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澧仙传奇》 抱歉 大家好,最近我创作的5万字左右新作品终于快要完成啦,目前,已将作品前十章放到了网上供大家欣赏阅读,基于作品暂时保密需要,后半部分会作一些上传状况的调整,敬请大家不要觉得奇怪。负责任地说,精髓全部在后十章左右,看点不会低于八个,那些想要猜想到的读者,肯定会以失败而告终。拍成之后,也绝非现今网上充斥的普通滥造网络大电影类型。ヽ(^0^)ノ 本人的实力想必众位政教文娱圈的有识之士早已有目共睹、看得见(已有在创作中的《天湘国蓉传》可直接搜索阅读或到作者所驻的17K网看原版,还有其他5部在创作品基于各类网站原因暂处于屏蔽状态,但仍应可网上搜索读到),大家都不知道从我这里借鉴学到了多少,说句风靡全球恐怕都不为过,(只陈述事实,并非自吹,因为世间文学题材有很多种,选择自己擅长的类型做到极致,便是极大的成功无疑了)此话真意,可自行领悟。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版权被别人抢了,捷足先登,作者本人可不负责哦。^o^ 作品《澧仙传奇》共分为两部,此为上部,绝对是能大爆的剧作,动漫电影或真人版皆很适宜,若按目前的行情来看,赚个二三十亿票房毫无压力,只多不少,再清高如我者,恐怕也不会跟钱过不去,更何况是可以名利双收的佳作。 作者本人想把重心放在写作上,目前无心也无暇接触影视方面的具体事情,各相关影视或动漫公司可主动联系我(QQ892365433),因为我可能没有有效的方式联系你们,并且未来大家还可长期合作,保证后劲十足,大有可期!^o^ 2019年十月三十 作者聂鸢 第一章初遇 天地混沌之时,鸿蒙初开之际,三生万物稍定,澧江之畔,生有一精灵,名唤澧仙。 那精灵沐浴日月光华,由古至今,已修炼不知多少年岁,只因身处偏荒山野,天生修得一副自由野性心肠,又难得娇憨纯真,实是天上人间,不可多得。 一日,晨阳和煦,澧儿游泳玩爽酣畅后自水中惬意冒出,新奇地打量起四周的山水来,惟见新鸟空啼,芳花自落,布谷声里,情春悸悸,朦意阑珊。 这原是多美妙的风景,可对于澧儿来说自然又早已司空见惯。伴随着“嗯啊”一声慵懒,澧儿轻踩着细巧鹅卵石,拖着沁爽淡兰色薄纱绸衣上了岸去,来至一片春花烂漫、四周成林的新绿草地上。 “哎,天界玉夫人前些日,自西而来,托梦于我,嘱我必须在十六大岁之前完成一道宿命中的任务,如此,便能渡劫成仙,可是天知道指的什么意思?”澧儿自顾自语,轻叹了口气,悠哉游哉地躺卧了下来,用手半遮眯着眼睛,抬头望了望绿荫间洒下来的点点晨光,尔后又双手微枕着脑袋瓜儿,准备小睡一会。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丛间“窣窣”地传来一阵声响,只见一淡白纱衣少女提着竹篮,匆匆掠过浓郁茂密的橡树鲁叶丛,在山林间快速穿行,正追赶着什么,澧儿朦胧中又被而后的一山鸡叫声惊醒,恍然顿知,原来有人正在山里捕野鸡呢。 停了一秒,这懒丫头也不管那许多,作势准备起身,突然,一道黑影飞也似地噌噌自头顶窜过,伴随着“咕咕哒”的惊叫声逃走,紧跟而来的便是那白裳少女,只见她慌乱中失控将篮中所采的一堆野生蘑菇,有些砸在澧儿头上,随即大半又撒在了地上。 那姑娘也顾不及犹豫,回头瞥了一眼发愣的陌生者,神情复杂莫名,便迅速继续追索山鸡而去了,“呵!真是的!看着一斯斯文文的小姑娘,没想到这么没礼貌!”澧儿嘟嘴抱怨了一句,转而又想,那丫头不是很紧张那只野鸡吗,本小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偏要从中捣乱,好方便教训她一下。”说着,饶有趣意地摇摆着双胳膊,哼着小曲儿,匆匆紧随。 于是山林各处,时而轰隆隆,时而窸窸窣窣,经过一番鸡飞狗跳的戏谑玩闹打斗过后,两丫头都有些力疲,暂歇了下来。饶是那位白纱少女志在必求,半躺在草地时,仍不忘趁着最后的间隙,终于自袖间挥出一疾驰飞梭小银镖,出手套住了那只彩锃锃的珍美野鸡。 “喂,你这丫头,还真跟我较劲到底了是不是?”澧儿气喘吁吁地爬将起来,微怒着质问道,“真是服了你了!为了只破野鸡跟我过不去,至于吗?”用手扇风,有些缴械投降的意思。 “你不知道,这只鸡可花了我三天三夜的追赶,才能得手的,断然不能让你搅和了去!”白衣少女声腔和顺,解释着,心里总算放下大石,松了口气。 “说说看,到底什么原因让你这么值得拼命?”澧儿爽快地追问,“我抓这难得的七彩锦鸡王是为了给我家阿姆炖来治病的,你自然不知到底一路有多小心翼翼!”那少女细细辩驳着回答。 澧儿听了这话,心中有些佩服,又回想起刚才的打斗情形,似有所悟,“看不出来哈,你这人貌似文文弱弱的,竟有这么大的术法灵力,莫非...你也不是人类?”好奇地质问猜疑道。 那白衣少女听了,温婉地笑了下,“你这丫头倒是野性得很,平日里仗着有些灵术,想必没少在这一带捣乱吧!”言语间似乎像是默认了身份。 澧儿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讪笑着,“不过闲来无事,平时逗逗小孩玩,抑或戏耍下村里的恶霸莽夫而已!”停了停,又喃喃问到,“好姐姐,我叫澧儿,自小出生在这澧水之畔,你呢?” “我是邵嫘,来自宝庆府,与我家阿姆相依生活已有十余年了。”白衣少女缓声说明了来历,澧儿边听她说着边思忖到,眼前这位的灵术与我颇有些相同套路属性,莫非我俩真是有缘,想来交个朋友应该也是不错的。 “看你这么勤快能干又挺孝顺,刚才的事,咱就不追究了,不如,交个朋友咋样?”澧儿涎皮可爱地提议道。 见对方并未立即应答,小丫头又试着问,“邵嫘姑娘,不知...您多大年纪?在下今年十六。”自问自答,亦是脱口而出,“我也是。”白衣邵嫘边提起篮子拣蘑菇,边不假思索地回答。 此刻林间草木生香,晴光弥漫,澧儿细细看时,原来她头顶盘着小圆髻,玉簪为饰,后颈梳着乌亮长形燕尾,顶上笼着同样的白纱,清风徐徐中,微显飘逸,又耳著明月小珰,唇显微红绛色,整个一朗秀淳和的美人儿,见她举手投足间,哪怕是务事做活,也温文尔雅,淑女范儿十足。 “原来我俩几乎同龄啊!好吧,咱们就不分大小,只以名字相称,从今以后做对好姐妹,如何?”澧儿比划着,豪爽地邀请道。 “好啊。”邵嫘没有多想,便答应了,“只是,以后你可不能再由着性子鲁莽行事了。”语气温和,言谈间颇有几分劝诫之意。 “哪有?”澧儿有些不服气,“话虽如此说,可是刚才明明仍旧是你不对在先嘛,好了,算我吃亏,反正这歉我也不要你道了。” 邵嫘快要收拾好了一切,提篮转身过来,预备捡起地上那只猎物鸡,顺便说到,“好好好,对不起了,本姑娘在此为你道歉啦。”澧儿这丫头见状也帮忙捡起了最后几个漏掉的小蘑菇, “那,一言为定!”说着将其放到篮子里。 “我马上要赶回家去了,咱们就此别过。”邵嫘低头示意,想着就走,“别走啊邵姑娘,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已困惑多时了。” “什么问题?”邵嫘问她。 “咱们修仙者素来各有修道之行,你可知道什么叫‘宿命里的任务’吗?”澧儿挠挠头,紧追着问到。 “修真渡劫,向来是咱们家常便饭,这就要看你命里是何属性,又与什么道法或任务相合了。”邵嫘轻言软语,理性十足地解答。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帮我揣摩揣摩,开导一下呗。”澧儿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邵嫘舒了口气,正经说道,“这事得慢慢来,急不得。”心中思虑有数。 第二章回府 俩人一前一后边说着话,不知不觉翻过小山坡,正穿过一片清新翠绿的竹林。太阳已高高照起,林间染上一片金色晨辉,鸟儿啁啾,悠长的小溪潺潺流过,瑟红相映,更显暖意交融,偶有山石嶙峋,桑树,蕨草,兰花,杂散其间,微风拂来,惬意非常。 澧儿听了方才的话,顿觉真是一语中的,幡然点醒梦中人。 只亦步亦趋,跟随讨好着,“ 那...那正好,反正我也想到处走走,不如陪你一道回宝庆,顺便好教教我呗。” “也不是不行,不过,今后你肯听我话了?不再惹事。”邵嫘投来温和的目光,似在确认,细细叮嘱道。 “好好好,保证言听计从...”澧儿嬉笑着,爽亮地回答,心中颇为满意。 过了小会儿,“咦?那里有朵大黄花,此前虽有见过但从未触碰,正巧摘来送给你,以示报答如何?”说罢,噌噌欢快地跑向目的地,邵嫘顺眼望去,只见不远处的石畔摇曳着一丛新妍绽放的黄杜鹃,在风中显得灿靓动人,又朦意非凡。 “快,快停手!”邵嫘条件反射式地脱口而出。“怎么了?”澧儿回过头来,一脸不解。 “那叫黄杜鹃,是有毒的,千万别摘!”邵嫘心有余悸,详细解释道。 “哦。”澧儿会意,有点学乖,放弃了行动,毕恭毕敬仍旧退了回来,“世间越是鲜亮的东西,越可能扎手有毒,虚有其表,藏着不可告人的利诱。”邵嫘应景感慨到,“所以,我们平日要学会细细甄辨。” “嗯,听邵嫘说话,倒是新颖独到,小女子跟随之初,已学到了不少!”澧儿一本正经作揖调笑道。 “就你没个正形!”邵嫘微笑着,提着篮子,作势想刮一下对方的鼻子,继续说到,“好吧,跟我走了!” 未几,两人很快便消失在了树林尽头。 宝庆城,三月春光弥漫,蓝天白云下,新燕呢喃纷飞,城间水府庙、火殿宫分立江畔两岸,古色古香,朴实厚重,资江邵水经流不息,江上舟烟渺渺,杏花洲灿烂妩丽。 城中各处,槐榕桑柳成行,蓝鸟黄鹂交相啼欢,远有东塔寺园,近矗庆清牌坊,石桥河流,城院门户,数不胜数,商贾行人,喧闹密集,偶有桃花灿烂相映衬着,好一片繁华迷乱、晴暖清馨的世外所在。 “我家就住在宝庆府城中的洛花巷,过了对面那条街,再转个弯,很快便到了。”邵嫘提篮在前方引路,款款而行,“哦,看来你们这城里还不错的嘛!”澧儿兴奋地叫嚷着,跟着她正上了一条白石玉带巨桥中央,极目四望,空气清新怡然,忍不住伸了伸懒腰,舒展下筋骨。 长街各处,白墙黛瓦,青黄门窗,商铺摊点密集,腊味糖条,花鸟鲜果,丝绸玉钿,琳琅满目,又茶楼酒馆,铁匠篾铺,应有尽有,香车骏马川流不息,熙熙攘攘,一片繁迷祥和。 两人轻悠悠地穿过一座雕有“洛花巷”三字的牌坊,转进小巷,停在了某处人家,只见户门外设有三阶石梯,两旁摆着几盆紫碎花草,堆着些陈年豆箕,木门轻掩,挂着些红豆,一株芭蕉翠碧参天,调皮地自梅花形的窗子或围墙伸出院子来,巷子里三五鸡鸭,成群打闹,清风徐徐,阳光斜映,真是晴古生香,荫柔凉爽,充满了生活气息。 邵嫘提着篮子,单手叩了叩门环,便推开了院子,恰巧一阿婆探出头来,“阿姆,我回来啦!”邵嫘亲切地喊道,“嫘儿,这几天你去哪儿啦?可把阿姆担心坏了!”见那阿婆满头银发,约莫六七十岁了,薄嘴抿动,慈祥笑意,咳嗽着,手里端着木盆,拿着木槌,“我没事!阿姆,今天就可以给你弄野鸡炖蘑菇了,你的病很快就会好的。”邵嫘回答着,“那敢情好啊!辛苦你了嫘儿!”老阿婆看来耳聪目明,身体也算硬朗,注意到了旁边还有一姑娘,“呵呵,我老婆子正准备到河边洗衣服呢,既来了客人,你先招呼着,我马上回来!” “阿姆你好!”澧儿问候道,“嗯,好的,阿姆注意安全!”邵嫘嘱咐着,老阿婆随即端着东西出了巷子,澧儿、邵嫘两人停了停,进了屋去。 阿姆家的院子不大,却阳光温暖,里面栽种着墙角那株芭蕉,左边临舍处还有一个茂盛的葡萄架,正门附近摆着石磨盘、大水缸及各类零星的作坊工具,院中随便摆放着几件桌椅矮凳,拉着的绳子上晾着青色印花布和白色粉色小手绢之类的,十足宜人,果然很有生活风情。 “我家阿姆是开豆腐坊的,每天早上挑水磨浆,制成豆腐,便挑到巷外临街的店铺去卖,以维持生计,据她自己所说已经四五十年了。”邵嫘耐心地介绍着,随即放下了手中竹篮,“她一生无儿无女,还好这十余年,我帮衬着做点事情,才让她老人家不那么辛苦。” “原来是这样,我算大体明白了。”澧儿俏皮地领会,随势坐在桌边的椅子上,顺手拿了笸箩里的果子吃起来,“不过,你佯装人家的孙女也是很辛苦吧?不知隔壁有没有什么小哥哥之类的?”顺便打趣道。 “你别说,还真有!”邵嫘酝酿了一下,故意气她,眼神微亮,“隔壁青员外的儿子今年十八,血气方刚,剑眉俊目,我俩从小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澧儿呆愣着睁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置信,“那..那他现在哪儿呢?呆会儿我们不妨去会会!” “他呀,长期在外求学问道,一心只想练各种精妙剑术,家中老父是何等刁钻狡黠之人也管不住他,奈何他总找不到合适又等级较高的师门拜会!” “吼,原来如此,那他岂不是很久没见你了?”澧儿好奇地感慨,继续追问,“嗯,他出去一般短则十几二十天,长则三五个月,前些日他还在家呢,不过,近来估摸着又背着剑和包袱出门了。” 随着两人逐渐熟络,便商量着正式做起了家务活,主要是准备午膳和野鸡炖蘑菇,不多时,老阿婆也从杏花树下游着成群鸭鹅的河边青石板洗衣码头,做完事情回来了,三人气氛和乐,共享了一顿美好的午餐。 第三章边火 过了些时日,城中突然传来了烽火消息,说是西南边境起了大乱,匪军烧杀抢掠,已扎营到了崀山各处,北方朝廷的军队也不日即将到来。 于是,整个宝庆府骤然气氛热烈了起来,大家奔走相告,议论纷纷,有看热闹的,有担忧全城安危的,有贡献兵法策略的,有泰然自若、无动照常的。 “据说是从川西一路席卷而来的,真是够彪悍呐!”牌坊之下,城中的人们聚集在一起议论着,“对啊,也不知新来的将军能不能抵挡得住哈!” “哼,我知道那位将军,英武威猛得很!”一小孩摇着枝松尾儿在玩,霸气天真地插话道,“为什么呀?”“因为我表舅是他的属下,时常听他形容过,不知这次能不能也跟随他回来!” “哦,原来如此!”一位中年呵呵笑着感叹,“貌似他们已经煽动当地势力了,此前那里的村民中早有过精壮汉子组成所谓义军的残余,恰好与其汇聚结合,还打出了‘天公地道’的旗号。” 另一人听了,双手抱怀感慨,“这下可有的好戏看喽!”“更可怕的是他们携带了一种莫名的法宝秘术,传言所到之处,‘熊熊烈火,哀嚎遍野’呢。” “罢了罢了,甭管多离奇复杂,午时休息已过,大家都事务繁忙,散了吧。”结尾处有人提醒着,众人一听这话,纷纷陆续离开了。 这天下午,邵嫘、澧儿正在家中院里干着家务活儿,边说些话,“阿嫘,你说市民们议论的那个军队里所谓‘法宝’,到底能是个什么东西啊?”小丫头爬着梯子,趁间隙上到屋顶,去看自己新栽的兰花,嗓音轻快随意。 邵嫘手拿抹布忙着擦桌子,听了此话,停下思忖了一秒,缓声说到,“这些都是凡间男人们的事情,我们自然不得而知,你若有兴趣,挑个时机去探查一下也未为不可。” “真的吗?”澧儿有点未敢置信,“嗯,仿似冥冥之中,觉得这件事并不那么简单,估摸着此次若卷入其中,怕是要多少要费些心力的。”邵嫘心中笃定,淡然理智地回答。 “善良的姑娘,既是这样,莫非你也想与俺哪天同游崀山,休闲一把?”澧儿眨眼调皮地打趣道。 “我可不想去。”邵嫘摇了摇头,平静地分析到,“大家毕竟同为修道之人,你应该懂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凡间恩怨本就不归我们这些尚未成仙之人所管。” “不嘛不嘛!”澧儿走近前来,拉着她的臂膀,皱眉讨好式地央求道,“咱们反正也闲来无事,索性就当作一次云游,也算积德的好事,不是吗?” “你这么一说,我倒灵光一闪...”停了停,“说不定此举有助修行,能帮你开窍,亦未可知!”邵嫘心下微喜,似是答应了。 城东北,两百里处,一条长长黑压压的军队缓缓向目的地行进,为首的高头大马,青灰铠甲,看起来甚为英勇,空气中寒烟袅袅,冷风吹拂,看不清面容。 大道旁的荒草丛上,突然自马上又坠下来一条青年剑士,只听他迅速起身跪伏着,恳求式地叫嚷道,“将军,大将军,我敬您是条汉子,求求你就行行好,收我为徒吧!”天气阴沉,烟雾缭绕,笼罩着附近一整片荒原大地。 车队继续咔咔地往前行进,好似并未搭理这位年轻人,他唯有重整毅气,机灵执著地半跪着前行,进一步哀求道,“将军,我实在是没法子,您看我一路携剑都跟了你这么久了,看在如此苦心孤诣的份上,就教我一招半式吧,好不好?”夹杂着抱怨,又带着假式哭腔,似乎有点死皮赖脸。 那马上带领军队一直行路的大将军,本来一脸严肃,听到这话却莫名微笑了下,手扶着剑鞘,半回过头来警告叮嘱到,“谁叫你苦苦纠缠于我,再飞来马上抱我,我可就不客气了!” 青年剑士见对方终于肯再搭理自己,连忙执著讨好着,“只要肯教我武功,以后保证,半点不纠缠于...师父!”年轻人一骨碌起身,来了劲意,继续跟上行军队伍,大道两旁高高的茅苇荒草在风中不停地浮动,微带着渲染丝丝寒气。 “叫你投军你又不肯,却偏要死死跟来,你若当了我的属下,还能亏待了你!”大将军心中郁闷,仍是不解,不客气地豪迈训斥道。 “我早说了,你既是去的我们宝庆城,那我算是顺路回乡了,岂能说‘跟来’。”停了停,“况且,想必你们营中军纪严明,我是来学武功的,我可不受那罪!”青年人讪笑着坚持到。 威武将军听了这话,似有所悟,呵呵笑了,“原来如此!你个愣小子,既想学枪剑武功,又怕吃不了苦、也不想吃苦,好哇,若是这样,以后你可有的受啰!”表达着嫌弃不满,颇有些得意神情,似在慨叹他难成气候。 “不...不是这回事儿,我...我...”青年剑士一脸郁闷,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无趣地挠了挠后脑勺。 只见他低头放弃了行军队伍,停了一下,好似忽地释然,领会到了什么,不管三七二十一,又屁颠颠地追了上去。 暮晚降临,古城微醺,资江邵水交织蜿蜒而过,洛花巷老阿婆的院里,邵嫘澧儿用过晚膳后,正胡坐着闲聊,“听阿姆说,今天傍晚朝廷新派来的镇守将军已来城里,首要之务就是平定城西南的崀山匪军呢。”澧儿轻快地假意提醒道。 “嗯,这事在城中传言了不下数百遍,我也早已知晓,不过,估计他平乱后便会离开,届时肯定会班师回朝的。”邵嫘并未多想,点了点头,理性地分析。 “你怎么会知道?”澧儿随口接着问她,“因为据说这位石将军乃朝廷良将,深受重用,是为中流砥柱,栋梁之材,怎会长期屈居于边壤之城呢?”邵嫘细心地回答。 “说的也有些道理!”停了停,“不过你们堂堂的宝庆府怎算边壤之地呢,依我所见,反而因为处于交汇之境,恐怕有不少古老的历史传说积累积淀吧。”澧儿不以为然,进而不假思索地猜测道。 邵嫘沉思了一秒,似乎想起了什么,“ 那倒也是。”端起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小茶,轻声回到。 “既这样,不如我们今晚星夜暗访崀山下的村庄,你觉得怎么样?”澧儿来了兴致,矢口提议道。 邵嫘心中自知,这丫头老早就想动身了,转念一想,若能赶在大军进攻之前,亲往探查一番,亦未为不可。 第四章仙鹿 于是两人迅速着手准备,连夜腾云驾雾,不多时,便几近到达了崀山村,彼时气温渐升,邵嫘澧儿在晚空中遨游,眼见这穹苍之间,繁星点点,璀璨迷人,实令人畅往。 今夜邵嫘特梳了双刀髻,一身浅白,仙姿简洁,澧儿也扮了双环髻,活泼灵动,青春美丽,夜光晚照,两位仙子身处这群山之上,真是人美景美,宁静祥和,惬意非凡。 “阿嫘,你看,没想到崀山还真是个神奇所在啊!”澧儿兴奋欢意地喊道,“想必白天平日风景优美不说,夜色下更笼罩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神秘美感,哇,简直爱死这里了!”说话间,不能自已。 话说这崀山之美,的确是名不虚传,此刻哪怕夜雾朦胧,仍隐约可见奇峦异岭,如黛如螺,静谧微亮,又好似飘渺涌动,跃跃欲飞,真乃鬼斧神工,氤氲似梦,普天之下,怕难再有。 邵嫘置身于这馨蓝繁迷之中,也只觉心碎舒爽,沁痛颤悸,宛如群山奔涌、鹤下九峰,惶惶奇清,难以自持,未能描述。 澧儿笑着闹着,在空中飞翔着翩翩起舞,好不快活恣意,全忘了自己此行前来干啥了。 “你这丫头别太野了,小心忘了形啊,此番我们可有重任在身,是来探查机密的。” 邵嫘缓收心绪,低头哂笑了会儿,打趣提醒她,耳畔朗风徐徐,沁凉不已。 “哦,哦,哦...”澧儿畅快地叫嚷着,过了会儿,总算尽了兴,估计也有点累了,才停下到了邵嫘身边来,“ 阿嫘,怎么样?痛快吧!”喜笑不停,嗓音清甜野性。 邵嫘听了,假意摇了摇头,突然间,无意瞥见不远处的山谷森林中,闪过一阵阵绿光,好似还有不小的动静,“澧儿,你看!”瞬时转移了注意力。 澧儿朝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先是惊愣了一下,“呵!什么东西?好像是个奇物呢!”纳闷了一秒,陡然生意,迅速说到,“阿嫘,你若不想去,可先等着,待我瞧个究竟,去去就来!”未及邵嫘应答,只见她急不可耐,飞也似地下到森林中去了。 邵嫘急忙唤道,“探查敌情要紧,别惹麻烦!” 见状无法,未及准备,也便紧跟着前往,两人来到目标之地,追踪起那“窸窸窣窣”的响动声,时而降到林中,时而飘飞林梢。过了一小会儿,总算隐隐约约摸清了大致情况,原来是一个猎人趁着夜色,正急匆匆地追赶一只全身发着荧光的奇怪长角野兽! 只见星夜之下,那人块头极大,貌似十分勇猛力悍,腋下夹着特制油灯,双手不时地拉弓射箭,边跑边追,飞速穿林过叶,死命紧跟着猎物! “哈!不好,估计快被猎人追上了!”澧儿心中紧张,“邵嫘,依你看,那家伙是什么东西?若是个宝物,这么好的机会绝不可错过,可不能让一介凡人得了!” “以前听闻我们这邵川平原附近山林,有许多奇珍异兽,什么鹿牛夔犬啊,如今这个,莫不是传言已久、久未露面、百年难寻的‘荧光鹿’!”邵嫘迅速猜测着回答。 “甭管了!听你这样说,肯定是宝贝无误了,待我先取来再说!”澧儿说罢,一溜烟下去了,赶在了那人前头,一股志在必得的架势。 三人终于追到了一处溪潭湾处,整个过程?真是惊心动魄,此刻,身手矫健的猎人迅速抓准时机,“嗖”地一声射中了那畜生的后臀,只听它低声嗷嗷悲嚎两下,拼尽最后力气,“砰”的一声,迅速扎进水里不见了! 霎时间几人都呆愣住了,心中纳闷,真是前所未料的情况! “哼!都怪你这个凡人!”澧儿气急败坏,嗔怒道,“现在好了,钻到潭里去了!” 那猎人反应过来,转身没好气地地回问,“你们是什么人?”顿了顿,声腔洪亮憨厚,似乎看清了眼前的两人,“三更半夜,两个小姑娘在林子里瞎逛荡什么?还扰了我的猎物!”语气中夹杂着质问,十分郁闷。 “凭什么就是你的猎物了...”澧儿也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不甘示弱,却连忙被邵嫘见机拦住,“这位小哥,着实不好意思,对不起啊,都怪我这朋友太过贪玩了!”温和有礼,道歉着。 “你们不知道,这鹿对我们村有多重要,现如今,关乎着全村人的性命!”猎人气急无奈,无力地解释到,借着微弱的灯光,总算看清了他的面目,原来他果真一脸憨厚,身强体壮,年龄二十五六的样子,应是附近村里的青年汉。 “你倒是说说,怎么个重要法?”澧儿来了兴致,悻悻地好奇问他。 “这鹿是百年难寻的‘荧光鹿’,又叫‘绿玉仙鹿’,是我们西南独有的圣宠灵物,可以驱邪避灾,更是至好的得力座驾。”那人介绍道。 “哦,我明白了!”澧儿陡然清醒,似有所指。“俗话说‘虎蹲草山鹿沐溪’,这鹿的原型一定是水鹿无疑了!”邵嫘猜测着。“难怪它会跳入水中避难求生了!”澧儿也领悟到了。 “既这样,实在对不起,不过别急,不用慌,我们自会有法子,我这就帮你把猎物寻回来!”邵嫘心领神会,回答着,心中早有筹谋。 忽地,见她迅速跃入了清潭中,很快只剩水面汩汩涟漪残留。 过了好一会儿,邵嫘全身湿透,才在潭底将那只受伤的仙鹿找着,便用尽气力缓缓拖到了岸边来。 其余两人帮助下,总算处理了这只被捉的仙鹿,“我叫大牛,就是崀山下金兰村的人,没想到姑娘有此神技,实在令我佩服!”大牛喘着粗气,总算腾出空来,断断续续地介绍赞叹道。 “我们...”澧儿正欲说话,邵嫘示意摇头,“我们是恰巧路过的过路人...”澧儿吞吐吐吐,转而讪笑着掩饰。 不多时,三人在拉扯中话别,大牛总算背着捆好的仙鹿下山去了,邵嫘澧儿唯有继续赶路。两人轻舞飞扬,重归于空中盘旋查探,山间各地倒的确有几处看着像是大堆的篝火烟燎。 “阿嫘你看!估计他们就住在那些地方,咱们快去!”澧儿草率地作势出发。 但邵嫘似乎突然领悟到了什么,转而说到,“澧儿,我们对这一带地形不太熟悉,不妨先去村里查访一下,再作定夺,你觉得如何?” “好啊好啊!”澧儿心中此时仍对那只仙鹿念念不舍呢,听到这话,举双手赞成,“那咱们就去刚才的...”“金兰村!”邵嫘会意接话道。 两人选择了崀山周围三四家村子最大的一个,轻盈降落到了村口处,“这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金兰村了!”邵嫘兴奋地说到,走了一小段路,便能看清一座简陋的木制牌坊上,赫然刻着“金兰村”三个字。 “哎,阿嫘你看,那牌坊上写着呢!”澧儿夸张地提醒道,邵嫘点头致意,此时,村头朗风徐徐,微凉沁爽,村外夫夷江蜿蜒,水田青青,蛙声寥寥,穿过通往村里的大道,便能见到百家温馨灯火。 刚到村中不久,夜色迷蒙,恰巧碰见了出门倒水的阿婶,邵嫘便问了句,“大婶你好,最近你们村是不是发生了事情?我们想了解一下。”语气温和。 “二位姑娘是什么人?”阿婶打量了她们两下,“村里的确发生过事情,瞧你们看着面善,不如去找村长详细告知吧。” “好,谢谢,你们村长家在哪儿?”邵嫘继续问,“沿着这条路街直走,向左拐个弯,看到场院最大、灯火最旺的,就是他们家了!”阿婶耐心地指了路。 第五章村访 邵嫘澧儿别了阿婶,不多时便来到了村长家,但见户外左侧有棵野生石榴,饶是夜色下仍显生机盎然。 走入大门一看,数间房舍稍显普通,不过场院还真是很大,靠墙栽种着一两棵枸杞树和几排低矮的灯笼果,另有一小片鲜绿菜地和些紫碎草花,竹架上的牵牛花藤也不甘示弱,噌噌爬上墙头,誓要与满墙郁郁青青的爬山虎一较高低。 正门大开,灯火昏黄,一只灰猫“喵”地一声,好似受了惊吓,屋里便有人走了出来,是个端着烟斗,满脸灰白胡子的老头,“呵呵,你们是什么人,大晚上的有何事?” “老伯!”邵嫘开口拜礼道,“想必您就是这儿的村长了吧。”老人家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最近崀山附近听闻来了很多匪军,不知你们对此是何态度?”邵嫘有意识地盘问,“哦...”老人呵呵笑了几下,似乎有些明白,“那么请问你二人,又是何看法?”慈祥中不失睿智。 “我们自然是前来探查情况的...”澧儿抢先接口道,还好未完全表明态度,“是啊老伯,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否坐下来详谈一二!”邵嫘连忙顺势相邀,巧妙应答。 老村长听罢,于是就近搬来几张椅凳,请二人坐下,详细唠了唠情况,不多时,大牛突然不经意从里屋冒出来,六目相对,皆有些惊讶。 “怎么是你们两位?你...你不会是追到家里来了吧!”大牛深知对方实力,有些忐忑,“大牛!原来你是村长的儿子,这下好了,多少能帮到我们!”澧儿兴奋地嚷嚷。 “怎么?你们认识?”三人点了点头,老头子闻罢,难掩喜笑之情。 “最近山里来了许多匪军,为首的下令必须捉拿那只难寻的仙鹿,所以家中老父才命我务必捉住那东西,若是被他们所得,后果难以设想,你们...你们不能再来夺取!”大牛紧张兮兮地拒绝,貌似有点小误会。 澧儿听了这话,恍若大悟,“哦,我明白了,关乎全村人的性命,原来就是这个!”后知后觉,满是惊喜之色。 “呵呵!”邵嫘淡然地笑了笑,“好你个大猎人,我们此行的确正为了这事而来,方才你爹已经跟我们说了大致情况,所以,希望你仍能陪我们上山一趟!”半开玩笑地恳求着。 “不是非要抢你的鹿,而是今晚陪我们上山查探情况!”澧儿可爱地附和解释。 “哈,真的吗,说了大半天,原来不是这档子事!”大牛挠了挠头,尴尬地憨笑着,“那...那你们是要去冒险!” “虽千万人,吾往矣!”澧儿拍着胸脯,脱口而出,率性纯真,竟有些热血豪情的意思,“为了咱们宝庆府老百姓的性命安全,誓要闯过这一糟!”邵嫘也从容笃定,理性清醒。 “好吧,既然你们这样说,又是我爹的意愿,我跟你们去!”大牛听了,憨厚热情地表示答应。 “等一下,你们把绿玉仙鹿藏哪儿了?地方安全吗?”澧儿冷不丁说出了这话,眨巴眨巴眼睛,看来还是心心念念放不下鹿的事。 “刚才正在牧棚给那头鹿包扎伤口呢,可巧你们就来了。”大牛告诉她,澧儿犹疑着,面露难色,邵嫘却是微笑不止。 顿了顿,“既这样,只要不落入匪类歹人之手,便如何处置都是可以的了,这仙鹿,可以送给澧儿姑娘!”颇有些想通之后,年轻汉子显得十分慷慨。 老村长听罢,咳嗽了几下,似乎有些迟疑,“爹啊,这位姑娘颇有神力,看着不像坏人,否则也不会将绿鹿归还给我们,你可以试着相信她们。”干脆地说服道。 “好了好了,别管什么送不送的,先带我去瞧瞧,便是莫大的恩情!”澧儿憋了好一阵,意兴大发,“哎呀,我可等不及了!” 说罢,撺掇着大牛立即朝牧棚奔去,饶有兴味,俩人不停地碎碎念,“你别说,我瞧着那家伙很在行,铁定能跑得快,也省得好些体力!”邵嫘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只得耐心先等一会儿。 夜声阵阵,三人终于准备好一切,出发上山了,近观崀山沟壑,悬崖峭壁,林泉森森,又是一番别样风景韵味。入夜已深,篝火各处,站岗放哨的士兵皆有些疲倦懈怠之色。 几人翻山越涧,详细探查了各处,终于在一个巨大的火堆山洞旁停了下来,蹲守着伺机行动,“这儿一定就是你们要找的火种魔王洞了。”大牛低声细细地说到。 “好,我们按计划分头行动!”邵嫘吩咐着,冷静沉着,从容自若,澧儿早已跃跃欲试,激动得像个小孩子。 于是大牛偷偷潜往,先尽可能躲在靠近洞口些的不易察觉的丛簇里,然后趁着黑暗劫住一个行走着放哨的小士兵打晕,迅速改穿上了对方的衣服,并开始行动起来,整个过程竟然相当顺溜快捷。 “嗨呀,我说兄弟,可有发现什么动静没有?”大牛酝酿了下情绪,憨笑着走近其他的站岗的哨兵,努力地套近乎。 “呵,没什么动静,大晚上的能有什么,还不让换班早点睡觉去!”其中一名士兵打着哈欠心烦道。 “咱们做属下的,还是做好本职工作得好,像我一样,别理会那些有的没的,劳什子烦人事!”大牛故作憨顺豪迈地劝说。 “你还别说呢,也不知那个老魔头为什么叫我们这么苦心守着,横竖看起来也没啥呀?”另一名士兵无脑地抱怨着。 “兄弟,别多想哈,你若看得出来,那里面的门道弯弯或个中猫腻,那你去当老大得了!”大牛强装镇定,心虚不已,大脏器儿一直怦怦跳,毕竟是头一回干这事儿。 其余两三人偶然听着这麻溜的段子,突然莫名其妙地不约而同,纳闷起疑看了他几眼,“你是什么名?寻思着以前在山上怎么没见过你?”先前那名士兵率先开口盘问。 “我...我你都不认识?新来的,叫阿驴,最近山里不是招了很多新兵吗,我就是属于他们那拨。”顿了顿,“嗨,这些都不重要,重要是咱哥几个今晚怎样找个方子乐呵乐呵?”大牛见状不妙,又想着必须尽可能拖延时间,只得如是说。 几人听了,倒来了兴致,随口问到,“什么方子?” 第六章受伤 “凑过来!凑过来!”大牛见蒙混过关,心悬大定,故作其事地低声说了些什么,随即解释道,“那没日没夜都是我们这些底下的人辛苦劳累,偶尔偷一下懒也没什么,反正他们也不敢来进犯,怕什么!” 邵嫘澧儿在不远处一旁听到这对话,硬是偷偷窃笑不已,因为这些大部分都是她二人的主意,还好壮牛不算太笨,竟能顺利通关。 不多时,那些哨兵被大牛撺掇着,纷纷放松了警惕,离开山洞口到了离其不远处的山崖岩角处吹风闲聊,当然,另少不了早已备好的美酒猜拳。 邵嫘俩人迅速抓住时机,蹑手蹑脚,悄声探进了山洞,里面一开始乌漆抹黑的,而后依次出现‘紫蓝红黄白’五重机关法阵,还好邵嫘够聪颖,及时识破了此阵并设计施法预想一一闯过去。 “什么火种魔王洞嘛?真是繁复累赘得很!”澧儿闯关过程中有些不耐烦,止不住抱怨道,“要我说,直接飞过去就得了!”嘟了嘟鼻子。 “嘘,小声点,哪是什么火种魔王洞,不过是为图省事,胡乱编造的词语说法,据我所知,崀山仙洞又名崀山泰府,元石幻化之处,真名原应该叫——‘崀山地心’。”邵嫘边往前走着,边一旁耐心地开解她,“若直接这样冲过去,打草惊蛇不说,指不定会出现什么乱子!” 澧儿听了,内心有些恍悟触动,更莫名地生出一股艳羡之情,原来同为修道之人,邵嫘竟然懂得这么多。 两人正低声细碎地说着,终于冲出了白光法阵,突地,果不其然一守将,好似从天而降,出现在了面前,“哪里来的妖孽?竟敢擅闯魔王洞,还不速速受降!”好似早已关守以待,厉声呵斥道。 邵嫘澧儿虽早已做好准备,还是唬了一跳,“妖...妖怪,你...你竟敢反称我们是妖孽,你不想活了你!”澧儿颤声发狠地回击道,身子向邵嫘靠近了些。 “哈哈,你们不是妖怪是什么?常人是不可能冲得过这关卡的!”那守将义正言辞、自信力十足,随即呼喊另一名叫“阿兴”的同伴前来。 “没事,不用慌。”邵嫘微微笑了一笑,小声安慰道,“谁怕谁!打就打!小丫我打从记事起,就没怕过谁!不知道‘怕’字怎么写!”澧儿见状鼓起了勇气精神,恢复了野性的一面。 闻见呼喊声,另一守将阿兴迅速手持矛枪赶来支援,双方严阵以待,一言不合立即开打,只见邵嫘弹指一挥,连发几束光影,两位守将登时微微一震,澧儿也紧跟上直接出击,岂知对方并不示弱,拼死相博,四人很快混战不已。 霎时间,巨大的魔王洞内,术法光晕交织不断,那两员守将虽是凡人倒有几分武力,颇能抵挡两下,并舍命纠缠,邵嫘澧儿有任务在身,无心恋战,只得边打边跑,却被穷追而来。 不知不觉,二人跑至洞内深处,观其内里山岩及石钟乳的分布纹理形态,应该很可能就是传说中崀山地心处的火种入口了,可那什么口中的魔王为何没有找到这里呢,还是他目前根本没能破解个中迷局?如此一来,对我们来说倒是个难得有利的好机会!邵嫘心中想着,边打斗边趁着间隙,开始思忖着细心摸索,又叫澧儿主力顶着,几人飞天降地,来回碰撞,时而翻岩过壁,时而轰声如雷,真是激烈如簧,惊险快意! 洞外的士兵们听到了里边的动静,“怎么回事?洞内出事了!兄弟们快,跟我进去支援!”为首晓事的觉出了不对劲,“砰”地一声,钢矛顿地,迅速号召大家预进府洞,“哎...哎哎,大...大哥,咱们都守在这里寸步未离呢,连只苍蝇也飞不过去,许是他们在洞内切磋也不一定!”大牛慌忙着急地,只想着往尽力拖延的方向去,那人却回过头迟疑呆看了他一眼,随即号令众人快速进去,任凭大牛如何呼喊也不顾不理。 只见那人带领着众位士兵,旋动机关后,先前的阵法很快消失,如入无人之境,飞快地赶到了最深处的目的地,“两位首领,末将来迟了,她...她们是如何闯进洞里来的?”仍旧率先问候道,邵嫘边打斗边瞥见了大牛也跟着进来了,便迅捷说到,“好你个大驴子,还不快帮忙!”众人未及反应,大牛便也无奈迅速加入了打斗。 “你们这些该死的,连个奸细也不如,还不赶快帮忙,失察失岗渎职之罪,呆会再算!”那其中一位最早发现邵嫘她们的守将,见了此状,反应灵敏,严厉叫唤着呼喝道。 两拨人马于是在山洞内更加激烈地厮杀火拼起来,乒乒乓乓,热火朝天,好不热闹带劲! 怎么办?怎么办?照这样下去,不知会不会惊动老魔王出手?几人心急如焚,如锅上的蚂蚁。突然,打斗间,邵嫘无意间躲闪中,那员守将一枪猛地直刺过来,恰巧戳破了洞内正中央巨大伞状岩石边缘下一个隐形小洞缺。邵嫘下意识地摸了摸,像是触碰到了什么,恍然顿悟,原来这正可能是极小的微妙隐藏入口。 “噼嘶噼嘶”几声,邵嫘急中生智,低声示意,澧儿很快反应过来,“可,可大牛怎么办?被那么多人围困!”“管不了那么多了,料他们即便捉住,也应该不会立即杀人灭口!”邵嫘回答着,两人踌躇之余,主意已定,随即迅速相继化为一缕缕烟雾,飘进了更深的洞里去了。 外面余众皆是凡人,两位守将眼见着敌人消失于瞬间,束手无策,只得干着急!紧接着,只听得其中一员半嘱咐半吆喝一声,迅速离去,不知是否去搬救兵了。 话说邵嫘二人惊慌失措,匆匆滚落到洞底,实有些落魄狼狈的样子,一路走来也是相当意外。挣扎了许久,好不容易才爬将起来,两人便马不停蹄地四处打量搜索着,观察起洞心的形态,原来这真可能是崀山地心深处“真火之烛”的诞生地啊! 澧儿调皮地绕着洞内中心的石钟乳巨柱转了一圈,又紧贴着它感受了一下,果然温热有余,迹象明显,“阿嫘,我们成功了!找到真味火种了!”开心地跳闹不已。 邵嫘也心中意满微恬,舒缓了下精神,冷静地劝说建议,“你先不要高兴太早,我们施法看看能不能打开它!”言罢,两人不约而同,心领神会,齐齐蹲下盘坐起来,双手比十,对着偌大的洞中心火岩,施起法来。只见一白一兰两道强光灵束共同注入到了那中央,不多时,石心处便汩汩而动,发出魔幻般的声音,一股强大的漩涡式炽烈力量反而死死攫住了二人的术法灵气,双方僵持不下,传来一阵阵阴诡爆裂之声。 邵嫘只觉灼痛难当,招架不住,登时心中明然,隐隐不安,忐忑非常,“澧儿,你...你快慢慢退出,这神物可能并非你我能控制得了的,不然的话,今夜之事,将一发不可收拾!”澧儿听了,也心慌不已,“可...可是你怎么办呐?” “切莫犹疑,否则,再拖下去,我们两个都会受伤的!”邵嫘冷静地催促道,脸上满是吃力的表情,澧儿只得循命缓缓撤出。 不多时,果然那石心处好似感应到了什么,愈发暴烈不堪,猛地频繁对外袭敌,邵嫘不得已,以退为进,改作飞身连环攻击以抵挡巨额魔力,忽地“啊”地一声,伴随着惨叫呻?吟,只见邵嫘狠狠地被冲击撞到了石柱上,滚落下来到了地上。 第七章逃亡 “邵嫘!”澧儿见状心痛慌乱不已,“你怎么样?没事吧?”急得快要哭出声来,阿嫘却在其帮扶下缓身坐起,嘴角流血,脸色苍白,仍显淳和神情,强装淡定地安慰道,“没...没事!多少受了点伤而已。”说罢,竟忍不住口吐鲜血,差点晕倒,澧儿吓得更是“唰”地一下,嘤嘤直哭。 “如今这真火,我们怕是取不到了,出去之后,你得想办法封了这洞口才行。”邵嫘缓了过来,细细地嘱咐着,“要不然,恐会遗祸无穷,弄巧成拙!”澧儿收拾好情绪,会意点了点头,随即搀扶着她,想着出了这洞去。 话说此时,大牛正被一众站岗哨兵团团围住,不知不觉逼出了洞外,直往悬崖边上而来,为首的那人,胆大心细,总算稍微有点小头领的样子,“你这头笨驴,趁着老子偷闲片刻,就撺掇着俺这些没脑子的废物孙子坏我大事,还不赶快速速投降,否则今晚,你可要死在这里了!”声腔极大,宏亮异常。 “就是!”先前的那几个哨兵也附和着,“赶快束手就擒,饶你个全尸,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对,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大牛虽也是魁梧力大,未必怕那小头目,但经不住人多势众,心中十分忌惮,直冒冷汗,又记挂着邵嫘她们会不会有事,因此无法全身心投入斗战,只见他蓄势拔箭唰唰几下,又射了敌人几次。那伙人自然不肯善罢甘休,迅速齐集攻来,双方来回打斗了几场,喊杀声、呯砰声不断,那叫一个混乱不堪,岂料未过多久,伴随着突然“砰”地一声,大牛一个不慎半逼迫半轻意地突然哐当当地坠下山崖去了,没想到此场战事,就这样草草结束、匆匆了事。 那些人望着悬崖边上,打量窥探了几眼,“老大,还要不要继续追查了?”有人谨慎地问。“死要见尸,活要见人,切不可放过啊,头儿!”另一声音劝道。 为首的沉思了会儿,喃喃地说到,“估摸着, 那家伙不过和你我一样,是个力大的凡人,不死也脱层皮,就积点德,放了他算了吧!”不觉叹了口气。 “是呀,刚才老大真是威武!这么高摔下去,不死才怪!”一个小喽啰,尖声怪气地附和道。 “可...可是,老怪物那儿恐不好交待啊!”又有人担忧道。“你们甭管, 我自有分寸打算。”为首的听了这话,却不以为意,说着,众人便跟着他仍旧回去了。 邵嫘被搀扶着,刚出了内洞,便被蹲守的阿兴发现了,此刻,又有那另一员守将恰巧得令赶回来支援,两人无心恋战,深知不宜久留,只得匆匆而行,穿岩过弯,找机会逃出洞去。 “佞贼,别跑!”两名首领带领着数十精兵,边吆喝边穷追不舍,在那如迷宫一般的洞中,邵嫘澧儿左右穿梭,忐忑颠簸,只想迅速逃离此间。 忽地,经过一片奇岩怪石,眼前意外出现数丛棕树,参差碧翠,正发着朵朵兰葩,邵嫘心中一亮,这洞内居然长着参天巨树,想必离开外面肯定不远了。 邵嫘思忖着,不经意晃了下神,虽有澧儿扶住,也差点跌倒,正欲抬头起身,却陡然发现不远处的岩窝幽暗处,闪着点点晶莹的白色光晕,瞬间大喜,“那是个好宝贝...”“什么宝贝不宝贝的,你都重伤成这样了,赶快走吧!”澧儿未解其意,心急拒绝,邵嫘却挣开其手,义无反顾,摇晃蹒跚着,欣然前往,果真是传说中的幽冥之花---水晶兰,若是可能帮助澧儿成其任务,未尝不是件功德好事。 “邵嫘,走吧!”澧儿跟上前来,就势瞥了一眼那三五株低矮的散发着白光的怪状物,不耐烦地催促道,“就这么个奇怪破东西,能是什么宝贝?敌人快追来了!”满眼不屑不信,说着就要拖住她离开。 邵嫘莞尔一笑,并未解释,匆忙之中,哪还来得及欣赏,只得顺手拔下几株,悄悄装进衣袖中,便跟澧儿一起继续逃跑了。 “快,她们在这儿!快!”阿兴他们很快便找到了这里,两人东逃西窜,慌不择路,惶然失措,急欲甩掉他们,不一会儿,来到了一处洞中,此处半是旱地半潭水的,几近无处可逃,入了死胡同。 澧儿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束手无策,“怎...怎么办,阿嫘?”正说着两员守将擒枪持盾赶到,不由分说,攻击起了她们,双方又迅速火拼,激烈惊险,澧儿一边需照顾阿嫘,一边又要对敌打斗或躲闪攻击,力有不及,应接不暇,真快坚持不住了! 说时迟那时快,邵嫘灵机一动,低低暗示了澧儿一声,两人便迅速嗖地一下,不得已跳入了深不见底的潭水之中。 岸上其余人等见状,皆是始料未及,目瞪口呆,惊愕呆愣不已,“快!快下水追踪捉住她们,千万别让逃了!”其中那员守将反应过来,迅速令喝到,众士兵只得依命行事,纷纷脱下铠甲头盔,跳入水中追击。 夜光蒙蒙,水流响动,山穆肃然,四下寂静。也不知过了多久,澧儿携着阿嫘,终于游到了一处能见天的岸边,浑身湿透,形貌凌乱,狼狈不已,邵嫘更是脸色苍白,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此处不正是昨晚捕捉绿玉仙鹿的水潭么?”邵嫘清醒过来,有所发觉,兴奋地喊道。 “还真是欸!”澧儿也欣喜不已,“也不知大牛怎么样了?”邵嫘有气无力,关心地感慨。“阿嫘,你先别管这些了,受了这么重的伤,我赶快送你回去疗伤要紧!”澧儿不由分说,笃定地拒绝。 “不行!我们不能丢下大牛不管,他只是一介凡人!”邵嫘心神孱弱,坚持到,“这...”澧儿听了有些犹疑,“等一下!”灵光突闪,“...反正他家那头仙鹿说是送我了,若用它驮着你回去,恐怕会更快些,反而省事不少!”言罢,有点小高兴。 “这样也好,顺便能看看大牛境况,到底怎么样了。”邵嫘点头会心地微笑,表示同意。 于是两人迅速启程,勉强在山中稍作搜索停留,估测下大牛的可能情况,便回金兰村了。 两人刚降落到院中,便急急呼喊村长一家人,不多时,老村长便带着刚包扎好伤口的大牛开门出来了,“村长,我们阿嫘受了重伤,急需回城养伤治疗,所以...想牵走那头仙鹿...”澧儿心急地开口道,话未说完,便看到了其身后人。 “大牛!原来你没事啊,可担心死我们了!对了,你是怎么脱身的?”未及回答,澧儿又欣喜地问,高兴劲儿中实有一丝侥幸。 “我...我被他们围攻到悬崖,不知怎的,突地从天一刀劈了崖边的巨石,就被震得滚下了山去,人事不知晕了一会儿,还好没事,就自己爬起来回家了。” 大牛解释着。 “大牛,你受了伤,没事吧?”邵嫘也关心地问,“只受了点轻伤。”对方回答。 “好你个大牛,看不出还是个大富大贵、吉人天相,化险为夷的主啊!”澧儿半开玩笑地调侃着,有些忘情。 “伤势倒没大碍,只擦破了点皮。”老村长神情凝重,心中感慨,“如今,连你们也身受重伤,依我看,这事大家还是都不要掺和了。”打起了退堂鼓。 “村长...”邵嫘听了有点泄气,“难得您深明大义,此番行动是我们草率轻心才会出事,世间事又哪能没有艰难险阻的?”温和地劝说。 “是啊,咱们不宜久留,有什么问题以后再商量。”澧儿也归于正事,附和着。 第八章医馆 “好了,刚才我已听见了你们说的话了,快随我去牵那头鹿吧。”大牛心中明了,提醒催促道。 “嗯,我们先行回去养伤,过后再来叨扰你们。”邵嫘示意告别,老村长抬手拿起烟斗吸了口烟,点了点头,未置可否,远望着他们离开。 “昨晚一整夜折腾了这么久,彼时天都要亮了,还是抓紧点时间,快一些!”澧儿扶着邵嫘,匆匆紧跟,“不过话又说回来,当时大牛真是蛮行的,说谎极其麻溜唉!”不忘会心一笑。 大牛边走边带路,憨笑着感叹回道,“你们可难为死我了,以后若还有这种事还是找别人吧,装腔作势的活儿我学不来,别看比较顺遂,实际上硬憋着一口气演完全程嘞!” 澧儿听了,轻松取笑说,“不,大牛你可以的!”说罢,腾出手来拍着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不多时,安顿好一切,天已微亮,两人才骑着仙鹿,好似腾空御风,迅速回城了。 大清早的,空气新爽,晨光甚好,青员外家的那小子哼哼地抱剑路过邵嫘家,隔着门缝,正碰见阿姆端着盆豆腐干出来到院子里晒,一时兴起,转而跑至大门边,抚着门框问候说话,“阿姆,又在晒东西啊,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邵嫘还好吧?”语调铿锵随意,十分流畅。 老人家抬头看看了门边,“是青秀啊,你回家来啦!好长时间没见你了。”勉强笑了笑,“邵嫘...她不好,昨天晚上不晓得在搞什么,回来后受了伤,此时正在房里休息呢。”漫不经意 ,继续拨弄簸箕里盛着的豆干儿。 “受伤?”青秀这小子听了,大为惊讶,稍愣了会儿,竟毫不避嫌,穿过庭院,轻门熟路,火速冲进里屋去了,“阿嫘,你怎么了?”见他未完全入得房间,便开口急切担忧地询问道。 走到床边才发现,另有一位看着约莫年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坐在旁边照顾她,“青秀,你回来了。”邵嫘半卧在床上,咳嗽了几声,捂着嘴低声回到,脸色仍是灰白,有气无力的样子。 “你到底怎么了?”青秀继续追问她,“伤得这么重,怎不去看大夫?”微有不解。“我们已经合力,替其疗过伤了,应无大碍。”澧儿轻快回他,心中已知这就是阿嫘口中的青梅竹马了,身穿一温蓝色常服,长得倒是眉青目俊,活蹦劲儿十足。 “这位是谁?”青秀随口问,“新交的一位朋友,叫澧儿。”邵嫘回着他,“以后叫我澧儿就行!”青秀听了并未多想,而是注意力仍集中到了阿嫘的伤情上,“看你神情异样、气息微弱,就简单疗了个伤,这怎么行?”思量了稍许,立即提出说到,“不然,你快起来,我背你赶紧雇辆马车来,咱们迅速去看大夫!”说罢,就要扶她起来,作势准备。 “我才刚好些,你别来闹我了。”邵嫘无力地拒绝,又咳嗽了几下,断断续续地说,“我...我知道自己能行,休息三五日就好了。” “不行的!”青秀面露难色,重组话语,心热情切地坚持到,“你就听我一句,得病受伤的人都说自己能扛得住,结果变好的有几个?”澧儿见此情景,在一旁却犹豫不决,未好插手。 青秀不由分说,霸蛮地强行扶起邵嫘,就往肩上背,“不行不行,我最怕的就是到医馆被人把脉了,岂不羞死人了,秀儿快放我下来!”邵嫘猛地一下,颤声拒绝,有点莫名的感觉,只无可奈何地捶打他。 “就知道是你的心病!”那小子听罢,心领神会,“从小有点小病小灾的,从不愿上大夫那儿瞧去,放心吧,最近有所发现,用红绳系着手腕看病就行啦!”微笑了下。 最终还是拗不过,火速被背着出了家门,冲出洛花巷,直到大街上来,阿姆听到这一切,并未作声,呆望了几眼,仍旧做她的事了,澧儿见状,也不甚放心,应邵嫘的要求帮她带上一顶白纱毡笠面罩后,匆匆关上院门,跟了出来。 不一会儿,便雇来了辆马车,三人迅速上车,由青秀撇开车夫,兀自驾着,飞也似的直往城东的医馆而来。 “到了!‘德生堂’医馆,宝庆府有名的张大夫!”青秀跳下马车,掀开帘子,由澧儿协助着,接了邵嫘下来。 澧儿抬头看了一眼跟前的医馆大厦,占地三间房,高约两层,门楹上果真悬挂了一巨额木质牌匾,手书“德生堂”三字,古朴淡雅,无甚表意,此处临街,不算繁华却是过往商旅的必经之路,门阶前各摆着座不大不小的石狮子,屋两侧的街边种着数棵新绿柳树,屋后则是一片河湖水湾,估计是方便汲水煎药的缘故。 伴随着外面偶尔此起彼伏的买卖吆喝声,青秀半拖半抱地很快将“害羞”的邵嫘从街上带了进去,一入得馆内大堂,就干脆爽毅地呼喝道,“掌柜的,你家张大夫在吧?赶快叫他替我朋友治伤,时间紧急!” 那年约五十的玄衣掌柜,头戴寿翁帽,正立在药台前,拨算着账目呢,听到这声音,抬头和蔼慈笑着招呼,“哟,是青少爷啊,在,张大夫正在楼上替人治病呢,快要完了,可能要等一小会儿。”淡淡的阳光斜射进来,暖荫交织,别样清净。 “那不行,得快点!”青秀直截地说到,“我这已经耽误好些时候了!”说罢,将邵嫘安置在桌边长凳上休息,便急匆匆地上楼,正作势呼喊,一位身著灰白衣裳的俊秀中年人却不紧不慢地下楼来了,“张大夫!我家邵嫘身受重伤,快给看看吧!”青秀喜如获宝,恳切非常。 张大夫听了,望了望大堂内坐着的一位戴着白色面纱的女子,旁边还站有另一位清新淡兰的姑娘。随即轻声笑了笑,“百闻不如一见,你的这位青梅,果真应是不凡啊!”调笑着,气度闲适,走上了前来,“也好,待我等迅速查明看看!”说罢,自袖中迅速飞出一根红线,飘飘绕绕地精准拴住了邵嫘摆放在桌上的右手腕。 过了不久,张大夫收起红线,松了口气,淡然地说到,“的确是没什么大碍的。”“这...这怎么可能?”青秀有点难以置信,喃喃地继续说到,“瞧着面色惨白,浑身无力的,要不,你再仔细瞧瞧?” 张大夫听了,喟然一笑,喉头微微遄动,只起身示意,拉着他到另一旁,轻声解释,“你的这位姑娘不是凡人...”青秀正自惊讶,心悬到了嗓子眼,难不成邵嫘她...是什么妖怪之类? “而是个怪人或者妙人...”心中暗自庆幸,慨叹总算没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奇怪话来,“她虽是心脉平缓,却的确状态不佳,可能休息几天确实会好。”那边邵嫘俩人也紧张兮兮地看着他们低声交流,生怕真能暴露了什么。 正说着,门外突然铿锵走进来一个人,原来是名将士装扮的中年男子,“哦,张大夫在啊,快给俺看看这口牙,前些天在行军路上就肿痛得要死,实在受不了,就自营里请假来瞧瞧!” “哈,田副将啊,这给大伙儿介绍的医馆,是时候多少用得上了!”青秀心弦稍定,见是熟人,又转移注意力调侃起了新来的将士。 田副将见状,陡然清醒,“呵,原来是咱将军新收的徒儿,青秀兄弟啊,失敬失敬!”心宽客气地问候着,不等继续寒暄,澧儿抢先插话道,“哦,对了!咱家姑娘既然无甚大碍,是不是也应该趁早回去了!”说罢,走近青秀暗地里较着劲儿小捏了他一把。 张大夫见状,微微笑了笑,气氛顿时有点欢脱起来,“既这样,青兄弟还是快带你朋友回去吧,我也好替这位军大哥看病了。” 第九章捐资 青秀并未介意,反而透着股呆愣搞笑执著劲儿,“真的不用再瞧瞧?”迟疑地再问,虽觉大夫说的未必不妥。 “呵呵,如若硬要拿药,倒也可以开出一两副方子图个心理安慰,只怕对其伤情并无济益啊!” “这个无妨,你还是开药吧!”张大夫听了,爽快地着药徒阿四拿了纸笔来,不多时便写好了方子,由阿四拿到柜台前要掌柜的给抓药。 “大夫,我的牙痛得不得了,饭都不能吃了。”田副将也倚桌坐下,张了张嘴,“好,我瞧瞧!”张大夫用镊子辅助查看,仔细端详着。 三人边等着药抓好,边闲看那副官的病况,“依在下愚见,田副将肯定又是吃多了糖而牙口发炎吧!”青秀微笑着呆萌调侃,姓田的趁着看病间隙,不忘回说,“哪能啊,你可不知,咱家将军临行前,兴师动员大会,现场那叫一个震天吼啊!而且,一路南下行军途中,也时不时严守操练,搞得大家精神别提多紧张了!”停了停,貌似猜悟道,“肯定...肯定是一路颠簸、水土不服所致。”表情也是十足搞笑,全然看不出点军人的样子。 “连田副将都能被感染,可真是难得啊!”青秀听罢,笑着感叹,“这么说来,你们那位将军定是英武勇猛得很咯!”澧儿并不理会些细节,却也好奇地插话到,“那是,不然也不能收我这徒弟!”青秀天真稚气地说。 “你到底是夸师父还是夸你自己啊!”邵嫘也淳和地取笑他。“对了,本来清早办完事,我是打算去拜会我师父的,营里一切还妥当安好吧?”青秀又问到。 “还行,不过营里的兄弟们初来乍到,可能真的有点不习惯吧。”田副将回答。 期间,张大夫断断续续帮其察看了两三次,正欲详细地下结论,先前那一位中年病妇也缓缓下得楼来,堂内角落炉灶上沸腾不止,药香袅袅,差不多同样快好了。 “神仙一副药,包你药到病除,吃嘛嘛香,给您呢,收好喽!”三两下功夫,阿四便沏好了药,并打包装罐,递送了过来,活泼调皮地嘱咐那病妇人。 澧儿听了,开玩笑地说,“阿四,你一向都是这么可爱,逗人喜欢的么?” “呵呵,自从咱家公子收了这徒儿,托他的福,这家医馆还真大受欢迎不少!”老掌柜的边包好了药,边笑着感慨回,顿了顿,“好了阿四,那位姑娘的药已好,赶快拿去送给人家!”众人听罢,都微笑不已。 少年药徒闻言,送走了妇人,仍旧飞快地去往柜台,未多时,青秀接药付了银子出来,随即告别几声,仍细心搀扶着邵嫘准备回去。 出了医馆大门,青秀这小子总算松了口气,“澧儿?好你个澧儿!”顿了顿,表情莫名,“‘湘资沅澧’,莫非你是从湘西来的?”随口问她。“你猜的不错,就是澧水边上的。”澧儿简明回道,照看着他们身后。 “不错!”青秀感慨着说,“邵嫘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我也放心不少。”语调干脆,停了停,“来,快帮忙扶着点!”三人仍旧上了马车。 这回换作马车夫扬鞭赶路,两位姑娘坐在车内,青秀则在外边坐着鼓捣他的那把心爱之剑。 “秀儿,你又在擦拭你的剑了?”邵嫘听到摩擦声,温和地问帘子外的人,“嗯,我本打算去城西铁匠铺将这把佩剑重新打理一下,安上个穗子上去,再顺便回来到军营里去瞧瞧!”顿了顿,“如今看来只能先去营里拜会,然后再到城西了。” “如此说来,岂不耽误你的功夫了!”澧儿调侃着感叹,“看来我们阿嫘在你心中的份量着实不小啊!”嗓音清亮。 “那是!我们的关系不是你能懂的!”穿过大街市,伴随着支呀呀地车轮声,青秀自豪爽朗地回到。 车内两人笑了笑,不再多话。此时太阳已升得老高,热热地照着整座大石垒古城。 “阿嫘,你觉得青秀怎么样?”过了会儿,两人又止不住低声闲话,“意气用事,年轻锋锐,尼青朝气,也是个单纯直接的主儿!”邵嫘态度正经地温和回她。 “要我说,真像头蛮牛!” 澧儿率性脱口而出,半笑着半不平,貌似深有感触。 邵嫘听了,知是今日这事弄得她有点小情绪,只安慰说,“好是好,只一副愣头青模样儿,无怪乎他姓青。你就别跟他计较了!”神来之思,灵光一闪,笑着打趣又求情。 “那就...咒他成为一个青头怪!”澧儿听罢,低声哈哈地附和,暗暗取笑他。 正笑着,突然颠簸了一下,澧儿赶紧捂住手中捧提着一沓药包,“只希望吃了这些药,你的伤势能很快好起来。”低头望了望,若有所思,“不过昨晚真是惊险又刺激,好想继续这样玩啊!”又看了一眼身旁的邵嫘,回味着感慨。 “你还说呢,不知谁在那儿时不时哭鼻子?”邵嫘轻笑着调侃,两人相视无语讪笑。 又过了几天,那位将军带领来队伍初步在宝庆城里安顿了下来,粮草仓库,铁匠铺子,检阅台,水陆军队,都安排得井井有条,谨然有序,城中百姓亦十分欢迎,算是吃了颗定心丸。 “爹,你再不肯捐助,我可要生气了!”青秀停了停,霸气爽毅地声调,“多大点事儿,不九牛一毛嘛,你就不能多少大方着点儿!” “你懂什么?府衙大人老奸巨猾,平时仗着权位各种敛财,不知克扣了我们多少,要不是你爹我稍微吝啬些,不知咱家的茶油生意乃至整个青家会成什么样呢!” 邵嫘病情大致复原,和着澧儿恰巧前来探望串门,刚进他家府院大门,就听到这对话,不由地低头哂笑,看来青秀又找他爹大闹了许久,庭院中铁树青苔,葱翠欲滴,屋檐下客厅大堂两旁的玄乌庭柱上各挂着木制刻匾对联,笔力雄浑飘逸,颇有水准,未曾想这样一个商贾之家倒有几分附庸风雅的氛围气派。 “你个傻小子,不仅这一回,开了这头,以后有什么事都会头一个想到咱家,往咱身上揽!”青老爷忿忿不平地置气道,“他军营里,朝廷专程派来剿匪,按理不差这点营生!” “这不凡是有例外嘛!再说了,横竖不都是造福全城百姓的好事嘛!早些赶走那些恶魔早省心!”青秀不似先前那样大闹,而是软和了下来,“爹,您就多少捐助点!”拉着他爹的衣袖,继续央求道。 正犹疑着,邵嫘边说话,边带着澧儿轻松迈步,款款而行,进得庭院中来,“青老爷,又有生意到了!咱家阿姆这个月的茶油准备得如何了?”嗓音清甜温柔。 青老爷听到声音,转过身来,一身青褐色的华服彰显富贵之气,满脸堆笑,招呼道,“哦,是嫘儿啊,早准备了,你阿姆放心,别个儿不敢担保,但她家的绝对是拣送最好的一桶去。” 说罢“呵呵”地唤了几声家丁来,那伙计随即领命去仓库拿油了。 “阿嫘,你来啦!”青秀喊道,表情莫名,邵嫘微笑点头示意,心领神会。 酝酿了会儿,“青老爷,恕我多嘴,本来捐资是互相情愿的事情,轮不到我这小女子说话,可青秀他向来赤诚,且又是为国为民的大好事,您生了这么个好儿子,应该感到高兴才是!”顿了顿,“传言青家近年经营有道,想必进项颇丰,若能多少助益此番战事,捐助一二,未尝不是件功德。”邵嫘温和有理,侃侃而劝。 “就是就是!”青秀也心热情切,差点举双手赞成。 第十章首战 见他仍有些犹疑,阿嫘又继续言道,“说句实话,近些天蒙我不才,之所以受了些轻伤,其实是因为也早亲自参与了这次战事的相关行为,咱一介女流,尚能明晓大义所在,相信青老爷,必不至如此!”微笑着,语带期盼和恳求。 “是啊是啊,我叫澧儿,是邵嫘的朋友,我们都参与了,我可以作证!”澧儿也活泼地插话附和。 青老爷沉吟了一下,终于放下心理防线,喃喃地松口到,“好吧!为了你们的多番好言好语,老夫也只能忍痛割爱了,答应多少捐助些!” “那不行!”青秀孩子气儿似的拒绝道,得意非常,“太少岂不折了咱青家的面子!”正欲继续说,却被父亲打断,“不过,你们年轻人在一起干嘛我不管,气盛方刚,活蹦些倒是没关系,只须得注意安全,千万别在外面闹出什么大事来!”细心地叮嘱到。 “嗯呢!”青秀这小子答应得飞快,只要老爹肯应允他的事,此刻无论怎样都行,还管他几句啰嗦,不自觉与身旁的澧儿喜极相拥,跳着闹着,全忘了对方是女娃子。 “你们呐,瞧瞧这架势,又当我的话耳边风了是吧!哎...”青老爷抬手作势,见状无奈地直摇头叹气,邵嫘也跟着发笑。 “快,随少爷我一起去仓库拿货,去账房拿钱!”青秀活蹦乱跳,很快反应过来,叫上家中小厮,欣喜若狂,撇下邵嫘她们,迅速办起正事去了。 这边,邵嫘和澧儿自那家丁手中接过一桶装好的茶油,交付了一切,也出了青家府院,仍旧回了家去。 庭院中,“阿嫘,看不出来你还这么能说会道,步步入心,分寸有理哈,真是服了你,越来越钦佩你了!”澧儿刚放下手中油桶,就不忘感慨说到,“没什么,将来你若也遇上个如意郎君,体会到他家的父母之心,也就很快懂了!”邵嫘淡然地回道。 “你...你不会真的打算,将来嫁给那小子吧?”澧儿喃喃地问道,语带诧异,“切不可忘了身份,咱们...可都是预选的神灵!”有些担忧。 “这个,我倒没有多想,据三界规则,按理说人神不能通婚,但其实古往今来,谁又能真正禁绝这类事情,岂不知天地万物共作不止,相融相通,方有这众生美丽、百业繁华的大千世界!”邵嫘心中颇有感慨,顺口而出,停了停,“且行且看吧,未来的事,谁又说得准呢,即便神仙也不例外的!” 澧儿听罢,似有所悟,点了点头。 话说宝庆城中,临河的水府庙,又名双江楼,乃当地商贾船工为祭祀供奉河神以避水难,集资而建,高拔挺秀,雄伟壮观,雕梁画栋,古朴生香。每下益阳,出洞庭,人们都在那楼台上祈神唱戏,楼前阙塑“魁星点斗”,神情肃穆,楼后壁书“双江秋月”,文笔潇洒,庙前又建有秋月楼、江风亭、荷花池、金鱼池、假山等,真是好个所在。 初来乍到,已有二十来天,英武勇猛的大将军终于忍不住出手了,没等青秀他们反应过来,就于一天清晨在那神奇丰伟的水府庙台,临江迎风,点兵出发了。且看那江渚之间,战船威武,旌旗猎猎,众将士金盔银甲,威武豪壮,声势浩大,真个英姿飒飒!两岸芦苇葱郁摇曳,虽未在深秋,却也是一片肃杀萧瑟。 大将军考虑为俭省大家的体力,亲率众将士乘船逆流而上,意图直捣匪军老巢,一举得成。 崀山脚下,两军对垒,战火雷鸣,烈马惊惶,将士嘶吼,刀枪呯砰作响,喊杀声、吆喝声不断,三十几个时辰下来,青山绿水之间,狼烟滚滚,一片藉乱,已到处是血流成河,哀鸿遍野。 最后,碍于意气太盛、行军草率等各种原因,初来南境的这支勇猛军队,结果以首次失利而告终。 翌日黄昏,夕阳里,芦苇荡漾,鸟儿啁啾,一片萧索风瑟,大将军带领着余留部队,驾着马儿,缓缓徐徐,身心疲惫,垂头丧气地重回了宝庆城。 刚到城西郊外,就看见青秀带领着澧儿邵嫘等数十城中百姓,自仅有的西城墙城门,迎了出来,“大将军,咱们出城接你们来啦!”百姓们此起彼伏地喊着,军队渐渐走近,众人面目慢慢清晰,“师父,田副将,你们这么快就回来啦!”青秀爽脆地唤道,微带笑意。 “别提了!青兄弟,咱们这次可吃了大亏,打了大败仗了!”田副将率先回应道,“将军他正心情不好呢!”表情有些逗趣。 期间,那大将军,兀自取下银色头盔,舒展了下脑袋,调整好语气,然后豪壮地说,“众位乡亲,首次出兵,有些失利!不过放心,本将军一定会吸取教训,再接再励,争取尽快平息此次叛乱,还大家一个安稳太平的世道!” 话说这位大将军,本姓石,单名一个勇,字崇文,自小在北方长大,生得膀阔腰圆,魁梧英朗,平日里说话做事,皆颇有气势,心性憨中带谐,只万事逃不过“宿命”二字,一旦打起仗来却是勇猛彪悍,难免冲动鲁莽些。说话间,也难怪澧儿今日发现,在这城郊之外,再次见到这点头之熟的大将军,虽显一丝落寞颓废,却别有一番说不出的新呈现的魅力! 青秀听了这话,“咳咳”两声,却是心领神会,“大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手携佩剑,淡定安慰。 “对啊,都等着你们回城呢,将军长年征战,想必战功赫赫,今日不过偶尔失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大家说是吧!”澧儿也开朗地附和道。 众百姓听了,也齐声赞和,点头同意,鼓掌不断,为军士们加油打气。 “石将军辛苦了,胜负与否,全城百姓都会感谢你的!”邵嫘也问候了一句,停了停,青秀接着开口说道,“徒儿特地备了一桌丰盛酒菜替师父您接风洗尘呢!”边说边主动替其牵着马儿在前面走,“走,咱们回城再说!”邵嫘袖手从容,投来肯定的眼神,和澧儿一起随众人默然跟在军队身后,缓缓回了城。 军营中,大帐内,烛火昏黄,“石大将军,你怎的就这么心急呢?出兵作战这样的大事,能不叫上我吗?”青秀有些置气,一进帐内就抱怨道。 石勇随手放下矛枪,又解了铠甲放松下,听到此话,转身无奈憨笑一声,开口回道,“呵呵,你这小子,虽是我名义上的徒弟,可毕竟并非军中之人,怎好专程叫你同去!” “抗击匪军,人人有责,缘何我一介平民,就不能出份出力了?”青秀这话倒有些道理,“呵呵,方才大庭广众之下,我都不好意思说你!”顿了顿,似在回忆,“那时,我还沉浸在你教我的那几招剑法当中,正琢磨着呢,没成想,你这就一声不响地开战了还?”说话时眼神朝这边瞄了一下,继续言道,“于是索性也就呆在城里的家中静默等候,姑且看看您的战斗力,没成想你老人家这么快就回来了。”颇有些意气调侃。 石大将军听罢,无奈憨笑一声,转而说到,“呵呵,你这小子,你若真有心,不如即刻入了军籍,踏踏实实、正正经经地跟我战场上共同抗敌,岂不可好?”边说边沿桌边坐下,随即自倒了一碗茶喝了,继续说,“何况,行军打仗的事情,你又经历过多少啊,少在这里胡说!”言谈间,青秀也顺便挨着对面坐下。 “就是,石将军不用听他瞎说,战争这类事情向来非同小可,不一而足,不用同他这混不拎、没啥经验的愣头青计较的。”邵嫘走近前来,温和宽慰道。 “阿嫘,怎么连你也帮着我师父说话?”青秀心里着急,故作不屑地质问到。 正说着,田副将入了帐来,“报告将军,回营的一切事宜都已办妥,请将军示下!”石大将军摆摆手,示意可以退下,却被邵嫘拦住,“田大哥,你且停一下!”顿了顿,“今晚,我们都在试着帮你家将军,分析商量军情之事,以尽朋友之义,故此希望你也留下来参与!” 第十一章未名 “正好!”青秀爽乐地接话道,“也不知托澧儿去‘回香斋’催拿酒菜的事可办来了,届时咱们边吃酒边聊,岂不快哉!”说着转头朝向大将军,“师父,你不反对吧?” 石将军听到这话,轻点了点头,似是默允了,“说来此事原本都怪大将军的!”田副将见状,开始饶有兴味地抱怨到,“他说边陲小小叛乱,不必劳烦军师费心跟随前来,如今若有他在,咱们哪用得着吃这等大亏呀!”涎皮半笑着诉苦,话语中似乎暗含着一丝丝不满。 “嗯,我就说嘛!偌大的军营里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原来是这样,不过大伙儿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青秀颇有底气地拍着胸脯保证到。 “说说看,你又能有什么样的新法子?”邵嫘来了兴致,微带娇俏地询问道,青秀见状,方才的不满早消去了大半。 “嗯,这个嘛,小爷我时常在外求学这么多年,多少是跟着会了一点兵伐门道的!”青秀看似胸有成竹,神秘又自豪地回答。 帐帘外有了响动声,只听几声细碎对话,不多时澧儿便带着送食盒的伙计进来了,笑意盈盈,“他们回香斋的酒菜真是难等啊!无怪乎青大侠非要莫名其妙地派我去催,自己拿来孝敬师父的,凭啥辛苦别人,要央别人出力?”逗趣地揶揄道。 “那是,今晚特意点了招牌菜‘酱鸭肘子’,还有猪血丸子、武冈铜鹅、血浆鸭、猪脚黄花煲、鱼头黄花汤等,大伙儿有口福喽!”青秀豪气可爱地介绍道,继而话锋一转,“不过嘛,澧儿你若是不吃,不算自己一份在内,自然也无需劳你费心啦!” “就你会说!石将军,快管管你的劣徒儿!”澧儿没好气地笑说,众人也都逗乐了一回。 那伙计交付了餐食,嘴甜的奉承了几句,便仍旧退下回去了。 过了会儿,“方才你们说到的那个火魔头,青秀你说说,到底有什么法子斗赢他?”邵嫘边布置餐桌,边开口问大家。 “这个...”青秀嚼着鸭把子,一时语塞,“以我之见,还是先让田大哥讲讲当时战场上到底怎么回事吧?”澧儿不等回答,却插话道。 “那个火魔头啊,全名据说是叫火魔邪王,也不知是自哪里修炼而来的老妖魔,专门惯会煽动人心,暴?淫无度,以肆虐人间,满足变态私欲。”田副将停了停,“此次我们将军遇到的,便是他又利用这次匪乱煽风点火,引发暴乱,兴风作恶呀!” “其实,战场上根本没见着那老魔头的真身真面目,只似道黑烟在空中飘来飘去,诡异非常。”田副将又补充说。 “原来是这样啊!”澧儿听了脸色微变,有些骇然,其余人等也都神情开始凝重起来,只有石大将军不经意,轻叹了口气。 邵嫘沉吟了会儿,淡然地开导,“依我说,任凭他如何可怕,咱们都要坚定信心,树立必胜的把握!” “嗨,有什么可怕的!”青秀也来了劲头,“想来想去,若是我练成师父教我的那几招,再融合以往学到的劈金斩玉、银勾铁划等招数精髓,保准火速前去取了那劳什子火魔王的狗头,何须这般麻烦!”仍是意气地呛话到。 “呵呵,好你个青秀,毛还没长齐呢,就敢这么大口气,连我都知道,你是不自量力哦!”澧儿不以为然,附和着取笑道。 “还有你不知的呢,方才他怪石将军没叫他同去,以致打了败仗。”邵嫘也轻声笑他,和澧儿一起摆上酒菜杯盘碗筷。 众人听罢,又都笑了一回,石勇缓了缓情绪,恢复正经神情,“不过,青秀有一点说的没错,这次贸然出战,虽早已是本将军的习惯,但我实在有点太草率了,未能考虑到此次的特殊性。” “好啦,那么些破事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好徒儿,来,陪师父先干一杯,今晚必喝得尽兴,大家不醉不归!”石将军敦厚客气地招呼。 青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师父,我们重点还是来研究一下兵法谋略之类的门道吧!”饶有兴味,神情颇为沉醉。 “就属你能!”邵嫘轻声打趣道,说罢,几人笑着闹着,边吃边聊。 (之后省略800字) 第十二章邪侵 青秀手擎剑鞘,一边无聊地嚼着根狗尾巴草儿,一边四顾看天看风景,轻快悠闲,三步一跳,四步一拐地走在往城西郊外的铁匠铺而去的路上。 野外的上午,雾岚缭缭,虽是阴天,却也遮不住那山清水爽,那健劲不羁的年轻侠士,血气正盛,正尽情乐享人生快意,哪管人间何世,哪知天地之下,将要历经一场宿命般的浩劫。 那欲欲待发,若离弦之箭,形同水火,呈“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任凭是谁恐怕也难以阻挡! 终于到了,只听那叮当呯砰作响的打铁声,荒原之上,一不大不小的临溪土屋宅子,外侧的茅棚处,寒烟衰草,眼前渐渐出现一条约四十余岁汉子,只见他身穿一粗布青衫,系着虎皮襦子,提脚架墩,正在扬手得力地砸铁铸剑呢,与此同时,对面荒草大道上,青秀无意间远远地瞥见,好似一身着殷艳般的诡异女子,正幽幽闲闲地也往铁匠铺方向而来。 不知怎的,瞧着眼前这幅场景,青秀竟莫名地不由自主警惕了起来,按理说应该仅是名陌生人,没什么好在意的,索性装作没太当回事,只自顾自继续办事儿要紧! 于是,青秀加快了步伐,直往铺子里来,这是一个极其简陋的搭来用作打铁的棚子,棚前摆放着一长条形木台桌子,上面零散地摆着些砧板锉刀之类,四周木柱还挂满了各式铁钩、铁链,附近一个偌大的剑筒里,横七竖八地插着各色刀剑,正中央则是烧得正旺的火炉子,“卢师傅,我的剑,今日可弄好了?”青秀走近前来,爽毅地呼喊到。 那男人听到这声,抬头看了看年轻人,只见他额上扎着青布条绷带,长发遮眼,半梳挽后,又胡须拉茬,停了停手中的活儿,勉强露出了一丝笑意,“呵呵,是青秀啊,早打好了,放在屋里的桌上,可自己进去拿。”声音低沉,但看得出是个靠谱有责任心的人。 细看他时,还能发现其左脸上有块不大不小的长条形刀疤,加之平日沉默少语,陌生者若陡然看到这有点凶煞骇人的印记,肯定会被吓到,不过在青秀眼里,他整个人虽精瘦颀长却男人气十足,精神气十足,是难得的一位忠厚朋友。 青秀有时候想,他很可能是一位躲避仇家的隐士侠客,可多次试探却发现他好像并无武功底子,打起架来也毫无架势,曾好长一段时间,青秀还为自己的猜测未得证实而懊悔沮丧呢。 “呵呵,看来你还挺上心的!”青秀听罢回答,只高兴地回了句,转而说到,“最近,崀山发生了匪乱,朝廷也派了军队前来剿匪,卢兄可曾关注过?” “我一介平民,哪会关心这些?”卢师傅信口随答,满不经心的样子,“真...真的吗,卢兄真的就一点没听说过?”青秀有点诧异,也有些失望。 “听倒听了些,可是没什么啊。”“双方已交战了一次,据说血流成河,惨不忍睹呢。”青秀并不死心,介绍着实情。 “那又怎样?总的怎会关卢某之事?”好似略微停了停,过了一秒,仍淡淡地回了句。 “这...这可是关系全城百姓性命安全、国计民生的大事...”青秀听了此话,心有不顺,提高了音调,正欲大发论调,又觉兴味索然。 岂料卢师傅抬了抬头,仍是抿嘴一笑,未表示什么。 青秀见他并未有什么兴趣,也就不再提及这话题,放弃了心思,并未多想,径直进他家茅屋去拿剑了。 不多时,青秀扬着自己的剑出来到棚中,早忘了方才的不快,颇为满意地说到,“卢兄,我这剑你给弄了什么,看着这么光亮锋利,真要多亏你了!”意兴满满,难怪是个剑痴呢。 说罢,随手朝身边的大木柱子砍去,这一砍不要紧,吓着了主人家刚从茅屋顶下来的心爱小黄猫,只听它“喵”地惊一声,又纵身从木栏杆上越下去,到了门前的坪院里。 万事就这么凑巧,恰卢师傅家养的那只大白鹅从茅草溪边回来了,见到此状,立即展开亮白的双翅,扑棱棱地飞跑着过来展开攻击,“真够带劲哈...”青秀瞧着砍痕,话未说完,就被好像掐了一下似的,真是始料未及,反应过来后,“啊呀呀”惊怕不已,迅速朝院里跑去。 可是大白鹅怎会放过欺负小黄猫的人,恁是紧追着在院里来回跑了好几个回合,逼得青秀边逃跳边呼喊求援道,“卢兄,卢兄,你家大白耍流氓,怎的还不快管管?”手里还扬着剑,简直不要太搞笑。 岂知卢师傅听了,淡然微笑,并不理会,“谁叫你惹到它了,还欺负它唯一的朋友,活该!”边将刚打的大刀淬火边开玩笑地回。 青秀无可奈何,转而又逗趣地朝大白求饶道,“你这个傻鹅,我同你家猫儿开玩笑呢,你怎么还当真呢!”停了停,“今早我还被澧儿那丫头追呢,没想到这里仍然被追,真倒霉!”整个的手忙脚乱,哭笑不得。 这边,方才那女子莫名地起了好奇心,风也似的竟能迅速转到了铁匠铺门前坪院外的枣树畔,虽隔了约十米远,但刚才的一系列场景对话自然也仍早被她瞧进了眼里。 此番进城,也不知能探听到多少消息,若找个熟悉的人牵引搭桥,或许更为妥当!可那打铁匠好似是他朋友,听说打铁之人多半杀气重,让人忌惮,能辟邪!此时,那女子正思量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勾上眼前的这小子,又见他突然被只大白鹅追咬的情景,顿时心生起意,干脆豁出去了,于是慢悠悠地走进了坪院里来。 “哟!这么大个人,连只鹅也怕,真是笑死人了!”殷艳女子开口取笑道。“你...你懂什么...”青秀好笑地话未说完,突然,那女子顺手“扑”地一声,扬起了衣袖,伴随着些许尘土飞扬,不知怎的,大白鹅就羽带血渍挣扎在地,嘤嘤地不能动了。 余下两人皆被这奇怪陌生女子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真是瞠目结舌,愕然莫名,更意外的是,卢师傅好像颇为愤怒,就势扬起手中之刀,就要冲上来砍人。 青秀自知大事不妙,连忙插过来阻住,低声劝到,“卢兄请别动怒!都是我惹得祸,自由我去解决!”那女子也始料未及,被吓了一跳,怯生生的表情。 相持了会儿,青秀才腾脱身来,故作大气地走到院里,“ 喂,我跟大白闹着玩呢,你干的好事!” “瞧你面红耳赤的,别着急生气嘛!”那女子恢复了神情,竟然娇媚地回应道,顿了顿,转而为缓和事态,脱口而出,“大不了赔你们便是!” 此话彻底激怒了卢师傅,“哼!谁要你赔?我生气,在于它是一条生命,也是我卢某的朋友!”心中十分不屑。 一向少言寡语的他,竟说出了这番话来,这倒让青秀颇感意外和震惊。 “切,你们人类就喜欢装模作样假慈悲,为了私利血流成河也在所不惜,却非得在意这些小血腥!”殷艳女子漫不经意地回击,不以为然。 青秀两人听了这语气,心知方才的对话肯定被这女人偷听到了,心虚地反驳道,“说得是你自己吧,人类是喜欢斗争没错,但若不往自己身上找原因,自生邪恶,尽生事端,又怎赖他人消灭...灭你?”说着,不自觉地作势针对起了那女的。 “哼...”只见她软绵绵地冷笑一声,“ 难道我不美吗?怎的见了我这么漂亮的女人,都不知怜香惜玉呢,反而在这纠结芝麻点小事?”边说边搔首弄姿,围着青秀,饶有兴致地来回观摩了一番。 两个男人听了此话,不约而同,恍然顿悟,原来她似乎另有目的,“哦...这样说来,倒是提醒了我。”青秀抱剑在怀,上下打量了下,装作很懂风情又颇为严苛地戏谑道,“依我看嘛,顶多就中人之姿,不过你放心,在那些浮浪子弟眼里或许的确显得妩媚动人也说不准。” 此时,卢师傅似已觉察出那女子天生邪异,来路不明,顿时心生警惕,“青兄弟,看你还是赶紧过来,别惹她了!”又继续喊话那女的,“那位姑娘,算了,大白的事,不要你赔了!快走吧!” 殷艳女子生平第一次遭遇如此评价,气得牙痒痒,又怎可善罢甘休,见青秀听到嘱咐往铺里走,自己也紧随着,仍只得说,“那怎么行呢?奴家...奴家有名字的,奴家因法力无边,世人便为我取了个外号,九阴夫人。”转而又喊道,“公子,公子,不要这样说嘛!人家可从来是实力美貌并存的呢。”跟了过来,到了茅棚里。 “呵呵,我看你就叫阴女吧,简短点多好,省得夫人夫人的,多麻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没人要的老女人呢!”青秀并不领情,回头爽快地笑着讽刺。 那阴女听罢,气得七窍生烟,又心生一计,转而媚笑着走近勾肩贴背,似乎下一秒就要抚胸上来,果然难缠得很,青秀蓦地被这样抚弄,本能地恐惧惊颤了下,挣脱开来,转身粗鲁地推了那女的一把,随即阴女便倒在了靠木栏的地上角落。 第十三章未名 “哎哟哟,你弄疼奴家了!”九阴夫人半趴在地上,故作娇声地骚媚道。 两个男人见状,相视笑了笑,“快走吧!”青秀懒得再理会。 阴女起身,整理好衣饰头发,仍不死心,伸手就要来摸青秀的脸和胸,“来嘛,人家真的很不错的!没有哪个男人不动心的,除非,你不是男人!” 青秀一把抓住对方伸来的手腕,不耐烦地呵斥,“还不识趣,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滚吧!” 随即甩开了她的手,心隐隐发颤,有点如临大敌的样子。 “你...”阴女气得怒火狂狷,终于爆发,见勾引不成只得转为偷袭暗戳,突地,化作一股黑炎,团团围缠住了青秀,此时青秀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只觉得全身疼痛难忍,像是皮开肉绽般,要被吸走一样! “啊啊啊...”青秀被腾空而起,裹在氤氲中,止不住痛苦惨叫,“卢兄,卢兄快救我!救我!” 卢师傅也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到,真是始料不及,情急之下,只很快提醒到,“青...青兄弟,快拿你手中之剑砍它!”又不由分说,拿起手中的铁锤,朝那团黑雾锤去。 青秀听着,表情狰狞痛苦,挣扎用力缓缓拔出打理后的新剑,扬手往近身处不断砍,卢师傅见一锤未中,又帮着再来几锤,果不见效,急中求变,连忙丢了锤子,操起身边木桌上的另一把青铜大剑,作势再刺,岂料刚出了一招,就听见“啊...”地一声,不知怎的,那股黑炎迅速飞旋绕离青秀,还复成了人形,只见那殷艳女子半躺在院中地上,似有点受伤。 “不陪你玩了!” 阴女稍作喘息,便撂下一句,倏地,飞也似的再次化作黑烟遁走了。 青秀早坠落在地,起身站起,脸额渗着着细细的汗珠,回想方才惊魂一幕,真是恍然如梦, 脑中一片空白,“刚才怎么回事?你戳她哪儿了?没事吧?”卢师傅关切地问到。 青秀缓过神来,“不知道啊,我倒没什么事,她...她怎么这就走了?”倒是莫名好奇那阴女到底什么来头。 “这就怪了,按理说这妖女实力是不差的,要不然你也不会被缠上,今日脱险,算你小子走运!”卢师傅舒了口气,心底放下石头,露出难得的笑意。 “听起来,卢兄好像挺熟悉这类事情,看刚才的出剑架势,不似普通人吧?”青秀关心起了别样事儿,“没...没什么,只不过一时顺手而为,太紧张你了,急中生智而已!”卢师傅掩饰道,“不过你小子今日果真不太正常就是了!”补充怀疑到。 “不会呀,我只是觉得丹田处突然涌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奇怪劲力,接着便听到那女的惨叫声,其余真的没什么。”青秀否认道。 卢师傅有些愕然,心中仍是纳闷。 傍晚时分,青秀用过晚膳,闲来无事,便携剑仍到阿姆家串门,“你们看,我这把剑经过卢师傅的手那么一倒腾,是不是焕然一新,格外光亮啊?”两位姑娘拿着先后瞧了几眼,邵嫘饶有兴味地道,“嗯嗯,的确和以往所见,有些不同,看来你这位铸剑的朋友,没有白交!” “那是,你都不知道卢兄有多牛哩!诸般铁器工具,可谓信手拈来!”愣头青说着,持剑往院子里快乐起兴,耍了好几个回合,一会儿“穿林打叶”,疾往无前,一会儿“回环翻飞”,比剑划地,再一会儿“木人石心”,旋滑不倒,真是不亦乐乎,直至细汗微渗,酣畅尽兴,才善罢甘休。 两人看得入迷,鼓掌拍手不绝,交口称赞,“果然进步不小,以前怎的就没看出来呢,依我猜,莫不是跟对了师父?” 邵嫘笑着打趣他。 “说来也是有点功劳的,不过关键还在于咱底子好,悟性高,天赋异禀啦!”青秀逗趣地回答。 “要我说,再练个几年,兴许可以赶上著名的舞剑大师——公孙大娘呢!”澧儿也调皮地附加了一句。 (之后省略1000字) 第十四章未名 一个阳光晴暖的上午,城外隆回镇的罗姥姥吃过早饭,拢上白头巾,带上装上些南瓜、西瓜、桃李、香瓜、茄子等水果蔬菜,打点好一切,就驾着自个儿仅有的心爱牛车,轻快欢脱地进城了。 罗姥姥今年七十余岁,耳聪目明背微驼,身体也硬朗,饶是那敢作敢当、敢爱敢恨的火爆脾气改不了,此番早已听闻最近崀山村的妖魔之事,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原是看望老相好的来了。穿过绿茵茵的田野和黄土大道,温阳和煦,大青水牛“哞...哞...”骄憨地豪叫,带动木板车儿吱呀呀地朝前走着,车后跟着追跑而来的爱宠小狗,橙毛阿福。 晨曦之中,老阿婆的庭院里,葡萄藤架苍翠萦绕,硕果串串,生机盎然,预示着盛夏的来临。 (此章省略2000字) 第十五章叙旧 两人恍然大悟,原来这真是生活着各类精灵神怪的奇异境地,于是匆匆朝深处走近,应和着突然出现的兔子! 岂知身后的数十怪蛇紧随其后,穷追不舍,直让人头皮发麻,正手足无措、惊惶忐忑之时,那只大白兔不知怎的自怀中扔出数十只灰白色蘑菇,朝着攻击而来的一窝怪蛇顺势砸去!顿时,空气中有如爆炸了毒气地?雷一般,弥漫着滚滚刺鼻黑烟,那些玄蛇登地好似坠入迷雾又奇痒难耐般,纷纷窜逃,狼狈撤离,不再追来攻击。 “老兄,方才你扔的是什么菇呀?”澧儿随着大伙儿匆匆进发途中,不忘好奇地问兔子,“马勃菌而已!世人常说我兔类喜欢采蘑菇,其实我们很少吃蘑菇的,不过采来用作交易或其他用途,今日这菌类便是专门采来力克敌人的,可当作催泪?弹使用毒晕那伙恶蛇。” (此章省略2200字) 第十六章算卦 “师...师哥他,还好吗?”老阿婆起身,终于讷讷地问出了早想提及却难出口的陈年旧事,霎时间空气似乎静止了几秒,“谭师哥他早死了...”罗姥姥表情淡然,免不了感叹。 老阿婆先是一怔,后而强作镇静,喃喃追问道,“什么时候?”“很早的事了,人死如灯灭,也释然看开了。”罗师姐心中残留着余痛,继续接着说,“我就是怕你怪我没把他照顾好,索性让你凭空假想仍旧置气几十年,事实上若非遇见这等事,我是下不了决心来见你的。” 老阿婆听了,瞬时悲伤释怀,忍住眼泪,郑重地点了点头,“嗯嗯,好啰,今日这事儿咱们就商量到这儿,年轻时斗了十几年,又置气了几十年,如今年老体衰,斗不动了哟,你若硬是要插手崀山之事,我老婆子也不拦你,只得将我那件封存已久的当年法器交由你拿去,希望多少能帮忙助力。”说着就往屋内去了。 扑扑,惊出一身冷汗!就在阿蒙刚被食人花藤贴着肚皮之时,邵嫘眼疾手快,飞来犀利一剑削死了那棵毒藤花,“阿蒙,阿蒙!”澧儿心痛地赶紧跑来查看它的伤口,继而抱着安慰到,“都是我不好,老是闯祸,害得大家接二连三身处险境,真是该死!” (此章省略2000字) 第十七章再攻 筹备了一整夜,翌日清晨,公鸡打鸣,晨烟缭缭,干风凛冽,营地上空旷的坪地中(此章省略2500字) 第十八章迷魂 原来这段时间,狡猾狠辣的火魔邪王趁机修炼至了新的境界,第二次对着崀山村民们试行了更为猛烈的歹毒效果。可怕的是,这厢不再仅仅是烧杀抢掠,受点皮肉之苦那么简单,而是包括大牛他们在内的所有人均被施法迷魂,任由操控,驱使摆布,毫无知觉,否则便会生不如死。 放眼望去,晴光之下,金兰村附近的几个寨子,皆是黑烟渺渺,哀嚎连绵,一片狼藉,民不聊生,可怕的是他们开始双眼发黑,神志昏乱,面如死灰,形容枯槁,失控四处抓挠咬人,疯狂癫乱,丧心病狂,有如行尸走肉,极为恐怖瘆人,附近居民几近全部沦陷在那老妖怪的魔爪之下。 石将军听闻此消息,深感震惊,大为恐愕,叹息不已,于是专程派了田副将带领十几士兵乔装溜进村子查探情况,估摸情形,继而又亲自带着青秀等人随后赶到,以驱逐那些仍在附和作乱匪兵,并意图诊救广大村民。 中途接到鸡毛信后,心下有了些底数,“师父,怎么了?究竟情况如何?”青秀持枪在一旁附和着问道。 石勇长叹了口气,神情严重,“别多问了,形势不容乐观,咱们还是先去再说吧!” 虎鼻轰轰,沉稳回道,转身又朝诸位士兵们喊到,“众将士们!”“有!”“咱们须得义不容辞,一鼓作气,拿下那老魔头麾下的匪兵爪牙,为民除害!” “是!”众士兵们昂扬应和,随即继续行军朝目的地进发。 太阳高照,金兰村附近山青水浓,静谧恬然,一片祥和的美好景象,偶尔虽有些丁点异常迹象,但若非进入到村里,却绝对想不到此地正发生着那样骇人的惨事! 穿过田野大道,可远远地瞧见鳞次错落的诸多乌青户舍,村岭上偶尔的几条石板路,还有数棵紫粉花树零散分布,纷染烂漫,真恰似一世外桃源般的所在。 但见石将军持枪驾马,引领着军队铿锵行进,诡异的村子才稍微有些人气和安全感! 刚进入了村头门口,就瞧见田副将带着三五人出来迎接,那货手抚佩刀走上前来,呵呵作揖问候道,“将军,将军辛苦了,您可总算来了!”顿了顿,再次耐心介绍道,“村里的情形算很糟糕,这个火魔头还真是丧尽天良啊,派了不少的士兵在补刀捣乱呢,村民们大多生不如死,变得骇人吓人!”颇有感慨,正经中夹带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妙涎皮。 “到底情况如何,死伤多少人?村长呢?那伙匪军又现在何处?”石将军语气严肃正经,继续连着追问,田副将一时语塞,毕竟未及做统计,脑子空白正不知如何作答。 “是啊,问你话呢,田副将!”青秀听了,也扬声在一旁开玩笑地逗气提醒。 这时分,一上午未见的橙毛阿福,突然摇晃着尾巴出现在视线里,很快便来了青秀身边,调皮亲热地直往他身上蹭个不停。 青秀这小子自然高兴坏了,转而哼乐不断地逗弄起爱宠小狗来,给原本凝重的村庄带来一丝隐约可见的鲜活气息。 这边,老田经秀儿这么一调侃,俩正经办事人尴尬四目相对了几秒,才急得反应过来,只喜笑着回,“将军放心,那些残余匪兵估摸着早被我等一干消灭了!”言谈间颇为意气,停了停,转而继续说道,“只不过,被施法迷魂的众位村民们嘛,暂不好理解处理,将军若不嫌麻烦,还自己先亲往看看瞧瞧去吧!”表情为难,不好意思的讪讪挠挠头。 石勇表情严肃,叹息了下,一声不吭,径直带人往村内深处进发。青秀得遇阿福,自是意气风发,不自觉就抢先在前负责起了探路带路,田副将只得讨好着,汇入队伍中,不断向他家将军进一步解说汇报情况,跟在俩人屁股身后。 终于找到了老村长的家,众人入了院子,为首的边不时呼喊几声,“哟哟,原来阿福这乖乖就住在村长家啊。”青秀顺着小家伙的行迹,冷不丁地一眼就瞧见了檐下它的临时小窝,恍然顿明,惊讶感慨到,继而又兴味调侃,“难怪这些天总是能很快出现,又好似丝毫不饿的样子,敢情村长家待你这家伙很不错的嘛。” 原来话说这些天,那爱宠小狗,罗姥姥的橙毛阿福早来了金兰村的村长家,后又在战场附近不意碰上了青秀这小子,自此便莫名神差不时地死死跟着他身后,仿似爱上了他,也真算是妙不可言的缘分。 青秀起初只与其玩闹几阵,未太在意,没想到它竟跟到军营里去死活不肯离开。石勇也考虑到营中军纪严明,一条未知来历的小狗若在,恐有诸多不便,但后来随着青秀的心软央求也就默许了,而且还可作放哨或传信所用。 “村长人在哪儿?”石将军等了一阵,不及探寻者全部出来就焦急地问,田副将从人群中冒出来,略显心虚慌张,“报告将...将军,村长一家刚才还在这儿呢,说好要他们呆着别动,怎么不算数,一会儿就不见了呢?属下立马派人去找。” “不用了,我已自有分寸。”石勇顿了顿,明晰睿智地继续吩咐,“赶紧派人四处搜寻可能的匪军,还需尽快找到村民们集合起来加以保护,有需要善后的也调集人手。另外,凡是有知情未报而躲避的,一律严惩。”缓了缓,继续言道,“本将军向来正气严明,但凡稍微有点眼力见儿的,就自会主动出来求援,况且十万火急,此事万万耽误不得。”石将军说罢,咳了几下,似意有所指。青秀眼明心细,觉出了不同,旋即收回玩兴,帮着附喝喊话到,“嗯嗯,乡亲们听好啰,我青某的朋友邵嫘澧儿两位侠女也很快便在赶来的路上了,若遇上这样的观音圣菩萨也不出来拜会求救,那可真是蠢傻到家啦。”语调略显稚气豪毅。 “她们啥时来?我怎么没听说,不是说很忙有事么?”田副将不明所以,正嘟囔着,青秀对其嘘了一声,并指了指,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院里的柴扉附近靠茅房的丛簇里似隐有微动,石将军早第一个发现了他。 此时,一直躲在柴丛中的大牛也不傻,算是听懂了对话中暗含的深意,正“窸窸窣窣”狼狈地抱着妹妹小雨点从里边出来,额冒汗珠子,憨厚怯怯地回说,“将...将军息怒,我叫大牛,村民们都被火魔头等人迫害攻击得吓尿后怕,心有余悸,有了后遗症,所...所以一时不敢轻易出来。”停了停,“俺们实在没想到它能这么厉害啊!”说罢,这憨厚农家汉子也禁不住泪眼湿润,而怀中的小女孩一声不吭,呆呆的仍有些害怕,约莫四五岁的样子。 “呵呵,大块头,你就是那村长的儿子吧?长得倒的确有几分憨厚力气,看着人还不错,放心,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青秀饶有兴味,率性爽毅地安抚到。 大牛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敦厚地笑了笑,“你真是澧儿她们的朋友啊,她真的会来吗?”破泣为笑,稍显心安。 “先别说这些!”石勇打断了他们,继而询问,“大牛,你快给说说,村里究竟如何了,那老魔头作案时到底是什么情形?你爹又去哪儿了?” “嗯,其...其实多数侥幸中邪未深的村民们都躲在了祠堂神龛底下的秘密地下室里,有些则躲在与自家枯井相通的地窖,我爹对大伙儿不放心,刚才冒险偷偷悄声去祠堂看他们了。只...只剩俺受其所托带着妹妹守在家里。” 大牛舒了口气,似思考了下,接着说,“将军您有所不知,前几日早有匪兵冒充是城里来的,打杀了不少人,捣乱抢掠不止,当时就吓傻了不少村民,老爹为此难过了好一阵。” “所以...你们对任何外来者都变得不太信任了是不是?”青秀一旁准确猜测到,“要说这老魔头还真够阴险毒辣的!”又感慨着思索总结道。 “你小子还算机灵!”石勇听了,饶有兴味肯定地点了点头,“不过...”正迟疑犹豫,思忖着什么。 第十九章丧乱 “难怪!原来真是去祠堂了,老大,赶紧的,请跟我来,保准很快找到他们。”田副将初步安排好了人手,又转回来听到这些话,如梦初醒,快速说到。 青秀石勇两人相视了一眼,未再多想,很快便带着人马,在田副将的带领下,迅速出发前往村中祠堂方向而去。 一路上仍是乌烟瘴气,又落落荒寥,缺乏生气,“老大,一会儿到了,您在外边歇着就行,里面的任务全包在俺身上,保准让你满意!”田副将甜声粘腻地讨好着,众人便到了祠堂大院门口,但见尘土坪里左侧有一口地井,右边栽种着一棵苍翠正盛的枇杷树。 相继跨过厚木门槛进入,只见堂内正中央摆放着数不清的各家先祖的灵位牌坊,毕竟是阴魂聚集之地,难免有些神异嗖嗖的氛围,不过此时大伙儿也未必在意,“老村长,你们在哪儿?”田副将率先喊到,大牛见状“呵呵”地主动请缨,应势而动,穿过堂内两旁的石墩大木柱,殷勤地帮忙摸到了神龛边上的隐秘机关,“哧拉”一声,开始启动。 不多时,那扇狭窄的密室门开了,里面也隐约立马响起了一些异动和细碎声音,“乡亲们都在吗?我们是宝庆府驻扎的军兵,大伙儿都不用怕,那些匪类都被消灭或打跑啦!”青秀也适时向里面喊话。 “村民们,赶快排队依次出来吧!”田副将热情附和到,话未落音,里面突然传出打斗声,“爹,爹,你们怎么了?”大牛深觉不妙,慌忙急呼,随即匆匆放下妹妹,迅速顺着楼梯下去地下室了。领头的三五人担忧好奇,齐集地探头往里面细瞧时,但见干草丛堆间,落魄狼狈散落蹲跪着不少村民,看着皆是蓬头垢面邋遢褴褛,而一两个貌似发狂的村民正袭击殴斗周旋其他几人,老村长也夹在当中或躲或闪,或斗或拦,当真是激烈恐怖,惊魂一刻! 青秀一见急了,放下银枪只留随身佩剑,赶忙跳下去意图帮大牛和老村长,石将军未及阻止,望着他沉稳出手,迅捷灵敏,方松了口气。 微暗的地下空间里,青秀挥拳直冲,朝那欲攻击人的发狂者而去,恰中其面庞左颊,紧接着又是几拳,打得对方连连败退将靠墙壁,再借势抓住反手轻轻一折,就痛得那人哇哇直叫,并顺手抓起地上附近的绳子将其利索缚住。而那边,大牛正保护着他爹,又试图摆脱另一发狂村民的攻击,只有点害怕地来回转跑,仅用随便捡起的一根木棍勉强不断抵挡。 “大牛,你怎的这么窝囊,听澧儿说你在魔王洞时可不是这样的!”青秀正得意轻松解决了一个,抬头起身见此情况,调笑着侃到。 那大牛听了此言,不知是激将法凑效还是得了鼓励,立马壮起胆来,迅速改守为攻,三下五除二,占据胜势,钳住对方正要举起往地上摔时,“不可伤他!”石将军心弦一紧,紧急喝止,谁知一个激灵失手,那发狂者逃脱,爬将起来作势又向青秀袭击。 此时青秀恰耐心地蹲下查看其余众多村民的病情,虽耳闻大牛之事,奈何未及时充分在意,眼见村民们惊叫骇然,方明白就要遭到攻击,情急之下只得反身倒下,用剑鞘死死挡住那发狂者,“青秀兄弟,切忌被抓伤咬伤!我来也!”只听大牛一声落下,迈着沉稳的大步飞冲了过来,抓起那人间隙,青秀敏捷迅速地滚了开来,再伙同牛哥用绳子将其绑好。 两人眼神会意,不约而同,击掌庆贺,以示合作愉快,颇为带劲,惬意豪畅,顶上观看的众位兄弟及躲在角落的老村长为此都颇捏了把大汗。 正得意之际,突地,又有三五个见状也忍不住,开始神志失控,狂性大发,疯癫不已,很快便凶猛地朝青秀他们袭来。气氛陡然重新又变得隐隐发颤,刺激紧张,两人只好再次舍命搏击,霎时间,幻影重重,拳**错,稻草肆扬,好似天花乱坠,最终,那些发狂时的村民虽有些力气但哪是他们的对手,很快便被打倒在地,束手待擒。 由于所要控制的人头太多,最后之际,仍有一发狂者拼死挣扎,撞到了楼梯处。 老村长眼急手快,趁机飞快帮忙,用烟斗顺手打晕了那中邪咬人者,“哼!你个坏小子,平日也没啥,看你晕不晕?!”钳住压在梯子木板上,真是颇为解气有趣。 正犹疑间,原来地上的绳子用完了,急得手足无措,“秀儿,可用我新教你的点穴功夫,把他们先弄上来再说!”石勇在上机智平稳地提醒道。 青秀听了,顿时茅塞顿开,心领神会,三两下将那几位失控者点晕制伏了。 未过多久,终于将几位中毒已深的带到了祠堂上面的坪院来。 “哎,这三五个已经发疯的丧尸似的村民,没想到如此恐怖,凶煞狰狞哈!”青秀说着,不由地舒展了下双臂。 “平时看着很善良没啥迹象,没想到被邪气侵害了后这么可怕呀!”大牛也心有余悸,附和着感慨。 “嗯,别说了,兄弟们这回怕是遇上真麻烦、真硬茬喽!”身边的军士们也附和道。 晴光照耀,热风微拂,一会儿,青秀拍了拍灰尘,正跟着他师父估计往井边上来想坐下休息,“我说师父,方才你也忒没良心了吧?紧急关头,居然那样说话!”言语间有些小情绪。 “不然能怎的?”石勇未回头,只憨谐一笑,语气不容置疑,“你个毛头小子,咱们是来救人不是伤人,宁愿咱们自个儿受伤吃亏,也不许伤百姓们半根毫毛,这是我们的本份。” 青秀听罢无语,不再说话。不多时,田副将走上前来报告,“老大,按照您的吩咐,已经详细问明,最开始是几个贪婪的人被火魔邪王的人蛊惑并操控从而肆虐扩散传染开来,要知道那老魔头的邪功据说威力极大,普通凡人是没几人能抵挡得了的,具体是这样的...”老田说着,附到他身旁细细地耳语了几句。 “嗯,我知道了,看来果真如邵嫘她们所说,老魔头是借用了崀山真火进行了修炼,所以才会进步神速,肆无忌惮啊!”思忖了下,“另,赶快吩咐军医帮伤者看明情况,注意,定要科学灵活理性清醒地对症治疗,然后带回安顿在军营细加看管!”石勇语带干脆,较之以往似乎精睿了些。 “老大啊,我也提醒你一句,得小心呐,他们当中严重的会跟火魔王那边的一样厉害,远不止...刚才那样,会不时地突然冒出来,如同行尸走肉般攻击咬人,恐怖吓人至极,其...其实今早上就咬死了十数个兄弟。” 田副将犹疑着面露难色,终于壮起胆子勉强豁了出去,交代了实情,算来也是有几分忠心。 “什么?”石将军听闻,勃然大怒,“先前你怎的不说!”面色严厉,痛惜不已,“这...这不是怕你罚我嘛!”悻悻而怯退,“害怕被罚?好,回去再好好罚你!”没好气地招呼。 正说着话呢,空气中陡然弥漫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奇诡呢喃声,坪院众人未及反应过来,四周早围拢了不少外面的丧尸式的村民,估计闻着气味也赶来了,约莫有十余头。 伴随着狰狞怪叫声,张牙舞爪,来势汹汹,诸位皆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眼,也是头一次见过这阵仗,没想到外边也有这么多,真是恐怖! 石将军屏息凝神,倏地持枪拦在众人前面,“将军,将军,此事危险,您若出了事,大伙儿群龙无首,铁定要栽在这里了!”有军士们提醒道。 “无妨,咱豁出去了!”石勇说罢,第一个冲过去,带领大家迅速开打,只见他左手劲力直冲,或掌或拳,啪啪打脸,旋即掳人将其众推倒在地,又右手怀枪,反复撂人,压制对方气势。 打斗中,那阴女终于肯再露真面目,一袭殷艳衣裳飘飘然出现,徐徐降落到一屋舍的檐顶,继续吹出一丝丝若有似无的奇诡魔魂笛音,没见识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仙子下凡呢。 那魔音迷魂肆虐,益渐强烈,眼前这伙中邪的村民自是更加肆无忌惮,疯颠病狂地攻击撕咬起众将士来,原来九阴夫人果真与崀山匪军是一伙的。 一片凶狠混乱的斗战中,青秀手持剑鞘不时格挡,循势不断挥拳踢腿,力图帮扶助力师父解决当下的麻烦。 只见他频繁鼓气,意正风发,趁着间隙,边打边不时瞥几眼那屋顶的九阴夫人,“臭阴女,还学会吹你妈的箫了哟!哎哟,蛮行的不错嘛!”对着放肆戏谑调笑,喊话吼到。 “嗯哈,青秀你个臭小子,得意个什么劲啊,你们一个个还不知道怎么死的呢!”那阴女停了小会儿回道,得意阴险地发笑语气。 “是吗?老阴女,看你是更年期早至,失调发疯,胡言乱语了吧!你老公呢?难不成真是个老寡妇,要真是那样,呐呐呐,多可怜呐!”青秀半挖苦讽刺半试探着。 那阴女继续吹着,本来气急想断,停了一秒,又终是未敢言语,岂料众人在那诡异魔音笼罩之下,皆不约而同地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侵袭干扰,唯独老村长屏息躲避,手里抱着的年**儿小雨点没事人儿一样,呆呆地顺着那祠堂口斑驳的木门处探出小脑瓜来,继续呵呵而笑。 坪院中,石勇最后蓄势腾空,以飞驾之势,放出连环腿,随即旋转如轮,降伏大半,又极其巧妙分寸地用枪柄将之敲晕,很快放倒了他们,期间虽差点被咬,但好在有惊无险,不妨事。 其余大牛、田副将等人,也是打得起劲,青秀那小子,自是眼明心亮,灵捷不羁,又不时使出熟练的点穴手法,气氛变得莫名欢快恬然,千钧一发之际,三五下终于又解决了余下的几人。 九阴夫人见状,阴谋未能得逞,意兴阑珊,“你们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虾兵蟹将,乳臭未干,等着吧,有你们的好果子吃!”神气凌人撂下狠话后,终于飘然离开。 “别走嘛,您老人家不是一向挺有魅力的嘛!”青秀故作矫情地最后揶揄道。 第二十章悲愤 战后,众人都有些疲累,并逐步收拾残局,“青秀,你小子还算机灵,学到了不少哈!”石将军望着一脸额灰尘的爱徒,露出了几天以来难得的笑意。 “那是,师父这次可也得好好跟我学学,今日一问,咱以前的猜测算是验证了一半,接下来就更方便我们行动啦!”青秀自豪地打着哑迷。 “什么猜测?”田副将等其余众人一头雾水,满脸疑惑,“到时就明白了。”青秀涎皮地轻回了句。 黄昏里的村旁斜山坡上,青秀正抱着小雨点儿在休息玩闹,大牛因受了点伤且父亲身心微恙,临时托他帮忙照看下妹妹。那时两人一起穿过为数不多的梯田,爬向小山坡,不时地跳着闹着,好不惬意,身后跟着万年小可爱,橙毛阿福。 “小雨点儿,你还这么小,你的阿娘呢,哪去了?”青秀盘坐在山垄处的一颗松树下,迎着晚霞,无聊地嚼着根狗尾巴草,望着怀里的小女孩儿,随口问道,又抬头眺望着远处的云山,夕阳余晖静静地打在他的脸上。 “我没有阿娘,只有一个姥姥,她每年总会不时地来看我和哥哥,还有阿爹。”小雨点萌然稚气地缓慢回。“噢。”青秀似有所悟,没再回答。 不多时,山下便响起了声音,“嘿,青兄弟,快下来,告诉你点事!”原来是田副将带着些人,站在田埂上呼喊他。 (此章省略2000字) 第二十一章春情 (此章省略2500字) 第二十二章悟道 (此章省略2500字) 第二十三章未名 (此章省略2500字) 第二十四章激战 (此章省略2500字) 第二十五章尾声 (此章省略2500字) 第二十六章悟道 (此章省略2500字) 第二十七章未名 (此章省略2500字) 第二十八章激战 (此章省略3500字) 第二十九章大结局 (此章省略大约2000字)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