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护魂修罗》 化身修罗·萝莉非人 “吴天,还不起来?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说谁像你呀,一天到晚趴在床上,这都几点了你还不起来,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开学的日子了,初中你就一直这样混日子,所以你中考才没考好。上了个一般般的高中。你现在可是高中生了,有点自律行不行。也不知道你跟谁学的,你妈我可是很勤快的,你快点儿的,一会儿该迟到了。” 吴天躺在床上,听着母亲连珠炮式的唠叨,**子都快沸腾了。“知道了,妈。”吴天懒洋洋地回答着母亲。“别像个癞蛤蟆似的戳一下动一下,说起来就麻利点。你看看隔壁张峰,我听着别人可都背了一个小时英语单词了。我可走了啊,别又睡过去了。”母亲说完终于出了家门。吴天不说话了,也无话可说。 母亲这张嘴简直就是机关枪,而且还是子弹充足的机关枪,就因为这挺机关枪,每次跟母亲说话都要呛火吵架。 其实,他内心深处是深爱着这个女人的。这些年,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把自己带大,没让自己饿着冻着,没让自己吃的用的比旁人差。然而母亲从来不提到父亲,可能……那是她内心深处的痛吧。 但从邻居茶余饭后扯闲篇的零零碎碎中,吴天知道年轻时候的父亲是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样样精通。而在自己两岁的时候干脆不知所踪,仿佛人间蒸发了。母亲也真的是特别不容易……。 可能是单亲家庭的原因,吴天从小特别自立,不管是小学还是初中,学校的事除了开家长会以外,都不用母亲插手,什么交学费买课外辅导书买衣服鞋子这些琐碎事情,很小的时候便能自己搞定。 吴天一边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边起床刷牙洗脸,吃罢桌上母亲煮好的鸡蛋和牛奶,背上了一个大大的旅行包。 背上沉沉旅行包,快乐出发去学校。 吴天终于出得门来,一边大婶二姨的问隔壁邻居好,一边大步流星的往公交站跑。 突然,吴天看见一个超级可爱的小女孩儿站马路边上冲自己抿嘴微笑。红红的脸蛋像苹果,白白的牙齿像贝壳,大大的眼睛直闪烁,还有一头好秀发,蓬蓬松松好似云朵。 吴天也冲她笑笑,心想,这可真是个美人坯子,长大要迷死多少男子。正想着呢,对面来了辆摩托车,眼看就要撞上这小姑娘了,也没有要刹车的意思。 吴天对着摩托大吼一声:“停车!快停车!” 摩托车司机:“干嘛?” “你快撞到人了还不刹车,你怎么开车的?” “我离你还有八丈远,会撞到你?” “不是我,是这个小女孩。” 吴天说完回头一看,小女孩走得无影无踪。“咦?就刚刚站在这里的小女孩,你差点撞到她了。” “你大概是失心疯吧,快滚开!”摩托车司机不耐烦地说完扬长而去。 吴天终于挤上了公交车,这吉坝县九月的天气热烘烘的,车里汗臭味儿脚臭味儿香水味儿混合在一起,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忍了半小时终于到学校了,抬眼观瞧,呵,这学校建得,宿舍办公室教学楼实验室一字排开,橡根扁担光溜溜,如果加上操场呢,倒像个怀胎十月的大肚婆侧着身躺地上。 学校门口一块大匾高高挂起,上书:吉坝县第二中学。吴天为自己的想法暗暗感到好笑,大肚婆学校?霍霍哈哈。 先不管了,先去找宿舍把背上的东西放下了再说。在自己宿舍楼门口往对方宿舍一看,只见门口一块牌子写着:好宿舍,男士正步! 正想这咋回事儿呢?反应过来了,哦,女子宿舍,男士止步!哎,自己这脑子,真是要不了了啊。 吴天刚放下沉沉的背包,就听见学校喇叭里传来抑扬顿挫的声音:“同学门,你们好!欢临来到吉坝县第二中学,请到校的高一年纪同学十点整速去自己的班级教室,你们的班主任在等你们。” 吴天赶到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已来了不少人。抬眼望去,有的坐着有的在跑,有的在聊天有的在思考,竟然还有人在抠脚,这真是,大家一起来作妖。 三个一群四个一堆,大家天南地北的聊着天,嘈杂的声音嗡嗡嗡嗡直往耳朵里灌,那程度跟菜市场不相上下。 吴天从小便不是个合群的人,在教室后面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在这让人厌烦的嘈杂声中,终于走进来一个中年男子,五短身材一身西装,皮鞋铮亮耀人眼光,白面无须略显苍凉,头上几缕头发仿佛是临时救场,长得匆匆忙忙。 “同学们,请找个位置坐好,我们正式上课了。”这男子声音洪亮震四方。几分钟后,都各自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终于变得有点像样,现在看还有点像学习的地方。 吴天抬头一看,教室前两排座位上空空如也,不见一个人影。 “同学们不要往后坐,都往前来,我也不是洪水猛兽,也不会吃了你们。”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哄笑声中同学们终于又重新坐了一次。 台上中年男人再次开口:“同学们,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叫范统”“呵呵哈哈”,台下一片哄堂。“你们先别笑,我这个是范仲淹的范,一统天下的统。首先呢,欢迎你们来到吉坝县第二中学,大家能够来到这里呢,说明我们是有缘分的。俗话说得好嘛,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希望你们在接下来的三年里和睦共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兢兢业业,持之以恒,坚持不懈,锲而不舍,前仆后继,视死如归。下面我请同学们先自我介绍一下。” 吴天听到前仆后继便笑了,只觉得这个老师说话喜欢用成语,而且还用不对,前面半截儿好像还行,后面前仆后继视死如归是个什么鬼呀,我们是要上战场还是怎么的。 正当吴天想到这里的时候,自我介绍便已经开始了。吴天一直觉得自我介绍就是个笑话,这么多人介绍来介绍去谁能记住谁呢,还不是在往后的时间里慢慢熟悉才能记住,一般来讲,自我介绍能让人记住的就两类人。 第一类,就是名字特别与众不同的人,比如站在讲台上的范统老师,当然还有什么范建、朱逸群、庞光、魏生津、史珍香、杜琦燕、杜子腾之类的,也容易让人记住。 第二类,就是D罩杯的名字容易被男同学记住,回到宿舍便开始讨论谁的名字又白又大。 想到这里吴天不由得想起以前初中时的一次自我介绍,只见一女孩噌的站起来,“大家好,我未必会是班上成绩最好的,未必会是班上人际关系最好的,未必会是班上最漂亮的人,我叫魏碧慧。” 吴天想到这里竟然笑出了声,全班的眼光瞬间一起聚到了吴天身上。吴天立马低下了头。 “这位同学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呢?大家自我介绍的时候你应该认真一点,记住同学们的名字才对。既然你觉得好笑,来来来,你先自我介绍一下,让大家先认识一下你吧。”范统老师说。 吴天站起来,“大大大家好,我叫叫吴天,口天吴,无无法无天的天。”全班再次哄堂大笑。 几秒钟后,范统老师问:“完了?” “嗯。” “我教学二十年,这是我听过最短的自我介绍,不能再说点什么吗?” “嗯……哦,还有一点,我不不是结巴,只是有点点紧紧张。”吴天这一次说完,连范统老师都笑了。 “看来以后要多给吴天同学当众发言的机会呀,进了这个门大家就是一家人,有什么好紧张的呢?”范统老师说完,自我介绍继续。 然而吴天除了记住一个叫余可的女生之外,其他人一个也没记住。 因为就在吴天自我介绍的时候,这个叫余可的女生睁着大大的眼睛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吴天傻笑,所以吴天便记住了她。 这之后吴天只觉得脑子里面嗡嗡的,迷迷糊糊的便到了中午了。 吴天不由得暗暗恨上了自己的父亲,心想,你生了我却不养我,跑得无影无踪,从小的单亲家庭让我养成这种懦弱内向的性格。小的时候要是在学校跟别人发生摩擦,不管有理无理母亲都会先教育我一顿。 我不怪母亲,她虽然不是什么英雄豪杰,但绝对是女中丈夫,这些年,又当爹又当妈,辛苦工作换得我衣食无忧。要怪就怪你这没出息的父亲,不负责任的爹。虽然我对你没有任何的印象,但我还是恨着你,如果不是你的不辞而别,母亲就不会这么辛苦劳累,如果不是你的不辞而别,我也不会这么懦弱胆小。 吴天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往操场的方向走着,到了篮球场边上他不由得愣住了,这不是早上那个差点被摩托车撞到的小女孩吗? 红红的脸蛋像苹果,白白的牙齿像贝壳。对,就是她。 她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难道她的父母在附近上班,或者说就是吉坝二中的老师?一连串的疑问困惑着吴天。 场上的篮球却在这时候突然飞了过来,眼看就要砸到小女孩脸上了,吴天赶忙伸手挡开。 操场上的人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然而吴天一点也不在意。 吴天虽然胆小,却经常不经意的见义勇为,仿佛出自本能,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矛盾的性格。 吴天拉着小女孩的手,一边走一边听见小女孩好听的声音:“哥哥,我叫宋媚儿,今年十一岁,你呢?” “我叫吴天。” “那我叫你天哥哥,可以吗?” “当然可以。” 吴天有问这个小女孩很多问题。“你父母呢?你住我家附近吗?我们是邻居吧?你父母在我们学校附近上班吗?还是他们是吉坝二中的老师呢?”吴天抛出了一连串问题,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吴天一回头就看见小女孩满脸的可爱笑容。“呵呵,算了,你快回家去吧,以后不要一个人跑出来玩了,免得你父母担心。”提到父母,吴天分明看见小女孩眼中噙满泪水,他以为是小孩子的小情绪也没去在意。 吴天回到家,母亲已经做好晚饭。母亲还是跟往常一样,一边唠叨一边给他夹菜添饭,吴天心里觉得特别的温暖。 月亮升起的时候,吴天已经躺在床上听了几个小时的歌了。今晚的月亮异常的明亮,让本来就睡不着的吴天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吴天干脆起床到窗边看月亮,不经意间却看到楼下路灯下面有个小小的身影在晃动。 吴天仔细一看,这不是宋媚儿吗?这小姑娘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在这里晃来晃去干嘛呢。只见宋媚儿抬头望着他窗户的方向,满脸笑容与期待。真是拿这个小姑娘没办法。 “媚儿,怎么还不回家呢?你一个小孩子这么晚了还在外面逛来逛去很危险的。” 吴天来到路边一边跟宋媚儿说着一边拉起她的小手。 “天哥哥,你送我回家好吗?” 看着宋媚儿期待的眼神,吴天竟然无法拒绝。 宋媚儿带着吴天一边走一边聊天,迷迷糊糊间吴天感觉世界变得慢慢不真实起来,周围的路灯脚下的马路和旁边的房屋都在渐渐消失。 吴天再次清醒的时候感觉自己完全到了另一个世界,头顶上的天变成黑暗一片悬在离头顶很近的地方,仿佛随时会压到自己头上。前后左右没有任何建筑,仿佛无穷无尽一直向着远处延伸,脚下的大地变成白茫茫一片,一眼望不到边。 没有叫卖声,没有汽笛声,只有自己跟宋媚儿两个人的脚步声孤独地传进耳朵。而悬在天空的月亮又圆又大,泛着幽幽的蓝色光芒,仿佛只要一伸手便能触摸得到,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吴天终于听见有流水的声音,越往前走声音越是响亮。 然而伴随着这流水声的却是雾气,越往前走雾气也越浓,像一团墨,浓得化不开。越来越重的雾气阻挡着吴天的视线,连近在咫尺的宋媚儿也看不见了,只能感觉到宋媚儿的手还一直牵着自己的手。 走着走着,雾气又突然间全部消失不见,仿佛不曾出现过一样。 吴天抬头一看,现在的这个世界又截然不同,只见天空湛蓝悠远,让人心旷神怡,天空不时有没见过的美丽小鸟划着优美的弧线飞过,周围树木郁郁葱葱,绿得像要滴出水来。 而在吴天的面前是一条宽到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河,河水像一面蓝色的镜子,倒映出天空中的白云和飞鸟的痕迹,湖水清澈见底,能看见水中的鱼儿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跟河底的鹅卵石快乐嬉戏。吴天心想,这简直是世外桃源,神仙所在啊。 宋媚儿突然停住脚步,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奇形怪状的海螺放在嘴边吹了起来。海螺传出一阵若有若无却很好听的悠扬的声音,虚无缥缈但却极具穿透力,仿佛凝成实质在周围飘荡。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吴天看到极远处的河面上缓缓驶来一个庞然大物。两点红色的灯光远远地照射过来,就像传说中蛟龙的眼睛。 等到了近前吴天才看清,这个庞然大物原来是一个超级大的古代楼船。吴天突然想起一句诗来“楼船夜雪瓜州渡,铁马秋风大散关。” 楼船来到近前,吴天才发现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大出很多。宋媚儿依然笑靥如花地看着自己,然后向转头向船上喊道:“董婆婆,是我啊,我是媚儿,打扰您休息了吧。” “是你这个丫头啊,真是不让人省心,又到哪里去顽皮了啊。” 楼船上传下来的声音宛如少女,像出谷黄莺一样清脆。伴随着这声音楼船上出现了一个女人,这应该就是宋媚儿刚刚叫的董婆婆了,吴天心想。 但这个婆婆除了头发像婆婆之外没有一个地方像婆婆,只见这婆婆肤如凝脂,晶莹剔透,身材曼妙,杨柳细腰。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但满头秀发却是欺霜赛雪,慵懒的垂到地上。 这位董婆婆在看到吴天的刹那笑容瞬间从脸上消失了,沉着脸问:“媚儿,你忘了婆婆跟你说过的话了吗?我们这里可不是谁都能随便来的。” 吴天迷迷糊糊的脑袋听完这话才慢慢回想起来,自己应该是下楼送宋媚儿回家的,怎么会来到了这么奇怪的地方呢? 吴天想问问媚儿这是怎么回事,却发现张开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只听见宋媚儿撒娇的声音:“婆婆,您说的话媚儿怎么会忘记呢?那些规矩媚儿都记得清清楚楚。但是这个哥哥的事我晚点再跟您解释,你先载我们过去再说好吗?” “哎,我呀也不知道当初答应你娘照顾你是好事还是坏事,你现在大了鬼心眼儿也多了,我也管不住了,上来吧。回去你定要给我个合理的理由。”董婆婆说到。 宋媚儿拉着吴天的手上了船,吴天本不想上去却发现自己的脚也不听使唤了。 楼船缓缓航行在江上,大江两侧的风景仿佛一幅山水画一般缓慢向后移动。航行不久,吴天开始听到有吵闹声,叫卖声,鸟叫虫鸣声,隐隐约约看到前方出现了古代建筑的轮廓。 吴天心想:“这宋媚儿的家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不对,是跟自己生活的世界完全不同,这里的人们好像还生活在古代,难道她是隐在深山的什么少数民族?”吴天想不明白,只有不再继续去想。 宋媚儿拉着吴天的手下了楼船,大概走了半里石头铺成的小路,来到一座特别大的庄园门口。只见朱红色大门上有两个金黄色明亮的风磨铜狮子头,大门两边暗暗的灯光照着这两个铜狮子头的眼睛闪闪发光,宋媚儿上前轻叩门环。压低声音叫到:“福伯,福伯,你在吗?是媚儿回来了。”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缓缓打开了大门,望着宋媚儿笑了笑却没有说话。宋媚儿拉着吴天就从门缝儿钻了进去,吴天进门一看,只见房屋四角立着四根汉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大理石的黑色地板纤尘不染。一股若有若无的檀木香味弥漫着整个厅堂。 吴天还没从这奢华中缓过神来,就听见宋媚儿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天哥哥,你觉得奇怪,对吗?你先有点心理准备,媚儿接下来说的,可能超出了你对世界的认知。可能你不明白那骑摩托的人和那些打篮球的人,他们为什么像看怪物一样把你看着。只因为他们根本看不见我!对不起,媚儿没经过你同意便把你带到此间,你只能看,只能听,不能说,不能退,都是媚儿有意为之。其实,媚儿有不得已的苦衷,媚儿看到天哥哥为媚儿拦摩托挡篮球的时候,便决定试一试,看天哥哥是不是命中注定要护着媚儿的那个人。” 吴天这次可真的糊涂了,什么此间,什么故意为之,什么命中注定。 “天哥哥,等你能从心理上接受你今天所见到的一切,媚儿再把我的一切告诉给你听。媚儿先送你一物,当做是见面礼。”宋媚儿说着,便拿出一个手链,红色丝线上面坠着一个银色的坠子,坠子上栩栩如生地雕刻着宋媚儿的模样。 宋媚儿把手链带到吴天左手腕,继续说道:“天哥哥,你先回去吧,谢谢你送我回家,媚儿会再来找你的。”宋媚儿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遥远,渐渐听不到了……。 化身修罗·亦假亦真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闹铃把吴天从睡梦中吵醒。吴天揉揉眼睛,长舒一口气。 原来昨晚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啊,难怪这么离奇怪诞。 母亲已经做好早餐了,吴天赶忙起床洗漱。 母亲在厨房听到卫生间里传来“哐当”一声,“怎么了,吴天,你又把什么摔坏了?仔细着点啊。” “没没没没什么,不小心滑了一下。”吴天一边惊恐地回答着母亲,一边揉了揉眼睛,没错,并不是眼花!自己左手手腕上分明带着一只红色的手链,银色坠子上清晰的刻着宋媚儿的样子。 刚才看到的时候一不小心吓得手一抖把漱口杯掉在地上了,还以为自己眼花,现在看来不是自己眼花,这个手镯是真实存在,而且就戴在自己左手手腕上。 这么看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如果说人类会对自己未知的世界感到恐惧的话,那发生在吴天身上的事情肯定是超出了他的认知。 但是吴天却并不是那么地感到害怕,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不知道是哪个世界来的宋媚儿对他并没有恶意,只是吴天一时间还不能接受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而已。 如果昨天晚上的事情是真实发生过,那么宋媚儿所说的会来找自己也就会是真的,只能到时候再问她了。 她不是说要是我能接受这件事的话,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吗。只是这件事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吧,呵呵,算了,反正自己也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 吴天因昨晚的事无法定下心来学习,脑子里一直是宋媚儿的身影以及宋媚儿所说的一切超乎他认知的世界。 不把这件事弄个究竟实在是让吴天食不知味睡不安寝。 好不容易终于熬到了晚上,今晚的月亮依然像昨天夜晚一样明亮,吴天躺在床上静静地等待宋媚儿的出现。客厅钟表的时针很快就指在了十二点,吴天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如果宋媚儿不出现,吴天应该一直趟到天明也不会睡着。昨晚的事情对他来说实在太不可思议,脑子里没有一刻不在想着这件事的始末。 吴天正想着便听见楼下宋媚儿的声音:“天哥哥,天哥哥?”吴天立刻起床下楼便看见宋媚儿在路边等着他。 吴天还没开口呢,宋媚儿先开口道:“天哥哥,媚儿知道你已经发现不对劲了,知道我不是你们明世间的人,你说实话,你害怕我吗?” 吴天回答道:“我还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说害怕的话,是有一点点,但却并不是害怕你本身,而只是对未知事物的一种恐惧罢了。” 吴天倒是真的觉得宋媚儿本身没什么可怕的,毕竟看上去她就是一个可爱的小萝莉。 “天哥哥,你相信鬼神吗?相信命运吗?相信轮回吗?” 吴天道:“以前我一点也不相信,现在碰到了你和这样的事,我现在也说不好了。” 宋媚儿道:“我存在的世界跟你们的世界是两个平行的世界,都有日落月升,春夏秋冬,风雷雨雪。我们叫你们存在的世界叫做明世间,把我们生活的地方叫做忘魂川。两个世界本不应该有任何的交集,但你一定跟明世间另外的那些人不一样,因为你就能看得见我,这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 宋媚儿继续说道:“你们明世间道教不是有三魂七魄之说吗?道教所传,人类精神所分,魂为阳,魄为阴,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四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而七魄对应人身体七个脉轮,天冲魄在顶轮,灵慧魄在眉心轮,气魄在喉轮,力魄在心轮,中枢魄在脐轮,精魄在生殖轮,英魄在海底轮。此七魄为命魂所掌,命魂又称人魂,人类生命由命魂住胎而生,” 宋媚儿说的这些吴天以前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但他竟然还觉得很有意思,仿佛听故事一般。 只听宋媚儿继续说道:“天地命三魂并不是一直存在人体中,三魂当中,唯有命魂常住人身,天地二魂常游于身外,七魄当中两个天魄两个地魄三个人魄,阴阳相扶,从不分开,而且常附于人体。”宋媚儿说到这里偷偷看看吴天,只见吴天聚精会神地在思考着自己所说的话。 然后宋媚儿继续说道:“命魂乃七魄之根本,七魄乃命魂之枝叶,魄无命不生,命无魄不旺,命魂是人身的主魂,天地二魂于命魂聚合而生人,命魂终结时,天地二魂重又回归天地,天魂主光,地魂则是天魂照射在命魂上所形成的影子,所以地魂又称影魂,无光不成影,无影不成相。若能三魂合一,则可打开眉心月轮,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天眼。而天魂地魂因能脱离肉身而自由存在,所以天魂地魂也被称为身外化身。” 吴天听到这里觉得自己脑袋都变成了两个大了,什么魂啊魄啊的,一时之间实在难以理解。 说到这里,吴天宋媚儿又来到了上次他们乘船的地方,宋媚儿吹过海螺之后,吴天又看到了那位美丽的董婆婆以及董婆婆那慵懒的拖在地上的长长的白色头发。 吴天:“媚儿,这……。” 宋媚儿:“叫董婆婆呀。” 吴天:“姐姐好。”吴天鬼死神差地叫了一句姐姐。 “咯咯咯咯咯”银铃般的笑声从董婆婆嘴里传出。 董婆婆:“我呀,可不是什么姐姐。不过冲你这声姐姐,我得送你个见面礼。” 这位董婆婆说话腻腻的好像嘴里衔着蜜糖一般,好听倒是好听,就是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说是见面礼好像还不是很对,上一次媚儿带着你来的时候我们便见过面了。只是那时候啊,我的这个东西还不能给你。咯咯咯咯咯。” 说着便从背后的篮子里拿了一个像绣花针一样的东西给了吴天。“婆婆,这怎么可以啊,这可是您的……。”没等宋媚儿说完。 董婆婆说道:“媚儿,我多年不用,放在身边实在是委屈它了,当年我答应你娘照顾你,我现在懒得动了,有这个小伙子在你身边,我也放心一点,这东西给他,或许他关键时刻能保护你也说不定,他会用得着的。” “那谢谢婆婆了。”宋媚儿欢天喜地拉着吴天来到了她自己的宅邸。 吴天直到此时才能静下心来把宋媚儿说的话想了一遍,然后问道:“媚儿,你跟我讲了这么多魂啊魄啊的,那你呢?你是属于魂还是魄呢?” 宋媚儿歪着头道:“都不是哦,我跟你说的那些只是为了让你了解魂和魄的构成,然而魂魄会随着人的肉体消失而泯灭,而我们,也就是现在生活在这忘魂川的所有人,都是另外一种存在,我们是离魂,天地间本不存在离魂,相传多年以前明世间有人为了不让亲人离去进行了违反三界规则的可怕魂魄实验,最终也没有成功,然而却诞生了另外一种存在,就是离魂,这个传说太过久远,久远到现在忘魂川的很多人都已经不记得了,不过传说毕竟只是传说,我们到底是不是这样诞生的谁也弄不清楚,所以现在的离魂一族没有人知道我们到底是怎么诞生的,也没有人知道我们是什么时候诞生的,但我们却在这忘魂川生活了下来,就像你们明世间一样结婚生子,一代传一代的生活了下来,就仿佛天地初始便存在一般。” 吴天早已放下所有恐惧,全身心沉浸在宋媚儿所说的这个对他来说既新鲜又刺激的世界里,吴天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他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吴天焦急地道:“那我呢?我现在算是个什么东西呢?”“咯咯咯咯”宋媚儿捂着嘴一边笑一边看这吴天焦急的脸一边说道:“天哥哥,你别着急,你呀,现在也是离魂哦。” 吴天道:“那,那,我的身体……。” 宋媚儿继续道:“你跟我们忘魂川所有的离魂应该都不一样,你是我用离魂针让你的一半命魂脱离肉体,然后来到了这忘魂川,所以对你在明世间的肉体一点影响也没有,说你跟我们忘魂川的离魂都不一样好像还不太准确,因为这忘魂川跟你们明世间一样实在是太大了,我不知道在另外的某处有没有跟你一样的离魂。” 吴天现在大概对这个什么叫忘魂川的地方有了一定的了解,至少他自己是这么想的。但吴天却依然还有很多疑问。 所以,吴天继续问宋媚儿道:“你说了这么多,我大概对你们生活的这个什么忘魂川有了一定的了解了,但是你把我带来是为了什么呢?明世间那么多人,你怎么偏偏带我到这忘魂川呢?” 宋媚儿道:“天哥哥,我先回答你第二个问题吧,你觉得你们明世间的那些人都有谁能看到我呢?我在明世间游荡了三年,去到过很多各种各样的地方,从没有人能看见我。我是真正的幽灵,肉眼是不可能看到我的才对。但是你却能看见我,而且不是偶然,我每一次出现你都能清楚的看到我的吧。” 吴天道:“就因为我看得见你,你就……” 不等吴天说完,宋媚儿继续说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罢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在我们忘魂川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若是在明世间有人能看得见你的身影、愿意保护着你而且对你的忘魂川武器没有任何的排斥的话,就是我戴在你左手手腕上的那个手链,那这个人便是你唯一的护魂使者。” 吴天道:“等等等等等等。你说,你说我是你的那个什么护魂使者?这,这不会搞错了吧,我什么都不会啊,护魂使者?听这称号至少要会个三招两式,最起码能保护得了你吧,可我……。” 宋媚儿打断吴天的话道:“天哥哥,如果不是世代相传的护魂使者,便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护魂能力,然而来到忘魂川之后一定会在经历什么事情之后发掘出来,这都是命运,董婆婆把她仗以成名的月影追魂刺送给你的时候更坚定了你就是我的护魂使者的想法。” 吴天道:“月影追魂刺?就刚刚的绣花针吗?你看看我像个裁缝吗?” 宋媚儿道:“哈哈哈哈,你看你,好像还不高兴似的,我跟你说这个绣花针可不是一般的绣花针,董婆婆年轻的时候就凭这月影追魂刺纵横忘魂川无敌手,谁见了都怕她三分,人送出绰号“追魂罗刹”。而她的武器月影追魂刺的名字也是从那时候起便威震忘魂川。” 宋媚儿说道这里停了一下,侧着耳朵小心翼翼的听着外面的声音。 宋媚儿压低声音继续说道:“至于我为什么要把天哥哥你带到这忘魂川来,其实媚儿是存了很大的私心,表面上看,这忘魂川平静如水,都生活地踏踏实实,而实际上确是暗流涌动,处处充满着危机!哎……,天哥哥,你看我的这个庄园这么大,除了福伯你见过其他的人吗?” 吴天道:“我也正觉得奇怪呢,你父母呢?或者是还有其他的人呢?” 吴天突然想起上次问到宋媚儿父母的时候,宋媚儿眼中仿佛噙满了泪水。 吴天转头看,只见宋媚儿咬着嘴唇,表情哀伤,眼里泪水盈盈,但她却像用尽自己所有力气一样不让眼泪掉下来。 化身修罗·玉女断魂 宋媚儿极力控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用哀伤的声音道:“我的母亲名叫罗玉璇,然而严格来说她也不算是我的母亲。 我不是她亲生的,我对亲生母亲一点印象也没有,从我四岁记事起,我就是个孤儿,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四岁的孩子没人照顾要活下去是很艰难的,你平时看到忘魂川的人们一幅幅笑脸,你就以为他们平易近人,善良朴实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他们脸上的表情跟心里的肮脏想法完全是两回事。 天哥哥,你知道吗?四岁,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饥饿,我从小没人教,饿了就去拿别人的东西吃。因为这事儿,我经常被打得皮开肉绽。 天哥哥,四岁的小孩子,就因为肚子饿,吃了别人的东西便被打得不成人样。这样几次之后我再也不敢去拿别人的东西吃了,我也曾试着当个小乞丐,挨家挨户乞讨吃食。 但迎来的确是非打即骂。我没办法,只有躲在黑暗中捡别人吃剩下的东西来吃,有得捡还算是好的,那两年我几乎躲在黑暗里吃遍了所有能吃的肮脏东西。” 宋媚儿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随着脸颊趟了下来,声音也越来越嘶哑,好像讲这段话便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正当吴天不想再往下问的时候,宋媚儿自己接着说道:“我这样在黑暗中度过了两年,饿得都皮包骨头了,不成人样了,有一天晚上,我一个人无聊就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忘魂川北面的北魅山脚下走,等走到山脚下我早已筋疲力尽。 刚走去的时候还觉得不怎么冷,当我坐在北魅山脚下的时候,才觉得山风仿佛直接吹进了我的胸膛。 我冷得直打哆嗦,我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想休息一下再往回走,却发现我体力早已耗尽了。 肚子又饿身体又累,迷迷糊糊间我觉得我仿佛在夜空中看见了一张脸。这张脸微笑着叫我的名字,但却看不清楚这是谁的脸,但我心里仿佛清楚地知道这是我的母亲。 我想,我终于要跟我的母亲团聚了吗?我从没一丝印象的母亲啊,你把你最亲爱的女儿抛弃在这忘魂川受尽苦楚,终于来接我来了吗?” 宋媚儿略带哭腔的声音诉说着自己幼年时的不辛遭遇,而这悲惨的情境完全控制了吴天的情绪。 吴天心想,自己两岁时父亲不知所踪,但却有母亲疼爱。从小虽然说不上锦衣玉食,但也是华衣精食,就算现在上高中了,母亲依然把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 比起宋媚儿的童年遭遇自己可以算是过的王子一般的生活。吴天满脸都是眼泪,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如此悲伤。 宋媚儿看着吴天的泪脸,自己却突然笑了。 她说:“天哥哥,媚儿说得这些事儿都过去很久了,你也不用太为媚儿难过。 我接着跟你说我年幼的故事,现在想来那时候仿佛看到母亲的情景应该是又饿又累又困以至于出现了幻觉吧。 我在北魅山脚下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要是没人看到我,我应该会被冻成一个冰雕。 不过我的记忆从第二天早上才开始,第二天早上我一醒来,发现我躺在软软的天鹅绒被子里面,那是我长那么大睡过最暖和也最软和的被子,我想,难道我是到了天堂吗? 我赶快把眼睛又闭上,生怕这是一场梦。可这时候却有一个悦耳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道,小家伙,我看到你醒了哟,你还装睡?快点起来吃早餐啦。 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也从来没听过这么温柔的声音,我想,这便是天堂里的仙女的声音了。 我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突然,我闻到浓浓饭菜的香味弥漫在整个房间,我迫不及待地睁开眼睛,便看到一桌丰盛的菜肴摆在离我不远处。 什么东坡肉、西湖醋鱼、**火方、糖醋鲤鱼、脆皮乳猪等等摆满了一桌子,当时我是一个菜也不认识,只觉得特别地香特别地好吃。 等我吃饱之后,我才回头仔细看跟我说话的仙女,只见这仙女穿着一身淡黄色的衣服,晶莹剔透的肌肤若隐若现,乌黑的秀发垂到腰间,瓜子脸,柳叶眉,殷桃小口,丹凤眼。 我想,仙女就是仙女,身上没有一丝烟火气。 我问道,仙女姐姐,是你把我带到天堂来的吗? 只见她捂嘴一笑,说道,小妹妹,我叫罗玉璇,我可不是什么仙女,你别叫我仙女了。 我比你年龄大得多,你也不要叫我姐姐。 她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突然说,要是你不嫌弃,我认你当女儿吧,你可愿意?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只知道一直点头,一直点头,眼泪鼻涕一直流,直到把天鹅绒的床单打湿了好大一片我才停住。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小声说,我叫宋媚儿。” 宋媚儿说到这里,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好像那幸福的生活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吴天看着宋媚儿幸福的脸颊,也为宋媚儿高兴。 吴天心里正为宋媚儿高兴,却见宋媚儿的眉头慢慢地拧在了一起。宋媚儿的声音继续传进了吴天的耳朵:“那两年是我最快乐的日子,我母亲带着我去了很多地方,吃了很多美味,她就像会幸福的魔法一样,时时刻刻都能让我感到幸福快乐。 我不止一次地想,就算当时立刻死去,我也很满足了。她在我心里比我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千万倍,而我也明显感觉到她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我们原本没有任何关系的两个人,竟然就这样产生了比亲母女俩更深厚的感情。我深深感觉到她给我的母爱向大海一样深邃宽广,我想我现在便是这忘魂川最幸福的人了。 但是我却害死了她,呜呜呜呜呜呜。” 宋媚儿呜呜地哭了起来,吴天也很意外,不知道宋媚儿是怎么害死了罗玉璇。 等宋媚儿哭累,才继续说:“母亲说,她把遇到我的那天当做是我生日,八岁那年冬天,刚好我过生日那天傍晚,天空飘着鹅毛一般的大雪,母亲刚陪我吃完饭,跟我在院子里打完雪仗堆完雪人刚回到屋里。 我还沉侵在浓浓的幸福之中,便听到大门外面有人哐哐哐敲打着门环,母亲正要去开门,大门便被人毁坏轰然倒塌了下来。 母亲一愣,定睛瞧去,只见外面雪地上站着二十来个人,为首一人火红的衣裳,火红的披风,披风上纹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后面的人全是黑衣黑头套,只俩眼睛处开着俩孔。 杀气扑面而来,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缩在墙角瑟瑟发抖,母亲退后一步挡在了我的面前,双手抱拳说道,不知各位是哪条道上的朋友,寒夜到访毁我家门,不知有何贵干? 那为首一身火红的人阴阳怪气的说,你不知道我们是谁?你竟然不知道我们是谁。你站稳听好了,逍遥王座下四大天王之一持国天王赵霸天就是我了,我们今天来不为找你,是为你身后的那个小女孩而来。 母亲说道,这位朋友,你可能弄错了,那是小女,今年才八岁,应该不会有什么冒犯到你的地方。 只听那赵霸天吼道,别他妈废话,爷来不是跟你讲道理来的,我说要带走便要带走,哪轮到你在这里叽叽喳喳的。 赵霸天说着向身后做了个简单的手势,便有两人径直朝我走来,看样子是要来抓我。 母亲也不说话也不动弹,但当这两人走过母亲身旁的时候,突然捂着脖子大声地喘着粗气,脸色瞬间憋得通红,不一会儿这俩人竟然变成蓝色碎片消失在空气中。 我睁大眼睛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同时我发现对方那个叫赵霸天的也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听他惶恐的声音对母亲道,你,你对他们做了什么?怎么会这样?你到底是谁?我是逍遥王座下持国天王,你要敢乱来,逍遥王绝对不会放过你。 母亲也不答话只是轻轻地念道,玉女轻纱,神惊鬼怕。只见赵霸天脸色剧变道,你,你是九天玉女? 他回头便跑,都来不及招呼手下的人离开。 后来听董婆婆说我才知道,玉女轻纱,神惊鬼怕,这两句话便是说的我母亲。 母亲站着不动便吓退了来敌,让我雀跃不已,然而到了此时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我。 母亲回过头对我说道,媚儿,娘威风吗?我说,威风。娘慈爱的摸着我的头说,要是这事儿在五年前,娘会找上那个什么逍遥王的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但现在娘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娘今天跟你讲一下娘这一生的故事,你仔细听娘说。 大概在娘十七八岁的时候,年少好动又贪玩,便想一个人爬上西魍山看看这忘魂川的面貌,当娘到达西魍山脚底时,天已黑透,伸手不见五指。 我想,要不就算了吧,这么黑黢黢的夜里,爬上山顶也看不到忘魂川的面貌,正在我打退堂鼓的时候,娘突然觉得有隐约的光从西魍山上射下来。 娘抬头一看,只见西魍山山顶白光激射,一道光柱冲天而起,直达天际,我第一次看到这种景象,被那炫目的白光震撼得耳聋目眩,只觉得奇美无比,这道光大概持续了几分钟的时间便黯淡了下去,娘心想,无论如何,也要到山顶上去看个究竟。 娘爬到山顶的时候,手脸都被石头划破了,手上脚上到处都血迹斑斑,但这些我都没去在意,一爬上山顶我便四处寻找,想看看那白光就究竟从何而来。 娘在山顶找来找去也没找到什么特别的东西,我便想坐下休息一会儿,当娘全身心往上爬和全情投入去找那白光的时候,还觉得不怎么寒冷,现在一坐下只觉得山顶的风跟冰刀一样将我全身刮得火辣辣的疼,想就这样下山又觉得不甘心。 只觉得历经千辛万苦才爬上这西魍山,身上被刮得到处是伤,却一点收获也没有。娘越想越觉得委屈,越觉得委屈越想,越想越伤心,越伤心越想,娘那时候也是十七八岁的爱哭少女,想着想着我眼泪不听使唤哇哇地大哭了起来。 我心里还想着反正四下无人,哭也没人看到,不会丢人。正在这时候我听见有人说话了,他说,小姑娘,什么事哭得这么伤心呀? 我说,我才没哭,说完娘才想起,刚才我四周都找遍了什么也没看见,怎么现在有人跟我说话呢? 我擦擦眼泪站起来,转过身便看到一个胡子雪白的白胡子老头穿一身雪白的衣服站在雪地里。 只听他继续说,小丫头,这西魍山高耸入云,你是怎么上来的呢?娘也不知道他是谁,所以说话毫无顾忌,大大咧咧,你管我怎么上来的,爬上来呗,未必还能飞上来啊? 老头儿说,呵呵,可以飞,可以飞。娘当时觉得这老头神经兮兮的,便跟他没大没小的聊着天,聊天过程中娘才知道那道白色光柱是这老头练功所发出来的,娘说不出哪里厉害,反正就觉得很了不起的样子。 然而时间却过得飞快,聊着聊着转眼间日头便爬上来了,临走时老头对我说,丫头,以后有时间就来找我聊聊天吧,我一个人在这西魍山顶呆了几十年了,实在是寂寞啊。 从那以后娘便经常爬上山顶去,不同的是再也不会被割得浑身是伤了。 有一天,娘向往常一样爬到山顶,只觉得今天的气氛很不一样,老头不再嘻嘻哈哈。周围空气变得严肃凝重,老头端坐山顶双眼囧囧有神。老 头看着娘说道,丫头,我们两算是一对忘年之交,在这西魍山顶聊天三载,却不知道彼此姓名,说出去怕是没人相信。 以后你不用再来了,来了也见不到我。娘以为老头要破魂而去,眼泪正在眼眶里打着转呢。 老头哈哈一笑,说道,丫头,你别胡思乱想,我不是破魂,而是修道小有所成,可能要去另外的未知世界一探究竟。 临走之际我有几样东西送你,老头递给娘一个黄布包。老头说,此包你回到家里再打开看。 丫头,要是你学有所成,希望你护卫着忘魂川,让它不受侵害。老头说完了这句话,只见身上一道白光冲天而起,一会儿工夫便消失在那道光柱之中。 娘拿着老头儿赠送的包回到家便迫不及待的打开来,只见里面要放着两个手链,一根大针,一把沙子,一段彩色纱绫子。 我当时很是不解,这是些东西有什么用,还说什么学有所成。还好娘当时仔细看了那个包袱,只见上面隐隐约约地写着:手链一为锁魂链,一为定魂环,针为离魂针,沙名销魂沙,绫名销魂绫。忘魂川武器,显性而不显形,可隐于身体内部,而后从虚空获取,大小随意,招式无定,威力巨大,非至信之人不得传之,切记,切记。 娘看到这里明白了这里面的几件东西都是武器。后来娘便用了那销魂绫和销魂沙,不知道是因为这两件武器强大,还是娘天生就是这块修行的料。 没到一年的时间,玉女轻纱,神惊鬼怕,这句话便响彻了这忘魂川的天地间。提起九天玉女,好人欢天喜地,坏人闻风丧胆。我谨记那老头子说的话,学有所成,定要护着这忘魂川。 五年前,新任魔君白玉宇魔功初成,侵犯忘魂川南面边界,定边将军张啸月率定边军兵迎战魔军,双方在魂魔之野展开血战,起初两方有来有回,彼此不分胜负。 后来张将军的用兵部署屡屡被对方识破,定边军便节节败退,后来只得在忘魂川外围的葬魂谷采取守势。 娘跟张将军从小便认识,我听到这消息急急忙忙赶赴葬魂谷,娘和张将军商议之后,都怀疑定边军中肯定有奸细,不然张啸月的部署不会屡屡被敌方识破。 娘在葬魂谷两年时间里与魔君白玉宇大小百余战,不分胜负,但魔军势大,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 最后一战,我拼得失去八成功力才将魔君白玉宇打成重伤,好在他伤得比我更重。 白玉宇率军离去之时发下重誓,十年之内必定再次来犯。为娘回到军中与张将军多方探查,终于揪出我军中一十八名奸细,拷问之下,得知幕后主使之人便是那逍遥王。 娘对那逍遥王所知不多,两年前回来便是为了追查此事,所以才在北魅山脚下遇到了媚儿你,才有了我们母女这一段缘分。 今天他们破门而入,娘还以为是这件事情泄露出去,东窗事发。却没想到他们是来抓你,娘也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抓你这么一个小女孩,不过,娘今天用销魂沙杀了逍遥王两个爪牙,只怕冲突在所难免。 娘现在只剩下两成功力,不能护你周全,但是娘又不能扔下你不管,你快收拾一下,明天娘带你去拜访一个人。 第二天一早母亲便带我来到迷魂河边,转来转去,转来转去便上了董婆婆的楼船了。 娘跟董婆婆商量了一会儿,回头跟我说,媚儿,你以后跟着这位董婆婆,她会照顾你的。 只听娘继续说,娘能与媚儿相遇我很高兴很骄傲,你要坚强而又温柔的生活下去,让笑脸常常挂在你的脸上,不然娘会心疼的。娘很舍不得跟你分开,想跟你一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娘会向上苍祈求,无论哪生哪世,无论在什么世界,如果我们还能再相遇,请你继续做我的女儿吧。娘没什么别的东西留给你,这锁魂链、定魂环、离魂针你好好留着。 或许将来你比娘会更厉害也说不定,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也请你为这忘魂川尽一份心力吧。母亲说完这仿佛临终遗言一样的话,便把我留在了董婆婆的楼船上,娘转身离开时,我分明看到娘晶莹的眼泪不住地往地上掉,砸在地上啪啪作响。 我说不出话来,心里向千刀万剐一样的疼痛,让我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我甚至都没能叫她最后一声娘。 但我的眼泪却像绝提的洪水一样怎样都止不住。董婆婆后来告诉我,母亲凭一人之力杀上逍遥宫,凭着仅剩下的两成功力,诛杀了逍遥王座下的三十六天罡,最后在四大天王的合力围攻下,力竭破魂而去,消失在虚空中。” 宋媚儿现在简直就是个泪人儿,吴天也是泪眼朦胧。吴天拿手巾给宋媚儿擦了擦眼泪,她仿佛完全失去知觉。 宋媚儿望着天空,用仿佛不是出自她口腔的声音继续道:“母亲走之后,我哭了三天三夜,滴水未进,董婆婆实在没办法,只得使劲打了我一巴掌。 她说,你母亲离开的时候让你坚强而又温柔的活下去,而你呢?你却要辜负她为你付出的一切。 过了七八天,我终于慢慢回复过来,我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完成母亲未完成的事情,一定要杀了逍遥王为母亲报仇雪恨。” “嗯……离魂也会死?”吴天问道。 宋媚儿道:“会的,只不过是另一种形式,我们叫破魂。”吴天心想,应该是董婆婆藏起媚儿让那逍遥王找不到,或者是董婆婆强横到那逍遥王也颇有顾忌不敢轻易招惹,才让媚儿一直到今天还没被那逍遥王抓走吧。 化身修罗·恶人现身 “天哥哥,二十天后便是逍遥王四十大寿。 按以往惯例,每年的这一天,逍遥王一定会大摆筵席,宴请四方宾客。 说是宴请宾客,实际上是逍遥王收刮财宝的日子,或许是逍遥王对自己过分的自信,这一天逍遥宫外的戒备相对松懈。 我想混进去探探情况,但是逍遥宫里面的情况我却不了解,只能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见机行事了。” 吴天听宋媚儿突然说出这话,吓了一大跳。 吴天道:“媚儿,我现在可什么本事都没有,要是跟你去了也不能保护你的。” “没事儿,我只是去看看,不惹事儿。”宋媚儿吐着舌头又恢复了调皮的劲儿。 “在接下来的这二十天里,媚儿要带你去西魍山打虎,让你熟悉一下月影追魂刺的使用方法。”吴天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第一次熟悉使用方法就是去打老虎,这未必也太吓人了一点吧。 看着吴天吓青的脸,宋媚儿安慰道:“放心吧,天哥哥,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儿的,我还要你保护我呢。” 当吴天跟媚儿来到西魍山的时候,才真正觉得媚儿的娘真不是一般女子。 只见西魍山高耸入云,一眼望不到山顶,山风呼啸,吹得人摇摇欲坠,山石像刀砍斧剁一般棱角分明,一不小心便会割伤自己。 而且根本没有上山的路,只能靠自己判断哪里能够上山,一旦判断错误到便只能回到山脚从头开始。吴天想,当年罗玉璇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还是在夜间,除了一股子倔劲儿和毅力之外,不得不说还有一部分运气吧。 宋媚儿显然也没来过西魍山,只见她皱起眉头望着山腰思索着上山之策。突然宋媚儿把小手伸向虚空,便有一个银色圆环出现在她手中,她用力向西魍山山石处掷处圆环,只听“咔”的一声,便有一个圆环嵌入了西魍山的山石之中。 当宋媚儿再次把手伸向虚空的时候,便再有一个圆环出现在她手中,吴天心想这应该就是定魂环了吧,没想到还有这用处。 媚儿如此反复几十次动作之后,就在西魍山山体上插入了好几十个圆环,这样就可以借助这些圆环当做落脚点往山上爬了。 “天哥哥,我没力气了,我听娘说过西魍山山腰有一平坦处,那里常有猛虎出没,我们先到那里,我再跟你说月影追魂刺的用法。”宋媚儿一边踹着粗气一边说道。 几经折腾终于来到了西魍山山腰,这山腰便已经是云雾袅绕,往下看已经看不到山脚下任何物体了。 山腰有一平坦的处,大概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周围生长着吴天没见过的花草树木,边上的怪石嶙峋,奇峰陡峭。 吴天看到树林中有好多鸟兽,有长着松鼠一样的大尾巴但个头却像猩猩一样的白色松鼠,有像长颈鹿一样脖子长长的但头上却长着俩角的长颈鹿,还有两只脚站立头顶顶着比自己身体还要大的角的梅花鹿,火红色的燕子飞来飞去,七彩的八哥嘴有身体一半大小。 不知道是这山腰没人常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这些鸟兽看到吴天和宋媚儿并没有感到特别害怕的样子。 只听宋媚儿说道:“这里的这些鸟兽都是没有攻击性了食草性动物,我们要去的地方还要向东走。” 俩人休息了一会儿便起身往东行,一路上一边走宋媚儿一边解说那月影追魂刺的用法。等到了地方,吴天大概已经掌握了使用要诀,只是还不能得心应手的运用。 只见吴天小心翼翼的从虚空中取出一支像闪电凝聚成的武器,大概一尺长的闪亮武器在吴天手心跳跃着。 “这月影追魂刺听名字会觉得是件小巧武器,但当年在董婆婆手里能凝聚成三米左右的光枪,上阵杀敌,所向披靡,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所以当董婆婆把它送给天哥哥的时候,媚儿不敢相信中还有点惊讶呢。 现在天哥哥你刚用,只能聚成一尺左右也是正常的,等以后你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武器便会跟着成长的。 而这月影追魂刺最厉害之处就是可大可小,大呢,就是月影追魂枪,当枪使,忘魂川的武器是没有固定招式的。 枪最基本便是拦、拿、扎,只要掌握此基础便可以幻化各种不同招式,千变万化,无穷无尽。熟练之后,一拦一拿一扎都虎虎生风,枪身宛若游龙,灵活异常,如脱弦之箭,疾走一线,瞬间吞吐,力似奔雷闪电,无坚不摧。 小呢,就是月影追魂刺,可当暗器使。暗器首重突袭,灵巧多变,而这月影追魂刺因其本是电的性质,若发射速度够快便仿佛透明一般,如能眼手合一,便能伤人于无形,让敌人防不胜防。” 吴天看着手里凝聚成的光,觉得既新奇又有趣,只是想着要用于战场杀敌,心里实在忐忑不安。 “嗷呜”一声虎吼传入吴天耳中,仿佛晴天起了个霹雳,鼓膜都要被震破了一般,吴天吓得慌忙后退,他手里拿着那追魂刺,脑袋里一片空白。 只见对面一庞然大物,一张狮子脸,嘴和眼睛却像老虎,身上长满五彩斑斓闪闪发光的鳞片,身后一条牛尾扫在地上啪啪作响,头上还长着一对巨大鹿角。这,这不是麒麟吗? 怎么在忘魂川变成了宋媚儿口中的老虎?吴天还来不及想更多,便感到眼前突然变暗,只见那麒麟迅捷地向吴天所在的方位扑了过来,吴天赶忙往旁边闪去,但那麒麟的爪子已把吴天右肩上的皮肉抓下一块,麒麟舔了舔爪子上的皮肉,闻到了血腥味它好像变得更加狂躁起来。 “天哥哥,用追魂刺刺它脖子下面最白的那一片地方,千万不能靠近,暗器啊,把追魂刺用做暗器。”宋媚儿焦急地声音及时传入了吴天的耳朵。 但这畜生仿佛也知道它自己的弱点在哪里一样,它总是缩着脖子低着头,保护着它脖子下面那一片白色的区域。 吴天已经多次将凝聚成的光刺用尽全身力气掷到这麒麟身上,每次都掷到了它的鳞片上,但在它身上连一点小小的划痕也没留下。 反而是吴天因为反应不够快,被抓的血痕累累。吴天心想,再这样下去可能就要像宋媚儿说的那个什么破魂了。 吴天赶紧全神贯注地看着对面的麒麟,手里的光刺现在已经可以快速凝聚了,只是威力不够,怎么办呢? 吴天突然伸出两只手抓向虚空,只见两支光刺快速地凝结在了他的手中,对,这样应该可以。两支光刺,迅速飞向麒麟, “嗖”“嗖”“嗖”,吴天脸朝地,低着头弯着腰,脚下成前弓步的姿势,两只手快速的在空中凝聚光刺然后用力掷向那麒麟,刚开始还能朦胧地看见麒麟左挪右闪,到后来,吴天动作越来越快,力量也越来越大,宋媚儿在旁边睁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睛看着吴天快速凝聚光刺然后掷向麒麟所在之处,现在麒麟的身影已经一点也看不到,只能看得见一片尘土飞扬。 突然听得一声悲鸣,吴天知道自己已经刺中了麒麟致命之处。吴天终于停下了所有动作,只觉得全身没有了一丝力量,站立都要靠着边上的岩石才能勉强而为。 宋媚儿欢天喜地地跑到刚才麒麟所在的地方,捡起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跑过来就往吴天眉心按了进去,吴天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自己觉得有点恐怖的一幕,却连说话的力气都使不上来。 好在宋媚儿马上就开始说话了:“天哥哥,你可一点也不像第一次使用月影追魂刺的人,忘魂川的武器不是随便就能掌握的,一般来讲要用到像你这么熟练怎么得个三年五载的,董婆婆当年应该也没有你这么快便能用得这么得心应手。” 吴天现在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可以开口说话了:“媚儿,刚才我自己要是不能打败这个怪物,是不是就破魂了?” 宋媚儿嘻嘻一笑,说道:“才不会呢,天哥哥,你忘了我带在你手腕上的锁魂链了吗?像这种程度的攻击,紧要关头锁魂链自动触发都会防得住的。” “哦……对,我都给忘了还有这东西了,等我们回去我把这锁魂链还给你吧。还有,怎么我的这月影追魂刺,一挨着我便融入了我的身体,再也找不到实体了,而你的这些个武器却可以给来给去的呢?”吴天问道。 宋媚儿道:“忘魂川的武器可以说是活的,但却有点桀骜不驯,只有当你的力量足够强大的时候他们才能随意让你使用,你第一次就能将月影追魂刺用到这样,已经是相当厉害了。 等你可以完全控制这追魂刺的时候,你变可以随意的将它从体内取出来。若不是这样,那董婆婆这月影追魂刺便不能给你了呀。至于我,虽然也还不能完全控制这锁魂链跟定魂环,但却可以靠着这两根红绳将它们戴在我手腕上随时取下或戴上。”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吴天看着宋媚儿继续说,“你往我眉心按进去的那个亮晶晶的珠子是什么呢?为什么按进我身体里去?” “说到这个,可就要恭喜天哥哥了”宋媚儿一边笑着一边说,“本来,我今天是带天哥哥来猎虎,让你能够掌握月影追魂刺的用法,但没想到,老虎没看到,却出现了这墨麒兽,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上古异兽,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或许正是因为有这墨麒兽在这里,所以周围才没有老虎的吧,以前我也没见过这东西,只听娘偶尔提到过,天哥哥你的运气可真是好到家了。 你别看它周身鳞片七彩斑斓,其实那只是它进化出来的防御鳞片,根本不是它的本相,听娘说,墨麒兽周身漆黑如墨,只有四蹄白如霜雪,日行千里,夜走八百,吞冰吐火,厉害之极,墨麒兽所到之处百兽雌伏。 刚刚看到它出来的时候着实吓了我一大跳呢,我怕我俩不是它的对手,不过现在天哥哥你破了墨麒兽的假形体,它便凝成一颗珠子,而这才是墨麒兽的根本,它根本那就没有死掉哦,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你并没有打败这墨麒兽,因为你看到的根本就不是它的真实面貌,如果它现出本来面目,只怕我们俩还真不是它的对手,也许它也在寻找自己心仪的主人吧,它可能看上了你,哈哈哈哈。” “也像这忘魂川的武器一样?可以让它从虚空跑出来?”吴天问道。 “道理是这样的,不过,以天哥哥你现在的功力是没有办法叫它出来的,想要随意使用坐骑嘛……你得功力达到护魂骑士的级别才行,而要控制这墨麒兽更是不易,到了那一天,你自己就会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我们先回去吧。” 吴天休息了三天才恢复了体力,接下来十几天里他一直不停地修炼那月影追魂刺用法和变化,等到了逍遥王五十大寿前两天,吴天已经能凝聚起一米多长的刺魂枪了,而一次发射几十枚追魂刺也不在话下,听宋媚儿说这追魂刺可以改变方位追击敌人,而现在可能是由于功力不够的原因,吴天还不能随心所欲的控制,追魂刺只能直飞,但现在却没有时间再去修炼了。 后天就是逍遥王五十大寿宴请宾客的日子。当天晚上,吴天宋媚儿便出发赶往位于东冥山的逍遥宫,东冥山只有北面是平坦的山势,其他三面都是绝壁。逍遥宫占地十余亩,建立在东冥山最陡峭的悬崖上,只有北方一条道路可通逍遥宫,其他三面均是悬崖峭壁,鸟兽难渡。好在为逍遥王祝寿的人络绎不绝,挤满了上山的道路,宋媚儿和吴天便混在这些人群中缓慢地向逍遥宫接近。 到了第二天下午,两人终于来到了逍遥宫门前的空地上,只见门前已经聚集了成千上万的人们,处处可见搭在地上的帐篷,那些人应该都是提前好几天就来到此处给逍遥王拜寿的人,许多穿着背上印着逍遥宫字样的男男女女在宾客间来回穿梭,端盘送水,送吃送喝。 宋媚儿找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祝寿大典定于明天午时才正式开始,逍遥宫宫门明日上午才会开启。虽然两人没带着帐篷,不过至少不会挨饿,也还不是那么难熬。 第二天辰时光景,只听得一阵锣响,逍遥宫大门缓缓开启。只见从大门开处走出五人,为首一人一副师爷模样,身上一袭银色衣服看不是什么材料制成,这人高高瘦瘦,文质彬彬,脸无四两肉,头发整整齐齐,浓浓的眉毛下面眯缝着两精明的小眼睛,嘴角微微带笑地望着四周。 这人背后跟着的四人,都是一身大红色劲装裹体,四人步履整齐划一,神色轩昂,四人也是抬眼环顾四周。这五人的出现让空地上的人们渐渐停止了交谈,等到完全静下来之后。 那为首师爷模样的人开口说道:“欢迎各位大驾光临,鄙人逍遥王座下左管家文无一,仅代表逍遥王欢迎大家的到来,祝寿典礼设在逍遥宫左边偏殿,等一下请各位有序入场,进去后会有人引导你们到指定位置,王爷近几年来好静,请各位进去之后保持安静,谢谢大家。现在请大家入场。” 说完这些话,这五人便让开一条道来,吴天和宋媚儿也跟着人群来到了左偏殿,只见左偏殿已经摆好了宴席,桌上已经密密麻麻地坐满了人,但却一点声音也没有,没人交谈,没人喧哗,每一个人都仿佛哑巴一样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吴天心想,这逍遥王果然好大的排场,就单凭管家几句话,便能让这成千上万的人不发出一丁点声音。 大概过了一刻钟,才看到一个身穿滚金边蟒袍的人慢慢悠悠的来到高台上的寿星位坐下。 吴天抬头看去,只见此人半闭着眼睛,头上发一丝不乱,高高额头仿佛在告诉别人里面充满了智慧,狮子鼻阔口,脸色红润发着光,一双露在蟒袍外面的手白皙而纤细,左手拿着一个形式古朴的茶杯慢慢品茶,右手拿着一把比平常尺寸要小上一半的扇子。这人突然挣来了半闭的眼睛往台下扫来,吴天感觉一道神光射向自己,自己就好像没穿衣服一样被看个通透。吴天回头看看宋媚儿,只见宋媚儿紧张的握着拳头,脸上微微有汗,吴天知道宋媚儿应该也跟自己的感受一样。 再看其他人,也是一样,紧张中透着一丝惶恐。吴天感到有点沮丧,这逍遥王,功力实在深不可测,随便向台下扫一眼,无形的压力便震慑了这成千上万人。而宋媚儿想为九天玉女罗玉璇报仇的愿望只怕要变成一场空了。 只见逍遥王突然满脸堆笑缓缓张嘴说道:“鄙人莫逍遥,贱辰劳烦各位远道而来实在惭愧。不过各位既然来了,老夫就给你们说说这忘魂川的老故事,大概三十年前,老夫也才二十来岁,这忘魂川便不太平,不知道什么原因,许多离魂异变成了饮魂人,他们吸食离魂得以存活,那是离魂渡过的最黑暗的日子,所有离魂人人自危,胆颤心惊,随时担心会被吸食。 老夫得知此事,带领门下众人,经过三月苦战,才终于把他们消灭殆尽,不是老夫夸口,如果当年没有老夫出面,只怕现在的忘魂川已经成了饮魂人的天下了。 于是老夫便建了这逍遥宫,训练门徒,保护着这忘魂川不受异族的侵害,但是这忘魂川有的人却不知道感恩,竟然还有不少人恨我,咬牙切齿地恨我,三年前,有一女子单枪匹马杀上我逍遥宫,毁了我手下三十六天罡,他们可都是我的得力助手,如果不是他们,老朽根本不可能战胜饮魂人,可以说他们没死在异族的手下,却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你们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杀,该不该千刀万剐。” “该”“该”台下的人激烈地回应逍遥王。 “不错,所以,在四大天王活捉她之后,本王并没有马上处死她,本王要让她一寸一寸的死,要让她尝一下千刀万剐的滋味,在西边处刑台上,本王一刀一刀地割下了她身上的细皮嫩肉,说到这里本王不得不佩服此女子,三天三夜的时间,割得体无完肤,却没有**一声,没有求饶一声,本王看到如此刚烈的女子也是非常动容,最后本王决定给她一个痛快。” 化身修罗·莫言老人 吴天听到这里,斜着眼睛看宋媚儿,只见宋媚儿,脸色青紫,全身发抖,指甲抠进手心,血顺着指缝滴到地上她也浑然不觉。 吴天赶紧靠过去抓住宋媚儿的手腕,不然这样下去非出事不可。如果按照媚儿娘亲的说法,这逍遥王应该是魔界的奸细,但是他自己也是离魂,而且已经在忘魂川建立起了一定的威信,过五十大寿就有这么多人来祝寿便可见一斑,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如果逍遥王真是魔界的奸细,那他真可说是大奸大恶之人,讲一大堆慷慨激昂的话,以拯救忘魂川的功臣自居,表面上看去,谁都不会相信他是个坏人。 “好了,人老了,话也多了起来,开席吧,各位恕老朽不多做陪了。”说完这句话,逍遥王便离开了偏殿。 吴天和宋媚儿却无心吃饭,按宋媚儿的想法,应该跟踪逍遥王看看能不能找出他当内奸的线索。 但是吴天心里却很清楚,从逍遥王扫过来的那一眼里,使他清楚地知道不能这样做,那是自寻死路。 吴天想来想去,突然灵光一闪,对呀,如果这逍遥王真是魔界的奸细,那么魔界就应该有人来跟他接头,若魔界使者在平时单独来此,便很容易被有心之人发现他跟魔界的秘密,但如果是在这寿宴上跟着人群一起进这逍遥宫,便神不知鬼不觉了。 既然跟踪逍遥王不可行,那只有看能不能找出谁是魔界派来的接头之人,魔君白玉宇被九天玉女罗玉璇打成重伤还没有复原,他们这种人谁都不会相信,所以魔君不可能亲自来见逍遥王。 而在这逍遥宫中想跟踪任何一人都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也可能是经过了九天玄女事件,现在这看似毫无防备的逍遥宫,实际上戒备森严。 吴天能感觉得到,无论到哪里都仿佛有许多双眼睛盯着自己似的。 所以,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在东冥山脚下去等待魔界使者出现,但是,到底谁才是魔界的使者呢? “媚儿,如果魔界之人来到忘魂川,有没有什么办法区分他们跟离魂呢?”吴天压低声音问宋媚儿。 宋媚儿道:“嗯……,我听娘说,只有魔君白玉宇能炼化人形,其余魔界众人都头有犄角,嘴有獠牙,全身鳞片,手脚似爪。跟离魂大不一样,如果见到应该一眼就能辨别出来。” 吴天突然想起刚进逍遥宫大门的时候,远远地看见有一人从头到脚全身上下都裹在黑布里边,那人低着头快步地进入宫门以后便不知去向,现在想来,此人应该便是魔界的使者。 难怪逍遥王讲完话便离开了北偏殿,像这种极度机密的事情,他应该不会让别人去做,所以,现在逍遥王应该正在跟魔界使者密谈,而地点应该是逍遥宫正殿,因为那里防范最是严密。 但是吴天想破脑袋也没能想出能靠近逍遥宫正殿的方法,实在没辙,吴天只能拉着宋媚儿到东冥山脚下去等着。 第二天正午,吴天果然看到那全身裹在黑衣里的人混在人群中从逍遥宫下来了,只见他左顾右盼,鬼鬼祟祟地往南边走去。 吴天宋媚儿赶紧远远地在后面跟着,只见这人左拐右拐,竟然上了南魑山。对了,忘魂川南面便是魂魔之野,此人定时魔界使者无疑。但是为什么这人会往南魑山上走呢? 吴天来不及多想,只能紧紧地在后面远远地跟着。宋媚儿吴天两人一路躲躲藏藏跟到了南魑山山腰,在一处悬崖峭壁处,前面那人停住了脚步。 开口说道:“逍遥王果然没有猜错,宾客中果然有定边军的人,出来吧,我乃魔君座下天魔郑一杀,若你现在出来,我还能考虑给你个痛快,如若不然……哼哼。”郑一杀阴恻恻地笑着望向吴天宋媚儿藏身之处。 吴天现在真是特别恨自己头脑简单,此人往南魑山上走的时候,自己没有仔细想想,魂魔之野在忘魂川南面,此人不往南面走,反而上这南魑山,不是就说明他发现后面有人跟踪么?而他更以为我们是定边军的人,就更不可能放过我们了,听他自报家门叫什么魔君座下天魔郑一杀,我跟媚儿两人应该不是对手。吴天想到这里只觉得自己特别窝囊,然而现在只能走出来以死相拼了。 吴天只得拉着宋媚儿从藏身处走出来,面对天魔郑一杀强大的杀气,吴天集中所有精力才能勉强站立不后退。 “哈哈哈哈哈哈,定边军中没有人了吗?竟然让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来当探子,看来张啸月真的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你两个小娃娃,竟敢跟踪老子,难道就不怕死吗?”这天魔说话生硬,就像石头刮着生锈的铁板一样,难听至极。 到了现在,吴天知道狡辩没有任何意义,只能豁出去了,他硬着头皮说道:“既然我们敢跟踪你而来,自然有所仗持,若明知必死,你觉得我们还会跟踪你上这南魑山吗?” 郑一杀机警得往左右看了看,说道:“小朋友,我吃的盐比你吃的反饭多,过的桥比你走的路多,这种伎俩在大爷面前一点用也没有,你就乖乖受死吧。” 说完这话,郑一杀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移动到吴天身前,手中散魔钩从上自下直劈向吴天的脑袋,吴天赶忙双手平举过顶,用手中凝成的刺魂枪勉强挡住了这致命的一钩,但郑一杀左右手不停的砍杀,速度越来越快,力量越来越大。 吴天感觉虎口早已震裂,粘糊糊的鲜红血液从手上顺着身子流到了脚后跟,现在,郑一杀每砍下一钩,吴天就要向后退一大步,眼看就要退到悬崖边了。 直到这时宋媚儿才有机会发出她的定魂环,八枚定魂环带着呼啸地风声从不同方位击向郑一杀。郑一杀脸上带着轻蔑的笑意,在八枚定魂环刚要打中他的一瞬间,他却突然凭空消失不见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两人真是太不自量力了,难道你们还真的想着打败我吗?”虽然看不到郑一杀的影子,但是声音却清晰地传入吴天和宋媚儿的耳中。 “你们是觉得我消失了对吧,就在你们眼前消失了,不是的,不是的,我要是不说,凭你们的常识是不可能知道是怎么回事的,那接下来,就让我来告诉你们,让你们知道我是你们绝对无法战胜的敌人,让我欣赏一下你们临死前恐惧的表情吧。瞬魔闪,你们应该没听过吧,把体内真力控制在脚底产生快速移动的功法,因其速度太快,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小朋友,你不是说有所仗持吗?再不使出杀手锏,你们可就要化成齑粉了。没有吗?哈哈哈哈哈哈,结束了。” “哎……”就在这时,一声苍老的叹息声同时传如吴天宋媚儿和郑一杀的耳中。 吴天抬头往声音来源处看去,远处南魑山山顶一个红色影子快速向下移动,转眼间就来到了他们所在的山腰。只听“咔”地一声,这人在青石板上踩出两个脚印来才停住了脚步。只见来人五短身材,脸色红润,蓬松的白白的胡子齐腰那么长,乱糟糟的头发仿佛几十年没有梳理过,身上却只穿着一条脏兮兮的短裤。 看着实在是滑稽好笑,宋媚儿“噗嗤”一声清脆的笑声吸引了老头的眼光,老头也不去管站在崖边拿着武器的郑一杀,他回头看着宋媚儿,却仿佛看了一眼就不愿意一开目光似的,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宋媚儿看。 吴天赶忙站到宋媚儿身前隔绝了这老头的视线,老头也不说话,却转过头去看着郑一杀,说道:“这南魑山不是你们魔界之人该来的地方,我今天也不杀你,快滚回魔界去吧。” “不杀我?哈哈哈哈,老头儿,你是哪里来的糟老头子,好大的口气,你拿什么杀我?凭什么杀得了我?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吗?”郑一杀刚说完又凭空消失在空气中,宋媚儿清脆的声音提醒着老头:“”小心!”宋媚儿刚说完,便发现老头也突然消失了。 “啊啊……”一身惨叫从空中传来,吴天听出那是郑一杀的声音,叫的这么惨,肯定是伤得不轻了。 郑一杀现出身形,只见一条刀伤从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腹,半个身子已被鲜血染红。那老头站在郑一杀身后不远处,手里拿着一把黑白相间形式古朴的宝剑,剑尖上一滴鲜血慢慢滑落。 郑一杀眼里充满了不信也充满了恐惧。“咳咳,你,你竟然,能跟得上我的速度,甚至,咳咳,甚至比我还快,你究竟是什么人?”郑一杀说一句就会有不少鲜血从嘴里涌出来。 “我的名字么?我虽然是个下人,但你还不配问我的名字。”郑一杀突然一钩钩在自己胸膛处,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同时他嘴里也喷出一大口鲜血。 这些鲜红的学包裹着郑一杀久久不散,等吴天再看的时候,发觉已经没有了郑一杀的影子。就听那老头缓缓说道:“血魔遁身大法,算你知机。” 这时宋媚儿开口了:“老爷爷,那个人走了么?”老头说道:“是的,已经走了,血魔遁身,神仙难寻,想追也没得追。不过小姐,你叫老朽陈莫语就行了,叫老爷爷我可不敢当啊!”吴天觉得这老头好像对宋媚儿客气得有点过分了。 老头走到宋媚儿面前问道:“嗯……你是姓宋?” “对啊,我叫宋媚儿,你怎么知道呢?”只见老头紧走两步,伸手搂住宋媚儿。 满脸老泪纵横地说道:“小姐,小姐,真的是你啊!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哈哈哈哈,真是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你跟你母亲长得一模一样,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老头陈莫语这一席话说得吴天跟宋媚儿愣在当场。 宋媚儿道:“你认识我?我好像没见过你啊。” “呵呵呵呵,小姐,你能记起你小时候的事吗?”老头问道。 宋媚儿道:“我对四岁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完全没有一丁点记忆,之后的事却大部分都记得清楚,现在想来还真是有点奇怪。” “小姐,那是因为在你四岁那年发生了一件极其不幸的事,所以四岁以前的事,你选择了去忘记。”老头说。 宋媚儿道:“你说出来吧,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击倒我,我一定会好好努力活下去,就算为了我的母亲。” 老头道:“母亲?你母亲可以说是间接被逍遥王害死的。” “间接?我亲耳听到逍遥王自己说他把我娘千刀万剐,这还算间接?”宋媚儿提高了音量问到。 吴天旁观者清,他开口道:“媚儿,这老爷爷应该是说的你亲生母亲。” “对”老头接着说道:“小姐,你也不可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你也有爹有娘。 你母亲娘家姓蒋,取名蒋依依,当年,可是忘魂川大大的美人,多少少年英豪想要一亲芳泽,抱得美人归,这些少年中便有那逍遥王莫逍遥,但你母亲对他们全都不理不睬。有一年,上届魔君白化羽率魔界十万大军进犯忘魂川,定边军主帅张逸之阻挡魔界大军三年,终于不敌,当场战死。 魔界大军想要横扫整个忘魂川,当他们大军前进到距离南魑山八十里的时候,两人挡住了去路,这两人便是小姐你的父亲宋阙和老朽我了。 我们本不是这忘魂川的人,跨过忘魂川北魅山一直往北边尽头走,那里有另一个忘魂川,我们叫那里流魂界,只是这忘魂川四周都有高山阻隔,两个世界又绝少有人来往,所以彼此都不知道有对方的存在。 老朽从年轻时便一直在宋家为奴,到少爷二十岁时老爷夫人双双被奸人所害,便只剩下我跟少爷两人。宋少爷天纵奇才,英俊潇洒,武艺高强,但是却有点玩世不恭。 在流魂界日子长了,少爷便觉得无聊,而且他年轻好动,于是突发奇想要穿过北魅山,到这边来看一看是怎样的一个不一样的世界。老朽知道他一半是好奇,一半是想追查害死老爷夫人的凶手。我是看着少爷长大的,知道他决定了的事情绝无更改,所以也就没去劝他打消念头。 当我们翻过北魅山来到忘魂川的时候,应该是魔界刚进犯忘魂川的时候,老朽跟着少爷在忘魂川游历了三年,有一天少爷突发奇想,要到南魑山上去建一所房子,于是我们便在离南魑山南面八十里处碰到了魔界的大军。 其实我们本是路过,无心要拦魔军的道路,但魔君白化羽高居御魔兽背上,拿鞭子抽向少爷。 嘴里说道,还不滚开,想死吗?我知道完了,这下少爷肯定不会让开了。 只见少爷嘴角微微翘起,慢慢地从虚空中抽出流魂刃,少爷把剑随意地扛在肩上,漫不经心地往前走了两步。开口说,你算哪根葱,你说让路就让路啊,得先问问我这把刀。 其他人就不要来送死了,我看你,好像还有两下子,想让我让路可以,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少爷拿手指着魔君白化羽。 看似少爷吊儿郎当玩世不恭,其实他聪明绝顶。对方大军十万,要是全部一起上,就算再多来几位少爷也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现在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白化羽在手下面前不能露怯,只得应战。少爷随便几句话,便深合兵法擒贼先擒王之要旨。 白化羽也不答话,抽出御魔剑便冲了过来。这一战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两人以快打快,瞬间不知道交手了多少招,老朽的衣服被刀风剑气吹得猎猎作响。 突然,他们的动作慢了下来,但每一次挥刀挥剑便像用尽了他们全身力量一般,我感到周围空气仿佛被撕裂,渐渐感觉呼吸困难,老朽赶忙后退到三丈之外。 大概又交手千余招时,老朽看到他们两人都汗流浃背,喉咙里喘着粗气。突然“仓啷”一声,两人刀剑相碰,却是一碰既分,两人都向后飞退,现在两人都拿着武器指向对方,突然两人便消失在我的视线里,等他们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调换了位置。 只见少爷拿刀拄着地,才能支撑身体不倒,嘴角鲜血弥漫,却带着一丝笑意。另外一边,魔君白化羽虽然站得笔直,确是浑身鲜血,只见他转身向魔军下令道,尔等,速速返回魔界,护着少主,不得有误。 然后他又转过头来说道,真是英雄出少年。直到这时他胸口才有大量的鲜血溅出,我这才知道是少爷胜了。 魔军没了主帅,只能返回魔界。少爷养好伤已是三个月以后了,本来我跟少爷都以为此事无人知道,哪料到,现在的忘魂川全都知道了,有一个不知何处来带着奴仆的少年,一个人一把刀挡住了魔界十万大军,当然这有点夸张。但如果说是因为少爷跟白化羽一战,才让魔军军团返回魔界却是一点也不假的事情。 因为这事儿,人们叫你爹护魂宗。那些年,忘魂川无论有什么难事儿,只要提到护魂宗宋阙便都可迎刃而解。换句话说,在这忘魂川也就是你爹说了算。后来的事,便是小姐你的母亲跟我家少爷互相爱慕,结为连理。再后来,你娘就生下了你,随后那几年是少爷最快乐的日子,我跟少爷这么多年,他以前二十年加起来的笑容也没有跟你在一起一个月的笑容那么多。他老是抱着你不撒手,你娘还笑他没有个大侠的样子。 然而在你四岁那年,忘魂川出现了一个人,此人名叫司马德仁,此人来到忘魂川便在西魍山盖了个草棚住下。平时一副冷冰冰的神情拒人于千里之外,谁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后来因为这个人的性格慢慢得罪了很多人,而实际上此人是别人不招惹他,他也是绝对不会招惹别人的。但忘魂川有一部分人觉得此人太高傲,便召集了二十多人一起去西魍山找他晦气,对于言语谩骂,他一声不吭。 这批人见他不吭声就更得寸进尺,后来居然动起手来,几十个人打他一个,此人一气之下把这二十多人全打成重伤。后来多方打听才得知,此人一直一个人生活在魂魔之野附近,经常与魔界发生冲突,那附近的人都叫他邪魂宗。 本来他跟小姐的父亲相安无事。但就在这时,窜起了一个小小帮派,就是现在的逍遥派,派主莫逍遥本来是追逐在你母亲身边的少年之一,现在你母亲名花有主,他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有一天,他趁司马德仁在魂魔之野与魔界厮杀的时候,乔装成他的样子,潜入了少爷在南魑山的庄园了。那天少爷带着小姐你到迷魂河边去玩耍,你娘生下你之后便一直身体不太好所以一直在家养病,老朽也出去给你们一家采购应用之物了。 现在想来,莫逍遥应该是已经筹划已久了。他趁只有你娘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悄悄摸进里屋,侮辱了少夫人。而少夫人看到的脸,确是那司马德仁的脸。其中经过,老朽就不细说了。司马德仁本就话少,加上少爷怒气攻心,也听不进去任何解释。 少爷与司马德仁在这南魑山一场大战,双双阵亡在南魑山顶。而就在他们两人大战之时,那丧心病狂的莫逍遥却找到你母亲道出了真相。等你母亲急急忙忙跑到南魑山顶想要阻止这一场恶战的时候,只看到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两人,哭干了眼泪。 本来你母亲就是为了你和你父亲才打算忍辱偷生地活下去,现在看到这一幕,急痛攻心,失去了理智,便跑到你父亲身边用流魂刃割开了自己的喉咙,殉情而死。后来,老朽带着你东躲西藏,还是被逍遥王找到了我们,我想小姐你要是跟着我必死无疑。趁你熟睡之际,我把你藏在忘魂街一处乱蓬蓬的建筑里面,我想,总会被人找到,便有一线生机。 老朽且战且退,到了南魑山西面悬崖,被逍遥王手下四大天王轮番砍杀,迫不得已,我跳下了那万丈悬崖。等我醒来已不知是几天之后了,我回去找你,却不见了你的踪迹,我以为小姐肯定是被逍遥王害死了。接下来的几年里,我苦苦修炼,自觉功力大进,便上逍遥宫行刺逍遥王,却不料逍遥王这几年功力进步的更快,我多次暗杀都功亏一篑。几天见到小姐,老朽真是说不出的高兴。 ” 宋媚儿满脸泪水,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好你个逍遥王,这真是旧恨未消又添新仇。总有一天我宋媚儿要将你剥皮抽筋,碎尸万段。” 化身修罗·离开亡魂 “哈哈哈哈哈哈,陈莫语,你还没死啊!你个老不死,故事讲得蛮精彩的嘛。我兄弟四人当初没有让你亡命这南魑山,今天就再让我们超度你一次吧。” 随着这声音,四人慢慢出现在吴天的视线里。宋媚儿认识其中一人,便是那持国天王赵霸天。 当初,九天玉女罗玉璇一句话把他吓走的情形,宋媚儿还觉得历历在目。其余三人,跟赵霸天一般打扮,只是身上衣服颜色不一样。四人穿着红黄绿蓝四种不同颜色的衣服,衣服上都绣这张牙舞爪的金龙。不用说,这就是逍遥王座下的四大天王了。 持国天王赵霸天开口道:“王爷真是算无遗策,陈莫言你果然没死,而且藏在这南魑山。那天魔郑一杀也果然没干掉你们两个小坏种。小丫头你可真是胆大包天,你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跑上逍遥宫,难道你忘了我见过你吗?要不是王爷要用这引蛇出洞之计,在逍遥宫你们就别想离开。” 宋媚儿这才知道为什么会被郑一杀识破他们的身份,原来在逍遥宫的时候就被赵霸天认出来了,然而让他们下山,就是为了让天魔郑一杀在南魑山杀她和吴天,从而引出藏在南魑山的陈莫言。 陈莫言对吴天悄悄说道:“小兄弟,等一下我跟四大天王难免一场恶战,一对一我应该可轻松取胜,但一对四我必输无疑。 你和小姐跟他们功力相差太远,留在这里也帮不了我。等一下,你见我一动便拉着小姐往山下跑,却不要一直跑到山脚。在离山脚大概五百米处,周围全是光滑的石板,只有一处有一个小小凸起,不注意看不会发现。你带着小姐到那里之后,把那凸起的地方连续往里用力按三下,便会出现一道缝隙,你带着小姐躲在里面不要出声,等缝隙合拢之后,他们就应该找不到你们。 若我留得命在,便会来找你们,若我不幸战死,也会想办法把我手中之剑坠入南面悬崖,到时候你记得想办法去南面的悬崖下找回我手中之剑。”陈莫言对吴天说完。 便转头对四大天王说道:“来吧,看看这些年你们几个没脸没皮的家伙练就了什么本事,是一起上还是车轮战呢?” 赵霸天道:“老不死的,别说那些没用的。只要能超度了你,我四兄弟今天就要一起上。” 还没等赵霸天四人有任何动作,陈莫言在一瞬间便分别向四人各攻出了一招,四人立刻处于守势。 吴天看到这里,知道陈莫言这率先出手是为他带宋媚儿逃走争取时间。 他赶忙拉着宋媚儿飞快地往山下逃去,赵霸天四人眼睁睁看着两人逃走却无能为力。 陈莫言在四人之间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反而闹得四人手忙脚乱,顾此失彼。吴天带着宋媚儿逃到陈莫言说的地方时,留意一看,果然看到光滑的石面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吴天毫不犹豫,按照陈莫言所教方法打开那道石缝,带着宋媚儿就钻了进去。 石缝里面不大,大概可容四人存身,空气流通良好,只是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进得石缝里面便已听不见外面的打斗声了,宋媚儿手心全是冷汗,吴天知道她在为陈莫言担心。 在黑暗之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约约听见外面有人说话:“这次又让这两个小贱种跑掉了,回去只怕王爷又要怪罪我们。”另一个尖尖的声音说道:“那也没办法呀,谁知道陈莫言那老不死的功力大进,一个人就弄得我们四人手忙脚乱,还要用出最近才合练成功的混元两仪四象阵才能收拾得了他。” 先前那个声音道:“走吧,走吧,先回宫再说,忘魂川就这么大点儿地方,都是王爷的势力范围,我不信他们还能飞天遁地。我们都伤得不轻,等回宫养好了伤再去把那两小的抓回来就是了。”说话声渐渐远去,从他们的谈话内容,吴天知道陈莫言只怕是凶多吉少。 现在只能带宋媚儿先下了这南魑山,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吴天刚要从石缝里出来,就听见外面有轻轻的脚步声走到石缝近前停住了,他以为是赵霸天他们去而复返,赶忙拉着宋媚儿往更深处走了一点。石缝突然打开,只见陈莫言满身鲜血和淤泥站在石缝门口,吴天连忙把他扶了进去,反身再次关闭了石缝。 陈莫言喘着粗气,躺在地上。吴天说:“刚听赵霸天他们说话,我还以为再见不到您了呢。”陈莫言竟然微微一笑,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倒是差一点,你就真的见不到我了。”宋媚儿问道:“老爷爷,那您是怎么脱身的呢?”她固执地要叫陈莫言老爷爷,陈莫言也没什么办法。陈莫言道:“起先,我为了争取你们逃走的时间,利用最近才练成的逸魂步在他们四人之间快速移动,指东打西,他们便有点手忙脚乱,穷于应付。 后来,他们四人干脆放弃了追赶你们二人,用了个像是什么阵法把我困在当中,我左冲右突也不能冲出阵法之外,这样就限制了逸魂步最大的特点,我不能灵活地移动自如。我虽然不知道那是个什么阵法,但我明白他们是利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快速移动轮番出手将我困在阵中。 我知道在他们四人轮番攻击下,我撑不了多久,于是我有意的往南面悬崖处移动,他们的阵法也跟着一起移动到了南面悬崖。正因为南方是悬崖,所以越到了悬崖边缘的时候,他们的阵法南方必定运转不灵,于是我窥准一个间隙,逸出阵法之外,飞身落往悬崖下面。我掉落悬崖之时,便用手中护魂刀,插入悬崖石壁之上,所以我并没有落到崖底,南魑山南面悬崖深不见底,所以赵霸天四人见我跌落悬崖,便以为我必死无疑。 而南魑山终年云雾缭绕,有如实质,风吹不散。赵霸天四人在悬崖边探头往下看了看,但也只看得见那一团团凝而不散的云雾,看不见我的身影。所以待他们走远以后,我便慢慢爬上悬崖,之后就到了这里来了。”虽然短短数语,但吴天看得出陈莫言说出这段话费了很多的精力。 等陈莫言休息了一刻钟后,吴天再次问道:“那,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我听得赵霸天他们谈话,说是养好了伤,便要在忘魂川大肆搜索媚儿的行踪。” 陈莫言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吧,现在在这忘魂川肯定是不能继续待下去了,我这一身功力也应该废了,但我知道翻过北魅山的道路,你带着媚儿,我勉强可以自己走过去,我们只能先到流魂界去呆一段日子了。” 吴天跟宋媚儿带着身受重伤的陈莫言,艰难地翻过了北魅山,可能是四大天王还在养伤的原因,一路上倒也太平。 一直往北大概七八百里,便可隐约看到那流魂界的轮廓,仔细看去跟忘魂川差不太多,只是感觉要更繁华一些。陈莫言离流魂界越近话却变得越少了,这一路走来,他的伤倒是好得七七八八,但是功力却一点也没有了。 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刚好可以回到流魂界过平静的生活。宋媚儿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也变得越来越少言寡语。她现在一心想着复仇,其他的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又过了两天,他们一行三人终于来到了流魂界,宋阙家的宅子依然矗立,只是空了十几年房屋,完全没办法直接住进去,里面已经全部腐烂,需要重新翻修才能住人。 而实际上这里也可以说是宋媚儿的宅子,陈莫言便一直把她当自己的小姐看待。他们总算是在宋媚儿到了这里,一来这是她父亲的房子,睹物思人;二来总想着那逍遥王跟自己的血海深仇不知道哪一天才能得报,所以她经常愁眉苦脸,一个人静静地看着忘魂川方向发呆。但无论如何,他们总算是在流魂界住了下来。 吴天知道宋媚儿心中想的什么,吴天想,自己到忘魂川已经记不得有多少日子,宋媚儿说自己是她的护魂使者,而实际上到现在,自己根本就保护不了她。 自己现在虽然苦苦修炼这月影追魂刺,但却像是遇到了瓶颈一样,总是徒劳无功,个把月来一点进展也没有。 有一天,吴天找到陈莫言问道:“老人家,您也知道,媚儿要是不报了这血海深仇,只怕她以后都不会快乐了,而我现在修炼这追魂刺却一点进展也没有,您见多识广,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够使我的功力更上一层楼呢?” 陈莫言道:“小姐的心事老朽也知道,但现在还不是报仇的时候,那逍遥王目前控制着整个忘魂川,除了四大天王,麾下的小喽啰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不是单凭你们两人就可以战胜的。 这一路走来听你说那逍遥王还是魔界的内应,老朽猜想他之所以要当魔界的内应,主要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张啸月,想那张啸月的父亲张逸之为保卫忘魂川而死,现在的张啸月又为了保护忘魂川不受魔界的侵犯而一直住在魂魔之野,而逍遥王只是在多年前帮着离魂消灭了饮魂人,但据我打探得知,这饮魂人其实却是逍遥王自己想要得到强大的力量,而在离魂身上进行的实验失败之后而产生的。 试想,若这事被忘魂川的离魂知道,而张啸月又回到忘魂川,那逍遥王便再也不能控制住忘魂川的人们了,但他自己的力量却不足以抗衡张啸月,所以他只有借助魔界的力量来对付张啸月,以达到他长期控制忘魂川的目的。 老朽是这样想的,三个月之后便是上届魔君白化羽的诞辰,魔界会狂欢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忘魂川边界无人侵犯,你跟小姐两人从流魂界绕路到魂魔之野去找张啸月商议,若张啸月愿意助你们一臂之力,那此事便十拿九稳。” 吴天道:“老人家,您想得很周到,听媚儿说,那张啸月跟她第二个娘亲九天玉女罗玉璇是好朋友,若是媚儿前去找他,他应该会伸出援手。” 陈莫言道:“那暂时就这样说定了,也不用先跟小姐讲,到时候时候时机成熟了再说与她知道就好了。至于你,我待会儿带你到御魔军中去拜访一人,若他肯答应帮你,你的修炼应该很快就会突破瓶颈了。” 吴天道:“御魔军?” 陈莫言:“对,御魔军,忘魂川有定边军,流魂界有御魔军。据我所知御魔军的强大应该是超过定边军许多,这就是为什么魔军几次三番侵犯忘魂川,却不进犯流魂界的原因。 然而御魔军只负责保护流魂界的安全,从不插手外界之事,这也是我为什么让你跟小姐去找定边军而不去找御魔军的原因。” 化身修罗·偶遇故人 当陈莫言带着吴天来到御魔军教军场的时候,吴天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只见校军场上人山人海,旌旗蔽日。 震耳欲聋的鼓声里,那些御魔军兵将们喊杀震天地在操练着,他们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骑着各式各样的坐骑,互相尽全力拼斗厮杀。 阵阵强大无匹的杀气从千万将士的身上发出,遮天蔽日,没有一丝缝隙。 吴天感到一股凉气袭来,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吴天没见过定边军,不知道定边军的军威是否能和眼前御魔军的军威相抗衡,但他看到御魔军这等威势,不由得直觉定边军至少应该要略逊一筹。 “吴天,这边走,我们去找余少将。”陈莫言一边跟吴天说着话,一边往右指了指。 到了一处军帐之前,陈莫言提高了声音说道:“少将,老朽陈莫言,今有一事相求,望赐一见。” 只听军帐里一个懒洋洋的女声回答道:“老头,多久不见你了啊,快点进来说话。” 吴天心想,这少将是个女的就够奇怪了,更怪的是,这少将声音听着像个小女孩子似的。 吴天心怀忐忑地随陈莫言进了少将军帐,进去一看,吴天差点没大叫出声来。 只见军帐内只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儿懒洋洋地坐在军帐主位,旁边并无兵丁,一身玄色劲装衬着女孩,虽然坐着却依旧玲珑的身段,一把雪白纤细的长剑随意地放在身前不远处。 陈莫言开口说道:“少将,你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增进一下这个少年的功力呢?”说着话指了指吴天。 吴天抬头看去,这,这这这,余可?这赫然就是自己在明世间上高中第一天唯一有印象的余可! 虽然就只开学那几天见过几面,吴天却对余可印象很深刻。 看着吴天惊讶得合不拢嘴,余可“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边笑边说到:“怎么?吴天同学,这么让你吃惊吗?还真是巧啊,怎么也想不到在流魂界能遇到你啊。” 吴天结结巴巴地道:“你,你真的是,是余可?你怎么会在,在这里?” 余可道:“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我还没问你呢?我在这里可有些年头了,你呢?你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到这流魂界来的?” 陈莫言在旁边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怎么这个御魔军的少将好像跟眼前这个少年很熟似的。 吴天结结巴巴地把宋媚儿怎么带他到亡魂川,自己怎么练习追魂刺,以及怎么上逍遥宫刺探消息,怎么被追杀,然后一路逃到流魂界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余可睁大眼睛看着他,说道:“吴天同学,你可以啊,这么说你在这个世界的时间还挺短的,不过你能掌握这里武器的用法,便说明你跟这里必然有着某种联系,不然这是不可能的。” 聊着聊着,吴天就问余可到底怎么回事儿,问她怎么会在这流魂界。 原来,余可还真不是一般人儿,她的母亲是护魂骑士,后来阴差阳错却嫁给了明世间生活的余可的父亲。 也许是从母亲那里带来的天性,余可很小的时候便自然而然地知道除了明世间还有另外的多重平行世界,后来母亲干脆给她讲了自己跟她父亲的异世界之恋,而不知道为什么余可的思想总是会超越同龄人很多,同龄小朋友的玩具游戏余可总觉得幼稚。 余可在五六岁时便缠着母亲,硬要让母亲带她到到流魂界来看看眼界。母亲被缠得无法,只好带着她来到了流魂界。 然而母亲也告诉她,虽然她们来到了流魂界,但是并不影响明世间两人继续的生活,换句话说,明世间仍然有她母亲跟余可两人在生活着,流魂界同时有另外的一模一样的两个她们在生活着。 也是因为那一次回流魂界,母亲带着余可跟上届魔君偶遇,一言不合便打了起来。母亲因为要护着余可,最后破魂消散在空中。最后好在打斗惊动了御魔军,魔君张化羽自知不敌,就退走了。 从此,余可便在流魂界生活了下来。她母亲本是御魔军暗杀军团副团长,而母亲的武器和功力在她死后竟然奇妙的继承到了余可的身上。 所以,余可便在御魔军中效力,一边保卫着流魂界,一边期待有一天能遇上魔君白化羽,以了结母亲的一段深仇。 但没想到,过了几年,便听说白化羽已死于宋阙之手,余可也没有办法亲自报母亲的大仇了,所以就一直呆在这御魔军中为保护流魂界尽自己的一份力。 吴天听余可说完了她的经历,觉得余可也听不幸的,照她这么说来,现在在流魂界可以说是无亲无故,孤零零一个人。 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儿,一个人在这么个地方呆着,想想都觉得挺悲伤的。 吴天很想安慰余可几句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最后还是余可笑了笑说道:“不过啊,我还觉得挺好的,我娘在御魔军中有很多朋友和部下,他们都对我可好了。还有啊,我跟你可不太一样哦。你知道你明世间的肉身生活的怎么样吗?” 吴天说道:“那怎么能知道呢,自从到了亡魂川就没回去过。” 余可道:“所以啊,你还得加紧修炼才行,等你功力与我相当,便可清晰的感觉到明世间的另一个自己的生活状态,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 余可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对了哦,陈老头今天好像就是为了增进你功力的事儿来的。” 余可跟吴天说着话早就把陈莫言给忘了,而陈莫言趁余可跟吴天一直说话的当儿,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余可继续说道:“走吧,让我看下你那月影追魂刺是个什么宝贝。” 吴天跟着余可来到另外一处较小的校军场上,余可摆好架势,让吴天只管用尽全力攻她。 吴天想着自己有时候超水平发挥还挺厉害的,所以起初还有点留手,后面见余可轻而易举便化解了自己的攻势,一方面不太服气,另一方面因为打得性起便收不住手了,每一次攻击都用尽全力。 但无论吴天的攻击有多激烈,余可都能从容地化解开来,甚至都没有拔出她挂在腰间的人宝剑。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大概十五天的时间,吴天终于可以逼得余可不得不拔剑还击。 这一天两人修炼完毕,余可对吴天说道:“你现在比刚来的时候是有了不小的进步,但是只是力气变得大了,攻击变得快了,本质上的功力依然没有什么增长。” 余可说着,随手挥出一剑,只见一道白色的寒冰从余可剑尖成三角形像外延伸,一直延伸至二十丈开外的地方,而在寒冰划过的区域内,所有的东西全被冻住了。 余可接着说:“在这个世界,每个区域都会有不同的护魂使者。只是可能有的已经出现了,有的还没有出现。 有的打小便知道自己是护魂使者,而有的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比如你就不知道。每个小区域的护魂使者都只有一人,比如我就是这流魂界的护魂使者。 而你,可不像那个小姑娘宋媚儿说得那么简单,是她一个人的护魂使者,你应该是整个忘魂川的护魂使者才对。 而很有可能还有另外的我们不知道的离魂生活的世界,他们也会有自己的护魂使者。然而你也许会觉得奇怪,他们有自己的军队,忘魂川有定边军,流魂界有御魔军,另外不知道的世界可能也有自己建立起来的军队。 那么为什么还要我们来当什么护魂使者呢?这就不得不从流魂的特性说起,严格上来说他们不是实体,所以他们只能跟他们特性差别不大的种族进行战斗。 听说在许多年前,他们之中的有一部份不满足现在的状态,他们想拥有实体,于是进行了很多禁忌的实验,实验的结果是他们中出现了一批异变特别厉害的离魂,半实体半虚化,人们叫他们碎魂魔。 他们没有思想,没有感情,只凭自己杀戮的本能行事。他们走到哪里便杀到哪里,血腥气越重,他们越强。 人们想要杀掉他们,却发现武器对他们根本不起作用。无论多强的攻击,都不能对他们的身体造成伤害。这可以说是离魂的天敌了。 不过一切事物都有一定的定数,在这时候,出现一人,他历尽艰辛打败了碎魂魔,保住了这个世界。 而最后人们才知道,他能打败碎魂魔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明世间有肉体存在。 从那之后,人们便把人世间有肉体而又同时拥有离魂的我们叫做护魂使者。 其实呢,叫做护魂使者只是初级阶段的一种叫法。而功力较高者能御兽,便是护魂骑士。 功力绝高者,听说能幻化九身九头,能与神明平分秋色,拥有不可思议的强悍力量,那便是护魂修罗。 不过这个称号好像只存在于传说中,从来没听人说起过谁有那个修为。 三个阶段使者的力量天差地别,所以你现在的攻击我都能轻易化解,因为我是骑士。” 吴天到现在才对什么护魂使者有了一个比较系统的了解。在接下来的两个月内,吴天每天到余可处与她厮杀,余可也不留情,吴天身上经常都是伤痕累累。 不过吴天却很高兴,就在前几天,他终于也能御兽了,虽然还不能完全掌握,但是现在凭意念也可以召唤出宋媚儿嵌入他体内的那只墨麒兽了。 余可看到墨麒兽的时候有还吓了一大跳呢,直说吴天运气好。而余可的坐骑是一匹全身火红四蹄雪白的骏马,好在这匹马也是异种,才能不被墨麒兽吓退。 这一日,吴天正在熟练驾驭墨麒兽的方法时。陈莫言带着他那口不知道是刀是剑的武器来了,一见到吴天就说:“小伙子,最近我看你修炼得还不错,应该可以驾驭得了这把护魂刀,此刀来历诡异,也不知道给你是对你好呢还是害了你。” 吴天很奇怪,问道:“来历诡异?” 陈莫言点点头道:“我当初不是跟你说,我的少主宋阙和司马德仁在忘魂川南魑山一战吗,然后他们两人都破魂消散了,小姐的母亲也自杀在少主身旁。 而我在南魑山住了第六年的时候发现了这把刀,应该是少主的刀和司马德仁的剑吸收灵气之后,两把武器自动汇聚到一起,然后合成了这一把似剑非剑似刀非刀的奇怪武器。 你看这刀,一半雪白一般漆黑,中间这一条弯曲的殷红色条纹只怕是媚儿母亲的鲜血所聚。” 陈莫言说着,把刀拿起来给吴天看了看。吴天听了陈莫言这番解释,陷入了沉思,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陈莫言看吴天并没有什么表示,还以为他是要拒绝这把刀,于是继续说道:“虽然这武器来历诡异,不过却威力巨大,少主的武器是护魂刀,所以我们暂时也叫它护魂刀好了。 忘魂川的武器,使用者的强大可以改变武器的强弱,而武器的威力巨大,也会让使用者的功力大进,你那追魂刺我看了一下,远攻倒是挺好的,若要近战,便需要这护魂刀,你看……” 吴天缓过神来,说道:“那您呢?您不用武器了吗?” 陈莫言道:“南魑山一战,我这一身功力全都被那什么四象阵给震散了,再也用不着武器了,就算你跟媚儿前去复仇,老朽最多也只能在边上摇旗呐喊了。” 吴天见是这样,便收下了这奇形怪状的护魂刀。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吴天便用来熟悉这护魂刀的使用方法。 化身修罗·功力大增 吴天在余可的帮助下,进步神速,现在两人对打,已经可以平分秋色了。 这护魂刀果然不愧是邪魂宗司马德仁与护魂宗宋阙两人的兵刃合二为一的兵器,吴天觉得拿着这把刀的时候,仿佛这刀便活了一般,牵引着自己体内的真气在刀身游走,随意挥出一刀,便有一股灼热的热气从刀身喷薄而出,让人难以抵挡。 陈莫言说得没错,强大的武器果然会让使用者功力大进,因为有了这把护魂刀,吴天的功力也是突飞猛进。又这样过了一个月时间,吴天已经能完全驾驭墨麒兽和这把护魂刀了。不过却刚好,再过两天也到了去见定边将军张啸月的时候。 吴天整整三个月都没有见到宋媚儿,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希望不要因为心里的仇恨,太过苛刻自己吧。吴天一边想着一边来到了余可的少将军帐前,他今天来是打算说服余可跟他们一起走的。 这御魔军中感觉多了余可不多,少了余可不少。而按余可的说法,如果出现了像碎魂魔那样的离魂天敌,自己和她都会有强烈的感应。所以,现在就算离开流魂界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而自己和宋媚儿要是多了余可这么个护魂骑士在一起,那可就有很大的帮助了。正胡思乱想,余可打开军帐走了出来。 她先开口道:“怎么?吴天同学,又来找我打架么?我现在承认打不过你了还不行么。” 这余可天性随和率真,说话直来直去,经常让吴天囧得满脸通红。 吴天蹑蹑地说:“余可,你能帮我个忙吗?” 余可双拳在胸前一抱笑着说道:“你说,但有所命,在所不辞。” 吴天道:“不是跟你玩笑,我在你这里住了三个月,看到御魔军完全有能力抵挡除了你说的那什么天敌碎魂魔之外的一切攻击,而你自己也说碎魂魔多少年都没有出现过了,我觉得灭绝了也说不定啊。 所以,所以你不如跟我们一起离开流魂界,去见张啸月之后帮助我和媚儿报了她的血海深仇。若流魂界需要你的时候,你再回来就行了啊。” 余可笑眯眯地看着吴天,弄得吴天怪不自在的。其实呢,吴天还真有点私心,觉得跟余可在一起的这仨月过得特别的快乐充实,现在突然离去,如果余可又不跟着一起走的话,他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可这点小心思,根本就瞒不过心思灵巧的余可。 余可笑着说:“好吧,既然这样,我就跟你一起走。刚好上届魔君是我杀母的仇人,虽说我不讲什么父债子还,不过谁叫他是现在魔界的君王呢。” 吴天和余可一起来找宋媚儿的时候,宋媚儿正骑着一匹全身没有一丝杂毛的白色骏马在流魂界旷野奔驰。 吴天问余可:“你不是说,要什么护魂骑士才能御兽吗?难道宋媚儿小小年纪就到了这阶段了?这……” 余可道:“听你说过的,这个宋媚儿可不比你功力差,你这仨月变强了,没准儿别人也在努力变强呢?” 吴天心想,也对,可能宋媚儿比自己付出的努力还要多得多,看了宋媚儿复仇的坚定眼神,自己就不该怀疑她的能力。 吴天大声叫道:“媚儿!媚儿!”宋媚儿勒住马,一路小跑到了吴天身边,吴天突然有很奇怪的感觉,觉得宋媚儿在这三个月内整个气质起了天大的变化,就连个头都觉得比三个月前要高出一个头来,只比余可矮上那么一点点。 等宋媚儿到了跟前,吴天给余可跟宋媚儿做了介绍,她俩一见如故,在一边叽叽喳喳聊个不停,吴天反而成了多余的。 第二天,三人辞别了陈莫言,为了躲过逍遥王的眼线,三人绕远道去找定边将军张啸月。比起以前步行,现在的速度就快得多了,三个人三匹坐骑,一路谈天说地。途中倒也安全,可能是饶了远道的原因,一路上都没有遇到逍遥王的眼线。 这一天晚上,斗大的月亮懒洋洋地在东南方升起。三人来到一处山岗,山路崎岖坐骑不易行走,于是三人下地而行。 突然,三支冷箭裂空而来,好在三人现在功力都是骑士水准,听到风声赶忙躲开来箭。 三人匐在低洼处往一处山石后面移去,等三人到了一起,吴天说道:“现在想来,我们真是失策,那逍遥王知道我跟媚儿两人找他报仇无望,而魔界狂欢一个月的事应该也不是什么秘密,逍遥王不可能不知道。他既然也知道此事儿,便可猜到我们唯一的可行之路,便是在魔界狂欢一个月的时间内来找张将军帮忙。 如果这样,他根本不用派人在路途中截杀我们,只要在定边军军营周围安排足够的人手侦查我们的行踪便可隔绝我们跟张将军的会面。” 宋媚儿说道:“天哥哥,现在说那些都没用了,我们现在当务之急便是突破这道逍遥王的封锁,只要到了定边军军营中,给个天他做胆,他也不敢去招惹张啸月。” 吴天虽然觉得宋媚儿说得对,但是却苦于想不到什么办法。吴天还在想着办法呢,余可已经骑上胭脂像一阵风一样冲向利箭射来的方向。 吴天怕她出事儿,让宋媚儿伏在地上别动,自己赶忙骑上墨麒兽紧随其后。一支支利箭迎面射来,余可拔出细雪剑,运足功力游走剑身,左右挥动,竟把射来的利箭在空中便冻住。 然后那些利箭叮叮咚咚掉落地上,像寒冰一样摔得粉碎。吴天隐约看到阴影处,有人影一闪,向远处快速逃逸,他在虚空之中凝成一米左右的追魂刺,急速地向人影处掷去,只听一声惨叫传来。 吴天知道三个月的修炼,终于让自己能随心所欲使用追魂刺,追魂追魂,十丈之内,例不虚发。 吴天正高兴呢,就看到刚才被追魂刺定住的人影处有一人影快速逸走,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视线里。吴天有绝对的把握,刚才这凌空一击绝对不会落空。 所以这逸走的另一个人影,应该不是刚才吴天看到的人影。逍遥王手下果然能人众多,两个人在一起移动,竟然只有一个人影,就像是一个人似的。 吴天射杀了一人,却让躲在这人影子里的另一人有机会逃脱。现在的办法只能抓紧时间去见张啸月,看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截住刚才逃脱的探子。如果没有,便只能硬撼逍遥王。 三人骑上坐骑全力往定边军所在魂魔之野之处奔去,在第二天早上终于来到了定边军军营之中。宋媚儿虽然没见过这位张将军,但这位张将军却显然知道宋媚儿,后来才知道忘魂川迷魂河的董婆婆一直跟张啸月有联系。 张啸月在听了宋媚儿他们说完来意之后,张啸月开始面露难色,但后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还是没有拒绝宋媚儿他们的请求。于是,便开始安排军兵,准备回忘魂川去寻逍遥王的晦气。 吴天焦急地把有一个探子走脱的情况跟张啸月说了。张啸月说,探子们都有一套特别的联系方法,就算现在快马截住那个走脱的人也无济于事。张啸月还说,现在这样也不见得就是坏事,既然逍遥王知道了这情况,就一定会聚集所有党羽全在一起护卫逍遥宫,这样只要多点军兵,便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而且现在逍遥王既然已经知道了此事儿,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再在去绕远路,军兵直接从南魑山回忘魂川,攻上逍遥宫便可一战而定。 吴天宋媚儿余可三人心急如焚,张啸月却不紧不慢好似成竹在胸,这样,过了三天才终于点齐一千军兵,起行回忘魂川。 等吴天一行人回到忘魂川的时候,逍遥王早已做好了迎击他们的准备。张啸月说,兵贵神速。所以一回到忘魂川,他便带领一队人马直扑逍遥宫。他们前行到东冥山山脚下时,遇到了持国天王赵霸天带领的一队阻击人马。一场大战,双方各有伤亡,最后赵霸天不敌张啸月,败回逍遥宫。定边军也损失大半,张啸月不得已,只有先回到宋媚儿所居之处商议对策。 吴天跟宋媚儿去过逍遥宫,所以吴天率先说道:“逍遥宫,建立在东冥山最陡峭的悬崖上,三面均是悬崖峭壁,只有北方一条道路通向逍遥宫。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山势。 而临近逍遥宫门还有一座小桥,好在那小桥是跟山势连在一起,依山而建的石桥,不能损毁,不然他们只要吧小桥毁坏,我们便只能望洋兴叹。 所以,我们如果硬攻必定损失惨重,一个大意,便会失败收场。因此,只能巧取,不能强攻。” 张啸月道:“怎么巧取?你可有成竹在胸?” 吴天道:“这……倒还没有,所以我们才聚在这里商议对策。希望能找出个法子来。” 余可道:“我们就集中兵力,一起杀奔逍遥宫。我才不信那个什么逍遥王能抵挡得住我们呢,我们本来兵力也不多,未必我们还要兵分两路?” 宋媚儿在旁边说道:“余可姐姐,你这么说是因为你没去过逍遥宫,那北面唯一通向逍遥宫的道路,虽说较为平坦,但也最多够三人并排而行,而后面那座小桥更是狭窄,只够两人通过。对方只要派几名功力高强之人守住入口处,我们想要集中兵力杀上逍遥宫几乎是不太可能的。” 吴天道:“不过,刚才余可说兵分两路的办法,倒是给了我一个启发。你们看,我们想要攻上逍遥宫,北面是我们的必经之路。但是北面一夫当关的山势,却让我们一筹莫展。这好像是一个死结。那我们试想一下,逍遥王肯定是坐镇逍遥宫指挥调度全局,那么守北面入口之处最大的可能便是他手下四大天王。 所以我们可以试一下兵分两路,赌赌运气,第一路,大多数人跟随张将军从逍遥宫北面上去跟四大天王交手,但要诈败而回,这诈败还不能让对方看出,若被看出来,便功亏一篑。 若对方不受骗,便再次进行骚扰攻击,直到他们带兵追击你们为止。第二路,我跟余可媚儿三人带领少数功力高强之人,率先埋伏在东冥山脚下。 等四大天王追击张将军诈败之兵时,我们却不攻击他们。我想,逍遥宫的应对措施应该没有这么快速,四大天王刚追下山,所以北面道路应该空虚。 我们小部分人马,快速上山。我们能突进到逍遥宫大门处便成功了一大半。” 吴天说道这里听了下来,想听听另外几人的意见。 余可说道:“这样的话,若四大天王带兵回防,我们不是腹背受敌?” 吴天道:“你说得没错,这么看来好像我们是腹背受敌。不过,如果四大天王回防逍遥宫,张将军的军队就在后面追击他们,而我们只要分一部分人守住逍遥宫大门,不让里面军兵出来,再分出一部分兵力去攻击四大天王,这样便成了四大天王腹背受敌了。所以我刚才说我们要突进到逍遥宫大门前的空旷之处才算成功了一半。” 吴天还说:“我们刚跟逍遥宫交了一次手,最近几天他们应该防范严密,那么我们干脆这几天在家睡大觉,让他们摸不透我们的进攻时间,时间拖得久了,他们自然会疏于防范,到那时候便是我们进攻的好时机。” 宋媚儿道:“那,逍遥王不会到忘魂街来攻击我们吗?” 吴天道:“这你放心,逍遥王所凭借的是地利,若失去了东冥山地利的支持,平地攻杀战,他怎么也不是久经沙场的张将军的对手,所以我断定,若我们不主动进攻,他们也自能采取守势。” 宋媚儿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着吴天。她心想,我的这个天哥哥啊,当初刚到忘魂川的时候,感觉一副窝囊样,说什么不会功夫保护不了我,现在才几个月时间,感觉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功力已经是护魂骑士的水准,而论对敌的思考部署,多年征战的张将军都仿佛略逊一筹。宋媚儿只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站在旁边的张啸月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暂时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只能先这样定了。”于是,进攻计划就这样定了下来。 张啸月跟迷魂河的董婆婆有多年交情,这次这么多军兵的吃住都是董婆婆一手包办。吴天三人和张啸月带回忘魂川的定边军,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每天就是吃饭睡觉,赌博玩乐。这大批军兵的涌入,倒让原本冷清的忘魂街热闹了不少。 而这一切,当然瞒不过逍遥王布在忘魂街的探子。 这一天,逍遥王召集门下商议对策说道:“各位,大家应该都已经知道,我们逍遥门现在面临本派成立以来最严峻的一次挑战,本派一直以保护忘魂川的安危为己任,多年饮魂人出现之时,便是早期跟随本王的本派元老高手浴血苦战,最终消灭了饮魂人,保存了忘魂川。 但本王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些人要与本派作对。十多天以前,张啸月带着一千定边军回到忘魂川,不用想也知道,他是趁魔君诞辰之日,魂魔之野没有后顾之忧,想先回来把我们收拾了。可是自从他们到忘魂川第二天,在与赵天王交手一战之后,便一直在忘魂川吃喝玩乐,不知各位有何意见。” 原来,逍遥王跟魔界串通一气的事情,在逍遥派内只有极少几个心腹之人知道,其他之人全不知情,所以派内众人还真以为逍遥王以保护忘魂川为己任呢。 逍遥王问完话,看着大厅内各位逍遥派首脑。增长天王钱霸地站起身道:“那张啸月跟赵天王一战,看似赵天王败兵而回,然而若论死伤人数,对方应该在我方一倍之上,而魔界狂欢之日已去一半,我看那张啸月,只怕是要知难而退了。” 大厅中有赞同的也有不赞同的,只是都不发表自己的意见。逍遥王看着坐在左侧的第一人说道:“无一,你怎么看这事儿。”逍遥王说的无一就是左管家文无一,若论智谋,此人在逍遥派中稳坐第一把交椅。 文无一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说道:“钱天王说得虽然也有一些道理,但我却不这么认为,第一,虽然第一战,张啸月实际上吃了点小亏,但是对他的实力并没有造成很大的影响,他主要的战力现在依然还在忘魂街。这第二嘛,如果他真要知难而退,返回魂魔之野。那他完全没必要继续留在忘魂街。 所以,我觉得,他们必定会再次攻击逍遥宫,而他们现在的做法,便是让我们猜不透他们的进攻时间跟部署。” 逍遥王点了点头,道:“无一的想法,跟本王不谋而合,张啸月大费周折回到忘魂川,以他的性格,也不会就这样无功而返,所以我们现在更不能大意,要一直保持警惕,我敢断定,十天之内,张啸月必定会发动攻击。” 后来商议决定,三面悬崖不用理会,北边上山小道,则由持国天王赵霸天、增长天王钱霸地一组,广目天王孙霸宇、多闻天王李霸空为另一组,两组轮班看护,以防张啸月带兵偷袭。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