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阿难修行记》 第一章争渡之始 三世华沙,皆为妄念。此必苦之所谓,是为至性内而外也! 渡缘人,渡无缘人,心有悟性,渡之皆可成佛,此为佛之至性也! 佛有至性,可渡苍生,是为大善;佛无至情,无渡已,是亦念经般若,无欲无念不为人。 所以,佛言:“无根无叶无花,此为三悟佛性,可修得琉璃身,悟得菩萨佛,达至大自在。” 因果回转,跳出三界,不入五行,为人而不为人是为佛——《佛言述事》 漫天无际的黄沙中,楚阿难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他没有方向,不知目的,像一个迷路的人,茫然四顾,不知归处。 风不知何时卷了起来,在炙热的阳光中拂得沙尘飞扬,聚而不散,乱而有序,像是化成了无数的勇士在阻挡他的去路。 好像都在说,别往前走了,前方已无路,只有无尽苦海,修佛悟法,怎能折磨自己,不如就此归去,伴青灯木鱼,不问俗世,只修佛禅,必得安宁。 楚阿难默然不语,仰着脸望了望那风卷黄沙,眼神却透露出了丝丝坚定,不入红尘,怎悟红尘。 何况人总是向往远方的,那怕荆棘拦路,刺得片体鳞伤,也会欲然前往,不是么? 一件破烂僧衣,外加到处漏洞的袈裟,以及一只不太大的钵盂,这就是楚阿难行走的一身财产了,朴素,简略。 …… 楚阿难走了不久,看到了一颗胡杨树,这是他目前踏入俗世以来,唯一看到的绿色,似一道希望之光照射到了他的心里。 他走到树下,眯了片刻,脑海里不由回想起了三月前的一个梦境。 在梦境中他来到了一个恢宏的大殿,殿内两侧有着数不尽的菩萨佛,他们或站或立或坐,千姿百态,佛光缭绕,身展无数众生相,异象惊人,惊得他,那是一个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能看见佛,真是三生有幸,恍如梦中,不,应该说他就在梦中。 在大殿中间有一座金色大佛,双手重叠作大三昧印,双眼微闭,脸上肃然,佛光闪闪,与周围的一切相互映照,构成了一种恢宏巍峨的**。 楚阿难感受到了我佛的神圣,他把眼睛投注到了佛像上,只见这**佛像,嘴唇微动起来,跟着传出了一道声音:“痴儿,你悟了么?” 这道声音似乎介于现在过去与未来之间,透过无穷重阻,直入心底,叩人深问。 楚阿难忽听此音,总感觉天上掉了一个大大馅饼,把自己砸得那是头昏眼花,心瞬间扑通扑通的跳得历害,手也不知往哪儿放了。 难道我佛要传授给我绝世神功,于是他赶忙回过神来,先是隐目望了望那面无表情的佛像,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待心情稍微镇定了下来,他就趋身向前恭敬的回答道:“回禀世尊,弟子两岁开始修行,直至现在已有十六年,这十六年来日夜诵经不停,扪心自省,悟禅参意,但是感觉似有重重阻隔,有所得而不得,望世尊能给予指教。” 金色大佛听到楚阿难的话,点了点头说:“你能悟到这一步已经不容易了。” 而后,又语气行云不定的教导道:“痴儿,你执于经书,而怯于行事,禅意不定,怎能悟佛?况你未渡一人,善事未施,教诲不知,苦海不入,怎达彼岸?去吧!去吧!只有行万水千山,参红尘至理,沐七情六欲,达至炼心,才会有所悟而达至彼岸,得大自在。” 说着金色大佛及大殿中的一切,皆都缓缓不见。 这就玩了么?说好的神功呢?宝宝有点不开心了。随后他蓦然想到金色大佛叫他出去走走,难道神功被它放在外面俗世了,想到这里,他感觉自己似乎悟了。 于是,再也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赶忙起床朝四方鞠了三躬,拜谢道:“多谢世尊指教,弟子已有所悟,从明天开始就准备修行。” 第二天,楚阿难告别了寺庙住持,换上行装,便去俗世寻找绝世神功了。 “……” 从回忆拉倒现实,时间过去了不久,太阳还是向西偏移了点,楚阿难从树下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瞅准了一个方向,便又继续出发了。 他不知道,在他继续行走的这段时间,世间风云开始涌动。 西方灵山,佛门的修行圣地,从一座恢宏大殿中,传出了一道威严声音,遍布了世间佛门,震动了道魔两教。 “第三魔劫起,所有的佛门弟子开始准备,这一次既争生死,也论输赢。” “……” 无渊之地,魔都之府,魔尊弥罗听到了这道话语,脸色先是阴晴不定,而后又凝重的望了下灵山方向,最后向所有的魔门传旨道:“第三劫起,魔尊于世,在此一役,佛挡**,神挡灭神。” 话完,从衣袖中传出了一道信符,既而说道:“你们要开始了么?呵呵,三千棋子三千佛,好大的口气,既然尔等已然布局,那么且看本尊手段,定叫尔等偷鸡不成舍把米。” 信符传出不久,一个婢女便在屋外报告道:“启禀尊上,陆璃烟已到,正在府外候见。” “好,本尊已然知晓,你且带她到客厅去吧!本尊待会儿就到。”弥罗对着侍卫挥手说道。 “诺”侍卫应声答到,而后举躬引退,下去安排去了。 待侍卫走后,弥罗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悄然走到床头,手捏密印,打开了暗格,只见暗格里有一枚灰暗的符印。 此符印便是弥罗为了应对佛门计划而准备的手段,有三千玉女罗刹,炼六欲魔功,普法七情,具有莫测之威。 弥罗拿着符印,走了出去。 “……” 都府客厅,陆璃烟一身火红盛装,秀丽的脸上满是肃然,肃然中略显端庄,端庄中捎带妩媚。 往远看,似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走近一瞧,又似一个红尘媚人,望之,深恨不能触之以怀,留恋深刻心底,莫能相忘。 她的眉头显现出些许忧郁,这一抹忧郁更增添了她的绝代风华。 就在这时弥罗到了,他看到了厅中坐着的那一个丽人,脸上微露出一抹心疼之色,但转眼间便掩盖不见,只有浩大的威严。 “璃烟,我传信叫你来,是有任务交代于你,你不是想离开魔门么?只要你把这次任务完成,我就放你离去,从此你得自由,我们两清,各不相欠” 弥罗一边说着,一边向主坐走去,而后拂袖一扇,威严坐下。 陆璃烟听到这话,脸上露出诧异之色,“师兄,这是真的么?我,我……” 弥罗听到陆璃烟的质疑,面带不愉之色,“你……你是在质疑我么?” 陆璃烟听到这话,脸上露出慌乱之色,赶紧站起来慌忙回道:“不是的,我怎敢质疑师兄,我……我……” 弥罗听到她这慌乱的回答,脸色轻缓的说道:“好了,你知道我的,答应的事便不会反悔。” 陆璃烟听到这话,心里安定了下来,而后恭敬的说道:“请师兄示下,师妹一定完成任务。” 弥罗听到这话,望着满殿丫环侍卫们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没有吩咐,不准人前来打扰。” 众侍卫丫环皆躬身说道:“诺”,而后缓缓退了出去。 待侍卫丫环退出去后,弥罗走到了陆璃烟的身旁,凝视着她的眼睛,而后双手轻缓抚摸着她的双肩,继而说道:“璃烟,别怪我,我是魔主,所作所为已不是我自己能选择的,希望你能理解。” 陆璃烟看着那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不由地陷入了一场久远的回忆。 那一年弥罗与她都还小,他们一起修行,玩耍,嬉闹,长大。 无渊之地的每一个角落,皆有她和他的身影,他们是世人羡慕的一对,他们也彼此深爱着彼此。 他说他会给她一场完美的婚礼,而她也希望自己能够在结婚的那天,才把完美的自己给他,于是他俩约定成俗,虽彼此相爱,却无逾礼之处。 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场战争,改变了她和他。 师傅玄奕魔主和佛门空寂世尊,双双陨落在极尽之海,这两位魔佛之首的陨落,也意味着第二次佛魔大战落下了帷幕,没有赢家也没有输家,又是一平局。 这一战后,弥罗在一众长老的支持下登上了魔主位置,那一天她是既伤心又高兴,她伤心的是师傅的逝去,高兴的是心爱之人能够登临高位。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从此以后他们将会逐渐走远。 不久后,为了挽回魔门颓势以及巩固他的权势,他便在长老的安排下,取了妖庭的公主胡灵月。 从此他俩陌路相离,见而据礼,熟而不问。 她看见他和另一个女子从陌生到相熟,从互相利用到琴瑟和鸣,再到生儿育女。于是,她便知道,她该走了。 但当她提出之后,弥罗无情的拒绝了她,不能得到,也绝不放手,也许这就是男人强烈的占有欲吧! 青梅竹马已不见,只剩流年和细水。 朝朝暮暮不相识,零零散散怎知心? “……” 只恨魔门弟子,一但身入魔门,便是终生魔人。 想要解脱,除非魔主点头,要不然必会被视为叛逆,受道誓万毒穿心之苦,折磨无尽,生无所依,求死不得。 想到这里,陆璃烟回过了神,不动声色的退后了两步,使得弥罗的双手不能触到双肩,而后恭敬的再次回答到:“师兄实在是折煞师妹了,但凡师兄有所命,我必定尽心照办,无有散逮之心,还请师兄先把任务示下。” 弥罗听到陆璃烟的回答,有点心痛的自我嘲笑道:“也不知道何时,你我需要这样了,是一百年还是两百年,也许真的回不去了吧!” 陆璃烟听到这话,全身颤抖了一下,随后又木然不动,继续躬身听事。 弥罗看到她这样子,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了……” 然后从袖里掏出了符印,交给了陆璃烟,吩咐道:“这次你的任务便是带着三千罗刹,坏佛子道心,使之不能成佛,以壮我魔门气数。” 陆璃烟接过符印,躬身道:“我一定完成任务,凡请师兄静心等待。” 弥罗看到她这个毕恭毕敬的样子,心里没来由一阵烦闷,而后说道:“既然已接任务,那你就下去准备吧!” “诺”陆璃烟继续躬身引退,而后出了魔府。 …… 东方玄境,道家天尊看着茫茫穹苍,掐指一算,自语说道:“开始了么?不知这次鹿死谁手,且看风云吧!” 第二章奇花 足黄沙三千里,东至潇国,有奇花,色呈暗金,花有九瓣,其根有八千五百丈,茎高九千九百九十九尺,花盖三万里,可挡风尘沙暴,众人皆以为奇,拜之,可沐异香,百病皆除,蛇虫不沾,福运绵延,时人颂之为神。——《潇国·奇异记》 潇国武安县,这是楚阿难走出沙漠后,见到的第一座县城。 青砖古瓦,拂柳飞扬,异香袭来,直教人神清气爽,一扫先前的疲惫状态,颇为神异。 但是,走近一瞧,却见城墙之下,兵荒马乱,杀声阵阵,鲜血乱流,与这神异形成了鲜明对比。 此城在这祸乱之下,显得孤零零的,看着有点凄凉,好似人间炼狱,作恶鬼浮屠。 “……” 楚阿难只感觉眼前的一切皆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人,不应该都是和睦相处的么?怎么能这样? 此前,楚阿难的世界很简单,那就是大家各自敲着木鱼,诵着经书,相互合作,而又互不干扰,单纯而又和谐。 可是现在,他的世界却出现了一片红色,这让他非常生气,那样的美好世界,怎能用血色去加以诠释呢? 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致命诱惑,才会引发这种悲情惨象。 现在,具体如何,他已经不再考虑了。 他觉得自己似乎有必要去拯救这个世界,这应该就是佛经中说的普渡吧! 再一想到,咱也是得到佛祖指点过的人,佛法慧根皆是天姿无双。 像我这样绝世之人,遇见此等凶残之事,怎能熟视无睹,必须得管。 其实吧!在他心里,又是另外一个想法,这该不会是佛祖给自己的考验吧! 要想继承绝世神功,就必须要有无畏的勇气,小说上都是这么写的。 此刻,他越想越觉得非常有可能,“妈的,为了绝世神功,拼了。” 只见,他牙一咬,就走了过去。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多么的伟大,是那么与众不同,是那么的英勇无畏。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佛祖助我。” 楚阿难念着佛号,一时间只觉得自己无畏无惧,看世间一切,全都是渣渣。 众人看着他那威风顶顶的样子,都被吓到了,心想,难道是个绝世高手?惹不起,惹不起,赶快让开。 随后,在这片血色战场上,出演了及其诡异的一幕,一个英俊潇洒的小和尚念着佛号走了战场中央,一路所过,甲士们分分避让,高傲得不行。 楚阿难望向四周,他非常满意自己营造的效果,道了一声:“寂静不生,放旷纵横,所作无滞,去住皆平。” 一时间他只感觉自己心念通达,意气风发,看山海皆可平。 连这道佛音,都似乎受到了影响,进而携带了某种至圣法则,使人听之,顿生怯懦之感,更不能与之敌对。 他,此时,就像一个绝世高手,一个无畏英雄。 只见其,毫无阻拦的走到了战场中央,又气势逼人的扫了周围一眼,好不威风,气势禀然。 众人一时皆被其摄服,不敢造次。 楚阿难此时一边保持着绝世高手的风范,一边看了下众人,而后双手合十,作出高僧风范,继而向周围人劝道:“诸位,可否听贫僧一言,何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话一出口,他就吓了一跳,因为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娇脆,像公鸡打嗝,似乎是用力过猛。 这一下让他营造的高手形象,荡然无存,也让众人觉得他不过如此。 导致他们听到他的话语后,一个个都怒火中烧,“娘的,既然敢耍我们,老子凭啥听你的。” “好机会,趁此时,给我杀。”一个军官如此说道。 听了这话,个个惊醒,全都反应过来,刀刀相拼,剑剑见血。 “杀” “杀” 场面一度失控,并且比先前还狠了三分。 “……” “……” 楚阿难咋看此景,只觉凶险异常,赶忙往地上一趴,还是自己小命要紧,你们打吧!反正我也劝不住,又无武力值,只好装死了。 那些人打着打着,其中突然有两人感觉不对劲,和尚呢? “咦,你看见那小子没,怎么不见了?” “应该是跑了吧!” “靠,还以为是个高手,没想到却是个软蛋。” “说来也是,刚刚那小子还吓了老子一跳,兄弟,我看你也被他吓了一跳,要不咱们先不打了,先出口气,把他弄死再说。” “老哥,你说的对,他娘的,既然敢玩老子,那就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对,老子平生最恨的,就是这种装逼之人,走,弄死他去。” 说着这俩甲士,一前一后,到处搜寻着楚阿难。 “……” “……” 另一边,楚阿难躺在地上,假寐装死,却丝毫不知,他的危险将近。 过后不久,只见那俩大汉走到了他的身旁,然后跳了出来,看着楚阿难大声喝道:“呔,那和尚还装死?刚才你吓得姥爷不轻,现在拿你命来。”话出,双刀落。 楚阿难此刻只觉得煞气迫人,凉风习习,身旁四周皆是刀光剑影,躲避不急,危险,十分危险。 刀剑瞬至,亮得晃眼,不由眼睛一睁,大声呼道:“吾命休矣!” 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似乎有着无穷遗憾。 未想我楚阿难,出师未捷身先死,未明佛理已超然,此可谓是我佛的一大损失。 就在这危急时刻,只见一道倩影从空而落,哗哗两剑便为他阻挡了刀剑,与此同时一道轻笑声传来:“呵呵,想不到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傻的和尚,算了,老娘今天高兴,合该你命不该绝。” 楚阿难睁眼一看,只见他身前站着一个绝代佳人,舞着灵动奥妙利剑,所过之处,敌死身残。 不一会儿,就为他打下了一个大大的安全区。 现在安全多了,出去,那是你想多了,这是多么好的悟佛地呀,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 毕竟,我楚阿难还要去继承绝世神功,普渡众生,弘扬佛法,具有这么大的光荣使命,怎么能置自己于危险而不顾呢? 再一想到自己继承了绝世神功,上踢满天神佛,下打地狱恶魔,简直不要爽,想到这里,他美美的笑了起来。 一旁陆璃烟听到这笑声,先是一剑刺死眼前敌人,而后转过头问道:“小和尚,你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楚阿难听到此话,赶忙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遂后恭敬地回答道:“贫僧在这谢过女施主了,救命之恩定当涌泉相报,以后有用到我楚阿难时,支会一声即可。” “望着此等现象,贫僧刚才偶有所悟,故而情不自禁,还望施主不要见怪。” 陆璃烟见状,闻听此言,哼了一声:“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悟佛法,真是不知死活。” 话完,便又回头跟敌人血拼去了。 同时心里想到:“娘的,要不是现在佛魔之争才刚开始,你的作用还大,不能死无作用,还得好好利用,要不然老娘才懒得救你。” “……” “……” 其实吧!陆璃烟是怕楚阿难死早了,对佛门没什么影响。毕竟佛魔之争才刚开始,他们完全可以推出另一个佛子来,对其计划也毫无影响。 反而是他们魔门这边,恐怕又要花费心思去寻找新的佛子,既浪费资源,又要浪费时间。 所以她决定出手救下他,以后事以后说。 何况,她也没想到,这个佛子的实力会这么低,并且在情报中还是佛子首座,也不知道是魔门把情况弄错了,还是佛门在故弄玄虚。 “……” “……” 楚阿难在一旁暗自想到,都说佛渡世人,怎么我就一个也渡不了呢?这不科学啊。 难道我没有佛性,这也不应该啊! 毕竟我可是佛祖都青睐的男人,他老人家都入梦指教我了,怎么可能会没有佛性?难道是佛祖他老人家骗我? 我想,要是佛祖他老人家知道有人质疑他,我想他一定会气得用中指碾死他,同时傲声说道:“哼,本佛祖岂会骗人。” “……” “……” 楚阿难再次望了望那些满脸凶狠的士兵,又看一看前方那道英姿倩影,同时,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绝世神功,济渡苍生。” 这一刻,楚阿难觉得苍生需要我,找不到神功,就是对不起苍生。 “……” 当他在这边沉思的时候,那边战斗也要结尾了,只见陆璃烟回头对着楚阿难喝道:“小和尚,今天老娘就教给你一个道理,出门在外,天大地大不如自己的拳头大,要想别人听你的,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就行,既然他们不听你的立地成佛,那老娘就让他们通通入地狱,不成佛,就成鬼吧!看着。” 说着陆璃烟便展示了她圣临境界的实力,只见一道剑光从手中飞出,直入苍穹,似一道闪电撕裂了星空,震撼了苍穹,又见一幅浩大的太极图从虚空衍生出来,在图中有亿万剑光游弋,化为了一道道风刃,蕴含着无穷的威力。 太极图缓慢压下,士兵们开始惊慌失措了起来,因为他们发现一道磅礴的气势从天降下,然后就是身体一沉,像是突然背负了无数大山,最后被压趴在地。 并且不时地响起了“嘭嘭”的爆炸声,同时还伴随着一道道风刃,从四面八方而来,切进他们的皮肤。痛,无尽的痛,像是被凌迟处死的罪犯,死都变成了一种解脱,真可谓是:“生无可恋,死而不得。” 瞬间哀嚎声,痛哭声,求饶声,连成了一片,场面那是一度的混乱和凄惨,使人看之不忍其视,听之心生怜悯,高呼哀哉!痛哉! 你以为这样就算了么?不,并不是。然后只见陆璃烟一剑挥下,太极图覆盖全境。 不一会儿,一声轰隆巨响震颤大地,灰尘扑面,待见之时,仅剩一个大窟,满地残渣,肉沫飞溅,鲜血横飞,不忍直视,实在是太残忍了。 楚阿难只觉得此女是妖,是仙,绝对非人哉! 他的脸色有点苍白,实在很难想象,上一秒有一群人在这里打生打死,下一秒却尸骨无存。 此刻,他只觉得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可怕,白光一闪,众人皆躺我独站,他们皆死我独活!这岂是人力所为。 所以他心里有点慌,有点急,还很害怕,怕自己绝世神功还没找到,就先翘脚了,那恐怕没地说理去。 “……” 微风拂过,楚阿难嗅到了一抹清香,香气迷人,且味道越来越近。 往前一瞧,只见一个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女子向他缓慢走了过来。 楚阿难此刻看得有点傻了,恍惚间只觉得,此女只应天上有,怎可陷落入凡尘,作为男人,咱应该保护她。 此刻的他,把男人的本性展示得淋漓尽致,那就是凡是美的都应该受保护,俗称好色。 陆璃烟一脸煞气的走了过来,当她靠近楚阿难的时候,这和尚整个就是一激灵,同时心想,咱看到了她的美貌,不知道会不会杀我灭口,怎么办?在线等!我很急。 第三章优昙华 佛前有花,名优昙华,自地狱出,三万年生芽,三万年出苞,三万年开花,弹指即谢,刹那芳华,阿难问拾得,作身脱法相,问诸世因果,无我无相,如梦如幻,如露亦如电,虚伪无主,心为佛源,形为禅身,如是观察,渐离生死,盛而不谢,枯而不死,灵异非常。——《佛传·阿难陀舍沙记》 “……” 回过神来,楚阿难只能壮起胆子迎了过去,躬身再次道谢到:“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小僧实在感激不尽。” 说完就眼巴巴的看着陆璃烟,一边欣赏美色,一边等她发话。 陆璃烟看着他这乖巧样,心里忽然有点想笑,这佛子首座真的不会是个假货吧!看着有点怂。 望着他那毕恭毕敬的样子,陆璃烟一时尽起了逗乐心思。 然后,她一边努力作出豪爽笑容,一边学江湖人打招呼道:“别客气,路剑不平,拔刀相助,这是我辈江湖儿女的风范。” 楚阿难听了这话,要不是碍于她的实力,他是真想翻白眼,你这刀可够猛的,一刀出来,就是尸骨无存,小僧也很怕怕啊。 想到这里,他又偷着望了望那张妖艳的脸蛋和那豪爽的笑容,别说,其实也不怎么可怕,还挺好看的。 此刻间,他觉得自己应该要弘扬佛法,让她沐浴一下佛祖光芒,然后每天与她探讨一下佛法至理什么的,想想就很美好,也很激动。 想到就要做到,楚阿难觉得自己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然后他挺了挺胸膛,道了声佛号,双手合十,满脸**的说道:“这位女施主,贫僧看你与我佛有缘,不如入吾佛门,悟我佛法吧。” 听到这话,陆璃烟瞬间就气笑了,这小和尚既然敢叫老娘去当尼姑。 这胆还挺大的嘛,于是随口答道:“入你佛门,我能得到什么?” “那个,这……”楚阿难忽然接不上话了,他不可能说俺可以带你去找绝世神功,这样他怕自己刚说出口,就被逼功灭口了。 也不可能说你杀性太重,需要佛法洗礼,这样多伤女施主的自尊心啊!绝不是敢不敢的问题,主要是要照顾到女施主的自尊心,对,就是这样。 陆璃烟看着他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所以然来,没好气的说道:“等你想好了,再来和老娘谈,入你佛门之事。” 话完,转身就往县城内走去。 楚阿难看着她的背影,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最后还是决定跟上去,毕竟经过这一次事件,他忽然发现这个世界太危险了,自己要实力没实力,太不安全了。 此时残阳逐渐西下,暮色即将来临,她在前,他在后,背影重叠,拉得很长很长。 “……” 月夜十分,蛙鸣刺耳,鸣蝉彼伏。 楚阿难躺在庙外,看着那遥远星空,怎么也睡不着,他实在太高兴了,因为他刚刚做了件大善事,想来佛祖他老人家也会替他高兴的。 具体如何,待我细数道来。 话说他俩进入县城之后,所有百姓皆畏之如虎,各个都是关门抵户的。 当时陆璃烟看到这种情况,当时差点魔性发作,大开杀戒,幸而有阿难高僧在其身旁,要不然此县难逃血流成河。 后来他们没办法就找了这么一间破庙,暂作栖身之地,这还是楚阿难百般求来的。 要是照陆璃烟话说,不如杀其人而夺其家,居其室而灭其口,何必又这么麻烦。 楚阿难当时一听,腿都吓软了,娘唉,太凶残了,她会不会有一天不高兴,也给俺来一下,俺怕经受不起啊! 不行,为了自身安全…… 不,应该说是为了芸芸众生,咱得改变这个魔女思想,让她心有大爱,爱自己,爱他人,最重要的是必须爱我,直到我找到绝世神功为此。 于是,他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她说服了。 终于有了这一幕,她睡庙里,他睡庙外,男女之防,界限清明。 楚阿难看到这样,只得自我安慰道:“如是我闻,心有我佛,风餐露宿又何妨,善哉善哉!” 这可怜的娃儿恐怕还不知道,在遥远的灵山,一场对话,他的佛便把他给抛弃了。 绝世神功,哼,他倒是想得挺美的,我看还是先洗洗睡吧,这样还能在梦中想想。 西方灵山,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 一个凶狠罗汉对着一个慈祥老和尚说道:“世尊,虚佛已出,真佛将现,咱们应该开始准备吧!” 老和尚叹了一口气,双手合十,面带苦涩的说道:“阿弥陀佛,想我佛门,本以慈悲为怀,奈何如今魔道猖獗,苍生苦难,也只能依此计行事了。” 说着,他的眼睛往殿外看去,是那么的深邃而又慈悲,不忍中带着坚定。 “只是苦了他们,都是我佛门好弟子啊!” “世尊莫作此想,他们能为苍生牺牲,是他们的荣幸,也是我佛门的荣幸。” “牺牲一人,能救千万人,牺牲千万人,能救亿万人,此乃大慈悲之事,是他们的责任,更是我佛门的使命,望世尊能豁达胸怀,早下法旨,早定此计。” 老和尚听了这话,无奈的点了点头,喃喃应道:“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走到了金佛面前,在香案中拿出了一件袈裟,随后口念佛言,聚字成符,施了法印,就让罗汉拿了过去,说道:“你下去准备吧!” “……” 三更十分,夜未明而清风至,寂静无声,偶有狼嚎。 破烂的小庙下,两人皆坠梦中,人事不知,怪异袭至。 只闻一道呢喃响起,时远时近,或高或低,一会儿佛音大作,一会儿黑雾缭绕。 似佛不是佛,似魔不是魔,异哉!怪哉! 陆璃烟功力高深,乍有事来,自是惊起,手握利剑,高呼:“情况有异,速起。” 话音刚落,遂至楚阿难的身旁,却见其眼睛深闭,不闻外事,魂飞天外,作假死状,颇为诡异。 陆璃烟从未见到过此中情况,所以无计可施,只能默作等待,静至天明。 另一边,楚阿难只觉得自已睡得模模糊糊的时候,好似听到了一个声音,那道声音在呼唤他,由远及近,模糊难明。 但是,他却睁不开眼,起不了身。 不久,却见自已魂魄飞出,肉身驻地,初始慌乱,遂镇定自若。 只见他魂飞四游,上达虚空,闻声音而至,得入白雾世界。 而在此界中,他终于听清了这道呼唤。 “阿难,阿难,你到了没” “阿难,阿难,你到了没” “阿难,阿难,你到了没” “……” 这道声音循环往复,从四面传来,不见其人,只闻其声。 楚阿难遍望四方之地,终是找不到人,难道绝世神功将要到手,想到这里他激动不已,然后恭敬的说道:“世尊在上,小僧已到,望指教。” “喂,你是阿难么?世尊是谁,指教什么?”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吓了楚阿难一跳,这道声音如此之近,似男似女,既悦耳动听,又让人心生厌厌,好不复杂。 楚阿难左右看了看,上下望了望,还是不见其影。 “别找了,在你脚下呢?” 楚阿难听闻此言,向后退了三步,只见前方有一小花,大约三厘米左右,色呈暗金,花有九瓣,这不就是活脱脱的潇国奇花吗? 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道:“刚才是你在说话?” “废话,不是我,还能有谁?”小花摇曳身子回道,得亏它没眼睛,要不然肯定得翻白眼,都站在你面前了,你还看不见么? “对了,你刚才说的世尊是谁。” “世尊就是佛祖啊!你为什么会不知道?”说道这里,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楚阿难赶紧接着说道:“既然我已经来了,少废话,抓紧的,把佛祖给我的绝世神功拿出来,快点。” 一边说,一边流了好大一摊口水。 小花听到此言,瞬间懵了,什么绝世神功?俺怎么啥也不知道,怎么啥也不了解。 于是,没好气的回道:“没有。” 楚阿难忽听此言,只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上前狠狠地抓住了小花,怒气道:“妈的,佛祖给我的东西你也敢霸占,是不是不想活了,快,麻溜点,赶紧交出来。” “要不然……”说道这里,整个人阴沉沉的,邪恶异常。 小花只觉得自己满是委屈无法说,想想自己,这一辈子活得真不容易啊! 想当初,在地狱里生长得好好的,一个和尚突然闯入抓住了俺,并且随便给俺起了个名字,然后就把俺带走了。 俺随他来到了一座大山上,山中灵气如潮,恰似仙境,俺在那呆得到是挺快乐的,但是,时间却不久。 某年某月某日,那一天晴空万里,彩云飘飘,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美好,但俺的苦难就是从这美好开始的。 那天,和尚对我说:“小花啊!我就快死了,但我放心不下你啊!” 小花初听此言,还蛮伤感的,毕竟是他带它来到了这么好的一块地方,用灵气沐浴,一天天快乐得不要不要的。 但是他的下一句话,却让它怒火中烧。 “小花啊!要不,你随我同去吧!”说完和尚看了看它,又继续说道:“既然你不说话,那就表示你已经同意了。” 于是他携着它来到了潇国之境,那时还没有潇国,这里也是荒漠之地。 他把它在此处种了下来,并且吩咐它看好他的遗脱,然后施展宏大佛法,把它化为了一朵硕大的奇花,说道:“黑夜之时,唤吾名字,归来之日,承吾遗脱,便是你自由之时。” 从那以后,小花每晚都会呼唤和尚的名字,这一叫便是十万年。 在这十万年里,它早已不抱任何希望了。 但是,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晚还会坚持叫。 也许,在这漫长的时间里,这已成为了它的习惯吧! 回转现实,小花那是越想越委屈,没好气回道:“绝世神功到是没有,佛尸到是有一具。” 第四章一祖三皇 “佛尸,什么佛尸!”楚阿难听闻此言,心里似有所感,进而高声问到,因为他感觉自己苦苦寻找的绝世神功,似乎就与这佛尸有关。 小花听到楚阿难的罹问,立刻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吓得赶紧闭上了嘴,不再言语。 楚阿难看到它这样,气不打一处来,就狠狠的威胁到,“小花,你既然不告诉我,那我就自己找,待吾继承神功,定叫你好看。” 说着,就在这白雾世界转了起来,这里摸摸,那里瞧瞧,好像遍地都有神功似的。 小花看着他这样,似乎有点替他急,提醒到:“佛法当念佛言,你到处瞎找,怎么可能找到?” 它不敢再说佛尸之事,但为了自己自由,它不得不帮助他。 因为楚阿难是它十万年来唯一唤来之人,无疑是阿难佛祖转世归来。 现在只要他能顺利继承佛法,那么它的自由也将会唾手可得,帮助他便是帮助自己,小花默默想到。 “……” 楚阿难乍听此言,一手拍在自己的脑袋上,我咋没想到呢? 随后回过身,看着小花道:“小花啊,你挺上道的嘛,就凭你这一句,以后我就不欺负你了,而且还要带你装逼带你飞,你高不高兴啊!” 小花顿时被他这句话雷得不轻,急忙摇摇手,慌忙说道:“那个,阿难佛祖啊,俺也不要你带我装逼带我飞,到时候,只要你给俺自由就行,俺出门太久太久了,想家。” 说完,就一脸可怜巴巴的望着楚阿难。 当然,花是没有脸的,但听此话,还是可以幻想一下。 “这那行,你看我像有恩不报之人吗?”楚阿难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开始准备念佛参法了。 他是这样说,却不是这样想。 小花肯定非常牛逼,连佛祖都需要它,咱先拐过来再说,这是他的真实想法。 楚阿难接着又再次说道:“花啊,你现在先别言语,待我觉醒再说。” 话完,盘坐下,双手作佛门大三昧印,口中呢喃佛经,魂影**肃穆,神圣华然。 “阿字十方三世佛,弥字一切诸菩萨。陀字八万诸圣教,三字之中是具足。” “一句弥陀是佛王、法王、咒王、功德之王。” “专念「南无阿弥陀佛」一佛,即是总持总念诸佛、诸菩萨、诸经咒、诸行门。” “所谓「八万四千法门,六字全收。」亦谓「赅罗八教,圆摄五宗。」” “既得临终往生净土,亦获现世身心安乐。” “……” 随着这道佛音在白雾世界中响起,好像冥冥之间引动了什么? 虚空之上,莲花乱坠,虚空之下,九幽泛金。 远方天际,红得一片,近方星空,霞紫满天。 一道月光从空而下,降临此境,太华飞出,震动穹苍。 弥勒大佛、诸菩萨、佛王、法王、咒王、功德之王等一切诸佛,具都一一现世。 风舞得厉害,夹杂着青紫之光,从西方游动而来,一路所过,青紫幽幽,好不惊艳。 “……” 随着楚阿难佛音初动,又闻一道佛音从白雾世界深处出,零落世间,佛光满堂,惊颤众人。 但此道佛音却不是楚阿难所念,而似佛祖所出。 佛音如是说:“闻如是,我当作何三昧,令三千世界闻我请音。” “应时三昧寻如所念,十方一切遍闻其声。” “我亦当三昧知阎浮利内比丘。所在远近令聚。” “则如所念应时皆集,及知处所。” “一切有为法,一切法无常,应作如是观。” “佛亦是我,你亦是我,众生皆是我,此相非相,得诸相。” “得闻一切,凡病皆得除,凡恶皆得去,凡众生皆得渡,此为善信男女。” 两道佛音相互映衬,大道交织,惊现种种异象,不一而足,震动世间。 其中有仙王巡天,有玄女歌舞,有古佛颂经…… “……” 西方灵山,大殿之中,佛中大能,在此议事,各个安然,智珠在握。 但是,当白雾世界中惊现异象之时,此中各人,皆都脸现惊慌,眉目张然,高呼:“不可能,世间怎可有佛现,赶快禀告世尊。” “你们不用禀告,我来了。”殿外只见一个老和尚,缓缓而至,遂入殿中,寻至首处,安然坐下。 老和尚那张慈眉善目的脸满是泰然,恍惚间,只见眼里偶有一丝诧然飘过。 说实话,老和尚刚才也被吓到了,他初见异象,还以为是有人踏出了那一步呢? 但是,后又想想,这不可能啊!自三世阿弥陀佛断修行路后,天地大变,上三境已然消失,世间已无佛久矣,达圣为尊,怎么可能有佛出。 “……” 说到这里,何为境界,要想知道,就不得不从人类历史开始说起,有点长,但还是得讲。 “……” 话说莽荒之初,人类生存艰难,茹毛饮血,与禽兽无异,不知教化,不问礼节,只知生存,虽艰难,亦相安。 直至莽荒三百万年纪,百族猖獗,争斗不休,自大自傲,以人类为奴,划地群分之,视为食。 至此,人类已然身处灭族之境,危机四伏,告苍天无果,问天神无用,血浪滔天,苦泪汩汩。 试问苍茫大地,浩浩穹苍,何处是我人族安乡之地。 在此危难之际,人类中有大贤出,点燃明火,照亮前路,下面请见《人类史记》。 载一: “人之初祖,名为燧,见族之大难,出走,四方求道,遍寻不得。” “后见浩浩大日,炽烈光明,遂想引之,却不得诸法。” “终其一生,钻研此道,直至年老之际,久病卧床,任不改此志。” “大道有感,终不负,在其临终之际,命歇之时,大日震动,光影闪现,燧化而为火,遍布人族四野,是为文明之始。” 载二: “燧之后,人类虽未摆脱作食之危,却已然无灭族之险,过五百年,伏羲出而神圣临。” “伏羲临山河,睦星辰,感四季,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 “作结绳而为罔罟,以佃以渔,盖取诸离,众生赞之,作人类文明之初,颂为天皇,人类领袖出,四野皆安然。” 载三: “又五百年,有神农皇者,承燧火之光,继伏羲之治,脚踏大地,务农时,修甲兵,尝百草,讨伐不臣,平异心,凝人力。” “为战异族而耗尽心力,在其两百岁时已然病危,遂引为假死,人类底层不知,遂惹得四境离乱,彼此争斗不休,内耗不尽,百姓死伤惨重。” “异族看到,不知是计,只觉机遇已至,遂兵发人族,开启祸乱。” “怎料,在其意气风发之时,神农皇者出,以病危之身,灭大军亿万万,一人独挡百位尊者,同归于尽。” “神农一死,族人高呼哀哉,心痛不已,皆念其恩,感其大义,引为皇者。” “异族突逢此祸,受此沉重一击,退兵而去。” 载四: “时光悠悠,五百年过,轩辕皇者出,承神农之遗辉,修甲戈之兵士,积人族之全力,兵发八荒,龙战于野。” “此战伏尸亿亿里,震苍穹,动九幽,乱星辰,积四世之功,灭得尊者百万,血水聚而成河,化而为海,异族不敌,逃之。” “轩辕此战过后,满伤归来,似知自己生命无多,为防异族计,为人类传承计,遂亲手开启宗门治世时代,布武天下。” “紧跟着又立五帝镇守四方,命四灵监察天下,以防异族,最后又为天下之人规划出修炼境界,种种所为,为人类盛世奠定了牢固基础,因此轩辕功高盖世,被世人以人皇冠之,加冕天下。” “燧、伏羲、神农、轩辕,后被世人称为一祖三皇。” 载五: “修炼之境被轩辕皇者化分为下三境,中三境,以及上三境。” “下三境依次为:锻皮、炼骨、筑基。” “中三境为:入微、圣临、达圣。” “上三境为:至圣、不朽、超然。” “……” “……” 画面一转,咱们回到故事中来。 既然不可能,老和尚心里就有谱了,也就不慌了。 环顾了大殿一眼,老和尚开口问道:“都说说吧!此事何为?” “启禀世尊,无论是什么情况,咱们都得去现场看看,好应时而动。” “此言大善,吾赞成。” “吾也是。” “对对,此言有理。” “……” “好,既然大家如是说,那就命十八罗汉走一趟吧!” 在佛门震动之时,魔门,道门等诸多势力也不例外,皆有命人前往,小小潇国,豪雄齐聚,暗潮汹涌,风雨欲来。 不说此事,且说那陆璃烟看着身旁异象,脸色瞬间变得阴晴不定,因为她知道这个异象就是小和尚引起的,杀还是不杀。 当然,对于一个魔头来说,犹豫只是暂时的事,果断才是永恒主题。 一剑刺下,呃,怎么刺不进去? 别慌,不急,再来,陆璃烟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运起全身功力,再次狠狠一剑刺下,呃,怎么还是如此。 老娘就不信了,凭我圣临境界的实力,还杀不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和尚。 一次 两次 三次 …… 当诸多势力赶到潇国后,路过武安县的,便看见了颇为诡异的一幕。 在武安县的一座破庙外,有一个风华绝代的仙子,手持利剑,一次又一次的向一个小和尚刺去,却滴血未见,似疯子一般。 但是见此景象,诸多势力,却未能多想,他们还得寻找异象来源哩! 当佛门十八罗汉路过此地时,虽感觉有点怪异,但也没管,一个小和尚而已,死了也就死了,佛门别的不多,就和尚多。 他们在潇国到处寻找着,陆璃烟也在为自己的自由奋斗着,互不干扰,却又相互纠缠。 “……” 第三千八百八十八次,还是无用,算了,老娘认栽。 陆璃烟努力很久,最后却得到此等结果,连她自己都脸红起来。 第五章悲佛 楚阿难经此异象,在大道交织之时,瞬间只感到天旋地转,转眼就到了一个诸佛世界。 满目望去,此界金光闪闪,地涌荷莲,有天女散花,仙王垂坐,神圣拂首。 又有诸佛颂经,菩萨横行,凤凰腾空,龙行布雨。 楚阿难只觉自己在这世界之中,是如此的渺小,好似蚂蚁,不知天高与地厚,只管踽踽而独行。 在他暗自沉殇之时,天空中忽现一道佛光,自九天而下,一路直行,到他目前为止。 佛光后是一个巨大无比的佛像,佛像身前身后有佛子亿万,有罗汉八百八十七位,有金刚七百二十六位,有沙陀三百六十五位,有菩萨一百八十位,皆广布威严,面露慈悲,眼含怜悯。 真可谓是: “一界中有河沙佛,佛有八万四千相。” “一一相中复如是,作是观者随现前。” “以观佛身见佛心,众生忆想见化佛。” “从相入得无生忍,以三昧受无边慈。” “佛身无量广无边,化导以彼宿愿力。” “有忆想者得成就,神通如意满虚空。” “……” 佛像趋身而来,对着楚阿难喝道:“台下何人,往何处来,又往何处去?” 楚阿难躬身回答道:“弟子从佛门中来,往佛门中去。” “此来为何?” “愿求诸世佛法,普渡众生。” “为何要普渡众生?” “吾看世间之人皆处苦海,是欲挣扎不休,怨厌缠身,无谓彼岸,心淹七情六欲,不念金刚,不颂般若,不明佛理,所以渡之。” 佛前诸佛子,诸罗汉,诸沙陀,诸菩萨听到此言,皆高声说道:“大善,可。” 佛像也跟着点头,笑着应道:“善,吾从之。” 随后又看向楚阿难,满意说道:“孩子,过来,吾传你佛法。” 楚阿难不容有疑,便趋身前往,头微微低下,以示尊敬,却不知佛像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当楚阿难行至佛祖身旁,却只见佛祖瞬间化为了一抹青烟,而后从他的头上落下,顺着他的魂来到了他的身体里,同时说道:“小子,你诚心待佛,我会记住你的。” 楚阿难此时也感到不对劲了,一咬牙回过身来,就往自己的身体里钻,同时怒气冲天的吼道:“你不是佛祖,你到底是谁,快给小爷滚。” “孩子,我就是佛祖。你可知苍穹之上,繁星点点,皆为虚妄;你可知众生皆苦,忙忙碌碌,终归尘土;你可知你不是你,过往种种,幻象重重。” 说到这里佛像一变,化成了楚阿难模样,诱惑道:“你看,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成了你,你就是佛祖了,有何不好,放弃挣扎吧!” “你也是佛门弟子,应知佛门最讲因果,我成了你,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种种,你的因我担,你的苦我受。” 楚阿难乍听此言,魂怒冲天,他娘的这不是废话是什么?你成了我,老子得名你却得利,再说都已经翘辫子了,要名何用。 想我楚阿难一生无愧,两岁修行,六岁可背经书十万,八岁理通佛言,十四岁打遍寺中无敌手,此等绝世之姿,竟然被宵小暗算,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愤怒。 “老贼,给我去死。”说着一嘴就咬了过去,楚阿难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张牙舞爪的,边咬边说道:“我楚阿难,决不屈服,佛挡**,神挡灭神,仙挡屠仙。” 佛像看到他这样,心里大叹,苦矣。 话说夺舍之人,只有一次机会,并且要在主人公毫无反应的情况下,才能夺舍成功,这也算是上苍对弱者的保护吧! 夺舍之人就好比一个抢劫犯,拎了一把AK47去抢银行一般,武器很强大,但也得快速解决不是,要不然等银行反应过来,报了警,就算你得手了,也会逃不掉,毕竟这是个有法律有规矩的世界。 同样的道理在这个世界也同样适应,要不然此界将会是大能满地走,神通道法到处飞,岂不乱了套。 然而,有一种人,他们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活不下。 于是,他们一个个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前仆后继,飞蛾扑火。 当然,也有成功的,但是那几率几乎小得可怜,也就接近百分之零零零……一,中间可以是无数零。 看来很明显,这坏蛋佛像不可能遇到那种几率,于是他毫无疑问的扑街了。 楚阿难一嘴咬去,只见佛像哎呦一声,魂影似乎淡薄了点,楚阿难吃着这无形之肉,只觉得越吃心里越爽,神清气明,直呼快哉,并且大声说道:“老贼,想不到你会这么弱,接受残酷现实吧!” 佛像听到此话连连跳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威胁到,“小子,你不要佛法了吗?杀了我什么佛法,神功通通都没了。” “老贼,佛法,神功什么的,那是要我活着才行,老子刚才都要被你杀了,还谈什么神功,不杀你不足以雪恨。”楚阿难狠狠说道。 佛像看到楚阿难没能妥协,心里顿时充满了绝望,想不到我阿弥陀佛今天会栽在一个小和尚手里,上苍无眼啊!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充满了苦涩之色,怒由心起,须发张扬,又毫无计策,最后变得平静淡然,回过头来对着楚阿难说道:“小子,反正我也逃不掉了,不如聊聊可好,就当是我老和尚的临终之言吧!” 楚阿难本来不想答应,可是看到佛像的悲戚之色不由心中一软,就答应了,再说他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使这佛像落到如此境地,于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佛像看到,盘坐下来,出神说到,“世间之事,因果纠缠,无故无我,皆为罪孽。” “你可知我于此世有大功德。” 楚阿难摇了摇头。 佛像看到他这样,心里满不是滋味,于是愤恨说道:“世人愚昧,只知财米油盐酱醋茶,追流量明星,载歌载舞,享繁华之治,不问英雄栖身,只觉心安理得。” “却不知,苍穹之下,危机四伏,异族猖狂,英雄无多!”说道这里佛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而后悲苦说道:“吾叹命运不公,尔等宵小,苟活于世,皆赖于我,本尊上古为抵挡异族,不惜以损自身法力,断了那上三境,封闭了这天,那路。” “而你们呢?皆厌我,恨我,想杀我。” 楚阿难听了这话连忙摆手到,“我想杀你是因为你想杀我,我恨你是因为你破了我心中佛祖的**形象,厌你就无从说起了,现在听了你的话,甚至还有点尊敬你,再说刚才的你,实在看不出你以前还是个英雄啊!” 佛像听到这话,瞟了他一眼,没好气地继续说道:“我说的不是你,而是你的前世阿难陀舍沙。” “当年我断了上三境,封闭了这天,那路后,便回到了佛门。自身的法力也所剩无几,那知你竟然趁人之危,偷袭了我,想要继承吾之遗脱,冲击上三境,然后独霸世界,舞动风云,要不是老和尚我有些手段,说不定你就会得手。” 说到这里,佛像一边笑出泪水来,一边索然无味的说道:“要知世事无常,因果皆定,该是你的别人得不到,不是你的你也抢不到,忙碌一场终究一场空,如我如你前世。” “唉……” 当楚阿难和佛像在这里聊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外面已是风起云涌,乱成一片。 “……” “帝罗星,想不到你们从龟壳中滚出来了,正好,今天老子要报欺辱之仇,尔等拿命来。” 帝罗星一听,皱了皱眉头,厌恶的看着前方之人,只见其笼罩在黑纱之下,周围鬼雾云动,说话语气沙哑,这人此时正向他们杀了过来,速度敏捷,快若闪电。 “鬼族玄亦,异族之人,皆该杀,战!”只见帝罗星奔了过去,身周浮水,化成瀚海,汹涌云动,气势如虹。 两方相遇,杀气惊天,各施手段,强者得活,弱者去死,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不仅只是这里,佛门与魔门,道门与妖庭,帝族与异族,皆战在一起,小小潇国,那是天翻地覆。 真可谓是:“一朝舞动风云起,炫光遍地满天飞。鲜血流尽已无意,生死存亡在此时。” 陆璃烟当然知道他们在找什么?可是老娘就是不告诉他们,他们演戏,我在看戏,这么一想,心情莫名的舒适不少。 只见她飞到高空上,一会儿瞧瞧这里,一会儿看看那里,悠哉悠哉的,且幸甚乐哉! 这时的她,只差一包葵花籽了,偶尔有个别人闯入此境,发现了楚阿难的异常,皆被她提着剑哗哗两下就解决了。 “……” 楚阿难看着老和尚,心情畅快不已,笑着说道:“好了,你的遗言已尽,那么我就送你上路了,唉,咱真是一个好人啊,既然还会给敌人留下遗言的时间,真是光明伟大,你就不用谢了,安静的去吧!” 说着准备咬了过去,老和尚看着他这样,那是心痛不已,说好的对英雄的敬重呢?于是脸皮颤颤地问道:“你就没啥感悟吗?没啥想说的吗?” 楚阿难听到这话,想了想,问道:“喔,对了,你的遗脱和绝世神功呢?既然你将逝去,不如传给我,好让我将来替你传法,使你法不断绝。” 佛像听到这话,脸皮抖了几抖,心想这孩子脸皮太厚,如此人才,还是个少年,而且还是和尚,说好的赤子之心呢?是这个世界飘了,还是我落后了。 “……” 第六章阿弥陀佛法尊功 眼见楚阿难如此作为,他是心里越想越气,于是面带恨恨之色,瞪着楚阿难,愤怒说道:“佛爷不知道,有也不会给你,要杀就杀!” 心想,此人脸皮忒厚之极,一边垂涎着我的功法,一边又要我的生命,难道我老和尚看着真的如此面善?佛爷心里也有火啊! 楚阿难见到此情此景,再听到此话,感觉功法这些是没戏了,心里一横,也不客气,嘴上就狠狠的咬了下去,一声尖叫,两声痛嚎,佛像危矣! 楚阿难咬下的佛肉,化为了一股股清气,凝而不散,金光煦煦,不久凝结成了一道道丝线,迅速缠聚在他身上,渐渐地把他的魂魄包裹起来,然后幻化出了一种神秘的光彩。 “爽!” 一声轻笑,楚阿难舒服地叫了出来,他此时好像徜徉在仙境之中,睡在母亲怀里,神在九天之外,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感从全身传来。 此时的他就像喝了仙酿的醉汉,似醉非醉,似醒非醒,要不是还有佛像这个大敌在,他真恨不得伸过大大地懒腰,就此永远的睡去。 “……” 佛像已经奄奄一息,在这生命垂危之时,他已知挣扎无用,心虽还有不甘,但已无济于事。 他看了看此方识海,只觉迷雾重重,似是命数变化无常,生亦何欢,死亦何惧,生死一念,皆是平常。 如此想到,心里也就无畏无惧,于是,他的面色逐渐恢复了淡然和平静,眼里再无喜无悲。 死,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觉得遗憾,遗憾什么?其实他心里也不清楚,回望过去,真的是如梦如幻。 “……” 以往的一幕幕在他的眼前划过,仿佛还是昨日之事。 回望过去,他从寺院走出,由懵懂走向成熟,再有成熟迈向巅峰,他只用了三百年的时间,三百年来看天下尽无敌手。 他闯过地狱,渡得恶鬼亿万,得世人称尊;他上过妖庭,护得人道气运,得众人称佛;他欺过道门,九次观其无上经,然后自创无敌法,可谓是意气风发,风姿卓绝。 他这一生皆走在前面,直到他为了众生,为了这人道气运,为了他心中的普渡,他断了那上三境,封了这天,那路,然后落下神坛,被宵小暗算。 他不服,他要从新来过,可是现在来不及了。 “……” “原来我这一生是这么的精彩,可是我到底在遗憾什么呢?”佛像喃喃自语道。 他的眼里陷入了迷茫,他的魂魄已经渐渐虚无。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过去,死亡来临了,他暮然惊醒,原来她还在我的心里,谁说佛无情,只是把情给了众生罢了。 “我能求你一件事么?”佛像眼露悲戚之色,满含希望的看着楚阿难哀求到,死不可怕,可怕的是还有遗憾存世。 也许是怕楚阿难误会,他不等楚阿难回话,便又继续说道:“你放心,不是求你绕我一命,而是希望你能为我传递一个消息。” 楚阿难听到他的话后,惊诧着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佛像不以为意,因为他知道刚才楚阿难收取了自己的魂力后,产生了极度的嗜睡感,醉了过去,似醒非醒。 至于他是如何收取,你没看见他还没松开口么? 看到这里,可能你会问为什么只能他咬我,而我不能咬他! 废话,因为我在规则之中,而他在规则之外;我进来被规则束缚,而他自由自在。 你说这是为什么?因为天道呗,谁叫我触犯了规则,怒了天道,我不被收拾,那世间还不乱了套,到那时可就是夺舍到处走,大能遍地有。 “……” 佛像也无奈,只能再次恳求到,“我希望你能帮我传个消息?” 楚阿难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拒绝道:“你以佛法骗我,要想夺舍我,害我,杀我,我凭什么帮你。” 佛像也沉默了,想了一会儿,他认真的看着楚阿难说道:“我可以传你佛法,但你必须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好,我可以答应,但你必须先传我佛法,并且还要告诉我遗脱的下落,我才会帮你。”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先传你佛法。” 楚阿难闻言爽快的放开了口,毕竟佛像已经虚弱不堪,看着也无危险,再说这里是自己的主场,有天道护佑,想想,任凭他有通天修为,最后也翻不起浪来。 佛像见楚阿难如此果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也毫不拖沓,盘坐于下,转眼间妙决横出,同时对着楚阿难喝道:“看好了,这是我一生的成果《阿弥陀佛法尊功》。” 说着,就念起了心经,同时说道:“快,跟我念。” “一切法门,明心为要;一切行门,净心为要。” “明心之要,无如念佛。忆佛念佛,现前当来,必定见佛,不假方便,自得心开。” “净心之要,无如念佛。一念相应一念佛,念念相应念念佛,佛号投于乱心,乱心不得不佛。” “……” 随着此道心经响起,楚阿难心中一动,便有一道宏伟的金色佛光从自己的心间跃出,穿过身体,直上苍穹。 这道佛光在苍穹上化为了一个点,由点及面,逐渐汇聚成了一个圆,圆中火光闪动,最终形成了一轮红红烈日,照破了山河万朵。 不一会儿,却见列日中有形影闪现,然后一尊金色大佛从中孕育而出。 这尊金色大佛,嘴角轻抿,面露慈悲,眼含讥笑,高而不胖,胖而不瘦,外现佛光,内敛魔性,既浩大光明,又魔气森森。 “……” 潇国帝京——丰安,王宫政德殿,李立批完最后一道奏折,心想总算完了,这几天潇国到处出乱子,可给他忙坏了。 刚准备就寝,就在此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然后只见一位太监慌慌张张的闯入室内禀告道:“王上,武安县有军情密报!” 李立听到这话,立马从座上站了起来,开玩笑这可是军情密报,乃是潇国的最高机密情报之一,每道传来,那是都发生了足以影响潇国国统的大事,无论何时何地,都得急速处理。 李立拿过密报,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武安似有神圣临,望王上速决之。——盛州府主周世宏急奏。” 李立初看之时那是被吓了一跳,再看之时却是有点不信,因为上三境已断久矣,何处来的神圣,他打算等等再说。 于是对那个太监说道:“孤已知晓,你下去吧!” 那太监还没退回去,便又见一个侍卫急冲冲的跑了过来,同时大声禀告道:“王上,玄机阁密报,十万火急。” “快快呈上来。”玄机阁每有密报,皆关系到国存与否,李立不敢马虎。 只见他急忙拿过密报,往上一瞄,便看到:“武安惊现神圣异象,似乎关乎国之存亡,望王上速决。——玄机阁集体奏上。” 李立这时才知道事大发了,急忙对着左右吩咐到。 “你,快去天师殿命国师到武安走一趟。” “你,快去敲响登闻鼓!” “你,快去请百官上殿议事。” “快,快,快,一定要快。” 不久后,王宫就是一阵鸡飞狗跳。 不仅只是朝廷,佛门、道门、魔门、妖庭、鬼族等诸多势力,皆都闻风已动,罢战停手,全速急往武安赶去。 “……” 武安县破庙前,陆璃烟怒视着眼前的小和尚,他娘的动静还不小,看来是兜不住了,不过他到底得了什么功法,佛不像佛,魔不像魔的。 楚阿难愤怒的盯着佛像,以后他就是佛门的敌人了,想不到小僧还未普渡众生,便已是我佛的敌人。唉,悲哀啊! 佛像此时神采奕奕,好似出了一大口怒气,“好了,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就是你要的绝世神功,下面咱们来说说遗脱的事。” 楚阿难无奈的点了点头,炼都已经炼了,不可能废掉重修吧!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佛像看到他点头,继续说道:“其实遗脱已被我灭了。” 楚阿难听闻此言,乍然一惊,瞪大了双眼,高呼到,“这不可能啊,你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当年阿难陀舍沙圆寂后,我怎么能不报暗算之仇,于是灭了他的遗脱,打算……”说到这里,佛像复杂的看了楚阿难一眼。 楚阿难眼观鼻,鼻观心,全当看不见,过了一会儿,楚阿难说道:“好了,刚才你忙碌一会儿,眼看就撑不住了,还不告诉我你的两件事是什么?” 佛像听到这话后,眼含一抹温柔,似乎想起了某件美好之事,只见他转过身,认真地对着楚阿难说道:“以后你遇见了一个叫阿娥的姑娘,麻烦你告诉她一声,终是阿弥负了阿娥,此世无缘也无份,叫她忘了我吧!” “第二件事就是希望你能在她危险之时,护她一命。” “好,我答应了,不过第二件事我要稍变动一下,那就是我的实力必须强过对方,我才会出手相救。” “好,你这后生痛快。” 楚阿难见佛像如此高兴,心里不由有点触动,对他说道:“看在你教我神功的份上,你可以走了。” 佛像再次认真的看了楚阿难一眼,见他俊秀的面孔上写满了认真,笑道:“好小子,有你的,佛爷我是活不成了,不过,你给了我一个机会,可以让我选择轰轰烈烈去死。作为回报,佛爷我再教你一招,此招用于绝境之下,且看好!” 说着就从楚阿难的身体退了出来,同时高呼:“我阿弥陀佛的一生,皆都活得轰轰烈烈,怎可悄无声息的死去,待我为人道再添气运。” 话语落下,瞬间化成一道七彩长虹,向北海之西遁去,一路所过,皆现明光,徇烂之极。 不久,北海之西,妖庭之中,轰的传出了一声巨响,伴随着一朵蘑菇烟云升腾于空,夹杂着大量妖族的痛苦哀嚎,不久,有妖族大能愤怒吼道:“人类,你要开启族战吗?吾等百族奉陪到底。” 第七章危境 北海之西,妖庭如何,楚阿难是顾不上了,至于那最后一招,他楚阿难不学也罢!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一看这就是个找死的招数,看着碍眼,学它何用。 话说下来,他楚阿难这一生拼命是不可能拼命的,怎么可能入地狱。 再说,他此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一只咸鱼,而且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那种。 这个备懒之人,最是惜命,而且生怕麻烦。 在他的有限认知中,咸鱼这种东西因为危险不大,对别人也毫无伤害,因此理所当然的认为,别人也应该不会伤害他。 可是他忘记了有些人最喜欢的就是杀鱼吃肉,而且特别喜欢吃咸鱼。 不巧,今晚他运气好到膨胀,在他的前方就遇到了这么一群,对,你没看错,不是一个,是一群。 …… 楚阿难此时真是欲哭无泪,看着对面那群威武雄壮的莽汉,再看看自己的小身板,只想说一句,“卧槽,我靠!这是啥情况……”。 可谓是,闭眼时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睁眼时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只见,武安县城已经不在,只剩下了残垣断壁,破烂房屋;武安土地痛得一个深沉,到处坑坑洼洼,冒着黑烟;武安百姓们慌得一匹,以为末日来临,皆携家带口,四处奔逃。 现在武安各地皆都热闹非凡,只有这破庙之处,安静得有点异常,可谓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风有点冷,楚阿难却热得流汗,心里直打哆嗦,不好,危险。 …… “小娘们,识相点,快把宝贝交出来!” “别说废话,直接过去抢!” “靠,你是刚刚来的吧!没看见这个女魔头的凶残吗?要过去,你过去。” “我才不过去呢,宝贝虽好,哪有名字重要啊!” “唉,你们说咱们咋办啊,冲也冲不过去。” “对啊,呆会儿大势力之人来了,可就没咱什么事了。” “……” 楚阿难看着四方嘈杂不休的人,咽了咽口水,心里恍恍惚惚的,“这是,咱们被包围了?” “废话,你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当他们眼睛瞎么?要不是老娘帮你扛着,你以为你还有命活。”陆璃烟手提血剑,满脸煞气的看着众人,有点心不在焉的回到。 此时她心里苦笑不已,老娘真是命苦,由杀人变成了被杀之人的保镖,随后又怒目睁挣的看着那群莽汉,他娘的都怪你们,出来就杀老娘,也不先问个青红皂白,悲催啊。 楚阿难听到她的话后,侧脸看着她那绝世容颜,真是好人啊,而且还是特别特别美的好人。 “现在咱们怎么办?”楚阿难一脸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并且同时向陆璃烟问到。 陆璃烟听到楚阿难的话后,翻了翻白眼,只见她,先是一把抓住楚阿难的僧衣,而后提着他迅速飞起,娇喝回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快逃啊!” 楚阿难听到她的话后,一脸恍然大悟,立刻马上停止由刺激反应而引起的挣扎,一脸乖巧的应道:“对对,咱们快逃,实行战略计划撤退,待来日再做计较。” 此时他的心里已经被陆璃烟感动至极,并且暗下决定待他神功练就之日,一定会为陆璃烟赴荡蹈火,当然得一定没有危险才行。 陆璃烟救楚阿难时,心里却想到,这个佛子首座一定得死在自己的手里才行,那样才是万无一失。 …… 众人看见陆璃烟提着楚阿难飞到天上去,心里马上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感觉。果然,只见陆璃烟带着楚阿难往东边飞快逃去。 “不好,他们要逃!” “快点跟上,别让他们拿着宝贝跑了。” “咱们也跟上,待会儿见机行事。” “你在这跟着,我去通知其他师门师兄。” “……” 他们不知,此处异状,早已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小美人,别跑了,你是跑不了的。” 玄亦看着前方两人,嘴角划过了一抹阴沉笑容,没想到,竟是我先遇到,合该此地秘密被我鬼族所得。 陆璃烟听到声音,落地放下楚阿难,看着眼前之人,皱着眉头说道:“『雾影幻现』,不知阁下是鬼宗之人,还是鬼族之人。” “哦,这有什么区别吗?鬼宗之人该如何,鬼族之人又该如何?” 玄亦此时也来了兴趣,他也很想知道人族到底是如何对待这两者的,毕竟鬼宗也关乎着他们鬼族的未来计划。 陆璃烟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而后回道:“鬼宗之人的话,我可以手下留点情;鬼族之人的话,敢我,就别怪老娘我剑下无情。” “姑娘,别问了,他是鬼族之人。”只见一个面色白净,大约三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从后方走了出来。 他身穿星羽玄袍,头戴明玉天冠,手持山河扇,脚踏紫金流云履,一路所过,星云影从,风度翩翩,且潇洒至极。 玄亦哼了一声,咬牙切齿,满脸杀气的说道:“帝罗星,你可真是阴魂不散啊!” 帝罗星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若无其事的打量着周围,看到了下方的楚阿难后,他的眼前就是一亮。 好一个俊俏的小和尚,只看他五官周正,双眼炯炯有神,眉毛粗而不狅,鼻梁高而直挺,皮肤紧而不蹦,身材不高不矮,恰到好处。 心想,要是帝罗月那丫头看见如此美男,恐怕又要走不动路了吧! 另一边玄亦见时机将去,到时怕人越聚越多,恐难出手,见帝罗星没注意此处,想将陆璃烟先掳走再说,于是瞬间出手了。 陆璃烟这边早已防备着他,见他出手,也不含糊,提剑就上。 只见她挥剑如电,或上或下,或左或右,可谓是“剑气纵横八万里,可上九天斩星河。”战力全开,直破苍穹。 玄亦是应付难当,甫一交手,就不得不全力以赴。 帝罗星见此异状,看他似无分身之力。心想好机会,可让我逮到了,于是,招式唤出,呼地对陆璃烟说道:“姑娘莫怕,吾来助你。” 一招星河手,摇落九天月,甫一出手,便是杀招。 玄亦见此,恼羞成怒,一手挡住剑招,一手拦住帝罗星。 只见他危险至极,独立难当,不得不狂吼道:“尔等人族卑鄙无耻,有种一一单挑,论胜负,决生死。” 帝罗星听到此话,不以为意,出手便是风云,收手便是狂涛,并出言反驳道:“哼,尔等鬼族,昔日食我先民,奴我家女,杀我妻儿,九世之仇犹不能忘,百世之后犹可报之,今时今日先斩了你再说。” “战!” 楚阿难站在地上,看着上方的那处战场,只觉得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只看,那三人杀得难解难分,各种招式随手捏来,一会儿唤出大河,一会儿呈现地狱,一会儿剑化青莲,环环相扣,又见招拆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 “逆佛子,拿命来!”一道声音在楚阿难的耳边响起,愤怒至极,好像遇到了杀父仇人一般。 楚阿难闻声看去,只见在他的左前方,大约一百米处,有十八个和尚,手持降魔杵赶了过来。 他们一个个眼睛通红,紧紧的盯着楚阿难,不用说,楚阿难就是他们口中的逆佛子了。 楚阿难被他们叫得懵逼至极,我啥时候成逆佛子了。 不过现在也没时间给他深想,十八罗汉即将杀来,楚阿难已知危险将近。 怎么办?他急得在原地打转转,过了几秒钟后,忽地叹了一口气,“唉,看来还是得让美女施主救我。” 然后,只见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朝着上空喊到,“陆施主,有人要杀我,快来救小僧。” 陆璃烟听闻此话,身子一顿,手一停,继而惊怒道:“是谁,敢抢老娘的生意。” 后又望着下方,对楚阿难说道:“小和尚莫怕,老娘来也,这个世界只有老娘能杀你,别人若敢杀你,老娘帮你剁了他!” “帝罗星,你自己斩了这鬼族吧!老娘要去救人了。”说着,陆璃烟就离了战场,向楚阿难方向飞去。 帝罗星闻言,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再看此时的玄亦,那叫一个凄惨,浑身被剑劈得破破烂烂。头上脸上,身前身后皆是帝罗星的掌印或者脚印。看得出来,此人伤得破重,现在处于临死挣扎,他一个人问题也不大。 十八罗汉看着眼前的小和尚,心里有点愤怒,还有很多疑问和不解。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世尊要突降法旨,处死这个小和尚,而罪名仅仅是“逆佛子”这三字。 逆佛子是什么?其实他们也不知道。 世尊的法旨要他们这样做,他们就只能这样做,没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 “杀” 十八罗汉之首,降龙罗汉,手持降魔杵,向楚阿难的头上砸了过去。 陆璃烟刚刚赶到,却被剩下的十七罗汉阻挡下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降魔杵落下去。 楚阿难看着落下的降魔杵,心想完了。 风,静悄悄的,在这最后一刻,楚阿难只能做到的是闭上自己的眼睛,不要看到自己的血。 在这紧急时刻,一朵花落了下来,替他挡住了这一击。 此花色呈暗金,大小有两寸,有神秘铭文,一看就不是凡物。 楚阿难睁眼一看,心里十分感动,自己都要把它忘了,它还要救自己,于是,大声朝着四周喊到,“小花,谢谢你!” 远方,潇国国师脸色有异,心里怪异至极。 原来,就在刚才他的心里突然响起一道声音,这声音说它是潇国奇花,然后让他去救那个小和尚,一开始他是不信的,直到他看到有花落下,救了楚阿难。 现在,他犹豫的是到底要不要去救。救了,凭白得罪佛门这个庞然大物;不救,此花就威胁他说要离开潇国。 这可不行,西方三千里黄沙可全靠这朵奇花撑着,它走了潇国也就完了,三十二亿子民可咋办,这么大的因果他可背负不起。 想了半天,算了,还是救吧! 可是就在他刚有动作之时,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怪异至极。 第八章公孙无用 “唉,我说你们这些人,在我老人家的地盘上打生打死的,怎么也不跟我老人家事先通报一下。” 公孙无用穿着一件破烂儒衫,提着一只廉价酒壶,柱着拐杖,一路跌跌歪歪的从破庙里走了出来。 大家闻言,无语之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想这老头是谁啊,怎么能如此拉风,真是惊煞众人。 你看他,顶着一头久久未洗的蓬松头发,并以鸡翅当簪子,以鹅毛作束带,加上满脸的麻子以及说话露风的两口大黄牙,飙着一口山寨古音,可不,这形象着实不咋滴,但却十分古怪可笑。 …… 月即将西落,天空晨光初临,黑夜即将离去,新的一天开始了。 “各位,听老头子一句劝,都别打了,该回家的回家,该找妈的找妈!”公孙无用走到战场中间,看着众人如此说道。 “老头,俺们凭啥听你的。” “对,就是。” “怎能凭你一句话,就让俺们白忙活一场。” “对,对,对……” “此人还真天真,应该得老年痴呆了吧!” “嗯,应该是的。” “……” 公孙无用,听了众人的话,丝毫不以为意,只是盯着降龙罗汉说道:“他们都不愿意听我的,你愿意听我的不!” “吾等佛门,决定遵从前辈的意志行事!”降龙罗汉流着满脸汗水,一字一句艰难应道。 就在刚才,老头问他话时,他感觉自己在地狱里走了一遭,身边全是恶鬼,有着血海沉浮,似有无数蚂蚁在撕咬着自己,而自己竟然动弹不得,挣扎无用,只感觉全身实在痒痛难耐。 而且他有一种感觉,仿佛自己不听他的话,后果一定很严重,非常非常的严重。 众人竟然发现佛门怂了,一个个顿时感到老头不简单,皆都各有所思。 有人在推测老头的身份,好制定相应计划。 有人偷偷溜走,因为他们骂过这老头。 有人想要结交老头,苦苦思索,却毫无法门。 …… 一时间,哄乱的战场皆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那高空之上的生死决斗。 众人纷纷用眼神扫视老头,看他怎么办? 等了好久,老头却毫无动静,于是个个皆都欣赏观战起来。 楚阿难趁这时候,慢慢趋近陆璃烟的身旁。 老实说,刚才可把他吓坏了,还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同时,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谁他么的再敢砸老子的头,老子就跟他玩命。 想到这,又看了那和尚一眼,降龙是吧,老子记住了,将来神功成就之日,一定得找他做过一场,生死不论,没错,老子就是这么记仇。 。。。 陆璃烟收剑立在一旁,看着楚阿难鬼鬼祟祟的样子,心里不禁一乐,想到这小和尚也不容易,短短一天就经历了两次身死之境,她还不知道,如果算起来的话,可能是三次。 待楚阿难临近她身旁时,陆璃烟说道:“待这里的事情落下,我就要离开了,以后的路靠你自己走。” 楚阿难听到这话,张开了嘴,随后又闭了下来。 他有什么理由挽留她,他们只是江湖初逢而已。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不如就此相忘江湖,各奔天涯,她不曾来过,而我也不曾离去。 天空中的战斗最终还是结束了,帝罗星施展家族绝学『九焰帝王决』,一击之下,凭空生出九条火龙,燃烧着熊熊烈火,几龙交身盘措,紧紧地束缚着鬼族玄亦。 玄亦虽然同样施展出了鬼族绝学『十方浮屠』,凭空捏造出了十殿阎罗,并以死之寂灵加以抵抗,但无奈他已身受重伤,最后差一招,被帝罗星斩了。 玄亦感觉自己的头颅离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远,他知道自己完了,他看了看下方的那一群人,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话,不过他的眼里写满了一抹嘲笑,好像再说,我在下面等你们。 地狱浮罗空间,鬼族大本营,无间殿中,鬼帝玄无奇突然站了起来,双眼透过空间,望着人间境怒气说道:“好,好,好……好一个人族,好一个帝罗星,竟敢杀我儿子,此仇不共戴天。” 他的眼睛满是恨恨之色,隐藏着无数厌气,过了一会儿,他颓然的坐了下来,时候未至,还需忍耐,不过可以收点利息。 “来人,给孤传玄刹来!” “诺” …… 武安县城,经历了一夜风雨,此时终迎来曙光。 初升的朝阳,充满了希望,生机勃勃,富含朝气。 陆璃烟已经和一帮人走了,她说她要去调查自己为何会被佛门诛杀一事。 帝罗星也走了,这个帝族骄子拿着鬼族玄亦的头颅回族了,临走时还对楚阿难说,将来有机会的话,他会介绍他妹妹给自己认识。 潇国国师也走了,不过他倒是没和楚阿难见面,一看此地再无战事,就回王都复命去了。 …… 众人皆都离去了,他们有家的回家,有宗门的回宗门,只剩下了楚阿难,还有一个怪老头。 楚阿难心情复杂之极,他修了十六年的佛,可是佛门要杀他。 他想寺庙里的师兄师弟,可是他不敢回去,他怕他和他们反目成仇。 想着想着,楚阿难忽地仰头望天,高声发问道:“问浩浩上苍,我的路在何方?” “别问了,你的路在脚下,自己走出来的。”破庙前,公孙无用一边忙着烧烤,一边刷着食盐,听了楚阿难的话后,胡乱回道。 他心里想到,好好少年发什么牢骚,怎么能和我老头子一样唉声叹气的,不行,得纠正过来。 楚阿难听到老头发话后,马上变得安安静静的,一看就是一个乖巧少年,同时拍着马屁说道:“大爷,你说得对,路就在脚下,何必再向上苍追寻呢。” 公孙无用听了这话,眼睛一眯,心里受用的很,“你这小和尚,嘴到是利索得很,不过大爷我这庙太小,可装不下你这尊大佛,你还是给我走吧!” 楚阿难听了这话,本想凭着脸皮厚,再蹭一蹭,不料老头却是手一摆,嘴上发怒道:“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就快给老夫滚,别在这碍手碍脚的,妨碍大爷我弄烧烤。” 楚阿难看着这老头似乎有点莽,他的心里有点怕怕,只能对着公孙无用告辞道:“先前多谢前辈的救命之恩,阿难在此感激不尽,待来日再行报答!” “行了,别废话,赶紧给老夫滚。” 楚阿难听到话后,不敢多留,随后走了出去,笑话,连降龙都不敢刚,他怎么能行,还是赶快喊着花儿出奔吧! 不料,身后又传来声音,“别打那花儿的注意,你承受不起,我看你还是裸奔吧,别想带走这里的一花一草,因为它们都是大爷我的。” 楚阿难听到这话后,身体一顿,又继续往东走去。 公孙无用看着那离去的背影,莫名感叹道:“公孙无用,公孙无用;既已无用,何必再用。” 这一刻,他的身影在这朝阳下,是如此的寂寥空旷,落寞沉沉,似一颗朽木,在时光中独自品尝着自己的哀伤。 第九章承载希望 黑云山脉位于潇国、武国、离国的交界之地,处于三不管地带,南北纵横五万七千八百二十里,其地势险要,呈犬牙交错之状,山中丛林密布,终年雾气缭绕,飞禽走兽无数。 这一天,黑云山脉外来了一群黑衣人,他们个个都骑着火龙驹,腰配流星刀,脚踏玄黑帆布履,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气势禀然,井井有序,俨然是一只军队。 军队中有一驾精致的马车,全用金丝楠木筑成,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马车外的檐角挂着两只风铃,风铃上被刻下了神秘铭文,具有传讯效果,偶有风吹草动,便会发出“叮铃铃”的响声。 在军队后面,楚阿难拎着一把残破铁剑,头戴斗笠,裹着粗布衣裳,脚踏草鞋,双眼冷视,口鼻微歪,带着一群歪瓜裂枣,贫弱多病的难民紧随其后,大约有七八万之众。 他们的存在与这严整环境格格不入,就像一颗老鼠屎混进了一锅山珍海味美鲜汤,怎么看怎么别扭。 而他为何会来此,待我从头细细道来。 话说,楚阿难自离开武安后,便来到了东明城,这里是一座小城,虽无武安大,但也有子民十八万,皆都依城而居。 他本想在这里安顿下来,好好琢磨他的『阿弥陀佛法尊功』,却不料此地佛魔已经势同水火,各自两不相容,就在他刚入城的第三天,佛魔斗争一战之下就已经处于白热化状态,继而东明城被毁,平民死伤惨重,剩下的人也成了难民。 楚阿难就是难民中的一个,东明城已经无法呆了,他就随着难民逃离了此处,心想人多好相互照应,他们自东明城出,一路上跋山涉水,遇河搭桥,过雪山,踏草地,可谓已有三月矣。 在这三月,楚阿难没事时就琢磨自己的『阿弥陀佛法尊功』。嗯,现在已经不叫『阿弥陀佛法尊功』了,楚阿难为它改了名,叫『明王决』。 明为清醒认识,王为以一贯三,即通天地人三变。 他希望明白自己的心里想什么?希望自己的修为能够通天彻地,希望自己的善人之心永远不变。 三月以来,他勤修明王决,虽无通天彻地之能,却已然有了一把子力气,在难民中犹显突出,一路上斩虎驱狼,以微薄之力,助难民前行,遂而被推为首领,期翼他能带领他们过上美好生活。 楚阿难对此苦笑不得,他自己都自身难保,随处漂泊,无家可依,又怎能带着他们走向美好生活,可谓是所托非人。 但是当他拒绝之时,十万难民齐刷刷的跪下,一个个都沉默不已,蜡黄的脸上有着丝丝麻木,空洞的眼神仅剩这一丝希望,他们很苦却无法改变自己的境遇,只能依附于强者麾下,苟活于世,无疑楚阿难是他们中最强的,他们也只能紧紧的抓住这一根救命杂草。 楚阿难沉默了,他不由想到莽荒之时,人类新生,作为生食,是否也这样悲漠无助,是否也这样苦苦挣扎,是否也期翼有那么一根杂草出现。 也许,初祖燧便是这一抹意志的催生,他承载着浩浩人道,向上苍发出了怒吼,向万物问询方向,以脚踏遍大地,最终不负众望,以浩渺之身点燃薪薪之火,光传万古。 风拂过楚阿难稚嫩的脸庞,他心里暗骂道:“这狗屁世道,都是人族的天下了,百姓苍生还是这么苦。” 他最终还是点了头,自此时起带着这一群苦难之人,一头扎进了那洪波潮流,从此不问长生问苍生,佛不渡众我来渡。 十天前,楚阿难带着八万难民来到了黑云城,此事当时立刻惊动了黑云城主宋明智。 宋明智看着那群衣衫褴褛之人,心里有着丝丝触动,还有一点点冷漠,他触动是因为他也是人类,他冷漠是因为处在如此世道怎能不冷漠,再说他背后的势力也不会允许他养无用之人,甚至还是拖油瓶。 他站在城楼上,脸色冷漠,双眼露出决绝之色,对着楚阿难他们说道:“尔等来错地方了,黑云城不收难民,你们还是回去吧!” 楚阿难沉默了,难民们也沉默了,他们不记得这到底是第几次,只知道他们一路走来,皆被婉拒,要么大门紧闭,要么刀剑相迫,要么想要屠戮。 不过想要屠戮他们的城不多,甚至只遇到一座,因为他们是难民,屠了他们只能是白费力气,而且毫无所得。 就算是那一座城也是守将自身所为,跟城主意志不符,当楚阿难斩了那守将后,城主一言未发,任由他们离去,人心冷漠至斯。 通过这几个月以来,楚阿难已不再是青涩少年,况且,这一路上遇到的遭遇,也会使他成熟不少,此时,他的脸已经不再白净,甚至还有点黝黑。 他回头望了望身后的这一群人,一个个营养不济,眼神萎靡,全身软弱无力,一路走来,十万已经锐减为八万。 他知道不能再这么带着他们走下去了,必须找一个栖身之地,以作休养生息,再作他想。 于是,他回过头,仰起脸,向宋明智问道:“城主大人,可否为吾等苦命之人指一条活路!” 宋明智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离此地两千米处,是黑云山脉的外围,你可往黑云山脉里走一遭,也许有无主生息之地,那里可为你们生机所在。” “但是你们要谨记,不可在山脉外围胡乱驻扎,因为外围已被诸方势力瓜分殆尽,不可招惹。” …… 楚阿难眯着眼睛,看着那浩大群山,雾气奄奄,心想一定要走进去,一定要找到适居之地。 想到这,他回过头,对着身后的难民说道:“这里就是黑云山脉了,我们能不能得活,就看这山脉之中是否有适居之地,但是里面危险重重,我不能保证你们每一个人都能活下来,此乃一场巨大赌博,胜则存,败则亡,你们还愿意跟着我赌吗?” 难民们一个个都没说话,他们已经无力他想,他们只知道眼前的这一个人可以带给他们美好生活,毕竟这可是支撑他们活下去的唯一意念,追随他已不再是临时起意,而是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楚阿难见到难民们如此模样,心里更加沉重了,心里暗暗道:“既然你们信我,那我定不负你们。”手一挥,大声喊到:“走,咱们进山。” 马车里,宋凝仙透过窗户看着那一道道身影,心里想到,我也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进山之后,是生是死,全看你们自己造化。 正当她想得出神之时,马车外一个侍卫说道:“小姐,那个叫楚阿难的难民首领,临走之时,给了我一封信,叫我传达给你!” “好,呈上来。” 宋凝仙拿过信来,只见上面写着:宋小姐,感谢你送的粮食和护卫之恩,并赠送了一批刀剑和基础法决予我。吾等难民一路走来,皆受世人冷眼,唯有尔等黑云城拔刀相助,此恩此义,吾等必长存于心,若以后有机会定当涌泉相报。——楚阿难 宋凝仙看完后,默念道:“不求你们相报,只望尔等皆能得存。”随后下令到,“吩咐下去,咱们打道回府。” …… 午后的阳光十分刺眼,散发的能量咄咄逼人。 “报告王上,吾等已深入黑云山脉两百里,可否再继续前行!”一位难民望着楚阿难敬畏的报告到。 至于他为什么会称呼楚阿难为王上,那是因为有一次楚阿难练功之时,突破了锻皮之境,遂而高兴得大笑道:“我的明王决终于突破了,正式踏入修行之始。” 难民们听到这话,他们不知道什么是修行之始,但却牢牢记住了两个字“明王”,从此之后他们便以明王子民自居,称呼楚阿难为王上,国号为大明,在他们心中他就是他们的王。 楚阿难曾多次想扭转过来,但都毫无进展,在这一点上难民们是非常的固执,谁也改变不了。为此还在黑云城下闹了笑话,八万民众就想称王,可谓异哉,这事都成了黑云城的笑料,并且久久不歇。 楚阿难看了看眼前的环境,只见高大的乔木遮云蔽日,树枝之间相互缠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并且不时的传来一阵阵兽吼,同时伴有撕咬时的痛嚎,听着似乎凶狠异常。 “现在时间还早,我们还得继续前进,早日找到栖身之地,也好早作修息。”楚阿难回到,过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吩咐道:“此地毒虫猛兽较多,一定要注意安全,前行之时可以先用明火探下路。” “诺!” 楚阿难们一步一步的慢慢推进,如此过了两三个星期,在这两三个星期里偶尔遇见了几个探险之人,深聊几下,便都全部劝他们离开,说黑云山脉不适合普通人类居住,除非有修为傍身,否则进去就是死路一条。 楚阿难们难道不想在外面生活吗?其实他们也想,可是他们一路走来,外面皆无他们容身之处,好的地方皆被占尽,恶劣的地方又不宜生存,比这黑云山脉还不如呢?你让他们怎么生活。 前路茫茫,路在何方? 第十章皇影 一处丛林密口,经年被浓雾缠绕,看不清里面模样。 楚阿难望着这个地方,沉默了许久,脸上带着怀疑之色,对着左侧旁的一个人问道:“二狗,你确定里面真的有地方适宜居住?”。 李二狗听到楚阿难发问,脸上愣了一下,没想到王上既然知道我李二狗的名字,心里有点感动,又有点紧张,随后语无伦次的回答道:“王上,俺以我李二狗的性命担保,里面绝对有地方适合我们居住。” 说到这话时,李二狗不由回想到三天前他被狼群追赶的那一幕,可谓是惊险至极,要不是他李二狗福大命大,跑得快,现在应该已经上天了,而这处地方,就是在他逃跑的过程中发现的。 楚阿难听了对众人说道:“你们先在这等着,叫上几人跟我和二狗去看看!” 说完就叫李二狗带路,他从后跟着,同时还有几个较为健壮的男子。 李二狗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处大山前,此山荆棘密布,高不知几何?山尖直入云峰,山壁陡峭险峻,山势颇直,异常难走。 李二狗也是运气好,当时他只记得逃命,哪儿丛林多,他就往哪儿钻,一不小心就来了此山山脚,还以为是天要绝他,没想到却给他送来了一线生机,他没认命的在山下等死,而是上了山,于是就发现了那道入口。 他一边走一边寻找着他返回时留下的标记,带着楚阿难们七拐八拐,然后出现在了一处洞口处。 这处洞口狭窄至极,高不过一米,宽不过九十厘米,每次只能通过一人,可谓是真正的狭道。 看着这处洞口楚阿难的嘴角微微颤了一下,这里面真的自有天地? 他还没说话,旁边的人就对着李二狗埋怨到。 “二狗啊,当时是不是你眼花了,看错了,出现了幻象。” “对对对,洞口这么小,怎么能适宜人群居住呢?” “是啊,而且还在山坡上,取水都不方便。” “俺真的没骗你们。” “就你那傻样怎么可能找到好地方。” “我” “……” 李二狗眼见众人都不相信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楚阿难,等待他的决定,他觉得王上应该是相信他的。 楚阿难想想,都这么久了,再不找到栖息之地,他们可能真的熬不住了,看了看李二狗,只见他长得有点威武雄壮,脸上带着敦厚的气息,看着有点老实,可是偶尔眼睛里会冒出一丝精光,如果别人认为他是傻子,那么他就错了,他只是不善言辞而已,此人是一个人才,楚阿难默默想到。 “好了都别废话,待我和二狗下去看看,再作决定,你们就在此等待消息,若适合居住,我会叫二狗回来接你们。”说着就进了山洞,后面跟着李二狗。 楚阿难初入洞里时,只觉得自己是在往山峰爬去,一路上除了上坡还是上坡,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的。 “二狗啊,你真的不会是看错了吧,比如什么海市蜃楼此类幻象,咱们已经走了两小时了吧!” “王上,现在还早呢?咱们还得走一个时晨呢,才能到达。” 楚阿难听了,心里想到还是去看看吧!于是继续往前走,边走边问道:“话说当时你为什么要跑这么远?” 李二狗摸了摸自己的头,随后傻笑道:“当时俺借助洞口趋离了狼群后,又在洞中遇到了蟒蛇,并且向俺袭来,俺不敌又只能继续跑,于是一口气就跑了这么远。” “那你又是怎么逃脱的呢?” “俺一直跑到最里面去,然后躲在了出口处的一处暗槽里,待蟒蛇离开后,俺再出来,因为好奇就跑去看了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地方。” 楚阿难听了这话沉默了,这几个月来陆陆续续,因为各种原因已经死了三千多弟兄,不是每一个都像李二狗这么好运。 楚阿难在这段时间里,像一个将军一样,看着自己的士兵从青涩走向成熟,过程虽然有点痛苦,但是,他可以自豪的说,给他们这些难民换上甲胃,他们绝对是他人眼中的精锐之士。 要知道他们可是在黑云山脉足足活动了六十个日日夜夜,拼杀不断,有好几个人都踏上了修行路。 剩下的大多数人也丝毫不弱,他们的个人技艺,相互配合,挖坑埋伏,刺探消息,深夜视警等等兵家战事都得到了很大提高。 面对无数的毒虫猛兽,更是各种方法层出不穷,三十六计随手捏来。 难民们脱变为军队,和尚也进化为将军,这就是生存法则,要想活下去,就得变强。 …… 过了半小时后,楚阿难们不再上坡,而是迅速往下走,一块块大理岩石层层垒起,似阶梯一般,洞口不再狭窄,偶有清风吹来,夹杂一股股清香,楚阿难一闻这不是山脉中瘴气腥味,而是阔别已久的花草清香,前方真的有希望。 大约再过半小时候,前方出现一线亮光,和沐着阵阵清风,楚阿难走了出去,眼前一亮,只见此地开阔至极,向前延伸,到处都是奇花异草,阳光从天际照射下来,播洒着煦煦光辉,使人如沐春风。 “二狗,你立大功了,来,我这把黑玄大刀送给你。”楚阿难高兴说到,并且同时把手中的刀递了过去。 李二狗听了楚阿难的话后,连连摆手拒绝到,“王上,这可是你的武器,俺不能要,到时候恐怕他们又会骂俺。” “别废话,给你,你就拿着,拿着此刀把大伙儿接过来,我先去转转,看此地安全与否。”说着楚阿难就到处游荡起来,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新奇不已。 李二狗听了话后,就扭捏的接过此刀,然后回去叫大伙儿了。 楚阿难望着眼前的一切,好像是梦游一样,他们在黑云山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牺牲了三千多人,经过两月六十天的苦苦探索,终于发现了这一处适居之地,他可得好好看看。 只见此处,居于群山之中,四周多是青青细草,偶有一颗颗大树,似大伞一般矗立于此,天上飞着许多知名的和不知名的鸟儿,草丛间各类动物层出不穷,好一副万物和谐相处相。 站在这里,还能听见涓涓细流的溪水声,往东一千米处有一浩大湖泊,湖泊周围有野马、野牛、野兔等在啃食着杂草,远方草地上偶有梅花鹿跳跃嬉戏玩闹,楚阿难双眼冒光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是我的都是我的。 眼睛上移,楚阿难忽然发出“咦”的一声,似乎有点惊讶,在距他两到三千米左右,竟然矗立着一座大山,这座大山魁梧至极,可谓是一览众山小,好像有几万千米高,四周群山在它面前就是渣渣,低矮得可怕。 楚阿难心想,待众人安置完毕后,他就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所得,俄尔不久,楚阿难就回到了洞口等待众人前来。 日光逐渐暗淡下来,现在已是暮落十分,洞口渐渐传来嘈杂的声音,他们到了。 楚阿难等众人聚集以后,他选了一个高台站了上去,目光凝视着众人,动情的说道:“我们这群苦难之人,终于见到了黎明的曙光,即将建设我们新的家园,那些为此死去的同袍,他们可以安息了,而我们将承载着他们的希望活下去。” 众人听了,也心生一种凄凄之感,是啊,多不容易,十万之众锐减到八万,又牺牲了三千,现在剩下的皆是命硬之人,多是青壮之众。 而现在,一切苦难终将过去,黎明曙光终于降临,他们不会忘记,是眼前的这一个人带领他们战胜了苦难,指引着他们前进的方向,带给了他们新生的生活。 他——就是他们唯一的王,从此之后,他的意志将是他们服从的命令,他的敌人将是他们共同的敌人,他马鞭所指的方向将是他们征战的方向。 听完楚阿难说的话后,七万七千多人,齐刷刷的跪了下去,皆高呼到。 “明王” “明王” “明王” “……” 此声壮阔至极,惊天动地,震破苍穹,七万多人一吼,楚阿难听得热血沸腾,只感到一股清流从身体里传来,遂而全身嘭嘭作响,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王者的身影,仔细一看脑海嗡地炸了,那人竟然是他自己。 他穿着玄黑色的衣服,站在一方宝殿之中,宝殿很大很大,四周星辰旋转,但却已经残破至极,它悬于穹苍之间,凌于九天之上,能与浩然大日争辉。 宝殿中的他是那样的疲惫不堪,他似乎看尽了人世百态,他的眼里再无悲无喜,他的宝剑已经非常残破,他的身后是尸山血海,他的头上是电闪雷鸣。 当他看见楚阿难出现之时,呜咽着喉咙,想要对他说些什么?可是在那时间长河之中,“咔嚓”一道撕裂之声响起,攸而一条无尽深渊划出,深渊里冒出了鬼魅的黑烟,遮住了他的身影,他和他看似很近,实则很远很远。 就在他们相对注视的时候,大道法则突然在楚阿难的眼里一一化现。 他感觉自己突破的时机到了,于是赶紧盘坐下来,进行突破,那道身影最后凝视了楚阿难一眼,缓缓消失了。 当楚阿难进行突破之时,下方的难民围了过来,为他护法,全程肃然严整,没有丝毫异响,安静而精密。 楚阿难在这里进行突破,却不知外面已经惊天动地,发生剧变。 外面只听“轰”的一声,九天之上蓦然响起惊雷,随后一道闪电刺破苍穹,继而星辰晃动,日月齐出,紫薇突现,三者横于虚空,遮天蔽日,皆都放大光明,竟然遮住了浩浩苍穹,无尽虚空尽是它们的身影,永恒,博大,苍茫,孤寂。 不久,在那浩大紫薇之上,竟然出现了一个个人族皇者的身影,随着他们出现的还有一个个人族大贤,他们坐于九天之上,目光投注于人间之世,似乎在巡视着自己的山河,在找回那一抹记忆,眼里充满了沧桑,还有一丝丝凄凉。 谁能知晓,兽皮上刻画悲凉。 谁能记得,祖先战斗的荣光。 金戈铁马,葬掉了热血勇士。 灯红酒绿,成就了梦回他乡。 玄黄泣血,谁曾沾染了触目悲凉。 神州故土,谁又忘记了山河悲壮。 繁华落下,先烈们都在沉默瞭望。 龙的传人,谨记把心中英勇永藏。 …… 第十一章筑基 西方灵山,大殿之外,佛门世尊看着如此惊天异象,手竟然微微颤抖起来,脸色忽地变成惨白之色,汗水滚滚滴落而下,惊慌失措,大声呼道:“这,这,这,这难道要现帝落时代,重演莽荒,万族争霸,皇者争锋,万物霜天竞自由!” 无渊之地,魔门魔主弥罗,眼睛微眯,脸色潮红,心里波涛汹涌,惊呼:“日夜齐出,紫薇突现,万物潮生,皇影惊世,末世来临,大事矣!” 东方玄境,道家天尊,不再悠然自若,眼睛睁得乎大,脸现衰容,哀声道:“大难将至,又是一个血色滚滚的时代,吾人族如此情况,今后将何去何从!” 五方帝庭,帝族之祖也都个个脸色惊变,随后彼此加紧联系,商讨对策计划。 北海之西,妖庭青丘山,妖帝胡九歌看着此景,脸带好奇之色,感叹道:“是机遇也是危境,面对群狼噬虎之境,人族你到底该怎么办?” 虚空之间,百族族长看到后,加速了动作,“吾等回归祖地的机遇将至,尔等需好好准备。” 地狱浮罗空间,鬼王看到异象后,脸露惊喜之色,暗道:“好好好,看来那件事要加速推动了。”随后对着下人吩咐道:“尔等速拿孤之法旨,让百族和妖族来吾鬼族一聚。” 后事记:玄元世界一亿八千万年,二月二日下午四时三刻五十三分,虚空生雷,三星耀世,惊现皇影,纪元轮回,乱世开端,争霸之始,血色将临,可谓末世。 …… 楚阿难盘坐在此境之中,脑海里回想起了『明王决』,他陷入了一场顿悟之中,梳理自己的内心世界。 一切法门,明心为要。 是啊,修行这道法门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能做什么? 可是,我真的适合修佛吗?他脑海里回想起过往种种,遂而满脸恍然大悟,原来过往他礼佛敬佛,却不害怕佛,佛在他心中也只是强大一点的人罢了,要不然他也不敢灭了阿弥陀佛。 一切行门,净心为要。 可是我不怕佛,为何又要修佛呢? 我修佛不是为了成为佛,而是为了强大自身,为了走得更远罢了。 明心之要,无如念佛。因为我不想成为佛,所以没有念佛,而是不知不觉中受众人影响,踏入王者之路,所以见到了成为王者的自己。 忆佛念佛,现前当来,必定见佛,不假方便,自得心开。原来如此,这道法门具有一种普遍真理,心里所想,便有所感,那么我这是叛出了佛门,走出了自己的路。 想到这里,楚阿难心有所感,把目光投注到自己的识海里,只见之前的那道佛像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王者小小人儿,和他之前看到那尊身影一模一样。 他看着自己,心里有所动。既然是王者,怎能没有星辰相映? 然后他努力幻想满天诸星,自然而然便想到了之前的那一幕,那些星辰托于宝殿之侧,应该是以器物炼成,可是器物所炼,又如何能与现实中的星辰争锋,不如把它们纳进自己的识海里。 可是我该怎么办才能把它们纳入自己的识海里呢? 他苦苦思索起来,就在他思索的时候,他眼里的大道竟然浮现在他的识海之中,汇编成了一道繁纷复杂的大网,这大网逐渐化为了一件无缝天衣,自上而下的笼罩在他的灵魂之上,楚阿难看得有点懵,这个有点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可是,这还不算完,当大道天衣笼罩完毕后,九天之上诸方星辰,特别是大日、弯月、紫薇皆有一道幻影从九天而下,落入他的识海之中,楚阿难瞬间只感到一种撕裂之痛从识海中传来,他嚎出了声。 “啊……痛啊。”脸上全是泪水,“噗”的一口鲜血吐出,汗液从头上滚滚滴落,他在高台上痛得滚来滚去,继而不久摔了下来,又满地打滚。 “殿下!”众人看到他如此模样,急得哭吼出来,却又无法适从,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刚才他们只看见满天星辰摇落,随后直奔楚阿难而来,一颗又一颗的往楚阿难的头上钻去,还以为他在炼什么绝世神功,不敢打扰。 诸方势力看到此情此景,只是叹了一声,时代真的开始变了,不过在看到刚才的惊天异象之后,对于这满天星辰摇落有了免疫力,该干啥的就干啥,不管如何,日子还得过下去。 楚阿难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痛,仿佛是被凌迟一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一刀一刀地刮了下来,他的脸色苍白至极,眼神涣散,全身上下冒出血雾,不久就凝结成疤,把他包裹了起来。 众人见此惊骇模样,大声痛哭,撕心裂肺道:“苍天啊,你到底开没开眼啊!” 每一个人痛骂了一阵,又紧紧的望着那道血影,脸上满是关怀之色。 楚阿难嚎着嚎着就没声了,他已经麻木了,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反而当起了看客起来,啧啧称奇。 现在他的识海里已经变了模样,不仅有满天星辰,而且还有山河万里,活脱脱的一个小世界,只是没有生命而已。 “你来了。”一道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他蓦然一惊,怎么会有人? “谁,谁在那说话,给老子滚出来。”楚阿难吼到。 “我就是你啊!”一道身影突然冒出来,只见他萎靡不振,看着疲惫异常,头发凌乱,全身通红,面貌与楚阿难一模一样。 楚阿难看见吓了一跳,惊呼一叫,“妈呀,有鬼。” “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我怎么能骂自己呢?呸呸,我不是鬼,我全家也不是鬼,唉,不说了有点乱,总之我就是你。” 楚阿难听了这话,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没错这就是我自己,只是头发长了点儿,齐齐的披在肩上;眼睛同样那么漂亮,大大地,炯炯有神;脸还是那么英俊,如美玉一般,剑眉张目,鼻梁直挺,怎么看怎么好看。 只是楚阿难心里暗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我哪知道。”楚阿难听到他说话,又吓了一跳,眼神惊疑不定,“你~你知道我的想法。” 那人,也可以说他自己,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楚阿难的识海晃了一下,他又感知到了痛苦,那人,他自己,慌忙说道:“坏了,只顾着见你一面,忘了我自己的本职工作了。” 说完,化作了一道光影,融入了他的灵魂中,瞬间楚阿难只感到一阵舒爽传来,全身暖洋洋的,昏睡了过去。 “哇,好舒服!” 楚阿难醒了过来,他竟然突破到了筑基之境,直接跨过了炼骨之境,这真是有点难以置信。 暗想,难道这与顿悟有关。 于是,他内视望了望自己的识海一眼,只见自己的灵魂披着大道天衣,坐于诸天星辰之上,头戴冠冕,身浮山河,底下是滚滚金色洪流,这些相互映衬,灵魂莫名的凝聚出了一股浩浩荡荡的威势,一看之下摄人心魄,似乎能拘拿人的魂灵。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肉身,只见血液里有着那么一丝金光闪动,似有头发那么细,随着血液贯穿于全身经脉,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再加上星光闪闪的206块白玉骨头,楚阿难只觉得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仿佛一拳可打爆一座小山。 这一次楚阿难的收获颇大,不仅是实力得到提升,而且在这次时代剧变中,他拿到了最大好处,为他以后崛起打下了雄厚基础。 并且,他的功法,走的方向也已经变了,可以说现在的『明王决』才是他楚阿难自己的『明王决』。 “净心之要,无如念王。一念相应一念王,念念相应念念王,王号投于乱心,乱心不得不王。”这才是我的明王决,楚阿难笑了笑,说不上满意与否,只觉得这是最适合自己的。 他随后从这状态中退了出来,睁开了眼睛,只见自己在一栋草屋之中,身旁有一个胖胖老者,双眼不眨的盯着他,当他看见楚阿难醒来时,大叫一声,跑了出去,并大声喊到。 “殿下醒了” “殿下醒了” “殿下醒了” 连呼三声,看得出来他的心里激动至极,像是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样。 “秦老头,你说的是真的吗?”大伙儿听到他的呼喊,纷纷围了过来,一个个激动的问到。 胖胖老者听了众人的话后,拍着胸脯说道:“我秦无言以自身名誉担保,殿下真的醒过来了。” 众人一听,急忙往屋里去。 楚阿难看着他们这样,心里非常感动,他还没开口,众人却都哭了起来。 “王上,你不知道你已经昏迷两年了,我们还以为……以为你醒不来了呢。” 楚阿难听了这话,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指着自己,有点不信的问道:“你们说我已经昏迷了两年?” “是啊,现在是咱们大明成立的第二年。”有人回到。 有人说道:“王上,我们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所以就自作主张立了国,望王上恕罪。” “望王上恕罪。”众人皆躬身到。 楚阿难傻了眼,他只感觉自己昏睡不久,仿佛就在昨天,没想到一觉醒来,就是两年后,而且还有了自己的国家。 他看着众人苦笑不得的说道:“好了,大家都快站起来吧,我不怪罪你们便是。” 他也知道,众人立国只是想要一个稳定的环境而已,无国不成家嘛,只有立国,才能把原本不相熟的人凝聚起来,一起为未来的美好生活奋斗,一起为国家的建设发光发热。 众人立了起来,楚阿难见状,挥手到,“你们都下去吧,我要出去转转。” 说着就准备出去,就在这时有一人害怕楚阿难一去不回,急忙赶紧说道:“王上,你可不能走啊,咱们大明还需要你……” 众人一听,乍然一惊,什么?王上要走,于是赶忙跪了下来,哭着说到。 “王上,你可不能走啊,咱们大明需要你,我们都需要你。” “王上,万万三思啊!” “王上,若不要我们,俺李二狗立刻去死!” “对对对” “王上不要咱们,咱们就去死。” “……” 楚阿难听闻此言吓了一跳,心想怎么这么极端,动不动就去死,最后看着他们那副衰容,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只是到外面去看看,并不是离你们而去。” 众人听了,才放下心来。 第十二章我有五千玄甲士 西方灵山,大殿之外,佛门世尊看着如此惊天异象,手竟然微微颤抖起来,脸色忽地变成惨白之色,汗水滚滚滴落而下,惊慌失措,大声呼道:“这,这,这,这难道要现帝落时代,重演莽荒,万族争霸,皇者争锋,万物霜天竞自由!” 无渊之地,魔门魔主弥罗,眼睛微眯,脸色潮红,心里波涛汹涌,惊呼:“日夜齐出,紫薇突现,万物潮生,皇影惊世,末世来临,大事矣!” 东方玄境,道家天尊,不再悠然自若,眼睛睁得乎大,脸现衰容,哀声道:“大难将至,又是一个血色滚滚的时代,吾人族如此情况,今后将何去何从!” 五方帝庭,帝族之祖也都个个脸色惊变,随后彼此加紧联系,商讨对策计划。 北海之西,妖庭青丘山,妖帝胡九歌看着此景,脸带好奇之色,感叹道:“是机遇也是危境,面对群狼噬虎之境,人族你到底该怎么办?” 虚空之间,百族族长看到后,加速了动作,“吾等回归祖地的机遇将至,尔等需好好准备。” 地狱浮罗空间,鬼王看到异象后,脸露惊喜之色,暗道:“好好好,看来那件事要加速推动了。”随后对着下人吩咐道:“尔等速拿孤之法旨,让百族和妖族来吾鬼族一聚。” 后事记:玄元世界一亿八千万年,二月二日下午四时三刻五十三分,虚空生雷,三星耀世,惊现皇影,纪元轮回,乱世开端,争霸之始,血色将临,可谓末世。 …… 楚阿难盘坐在此境之中,脑海里回想起了『明王决』,他陷入了一场顿悟之中,梳理自己的内心世界。 一切法门,明心为要。 是啊,修行这道法门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能做什么? 可是,我真的适合修佛吗?他脑海里回想起过往种种,遂而满脸恍然大悟,原来过往他礼佛敬佛,却不害怕佛,佛在他心中也只是强大一点的人罢了,要不然他也不敢灭了阿弥陀佛。 一切行门,净心为要。 可是我不怕佛,为何又要修佛呢? 我修佛不是为了成为佛,而是为了强大自身,为了走得更远罢了。 明心之要,无如念佛。因为我不想成为佛,所以没有念佛,而是不知不觉中受众人影响,踏入王者之路,所以见到了成为王者的自己。 忆佛念佛,现前当来,必定见佛,不假方便,自得心开。原来如此,这道法门具有一种普遍真理,心里所想,便有所感,那么我这是叛出了佛门,走出了自己的路。 想到这里,楚阿难心有所感,把目光投注到自己的识海里,只见之前的那道佛像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王者小小人儿,和他之前看到那尊身影一模一样。 他看着自己,心里有所动。既然是王者,怎能没有星辰相映? 然后他努力幻想满天诸星,自然而然便想到了之前的那一幕,那些星辰托于宝殿之侧,应该是以器物炼成,可是器物所炼,又如何能与现实中的星辰争锋,不如把它们纳进自己的识海里。 可是我该怎么办才能把它们纳入自己的识海里呢? 他苦苦思索起来,就在他思索的时候,他眼里的大道竟然浮现在他的识海之中,汇编成了一道繁纷复杂的大网,这大网逐渐化为了一件无缝天衣,自上而下的笼罩在他的灵魂之上,楚阿难看得有点懵,这个有点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可是,这还不算完,当大道天衣笼罩完毕后,九天之上诸方星辰,特别是大日、弯月、紫薇皆有一道幻影从九天而下,落入他的识海之中,楚阿难瞬间只感到一种撕裂之痛从识海中传来,他嚎出了声。 “啊……痛啊。”脸上全是泪水,“噗”的一口鲜血吐出,汗液从头上滚滚滴落,他在高台上痛得滚来滚去,继而不久摔了下来,又满地打滚。 “殿下!”众人看到他如此模样,急得哭吼出来,却又无法适从,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刚才他们只看见满天星辰摇落,随后直奔楚阿难而来,一颗又一颗的往楚阿难的头上钻去,还以为他在炼什么绝世神功,不敢打扰。 诸方势力看到此情此景,只是叹了一声,时代真的开始变了,不过在看到刚才的惊天异象之后,对于这满天星辰摇落有了免疫力,该干啥的就干啥,不管如何,日子还得过下去。 楚阿难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痛,仿佛是被凌迟一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一刀一刀地刮了下来,他的脸色苍白至极,眼神涣散,全身上下冒出血雾,不久就凝结成疤,把他包裹了起来。 众人见此惊骇模样,大声痛哭,撕心裂肺道:“苍天啊,你到底开没开眼啊!” 每一个人痛骂了一阵,又紧紧的望着那道血影,脸上满是关怀之色。 楚阿难嚎着嚎着就没声了,他已经麻木了,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反而当起了看客起来,啧啧称奇。 现在他的识海里已经变了模样,不仅有满天星辰,而且还有山河万里,活脱脱的一个小世界,只是没有生命而已。 “你来了。”一道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他蓦然一惊,怎么会有人? “谁,谁在那说话,给老子滚出来。”楚阿难吼到。 “我就是你啊!”一道身影突然冒出来,只见他萎靡不振,看着疲惫异常,头发凌乱,全身通红,面貌与楚阿难一模一样。 楚阿难看见吓了一跳,惊呼一叫,“妈呀,有鬼。” “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我怎么能骂自己呢?呸呸,我不是鬼,我全家也不是鬼,唉,不说了有点乱,总之我就是你。” 楚阿难听了这话,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没错这就是我自己,只是头发长了点儿,齐齐的披在肩上;眼睛同样那么漂亮,大大地,炯炯有神;脸还是那么英俊,如美玉一般,剑眉张目,鼻梁直挺,怎么看怎么好看。 只是楚阿难心里暗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我哪知道。”楚阿难听到他说话,又吓了一跳,眼神惊疑不定,“你~你知道我的想法。” 那人,也可以说他自己,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楚阿难的识海晃了一下,他又感知到了痛苦,那人,他自己,慌忙说道:“坏了,只顾着见你一面,忘了我自己的本职工作了。” 说完,化作了一道光影,融入了他的灵魂中,瞬间楚阿难只感到一阵舒爽传来,全身暖洋洋的,昏睡了过去。 “哇,好舒服!” 楚阿难醒了过来,他竟然突破到了筑基之境,直接跨过了炼骨之境,这真是有点难以置信。 暗想,难道这与顿悟有关。 于是,他内视望了望自己的识海一眼,只见自己的灵魂披着大道天衣,坐于诸天星辰之上,头戴冠冕,身浮山河,底下是滚滚金色洪流,这些相互映衬,灵魂莫名的凝聚出了一股浩浩荡荡的威势,一看之下摄人心魄,似乎能拘拿人的魂灵。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肉身,只见血液里有着那么一丝金光闪动,似有头发那么细,随着血液贯穿于全身经脉,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再加上星光闪闪的206块白玉骨头,楚阿难只觉得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仿佛一拳可打爆一座小山。 这一次楚阿难的收获颇大,不仅是实力得到提升,而且在这次时代剧变中,他拿到了最大好处,为他以后崛起打下了雄厚基础。 并且,他的功法,走的方向也已经变了,可以说现在的『明王决』才是他楚阿难自己的『明王决』。 “净心之要,无如念王。一念相应一念王,念念相应念念王,王号投于乱心,乱心不得不王。”这才是我的明王决,楚阿难笑了笑,说不上满意与否,只觉得这是最适合自己的。 他随后从这状态中退了出来,睁开了眼睛,只见自己在一栋草屋之中,身旁有一个胖胖老者,双眼不眨的盯着他,当他看见楚阿难醒来时,大叫一声,跑了出去,并大声喊到。 “殿下醒了” “殿下醒了” “殿下醒了” 连呼三声,看得出来他的心里激动至极,像是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样。 “秦老头,你说的是真的吗?”大伙儿听到他的呼喊,纷纷围了过来,一个个激动的问到。 胖胖老者听了众人的话后,拍着胸脯说道:“我秦无言以自身名誉担保,殿下真的醒过来了。” 众人一听,急忙往屋里去。 楚阿难看着他们这样,心里非常感动,他还没开口,众人却都哭了起来。 “王上,你不知道你已经昏迷两年了,我们还以为……以为你醒不来了呢。” 楚阿难听了这话,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指着自己,有点不信的问道:“你们说我已经昏迷了两年?” “是啊,现在是咱们大明成立的第二年。”有人回到。 有人说道:“王上,我们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所以就自作主张立了国,望王上恕罪。” “望王上恕罪。”众人皆躬身到。 楚阿难傻了眼,他只感觉自己昏睡不久,仿佛就在昨天,没想到一觉醒来,就是两年后,而且还有了自己的国家。 他看着众人苦笑不得的说道:“好了,大家都快站起来吧,我不怪罪你们便是。” 他也知道,众人立国只是想要一个稳定的环境而已,无国不成家嘛,只有立国,才能把原本不相熟的人凝聚起来,一起为未来的美好生活奋斗,一起为国家的建设发光发热。 众人立了起来,楚阿难见状,挥手到,“你们都下去吧,我要出去转转。” 说着就准备出去,就在这时有一人害怕楚阿难一去不回,急忙赶紧说道:“王上,你可不能走啊,咱们大明还需要你……” 众人一听,乍然一惊,什么?王上要走,于是赶忙跪了下来,哭着说到。 “王上,你可不能走啊,咱们大明需要你,我们都需要你。” “王上,万万三思啊!” “王上,若不要我们,俺李二狗立刻去死!” “对对对” “王上不要咱们,咱们就去死。” “……” 楚阿难听闻此言吓了一跳,心想怎么这么极端,动不动就去死,最后看着他们那副衰容,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只是到外面去看看,并不是离你们而去。” 众人听了,才放下心来。 第十三章独孤剑魔 世上之人皆离不得爱恨情仇埋怨苦,一锅大染缸,染尽世间是是非非,人活一世,要么低头砥砺前行,要么仰头傲啸长空。 阳光普照之下,万物蒸腾,生命就像一碗清水,在不知不觉中消散殆尽,无名山下,楚阿难带着一千玄甲士,眯着眼看向那云空,几处知鸟喳喳,偶有点点蝉鸣,此时已经六月出头。 山对于大地来说有着非凡的意义,它是其孕育出的绝世之剑,静默的指向穹苍,一万年、两万年或者是一百万年、一亿万年皆是如此,这是大地赋予它神圣职责,而它也忠诚履行着。 这一天的无名山下很热闹,不仅只有楚阿难他们,而且还有各种各色的人,楚阿难不知道他们从何处进来,但知道此地的平静生活终将被打破,人啊,总想把自己隐于深山老林之中,却不知道深山老林也会离他而去。 几个公子坐于凉台,相互交杯饮酒,纵论天下,不时的侧目望着楚阿难,似乎猜测他是何方之士,只见他也穿戴着黑甲披挂,脸带修罗面具,与众将士连成一片,有种说不出的神秘感。 最终一个公子再也按耐不住不住好奇,走下台来,谦谦有礼道:“在下景云城,陆家陆友明,请问将军来此何方?” 楚阿难听到此话,下马,并谦谦有礼回道:“吾乃大明之主楚阿难,就来源于此地。” 在场众人听了,不由啧啧称奇,没想到此地竟被大明纳入国土,难道他不知道此地是黑云众修的缓冲之地吗?而且还关乎着一个绝代恨人的传说,就是不知道黑云各大势力咋想,他们个个都拭目以待。 黑云山脉五万七千八百二十里,活跃着一门三殿八世家,他们分别是西方奇峰天剑门,北方峡山落云殿,东方鬼谷阴阳殿,南方紫云百花殿,景云城陆家,明玉城罗家,风云城沈家,星河城孙家,玄武城丰家,水流城安家,巨阳城夏家,黑云城武家。 陆友明听到楚阿难的话后,明显是懵了,他回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几位公子,只见他们一个个都面无表情,品着小酒,没有理会他。 “一个个都是小狐狸。”陆友明心里暗道,既然你们不愿表态,那我就把你们拉进来,于是他热情的拉着楚阿难说道:“原来是楚国主驾到啊,失敬失敬。” 楚阿难看着众人的眼神,就知道这几位公子都是有背景的人,也不敢托大,急忙摘下面具,热情似火的回道:“那里那里,陆兄叫楚阿难就好,不必理会那些礼节。” 那几位公子听到这话,再看到楚阿难的动作,对楚阿难那是高看了一眼,心想这人算是个人物,巧言善变,就算对上大势力之人也敢不卑不亢,可谓是一个人杰,在草莽之中着实难得。 至于他们如何看出楚阿难是起于草莽,那就得看他们的甲胃了,黑甲披挂在普通人眼里看似威风,其实在他们这些人眼里还是粗造不堪,因为他们都有专门的炼器师,进行武器打造,这当然不是楚阿难的普通铁匠能比的。 再说,对于这个所谓的大明,他们的心里其实很不已为然,占了此地又如何,没有强横的实力,他们完全可以随时拿回来,只是此地作为各方的缓冲之地,牵一发而动全身,影响太大,会影响大局罢了。 陆友明听到楚阿难的话后,心里有点腻歪,谁是你陆兄,给你脸你还赖上了,可是脸上却毫无异色,并未显露一点,仍旧热情似火的说道:“那我叫你楚兄吧!” 楚阿难闻言,脸露笑容,点着头道:“好好。” 他又不傻,看这种情况,这无名山分别是有宝贝,现在少树点敌,慢点就好抢宝贝了,要不然敌人多了,个个都盯着你,而你还得时时防备他,做啥事都不方便,让先机白白被别人占了去。 陆友明看着楚阿难非常上道的样子,心里舒服了不少,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一点真诚,继续说道:“楚兄,来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 楚阿难先是吩咐好玄甲士们各自寻找地方休息,而后跟着陆友明上了凉台。 一上来,陆友明就指着一个身穿黄色云衫,冠带明黄珠玉,脚穿锦布紫底靴的白面男子说道:“这位是明玉城,罗家罗无彦公子,平时最喜美人儿,但却从不欺男霸女,可谓是真正的真小人。” 罗无彦听到陆友明这样向别人介绍他,丝毫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道:“你这陆鼻涕还是这样直爽,专门兜别人老底,怪不得从小被人揍到大。” 说完,又看向了楚阿难,只见他长发披肩,眉角飞扬,眼若星月,面冠如玉,身戴黑甲披挂,脚穿普通帆布靴,虽起于草莽,却有男儿英雄气概,一时好感大增,笑着说道:“楚兄以后可以多来我明玉城走走,在下一定盛装接待。” 说完就给了楚阿难一道信符,说道:“凭借此符你可以自由出入明玉城。” 楚阿难接过信符,听到他的话语,心里受用至极,谁说的世家子弟皆执跨,反正他是不信了,于是,也温和笑着应道:“一定一定,以后若有叨扰之处,还请见谅。” “你们俩是没看见我们吗?”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小胖子起来说到,众人见状把眼睛投向他,陆友明准备说什么,小胖子急忙说道:“别,我自己来。” 说完后,一脸忧伤的看向天际,语气孤寂的说道:“吾乃星河城一霸,战尽天下无敌手的孙小天,问天下可有英雄,至今无人应哉,可叹,悲也!” 配合他那样子、那神情、那语气,楚阿难差点就信了。 “别听他胡说,他就是个装逼范,一般有好处他跑得最快,有危险也是他跑得最快,忘了自我介绍了,在下水流城安自然。”一个面色有点苍白,身材有点消瘦的公子站起来说到。 楚阿难一一回礼道:“在下大明国主楚阿难见过诸位。” “好了,楚兄也别太见外,都是黑云众修,是一家人,咱们坐着聊!”陆友明不知从何处拿出了凳子,递给楚阿难说道。 楚阿难坐了下来,有点好奇的问道:“诸位云集于此,不知所为何事?” 众人听他的问话,脸现奇怪之色,有点不确定的回道:“莫非楚兄你还不知道?” 楚阿难听了摇摇头,表示不知。 孙小天站了出来,对着众人说道:“还是由我为楚兄介绍介绍吧!” 说到这里,他望着天际白云,悠悠的说了起来:“话说,蛮荒之时,世间出现了一位绝代剑修,一路走来,试剑天下,未逢一败,堪称同境界者无敌。” “那时候正逢妖族崛起,人族再次罹难,轩辕皇者已逝,人族无有大能。” “此时正值宗门治世,其外斗外行,内斗内行,只有五方帝庭苦苦支撑,看着大好河山即将沦陷,在这一发之际,这位绝世剑修站了出来,一剑北至,划破苍穹,天分两半,星光陨灭。” “其上妖庭,以达圣之境敌至圣之境,战至平手,妖帝奈何不得,只能放他离去,其在临走之际,放话出来,若妖族一意孤行,行灭人族之举,他将身化万剑扫灭群妖,妖族心恨至极,却又害怕至极,遂退回妖境,其所作所为,可谓壮哉!” “世人只知他姓独孤,又因试剑,杀戮无数,仇敌满天下,时人称呼他为独孤剑魔,期许之,盼尔能接过轩辕大旗,护我人族百年。” “无奈英雄难过美人关,偶然情况下,他竟爱上了一个平民女子,女子身娇柔弱,百病缠身,过得十年,遂离他而去,他一夜白发,吐血三升,此后只能常相忆兮常相思。” 可谓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说到这里,孙小天看了看楚阿难,见他听得认真,便继续说下去。 “正所谓一入相思苦是病,何得良药解此行,他久久未能摆脱出来,以修行之身竟然害了百病,可谓是凄美至极,在其九十岁时黯然坐化于此山之中,伴随他的只有一具红粉骷髅。” “世人相传此地有他的传承,得之便可纵横天下。”说到这小胖子眨巴一下嘴,并流出了口水,看来对这传承有着很大的欲望。 楚阿难听着,感叹到,“情之一字,可谓是天下最难懂之事,它来得防不胜防,好似杀人之刀,直落心底,使人痛苦至极,而又享受着它。” “啪啪啪”,掌声响了起来,罗无彦非常高兴,此乃吾辈中人,皆对情之一字研究深测,于是不由大叫一声:“好!” 陆友明、安自然以及孙小天皆都脸色奇怪的看着楚阿难,看不出来,这个草莽英雄,竟然对情爱之事如此了解,莫非是此道中人,要不然没有丰富的经验,怎能总结得如此精辟。 罗无彦站起身,对着楚阿难说道:“楚兄真是我辈中人,咱俩以后好好深谈一下。” 楚阿难苦笑不已,心想这叫什么事啊,连女子的手都没牵过,怎么能是你辈中人,支支吾吾了半天,不敢答应,要是深聊一下,可就打脸了。 就在他想着怎么拒绝罗无彦的时候,眼睛四转,突然看到西方来了一个背着剑,嚼着草的黑衣男子,大概二十五六左右,剑眉星目,看着潇洒之极。 俄尔不久,在南方也来了一个手持瑶琴,白衣蒙面的婀娜女子,其眉若黛月,眼睛黑大,身材苗条,走起路来,带着香风,使人闻之清爽至极,很快便吸引了在场所有男人的眼光。 第十四章战武萧 楚阿难有点好奇的问道:“这两位是?” 陆友明脸露沉重之色,回复道:“男子是西方奇峰天剑门的大师兄李太丰,其一手快剑舞得密不透风,天剑门绝学『幻影剑』,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传闻他已经走出了自己的路,是天剑门三千年来最杰出的弟子,被寄予了厚望。” 楚阿难听到这里,心想我也走出了自己的路,也是最杰出的人,只不过俺低调,没到处张扬而已。 就在他自恋自想时,一道声音突然响起,他转过头一看,只见罗无彦对他介绍道:“女子是百花殿的当代圣女凤轻舞,传闻其有特殊体质,身具神凤血脉,可治百病,是绝佳的修行资姿,也是上好的双修炉鼎。” 安自然听到他说到这里,咳嗽着接话道:“家父为了我的病,曾求上百花殿,想花费巨大代价给我带一滴她的血,无奈她已被许作他人之妻,百花殿不敢伤其之身,徒怕惹来祸乱。” 楚阿难看着他那苍白的脸,以及他那病怏怏的样子,有点好奇的问道:“不知安兄得了什么病。” 安自然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这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时常咳嗽,同时伴有软弱无力的现象。” 旁边的孙小天则还在想着安自然求药的话,他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势力能让百花殿这么怂,于是开口问道:“不知是何势力,连百花殿都不敢招惹,而且连你爹的面子都不给。” 安自然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回道:“鬼族玄亦,你可以去惹一下试试看。” 孙小天拍拍胸脯,装出害怕样子,一脸奸滑弱声道:“俺可不敢,以一家之力扛一族之势;这不就是用辣椒面抹眼睛,自己找泪受吗?” 楚阿难听到他们的话后,心里想到玄亦不是已经被斩了吗?怎么他们还是一幅不知道的样子,心中一动,说道:“话说,玄亦已经被斩了,怎么鬼族也没什么动静呢?” “什么?玄亦被斩了!”四人脸上露出诧异之色,同时高声惊呼到,仿佛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一个个的眼睛紧紧盯着楚阿难。 楚阿难看着他们那样,心想至于么?于是,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亲眼所见,他被斩下了头颅,可谓是死无全尸!” 当楚阿难说完时,在场众人都静默了,那可是圣临之境啊,如今的天下第二,被人斩下了头颅,何等凄惨。 那边的凤轻舞听到玄亦被斩,脸上毫无波动,只是双眼紧紧盯着无名山,在她心里千事万事,都不如她自己的修为重要,她忘不了当初玄亦逼迫她的事,他当初说吾鬼族灭不了你们人族,但是却可以灭掉你们百花殿。 她们宗主虽然觉得屈辱至极,但最后却不得不屈服,把她许配给玄亦当未婚妻,而她毫无选择,若是修为够用,把那玄亦斩了就斩了,鬼族又能奈她何? 无疑她是高傲的,就像一只真正的凤凰一样,宁在九天飞舞,也绝不落入凡俗,所以从那以后她疯魔了,天天苦修,疯狂折磨自己。 甭管众人怎么想,楚阿难到是没啥感受,毕竟他踏入修行路以来,都是懵懵懂懂的,也没啥人指教他,一切都靠自己慢慢摸索,境界之说对他影响不大。 宋凝仙此时也在去往无名山的路上,和她一起的还有黑云城的武家公子武萧,其人长得到是不错,只是眼里偶尔露出奸邪之色,时不时的扫过宋凝仙傲妙身材。 宋凝仙心里厌恶至极,只管一脸寒霜的赶路。 这个武萧是一个真正执跨,黑云城被他祸害的姑娘已经不少,不过那些对于他来说都没啥味道,他心里最钟意的还是宋凝仙这个黑云城最娇艳的花朵,可是其家境也不弱,就算他家是黑云城最大的世家,处于黑云八大世家之一,他也不敢乱来。 不过他的爷爷到是想撮合他跟宋凝仙,毕竟黑云城主宋明智只有这么一个姑娘,如果取了她,那么黑云城早晚完全化为他武家的私人领地,不过这还得从长计议。 太阳朝空,已升至正中,宋凝仙一行人缓缓赶到了,天机阁推测午后三点,此山秘境将会完全打开,距此时还有两刻钟,他们也好能休息一下,调整状态。 楚阿难在百无聊奈之时,突然看见了那一抹倩影,当初要是没有她送的那些东西,他们也不可能在黑云山脉中坚持两个月,他的心里是感激不尽。 于是刚看到她时,他回过头对着罗无彦们说道:“我看到了一个熟人,先去打个招呼。” 罗无彦们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于是便又自顾自的聊着。 楚阿难出了凉台,直奔宋凝仙而去。 宋凝仙看到一个英俊的将军朝她跑了过来,心想又是一个登徒浪子,看本小姐待会儿给他颜色瞧瞧。 就在这时,她旁边的武萧出手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武萧看上的女人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将军能撩的。 楚阿难还没走到宋凝仙的跟前,就见一个人影朝他飞奔过来,同时叫嚣道:“小子,给我去吃。” 楚阿难有点懵圈,这家伙是谁,到底在干什么?难道是佛门派来的杀手,一想到这心里怒极,娘的,老子都跑到山窝窝里呆着了,还不放过老子,没话可说,只有一个字。 “杀” 楚阿难先是顺地一趴,躲过武萧的先拳,然后站起身,抽剑,狠狠地向他刺去。 武萧也毫不含糊,先是侧身躲过,继而吼道:“武家卫何在,给我杀了这小子。” 然后从黑云城一旁冲出了四五百人,都是锻皮之境,个个手持利剑向楚阿难包围而去,楚阿难看到此境,不慌不忙,比人多是吧,俺也有人,他眼睛已看到玄甲士向这边冲过来了。 于是,大声吼道:“孤的玄甲士何在,给我杀!” 一千玄甲士听到此话,手持长枪,策马奔腾,口中高呼:“吾等具在,杀,杀,杀杀杀。” 一时间气势磅礴,汹涌而来,一千玄甲士虽大都是普通之人,但胜在人多,而且相互配合默契,一时间竟与五百锻皮之境相持不下。 楚阿难也与武萧杀得难解难分,初始时还落入下风,不久渐渐适应,就有了还手之力。 “小姐,你看这……”一个侍卫长对着宋凝仙说到。 “哼,两方都不是好鸟之人,就让他们狗咬狗。” 到目前为止,宋凝仙还是没有认出楚阿难来,毕竟已经三年没见,当初的小和尚已经长大了,一个人由青涩走向成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另一边,陆友明向罗无彦问道:“罗兄,你怎么看?” 安自然和孙小天都树起耳朵在一旁听着。 罗无彦当然知道他问是谁,于是他评价到。 “这位楚国主的基础打得很扎实,但是实战经验太少,如果实战能力得到提升的话,那么应该不会逊色那两位!” 说到这里又看了看大明的玄甲士,评价道:“兵是好兵,可是实力太弱,还有武器甲胃也不好。” 旁边孙小天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不服之色,说道:“你说其他的我都赞同,但你说他的实力提升上来,会不逊色那两位,是不是有点评价过高。” 罗无彦这时没有回答他,而是紧紧的盯着楚阿难和武萧的交手场面。 楚阿难现在已经适应了打法,他虽然没有具体的招式,但他的基础比对方雄厚得太多太多,再加上他机警的头脑,竟然一时和武萧战至平手。 武萧此时恼怒至极,看见半天拿不下楚阿难,顿时怒吼道:“这可是你逼我的,看我武家破苍拳。” 只见武萧升腾于半空,凝聚出全力,握于一拳,脸色通红,大声吼道:“杀” 瞬间楚阿难只看见天空中出现了浩大的拳影,有电芒闪现,撕扯虚空,笼罩在方围十里之地,他逃无可逃,楚阿难见此状况只感觉苦也! 有人说道:“这竟然是武家镇族绝学,破苍拳,那个人可危险了。” 有人说道:“可不是,听说这绝学练到巅峰,甚至可以打碎这天,打沉这地,打翻那江海,看来这位武家公子,还没有练到家,仅仅十里地……” 有人说道:“不过我看那少年也是挺历害的,竟然能把武家公子逼到这一步,他可以自豪了。” “……” 楚阿难看着拳影砸了下来,心里怒气翻涌,嘶吼道:“老子曾经说过,以后谁他妈的再砸老子头,老子就弄死他,我楚阿难不信命。” “什么?他竟然是那难民首领。”宋凝仙心里一阵震动,急忙呼道:“住手。” 但是晚了,楚阿难说话时把手中的铁剑一丟,不就是拼拳么,谁怕谁啊,同样把自身实力全部聚在双手上,同时朝着高空吼道:“他娘的,老子不信这个邪,看我无敌补苍拳。” 说着一拳砸在地上,人被弹飞起来,你要破苍,老子就补苍。 众人只见楚阿难周身衣服鼓动,他的脚下竟然有一股股气旋涌起,这气旋越转越大,在上空拳影未到之前,既然转成了一股浩大的龙卷风,龙卷风的最上面就是楚阿难,他竟然上天了。 一拳又一拳地轰在武萧的拳影之上,每轰一下,拳影就消散一点,他一拳又一拳的轰着,众人也一次又一次地看着,武萧躺在地上,看着他的拳影一点点的消散,眼睛里的希望之光越来越少,最后竟然变得害怕起来。 孙小天看到这种情况,大叫道:“我靠,还有这种操作,长见识了。” 陆友明:“……” 安自然:“……” 罗无彦:“……” 宋凝仙:“……” 众人:“……” 他们只想说一句:“卧槽,我靠,武家的破苍拳原来可以这样破,我咋就没想到呢?” 不久,拳影消散。 楚阿难站在龙卷风上,满脸阴狠的看着武萧,恨声道:“老子弄死你。” 说着狠狠一跳,一拳直下。 孙小天四人慌忙劝道:“楚兄,不可取他性命。” 宋凝仙也再次急呼道:“楚阿难,住手。” 不过,晚了。 众人只听“啪”的一声,再看武萧时,只见他的脑袋碎了一地,红的白的皆都流了出来,可谓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嘘嘘嘘。 武家护卫见到主家已死,皆都飞快地逃跑了,回去是不敢回去的,到时候被株连就不好了,只能尽快逃出黑云山脉。 众人目光齐齐看着楚阿难,心想这人算是真的完了,杀了武家嫡子,武家岂能罢休,看来这黑云要不平静了。 罗无彦双手一摊,“现在你们还怀疑我的话不。” 旁边三人,哭笑着摇了摇头。 第十五章那山那地次花开 “你知不知道你可闯大祸了。”宋凝仙凝视着楚阿难说到,她也没想到当年那个还是锻皮之境的小难民已经成长到这一步了,筑基之境啊,没有资源,没有背景,没有指点,完全凭自己的一己之力。 楚阿难听到她这话,脸上露出茫然,不就是杀了一个佛门走狗吗,怎么就是闯大祸呢,难道只能他杀我,而我不能杀他吗? “楚兄,你可能还不知道,你杀的是武家嫡子,那可是八大世家之一,动一动脚,黑云山脉就要抖几抖的人物。”陆友明几人跑下了凉台如是说到。 宋凝仙看到他们,脸上露出了一抹诧然,而他们看到宋凝仙,脸上也露出了恍然之色,罗无彦说道:“原来楚兄是冲关一怒为红颜啊!”说着还对楚阿难挤眉弄眼的,好像再说不愧是吾辈中人。 楚阿难听到这话,脸色一红,手一摆,“不是这样的。” 罗无彦听到这话,嘴角一撇,笑道:“哈哈,了解了解,不过你这一怒,以后准备咋办?” 孙小天眼睛一转,似乎计上心头,劝道:“我看还是跑路吧,等你以后修为提升了,再回来。” 安自然听了他的话,翻了翻白眼,然后驳斥道:“小天啊,你现在恐怕还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乱套了,各地佛门和魔门都打起来了,彼此杀得血流成河,你杀我,我杀你,他跑出去只有被抓壮丁的份。” “是啊,世间三大超然势力,有两家打了起来,这天下可不乱了套,只是苦了那些底层百姓,这一久有好多的难民向我们这边逃了过来。”陆友明感叹到。 楚阿难听了这话,只觉得心里一阵抽蓄,脸上露出了一抹哀色,难民的苦他是知道的,不知道这次又要死多少人,一时间只感到百无聊奈,沉默着不愿说话。 众人们只当他担心武家的报复,他们四个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似乎在这顷刻间就答成了某种协议,他们决定凭四家之力把楚阿难保下来。 孙小天看到楚阿难的愁苦,拍了拍楚阿难的肩膀,一脸仗义的说道:“楚兄不必担心,你做的事我们接了。” 罗无彦、陆友明、安自然皆都点头,表示楚阿难的事,他们四家扛了,当然这并不是单纯的仗义,也有着利益冲突在里面。 他们都不希望黑云山脉乱,如果武家动,那么他的死敌巨阳城夏家也会动,由此而牵动全局,从而使得这黑云山脉的大好局势崩坏,这可不是众人想看到的。 宋凝仙此时也想到了这一点,对着楚阿难安慰道:“你不必太过担心,实在不行你就去投靠巨阳城夏家,这样可以有一份保障,我在黑云城也会全力替你斡旋。” 楚阿难摇了摇头,眼神坚定的说道:“人活一世,岂能永远躲在别人的羽翼之下,我既然已经选择踏上了修行之路,那么必然迎难而上,就算是死,也要匍匐前行。” 说着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甲士,指着他们说道:“只有这样我才能无愧于他们。” 说着又指了指自己,继续道:“只有这样,才能无愧于我自己。” 继而又叹了一口气,望向天际,说道:“也只有这样,我才能无愧于我的那些子民们。” 这一刻,他蜕变了,他仿佛明白了王的意义。 王者,民民之父也,以单薄之肩,领天下黎庶,博通天地人三变,承万物之职责,上镇鬼神,下弑宵小,中通仁和,此乃王者之意。 这一刻在所有人的眼中,他们发现楚阿难的气质变了,时而霸道,时而温和,时而亲善,时而冷漠,总之变化多端,仿佛所有的都是他的真实一面,仿佛所有的又不是。 他不知道的是由于武萧的死,武家已经派出了三万武卫,皆是锻皮之境,此事惊动了各方之人,可谓是风雨欲来山满楼,惊现雷声震四方。 …… 午后三点,太阳偏西。 无名山上莫名的红了一片,红得灿烂,红得鲜艳。 这红滴落在人的心里,哀婉至极,众人只觉得心里一阵酸楚,倍感凄凉,仿佛心里有一件遗憾的事,永远都已弥补不了。 泪水滴落,他们哭了。 红由浅入深,最后变成了血红,笼罩在这方圆千里之地,从远方看,只觉得此处已经变成了修罗血海,似无边地狱,有着一种大恐怖,使人既压抑又绝望。 当楚阿难刚看见那一抹红时,他只感到惊艳,但过了不久,他的心里有一种痛楚传来,这种痛无法言明,但是让人赔感难受,而自己的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不仅只是他,在场的众人都是如此。 “看,那山上是什么?”有人哭着说到。 众人望去,只见山上长出了一朵鲜艳无比的红花。 它,花如龙爪。具鳞茎,形如洋葱头;叶丛生,细长尖端,状似蒜叶,肉质、带形、红色具红粉;花萼单生,顶生伞形花序。 宋凝仙看着此花的样子,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双眼无神,喃喃自语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它怎么会出现。” 陆友明等四人,也是一脸苍白,他们对视了一眼,满是苦笑,皆都想在了一起。 楚阿难看着那朵花,眼睛迷离起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彼岸花吗? 彼岸花,又称恶魔的温柔,诞于黄泉忘川,有凄美繁复的情绪,其极于情而伤于情,最喜世间挚爱,食人七情六欲长之。 见之,速退,不可与之照面;不听,必泪落而死,魂灵不得往生,不入五行,受无尽游离之苦,生不尽而死不得。 在这彼岸花开之时,无名山上寖出血泪,有喃喃细语响起,其声飘无不定,似从无尽时空传来,又好像在耳旁呢喃。 “吾有无敌剑术,可败世间敌,但唯独失了你。” “吾恨,恨天无情,恨自己无能,恨你离我而去。” “吾不服,世人都说彼岸花开,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那么吾便逆了那因果,斩了那缘,让彼岸花叶两两相见!” “可悲可叹!”最后竟然是一道暮落的声音,像一个临终老人的最后呢喃,众人听到此声,心里充满疑问,难道他失败了? …… “咚!咚!咚!”一阵心跳声从众人的胸口里传来,他们眼里开始闪现出各色恶魔,张牙舞爪,似乎邪恶凶狠地向自己扑来,用爪子狠狠攥紧自己的心。 突然“嘭”的一声传来,有意志不坚的人,爆炸开来,他们的血肉飘洒于空,又坠入尘底,满地都是,众人看之感觉惊悚至极。 “呜呜,呜呜,呜呜……”一道白影出现,在众人的周围低声吟泣,它披散着白发,**着双足,无脸无面,但却一直哭,口中呢喃不清,道:“看山上,看山上!” 众人望之,只见山上的彼岸盛开极艳,花朵向四周飘散开来,染红了半边天。 在其血红的花朵之下,竟然有两寸绿叶,叶上有着黑色的纹路,纹路中冒着一股股怨气,怨气凝结成黑雾,飘然于外,化为怨海,朝着他们汹涌而来,并不时地响起恶魔咆哮,又夹杂着无数人哀泣。 有人惊吼道:“这到底是什么?” 有人害怕道:“这传承老子不要了,老子要出去。” 有人只会跟着“呜呜”的哭,泪水鼻涕流了一地。 有人准备去毁掉那异种彼岸花,但是却被怨海弄得死无全尸。 生死之际,众生百态一一表现出来。 就在众人仿徨无助的时候,无名山化成了两半,延伸出一条大道来,大道是由无数白骨铺成,其上有血雨漫下,有红花飘落,有喜字凝现,在大道的尽头是无尽的黑渊。 此时,这里除了这条大道和黑渊,此地的一切都是红色,红得诡异,红得可怕,红得令人悚然。 楚阿难见此状况,心想得赶快想法子,怨海越来越近,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朝着四周看了看,宋凝仙跟在他的身后,陆友明在他的左侧,安自然在他的右侧,而他在孙小天的南方,罗无彦在北方,八百玄甲士又把围在了中间,此时的情况十分危急,红色中又有诡异涌动。 楚阿难看着那条大道,心想出是出不去了,不如拼一把,于是硬着头皮往前冲,并对着宋凝仙们说道:“快,跟紧我。” 宋凝仙们听了这话,还以为他发现出路了,于是紧紧的跟在楚阿难的后面。 很快,楚阿难就带着宋凝仙几人,以及八百玄甲士走向白骨大道,当他们站了上去,一道电光撕裂,一道雷声惊落,笼罩在他们身上,发出“呲呲”的声响,然后众人听见“啊……”的痛叫,随后白骨道上再也不见他们的身影。 李太丰见到楚阿难的作为,心想现在这样继续下去是死,不如拼一把,他还没行动,一道傲妙的身影已经站了上去,继而又是一道电光一道雷鸣,然后不见身影。 李太丰现在没多想,立马向大道狂奔而去,随后同样道理,皆都消失不见。 众人见此状况,惊呼到,“出路就在那里,快走。” 可是会如此简单吗?当然不会。 楚阿难们来到了一个广场里,这个广场很宽很宽,一眼望不到尽头,前后左右,皆是如此。 白玉铺就的地砖,亮闪闪的;中间是一条黑色大道,使用的是暗黑金晶,其具有温神养尸之效,是尸家修炼的必备之物。 在黑色大道的左右两方站立着三十六名剑仆,左右各十八人,皆是达圣之境,他们的身体是用天星石打造而成,坚固,耐磨,不腐不朽;再辅以傀儡控神术,加以自愈生化术,组成三十六阵天罡剑,这就是一座战争堡垒,威力莫测。 黑色大道的尽头是一处大门,门呈蓝紫色,有古怪花朵,雕刻有恶魔之纹,寖有血雾,看似奇异非常。 在大门左侧,有一座青铜大鼎,大鼎里面燃烧着幽暗的火焰,火焰中有九条锁链伸向虚空,虚空处有不知名的惊叫声传来。 在大门右侧,则是一卷幕涟,幕涟后有无数的青玉狮子兽,其头顶麟角,身披青鳞,背生双翅,蹄呈墨玉,是世间群居猛兽之一,一般一群只有两到三万只,但现在这里恐怕不下百万,看着让人心颤不已。 第十六章血狱之幽灵鬼骑 当众人四处打量时,此方世界忽地暗淡下来,黑夜的影子不仅笼罩在外面,更渗入到人们的心里,惊慌不可遏制的迅速蔓延,心情也变得十分恶劣,各种喧闹声绵远不绝,每个人都莫名的烦躁起来。 红月从东方冉冉升起,照射到众人的脸上,他们面目狰狞,眼色泛红,一种死寂的狂热被执拗的显露出来。 浓重的雾气到处散漫,地砖白玉透出一抹阴森的红色,血雨弥漫而下,惊起点点涟漪。 大门还是纹丝不动,左侧的青铜锁链却剧烈地震颤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尽头处使劲挣扎。 右侧兽吼惊天,青玉狮子兽眼神凶历的望着众人。 …… “世上剑仙九万九,吾在此中可唯一。彼岸花动伊人去,不问苍生问鬼情。” 沧桑而孤寂的声音响起,带着悲凉与落寞,有着一丝自傲和无尽遗憾。 “你们可知人死之后,魂归何处!”一道灰衣身影,陡然出现,背对着众人,立于大门之上,望穿天际,浑浊的目光迷离不清,仿佛在等,等一个答案。 也许只是一瞬,也许过了很久很久,灰衣身影收回了目光,似乎没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而后自言自语呢喃说道:“古老相传,地狱乃人之魂灵归所,有河曰黄泉,有谷名忘川,有桥叫奈何,是人死轮回必行之处,尽头守得三生石,来世再可续前缘!” “哈哈哈……” 说到这里,他笑了出来,白色的头发随风飞舞,眼中的泪水再也经受不住,鼻涕流下满面,苦痛尽显脸上,笑得可叹可悲,笑得众人心生不忍。 “吾到了地狱,见到的不是轮回,而是一块残片,残片里没有她,既然没有她,那么吾就再造一个地狱,希望能有她。” 他的眼里露出了疯狂之色,为了见她,屠尽众生又何妨。 “可是,时间不够了,真的不够了,吾该怎么办?” 说到这里,灰衣身影眼露悲恨,脸现无奈,他的眼里有一种解脱,还有无限眷恋。 俄尔望了望四周,随后腾空向最里面飘逸幻化而去,背影显得苍凉而孤独,一道细语传了出来:“这样也好,去休,去休。” …… 当楚阿难看见灰衣身影渐渐消失时,他的心里瞬间升腾起一种不妙的感觉,说不清而又道不明。 果然,不久后发生的一切,证实了他的猜想。 “踏,踏,踏……” 一阵马蹄声响起,大门轰然敞开,数之不尽的幽灵鬼骑陈兵于内,双眼燃烧着淡蓝离火,手持各种武器,遥指着楚阿难他们。 楚阿难一看,眼睛就是一阵收缩,实在是太多了,像蚂蚁一般数之不尽,又像蝗虫一般绵远不绝。 蓦然,周围“咔嚓”一声传来,楚阿难转身一看,只见三十六名剑仆,相互旋转而起,组成一道剑阵,释放出一道金光,把四方天幕给笼罩了。 众人见之,惊异非常,有人尝试着向金光天幕摸去,然后只听得一声尖叫传来,再看那人之时,已化作袅袅炊烟,向天空飘荡而去。 …… 楚阿难见后,顿时知道,生路只有一条,那就是向着前方杀过去。 于是他手提长枪,脸色严肃,气势禀然地对着身边之人说道:“慢点你们跟在我身后,只管冲,不要停!” 陆友明们听到这话,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个个都没反驳,而且都点头答应了。 楚阿难有点诧异,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又回头紧紧的凝视着幽灵鬼骑。 此时,严峻的气氛凝结成一道渔网,笼罩在众人的头上;安静像是打开喧闹的钥匙,只需一道程序就会轰然爆开。 那群幽灵鬼骑一阵嘈杂,只见有一个魁梧将军走了出来,他提着一把大戟,骑着高头大骨马,整个骷髅头里双洞空明,上齿咬住下齿,砸吧着嘴,慢慢说到。 “欢迎来到血狱,根据吾主指示,尔等若想得到传承,需要闯过在下一关。” 说道这里,他看着众人笑了笑,有点神秘莫测的说道:“记住,此关名为: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以沙场作擂台,以冲锋群战论生死。” 说着,他用大戟指向人群,并呼喝道:“吾名大浑,众将士,随我杀!” 楚阿难闻言,心里想到他那神秘莫测的笑容,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双眼冷视前方,口吐严肃令语,对着身后的甲士们喝道:“来人,树起大囊,手起弯刀,列冲阵势,随吾杀!” 七百玄甲士闻言,迅速由方阵转化为锥子形的冲阵势,跟在楚阿难的后面,雄赳赳气昂昂的向着前方杀去,明字大旗飘扬在血色的空中,在残月的见证下,开启了它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沙场征程。 陆友明几人跟在楚阿难的旁边,见到这样的沙场冲锋,他们的血液竟也跟着沸腾起来,仿佛这一刻他们都不再是修士,而是一名沙场小兵,在进行着一场豪迈的远征。 场边众人惊得目瞪口呆,眼前的这一切超出了他们的想像。 他们都感觉楚阿难疯了,要不然,怎么会做出主动出击的疯狂之事? 李太丰看着楚阿难他们的做法,眼睛眯了起来,望了望那杆明字大旗,又想了想刚才那幽灵鬼骑将军说的话,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赶紧对着楚阿难他们说道:“在下天剑门李太丰,愿暂做大明之剑,灭此敌寇!” 楚阿难没想到李太丰竟然跟他想到了一起,心里腹排到,“果然,能成为天骄之辈,都是不简单的角色。” “准,以尔作锥刃,给吾杀开一条血路!” 李太丰发现这个大明君主也不简单,他刚入场,马上为他安排了相应的位置,刃者,必锋利而刚尖,戮敌必有效,一击之下,可溃敌势,可斩敌魂。 李太丰虽是天之骄子,但是凤轻舞也不简单,可巾帼不让须眉,于是,她也发现了,对着楚阿难说道:“在下百花殿凤轻舞,愿暂做大明之人,听从调遣!” 楚阿难点头道:“可,以尔为锥尾,护我羽翼,凝吾军心,聚我明魂,此战,可胜!” …… “轰”明军与幽灵鬼骑碰撞开来,只见楚阿难居中调应,李太丰手持利剑,划过一道道光芒,所过之处,敌残马碎。 后面跟着凤轻舞,她素手轻挥,有花飞舞,飘落于玄甲士的两侧,化为一道光罩,闪现着蓝色的辉光,护住明军的左右两侧。 站在高空一看,可见明军似一道洪流,冲入了浩瀚大海之中,周围除了敌人还是敌人,而幽灵鬼骑则是四处扰动,到处寻找机会,好把这道小小洪流拦腰斩断。 楚阿难一枪挑过眼前敌人,望了望四周,随后身形猛动,一把拿过明字大旗,挥舞起来,并口中高呼道:“此乃吾等大明第一战,众将士听令,换决阵势,不破敌阵死不休,给我杀穿过去。” 说着他走到前面,和李太丰并在一起,一拳抹杀眼前敌人,望望四周,看着玄甲士已经死伤殆尽,心里就是一阵抽蓄,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带着这些甲士来,凭白害了他们。 是他对不起他们,想到这里,楚阿难怒极,心里有一种大开杀戒的冲动,似乎有一股热气从丹田里涌出,继而散向四肢,令他躁动难耐。 “杀”一声大吼,他就串了出去。 楚阿难现在只觉自己精力充沛无比,似乎有使不完的劲。 他的血液“轰轰”作响,像万马奔腾一般,经脉中的那丝金光迅速壮大,随之在内里凝结成了一个小人,这小人有着俊秀的脸蛋,眉角间显露英气,看着就是楚阿难的翻版。 俄尔不久,就从楚阿难的头上跳了出来,身披王袍,四周山河浮动,星光摇曳,一化为四,立于东西南北四境,威势禀然,幽灵鬼骑见状,直接愣住,不知何为楚阿难的真身。 楚阿难见此,心想好机会,于是他手握拳印,蓄势待发,王者之象凤云景从,一时间气势凌然,震裂虚空,可引天江之河倒灌,具有排山倒海之势,使人望之心生惧意。 一拳使出,飓风涌起,伴随着“轰”鸣的气浪,似水纹一般在虚空中泛起涟漪,然后一层层的推向敌人,“嘭嘭”之声在方圆五十里地不鸣绝耳,一道道幽灵鬼骑被无情碾碎,直至变成了灰尘一般,飘洒开来。 在这一拳之下,广场上露出了一个浩大的深坑,深坑之中埋葬了无数的敌人,幽蓝色的魂火,组成了大地明光,与那血月争锋。 楚阿难凌于中央,舒了一口气,收回王者之象,望着前方幽灵鬼骑,似乎还想再来一次,而那群鬼兵则是佘佘不敢向前 李太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受到了巨大的悸动,他对楚阿难爆发出的实力,感到无比震惊,简直太强了,感觉已经到了筑基的极致。 不过,我李太丰又何弱于人。 想到这里,他大笑道:“今日可尽情一战,快哉!” “刚才王上已经露了一手,太丰不才,也想试试。” 说道这里,李太丰黑衣飘飘,嘴角轻笑,并出言朗朗道:“天上星来天上剑,地中人来地中神。” 一抹微风轻拂,他是活落,剑出。 在这刹那之间,李太丰整个人变得锋锐犀利起来,他飞扑空中,手中剑舞,划出无数奥妙的轨迹,并最终成了一个圆,圆中有星辰冉冉升起,上下连成一串,组成了一把巨大的星辰光剑,星光烁动。 李太丰手持剑柄,大喝一声:“战” 于是整个人从天而降,手一挥,剑锋直泄而下,剑柄拖于其手,剑与人凝结为一体,拖着长长的尾巴,在空气中发出“呲呲”的摩擦声,似闪电一般凌厉击于大地。 “嘭”的一声巨响,震动大地,撕裂虚无,巨剑与敌群碰撞开来,一时间灰尘飞扬,弥漫大地,广场上的白玉碎成了一片片,朝着四方崩射而去。 楚阿难看着,心想不愧为黑云众修的年轻第一人。 第十七章血狱之黄泉 楚阿难们经过一番厮杀,终于来到了大门之下,大浑坐在骨马上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他的架子大手一摆,嘴巴砸结着说道:“你们已经过关了,可以进入此门!” 楚阿难进城之时,看了外面一眼,摇了摇头。 那群人是没啥希望了,他们各自冲锋,力量涣散,没有扭结成一股力量,怎么可能是幽灵鬼骑的对手。 离大门还有五步远的时候,楚阿难停了下来,想到此处既不属于第一关卡,也不属于第二关卡,应该是比较安全的真空地带,不如让玄甲士留在这里,这样既可以避免不必要的损失,也好让自己毫无顾忌的行动。 就在刚才,尽管有李太丰、凤轻舞等天骄的守护,但是玄甲士还是损失了402人,只存下了289人。 看着这个伤亡数字,楚阿难的心可疼坏了,一千玄甲士,就只剩这么点儿,要是再全部拼光了,他有何颜面再去见父老乡亲们…… 想到这里,楚阿难回过头,对着身旁的人吩咐道:“王阿牛,慢点你带着他们守在这里,等着我们归来。” 王阿牛听了,苍白脸色更加苍白了,他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又无法说出口,最后叹了一口气,都怪自己这些人实力太弱,没法帮到王上,甚至还要扯后腿,他无奈的应道:“诺,吾等遵命!” …… 进入大门后,一座闹市出现在眼前。 古色古香的楼房,精雅的布置,昏黄的红烛灯笼,热闹的行人,吆喝的叫卖,月色之下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忙碌着,秩序和稳定在这座城体现得淋漓尽致。 楚阿难们走进这一座城,只感觉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上一秒战得血流成河,下一秒却和谐得诡异。 于是,他们四处逛了起来,探索着这里的奥秘。 孙小天百无聊奈的走在人群中,偶然他低下头,却见到没有影子的人群。 “你们看他们的脚下。”孙小天慌忙叫道,太恐怖了,在光的照耀下,人怎么会没有影呢? 他又抬头看了右上方一眼,那处是一栋精致文雅的阁楼。 此时,一个红衣女孩站在阁楼台上,莫名的对他笑了笑,有一种说不出的惊艳。 但是,仔细一看,却发现这个女孩,只有一个头颅,下身飘着的是一件空荡荡的红袍。 众人听到他的惊喊,心里跳了跳,别这么吓人好不好。 他们順着话语望了过去,没什么,挺正常的啊! “小天,你开玩笑也要看一下场合嘛!” 孙小天听到安自然的训诫,心里更慌了,难道那些东西只能我自己一人看见,想到这里,他恐慌的用着哭腔说道:“你们难道没发现这里的人都不正常么?他们都没影子。” 楚阿难听了这话,凝神望了过去,这些人那里是没有影子,简直是连脚也没有,看到这些,他的嘴里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太丰们也是如此,脸上露出凝重神情。 …… “咯咯咯……” 一阵怪异的声音传来,红烛灯笼四处飘散,城里已变了颜色,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在像先前的那么灵活,他们转动了脑袋向楚阿难们盯来。 阴风阵阵,楚阿难的皮肤起了好多的疙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阿难感觉自己被人盯住了,一双双眼睛从四面八方看来,三百六十度全无死角,他的心里有一种被困入牢里的感觉。 他看到陆友明们也露出了惶然无措的表情,似乎每一个人都在经历着一件可怕的事。 浓雾涌起,一支诡异的蜡烛燃了起来,黑色的烛火亮向四周。 楚阿难慌忙叫道:“快,拉住彼此的手。” 但是,在他们面前似乎已经矗立了一座无形的墙,然后把他们各自隔离开来。 他们明明就在眼前,却只能听到声音,反而触摸不到彼此。 不久,光线一暗,一切的声音都消失了。 楚阿难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茫茫的原野上,放眼望去,除了那诡异的蜡烛,其它的都是虚无。 “这……” 楚阿难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一切,这是他从没经历过的,下一步该怎么办,也没有人能告诉他。 “我该怎么办?” 他的心里变得着急起来,脑筋迅速转动,但却没有丝毫办法。 荒芜、孤寂、幽暗成了此时的唯一,这便是这个世界真实的写照。 他望了过去,黑色的烛火成了解开秘密的钥匙。 空气凝聚了下来,呼吸跟着沉重万分。 当楚阿难的手抓住蜡烛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变了。 他来到了一个地方,这里黄沙遍野,天空烈日炎炎,一条黑色大河横穿此境,里面竟有有尸骨沉浮,有血水溢出,有魂灵哭嚎。 “孩子,你要渡河吗?” 一个老头,穿着寿衣,摇摆着一条小船,眼睛空洞的向楚阿难问道。 楚阿难闻言,看了过去,瞬间惊颤不已。 老头的脸爬满了生蛆,寿衣笼罩之下有诡异的鲜血涌出,僵硬的四肢,漆黑的手掌,一切都不是那么简单。 “孩子,别怕,我们黄泉的人是最好客的,你看他们活得多开心啊!” 老头一手指着黄泉中的生魂,一边对着楚阿难安慰道。 楚阿难望着黄泉中的那些魂魄,只感觉一股怨气迎面扑来,那一刹那自己就像堕入了无边炼狱,受尽了无尽苦痛。 世间之上,有一种死,名曰离魂。 杀百万生人,取其血水,炼其心魄,可得血海。 杀十万童男童女,取其精气,炼其生魂,可得恨怨。 杀九万重阳和九万玄阴,炼其肉身,鞭其筋骨,磨其魂魄,可唤舟渡。 以血海加以恨怨,辅以九沙流河,铭其舟渡,可化黄泉。 黄泉不成,生魂不离,受无尽沉沦之苦,享日夜鞭挞之痛。 楚阿难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见到黄泉,虽然只是一个残次品。 …… 望着眼前的这个老头,楚阿难觉得自己应该掌握主动权,不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于是他决定抢先动手。 想到这里,他狠历道:“哼,老头,想要我楚阿难成为他们的一员,你还得拿出实力来。” 说着,一拳轰了过去,巨大的拳影像一枚**,在空中掀起了层层气浪,并砸入黑河中,发出了惊天巨响。 老头没想到楚阿难会抢先动手,不过此地属于他的主场,怎么可能被外人欺负。 “哈哈哈,老夫乃是黑河离魂,黑河不干,老夫永久不死,小子你太嫩了点!” 老头猖狂的笑到,并拿起划桨一拍,击打在黑河上,顿时一道数米高的巨浪从黑河中涌出,像一柄利剑直直的向楚阿难刺过去。 “咝咝” 巨浪一路向楚阿难腐蚀而来,路过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了黑雾,又融入了它的自身,让它越滚越大,不一会儿由利剑化为了一条大河,这河凶狠无比。 楚阿难望着这道巨浪,逃无可逃,眼睛闪现出凶光,牙齿一咬。 “妈的,拼了。”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巨浪,全身聚力鼓动,经脉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响,像一道雷鼓响彻在整个黄泉中,聚集着万道电光。 “轰”,血液开始在体内奔腾汹涌,发出万马奔腾之声,一道金光乍现,成败在此一举。 楚阿难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随后双脚一顿,脸色通红地吼道:“战” 一道比刚才还要巨大的拳影涌出,充塞着整个天地,有点像武家的破苍拳,不过这是从地面砸去,不是从上空砸出。 拳影呈暗金色,一路横冲直闯过去。 它震裂了虚无,打破了空间。 自身闪现着“嚓嚓”电光,拳力虎虎生风,生出了炽烈明光,一眼望去竟能与皓日相媲美。 同时伴随着浩大的飓风,席卷着乌云翻涌而去,磅礴的气势直接湮灭老头,冲翻了巨浪,横入黑河之中,骇浪惊天。 “不可能,你一个筑基之境,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实力?” 老头看见自己处于下风,心中一慌,不敢相信的叫道。 “呵呵,孤可是大明君主,绝代天骄,一身实力同境界无人能敌,老头你还是赶紧放吾过关,要不然铁拳之下,必无残幸之理。” 楚阿难吓唬到,一脸的不屑,仿佛刚才的实力他还可以发挥无数次。 其实现在他的心里暗暗叫苦,“妈的,完了,金光没有了。” 原来,刚才他之所以能够发挥出这么巨大的实力,是因为他把丹田里残存的金光全融合到拳势中来了。 这金光虽然他不知道从哪来,但是其中却蕴藏着无穷的力量,不过只是每使用一次,就会消耗一半,而且楚阿难的体内也存得不多,就那么一小丝,第一关用了一次,现在用了一次,体内已经一点不剩了。 “看来这就是个消耗品,以后还得慎用啊!”楚阿难暗自想到。 “反正你只是一个守关人,跟我血拼最终也什么都得不到,反而会有性命之忧,不如放我过关,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老头被说得一愣一愣地,从他诞生以来,脑海中就只有一个命令,那就是尽全力守住此处。 可是现在,他的心里动摇了,“两败俱伤真的好么?” 看着楚阿难一脸自信的笑容,他知道就算自己能够杀他,也会是一个一死一伤的结果,说不定自己反而被干掉,想到这里,他怂了。 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答应你,放你过去!” 楚阿难心里一松,两眼眯笑着,看着老头,挺识相的嘛! 他这里被他哄骗到一个,其他人那里就惨了,一个个拼死拼活,才得过关,那里像他这么轻松,一拳之下,竟然把守关人给吓到了。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