耐性本身就是山一样巨大的阻碍,登顶和绕路都有可能回到同一条路,你可能在山下就分道扬镳,却永远不会知道顶峰的美丽。这样吧,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这可是其他人从来没有的待遇。你这两样东西先放我这儿,我研究一下,看样子不太像南氏的东西。” “多谢指教。但是我决定不再考虑了,考虑的越多,心里的障碍便越大,我不想在心里产生太多的纠结。” “嗯,我对你很欣赏,果断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那就这样,自己将将资料填齐,我亲自去给你办理入学。”说完,广蔚子转身自书架上取下名单簿,递给李群,写入了自己的信息交还。 转眼第四个年头,青春飞扬,懵懂的少男已然成熟,过去的三年中,四人中的李欢空余时间几乎全部用在了灵气修炼及武功修习,修为超群出众,前几日竟突破界限踏入六轮回。 六轮回相对于五轮回是一个异常大的跨越,修炼前五轮回所使用的灵气抵不上六轮回者体内灵气的五分之一,而其他三人修为均达到了五轮回,在感知修炼上四人在李清心法的帮助下隐隐突破灵动,几乎达到了御灵。由此帮助最大的也是李欢,此刻李欢的感知也已摸到御灵的边缘,依靠庞大的六轮回的灵气,可以御灵出见过的所有东西,包括自己,只是极不稳定。 三年中,李欢并没有学习更为高深的武功功法,相反他却一直不断反复的参修破风拳,并且加以改进,现今已然如火纯青,收放自如,但没有经过丰富的实战,不清楚威力如何,说起来也并不是没有实战,只是实战的对象只有他御灵出的自己以及红乔安。 风林后院一处偏僻的露头修炼场内,红乔安持剑正与李欢相互对视比武切磋,如今的李欢已不是三年之前,场中二人已经打了近一个小时不见胜负,虽然红乔安修为早早达到了六轮回,灵气浑厚,力量更强,但是,李欢在聚灵护手的帮助下,竟与她相持不下,达到六轮回后,红更不是李欢的对手了,每每切磋李欢只出七八分力。 僵持的场面,使红乔安回忆起了这三年过往,从三年前被红乔安打的毫无招架之力,到如今的相持不下,李欢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像打不死的小强,前一天还被打的爬不起来,第二天便生龙活虎的又继续修炼、对战。 红乔安替李欢高兴,想起过往便生起些感伤,两眼泪光闪闪,分散了注意力,而对面的李欢并没有注意到,一记拳风打了过去,红乔安已是躲避不及,着实挨了一拳,被打倒在地,红乔安委屈着一下哭了起来,李欢慌了神,急忙来到红乔安身旁,却被她劈头带脸的一顿乱锤,撒起娇话里满是委屈:“你打我,你打我,让你打我……”。李欢哪敢还手,只得抱头鼠窜,红乔安却怎么也追不上李欢。 场边李清现身,尽得乔天安的传承,现在李清的法阵的造诣非凡,此时五轮回、御灵修为的李清已经能够随意建立灵阶法阵,而长虹十二式也已经掌握贯通。 李清见二人你追我赶,便使坏,催动法阵,将二人困在只有两米左右的一个范围内,冲不出去,红乔安便趁机怼了李欢几十拳,气喘吁吁方才停手,转头竟埋怨起李清:“你干嘛呀。” 李欢也是埋怨道:“表哥,有你这样的吗?” 李清对红乔安笑道:“我帮了你,你竟然这样对我,还有没有点良心了。” “谁要你多管闲事了,你看他被打的。”红乔安一边说着,一边指着一旁蓬头垢面的李欢,拳头不自主的又锤了李欢几下。 李清长叹:“唉……!打完了,气撒了,竟埋怨起我的不是了,说的好像是我打的一样,你们简直不可理喻,一对奸夫**。” 红乔安不再理他,只是哼了一声。 “好好好,我不对行了吧,我道歉,对不起,我下次注意,哈哈哈……。时间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去看看李山,他已经在灵器厅半个月没有出来了,这又要狩猎赛了,前两年咱们都没有参加灵器斗技,依照我看来,李山是在积蓄力量,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次灵器斗技我们的李山绝对能技压群雄。” 入夜天降绿芒,风林院灵器厅内,李山借助驱夜光芒,伴随一声:终于完成,而逐渐停止了手中工作。 三年中,李山全身心投入在了灵器的制作,简直可以用痴迷形容,而其他人又何止不是痴迷呢?只是每个人痴迷的方向不同罢了。 李清等人早已灵器厅门口等候多时,见李山聚精会神,便没有冒然进入打扰,三人见李山停下了,这才进入来到他跟前。 “山哥,什么完成了?”红乔安脚步还没停下,就开口便问。 李山回头道:“你们来了,这是我为了今年特别准备的灵器,完成了躯体,只等狩猎兽晶了。” 三人行至跟前,只见石桌之上正躺着一具浑身银白光泽的人形躯体。 “人形灵器?能比我御灵的分身厉害么?” “你也太小看我的灵器了吧,你的御灵分身那都是灵气,虚的,我这可是实打实的,我哥特意给我准备的材料,地脉流银。” 李欢继续说道:“就是上次广蔚子和李群外出带回来的那东西?到底有什么厉害的地方,先让我们见识一下嘛。” “到时候你们自然就能见识,先让我保个密。”李山桀桀一笑,手向石桌之上灵器躯体一伸,只见那人形躯体立即闪出耀眼银色光芒,眨眼间,石桌之上灵器消失不知所踪。 “去哪了?怎么消失了,藏那里去了?”李欢边说着,边绕李山转来转去,却没发现李山身上多出什么其他的东西。 “别找了,在这儿呢。”李山一掀衣袖,只见李山自手腕向上全部呈现银白色。 “贴身上了啊,厉害,不热么?” “舒服着呢,哈哈哈。” 此时李清开口对李山说道:“既然这样斗场再看吧,也不急这一时。离狩猎还有几日,这几日,你能不能给我做一种灵器?” “什么样的灵器?” “就是那茉莉花园,我也不能一直在那里打理不是,能不能做几个修剪花园的灵器?” “几个?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你,我尽量吧。合着你们是来打劫的吧?” “不打劫你打劫谁?赶明儿还要打劫李群呢。不废话了,该回去休息了。”李欢说完话牵起红乔安的手便离开了。 “重色轻友的家伙。”李清、李山相视一笑便也离去。 讲坛之上屏风之后,一道身影闪过,却留下阵阵余香。 李群醉心于药理,每天要背过的东西不知其数,幸好学习药理需要经常外出,实地观察各种材料,之所以称之为材料,是因为修习药理不仅要通晓各种药材,更要通晓各种东西,凡是存在的东西,都有各自存在的来由,并不能只知其为,而不知其所以为。 李群的努力及天赋被广蔚子看在眼中,便收他为唯一亲传弟子,带领着他几乎每日游荡于林野山川之中,直至半月前倾囊相授的广蔚子觉得再也没什么能传授于他这才回到风林院。 天回院正堂,广蔚子与李群进行了最后一次交谈。 “知道我为什么会收你为唯一弟子么,因为你与他人完全不一样,他们多数学的都是死的,只有你可以活学活用,人的思想不能被束缚,不然就是死的,而你则不同,你敢于尝试,敢于失败,却从未见你因失败而放弃,意志坚强、胆大心细这也正是你与他们之间最大的区别。虽然在修为方面你没有什么超群之处,但是以你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凝炼出提高修为的丹药。整个旋域的材料,我知之只是冰山一角,万物不离其宗,各种材料的甄别提炼方法也全部传授给了你,以后就看你自己慢慢探索了,接下来的道路怎么走,便是你自己的事,我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帮助到你了。这就算是对你的结业赠言吧。至于当初你带来的那叶子及泉水,这两年之中也请教了不少人,确实从来没人见过,不过也不是没有一点消息,似乎有人在遥远的北氏中心城见过。明日你也不用来了,这儿没什么能教给你的了。”说完最后一句,广蔚子转过了身,背对李群摆摆手,示意李群离去。 两年的接触,李群与广蔚子的感情也早已超越了师生,李群潸然泪下,跪倒在地:“谢谢恩师。”叩头离去,只留得堂中广蔚子黯然神伤。 第十四章红妆 沉寂一年的狩猎营寨再次焕发了生机,时至正午,发令台下人沸马嘶,依旧宋枝发号令,依旧奔腾如洪。 只是总有那么一些人不紧不慢,其中就有李家兄弟四人和红乔安,如果说当年的不紧不慢是稚嫩,而如今的不紧不慢则显成熟,了然在胸。 李山心有感慨款款而道:“终于到了这一天了。” 淡淡的一句话饱含了太多的期待。 “这次要不要再来赌一次?”人生总有不如意,上次狩猎想法太简单,而这次却大不相同,能力、修为的提升使得一向稳重的李清也稍有激动,激情满怀、斗志昂扬。 李山回话:“赌什么?总不能和以前一样,输了扒衣服吧,都大人了输了丢不起那人。” 李清灵光一闪,禁不住的笑了起来:“哈,哈,咱们这样,输了呢就当女人一天,而且是犯花痴的女人。” 四人犹豫着,立马脑补了一下装扮成犯花痴的女人,阵阵寒气逼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齐声哀怨:“赌你个大头鬼。” “你们不是一直要我做一些快速补充灵气的丹药么?这就是了。”李群将话题成功转移,一边说一边拿出四个皎洁如雪的瓷瓶递给四人。 率先接过瓷瓶的红乔安拿在手中晃了晃,只是听声音就知道里面没几颗,噘嘴道:“就这么几颗?表哥,我的养颜丹呢?” “这个时候还想着臭美,真是……哎!轻点,表哥养颜丹呢?”李欢正想嘀咕她几句,不想被红乔安猜到了心思,一把揪住了耳朵,呲着嘴赶紧改口。 三人哄笑,红乔安更是被李欢搞怪的表情逗得开怀大笑,松了手:“以后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懂不懂?” “懂,懂,你行,我告诉你,我这可不是打不过你,是……。” 李清接上话:“嗯,你不是打不过她,是惧内。” 话一出,又是一阵嘲笑。 李群继续说道:“瓶里就五颗,别小看就这么几颗,一颗眨眼就能提升两倍自身的灵气。” “行,五颗就五颗吧,也不一定能用得上,但是,我的养颜丹呢?” “我的亲妹妹吆,我真是没时间,等狩猎完了我专门给你开发还不行么?” “这还差不多。” “我这还有一种保命丹,三花、四草、五菌、六厥、七晶、八血煅成,我还特意起了个名字“一线牵”,不过还没试验过,你们要不要?” “要……,还是不要啊?”李欢刚要一口说要,猛然想起刚才被红乔安揪耳朵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她。 红乔安噗嗤一笑:“你是男人当然你做主,你说要当然要了,再说了表哥会害我们么?” 李欢看着她说完,一手去接李群的“一线牵”,却突然发现其他三人正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睛瞅着自己。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以后你们也一样,走了。”窘迫的李欢一把接过“一线牵”,自己是被刚才红乔安弄的有些乱心迷智,为自己不知怎的变成这个样子而懊恼不已。 “他是谁啊,是我们的李欢吗?”三人不住的摇头,而红乔安得意之情油然而生,在一旁心中窃喜。 五人五骑,行驶缓慢,谈笑风生,似乎这毕业狩猎与之无关,其他学子早早进了森林,能提前一步进入,便会有更大的几率先人发现晶兽,而后入的学子却只能更深入才能猎杀到想要的兽晶。每个晶兽都有自己特有的领域,这个领域可能很小,也可能异常的大,而且越是深入森林、越是人迹罕至,这晶兽也是越强大,越是快速的猎杀到自己心仪的兽晶,便意味着风险越小。 “红,虽然这几年我们几个极少相聚,但哥儿几个对你不错吧,尤其是欢,对你的好自然没的说。”李山停顿了一下等待红乔安的答复。 红乔安何等的聪明,只一句话便想到了李山接下来想问什么,刚刚还灿烂满面,这一刻脸上布满了愁容不说话。 心思周密的李群打断了沉默:“又来了,人家不想说,肯定有她的难处,你没事老问人家家里的事干嘛?” “我还不是为了欢弟,这么多年,红从来不说自己家里的情况,问也不说,我这人直来直去,这事我憋不住,为了欢,咱们做哥哥的当然要问的明白些。不对,我刚才说要问这事了么?我没说,我真没说,好你个李群,又阴我!” 李群暗笑,毕竟欢弟与她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他又何尝不想问个明白。 红乔安依然如以前一样,淡淡的回了一句:“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请相信我,绝不会害你们。” 李清是老大,赶紧圆场:“这什么话,你怎么可能害我们,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了。” 这几年的修习,李清凭借乔天安的传承进步飞速,而其他四人也是如此,终日不知疲惫,除了每日六小时的休息,就连吃饭都是在修习中,两耳不闻窗外事,更不知自己的修为在同期、同院处于什么水平,正所谓厚积薄发,而这二次狩猎就是他们爆发的起点。过去的几年他们在各自喜好的领域默默积蓄力量,很少有相聚的时光,要不是面临结业,恐怕依然处在各自的无我修习当中。 “红,我有一事感觉似乎有点巧合。” “大哥,有什么事尽管问,只是我家里的情况,还是那句话,没到时候。” “你先听我说,你名叫红乔安,而授予我传承的家师名叫……”李清停了下来,直呼家师的名讳是大不敬,没敢说下去。 “乔天安,大哥是怕不敬,我替他说,其实我也早有疑问。”李欢的聪明劲立马想到了大哥的难处。 “对,正是,感觉这太巧合了,更巧合的是,我师傅遗言中有提到一女子也姓红,名红妆。” “红妆?遗言?”红乔安说出这四个字,愣在当场,不多时伏于马背之上,泪如决堤哽咽着:“找到了。” 四人面面相觑,被她这突然的情感变化,搞的不知所谓。 身边一些同样落后的学子更是将异样的目光投了过来,使他们成为了焦点。 李清注意到了场面的尴尬,低声一句:“先离开这儿。”随即轻喝马匹小步离去,其余几人缓慢跟了上去,默入层层树影之中。 氏域的森林仪态万千,如蒙纱的少女,朦胧而又有诱惑,各种花鸟飞兽,如梦幻天堂,只是那缓缓而行的五人,与这绝美的景色有些格格不入,破坏了林中美妙的氛围。 “是时候说了。”红乔安抹去泪水,走着、回忆着、诉说着……。 红姓,恋山一族十大贵族之一,宗门被称之为姹紫嫣红,紧临南氏。整个恋山域由十大贵族掌控,十大贵族组成一个联合体,每族皆出一人,共十人组成恋山一族的最高权利组织——恋山长老会,而这长老会位于恋山幽幽山脉最高山峰——文峰山之上,这里不仅是长老会所在,更是整个恋山一族最为重要的修习之地,没有之一,不是所有人都有权利登上那文峰山修习,在此修习的强者遍布文峰山各处,他们被统称为恋山之巅,这些强者也都有自己特有的封号。 每一位恋山之巅的生活起居都有专人负责,最多两人,这些负责生活起居的人们也全部都是高手、强者,只是他们的修为与恋山之巅的强者来说却是天地之别。 文峰山是恋山一族的权利机构所在,更是恋山一族的精神支柱,是整个恋山一族的信仰。文峰山腰有一城池,其名临天,而它还有一个更动听的名字——无夜城。无夜城,三面环山,一面山谷,整座城市好似开凿在山脉之上巍峨雄壮,而这一面的山谷则是进入无夜城的必经之路。 恋山域十大贵族排名依次为:辕门、雪门、寒门、天门、兆门、花门、红门、莺门、啼门、娇门。由此看出红门并不是势力最弱的宗门,姹紫嫣红在文峰山上自然有他的一席之地。只不过,因为姹紫嫣红临近氏域,宗门被最后一次的氏域战争拖累,失去了大片的领地,现在的姹紫嫣红已经成了恋山域贵族中最小的一个宗门,甚至已比不上恋山域最大的附属宗门,在弱肉强食的恋山域中这是危险的,好在姹紫嫣红的根基雄厚。 正是处于对这种危机的审时度势,姹紫嫣红掌门人红斗芳菲,将自己最亲的孙女红妆许诺给十大贵族之首辕门掌门人的爱孙,想借联姻巩固姹紫嫣红的地位。 而现实总是会开小差,出乎意料,红斗芳菲数次锻炼红妆的机会,竟然放飞了红妆,更不会料到红妆在短短的日子里与氏域的人私定了终生。 在得知红妆心系氏域里的男子之后,红斗芳菲并没什么异常的举动,毕竟这红斗芳菲修习于文峰之上,仙风道骨,已异于普通之人,她只是将此事交给了红妆的父亲去处理,而红妆的父亲则以红斗芳菲身体有恙骗回了红妆,并软禁了她。 被偏回到宗门的红妆,想方设法从南氏采购的家仆身上打听乔天安的消息,所有家仆字里行间都是一个意思,找不到乔天安。红妆也不傻,知道是不让他们说,他们更不敢透露半点乔天安的消息。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红妆的身体一天一天的改变,她怀孕了。红妆的父亲本想将此事隐瞒下来,因此一反常态,从开始的赞成联姻变成了极力的反对。红妆的状态终究还是被红斗芳菲获知,获知此事的她发火了,近百年第一次大发雷霆。联姻绝对不可能中断,只是红妆妹妹红锦接替了她,代姐出嫁。要不是这红锦天生的美人坯子,妖娆万分,辕门爱孙辕正阳的默许,这联姻就断了。 而当红妆坚持留下自己孩子的那一刻,她的命运再次被改写,红斗芳菲将她送至偏远的属地赐她一小镇,足够后半生无忧,并同意她留下自己的孩子,条件是终生不准踏出小镇一步。 为了孩子,红妆无比挣扎的内心,终于妥协,她知道自己在域内能活几百年,而乔天安却不行,自己被看的死死的,即使寻死,自杀都做不到,身边长老——百花,寸步不离,更何况为了他们的孩子她现在不能死,无奈只得修书一封,起笔落下,起笔落下,反反复复,最后只写了四个字:忘记我吧。让乔天安忘记自己,是想让乔天安能回到自己的种族地域过上正常的生活。 二百年过去了,当初的红妆生下自己的儿子,现在自己的孙女也渐渐长大成人,在所有的子孙中,红妆与红乔安最为亲近,不仅是因为她的名字叫乔安,更是因为她的相貌和当初的自己实在是太相像了。 每每看到身边的活蹦乱跳的孙女,都会使她想起乔天安,那是她的珍爱啊,他现在在哪?在做什么?会想起我吗?终有一天,黯然神伤的红妆没有架住红乔安关心的询问,和盘托出了这一段尘封的感情。令红妆意料不到的是,这个最为亲近的孙女竟毅然决定要帮她找到爱人,当然也是为了找到自己的亲爷爷。 红乔安年龄相当于氏域里的十五六岁,按照红妆的指引,红乔安终于到达了南氏宋城,踏足宋城之时被眼前的繁华深深的吸引,宋城绝不是她那生活的小镇能相比,年少猎奇的心理瞬间爆发,左顾右盼,上窜下跳。当时她又刚好遇到洪昌学院招生,洪与红谐音,从心理上充满了亲切感,好奇的她便毫不犹豫的加入了洪昌学院。 “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谁也不行,你是我的一辈子。” 望着深情的李欢,红乔安无比的心安,幸福而满足,他知道李欢一定会说道做到。 五人依旧缓步前行,附近不时有各学院的学子隐没。谁也不会料到,他们身后危机潜伏,十几道身影正悄悄的跟随,伺机而动。 第十五章初露锋芒一 谁也没有打破这悲情的沉默,似乎此时空间充满了魔力,禁锢了每一个人的思想,谁也没有说话,悲伤使人变得迟钝麻木,李清领着头向那茉莉花园行进。 森林的夜来的特别快,五人慢悠悠行进了一天,不过百里,一路竟没有一只晶兽打扰他们,地上的血迹,空中的兽腥味,说明这一路已经被前面的学子扫荡一空。 “算起来,明天才是茉莉花园现世的日子,今晚我们就在这休息了,我要创立一个歇息的法阵,你们伏耳过来。”李清作为这支队伍的头领,自然要顾全大局,森林的夜处处暗藏凶险。 其他四人将李清围在中间,低头侧耳,听从李清布置。 “苟先生,还不动手么?我等这个机会已经三年了,机不可失啊!三年了,我日日恨,夜夜躁,恨不得饮其血食其肉……。”一个圆脸短发的壮汉从一棵树后缓缓走出,这人有些奇怪,行走江湖一般都不怎么修边幅,而这人油头粉面,那脸白的跟纸糊的一样,还带有丝丝胭脂香,说话声也是娇嗔的很,与他的外型极其不相符,壮汉的块头,妩媚的举止,这体型、那行为,简直就是女汉子的祖宗。 “三年都过来了,还急于这一时么?”被称作苟先生的人打断那娘娘腔说话,不紧不慢,张弛有度,挺胸竖背,气宇轩昂,颇有大将之风范。与他身后其他十多人形成明显对比。 苟先生继续道:“我在等一个机会。哈哈哈。”哈哈声未散,浮现了一脸的奸诈,判若两人,简直就是变脸大师。 其它人对面前的苟先生似乎特别惧怕,连呼吸都放缓了许多。 “两年前,我就已经查透他们的底细,而且制定了计划,准备将他们一网打尽,斩草除根,哪知要实施的时候,找不到人了,人间蒸发一般,后来才又查到,他们有三个闭门不出,一个神出鬼没,一个远游找不着,我琢磨着一年一次的斗技赛他们总该出现吧,不能一网打尽一个个除掉也行,没想到扑了两次空,这次再错失机会就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有没有能力报仇了。我请您来就是不希望他们漏网一个。” “哼!请我?你以为我是为了你区区一棵碧血株,才答应你来的?” “那碧血株宋城只此一棵,那可是锻炼灵器的极品,能使灵器像活的生物一样,充满血液,不是为它,那是为何?” “有些事你不知道,反而对你人身是安全的。” “人身安全?”那人虽然古里古怪娘娘腔,但他却不傻,苟先生是何等人物,根本用不着糊弄自个,只得在心里嘀咕,但又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劲,越嘀咕心里越发毛,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怎么了?” “没,没什么……。” “没事就继续跟踪吧,他们要出我的感知范围了……。等一下,他们停住了。”被称作苟先生的人,站在原地,向右手边一颗大树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只见从那树干中走出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从树干汇聚出一个人影,脸,手全看不清,全都是黑的,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影子。人影单膝跪向苟先生行礼后,倏地一下,融入了大地,无声无响,堪称鬼魅。 “原地等候。”苟先生发布命令谁敢不从,所有人乖乖打坐,大气不敢出。 刚一刻钟,苟先生面前的地面缓慢隆起,慢慢汇聚而成一个单膝跪地的人影,苟先生依旧闭目盘坐……。 “对方五人,似乎有明确目的地,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搜寻晶兽,一人法阵师,其他四人不详。”苟先生耳中传来细语,只是这细语其他人是听不到的。 “法阵师?” “是,法阵师被其他四人称作大哥。他创立了一个法阵,法阵中现一楼阁,似乎要歇息,五人已全部入楼阁之中。法阵为灵器阵,阵枢四个,以楼阁为中心,正东、正西、正南、正北各100米嵌入树中。” “知道了,你继续监视。” “法阵师!嘿嘿嘿,宋城里那些低等学府能教出法阵师?哈哈哈,还是最低等的灵器阵,滑天下之大稽。”苟先生心里暗笑。 传完情报,苟先生一点头,人影又消失于大地,不见踪影。 其他人一脸懵逼,只看到人影出现,又消失了。人人心里在嘀咕:搞什么鬼?。 此时苟先生说话了:“机会来了,哈哈哈,天助我也。刚刚还在想距离森林边缘太近,不好动手,万一惊动了那一帮腐朽就麻烦大了,没想到,他们建立法阵,竟助了我一臂之力。跟我来。” 一行人摸索前进不多时,发现前方森林出现一楼阁,二层小楼,一楼昏暗,二楼灯火通明,隐隐有几个身影浮于窗前。 “这距离有150米了,我创立一个四象阵,将他们的法阵裹在其中,到时候,就算你们在我这四象阵里掀起巨浪滔天,这阵外也是毫无声响。” 十三人如鬼魅摸向小楼。 “好神奇的法阵,居然能变幻出如此精致的小楼,太诡异了?”带头的娘娘腔小楼门卫立足不定。 “好香啊,老大。” 小楼里传出饭菜的香气,那味道冲击着楼外每一个人的味觉神经,也难怪了,整整一天没有任何进食,为了跟踪,一路没有做任何停留,此刻紧绷的神经换作是谁都无法抵挡美味的诱惑。 带头娘娘腔转头看向身旁苟先生:“先生怎么看?” “几个小小的学生,不入流的功法,我会看在眼里?”苟先生有些自信过头。 “既然苟先生如此自信,那么看我行动行事,我们先进入探探虚实,劳烦苟先生在外压阵。”娘娘腔瞬间有了主意。 苟先生点头同意。 娘娘腔转头对着小楼喊道:“楼内可有人,我们是过路的江湖……侠客,希望再此借住一宿。” 没等楼内回应,娘娘腔便带人闯了进去,根本不给楼内回话的机会。 娘娘腔推开正门,只见厅内摆放三张方桌,几十条木凳,别无他物像极了一个酒馆。 厅内另一边,半米橱柜分出一个灶台空间,灶台边上一人包裹在灰色长袍之中,只留双手在烹制佳肴。 对于他们的闯入,灰袍人没有一丝波动,旁若无人。 待到美味出锅,灰袍人这才转身抱拳:“几位江湖侠士,我是风林院三期学子李群,既然各位来了就是有缘,不如一起享用。” 娘娘腔眼珠子骨碌一转心想:也好,吃饱饭足好办事。 娘娘腔回到:“那就有劳小兄第,我们不客气了,哈哈哈。” 十二人落座,眼睛齐刷刷的看着灰袍李群将酒菜上桌,像在参观什么江湖把戏。 酒菜上齐,李群道:“各位先吃,我有几个哥哥、弟弟在楼上,我去去就来。” “不知小兄弟可知江湖险恶,这未知的酒菜,我们不知如何下手啊?”娘娘腔道。 “各位多心了,我就一学生,与各位萍水相逢,怎会做出格的事。”灰袍李群立即明白娘娘腔什么意思,他们这是不敢动筷,怕菜里有毒。 随即灰袍李群拾起桌上筷子,落座娘娘腔身旁,大口吃了起来,又倒酒入嘴,一饮而尽:“这下放心了吧?” 见李群试吃了酒菜,娘娘腔示意众人吃饭,至少这酒菜是放心的。 李群也不走了,就这么看着众人狼吞虎咽,双臂架起,似有些生气。 娘娘腔见李群不动,安心不少,万一有变,可以当一个人质。 不多时酒菜被众人一扫而空,娘娘腔也酒足饭饱发话了。 第十六章初露锋芒二 哥几个,你们十一个,人人都是将死之人,有罪大恶极的,被仇家截杀,被通缉,被暗杀的,你们个个都是我花了大价钱医好收留,现在是时候报答我了,此事之后还你们自由。”娘娘腔说完站起身,衣袖一甩,十二人围座的桌子腾空而起,杯盘无一散落,跟随桌子旋转着甩飞一边,“李群?是吧,你那好表弟李欢可否带过来?我们可是老相识了。” “老相识?我怎么不记得识得你特么这么个老相识?”一旁主厨自称李群黑袍人停下手中工作,慢慢转身摘下袍帽,赫然就是李欢,而非李群。 “有诈。”娘娘腔暗叫不好,但自恃有十一个死侍跟随心中无恐,更何况还有外援苟先生坐镇。 “别跟我玩什么花样,没什么用,你当真不识我了?我便提醒你一下,三年前,品埠镇,红衣小娘子,断我命根。”念叨命根时,娘娘腔已是咬牙切齿。 李欢思绪回到三年前,这面前的娘娘腔正是自己搭救红乔安,被自己一拳断了命根那人,只是现在这外表……。 “这么说你是来复仇的?……”李欢话没说完,呼觉身旁风起,娘娘腔身旁一人化作虚影,而真身已在自己身侧,一柄短剑抵住自己咽喉,那速度光速一样,不然不会留下一个虚影。 “我是二鬼,现在可以把你的兄弟们叫过来了吧?”抵住李欢咽喉之人不忘报个名号,让李欢把他几个哥哥叫下来。 “我几个哥哥与此事无关,可否放过他们?” “斩草除根你不知道吗?哈哈哈。楼上的小子听着,李欢被我擒了,赶紧下来送死,我给你们个痛快,不然,挨个折磨痛苦死去。” “哎哟!这是哪家的狗在叫呀,打扰老娘休息。”楼上突然传来一女人声音,盈盈袅袅甚是好听,连骂人都让人觉得血气骚动。 紧接着楼梯上下来一女子,红衣着身,千娇百媚,皮肤裸露之处尽显白嫩,吹弹可破,似美玉,芊芊细手柔若无骨,裙摆之内美腿若隐若现,高挑的眼线,滑嫩的脸颊,无处不美,美至极处。 “四鬼,五鬼看到了吧,这就是我给你们提过的红衣小娘子,她是你们的了。” 再看被娘娘腔称作四鬼五鬼的俩人,眼早已直了,眼球都要出来了,张着嘴流哈喇。 “老大,我兄弟俩自出道以来,一起玩女人不知几万,只要是被我们看中的女人还真没有几个能逃脱的,玩过的国色天香之貌也不计其数,这个还真带劲,这美妞我哥俩能玩一年,穿着衣服都已经躁动的不行了。嘿嘿嘿。” “五鬼,我不行了,小娘子见过这么挺拔的……没?嘻嘻嘻”说着话,四鬼手伸向裤裆……。 “四鬼么,我让你变成死鬼。” 李欢哪能忍自己的女人被龌龊亵渎,说完话,被短剑抵住咽喉的他,便腾地而起,黑袍掉落于地,整个脖子穿短剑而过,没流下一丝血痕,只见李欢化作一抹白光,直冲四鬼而去,钻入其身体消失不见,整个过程电闪雷鸣一般快速,虽不及二鬼,但四鬼却不是他,没有二鬼的身形速度根本躲不开。 再看四鬼身体开始慢慢膨胀,像气球在不断的吹气,渐渐的脖子涨没了,紧接着四肢涨没了……。 “砰!”四鬼炸了,到处都是碎肉,血迹,屠宰场都没有的恐怖,四鬼真的变成了死鬼。 “啊!”转瞬之间,便折损一员,娘娘腔惊讶的说不出话。 此刻四鬼炸裂之处迅速聚集起一团白气,飞向了五鬼。 五鬼被眼前景象吓破了胆,急忙向屋外跑去。 二鬼一个闪身,挡在白气与五鬼鬼之间,舞动短剑掀起飓风吹向那团白气,白气被飓风吹向墙边,破墙而出消失不见。 “好手段,不想,我之御灵化身被你轻易破解。”这时楼上又下来四人,领头之人就是李欢。 “你才是本身?我先擒了你。”二鬼话一出口,便想一个瞬身擒李欢,运行自身灵气,只见李欢身旁空中灵气波动,凭空现行一人形灵气团,随即二鬼在原地消失,出现在灵气团所在,现出身形,短剑向李欢脖子抹去。只是这个过程特别的慢,好似慢动作,之前好比光速,而此刻就是慢慢的走过来恐怕也比这瞬身的速度快上好几倍。 “你的速度原来是这样子来的,谢谢二鬼的教导了。”二鬼短剑抹向李欢脖子的慢动作过程中,李欢好似悟到了什么,还谢过了二鬼,才将慢动作中的二鬼手中短剑卸下,二鬼惊掉了下巴,自己的瞬身是一气呵成的,快如光速,怎会如此之慢……。 “我就在你们吃的东西里下了点佐料,没想到二哥的东西还真管用,嘻嘻。” 此时娘娘腔等十人也发觉不对,不仅五鬼变成了乌龟,他们个个都变成了慢动作,动作比乌龟还慢。 “苟……先……生……,助……我。” “咣当!”有人破门而入。 “令我意外,几个娃娃竟有如此心思和手段。本不想出手,而现在不得不出手了,李欢你们几个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跟踪的?” “什么?他们知道我们跟踪?”娘娘腔此时心里活动还是正常的。 “从你们一进林子就知道了。”李清答到。 “这么说,你们有人感知至少在灵动阶段了?” “当然。” 李清只回答了个当然,他并不想透露真正的实力。 “老夫倾尽一生不过才达到灵动巅峰,没想到你们几个娃娃竟也达到灵动。不过没关系,再凶猛狡猾的猛兽也终敌不过猎人。” 李欢怼道:“只是不知道谁是猛兽谁是猎人?” “哼!” 苟先生怒了,抬手对准跑到门口还在慢动作中的五鬼,只见苟先生掌中吐火,五鬼瞬间化为灰粉,飘扬落地,紧接着又出手灭掉其他几鬼。他们现在都是慢动作根本就躲不掉。 “不用惊讶,这里的人都得死,而且都会变成灰粉,没有一点痕迹,哈哈哈。” “为……什……么?”娘娘腔哀求着想知道答案。 “因为……。我不想说,哈哈哈。”就这样,娘娘腔也湮灭了,死的不明不白。 “轮到你们五个了……。” “你这么确定能杀了我们五个?” “死到临头,还要贫嘴么?没有把握我会轻易现身?” “你的自信是否来着你这四象阵?东南西北皆是死门,只要触及你青色阵幕,就会进入另一个天地,东面烈焰焚身,只要粘上点火星,便自身体内部燃烧化为灰烬,南面寒冷至极,冰雹满天,进入急即刻化为冰雕,再由冰雹砸碎变成冰渣,西面风如刀绞,最终变成一摊血水,北面无尽黑暗,进入虚空,但是只要我们在这里,不触及你那青色阵幕,你是拿我们没办法的,等到24小时一过,你这四象阵会自然解开。我之言可否属实?”李清一一道出四象阵之厉害。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识,宋城应该是学不到这些的吧,你从何而知?”苟先生,刚刚还自信满满,不料对方竟将自己法阵了解如此透彻,顿时有些错乱,既然对方识得自己法阵奥妙,背后肯定有高人,今天更不能出半点差错,他们必须死,必须死的无影无踪。 “四影卫,将对面拿下不得有失。”苟先生话一出,只见苟先生前后左右,自地面慢慢升腾起四坨黑色,像粘液,慢慢隆起,逐渐成人形,成人形后外表也在慢慢发生变化,前面人形黑色外表逐渐隆起红色血条,似血管布满全身,又似岩浆细流,全身滚动,手持红鞭;那后面一人没一点变化,还是黑色,只是黑的更深邃,手持双锏;左边之人黑色外表布满了白色斑点,闪闪烁烁,持长剑;右边那人黑色外表逐渐变成了青色,双手月轮。这四人完完全全裹在外衣之中,看不到模样。 “这红黑相间就是火象阵枢,黑色为无象阵枢,斑点的应该是冰象,青衣应该就是风象了吧。” “没错,拿下!” 一声拿下,四影卫扑向了李欢等五人。 李欢也不废话与那青衣风象战在一起,李欢一拳过去,青衣随即持月轮迎上,拳头和武器相撞,拳头肯定吃亏,不曾想,月轮距离李欢拳头甚远就好似劈在了石头上,一个猛烈的反震,月轮差点失手掉落,这青衣哪知李欢聚灵护手的厉害,吃了大亏,不再正面相撞,动作身形更加灵活,旁敲侧击,每每看似要击中李欢都被他用聚灵护手当下,火花四溅。 李欢有些急,这样不是办法,但对方又不与他正面对抗,像风一样,打不到摸不着。 李清与那斑点黑衣冰象斗着,同样使剑,斑点手中长剑出神入没,剑上附着寒气,寒气逼人,不时使用冰锥偷袭李清,好在李清长虹十二式耍的游刃有余,谁也占不到便宜。 李群、李山兄弟二人战使鞭黑衣人火象,那鞭打到哪哪就着火,兄弟二人有些狼狈,不敢相迎。 红乔安独战纯黑色无象,这无象似乎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他什么都是黑的,又是在黑夜打斗,根本看不清他的出招,而且身形如鬼魅,速度虽不快,但太隐蔽,红乔安甚是狼狈。 双方由小楼战至楼外,打了两个时辰,不分上下。 苟先生有点坐不住了心中暗道:“区区几个学子都拿不下,若被其他暗猎者知道,还不嘲笑死我么?就算灭了他们城主也会弃我不用的,再万一失手被他们跑了,那我可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苟先生也不说话慢慢靠近有些狼狈的红乔安,只有她最弱,先解决掉一个,并且她也是根本目标。 苟先生哪里知道,这五人中,红乔安是最强的。 在红乔安背对苟先生的时候,苟先生出手了,右手一抬,准备偷袭,此时红乔安一个起身跳到半空,苟先生赶紧调整角度,右手稍稍抬高,一团火焰飞向红乔安而去,眼见火焰扑到红乔安身上了,却见那火焰穿身而过,红乔安半空消失,而那火焰继续飞行扑向了同在半空中的无象。 “啊……!”无象致死没有明白,明明中招的应该是这个红衣对手,为什么火焰会穿过她,打到准备正面补刀的自己? “连自己人都杀啊!”此时小楼二层阳台传来声音,赫然就是红乔安:“欢哥你好棒,棒棒哒!我都看了两个时辰了,欢哥快抓住那老头,审审。” 原来红乔安根本就没下过楼,刚才与无象打斗的红乔安以及之前黑袍李欢均是李欢御灵而出的灵体。 “我说,妹子,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不好对付,要不你下来试试。”李山有些叫苦不迭。 “我看那鞭子打你身上除了衣服着火没见你怎么样啊?你还给你哥挡了一下,怎么会这么狼狈?” “要不是我有宝贝早挂了。” “你那地脉……流银?你也够笨了,你不会把地脉流银化成武器啊?”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打蒙了。” 说着话,只见李山自衣袖缓慢流出银白色的东西,似水银,但却依附在手上,不曾滴落一滴,那地脉流银好似活的一样,在李山手上越集越多,最后汇集成一个狼牙棒,火象一鞭打来,正好缠在了狼牙棒之上,再也无法抽走。 李山使劲一挣,火象一个猝不及防跟随鞭子飞向李山,而李山这边举着狼牙棒飞向火象,重重的锤在火象胸口,竟然软绵绵的……。 “这么软?棉花做的么?可为什么我这狼牙棒还带血了?” 苟先生是万万想不到的,自己的四员大将,此时竟折损了两员,对面又是御灵,又是宝物,而且对自己法阵了如指掌,对面到底是些什么样的人? 看情形轻松拿下是不可能的了,时间越拖对自己越不利,万一漏网一个,就是任务失败,必死无疑,必须速战速决,看他们实力我与他们拼死相博也未必有多少胜算,四象没了,可以再抓再训,任务失败,我的命可就没了。 苟先生自腰间玉带摸下一块青玉,这块玉片与其他不同,其他都是四边长方形,而这块是八边,苟先生打坐于地,一声“起”,那玉片便自他手中旋转腾起,飞至头顶玉片停止了旋转,却好似机枪,自八个边不停喷出玉片,成弧形垂向地面,将苟先生包裹,形成球状,球状形成,苟先生操控火象、冰象、风象各自退出战斗,排成一列,各自打坐,右手向上,漏出轮回印,三人每人手心当中均有五轮,五印。不多时,三人轮回印皆飞离手心,停在胸前空中。 “不好!祭轮回印,这是要同归于尽的节奏。” “所谓的苟先生就这么点手段了吗?”李欢嘲讽道。 苟先生却不理会,玉球里没有一点声响。 三组轮回印突然变化,噼里啪啦响声不断,似有巨大的能量在冲出释放。 “轰!” 轮回印炸了,巨大的爆炸能量摧枯拉朽,排山倒海,似天崩地裂,顷刻间天地回归混沌,飞沙走石,昏暗无光。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爆炸能量渐渐湮灭,周围一切只剩泥土,小楼,草木,三象影卫,连灰都不见。 三象影卫祭出轮回印的爆炸能量在地上炸出一个十米深坑,坑的外形有些特殊,300米见方,正是苟先生四象阵的范围,而爆炸过后,青幕也不见了,巨大的能量使得四象阵变得不稳定,慢慢虚幻,直至消失。 “啪啦!啪啦!” 忽然,深坑传来东西碎裂的声音,只见坑底有一玉球,玉片正依次碎裂,纷纷坠地。苟先生站起身,望了望四周,看了看地上的碎玉,一声感叹:“惊叹啊!可惜啊!真没想到祭出轮回印竟有如此的威力,可惜我的玉灵也毁了。一点东西没留下,这和任务失败有什么区别?哎!” 说完,苟先生一个纵身跳离深坑,消失于层层树影之中。 第十七章风啸之地 风萧萧,雾迷蒙。 风啸之地却并没有风,只有风啸的声音;雾也非雾,好似轻纱的漫天烟雨。 百年相传,风啸之地有灵兽,灵兽非晶兽可比,晶兽再怎么聪明始终还是低能的兽,而灵兽则不同,相传灵兽智慧与人无异,且可幻人形。 风啸之地多竹,竹林深处有一山,形如马鞍,半山处有石台,方圆五百米,其面平整,天造地设。 此时石台之上正有两身影相向而立。 左侧之人一袭白衫至地,发髻高束,面容白净,年轻充满活力,眉毛间透露成熟稳重,有点老成的小鲜肉。 右侧之人与他大相径庭,一身兽皮做衣,不修边幅,却也干净,散发于肩,看不清模样。 “火耀,百年之前,我却放你一次,没想到,你又来了。”右侧着兽皮之人说道。此人声音铿铿有力,掷地有声。 “歧,上次我夫妻奉命来擒你时,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却还是低估了你的力量,我妻炜燚不得不牺牲自己保全了我,于私我得复仇,于公我得完成使命。” “快别掰扯了,若不是我被你夫妻大难临头时相互推辞保命所感动,凭你能逃的了么?今日你又来,那就送你夫妻团聚。” “你竟还没觉悟,自我妻离去,我命亦死,我此次来就没打算活,我以我命换取擒拿于你。” “我去!何必呢?值得么?” “不必多说,来吧!”被称为火耀之人说完,右手半握竖两指向上,移至胸前,自指尖喷发一道灵气直冲云霄,一声“雷动”,顷刻间电闪雷鸣,二声“划牢”,自云端垂下千万电弧包围石台,形成闪电牢笼,“滋滋”声响不断,将两人困在其中。 闪电牢笼形成,火耀右手向左旋转90度,竖直的双指在胸前变成横向,再道:“逆转时空。” 只见火耀手指所指之处空间慢慢扭曲起来,凭空出现一黑点,黑点渐渐扩大,形成两米直径不断旋转的黑色漩涡,并且自漩涡内发出惊人的吸力。 石台之上,牢笼之内被闪电击碎的石块被不断吸入黑色漩涡,牢笼之外的一切在接触闪电牢笼的那一刻全部化为一缕轻烟。 而牢笼之内的两人却仍然纹丝未动。 “刚刚我还在想你以命擒我,怎么将我拿去交任务,原来还有这招,恐怕这时空漩涡的威力不止于此吧?” “我以自身300年全部灵气催动,之后我灵气耗尽气血崩裂而亡,你是再怎么也逃不掉的!当我开启最大引力之时,恐怕这风啸之地也就至此消失了。” “停,停下,我跟你走,你不用死,我也不用受罪,咱们好好商量,你不就是要我跟你走一趟么?我去,我去。” “咦!没想到你会如此这般,当真跟我走?” “我歧会言而无信么?你以为我像你们人类?哈哈哈……!” 火耀犹犹豫豫,他不敢相信歧会乖乖受擒,不容多想,只见他自怀中取一绳,通体血色,将灵力灌输血绳,那血绳便活了一样,像蛇一般匍匐于地快速前行,靠近歧,一个跳跃,便将歧双手紧紧锁死,不能动弹半分。 “钥的血箍?” “借来用一下,她早已是我们一员了。” “哈哈哈……”歧向天放声大笑,强印眼中泪花,偷偷望了一眼半山洞穴,回身道:“走吧。” 火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从此风啸之地再无风啸。”歧自言自语。说完见他缓步进入漩涡消失不见,随即火耀亦跟随上前进入漩涡消失不见。 闪电牢笼渐渐稀疏,时空漩涡渐渐变小,待到变成一个小黑点,一座二层楼阁凭空出现,狠狠的砸向石台。 “轰”的一声,似地动山摇,震荡波散发开来,使人不由自主颤栗,心中激荡久久不能平息。 又有四人自半空凭空出现,跌落石台。 此时,二层小楼迅速变得缥缈,直至不见,凭空消失。 一团红色在小楼消失之时自二楼跌落砸向石台。 “哎吆!我的屁股,八瓣了!欢哥快来呀!”声音带着哭腔,正是那红乔安。 而那凭空出现的四人就是李清他们,四人倒是坚强不少,只是“斯哈”了一会,可见摔的也不轻,四人立起身四周张望,满脸疑惑。 “这是哪?”李欢一边说着,一边向红乔安疾步而去。 “对啊,清哥这哪啊?”李山、李群同时也发问道。 “我也搞不清啊,我这蜃楼阵模仿师傅的八方迷雾阵而来,最多消失一个时辰,然后再出现,出现也是出现在原地啊,没理由啊?我们这是到了另一个时空吗?”李清也搞不清现实。 他们只是知道李清在轮回印爆发之前启动了蜃楼阵,一经启动,蜃楼阵里的人和楼就会消失进入时空,却哪里知道,消失的蜃楼阵与火耀启动的时空转移意外相连接,出现在了风啸之地。 “这里很像一个地方?”此时李群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之前听老师广蔚子说过一个地方-风啸之地,品埠镇向东十万里森林深处,那里满是竹林,经年笼罩在烟雨中,白天及入夜刚开始时的一小时,就会出现呼呼的风啸之音,从未改变,风啸之地竹林深处有马鞍状的山,你们看咱们身处这地像不像马鞍?特别是这半山石台,非人工开凿,天造地设,绝无其二。” “像,确实有些相像。你老师还说什么了?”李山催问。 李群犹豫着,欲言又止道:“没人能活着从风啸之地出去!” “真的假的?”红乔安被李欢搀扶过来,有些不信服的说道:“那广蔚子是怎么知道的?他来过这里?” “老师说,传说百年前有九轮回高人来过,似乎遇到强大的灵兽,临死之际夺得一神草,服用不仅容光焕发,耗尽的灵力全部恢复,而且还由此修得一印。” “当真九轮回都差点死掉?清哥五轮回四印,群哥和我都是五轮回一印,欢弟刚好六轮回,红六轮回二印,咱们这水平那岂不是不够这灵兽两个手指头捏?”李山喃喃道。 当场陷入了沉静,每人脸上都笼罩着不安,每人脑中都有所想。 李山想着:“灵兽?会是什么样子?既然是兽肯定凶狂,怪不得没人能活着离开。” 李群心疑:“会是什么样的神草能使九轮回的强者干涸的灵力瞬间恢复,并且增长一印。” 而红乔安、李欢相视而望似有灵犀:“就算死能死在一起也不枉此生了。” 又是李清先开口鼓舞众人:“都不要这么悲观,人终究是掩埋黄土之下,谁也躲不掉,但至少现在咱们得快快乐乐。走,既然来了就好好逛逛,珍惜这最后时光。” 人就该豁达,斤斤计较只会越活越累,待到生命的尽头,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多余。 一行五人缓慢而行,不敢闹出动静,生怕遇到所谓灵兽,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只是不断前进了一个多时辰。 “说来也怪,咱们走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一只晶兽没遇到?”李山不由自主发问。 李欢道:“多半活着的晶兽都被那灵兽当点心了吧,再说话,说不定咱们也成了点心。” 红乔安跟着说:“不走了,灵兽没遇到,先把自己累死了,大哥,你怎么不上天?” “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李山回了一句。 李清向李山摆摆手:“红妹说的是,越是怕什么,什么出现的概率也越大,还不如坦坦荡荡,我御剑飞行,到天上看看,起码找个目的地,比咱们这样没头没脑的强,你们原地休息,我上天看看。” 李山痴痴一笑:“我倒是忘了,清哥还真能上天,哈哈。” 李清抽出长虹剑,横在胸前,一丝灵力自握剑之手传入剑中,与茉莉取得感应:“师姐,有劳了。” 茉莉回道:“我载你飞行,目标过大,不如我单独而去减小目标,速度也快不少。” 李清点头,松开握剑右手,只见长虹剑漂浮着,“嗖”的一声飞入天际,眨眼消失不见。 “哥,你剑,你剑。”李山见长虹剑独自飞走,赶紧提醒李清。 “你才贱,准是他师姐怕目标大,自己去了。”李欢白了李山一眼。 红乔安说道:“欢哥聪明呀,不像某人,呵呵。” “我,我去,一对狗男女。哼!” “稍安勿躁,等茉莉师姐回来再走,原地休息。” 五人打坐于地,无所事事,渐渐各自进入修炼。 这风啸之地灵力倒是比外面浑厚不少,之前战斗消耗的灵力,不多时已补充完毕。 半刻不到,长虹剑回来了。 第十八章极生界 长虹茉莉归来,半空停留在打坐的李清正前,传音给他。 茉莉未显出身形只有李清才能感应到她之言语:“此处右转,穿过竹林有条小路直通一断崖,崖下有一个洞府。” 李清疑惑道:“洞府?你意思是有人在这风啸之地居住?” 茉莉道:“我已进入洞府探查,洞府当中有石桌、石凳、石床,却不见有人。” 传音完毕,长虹入鞘。 李清将茉莉的发现告知四人后说道:“咱们先去那洞府暂住一时,此时正值黑夜,洞府当中却无人,说明主人应该远行或不在附近,咱们暂时小住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其余四人应是,确实也没有其他什么办法,遂改变路线向那洞府而去。 穿过一片偌大的竹林,一条小路出现在眼前,虽说是条小路,却有些奇怪,路面不宽,仅容一人而过且曲曲折折,路旁亦是竹林茂密,看不到前路,摸不清方向。 “向左。”茉莉传音给李清。 在李清的带领下,五人沿路而行,估摸着又行进了一个时辰,小路尽头豁然开朗,一座百米广场出现在众人眼前,对面是一座山崖,崖下正有一洞口。 李清他们自知洞府无人,也不客气,径自向洞府走去。 行至洞口李山突然惊呼:“大哥,真是奇了。” 众人被李山惊呼吓了一跳:“一惊一乍的,想死啊你?” “你们看啊,一,二,三,四,五,有五条小路通这广场。” 众人这才仔细观看这洞前百米广场。 只见广场三面竹林,一面断崖,竹林葱郁茂密,却有五条小路将这葱郁的竹林分割开来。 “确实有些不寻常,但现在咱们也顾不得这些了,前途难卜,随遇而安吧。” 步入洞口,洞内异常昏暗,难以行进,李清自怀中取出驱夜石,借着驱夜石的光辉前进。 自洞口进入,拐过五道弯,突然前方不再昏暗一片,而是渐渐变得明亮起来,又拐过一弯,一座六、七十平的洞府赫然在前。 洞府有十米高,正上一颗盆大的矿石放出耀眼光辉,感觉一点不比白日的光芒少点,使人不敢正视。 洞府正中地面平整,并有一石桌,三张石凳围绕在旁。 其余四周高低起伏,突兀森郁,奇形怪状,两处较高的石壁凹陷处,各放置着一张石床。 李清开口道:“洞主倒是个清欢寡欲之人,今晚咱们就鸠占鹊巢了,你们休息,我值夜。” 李群回道:“哥,学院三年咱们什么时候真正休息过?休息都是在打坐修炼中度过,还是和以前一样吧。” 李清环视众人,众人皆同意,各自找地打坐。 是啊,学院三年,每人都在废寝忘食的修炼,哪有一刻放松?在这凶险之地,前途渺茫,生死未卜,本想让大家安逸一次、放松一下,众人哪里不知李清心思,不想大哥李清独自劳神。 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但路在前方,心在远方,渺小、无助感从没有如此强烈,五人相互帮扶相互依靠,却也不感到寂寞。李清抬头仰望洞府壁顶正中驱夜石。 “这么大的驱夜石,还真是活久见”。 细看那驱夜石似玉璧温润,却耀眼夺目,越往边缘越是刺眼,中间部分明显稍暗一些。 “看什么呢?”茉莉缓缓自长虹飘出,她自然是见到李清在看什么了,却还是明知故问。生活中不也是如此,明知顾问,强装关怀,但茉莉不是,她是真关心。 “这驱夜石有些古怪。” “哪里古怪了?我怎么看不出来?比平常驱夜石大点罢了。” “你飞上去看看,我感觉那里有东西。” 茉莉听从,身体缥缈腾起,直入洞顶驱夜石消失不见。 李清愕然惊呼“师姐。” 众人被李清的惊呼吓了一跳,匆忙围了过来。 “咋了,清哥。” “茉莉,茉莉飞进驱夜石了”李清手指洞府头顶驱夜石惊呼道。 “哎吆,你想吓死我们咋滴?我以为出什么事了,她是灵气所化,进入驱夜石不正常吗?”李群回道。 李欢随即调侃道:“清哥这是关心所乱,理解一下,理解一下。” “你们……” 李清刚要反驳什么,没等李清说完,茉莉却在李清一旁袅袅集合而成,开口道:“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清哥说你变成石头了,嘻嘻。”李欢坏坏的看了看李清。 李清知道这个欢弟又要出坏主意,赶紧岔开话题:“刚才怎么,上面有什么东西吗?” 茉莉回:“什么也没有,空的。” “闹了半天什么也没有,看把我们清哥吓的,差点尿裤子。”红乔安无趣道。 “上面什么也没有,空的?”李欢的聪明劲蹦了出来:“师姐的意思是那上面有一个空间?” 茉莉好奇的围着李欢敲了敲他脑袋:“你脑袋什么做的?来我钻进去好好研究研究,怎么有这么聪明的人?” “不必了,我就是比别人聪明一点点罢了,没听说过那句话么?天才与笨蛋一线只差。” “我去!你小子是说我们都是笨蛋了呗?是不是皮紧了?”李清假装摆起老大的样子,准备出手修理修理他,其他众人也纷纷出手打闹在一起,欢笑声响彻洞府。 夜里的绿茫渐渐变得缥缈,似风吹烟尘飘忽不定,这是黎明将要到来。 天空依旧细雨绵绵,似雾似云似纱,笼罩整个风啸之地。 无暇的烟雨中渐渐浮现几个黑点,越来越近,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那是一行九人,每人都骑坐异兽飞行空中,速度极快,似风行千里,转瞬即到洞府上空缓缓落下。 “风坛主,你这天鸾,真是了不得啊,这才一天一夜的时间就从万里外的掖安城到了这风啸之地。”说话之人声音浑厚,极具威严,一身长袍包裹全身。 “使者说笑了,比起城主的异兽差的太多了,不值一提。”被称为风坛主之人毕恭毕敬不敢多说。 被称为使者之人手指向前,指向洞口:“那就是歧的洞府了,你们速去查看。” “是。”风坛主得命令,右手一挥,其余七人脚底生风奔向洞府。 “等一下!”使者这一句等一下不要紧,那奔向洞府的七人急忙急刹车,却也来不及,一个接一个撞在一起,前胸贴后背,齐刷刷倒在地上,甚是狼狈。 七人相互对望一眼,敢怒不敢言,个个气呼呼,缓缓自地上站立,等待命令。 使者不曾望向七人一眼,开口道:“洞府有人。” “使者大人,您说什么?有人?歧不是已经让城主捉去了吗?怎么会有人?” “你是在质疑我吗?” “在下,不敢造次,只是说歧被捉去的是您,说有人的也是您,在下糊涂了。” “哈哈哈,我说有人可没说是歧,洞府里的人修为最多6轮回,没有强者,只是这风啸之地,怎么可能有外人来此,歧又怎么会让外人进他的洞府,这太奇怪了。” 使者说话间已提聚灵气运行周身对其他人道:“你们站我身后。” 八人得令,急忙行至使者身后不知所谓。 只见使者气行丹田,自腹至嘴而出:“何处小肖,滚出来。” 声音似天雷滚滚,海啸长堤,震耳欲聋,把身后八人惊得一乍一乍的。 此刻洞府内打闹嬉戏的六人被这声音震惊,耳鸣不断,头脑昏沉。 “洞府主人回来了么?听这声音好像很生气。”李欢缓缓道:“没人进来,他怎么知道我们在他洞府里的?” “走吧,出去看看,不管怎么样,我们是鸠占鹊巢,遇上了也好,好好解释清楚就行了,行人事听天命吧。”李清被这一嗓子吼得也不只如何行事。 茉莉化为一缕青烟回到长虹剑中,其余5人自洞府婉转曲折的长廊缓缓走出。 来到洞前广场,两方相对,竟谁也没先开口。 李清这边满怀的歉意,不好先说,而对面风坛主这方也非主人,有些心虚。 “你们是什么人?和歧是什么关系?”到底是使者大人,自恃真真正正的御灵八轮回强者,根本没把面前这些人放在眼里,但又心有余悸,生怕对方与歧扯上关系就变得麻烦了,毕竟歧是绝对不允许外来人进入这风啸之地,更不用提进入他洞府了。 “大哥,听对方语气似乎不像这里的主人,倒像是寻仇的。”李欢靠向李清窃窃私语。 到底是李欢胆大心细,不等李清回应,大声回对面长袍使者道:“我们是主人……嗯……歧请来的贵客,你们又是什么人?” 李欢哪里知道这里的主人是什么鬼,心想:这人说的歧,十有八九就是这里的主人,先虎虎对方再说。 “哈哈哈,小朋友,说谎可是不对的。”使者可不是李清他们这些还未出入江湖的学子能比拟的,打打杀杀,风风雨雨见得多的多,怎会被虎到,但是想到歧的强大又难免心有余悸,自己虽说是八轮回强者,但在九轮回歧面前犹如蝼蚁一般,一个轮回天差地别。 可惜使者遇到的是李欢,吓不到他,胆大心细洞察每一个细节:对面指定没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主人的贵客,不然此时也不会原地未动,不敢靠前。 虽说打狗也得看主人,但是歧早晚也是城主的一条狗,打了又能怎样呢? 黑袍使者稍稍一个转身对身后风坛主做一个冲锋示意。 风坛主心领神会,一个跳跃,空中转体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长剑出鞘握在手中,剑指李欢。 “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有什么遗言赶紧留下,否则可不要怪我冷血无情。” “完了,完了,明显姜还是老的辣,没唬住,逃恐怕也逃不了了,对面修为,以我修为根本探查不出,说明对方高处我们许多,怎么办……”李欢脑子飞快运转中。 黑袍使者身后几人见坛主都要亲自动手了,岂有坐视不理之情,纷纷围了过来。 “等一下,容我们兄弟商量一下。”此刻李欢也没别的办法,只能拖,能拖一点时间就拖一点,因为这已经是绝境了。 “嘿嘿!商量?商量怎么个死法么?”风坛主根本没把面前这几个小孩放在眼里。 李欢哪管他说什么,现场已是一触即发。 风坛主光是想想歧的威名就得打寒颤,此刻立在原地左右为难。 “山哥,你先在这儿看着他们,他们似乎很忌惮什么,暂时不会怎么样,我们去排兵布阵。” 一场大战似乎在所难免,但是自己怎么会束手就擒,死的不明不白呢? “嗯!”李山应了一声。 除了李山立于洞口之前,其他人转身向山洞走去。 “难道歧早有准备?”看到面前几个人退回洞中,只剩一人,使者心里盘算着:“就算有准备也不该是人类的几个小孩子在这儿。” 这也是李欢高明之处,越是未知的越让人觉得顾及,越顾及越不敢轻易妄为,李欢让李山独自站岗,更是增加了一丝神秘感,让对面更加猜疑。 与李山对峙一刻钟,使者耐不住了,传音风坛主:“不可再拖,极生界即将开启,不能让几个小破孩破坏了我们的大计,攻击。” 风坛主似乎也早已安耐不住,竟亲自快步向前,对李山发起进攻。 灵气自剑尖磅礴而出,直冲李山而去。 李山不敢怠慢,对对面实力一无所知,如果这一击都无法阻挡,那就没有以后了,遂将全身灵气全部提取,自双手喷涌而出,形成三道灵气盾。 风坛主七轮回八印,比起黑袍使者八轮回修为稍弱,但实力却差之千万里,同轮回相差一印,相当于差了前一印所有修炼灵气相加。 而李山现在只是五轮回九印,如何能抵挡七轮回的强者。 风坛主的灵气自剑尖而出形成伶俐的剑气,直冲李山的三道灵气盾。 “哗,哗。”似晶体碎裂的声音,灵气盾在剑气面前犹如薄冰,一碰既碎,三道灵气盾,竟无法阻止半分剑气速度,直击李山。 “哼!”黑袍使者轻描淡写的一哼,透露出不屑。 “果然只是五轮回的蝼蚁,还以为有什么机关算计。” “使者怎知对面的修为?难道,这使者的感知已达御灵?我的感知修为在灵动阶段,无法探测对面实力,如此说来对面感知也应该是灵动,因此无法探知对面实力,修为不怎么样,感知真不差。” 电光之间,风坛主的剑气,穿过李山衣着,留下长长的破痕,直击李山胸膛,将李山击飞,砸在洞口之上,进入山壁石头之中,却未见留下一丝血滴。 巨大的撞击声将李清他们引出,却没见李山人影。 风坛主手指指向李清,又向洞口之上人形凹陷指去。 李清他们不明所以,却感觉非常不妙。 片刻,一只手自人形凹陷伸出,手把边缘,一个人形自凹陷探出,跌落下来。 李欢眼明手快,一个公主抱接住落下的李山。 “山哥,李山”众人呼唤李山。 李山紧闭双目,回光返照的力量瞬间消失瘫软李欢怀中。 愤怒,紧张,奔溃。 远离了文明,没有了条条框框,有的只是弱肉强食。 “你们赶紧回洞府,按计划行事,我断后。” 李欢怀抱李山与李群红乔安退回洞府。 李清此时长剑在手,自怀中取出李群的灵力丹药,没用丝毫犹豫,五颗丹药全部入口,顿时,体内灵气躁动起来,不断压缩,相互吸收,体外空中灵气也躁动起来,形成一缕一缕青烟,围绕李清四周,透过肌肤进入体内,钻骨拨皮之痛,痛彻全身,比起李欢疗伤那次有过之无不及,仅存的一缕意识让李清不能倒下,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五颗是真的吃不下啊!爆发吧,痛也会痛死的。”李清已经达到了极限,不管不顾还在继续吞噬天地灵气的身体, 大喝:“幻剑。” 顿时平底起风,李清手中长剑挣脱手中漂浮胸前空中,“铮,铮”声响不断。 李清右手竖双指,指向长虹剑柄,自双指不断灌入灵气,长虹剑身不断吞噬天地灵气,刹那间,长虹分出无数长虹,皆漂浮空中蓄势待发。 李清体内灵气已枯竭全部导入长虹之中,双指一抖,所有长虹化身,连同长虹本体鱼贯而出,直奔风坛主而去。 而刚刚还枯竭灵气的李清还在继续吸收天地灵气,这风啸之地的灵气比起外面的世界可是浑厚不少,不多时,已经回复了七七八八。 成千上万的长虹直奔风坛主,煞是惊人,但这招若对千军万马,杀伤力肯定不错,但是他面对的是一个七轮回的强者,比起李清整整高了两轮回,再花哨的功法在一座高俊的大山面前也只是秋风落叶。 只见风坛主嘴角微动:“好功法,可惜了,实力相差太多。” 只见他意念稍动,在身前立马形成一副偌大的灵气盾,比起刚刚李山的灵气盾大了太多太多。 剑雨已至,“砰砰锵锵”砸在灵气盾上消失不见,灵气盾未见分毫破损迹象。 片刻之后,长虹本体戳在护盾之上,继续半刻,未有突破,最终被灵气盾弹了回去。 “太分散了,根本无法突破。”茉莉传音给李清。 “再来。幻剑”李清在灵药的加持下,也早已恢复平时两倍灵气,第二次使出幻剑。 再次发动幻剑,发现这次幻剑数量减少了大约一半,果然没经过炼化直接运用的灵气,并不能完全唯自己所用。 剑雨再次呼啸而过,但是这次稍有不同,剑雨不再是漫天飞舞,而是一字长蛇,直逼风坛主。 风坛主这边又是“铿铿锵锵”了一阵,所有长虹直刺一个点,依旧没有攻破风坛主的灵气盾,长虹本体再次被弹了开来。 一旁的黑袍使者发话了:“不要浪费时间。” 他已看清了李清,翻不起什么风浪,果断对风坛主下达斩杀令。 风坛主双腿用力,一个弹射,挥剑直劈李清而来。 “极剑。”李清来不及多想,只能发出最强招式--极剑。 幻剑攻击风坛主之时,李清在灵药的帮助下再次恢复平时两倍灵气。 返回的长虹不再浮空,回到李清手中,自李清右手贪婪吸收他全身灵气,而剑身也在不断吸收天地灵气。 李清右手持剑,剑尖指地,双目怒瞪疾驰而来的风坛主,“极剑”已然出口却没有任何动作,就这么杵在原地。 风坛主近在咫尺,挥剑劈来。 实力的差距太大,即便自己祭出轮回印,恐怕也不会伤对方半分。 李清在等机会,趁其不备一招致命,他知道极剑的速度很快,快到犹如光速,他需要离对手近一些,这样对手才没有反应时间。 此刻风坛主距离自己不足五米,这个距离,是万万不可能来得及反应防御。 李清迅速抬起握剑右手,剑指风坛主,长虹剑尖发出荧荧光芒,瞬间光芒炸裂,一道耀眼白光似破空而出直击风坛主而去。 李清抬手瞬间,风坛主暗叫不妙,射来的光芒灌满双目,整个世界变成白茫茫一片,立即调动全身灵气,灵气外泄包裹全身,持剑右手也没闲着,剑身灵气似白色火焰徐徐燃烧。 风坛主凭空一个右转身,长剑顺势扫向李清手中长虹……。 “锵~”。 “啊~”。 一声惨叫,一声金属破碎的声音同时响起。 那惨叫声竟然是风坛主发出,此刻的他左肩膀一个血窟窿正“滋滋”喷射着鲜血,李清也没好几分,只见他手中长虹已然被风坛主长剑削掉半尺,成了一柄断剑,两剑相撞巨大的冲击力将李清整个人冲进洞府长廊。 风坛主七轮回强者,两剑相撞发出的冲击力将李清震晕。 洞内李欢放下昏迷不醒的李山,简单施救不见起色,刚要走出长廊,赶出洞口共同对敌,却不想,一个人肉**,“砰”的一声砸了过来 ,李欢活生生成了一个肉垫。 好在有李欢的衬垫,泄力不少,不然李清此刻恐怕也凶多吉少。 李清还在不断汲取天地灵气,不多时踉踉跄跄站了起来,而李欢就没那么走运了,被李清砸在石壁上动弹不得。 虽说无法动弹,但嘴上却没闲着:“清哥,你该减肥了。” 李清轻笑:“都什么时候了,还说些没用的,还能走吗?” “扶我一把。” 两人相互搀扶走过长廊回到洞府。 洞外风坛主已由随从简单包扎运行灵气修补血脉。 “去,把他们杀光。”自己唐唐七轮回竟被五轮回小子打伤,丢脸丢到十八代祖宗了,唯一消气的办法就是将对方赶尽杀绝。 风坛主手下七人,各自持刀剑进入黑漆漆的山洞之中。 洞内长廊弯弯曲曲,曲曲折折,七人摸索前进,不断前进,转过一弯又是一弯,转来转去转了一刻钟愣是没摸索到尽头。 洞府之内,红乔安怀中躺着李欢,李欢的这幅模样已经是第二次见到。 李清看着半截长虹,不断呼唤师姐茉莉的名字,但是茉莉始终不曾现身。 “大哥怎么办啊?”红乔安毕竟是女人,见此场面慌乱没了主意。 “虽然我在长廊布下法阵,但是估计根本拦不住外面的人,撑不了太久,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李清还想继续说估计要陨落于此之类的话,又没忍心出口。 李清抬头望天,这也许是天意了。 “红妹,之前李欢说上面是空的,有一个空间是吧?”李清看着洞顶驱夜石突然想起了什么。 只见李清将灵力灌入半截长虹,踏剑而行已是不可能,说不定,让长虹飞行把自己拽上去还是有可能的。 眨眼睛,半截长虹果真平地而起,拽着手握剑柄的李清飞了起来,向着洞顶驱夜石中央飞去。 飞至驱夜石正下方,只见驱夜石中央竟然是空的,这也不是一整块驱夜石,而是几十块大大小小的驱夜石围在洞口周边,形成环状,远远的根本看不出来,大小也比在洞底看到的大了许多。 李清由洞口进入落地观察四周,洞府分了两层,这层入口隐藏极其巧妙,若不是机缘巧合,根本发现不了,若不是长虹可以飞行,即使发现也上不来,这顶层洞室与下层并没有本质区别,唯一不同的是有一处两米见方的石壁特别光滑。 “顾不得许多,先把人都带上来再做打算。”想至此,李清又驱使长虹自二层地面洞口飞出,虽一次只能带一人上去,但费不了太多时间,几次过后已经把所有人带到了二层空间,而此时,那七人还在洞府走廊不断的转来转去。 洞外疗伤的风坛主发觉事有蹊跷,顾不得伤口,窜入洞中查看,刚走了十几步,忽然听到身后有动静,立马横剑在手,大声质问:“谁。” “坛主?坛主是我们,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什么时候走在我们前面了?”原来风坛主身后竟是之前进入洞口,他的手下。 “胡说什么?我才刚刚进来,怎么会走到你们前面?” “啊?我们一直在向前赶,半刻没有停歇,但是这走廊好像无穷无尽啊?” “哈哈,这些小家伙还真让人很意外啊!这法阵妙的很,长廊的进口也是出口,出口也是进口,无穷无尽。”风坛主恨极狂笑,笑自己居然被几个小孩戏耍一遍,现在居然还着了算计,进入了人家的法阵当中,法阵当中是无论如何也破解不了的,没办法了,只能求助使者了。 风坛主运行灵气自法阵当中传音:“使者大人,我们着了算计,这洞中长廊有法阵,现在我们出不去了。” 黑袍使者早已等的不耐烦,感知灵气早已探到洞内长廊,跟随那七人不断向前,对于法阵,使者可是门外汉,正焦急之时,风坛主的传音来到。 “什么?法阵?我……该怎么做?”使者回音。 “使者似乎不懂法阵啊!”风坛主暗自好笑,却不敢表露再次传音:“洞口附近一定有什么灵器,将灵器毁掉便可。” 收到传音,使者一个纵跃,已至洞口,搜索一番,在洞顶发现一钉嵌入洞顶,钉稍挂着一个方方正正的正方体,使者右手手指指向正方体,一道灵气射出,穿透正方体,瞬间破裂。法阵破解,众人进入洞府大厅。 大厅内除了石桌、石凳,别无他物。 “人呢?”使者咆哮。 第十九章极生界2 使者众人进入大厅,不见一人,瞬间咆哮不止:“蠢蛋,几只小老鼠都抓不到,风坛主,你该当何罪?” “使者大人,我们太轻敌了,太轻敌了,请使者降罪,我等自当认罪。”风坛主也没什么好说的,几个五轮回小孩在自己眼前逃的无影无踪,没什么可说的。 “哼!” 使者哼了一声,当务之急不是谁的罪过,杀几个小东西更不是此行目的,只见他立于大厅中央,灵气自身体渗出,迅速散向八方。 “奇了怪了,这洞府中真的什么也没有。”使者自言自语道。 “他们总不会钻进石头里吧?”风坛主搭话。 使者没有回应,不可置否,风坛主说的是李清五人,而使者说的是此行的目的,洞察洞府秘密“极生界”。 “算了,再稍等片刻,快了。”使者自言自语自顾落座。 其他几人见使者左下了,也各自找地儿休息,在长廊里转的那几十圈,不亚于跑了一万米。 此刻,李群正在洞顶洞口观察着下方的一切,五个人,伤了俩,还一个昏迷不醒,监视的任务自然落在他的身上。 “群哥,群哥。”忽然间,李群听到红乔安在小声唤自己。 李群从地上站起,小心翼翼靠近红乔安身旁:“怎么了?” “你看,那墙。” 李群顺着红乔安手指看去,只见那光滑的石壁上正隐隐浮现一个图案,渐渐的越来越清晰,像极了一个山洞的洞口,随着洞口图案越来越清晰,竟有丝丝暖风吹出。 光滑石壁上的洞口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清楚,那暖风也是越来越强烈,不大一会的功夫,那洞口已经非常明显,就这么凭空在石壁上出现一个洞口。 洞口吹出的暖风也越来越大,大到起码有七八级大风的强度,暖风中的灵气异常浓郁,比起外面能高出两个等级,并且这灵气也异常的柔和,叫人情不自禁去吸取。 李群试着吸收了一点点狂暴暖风中的灵气,立即倍感轻松舒畅,也没有吸取天地灵气时那么强烈的灼痛感。 强大的气流进过地面的洞口吹向洞府一层,经过长廊,发出“呜呜”风啸之音。 一层众人感觉到头顶异样的风,齐刷刷的抬头齐望出神。 伴随气流的不断吹出夹杂着一些植物、枝叶吹出石壁冲出地面洞口冲向一楼,这二层也遗留了些枝叶。 诧异中,李群拾起地面一片粉红的叶子,这不正是狩猎森林中的那棵奇树的叶子吗? 猎奇的本能加上强烈的好奇心,使李群慢慢靠近了石壁,伸手试探,没有触壁,直接探了进去。 突然一层传来使者说话声:“你们原地等候,我上到洞顶探查一番。” 刚要全身进入石壁的李群心惊:“坏了,这人若是有能力上到洞顶,肯定会发现这二层空间,这可怎么办?” 刻不容缓,不容多想,李群立即对李欢、李群道:“你们也听到了,那黑袍人可能要发现这里了,没别的办法了……。” 红乔安搀扶李清、李欢心照不宣,慢慢起身走向石壁,李群抱起李山走在前面,消失石壁当中,五人先后进入石壁。 进入石壁,走过短暂笔直走廊,出洞口,几人被眼前景色惊呆了……。 浮现眼前堪称绝世美景,绿毯的大地,起起伏伏,粉色奇树星星点缀,每一颗树下都“滋滋”冒着甘泉,常年冲刷出的道道小溪汇聚成流,不远处高山入云,烟雾缭绕,鸟鸣、兽吟、泉响组成天然交响乐,沁人心脾、委婉动听,不染一尘的洁净。 美妙的旋律,如梦的景色,暖暖的温度,使李清四人精神焕发,精神抖擞,李山除外,他依旧昏迷不醒。 “群哥快看,那坡顶有木屋。” 李群顺着红乔安的指向,发现不远处的坡顶真的有一座木屋。 看看重伤的三人,顾不了许多。 木屋有些破旧,不像有人,李群还是礼貌的问了句是否有人,可否暂歇一会。 不曾想木屋里传出脚步声,随后门开了。 自屋中走出一妖娆女子,衣冠与常人无异,只是那眼睛怎么看怎么不对劲,那是一对蛇的眼睛。 “你们是谁?怎么来的?谁让你们进来的?我父亲呢?”蛇眼女看到李群几人很吃惊,突突突一连冒出好几个问题。 李群见木屋门口站着的这位,身段妖娆,五官精致皮肤白皙,特别是那腰,真的是水蛇腰一般,活脱脱一只蛇妖,除了眼睛,那容貌比起红乔安有过之而不及。 李群不知先回答她哪一个问题:“能先救人吗?” “奥,好!” 这蛇眼女还挺好说话。 蛇眼女请几人进屋,安顿好伤员,李群没当自己是外人仔细查看着李山,没时间理睬蛇眼女,毕竟他伤的最重,要赶紧救治,李群自腰间暗袋取出“一线牵”嘴里念叨:“没想到,先给你用上了。” 药丸送到李山嘴边欲送又止,毕竟这“一线牵”没真正实验过,到底有没有用,有没有副作用都不知道,当李山再次吐血,也没别的办法了,一下给李山服了下去,不多时李山面色有些好转,也不再吐血,才松了一口气。 李群此时才想起蛇眼女,转头问了一句:“姑娘,这是什么地方?” 蛇眼女见李山吐血,明显吓着了,有些寒颤:“你……你们……都不知道这是极生界,我……我父亲怎么会让你们进来的?” “呃!这个……”被蛇眼女一问,李群有些唐突,不知对方是敌是友,转念一想对方言语行动皆没有冒犯或不满之情也只好如实相告:“我们5人都是宋城学子,因为某些缘故被坏人追杀,这位是我们大哥李清,多亏他的法阵才逃过一劫,但不知为何到风啸之地,我们到这儿的时候就没遇到人,巧合之下又找到一个洞府歇息,没成想,又遇到坏人,这些人我们从没见过更谈不上得罪,莫名其妙一顿恶战,这才又误入姑娘所处,这就是前因后果,姑娘如若不信,我们也没办法,你可以出去看看,估计此刻那些坏人应该找到了此处入口,怕是要连累姑娘了,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蛇眼女眨眨眼,思绪飞转,踱着步,望着五人,穿戴都是青灰色长袍,左胸均刺绣“风林学院”字样,看样子不像说谎,也就信了,回道:“家父歧,我名青炫,家父从来没有离开过风啸之地,至于你们说的没见到有人,我就想不出为什么了,你们说的坏人发现此处入口,却也不必过多担心,这里是“极生界”,极生界是域外空间,外面一天,这里相当于百年,我和父亲实验过。”。 “啊!”五人差点惊掉了下巴。 “百年?那我们不是要老死在这儿了?”李欢有些激动。 “那可不是,虽然这里过了百年,但是极生界缺少一种东西---时间,这里没有时间的限制。” “这么说,我们可以在这儿不断修炼,然后出去打他们跪地喊娘了,哈哈,咳咳~。”李欢想着想着有点小激动。 “可以这么说,要不然我父亲的九轮回是怎么来的?但是到了九轮回再也无法突破一印,反而有倒退的迹象,这就搞不明白了。” “九轮回?”三人齐声惊叹? “怎么?九轮回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我来解释一下。”李群道:“刚进在学院修习,的第一趟课就学习到,氏域里自古至今只有一人修习到八轮回八印,之后却再怎么修炼也无法突破,所以公认的氏域最强只能修炼到这个程度,你父亲居然修炼到九轮回,简直不敢想象!完全不可能的。” “这么说,我父亲就是天下第一了吧?呵呵,那我就更放心了,说不定是在这儿待烦了,出去溜达了。” “但也不是绝对,我说的是氏域里的人最多修炼到八轮回八印,可那四大域可是不受氏域的限制,不过,你也不必太在意,因为九轮回的强者根本不屑来我们氏域,这几年我跟随导师游遍南氏,学到了很多学院学不到的东西,外面的世界对修炼者每一个阶段都命了名,一轮回--,二轮回--,三轮回--,四轮回--,五轮回--,六轮回--,七轮回--,八轮回--,九轮回--,我们几个虽然都在xxxx的巅峰,但是想要突破估计没个三五年是不行的,现在好了正好趁机突破,再修习上几轮回,打tm王八蛋跪地求饶,如果当务之急是赶紧救治我的三个兄弟和师姐。” “怎么?你也受伤了吗?看你挺正常啊”青炫看着红乔安说道。 “不是我,是大哥李清的师姐--茉莉,她是灵体,灵气所化,长虹剑中。” “是吗?我从没听说过“灵体”,什么样子?更不知道怎么医治病人,我从来不生病。” “不碍事,我主修丹药,我可以,就是不知道这里是不是盛产药材。” “这我也不知道,我也说过了啊,我从不生病,这儿和外面的世界根本不一样,我可以带你去外面找找看。” 李群望了望红乔安,红乔安心领神会:“群哥,你去吧,我可以照顾他们,李欢淬炼过筋骨,以前的伤比现在严重的多都挺过来了,清哥让李欢挡了一下,问题也不大,只是山哥和茉莉姐……”红乔安欲言又止,生怕担心什么发生什么,李群自然也是明白,没说一句,跟随青炫出门而去,这个时候最重要的不是什么安慰,尽早的找到救治药材才是第一要紧的事情。 第二十章花火青蓝果 二人向着远方行进,距离木屋逾行逾远。 青炫的步伐迈的很轻盈,好似徜徉在连天青青草原上的蝴蝶,曼妙的身姿,带动裙带翩翩起舞,阵阵微风拂面,不禁使人浮想联翩,竟有一丝被眼前美女轻抚脸颊的错觉。 李群稍有迷离,与青炫四目相对,倏地的一瞬,身心一颤,感觉就是那么奇妙,对的时间,对的环境,一下将二人紧紧包围,逃脱不掉。 李群赶紧躲开对方的眼神,不敢直面。 青炫愣了愣,径自走向李群:“你是在偷看我吗?” 李群不敢说话,生怕说错什么。 “你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 “我,我就是走了神,不小心看到了你。就是这样。” “哼!我父亲说过,不敢直接回答问题的人,心里肯定有鬼,我会盯住你的。” 李群会心一笑:“咱们还是快点找药草吧,只要是有些奇怪的药草,都要告诉我,我来甄别,知道吗?” 说完二人不再说话,只顾低头行进,找寻草药,其实李群也不知道要找什么药材,只知道但凡是没见过的草药都要仔仔细细查验一番,只是这异域里没见的药草越来越多,行进速度越来越慢。 “别走了,木屋都快看不见了,再走就要迷路了。” “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再走就回不去了,知道吗?这么远的地方,我可从来没有独自来过,以前都是父亲带着我四处游玩,这里环境的变化非常快速,我们会迷路的。” “那你给我讲讲关于这里的一切,这样也好想想怎么应对。” “这样吧,从我们发现这里讲起。” “三百年前,我们一家在风啸之地逍遥自在,当时这里并不称为“风啸之地”。 有一天,崖底莫名其妙炸开了一个山洞,当时我和父亲还是一条蟒……” “一条蟒?什么意思?”李群听到这两字被吓了一跳。 “看你那熊样,我就是一条蟒,有什么好怕的?世上的万物多了去了,我是蟒有什么不对?” 青炫思想很单纯,她觉得世上所有的生物都是多样且平等的,就像植物各不相同,各自生存,生存在相同的世界里,这是她的世界观。 “好吧,那你继续说吧。” “当时我的哥哥姐姐母亲还都在……”青炫停顿了一会,满面憔悴。 “我们一家正在洞口附近捕食,突然间山壁就炸开了了一个洞,一阵阵的狂风从洞内磅礴而出,刺耳的风啸把我们吓坏了,所有生物四处逃散,可是我父亲察觉到狂风中的灵气异常浓郁温和,决定进去查看,当时我们都受了惊,谁都不愿意跟随他进去,只有我随他进了洞,发现一个洞府,是你们来到极生界必经之地,洞府经过多年的风蚀才形成了现在的模样,洞顶原本也是没有那些驱夜石的,后来为了照明,正好修饰在洞顶的洞口周围。父亲逆着风向探索到了洞府的二层,跃到二层洞府发现风竟然是从二层洞府墙壁吹出,犹豫了好久,风渐渐消失的时候,父亲决定一探究竟,我也就跟着来到了这里,待到原路返回时,墙壁出不去了,我们只好待在那边山洞里生活,一步不敢离开,只怕错过再次开启的时间,感觉过了好久好久,洞口才重新显现,我们才得以出去,出去时,从家人口中得知刚刚过了一天,经过测试发现外面一天,极生界已过百年,外面的世界一天,极生门便会开启一次,时间一刻钟,这段时间可以自由往来,这里几乎没有生物,因此更没有我们的天敌,接下来的200年,当然是外面世界的200年,我们一家就经常来极生界,或躲避外面的天敌或是修炼,极生界没有时间,特别无聊,老待在这儿会疯掉的,这极生界也是我父起的名字,我父用200年的时间灵修9轮回,此后在这风啸之地再无天敌威胁,而且生活久了,我们发现一个问题,这里根本无法繁衍,直到那件事发生后,我们才偶尔进极生界一次。” “真是造化弄人,那你们就怎么变成了人呢?那件事又是什么事?” “100年前的一天,有一对人类夫妇发现了这里,感受到了极生界外泄的磅礴灵气,那个男的叫火耀,此人特别骄横,那时刚好是极生门开启之时,很多风啸之地的各种生物都在洞府内外吸收极生界外泄的灵气,谁知这人居然无端大开杀戒,仗着8轮回5印的修为见到活的生物就杀,当我父亲赶到之时,所有的生物几乎屠尽,父亲是九轮回修为,100个照面夫妇二人就被打出洞府,被打出洞府的火耀二人,自知不是我父亲对手,再三恳求放过对方,一人偿命,父亲生出一丝恻隐之心答应后,火耀夫人当场自刎身亡,火耀趁机逃窜而去。自此以后父亲特别憎恨人类,只要是人类踏足风啸之地绝不留情,直接抹杀。” “那当时你父亲去了哪里?” “那时我们一家正在极生界历经生死离别。那天极生门开启之时,父亲突然感受到极生界溢出的灵气夹杂炙热暴戾,这里美丽如画理想之境,怎么会突然炙热起来?于是我们都进了极生界查看,哪想到,一入极生界,天空中竟然有一只飞禽在吞噬万物。后来我父亲称那飞禽为金翅蛮荒,金翅蛮荒鹤头鹤嘴,五目,左右各二,前额一目,金色雕身,周身烈焰,体如山丘,飞跃一处吞噬一处,地上的溪水、花草、树木皆被它吸入腹中,吞噬过后烈焰自喙、目喷射而出,那些没有被吞噬的全部燃为灰烬。金翅蛮荒的吞噬力很强大,连树木都是拔根而起,我的兄弟姐妹来不及逃脱……。” 青炫不再说话,陷入哀思。李群不知该如何安慰,也许给她一个拥抱,她会感到些许温暖和安慰,但又感觉不妥,恐遭其误解,干脆也一言不发。 许久青炫继续道:“那时,我和父母身旁正有一颗巨树,我们将身体缠绕在树上,躲过了吞噬,却没躲过烈焰,父母为了保护我,将我包裹在最中央,最终包裹在最外面的母亲被烈焰灼身,那烈焰甚是霸道,任母亲在地上如何翻滚,御灵驱火,那火焰也不曾减弱丝毫,直至燃尽。” 说至此青炫已哽咽不止。 “大地到处都是火,任我父亲9轮回修为也无能无力,御灵抵御,那火连灵气都灼烧,我与父亲都已绝望,准备投入火海随母亲而去,可就在此时天空下起了怪雨,那雨不大,丝丝透凉,一触火焰立马熄灭,望向天空,有一摸紫色一闪而过,所到之处烈焰均灭。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更无从查证。火灭,我们缠绕的巨树快速的发生着异变,被烈焰烧尽树叶的枝杈迅速长出新的嫩叶,但是与以前粉色树叶不同,这些树叶开始是青蓝色,慢慢的又变成火红色,像极了刚刚的火焰,同时树杈之上结出几十个青蓝的果子,但眨眼的功夫,好多果子就开始萎缩退化掉落地上,只有6颗果实越结越大发出阵阵清香,那清香很特别,似乎能迷人心智,我没能抵挡住诱惑一口吞了一个,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过了一段时间,我毫无任何不适,父亲也才吃了一颗变成人的模样,随后我们就在这树旁建了木屋,纪念我母亲。” “极生门关闭时,我们自极生界来到外面,发现火耀夫妇二人正在洞内查看我们放在洞府内,自极生界带出的各种奇花异草,旁边满是风啸之地生物的尸身,父亲当面质问他,他自认是他干的……,后面的事我刚刚也说过,你也是知道的了。” “那果子还有吗?” “当然了,这么神奇的果子岂能浪费,不过百年前父亲用掉一颗,不知道送给了谁,现在还剩三颗,就在屋内。” “走,去看看,如果可能,能送我一颗吗?” “送你一颗,还剩两颗,那好吧,就送你一颗。” 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李群觉得这果子应该能救李山一命,至于李欢、李群没有生命危险,慢慢疗伤就可,但是李山可等不起。 二人返回木屋,不顾乔红安的追问,迫不及待接过青炫自木盒取出的青蓝色果子,果皮青蓝,布满褶皱,看上去很坚韧, 灵气探查发现果皮中的活性物质极少。 “看样子这果皮没什么功效,那只能是果肉了。”想至此,李群取出匕首挑碎果皮,将茭白的果肉切成小块喂李山服下,一盏茶的功夫李山慢慢睁开了眼。 “群哥。” “李山,你醒了?有什么不适吗?” 李山慢慢起了身,浑身上下摸索一番,摇摇头:“我感觉很好,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是感觉自己好像重生一样,浑身舒畅。” 见李山如此快速的恢复,李群顿感安心,将剩余几块果子分别喂给李欢、李清,这二人也是一盏茶的时间起了身恢复过来,更胜伤前。 见三人恢复,青蓝果子还有剩余,李群自行囊取出一小丹炉,手掌大小,燃碳烧炉,待到炉体通红,自腰间取白晶一枚,投入丹炉,以自身灵气控制白晶受热,炉内白晶融化成液,以灵气引出,似糖浆裹山楂,分别包衣剩余十二块青蓝果实,白晶冷却,置入玉瓶。 李群将玉瓶双手递到青炫面前:“剩余的果实都被我处置好放在瓶内,用时可直接吞服一颗。” 他这是将剩余的果子物归原主。 “不必了,说是送你一颗果子,就是送你了,即使有剩余,也是你的。” 三人明白是青炫救了自己,不约而同,立身鞠躬同道:“多谢!” “不用,不用。”青炫有些不好意思:“不用谢我,你们应该谢谢这果子,呵呵,既然这果子这么神奇,我们是不是该给它起个名字?” “奥?没名字么?这事找群哥最好不过。”李欢看向李群:“我们都不知道这果子来历,想必群哥应该已经有所了解。” “这树烈焰重生,叶子似花如火,青蓝的果子物竞天择,弱果淘汰,不如就叫花火青蓝果。” “花火青蓝果!”众人皆应名字不错。 李清恢复如初,眼神中却流落着无助,拖着疲惫的身心缓步走出屋外。 第二十一章双子雷石 李清不知道多少次呼唤着茉莉,始终不能得到回应,好在自己现在已经恢复,可以以灵气探索长虹中茉莉踪影。 屋外青石上,李清盘腿而作,一丝灵气自指尖灌入长虹。 长虹剑一分为二,剑内茉莉气息异常微弱,明明可以感知到茉莉,却无法凝聚。 几人站在李清身后满心的担心,却也无能为力。 “乔安,你说的灵体是在他的剑中吗?”李清五人是青炫第二次见到的人类,乖巧好动的她根本没将五人当外人,在她的字典里也没有“外人”的概念。 “清哥的剑曰:长虹,茉莉是他师傅炼化而出的,是清哥师姐,可以说长虹就是茉莉,茉莉就是长虹,现在剑断了,茉莉肯定受影响,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断了接起来不就行了吗?” “断剑遗失在外面了,没法接。” “没法子接,就重铸。” “哎!”红乔安无奈叹息重铸还是长虹么?。 “咦!这个办法说不定可行,我与老师游历期间听说过一个故事。”李群听青炫随口的一说,突然想到一个流传已久的传说。 传说万年前,南氏有座城池曰:子佑,城池的名字来由是因为城中一户:子性家族,早年间子性家族的祖先----子川,跟随来自盛世域的----上元正,来到南氏开山立派,上元正此人智慧过人,虚怀若谷,仅仅十几年的时间,就招募南氏强者三百三十人,设内府,内府十一人,每人手下三十,子川虽不是十一人中修为、武力最高者,但因为跟随上元正最早,又有神器在身,位高其余十人,仅上元正一人之下。后又经过十余年,在南氏一地建城曰:上元城。新城的建立少不了一些攻伐战争,上元城周边最强大的是----天河城,天河城主----何无疆,为人极其霸道且善变,手段残忍,但却有勇有谋杀伐果断,上元城建立之初何无疆纠结十万兵力攻打上元,想夺取上元正的城池,撺掇果实,却没有讨到半点好处,围城两年只得退兵。你们知道为什么十万大军围城两年没有攻下上元城吗?” “群哥,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赶紧滴。”李山有些着急。 “莫不是那位子川?或者说是子川的神器?” “还是李欢你小子聪明。”李群继续说道:“这子川手中有一剑叫剑府……。” “剑府?奸夫?这剑的名字也没谁了,呵呵!” 李群看了眼说话的李欢:“要不你说?” 李欢呵呵一笑:“缓解一下气氛嘛!” “这奸夫,我呸,剑府是一把剑,更是一个法阵的阵枢,因此这剑府才被称为神器,剑府发动的法阵范围能大能小,小到一立之地,大到一座城池,何无疆没讨到半点便宜反而损失不小,就是因为剑府的法阵覆盖了整座城池,法阵覆盖之处,任他投石、弓弩、火油均不能破其法阵壁垒,而法阵之外自法阵壁垒不断产生万剑凌空缠绕穿梭,二十里内不留活物。” “看样子这剑府最大范围就是一座城池大小,不然不断放大,不就可以快速结束战争了吗?”李清虽心情不佳,但对这个剑府法阵也提起了一点点兴致。 何无疆退败后,心有不甘,怂恿其他城主对上元城不断挑衅,均无功而返,这样又历经几十年,子川的名声越来越大,连上元正都将上元城更名“子佑”城,话说“怀璧其罪”,加上功高盖主,这注定了子姓家族的悲惨结局。几百年后,子姓家族出了一位纨绔子弟----子蒙方,而此时天河城却出了一位贤士明君----何有钦,此时这个区域已经非常和平,没有战争,各城之间往来平常,一天何有钦到天佑城游玩,于市井酒楼结识子蒙方,子蒙方虽傲物视人,快活风流,但也不缺骨子里的方刚正气,二人一见如故,把酒言欢,却并没有互通真实姓名,子蒙方自称方蒙,而何有钦回称姓一名可,这样相交数年,直到一天,二人又在天佑城的酒楼叙旧,却没想到这也是子姓家族没落的开始。二人在酒楼雅间把酒言欢之时,呼听隔壁雅间有一女子惊叫,两人起身转入隔壁,见桌上菜肴正热,却空无一人,窗户传来楼下人声喧闹,走到窗前见一女子倒在地上,明显是从这窗户摔下去的,街上百姓见窗口探出半身的二人皆呼“杀人犯”,何有钦一看局势不对,拉着子蒙方就走,行至门口被五个人围住,无处可逃,这五人一看就是小混混之流,领头之人流里流气开口就道:“这不是子蒙方,子公子吗?怎么又来风流了?哈哈,杀了人就想逃吗?”被人堵了个正着,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了,最后二人被关到了内府地牢等待审判。何有钦因为是天河城主,很快通过关系花费巨资释放,而子蒙方就不行了,这背后栽赃陷害的正是现任城主上元杰,多年盖主的怨气,使得上元家族恨极了子姓家族,这才发生今日之事。子蒙方的父亲子照是个倔脾气,虽有好几个儿子,就算子蒙方有个什么意外也不会断子家香火,但他心如明镜,这是城主容不得他子家了,最后归罪到底还是他子家手中的神器--剑府,他恨啊,他子家守护子佑城几百年,却被如此算计。子蒙方临死的前一晚,子照携剑府见狱中子蒙方最后一面,狱中正好碰到了何有钦送别子蒙方,此时之境二人不再有任何隐瞒,掏心交肺无所不谈,快意人生。听闻二人交流深受感染,感叹子蒙方有此知己夫复何求,此生足矣,随后子照自暗处走出,来到二人跟前,将剑府递与子蒙方,此时的他也终于觉悟,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浪费一生,毫无建树,没有留下一点值得怀念的东西,没有留下一点被他人认可的事迹,他也明白这剑府就是祸根,要不是它的存在,自己与何有钦该是怎样的笑傲江湖?快意恩仇?既然自己生前无为,那就死后留名吧,好也可,坏也罢,至少不会默默无闻。何有钦、子照心知子蒙方的决定退出大牢各自离去。天亮时分,内府大牢方向传出一声巨响,撼天动地,整个内府大牢变成废墟,犹如山体滑坡的现场一片狼藉,经查是子蒙方祭出轮回印与剑府一同湮灭。上元杰心有不甘,发疯般命人在废墟中找寻剑府,最终找回染满血迹的几段残缺。 平等、尊重是建立在相互平衡、实力相当的基础之上,一旦某一方发生巨变,平衡失调,危机也随之而来。痛失知己,剑府陨落,何有钦不会放任这么大好的机会,以十日为限,令军事长老纠结十万大军再次出征天佑城。子家这边也被团团围困,囚禁子府,任何人不得出入,有违者杀无赦。上元杰以高价为诱引无数各地高超铁匠于上元府内修复剑府,不管他们能否成功修复,上元杰就没打算让他们活着离开。最终神器没修复,天佑城已易主,子家见得云开,依旧位高内府第一位,其他内府之人多数更换。此时剑府虽已修复还原,但是再也不是神器,只是一般普普通通的剑,毫无特别 ,五十年间,何有钦寻得无数奇人异士,终究无法再现剑府能力,一天夜里垂垂老矣的何有钦梦中见到子蒙方向自己走来,微笑中的他依旧年轻模样,走到自己跟前,说:“到时辰了。”何有钦疑惑什么时辰到了?难不成自己生命到了尽头?猛的一下从梦中惊醒,惊吓之余呼听一声巨响由远处传来,那震动比较子蒙方祭轮回印的威力还要强上许多。天亮据回报 称是天外陨石落入城外十里,已将陨石运进城中,待城主吩咐处理。消息很快在城主府传开,有一铁匠极力主张将陨石融化融合剑府重铸。何有钦老迈的身躯没几个年头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最后你们猜怎么样了?”李群又卖关子。 “成了?” “呵呵!传言重铸之后不久,何有钦就走了,连同剑府一同下葬,从此再也没人见过剑府,又过了几百年,据说在这片区域,又出现一把神器,与剑府能力一模一样,传言是盗墓者找到当年何有钦的墓穴,取出了神器,剑府这才重见天日。后来各方势力都投入神器的抢夺,死伤无数,再后来剑府又消失,不知何处。” “传谣的可信度最多五成,不重铸,师姐最多无法汇聚成形,而重铸,有可能连一丝灵气都没有了,我该如何?” “你认为长虹剑中的灵气还是你师姐茉莉吗?现在的灵气只是普普通通任何事物中都固有的灵气,并不是你的师姐,只有凝聚成形的灵体才是你的师姐,清哥你该好好考虑考虑。”李欢觉得传说可信,主张重铸。 “欢弟,就算重铸,咱们也没天外陨石,怎么铸?”李山问了一个大家都没辙的问题。 “非得要天外陨石吗?天外陨石无非就是异域奇石,咱们现在就处在异域之中,这里的奇方异物多的数不胜数,我父亲就带我去看过一对神奇的石头。从这里向正南有个地方有两座高耸入天的山峰,两峰之间有一峡谷,我父亲称之为雷源谷,峡谷当中经年电闪雷鸣,谷底往上百米有一对石头各自旋转,相互环绕放射闪电,两石之间有一道粗壮的闪电连接,蔚为壮观,我父起名----双子雷石。” 李清回道:“青炫,你能带我们去看看嘛?” “我没有方向感的,若远离木屋,看不见木屋,我就会迷糊的。” “现在咱们有了奇石的下落,但是这还不够,就算得到奇石,咱们没有熔炉,没有高温炭火,没有铸剑模具,这些都是缺一不可的。”这方面李群远比众人想到的多的多。 “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李群继续说道:“青炫给我说过这里有一只山丘大小的飞禽,叫金翅蛮荒,这金翅蛮荒能口吐火焰,而且这火焰还极其霸道,可燃万物,虽然不知道哪里找寻,找寻到了能否为我所用,但至少高温炉火也是具备了的,那金翅蛮荒可以口吐火焰,说明它的喙不惧它的火焰,说不定可以用它之喙做剑模,这样基本足够了。” “这样说只要找到金翅蛮荒,就可以重铸长虹了?” “理论上是这样,而金翅蛮荒肯定不会唯我们所用,但至少要去试一试,起码这是一个希望,最最要命的是要到哪里去找寻金翅蛮荒呢?” 希望明明就在眼前,可就是看不到半点影子。 “李群,你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一抹紫色吗?” “当然,你不是说没有任何踪迹么?” “我的意思是烈焰能将它引来,说不定可以……。” “好聪明,好办法。”没等青炫说完,李群立马明白,可以人为放火,引那一抹紫色出现,而那一抹紫色可以灭金翅蛮荒的火焰,说明它们相生相克,若有可能,可以驱使那一抹紫色带着他们找到金翅蛮荒。 第二十二章围捕 “一抹紫色,那会是什么呢?速度快到甚至无法看到身形。天空之中一闪而过,至少说明它是飞翔的,觅火而至,说不定可以放火引诱,看来得凭靠清哥的法阵了。”李群望向李清:“清哥,你是否能建一法阵,对那未知的生物进行围困?” “刚刚我也是想过了,围困的法阵倒是不难,但是想要十拿九稳就不易了,错过一次,失败一次估计就没有下一次了,法阵只能围困,可是要怎样捕捉呢?我们需要补网,要一种既有延展力,又不会轻易断掉异常坚韧的材料,这找起来就不易了,那生物如此快的速度,一般的材料很难达到要求。” “二位哥哥,是不是把我李山忘了?我这地脉流银,不知是否能达到要求?” 地脉流银,李群游历期间偶得的一种特殊材料,炼化后,可随心意任意变幻形态,李群自身用处不大,遂送给李山炼化灵器,李山灵器造诣为众人最强,三年无我的修习,小有成就,所有人没办法炼化的地脉流银被李山制成一件贴身灵器,取名----无常,寓意随心所欲,变幻无常,之前若不是无常的保护,此时的李山早已魂归天地。 宋城风林院以制作炼化灵器见长。李山与索彩茵偶遇畅谈后,内心触动不小,誓要做到索彩茵心中顶天立地的人物。索彩茵之美宋城无人出其右,在李山眼中红乔安都要逊色一分,李山不可能不对其动心,但李山性格内敛不懂取悦,他的喜欢是默默无闻,宁愿藏在心里,也不要被人知道,喜欢的人只要觉得幸福快乐,自己也会欣慰。索彩茵冷艳高贵,往那里一站油然而生女王气质,她又太过优秀,李山只有不断提升自己,努力达到索彩茵的高度,这样才能与之相配,才有资格去追求心中女神。 索彩茵是李山的动力源泉。风林院李山资质平平,天才和他不占半点关系,他只能通过不断的努力,加倍的修习,别人一天钻研完毕,他要三天,一天透彻,两天贯通,三天举一反三。 风林院四期学子均有一项特权,允许学子在“无尽地窟”参修。无尽地窟珍藏着几百年来宋城搜集到的各种灵器及灵器图谱,地窟珍藏不分等级,因为学院前三年中、下级的灵器早已学尽,而无尽地窟只有上等灵器。下等灵器是修习基础,以各种普通材料制作其形,炼化不同兽晶以驱动;中等灵器,炼化千奇百怪各种材料,以多种兽晶分别控制灵器各个部位,以达到精确控制,收放自如;上等灵器,任何材料以及各种生物均可炼化,炼化完成,人器合一心有灵犀,以思想为控制,灵器完全依照思想行动。 风林院正中有座六层宝塔,地上三层,地下三层,塔高十米,地上三层任何人都可以出入毫无限制,唯独一层中央的房间,内有专人守护,出入人员均为四期学子或导师,无尽地窟入口便位于其内,每一位进入无尽地窟的人都要都会被守护人记录检查,严谨带火进入。 一层中央房间内有地洞,沿台阶下行三层塔高的深度进入无尽地窟,洞窟呈螺旋分布,每隔六米一房间,内有藏书、图鉴、灵器上百,并放置床榻以供休憩,整个地窟一千三百个房间,每个房间拥有各自的名字,每个房间所藏均不相同,即便每个房间住一天也得三年多,因此根本不可能全部学完,学员可以吃住均在地窟,有专人提供饮食。李清过去的三年几乎全部耗在这无尽洞窟,他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耐力,这也是第一次进狩猎森林给他最大的教训,没耐心差点丢掉了性命。 三年当中,李山只在两个房间修习,其一,万物道,其二,进化道。万物道是一个综合的房间,罗列千奇百怪形形**灵器百余种,但万变不离其宗,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进化道是一种方向,可使特殊材料灵器或生物灵器进化,改变外形、扬长避短、炼化灵体、随意变换,之所以可以炼化灵体,李山才选择了这个房间,但现实是炼化灵体并非一朝一夕,需要各种苛刻条件。李山也并没有觉得有所吃亏,修习本就不是一蹴而就。 六人屋内商讨计划,分工明确。男的助李清建立法阵,女的进行放火的准备。狩猎之前,李清确实是准备了围困的法阵,但是范围十几米太小,最多围困五尾或六尾的晶兽,这一抹紫色不知会达到什么级别,要想围困估计达不到,“一闪而过”这种情况依照现有的法阵起码要扩大百倍才有机会。 法阵李清称之为困兽,阵枢为圆柱灵器,启动之时,圆柱灵器自上而下分解散开成小块,以中心点环绕,间隔均布围成十米直径平面圆环,随后飞升入空直冲云霄,自上而下一道圆柱灵气墙倾泻而下法阵形成,完成法阵至少5秒时间,范围十米,李清总共准备了四个形成法阵的灵器。 由于法阵范围太小,就那一抹紫色的速度来看,根本不够用,必须经李山对阵枢进行改造,并将之强化。 改造阵枢历时两天,李山将四个阵枢合四为一,经过改造的法阵并不是简单的1+1=2的过程,需要全部拆解,重新融合,而四个融合的法阵也不是简简单单的范围加倍,一个10米,二合一扩大到20米,三合一400米,四合一达到了1200米,不负众望现在范围已达预期。但是范围的扩大随之阵壁变得不再稳固且易冲破,这就需要众人分布法阵四周稳固加持阵幕。 第三日,红乔安与青炫也准备完毕,二人开辟了一处巨大的空地,空地之上准备干柴若干。李清以空地为中心,设立困兽法阵,方圆1200米均困于法阵当中,以灵气化阵幕,六人坐镇六方,间距相等加持阵幕。阵外触及阵幕无任何异常感觉,而从阵内触阵幕好似钢铁坚不可摧。 李清点燃干柴,迅速回到自己位置,不多时火光冲天,滚滚烟气遮天闭目自法阵传出随风飘向远方。 每个人心中都有所担心,万一计划失败,将会面临无尽的失落,使人失去希望,希望是所有的人坚持自我的信念,没有希望就容易迷失自我,浑浑噩噩无法自拔。希望是给有准备的人,成功是给有行动的人,这两者都已具备,只欠东风。 不多时,忽然间,红乔安一方天际出现一丝异常,天地间变得朦朦胧胧,如烟似雨,像极了外面的风啸之地,雨幕正迅速的向着六人袭来,一抹紫色于雨幕当中若隐若现,眨眼的工夫,雨幕笼罩了整个李清法阵,紫色身影瞬间闯进法阵当中,阵中火焰也随即熄灭。 紫色虚影速度惊人,仅仅一秒时间已达对面阵幕,似乎那虚影感知到了危险突然降速,却已经来不及,重重撞击在阵幕之上,撞击点泛起涟漪层层扩散,虚影被反震的冲击力击退,当即调转方向冲向李清方向。 “轰”又一声,虚影再次被反震击退,再次更换方向并且不断加快速度不断的撞击。 六人将自身灵气不断输送给困兽阵幕,撞击的震颤反噬着每一个人,虚影撞击速度越来越快,震颤间隔越来越短,每个人都几乎抖动起来。 “必须限制一下了,不然按照这个趋势,势必会破阵而出。”李山心思:“看样子要按预先计划,地脉流银必须用上了。” 心思一动李山已退出自己加持法阵的位置,迅速来到法阵中央,准备使用他的灵器。 少了李山的加持,法阵开始变得不太稳定,本来6人维持法阵已经异常困难,现在变成五个人,更是达到极限,每人身上的反噬又加重好几分,但是每个人都在咬牙坚持。有时候坚持一件事不一定对,但是什么都不去做肯定不会对。 李山心里明白每个人的处境,法阵已维持不了多少时间,他必须快速拿下那道虚影。 阵中李山,单臂指天,地脉流银自衣袖源源不断流出,在李山头顶天空扩散,慢慢变成篮球场大小,毫米级厚度,由一条手臂粗细的流脉链接着李山手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苍蝇拍,李山挥舞着苍蝇拍,拍向虚影,却怎么样也追不上,李山累得够呛,速度太慢。 眼看没任何效果,李山转变方法,不再去追紫色虚影,就在阵中央挡,挡虚影前进的方向,让它自己撞上去,可万万没想到,就在即将撞到的时候,那虚影划出一道不可思议的弧线,直接饶了过去。 “我tm就不信了。”李山心中羞成怒恼,取出一颗聚灵丹,强制吸取天地灵气,瞬间自身灵气增加两倍,手中一抖,头顶地脉迅速扩大成足球场大小,范围扩大,使得厚度变得极薄,李山继续掌控地脉丝丝入微扩大范围,最终变成两个足球场大小,网状厚度微米级的超大补网,这时候,肉眼已经无法辨识空中地脉流银。 刚刚完成处置,没想到扑棱一下,那紫色虚影居然一下就撞在了上面。 不容多虑,李山立即控制地脉向紫色虚影聚集反复缠绕,眨眼间包成了粽子,那生物的速度极快,力气却不大,被李山一拽,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其他人一看李山得手,纷纷赶来一看究竟。 李山掌控地脉灵器改变外形,从粽子迅速变成了一个鸟笼,众人这才看清这生物:圆圆的脑袋,黑豆眼睛,带钩的嘴,浑身紫色羽毛……。 “切!这不就是一只鹦鹉么!”众人几乎异口同声脱口而出。 “之前还以为是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原来这么可爱。”青炫灵巧的手指透过笼孔点了点紫色鹦鹉。 那笼中鹦鹉似乎并不害怕众人,小脑袋时不时的摆动一下,看看这看看那。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