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七雄归途》 第一章王流加入火族 历史书上记载,在公元前某个时期,在东方大陆上有七个强悍的国家,他们为了独霸大陆日夜争斗,烽火连天,死伤累累,他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欲致对方于死地。 这七个国家分别就是秦赵韩魏楚燕齐,历史上成为战国七雄。 在此之后秦国因为商鞅变法,大大增强了国家综合实力,历经六代王朝的努力终于灭了六国,统一大陆,而后把锋头指向南北,北平匈奴,南定百越,打出了一片大江南北纵横三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奠定了东方大陆后世王朝的基本版图。 秦国统一了大陆但没有统一人心,至秦二世时全国暴发大规模动乱,原六国人民一起反抗秦国暴政,最终把秦国也埋葬在历史的大河里,至此战国七雄们殊途同归,一齐被写进了历史书里,供后人仰读。 假如我们的时空发生偏转,假如还有另一个时空存在,在那里战国七雄们的最后结局并不是消失在历史长河里,而是生生世世还在争斗,历经上下五千年仍纷争不止,就像西欧那样,至今仍有德法英意奥等国,这样历史会不会呈现出另一番特别的景象。 如果这样,后世应当不会出现汉唐王朝,也不会有宋元明清。这七个国家在互相争斗的同时,也在不断地往外扩张,秦国往西边一路推进到多瑙河,赵国往北边打下了西伯利亚,楚国往南边征服了南亚大陆,齐国漂洋过海发现了印帝大陆,燕国则在北极建立了生活区,魏国把亚利大陆收入囊中,韩国剑锋所指笑傲非洲。 由此,地球也不会有百余国组成的联合国,只有这七雄你争我夺,这样的故事看得令人血贲。 或许这才是本书架空历史横空想象得来的现实世界,我们不妨在这个世界尽情畅享傲游,然后回过头来才发现,其实这只是把现今世界改头换面,把我们熟悉的七雄故事往后延长,把战国尔虞我诈血火连天的末日场景反复重温,然后自嗨爽的一逼。 这样就够嗨了,会不会还能更嗨点,我们可以想象七雄国家内,除了千军万马冲锋以外,他们的武侠文化要不要张狂一点。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少不了门派,如果连七雄霸占世界的旷世奇想都能蹦出来,我们为何不能想象这地球坚船利炮的科技可以被武侠世界所取代,要嗨就嗨一点,把自然元素的科技变成人体潜能的开发,随着七雄霸占地球,人类原本要去点的物理化学科技树变成了武侠修仙玄幻树,这可以是龟仙波也可以是八稚女,可以是短笛布欧也可以是八神草稚,不过这回我们要的是七雄,属于七雄的玄幻。 秦国,尊商鞅的法家,奉行一板一眼的规则,这国后来修仙出了法人一族,在与我们相同的世纪,法人一族已经轮到了秦烈当家。 赵国,长期在冰天雪地作战,性格刚烈,产生了冰人一族,族内为赵振当家。 楚国,性格桀骜不驯,因长期接受烈日直射,产生火人一族,族内为楚水莹当家,也是唯一个当家的女性。 齐国,以礼教见长,擅长口舌之辩,产生了言门一派,其掌门人为顾逢远。 燕国,在人迹罕至的北极建立了生活区,那里荒无人烟寂寞长眠,产生了刺客一族,为隐族,族内为燕三当家。 魏国,以盔甲服侍傲立大川南北,他们进化出了甲人一族,族内以魏心灵当家。 韩国,以制作精良刀剑闻名,他们极尽全国能力打造出了锋刃一族,为刃族,族内为韩铭珏当家。 法人、冰人、火人、言族、隐族、甲族、刃族,这七大种族存在于七雄之内,而又超脱于七雄之外,在国与国之间,他们是国家不二的竞争利器,在江湖中,他们是大自然的守护者。这七大种族历经千年,恩怨情仇错综复杂,每每在国家危难之际,种族残杀你死我活,而在自然界中,这七大种族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保护共同的家园——地球。 时间到了与我们相同的时代二十一世纪,七大种族的家长们一算计,新一轮的死灵入侵又要来了…… 王流,楚国新一代的火人,目前正在接受火族的通过考核,按照他们的族长楚水莹的要求,新一代的火人必须要经受得住三百度高温的考验,这比上一代火人要求足足提高了一百度。 一把烈火烧来,层层笼罩住王流的身体,他的考核官在外面完全看不到他的影子,只见一股浓烈的烈焰环绕在外,而按照正常的火人体质,他自身应当产生比烈焰还要高温的热量,以此才能顶得住三百度高温的炙烤。 自身不热,只能被更热的烈火烧成灰。 考核官摇摇头,摁下了红灯,这已经是他今天以来摁下的第七次红灯了。在新族长严酷的要求下,那些想要晋级成为火人的普通人不得不面对死亡的威胁,现在火人考核通过率已经从之前的千分之一飙升到了万分之一,而且考核失败导致死亡率从之前的万分之一飙升到了百分之百,也就是说那些考核通不过的普通人只有死路一条,没法抢救。 “太残酷了。”李用摇摇头,“三百度的高温连三年级的火人都难熬,这下直接就定为进入门槛,这会刷掉多少隐藏的天才,这对日渐衰落的火族无异于抱薪救火,不利于长久发展啊。” 李用是火人考核官,王流的失败红灯是他摁下的,因为他看不到王流的身影,估计被烧得连灰都不剩。 “下一个。”李用喊到,准备考核下一个人。 唉,考场上一片阴哀声,人人都在疼惜有一个好苗子毁了,人人都在自危自己就是下一个好苗子。 “考官大人好没耐心,都不等我穿好衣服,难道要我光着屁股不成,太坏了。” 听到火焰里王流的声音在说话,李用又惊又喜,惊的是王流竟然连防火服都脱了还能顶得住三百度的高温,喜的是今天的考场终于活着通过了一个人,终于可以向楚水莹交差了。 同样受到振奋的还有那些即将考核的人们,他们死灰一样的心情被猛然抬高到顶端,现在他们特别想听王流的感受,想知道怎样做才能存活下来成为新一代的火人。 王流从火焰里走出来,他的精神面貌和进去时一模一样,仿佛那道死亡的火焰只是给他挠了痒痒。李用忙把他拉到考生面前,让他正大光明地给考生们传授通过心得。 王流没有任何遮掩,应说尽说:“其实吧,里面真没那么恐怖,大家平常练习的时候不也是一百度的高温吗,三百度不过就是三个一百度而已,而且又不是让你们在里面待很久,平常你们憋气都能憋个三分钟吧,你们就当这是憋气比赛,憋着一股气就能过了。” “噢。”人群中发出阵阵感叹,考生们摩拳擦掌的争着要上,李用不得不再次严肃考场秩序,按照定好的顺序挨个考核。 “哈哈哈哈。”王流对李用打了个招呼,“既然我考完了,那就先走了哈,回头等你们通知啦,哈哈。” 说完王流就走了,李用很忙就不回他了,反正联系电话都写在报名表上了,过后一起报给楚水莹再通知好了,王流是个人才,能气色不改地通过考核很了不起,李用准备向楚水莹申请把他纳入门下,做首席弟子。 只是李用不知道,王流在走过一处拐角,消失在他眼界的那一刹那,重重地从口里吐出一口脓血,然后整个人瘫软在地,过了好一会才恢复力气,一脚一脚瘸瘸地走了。 “切,老子才没那么容易死掉,沈足你特么也得一样。” 王流眼睛发出锐利的光芒。 第二章沈足 王流说的沈足,是他的昔日同窗,如今的同路伙伴,他们一起报名参加火人考核赛,沈足的次序要比王流后一点,排在第二十三号。 看到王流“轻松”考核过关,沈足信心增添了不少,他的体质和王流一样,相信也能考核过关。 怀揣着一颗紧张激动的心,眼看着号数就快要叫到自己,沈足的脚尖都要掂起来了,然而考官李用却宣布今天考试结束,明天继续。 “二十一号至四十号的考生明天按时过来考试,迟到者按不合格处理。四十号以后的考生具体考试时间等通知。” 李用宣布完,现场一片哗然,很多考生都不明白考官的安排,有些人怀疑考官脑子被烧热了。 “李考官,往年都是一起考试一起宣布,而且往年考试温度只有二百度,今年为何变化这么大。” 考生纷纷向李用提出疑问,均遭到李用驳斥:“你不服气可以不参加,火人一族的规定无需解释。” 如同李用说的,火人一族在楚国是上品之人,入了这个族相当于成为国中人上人,不但会享受到国家级的悉心训练,还能接触到火人一族不外传的真功夫,很多普通人穷极一生都以成为火人为目标,向能以质问口气和李用这等火人说话的,普通人中还真没有,这些考生自持能通过火人考试才如此放肆。 然而再怎么放肆,毕竟自己还没能成为真正的火人,被李用一顿呵斥就成了哑巴,只得缩着脑袋回家等通知。 那些第二天就可以参加比赛的考生自然不急着这一时,沈足就没有意见,他先去找王流,想从王流那里找点过关技巧。 王流正在家里躺着休息,没想到沈足会这么快找上门,以为沈足已经通过考核,应该也是难兄难弟来诉苦的,当下就没掩饰他的囧境,一脸憔悴地就让沈足看了个精光。 面容消瘦,肤色发黄,眼睛发肿,王流狼狈的样子让沈足吓了一跳,同时沈足无痛无伤的样子也回吓了王流,两人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好久没说话。 “这也太惨了。”沈足发出一声感叹。 “额,你竟然没伤。”王流也一样感叹。 两人再一对情况,王流心下释然,沈足则面色发青。 沈足:“这么严重,我还以为你轻松就通过了,那么说我明天是不是也危险了。” 王流:“别瞎想,只要咬紧牙关,提起全身真气护体,那火虽有三百高温,但要想攻破护体侵害肉身也要三分钟的时间,而考试规定时间仅有三分半,也就是说你只要能熬过半分钟就算通过了。” 沈足惊呼:“天哪,这半分钟就是一个世纪,在里面没有护体连一秒钟都会化成灰的。” 王流:“这就得看平日里的努力了,我们平日里除了练护体,自身温度也要保持在百度以上,在真气的加持下极限温度可以到三百度,那火虽然猛烈,但侵害时间有限,对三百度同等温度的肉体则没有作用,所以这半分钟能熬过去就成功了。” 沈足:“唉,即使这样也够呛的,我看你焉不拉几的就好好休息吧,我也得回去再做点准备,今晚喝点上火的汤强身才好。” 王流才巴不得沈足走咧,他现在浑身疼痛,三百度的高温没把他化成灰,但极大损伤了他的心肺,他感觉身体内部在火辣辣地烧,送走沈足后又软绵绵地躺下了。 沈足心里七上八下,看完王流的惨状后巴不得赶紧回家补身体,离开王流住处后快步回家,没注意迎面走来一人与他擦肩而过,也没注意这人是往王流家的方向走。 沈足家里就一老母亲,他的父亲很早就参军去了,十几年时间都没回来,留下他们母子俩相依为命,母亲近年来岁数渐长,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平常时间沈足都挑起了家里的重活,一人管内管外挺辛苦。 好在不回家的父亲偶尔还能寄回生活费,数目不高但足以让他们母子俩过得舒适,也够沈足熬上一锅上火的汤补身子,沈足在这方面毫不吝啬银子,汤里下了本地能找到的高级人参,还有一种名叫灵魂粉的东西,是火人一族唯一卖给普通人的丹药,价格很贵,沈足花了一个月的生活费才弄了一小包。 不吃不行,万一明天没通过烧成灰,留下老娘一个人没人照顾,他在阴间都不好过。 沈足喝好了汤,感觉周身火热,热汗直冒,拿起体温计一测足足有三百度之高,这下心里高兴,赶紧收身打坐,调动全身经脉把这股子气压下存好,待明天烈火扑来再释放出去,准保半分钟内无事。 在今晚和沈足同样想法的人不少,那些号数在二十一至四十号的考生也都熬了灵魂粉补身体,都在等着明天的烈火考核。 到了第二天,二十个考生按照规定来到了考场,还有多得多的考生前来观看,一时间人挤人,考场一片喧哗。 李用在台上双脚叉开站立,声如洪钟宣布比赛开始,正当大家伙认为烈火考核的时候,李用突然宣布更改考核规定: “今天的考核以对抗为主,二选一淘汰,胜出者才能正式选为火人一族。” 这个规定大大出乎考生们的意料,一时间又是一片反对声,同样还是被李用的怒喝给压下去了。 “考不考随你们,定不定由我们,考试时间过了自动判定失败,我就在后边坐着看,时间到了我就走,你们看着办。” 考生们再怎么抗议也顶不住李用火人居高临下的蔑视,在火人人上人的规则下,任何普通人的意见一点没用,很快考生们就忙不迭地查找自己一对一的对手,期盼着别遇到比自己本事高的人。 沈足一查,惊奇发现对手竟然是王流,再一环视,发现王流早早就在台上等着他了。 “你身体好了吗?你不是已经通过了吗?你怎么会是我对手?”沈足连连发问。 王流的惊奇比沈足少了点,他说:“昨晚你走了之后,李考官就找上门来了。”他指指不远处翘着脚喝茶的李用,“他让我今天过来测试你们,我说我的身体顶不住啊,你猜怎么着,他给了我一包药,一吃就好了。” 王流跳了两下,轻盈有活力,完全不像昨天那样沉重无力。 “所以,吃人嘴短,我今天就过来了,但没想到竟然对上了你。” 沈足真是又喜又忧,喜的是好友身体恢复健康,忧的是王流的水平在他之上,只怕他会败给王流失去进入火人一族的资格。 “你会放点水的吧。”沈足问道。 “没事的,打吧,照平常的训练打。” 沈足和王流对打是第一场考试,全部人都在关注着他们,只有坐在不远处的李用头都不抬一下,被身边人提醒之后,照样不抬头,只“嗯”了一声,加上几句模糊不清的口语,令身边人一头雾水。 “那啥,你听清李队说啥了吗?” “没听清啊,模模糊糊好像说到王流,王流是谁啊?” “喏,台上那个个子稍高的就是,看着不怎么样的人吧,昨天考核测试,你知道他评了几级?” “你就说呗,我带着耳朵。” “六级啊我的天,还不值得你猜哦,你有几级呢?” “三、三级。” “那就对了,我也才四级,咱李队够厉害吧,也不过六级,这小子刚进入火人一族就有六级,多生猛啊。” “该不会是有后台吧。” “还真说不好,毕竟六级……嘿嘿,不是每一个都能像我们李队一样,能装还能打。” 似乎天公真是有要有一说一,名字连续被人点到,当事人总会有一些突如其来的表现,比如打喷嚏。 李用连打了几个喷嚏,随手抽过一把抽纸,毫无领导气质地当中连擤,还毫无道德模范地随手一扔,瞬时来了一股风,把揉成一团的抽纸吹拂吹,吹到了那两个窃窃耳语的其中一人脸上。 “谁呢!”被纸团砸到的人顺着被砸的方向看去,脸上稍有恼怒的表情立刻化脓于水,平静如初波澜不敢惊,人就赶紧拉着另一人走了。 “快走,李队他听到了,别说话别回头。” 这人提醒道。 第三章李用 王流和沈足的打斗正式开始。 没有任何花招,一个怒吼就是开场白,沈足一记重拳打向王流,被王流一个闪身躲掉了,再一轮飞踢被王流用胳膊轻挡晃开了,这两下两人都没使出全力,仅仅是热身,打得不疼不痒,围观的人们发出阵阵嘘声。 “这打的什么玩意儿,还真当老一辈玩花拳绣腿哪。”有人嘲讽道。 “快下来吧,火人一族的名声快给你们这两个普通人搞糟了。” “不懂火?起码入门的火拳能使出吧,没有火拳在这里浪费大家的时间。” 抗议的声音越来越多,有人还向李用举报这两人借比赛规则的漏洞想蒙混过关。 李用传话过来:“要打就真打,否则都出局。” 沈足急了,他刚才那两下只是热身,怎么就被人举报了呢,他正想去反驳,脸上就挨到了王流的一拳,火辣辣的疼,一转头才发现王流已经用上了火拳,两手熊熊烧起了烈火,火度之烈把整个考场都沸腾起来了,一股股热浪不断往外冒腾。 围观的人们一片哗然,纷纷运气御火,他们用的也都是火气,一时间整个考场内外火势缭绕,热度足以烧毁一切可融之物。 “兄弟你玩真的啊?”沈足不敢相信。 “来吧,再不打考官可就判负了。”王流梆梆梆地撞击两拳,上面的火四处飞溅,热气沸腾。 沈足有点怕王流,平常训练的时候都是王流赢得多点,在这点上他没啥不服气的,因为他知道王流的真正本事,训练那都是闹着玩的,想赢赢想输输,要真打起来王流可以把他撕碎了,就和撕碎秦国来的法人一样。 沈足脸上又挨到了王流一拳,踉踉跄跄爬到一边,看来这一场王流是来真的躲不过去了,沈足也没必要在侥幸想蒙混过关。 “王流,在我打输之前能不能确认一件事。” “说吧。” “你是火人了不?” “那还用说?” 一记火拳又结结实实地挨在沈足脸上,打得他口鼻出血,沈足不得不认真对待,打是打不过,但不打肯定出局。 呀,沈足怒喝一声,也把自身火气拔高到与王流同样的烈度,两手握火,然后火势从手边蔓延到全身,最后化成一团火人。 哗,观众们都看出来了,沈足竟然用上了火人的标准技能“焚身”,这是一级火人才能使出的技能,而一级火人就是刚进入火人一族的级别,也就是说沈足已经具备了火人的资格。 那还用考核吗,这不就是活脱脱的一个火人了么? 全部人都疑惑地望向想象中的李用那个位置,期盼着李用判定合格,毕竟之前他说了规则是火人一族定的,而且貌似随时都能改。 “行,过了。”那个位置传来李用的声音,“凡是能使出焚身技能的,也一律给过。” 考生们一阵欢呼,各个争着上台使出焚身技能,原先作为台上的主角王流和沈足此刻成了累赘,被众人挤下台去,嫌他们占地方。 沈足哭笑不得,王流则哈哈大笑,两人心情实则愉快无比,毕竟进入了火人一族就是拿到了人上人的通行证,以后的人生必定飞黄腾达,不用再为生存和理想发愁了。 “太棒了,你我都加入了火族,以后要啥就有啥了。”沈足兴奋地说。 王流脸上的兴奋只维持了一秒,为了他的兄弟沈足能够过关而后迅速转为平静,他很平淡地说:“傻了,加入火族就得面对刀山火海了,到时你可别后悔。” 沈足:“后悔啥,人生难得一世,谁甘心做个平凡人,今天我们要好好庆祝,明天的明天再说。” 在沈足和王流高兴的时候,台上众火纷呈,人人都使出了千年的力气化成火人,有的一点就着火势迅猛,有的小火苗扑腾一下就灭了,李用的工作非常好做,只瞄一眼就在考核表上打勾叉,很快就宣布出了今年进入火族的人员名单。 王流和沈足自然在上面,两人否被打上了一级火人的标签,或者说全部人都是一级火人。 “我去,老哥你说错了,这王流只是一级,没你说的那么神。” “你懂什么,一级在我们火族还有一个外号。” “啥咧?” “叫近零级,就是接近零级的意思,你知道火族最高的等级是几级吗?” “不是九级吗?” “笨蛋,是零级,归零级啊,咱的祖师爷就是归零级,古神中盘古大仙就是归零级,那是开天辟地的大人物啊。” “喔,难道说李队把王流定为一级,实际上却是无限接近零级的意思?” “好兄弟,你终于聪明了一回。” 李用结束了火族招新工作,要去向族长楚水莹汇报。 前面说了楚国地界推进到了南亚大陆,自然下辖人口以亿计,以李用一人的力量自然不能包干全国火人招新工作,他只是荆楚故地的主考官而已,所以当他赶去楚水莹那的时候,自然碰到了全国各地不少的主考官们,少少算来也有百余人吧。 这里面有不少都是李用的熟人了,大家见面哼哼哈哈嘻嘻笑笑,能当上主考官就代表入了火族中层领导,他们的级别普遍在六至七级,再往上就是八九级的高级领导层了,就是火族十长老,再往上就是族长楚水莹,据说这家伙已经超过了九级,离零级咫尺之遥。 像王流和沈足好哥们一样,李用的好哥们那可就多了,萧山、黄贵、布尔玛、林则东、刘康良等等,都是他进入火族起一起在战壕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兄弟,都经历过生死,都为楚国边界推进抛血撒汗,更别说那些战死的兄弟则是数不胜数。 在楚国对外战争中,最难啃的骨头就是秦国,秦国国力还略胜楚国一筹,近年来还蚕食了楚国在中东的不少据点,楚国国主为这事没少批评楚水莹,这让楚水莹一个刚上台的族长在全族面子上下不来,好在十长老都很支持她,倒也没造成族内大乱。 一阵寒暄过后,该讨论的还是由不得这帮老油兵们不讨论,有人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族长的大事,结果话里话外传得很开,大家的兴致飙上来了。 楚水莹是啥大事咧?当然是婚姻大事啦。 “我说李兄,楚水莹这丫头当年可是和你一起混的,你看看人家都当上族长了,你也不追追。” 此话一出众人皆为之色变,拿当今族长比做丫头,还怂恿一个六级的中层干部去追,若是真让楚水莹听见了,以她超九级的火力,还不把这一群老兵油子们灭了。 所以李用赶紧推脱,“不敢当不敢当,我一个小小的六级干部,哪禁得起女神的折磨,还是老老实实做事的好。不过老兄你说的有点对,楚水莹的确和我摸爬滚打过,所以呀她对我还是很亲的咧,这不就把荆楚故地的考官位置给我了不是?” 刚才怂恿李用的是萧山,他比李用大八岁,见过的修罗场面也比李用多,一身蛮横的力量任谁都不怕,也不怕那个美貌无比的楚族长,和李用在征讨南亚大陆时洒过一身的鲜血,差点把命埋在那里,这种经历过生死的人说话毫无顾忌,听了李用说和楚水莹很亲,又打趣李用,“这么亲还不追,莫非你把心留给南海的柯嘉那个丫头了?” 说到李用暗恋的对象,所有人心领神会,李用脸上快盖不住害羞,只得哎呀呀呀用声音遮掩,然后快步溜走,留下身后那群痞子一样的朋友,找楚水莹族长汇报去了。 火之一族在楚国是顶级门派,族长所处的地方自然也是楚国山灵水秀之地,为了避开普通人不自量力地寻来,路上设置了很多障碍,需用六级以上的强火才能破开。 第四章楚水莹 李用多少费了点力气才把障碍除掉,不过就是一堵巨墙,一处断崖,一处高坡,一处火井,一处上古神兽,一处落石滚坡,一处古诗词对白,一处古棋盘解谜,一处情歌对唱……直到把李用折磨得忘记了要干什么的时候,才能看得到千里远处一块小山庄,那就是火族族地,族长和十长老议事的地方。 如果让楚国人看到他们挤破了头都想进入的火族族地竟只是小山庄,或许会浇灭他们的热情,其实火族族地以前是建在山上的,那里云雾缭绕欲神欲仙,自从楚水莹当了族长,就另开辟了一处新族地,就是这处小山庄,日常修仙打坐都在这儿。 李用再费点功夫到了小山庄,向门岗通报身份后自行进入,这山庄在外面看着挺小,里面却大,李用还费了点时间,七拐八绕的,最终还是被山庄里一家丁给拧着耳朵送到了楚水莹那里。 楚水莹正坐在椅子上玩电脑,没注意到一个人状物体被扔进来,还以为是哪个家丁不小心摔着了,也不去查看,还在对着电脑玩得热乎,李用只得捂着疼痛爬起,悄悄走到楚水莹身后,耐心看着她玩完一局游戏,才出声问好。 “族长,早啊。” “早。”楚水莹点开另一局准备开打,吓得李用慌忙出手摁住,然后又触电般缩回手,讪笑着等待族长发落。 楚水莹一头长发披落肩头,穿着一身白袍睡衣,两脚蜷缩在椅子上,白嫩嫩的脚趾路在外边,一点一点甚是调皮。 到这时李用还是想不明白,凭什么这一个看起来是丫头片子,实际上也是丫头片子的小丫头,怎么能当上一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火族族长的。 再怎么想不明白,眼前这个做着她还有年龄段做着事情的小女孩也确实是他的直属领导,他再怎么想不明白,大可在这个地方一把做掉楚水莹,说不定可以证明他比族长还强,更有资格做族长的位置。 然而实际上,每当李用冒出这个想法时,耳边总会飘过楚水莹的话: “少来了,你打不过我的。” 而每当这时,楚水莹根本就没回头看他,下一秒转过头来的时候脸上都充满了可爱娇羞,压根就没有耳边话语里的那股子狠劲。 有那么一瞬间李用觉得自己精神分裂了,一个是恶人充满了戾气,一个是善人呼吸空气都充满了愧疚,上一秒还在想着掐死楚水莹,下一秒连屁都不敢放,更别说和那些痞子好友谈论的追楚水莹。李用现在能多点谄媚讨好就有多谄媚讨好。 “呀,李用大哥,你怎么来了,能陪我玩会游戏吗,听说你游戏号都上五星了,能不能带我飞嘛。” 楚水莹羞哒哒地向李用撒娇,撒得李用七魂六魄都碎了,这时候他要是不答应楚水莹,那他就是猪狗不如,不配拥有这身皮囊。 于是乎,本身作为游戏高手的李用也确实有两把刷子,直上五局就把楚水莹带飞了天,乐得楚水莹都要扑上来亲上一口。 对于美人投怀送抱,是个男人当然求之不得,但是卡哇伊啊,李用真的不着急证明自己是个男人,耳边飘过的话还音犹在耳,他对于眼前这个面前人畜无害耳边狠辣无双的萌族长一点都不信任。 玩够了客套场面,李用还是抓着楚水莹休息的机会赶紧把这次招新工作汇报,简单说就是招到了一堆一级火人,重点说就是招到了一个六级火人。 “这简直就是淘到宝了呀,我还从没见过能自学成才的六级火人,刚拿到他的数据时我还以为是机器坏了。” “哦!”楚水莹也表现出兴趣来了,“六级?都够做队长了,我们现在队长奇缺——上次和秦国一战我们损失大了,新队长一时半会没补充上来,要不你安排他补充到哪个队去,我看那个猛虎队挺好的。” “猛虎?”李用愣了,“童队长怎么了,他不是刚被国主褒奖吗?” “褒奖!”楚水莹此时完全没有了少女般的萌,语气中带上了不少鼻息,“他的队几乎全军覆没,现在国主要治他的罪,为此我还挨了国主不少批。” 李用:“猛虎队在中东战役中的确表现不佳,童队长轻敌冒进,临战又犹豫不决导致错失战机被四面包围,我们在接到急报赶去救援时,猛虎队已经损失殆尽,只剩童队长勉力撑战,之后他为了报全队血仇,竟只身前往法人军阵,若不是我们不顾一切再行救援,只怕他就以身报国了。” “报国的好,死了荣哀,活着受辱,中东战役没法打却也硬要打,白白折损我百千火人,给了法人做大的机会,要不然现在在中东哪轮得到他法人横行霸道,而你李用也不用这么狠心看着招新招到一堆尘土,那些在三百度高温火焰中烧化成灰的考生安置好没?” “报族长,都已经把他们列入烈士名单安置好了,但看着很痛心啊,足足有十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失去了生命,而这只是我本队数据,不知道全国会有多少……” “两千。” “天哪,太残忍了。”李用惊呼道,两千人就因为招新标准调高而死亡,这会让国人对火族望而却步,以后会不会被国人抛弃。 “现在不残忍以后死更多。”楚水莹口气愈发像族长,“你也看到了,现在国际形势严峻,法人战力一日三跳,在中东竟然把我族精锐的猛虎队、饿狼队、飞鹰队都打残了,如果我们还是以低标准训练,迟早会被秦国打败,所以从现在开始就必须要国人认识到战争的残酷,火族不是用来养尊处优的,而是准备随时牺牲在战场的。” “我明白,本队一定按照族长要求精炼备战,时刻准备迎敌。” “好了好了,你下去吧,顺便把那个六级新人带去猛虎队,人我是没法给他配好的了,就从刚招进来的新人里挑吧,尽量给他好的,猛虎队虽在中东折戟,但在我族历史上建立过赫赫战功,老兵虽死精神犹在,你告诉他猛虎队建好了我楚大娘子立刻派上战场血耻,建不好就充入拉拉队,给其他爷们队鼓劲加油。” 第五章王流上任当队长 李用有点懵,从族地的小山庄出来有点分不清东西南北,还是门岗帮他把方向转正了,省得他多绕路。 门岗见怪不怪,自从新族长上任以来,能挺直着进去挺直着出来的不是啥新奇事,能精神抖擞进去精神恍惚出来的易如反掌,也不知道这新族长到底有多厉害,每个觐见他的人都没啥好果子吃。 李用回到了荆州驻地,找来王流,向他宣布族长的任命,然后拍拍他的肩膀,说:“王队,以后咱就是兄弟了,平日里可以刀剑相见,战场上可得拔刀相助啊。” 王流还没有能完全领回作为一个队长要做什么,这个队长是官还是兵,是官手下有多少兵,还有这个猛虎队在哪? 看着王流装不出来的新兵蛋子样,李用就把火人一族的内部官衔制度介绍了一遍。 “火人一族是楚国顶级门派,它自上而下是族长、长老、队长、火人,队长的级别在中等领导层面,你往上就是长老高等领导,往下就是火人。按照火人战力级别区分,从高至低有十级,最新加入火人的是一级,战力提升到六级可以当队长,战力提升到八级可以当长老,如果是九级以上可以当族长,一般我们叫超九级,再往上就是零级,那是盘古开天辟地的级别了,那可以当国主。” 王流点点头:“我明白了,可是我才一级火人,怎么能做的了六级的队长。” 李用:“你小子别谦虚了,你通过的那个火焰考核不是简单的三百度高温,我之后检查发现有人动过手脚,那火焰中心温度竟然达到了三千度,这是六级火人才能承受的温度,而你一个新人竟然把它抗下了。”李用竖起大拇指,“了不起。” 王流回想起当时烈火焚身那股撕心裂肺的感觉,当时就觉得奇怪三百度的火焰怎能这么难熬,原来是有三千度,也是他幸运平常吃苦练习,否则早烧成灰了。 要真是那样,那在背后动手脚的是不是就成功了,想着想着一滴冷汗冒下,王流想到了之前趁着夜色摸到他家里差点把他杀了的法人刺客,有点想不明白他一个普通人怎能招来仇家。 李用看着王流脸上青白红地变幻,知道这家伙肯定是害怕那个背后做手脚的人了,既然之前有意向要收留王流,而后楚族长也给他委以重任,那么王流这个兄弟他肯定交定了的,既要交兄弟那就少不了见面礼,那个背后动手脚的人就是一个很好的见面礼。 李用拍拍手,门外两个人押着一个人进来,李用说:“兄弟放心,我查到背后动你手脚的人了。”他指指被押的那个人,“就是他,荆州府考试局的刘干事,当时考场的火焰调度员,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是干事了,我已向荆州州长说明此事,州长同意由我全权处置,现在我交由你处置。” 被押的这人被强行抬头,王流认出了是隔壁家的刘石安,按照备份刘石安还是他的叔叔,平日里他们和睦相处,没想到刘石安要置他于死地。 刘石安脸上带有不少鞭痕,个个深邃允血,身上衣服赤潮一片,破烂不堪,其内皮肉绽开,腐痕阵阵,看得出刘石安被押来之前,李用早已下了狠手。 王流看着可怜,脑里禁不住冒出“刘叔叔会不会屈打成招”的想法,但看向李用时,王流却无法从李用身上找到解答,刘石安毕竟是州府的人,火族再大那也是一个门派,李用队长若不是找到了真凭实据,也不会逼得州长放人。 “为何要杀我?”王流忍住心中恶寒问道。 刘石安摇摇晃晃不做回答,就一头要栽到地上,旁边两人拉着,又把刘石安头抬了起来,逼他睁开眼,这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粗鲁和强迫,而刘石安依然没有开口。 王流伸出手要去打,快挨到的时候却停了下来,他看向李用问道:“李哥打算怎么处置他?” 李用:“你要问完了我立刻就可以处斩,大营门外那个铡刀都准备好了,你要问不出也没关系,老哥啥都帮你做完了。”他拿出一沓纸,“看到没,这家伙把全部罪过都写在上面了,要看拿去。” 王流收回手,仿佛怕脏到了一样,只说道:“我问完了。”伸手拿过那沓纸,不再看刘石安。 李用使了个眼色,刘石安被押了出去,过了一会门外传来报告:“处刑完毕。” 王流这时候也看完了刘石安的供词,刘石安在上面写着是受了秦人的重金指使一时糊涂,还写到对不起王流死去的父亲,对不起两家多年的情谊,他只想一死了之,恳请王流不要加害他的家人。 至于是受了哪个秦人的指使,刘石安只写道是一个过路经商的商人,其他的一概不知。 “嘿嘿,没想到你没上过战场,没经历过宫斗,怎么惹到了秦人,连我都自愧不如啊。”李用说的是实话,他手上沾了不少秦人的血,也没见哪个秦人要暗地里杀他,可能不敢也做不到吧。 王流:“不知道,我连我父亲是谁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算了算了。”李用手搭王流肩膀,“忘掉这些不快,我带你去见猛虎队。” 李用说的见猛虎队,其实就是见猛虎队的遗物,这个队在中东战役中几乎全军覆没,活着的队长童真已被国主免职,王流能见到的是猛虎队空无一人的营地。 这处空荡荡的营地坐落在一处高山上,四面悬崖,非常适合修真之人需要的清静之地,之前都是童真带队在这里闭关修炼,国家有事则随时召唤出征,在中东战役之前,猛虎队战功赫赫,每次战役均冲锋在前无所不克,可惜在中东战役中折戟沉沙,一代功绩随着全队战败而风消云散,队名编号已列入消亡名单中,随时会因为国主的一个不高兴而消失在历史中。 王流接手的就是这么一个烂摊子,猛虎队不再有先前的荣耀,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耻辱,人人唯恐避之不及,它的大本营人去楼空,早已成了蜘蛛老鼠以及路过鸟儿的暂时落脚地,大门推开首先迎见的不是熟悉的人音,而是一趴拉落下的灰尘,还有随处垂下的蜘蛛网,王流在走到大堂前被这些烦人的蜘蛛网兜住头发,烦的不行。 李用拍拍王流肩膀,说:“怎样,这就是咱族长对你的期待,我也说不好对一个新人是优待还是虐待,你要是有啥怨言最好现在就说,不过我劝你还是说完就忘了,咱族长的脾气可不好,能硬扛着国主的压力保下童真,也能厚着脸皮把你这个新人当老油条推出去斩了。” 王流表示无所谓,只是这个只有队长的战队恐怕也不能派遣到前线去。 李用哈哈大笑,说:“我明天就把人员给你配齐,你要多少人?” 王流:“战队一般能配几人?” 李用:“火族战队配人主要看队长能力,有能力的配上一万人都没人反对,像我的雄狮队只有二十人,猛虎队在中东战役前满编是三十人。” 王流:“行,那我要三十人。我还有最后一个条件,童真做副队长。” 李用没想到王流这么能吃,不止要恢复猛虎队的编制,还要受处罚的老队长做他的副队长,这个条件他答应不了,得报族长决定。 “了得,有硬气,这条件我可做不了决定,还得报族长做主,说不定还得报国主,这下你一个新人队长出名可大了,全族上下估计会看你不是个疯子就是个傻子。”李用说。 王流:“怎么看无所谓,我还有最后一个条件。” 李用:“我去,你别得寸进尺。” “人必须我来选,我先挑沈足了。” 第六章童真 李用觉得他的腿要跑断了,可是不跑又不能把王流当队长的条件报给楚水莹,如果是简单的挑选队员的条件,李用完全可以自行决断,但要把老队长童真变成副队长,李用是放开了手脚都不敢乱做主的,那可是连国主都发怒了的人。 幸好楚水莹只略一沉思便答应下来,这让李用不得不佩服人小鬼大,这女娃子族长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耳朵边听起来狠狠辣辣的,实际做主起来又果果断断的,很让下边人提气壮胆,还让人油然而生担忧之心。 李用:“族长,童真是国主要治罪之人,不用向国主报告吗?” 楚水莹:“哼,我的人还轮不到他指手画脚。” 此言一出李用赶紧环顾四周,担心被别人听去了报给国主。在楚国,火族势力绝对是一大门派,国家的军事防务、经济建设等方方面面都严重依赖火族。楚水莹作为火族族长,自然有她高仰过人的资本,但同时从第一代火族开始,楚国国主早已预见了国家依赖火族,制定出了后继国主需要的基本条件,就是必须要具备火族零级实力。 零级是火族最高的等级,上下五千年来只有寥寥数人能达到,国主不是什么圣人,要想达到也不是凭一句话就达到的,为此第一代火族族长与国主定下协议,火族需提供足量的丹药给国主提升等级,为此可以不惜掏空火族上下本身。 在这条残酷的协定下,每任国主均比火族族长的实力要胜上一筹,这也是现今国主能拎着楚水莹痛骂的原因。 至于楚水莹说的国主管不到她的人,那也只是个人梦想罢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国主在国家中一言九鼎,莫说国主要治罪一个小小的队长,就是国主哪天喝高了要楚水莹对他负责,楚水莹也只能以死明志,幸好楚国国主还算是一位年轻有为雄才大志的君主,打败秦国称霸欧亚是他此生立下的誓言,对儿女情长这等基本修养,后宫佳丽三千足矣,少一个楚水莹在外卖命不可惜。 李用:“属下听命,这就去安排童真上任猛虎队副队长。” 楚水莹摆摆手:“去吧,去之前记得报给国主知晓,他老人家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你记得说慢点说清楚点。” 李用的脸哭笑不得,这个任务比上前线横刀立马还要吓人,刚才还以为楚水莹是条汉子敢作敢当,没想到这小妮子过足了嘴瘾,担当的活儿倒轮给手下去做了。李用想要多说几句推脱,一抬头发现楚水莹不见了,诺大的寝室只有他孤零零站着,对面粉红艳丽的卧床看得李用恍如隔世,分不清本体所在。 “属下听命。”李用也是没办法了,只得领下命令告退,边退边嘀咕:“我是主角吗,不是啊,那我干主角的活干吗,不用啊,为啥事儿总要轮到我头上,不公平啊。” 李用嘀咕地没错,他确实被国主隔着厚重的隔板训了一顿,期间被无数次下令吵架灭族,仿佛李用做了一件人神共怒的事情,被扒皮抽筋都不为过。好在有另一件急报救命,正发火得欲数罪并罚的国主瞬间就把注意力转移到跌跌撞撞跑进来的传令兵身上,一旁的国师不动声色地把李用挡在身后,李用会意仓皇逃走,这才解了他这一辈子莫名其妙的冤孽。 李用惊魂未定,但还是凭着本能下意识地找到了童真,一见面便抱住童真锤他的胸顿他的足,可怜的童真完全没有心理和生理准备,以为李用也像自己一样差点落个身死族灭的地步,倒也任李用一拳拳地快要锤死自己了,生死一线才不得不哀求李用手下留情,有话好商量,下地狱也得吃饱了再说。 “什么下地狱,你才下地狱。”李用说。 童真真的是很受伤,奄奄一息地问:“那你锤我干嘛?” 李用把刚才在国主那里心惊胆战的事说了一遍,听得童真热泪盈眶,说:“兄弟够铁,要是你死了来世还是兄弟。”然后觉得不对,问:“你咋不直接报请我当队长?” 李用又把王流那儿的条件说了一遍,听得童真云里雾里,问:“王流是哪条村的,他怎么就能当队长我当副队长呢?” 李用还得翻出楚水莹那边的任命说了一遍,听得童真莫名其妙,怒喝:“一届新生无耻狂徒,竟拿我猛虎队不当回事。”指桑骂槐,说:“你李用不嫌丢人,我还有点骨气,要我给一个新人做副队,没门。” 童真这么一发火,李用的火气也来了,他把受尽了国主的气全撒童真身上,说童真不珍惜兄弟情谊,他冒着被杀头的危险还不是为了童真重回战队一线,说童真不尊敬族长,族长一个小姑娘被国主一顿羞辱还不是念在童真老将有功,说童真不懂得照顾新人,王流一个新人本可以潇洒快活几年硬是被拉去填补猛虎的坑,还不是因为你童真战场失败,现今有人接盘重塑猛虎的荣耀,你童真就是回去当个扫地童子也是应该的。 李用一席话说得童真哑口无言,关键是李用语速极快童真张口插不进话,只得老老实实听得面红耳赤,羞愧难当。 “好吧,我知道错了,为了猛虎,为了死去的弟兄,我的确不该在乎个人面子,刚才是我老脸拉不下来,往后还需要你多提醒提醒。” 童真认错很诚恳,李用也就不生气了,兄弟还是兄弟,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聊到国主的时候,童真特意问了李用怎么能全身而退。 李用:“嗨,还不是有个急报救了我,当时国主都要叫出行刑队了,没想到一个报令员进来,国主一看那个急报脸色大变,再没理过我,国师再顺势帮我挡住,我也就侥幸捡回一条命来找你了。” 童真:“还有急报?不会是中东又出事了吧,上次中东大战我族死伤惨重,除了我猛虎,好多老牌的猎鹰、凶狼、枭兽……都被打残,你的雄狮战队也没少折损吧,要是秦国再来一次大战,以火族在中东的武装配置,根本就打不过。” 李用:“就你瞎操心,咱西边不亮东边亮,就一个中东大战还不至于让火族吓出胆来,我火族在太平洋上还不是遇神杀神遇佛**。就单论地域面积,七国中有哪个国家比我楚国地大,人口比我楚国多。” 童真:“话这么说是没错,但秦国近年势头太猛烈,自从他们新国师上任以来,秦国就像青春期的少年,一天蹦一个个,以前你我有把秦国放在眼里吗,他国的法族啥时候敢跟我们正面硬扛。中东大战一下就变了,人家法族就敢一对一甚至一对多。我这些天痛定思痛,老琢磨着这人能有多大变化,能让对面的法人绵羊变虎狼,看到我们时个个如饥饿的猛兽看到肉,每个都要扑上来咬一口。说实在话,弟兄们都不是孬种,各个的伤口都在正面上,可就是顶不过法人那股子要命的劲,等到死伤上来了心态就崩了,精神就呆了。当全队人死光了就剩我一个时,我实际上脑子里一片空白,眼里只有杀杀杀……” 空气在渐渐凝固,童真越来越说不下去,李用则闭上眼睛,轰头响的喊杀声爆鸣声绕满大头,他脑里有浮现出赶到战场时见到的那一幕,那时童真满身血迹,全身焦如炭火,只剩两只白晃晃的眼睛,不睁不眨地怒视前方,他的脚下是一摊摊的血水,到处都是残肢断臂,都呈焦炭状,那是火人用尽一身真气之后无力自保反受火噬,童真当时情况也差不多到火噬了。 第七章齐国来袭 要说哪个国家是这个地球上地域最大的,楚国则当之无愧排第一,它的疆界从东大陆中原划起,北边达中原古城洛桑,往西以一条抛物线流畅地划到藏域高原,刚爬上高原就越过珠峰,然后一路奔下南亚大陆直达大海;往东则划尽东大陆中部以下的出海口,然后一路往南奔下南海,最南边几乎可达南极大陆。庞大的地域为楚国带来了丰富多样的矿物资源,养活了数十亿计的人口,楚国同时也是地球上人口最多的国家。 熊氏作为楚国的国主一族,可谓是七国中最有开拓精神,族内每一任国主无论其自身能力大小,从最荒**乱的熊云星,到征战一生的熊杞子,从继位时间仅有2个月的熊百乐,从长寿百岁的熊允烈,每一任熊氏国主都在为这个国家开疆拓土。再加上楚国人生性不服,常有七国老大的自豪感,整个楚国君臣加人民一致对外开疆拓土,才造就了现今整个庞大的楚国疆土。 庞大的疆土要有威武的王宫做映衬,楚国的王宫在七国中也是最大的,其占地面积可以抵得上一个县城,而其常住人口也不差于一个镇。这么多的人口不是白住在王宫的,他们其实是王室护卫队,都是以火人的标准招募的,受到最严酷的训练,王室护卫队里不乏七八级的火人高手,要拉出去足以顶上七国中最弱的燕国军力。 如今楚国国主是熊本坤,他在七年前接过父王王冠,成为了楚国新一代的国主,这七年来楚国在他的领导下四处横冲直闯,不但拿下了南亚大陆最后一块近岸岛屿,解除了困扰楚国百年的岛屿危机,又西向侵入秦国势力范围,一度把秦国逼得举国抗争,差点就把秦国人赶出中东,哪知秦国突然蹦出了无名国师,秦国国内一顿改革过后竟乌鸦变凤凰,夜猫变猛虎,在最近的一次中东大战中把楚国打得损兵折将,更让熊国主窝火的是整个西征军军官系统被打得残缺不堪,伤到了整个西方面军势,连大本营南亚大陆都进入了紧急状态以应对秦国随时可能的进犯。 意外地是,最先来报入侵的竟然是来自东边,齐国人竟然趁着楚国西边着火,对楚国孤悬在大平洋上的明珠岛下手了。 现在熊本坤已经顾不上那个在中东大战中丢了整队人的童真了,王宫作战室里连夜挑灯,以熊国主为首,国师项贲、火族族长楚水莹、东境守备使曾父等一干人围在左右研究战况,他们先是痛骂了一顿齐国背信弃义的强盗作风,然后由东境守备使曾父报告军队防御现状。 曾父个子高大威猛,声如洪钟,脸上如筛米留下道道疤痕,他的一只手指没了食指,另一只没了拇指,都是在残酷的战场上留下的印记。曾父穿着厚重的战甲,铮亮的外表下是抹不掉的斑斑血迹,印证了他经历过尸山血海的地狱战场。 曾父:“昨日,明珠岛来了一位齐国言客,口口声称明珠岛是他先祖财产,要我们楚国人离开,一开始我们并没在意,因为每天都有各种齐国商人来岛上行货,明里暗里说明珠岛是他们的并不少。 突发情况就在这位言人身上,他偷偷混入我驻明珠岛上的水电厂大肆破坏,造成明珠岛断水断电,幸好驻明珠岛的火族鲲鹏队及时出动抓了他,然后齐国就以此为借口,说我国侵害他国国民人身安全,于今日上午9时突然入侵我明珠岛,鲲鹏战队和岛上驻军奋起抵抗,然而他们寡不敌众,至今已失去联系,生死不明。 鲲鹏队队长在失去联系前已将齐国入侵部队大致情况上报,明珠岛对面齐军可见编号为三个整师,为齐军85师、35师和196师,他们装备精良,火力凶猛,再加上言客参战,鲲鹏战队和岛上驻军很快就被压制了。” 一旁的楚水莹接着汇报:“言门和我国火族一样,是齐国顶级武林门派,他们对外自称言客,掌门人是顾逢远。言门以口舌之辩见长,我见过的言客能把歪理说正,比如这个明珠岛能被他们说成是先祖遗产,以我们火族攻火万物皆成灰烬不同,言门攻心,取人心智潜移默化,在战场上能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鲲鹏战队是老牌战队,其下百名火人也为我火族战队人数最高,但对上言门加三个整师,确实很容易被压制。” 国师项贲说:“言门虽为武林门派,但其所修之术乃口舌之辨,取人心智像极了妖魔邪术,为七国正统武林所耻笑,过往一般只参加齐国外交,近年随着其掌门人顾逢远上台,言门在军事上频频出手,不但为齐国说服了印帝大陆,还多次袭扰我东大洋驻军,这次进犯明珠岛为撕破了脸面,摆明了要与我楚国争夺东大洋。” 熊本坤听完汇报,手边把玩的水晶球轻轻拨至指尖,指尖处噗噗喷出几丝烈火,把水晶球浮空在指尖之上,晶莹剔透的水晶球里透出道道流光,片刻闪过之后,整个王宫作战室烟雾缭绕,其中高楼大厦腾空而起,绿树鲜花焕然浮现,在其他人看得惊呆的时候,曾父大惊失色脱口而出:“明珠岛!” “嗯。”熊本坤点点头,“想不到吧,这水晶球能把远在千里之外的明珠岛给搬到这小小的作战室里,不过可惜了,我拿到的只是个赝品,只能反映出明珠岛的景象,真正的水晶球可是能连人带物都给搬过来的,你们猜猜这水晶球是哪国制造的。” 项贲感叹:“太不可思议了,这绝非人力可为,也超出了我们修真之人能达到的境界,这应该是物化的东西,而这世界能把物体互化的国家只有一个,那就是要占明珠岛为己有的齐国。” 楚水莹、曾父等人齐出声:“齐国!” 项贲看看熊本坤,那儿点点头表示许可,他继续说:“在这世上,齐国国力与其他国家不同,他们并没有往气化的方向发展,而是偏向了物化。简单地说,我们修真之人讲究的修习方向,是如何提升个人能蕴含的能力,吸食天地精华而用功在外,人的个体被我们不断修习为一个大自然的加工厂,风水食物进入人体被炼化成各种真气,真气表现在外就是五行金木水火土,就是刃、法、冰、火、甲族所修习之气,而剩下的两国燕国和齐国,就是隐族和言门,一个走上了体术之路,仅把气化作为修习的辅助,把人体作为物化的根本所在,倒也达到了肌肉体术的巅峰;另一个就是我们现在讨论的言门,却完全走上了物化的道路,修习出了另一番令我们瞠目结舌的科技。 就如同大家眼前看到的这个水晶球,其实就是一个摄像头监视器,能通过网络连接到明珠岛,看到那儿发生的事情。” “嗯。”熊本坤说:“知道了就看看吧,看看齐人是如何毁天灭地的。” 水晶放射出的流光显示出地面上一辆辆行进的坦克和天空中一串串飞过的飞机,齐国士兵手里拿着机关枪哒哒哒地边开火边冲锋,明珠岛上的驻军拿着刀枪棍棒被成片地轰成渣片,鲲鹏战队还能存活片刻,他们腾起的火力把整个明珠岛的上空都映得通红,高温之下齐国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下,各个化为焦炭,然而那些地面的坦克和空中的飞机不断射出的炮火,一个个打在火人身上,再火人气力耗尽之后也如普通人一样被炸得粉碎。一百多人的鲲鹏队被炸的支离破碎,损失一半人之后不得不退回到了地堡里。 水晶球的映像结束,作战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第八章楚国预谋反击 或许是水晶球呈现出来的视频太过震撼,也或许是水晶球本身的能力太过惊奇,有好长一会整个作战室都没人说话,都在静静思考他们面对的这个敌人。 上古时代就不说了,如果从21世纪算起,往前推三百年,楚国绝对是说一不二的大国,地大、人多、技强,再加上国主有对外扩展的野心,发展至今楚国仍还算是七国中的强者,只是最近这个强者连续被欺负,外强中干的样子不禁让人心生担忧(歹心)。 熊本坤是楚国国主,这些个担忧(歹心)不可避免地都要落到他的头上,其他人可以不说话默默看着,但他不能当无关人员一样也沉默着。 熊本坤说话了:“今天招大家来,就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如今国家危难,两面受阻,我刚才和国师对过了,以楚国现在的状态只能对上一个对手,如果开启两条战线则必须舍弃一条,否则将会全面战败。现在的国际形势已经不是以前予取予求的时候了,我们面对的是两个不动声色崛起的对手,他们的实力确实超出我们的预期范围。现在楚国必须先抗下其中一个对手,起码要做到不败,同时我们也必须从中吸取教训,这个国家必须进行改革,只有改革才能避免楚国进一步滑入深渊。” 其他人都在点头,大家思想都很统一,现今的楚国已经在某些层面上落后于秦国和齐国,至少在信息交流上,楚国就对他国的发展一无所知,也就失去了知己知彼的一半,如果在沾沾自喜上过日子,楚国引以为傲的地大人多的优势也将会慢慢化为乌有。 项贲说话,他是国师,是楚国最高智囊因子,他必须站出来提供最智慧的想法,他说:“依据国主的判断,楚国要在秦国和齐国挑选对手,我觉得因挑选齐国,原因有二,一是我国新败于中东,领教过了秦国的军威,那场败仗我国投入的部队绝对是精锐力量,然而结果不敌,只是依靠着地理位置上的优势,和秦国消耗也确实巨大急需停战,我们才能把战线稍微稳固在南亚大陆上。往好了说中东也并不是失去,只是没夺到手,较真起来我国也只是打了个平手,待重整旗鼓也未必不能干倒秦国。其二齐国攻击明珠岛是突袭,任何突袭都占有天时的优势,而且明珠岛地处大平洋深处,是我国在南下开拓东南半岛时无意东进占领的岛屿,其后经过数代人的开发形成了至今孤悬在大平洋上的军事据点。我国向来重陆轻洋,大平洋上的争夺都是齐国和魏国,明珠岛恰好就处在齐国和魏国的交界线,占了两不相帮又两不相争的优势,所以明珠岛上的防务说不上是顶级的,这也是担心触动齐国和魏国。这次齐国突然袭击我明珠岛,这必然会触动到魏国在大平洋上的军事防务,我们反击齐国可以联合魏国,一来显示我国军威,二来结交魏国好友,以好日后反击秦国时魏国在北边有个牵制力量。再来关键的一点,鲲鹏战队虽号称火族最强战队,其人数多达百人以上,他一个战队可以顶上我国在中东的一半力量,但也因为齐国突袭,且配有三个装甲师,以水晶球显示的结果来看,鲲鹏战队并未全败,他们还有一半力量还在反抗,如果我们此时救援,明珠岛救回的希望非常大。” 楚水莹:“我同意,中东防线现已稳固,秦国若在进犯不会再出现中东那样的败局,而我火族在大平洋上仅有鲲鹏战队,其队长张先锋的实力已突破七级,其手下队员的实力也大多在七级,整体水平不是三个齐国物化来的装甲师能搞得定的,鲲鹏战队主要还是败在警戒心不够,项贲国师说的没错,张先锋应该还带着余下人员在地堡反抗,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救援他们。齐国人的炮火并不可怕,那些物化的技术很消耗矿物质,远远比不上我们气化坚持得长久,如果我们再派一支战队扰乱他们的补给线,齐军就会不战自乱。我对打赢齐军夺回明珠岛有信心。” 东境守备使曾父接着表态:“我军在大平洋上的守备力量主要以陆地为主,请求调派南征军的海军配合夺回明珠岛。” “行。”熊本坤一拳捶在桌子上,“楚国可以先不管中东新地,但不能把祖上的明珠岛丢了,齐国背信弃义偷袭我国,那就应该让他们尝尝失败的滋味。现在我下令,东境守备使曾父组织明珠岛反击战,楚水莹速与南征军萧亚将军联系,传我命令调派十支战队参与反击战,同时调派其下一半的海军,由冼四海将军指挥参战。楚水莹刚才说的派战队袭扰他们的补给线,这是个好办法,可以从西线战队中选一两个战队执行。和魏国的联盟,国师你跑一趟吧,我这里没什么条件可以给他们,但要让他们明白现在我们还能和他们联合,等齐国人在明珠岛上站稳了,我国最多失去一块岛屿,他们失去的可是整个防线。” 众人齐声应答:“是。” 不知不觉,王流在孤山上待了三天,一个人把猛虎队的历史古迹看完,一个人把猛虎队的修习心得学完,一个人把猛虎队存下来的肉菜吃完,实际也没几块肉,就一串腌肉和后花园里一株青菜,在最后一天王流真有点饿了,翻箱倒柜跑出几只老鼠,向来嫌弃老鼠的王流有一瞬间想起了架在火炉上考得咯嘣脆的火腿,这老鼠去头去尾看起来和火腿没啥区别嘛。 估计是感受到了王流口水里的馋意,当天老鼠们就搬了家,当晚王流一个人守在空荡荡的屋里,肚子里饿得咕噜噜叫,连飞过的鸟儿都不敢停留,拍拍翅膀又飞走了。 第四天天一亮,王流在睡梦中大口嚼着火腿,就老是嚼在嘴里咽不下,正气恼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还以为这火族有送菜上门的服务,踉踉跄跄爬起一膝盖顶到了床边,来不及喊救命忍着一路冲到门那儿,眼泪鼻涕一起往外翻滚,一开门两眼先冲出去了,直接就撞到一张绯红扑面的脸上,眼珠子顺势就往下瞄,往左右看,没有看到想要看到的食物,当下就好气人,说了一句“没人在”,啪一声就把门关了,回床上躺着睡回笼觉去了。 然而膝盖上隐隐的疼痛并不能让他安睡,之前吃火腿的美梦也一去不复返,王流立刻又再次起床,刚才在门外见到的场景逐渐从一片模糊慢慢清晰呈现,最后映在他记忆里的是一个长得可爱漂亮的女孩儿,是那个女孩儿敲他的门。 这荒郊野岭的,会有哪家妹子会摸过来找他呢,就这么把人晾在外边会不会太无情了,可是他这里没吃没喝的,就一张床难道也要分享出去吗? 抱着可怜兮兮的心情,王流还是忍不下那颗善良的心,又去把门开了,没有看见门外那个小女孩,在往外望时,身后边冷不防传来一声人话:“不是说没人吗,开门干嘛呢!” 王流头皮手皮腾起了一股子鸡皮疙瘩,还没来得及回头查看就被人从里面踢了出去,门啪嗒一声从里面关上。 那一脚踢的并不重,王流没有受伤,但踢到了内心的恐惧上,在这荒山野岭的,突然被人抓弄从背后袭击,是个人都会有一万个鬼故事可以解释,鬼故事并不比战场上的血腥来的恐怖,但那种从小就听起的根深蒂固的吓人感觉,突然就可以占据人的全身,激发人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求生欲望。 王流战战兢兢找了根棍子,硬着头皮再回去开那道门,他计划用脚踹门,如果门开后能看见什么,就一棍子下去什么。 第九章王流的任务 门被轻轻推开,里面黑乎乎的没有人,王流拿着木棍踮手踮脚地进去,他打算挨个房间挨个地找。 猛虎队全盛时期有三十人,修习者最忌讳的是修习时有别人在场,所以这座山上的驻地就按照一人一间的布置,建造出了拥有三十多间单间,一个练习场,一个会议大厅,一个炼丹室,一个厨房,一个膳堂,一个储物室,以及若干个杂七杂八房间的庞大建筑群,设计的人叫它啸风堂,名字就题在大门上边一块匾上。 王流左手打火,右手握棍挨个房间地找,找了十五间房没啥发现,恍惚中怀疑自己梦醒还在梦游,所见的人所听到的话未免不能是个幻觉。王流又继续找了五间房,周边还是一片寂静,连个老鼠爬动的声音都没有。 就在王流差不多要放弃的时候,眼角边上瞥到一丝异样的气团,幽幽地飘荡到他的后边,王流当下就提起了诗十二万分的精神,眼睛装着还在迷迷茫茫地往前看,实际上已运行起周身真气环绕,对于后背的那团气体,王流是不敢大意让它近身的,那种气体他见过厉害,以前在家里时就有过一次被这种气体沾身,差点就要了他的命。 要对付那气体并不难,难的是找出背后运行气体的人,这人八成来自秦国法人,因为上次到他家里杀他的就是一个来自秦国的法人高手。法人惯用木系真气,木乃万物之根茎,一旦被其附体则蔓延至全身经络,人就会被这木系真气背后的人所控制,像个提现木偶任其随意摆弄。 王流装着没发现的样子走去大厅,那里开阔不利于隐藏,可以更方便找到那气团背后的人,应该是那个小姑娘了,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对王流来说都不是好事。 大厅上木凳桌子整齐地摆放着,王流随意挑了一张凳子坐下,那股气团也幽幽地绕着他背后的圈悄悄靠近他,就在气团要接触他后背的那一刹那,王流一个火焰护体,周身瞬间就被烈火包裹,那股气团根本就不是烈火的对手,滋滋两下就化为白烟,飘散开来。 王流一声冷哼,说:“来就来了,怎不敢出来见人,是嫌我王流上次下手太狠,你怕了吗?” 一个修长的身影从大厅的一根柱子后边走出,一个娇小的脸蛋再次出现在王流眼前,的确是他第一次开门时见到的那个女孩,不过细看之下这个女孩倒也不小,一股子清纯样貌下有一身的威严气质,也可以称之为姑娘。这姑娘傲身挺立,面上有止不住的微笑。 那姑娘说:“听不懂,但好像你以前见过,那就给你再多见几次,我倒想看看上次你能有多狠。” “来呗,你可别后悔。” 一来一回的对话完毕,两人摆出了进攻的姿势,王流腾地冒起了周身火焰化为火人,小姑娘则腾起一股绿幽幽的气团包裹全身,一个火系一个木系,一场火人与法人的对决就要在猛虎队的啸风堂上演了。 王流的火焰不是外边随风乱吹连片烧的迷火,他的火带上了真气,火只是依赖在真气之上,随真气收放自如,即使在到处都是木制品的大厅里也没有烧到任何一块木头,王流的真气控制得相当出色,一团团火焰从他手心喷出,落点都稳稳地击中在小姑娘的身上,被小姑娘的气团吸收了过去,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王流没有在意,仍然继续击出一团团火焰,小姑娘则照单全收,一场战斗竟然以一方无休止地放火和一方无所谓地吸火开始,这看起来像是王流落了下风,因为他的攻击对小姑娘没有效果。 小姑娘的脸上不由得露出胜利者的笑容,但还没等她脸上的褶子笑开,那笑容就消平了下去,反而换上了略有些痛苦的表情,她也不再站在原地接受王流的火焰,而是选择了躲避,一连躲开几团火焰,并顺势拉远了距离。 王流也动了,只见他突然全身火焰收灭,再一甩手,刚才一身的火焰竟然全部弥漫到整个大厅,瞬间大厅温度急剧升高,小姑娘拉得再远的距离此时也是躲无可躲,她脸上的表情显得更加痛苦,身上的毛发也在滋滋冒出烟味,似是经受不住王流的这漫天星火的炙烤,然而她既是有胆挑衅王流,手里也是有没打出的货色,她虽然周身被高温炙烤,然而其周身绿气未消,其内那滋滋烤动的毛发竟慢慢愈合,刚好能赶上烧焦的速度。 “呵呵,这就是名动天下的木系愈合吗。”王流赞许道,“这倒是第一次见到,上次那个法人级别太低还没学会,这次你倒让我开了眼界,我见识了。” “哪里哪里。”小姑娘回话,“姑奶奶的木系真气练得差远了,只是你小子的火气实在不咋地,这才让姑奶奶我还稍微能喘口气。” 大厅里看似战火冲天,然而两人都没有要拼命的意思,都只是在互相试探对方的实力,王流觉得小姑娘光防守不进攻,小姑娘认为王流进攻只是做个表面,在能烧焦毛发的温度下,这大厅里的木凳木椅竟完好无损,这小子并没打算真的动手。 “哎,你动个真格的呗。”小姑娘喊到,“我来这可是带了任务过来的,你这么放松不怕吃亏么。” 王流呵呵一笑,说:“我哪敢放松,上次那法人差点就把我杀了,我只是不想像上次那样,被你跑了。” “跑?”小姑娘奇怪了,“我怎么……” 她的话没能再说下去,脸上就挨到了重重一击,王流直面的一拳狠狠打在小姑娘白嫩的脸上,骨骨相碰发出闷闷的声音,骨肉相挤把小姑娘的神经打得错乱,她的身体嗖地撞在大厅的边墙上,撞下了一个深深的凹痕,一口献血噗地从她的嘴边喷出,啪洒在地上,然后整个身体软软绵绵地从墙上跌落,嘭地落躺在地上,而后迅速地晃闪到一边,将将避过王流随之而来的第二击,之后连跳带滚地拉开距离,又再一个挨着避过王流的第三击,手边拉过一把木椅扔向王流,被王流稳稳地接住放好,时间由此拉得宽裕了些,她才再次拉开距离,获得了一些喘气的时间。 然而王流的攻击紧接着就来了,他刚才的突然攻击彻底打破了小姑娘的防守,那个小姑娘误以为烧不起木凳木椅的漫天星火不是他在刻意控制火气,而是在温火慢烧,在小姑娘不知不觉中积攒起了瞬间的力气,那迅疾的几击加持上了火力的冲击,第一拳就把小姑娘打伤,第二第三击虽然被小姑娘避开,但火气已侵入她的肌肤,小姑娘自以为获得的呼吸机会,实际上只会往她体内补充进更多的氧气,让侵入她体内的火气燃烧得更旺罢了。 果然,在小姑娘几下急促呼吸过后,自燃开始了,一团团呲呲的火焰从她身体冒出,继而窜成大火烧遍全身,小姑娘一句呼喊声都发不出就被重重火焰包裹,这火焰在火人身上是护体真气,在修习木气的法人身上就是夺命大火,小姑娘这下生命难保了。 “住手。” 一声爆喝,李用出现在了大厅上,他伸手运气一吸,刚才还在小姑娘身上熊熊燃烧的烈火就被他吸灭了过去,现出小姑娘那身焦黑黑的身体。 “族长!”李用急得大喊,把王流吓了一跳,王流摸摸后脑勺嘀咕:“族长?” “你个好小子竟然把族长杀了。”李用指着王流痛骂,王流正要反驳问个究竟时,小姑娘那身焦黑黑的皮脱落,重新露出白嫩嫩的皮肤。 楚水莹,也就是那个小姑娘,摆摆手打个呵欠说:“哎呀别这么大声嘛,还要不要你家族长留点面子了,我就陪这小子玩两手,你这么一捅破我还怎么玩,算了算了不玩了。”她指指李用,“既然你来了,你就告诉这小子族里给他安排的任务吧,姑奶奶我抓弄人失败,就不玩了。” 说完还没等李用和王流有所反应,楚水莹就化成了灰烬,随风慢慢飘散,在飘散到嘴角边时,留下了一句话:“小子有前途,姑奶奶我喜欢。” 第十章猛虎出击 王流站在风中凌乱,他刚才亲手打了自己的族长楚水莹,他才刚加入火族,他才刚当上战队队长,他还年轻不想死。 “那个谁,你刚才说族长?哪个族长?”王流舌头打结问李用。 李用:“还能有哪个族长,火族族长楚水莹,就你刚才差点打死的那个,王流啊王流,你真是很优秀,入门考试的时候我是发现你很优秀了,但我没看出来你这么牛掰。” 李用几句话就把王流抱着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打谁不好打到族长身上去了,这以后的日子还能好过吗? 王流想着想着,想一头撞死了算了…… “哎,李用兄,你别火上浇油嘛,照我看就这个程度就好了,小伙子年轻有为,前途很广的嘛。” 一个肤色黝黑,面骨凸出的凶恶男人不知啥时出现在李用旁边,此刻走过来拍拍王流的肩膀,一副小弟不怕大哥罩你的样子。 王流眼睛划过一丝光芒,他问:“这位…不会就是?” “没错,我就是童真,曾经的猛虎队队长,现在是你的副队长。”凶恶男人哈哈大笑起来。 呵呵呵呵,王流眼睛里的光芒闪闪就灭了,他刚才还以为国主到了,没想到是说好的副队长,虽说资历确实能罩得住他,但现今的地位却是王流要高,谁罩谁还不一定呢。 王流心里想着不屑,但外露表情还是极为恭敬的,他先是对童真作揖回了一礼,才说:“初见童队长,刚才言语不适之处还请谅解,童大哥能屈尊做副队长,这是王流的福气,希望童大哥多帮多教,一起重建猛虎队。” 童真两眼真要泪眶了,王流说重建猛虎队直抵他的心窝,他对猛虎队的感情就像母亲对孩子,如今这孩子遭受不幸,说重建和死人复生一样不可期望,但却值得等待。 童真握住王流的手,刚才还大笑的脸此刻严肃不可侵犯,他说:“猛虎队就拜托王队长了,我代表离去的队员们一起向王队长敬礼。” 李用在旁边看也看得久了,他要不是带着任务过来早就溜了,待在这看眼前这两人兄弟情深的样子,他早在中东大战过后抱着童真或者被童真抱着伤心过不知多少回了,泪早已流干,然而现实就是现实,猛虎队已经不能回到过去了,眼前还得有一场大劫,远不是能互相安慰就能过去的。 “童真你还是赶紧和王流说说任务吧。”李用提醒道。 童真“哦”道,赶紧和王流说起了族长的安排。 “近日齐国突袭我在大平洋上的明珠岛,为反击齐国,突显我军威武,族长安排猛虎队前往大平洋,深入齐国后方,破坏他们的补给线,减弱齐军的前线攻击潜力,为我大军反击创造有利条件。” 任务不复杂,就是一次盗贼入家式的偷鸡行动,只是王流才初入火族就被委与如此重任,是不是火族太高看他了。 王流犹犹豫豫着没有接下,看得李用不耐烦催他:“王队长快些回话,我这里还有其他任务指令要去传达,没时间在这里和你耗。” 王流只能先接下了:“王流听令,即刻就出发,不把齐国后方搅乱誓不罢休。” “啧啧,还真有队长那一套了,行吧,有童真在也没啥不放心的,我走了,你们注意安全。” 李用说了一些注意安全的话就走了,留下童真继续和王流说任务细节。 童真和王流是初次见面,又是初次出任务,还是初次以新身份出任务,童真向来做队长习惯了,一出口就是命名的口气,说完了才后知后觉王流才是队长。王流没做过队长,但在村里和沈足搭档的时候都是做大哥,习惯了做指挥,本要一出口就是命名的口气,现在却要压抑着习惯甘心听副队长的指挥,其实心情没那么糟糕,毕竟战场和训练场不一样,上去了是真的要冒生命危险,有一个老队长帮着指挥求着还来不及呢。 于是王流和童真两人说着说着就是一顿互相恭谦,再说下去就是互称兄弟,也不分哪个大哪个小,上了战场就是背靠背,要活活全部要死死一块。 “童哥你不怕死吗?”王流终究还是问出了新兵最想问的问题。 “怕,怎么不怕。”童真回道,“是个人都必须怕死,这样才能在疯狂的战场上保持理智,而理智是唯一可以在战场上救你一命的东西,让你充满仇恨愤怒的情绪能感受到死亡的威胁,进而躲过它活下去。”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族长她多大了。”王流再问。 童真瞥了他一眼,回道:“我们的族长天生丽质,是个男人看见她都会有想法,不过我劝你还是省了这颗心,你别以为刚才把族长打了是你厉害了,你回头想想族长用的什么招,她是火族族长用过火了吗,她用的是木系真气,现在各门派偷学对方的真气不是秘密了,在她超九级的层次能使出别家真气丝毫不奇怪。你也别以为咱族长过来时挨你打,要不是李用把你喊停了,下一个喊救命的就是你了。咱族长拥有着少女的外表也有着少女的调皮,每个新上任的队长都要被她这么玩弄过,也都挨过她烈火焚身的滋味,在之后都不敢对她有妄想。现在的族长的确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但那人绝对不会是你。” 王流:“那是谁呢?” “当今的国主熊本坤,他才有资格,还有其他门派的人,就看她怎么选了。” 猛虎战队再次出动,这一回是向东到大平洋,对手也从秦国换成了齐国,仅有两个人的战队也成了火族有史以来人数最少的战队,其中一个还是没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 熊本坤国主听说之后,淡淡地说:“水莹的人,她负责。” 在猛虎战队出动后不久,火族的其他战队也浩浩荡荡地出动了,来自南征军的十支战队在楚水莹的带领下直奔明珠岛前线,因为项贲国师已经和魏国打过招呼,沿途魏国都对这支大军给予最大程度的放行,还有来自南征军的八十多艘战船也一并通行,按魏国人的话说就是幸好不是冲着魏国来的。 齐国那边,齐国国君田英没有想到刚败在中东的楚国还能有如此气势,当下就惊慌失措,连连发令让前线攻击的九十九军回撤,无奈九十九军军长饶建不听令,竟然奉行起了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其下85、35师仍猛攻明珠岛地堡,196师撤到外围筑起防御线,随九十九军参战的言客也没有撤出战斗,他们的掌门人顾逢远对国君的撤退令就回了两个字:“不行”。 自此,楚国和齐国的较量不可避免就要上演了,楚国押上了他的国力,齐国则陪上了他的国运,在一旁观战的魏国惊喜得笑掉了下巴,无论楚齐谁胜,他魏国在都能在大平洋上有余力吃掉最后的那一盘菜。 这些上层信息自然没有传到猛虎队那两个正副队长耳朵里,王流和童真两人正抓紧赶路,在齐国布下防线之前潜进了齐国后方,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学一只蚯蚓钻土,把齐国坚实的土壤钻得蓬松,好让楚国大脚踏来时,一步就能踩到底。 第十一章炸毁二分岛 王流对行军打仗完全是生手,但是对潜入陌生地方搞破坏那还有点心得,猛虎队首先潜入的是齐国处在大平洋中段的岛屿二分岛,这里是齐国在大平洋上的物资中转基地,整个岛屿全部被军方控制,是大平洋上除了明珠岛的第二大岛屿,也是齐国在大平洋上对抗魏国最重要的基地,这样的基地按理说防御布控应当要连一只飞鸟都靠近不了,意外地让王流和童真轻轻松松就潜入了。 王流潜入的方式很简单,他们换上了一套齐军制服,光天化日之下大摇大摆混过了齐军岗哨,那个齐军哨兵一见到王流手上的证件立马啪一下立正敬礼,唯恐慢了一步惹“阿斯兰”将军生气。 “阿斯兰”将军,这个鼻子下面留着一小撮胡子,脸上有一道深深疤痕的男人,显然是对哨兵竟敢看他的证件感到很不舒服,他的鼻子一抽抽的,嘴上就要张开骂娘了,但看到哨兵给他敬礼,也就大人不计小人过,趾高气扬地通过了,他身后的“仆人”也紧跟着通过。 通过后,这位“阿斯兰”将军和他的仆人,也就是王流和童真,大摇大摆走了几圈后,终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三下五除二换上了普通工人的蓝色制服,在走出到外面时,王流和童真在大街上进进出出的工人已没两样。 童真心有忐忑,问王流道:“王队,这样真没问题吗?” 王流:“没问题,从小我就喜欢玩角色扮演,其中又更喜欢扮演军人,七国中就数齐军制服最好看,我对他们的军官、士兵、工人的衣服了然于胸,演得最像的也是他们。你就跟在我旁边,我们现在是齐军一名普通的机械工人,要到他们的机械厂搞点破坏。” 说话间,基地上空响起刺耳的警报声,过不久一排排武装齐整的士兵跑过,童真看着有点懵,以为是基地遭到袭击,在呆呆看着士兵跑过时被王流一把拽走,边走边说:“傻子,人家都识破阿斯兰将军了,你还站在大街上让人检查,快走啦,赶紧到机械厂躲一躲。” 童真被他拽的喘不过气来,两腿紧打才勉强跟上王流的步伐,样子狼狈急了,为了挽回点形象,童真还是在喘气的当口数落王流:“你哪里找来的制服和工作证,这么快就被识破了。” “某宝上淘来的,价格便宜还有**,回去我还得报销呢。” 王流头也不回地说。 机械厂不难找也不远,基地上最大的那栋建筑就是机械厂,王流和童真走出两百米就到了,就是这两百米不断地有士兵跑过,搞得两人心里一阵阵的紧张。 进了机械厂,这里仿佛和外面时两个世界,工人们丝毫没有受到警报干扰,各个岗位都有人在不紧不慢地生产,王流他们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任凭他们逛了一处枪支生产车间也没人阻拦。 王流随手拿起一把枪,刷啦啦上膛扣发,叮~一声干脆的声音自枪膛内发出,显示这把枪已达到使用标准,只要装上子弹就能变成破坏利器。 王流:“你知道吗,或许物化才是这个世界最应该发展的方向,千百年来我们引以为傲的气化停滞不前,而物化进步越来越大,从最原始的矛盾到硫磺,从小**到黑**,从冷兵器到***,从打一枪换子弹到无限击发,你看看物化发展得越来越快,破坏力越来越大,听说齐国正在发展火箭,他们很快将能把人送到月球上,这是多么伟大的成就,而我们气化祖祖辈辈还在死磕那一点小小的等级,超九级很牛么,归零级无敌么,可他们都上过月球吗?” 童真在一旁没言语,打心眼里他不喜欢物化的东西,照他的七级火力一瞬间就能破坏出比这支枪大得多的实力,但确实如王流所言,他没上过月球,也没听说哪个门派上过月球。 王流递给他一把枪,说:“试试看?”,他也拿起一把枪,找了几贯弹匣,找了一根腰带,把弹匣都挂上面。 忙活完这些,王流一扭头发现童真还在站着,手里是握了一把枪,但没子弹,也没弹匣。 王流:“老童你怎么还站着,就要动手了哇。” 童真一脸茫然:“用火术不行吗,这枪用得不过瘾。” 王流想想,说:“也行,一会我们出去看见机器就打,那些个工人只是普通人,能不杀就别杀了,他们也没啥破坏力,够不上威胁。” 童真:“行,听你的,你是队长。” 二分岛是齐国重要军事基地,岛上对外防御不可谓不强大,但其对内防御实在是纸糊一样,让王流轻轻松松就拿走了枪支弹药,当他提着枪挂着弹药走在机械厂里时,竟然没有一个人过来询问,只当他们是空气一般。 童真老早就按耐不住了,得到王流动手的指示后,两把烈度上千的火焰就丢了出去,炸响了猛虎队敌后破坏的第一炮,王流本来要体验一下枪的性能,只来得及打出一梭子子弹,整个机械厂就被童真炸塌了,完了童真还给了王流一个得意的眼色,那其中的意味仿佛在说:“物化牛吧,能有气化炸得过瘾吗。” 好吧,王流也不得不承认手上的枪支是废物,他丢掉枪,也是手握两团火焰,啊呀呀地寻找另一个建筑轰炸去了。 基地上空,刺耳的警报声就没停过,能集合起来的防御部队慌乱地操枪操炮反击,基地上的武装直升机、战斗机一架接一架起飞,停靠在岛屿上的战船纷纷架起大炮对准陆地,船上用来防空的大炮此刻也调低炮口,等大炮开火便紧随其后。 可怜的是,无论是岸上空中还是海上,对有着队长级别实力的童真一点用都没有,童真全身裹着火气护体,随手就能扔出千度以上的烈火,那些本来就是用火力击发的枪炮遇火则爆,一爆爆一串,比过年打鞭炮壮观多了,打得童真那个过瘾,整个岛屿都被他弄成了人间炼狱,浓烟滚滚,火辣辣地烧。 王流就低调多了,稀稀拉拉地几团火焰扔下去人就不知道去哪了。他是火族新人,队长是族长给他的,他的级别就相应的定在了六级,至于外面传言他近零级的级别,王流只当放了个屁,他说什么都不会承认自己拥有比族长超九级还高的实力,那简直会成为全世界的公敌。 猛虎队敌后打的第一炮非常牛掰,直接就把齐国在大平洋上最大的基地给毁了,后续赶来救援的齐军看着冲天的大火目瞪口呆,要他们执行追杀的命令,他们只能呵呵,然后暗地里嘀咕:“你行你上啊。” 齐国国君田英闻听二分岛的战报,整个人失了魂,齐国各大臣鸦雀无声,之前还叫嚷着让楚人血流成海的那个大臣,同时也最支持九十九军行动的马灼华,此刻焉了吧唧地低着头一声不吭,看得田英要把他拖出去斩了,只是担心影响到朝廷信心才忿忿作罢。 “国君不必惊慌,我门自有对付。”说话的人是言门掌门人顾逢远,“我门查明了破坏二分岛的人,是楚国的猛虎队。” “猛虎队?”田英不明,“是楚国什么战队,实力能排第几?” 顾逢远:“猛虎队一直都部署在楚国西境,以往与我国并无交道,在前不久的中东大战中,此队遭遇大败,除他们队长外全员死亡,此次派到二分岛破坏的,是他们的新队长王流,而那位幸存的老队长则降为副队长,搞破坏的正是他们两个。” 田英惊奇:“就两人?就能把我国重兵把守的二分岛毁了?这太可怕了,是不是其中还有隐情?” 顾逢远:“隐情怕是没有了,火族实力确是七国之首,他们的队长级别能达到我军一个装甲军的实力,在加上他们是偷袭,打了我军一个措手不及,还有我门的言客并未参战,才造成了二分岛遭此大难。国君不必担心,我门已派出言客前往对付。” 田英:“你门?能有把握吗?” 顾逢远嘴角不经意地往上翘:“当然。” 第十二章下一个目标 王流好不容易拉住炸得起劲的童真,在齐军大规模包抄过来时跑走,身后留下把天都烧的通红的二分岛。 火人有一个天生优势是其他门派没法比拟的,他们善于使火,可以急剧提高周身温度腾发出大量热气,这些热气反过来助推他们前进,简单讲就是他们可以浮空,像飞机一样自由飞行。 王流和童真到二分岛是乘船来的,但离去就不用这么低调了,一顿火焰喷射,两人瞬间就飞出了二分岛不知所踪,让包抄过来的齐军再一次目瞪口呆。 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齐军设在大洋中心位置的瓜岛,瓜岛离明珠岛最近,齐军用于袭击明珠岛的九十九军就是从瓜岛出发的,瓜岛一旦丢失,九十九军就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整个齐军在大平洋上的防御也将受到极大破坏,齐军将不得不收缩防线后退到更加东边的斜掠岛,在二分岛受到严重摧毁的情况下,整个齐国很可能一分为二,西边为他们在东大陆的祖地,东边为他们新占领的印帝大陆。 对于这种威胁,齐国当然心知肚明,他们的顶级门派言门已经做出反应,掌门人顾逢远向国君田英表示将派出言客解决猛虎队。 王流和童真甩开包抄的齐军后,找了一处无人的小岛屿,停下分析战况。 童真先是大夸王流一顿,他说:“好兄弟,大哥我服你,你的潜入作战比我前线身经百战还要厉害,不但毁了一整座基地,我们还分毛无损,我打了这么多年的战还是第一次占这么大的便宜,过瘾啊。” 王流只是淡淡地说:“那只是齐军专注物化的后果,物化的优势在于整体发挥,如果整体中某一个零件损坏了,整体就运转不开。如果我们和齐军正面硬刚就没这效果了,你看明珠岛不是吃大亏了。” 童真点点头:“是啊,张先锋和他的鲲鹏队实力非凡,但就被齐国人的物化机器给打趴下了,看来物化也并非一无是处,我们还应该扬长僻短才能打得过瘾。” 王流:“所以,接下来我不打算去瓜岛。”他手指东边,“我们去斜掠岛。” 童真大惊正要反驳,话都要出口了,张嘴却只是呼气,转而嘴角上翘,眼神变得锐利万分,他点点头,赞许道:“我懂了,兄弟这招绝妙。” 王流:“对吧,与其去早已严密防守的瓜岛,还不如去意想不到的斜掠岛,这两个岛对齐国来说都很重要,丢了任何一个他们的防线都要收缩,就是我们辛苦点跑远点路,这点辛苦对童哥来讲不算什么吧。” 童真:“嗨,哪能算啥,就普通的运气飞行,离辛苦还差的远呐。” 王流:“行,走起。” 童真:“等等等等,我们更改了行动目标应该先给族长报告一下吧。” 王流:“怎么报,这里是敌后啊,我们是秘密行动……”说着说着,王流看见童真拿出了一部手机,稀奇玩意儿,王流没见过。 童真拨通了号码:“喂,族长,啊,我们……”巴拉巴拉说了一通,挂了。 王流问他:“这样就完了?” 童真:“完了啊,这手机是赝品,只能留言,正品还可以直接对话咧。” 王流都不用想,肯定就是齐国人生产的,物化物化,齐国人就会生产这稀奇玩意儿。话说回来,这物化过的东西还是蛮好用的。 童真给手机留言经过数小时之后传到了楚水莹那里,楚水莹一听脸色就变了,立刻就给手机回了信息,然后急匆匆地赶往国主那里。 此刻正是凌晨2点,漆黑的夜空下,王宫里的灯盏都被点上了,一眼望去金光四射,地面亮如白昼,楚水莹没有按照常规出入方式走大门通道,而是直接飞过院墙踏上屋顶,以直线距离直奔王宫后寝,路上不断有火人侍卫出来阻拦,但看到楚水莹都纷纷退下了。 王宫后寝是国主和各妃子安歇的地方,那里的保卫也最严密,楚水莹在离后寝百米处终于被火人侍卫拦下了,而且侍卫坚决不让她通过。 “族长请回吧。”侍卫不咸不淡地说。 楚水莹根本就没看侍卫那里,她平日里有多温柔可爱,办正事时就有多高冷霸道,要她回答一个小小的侍卫那是不可能的,她会做的只有一挥手把侍卫打发上了天。然而围过来的侍卫越来越多,他们的等级也越来越高,楚水莹虽为火族族长,超九级实力,但也奈何不住对方人多,在接连打飞了十多个火人侍卫之后,也仅前进了五十米,离后寝大门还很远。 楚水莹只得放下她的身份,低声报出她夜闯后寝的目的,“前线急报,火族族长楚水莹求见国主。” 在众多围攻楚水莹的侍卫中,有一人身穿黃色衣甲,和侍卫的黑色衣甲有着鲜明的对比,楚水莹的说话是对着这位黃色衣甲的侍卫说,因为那是侍卫长,有权安排她进入后寝。 侍卫长没有回话,侍卫们仍要继续围攻楚水莹,楚水莹被这一群侍卫烦得要死,打是打得过,但越来越麻烦,用的火力越来越大,动静也越来越响,响到要把国主惊醒,像上次那样被国主跑了。 “我说吴言,这次真有急事,你赶紧放我进去,你听到没有。”楚水莹再次低声恶狠狠地威胁那个侍卫长。 黄甲吴言,他自身的火力等级与楚水莹相差无几,是国主熊本坤亲自从火族里挑选出来的侍卫长,深受熊本坤的信任,在他担任侍卫长起,就没人能从他这里不经允许靠近国主,即使楚水莹也不行。 吴言:“水莹族长,你每次都有急事,要不你先说啥急事,我好帮你安排。” 楚水莹:“姓吴的,你别以为被国主欣赏当个侍卫长就得意了,当年老娘可是把你打败了才当的族长,比起你走后门要来得强。” 吴言笑对:“水莹族长怎么又扯旧事,都当了族长这么多年了,公家的事和私家的事都分不清,难怪国主上次把你训了一顿,我不放你进去是防止国主再训你一顿。” 楚水莹气急,旋又气缓,说:“要不我们扯新事,听说你一个热血男儿身在万花宫中,每日受阴气笼身,咋还英雄难过美人关,和一个小宫女好上了捏。” 吴言脸炸:“你胡说,你从哪听到的流言,本主清清白白,莫要如此污蔑。” 楚水莹笑开了:“污不污蔑检查一下裤裆便知,要不就今晚?此刻正是月圆时,能看的一清二白。” 吴言呸道:“羞耻,一个丫头竟道这污秽之事。耻辱,我竟和你同族共事。若不是在这王宫之内,我就要把你打趴下以解心头之气。” 楚水莹同样呸道:“一个追我追不到,打我又打不过的男人,竟还有脸在我面前损我,呸。” 他们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句地顶嘴,看得周围侍卫们面面相觑,他们两个都是朝廷里有头有面的人物,一个是世人皆夸的美丽女子,一个是跟随国主的万民之士,就这么像小孩子一样互相揭短吵得不可开交,实在是辣眼睛。 最后还是女孩子占了上风,楚水莹一把唾沫星子喷在吴言脸上,把吴言千言万语直接堵在了通红的脸上,待吴言消去红颜,已失了反击的勇气,眼睁睁看着楚水莹打开后寝大门,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 “丫头,你就这么在国主面前没规没矩的,总有一天会遭殃的。” 吴言忿忿地收起表情,那个不苟言笑威武卓然的侍卫长又重新回到体内。 第十三章楚水莹的关系 楚水莹冲进王宫后寝时,熊本坤正慌慌张张地穿衣服要溜,他身边的狄王妃则一脸愠怒地看着楚水莹,既不拉住一旁的丈夫,也不破口骂不请自来者,场面看着像捉奸,还更像警察扫黄。 狄王妃不敢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自然有她的认识,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楚水莹一个小姑娘家家不害臊地冲进后寝破坏夫妻和谐了,王宫虽然是姓熊的,这楚国也似乎是熊家天下,然而这个其貌非凡的楚水莹更像是来讨债的,经常能看见楚水莹追在熊本坤后面要钱要物,这熊本坤贵为一国之主倒也舍得,她要什么他给什么,比自家妃子还要疼爱。 吃醋是每个女人的天性,狄王妃气量大,愣是能把醋给吃出咸味,拼命地给熊本坤灌水要他接纳楚水莹,“宫里妃子多,多一个楚王妃没啥大不了的,都叫楚,扶她上正位也没啥大不了的。” 狄王妃的气量大吧,该要熊本坤一把鼻涕一把泪抹完了就赶紧去娶娇滴滴人见人爱的楚水莹了吧,可是熊本坤不,岂止不,熊本坤还特意选了和楚水莹从小青梅竹马、大了分崩离析的吴言做侍卫长,目的就是要吴言能牢牢把住楚水莹,“莹来五步呼我”,这是熊本坤给吴言的寄托。 无奈的是,吴言老是搞砸,连续地敌不过楚水莹那疯丫头的人身攻击,最后还是出现了一国之主被一个门派族长堵在寝室的情况,发生次数多了竟然还流传起了楚水莹非国主不嫁,能娶楚水莹的只有国主。 熊本坤恨不得把乱嚼舌头的那些人全都火葬了,然而国主有国主的难处,一般社会上快意恩仇的事情,国主做起来还是要受千夫所指的,哪怕是当时没人敢指死后被人抛尸,他熊本坤也做不起,他是雄主,是要流芳百世的。所以熊本坤只好忍了,谁叫这个楚水莹是熊家风流在外的私生女呢,按辈分论起来,楚水莹还是他的姑姑哩。 啥?没想到?也就朝堂上那些大臣们装聋作哑不知道,能以国号为姓,还能在一把年纪的长老们中脱颖而出掌控火族,除了实力确实超九级以外,没有王室关系能达到族长的地位吗,熊家人会答应吗? 所以这就是楚水莹敢夜闯王宫后寝的原因?不,主要还是她忠于职守,必须要面见国主汇报急报,晚了楚国可就危险了。 “爱卿何事如此惊慌,待…本王先行整理,才…你在外面等着。” 最后一句在熊本坤踉踉跄跄穿裤子差点摔了之后,恼怒地说道。 楚水莹安静地在门外等了五分钟,狄王妃出来叫她进去,然后狄王妃没有回寝,而是由宫女搀扶着走了。 “狄姐姐去哪了?”楚水莹问熊本坤,被熊本坤摆了一脸:“你不是有急报吗,后宫只得回避了,我叫她回去她的寝宫了。啥事这么急呢,是不是哪个蠢小子看上姑姑你了,这回是要小侄我把他埋在哪呢?” 楚水莹装作没听出熊本坤话里的嘲笑,她先说了猛虎队摧毁二分岛基地的战果,然后再说猛虎队放弃袭击瓜岛,转而袭击更远处的斜掠岛,按照猛虎队打电话的时间和斜掠岛的距离,再过四个小时猛虎队就能飞到斜掠岛了。 “斜掠岛?”熊本坤皱皱眉,他没想起那个岛上有什么能值得楚水莹这么惊慌的,“那个岛怎么了,和瓜岛有什么不同吗?” 楚水莹睁大着眼睛怒视,熊本坤急忙端坐身姿,强装平静的外皮下面是一颗狂跳不停的心,他以超乎寻常的毅力迅速在脑里过了一遍关于斜掠岛的情况,用力在里面翻看能值得眼前这个小姑姑发怒的信息。 “你真是烂。”楚水莹丝毫不顾及国主的面子,口吐起莲花了。熊本坤脸上红一块紫一块,幸好此刻外人都被打发走了,否则国主被族长训斥的笑话要是传出去,熊本坤就可以提早退位养老去了。 熊本坤黑着脸反驳:“哪里烂了,姑姑说话莫要羞辱人。” 楚水莹摇摇头,甩甩手不计较了,她认真地说:“斜掠岛里印帝大陆很近的,猛虎队袭击斜掠岛等同于直接攻击印帝大陆,印帝大陆是齐国的核心领地,猛虎队这么做无异于要灭齐国。我们楚国现在腹背受秦国威胁,反击齐国也仅出于维护我国尊严、扬振我军士气,不是去侵略齐国的,攻击斜掠岛会把原本局限在明珠岛上的争斗扩大化,楚国需要休息需要培养新的力量,不宜再做无谓的损失,我们要防的还是西边的秦国。” 一席话说的熊本坤如梦初醒,他急急叫楚水莹拦住猛虎队,楚水莹说:“我已经下达取消行动的命令了,但我们这个手机是赝品,只怕命令传到他们那里就晚了。我的小侄子,我国和齐国的军事冲突已经不可避免要升级了,我建议你现在就提早做安排。” 一滴汗珠滑落到熊本坤的下颚,他问道:“要做什么安排,你说你说。” 楚水莹:“暂停救援明珠岛,对外宣称袭击斜掠岛是猛虎队自行所为,其队长童真因在中东大战之后受到惩罚而心怀不满,现已被我国通缉潜逃,我国对齐国所遭受到的损失深表痛心,现已调拨大军做好准备,随时可帮助齐国围捕童真。” 熊本坤呆呆地愣住了,好半天才说:“这样做是不是太狠了,会不会伤了前线将士们的心。” 楚水莹:“狠?前不久你才因为我力保童真趁机在朝堂上痛斥我,童真在你眼里不过就一个随时可以付出性命的小队长,现在可以用他的命补救楚国的运,你怎么就心软了。” 熊本坤连又红了,之前因为中东大战损失惨重,他一怒之下要杀了童真严肃军威,自此就被楚水莹视作了残杀良将的暴君,可到底彼时非此时,童真不过在执行敌后破坏任务,他下令时可没有限定破坏的范围程度,前线士兵也不可能会站在国家角度考虑后果,如果齐国真就因为斜掠岛被攻击而升级冲突,杀了童真就真的能平息势态吗? “我再想想。”熊本坤觉得此事还需和其他人商量。 楚水莹双手叉起,她还没说完,就等着熊本坤的反应接着再说:“还有另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熊本坤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 “既然势态扩大不可避免,我们干脆就提前升级,除了西境防御不能动以外,召集所有六级以上的火人救援明珠岛,要打,我们就打大的。” 第十四章炼狱斜掠岛 东半球时间下午3时。 两具火光快速掠过海面,身后掀起巨大浪花,而前方有一块巨大岛屿,正面看去与大陆无异,岛屿上面高楼林立,看得出不是荒岛,而是开发程度极高的现代人类生活岛屿,其上有鸟类盘旋,仔细听还能听到加杂在鸟鸣声中的人类欢歌笑语,再近点就能看到沙滩上黑黑点点,那是在沙滩上玩耍的人类。 两具火光带着极大浪花直奔沙滩而去,其上的人们纷纷驻足观看,不少人开始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他们把这两团火光看成了危险的东西,类似天外陨石一般,会带来淹没一切的海啸和烧尽一切的火灾。 这些人类的意识是对的,这两团火光就是王流和童真,他们的猛虎队来到斜掠岛就是来搞破坏的。 一个急刹车,一泼浪水打在王流身上,还未近身就被烈焰烧成空气。王流和童真浮空在海面上,看着不远处的黑黑点点四处消散,其中有个别黑黑点点没有散去,反而聚集在沙滩上,在黑点后面还开来了肉眼可见的装甲车。 王流苦笑:“看来我们失算啦,人家已经做好准备了都,就等我们自投罗网了。” 童真也看出来了,斜掠岛在极端时间内就做好了防御,没有提前准备是不可能的。 “那还打吗?”童真问道,他不怕打硬仗,就是担心被岛屿上的守军缠住了,浪费破坏的时间,“这不像是二分岛,我们已经失去了突击的条件,硬打怕是没啥效果。” 王流:“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有提前防备,说明了我们在二分岛的破坏吓到他们了,这岛上的兵怕不是从本土调来的,即使这样在短短几个小时内也无法大量调动,物化的攻击力强那是靠整体发挥,以我看这沙滩上那些零零碎碎的黑点真算不上大量,要不我们就隔着远远的打上几炮试试,这样即使前面有罗网也落不到我们头上。” 童真听这主意当即就很赞同,远远地甩个火嘛,玩呗。 这两人开始你一个我一个地甩火球了,生成火球是每个火人的基本功,火力大小则看个人的等级,以两人队长级别的火力算来,一个普通的火球就能炸掉一辆中等型号的装甲车,多甩几个能炸塌一栋七八层高的大楼,甩多了就像玩似的,比过年打鞭炮还爽。 哈哈,哈哈。 两人开始一个两个地甩起了火球,远处沙滩一个接一个地挨上了火球炮,随着一声声轰鸣声响,一个个黑点点变成了红点点,那些装甲车则变成了废铜烂铁,横七竖八冒着浓烟歪落着。 再来就是沙滩背后的大楼,因为分不清大楼里住的是平民还是士兵,王流还是谨慎地先甩了一个小火撞在大楼墙上,然后过了一会才在甩一个,童真也学着这么甩,把能看见的大楼都砸得黑乎乎一片,光是毁了大楼的外边没有摧毁。 斜掠岛上的守军当然不能放着他们胡作非为,正如王流猜测的那样,他们在4个小时前才收到遭袭的警报,短短时间内守军只是分派了枪支,部署了装甲车,升起了防御大炮,他们的飞机还在后边机场紧急检查,就这种防御压根就不可能有余力布置罗网,王流的谨慎再给了他们防御时间,到王流把沙滩上的黑点炸得差不多了,把大楼烧得黑乎乎了,守军也开始做出有威胁的反击。 首先是大炮,那些升起来的大炮集中轰射,铺天盖地的炮弹呼啸着泼向王流他们,着实让王流吃惊不小,他们左躲右闪加火焰护体才顶住了连串炮弹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和肆虐迸裂的破片,这种破片打在护体身上会刻下一个凹点,打得多了凹点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原本光滑的护体逐渐变得坑坑洼洼,无处不在的爆炸冲击波又把这些坑坑洼洼磨平,一凹一磨之下火焰护体变得越来越薄,不多时就到处扣扣漏漏,破片和冲击波顺着这些漏洞直接打到了他们身上,他们两人身上像被万千蚂蚁爬咬一样,到处火辣辣地疼。 童真嘴角边流出丝丝红血,王流腮帮处牙印凸出,在努力忍受痛苦,两人都被这一波波炮击伤得不轻,所处位置也被迫后退出了百米之远以躲避连续不断的炮火。 “XXX”,童真骂了一句脏话,很常见在战场老兵的口中,王流没听出来,不知道童真在讲什么。 “我说咱就干上去吧。”童真冲着王流吼着,一面在努力以更多火气护体,王流此时没辙,他觉得是自己轻敌了,能以三个装甲师打败百人战队的齐军,没可能连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队长干不掉,是他在二分岛得手太容易,以至于到了防守更加严密的斜掠岛自以为聪明摆起了远距离攻击,这下就实打实地撞到了硬铁板上,让整个战队都陷入了危机。 “撤。”王流咬咬牙,还是下了撤退的命令,然而童真并没有听随,任凭王流喊破了嗓子都无动于衷,反而还顶着炮火往前移动。 王流脑里一片空白,他没意识到童真在做什么,以至于没有第一时间跟上去阻止他,再醒悟过来时只看见童真转头过来,一张凄厉的脸上刮刻着岁月的沧桑,他淡淡地说道:“没有能撤退的战士了。” 一阵炮火爆炸在王流面前,隔断了他和童真,待硝烟散去时童真已经火速冲到了滩头那儿,在他周围燃腾起熊熊烈火,天地化为火红一片,万物皆为尘土。 王流心里突然被什么敲打中一样,沉重极了。这一路过来,虽然他是族长任命的猛虎队队长,但实际上童真才是猛虎队的灵魂,但童真一直都屈尊在他之下,自搭档起就没有违逆过他的命令,很实诚地做好副队长的角色,让他遗忘了自己不过是个刚加入火族,资历为零的新人队长。而他并没有把猛虎队放在心里,刚才下达命令时仅仅考虑到了自己和童真的安危,并没有意识到这其实是猛虎队的行动,童真看破了他,第一次违逆了他,而他的违逆不过是为了猛虎队的尊严,他要补上中东大战的遗憾。 落在王流这边的炮火变得稀稀拉拉的,相反聚在童真那边的越来越厚重,很快天地火红一片就被熏厚的浓烟所覆盖,炮火把童真完全淹没掉了。 王流咬着牙,他往后一步就可以撤离战场,回去汇报也能以二分岛的战果傲然挺立,斜掠岛不过是个顺带打探的东西,童真不过是个负罪立功之人,让他在斜掠岛战死也许是他更好的结局。若冒险去救,看一看那一片炮火的笼罩,想一想自己被笼罩的情况,真有心想救童真一把,但脚下实在是迈不出实际的步子。 那边的炮火扩散范围越来越大,童真的身影已完全看不见,也听不见他的任何喊叫,只有其中隐约的几点红光还能看得出他还在拼力自保。齐国人在不间断射炮的同时,他们的飞机也出动了,天空上飞来一排排的飞机,盘旋在上面落下无数的黑黑点点,黑点爆炸在下方炮火里,继续把炮火的烈度加大,红、黄、黑三色混杂在天地间,太阳已不知去向,海天成了暗幽幽,地狱就在眼前。 王流必须要做决定了,救还是不救。 第十五章齐国的对策 王流只想了一秒钟,他的脚步便迈向了死亡之路。 救人,这几乎是不用考虑的事情。于大理,身为猛虎队队长,不管新上任有多么羞涩,都不能置全队于死地不救,这是他的责任,关乎他身为队长的荣誉;于小理,童真作为他的副队长,是下属也是朋友,战场讲究兄弟情,他是个兄弟情谊很重的人,不可能会抛弃童真自己逃命。 王流风驰电掣般冲向斜掠岛,刚才还围绕在童真那里的炮火还未来得及转移过来,王流就飞到了盘旋的飞机那里,左手右手火球一齐开弓,那些飞机裹挟着火团被击落纷纷落地,打得王流左右手忙不过来,继而恼怒爆发出了更强大的火力,火焰开了闸一样从他体内喷涌而出,弥漫四海,竟然盖过了混杂三色的天地,海平之内无不是流火似水,其内烈度早已超出了千度直抵万度,那些沙滩大树顷刻间融化消失,那些熏黑的大楼渐缩成一团,整个岛屿竟化为平地,一眼望去空空荡荡。 那些个烦人的飞机大炮连带着化为乌有,像是它们从来就没出现过。岛上的齐军连身救命都没哼出,一个个死绝尸骨全无。 童真惊呆呆地看着浮在空中的王流,他全身被烧伤几无完肤,猛烈的炮火会要了他的命,王流的烈火连他的骨头都要毁灭。他完全抵挡不住王流的烈火,在王流爆发之后片刻都待不住,连连后退出百里之外才稍稍能喘口气,以他队长的七级实力,万度的烈火也差不多接近极限了。 “我的天。”童真惊叹道,“这能是新人的实力吗,王流究竟到了多少级,他怎么做到的?” 这是个迷,连王流都不知道,他的火力在应激下突然飙高,在外人看来他是厉害的角色,在他看来完全胡扯,身为火焰风暴的中心点,他表面看来怒气十足,实则心里恐惧万分。 那万度的烈火早已远超平时的训练,最近也没有什么特别训练,这突然飙高的火力在融化斜掠岛的同时,也让他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融化了,可怕的是这火收不住,他只能在空中咿咿呀呀地摆造型,摆到这火自动消退过去。 等到火退了,这世界变得清静好多,童真黑乎乎的脸凑过来吓了他一跳,仔细看才发现是自己的副队长,童真说道:“乖乖,就你这火力还要什么偷袭突袭的,直接干上去不就得了。”还说:“今天我算是开了天眼见到真人了,就你这危难中的救命恩情,我死都要当你的副队长,我情愿放下过往的荣耀跟随你了。” 王流还沉浸在恐惧的浪涛中,一会又变成无边的惊喜,多年的训练一朝就变成了人上人,入了火族已是不简单的事,一再破格提为队长简直不可想象,再再爆发出远超队长的实力,王流想想都觉得不真实到可怕,似乎身体里有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实力,这实力会不会失控到把他带向毁灭。 有时候突然得到过高的能力会让人膨胀到爆炸,这不是一件好事。 “不不不,童哥过奖了,我只不过尽到了队长的责任,不用这么夸奖我,我还年轻要谦虚。”王流先是推辞谦虚一番,而后转移话题,“童哥怎么变黑了?” 童真哈哈大笑,自嘲道:“技不如人,理当如此,队长莫要为我担心,我起码还是个七级队长,这点小伤一会就好。对摧毁斜掠岛的战果,我们还是早点报告的好,这样就可以让族长那边放心大胆地反击明珠岛。” “好,你来。”王流说。 赝品的手机传话长达四个小时,这时间在明珠岛前线那里,已足够楚国以排山倒海的军力开至明珠岛那,准备碾压齐军。齐国万万没想到,最先做出全面战争的竟然是败于西边秦国手尾难以相顾的楚国,在朝堂上,齐国国君要对他的大臣们翻脸了,这些智囊团简直就是饭桶,严重误判楚国的决心和实力,这是要陷齐国于灭顶之灾。 国君田英挨个把大臣骂了一遍,骂到言门掌门人顾逢远时,那双锐利的眼睛简直要把他生吞活剥了,顾逢远不得不跪地求饶,为他的失误辩护道:“非臣无能,实乃猛虎狡猾,竟敢深入我国腹海攻击斜掠岛,让我言门子弟在瓜岛布下的天罗地网白白作废。” “放屁。”田英怒了,顾逢远在下面连连磕头,“他猛虎多少是个老牌强队,你一个掌门人竟指望他乖乖入套,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玛塔应该自裁以告慰斜掠岛的亡魂,我要你有何用。” 顾逢远在下面头都快磕破了,没人敢出来帮说话,个人战战兢兢唯恐国君把怒火迁到头上,大家都在暗骂斜掠岛守军主将卫孔,两个军的装甲军附带一个空军中队竟然被只有两个火人的猛虎队击爆,只是他人阵亡,英灵不灭,国君不批下人哪敢开口,只有之前放出过狠话的顾逢远着实撞到了枪口上,言门难说没有用,但确实傻逼了一回,落了个出力不讨好。 国君骂得够了,其实是战斗迫在眉睫不得不停下,他转向专门负责空中侦查的科技部部长武禾田,此时只有武禾田说的话才信得过。 武禾田:“国君,目前已探测到逼近明珠岛的楚国火人已达万人以上,据热感观察这些人具备六级以上的实力就有千人,还有五十艘以上的战舰从楚国的南征军调派过来,以我军摆在明珠岛的三个装甲师实在是螳臂挡车,明珠岛陷落只是时间问题。” 田英哀叹:“攻打明珠岛实在是得不偿失。”他说着瞟了一眼下面安然站立的马灼华,就是那个鼓噪挑起齐楚战争的大臣,问他:“马卿可是胸有成竹,可保九十九军安然无恙。” 马灼华身体轻抖随即恢复原态,他咳咳轻轻喉咙,左右手抖抖衣袖,抬头远望,转头轻佻,目光低落在熊本坤的下颚处,微微躬身双手交合,娓娓说到:“张良自有张良计,臣不敢妄言,仅得一过墙梯堪保九十九军。” 熊本坤盯着马灼华,眼睛都快要喷出火来了,听他说有过墙梯,眼睛又变得晶莹剔透,心下大喜让马灼华快说,马灼华故作深沉,娇娇一番才开口道:“速将我空中侦查影像录一份传与秦国,他们必定受惊于楚国庞大的军事实力,这实力今日能对付我国,他日必将对付秦国,秦国人能有在中东打败楚国的实力,也应有再次打败楚国的智慧。我断定,即使我们什么都不说,秦国必定会在楚国西部边境有动作,到时楚国看似庞大的实力不得不一分为二,我九十九军只要在明珠岛坚持住一个星期,楚国将会现出强弩之末,可一击垮之。” 顾逢远同意马灼华的话,他仍跪在地上,抬起腰板说道:“我同意马学士的说法,我言门必将倾力支援明珠岛,至于在我后方给予破坏的猛虎队,我恳请本人带队围捕,还请武禾田部长倾力支持。” 田英脸色稍有放缓,他觉得马灼华联合秦国这一招击到了楚国的痛处,若分化了楚国在明珠岛前线的压力,在后方破坏的猛虎队就成了喉中之梗,多含一会就多一份难受,顾掌门一出言门就是倾巢而出了,没道理灭不掉猛虎队。 田英同意了顾逢远的出战请求,重新部署明珠岛的防御,九十九军仍坚守明珠岛,瓜岛上原用于围捕猛虎队的国防军调去明珠岛加强防御,言门的人则随顾逢远围捕猛虎队,科技部全力搜索猛虎队的下落,不能再让猛虎队再得逞。 啪,田英一记重拳打在桌面上,下令道:“此战关系我国在大平洋的生存发展,诸卿需全力以赴,不容有失。” “是,臣等将不辱使命,驱逐楚蛮,复我疆土。” 众人异口同声应答。 第十六章猛虎陷入困境 秦国果然如马灼华所料,看到楚国在东部庞大的军事阵容后,两天就紧急在秦楚边界布置好了大量法阵。楚国东部反击军团在攻击前一刻收到了王令,命令他们推迟进攻,海军将军冼四海留下统兵,东境守备使曾父、火族族长楚水莹速回王宫议事,国师项贲也在从魏国回国的路上。 楚国不像齐国,有着即时通讯设备,可以全天候全时刻跨地域议事,幸好火族有着强大的个人飞行能力,王宫议事的命令发出六个小时后,曾父、楚水莹和项贲都赶到了王宫,那里熊本坤等他们很久了。 因事情紧急,议事很快就结束了,基本都是熊本坤国主在说,大意是停止东境反击,曾父作为代表与齐国议和。西部南亚大陆防御薄弱,为防止秦军再次入侵,楚水莹需往西部增派五十支战队,可以从已聚集在明珠岛的火人部队中调派鉴于楚国在东西方向上防御形势严峻,在南边出征的部队停止行动原地修整,任命萧亚将军为南境镇守使。已进入东境的冼四海海军部队归东境守备使管辖。 在熊本坤下令的时候,仍有不少从外地赶回的将军到达,其中以西部南亚州节度使蒲亚富最为人知,他一副高高壮壮的模样,要不是那隆起的肚腩和白皙的皮肤遮住了不少威严,他看起来会更像冲杀在千军万马中的战士,实际上他以前就是一手提到一手跨马,带着楚国西征军一点一地打下南亚大陆,只不过近几年当上南亚州节度使,本人脱离了炼狱的战场,皮肤白了肚子也大了,和一般贵族肥肠差不多。 蒲亚富过来当然是向王宫告急的,他的南亚州军发现秦军在大量聚集,他便慌张地赶来求援,在熊本坤宣布散会后仍不依不挠地缠在旁边,那一摇一晃的肚子显得更加粘糊不开。 楚水莹和蒲亚富原本八根杆子打不着,她当上火族族长前蒲亚富早歇了,南亚州从没要求过火族保护,火族也从没把南洲军看在眼里。但楚水莹长得漂亮啊,又年轻,刚当上火族族长那会惊艳全国,谁家不赶着上门求见,有适龄又有条件的青年窝蜂递婚纸,哪个不在楚水莹那撞的头破血流,这两年才消退不少,但也有一些顽固分子仍婚心不死,其中又以蒲亚富最为著名。 蒲亚富今年58岁,的确与楚水莹的18岁又再次八竿子打不着,可是丝毫不妨碍人家有个18岁的儿子,以儿子的名义向楚水莹求婚啊,从此蒲亚富就成了楚水莹的噩梦之一,偏偏这噩梦还带上了功勋光环,赶不得更打不得,见了面辈分还得矮上一截,顶着头皮发麻叫声蒲大人,然后快速从蒲大人那两两个发着亮光的眼睛下逃走。 这次还好,蒲亚富心思全在边界那,没理会楚水莹,楚水莹也没等来熊本坤的其他命令,散会了就回了东境明珠前线,那里除了曾父去与齐军议和以外,她还得联系已深入敌后的猛虎队怎样安全归来。齐楚议和问题不大,但议和条件不大会放过连续摧毁了二分岛和斜掠岛的猛虎队,齐国人定是要拿猛虎队祭了惨死的岛上守军,眼下只有火族自己能救回猛虎队了。 而此时猛虎队在一处不为人知的荒岛上,王流抓了一只小野猪,和童真两人蹲在沙滩那埋锅架肉,烤猪肉吃。 一缕炊烟袅袅升起,意味着这猪肉有味了。 童真嚼下一块半肥肉,手里拿着手机在找信号,这手机赝品得很,不光不能即时对话,这信号还时断时续,在这荒岛上有时连阵海风都没有,这信号就更无从谈起了。 “没事,休息够了我们再去找另一处目标,反正是敌后破坏,破坏哪都一样。”王流咽了口大肉,含糊不清地说。 “那就……”童真展开一副地图,上面画着大平洋各岛屿的位置,蓝色的点表示齐国属地,黃色的点表示魏国属地,现在蓝色的点少了两个,还有38个待清理。 恰巧王流嘴里的大肉嚼得不严实,有一小块掉在了地图上,压住了一个叫做阿吉岛的蓝点,王流也懒得挑花了眼,干脆就定下了。 “阿吉岛,就它了。” 于是阿吉岛就成了猛虎队敌后作战的第三个目标,待王流他们肉饱之后就要像前两个目标一样被毁于一旦,然而齐国人不能再忍受他们的破坏行动,就在两人火烤猪肉的时候,那一缕缕炊烟很快就被齐国科技部的空中卫星侦查到了,顾逢远得到消息,立刻就带着言门倾巢围了过来。 都说蝴蝶在西海岸扇动翅膀,可以影响到东海岸爆发一次大型龙卷风,这也可以应用在大口吃肉的王流身上,王流吃着吃着,眼睛就犀利起来了,他抬头远望海面,那里风平浪静,地平线没有任何奇怪的东西。 童真注意到了王流的异常,都是练气之人,感知只是存在时间差异而已,童真暂时还没奇怪的感觉,但他知道王流看地平线是为了什么。 “围过来了吗?”童真小声问道。 王流:“快了,人很多,这里附近有他们的眼线,齐国人不得了,诺大的大平洋都能让他们找到这来了。” 童真:“我听说齐国人的物化非常了得,这眼线就是一个小小的金属疙瘩,可以长时间挂在天空,地下任何动静都能被他们掌握,看来是我们大意了。” 王流:“嗯,大意了,围过来的人太多了,听着像是坐了飞机过来来的,估计五分钟就能到这里了。快吃,吃好了干活。” 童真拍拍手,顺带打了个饱嗝,抓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大嚼,嚼一下说一句:“活早已经干够,再干就是赚翻,命只有一条,嫌太长有本事拿去。” 王流不像童真上战场出生入死的,他一共也就打了两次战,一次在二分岛,一次是斜掠岛,都没到生死时刻。他最要命的时候是以前法人刺客摸到家里,那一晚那一把明晃晃的刺刀,比任何时候都要记忆深刻。也许真是那一晚受到刺激,从此后他便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惊讶,总觉得事情到了眼前都能有办法解决,进入火族入门考试时的烈火是这样,当上猛虎队队长是这样,偷袭二分岛是这样,到了如今陷入绝境也是这样,听说齐国有言门,言门很厉害么,之前都没遇到过,会比那一晚上的法人刺客更厉害么? 抱着这想法,天生牛犊不怕虎,王流竟也像童真那样耍起了生死看淡的脾气,两人一呵一哈的大块嚼肉,全然不顾即将到来的危险。 顾又能怎样呢,以童真的能力五分钟也跑不到哪去吧,王流的实力要强点吗?王流可不觉得,在斜掠岛上突然爆发的火力是个意外,或许还真能可以来第二次。 吃着哈着,言门的人就到了,几百艘飞机盘旋在空中,千百人从上面降落,密密麻麻地围住了王流他们。 言门的人统一着银白色钢铁战甲,他们浮空在空中,王流认为肯定是战甲里装了飞机一样的浮空装置,因为能靠火气浮空的仅为火族一家。言门的战甲把头都盖住了,一眼看去千人一面,王流认不出谁是谁,反正都没见过。 这些人下来了总得要有个人和王流他们打招呼,正当王流猜测这些人中会是谁的时候,在他侧面有一个人走了出来,他的装扮和一般人一样,只是后背多了一条披风,随风飘展着很是拉风。 这人开口说话了:“王流队长,我是言门掌门人顾逢远,这个大阵仗是为你准备的,也算是对你少年英才不凡实力的一种尊重了,你要束手就擒我们可以聊聊,你要负隅顽抗我也敬你是条汉子,你的尸首我们会交回给楚国,你要有遗言我们可以帮你转达。” 第十七章楚水莹赶到 王流看着眼前这个巴拉巴拉不停的男人,对他的畏惧少了几分,不屑多了很多。 顾逢远说了很多,意思无非就是1、言门强大,2、言门仁慈,3、王流可以选择合作而不死。顾逢远主要着重在第3点,他叽叽歪歪各种明示暗示,就是让王流自己投降、自己认罪、自己合作,说白了就是他顾逢远想从王流嘴里套点什么,但心里又不得不致王流于死地。显然一个死去的王流并不能弥补二分岛和斜掠岛的损失,而一个活着的王流又让齐国人抬不起头,尤其是让顾逢远背后跟来的监军刘言欲除之而后快。 刘言是监军,自然是奉了国君田英的命令跟过来的,目的就是要确认顾逢远没有在朝廷上说假话,刘言没有顾逢远想要赎回本的意愿,他只要王流死了,他就能回去交差了。 历史上诸多带兵的将领都讨厌监军,似乎没了他监军就完不成任务。相比在朝廷,顾逢远毕竟还是一门之主,他得为言门的发展壮大多加考虑,眼前的这个年轻不凡的王流让他很惺惺相惜,这个人年轻没受火族的影响太深,说不定还可以收为几用,为言门增添进更多花样。 “……其实你们猛虎早就没了,在中东大战的时候,猛虎早已被秦国法人消灭,你这后来被任命的猛虎队长是假的,假的所以就不珍惜喽,就被派到我们这里执行危险的任务喽。老实告诉你吧,你别以为你们把二分岛和斜掠岛毁了,那其实是假象,是为了让你们安然在这里等着我们过来抓你们。你们不知道吧,我军已在明珠岛大败楚军,你看看你们在这里闹腾这么久了可有援军过来,还不是像一块抹布用完了就扔掉。说白了就是假的不心疼,火族少你们不可惜,反正都是没有的队伍……” 顾逢远的嘴巴似乎不会停,一直巴拉巴拉说个不停。他后边的刘言可是没那个耐心,就要上前来催促,还没开口就被顾逢远伸手后掏打在了腹部下方,万千怒火转瞬变为千瓢大水,捂着下体找能倚靠的地方缓气去了,然后顾逢远还在巴拉巴拉说道。 “你看看我们这里,个个都是英雄猛士,个个身披战甲威风八面,关键是我们是一个温暖有爱的大家庭,从来不会放弃一个家庭成员。我们这里尊重实力,像你身为队长实力六级,在我们这里绝对不会让你只带一个兵,我们这里……” “放你妈的屁。”童真听不下去了,王流不恼他先恼,“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你在哪个门派那里见过老队长给新队长打下手的,没见过吧,我能带一百个兵,他能带我,难道不能证明他日后可以带一百个兵吗?” “哟哟哟。”顾逢远**话很不爽,“原来是童真副队长,以你那水平也就够带一百个人给人杀的,要王流带你简直就是侮辱他。” “放屁,你找死。”童真怒了,哗的腾起了火气,一股烈焰环绕于身,他脚下的土地瞬间被烘烤得落下一个大坑,周围的气流在不断往外喷涌,岛上的树木一颗颗连火带风给化为乌有,这是七级队长瞬间爆发出的强大战斗力,让万物在火焰下归为尘土。 然而那些浮空的言门战甲一动不动,即使在童真呵气爆发的时候也只是微微晃动一下,七级火人的威力在他们那里只不过是挠痒痒而已。 顾逢远哈哈大笑,嘴里的话变得尖酸刻薄,他嘲笑道:“童真副队长实力够硬,若来我门绝对能端个茶倒个水,不会辱没了你。” 童真气愤到惊呆,然后更加气愤,他怒不可遏要上前打顾逢远两巴掌,被王流伸手死死按住了,一直没开口说话的王流低声劝道:“没用的,他们是有备而来,这些战甲都做了手脚,我们的火对他们无效。” 王流的声音说得很小,但也被顾逢远听了过去,他再次哈哈大笑,仍不忘夸赞王流“年轻不凡,智力超群”。 “怎样?”顾逢远笑嘻嘻地问道,“不如我给你们留下写遗书的时间,又或者你们的遗书很长,可以随我回去慢慢写。” 王流张张嘴刚要拒绝,半空里突然爆出一个声音帮他拒绝了,“顾掌门就这么想要我族人才么,言门难道私底下最擅长的就是挖人墙角,拉人入伙么?” 这个声音带着很明显的女性高音明亮的喉音,明明是发怒却又听得很舒服,甜美中带着一丝丝火辣,入耳即化经久回荡,久了又觉得火热,浑身上下挠痒地疼。 顾逢远嬉笑的脸色立刻转得很阴沉,他对这个声音在熟悉不过了,地球七雄七门,门门有主,主主皆神,神神相惜相知,能进一步相爱的只有这声音的主人,楚国的娇女,火族的族长,14岁便长的如花似玉,如今出落得仙姿玉貌,让人神往。 没错,就是那个令他神魂颠倒的楚水莹,除了她这个地球上再没有女人能让他睡不着觉,错了,是每个男人都睡不着觉。 王流看着顾逢远阴阴的脸在那里痴呆呆的盯着一团火球落下,对顾逢远的不屑更加肆无忌惮,畏惧则荡然无存。 火球打开,现出一身戎装的楚水莹,她今天和王流之前所见的完全不同,乱零零的头发被扎起了马尾辫子,宽松杂乱的衣服被束了起来,原本很好地隐藏在衣服下的肉身露出很多,两条吊带很好地保护了前胸又舒展了后背,白皙红嫩的皮肤实在不可多见,王流看到的第一眼立刻就明白了身为掌门的顾逢远为什么会那么不计身份,盯着看也就算了还流口水。 王流就不会这样,他还年轻不懂事,能看了一眼就转移目光到顾逢远身上,然后腾起火气准备保护楚水莹。 楚水莹眼角闪过一丝欣意。 “老贼,能把我们族长请过来,你面子还不小嘛。”王流朝顾逢远喊道,那里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看了一眼王流即刻回归原位,对着楚水莹说:“楚族长好久不见,你万里奔波过来可是要救下这小子,你就这么自信能对得过整个言门?” 楚水莹施施然说道:“顾掌门说笑了,以我弱女子一力怎可放倒你们言门千百男儿,我平生最讲公平二字,比如要灭你们言门,不要我们火族全部出动哪行啊。” 话音刚落,一团团火球闪现在周围,一个挨一个地落在言门战甲旁边,顾逢远那里也出现了两个火人一左一右站着,火人们负手而立,傲视身旁的战甲。 顾逢远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想到楚水莹能弄来这么多火人,这么多人跟着言门来到这岛上,却没有被言门发觉到,刚开始顾逢远以为是楚水莹超九级的能力不足为怪,没想到这么大片的火人都没被发现,这要不是科技部武禾田的空中侦查吹破了牛皮,那就是火族深藏不露,这下言门直接就被火族一锅端,他这掌门能不吃惊吗。 眼下,顾逢远顾不上王流了,他带来的这些言门战甲必须得完好带回去,否则齐国将再无明日得太阳。 “楚族长好霸气,说灭门就灭门,当我言门战甲是摆来观赏的。”顾逢远镇定心神,向楚水莹示威,“不过我们真要打起来两败俱伤,就不怕秦国法人得利吗?” “得了得了,要走赶紧,再废话我连你一块端了。”楚水莹没废话,直接点破顾逢远的意图,顾逢远也不来虚的,直接一句“告辞”,带着千百言门战甲嗖嗖嗖飞走了。 而那些一人看一甲的火人仍旧双手负立,傲然目视战甲离去。 第十八章再次陷入困境 这是王流第二次见到楚水莹,因为初见的误会打了一架,王流一直对这位美女族长有一种无言的困惑,对她的行事风格有些忌惮。 说起来眼前这位位高权重的族长还是他的同龄人咧,都是18岁的年纪,王流除了天生性别和楚水莹不相上下以外,哪哪都是低人一截,这次楚水莹拖家带口地过来救他,王流心里挺不是个滋味的,救命之恩是当以死相报,但能不能让他先打个半死了才救援,明明王流早就感知到言门的人过来而不避,士可杀不可辱。 王流心里有多不服气,礼貌礼节还是要有的,族长能赶来救下自己传出去面子上很风光的咧。 王流:“族长日理万机,这带了族里的主力赶来援救我俩,实在让我俩感动万分,也让我俩羞愧难当,我俩日后唯有力竭死战才能报答族长的大恩大德。” 楚水莹撇脸看王流,说:“听着不像是真心话啊,你这是怪我出现早了没让你发挥是吧?” 卧槽卧槽卧槽,王流心里飘过一万匹马儿,这族长不光能打还能猜,这话都说得如此跪舔了,这情绪都没传输过去,还是让她看出了自己的想法。 童真看着他们要争吵起来了,他年纪大点知道这年轻人总是血气方刚的,遇事拿捏不下,他得劝劝。 “族长误会了,救命大恩言报还来不及,怎敢有多余的想法,王流队长对族里忠心耿耿,这次潜入作战得靠有他才击破两处岛屿……” “知道知道。”楚水莹不耐烦打断童真啾啾不停的说辞,摆摆手,“我就随便开个玩笑,这不值得反驳。” 王流找童真一起面面相觑,他对这美女族长捉摸不透,一会严肃一会搞怪,好难跟上她的节奏,童真是老人见怪不怪,王流是新人一会生怕得罪一会又不得不维护尊严。他看着这满天的火族大军,感受到了一股来自族内的关怀,楚水莹真是个好族长,为了一个战队队长都能这样倾力来救。 楚水莹再次看透王流的想法,冷冷说道:“傻子,这都是幻象,你也不想想族里有多忙,怎么可能会为了……” 话说没完,楚水莹突然住嘴,转头望向不远的天空,那里一片蔚蓝,言门的战甲早已撤去不见停得踪影。王流听得一知半解,不知道楚水莹为什么不说了,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又不好去搅乱族长,只能也像她那样看向不远的天空。 “你们还能跑吗?”楚水莹小声问道,王流和童真互相看了看,这四周就他俩离楚水莹最近,其他火人都浮在空中没有动静。 王流:“能,要去哪?”童真亦点点头。 “两件事听好了。”见王流和童真都点点头在认真听,楚水莹继续小声说,“一、言门还没走,二、远处有他们的侦察机,三、这些火人都是幻象,我做出来的火之幻象,四、被侦察机发现了。” 王流脑子没转过来,还在问:“族长你说了几点?”童真就老练了,瞬间明白,拉起王流,等着楚水莹的下一步指示。 “跑。”话音刚落,楚水莹人影已经不见了,原先的位置留下一个人形真空,外边的空气急剧往里缩进,差点把童真和王流带进去。王流俩人毕竟是练过的火人,即刻稳住后下意识地化火也随着楚水莹消失走的烟迹跟了上去。 三个火团快速掠过水面,嗖嗖嗖快速飞走,处在前面是楚水莹,后面跟着王流和童真,王流不解还想问,被童真提前把话压了回去。 “傻呀,那些火人都是族长一人用火气幻化出来的,是为了唬住顾逢远,但族长……抱歉这么说你但这是事实……没有防备到齐人的侦察机,把幻象说漏了嘴……” 童真在解释着,楚水莹插进一句:“也不光是我说漏,幻象只能唬住人的眼睛,但齐人有机器,就算我不说漏他们照样能发现。” 童真接话继续说:“……没错,言门的人本来就没走远,发现后立刻就要追过来了,我们的飞行术速度虽快,但难保会被他们拦截下来,这里毕竟是他们的领海。” 话说着,突然水面下冒上一股巨大的浪花,有一个黑黑圆圆的庞然大物从水里升起,正好挡在他们飞行的方向上,眼看三人就要撞在那巨物上了,楚水莹一个侧身将将擦过,童真的位置稍微靠外一些,在磕碰了一斜面之后还是稳住了平衡,只有王流既做不到楚水莹的灵敏,也没有童真的好位置,竟就这样一头撞进了巨物里,随着一声破墙而入的破裂声和连续的金属碰撞声,巨物被撞破了一个大窟窿,其往上升起的势头被王流强大的撞击力度抬起,尚还隐没在水面下的部分被迫划水而出,然后才又重重落下,砸出一个巨大的浪花。 王流就这样留在了巨物里,楚水莹和童真不得不减速停下,返回救他,这样就给了言门追过来的时间,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楚水莹和童真四周就闪现出了密密麻麻的言门战甲,他们和在巨物里不知生死的王流一起,被言门包围了。 顾逢远和那条披风一起,缓缓落在楚水莹面前,他面上带着媚笑,嘴角翘出了不可一世的角度,似乎在嘲笑楚水莹逃不出他的手心。 楚水莹给了他一个作呕的回应,童真则变成了护卫大将军,威风凛凛地护卫在楚水莹身旁,防备着战甲突然从背后袭来。 “哎呀呀,你们也太不小心了,这太阳底下看啥东西都晃眼,怎么这才两人,还有一人呢,到海底喂鱼去了吗?”顾逢远说完哈哈大笑。 “错了。”楚水莹指指那巨物,“还有一人到鱼肚子里闹腾去了,很快你就能见到他。” 顾逢远:“这话不假,那小子是个人才,区区一个浅水潜艇确实拿不住他,我倒是好奇你为什么会独自一人跑来救他,这值得吗?” 楚水莹:“我身为火族族长,怎能视手下陷入绝境而不救,顾掌门怕不是要将心比心比错了吧。” 顾逢远:“笑话,猛虎队陷入绝境时怎么不见你救了,不过这次猛虎队无论你救不救,他都要完蛋,楚族长来了正好一起,我倒要看看你这超九级的实力有多厉害,该不会就只会用火之幻象唬人吧。” 楚水莹:“见笑了,就你们言门这场面还真轮不到我出手,下面那个小子就能把你们全都收拾了。” “逞强。”顾逢远怒了,“嘴硬别怪我心狠,一会打起来可就不讲情面了,你要想好。” 童真顶上一步,护住楚水莹,喝道:“老贼狂妄,阴谋诡诈奸夫所为,言门无尊,以多打少恬不知耻。” “你!”顾逢远火上加火,“都死到临头了还嘴硬,给我打。” 顾逢远挥挥手,四围的战甲纷纷亮出利器,一发发激光束从战甲中射出,楚水莹和童真升起火焰护体,啥时间硝烟滚滚,激烈的光束冲击着火焰护体,童真力不能支火焰被烧穿了几个洞,身上被射穿几处,鲜血直流。楚水莹把她的护体扩大包进童真,她超九级的护体比童真的坚固多了,激光束打在上面如水汽蒸发消散无影,而楚水莹在里边安然无恙。 “哼,不愧是火族族长,实力果然强大。”顾逢远夸赞道,随即又阴沉下来,“可是再怎么强大也会到极限,而言门战甲能量无穷无尽,比能耗?”他摆摆手,命令更多战甲打开激光束,“水莹姑娘你可就想错了。” 第十九章言门的包围 当被千百战甲围住时,楚水莹就没想再跑,以她个人超九级的能力跑是没问题的,但童真显然就做不到,而落入巨物里的王流更是生死未卜,她一个族长突然冒大风险过来营救一个战队,现在看里实在是太不理智了。 楚水莹说不出这种不理智到底是为了什么,内心的愧疚?责任的驱使?能力的膨胀?反正她就是不想让猛虎队挂了,不想让这个新毛头队长不明不白死了。 顾逢远对楚水莹的自投罗网喜出望外,他下令全部战甲打开激光束,这样就算楚水莹的护体能抗,总会有能量消耗完的时候,到时或者人灰飞烟灭,或者五花大绑抓了回去,都是他顾逢远盖天的战绩,于公于私都让他赚得盆满钵满。 啾啾啾,更多激光束打在楚水莹的护体上,超九级的护体果然强悍,外表上仍无任何破裂之像,只有微缩在其中的童真才能感受到一丝丝颤抖。 楚水莹站得笔挺,然而脚下发麻得厉害,她在努力保持安然无恙,实则内心发虚,勉力支撑不了多久了,对方可是几乎整个门派都出动了,还是有备而来的物化战甲,是专门为了对付火族而**过的,连七级队长爆发出的火气都不能伤及他们分毫,这激光束加入了不少冰制效果,打在火焰护体上格外的伤害,要是不能下决心狠心抛弃猛虎队,她这个族长可就要成为别人家的阶下囚了。 楚水莹暗暗瞟了一眼浮在水上的巨物,那个巨物经过王流的撞击已经翻了个身,看着像是失去了战斗力,王流在里面生死无息。时间在一分一秒划过,护体的承受力也在一点一滴流失,楚水莹真的要承受不住了。 顾逢远看出了楚水莹的境地,他急令科技部武禾田调派更多的飞机过来,布置在外围充当第二第三天锁链,这样即使楚水莹能冲出战甲的包围圈,也会因气力大损而无法走远,到时飞机战甲一起围堵,准保这个地球上最年轻、最靓丽、最强大的火族族长就此黯然陨落。 呀呀呀。 楚水莹牙齿快要咬出血来了,她看了看身下的童真,心里是万般无奈,她的能力承受到了极点,必须要把护体撤了,童真就和在下面的王流一样,真的就要保不住了。 “童队长,我水莹对不住猛虎了,来世再报答你们吧。” 一滴眼泪轻轻落下,滴在童真额头上,童真两眼淡淡地看着眼泪一路从鼻梁上滑下,说道:“水莹姑娘莫要自责,猛虎队也该到团聚的时候了。” 眼泪在童真的鼻尖停留了一秒,压着沉重的步伐往下滴,一路下到护体边缘,就在要靠上去被热气蒸发消散的时候,护体消失了,楚水莹把护体收了,万千光束瞬间射入里面,楚水莹最后看一眼童真,那里怒目圆睁毫无惧色。 楚水莹闪去了身影,同样闪去的还有童真,不同的是童真是被带离的,再到两人恢复身影的时候,童真就显得很狼狈,一只胳膊架在楚水莹肩上,然而脚却拖死狗一般垂落在一边,楚水莹背着童真左躲右闪,连续晃过几道光束,她不敢做停留,一停留就又立刻移开,连喘气的空歇都没有,这对她的气力消耗很大,在连续躲过之后,他们逐渐来到了战甲的包围圈外边,然而楚水莹自身也将到极限了,而肉眼能见的飞机正盘旋在上空等着他们。 “族长你走吧,不要管我了。”童真第一次被人这么拖带着,感受到了羞耻,他的胳膊被楚水莹拽的很死,根本就收不回来,只能在语言上劝告族长放弃他。 “别说话,要是我死在这里了,你们猛虎来世也得报答我。”楚水莹紧咬牙关说道,她准备再撑一把力,再把眼前这道飞机关给过了。 然而她刚一提力,整个身形就不由自主矮了下去,她的气力消耗实在太大了,连浮空术都用不出来,两人就这么从半空中坠落下去,像两颗流星即将撞向海面,这中间童真试着提力,却只是撕裂了伤口,流出更多鲜血 顾逢远大喜,他的计划就要成功了,楚水莹果然耐不住战甲的消耗,如能在她虚弱的时候给予一击,彻底在气血上封住她,那她就是普通人一个,把她五花大绑抓回去就不是梦了。 想到做到,顾逢远开足马力冲过去,他这回不用光束,而是采用了伤害更强的近身攻击,他瞄准了下落的楚水莹,打算在她背上重重来一击。 他的一拳重重打出,嘭,重重地打在上面,这一击势大力沉,是战甲开动了全部动力打出的一拳,按照平时的测试,这一拳打出去可以轰掉一座大山,如果打在地面上方圆十里都有震感,打在人身上,尤其是打在毫无护体防备的楚水莹后背上,绝对能把她超九级的火力打剩一口气,一年之内再无恢复的可能。 诡异的是,顾逢远却极具惊恐万分,嘭响过后不但不予进攻反而连连后退,在他面前是一个头发披面、**着上身的男人,其肉身结实根茎暴露,尤其他的眼里向外冒着火光,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王流?”顾逢远认出了这个男子,眼神充满了迷惑,他不是撞到潜艇被困在里面了吗,怎么可能还活着,他的火气呢,没有施展火气的火人,怎么可能接的下言门战甲最威猛的一拳。 “顾掌门难道忘了,要挑战火族族长,必须先过队长这一关吗?”王流收回手掌,另一手扶住楚水莹,他的肩上扛着童真,威风凌凌地看着后退去的顾逢远,冷冷说道。 哈,楚水莹有气没力地一手搭在王流手上,一手比个大拇指,然后一边忙着喘气去了。 顾逢远的迷惑没有多久就被顿悟取代,他拍拍手赞赏道:“王队长英才少年,前途不可限量,看来科技部的数据果然是真的,王队长在斜掠岛所爆发出的战斗力,实力远超队长的级别,想要降住你,非本门所有人员出动不能做到啊。” 王流没有吃顾逢远赞赏的那一套,还是冷冷说:“顾掌门莫要抬举我,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火人,当个队长只不过缺人凑巧而已,能挡下你的一拳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解释,你就当战甲偶尔也会有故障的时候。如果你是为了斜掠岛来讨债的,那还请不要迁怒到其他人身上,我一人做事一人当,陪你们玩就是了。” 顾逢远态度仍是那般恭谦,说:“的确,刚开始遣尽本门所有过来时为了杀你解恨,但在收到王队长的数据报告后,我多了很多相惜之心,少年英才不应该就此结束他的故事,如王队长不嫌弃,言门的大门始终为你敞开……” 顾逢远的话没有说下去,嘴边便被楚水莹扔过来的火球憋住了气,待做完躲避动作后,顾逢远这话就卡壳说不下去了,楚水莹那边恢复很快,气力十足地站在王流旁边,重新作为族长的身份,以一只手指摇摇取笑顾逢远:“顾掌门真会挖墙脚,也不问问别人门派愿不愿意,这也太失名门礼节,这和野门俗派有什么区别。” 王流补上一句:“没见过。” 顾逢远不恼不怒,似乎早知道这种结果,他重新露出阴沉的面孔,狠狠说道:“敬酒不吃那就莫要怪我心狠,我言门今天就要灭了火族族长和两个队长,为我二分岛和斜掠岛的国人报仇,来啊,都给我打。” 战甲哗哗啦啦举起了光束炮,那些盘旋的飞机也都亮出了各自的枪炮,这样的力量以尚有全力的楚水莹尚且不能相扛,倒不知王流能爆发出怎样的实力逃过这一劫。 楚水莹准备再次逃开,她拉住王流的手,腾起了全身的力气,王流也随着她腾起力气,肩上扛着童真,三人默契地统一行动,能和眼前的言门大军周旋到哪一步再找机会逃走。 顾逢远手挥下,顿时万炮齐发,遮天蔽日的炮火全朝着火人这边打,几乎不留任何空隙,任楚水莹他们再能闪躲,又能躲到哪去。 第二十章齐楚和解 事实往往并不如愿,顾逢远也难免落入俗套,一场竹篮打水空。 就在他认为拿下王流的时候,楚水莹出现了,当他第二次认为要拿下楚水莹的时候,王流挡了出来,这个没关系,顾逢远不认为这与预想的结局有什么不同,第三次一并拿下王流和楚水莹加一个队长的时候,本以为手到擒来了,不想这一再惊醒的美梦还是被现实打得粉碎。 楚水莹是火族族长,身为一族之长自然有带好火族,保护好下属的责任,而她自身尽到这些义务的同时,自然也要同时享有对等的权利,那就是族长由谁来伺候和保护,日常的伺候就不说了,她每日好吃好喝好睡好玩,保护却因为她自身超九级的实力而被忽略,但不代表没有,否则火族十长老是吃干饭用的吗。 没错,火族的配置就是以战队为单位,队长领受族长的任务安排,十长老从来不上前线也不参与任务布置,他们的存在仅仅就是为了一件事:保护族长安全。 不得不说,这一届的族长因为年轻又是女性,让十长老很不适应保护的任务,楚水莹经常变着法子脱离他们的视线,上一次脱离是在猛虎队的孤山上和王流打了一架,这一次就是不远万里跑来营救王流,十长老发现族长失踪后气得嗷嗷叫,他们花了一点时间追踪到族长的轨迹,然后就快速赶过来了。 十长老赶到的非常及时,正好就在万炮齐发的那一刻加入了战斗,他们的到来立刻就让局势变得均衡无比,光是合力给楚水莹罩出一个打不破的护体就绰绰有余,这万炮打在护体上只争得了震耳的巨响,待再要来第二轮齐射时,言门的人惊讶地发现原本只有三人的目标变成了很多人,顾逢远大惊失色,连喊停炮。 对方的援军来了,计划得重新调整了,顾逢远不怕一边倒的对杀,只怕势均力敌两边都讨不了好,那还不如提早收场保存实力。 马上,顾逢远就认出了凭空出现的那几个人是谁,这些人一个个身穿紫色战袍,气宇轩昂,站一块就如一堵墙,一发力就是万军气势,这就是火族很少露面的十长老。 即使露面也都带着面具,十人一面,仅能从他们身上的战袍印面区别,上面有的刻马面,有的刻牛头,相应的叫马长老、牛长老。 顾逢远心下一凉,十长老的威名他是听过的,门派流传着一句话“宁可与盘古开天,不可见长老一面”,这里说的就是长老实力远超想象,顶上言门全体也没任何胜算。 “顾掌门很照顾我家族长,接下来就不再麻烦你们了,国有国法,族有族规,族长就由我们带回去执族规即可。” 十长老出来说话的是一个战袍上印着鼠面的长老,这位鼠长老是十长老之首,他态度谦恭和蔼,与顾逢远的阴沉险恶形成了鲜明对比,顾逢远竟一时无言以对,进打不过十长老,退就两手空空无法交差,他心里一番纠结,最后还是下了决心,拱手一抬“告辞”,就要带言门撤离。 事情到了这里明眼人看着肯定是言门自认落败了,但这也不亏言门的名声,毕竟十长老的威名在外,言门输了也能得到门派的同情,哪知道其中有一个人没见识,眼见楚水莹到手的鸭子就要飞了,心里急火攻心,竟拦住要撤走的顾逢远,指着楚水莹嚷道:“不能把她放走,你对得起斜掠岛惨死的冤魂吗?” 本来一场有理有节的互退互让就此打消,顾逢远恼火万分,抬头发现是监军刘言,监军代表国君,对监军大不敬就是对国君大不敬,监军的话就是国君的话,他顾逢远只得忍下心头火气,光瞪着眼在原地,进退两难。 十长老这边注意到了刘言,你国监军在我国这里如同狗屎,十长老能卖门派掌门的面子,可顾不起监军的面子,实际上就算是齐国国君过来说话都是放屁,门派之中除了自家国主一言九鼎,其他国的国主他们都瞧不上眼。 既然没瞧上,也没必要去理会,顾掌门知情达理已无意争斗,火族自当礼退,楚水莹拉起王流就走,十长老留下牛、马长老,其他人也都走了。 刘言第一次看见有人对他视若无睹,急了,拔起腰间利剑指着远去的楚水莹大喊“站住”,然而没用,楚水莹一行很快隐没在天边,而留下的牛、马长老那具看不见脸的面具下,隐隐透着肃杀之气。 刘言剑指回顾逢远:“顾掌门违抗君令,是否要反?” 顾逢远恶了,他实在是对这个没啥本事狐假虎威的监军烦透了,他刚要说什么劝刘言,还没开口便感知到一股难耐的热气,他激愣地转头看向两位长老,发现那里已经蒸气沸腾,电光火石间,他本能地闪回到刘言身前,夹捏住刘言的剑,也不见有什么动作,刘言的眼睛急剧睁大,再来就是脖颈处裂开一道口子,一股鲜血喷涌而出,人歪斜倒下,软棉无力地坠落进大海,淹没无底再寻不见。 做完这一切,顾逢远好似只是弹开了身边的一粒沙尘,他再次向长老们躬身,而后领着言门全队撤走了。 牛、马长老躬身回礼,之后赶追先行的楚水莹去了。 随着火族与言门在大平洋上某个不知名地方的对抗结束,楚国与齐国的明珠岛争夺战徐徐落下帷幕,这一战楚国和齐国两国都没得到好处,楚国放弃了明珠岛以避免两线作战,齐国虽然占领了明珠岛,却因为猛虎队在其后方大肆破坏而损失了两个具有重要地位的岛屿,其中二分岛上的战略物资损失不可弥补,斜掠岛暂时也无法为齐军提供进驻条件,新夺得的明珠岛和原有的瓜岛成了孤悬在齐魏边界的孤岛,随时都能被魏国乘虚而入一举捣毁,若这样齐国在大平洋上的可控范围将急剧缩回到印帝大陆一线,与东大陆旧土就如风中丝线,随时会被魏国扯断。 顾逢远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万万不能再折损言门的实力,否则失去了言门的保护,齐国人根本抵挡不住魏国甲人的进攻,灭国只在朝夕之间。 回到朝堂的顾逢远立刻就面见了国君田英,把围捕猛虎队的前前后后叙说了一遍,讲到刘言时用了几个微臣罪该万死,田英是板着脸从头听到尾,在听到十长老时才稍稍缓和很多,最后没有对顾逢远发火,而是淡淡地说:“你去明珠岛一趟,把楚国战俘送出去。” 顾逢远没听明白齐君的意思,问道:“楚国战俘是指明珠岛上的楚国驻军吗,那可是鲲鹏,用了我军三个装甲师才擒获的战队,他们与我们有血海深仇,放回去必定是大患。” 田英哼了一句,然后再叹一声,才说:“都怪我当初太过自信,误听了马灼华的建议,本以为楚国会因为中东大战损失惨重而放弃大平洋,哪知他们一支在秦人面前折戟的战队,竟还能在我齐地这大杀四方,楚人的潜力实在不可低估。现如今大平洋上我军式微,魏人随时都会乘虚而入,我军失去了二分岛和斜掠岛的战略职称去,明珠岛和瓜岛不过就是人家盘上的肉,随时都能被吃了去。这样还不如把明珠岛还予楚国,继续维持大平洋上的三角平衡,等我两岛恢复之后再做打算。” 顾逢远听了思路大开,这一取一还完全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能把齐国还在流淌的血尽快止住,算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好办法,这样的予肉于敌的谋略非大局者不能为,像极了某人的作风。 “这不会还是……他的主意吧。”顾逢远小心问道。 田英痛心地说:“对,除了他马灼华,没人想的出来。” 第二十一章王流当长老 自齐楚停战之后,秦国在中东的军事威胁也解除了,秦人自知没有齐国在东边牵制,再来一次中东大胜机会不大。秦人遣使向楚国国主递交和解国书,楚国欣然笑纳,一夜间楚国东西两境恢复和平如初,其在中东大战所蒙受的耻辱不再被视作孱弱的象征,而是打了个呼噜被挠了一下,待醒来还是精气十足,勇猛平常。 王流回到楚国后就地解散,楚水莹被十长老保护着回了族地,王流扛着童真,之后童真醒来变扶着,两人回了啸风堂,李用在那里等他们很久了。 话不多说,先做再说,李用哎哟一句就接过了童真,扶到了内屋歇息。童真受的伤是激光灼伤,激光类火,若是被灼伤说明激光的烈度超过了自身的火力极限,以童真七级火力推测,言门战甲的激光烈度超过了七级,而当时现场战甲上千计算,言门的实力意外的强悍,这对火族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万幸的是,因为激光伤害多少类似火伤,童真恢复得也快,最严重时候的贯穿伤口已经愈合,外皮裂口合上只是时间问题,李用扶他进里屋后,没多打扰就出到外边和王流站一块了,这王流历经二分岛和斜掠岛战斗,只身撞进潜艇里,活活接下顾逢远的近身拳击,整个一套削身碎骨的操作下来,人一点事没有,活蹦乱跳的羡慕死人。 李用:“听说你在齐国地方大杀四方,大大涨了火族的脸,国主听闻喜上眉梢,不日就要召见你,你这个队长的位置不换个很好的,也得换个更大的。” 王流:“不用,我在这里挺好的,只要你当初答应我的那几个要求满足了就行。” 李用:“兄弟啊,此一时非彼一时,你的要求我现在做不了主了,有更大的主在等着你,我可不敢僭越。” 王流不在这事上磨李用,上边有楚水莹,李用口里还有一个国主,论哪确实都轮不到李用做主,他只管好好待在这孤山里,该往哪腾飞就等天降大任了。 李用是个活泼人,见王流不谈自己,话题就转到“今天太阳不错”、“孤山风景很美”,连着自娱自乐聊了几句,最后一拍脑袋恍悟,咱王流队长这一路征战人肯定累坏了,我一个傻逼不知疲倦地聊天,不知道会让王流队长有多无奈。 李用立马告辞,退身走了,王流也的确没有闲聊的心情,看着李用不见了身影才转回里屋,看了看童真的伤势无碍,这才回了自己屋里,安安静静地休养去了。 此时的楚国也如同王流一样,再没有外拓的心情,在东西受阻之后,把唯一势头凶猛的南征军团停了,多余的力量分散到中东边界增强力量。在东部虽然拿回了明珠岛,但也忌惮齐国人出尔反尔,没有派重兵把守,只是意思性地差了一个十人的小型战队和一些驻防兵,这些人每日能做的不过数着饶明珠岛来来去去的军舰,打赌是魏国的还是齐国的。 楚国国主熊本坤召见了王流,这在火族上下是一件震惊的事情,一般作为队长级别的人物只是火族中层干部,能被国主召见就意味着进入了高层的圈子,况且王流实力确实不凡,他在大平洋上单手憾住言门掌门人顾逢远的事迹远震海内外,人人都忍不住判断若十长老不出现说不定难看的是顾逢远。熊本坤在从楚水莹那了解到事实情况后,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补齐火族长老空缺,晋升王流为火族长老,接替楚水莹晋升族长之前的长老位置,为虎长老。 当熊本坤宣布决定的时候,楚水莹正吃咬下一口桃肉,嚼了两下不动声色吞了下去,一脸毫无异常还郑重的点了点头,其他人就没有楚水莹那般稳重,无论是国师还是文武大臣,对这个新入门不到一个月的新人以火箭般的速度升到长老位置,有的人觉得浪费人才,有的人觉得轻飘如儿戏。 最先说话的是东境守备使曾父,他认为把一个年轻有为的人才放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长老库中,他很抱歉这么称呼长老们,他认为就是把一颗珍珠藏进了宝盒里,无法让他挥发出更耀眼的光芒。 曾父:“不如来我东境守备军做我副使。” 曾父言出震惊四座,东境守备军是正规的国防军,其防御地区从大平洋上的明珠岛到东大陆的东海岸,最盛时期下辖二百八十一个火族战队和七十万人的普通士兵,虽然为了开拓中东将大部分战队和士兵调给西征军,现仍有不下五十个个战队和数十万士兵分散在东大陆海岸,在折损了鲲鹏战队后整体实力一降再降,东境守备军已成了楚国东西南北四大军团中最弱的一个。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熊本坤的计划中是要重新恢复东境军团的实力的,而其副使能直接掌握到的战队和士兵绝对超乎一个战队队长的想象,也不是只用来保护族长的十长老所能享受到的,王流一个小小新人,凭什么能担此重任。 南征军主将萧亚反对,他认为王流仅仅是打了一个敌后破袭就能跃升高位,那南征军有这方面的人多了去了,若开这个一步登天的口子,不利于保持军中士气,他认为王流还需积攒更多的战功,“南征军可为王流空出一个军士长的位置,足够适合王流在军团中发挥才干。” 萧亚的话就是平地起惊雷,明着反对对王流拔苗助长,实则恨不得收其入囊中。南征军作为这两年突飞猛涨的军团,其下又分出三个军团,共计五百支战队和六十万兵力,八百多艘战舰,军士是南征军团特有的岗位,是为了鼓励那些出生入死获得战功累累的士兵们的,而军士长就是高出于这些军士的岗位,一般均由军团长担任,反过来说给予王流军士长等同于让他一脚跨进军团长,而军团长在整个南征军中只有三个人,分别是南征军副将冼四海、赵宇飞、庞中星,想想王流能和这些威震南疆的将军们站一块,想想就酸爽。 西征军自从中东大战被打残后,原地归入南亚洲军,在明珠岛混战秦国趁乱压兵边界后,南亚洲军被改编为西境守备军,整体脱离了南亚洲节度使蒲亚富的指挥,由北境守备军副使刘艾接管大权,因为他接管时间不长,资历与其他军团将军比起弱了很多,所以西境守备军对王流的晋升没有提出意见。 北境守备使张千羽更不想掺和进去,因楚国与北地的魏国多年交好,北境多年无战事,北境军实力始终保持在一个低位水平,仅辖有八十支战队和二十万的兵力,足够他每日和魏国在边界欢言笑语。 武将的意见如上,文臣的意见反对的大多都是讲究规则不可破,破格也要适量这种酸腐的层面上,赞同的大多都是惜才爱才上,其内部意见闹得比武将还要剧烈,在大家都争着表达意见一团混乱的时候,有人提了一嘴,“不如量才定位,有多大能就担多大任嘛。” 这下朝堂安静下来了,所有人纷纷赞同这是个好办法,大家都听说王流一力摧一岛、单手扛言门,可实际都没见过,若他真有这么能耐,像当年楚水莹一届丫头一鸣惊人一样,直接当个长老也未免不可。 族长就不用想了,有人嘴快没收住,嘈杂声中混进了族“当族长的声音,现场立刻就燥热难耐起来,再一看低着头吃桃肉的楚水莹,那里波澜不惊,可谁不知道这小妮子经常一言不合就要吃人肉蒸包子呢。嘴快的人立刻闭上嘴,其他人若无其事继续争论长老好还是军团好,待热气消散了才轻嘘出去。 “那就量才定位,朕准了。” 熊本坤一言既出,全堂躬身。 第二十二章长老的故事 火族是楚国江湖门派的其中一个,因为其拥有顶级实力,被楚国尊为国派,不但全力支持其发展,还在政界和军界中大量吸收其精髓,比如火族族长就为楚国国主左右手之一,另一为掌管朝廷文臣的国师。既为国派,火族的一举一动必然牵动整个国家的心,在国主发话量才定位王流之后,消息不胫而走,人人都知道火族要新增长老,人人都期待着火族长老全员备齐,人人都期待那个传说再次到来。 “小子,你还不知道你犯下啥天条吧,要不要老哥我和你讲讲。” 在猛虎队基地啸风堂,李用对着王流得意洋洋地卖弄资格,而王流丝毫没理会他,和童真两人在很认真地一拳一脚较量,其速度之慢像在打武打片,其惨烈程度只能从嗯啊咿呀的人工配音中略寻一二。 见没人理会,李用倒也习惯的很,以他常年面对千军万马的蓬勃气势厚着脸皮继续往下讲,也不管有人听不听,“咱火族对外号称十长老,其实不然,在现今族长上位之前,就是我们美丽可爱端庄大方的楚水莹当上族长之前,她原本是我们的长老,你们没忘记吧?” 又是一阵乌鸦叫,王流倒地,童真扑上,两人一顿狗斗,拳拳到肉,激烈程度堪比街头醉汉打架。王流用手撑开童真,勉强挤下一条腿,然后用比手力强壮得多的脚力一脚把童真踹开,再顺势翻滚起身,鬼哭狼嚎般地扑向踉踉跄跄后倒的童真,两人又再一次上演扑地狗斗一幕,打的不亦乐乎。 李用无视乌鸦叫,仍继续说:“那是我们是十一长老,但这还不是火族长老的全部,传说中楚国开国之时,开国国主熊绎身边围绕着十二禽兽,这十二禽兽上能灭天下能憾地,硬是在一众荒蛮之地中开辟出了国土,而后在熊绎分封功臣时,这十二禽兽化身为人,被封为十二长老,火族就是在十二长老的基础上发展成为门派,而第一届火族族长就是熊绎。” “在这之后,随着十二长老相继去世,火族也在全族范围内寻找接代者,因十二禽兽为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开国时就把年份与之相合称为属相,所以寻找到的接代者首先必须为相应属相。” “属相在人口庞大的楚国并不难找,楚国年轻人的出路主要有四条,一是在家务农,而是上学入仕,三是习武参军,四是修习火人,其中修习火人是所有年轻人的梦想,每年成批量的年轻人挤破头都要进入火族,而入了火族成为火人才仅仅为一级火人,离成为火族长老接代者还差了十万八千里远,有的火人一辈子都升不到六级的战队队长,所以看着火族轰轰烈烈的阵势,实际上在最为根本的十二长老上,除了开国时期能够备齐,往后千百年仅为寥寥几个,一直到近百年才出现了难得的十长老,再到六年前楚水莹横空出世,一跃坐上长老位时,人们欣喜地发现传说中的十二长老就只差最后一个。” “传说中开国十二长老,如果再次全部出现,则楚国将迎来大一统时期,普天之下皆为楚地。” “这不是我说的哦,这可是记载在开国国主熊绎临终嘱托记录里的,很让人着迷发狂。” “然而仅仅过了两年,火族族长仙逝,楚水莹再一次惊掉世人下巴,以最年轻、资历最浅的长老身份,再一次一跃而上当上族长,而盛名许久的十长老无一反对,国主熊本坤极力支持。楚水莹成了史上最年轻的族长,同时也让全楚上下失望不已,眼看着十二长老就要集齐,哪想临到头却跑了一个。” “然后再过了四年,拥有着同样属相,同样是横空出世,你……说你呐,就要复刻楚水莹当年的荣光,补上十二长老的空缺,让全楚上下再次燃起传说的希望。” 李用也真是个好舌根,无论王流和童真两人怎么扭打成一片,他都能叽里呱啦说一大通了不得的故事,全程不饮一水,不卡一词,愣是把一场尴尬无比的冷场戏,演成了独创一方的热场剧,到最后还不得不让王流停下手,被童真猝不及防的一拳给撩到,这才吸引回了聚光灯,被王流捂着胸口喘着气问道:“你说我犯下的天条就是这个?当上长老就能勾起楚人的期待?虎长老是吧,那最后还差的长老是哪个?” 李用刚要回答,被童真抢了过去,童真说:“鸡长老吧,听说鸡怕火,所以这属鸡的练不好火气。” “额。”李用皱了皱眉,“童兄你是认真的吗,你的老队长张世达都当上鸡长老多少年了,你当年可没少往他家里跑,怎么娶了人家闺女转头就忘了。” 童真拍拍脑袋,憨笑道:“呀,瞧我这记的,我还以为我家岳父是龙长老呢,还好他当上长老后不再着家,否则他非要退掉我的亲事不成。” 李用还是皱眉不解:“龙长老不是当今国主的哥哥熊本烈么,不对吧,熊本烈当年可是闻名天下的太子,后来发生变故才入的长老,这事就发生在咱进入火族的同一年,你咋就忘了。” 童真还是憨憨地笑着,李用的眼神很犀利,看得他赶紧转过身去假装有事要忙,王流接着问:“那么到底是哪个长老呢?” 李用:“羊长老,这倒不是说属羊的人怕火,这百年来火族招收了很多属羊的火人,他们有些当到了队长级别,像盆贯才,他的实力目前已经突破了七级,是完全可以进入长老位的,但在之前的中东大战中他的战队一溃千里,直接就把左翼战线拱手让人,所以他就被取消了入选长老资格。在他之前还有不少属羊的火人也达到了长老资格,可惜都因为各种原因取消了资格,这才造成了羊长老位置空缺。” 王流:“那我当长老算犯了哪门子天条,这不是挺好的么?” 李用:“兄弟啊,你要接代长老成功,咱十二长老就缺一位了,什么事情就怕临到最后差一丁点,楚水莹接代虎长老的那段时间,属羊的火人可是倍受煎熬,哪怕他们喝口水都会被围观,上个厕所时间长了都要被指责,而他们哪怕有一句怨言,民众都能用口水把他们喷死。所以可想而知,你要当上长老了。”李用笑了,“有多少羊火人会恨得咬牙切齿。” 王流摊摊手说:“那可不关我的事,我也不想这样,其实我加入火族只想享福,能给我个队长当就已经很不错了,话说到这里,你是不是应该兑现承诺了。” 李用哈哈大笑,说:“王兄不着急,猛虎队自打在大平洋上立了功,我对你的承诺已经变成了国家承诺,族长和国主非常重视猛虎队的重建,除了你一口咬定的沈足正在飞速赶来报道,你要的三十个编制不但一个不落给你,人还是全部七级,怎样?你要不要痛哭流涕一下表示感谢呢。” 在火族的历史上不是没有出现过超一流的战队,如五百年前的猎鹰战队,光是队长就已经八级,底下队员放到其他战队最小也是个副队长。在现在火族战队里,最强的鲲鹏战队,一百号人里强手如云,除队长张先锋超七级实力外,下面队员掉出六级都羞愧万分,这么强的战队都做不到人人七级的实力,可见国家给配了清一色七级的人员给猛虎队,是有多么偏爱它。 可是王流不但不笑,反而一苦瓜子脸说:“这样不好吧,这样岂不是把我家兄弟沈足给羞辱了,他的实力最多二级,到时该要说我不安好心了。” 李用学着王流刚才摊手的样子,也摊摊手说:“这我可帮不了你。” 第二十三章门派的过往 沈足不愿意去猛虎队,他感觉和自己的好兄弟王流已经差距太远了,他甚至不好意思对外说王流是他兄弟,一个即将当上长老,一个还在底下磨蹭,两人能是兄弟嘛。 而王流左等右等不见沈足报道之后,大概也猜到了什么原因,他叹了口气,明天就是长老比试大会了,过了明天可能两人的差距拉得更大,到那时恐怕连见面都难了。 王流决定还是先集中精力准备长老比试,他不是对长老位置有多渴望,他只是身不由己,从进入火族开始,他要去哪、去做什么、要做到怎样就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了,当上队长是族长的决定,去大平洋干架是国主和族长的决定,当长老是全朝廷的决定,就连全队清一色七级火人也是朝廷的恩宠,他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有多大力使多大力,走到哪算哪。 反正是往上走,开心着咧。 王流开心,楚水莹可要骂娘了,她面对着江湖上不约而至的门派代表,真的很想口吐芬芳,一把火烧死全部。 哪有家里闭门做事,外人蜂蛹打扰的嘛,国主也是很搞笑,直接就撒手不管把接待的活全丢给她,偏偏过来的代表都是各门派高层人物,愣是把火族内部事务整成了全天下江湖门派的聚会,搞得她一族之长不得不出来笑脸迎接,被迫见了很多不想见的人。 第一个最不想见的就是顾逢远,这家伙刚在大平洋上落败,竟还能觍着脸过来庆贺,还一口一个莹妹妹,叫得楚水莹两次借口离开去洗手间泼水冷静,要不是碍着楚齐两国修好,她简直能把顾逢远那张阴沉的脸摁在地上摩擦千百回,之后也学着顾逢远觍着脸叫他远远哥。 第二个最不想见的是秦国法族族长秦烈,火族与法族在中东大战中结下了梁子,两族已因为国家矛盾势不两立,族长之间更是水火不容,秦烈再怎么为国服务,他的手上也沾满了火人的血,况且楚秦至目前关系还很紧张,一点都没有缓和的迹象,秦烈能不请自来着实让楚水莹大吃一惊继而咬牙切齿,恨不得下令拿下秦烈以告慰亡灵,然而来自国主的命令让她保护好秦烈,让她还不得不分出两个长老看住秦烈。 除了以上两个不想见,还有一些在江湖中劣迹斑斑的门派,比如专以妇女儿童为掠食对象的巫骨派,常年在西域沙漠横行霸道的荒漠派,还有专做押镖生意、与黑道纠葛不清的一支笔……等等,虽说这些门派并不在家仇国恨之列,但火族自诩名门正派,对这些行术不正的门派还需划清界限,楚水莹作为族长更需以身作则,只是同样来自国主的命令要求,楚水莹只好睁闭眼看着这些不喜欢的人在眼前进进出出,好在这些人表现得规规矩矩,一时没出大乱子。 既有不想见的人,就有想见的。第一个想见的是魏国甲族族长魏心灵,前段时间在楚齐争夺明珠岛时,魏国虽然并未直接参与,但其甲人兵团大量前压,确实牵制了齐国在东大陆旧地的力量,使其在面对楚国的反击时兵力捉襟见肘,帮助楚国扭转鲲鹏战队战败后的劣势。 魏国帮了楚国大忙却一声不吭,这和魏心灵的为人处世一脉相承。魏心灵人长的斯斯文文,做事神神秘秘,任何人从他斯文的外表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直到事情来到结尾,人们才发现原来魏心灵做了很多,帮了大忙,再找他谢恩时他仍然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该和你恭谦的一样不落。楚水莹和他待在一起完全没有拘束的感觉,魏心灵就像她的大哥,安全可靠。 其他的韩国刃族、赵国冰族、燕国隐族都派了代表过来,这些人楚水莹并不熟悉,不存在喜欢或厌恶,大家都各自遵守礼节,见面招呼,走时告知。 刃族来的是他们的十手之一棍子手昆在,以字面上的意思就是耍棍耍得好的,那必须棍不离身,昆在向楚水莹做礼时手上仍抓着棍子,令楚水莹还以为是韩国的棍子礼,为表东道主的平等待客,自己也找了一根棍子回礼,闹出了一点笑话。 冰族来的是他们的零度冰客阿兰,和楚水莹一样同为女性,其周身着冰衣,人在十米外就让人感到冰寒刺骨,冰人和火人有个最大的不同就是不能收气,所过之处万物归零,楚水莹在和阿兰握手时不得不用上了一些火气以保安全。 隐族来的是号称独行侠的姬无常,他身形瘦削,一副瘦骨嶙峋的样子,但知道他的人都知道这副瘦骨下送走了多少冤魂。姬无常向来独来独往,楚水莹不知道他是擅自过来还是代表隐族,但看着现场没其他隐族的人,就把他当做隐族代表,也给予其门派代表的礼遇,把他的房间安排在了顾逢远的隔壁,姬无常一言不发就接受了。 接待完了以上这些不请自来的看客,楚水莹整个人身子骨就要散架了。这次的长老比试远比她那次要来得热闹,火族再次展示了一个古老强族的风采,承接了世界各地门派来者。在这世界各国冲突加剧的当下,能有如此的感召力和容纳度,在江湖门派中并不多见。 当晚的欢迎宴席上,火族也是出尽了主人的风头,饶是他们毕竟火气出身,对各种烹饪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端上桌的每一盘菜都散发出香味因子,惹人口水直流,夸赞不已,只有冰族阿兰仍是一副冷冰冰的脸,抬手就把一盘热气腾腾的热汤冰成了冰结子,然后一口好牙利索地啃下,嚼得咯嘣咯嘣响。 宴席的座次是按照代表在门派的地位排列的,如顾逢远、秦烈、魏心灵是门派族长,就排在座位前列。昆在、阿兰、姬无常是门派长老级别的人物,座位排在了族长之后。其他各路门派虽然有的来了族长,但因为不如七雄门派,这些人就统一安排在了七雄门派之后。最后排到的是七雄门派带过来的侍者,楚水莹给他们安排在宴会厅边角上的圆桌,也算是公平了。 宴席上楚水莹坐主座,由她举杯说辞,全场迎合庆祝,楚水莹说道:“愿江湖门派齐心共力,使君主得社稷,百姓免涂炭,圆月共赏时,举杯齐共饮。” 各门派举杯:“齐心共力,举杯共饮。” 火族在宴席上的除了族长长老以外,还有很多队长,李用也在其中。作为本次门派聚集的首要分子,王流必不可免也得入席,原定给他安排在楚水莹的旁边,他扭扭捏捏偷偷坐到了李用旁边,和李用共用桌碗佳肴,现在听着众门派异口同声,他小声问李用:“这些人怎么配合这么默契的。” 李用再次当起老师,说:“你不懂了吧,齐心共力举杯共饮是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说辞,据说很久以前门派之间是禁止争斗的,各派的族长原本亲如一家,五行也是各领了金木水火土去修行,齐国言门没领到就自创了物化,燕国隐族自创体术。后来各派随各主,纷争日益剧烈,门派之间恩怨情仇日积月累终成不逆之势。现在族长于此会上重提联合,不过是逢场作戏,你别当真。” 王流“哦”了一声,不再言语,就对着眼前不可多得的美食佳肴一顿碗筷伺候,当肚子一阵饱嗝满足之后,他借口解手就此溜掉,李用想要跟他一起,被他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你吃你的,我走我的”,只得嘱咐他不要乱跑,偏偏王流不是个听话的主,他第一次来到族地,看哪都很新鲜,加上他身上穿着队长服侍,守卫当他是领导统统放行,只是在一处碧波婉转的水池门口,王流结结实实被守卫拦住了,说什么都不给进。 这也不怪王流,毕竟他喝多吃多了嘛,脑子有点上头,此时脑袋叛逆得很,不让他做的,他偏要做。 第二十四章楚魏和齐秦 哗啦啦的流水声近在咫尺,月光明媚地亮晃在天上,池面上波浪起伏,互相堆叠着拍打在池岸边上。 王流脚尖儿刚落地就踩到了一根小树干儿,发出啪的一声,随即一个清亮的女性声音传来,王流听着像是楚水莹的。 那声音娇滴滴地说道:“呀,我好像看到有老鼠进来了,好可怕。” 王流心头一阵大恶,他从没听过楚水莹有这般的娇气,要不是翻墙进来的,他准得找个地方吐去了。但为了不被发现免去尴尬,他赶紧把身形趴低,匍匐着爬到更加阴暗的角落里,边爬边听到一个男声在回应她:“没事,说明这里没有人,老鼠才敢过来。” 王流在心里开骂了:“这叫没有人么,你不是人她不是人?难道你们都是孤魂野鬼?在这里假扮黑白无常下凡呢。” 女性声音:“这次这么多门派过来实在是出乎意料,当我看到顾逢远那家伙时我就在想你来不来,结果你就出现了,嘻嘻嘻。” 男性声音:“呵呵,你们火族长老威名远扬,十二长老的传说如雷贯耳,你那会当长老时举世震惊,只不过你出名在后,江湖门派才未来得及赶来参观。现这位王流可是单手挡住了言门掌门顾逢远的最强一击,再加上齐国两岛皆毁于其手,他可是出名在前,各江湖门派哪能错过现场观看的机会,我估摸着除了远在南极深藏不露的坚冰一派不来,其他都来了。” 女性声音:“坚冰……算了不要理会,王流算是我当上族长后见到的最测不准的火人,刚开始我的考试官向我报告时,我真有点不信,你知道这小子当时抗住了多少烈火吗,足足一千万度啊!” 王流一头撞在了水池边的一角上,尖锐的菱角戳进了皮肉抵在内骨上,疼得他鼻涕眼泪滚落,又不敢叫喊出声,连气都不敢大呼,整个人一副只余下神经疼痛的活物,受尽了世间折磨,一只小飞虫轻盈地飞来,大概很嫌弃他这副样子,没做停留就飞走了。 男性声音:“呵呵,真想不到有朝一日还能见到如此烈度的火人,这一千万烈度的焰火快赶上混沌开元盘古大师的鼻息了,这样的人才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厉害吧。” 女性声音:“他应该不知道,之后我试探过他,差点被他一把火烧死,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火焰飙高到了一千万度,要不是我硬逼着脱了一层皮和那团火焰做了个了断,恐怕我当场就葬身在那里了,现在想起来都可怕。” 男性声音:“厉害的人往往不知道,旁人也不会告诉他,这样的力量掌握好了是幸事,掌握不好就是灾难。顾逢远那个老狐狸,竟不顾廉耻地全门出动,为报灭岛之耻是假,要抓王流回去研究才是真吧。” 女性声音:“是啊,这是我小看了他顾逢远。哼,他也太高看自己了,要不是我赶过去拦着,他早被王流烧死了,瞧他被王流单手挡下那吃惊样,估计也是懂了是我在救他,这不还厚着脸皮过来了,原本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哪还见着半分。” 男性声音:“呵呵,言门的物化确实有他的优势所在,他们的一副战甲可以轻轻松松就把一个普通人变成战士,这比我们气化辛辛苦培养要来得容易,我有一种预感,言门还发明了专对各门派特色的战甲,若单一门派与其争斗必将被战甲克死,战局将往言门一面倒。” 女性声音:“没错,当时我们的七级童真队长用尽全力都未能撼动战甲一丝一毫,言门确实在研习克制我们火人的战甲,我们还需早作提防以免落入下风。” 男性声音:“呵呵,到时若是火族危险,我必披甲来救,我们的甲人不像言门那样靠着外在战甲,我们可是实打实的坚硬,言门克制不了我们。” 女性声音羞涩一笑,开心极了,她绝想不到不远处的边角那里有一个满面泪痕的人在偷听他们的谈话。王流脸上已没有了痛苦的表情,他对这两人话里提到他的那一部分觉得不可思议,他从没想到自己有那么厉害。 一千万度的烈火,他可能吗? 王流看看自己的双手,两手合一摩挲揉捏,这两人说的若是真的,他现在很肯定那个女性声音就是楚水莹,那个男性声音刚才在宴会厅里介绍过,他忘记了。按照火人的等级标准,他已经达到近零级的地步了。 近零级,也就是离火人最高等级归零级只差一步之遥,这个等级连楚水莹都达不到,她是超九级。 与其这样瞎想,不如离开找一处地方验证一下,王流想着就要走了,这时传来另一个男性声音,听着像是顾逢远,这个声音卡在水池门外,像王流一样被守卫拦住了。 这边的楚水莹和男性声音迅速放低了声音,继而静悄悄。王流听到有脚步声离去的声音,他自己不敢多停留,也翻墙出了水池,刚翻到外边就听到顾逢远的声音由远及近,王流只得缩身趴在墙边,靠着旁边的灌木丛才挡住了身影。 顾逢远:“这火族族地看着蛮大,实际到处都有门卫,刚才那水池是个好说话的地方,可惜门卫死活不让进,还真当我们稀罕那地方了。” 另一个男性声音:“不急,我们再找找地方,我看前边有一处亭子说话还行,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被人偷听。” 顾逢远:“秦烈兄无需担心偷听,我们言门宝贝很多,防偷听那是小玩意儿,只要我在这里设下屏障,任谁在外边都听不到我们说话。” 另一个男性声音:“那是甚好,我们过去吧。” 王流听着,想起了李用曾经和他说过的秦国法族族长秦烈,这秦烈和火族成了死对头,竟还敢到火族的族地,可见此人胆子有多大。王流想着这两人都在最近和楚国打过仗,一西一东卡着楚国的左右臂,到底是楚国心头之患,想必聊的事情也要祸害到楚国,得想个法子偷听一二。 想着,王流轻悄悄爬过去,刚好在顾逢远升起屏障时窜了进去,到了里面他屏住呼吸,两耳竖起听两人聊事。 顾逢远:“这次秦烈兄能只身到这让我敬佩,而火族并没拿烈兄计较,看来烈兄早已看透火族不过色厉内荏,实在令兄弟我五体贴地。” 秦烈:“哼哼,火族与楚国不过是一头长得结实一些的绵羊罢了,这样的绵羊只要你低身抚慰一下便能得到满足,我来到这就是给了他们面子,难道他们在战场上拿不到的东西,还能妄想在社交场上拿到么。来这之前我们秦王早已在边境在摆下了五十万大军,我们法人布阵紧随其后,想为难我?那得看看这百越之地能不能承受丧夫丧子之痛。” 顾逢远:“佩服佩服,可是老兄听说没,火人近期出了个少年英才,此人入门便是六级队长,出手便能连毁我两座军事岛屿,在我我直接交锋时,单手便能顶下我言门战甲的最强一击,如今更被火族奉为长老人选,明日便要行登殿比试。此少年与现今火族族长楚水莹同为虎相,如他能当上虎长老,则传说中的火族十二长老便只差一位,烈兄就不怕这传说变成现实吗?” 秦烈哈哈大笑,说:“传说只是弱者的护身符,我们法人从不看重传说,在我们法人的历史上只有脚踏实地埋头苦干。在五行相克中,火克木,火族可没少那我们当沙包打,那时我们法人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终究还是靠了自己创造出了法阵。一根木棍好折,一捆木棍就不好折了,我们的法人阵烈火烧不进,在中东大战时着实重挫了他们火人,现在该是法人找回场子的时候了。说真心话,有没有你们齐国在东边,我们秦国也会继续进攻,至于那个被传说选中的少年,那不过是他们楚人聊以**罢了。” 第二十五章各人有各人的主意 王流听着两人的谈话,越听越火大,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这两人都是族长级别的人物,很容易便感知到了有人在偷听,秦烈止住了说话,顾逢远心领神会,两人均朝向了呼吸声所引方向,那里有一处灌木丛,很容易就能藏下一个人。 顾逢远抬手,上面有一支小小的银针,在准备甩手时被秦烈拦了下来,秦烈摇摇头,对着灌木丛厉声喝到:“谁在那里,不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嘴上说着,手上有了动作,四五根手指摆弄几下,灌木丛便有了变化,里面快速窜出细细长长的枝条,张牙舞爪地包住背后阴影的地方,如果那里藏了一个人,则必定会被枝条所缠绕无法挣脱。 然而让秦烈失望了,枝丫缠住的仅仅是一只小老鼠,那小老鼠叽叽吱吱乱叫,可能是无意中路过被抓住了。顾逢远呵呵一笑,收起了银针和手,秦烈把小老鼠放了,两人又继续谈论事情。 只是他们不知道,在那个灌木丛的后面,王流在屏气忍耐着窒息的痛苦,刚才秦烈的法术确实没有打错地方,那些枝条猛扑过来离他只有一毫米的距离,他没有使用任何火气,也不曾挪开一寸地方,只是他运气实在太好,被一只小老鼠垫了背,这只小老鼠正好从土里钻出来,就被秦烈逮了去。 王流暗自庆幸命好,等秦烈他们两人完全回到了谈论中,才又轻轻地舒缓胸中的废气,继续听秦烈说话,顾逢远在一旁嗯嗯附和。 秦烈:“……” 顾逢远:“……” 就在王流自以为没有危险的时候,冷不防耳边一阵下意识的抽动,脑子里一道迅如闪电的波动,王流一个本能的偏头,一支细小的银针从他脑壳背上划过,刺入泥土遁于无形。 “糟糕,被发现了。”这是王流的第一反应,他来不及做出合格的规避动作,仅凭着自己长期在野外过夜训练出的本能反应,接二连三地偏身避开了一支又一支银针,然后一个滚身翻腾,两腿一踢离地而起,一跃翻过亭子外墙而去。 整个过程不到一秒,以正常人的眼睛来看不过就是天上的云遮住了月光产生的阴影移动,但王流要躲避的是两个门派族长,这点小伎俩在他们眼里可是清晰明了得很。顾逢远在甩完银针后步子已迈到了灌木丛旁,此时王流正好翻过外墙,顾逢远紧跟着迈步也翻过外墙,秦烈紧随其后,他们两人刚才谈论到了明日的行动,此事万不可要他人偷听了去。 外墙那边就是水池,在明媚的月光下水池一览无余,可是顾逢远和秦烈都没发现刚才翻墙的那个影子。在绕了水池边一圈后,顾逢远发现了一小块黄色的衣角布料,他拿起仔细端摩,秦烈凑脸过来一起看,都觉得似曾见过。 “应该是外来门派的,火族一般穿火红色的衣服。”顾逢远这样觉得。 秦烈进一步猜测:“黄衣似土,莫非是魏心灵?魏国甲族以土行为气,衣着常年以土黄色为主。” 顾逢远赞同又疑惑:“不错,但也可能是荒漠派的,其他门派着黄衣也不少,而且也很可能是内衬的布料,难说就是魏心灵。” 秦烈:“哼哼,就算是他也没关系,明天按照原计划进行。” 顾逢远略一沉思,同意秦烈的看法,他说:“明天现场会很混乱,我可能就直接撤回国了,烈兄也请保重。” 秦烈拱手:“好,明天过后就是国家行为了,还望我们两族来日在战场上能携手共进退。” 顾逢远拱手:“好,一言为定。” 王流在翻过墙之后就迅速穿过水池再翻一墙,他的速度之快以至于翻过去了顾逢远才到水池,所以没再追上他。他疾风迅步拉开了距离后,感觉那两人追不上来了才爬上了一处高树上,依靠着斜伸出去的树枝,喘了两口气后缓和过来,慢慢地琢磨明日的事情。 刚才在亭子里听到的事情,是顾逢远和秦烈对他明天长老比试时出的小手段,妄图把一场族内的长老比试破坏成整个世界的灾难。王流突然产生了一种怀疑,怀疑自己的能力、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责任,为什么他一个新火人要接二连三地遇到事呢,当个队长还不完,还得跑去齐国后院杀人放火,现在还得被推上长老位,还要被敌对势力利用。而这一切无论是自己人还是敌对势力,都没人问过他愿不愿意。 可能这就是命吧,若是自己没有能力,可能现在还舒舒服服地混在某个战队里;若是自己不是火人,绝不可能跑到别人家里杀人放火;若不是听到了十二长老的传说,他对长老位置一点兴趣都没有。可是他都是了,都拒绝不了,就连明天的比试会被利用都显得随遇而安。 他是火人,是火族队长,是楚水莹的兵,是应该要把听到的阴谋迅速告诉楚水莹。可是王流在树上倚靠着吹风了之后,在反复回想起楚水莹说的在啸风堂试探他差点被烧死之后,王流竟有了点懒懒的感觉,他懒得去和楚水莹报告,本能地逃避一个要试探他的人。 “什么叫我不知道我的能力。”王流随手往旁边树枝上扯下一只树叶,含在口里,尽量把自己显摆得像一个吊儿郎当的人,“我还能不知道我自己么?”他在心里嘀咕着,“可我为什么要让你知道我知道我的能力呢?” “你是要用这能力来做什么坏事吗?”王流想到。 在树上待久了,吹风吹得凉了些,也吹得索然无味了,王流才从树上下来,这时夜深人静,宴会席早散了,大家都各自回了安排的房间休息。王流知道此时不便发出声音打搅安静,就轻轻地走回房间。他的房间被安排和李用一起,他推开门,没发现李用在里面。 “嗯,正常。”王流摸着下巴思考,“李用的确是楚水莹的人,这时候就应该在她那里预谋什么,正常。” 王流不等李用回来,他就自个睡了,反正明天得事不是他一人的,就让别人操劳去吧,自个落得轻松更好。 不一会儿,王流就睡着了。 王流的猜测没错,李用此时的确还在楚水莹那里,除了他还有十个长老,本来猴长老和鸡长老奉命去保护秦烈的,但秦烈强烈反对,还舍出了一副离开的架势,楚水莹思虑再三后还是把保护撤了。 “秦族长那里随他去了,想必他是做好了准备才来的,他没事就没事,有事了我们也不吃亏。” 楚水莹这样向国主熊本坤提意见,熊本坤同意了,一个死对头要保护不要,死了拉倒,熊本坤也是这么想的。 现在楚水莹召集十长老和李用过来,是确认明天的比试不出差池,各门派来的都是高手,也就只有十长老和她能镇得住场面,李用是因为在王流身边,把他叫过来叮嘱几句。 楚水莹:“王流今天情况如何,你可要看好了,他要有什么情绪反应立刻向我报告。” 李用:“好的族长,王流今天过来后参加了宴席,我按照您的吩咐把门派的一些历史告诉于他,他听了后食欲很好,吃得多也喝得多,然后就说出去走走,我本想跟上去但被他拒绝了,之后便接到您的通知到这来了。” 楚水莹:“这样就可以了,不要让他有任何压力,该让他知道的必须让他知道,门派之间利益不同,他是新人必须站稳立场,明天是他的长老比试,之后他便是我族高层人物,这个思想工作确实难做了一些,但如今国家大势衰落,急需靠长老名声提振士气,只得先让他赶鸭子上架做了,后边我会慢慢**好的。” 第二十六章火族等级以及分类 火族的长老比试很简单,凡要当上长老必得具备长老的实力,比试就是检测此人是否具备实力,长老实力为火人八级以上,这就需要了解一下火人等级规定。 火人一级,就是火人最低的等级,入门的新火人必须具备的等级,以前是必须经受住一百度高温火焰为标准,现在拔高到了三百度。 火人二级,为新火人经过火族内部系统训练,能有效掌握基础火系技能为标准,当然这时候也应该能扛得住二百度的火焰伤害。 火人三级,这时候的火人已经不算新人了,不但要求能掌握基础火系技能,还必须能自创出自己的气路,这样有利于周身火气的运转,能极大提升火气的破坏力,这也是火人进阶的一个显要标志。 火人四级,气路得到稳固,这时候的火人施展火术不再需要丹田下沉这样繁琐的姿势,而是在已稳固的气路上直接使出,这时的火人可以学习中阶火术。 火人五级,以火人掌握五种以上中阶火术为标志,同时火人一个很重要的特点:火气固化,在这一级中应当隐约可见,火气可以外化为颗粒状的物体,以能肉眼可见为标志。 火人六级,这是火族队长的最低等级,此级已能熟练掌握中阶火术,且火气固化可以小型化,并具有一定程度的伤害,此时的火人应当要根据自身特点把固化的火气灵活运用,火人后期的明、暗、幻三派就是从此级开始打下基础。 补充说明,现今火族族长楚水莹就是幻火派,她的火之幻影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真假难辨的地步。 火人七级,此级的火人已能明显区分出明、暗、幻派系,以火气能瞬间固化为标志。与六级的火焰以外部焚毁为主相比,七级火人的火焰伤害更多首先在目标体内炸裂,所造成的伤害极难复原。 火人八级,此级别的火人可以成为长老的候选人,也可以成为长老的影子。这个级别以能使用高阶火术为标志,固化后的火气可以瞬间转回气化,运用在目标内部炸裂时再进一步焚毁,固转气的火气伤害能让万物皆为尘土。 火人九级,此级别的火人不能以常理常量定义,只能笼统的归为能打得过八级,这在长老们中自行分辨,不对外公布。 火人零级,此级别是火人的最高等级,无限接近盘古开天辟地的威力,目前火族只有楚国开国族长——也是开国国主的熊绎一人能达到(或者自称),后来人都很谦虚地自称为超九级、近零级,比如楚水莹就是超九级。 以上为火人等级介绍,火人能使用的火焰烈度以一百度(现今为三百度)为起点,上不封顶,也无人可去封顶,实际上从六级队长开始,对火焰烈度就不再单纯追求,因为在火族千年发展史上,一千万度的火焰能抵挡住的门派大有可在,反而一些百来度的火焰看似弱小却能置人于死地。后来火族发现与其追求对目标外表的攻击,不如透进其内部破坏。火族逐渐炼成了气化转固化转气化,从焚毁其外表转向炸裂其内部。 补充说明:王流与楚水莹的第一次交锋,那一千万度的火焰确实超过了楚水莹的承受力度,然而楚水莹只简单使出了脱皮术便化解了,由此可见一般。 既然要选王流当长老,他的能力应在八级以上,到了这个级别首先要能使用高阶火术,还要固化火气瞬间转气化,这两项并不难测量,难就难在王流并不是简单地从一级升起,他是直接入门六级,然后跃升到长老,他能掌握到几阶的火术无人知,烈度无人知。简单地说,就是全部人都知道他牛逼,但不知道他牛逼的具体地方。 能破坏两座岛屿,牛逼吧,可是一个六级队长或许也能做到呢。能单手挡下言门掌门顾逢远的近身最强一击,牛逼吧,可是谁知道这顾逢远是不是放了水的,而且单手挡下,这不是体术上的力量吗,这方面应该属于燕国隐族的特点强点,不是一个玩火门派要吹嘘的吧。 所以王流的长老比试需要测出他的能力所在,楚水莹特地安排了两名长老上台,以真火对真火的方式,验证王流是个真正的火人。 长老的比试很快就要开始了,王流早早地就被李用叫醒,李用心情看着不错,又是帮拿早餐又是帮按摩的,整得王流像一个黑道老大似的,王流有些承受不起,连连叫李用停下。 王流:“用哥,你就不用这么费劲了,我是和苦命人,饿着肚子都能打。” 李用“唉唉”回他,“苦命人?都要当长老了还苦命人,以后你就是我领导了,这点伺候以后可能就轮不到我了,你别当了领导就不认人啊。” 王流没法,只得忍受着18岁的骨骼被粗暴地脱臼错位,李用按摩的手法可以说蛮用力的,就是没考虑到年轻人的骨骼柔软,王流也不好当面说他老了。 “这样吧,你还是来个拔罐好了。”王流试图把李用引导到正确路上。 结果是王流又再忍受了一遍李用的烈火蚀骨之痛,李用好像特别不懂得疼惜年轻人,用起火来十二万分地火辣,王流只得用功把侵入体内的火气逼出,李用侵入多少就逼出多少,最后还是一个试场小哥过来叫住了李用,王流才得以脱身。 试场是是个百米长的圆形场地,王流按照规则站到了场地中央,作为候选长老,他必须得接受高阶火术和火气测试,主考官是鼠长老,由他来一步步指引王流比试。 场下来自各门派的代表坐满一堂,楚水莹坐在正中间位置上,她今天身穿代表火系法术的红色衣服,胸前印着一头王字毛印的虎头相,代表了她过去是虎相长老,如今要传位给王流。 楚水莹宣布长老比试开始。 需要提前说明,在比试之前这天气是天空万里无云,阳光俯照大地,晴朗得没话说,任何一处阴影在这亮堂堂的光芒下都显得很多余,王流在场上的一举一动尽收众人眼里,绝无可能有半点作假可能。 鼠长老给王流鞠了一躬,王流赶紧回了一礼,他现在可紧张鼠长老了,心里想着要不要和鼠长老说点话活跃气氛,别把比试弄得死气沉沉的,刚开口招呼了声,鼠长老呵呵一笑,顿顿头,抬起一手,立起一指,指上见火。王流以为鼠长老这是要学着也做一个火,便同样也做了一个,咋看之下一模一样。 鼠长老又呵呵一笑,问道:“王流,你可知道这火叫什么吗?” 王流一时没明白鼠长老的问话,按照常理就回道:“鼠长老,这是指火,指火是火人最基本的火术之一,任何要入门的火人都会去学习的火术,我回答得对吗?” 鼠长老还是呵呵笑着,说:“你说得没错,但就像你我一样,生来都是人,但却一前一后,容貌也是一老一嫩,我的指火也必然和你的不一样。” 王流哦道:“难道鼠长老的指火会唱歌吗?这我可以学着看看。” 鼠长老:“可以,下面就是我要考你的第一项题目,你可要看清楚了。” 说完,鼠长老的一个微笑就成了一泡黑影,时间就在一刹那间,王流甚至都明白过来就被扑面而来的白光晃瞎了眼,眼睛里最后能看到的是还映在视网膜上没有消退下去的残影,这道残影在白光映衬下显得格外黑,这是眼睛失明了。 王流没有慌张,他一下就明白了鼠长老要他看清楚的意思了,虽然同是指火,但鼠长老那个可在瞬间亮过阳光,所散发出的能量绝对不是之前看得见的那一小团火,现在的苍茫白光才是鼠长老指火的真面目。 再一眨眼,苍茫白光消失了,眼前还是鼠长老笑眯眯地竖着一指,指上那一小火还在左右随风摆动着,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白光不存在一样。 “现在你还叫它指火吗?”鼠长老笑眯眯地问道。 王流收起他的指火,拱手道:“不了,鼠长老教育得好,是我有眼无珠,您刚才使出的是火族的高阶火术——白芒。” 场上两人的对话被下面人听得真切,这些人绝大部分也和王流一样,被晃瞎了眼,有的就不只是瞎眼这么简单了,连头发都变得发白起来,有的更是可怕,被白光一照全身发黑,有的直接就升级成恐怖片,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鼠长老瞟了一眼场下起了混乱的观众席,仍然笑眯眯的样子说:“你说的对,这就是高阶火术白芒,欢迎你来到明火的世界。” 第二十七章白芒、天火和火丸 长老比试场下,围坐着观看的各门派代表惨状连连,他们被鼠长老的白芒照过,明火强大的体表破坏力让他们惊慌失措,眼睁睁看着自己眼睛头发皮肤变色而无能为力。 有人开始叫嚷“火族杀人了”,有人跟着起哄“火族要灭门派”,有人进一步掀起恐慌“这是火族的阴谋”,有人借机妄图一呼百应“火族逆施,天理不容”。 在这一派混乱不堪的纷扰中,七雄门派最为镇定,楚水莹自始自终都没有转头关心其他门派,她两眼毫不畏惧地看着鼠长老的白芒,一副享受的样子;魏心灵全身映得土黄,乍一看是一具欣赏者的雕像;顾逢远戴上了一副墨镜,在他身上看不出白芒留下的痕迹;秦烈不知哪里弄来了一把巨大的叶子,把他整个人都遮住了;昆在的面前有一个风扇在转动,白芒的光被它吹散开来近不了身;阿兰伸手从空中抓下一束光,捏在手上竟化成了冰,白芒对她丝毫无损;姬无常的位置上不见了人影,白芒从他那里穿过却没有落在背后,而是折射到了别处。 还有个别门派都使出自家法术安然无恙,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待白芒过后,火族救护队进场抢救,看见哪个哀嚎就抬走哪个,一动不动的也抬走,很快比试场下就显得空旷了,人数比原来减少了一半。 鼠长老歪头看了场下一眼,没多大表示就看回了王流,似乎场下伤情和他没关系。王流不像场下人叫唤,他离鼠长老最近,理应挨受到的伤害最多,也没见他有什么保护动作,就像个没事人一样,眨了一下眼睛就过去了。 鼠长老点点头表示赞同,王流则回了一礼表示承让。 比试还要继续,接着白芒之后,鼠长老接着再出一招,只见他双手负后,再不见其他动作,只是嘴角那里微微翘起笑了一下,然而这万里晴空的白昼就瞬间调了颜色,由明亮转为黑暗,一刹那间黑暗里爆出密密麻麻的星光,漫天撕裂这黑暗的世界,所有身处这黑暗世界的物体全被撕得粉碎,只有强者才能在此间生存。 王流是这处星光的中心,眼见他周身皮肤被星光爆裂开来,如同一个充满了气的物体,到处都在往外泄气,只下一秒人就要全部爆裂开来,散得碎碎裂裂。 场下的情况比王流过之而无不及,除去七雄门派各有招法抵挡,其他的门派差不多又好像白芒时候一样伤痕累累,这些在上一波心有余悸的人突然发现继续留在现场真是蠢事一件,然而事到临头想逃的时间一刻都没留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漫天星光四处爆出,心如死灰一样等待着临到自身。 楚水莹在认真地看着场上的王流,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一丝一毫,在漫天星光过来之时,她皱起了眉头,随即眉头放下,手抬起挥了出去,当做扫除眼前的某个嗡嗡叫的,此后回归她原有的端坐姿态。她的这个动作引起了隔壁的隔壁秦烈的警觉,秦烈同样抬起手要做些动作回应,手到半路便自觉放下了,楚水莹给了秦烈一个不转头的瞥视,秦烈当做没看见。 其他七雄门派心领神会,在上一轮白芒过来之时消失不见的姬无常回来了,和上一轮比起,这一次他并不惧怕星光,对楚水莹的动作也熟视无睹,只是双手在空中随意抓了一把空气捏在手上,再放开时只见一些丝状物体在里面。 姬无常隔着老远对楚水莹表示感谢,“老姐谢了啊,知道我们这些穷苦人家买不起神器,得您花销不少蚕丝来为我们抵挡住烟火,不然我还得跑厕所躲着去,这下好了我就可以安安稳稳坐在这位置上,上一把错过的精彩故事可不就补上了么。” 姬无常话一出现场气氛就柔和了多,七雄门派开始有说有笑,有的称赞楚水莹技艺高超,有的也试着抓些蚕丝来玩,其他门派也没了刚才一股子视死屁滚尿流的劲头,劫后余生的他们载歌载舞,共欢火族盛世到来。 “好了好了。”现场热烈的声音吵到楚水莹,她摆摆手示意众人把注意力集中到比试场上,那里王流还正在接受鼠长老的考验。 刚才说到王流皮开肉绽,即刻爆炸的时候,其他人也面对着死亡的威胁,没有注意到王流发生了什么,当再次看向场上时,王流和第一轮测试一样若无其事站在原地。只有楚水莹和其他七雄门派知道场上发生了什么。 王流皮开肉绽是没错了,但他仍然站在原地不动,静静等待爆裂到来,似乎一点否不惧怕鼠长老灭绝的星光能力,下一秒也确实如他所表现出的镇定一样,他皮开肉绽所喷出的血肉之物并没有散远,竟然有组织地环绕在他周旁,形成了一层肉眼可见的护体,让接二连三爆炸在他四周的星光毫无作用。 “血盾!”鼠长老缩小瞳孔,被震惊到了。 “哦?你叫它血盾!”王流点点头,“原来它叫血盾。” 鼠长老:“怎么,你使出的技能自己都不知道名字,那一定是教会你的人忘了告诉你。是谁教的呢?” 王流:“哈哈,我是从一本破烂书本上学来的,上面就告诉我怎么练习这法术,名字它可没告诉我。” 鼠长老:“行吧,这一关就算你过关了。”说完收起了漫天星光,脸上略有愠色。 王流“哎哎”想叫停,鼠长老收得很快,王流只好求问道:“起码你告诉我这个技能叫什么吧,看起来很酷的啦。” 鼠长老勉强恢复了原先笑眯眯的样子,回道:“天火,这是明火的高阶法术,王流长老别逗我了,这天火比不上你那血盾,看着酷但破解的法子很多,血盾是万中无一的火术,你确实不辱我火族长老的名节。” 王流笑了:“鼠长老哪里话,我这才在长老比试第二场,接下来还有很多场通过了才算是长老,鼠长老这么急着叫我长老,莫不要骗我骄傲害我不过关。” 鼠长老厌烦地挥挥手:“王流长老严重了,都是火族中人应以团结为重,我们彼此都是长老何来害你,请王流长老莫要耻笑老夫。” 王流看着鼠长老有些生气了,赶紧赔罪:“是是是,我刚才骄狂无大小,我向鼠长老赔礼了,还望鼠长老莫要与我一般计较,我日后改了便是。” 鼠长老看他却也认错得体,觉得自己也未免太过脾气用事,便也把愠色收了,修正笑眯眯的常态,瞥了瞥场下载歌载舞的人们,和王流说:“算了算了,我们继续下一场吧,按规定是要测试三个高阶火术的。” 王流拱手:“请鼠长老出招。” 这些场上的情况全被楚水莹看的一清二楚,她脸上微微笑,眼光余角探到隔壁的魏心灵,魏心灵正襟危坐,永远一副雷打不动的斯文样,让人无法猜测出他内心想法。 “算了,魏哥应该也看到了,我何必多嘴说。”楚水莹想道,“血盾是我族不外露的法术,鼠长老贵为长老之首还没能悟出其中真谛,眼见一个刚入门的火人便能学会,难免会不悦。只是这王流大概也不知道这血盾的厉害之处,就这么当着众多门派的面使出来,实在太高调了。” 鼠长老收起天火,稳定了一下场上场下秩序,才双手握拳,一通用气之后送来,里面现出一个拇指大小的药丸,鼠长老指示王流吃下去。 王流没听明白,以为鼠长老要治疗他,便张开双臂示意自己没事,鼠长老点点头,说:“对的,就是你没事才要吃下去,你吃下去就有事了。” “这是什么?”王流问。 “火丸,火族高阶法术,是火气固化的上品之作,里面蕴藏的能量足以炸毁一座岛屿,就看你敢不敢吃。” “敢吃,有啥不敢的。”王流抓过火丸就咽了下去。 第二十八章王流通过长老比试 火丸普普通通,抓在手里就是一粒药丸,吞咽下去就是一颗肉丸,王流直接吞了下去,咂巴着嘴巴,还左右蹦蹦跳跳一点事儿没有,看样子还想再吃第二个。 场下发起“嘘”的声音,很多人都对这个火丸测试不以为然,和前两个白芒和天火相比,火丸就是来凑数的,太没场面了。 七雄门派也对火丸的性能起了质疑,顾逢远看向秦烈,秦烈看向阿兰,阿兰看向姬无常,然后姬无常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七雄门派看来看去没人说话,反倒是其他门派说话了,有个门派很勇敢地站起来对着场上的鼠长老大喊:“鼠老,你这火丸是哄小孩的吧,我看这高阶火术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 此言一出众场哗然,大家都在鄙视此等无知小人在这里挑衅火族长老,之前的白芒和天火他没看到么,那种铺天盖地的灭世景象,连死的时间都没有,现在这火丸看起来确实表象一般,被王流吞进去也不见有多大威力,可是没人会狂妄到类比全部高阶火术的威力,这门派是不是想拖着大家一起找死。 众人一齐看过去,发现是来自大洋深处久不露面的深海派,这一派常年独居太西洋深处,很少来到东方参与门派活动,他们的代表也是周身裹布,打扮得像襁褓里的婴儿,他的面容也不外露,遮了一串面帘在外面,只能听声音像是个女人。 鼠长老转身看过来,一抛手,一粒火丸竟不偏不倚甩进了那个女人的口中,把那个女人吓了一跳。鼠长老笑眯眯说道:“这位代表,敢问你尝出没有,这火丸可是让你甜到了。” 这个女的没想到鼠长老这么不讲究,她原以为出口后鼠长老会强予王流做法显示火丸的威力,以证火族实力,没想到这鼠长老直接就找上了他,在众多门派面前直接就对他出招,这火丸现在含在她口里,不吞下去是打了自己妄言的脸,吞下去……这特么谁敢吞下去,人有几条命够这么玩的。 这女的急了,开口含着药丸辩解:“鼠老怎么对我出手了,今儿是你们火族的长老比试,既然比试就讲究规则,我们场下的观众看到有不实之处理当指正出来,何以鼠老恼羞成怒对我出手,莫非这长老比试就是走个过场,已成了私庭?” 深海派的代表口舌毒辣,三两句便挑起了场上人员的共鸣,大家议论纷纷,觉得深海派说的没错,这比试就应该有比试的规矩,一个大门派不守规矩怎能服众。 一直专注场上的楚水莹说话了她是一族之长,有人来族里踢门她不能坐而不理,她一个眼神拦下了要有进一步动作的鼠长老,反问深海派代表:“请问贵派来源何处,贵客尊姓大名?” 深海派代表回道:“我派乃深海,我名邪媚儿。”她还想再说,被楚水莹插话挡住了。 “贵派有名有姓的,不是三教九流的门派呀,如今我火族进行长老比试,有口头邀请的门派,有闻名过来的门派,我记得没邀请过深海派呀,不知贵派可是闻名过来的。” 邪媚儿一愣,明白过来楚水莹这是要引她入坑,但没法只能顺着说:“我派的确没被邀请,但是……” 不知道这邪媚儿是不是底气不足,说话老是被楚水莹毫不费力第插话打断,楚水莹打断她说:“既然是闻名过来,那就是非我族计划之内的客人,不过呢远来是客,我火族也不会容不下一个深海派,但要临时更改比试计划那就不可能了,你们深海派也不会要厚着脸皮讨要和邀请来的门派一样的待遇吧,这不合江湖规矩啊。” 邪媚儿冷汗直流,好在裹在布里外人看不出,但声音却是掩饰不住的,她发颤着声音回应道:“可是可是总不能不让我们提意见吧。” 楚水莹无情地打脸式地说道:“不能,你不在计划内,只能看不能说,否则就是一个不懂礼貌的客人,会被主人嫌弃赶出去的。” 邪媚儿喃喃自语,讪讪地坐回原位,所有人都带着无限关爱的眼神目送她坐下,没人再对场上比试提意见了。 开玩笑,火族长老比试是内部比试,他们是想领略大家风范才紧赶过来的,得蒙火族敞开了放他们进来,然而到了人家地盘还叽叽歪歪对人家的家事说三道四,这的确挺不懂礼貌的。 比试场重归秩序,鼠长老转过身去想继续试炼王流,脑瓜里突然想起那个甩进了邪媚儿的火丸还没取出来,这邪媚儿也不吭声就坐下了,这要是让她吞下去…… 鼠长老赶紧转身看向邪媚儿,那里风平浪静,只是喉咙间似有凸起之物落下,鼠长老心里大喊不妙,手里做起了法术,硬逼着那个凸物往上翻,那边邪媚儿被鼠长老做法得呕了大吐,趴在地上连连大呕,把火丸呕了出来。 “蠢货,这火丸岂是你等小门小派能承受得起的。”鼠长老训斥道,那个火丸飞回到他的手掌心。 “诶,鼠长老差矣。”顾逢远出声了,顶着鼠长老满脸“我就知道你会出声”的鄙视感,说道:“火丸既是高阶火术,人人得而敬仰,何来蠢货污蔑二字。” 楚水莹身子稍倾,鼠长老抢先说道:“顾掌门无知无罪,稍后我会展示火丸的威力让众位了解,这不是可以随便吞咽之物,在此之前我先宣布,王流通过了第三项测试。” 也不等众人要有啥反应,鼠长老说完直接把手中的火丸抛向空中,当火丸来到最高处要往回落时,鼠长老手上有一个极细微的动作,火丸瞬间炸裂,样子和天火漫天的一个星光相似。 顾逢远“嗤”声应景而出,待他要再嗤第二声时,眼睛被突如其来的巨物撑得老大,嘴巴再也说不出话来。那个炸裂的星光变成了一颗巨大的火球,火球不断地往外膨胀,最后在临近地面十米时轰然一声响,把比试场炸出了天坑,全部人在天坑中形如蚂蚁,生死未明。 火族清场队立刻经常,有的手持吹风机,有的搬来砖瓦石块,各个忙碌异常,不一会儿就把凹下去的天坑补了回来,顺便也把被爆炸的气浪深深埋在地下的众人,除了七雄门派和各别少数提前逃离现场,其他人皆面相狼狈地喘气咳灰。 “得救了啊,我还以为就要死了呢。”有人说道。 “那还不得感谢人家手下留情啊,就在爆炸挨近的时候,人家可是好心地给咱罩上一层火盾,否则早死了。”有明白人说道。 “就是,唉,我们就不应该来这丢人现眼,差距太大了,不得不服啊。”有人总结道。 还有人提出疑问,不过不再是火丸,而是王流,他们都很奇怪在如此巨大威力下的火丸,王流吞咽进肚里怎会一点事都没有。 “王流长老呢,他人呢?”有人问道。 “在那呢,快看啊。”有人看见了。 王流和鼠长老浮空在半空中,一点事都没有,两人缓缓落回场地,鼠长老先向王流拱手,在回身向楚水莹拱手,报告道:“报告族长,我已对王流测完三项高阶火术,王流均轻松通过,请准予其担任长老之位。” 楚水莹满意地点点头,回复道:“王流不受高阶火术伤害,表现远超测试要求,如此测试可以到此结束,我宣布王流胜任虎长老之位,望王流秉持火族发光发热精神,壮大我族势力,为国为民争光添彩。” 按照节制,王流此时得单膝跪地以示忠诚,众人都在看着他、等着他跪地后说出一番激动人心的话,哪知王流刚刚单膝还没着地,激昂的话语还没出口,他就给双手俯在了地上,把众人满心期待的心情滴上一滴脏水,然后呕下了一堆秽物,生生把一场**的仪式弄成了闹剧。 王流长仰出声:“我去,这早餐真特么难吃。” 第二十九章影子集团 楚水莹要把王流的皮拔了。 回忆起当年,火族族长选拔,一女子傲然挺立,双目炯炯有神,视比试如无物,让一众试图在场上羞辱他的长老们面如死灰,第一个有胆上来比试的长老匆匆忙扔下几颗还算过得去的技能后就慌张下台,其他人再多请也坚决不肯,拱手就把虎长老的位置相送给女子。 不用猜,这女子就是楚水莹,一个以火箭速度飙升到长老位置,又以飞船速度轰下族长位置的人,这在当年无人敢不服。 实际上火族长老每一次选拔都无一例外是技艺超群乃至德高望重之人,因为长老代表了火族的顶层力量,是火族最压箱底的镇族阶层,长老们的实力爆发可以毁天灭地,是火族最不可辱的力量。 今次选拔王流,楚水莹得承认的确仓促了些,但这在整体国家实力受到怀疑,火族新败的局面下,意外地发现只有一个新火人的战绩还能拿的出手,而且还不赖,毁了两座敌国重点布防的岛屿,单手抗下另一敌对门派掌门的最强攻击,这在江湖门派中已经流传得神乎其神,都快传出男女情仇相杀相爱的地步去了。 凡事都有两面,传得越神贬得越深,有相当多一部分人就不信王流这个邪,对他能当上火族族长颇有些微词,连带着把火族新败的账一起算,意图摇晃火族在江湖门派中的地位,这点令楚水莹不得不提防,这也是国主熊本坤不得不考虑的问题,这也是他们决定敞开大门接受江湖门派进来挑毛病的原因,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堵住不实传言,打造火族深不可测实力的形象。 这种考虑关键点在王流身上,楚水莹对他多少还是捏一把汗的,一个新入门不到两个月的火人就要代表火族接受江湖门派的挑衅,这在以往不可想,若不是楚水莹亲眼看见王流单手抗下顾逢远的那一幕,打死她都不会这么做。现赛在既然押宝了,那就一押到底,火族这个脸面赚了比亏的多的多得多。 楚水莹一直在紧张地盯着王流,看着他眨眼通过白芒测试,看着他血盾通过天火测试,看着他若无其事吞下火丸,楚水莹心情大大的好,她是族长没错,她同时也是一个18岁的少女,有着平常人一样的喜怒哀乐七情六欲。没错,她当场连爱上王流的心都有了,是那种饱饱满满的崇拜感无疑。 然而瞬间,楚水莹就由爱转恨,恨不得剥了王流的皮。在场上,王流长老在完成最后一个接受任命的动作时,竟然不顾礼仪的俯身呕吐,惊呆一众看热闹的代表,大大丢了火族威严的脸面。楚水莹当场就火得腾得站起,黑着脸甩手走了。 不要说楚水莹不关心下属,在王流突然俯身的时候,她的心揪成一团,还以为王流硬撑到最后倒下,可是看清硬撑之物仅仅是一顿早餐时,谁都会产生厌恶,在场的门派代表们无不现出鄙夷的眼神,无人留下为王流庆贺,全部都自觉地退场了。 火族选了一个可笑的长老,这个消息迅速传遍了江湖,全部人都不记得王流过测试时的轻松自如,只对他那最后一吐记忆犹新,有的对外讲述时眉飞色舞,添油加醋地增加进流涕、腹泻的情节,大肆嘲讽王流人未老身已衰,暗示火族也是差不多的情形。 楚水莹退场后,火族礼仪队怔在原地不敢上去给王流颁发长老服,还是李用顶着被楚水莹喷火的风险去请示,楚水莹回了他一句:“给,咱族里聪明的长老太多了,加一个傻子长老能怎样。”这样王流才算勉强完成了整个过程,一身精致的虎长老服套在身上,一袭的紫黑色,胸前纹了个咆哮的虎头,背后还多出了一条威风凛凛的披风,别提有多精神气了。 “行,从此我就是虎长老了。姑娘你真漂亮。” 王流对给他穿衣服的礼仪小姐说道,那个小姐长得白白嫩嫩的煞是好看,那一湾水灵灵的小手能让人看得忘乎所以,让此时多少想发表些获奖感言的王流总算是找到了说话的地方,也没人敢阻止一个长老级别的人物说话。 这礼仪小姐听后羞哒哒地退了下去,整个礼仪队整齐有序地离开了比试场,最后看门的也要离开了,走过来对还在原地陶醉的王流小声提醒“爷不走吗?”,王流这才离开。 “他真的这么做了?”在楚国王宫大殿上,国主熊本坤哭笑不得地问道。 “没错,他就是这么一个不懂羞耻得人。”楚水莹气鼓鼓地说道,她从族地过来,按例行公事找国主汇报长老比试情况,第一句讲完结果之后,她就一顿噼里啪啦地猛批王流,熊本坤好不容易才找到这年龄比自己小的姑姑为什么这么动怒的原因。 “算了算了,年轻人想法新颖,这是天性,这事儿咱就不提了,你以后多给他**调节就是了。”熊本坤转移话题,“有一件事你可别忘了。” “记得的。”楚水莹只得暂时放下王流的事情,接话道:“可是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在江湖上也很失掉道义。” 熊本坤坚持道:“所以我们要做的隐蔽,明面上的人一律不许调用,你只能从影子里找。” 楚水莹:“这个不难,我们的影子很多,这事情交给一个九级幻火的影子去做,绝对能做到滴水不漏。” 熊本坤:“行,你去安排吧,外交上的事由项贲负责,他会保你后顾之忧。” 熊本坤说到的影子,是火族内部一个很强大的集团,影子不对外公布,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楚水莹也就当上族长的时候才得知有这么一个集团。 按照火族的等级划分,长老为八至九级,队长为六至七级,然而长老最多只有十二位,队长多算了也就千余人,火族经过千年发展,这每年都有万人以上的新人加入,经过系统训练后,很多人都能达到队长级别,队长再刻苦一些,天赋再高一些,达到长老其实不是难事。最近一百年来七雄之间战事不多,更多的是往蛮荒之地扩张,那里遇到的阻力小,损失也少。楚秦的中东大战以及楚齐的大平洋大战,火族损失确实不小,不过也只是损失在队长这个层面,十个长老一个都没上战场。 然后问题来了,火族真的就只有十个八至九级的火人吗? 怎么可能呢,历史不是只有楚水莹18岁能当族长,也不是前有某属相的长老,同属相的队长就不能提升能力至八级,否则要是楚水莹不往上当族长,同为虎属相的王流岂不是一直都当队长了? 所以影子集团就很好地解决了这个问题,那些实力达到八级之后不能当长老的,一律归入影子集团,成为长老们的影子。 对外,火族的影子集团是个高度机密,对归入影子的火人,火族都会以各种方式把他的痕迹抹掉,制造战死病死甚至呛水死的假象,这个人就算是不在人世间了。所以这千年来影子集团到底收拢了多少好手,这个没有详细数据可供参考,但就拿楚水莹在初次接触到影子集团的时候,脸上那迟迟下不来的惊讶表情,就可以知道影子集团有多么庞大了。 楚水莹在影子里挑一个长老级别的火人,对上韩国来的刃族棍子手昆在,是没有问题的。 而要杀了昆在……楚水莹一口气挑出了三个影子,个个都是长老级别,有一个还是九级。 “昆在,不是老娘和你有仇,只是你的命既然来了,就是上天注定,你要有冤就在死之前多挣扎几下吧,你的家人孩子老娘会照顾好的。” 楚水莹心里默默念到。 第三十章暗火的威力 韩国在七雄中,是一个比较奇怪的存在,这个国家面积小又身处楚、魏、秦、赵中间,一直以来都倍受压迫,在千年历史上这个国家一直在联合当中,不是联合魏国攻击赵国,就是联合赵国抵挡秦国,好像它脱离了联合就会灭国一样。 韩国和楚国的关系原本很恶劣,楚国建国初期最成天上门挑衅的就是韩国,但现在和楚国关系趋于平缓,特别在楚魏交好之后,韩国对楚国是眉来眼去,紧巴巴的要凑过来打个招呼。楚国对它挺好,不但边界不设防,有啥活动都带着它玩,眼看着楚韩就要像楚魏一样成为好朋友,哪知道一场中东大战,韩国在其中偷鸡摸狗弄巧成拙,趁着楚秦混战之际,偷偷凿开了天山想挖出里面的矿石,没想到意外引发雪崩,进而演化成水灾,把楚国前线一个很重要的据点淹了。据点被淹不是楚国战败的根本,但也确实影响到了支援前线的力量,熊本坤嘴上不说啥的,心里一万个骂翻了天,楚韩关系也迅速冷化,到他们的刃族棍子手昆在参加王流的长老比试时,连火族的口头邀请都没收到,是厚着脸皮过来的。 昆在,韩国刃族十手之一,和火族长老一样,十手在刃族的地位仅次于族长,刃族擅长制作精良的刀剑兵器,传说中这世界最好的剑和最好的盾都在刃族,而且他们会在刀剑附上自己的灵魂,用意念催动。他们的全部法力都是围绕着武器展开的,昆在号称棍子手,武器自然就是棍子。 在王流的比试场上,昆在就用了他的棍子挡住了白芒和天火的攻击,在火丸爆炸的时候,那根棍子及时带着昆在逃脱了危险。可以说,昆在的所有法力就在棍子上面,武器比人还要厉害,这也是刃族有别于其他门派的一大特点。 昆在离了火族族地之后,他自然就得回国复命,但奇怪的是他走了一条远路,绕到了楚秦边境,当然他的行踪是秘密的。在楚秦边境,昆在见到了约他来此地的人。 秦烈比他早了半天到达,等得有些心烦了,看见昆在没有太好脸色,因为两人都是同时从火族族地离开,两人体力相差不大,何以昆在要晚上将近六个小时的时间,秦烈认为这是对法族的不尊敬。 昆在先表歉意:“对不住了,我在路上突感口渴,停下找了家茶饮店歇了两脚,然后那个店主非要我品尝他们店新鲜出炉的面点,不知不觉就给耽误了。” 秦烈:“哼,不说这个了,我和你约定的东西,你带上没有?”说话很是高傲,把昆在当成了下属看待。 昆在在怀里摸了摸,抽出手来又在胸外拍了拍,一脸震惊呼道:“糟糕,那木块不见了。” 秦烈震怒了:“你这四尾小儿,竟敢羞辱本尊,你这是找死。” 昆在听了一脸不悦,碍于两人身份和实力的差距,没有立刻发作,还是忍忍了继续抖出身上包袱各种找,连找到衣服都脱的只剩内裤了都没找着,急得昆在满头是汗。 秦烈的脸变得非常黑,昆在口中的木块是在楚秦中东大战时,刃族偷偷去天山脚下挖出来的一个木头样的东西,这是法族和刃族的约定,法族只要这一块木头,其他挖出来的金属疙瘩一律不过问。 秦烈:“你们刃族就这样对待盟友吗,约定就像一坨废纸?信誓当若无物?” 昆在蹲在地上,只着内裤的他浑身**,显得很是狼狈,他抬起头无奈地说:“算我没保管好木头,待我回去后拿一件等样的金属赔给你。” 秦烈怒不可遏:“狂徒!你那金属就是废铁,能与我万年木神相提并论?我看你就是藏在了内裤里面,我要你脱下检查。” 昆在脸就不这么好看了,事情是他做错了,其他好办就这内裤下面的东西不好外露,秦烈这是在羞辱他了,他不得不收起歉疚,思量着怎么对付眼前这个羞辱。 昆在:“这不好吧,再脱下去我可就光光了。” 秦烈火真的很大,他上前想抓住昆在的衣领,但昆在上身**,就顺势掐到了他的脖子,在秦烈眼里抓衣领和掐脖子并无两样,都是要居高临下威胁昆在,但在昆在眼里这掐脖子无异于撕破脸开战,他心中那颗沉闷许久的怒火爆发了。 昆在张手,地上堆着的衣服下面,飞速窜出一根木棍,啪一下打在秦烈的手上,这一下力气不重,秦烈只是缩回了手甩了甩,昆在也挣脱了束缚退后几步,棍子漂浮在他面前,形成了防御姿态。 秦烈眯着眼打量昆在,说:“你要动手?够本吗?” 昆在慢条斯理一件件穿回衣服,整理好扣子,他说:“秦族长都欺人太甚了,莫非够本?” 秦烈是被怒火冲晕了头脑才动手,此时冷静了许多,他主动退让,说道:“好好,刚才是我冲动不对,可你知道那块木头是什么吗,你赔得起吗?” 昆在“哼哼”一笑,说道:“我们刃族只认金属,木头不过就是木头,你们拿它当宝贝,我们拿它当垃圾,再说找到木头的是我们刃族,你们法族有本事怎么不自己去找呀?” 秦烈两眼要爆,最后还是忍住了,解释道:“没我们在中东引开火族,你们刃族能安心去天山?这是约定之事,非你在这能掰扯得开的,我劝你还是把心思放回寻找木头上,在哪丢的在哪找回来……你怎么了?” 秦烈的最后一句是问昆在,因为他看到昆在额头上青筋暴起,头很机械地地在转动,一会转向他,里面的眼珠子也很奇怪,红通通一点,也很机械地转动着,那额头上的青筋在快速往下走,不一会儿就走到了手上,手型也成了鸡爪样,五指开叉似乎要大力抓取什么东西。 昆在的嘴巴没有异常,说话还是很麻利的,他回道:“什么怎么了?你为什么那样看着我?”语气很平静,和他身上异常的变化非常违和。 秦烈用手指指他的脸和手,再指指他的脚,昆在的脚已然半蹲着,和那种要跳跃的半蹲不同,昆在更像是一种承受了压迫后的弓曲着,秦烈说:“你这副样子还没什么吗?我完全不知道你要做什么?” 秦烈这么说是不认为昆在现在的姿势是攻击姿势,也不是防守,刃族靠的只有他们附灵之后的武器,没听说过身体会起变化,这一切都很奇怪。 昆在顺着秦烈的指向,低头往下看到了自己的脚,再抬头时是一副惊恐状,秦烈被他这么一抬头吓了一跳,连忙摆出防御姿态。因为昆在实在是太吓人了,脸上布满了青筋,眼珠子已经快要爆裂,红通通得快要烧出火来了。 秦烈看着看着,收起了姿态,他对着昆在拱手一礼,什么话也没说,那根浮在昆在面前的木棍啪的掉在地上,昆在最后的镇定也碎在了地上,他想挪动脚步,然而却半分移动不得,他想流泪释放恐惧,然而眼睛里流出的是沸腾的鲜血,他用绝望无助的声音向秦烈求救,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救我,秦族长救我。” 秦烈很是怜惜地看着他,说道:“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你确实已经死了,你的身上早已经种下了死亡的火种,这应该是火族最阴险狠辣的暗火术,他们这么狠毒地对付你,又把你送到我的面前,我想应该是为了对付我。昆在兄弟,这就是你的命吧。” “不,我听不懂什么暗火,一定是你害的,一定是你刚才往我身上下了毒,我做鬼都饶不了你。” 昆在叫的嘶声裂肺,极其惨烈。 “傻子,知道你为什么会迟到吗,就是迟到的那些时间,你中招了。” 秦烈不屑地甩脸,扭头就走,他不愿意和一个死去发臭的尸体多费口舌。 第三十一章幻火的世界 秦烈说的并没错,此时的昆在早已被种下火种,他现在浑身异常就是火种在体内爆发,而且绝无救活的希望。 “真是阴暗,没想到一大堂堂的门派竟下手如此狠毒。”秦烈心里一阵凛然,他抓紧脚步走过边界。 就在秦烈即将几步就跨出边界的时候,身后边响来一阵车马撕鸣的声音,秦烈没有回头观望,而是抓紧着跨过了边界,然后才回头,发现是一群韩国士兵骑马开车过来,人数还不少估计有三百余人,看样子像是边境巡逻队,他们有的围在昆在的尸体旁边,有的在用车灯照过来,发现他后招呼着围了过来。 当发现秦烈已经站在了边界另一边,围过来的韩军就不再逼近,但他们手中的武器仍然保持攻击的姿势,领头的是一个肩上有金属纽扣的军官,他昂昂头向秦烈打招呼:“问你话,你刚才是从这里过去的吗?” 此时太阳接近落下,这一群士兵打着火把和电筒把这里照的光线充足,但也就是在秦烈这一边亮堂,在韩军那边多数背对着光,秦烈看他们面色都是黑乎乎的不清楚,他看来看去就是那个军官肩上的金属纽扣反光,稍微能认出军官在韩军中的地位。 韩国因为刃族在五行上专修金性的原因,他们比较重视金属冶炼,韩国是最先把金属开发运用的国家,他们对金属的热爱也体现在了生活的方方面面,比如车的制成品上,韩国就有着大量的金属车,只不过和齐国的燃料驱动方式不一样,韩国用的是附灵驱动,所以在韩军中区分出刃族很容易,就看他是不是开着车来的。 这群军人既骑着马又开着车来,说明这是韩军中较为流行的普通人与刃族的混合编队,这位军官挂着一个金属纽扣,按照韩军下中上士的军衔配置,这位军官是个下士,一般下士能独立带领一支队伍,看来是这个人数不多的巡逻队的头头。 秦烈刚想说明,韩军那边就嚷起了惊叫声,那些检查昆在尸体的军人认出了昆在的那根棍子,喊话让前边的人小心,军官这边立刻把警戒升级,军人们一个个浮起了他们的武器,刀、枪、剑、棍样样都有,那些非刃族的普通军人则手握着武器,就等军官下令动手。 秦烈着急,急喝“住手”,开口就要亮明身份,然而脑里一阵电光火石,他口张开了却是无言,军官看他心口不一,认为他不是一个能老实配合的人,遂下令动手,他认为三百多号士兵对付眼前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然而他错了,秦烈是法族族长,法族是七雄门派,秦烈拥有着毁天灭地的能力,只要他一挥手,莫说眼前这三百人,就算再来三百也是轻松干掉,只是秦烈电光火石间猛然想到,为何这群韩军会出现在楚秦边界。 楚国不会开放边界让韩国人来巡逻的。 韩军也不会分不清自己的边界线过来楚秦边界巡逻。 这里的楚秦边界离最近的韩国国土有一百公里的路程,这群韩军没可能会迷糊到千里之外的地方,楚国人也不会允许他们这么做。 秦烈一个个扫过韩国士兵的脸,那一张张脸没有任何迷茫,他们很确定是在保家卫国,尤其是发现了自己族里的高人遇害后,一心认定和秦烈有关。秦烈的心一下就跌到了谷底,他现在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他早已中招了,中了火族的幻火术。 火族法术有三大分支,明火暗火和幻火,明火即为鼠长老所代表的白芒天火和火丸,暗火已在昆在身上展现出了它的可怕之处,幻火的当家人为楚水莹,在大平洋上以全幻全火摆出了千余人的火阵,把言门掌门人顾逢远都摆了一道,虚虚实实真假难辨。 秦烈想明白了却不好破解,在三百多韩军眼里,昆在的死与他脱不了干系,他也不可能亮明身份以求停手,这样传出去便是三百多个版本的法族与刃族的情仇恩怨,唯一能掩盖的就是杀掉眼前这三百多个证人,然后一走了之死无对证。 一把飞刀刺来,刺穿了秦烈的身体,韩军的进攻开始了,这些擅长用附灵控制金属的刃族们耍起了远程操作,霎时间刀关剑影,眼慢的人只看见秦烈身边嗖嗖的寒光,却不知秦烈的每一秒都在擦过死神的镰刀,只是因为木系真气在护着他,每一处被刺破的地方都能快速愈合,保他不死。 秦烈在犹豫,他在被飞刀飞剑刺得满身窟窿的时候,他的木气已经钻入地下长成了木枝,生长到了每一个韩军士兵的脚下,随时都可以破土而上直取性命,他在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认为这些韩军都认不出他来,如此便可一个都不杀。 一声刺耳的鸣笛惊醒了秦烈,远处扰动着串串身影,好像是其他韩军巡逻队发现了这里的情况赶来支援了,秦烈不能再犹豫了,他必须决定杀了再走,还是一走了之。 秦烈在天人交战,在苍蝇一般嗡嗡飞舞的刀剑刺激下,秦烈一狠心,地下的木枝破土而出,也就一秒的时间,现场成了屠血场,四处飘落着残肢肉块,喷涌的鲜血贱得到处都是,这些可怜的士兵连一声**都做不到,那些飞舞的刀剑失去了意念哒啦哒掉在地上。 “杀人啦,有人杀人啦。” 一阵女人尖叫到极致的声音惊醒了秦烈,秦烈赶紧想转身就跑以防被人认出,刚抬起脚心里咯噔顿住了,他对刚才那一声女人的尖叫产生了极大的怀疑,还有“杀人”的说法。 七雄,此时仍是男尊女卑的时代,虽然女权主义得到发展,军队中也不乏女性士兵,但不会比男兵多,而且这些女性要在军队里站住脚,她们自身就得练得比男兵还要凶猛,爆发力反应力持久力都要不逊色于男兵,整个身体练下来胸腔自然不会与正常女子一样尖锐,而是呈现出浑厚的穿透力。 然而秦烈听到的这一声尖叫却是像极了在酒馆茶楼里的服务员声音,娇柔扮嫩,再来那一声“杀人啦”,军队里是没有“杀人啦”这一警报的,只有“敌袭”这种叫法,“杀人啦”很像在街头一样。 秦烈冷静下来了,他在细细品味着遇见昆在后发生的事情,一切都很异常,昆在的死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巡逻队也不是他愿意杀的,幻火术把他骗到了秦韩边界,这就像是一场蓄意已久的嫁祸,现在这一声街头小巷的女声,让秦烈深深怀疑自己其实还一直中着幻火术,这意想中的秦韩边界,其实是在某一处酒馆里,很有可能是在韩国。 “可恶,老夫失算了。”秦烈咬牙暗想,遂全身发功,周身顿时烟气缭绕,绿气四溢,秦烈一再再把体内木气全部逼出,把全身各经脉全部打通,每一个细胞都在他木气的催动下处于极度兴奋之中。 “出来吧,你们这些幻火败类。”秦烈怒喝,身体达到了极限,神智越来越清醒,周边的阳光荒漠尸山血海正在一点一滴慢慢退去,慢慢呈现出家楼木具阁楼矮梯,最后完全呈现在秦烈面前的,是一个街边常见的酒馆布置,他就站在这个酒馆的楼层阶梯上,他的脚下有一具没了头颅的女性服务员的尸体,他的前方楼梯下面,昆在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静静躺着,血摊了一地。 “杀人啦!” 再次一声尖叫,酒馆里人群骚乱,楼上的人跳楼的跳楼,跳窗的跳窗,楼下桌桌椅椅被慌乱的人们横摆在地,酒馆里只剩他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地上那两具尸体发愣。 而后,秦烈仰天哈哈大笑,笑得心肝乱颤。 “好,好,好。”秦烈连说了三个好字,“楚水莹,你够种。” 第三十二章法族内讧 秦烈被韩国扣留一事传回秦国,秦国震怒。 秦王,赢川,这个前不久刚摆平了自己的哥哥——曾经的秦国太子赢心——一跃登上王位,急需另一场和中东大战一样的胜仗来巩固自己的王位,就等国内第一大门派法族族长秦烈回国共商大事,不料却等来了秦烈被韩国扣押的消息,心里的惶恐和愤怒可想而知。 赢川立刻就召来法族副族长郭宪之,王宫传令员脚还没出宫门,郭宪之就急急忙忙过来了,一见面就跪地惊呼“大王救命”。 赢川懂懂,点头让他别这么惊慌,可郭宪之还在惊呼,呼出的话把赢川也惊到了,他说:“大王救我。” 赢川惊讶:“救你什么,是救秦族长,你这不是好好在这里吗?” 郭宪之把头磕地面咚咚响:“大王,族里各执法要杀我,望大王救命。” “什么!”赢川脑子大了,“他们为何要杀你?” 郭宪之:“大王,执法们认为秦族长被韩国人扣留是我在背后捣鬼,可是我冤枉啊,我听到秦族长出事了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救他,可是却被执法们围住要找说法,我都要被他们逼疯了。” 赢川:“大胆,族内有事不但不一致对外,反而趁机扰乱。水雨,你带上御林军去拿下执法,朕要问问他们是何居心。” 水雨是赢川身边的贴身侍卫、御林军统长,曾经是法族执法,法族六品制的上上品,木力仅次于族长秦烈。按照秦国江湖门派管理规则,水雨作为秦国第一大门派法族的第二实力者,必须放弃在法族的所有地位荣耀,成为秦王十六军制一员。 御林军是秦军三区六军中的直属军,三区为核心区、国土区、征伐区,六军为直属军、特勤军、刑军、法族军、国防军、泄军。御林军实力雄厚,内中拥有木系法力的人占到八成以上,六品制为上品以上,实力复刻了法族内部的执法力量。由原法族上上品的水雨带领复刻法族执法的御林军去抓拿原版的法族执法,只要执法们不做强烈抵抗是没问题的。 郭宪之:“大王不必麻烦,执法们一路追杀下臣已至殿外,他们慑于大王威力不敢闯入,就在外边守着下臣出去。” 赢川怒火三丈就要下威令,旁边的中书令韦尔奇急忙请示,韦尔奇说:“大王,既然执法们就在门外,可否先召他们进殿审问,现秦族长身陷外国,急需我们救援啊。” 赢川连连点头:“没错没错。”心里压抑住了焦怒,传话召见执法们,那些执法听令无不快步赶到,一见大殿上郭宪之早已跪着,有的便怒火相对,但也仅限于眼神发作,其他的音形作态都只能规规矩矩,拱手尽臣礼,尊言献王上,等着赢川问他们话。 赢川:“说吧。” 执法们如同脱了绳的野马,十个人有十张口,十张口吐十股气,一起吐整个大殿的顶上震得嗡嗡响,还好他们很快就意识到了,两句之后落得稀稀拉拉几个人讲,三句之后只剩一人再讲,这人是执法官,是法族全部执法的头。 法族这个门派和秦国一样,特别讲究法制,法族从上之下分别为族长和副族长,副族长以下设三执,分别为执法、执事、执政,执法为族内的纪律部门,专门处理族内违法事情;执事为法族实力部门,法族对外展现武力就是执事部门在做的;执政为法族参政部门,专门用来对接秦王的国政国策。三执有头,为执法官**、执事长白顿、执政令李兰。 **开头,控诉郭宪之道:“大王,我族有人亲眼看见郭宪之引韩人围捕秦族长,望大王治罪。” 郭宪之喊道:“胡说八道,这些天我一直在族里,秦族长外出时交代我要历练族人以待后需,你们如何能在外见着我。” 执法里有一人自群里走出,大骂郭宪之:“郭宪之你这王八蛋,竟敢里通外国谋害秦族长。那日我算好了时间去边界迎接秦族长,意外看到了郭宪之已经到了那里,我本以为郭宪之也和我一样是来迎接秦组长的,正要上前招呼,秦族长就到了,然后我就看见郭宪之领着秦族长往着韩国去了,我就一路跟踪他们到了凤怀城,看着他们进了西小酒馆,接着就是韩人把他们包围抓了,我本以为郭宪之和秦族长一样被抓了,就跑断了这条腿回来求救,没想到啊没想到,这郭宪之竟然好端端地在我族里。大王,你让我如何不杀了他。” 赢川听了,疑惑地看看郭宪之,郭宪之在大喊冤枉;看看那个控诉他的人,是秦烈身边随行人员王智,王智义愤填膺要手撕了郭宪之;看看其他人,**等人都无一例外相信王智的说法,各个脸上表情都带着愤怒。 韦尔奇用脚踢了一下还跪着喊冤的郭宪之,提醒他:“郭副族长不解释一下吗,怎么私自离开咸阳到凤怀城的,又是怎么做局陷害秦族长的,你光喊冤有啥用。” 郭宪之被韦尔奇提醒,心里冷静了许多,他脑门上的汗水在重力的作用下滚滚向下,刺激到他的一条又一条神经,他在努力地回想过去几天自己在做什么,有什么人可以为他作证。 他想到了一个人,吏部侍郎萧阳,他这几天都在和萧阳对官吏名单,虽然说不是无时无刻,但这名单对起来耗时费力,不是他能抽出身跑去凤怀城搞事的,这点逻辑可能在大王和族内众兄弟中说不清,但只要萧阳能证明此点,多少都能帮他洗脱嫌疑。 萧阳很快被找来,他一听**说的事情,立刻就断定这不可能,“大王,这名单千千百百,我是初次拿给郭副族长核对的,他第二天就把校对的名单还给了我,其中有几处特别标明了更改的原因,非取巧之功能做完,我不认为郭副族长还能有余心余力去忙别的事。” 萧阳不是法族中人,他向来兢兢业业,以能掐会算闻名,在他的能力范围内能估算出的事情都八九不离十,秦王很信任他。他最近按照秦王的要求帮助法族建立人员管理系统,得到不少法族高层认可,他的话在法族中还是颇有信誉的。 **态度稍有缓和,然而王智还是态度坚决,他坚信亲眼所见,在他眼里萧阳能算也比不上眼见为实,除非萧阳再算出秦族长如何被引入韩国,以他法力之高又为何能被韩国所扣,要知道秦族长连去楚国都不怕,一个实力远不如楚国的韩国怎能扣的住秦族长。 “萧侍郎,我也是亲眼看见郭宪之引秦族长入韩国,莫非你也要算出我的眼睛有问题?”王智问道。 萧阳看向王智,只淡淡地说道:“眼见不一定为实,据我所知能扰乱人眼感官的法术,七雄门派起码有了三个,赵国冰族的水之镜像,燕国隐族的烟之迷雾和火族的火之幻影,它们都是可以迷惑人的视觉神经,使人深信其中不可自拔。我怀疑王智兄弟是中了火之幻影。” 萧阳语出众人皆醒,火之幻影是火族幻火一派的拿手招数,幻火术极其难练,能达到全幻境的更是难之又难,不久前从齐国那边传来的情报显示,火族族长楚水莹就是练的幻火术,在大平洋上以幻象骗过了顾逢远,可见要骗过实力若上许多的王智并不难,再往深处想骗走同样实力的秦族长也不是不可能,萧阳说的很有道理,这下王智没法反驳了,**低着头在沉思。 郭宪之连连磕头万分同意:“萧侍郎没说错,楚水莹那幻术的确厉害,秦族长当时闻听还与我说难以防备,他此行去火族那里就是为了探知其中的奥妙,可惜最后还是被算计了。” 赢川手锤桌子,说:“火族阴险,不但害我族长,还欲挑拨我族内部,实在可恨,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急火攻心乱了方寸,好在有萧侍郎明眼看物,否则法族、秦国都要乱遭,你们应以此为戒,遇事多想多算。郭宪之你起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回秦族长,大家合力同心,我大秦就算搭上整个国力也在所不惜。” 众人异口同声:“遵命。” 第三十三章刃族十手 韩国抓住了秦烈之后,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秦烈于闹市酒馆众目睽睽之下杀人,杀的其中一个还是本国门派刃族十手之一棍子手昆在,放了秦烈,韩国老百姓不答应,刃族不答应,韩国百官不答应;不放秦烈,秦国那边肯定没好气,现在韩秦边界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安稳的地方了,随时都会有赳赳秦兵杀过来,以韩国羸弱的实力根本无法阻挡,到时就不是一个小小的刑事案件了,连韩国还存不存在都是一个问题。 这样的问题韩国不是没遇到过,千百年来韩国夹在楚秦魏赵四强中间,哪一刻能得到安稳,楚国说河源不利风水要改道,活生生把南线北移数十公里;秦国瞅着边线某山丘遮阳,说东升的太阳人人有份,那座山丘连带着边上小城划给了秦国;魏国没那么楚秦那么文雅,直接就是抢,韩国是气不过也打不过;赵国好一点,跑过来说我们联合吧,韩国感动得热泪盈眶,泪还挂在下巴处就传来赵国在边境烧杀掳掠的消息,气得韩国就要动一次粗给世人看看,结果还是被赵国摁在了地板上摩擦。韩国成了四战之地,韩人被笑成四尾小儿。 韩国为了生存,只能走夹沟之道,适当调整自己身体适应外部环境,左边有棱角就紧靠着右墙走,右边有淤泥就踏着左边实路走。韩国就这样游走在四强中间,没有绝对不变的盟友,只有相互利益勾结,今儿和楚国眉来眼去,明天就和秦国觥筹畅怀,这样的好处是始终都有盟友在支持他,韩国也逐渐在七雄中站稳了脚跟。 以韩国的生存之道,其实真不应该和秦国较上劲,只要痛痛快快放走秦烈,和秦国的关系就可以相安无事,特别是在和楚国有了隔阂之后,真不应该再给自己树立另一个敌人,但是这次韩国从王至平民百姓,都陷入了争口气的狂躁之中,死硬着牙不放秦烈。 韩国有一个士大夫叫刘锦,他在多次劝说韩王无效后,迅速调整策略,从韩王处领了一项任务:出使赵国。刘锦希望能凭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把赵国搅进来给韩国做后盾。 在刘锦出使赵国的当天,刃族族长韩铭珏召集十手开会,有九个人来了,一张方形会议桌上,棍子手昆在的位置还给他保留着,令人触景生情。 韩铭珏看着手下人,开门见山地说道:“你们都知道秦烈的事了,怎么办,大家商讨一下吧。” 韩铭珏掌管刃族已有三十年了,经历过韩国的风风雨雨不少,坐上的十手都是韩铭珏一个个选出来的,说是他的心腹都可以。棍子手昆在的实力他最清楚,对上秦烈是不可能赢的,但据现场检查官的报告,昆在也不会输的那么惨,而且秦烈贵为法族族长,也没必要对他族高层下毒手。刃族和法族有着磕磕碰碰没错,但那都是国家大义,不存在私人恩怨,秦烈的做法让两族间本就磕碰的关系蒙上了一层血债。 “咳咳。”见会议无人反应,韩铭珏不得不提醒他们,“再不说我可就点名了啊。” 十手之长剑手钱不理被其他手看得炸毛,他可恨死韩铭珏给他安的什么手长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他做表率,做完表率也就算了,下面的刀、枪、鞭等等手,竟然厚着脸皮全抄他的,搞得最后出了坏事全赖他,钱不理简直要崩溃。 钱不理:“这事我没意见,国家有难我两肋插剑,族长要我上刀山我就上。昆在是我兄弟,我现在恨不得杀了秦烈,怎样,杀不?” 韩铭珏瞥了一眼给他,问道:“其他人呢,发言发言,我们国家这些年怎么过的大家心里有数,大家结合自身条件说,王上会根据你们的条件综合考虑,该让你们上你们就得上。” 十手老二枪手冯二马:“族长,老三死了我们气啊,可是我们又打不过人家,就这么算了太丢脸,大家在这里坐着的哪个没有家没口的。憋说了,昆在老婆昨天还在我家门口哭了一宿,我要不给他报仇还能算兄弟么。” 冯二马平时话说得零零碎碎的,这回说到理上,这是个丢脸还是丢命的问题。 老四锤手石英:“丢脸我们丢惯了,丢命这是第一回,三哥平日对我们兄弟可义气了,他死了我们不能就算了,打秦烈,让他涨涨记性。” 老五钩手杨云:“三个实力不挺强的么,咋就这么给黑了,我看秦烈那老头也没几下嘛,八成有内幕,我还是觉得先调查清楚,人得扣着,好生伺候免得落人口实。” 老六老七老八的意见和前面的都差不多,丢命的丢脸要不得,得找点场子回来,否则真以为韩国好欺负。 “太好欺负了还要我们十手干嘛?”老十箭手朱小龙说。 韩铭珏弹了颗小石子打在老九身上,说:“你说完再睡。” 老九耿魄,十手里面最吊儿郎当的一个,即使在族长面前也同样不改本色,不该睡睡,还能抱怨这会议桌搁手会麻,还能在收到族长的弹指神功后,第一反应竟然是操起他的十二飞镖,当然他不可能真的就要镖向族长,可是这也太不识礼数,太有违族规了。 韩铭珏很淡定,似乎早习以为常耿魄的行为,其他十手也没露出被震的表情,老五杨云还贼兮兮地看着那十二个飞镖,眼里充满了羡慕。 韩铭珏:“你也可以打了再睡,十二个一起上,就算是你往上递交条件了。” 耿魄不客气,也不见他有啥动作,那是十二个飞镖就刷刷刷飙向了韩铭珏那里,速度之快肉眼不见。韩铭珏也没啥动作,在他面前呼地就立起了一堵气墙,第一个飞镖扎在上面,第二三其余个飞镖立刻就拐了弯道,那堵气墙被飞镖扎中割裂开来,很快就破碎消散,韩铭珏眼看着面对前方的一支飞镖和左右两侧数个飞镖的刺击,不做点什么就要被刺中了。 老大钱不理就坐在韩铭珏的旁边,看着不妙大喝耿魄住手,自己已操出佩剑意念至韩铭珏身旁保护,耿魄嘴角一丝嗤气,两三个飞镖铛铛铛铛打在佩剑上,其余飞镖仍要往韩铭珏身上刺去。 “老九住手。”钱不理大喊。 一支飞镖刺中了韩铭珏的左腹,众人大惊,其他十手操出了飞器,坐在耿魄旁边的老十朱小龙用手带箭刺向耿魄,被耿魄抬手拨开,这当口下其他老几的飞器围在了耿魄身旁,老四石英的一把巨锤高高悬挂在耿魄头上,将将要击垮下来落个粉碎。 “你们住手。”韩铭珏命令道,他撕去了身上的布衣,露出一身的金甲,刚才那支刺进左腹的飞镖丝毫没有伤害到他的肉体,在金甲外就被挡下了。 “老九是我让他出手的。”韩铭珏解释道,“你们不应该刀剑向着他。”把众人叫停后,对着耿魄说:“你不错,能破我气墙,御物速度很快,要不是我有金甲,你就该笑了。” 耿魄昂昂头:“族长要不把金甲卸了,我们再比划比划。” “够了。”钱不理呵斥道,“你是真想伤害族长吗?” 耿魄摇摇头:“非也非也,我不就才用一把飞镖吗,还是真想伤害可以十二支一起上的,不信你问族长。” 韩铭珏哈哈大笑,耿魄也哈哈大笑,笑得其他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两人在卖的什么药丸。韩铭珏说道:“你们都错怪老九了,实际上那支飞镖在刺到我的最后一刻时,已经没有了速度,老九这御物的技术越来越精湛了。” 耿魄收住笑容:“哪敢当,族长能在最后一刻探知飞镖速度,已然超越在我之上上,若族长想反击,岂不是分分秒的事情,族长身上的金甲解开就是十八般兵器吧,这可比我的十二支飞镖强多了。” 第三十四章刃族的秘密 韩铭珏继续哈哈大笑,差不多了立刻变得严肃,说:“今天会就这样了,你们的意见我会呈报到王上那里,建议你们现在就做好开战准备,免得到时真刀真枪面对秦人时嗝不出屁来。” 韩铭珏说的没错,韩王韩甘这次就算想退缩,昆在死了,秦烈在他们手上,两边矛盾已然形成。以秦烈当众斩杀昆在的实力上看,放了秦烈等于放虎归山,迟早会被沿路返回的老虎吃掉。杀了秦烈等于激怒更多老虎,以韩国的小身板难以承受。 韩甘做了最坏打算,派遣士大夫刘锦到赵国找同盟去了,此时最靠得住的也就与秦国有血海深仇的赵国了。 二十年前,赵国与秦国在贝加尔湖上大打出手,赵国中了秦国的离间计,在正面战场上换下了稳扎稳打的李安破,换上了只会纸上谈兵的智鳌,智鳌出生将门,不乐意当乌龟缩着打,在两三次试探得手之后心理膨胀的不行,嗷嗷叫着敞开了打,结果中了秦人的诱敌深入,整整四十万赵军被坑杀。历史上在千百年前秦赵也爆发过类似的大战,那时赵国同样被坑杀了四十万人。所以赵国彻底和秦国杠上了。 刘锦到了赵国,面见了赵王赵鄂。赵鄂在二十年前大战时刚登机,经验不足被秦国人摆了一道,痛失四十万精锐,从此恨透了秦国人,他发誓终其一生将与秦国死磕到底。刘锦向他说明了韩国的困境,请求赵国互帮互助,赵鄂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点起国内兵马向秦国边界集结。 韩甘接到刘锦密报后大喜过望,坚定了与秦国死扛的决心,刃族是他最强大的力量,一连几天韩铭珏被他召到宫里商量防御秦国人的进攻,韩铭珏把刃族全部家底都托了出来。 韩铭珏:“王上,当年门派五行分家,刃族被分到了金性,至目前刃族已能驾驭全部金属,代表我族最高力量的十手,他们对金属的驾驭程度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前不久我亲试过老九,他的御力达到了微米级的地步,其他老几算是差点但也是毫米级了。” “那你呢?”韩甘问道。 韩铭珏:“臣不敢当大,但与秦烈相比还是不输下风的。” 韩甘放心了:“那就好,虽说这门派之功仅差这毫米与微米,但就是天地之别,秦烈虽仅有一人,但他功力到了能以一当百,我说的对吧。” 韩铭珏露出难以言说的苦笑,说:“王上计较了,但若真的比较起来,以一当万或许更贴切些。” 韩甘:“我的天。”他的脸上没有太多惊讶表情,“幸好国家有你,否则韩国不复在焉。” 韩铭珏:“王上夸赞,臣等当誓死效忠,但有些事臣还是得如实相叙,只是说出来会令王上忧心。” 韩甘大手一挥:“说说,都到火眉之势了,你就别藏着掖着了,我虽说不是刃族的人,但你别忘了我可是流着王室的血。我们韩国与其他国家不同,国君非江湖门派中人,无任何五行之术,但却能统治国家千百年,靠的是什么?” 韩铭珏跪地:“王上严重了,刃族上下只以王上为尊,我本人无任何私心杂念。” 韩甘:“你起来起来,我们都相识多少年了,这国家姓韩,你不也姓韩吗……” 韩铭珏跪起不来了:“王上冤枉啊。” 韩甘:“都姓韩,国家离不开刃族,刃族又几时能离开国家,对吧。” 韩铭珏:“千真万确,刃族所行之金术,并非身体之气。金乃体外之物,与肉身合二为一,没有媒介是做不到的,王上就是刃族的媒介,臣等御物之力发自于王上,王上亡则刃族亡,此乃我族之天大秘密。” 韩甘:“所以,你跟我讲什么忧心,有什么尽管说来。” 韩铭珏:“遵命,我刃族金术无任何取巧之处,御物之力只能讲究精细而非大小,以此在与外族对抗时,我刃族的破坏力往往不及,所能防御的范围也十分有限。我们的先祖对此早有忧虑,对刃族的发展方向上偏向于进攻还是防御早有争论,我族两位高人分派而练,然只有我这一派得到了王室的支持,为防御一派;另一派修行进攻走火入魔,十个有九个得了失心疯,国家大半毁于此派,剩存的那个得到了王室的怜悯,被圈于禁地。进攻派也被我族小心翼翼地封存,非天赋高的人决不允许触碰,十年也就仅有寥寥几人学得了,老九即为其中之一。但代价也是数百人被圈进了禁地。臣忧心若我们在外抵抗秦人,王上的媒介力量消耗过大,这禁地有被破封的危险,且这千百年来,我国不断处于防御状态,然而仍是丢城失地,这一丢再丢,我们就剩禁地可去了。” 韩甘点点头:“没错,你有何建议?” 韩铭珏:“臣斗胆建议,解封禁地,释放力量,若这力量可以毁灭国家,为何我们不把它引到秦国去呢,只要我们防御一派做好准备,就像前不久我试探老九一样,即使他有心进攻,我也能锵锵防御下来。” “老九的功力真到微米级了吗?”韩甘问。 “不止……”韩铭珏面露难色,“我也估不出来,感觉他有保留,可能是担心我们把他圈入禁地吧。我有时候也真的很担心他得了失心疯,那次其他老几都被他吓到了,要不是我及时喊住他们,老九很难保其身,大家都被吓怕了。” “一个老九都被吓成这样,何况那些个疯子。”韩甘用指揉太阳穴,“唉,这金术也太难掌握了,千百年来刃族独用一办力量硬抗国家,若能控制好另一半,韩国何苦混在这四战之地。” 韩铭珏:“王上考虑,无论如何臣等以万死之躯立撑。” “行吧,容我和其他王室成员考虑考虑。”韩甘说。 在韩铭珏要走时,韩甘多了一句话:“让老九和秦烈试试,做好保护。” 耿魄,刃族十手之老九镖手,以十二飞镖穿墙越山,上可冲九天,下可钻地海,飞镖合体能载物,能飞行,瞬间达千里,与火人有的一拼。 耿魄在族里是独来独往,与人交流不多,被族里人视为异物,被韩铭珏发现后亲自传授其真功,并解禁了进攻派的武书给他学。耿魄没有让人失望,他一日千里,精进百斗,短短一年就跻身进了十手,成了十手唯一的进攻派,至目前表现除了不拘礼节吊儿郎当以外,没有出现大家所普遍害怕的失心疯。 除了耿魄,整个刃族上下还另有三个进攻派,但他们才仅仅达到米级,离十手要求的毫米级还差了分米和厘米级,只能作为大兵团发挥整体实力,单独拎出来只怕会是炮灰。 耿魄有一个秘密,这也是进攻派的秘密,就是他们走火入魔之后可以忽略媒介的作用,无需媒介的帮助就可以肆意控制金属,这是当年那群失心疯的进攻派能够毁灭一半国家的原因,因为没人能控得住他们。刃族把忽略媒介作用视为得了失心疯的一个重要标志,韩铭珏最初发现耿魄有这个特点时大吃一惊,还好耿魄并没有强烈的破坏欲望,韩甘也就没把他圈入禁地,只是多给了韩铭珏附灵了一套金甲,谨防耿魄突如其来的发作不受控。 韩甘说的让老九和秦烈试试,并不是一时之想,长期以来刃族的防御派占主导,认为打不赢是防御力太低,但千百年来刃族屡屡在他族面前显败像,这次无意中扣留了秦烈,他很想知道刃族的另一半进攻派,在没了防御的情况下,光靠进攻能不能打赢,这能帮助刃族提高寻回另一半力量的信心。 因为韩国实在受够了挨打,必须到了提起进攻的时候了。 第三十五章进攻派的实力 耿魄接到与秦烈对招的命令,简直不要太爽。 秦烈不是韩铭珏,对招起来不用顾忌身份,而且还可以加点怒气进去,打起来有感情才能更投入,更投入才能激发出潜力。耿魄已经对韩铭珏抬不起任何兴趣,每次都得在最后时刻停下手,为啥不能直接刺进去听一听那破体而入的声音呢,这样才有成就感嘛。 “别得意。”韩铭珏在一旁提醒,他注意到了耿魄心中那颗躁动的心,“秦烈可是法族族长,昆在都被他残杀,你在和他过第一二招时可适当保留,以适应他的招式。我和老几们就站在这里,随时给你掩护。” 耿魄的双眼没有离开过秦烈,回答族长的话也是对着空气说的,“没事,我还怕他这几日瘦了。你们来的人也太多了吧,怎么老哥们都来了,不就死了三哥吗,怕他个毛,一会要是把他杀了不就报仇了吗,我能杀了他吧。” 说最后那句话时,耿魄转头看着韩铭珏,要韩铭珏给个明确的答复。韩铭珏在犹豫,担心给了耿魄无限开火权后,万一这家伙真发了疯把秦烈杀了,这韩秦关系也就算是到头了。 可是韩国这边已经死了昆在,早就可以到头了,但若韩国有一丁点强力的保障都不会在犹豫这个问题。现在耿魄抛出了这个问题,韩铭珏不敢赌。 老大钱不理在听耿魄和韩铭珏的对话,这时他挨近了说:“族长,老九能杀了秦烈,那我们还怕他们法族啥咧,来几个让老九杀回去不就得了。” 一席话惊醒了韩铭珏,老大说的没错,韩国就是却强力保障才犹豫不决,若是老九就是这个强力保障,杀了秦烈又何妨。 秦烈穿着他最初始被扣留的衣服,脸上气色极好,这都亏了韩国人每日好生伺候着,他一直在等着法族派人过来救,只等来刃族要拿他过招。 秦烈不知道法族那边怎么了,但他确实无法以自己的实力走出去,开始是幻火在他身上纠缠着,很多气力都使不上,给了刃族把他重重锁扣住的机会,现在他的锁扣打开了,然而这四周是铜墙铁壁,四面都是刃族布下的天罗地网,他在掂量着冲出去能有几分胜算。 呃……至于来过招的是谁,他一点都不在乎,以刃族那破烂的御物之术,秦烈是看不上他们的,“一群只会龟缩在金属后面的小人”,这是秦烈给刃族的评价。 “你们磨叽什么,真是一群废物。”秦烈等得烦了,他不是什么火爆脾气,但身份容不得他不发火。 “你决定。”韩铭珏小声说。 耿魄得令上台,对秦烈先拱了一礼,秦烈不动等他出招,他亮出十二飞镖,盘旋在周围形成了防御圈,秦烈看了嗤出一鼻,对刃族的蔑视更进一层。 “怎么,主动过招还要我上前?你们真难伺候。”秦烈嘲笑道。 耿魄回他:“最后十秒。” “十。” “九。” “八。” ……耿魄在算数,气氛逐渐变得严肃起来,每倒一个数字,气氛凝厚加重,飞镖在空中转得越快,围在外围的人们看得面色严峻,到了倒数二的时候,秦烈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竟不由自主地滕起了木气,摆出了防御姿势。 “一。” “零。” 秦烈心口被重重撞了一下,他没看清,气没缓过来就看见一支闪亮着寒光的尖锐之物刺来,一头扎进了木气结成的盾墙,锐利那一角深深刺穿过来,盾墙已然开裂,秦烈脸上刷白一片,他没想到对面那个谁能有如此大的御力。 但时间根本没让他有多么没想到,接下来还有更多的飞镖一支支插在盾墙上,也都毫不费力地扎穿盾墙,盾墙那一条条裂痕显示了它完全破裂只是时间问题。 秦烈大脑镇定了,他前边有失招不意味着没有后招应对,盾墙破了就破了,那只是看着好看而已,木系真气的真谛在复生,无论身体受到多大的创伤都能愈合,刃族一直都在强调防御,其实法族才是那个打不死的小强。 盾墙终于破了,碎开的那一刻发出嘭的一声响,气浪向前方喷去,把扎在上面的十二飞镖喷乱了方向,之后气浪势力不减,直喷向耿魄。韩铭珏心里大喊不妙,手里起了动作,一条软状之物绕其身体而出,就要扑向耿魄去保护他。 耿魄淡然一笑,左手起,一指出,一股气旋由其指尖冒出,顶住了迎面而来的气浪,竟然以小破大,原本汹汹的气浪被削成了微风,最后轻飘飘地拂过耿魄的面孔,落得一个清爽。 韩铭珏看得都呆了,他完全不知道耿魄是啥时候学到的招式,围观的老几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耿魄这招出自门派何路数,没学过也没见过。 “没见过吧。”耿魄得意了,“这叫指风,这是……” “够了。”突然韩铭珏喊住他,“好好比试,莫说多话。” 耿魄被喊的莫名其妙,想要解释,看见族长那张赞许的脸和收摆回去的柔物打了个叉,秒懂族长的意思了,转头就冲着秦烈喊道:“知道了吗,这就是好比人放屁,放屁你懂吗?” 全场哑然,面面相觑的成批成对,秦烈成了那个最孤独的人,两眼茫然一脸懵逼,眼前的某人完全超脱他对刃族的认知范围,若是刃族人人都像他那样就太可怕了。 “看你就是不懂吧。”耿魄爽朗地笑了,笑到嗨处收声肃脸,恶恶说道:“不懂就要学,我教你啊。” 十二支飞镖立刻就亮出了尖处,嗖嗖嗖刺向秦烈,秦烈一语未发就被刺成了筛子,前后身留下了十二个血窟窿,里面汩汩流出血来,看状极残,“我去,这老九太给力了吧,这秦老头会不会就给弄死了。”钱不理小声问韩铭珏。 韩铭珏:“……我也好担心,这样打下去我们得赔秦烈衣服了。” 钱不理:“……” 秦烈在发力,木系真气有极强的愈合能力,不一会儿那些血窟窿竟然就闭合上了,除了留下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秦烈显得毫发无损。 钱不理:“……” “不错啊小伙子。”秦烈摆出了老者的气度,“都说学到老活到老,你确实给我上了一课,但你这样攻击对我是没用的,我还会……” 下面的话他说不出来了,耿魄听着他烦,一把飞镖就插到了秦烈的下体处,又是一个血窟窿,“没事,多上几课,学生刚开始就是狂,等作业布置多了,完不成了,就不会嘴硬了。” “你!”秦烈一脸闷红,语调变得急促,“你这是不讲规矩。” “讲啊,你先愈合我们再讲。”耿魄笑着说。 所有人在经过短暂的沉闷后,爆发出了哈哈大笑,这次的血窟窿和上次的不一样,破了的衣服不能复原,真要愈合了就得露私,秦烈那一点男人的自尊就会在众人面前毫无保留地显露出来,可是不愈合…… 秦烈的伤口在流血,他面色越来越差,气度也越来越差,他指着耿魄急急地说不出话来,看得耿魄都不忍心在下手了,催促他赶紧把伤口愈合了。 “你休想。”秦烈说完就倒在了地上,趴在了他流下的那一摊血上面,韩铭珏赶紧叫停比试,差人给秦烈盖了一件大衣,秦烈这才把伤口愈合了,但面色因失血过多显得苍白无力,无力再战。 “把秦族长扶下去吧,好生照看。”韩铭珏安排道,转而对耿魄叉起双手,一副要拿你怎么办的样子。 耿魄笑嘻嘻:“族长看着我是要给我奖励了?” “奖励个屁,说,你还隐瞒了什么。”韩铭珏说。 耿魄耸耸肩:“我都是从你给的书上学来的,这都是进攻派的绝技。” 第三十六章秦国的和解方案 韩铭珏兴冲冲跑去向韩甘报告,老九的实力超乎寻常,刃族不应放弃进攻派。 当他述说完过招的情况后,韩甘给了他一封信,韩铭珏没明白过招和这封信有啥子关系,迟疑地接过打开,看到第一行字就让他瞪大了眼睛。 上面写着秦韩关系源远流长,法刃两族同根同源。 韩铭珏合上信看着韩甘,韩甘点点头确信这就是信的内容,让他看下去。下面的内容遵从第一行字的气氛,说了很多双方友好的当面,让韩铭珏有一种超脱尘世、进入了极乐空间的感觉,这时信中才隐晦地点到了秦烈被扣留,点出了幻火的存在,指出以两国友好的关系,秦烈不可能犯傻了去到韩国杀昆在,信中末尾下结论:此事蹊跷,很可能为幻火所为,呼吁秦韩两国应保持冷静,切莫中了别人的奸计,损害两国百姓生计。 落款:秦王赢川。 韩铭珏摇摇头,第一感觉不相信,第二感觉还是不信,韩甘看他摇头,自己点头。 韩铭珏:“王上是说不信吧。” 韩甘:“对,昆在人死在秦烈面前,众目所见还能有假?幻火厉害秦烈会不知?中东大战是谁赢了,好像是秦国吧,法族编造这等鬼话是以为我们没长脑子么。” 韩铭珏长“呃”一声,韩甘问不对么,韩铭珏摇摇头,说道:“幻火厉害,真真假假,王上还记得楚齐在大平洋上大打出手吗,我听说楚水莹一人对言门一族,是以幻火巧胜,齐秦是盟友,法族一定从言门那里拿到了幻火的不少资料,知道幻火能真假到什么地步,他们信中所说一定不会是空穴来风,我们确实不能中了别人的奸计。若不是这样……我担心这是秦国人放出的***,意图麻痹我们,这样离他们进攻我国的时间就不远了,我们得尽快做好准备,重启进攻派。” 韩甘:“可是进攻派不需要媒介启动御力,他们极易受到金属的污染,练久了会走火入魔,老九只能是个例,只要出现一个入魔的老九,咱韩国就会陷入混乱,这样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了。” 韩铭珏沉默不语,良久才恳请韩甘:“王上,要不你允许臣学吧,以臣的功力,加上老九在旁边指点,臣应该能抑制住金属的污染,不会入魔。” “不行,光一个老九就已经让我心惊了。”韩甘不同意。 韩铭珏:“就是因为出了老九,王上你也听到了,老九和秦烈的比试看着是没有结果,但实质是碾压的,秦烈功力比之我过犹不及,我已经没法限制老九了,我若不学进攻,万一老九发起疯来我们可是谁都挡不住他呀。” 韩铭珏一席话说得韩甘动摇了,一件坏事是坏事,两件坏事连一起说不定就是好事,一个坏人是坏人,两个坏人还能互相牵制着。韩甘想了一会,同意了。 “谢王上。”韩铭珏谢完就要告退,韩甘把他叫回来叮嘱,“信的事你就别管了,关好秦烈,看好老九,我只给你十天时间,十天过了你学成也好不成也罢,都得给我出来,我每天会拨动你身上的金甲,你每天都得把他变形一次,若你照做说明还在理智中,若你不做或做得慢了,我立刻就锁死金甲。还有我决定给老九也做一个金甲,你告诉他这是我的恩赐,也要像你一样每天戴着,每天变形一次。” “遵命,王上。”韩铭珏答道。 韩甘给秦王回信,同意秦王的建议,韩国派出监天使申由甲和两名十手,邀请秦国也派出相应的人物,前来韩国调查幻火一事。韩甘对调查结果不感兴趣,他只想拖时间,到时要是韩铭珏练成了进攻,无论结果是怎样的,韩国都不会放了秦烈,相反还会联合赵国向秦国讨要旧债;若是韩铭珏练败了,无论结果如何,韩国都会以秦国为尊,秦国说啥就是啥。 这是小国的立国之道啊,甭管什么国家道义信誉,得势不用过时作废,失势不认自取灭亡,咸鱼该翻身就翻身,鲤鱼也有跃门时,韩国不能一直都认作四尾小儿。 秦国很快做出回应,赢川派出了他的萧尚书——没错,就是那个萧阳,已经由吏部侍郎升为了吏部尚书——和法族的一个执法加一个执事,一个由秦韩组成的调查队开始了对昆在死因和秦烈为何会到韩国凤怀城的原因进行调查。 楚国,火族族地,一个装饰得粉粉嫩嫩的闺房,一张宽大的桌子,一台计算机,一个人,披头散发,翘着脚,一阵**过后,累趴趴。 “我去,又输了。”楚水莹瘫痪在椅子上,她面前的屏幕闪现着一个触目惊心火红的输字。 “族长,您该练习了。”门外有个文雅的声音在呼唤她。 “知道了知道了。”楚水莹粗暴地回应,仰头靠在椅背上,望着天顶喃喃自语,“练习练习,国主咋就不练习呢,我都超九级了,再练就成仙了,我才18!成仙了谁娶。” “族长,您还年轻不着急,赶明儿国主给您物色一个,我看国主最近就很中意那个新当选的长老,按说您们也挺搭的。”文雅的声音在呼唤。 “我去,这老嬷嬷真是能听,怪不得国主硬要塞到我这里来,在他那里哪受得了啊。”楚水莹叹气。 “族长错怪我啦,不是我在偷听。”文雅的声音。 楚水莹一个激愣,跃身下椅,脚后跟磕着地板就过来了,一开门,发现外边站的不只有老嬷嬷,还有一个身材修长、面容俊俏,着一身虎皮黑衣服,双手负立很是神气的男的,若不是楚水莹看得多了,这一刻非得花痴不可。 可惜,任何美好的事物看多了都会发酸,即使帅如王流也一样,何况他帅么,还不是靠着他那身虎皮衣加颜值,他!也就一糙男。 还会偷听闺房,这不是渣男是什么? “你,啥时在外边的,站了多久了?”楚水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的肉没一块有好脸色。 “一大早就站到现在了,族长,您该练习了。”王流文质彬彬地说。 “嚯嚯。”楚水莹打着笑语要发飙,“连你也要来管我啦,你这才几天尾巴就翘上天啦。”她一手横跨过王流的肩膀,指向遥不可及的天边,“要是给你做个族长,你是不是就得去王宫抽国主啦。” “不敢,属下只是照章办事,我们做长老的理应督促您练习,这是族里的规矩。”王流不卑不亢地说。 “你不敢你还偷听?” “那是族长您身体健康,吐气如天泄,贯耳如雷。” “狡辩!” “不是狡辩。” “就是!” “不是。” 两人就这样在门口吵了起来,老嬷嬷头跟着转左转右,想给个劝架的活儿,可是完全跟不上两人的节奏,话半句没说头给转晕了。这时鼠长老来了。 都不用猜,也不用惊愕,鼠长老那一双眼睛滴溜三人一遍就知道在闹什么,长老和族长吵架这种事情以前没有过(这说的仅限于楚水莹),现在发生的多了也就习惯了。刚开始长老们还能提着裤子没形象地跑过来关心一下,现在各个都麻木了,一到这个点儿都能自动开启听力障碍,任凭外边吵得有多凶,不出去就对了。 老嬷嬷看见鼠长老过来如获大赦,忙让开一步让鼠长老进来,鼠长老“咳咳”两下算是插话了,他先向楚水莹问好,接着对王流说:“你明天再来,今天由我来练习族长。” “好。” “不行。” 说好的是王流,说不定是楚水莹,楚水莹一脸不服气:“咋的,吵不过就要跑,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鼠长老哭笑不得:“行行行,你们继续吵,吵架也是练功的一种方式,老夫年轻时也是吵了不少的咧。” 第三十七章王流的长老生活 “你怎么来了?” 楚水莹终于注意到了鼠长老,问他。鼠长老眼瞥向王流,眨巴着眼睛,王流十二分的脑门窍开了,就要退走,被楚水莹叫住,楚水莹:“自己人,有啥说啥。” 王流要炸毛了,“谁特么和你是自己人,自恋吧!”这是心里想的,表达出来却又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鼠长老看着他有些可怜,以前族长可没少欺负长老们,这种感觉都懂。 “影子都回来了,事情妥了。”鼠长老轻声说。 “好。”楚水莹难得的一天好心情,笑了,“那我就等着看戏了。”然后脸色稍沉,“没留下马脚吧?” “没有,一切都掩过去了,可能秦烈会有感觉,但他没证据。”鼠长老说。 “没事,万事总有源,我们做得再干净别人不是傻子,证据找不到可以猜的嘛。叫影子注意保持距离,没我命令不可妄动,以免暴露。”楚水莹说。 “是,那么……”鼠长老手指划着圈,眼睛瞥瞥王流,楚水莹秒懂,坚持道:“你走,他留下。” 王流含泪完成训练族长的任务,这任务其实很简单,就是放一把高阶的火术给族长,让族长各种承受。这任务其实很享受,你想想啊,就以光明正大施虐的方面来说,楚水莹长的不差是个美女,不知外边有多少人排着队想抢这工作呢。 但真正去做的人才明白,那些意淫出来的暴乐场面是不存在的,咱的美女族长哪能按照庸俗的剧本被欺负。楚水莹被火烧就像泡温泉一样,烈火浇灌在他身上就像温水过身,洗涤掉一切污垢美白净化。呃……楚水莹练功不拘小节,能脱到哪就脱到哪,这不是要洗澡吗,不脱衣服哪成。 所以这就是王流要含泪的原因,他18岁中流砥柱的年代,遇到这种事能不顶得慌吗,可是光顶着有什么用啊,中学老师没教过月满盈亏的道理吗,缸子都暴了水还能怎么流,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偏偏楚水莹别看挺贪玩的,但人家练起功来是十二分的认真,没三四个小时不结束,王流就是再怎么难受也得忍着。 王流有时难受就在狠狠地想,这族长莫不是恨透了天下男人,选的长老都是清一色难的,这是能折磨一个算一个,难怪王流刚轮岗训练的时候,长老们一个个上前来拍他的肩膀,他还以为是在鼓励他,后来渐渐明白了,那就是在安慰他,同病相怜啊。 练功终于结束了,王流急匆匆冲进卫生间狂泄一地,这东西憋到极致了会往回缩,时间多了长了会有功能性障碍。王流为自己羞愧,在还没感受到雄风之前先体验了一把做男人的心酸。 练功之后楚水莹会有一个短暂的饮食和睡眠,这时王流只好守在闺房门外就可以了,这同样是外边万千男人的梦想,在王流这里就是一个极其无聊的事儿,看见老鼠打一个,看见苍蝇打一个,看见蚊子打一个……最后看见什么过来都想打一个,前不久族地旁边的大山里飞来一只大雕,也同样被他打一个,死得莫名其妙的。 闺房里,今儿特别安静,楚水莹吃饭没有玩手机,王流只听见后边在吧唧吧唧啄米粒,没听到平日里滴答滴答摁手机的响动,这很反常,很不符合楚水莹机不离身的作派。 一滴汗悄悄地冒出在额头处,顺着额头的滑坡落下,一路挑动无数神经,撩拨起王流不安的心。果然如其担心的那样,闺房里传来了楚水莹的召唤声: “你在那站着不累吗,来,进来坐。” 王流几乎是下意识地答“不”,里面立刻就不高兴地“哼”了一声,王流又本能地答“好”,里面才满意地哼了一声“嗯”。 这简直就像猫和老鼠,老鼠得时刻看猫的心情,明知道不可以还要挣扎一下,猫也乐在其中,明知道可以还要故意玩弄一下。 “族长?”王流轻声问道,楚水莹指给他一张椅子,挨着她坐的,示意王流坐下,那张椅子对着的桌子上有一碗米饭,莫非是给王流吃的? “这碗饭你吃了,这菜我才刚动过,你别嫌弃啊。”楚水莹说得特别温柔。 王流屁股刚挨着椅子,压在最下边的肌肉不由得抽动一下,他好好地稳住了平衡,才自然第端起碗,看着楚水莹吃一口,他吃一口,楚水莹夹一筷子,他也夹一筷子。 “看我干嘛,吃啊,够咸不,不酸吧,来来,这肉甜,适合你们这种爱喝汽水的家伙。” 楚水莹边说边给王流夹了一块肉,王流连忙递碗去接,全程乖巧得像个孩子。 楚水莹看着王流吃,脸上笑不停,自己也夹了一块,看着王流吃一口,她吃一口。 王流的心里慌到了宇宙开荒之年,两眼一抹黑,不知道楚水莹要折磨他啥么,心慌了神经就跟不上,吃了几口喉舌没配合好呛到了,咳咳咳地急忙拿衣袖遮住,楚水莹赶紧给他递过去一沓纸,还有一杯水,王流拿起纸撇过脸去缓气,楚水莹凑过来用手拍拍他的背,顺滑往下按,让王流顺气舒服点。 这咳的时间不长,但在王流看来和一个世纪差不多,他甚至都怀疑楚水莹是不是要杀了他,听说吃饭能呛死,他现在信了。 “哎呀,你别吃这么快嘛,慢慢吃,来,喝水。” 楚水莹捧起水杯,王流赶忙伸手去接,一喝又呛到了,又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看得楚水莹心疼,一心疼挨得更近,两人都要面贴面了,王流一抬头,好嘛,又是一个世纪那么长。 “族长,你饶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王流跪地求饶。 楚水莹眼里红成一块,她不知道王流为何要跪地,是什么让自己想讨好的人这么没尊严的,她只不过一个人吃饭很无聊,看着是同龄人好说话给口饭吃,这怎么就被误会成饶过谁了呢。 “呀呀呀,快起来,怎么吃个饭还能跪下了,你有啥不敢的,我叫你吃就吃,吃。” 楚水莹把王流扶起,两人婀娜了好一阵,这饭吃出了生离死别的味道,吃到外边的耗子们饿得吱吱响,才勉强结束了。 “明天继续。”楚水莹命令道。 王流一头撞在了门外一颗树上,惊起一片“噗噗”的翅膀声和“咕咕”的鸟鸣。 晚上,夜光初上,长老宿舍里,王流躺着不想动,等到有人在外边敲门了,他才懒懒地起来,开门看见李用站在外边,这家伙像个幽灵,总能在王流心情不好时出现,给几句安慰的话,畅聊一下人生理想,给疲惫的身躯打进一点鸡血,然后等着下一轮的疲惫。 “我说你还真是不知足。”李用听完王流的述说,点评道:“整个族里就你离族长最亲近,整个长老就你最年轻,你不去下边族里打听打听,上赶着想接替你的人都排到了海底,你呀,就别太追求了,族里有人一辈子都见不到族长一面。” 王流白眼:“高处不胜寒,谁做谁知道,我还是羡慕你们队长,有兄弟们玩,耍酒疯都有个伴,自从当上这长老之后,我连童真的面都没见着,他还好吧?” 李用:“他好得很,恢复了他猛虎队的队长就是他劫后余生了,现在的猛虎队兵强马壮,清一色六级,族里人人以能进猛虎为荣,童真说那都是托了王长老的威信,他这个队就只听王长老的。” 王流黑眼:“族里不许建小山头,兄弟莫要埋汰我。” 李用:“你不知,这是国主恩典的,国主说了,猛虎队直属虎长老。哎,啥时我也要改改口了,得叫虎长老。” 王流:“国主带我不薄,就是这个族长……我得找个办法让她讨厌我,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难受。” 李用张口不语,贱贱地看着王流发笑。 第三十八章男女有别 “有妖气。” 王流看着李用对他贱贱地笑,心里有点发毛,联想到他一入火族便是各种超乎寻常的待遇,新人当队长,一跃成长老,而长老能做什么呢?帮族长练(洗)功(澡),哪哪都不符合常理,莫非这火族上下就是一帮妖孽,专等他这种不谙世事的童子自投罗网,然后…… 啪,王流被拍了后脑勺,魂儿都拍散了,李用边拍边说:“想啥呢,难受是你自找的,我劝你别动歪心思啊,咱族长对付有歪心思的人可厉害了。” 王流脸红,没还手也不说话,大概是被李用戳到了心痒处,李用继续提醒他:“你现在虽说是长老,不算是癞蛤蟆。”他捂住王流想要说话的嘴,继续说:“与咱族长也不算美女野兽,但离那男才女貌还差的远,月下老人不会垂怜你的。”他俯过身子压低了声音说:“而且啊,咱族长有喜欢的人。” “谁?”王流脱口而出,被李用抓了个正着,李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手指尖上上下下地指点王流,说:“你呀你呀,我就说你有歪心思嘛,那个人是谁能轮到你问嘛,哥说你是为你好,这事咱不敢问也不该问,你就好好做你的长老,有机会帮哥说点好话,给哥的战队弄点地皮啥的,搞个副业好处咱分;你有空也多到哥的战队走走,你的好兄弟沈足被我收了,我照顾你放心。还有你不是还单着么呐,这样,哥的战队有几个水灵灵的妹子,你说话我办事,门一关两眼一闭生米煮熟饭,哪样不比光看着族长的强。就这么说定了,拜拜。” 李用叽里呱啦说完走了,留下一脸呆滞的王流等着散落在外边的魂儿回来,王流等着等着倒头就睡,他是困了,不想明天还这么困。 “我才不想!” 王流睡前喃出一语,呼噜声起。 又是一天,风和日丽。 又是练功,春心荡漾。 楚水莹明显感觉得出王流的火气很乱,一会高一会低,和以前温温滚滚的气息让人难以平静,也容易打乱练功者的气血,楚水莹刚凝结好一点火晶,因为气血混乱后续火气跟不上,火晶没法固化下来,连续散化成灰,让楚水莹很是气恼,她招呼叫王流过去。 王流过来了,他每走近一步都心跳快加,之前隔远远雾里看花,观其色知其形,心中就能不由自主勾勒出完整的曲线,这样尚且难以把持,如今走近了云开雾散,真人就摆在眼前,比心中所想完美半分。 “你看看这些灰,都是刚成型的火晶,被你一高一低的火气弄没了,我说你还能不能好好练功了,竟想些什么呢?” 楚水莹指着手中的灰,让王流好好看看。 “哼,男人,竟想些操蛋的事。”楚水莹毫不意外地发现了王流关注的重点,也毫不留情地指出来,这时王流就觉得人和人果然不一样,都是同龄人,有的人就很能淡然,而有的人就蛋定不了。 楚水莹开训了:“王流啊王流,你是男人没错,看见女人的身体就着迷也没错,可是那也得看女人给不给你,不是你看到了就能得到,也不是你心里想着就能得到。这么说吧,就拿我来说,你想要吗?” “要……不要。”王流心口不一。 “为什么想要?” “不想要。”王流这回坚定了,就是不想要。 “切,那就回你的位置,好好放火,别想乱七八糟的事,这种事只会害了你……” 王流忙不迭的转身走,走得前脚磕后脚歪歪扭扭,差点失去平衡,楚水莹在后边看得冷笑,这不是她第一次这么训话,这只是她第一次训这么年轻的人。 “嘿,走远了。”楚水莹提醒道,王流嗯嗯嗯地退回几步找到了位置,等楚水莹号令。 “开始吧,别再想了。”楚水莹摇摇头,闭上了眼睛,“为啥男人就这么忍耐不住呢,他们平时甚至能脱光光坦然相见,我起码还穿着胸罩,是不是应该把胸罩也脱了,他们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不。” 一声“不”把楚水莹吓出了魂儿,她应激般地睁开眼睛,发现王流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面前,那一双饥饿的眼睛盯着她死看,看得她毛骨悚然。 “人有七情六欲,就像世间有五行八卦一样,这是人之于为人的根本,压抑不住也掩盖不了。”王流看着楚水莹的眼睛,那里一水汪汪清澈见底,看不到一点杂质,“族长不应该以个人修为凌驾于他人之上,你不想的不代表别人不想,你能做到的不代表别人做到……” 楚水莹要张嘴,被王流凌厉的眼神逼退了回去,王流:“而你料定别人即使想做也做不到的不代表别人做不到,这很危险,族长大人,我的美女族长。” 楚水莹有点恐惧了,她第一次感觉到事情要失去控制,她想挣脱,可是明明王流只是用眼睛看她,并没有任何束缚,为何她却感觉挣脱不开,就像一股无形的气场在压迫着她,她腾出了体内所有的火气,超九级的火气,却在这股无形的气场中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你要干什么?”楚水莹害怕了,说话的声音变得颤抖,王流的眼睛越逼越近,最后停在了鼻尖处,两人面对面几近贴合,只在中间留出了鼻梁缝。 “不是我要干什么,是族长你要干什么。”王流的声音不大,但是很沉重,“族长你每日着单衣诱惑我,族长啊族长,你可是女人哎,白嫩的脸蛋,白皙的皮肤,腰细胳膊长,还有一条直白的大长腿,你叫我说你什么好?”王流点点头,鼻尖擦着楚水莹的鼻尖,那儿已经沁出了汗珠,王流帮她擦掉。 “你要说什么,嗯?”楚水莹害怕的心情缓和许多,或许是王流亲昵的动作让她感觉不到恶意,胆子上来了嘴巴就能说。 王流:“我能说什么,我在尊敬你啊族长,可是我也得尊敬我自己啊族长。所以,你为什么就不能多穿一点衣服呢,咱们互相尊敬一下不好么?” 楚水莹:“大胆,你竟敢藐视本族的训练方法,就因为我是女的,所以就得破坏它吗?你去问问历届族长,哪个不是恨不得脱得一毛不剩的,就因为我是女的,就可以偷懒吗?” 王流把脸离开了点,隔着距离看清楚水莹的眼睛,那里晶光闪闪,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掉出来,王流说:“你偷不偷懒我不知道,可是我很难受哎,你这么折磨我好么,我才18岁哎,我经不起考验的。” 楚水莹:“放肆,你敢?” 王流:“我为何不敢?” “我说,咱俩还是先冷静冷静,有话好好说。我不会怪你的。”楚水莹胆怯了,褪去了蛮横气势的她说的话显得很温柔,也很真诚,王流瞪了她一眼。 “说。”王流叉起了腰。 第三十九章有事好商量 楚水莹把火晶的形成以及形成后的用处说了一遍,特别指出火族修习高阶法术必须要全身心浸入在烈火中,在高焰火气环绕下身心才能一再突破极限,而火晶就是自身经脉突破极限后的血熔之物。 “类似于你们男人的肾精。”楚水莹最后补充道,眨巴着眼睛看着王流。 王流:“可是我不关心这个,我关心的是你是女的对吧,为什么要我一个男的伺候你,而且还要脱光光……我是说差不多脱光光。” 楚水莹气鼓鼓地说:“你找一个女长老出来我看看,我不明白,救我都没意见,你们男人看都看了还这么计较。” 王流哭笑不得,说:“王流的美女族长,这不是看了就爽就完了的……唉,我不和你掰扯这个,就说用男长老,你起码可以多穿点衣服吧,你看看你光溜溜的,你以为哪个男的能不乱怀啊。” 楚水莹不乐意了,说:“我哪里光溜溜了,我不是还穿着胸罩和内裤吗,再说了我已经超九级的水平,想再突破很难的,身上多一件遮衣物身心经脉运转就会受影响。你以为我不想贪凉吗,那没办法啊,火族多少年没有人达到近零级和归零级了,我这不是豁出去要突破吗,我说你们男的这是怎么了,我一个女孩子家家都不觉得委屈,你们倒是一个个闹腾起来了。” 楚水莹水沫连珠炮地轰炸王流,说到伤心处还能嘤嘤嘤地哭起来,哭得王流方寸大乱,上前劝不是,伸手就被打;不劝不是,人还在哭,王流就要被哭下十八层地狱了。 “好好好,是我错了,是我们错了,你别哭了行不行。” 嘤声戛然而止,楚水莹脸上哪还有什么委屈样,一副得意的眼神无时无刻不在宣示:和老娘比,你特么嫩着呢。 我靠,这招够狠。王流连呼上当,但是道歉的话已经飙出去了,气势已经矮了半分,楚水莹还没表态接不接受道歉呢,你们这些个男人啊。 “行了,今天不练了,你陪我出去转转。”楚水莹心里得到了满足,不愿意死掐在男女的问题,想换一个环境缓和下关系,“顺便看看你的功力。”说到这里,楚水莹眼睛发亮了,“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少级,长老比试没表露,刚才那股气场,压迫得我都动不了耶。” 楚水莹看左边王流闪右边看右边闪左边,反正王流就是各种躲,楚水莹更好奇了,她竟然一直以来都不知道王流的真正水平。 “我,我也不知道,火力该用就能用上,想用也还有,似乎无穷无尽,反正就不缺。”王流结结巴巴地回答。 “行,这是近零级的标准了。” “啊,啊,啊。”王流说的更结巴了。 “要不我去和国主说下,换你当族长好了,这样我可以减轻压力,换我给你练功,换你脱光光,我保证绝对不会对你产生任何想法。” 楚水莹说得像开玩笑一样,王流不得不认真拒绝。 王流:“不了不了,我没那个命,水平也够不到族长的要求。” “够够够。” “不够不够。” “我说够,嗯哼。” “够。” “嗯哼,走。” 楚水莹换上了一身修长的粉红色连衣裙,裙摆直披到脚踝,束腰处挂了个圈带,整个人一挺胸,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美丽画卷就来了,特别清凉。 “主要是瘦吧,也就只有少女才瘦得那么自然,不带一点岁月的痕迹。”王流心中暗想,“这该是有多少男人想在上面留下印记。” “想什么呢,走吧。” 楚水莹走过来,裙摆飘在王流脚下,一阵清香扑鼻,让人陶醉。 王流看看自己一袭黑色虎皮服,和楚水莹的粉红色完全不搭,或者搭起来就是美女与野兽,楚水莹也看出来了,催促王流去换一件短袖裤,衣领处还得宽宽松松,有点清凉感觉。 于是一对不是情侣的“情侣”公然走在大街上,俊男美女的形象立刻就提升了整条街的气质,要不是王流戴了一副墨镜外加一顶渔夫帽,楚水莹打着眼影加一顶宽大的遮阳帽,多少把原本严肃的族长长老印象掩饰掉了,这才没有被大量围观,正面看和回头看的路人只当他们是哪家大院新出的弱冠和及笄,多看两眼不犯罪。 “我说,你这算是逃课,我这老师会受到鞭笞的。”王流走得心有戚戚然,担心遇见李用这等熟的不能再熟的人,靠鼻子闻就能知道是他。万一真遇到了,新上任的虎长老拐着美女族长逛街的小道消息就会铺天盖地飞舞,楚水莹可以**着面对他,他做不到**着面对楚水莹,他会被流言击垮的。 “就一会,我好久没出来这么闲逛了,你不是会对我乱怀吗,那我们就多接触一点,接触多了你就腻烦我了,甚至看到我就会大呕,连那种事都想不起来,练习的时候就会更专心,我也能早日到达近零级。”楚水莹一五一十地解释。 王流没法和她说多,他自己也是毛头小伙一个,男女之间的事也就参照着隔壁邻居家里养的猪,他没经历过,楚水莹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连几天,两人从寿春城的东边逛到西边,稍加装饰招摇过市。寿春城是什么地方,是楚国都城啊,王宫和族地的所在地,这里汇聚了楚国各大名门大派,啥样的风流才子、涓涓**没见过,就真的没见过这两人,一个身姿挺拔俊朗,一个洁白如玉美俏,两人手挽手,举手投足几多霸气,虽然都带着头饰隔着面容,但无人会怀疑那双看不见的眼睛下面,是有多么犀利和不容置疑。 “这两人出手大方,我怀疑他干嘛?”一位曾经卖过香料给他们的商人说道。 “这两人出手狠毒,我凭啥不给他们让道。”一位至今还留着疤印的痞子说道,他没说的是当时他们有几十个人,而对方只动了一根手指头。 “这两人一看肯定是王亲国戚,只有站在高位者才能有那样的霸气。”一位曾经拦住他们尽展财富的人说道,之后他便视金钱如粪土,只因这两人的女的对他说:“灭你全族哦。” 这事儿传遍了寿春城,传到了国主熊本坤那里,熊本坤顿时有了一种“失去她,得到天下尽枉然”的想法,食寝不安,一定一定要找到那两个人,男的给他加官进爵,女的纳后为王。 国师项贲第一次看见熊本坤这么颠鸾倒凤的发神经,他也很惊奇本国还有如此神人,待彻查清楚后,项贲哑然失笑,告诉熊本坤后,熊本坤神经恢复,理智大好,一脸嫌弃地说:“谁,谁眼睛这么瞎的,国民的审美素质这么差了吗,项贲啊,你尽快拟订一个全民审美素质提升方案,我们要把这股妖风邪气扭转过来。” 项贲:“国主,这……你不关心楚水莹搂着谁吗?” 熊本坤:“她爱搂谁谁谁,我管不着……她搂了谁?” 项贲:“王流,就是你最喜欢的,那个新上任的虎长老。”他说得特别小心,特别点出是熊本坤喜欢的王流,然后低头到留下一条眼缝,暗暗观察熊本坤的口气。 熊本坤抬腿就走,项贲慌了,以为熊本坤这是要气疯前的节奏,这国主一气疯,这王流要杀头,眼看着十二长老就要集齐,项贲舍不得啊。 项贲连忙跟上去,每走几步就看见国主回来了,手上还捧着一把剑,项贲吓得直接就跪了,心里想的要怎么求情都忘了,熊本坤一把扶起他,就在项贲不知所措的时候,熊本坤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剑说:“就有劳国师把王剑赠给王流,说我谢谢他了。” 一股清凉的风吹来,把项贲的头发吹得发散,待风过去后,头发归位,只留下一张惊愕的脸。 第四十章王剑的作用 当项贲拿着王剑给王流的时候,王流看直了眼。 “虎长老,请您收下,国主让我转达他的谢意。”项贲说。 王流没敢直接去接,他没看穿这其中的奥妙,平白无故的国主给他送什么剑,这剑剑剑……贱贱贱,这是在骂人吗? 王流脸上青一块白一块,无法言语。 项贲一看就知道王流想多了,他赶忙解释:“虎长老,国主没别的意思,他就想好好谢谢你,这王剑是他上身边珍藏之物,轻易不拿出来,更别说送人了,而且…”项贲用手遮住嘴凑近王流的耳朵说,“国主送的东西,你怎么着也得收下吧。” 王流警醒,立马跪、叩、谢恩,动作娴熟一气呵成,项贲呵呵笑,把王剑送出去了。 这王剑金黄发亮,龙纹刻身,拿在手上有点沉重,好在其鞘身圆润贴手,倒也不觉得难拿,王流拿在手掂量几下,挺是顺意,甚是喜欢。一拔剑刃,一股寒光从剑口喷涌而出,令人胆寒。王流细细端详剑身,其反光锐利,刃口薄坚,轻轻用手在边上游走一圈,未及相触便觉刺痛,已是印了一条细细的红线,探眼可见其血堆结其中,似差几微便要渗出,王流惊叹此剑精锐,确是宝物。 王流人生中第一次对身外之物放心不下,他家里已无亲人,入了火族后便无家的感觉,所住之处仅有一床一桌一椅,大小不过20平米,无任何可私藏之物,他的吃穿用度由火族包养,这种包养是全方位的。 参照鼠长老,鼠长老可没王流那么拘谨,他一人便占有了一处依山伴水方圆十里之地,无它只是想要,火族都能包了。 现在王流有了王剑,他完全可以有想法弄一个大别墅,把王剑挂在一处显眼之处,或者珍藏在一间密室里。可是他在反复衡量自己的小房间后,觉得挂哪都不合适,也没想要弄个大房子,直接就佩戴在了身上,觉得自己蛮搭的,无任何不妥。 于是当王流腰挎王剑出门时,整个族地都轰动了,火人用剑那是笑话,但火人用王剑那就是神话,“哪来的?”龙长老拦住问道,他身后跟着一大串人,里面就有八个长老,这句问是代表大家伙问的。 “国主送的。”王流拍拍剑柄,再一手摁住剑头,别提有多得意了。 不用多看,从龙长老那张惊讶的表情一路蔓延下去,在王流声音所及之处无不是大眼睛大鼻孔大嘴巴,再往后声音不及之处,经众人传颂后一样一样的,都懒得描述了。 龙长老不敢再问,只觉得眼前的少年有一股龙腾虎跃之气,举手投足间颇有仙侠风范,无形中龙长老便矮了人家一截,都是鼻孔子出气,人家就能两个出,他龙长老两个都能堵上,大气都出不了。 王流佩戴国主送的王剑一事越传越广,传到楚水莹都觉得特别没面子,王剑多么宝贵的东西啊,连她都没碰过,凭什么王流就能有,还是国主送的。她和国主什么关系,别人不知道,国主能装作不知道吗,这小侄子是不是皮痒了想找抽。 楚水莹大脚步就去找熊本坤找说法去了,熊本坤还真是心里有多爆,外表就有多怂,见着楚水莹撑着最后一点神气把大臣们都遣散了,关上门,楚水莹就拿出鞭子来了。 大臣们在门外听着里面咿咿呀呀地叫,赶紧赶紧地四散走了,他们不敢问也不敢提,只当没看见也没听见。这国主和这族长两人的事,哎呀,怎么想都行的啦。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我这姑姑就这么让你不安心吗?”楚水莹问道。 熊本坤眼珠子咕噜噜地转,猜到了是王流戴王剑的事,他说:“我觉得王流这小子能靠得住。” 楚水莹:“屁,你连人家的面都没见几回,凭什么就帮我做主了。” 熊本坤:“总比魏人强。” 楚水莹暴跳:“我和魏心灵没关系,我就是觉得他处处都帮着咱们,他人挺好,我就不能多和他说几句话啦?” 熊本坤:“国与国之间,族与族之间,还是要拉开距离才能看得更清,你还小,容易受表面迷惑。” 楚水莹:“屁,我是你姑姑。” 熊本坤:“你比我小十岁。” 楚水莹:“所以就能帮我做主了是吗?你怎么不去和你爷爷说让他别在外面浪啊。” 熊本坤:“莫提爷爷,这是规矩。” 楚水莹:“……” 歇一口气,楚水莹回到“魏人”的点上,她问:“你怎么知道我和魏心灵的事,你派人调查我?” 熊本坤摆出很嫌弃的眼神,说:“一家人说什么调查,太见外了,我这是暗中保护,明白吗?” 楚水莹又是暴跳:“明白你个头,你这个跟踪狂、偷窥色,要是你爷爷在一定打折你的腿。” 熊本坤:“又提爷爷。” 楚水莹:“……” 稍微镇定后,楚水莹拿出了族长该有的智慧,她说:“我和魏人就是在互相帮助利用,魏心灵他不是一直在默默支持我们吗,所以我和他就走得近了点,这是礼尚往来,出卖点色相也是被迫为楚国献身。”说着语调急转直下,变得凌厉起来,“本坤小侄,要说出卖色相,你和魏夫人眉来眼去的,我看着都着急。” 似乎戳到了熊本坤的要害,他脸色僵化了不少,但一国之主的尊严不容侵犯,一旦侵犯就要狠狠地以事实道理回击,让小姑姑知道他也是被迫的。 熊本坤:“你懂什么,那是外交礼仪,我是在搞枕头攻略,你没看见第二天魏国就派兵支援我们了么,没有我那一晚的委曲求全,你还有脸皮站在这大呼小叫?” 楚水莹不甘示弱:“呵,你能搞得我搞不得?你口中的魏国不就是甲族?甲族不就是魏心灵?你竟然敢抢我功劳,好不要脸。” 熊本坤被回击得大脸小脸一起抹,脑子瓦特了,没办法只好摆出年龄上的优势,说:“可是我是成年人,成年人经历过那事,能控制得住……” 楚水莹抢着说:“我也经历过那事。”说得趾高气昂的。 熊本坤被呛到了,一顿急促的咳嗽,手指着楚水莹颤着抖,然后大叫“太医”,楚水莹慌了,赶紧用手抚背帮他顺气,熊本坤指指她,说:“让太医查查,你个毛娃娃要是被占了便宜,是魏心灵做的我灭了他。” 楚水莹“哎呀”的叫唤,认错道:“我说假的,我就是想气气你。” “假的?”熊本坤气顺了很多,“我说丫头啊,你自从当上族长后功力不见长啊,你现在18,还有两年就到20,20成年了你就失去提炼火晶的纯元之身了,你得抓紧练习啊,我们火族已经很多年没有归零级了。” “知道。”楚水莹神色黯然下来,“我也在努力,可是长老们练功都……我觉得他们要走火入魔。国主你的眼光没错,王流确实是纯元之身,以他之气助我,双纯阴阳之气提炼火晶的效率高多了,可是……”她的神色继续黯然,“王流也是个下流胚子,你都不知道他那根东西看得我乱了心神,我这两天带着他在城里四处闲走,我出卖了很多色相啊,就是希望他能稳定些,就算想要也得等等……” 楚水莹越说越小声,手指玩弄起了衣角袖边,活脱脱一个小孩子在顽皮。熊本坤听到了最后一句,哑然,释怀,失笑,“呵呵呵呵呵。” “不委屈啊,也不一定是他。到了20岁,无论你成与不成,我都不再要求你,归零级是神级,千百年也就寥寥几个,多少火人尽其一生都达不到。别太有压力,但记住别丢了身子。” “知道了,我忍着。”楚水莹说。 事情好像解开了,两人看着看着,这大殿突然安静下来,安静就显得空旷,空旷了就有点空虚,这一虚就有些心慌,慌起来就有点恐惧,熊本坤一个冷颤,想走。 楚水莹下意识地喊到:“别跑。”喊完不知道为什么,她眼睛从熊本坤身上扫到座殿上,再到大殿的柱子,那里龙纹环绕,龙珠盘旋,好不气派。 “哦!”楚水莹想起来了,“王剑!你个阴谋家,为什么要把王剑送给王流,让他戴着四处走,招人耳目。” 熊本坤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说:“怎么,很多人羡慕吗,王剑确实是好宝物,戴者能提纯元气,是练功的不二法宝,我送他有错吗?” 楚水莹这回没有暴跳,只是很不屑地反驳道:“王剑提纯,是以除掉淫邪为根本,国主送给他,恐怕是要除去王流的淫邪之念,保我纯元之身吧。” 熊本坤“嘿嘿”笑着,笑而不语。 第四十一章谁在哭泣 国主是不会承认自己的阴谋诡计的,国主是不会有这么阴暗的,他送王剑纯粹就是看中王流的才气,这叫爱惜下属,这是任何一个明君的基本品质。 “屁。”楚水莹信了才怪,但看着熊本坤那张正气凛然的脸,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反而还会被批一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你为何不送我,我不够才气吗?”楚水莹说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呀呀,都是一家人说啥两家话,这王剑在我这里等同于在你那里,何来相送,我送王剑等同于你送王剑,难道你不爱惜下属吗,我君子之腹想不到那个什么心哦。” 熊本坤回答得道貌岸然,恍惚间楚水莹还真觉得是自己哪里错了,又说不上来。 “行了行了,你看我这里一堆要务要忙,刚才大臣们提出的开发南亚大洋,我还要细细研究,你就别来这叽叽歪歪打乱我思路,到别处玩去。” “玩去。”熊本坤把楚水莹推出大殿,关上门,这才长嘘出一口气,才发现后背流汗如瀑布挂川,粘糊湿气一片。 楚水莹气呼呼回到族地,她脑子清醒却也无理回去,堵了一股子气在胸口,恰好就撞见了王流挎着王剑四处溜达,这下有点火气了,走到王流背后,一把要扯下王剑,王流当然不会这么容易被人抢了宝物去,感知不妙便一手虚空中抓住楚水莹的手,就要狠狠抓下以示威力,不想抓住的这手细滑柔嫩,在手上肉肉相贴哪哪都是水,一掐就出,这下王流心疼了,手上泄了劲,被楚水莹把手抽了回去。 王流转头,差点吓出心脏病,那个一脸子铁青乌黑麻煞的人不是族长是谁,王流哪还敢问抢剑的事,还是先胆怯怯问手疼不疼吧。 “族长……你咋跑我后边去了,你咋不高兴了,你咋手了,你咋了?” 王流问得像在唱戏,音调高低搭配各种色子都有,很动听,可惜楚水莹不是来和他讨论音乐的,她甩了甩没用的手,张口一开,“把王剑给我。” 王流“嗯嗯”答着,解开了腰上的剑,递手就要给楚水莹,就在剑要出去的那一刹那,王流电光火石停了手,楚水莹就要伸手去拿,王流火石电光缩了回来。 “干嘛,不给?”楚水莹恶狠狠地说。 “不是,你是要看剑还是拿了去,这剑可是国主送我的,我丢不起。”王流老实说出自己想法,顺带伸手挡下了楚水莹一再伸过来的手,“你要在这抢吗,当街?当真?” 街上来来去去的火人都在看着,有的还停下了脚步一脸迷惑,楚水莹才发现冲动了,族长和长老是火族高层人物,任何轻微的摩擦都会引发人们的猜疑,不利于族内团结。 “换个地方。”楚水莹腾空而起,火族的浮空术就是有用,说走就走,王流紧随其后,两人来到了族地的西北角,这里荒山野岭还未开发,没人会来这里。 落地后,王流拉开了距离,远远看着楚水莹生怕她做出什么事来,这个人们面前尊称的族长背后就是个疯丫头,啥事没有你想不到的。 “把剑给我。”楚水莹大声了。 “不给如何?”王流并不怕。 “这剑对你没用,这剑有害。”楚水莹要急了。 “噗”,王流没憋住失了笑,他没想到楚水莹编词这么不用心,这一天他带着王剑走在街上被多少人羡慕,它能是有害的吗,有害的能给族长吗? 楚水莹:“我和你说真的,这剑会损害那个……就是那个东西,我和你说不出来,你给我就是。” 王流:“不给。” 楚水莹脑子一片浆糊,她觉得这事不能解决得太粗鲁,以王流深不可测的实力和老实头发火万丈高的道理,她觉得王流从没发过火,说不定太强迫他反而适得其反,她得用智慧一点的办法解决。 楚水莹:“王剑你带多久了。” 王流:“这一天都带在身边。” “好。”楚水莹点点头,她慢慢靠近王流,靠近到一个身位的距离,伸手搭在王流肩膀上,靠得很近。 王流自始自终都站立不动,他没觉得有任何不妥,楚水莹只是搭他的肩,剑是挂在腰间,只要楚水莹不打剑的主意,她做什么都可以。 “嗯哼。”楚水莹得意地看着他。 “嗯哼?”王流迷茫地回看。 “这就是王剑的害处,你已经对女人提不起任何兴趣,不觉得吗?” “不觉得,我本来对女人就没兴趣。”王流回答得很干脆。 “哈哈哈哈。”楚水莹笑得花枝乱颤,王流看着满头问号,脸上渐渐露出在看一个傻子的不屑表情。 突然,笑声未止,楚水莹就动手去抓,王流触电般地挥手要护,可是动作出来了却偏离半分,手护向的竟然是王剑,这让王流惊愕掉了下巴。 王流的下巴还没掉在地上,一阵尾骨趾端尖处被顶到的酸痛感就窜上心头,全身像泄了气的皮球焉了吧唧的,他幽怨地看着楚水莹,不知道她为何要这样做。 楚水莹松了手,呵呵一笑,道:“果然软软绵绵,王剑缩阳之功名不虚传。” “什么?”王流朦朦胧胧没听懂。 楚水莹:“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有害,王剑是纯元之剑,能把你的火气提纯以利修炼,但同时极纯会伤及阳气,你就是拜这王剑所赐,就算我现在脱光光在你面前,你都不会想到那事情。” “不可能,我……”王流还想辩驳几句,一件女人裙子就丢了过来,啪在他脸上,待他七手八脚挣脱掉,眼前已是另一番艳景,楚水莹…………任一个男人看了都会起反应。 可是王流没有,他甚至没有用手挡住视线的意思,他也没有看呆,他眼睛扫了一下楚水莹,便抓起衣服丢回去,淡淡地说:“快穿上,别着凉了。” “哈哈哈哈。”楚水莹一阵爽朗的笑声,道:“可怕,王剑蚀人欲望竟如此透彻,你以前可是厉害得很。” 王流有点厌烦,他都不明白楚水莹在说什么,他要严肃反驳这种虚妄之词,可是话到了嘴边舌头却打了结,眼睛四下流转不自觉就跑到了楚水莹身上,游走在那崇山峻岭之间。看着看着,王流眼神回来了,脸逐渐红瓦一片,眼睛也贼溜溜地看上看下,看得楚水莹醒悟过来,赶紧把衣服穿上,大骂他“色狼”。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这种感觉好爽。”王流边看边承认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楚水莹穿上了衣服,气喘吁吁的,没想到一套穿衣的动作都能让她喘气,“你把那王剑丢了试试。” 王流犹豫了下,甩手就把王剑丢在树上,挂在树枝叉上,然后一件不算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楚水莹看着他,指指那里。 没错了,那里高耸入云,王流脸再次要不得了,他急忙转过身去,背对着支支吾吾说:“懂了懂了,你别再说了。” 两人都在沉默,王流无话可说,丢脸丢到家了。半晌,王流听到后边嘤嘤嘤地哭声,愣住了,回头看见楚水莹蹲在地上掩头在哭。 可能每一个男人都听不得这种哭声,王流心下就慌乱成了挂在悬崖上的马,四蹄腾空,心乱如麻。他哆哆嗦嗦地想过去做什么,脚步一抬啪嗒一声踩中了一根树枝,心下一惊看那楚水莹没有反应,赶紧连连走几步过去,伸手却很尴尬地隔着一层空气不敢去摸。楚水莹还在哭,她抽出手胡乱挥扫前边,哭着说:“你滚,滚啦。” 王流想解释,可是他没词,就这么干蹲着也不知道做什么。楚水莹哭着哭着停了,她扭过脸去,“哼”了一声腾空而起飞走了,留下王流在原地傻傻站着,回味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一会儿,王流还在回味,楚水莹飞回来了,她飞到树枝叉上,捡起王剑,看看下边同样看着她的王流,娇气地“哼”了一声,飞走了。 第四十二章悠闲的日子 一连几天,楚水莹都没叫王流练功,连保卫都不叫,把王流晾成了流浪猫,不关心不过问不安排。 其他长老超级羡慕王流的流浪生活,这和那些公司企业拿着工资不干活的人有啥区别。要说升迁吗,这长老位置都可以说到顶了,还要有啥追求呢。 王流也乐得这么清闲,一日三餐管够,要嫖要赌都有,今天去凤仙楼转转,明天去怡和苑玩玩,当然都要李用带着,他王流一个毛头小子不懂玩。 这李用也真是哥们,一个堂堂战队队长,说丢下战队就丢下战队,一连几天都陪着王流尽享人间欢乐,那些个花花草草的地方都是李用推荐的。李用算是熟客,每去一处都有笑得合不拢嘴的店家陪着,李用不开口,三金九缺四十二路样样齐全,看得王流眼花缭乱,玩得流连忘返。 可是万事总有那么一点遗憾,每当王流想要更进一步图谋啥的时候,李用都会拉扯他,这就让王流很不明白了,问道:“这不就是你带来的吗,难道只能看不能摸啊。” “咳咳。”李用清清嗓子,“兄弟啊,你还未成年呐,不适合做这个。” 按照楚国未成年的划分,20岁以下均为未成年人,享受未成年人保护法,有特定的权利义务,比如眼前的这男女之事,就超出了未成年人的权利范围。 “那你带我来这里干嘛呢?”王流很不解。 李用开始倒苦水了,“你以为我想来这哦,你都不知道家里的婆娘要是知道了要怎么骂我咧,还不是为了你这个铁哥们能安心修炼,我把自己都豁出去了,就带你来这地方,看看红尘世间这等凡夫俗子做的事。”边说,李用狠狠捏了一把怀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侍,那女侍“啊”叫一声把李用搂得更紧了,“看吧,这点俗事有啥意思呢,兄弟啊你得有点追求,你的路还长着呢。”说完李用连连下手,引起一阵娇羞声。 王流哑然,他这里空空如也啥都没有,就看着李用左搂右抱好不快活。也别说,这看久了憋的紧,痒痒,难受。王流就要伸手去撸一把过瘾,被李用那埋藏在万花丛中的眼睛看到了,一把打掉他的手,说:“未成年人只许看,守规矩啊。” 王流哭笑不得,他只好忍着等李用那边完事了,两人在夕阳余晖照耀下一瘸一拐走了,王流瘸是坐久了,李用瘸是做久了,不可同事而语。 “唉。”王流叹了口气。 “叹啥气?”李用问道。 “是族长叫你这么干的吧。”王流问道。 “你知道了还问我,我这苦命的人夹在你们中间算啥事。”李用用力地挤出一点眼泪,比打呵欠要多一点。 “你算啥苦命,这几天爽事都让你占了,我连喝汤的资格都没有。”王流戳破他的鬼话。 “嘿嘿。”李用擦了一把脸上密密麻麻的口红印,“兄弟莫要羡慕,这真不是人干的事,我心里其实痛苦极了,你以后会明白的。” 两人沉默地走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在避让他们。李用是火族老人,王流是火族热门的虎长老,他们两人不乔装不遮掩,行人中不可能没人认识他们,只是这门派江湖早已渗透进世间大小方面,平时人们早已习惯身边有这么些人会那么些本事,不稀奇也就不惊奇了。 照妓院老板的话说,去他那里的客人不少是门派中人,做他们这一行的不多也有门派的人,“不都是两手两脚么,别人做得他们做不得? “哎,和你说个事,你了解也好。”李用说。 “啥事?” 李用:“我听说这几天族长练功,身上多了好多衣服……我的意思是相对于之前那种光光的,现在是短袖短裤啦,还是她亲手设计的。我们都说族长变了,没有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啦。” 王流听了,不知为何心里暖暖的,听到最后那句,王流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问道:“你们?嗯?” “哎呀,怎么突然变了个人。”李用是挂着一张嬉皮的脸说的,此刻被王流的表情吓到了,这小子黑脸起来怎么就这么无常,“我们就是长老们啦,为了保护族长,长老们要经常聚在一起商量讨论的嘛。” 王流铁青着,用手戳戳李用那张起起伏伏呼吸急促的胸口,说:“你怎么参合进去了,你是长老吗?” 李用的脸色有那么一瞬间变得凝重就消失不见,还是那张紧张的脸在说:“我是族长大人身边的红人,我当然得分担长老们的忧虑嘛,兄弟你怎么连我都信不过了。” “信,只是你说的太猥琐,我不爽。”王流走了,李用要跟过去,被王流摆摆手:“不用了,我自个走,明天不去逛花市了,等我消息。” 王流就这么一人走了,连日来的欢乐好像就在一瞬间消散,或者说假装出来的欢乐被打回原形,他心里挺空荡的,加入火族以来他还没有这么空荡过,他决定去找找沈足,那个曾经与他玩的很好,后来久不联系的家伙,听说他在雄狮战队混的还不错。 雄狮也就是李用的战队,李用很能揣摩心思也很能来事,本来王流是希望沈足到猛虎战队去的,不想沈足不愿受制手足情,李用心思活络拐了个弯,把沈足拐到雄狮战队去了,也算是顺水做了个人情。 这会儿沈足被李用派去战队驻地后山静心修炼去了,王流不想惊动多人,就没让李用跟着,自个偷偷潜进后山摸猴子去了。到了后山,王流通过火气感知,很容易便找到了沈足,看见沈足在呵呵哈哈地认真练气。沈足一手持火,另一手竖起中食两指,火气源源不断从指尖冒出流进火里,火越烧越旺,把周围的景物映得通红。 “不错。”王流在心里竖起大拇指,“能以另一手回气,把在身体里跑偏的火气再次凝聚返流,所让单手产生的效果加强很多。”又摇摇头,“但这种练气方法过于取巧,久而久之便会产生依赖,不利于打通自身经络,在实战中失去了双手左右互击的效果,在一瞬万变的战场上很容易失去先机,被对方击倒。” “可以了,看着火力不亚于三级火人,在新一届火人中算佼佼者了。”王流想到,当然在这一届火人中无人能比他一日千里一跃当长老。 王流走出来,向沈足打了招呼,沈足看着他足足愣了一分钟,他可没想到曾经的好友、现在的虎长老能来到这偏僻的地方找他。他有点激动,好久没见王流了,他们得差距越拉越大,说出去认识王流都要让人笑话,一个长老一个新火人,天差地别能认识吗? 王流张开双手,沈足也张开双手,两人拥抱在了一起,话是激动得说不上了,但手里的动作还是要有的,两人互相捶背,想看看这曾经的背靠背还结实否,还靠得住否。 “真没想到你能来看我,我太激动了。”沈足说道。 “呵呵,我这还不是火族害的,又当队长又当长老的,我还以为这族长是你当的,给了我这么大便宜。”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时间似乎又回到了曾经摸爬滚打的时候,沈足搭着王流的肩,拉着他去看修炼的地方,也就一间简陋的木屋,一块空旷的竹林,王流看看这摸摸那,眼里闪出好玩的神气。 “这里比不上你那里,我的等级也就二级多一点,族里能给一块修炼地已经是照顾了,这还是李用队长看在你面子上给的咧,我总归还是要沾你的光。” “别这么说,大家都是约好了加入火族,只不过我运气……实力也好,就飞得高了点,你别见外啊。”王流说。 “哪能啊。你说说你们那长老的生活吧,你的故事肯定比我精彩得多。”说着,沈足搬来了坐的东西,两把用木桩和藤条编织成的椅子,两人各坐一把,沈足期待从王流那听到族内高层的生活,比如说那个美女族长真的像传说中那样的美吗? 第四十三章王剑給沈足 王流把最近和族长闹的不愉快说给沈足听,其中略掉了楚水莹练功的内涵事,把楚水莹争夺王剑的原因说成嫉妒他的才华,说得沈足胸口起伏,要为兄弟鸣不平。 “什么娘们这么不讲理,国主赠送的宝物怎能再送他人,我看这楚水莹不是一般坏,她就是嫉妒你的才华,担心你有一天会取代族长之位。” 沈足有条有理地分析起来,王流听了连连点头,还装模作样地拿出笔记记下来。沈足看着有点得意了,没想到兄弟在火力上的差距,还能在情商上给予摆平,他的兄弟王流需要他。 “我看这事你还得向国主解释清楚,万一哪天国主找你拿剑你拿不出了,吃亏倒霉的还是你。你现在就已经吃亏了,我听说那王剑可是修炼的神器,只有王室成员才能佩戴,也难怪王室的人千百年来都能牢牢控制火族,他们有着各种修炼火气的宝物,何惧火族威力。” 沈足分析事情起来头头是道,在这方面王流只有点头的份,他第一次发现沈足原来这么聪明,看问题这么透彻,他有点为沈足可惜,能去当官用肩膀以上活得滋润的,非得要和他加入火族用肩膀以下混吃等死,不值得。 “要不我去和族长讨回来,我这里到长老级别需求不大,我送给你吧,你用它好好修炼,早日赶上我,我们又能一起玩耍了。” 王流突然冒出把王剑给沈足的想法,随即说了出来,把沈足哔哩吧啦说不停的嘴狠狠地呛了一口气,光那咳嗽声就够可怜了。 沈足捂着嘴巴说一句咳一下回了王流,“兄弟,你来真的?” 王流眼睛里是奇怪的表情:“我觉得是真的,你要我就送你。” 沈足赶紧说“要要要”,然后脸色显得黯淡,说:“族长会给吗,我听你说她很刁蛮的样子,我可不想让你去求她。” 王流:“不碍事,她刁蛮我更难缠,这事就包在我身上吧。”王流把手指克拉克拉弄响,“不给?信不信我嫩死她。” 我去,沈足不由自主被王流的霸气所感染,一股来自远古时代的蛮荒之气油然而生,竟不顾身份地位等级实力,也跟着王流霸气起来,“对,嫩死她,嫩得死死的。”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两人的这么一合气,鸟飞树抖,这股气妖邪鬼怪,能穿墙入缝,隔着遥远的距离毫不留情地追寻仇人,一经找到立刻攻击其中枢神经,重则令其中风瘫痪,轻则使其顿感寒冷,引发鼻膜刺激,驱动全身颤抖,打出一个喷嚏。 “阿嚏。”楚水莹摸摸额头,好像着凉了。 “族长,今儿就到这里吧,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猪长老躬身请退,经楚水莹同意后,静静退下了。退得到外边,猪长老长吁一口气,才发现全身酥软,呼吸都显得很费力。 “怪脾气。”猪长老甩甩头,走了。 楚水莹独自站在修炼场发呆,她这些天心里空落落的,有说不上来的难受,明明自己已经不去想他了,明明自己身边有一堆事要忙,明明自己一天下来连个空闲的时间都没有,为何还这么失落,明明和他认识不过数月,为何有相见千年的感觉。 闭上眼睛不去想了,让心里平静一下吧,或许这只是练功虚脱之后的弱像,休息一会就坚强了。 楚水莹闭上眼,脑子里一片空白,思维逐渐停滞,身心飘忽在无边无际的空间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睡着了。 修仙之人坐着都能睡着,楚水莹是端坐在地上,她着一身淡绿色长裙,坐在地上裙摆摊开,如同花朵绽放。 这样一朵花从空中看去非常显眼,有人想找不到都难,这人轻手轻脚从空中落下,无声无息地靠近过来,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瞄上瞄下,楚水莹完全没有察觉,她的意识陷入了朦胧状态,简单说就是睡着了,没打呼噜而已。 王流看着楚水莹那一脸的娇嫩,眼睛有点粘糊在上面了,怎么拔都出不来。干脆的,王流也端坐在地上,运起周身火气,这火气绕着楚水莹外边,一点一点地输入进楚水莹的身体,楚水莹闭着眼笑了,也不知道她潜意识里遇见了什么好事。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两三个钟头,楚水莹才慢慢醒来,当她朦朦胧胧睁开眼时,迷糊的大脑立刻被炸醒,她看见了那个令她失落的男人竟然坐在她面前,还对她发笑。 楚水莹没有当场大叫起来算是很沉稳的表现了,显示了她心态比之前成熟了许多,她立刻就手扶地站起来,脸上满是无处安放的神情,她心意迷乱地整理叠皱了的裙摆,拍拍身上浮落的灰尘,一边还偷眼看王流的反应,装模作样地理所当然,清清喉咙,对王流发号施令:“走。” 王流饶有兴趣地看着美人慌张,觉得楚水莹褪去了族长应有的威严而18岁少女不应有的沉重,显得很可爱,很亲近,他不得不表现得像个哥哥一样,眼神里充满了慈爱关怀,说:“去哪?我可是等了你三个小时,也该问得起去哪。” 楚水莹能想到去哪,她就胡乱说的,被王流一逼,她的大脑明显没有经过慎重思考,脱口而出:“去西山。”说完就后悔,想改口被王流抢先答应了,站着傻眼。 西山是他俩闹掰的地方,去那儿是自个给自个找抽,不提还好,提了就得面对,否则会让王流误以为她心里有阴影,自矮三分。 “哼。”楚水莹提气鼓劲,“走。”说完径自飞走了,王流紧随其后起飞,两人一路飞到西山荒凉地,经过那支挂着王剑的树枝叉时,楚水莹看了一眼,那里已经多了一个鸟巢,里面有几个叽叽咕咕饿着的鸟娃子,鸟妈妈不知道去哪觅食了。 楚水莹落地,架起双手在胸前,说:“找我什么事。”这说得没有招呼,没有后语,比情人还情人,比仇人更仇人。 王流直截了当地说:“还我王剑。” 楚水莹:“不还。” 王流不示弱:“这是国主送的,你无赖。” 楚水莹:“放屁,王剑是国家珍宝,你支配得起么?” 王流:“还我。” 楚水莹:“不还。” 两人开始东一句西一句争吵,王流挥挥手打断,他转换方式说道:“如果我说这王剑不是我用,你还么?” 楚水莹愣了一会,说:“那是谁用,你要送给谁?” 王流想了想,觉得还是实话实说的好,之前是楚水莹说这王剑对他有害,可要是去“害”别人呢,她应该不反对吧。 王流把沈足好兄弟的事说了一遍,重点说到他们两人同时加入火族,但地位实力天上地下,他希望王剑能帮助沈足提高实力,早点追上他。 “哦。”楚水莹的脸上露出了连日来难得的欣慰,“原来是这样,我不反对,可是王剑不在我身上……” 王流急了,直接出手往楚水莹身上招呼,手从腰部开始就要搜身,楚水莹呀呀呀地闪躲,带着嘴里的解释道:“不是不是,它还在我这……我是说我把它放在书房了。” 王流手抓空,差点没平衡住倒下,他歪着头眼皮耷拉着看水莹,说:“你早点说嘛,害我紧张。” “我不说你也不能这么粗鲁,注意身份啊,我是族长你是长老,我是女的你是男的,你懂不懂礼貌的。” 王流不与她争辩这个,拿剑是第一要务,他催楚水莹回去拿剑,楚水莹好烦他,这大老远地赶到西山还没一会,就要大老远地赶回去书房,这来来回回瞎折腾什么,晚点拿会死人吗? “会死人。”王流很肯定地说,“我家兄弟心急,晚回去他会以为你不给,会急死的。” 第四十四章秦韩联盟 当王剑给到沈足手中时,沈足还以为在做梦,他手握着寒冰冰的剑身,感受着来自剑体无穷无尽的力量。 “你别得意,这剑不完全是好的。”王流再三思忖,还是说了:“这剑为纯元之剑,任何近身之人都会慢慢失去淫秽之气,你懂的,阳痿。” “啊!” 剑从沈足手上滑落,沈足来不及收拾他那张惊愕的脸,脚就下意识弯曲蹲下,低手靠感觉摸回了剑,没让剑跌落在地上。沈足擦擦剑身,脸上的惊愕还没消去。 王流:“你看你紧张的,我这话还没说完,还有但是。” 沈足:“但是什么,你快说。” 王流:“但是,只要你脱离了剑,你的那个能力就回来了,只是……” 沈足脸上从惊愕到惊喜,没到半秒就黯淡下来,他听出了王流话里未说的部分。 王流拍拍他的肩膀,说:“没事的,楚水莹说了,这剑长期放在国主那里,国主毛点影响都没有,只要你不是天天带着它,不要太着迷修炼,你不会阳痿的。” 沈足苦笑了下,说:“说的容易,你也知道我心急,一练起来就没完没了,国主那是身边有后宫帮他脱离,你是有族长帮忙,我呢,在这荒郊野地一个人都没有,练疯了连口水都没得喝。然后这王剑多少是个宝物吧,也不能让外人知道我拿了。我好难啊。” 沈足抱着王剑做可怜样,王流十分明白他的意思,大大方方地拍着胸脯说:“没事,你有我呢,我隔天就来看你,兄弟就是这么用的。” 沈足“嘻嘻嘻”满足地笑了。 王流的计划是很完美的,隔天就来帮沈足练功,就算族长要查岗也不可能每时每刻,不是还有其他十位长老吗,楚水莹不会只叫他一个人吧。 事实是,楚水莹还真只叫他一个人,经过夺剑产生的隔阂消除后,楚水莹就变本加厉地来上他了,练功要他,护卫要他,连陪吃也要他,这事在长老圈里闹大了,很多人都看好王流接下来就要陪睡,有人已经开始下注坐庄了。 这样辛苦的是王流,他拍了胸脯保证的,即使结束了一天三陪的工作,他还得赶到沈足那,这对王流来说是不小的消耗,在普通人看来王流精力旺盛得随时可以打一架,但只要一练功,王流的火气灌注到楚水莹身上,楚水莹便察觉出其中差异。 “去帮你那个朋友练功了吧。”楚水莹突然问道。 “是的。”王流老实回答。 楚水莹不说别的了,待练完功,王流就要告辞,楚水莹叫住他,说:“近几日韩国那里会有大事发生,明天我要着急长老们开会,你朋友那边我再安排别人过去,你今晚好好休息。” 王流想了想,说:“行,我再给他写信说明,他会理解的。” “不错,够朋友,我喜欢。”楚水莹拍拍王流那结实的胸口,王流神经反应地后退一步,激起楚水莹狂浪大笑,楚水莹一把抱住王流,胸口贴着他,脸上妩媚极了。 王流脸红到了耳朵跟处,楚水莹伸出舌头在他耳垂那舔了舔,才狂笑着放开,哈哈哈地走了,留下惊魂未定的王流站着红脸。 王流不知道的是,在离开他视线的门口拐角处,楚水莹褪去了狂笑的面孔,整个人靠在墙上呼吸急促,身上的汗珠一颗接一颗落下,心脏跳得扑通扑通直响。 “真刺激,真爽。”楚水莹无声地呐喊。 韩国和秦国因为秦烈杀人的事情,终于还是波及到了楚国,这事情好久没人提了,但它依然在那里,等着韩秦双方的调查组给出让双方满意的结果。 秦国这边派出的是萧阳尚书、**执法官和白顿执事长,韩国则是监天使申由甲、剑手钱不理和盾手石英,这六人调查组在调查了大半个月后,结果各自呈递给了国王。 两边的调查报告基本相同,都把秦烈进入韩国领地杀死昆在定为异常情况,指出秦烈可以不为杀死昆在负任何责任,但是两份报告在异常情况的追究方面有很大分歧,秦国坚称异常是楚国搞的鬼,韩国认为秦烈为法族族长,昆在为十手之一,没理由会双双都被楚国下套,为此韩国在报告中的解释是:秦烈和昆在中间应当还有一个人,因某种原因这三人形成了某种形式上的敌对关系,其中昆在实力最弱,在三角对决中被秦烈误杀,第三人则下落不明,这样的对决属于江湖行为,那时秦烈不代表秦国,昆在不代表韩国,第三人亦不代表其所属门派。 韩国的报告属于谁都不讨好,就自己吃了点亏,韩国因为死了一个昆在心里隐隐作疼,但这种作疼在其被欺凌的历史上不少见,能忍得住。其内强硬派对这种自欺欺人的报告嗤之以鼻,但也无计可施,因为报告中涉及到的关键人物:秦烈,早就在调查组成立之时,被法族强行救走啦。 法族的行动实施得恰到好处,就在韩铭珏向韩王求得闭关修炼之后,调查队组建之前一秒,就在萧阳和申由甲互相握手的那一刹那,法族由副族长郭宪之带队,三执力量精锐尽出,打了韩国人一个措手不及,十手甚至还没来得及集合,大牢就被法族击破,秦烈被抬出。这行动前后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那时申由甲的手上还留有萧阳的余温。 韩王听闻震惊,但此时最能打的韩铭珏和耿魄均闭关,调查组融合得很愉快,秦国那边并无意交恶,两权相较之下,韩甘发现这竟然是最好的结局,秦烈这个烫手山芋就这样甩掉了,何乐而不为。 秦国在救回秦烈之后,经秦烈述说,发现韩国刃族竟有如此恐怖的力量,对韩国就不敢再多加逼迫,最后出的报告里把矛头对准了楚国,一口咬定就是楚国搞的鬼。萧阳受秦王委托,向申由甲递交了两国结盟友好的文书,秦国自愿让出原先霸占的韩地一部分,表示出了极大的诚意。 这样的神来之笔让韩国出乎意料,进而欣喜若狂,曾几何时韩国只有割地的命,哪还想着要回来,韩甘当即就拍板同意结盟,这一结盟必然就有结盟的成果,秦韩约定以楚为共同的敌人,两国力量开始调往楚国边界,这也就是楚水莹和王流说的“韩国会有大事发生”。 楚水莹在接到安插在韩地境内的影子报告,大吃一惊得不得了,派影子去挑拨秦韩关系是楚王的安排,三个影子也成功完成了任务,一个暗火把昆在稀里糊涂烧死了,两个幻火把秦烈迷迷糊糊得入了韩地,本来这就是秦韩关系中解不开的死局,没想到竟被解开了,还达到了反效果,秦韩结盟对付楚国,楚国有**烦了。 楚水莹召集长老们开会,十一个长老各自入座,王流找到了他的虎牌座位,这是他第一次参加长老会议。 楚水莹说:“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秦韩两国在我国西部边界集结重兵,法族和刃族各大高手悉数上场,国主已遣使去魏国求援,我们火族得重新安排部署,大家先提意见,我最后定夺。” 按照火族的职责划分,族长对火族力量安排有全部权力,长老平时就是保护族长和训练影子,经族长授权才能掌管影子和战队,但长老平时能提意见,族长应当适当听取。 在执行层面上就是战队,火族现有大大小小战队886个,其中安排在西境守备虽然号称有253个,但在中东大战中死伤惨重,很多战队只挂着一个空壳子,其实力只比仅有八十个战队的北境守备军强上一点。 “王流,你最小你先说。”楚水莹点名,全部长老都看向王流,这个新晋长老此时还没坐好他的屁股,还在调整坐姿适应座位。 第四十五章单打独斗更好些 王流完全不知道行军打仗是什么鬼,这不是说他一窍不通,在和沈足两人玩捉迷藏时就没少用声东击西过河拆桥隔岸观火这样的诡计,而是在面对前方重重迷雾时,当几百双眼睛都指望着你带路的时候,你是否还能这么肯定路带对了。 在大平洋时,王流旁边只有一个童真,两人都是6级以上的火人,就算王流误入圈套也能逃脱,所以王流能潇洒地指点江山、挥斥方遒,有一种瞎猫不怕死耗子的勇气。 现在是什么,是面对着十个老资格的长老和摸不着性情的族长,王流不敢来虚的,但你要他去分析秦韩联军的战斗力,西境守备军的抵抗力,火族一个战队能抵上对面几个人,长老得出动几个,战况要打到怎样惨烈,楚国还能经得起怎样的损失……这些王流真的抓瞎,吹牛逼可以,出洋相就算了。 也不能就算了……挣扎一下,说不定还能碰上死耗子呢。 “这样吧,我觉得秦国和韩国是结盟了,他们同时向我边界部署大量部队,这样的行动没有事先统一安排不可能达到,对吧?” 王流边说边扫视各位长老,连带着过一眼族长,发现他们脸上波澜不惊,好似他说的都是屁话,或者说和不说一个样。 这就很伤王流的自尊心了,这种自尊心在于赌徒心理,瞎猫凭啥就不能遇见死耗子,你们这帮死耗子凭啥就认定他是瞎猫。 王流决定发大招了,他清清喉咙,声音提高了八度,说:“这秦韩联军不足为惧,我一出马他们立刻就得跪下,就……”王流说得太快呛了口气,卡顿了下随即恢复正常,“就像在大平洋干翻齐人一样,我请求潜入他们的后方,准保闹得天翻地覆,准保让他们无暇顾及边界,边界也就安全了。” 大招就是大招,所有人脸色变化明显,有凝重的,有惊愕的,有不屑的……会场起了一点杂乱的声音,众长老在接续王流的话之前,先用身体语言——敲桌子、挪凳子、翻书本——表达情绪,楚水莹不得不维持秩序,被迫搬出王流在大平洋上的战绩强调一遍,指出王流的自信是有依据的。 “王流同志讲的很好,精神勇气可嘉,但这回是秦韩联军,可比之前的齐国强太多,你真有把握?” 楚水莹这么问是想给王流一个台阶下,王流回答再考虑考虑这事就这么过了,会议还得回到实际的敌强我弱上来,楚水莹有点后悔让王流发言,这家伙装逼能不能悠着点,真以为来开会的没装过逼么。 王流:“有把握。” 呵! 楚水莹点点头,心里一万个牙齿在咬,说:“行,就派你打个前锋,我看潜入后方的事也不能重复着做,你这么牛逼干脆的吧,打前锋啊,就你一人去,我看这会你也不用再参加了,时间紧迫啊,你这就出发吧。” 这是一句气化,所有人都懂得这位平日里喜怒无常的族长是真的在发火了,所有人都各种明示暗示眨眼睛努嘴巴清喉咙,就差没凑在他耳边讲“快认错,族长气消后你还是条好汉”,可是就王流不懂,非但不懂还真的就把话接下了,拱手告辞,雄赳赳气昂昂走出了会场。 所有人傻眼,包括楚水莹惊愕得忘记了自己还在生气,王流再不济也是个长老,还肩负着托起第十二个长老出现的希望,让他白白去送死不符合火族利益,楚水莹降下了所有的怒气,给了坐在角落里负责端茶倒水的李用一个眼色,李用会意离开会场追王流去了。 “嗯嗯,王流还是个好同志啊。”楚水莹再把情绪放回到会议上,“我们继续研究布置防线,来,鼠长老你说。” 鼠长老讷讷地说:“就不管王流啦?” “不管他,他打先锋就让他打,你们就研究有了他这个先锋,这仗该怎么打。” 鼠长老眼睛发亮,滔滔不绝起来,其他长老情况都差不多,妙计一个比一个猛烈,让楚水莹应接不暇。 楚水莹突然发觉,这届秦韩联军好像还真是不足为惧耶。 说到李用跟着王流走了,他就是跟着走的,给王流打个下手,王流冲锋他冲锋,王流战死他收尸。 王流先是去找沈足拿回王剑,沈足好说话一听就给,附赠带上自己。王流可不敢收,沈足现在最多三级,带着就是个拖油瓶,好说歹说把沈足劝住了。 李用看见王流去找沈足,眼睛发亮,看见王流从沈足那拿回王剑,眼睛亮如白昼,千瓦金光闪闪。王流解释“族长安排的”,再添一句“别再闪你那24K钛合金狗眼了”。 “现在就走吗?”李用摩拳擦掌,他感受到了王剑的威力,意欲大干一场,名垂千古。 “傻吗?送死都这么积极。”王流白了他一眼,“死刑犯死前都还要吃饱睡足了好上路。”又白了一眼,“你要跟去吗?死了没人帮你收尸喔。” 李用眼珠咕噜咕噜转:“都是兄弟嘛,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你去我去。” 王流没找到这话的毛病,觉得李用还是一如既往地够兄弟,再说多一个人可以互相照应,少一个人便觉孤单,万一真要走黄泉路,听说那条路好长咧,没人陪伴都走不过去。 “行,我走前叫你,你不去我都要拖着去。” 王流同意了。 待真的上路时,王流发现李用后边还拖着一个拖油瓶,童真,简直不用再多废话,这时候能出现的肯定知道要去做什么,王流咂咂嘴,把要说的话都留了下来。 “行了,什么话留到回来再说吧,然后,你来干嘛?” 王流最后那句是对着童真身后露出的半个脑袋说的,那是沈足,他就没听从王流的好话跟来了,或者说是李用把他拉过来的,王流看看李用,李用连忙摆手否认。 “是我带他来的。”童真承认道,“我们这样直接去到边界,肯定在那里才能拟订初步作战计划,然后就得一头扎进人家的地盘里乱搅一通,我们需要留下一个人向后面才赶来的援军说明计划,沈足他是你的兄弟,实力不弱,带上他做传话员最好。” 沈足点点头,非常赞同童队长的说法,他实力弱不进去捣乱,留在外边当传话员是没有问题的。 王流叹了口气,说:“真是的,送死的活各个都争着上,说真的啊,去到那边你们要是拖了我的后腿,我可不管的啊。” “一定一定。”三人异口同声,“哪能让老大受累。” “老大!”王流摇摇头,“我这个老大做的都是生死的买卖,连我都只是一时之念接下的活,你们各个都争着要当垫背,真是服了。” 三人嘿嘿的笑和王流叹气的摇头形成鲜明的对比,三人只感觉热血沸腾,只有王流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是不想和那帮行动缓慢的人待一起。”王流在心里想道,“楚国对付秦国尚且不敌,再加一个韩国绝对是败局,不管族长怎么调派战队都无济于事,跟着他们一起行动就是把自己绑在沉船上,还不如主动提出单独行动,此时秦韩联军大概率想不到会有个冒失鬼闯到他们的地盘上,若他们真的疏于防范,那么自己可以伺机而动灭灭他们的锐气,总之族内多自己一个长老不多,而对方多一个他这样的对手就得多加提防,这样可以减轻楚国在正面上的防守压力。” 王流很看不起现时国家战争中门派混在军队里一窝蜂上的模式,明明一个高阶火人就能做的事,非得要拖着一堆低阶火人的拖油瓶,这是拉垫背的战法吗?那些被拉了垫背死了可惜的低阶火人,就不能让他们练好了再上么。 至于连阶位都没有的普通人,20万大军?还不如好好待在后方种田有用。 第四十六章战争模式 现代国家战争模式,已经奇怪到了一种模式比胜利重要的地步,任何不遵守模式的行为将被视为离经叛道,首先江湖门派就会群起围攻,其他国家也会因此联合讨伐。 这样的模式就是国家在动用门派力量的时候,必须只能作为常规力量的辅助,当常规力量在战场上被消灭后,辅助力量必须撤出战场,如果对面的辅助力量撤出了战场,己方的也要撤出。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门派的任何攻击行为只能对门派,任何攻击普通人的行为均被视为祸乱者,被江湖所不容。 这样的战争模式被称为贵族战争,这样的好处是减少破坏,门派参战没有毁天灭地的后果,否则以楚水莹的能力,她完全可以一人就跑到秦国王宫去叫骂,一个不高兴就把秦国都城毁了,秦烈还不一定敢出来和她对阵。 有好处必然有坏处,像王流就很忍不住底下那些磨磨蹭蹭的常规军队,他要是想,完全可以无视规则一把火就把对面几十万军队都烧了,就像在大平洋上烧毁二分岛和斜掠岛一样。实际上楚国为什么遭其他六国忌惮,就是因为楚国经常打破规则,把胜利放在第一位,贵族模式可以不遵守。 然后慢慢的,战争变得更加残酷,更加直接。基本上两国开战取决于门派强弱,最后就是这个世界上仅剩下七个国家楚秦韩魏赵燕齐,这七个国家能存活的原因在于其国内有强大的门派,火法刃甲冰隐言七大门派代表了当今江湖最强大的力量,其他的门派要么国家被灭流浪在外,要么本身躲得远远的安身自保。 不过这战争模式再怎么变,常规军队还是保留下来了,在国战中还是坚持作为主要力量推到前线去,因为国家毕竟是国家,门派只是国家的一部分,掌控国家的王不一定是武力最高的人,时间久了门派掌门人与国家的王之间免不了起分歧,有分歧就有争斗的倾向,那时王能依靠的只有军队,而在七雄之前的百国乱斗中,王被门派推翻的事情屡见不鲜,因此常规军队必须加强成了王维持统治的首选,其次怎样把门派控制到国家政务成了国家稳定强盛首先要解决的事情。 以楚国为例,王室控制门派有三招,第一提高王室的武力修为,通过加强训练和饮服灵丹妙药解决;第二收缴火族等门派的神兵暗器,不许门派私有;第三安排王室成员成为门派高层甚至掌门人,楚水莹就是不为人知的王室成员。 以秦国为例,秦王是个普通人,但他娶了法族族长秦烈的女儿,法族与王室结成了姻亲关系,不出意外下一任秦王还会结同样的姻亲。这还不稳固,秦王为了继续拉拢法族,把国内的制度称为法制,把法族那一套族规变成了国家法律,强化国家与法族的关系。还有,秦王利用姻亲关系在法族内部推行三执改革,把法族势力一分为三,让法族内部力量互相牵制监督,从而稳固王室的统治。 以韩国为例,韩王控制刃族采取了最为简单的方式,就是王室成了刃族力量的来源,刃族所擅长的御物之力必须通过王室做媒介,没有王室刃族将驱动不起任何金属。这也是王室最为忌惮刃族进攻派的原因,进攻派无需媒介即可驱动金属,王室就算牺牲刃族能力也要封杀进攻派。 其他国家在控制门派方面都各出奇招,也就形成了七雄瓜分世界的局面,至今还未出大乱子,国战以常规军队打头,门派力量辅助,几百年来大家都默认遵守,偶尔一两次门派出手重了也能适时收住,楚国算是最不安分守己的,也就是派一两个火族战队去攻击常规军队,出格不算大。 王流就不一样了,他刚加入火族,很多规矩还来不及听,实力又超出一两个战队的小范围,他的第一战在大平洋上就干掉了两座常规力量守卫的岛屿,引起江湖动荡,楚国不但不知悔改,还把他升为长老,令其他国家深感不安,他们隐隐感觉到闹着玩的贵族战争要被摈弃,门派力量就快要限制不住了。 王流一行人来到边界,在看到对面的秦韩联军后有些失望,秦韩联军中身着门派服装的人比以前的比例要高的多,可见秦韩联军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疏于防范,他们要想偷偷潜进去难度不小。 “老大,我们打得过他们吗?”李用爬在旁边悄悄问道。 童真摇摇头说:“不行,你看那几个刀剑环绕的是刃族十手,那几个看似没啥特点,实际上是法族执事长白顿和他的手下,我们在中东大战中就是败在他们手下的。” 李用:“我没问你,你瞎激动啥。” 童真:“……” 王流摇摇头,说:“我不知道,要不我在左边引来他们,你们从右边进去,到了那边后找个地方汇合。” 李用:“哥,你懂路吗,你可是第一次到这。” 王流摇摇头:“不懂,但我觉得能找到你们。” 童真:“你能甩的掉他们吗?你要挂了我们还过去个球。” 王流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是第一次来这,第一次面对,可是我完全没有害怕,所以我觉得没问题。” 王流的话让跟班三人组面面相觑,沈足就算了,他人微言轻没啥话语权,但童真经历过生死大战,李用见多识广,他们两人特别不能接受王流的感觉。 “要不,我们先回去吧,打战这玩意儿不能靠意气用事。”童真劝到。 李用也接气说:“对对,我看我们能来这里就已经够胆了,打前锋就是获得第一手情报嘛,我们这就算打赢了,撤吧撤吧。” 说着,李用摇摇王流的肩膀,想把王流往回带,他担心王流年轻气盛,热血上来了啥事都做的出,冷血下去了才知道后悔怎么写,对面这阵势恐怕族长带着全族精英来了也要斟酌三分的,哪能凭着这四人小分队就想往里冲。 退一万步讲,就算冲过去了,然后呢,让沈足回去传话救人吗? “等等等等。”王流说,“你别摇我,让我好好想想,我冷静得很,我只是想试试自己有多大本事,这不是一直没有得试吗?” 童真咋舌,李用咋舌,沈足暂时不知道啥是咋舌,只觉得自己的兄弟好棒,啥时才能像兄弟那样有本事。 童真劝阻,用上了最大的反对态度,说:“别,兄弟,咱不玩这个,这不是训练场,错了还能改,这是战场会要人命的。” 李用接着气说:“对,族长有话传给你,她让你等她们过来再做打算,她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他的话不用打草稿,只要能把王流拦住,编出国主的命令都行。 可是王流不上当,他也不尿童真的人命危言,他觉得就算打不过也能逃跑,既然都已经到了前线,不和对手过几招就白来了。 王流:“说真的啊,我突然手就痒了,可能是遇见了对手激动,你们就待在这吧,潜入行动取消,现在是投币一人一命,输了我会跑的,你们也别等我了赶紧跑,后面我再联系你们。” 跟班三人没听明白,“什么投币一人一命”,“你怎么就这么倔呢?”童真有点生气了,他拦不住说也不听,真是要气死了。 王流拍拍脑袋,说:“搞错话了,简单说你们看就好了,我不会有事的。”说完不等回应,人就大踏步走了,跨出了藏身的小山坡,立刻就被对面的探照灯照射到了,顿时天边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对面人声嘈杂,凌乱但有节奏的脚步声往这个方向来了。 王流负手在背后摆了摆,算是对童真他们一个不要管他的含糊指示,人就腾起火力飞走了,对面的声音也变了方向,全部追王流去了。待声音走远,童真他们才冒出脑袋观察,发现王流竟然闯进了秦韩联军的营地中间,脸上挂着笑容,面对着层峦叠嶂的人群,从容的不得了。 “他要来演唱会吗?”沈足第一次开口说话 “啥子东西?”童真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和我说过的一个故事,开演唱会要露天,要有漫山遍野的观众才精彩。” 沈足抽了抽鼻子,说道。 第四十七章暗火对木气 一般老大上场,底下的弟兄们会摇旗呐喊加油鼓劲,毕竟老大是最后的底牌,底牌都打出去了就到决胜的时候了,还留着劲干嘛呢。 但童真他们可没这么做,眼睁睁看着王流冲到敌万军从中,连个屁都不敢放,一来也是王流交代的“看就好了”,二来他们隔着太远,呐喊都传不到那里。三人就这么安慰着静悄悄地看着,期待着王流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不会有事的”。 秦烈在军营中,听到有人来报火族的人闯入军营,还以为是哪个倒霉蛋进来刺探军情被发现了,想着说不定是之前谋害他的幻火,自己就带队过来看一眼,没想到就一眼,秦烈眼睛都直了,那个笑呵呵被人群隔着十米开外围得水泄不通的人,不是王流是谁? 秦烈赶紧沉思,他得琢磨琢磨这位刚晋升火族长老的英雄少年为何会出现,这是火族的阴谋还是之后还有更大的阴谋。王流的实力他是认可的,那种在台上轻而易举就化解了鼠长老的明火术,非一般作弊的人能做得到,而且王流在大平洋上单手抗住顾逢远的最强一击远近闻名,顾逢远还因为这事被江湖嘲笑了好一阵子。这么说王流还真有这个资本独闯秦韩重兵军营,秦烈不得不多加一条心眼以防落得顾逢远的下场。 秦烈现身,以礼节拱手招呼王流:“虎长老!你怎么就一人到这来了,是找我吗?还是别有打算?” 王流早看见秦烈来了,他还真不怕这些法族刃族的,他有一股说不出的自信,哪来的他不知道,但就是有。 王流回道,同样拱手以礼:“秦族长好久不见,我上次长老比试能赏得秦族长大老远捧场,秦族长这回兴兵讨伐楚国,我怎能不过来捧场,我们楚国人讲究礼节,一礼还一拜嘛。” 秦烈“呵呵,哈哈”干笑着接话,他实在是摸不透王流要来这干什么,只能顺着王流的话接着说:“那你要怎么捧场啊,你看着大半夜的,是应该要休息的时候了吧。” 此时皓月当空,银光铺地,阴风吹过,万物伏地,确是生物一天最适合休息的时候。 王流指指十刃的不知道哪一个,指指执事长白顿,再胡乱指指一个普通的法人还是刃人,说:“秦族长笑话了,我看你们各个都不困嘛,兴奋得很呐,讨伐楚国这么大的事情哪能懈怠,不如我陪你们一起兴奋,你们是一个个上,还是一起上,我给你们时间考虑。” 说完,王流一屁股坐在地上,还真的就要等考虑了。秦族长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无意与王流作对,起码不应该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刚才说“休息”就是给王流一个台阶让他滚,这家伙倒好,杠上了,还要开花。 秦烈给了白顿一个眼神,白顿会意,摆摆手就让手下们开始清场,王流降落的地方正好是军营里一块还算大的空地,清场起来就是围着的人走开一些而已,不消1分钟,以王流为中心的一个标准的五十米长宽场地就清出来了,白顿留在场上,等着王流出招。 “请吧虎长老,我这还是第一次和你们长老级别的人交手,还请指教啊。” 白顿滕起了周身木气,法族修习木气,木气以修复力见长,凡笼罩在木气中的任何东西,都能在被破坏后以极端的时间还原,这方面和刃族专注于体表外的防御不同,更加让对手攻无可攻。 如果你认为木气这么厉害,那咱们不进攻也能打个平手,这么认为就错了,木气讲究的修复能力就是为了掩护其所拥有的巨大破坏力,木气与火气、水气的至刚之力不同,它所蕴含的至柔之力能渗透进人的五脏六腑,错乱其中的经脉,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感到疲乏进而疼痛,继而七窍流血气绝身亡。法人就是在等着对手一招招试遍之后,慢慢地看着对手气绝身亡。 所以,任何门派对付法族,讲究的是一个快字,你的攻击一定要比木气修复快,或者能避的开木气的浸透,否则在法人面前死亡就是个时间问题。 可是王流不懂这点,他刚加入火族不久,实在是来不及学这个,他对法人仅有的一点理解只在年幼时被一个法人刺客谋杀,他觉得那个刺客逊暴了。 不过他立刻就纠正了“逊暴”的想法,在呆呆地看着和等着白顿出招的时候,一股无色无味的木气偷偷包围了他,一点一点地渗透进他的身体,然而他还一无所知,旁边人自然不会提醒他,都在等着看他的惨状。 白顿没想到火族族长这么不堪,都不用动手只需慢慢等待木气侵蚀王流的经脉。白顿回头看向秦烈,眼里充满了疑惑,对眼前这个前段时间轰动全江湖的虎长老的身份起了怀疑,是不是秦族长认错人了,要是认错人杀错了可就不好了。 秦烈皱眉,他还是很确信自己的眼睛没问题,王流就是王流,人再怎么长得像,这气质到了眼前总归能认得出差异。秦烈担心的是王流的实力,像王流这种看似二流子的作派,不是真的二流子,那就是身怀绝顶实力的强人。 “会不会就像当时比试的那样,那颗火丸进了他的肚子还能安然无恙,火族的暗火攻击方式和木气有点相似,谁又能说王流不是一个暗火?” 一连串的想法连在了一起,火族不擅长体术,但王流却能单手接下言门机甲攻击,秦烈突然想到会不会是王流暗中用了暗火把机甲烧毁,机甲打出去的那一击实际上已经弱化为了普通一拳,这样的解释非常合理。 秦烈脱口而出“小心”,叫的自然是白顿注意王流的暗火攻击。 白顿“啊”了一声,在明白过来之前身体开始抽搐,刚刚还自信满满的状态变得畏首畏尾,白顿感觉到了身体有一股真气在乱窜,窜到哪火辣到哪,他全身开始起红色的疹子,到处都在痒,他已经顾不上王流了,双手在身体乱抓乱挠,越挠越痒,旁人肉眼可见皮肤已经开始溃烂了。 “王流住手。”秦烈大喊,一步窜到场上,开启木气帮白顿治愈溃烂的皮肤,白顿精神气息很糟糕,神智已经涣散,眼神没有了之前的犀利,频繁翻白眼儿。 “什么?我没听懂。”王流侧了一只耳朵过来,还用手遮旁边收音,“白执事长怎么了,是突然感冒了吗,那我不和他打了,这局算我输。” 王流说得大义凛然的,秦烈听着很恶心,却也无济于事,他差人把奄奄一息的白顿扶了下去救治,此时谁输谁赢已经不重要了,王流说他输,秦烈也不敢再换人和他打,他突然很理解顾逢远当初在大平洋上拉拢王流,对于这么一个神秘莫测的高手,拉拢是最好的办法。 “王长老,王流老弟。”秦烈态度软化了很多,开始用友情拉关系,“你看你远道而来捧场,我怎么着也得先酒肉伺候,刚才被你说得昏了头,现在我清醒了,必须按照礼节来招待远道而来的贵客,王流老弟,请。” 秦烈大手比了个请的姿势,手势所指万路皆开,王流“哟哟”哟着,大大方方就顺着秦烈的意思大摇大摆走下场,他很好奇这么短的时间内,秦烈会安排出怎样一桌好饭菜招待他。 “放心,老夫说一九鼎,饭菜早就安排好了,刚才不是昏了头吗,还请王流老弟见谅。”秦烈怕王流不信,不断强调饭菜的合理性。 “等等。”王流想起一件事,没征兆地止住了脚步,差点让旁边陪着走的秦烈刹不住脚摔了。 “干嘛呢?”秦烈脸上有点哭相,他实在是摸不透这和年轻人的想法。 “我还有三个兄弟饿着,我得叫他们过来一起吃。” 王流拍拍脑袋内疚地说道。 第四十八章归零级出现 王流的好兄弟童真、李用、沈足被一一请到联军军营中时,他们恍惚有种离世的感觉,尤其是身边簇拥着一群敌军打扮、友人笑脸的人儿,让童真直呼“难以想象”。 “我们这是通敌吗?”童真悄悄问李用,把李用问得紧张起来,李用悄悄问沈足“你家大哥会通敌吗?”沈足睁着一张无辜的脸,反问:“你会吗?” “不会!”李用摇着头要断了,“大老远跑来通敌,还带上三个证人,这种蠢事我干不出。” “不会的,王流不是那种人,对吧。”童真在认真研究,“刚才我们看见王流和白顿对招,然后白顿突然很难受,秦烈上去换下他,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接着就有人拿着王流的腰牌准确地找到我们。”顿了顿,童真下结论道,“肯定是王流把白顿好一顿收拾,秦烈怕了,整个秦韩联军怕了,我们这是打赢了啊,打赢了。” 童真兴奋地摇晃李用肩膀,李用被动地动了几下自己也兴奋了,两人比过节还要高兴,双双跳起了摇晃舞,沈足小不懂得大人的心思,没敢上去凑热闹,不料却被李用一把胳膊挽住,被迫加入到摇晃舞蹈队,三人在军营里手舞足蹈跳着,把那些心怀惧意的联军们搞得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对。 “三位大人,我们还是先去见虎长老吧。”陪着的有一位军衔比较大的,和颜悦色劝说他们,童真立马醒悟,“对呀,没见过虎长老怎么能自嗨呢,找谁领赏去。” 三人进了最大的那间营帐,帘子掀开就看见秦烈一个劲给王流倒酒夹菜,王流一手抓酒杯,一手抓一块肉骨头,吃得满嘴都是油,要滴答滴答往下流,王流一低头就把油擦在那件千万火人仰慕的虎服上,然后继续一口酒一口肉吃得好不痛快。 童真他们看傻眼,这人长得和王流一模一样,但行为举止却是天差万别,王流注意到了这三,招呼他们过来一起享受酒肉大餐。 “你们过来啊,愣在那干嘛呢。”王流摇摇手,那根骨肉像一根狼牙棒在威吓他们,童真三人鸡啄米点头,各自找了位置坐下,每个位置前面都是酒肉满满,没有哪样是吃不下的,没有哪样是吃得完的。 “三位贵客,你们慢吃啊,今天凑巧我们秦韩共同庆祝建交一千五百六十四年,你们来了就是捧场,我们主人热烈欢迎。” 秦烈把话说得冠冕堂皇的,童真三人也不好戳破,那个先吃的王流不也是安然接受了吗,有老大在,回去族长不会问他们罪的。 再说吃喝有啥罪,吃掉他家粮食不也是一种战果吗,吃吃吃。 童真三人大吃起来,王流瞥了他们一眼,张口塞进一块大肉,咧嘴边笑边嚼。 酒酒酒喝足了,肉肉肉也塞饱了,钱钱钱就不给了,住住住就没必要了,王流婉言谢绝了秦烈的再三挽留,说了一句“我要不早点回去,我们族长就要带大军过来了”,听得秦烈脸上好不尴尬,只得把欢送队伍排好,摇手至王流他们的背影隐没在漫无边际的黑暗里。 “族长,韩铭珏问你下一步怎么安排,还要留在这里吗?”旁边一亲卫向秦烈请示。 “不留,拔营回国,连夜走,我的小兔崽子诶,现在我们要和韩国人比速度啦,谁留在后边的谁倒霉。” 秦烈七手八脚指挥军队把下午刚打好的木桩拆了,营布叠好,诺大的营地到了下半夜就全部归整为零,消失在夜幕中。 没有疑问,没有追责,只有满满的惊讶,当楚水莹打破常规带着族里的精锐赶来时,发现线报里的秦韩联军只存在于空气中,在抓来吃得营养过剩的童真等人问话后,楚水莹与十长老嘴巴张大得能吞下一只拳头。 “你是说王流一人就把他们全打败了?”楚水莹一问再问,十长老还在旁边怂恿着“再问一次”。 “是是是。”童真简直呼吸不过来,吃撑的他现在最需要呼吸,他都回答多少遍了,“王流一人到联军营里,之后联军就撤了。” “还是问问王流吧。”鼠长老建议道。 楚水莹现在是投鼠忌器,被童真这么一描述,王流简直成了无敌的存在,她之前是看不透王流的实力,现在是不敢相信,按照对面法族喝刃族的实力估算,王流已经达到了…… “归零级吗?”楚水莹喃喃自语。 一阵轻轻的嘘声蔓延在营帐里,自打开族族长隐没后,归零级已经成为了上古传说到了神话,千百年来无人能达到归零级的高度,若是真出了一个,那么楚国可真是发达了。 每个人都在想着“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他能”,但现实就是一个刚入门火族不到半年的小伙子达到了他们修炼几十年达不到的高度,这种令人望而生畏的实力,如果这人正在睡觉,你敢去打扰吗? “不问他了,你们赶紧回族地,告诉那几个抬床的动作要轻盈一些,把王流……虎长老惊醒了,他们就自个领罚去吧。” “族长你不和我们回去吗?”鼠长老问道。 楚水莹头都不回走了,边走边说:“这是大事,我要先向国主汇报,你们回族地后等我消息。” 楚水莹去向国主汇报,自然秦烈也会向赢川汇报,韩铭珏也会和韩甘汇报,事情一传十传百,顾逢远也会知道,魏心灵知道……这样全世界都知道了,楚国出了一个归零级的大人物,不可惹。 何止不可惹,这世界就要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啦,只要楚王有一点称霸的野心,这世界很快就要全部姓楚王熊家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 一间四四方方的房间里,银白色的砖墙显示着高级色彩,房间中间安放着一台玻璃床,同样也是银白色,密封打不开,从外面看进去有一个人睡在里面,这人约莫二三十岁的年纪,皮肤保养较好是个用脑吃饭的家伙。玻璃床边上靠墙壁那块是一整台连着的机器,上面在闪烁各种各样的指示灯,有两个身穿白大褂的人在忙碌着。机器靠着的那面墙实际是块巨型玻璃,也是显示屏幕,从那上面可以看到楚水莹在向熊本坤做报告的样子,屏幕外面是一个巨大的坑洞,站在坑洞中间可以看出刚才那个房间只是十几个房间环绕成圆形建筑的一个格子,坑洞里安放着一个巨大的机器,外表漆黑冷酷,在房间里的玻璃床启动时,这台巨大的机器也在呦呦呦地振动着。 刚才的笑声发自玻璃床里的那个年轻人,外边忙碌的白大褂把玻璃床停下,年轻人做了起来,他身穿一件单薄的白色内衬,短袖下边露出的肌肉显得很壮实,看得出是一个靠脑子吃饭也没有落下体力运动的阳光青年,他把身上的一条条管状连接器拔掉,自行从里面走出来。 “少爷,您刚才发笑导致时空连接失效,预计再次连接需要24小时的时间。”一个白大褂在和年轻人解释什么。 “没事。”年轻人脸上笑容不减,“我也在里面待久,需要出来活动活动,你们辛苦了啊,这24小时你们就好好休息,记得去后勤部拿奖励,就说我说的,每人一套太空服,一件时空穿梭器,哦对了,你之前说孩子想去木星过生日是吧,生日是八月份对吧,你多领一套太空服,等这边的事情忙完了,正好能赶上你家孩子生日,我放你一个月的假。” 白大褂当场就很感动,孩子生日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少爷就记下了,人人都说光子集团的少爷对下人好,自己咬咬牙放弃明月集团的高薪邀请,不就为了一个掏心窝子舒服的环境么,看来自己当年的选择没有错。 而且三年过去,自己在光子的薪水早早超越明月不知多少倍了,人生真是太如意了。 第四十九章两个时空 年轻人少爷走出房间来到外面走廊,他左右扫视,发现这里和往常一样灯光明亮,这条走廊是他今年以来走得最多的地方,身后的房间是他今年以来除了卧室以外待的最久的地方,这是他亲手设计的物理时空穿梭实验室,实验室大屏幕外边那一个巨坑下摆放的巨大机器,是光子集团在过去十年中的科技集大成者,可以支撑他身后数十个这样的实验室同时穿梭时空。 年轻人走过走廊,尽头那里空间打开,映入眼前的是一个宽阔的活动中心,右边是一排排办公室,左边是室内阳台,阳台呈四方形环绕一圈围住中间的空地,看下去楼层有几十层高。左边还有一部透明观光电梯,年轻人按下电梯,等待打开。 在年轻人等待的时候,不断有人路过,无一例外都对年轻人用敬语打招呼,年轻人一个个微笑回应。 “张阳!”一声女性清脆的招呼自后方传来,年轻人脸上随即露出惧色,他一定是猜到了谁在叫他,而且这个人还不是一般亲密的人。 张阳回过头,果然看到了所想之人,他的“小情人”兼集团特约副总裁李施,说是“小情人”是因为他们从小生长,玩到大,李施比他小一岁,打个双引号是因为情人的名分未定,有时是张阳不愿意,有时是李施反悔,所以两人就这么真真假假过来了;说是特约副总裁,那是李施的年纪和资历不足以应对光子集团的副总裁位置,可是呢!李施不是一般花花少女,李家在光子集团是创始合伙人,现在的光子集团总裁就是李施的亲叔叔李积,李积真的很疼爱这个小侄女,李施一提出巴不得全世界都给,幸好光子集团董事长、也就是张阳的父亲张浩洋最后时刻加了个特约两字,既给了李浩洋面子,又限制了李施可能在她这个年纪放下的错误。 李施“哇”地鬼叫一声,把躲闪不急的张阳壁咚到了电梯门口,又壁咚进了电梯里面,问:“几楼?”,得到答曰:“三楼”,摁下三楼,然后尽情享受从五十楼到三楼中间长达一分钟的壁咚时间,这期间还停靠在其他楼层,想要坐电梯的人一看到这两人你情我浓的场面,有的赶紧找别的电梯坐去,有的忙不迭地抱歉“李总我错了”,李施根本就没搭理他们,看在他们开停电梯增加停靠时间的份上,李施就不和他们一般计较了。 李施娇娇地看着张阳,看得张阳脸上要爆出青春痘了。 “李总,你这样以上欺下不好吧,我听说公司下月打算选你为形象代表呢,你这……”张阳指指按住他肩膀的两只玉手,“会很没形象的。” “形象?”李施昂起她那颗万人迷的小下巴,“你和我说形象?昨天是谁放了鸽子的,你知道昨天是我生日吗?” “是我生日!”张阳哀嚎一声纠正。 “你生日就是我生日,你狡辩个鬼呢。” 张阳、张阳简直就要呕血了,比争论没人能出的了他这个妹妹右边。 “你知道的,我这几天都泡在实验室了嘛,这是你叔叔交代的工作嘛,不信问你……” “骗鬼呢,你叔叔说了准许你生日不工作的,还我叔叔交代。” 李施的叔叔就是张阳的叔叔,这没毛病。 张阳回想起昨天去向李总裁请假不休息,被李总裁好言相劝,从“年轻人不能光顾着工作”,到暗示“你也该找个好姑娘照顾了”,再到**裸的明示“李施非你不嫁,你看着办”,最后还是张阳搬出了董事会的决定,“光子集团必须在未来五年内筛选出可商用的时空片层”,并假传李施的圣旨“生日可以晚一天再过”,这才蒙得了李总裁签字,把实验室启动延后一天,到今天才关停休息。 这些事当然不能和李施全部说了,张阳只一口咬定实验室是李总裁签字开启的,换句话说,是你李家的人阻止你过生日的,要算账也找李家的人算去。 李施不管,她一定要张阳补过,一个生日顶十天,张阳要连续十天陪她,不然…… “不然,我就申请进实验室,你去哪我去哪。”李施甩出了大招,就看张阳敢不敢接。 张阳有什么不敢接的……张阳还真不敢接,时空穿梭不是玩过家家,找到一个稳定的时空层更是各大集团梦寐以求的事情。一年前,张阳所在的实验室找到了一个,经过三个月测试稳定后,张阳获准进入,用光子集团最高科技的灵魂迁移,附身在了其中一个少年身上,这个少年就是王流,这个时空层就是七雄七门派的楚秦韩魏赵燕齐,简称七雄时空。 结果他刚一附身立刻就遭到了反噬,王流差点就把他灵魂吞并了,附身成了被附身,实验室中的张阳成了王流,在实验室里到处喷火引发大火灾,时空机管理员被迫断开机器电源,断开了两个层位的时空联系,逼退了王流的灵魂,把张阳的灵魂留在了七雄那里,肉身则完好保存在玻璃床里——就是实验室中间的玻璃床,然后再经过两个月研究人员的不懈努力,才再一次找回七雄时空,找回了张阳的灵魂。 就这么危险的时空实验,要不是有张阳的父亲张浩洋董事长坐镇后台不计成本的投入救援,张阳早成了七雄时空里的孤魂野鬼,李家怎么可能舍得让李施去冒险,张阳更舍不得这个看着长大的妹妹出任何意外。 “行,我陪你。”张阳想到王流已经成功地进入了归零级,楚国应该会把他奉为珍宝加以保护,其他国家也会因为楚国出了归零级而不敢动弹,十天的时间对于七雄时空来说是对等的,那边不至于在这十天出什么大乱子。 再说自己已经连续三个月都没有陪李施了,本来昨天就可以解封,但因为遇上了秦韩联军进犯,不得不申请多延后了一天。 而且张阳需要这十天做别的事情,尤其是和明月集团的科技纠纷,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好啊!”李施喜出望外,“我回去换衣服,今晚你来接我,不对,你和我回家换衣服。” 说完,李施把电梯三楼的摁钮摁掉,摁下了一楼,她搂着张阳的胳膊生怕张阳跑了,一路拉着他上车,期间遇到不少公司的同事,都无一例外主动让道并点头招呼,有个别调皮一些的——也是和李施玩得好的,就顶起拳头给李施打气加油,李施都一一给了OK的手势回应。 李施的车是一辆粉红色的千里马,这是马业集团刚投放上市的最新款全自动驾驶电能小型轿车,它的开门方式是最新型也是最酷的穿透式,人在车外可以直接穿过看似坚硬的金属车门。 张阳在门外找不着北,怎么都拉不开车门,引得李施在车里笑得合不拢嘴,张阳摊摊手表示认输,李施伸手出去一把把张阳拽到车内,直接把张阳吓出一身冷汗,待坐稳在车上惊魂淡定时,才想起两个月前看过的一则报道“可以穿透的车门——马业新科技”,感慨自己三个月泡在实验室,隔世太久了。 “就是,何止隔世,你连老婆都不要了。”李施把头靠过来娇滴滴地说。 “什么老婆……什么不要,谁不要了,你是受谁蛊惑了……干嘛不来蛊惑我呀,你为什么突然又答应了?莫不是这三个月离开了我,你寸步难行啦?” 张阳说一句纠正一句,是完全看着李施的脸色说的,凡是李施皱眉的部分一律改掉,李施咯咯咯地笑着,笑得花枝乱颤。 “对,我的好姐们都劝我赶紧嫁了,我今年24啦,你看我这里这里和这里,都变得黯淡了,我不管,我要你娶我。” 李施一口咬在了张阳的嘴上,张阳双手抓着车座,手上根筋暴露显示他在经历痛苦,然后就没然后了,根筋也就暴露一秒钟,整个手就软绵无力垂落,张阳没什么痛苦是支撑不过去的,如果有,李施就再多咬一次。 “三个月了我的宝贝,三个月看不到你真是难受死了。”李施慢慢解下了衣服上的第一个纽扣,张阳应激下出手握住,说:“在车上?就现在?不等结婚之后吗,你不怕我反悔?解扣子这动作谁教你的,又是你那好姐们?” 李施脸上红扑扑的,她第一次做这事,其实她大可不必这么诱惑,她吹弹可破的皮肤,滑嫩的身材,还有一张五官端正美丽的脸,脸上还有着少女未经世事的羞红,任何一个男人看见了眼珠子都拔不出来,这样的身形样貌再加近距离的贴身体香,足够张阳兴奋的了。 “我……没人教我,这是我自学的。”李施慌乱地转头避开张阳火辣温柔的眼睛,可是这样就把她那白花花的脖颈亮给了张阳,张阳再怎么是个不乱来的男人,他也顶不住这种诱惑啊。 该做的还是要做一下,就一下。 手上的动作来了…… “啊!”李施感受到了身上某处的刺激,这种刺激让她无力应对,只能紧紧搂住张阳的脖子尽情地呼吸。张阳的情况不比她好,他的呼吸已经不由他控制了,显得沉重有力。 “要不,我们还是结婚了再做吧。”张阳气喘吁吁地说,他看不到李施的脸,能感觉到靠在他肩上的头轻轻点了点,张阳忍不住在她脖子上亲了一口,说:“真是的,之前要不是你反悔,我现在早就享受到了,何苦在这狭小的车上忍着,我打你屁屁。” “啪”一声清脆,李施“噢”叫,又是“啪”的一声,这回是张阳“噢”叫,两人在车上嘻嘻呵呵玩开了,而这辆马业集团最新型的自动驾驶车辆,正在以每小时3百公里的速度轻盈地飞奔在城市的大街小巷,车窗外划过一座座穿插林立的高楼大厦,但无论车怎么反转旋转倒转,车上的人都感觉不到任何眩晕。 李施的家不远,车行驶不过二十分钟就到了,那是一座巨大的宫殿,车轻轻停在宫殿的一角,一落地立刻就有机器人仆人上来服务,张阳很熟悉这个机器人,一个长得很帅气的仆人。 “小姐回来了,少爷也来了,姬宁已经等候多时。” 机器人姬宁是智胜集团老一代的产品,不过最近李施给他更换了智胜新一代核心组件,除了外貌没变化,其内部已经和新款无差别,因为和机器人达成的共处协定,机器人一律姓姬,名字由所拥有的主人取名,李施就给他取了“姬宁”,让他每日在家里打点,出门时随身跟着。 “嗯,姬宁好。”张阳打了个招呼,趁着李施走在前头看不到后头的机会,悄悄靠着耳朵问姬宁:“李施这三个月正常吗?” 姬宁脑子很好使,秒懂张阳的意思,他比了个OK手势,还主动向张阳邀功:“偶尔有不正常的时候,都是各大集团的少壮派嗷嗷叫着追过来,都被我用棍子打跑啦,他们可怕我了。” 张阳伸出大拇指给了个“赞”,姬宁心安理得收下了。 李施走着走着,发现手边落了空,回头看到张阳和姬宁在玩小动作,这下就不高兴了,回来把他俩划开,一手搂着张阳的胳膊,一手指指姬宁,眼神里满满都是要杀人灭口的勾当,姬宁会意主动落后他们两步,张阳把李施拉进怀里,朝那颗努着的嘴巴咬了一口。 “姬宁做的对,要是我也得这么干。” “啥,你别得意,本小姐差一点就从了谢公子,你都不知道那一晚……” 李施说着说着,脸色大变,她看见张阳那张可柔可捏的脸变得硬邦邦的,她她她可没忘记张阳的脾性本质上是很臭的,以往张阳可没少因为她受了欺负就把对方摁在地上摩擦,张阳对她和对别人,完全就是两种性格。 “哥,算了,有姬宁在你知道都会没事的。”李施轻轻说道,“那几个公子哥连我都打不过,不怕的。” 李施把头靠在张阳怀里,在那里她感觉到了无比的安全感,这是从小就能感受得到的感觉,也是这一生一世丢不掉的感觉。 “嗯,我会找他们算账的,连本带利。” 张阳那张硬邦邦的脸,此刻变得柔情似水,说出的狠话让人害怕不起来。 第五十一章光子和明月 “那怎么办?怎么挽救,七雄时空是集团几年的心血,我们不能放弃。韦高工,你再想想办法,有什么困难我立刻和董事长说,需要我时,我随时都可以下去连接,把数据找回来,我已经死过一回了,不怕再死第二回。” 张阳的话没有引起现场的研究院任何不适,他老爸是董事长这事是公开的,这光子集团说是他家的一点都不为过,平常人们上下都称呼他为“少爷”,久而久之倒是把他真正的头衔忽略了。 张阳和李施不同,没有挂什么特约副总裁这种虚无高级的头衔,他是集团的头号灵魂师,一种听起来很玄幻实际上很流行的一种职业。灵魂师的作用是依靠时空机突破时空维度限制,进入另一个平行世界,简单地说,就是在我们四维的世界里“站起来”,“迈出步子”进入另一个平行的四维世界。 详细地说,我们的世界是一个由上下左右前后三个方向维度再加上时间流逝的维度组成的四维空间,我们在这个空间生活玩耍,不可避免会遇到回家走哪条路,考试上哪所大学,毕业后留在大学的城市还是回家,娶或嫁哪个人……等等,这就说明了我们的现时世界并不是唯一的,两个不同的选择能够产生两个不同的未来时,时空分叉就会产生,把现时时空分裂成两个,接着还会有不同的分叉,分裂出更多的时空,很多个不同的时空是平行存在的,如果某个时空的人能够突破限制“站起来”,那么他将看见很多个层层叠叠的时空平排着行进,他能看见另一个时空的自己在过着另一种不同的生活。 这里穿插讲解,当选择的结果足以对未来产生一个时空分叉时,分裂开的时空会产生一个巨大的波动,这叫做时空波动,而灵魂师就是擅长于抓取这些波动,找到时空分叉,从而在能够“站起来”的时空机的帮助下,从时空分叉进入另一个平行时空。 如果四维空间不好理解,那么用二维空间讲解会更加形象些,把一张张代表二维空间的A4画纸摊放在桌子上,其中某个画纸上的人物(灵魂师)在剪刀(时空机)的帮助下脱离A4纸(站起来),然后在胶水的帮助下粘附在另一张A4纸(另一个时空)的边上,这就是一次成功的时空穿梭。 而光子集团使用的时空穿梭技术,是在另一个时空找到与灵魂师同本同源,简单说就是DNA相同的人,让灵魂师附身在那人身上。换成二维画纸来说,就是胶水粘的位置不是在边缘处,而是直接沾在画纸上面,这种技术的稳定性最强,也是目前最主流的技术。 韦高工说的数据丢失,就是胶水不粘了,就是张阳在穿梭到七雄时空时,附身到王流身上会被排斥,这样的排斥在张阳第一次附身时已经出现了,研究人员花了两个月时间才修复好了“胶水”,建立了一套逻辑严密的附身数据,这才把张阳的灵魂重新找回来并附身成功,这种成功不是百分之一百的,一个数据不符都有可能把张阳的灵魂封死在王流内心深处,而现实中的张阳就会成为植物人,年复一年地等待着灵魂的回归。 韦高工,就是光子集团时空高级工程师韦岸,他已经在集团工作了三十年,技术精湛经验丰富,他说实验有危险那绝对是真的有,他也绝对不可能放张阳下去捞数据,这已经超出了他的权力范围,特别是对董事长的亲儿子,他不可能冒这个险。 “少爷,您得向董事长申请,我做不了主。”韦岸拒绝了。 “那你得签字同意。” “我签不了。” 实验室陷入僵局,一边是救数据心切的灵魂师,一边是态度强硬的工程师,这时沉默在一边的姬宁拍拍张阳的肩膀,递给了他一个手机,上面显示是董事长打来的。 张阳耳朵还没靠近,话筒里边的声音就如雷爆炸传出,“臭小子,听韦高工的,就你能行,全世界没你不行,你本事大了啊。” 张阳:“爸,可是数据要丢了,这可是集团几年的心血啊。” “没了数据再找,你还年轻……你是不是对那里的那个美女着迷了,我警告你,你和她是两个时空……” 嘟嘟嘟嘟。 张阳把电话挂了,假装轻松无所谓,扫视一圈周围惊诧的脸,韦高工他们耳朵没有问题,都能清楚听见董事长在电话里说的话,但他们惊诧过后无所表示,那是父亲教育儿子,他们管不着。 张阳看了看韦高工,感觉在他那里得不到任何同意,就不再为难他了,叮嘱了几句看好机器等待消息的话就走了。 出到外边,姬宁形影不离,张阳憋了一肚子的气撒在了他身上,首先就对董事长为何来电发了火,“是你高密吗?” “是的,少爷。”姬宁在张阳面前没有谎言,“是李妈妈询问,接着才是董事长来电。” “唉,这些老人,做事畏畏缩缩的,真受不了。” “少爷,大人都是过来人,他们畏缩自然有他们的道理,少爷就暂时忍忍,看看韦高工他们能不能想出保险的办法。你这样冒险,小姐会憔悴的。” “知道,可是可是……算了,我们去***吧,这会儿她该醒了。” “好的,少爷。” 车就停在楼下,姬宁是亦步亦趋跟着,张阳觉得有些反常,平常姬宁都是以一个专业保镖的自信无形无影地跟着,这回怎么像个保姆那样怕冷怕热粘着,这不会是有什么事瞒着吧。 机器人有个特点,情商不高,他对主人忠诚,你问啥就说啥绝无隐瞒,可是同时也是一个缺点,你不问就不说,据说有个富豪带着他的机器人随从开车出门,路遇一大坑,富豪问机器人有多长,机器人说有20米,于是富豪决定绕路,结果还是掉到坑下去了,原来这坑有一百米宽,因为主人没问机器人就没说。 当然现代机器人不可能再犯这种低级错误,可是这毕竟是一个先天不足后天补漏的过程,在受到多方指示之后,机器人难免会折衷处理,张阳可不敢保证李妈妈的话对姬宁会有多大影响。 “怎么,有危险?”张阳停在了脚步,姬宁准确地立在他身后没撞上来。 “有。” “多少?” “三个人类,两个机器人,一个在正前方,两个在右侧,还有两个在后边。”姬宁准确回答了所有张阳想要的答案。 “谁的命令?” “李妈妈的。” “为何之前不说?” “我能处理好,少爷。” 张阳给姬宁翻了个白眼,姬宁算是和他以及李施一起长大的,最先还是他家仆人,后来李爸爸出事,李家被债主冲击得一团乱,姬宁才被送到李家,算下来姬宁就是家里面的大哥哥,大哥哥说没问题就是没问题。 “好吧,姬哥,说说看你怎么破解,对方可是五个,都是明月的人吗?” “少爷,我看不出来,人类都是新面孔,机器人的出产序号被消掉了,不过按照惯例,大概率是明月的人。” “姬哥,你知道吗,为什么明月这么想暗杀我们,然而一直以来都没成功的原因。” “那是因为有李妈妈。” 姬哥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这笑容和人类无异,但加上了机器人特有的机械感,嘴角边上一顿一顿的,看着怪好笑。 “那我们就站在这里欣赏李妈妈的杰作,对了,李妈妈是怎么下的命令。” “李妈妈说寸步不离。” “呵呵,谨慎,也就是说解决那些人不用你上了,那就找个位置我们好好欣赏吧。” “少爷,在车顶上欣赏如何?” 光子集团和明月集团是死对头,这在业界内饰公开的秘密,这也公开到了几乎不用瞎猜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反过来说要是有哪个人叫嚣着要打击光子或者明月,那几乎会招致另一家末日审判般的攻击。 这样的死对头恐怕上下九千年都没人能结得下,这两家集团已经到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他死也要死在我手上的境地。光子集团要发展时空穿梭,明月集团立刻跟上好不要脸;明月集团开发出了时空机器,光子集团立刻毫不示弱亮相同等质量的时空机。这里好不要脸和毫不示弱是可以互换的,因为光子集团的时空机工程师是从明月集团挖墙脚过来的,这让明月集团恨得牙痒痒,光子集团一副你恨我又打不死我的得意样。 两人坐好了位置,姬宁递给张阳一副望远镜,并指了具体位置,张阳从望远镜里看到了姬宁所说的人类和机器人,这些人都在暗中观察他们,没想到被张阳给发现了,张阳朝他们竖起V字形的胜利手势,这些人恼羞成怒了。 “姬哥,你看那人端出了火箭筒,我去,这可是天裂集团新研制的产品——打得你妈都不认得,达尼玛火箭筒啊,明月不得了了,还和天裂联上手了……啧啧,被干掉了。” 张阳兴奋地边看边指边吼,比进电影院还要招人厌,幸好坐他身边的姬宁是个天生的好脾气,只是不断提醒张阳不要太大声,他俩坐在车顶上已经破坏了市容市貌,再叫引来社区大妈吃不了兜着走,姬宁对付地痞流氓杀手剑客有一套一套的,但对社区大妈连话都说不牢。 可能李妈妈也考虑到乐这个情况,五个杀手解决起来速度比以往快了很多,张阳甚至没能看到最后一个就结束了,留下了不小的遗憾。 “要不我们去现场再看看?”张阳意犹未尽地说。 “不去了,少爷,那里自会有人去打扫,你去了帮不到忙还会拖累他们。” “对对对,那算了,我们回家吧,我要和李施去找李爸爸,又是一年到啦,时间过得真快。” “少爷,今年你在七雄时空里待了三个月,那就像一场梦,醒来就相当于少了三个月,时间当然就过的快了。” 姬宁无意中提到了七雄时空,张阳的眼神慢慢地黯淡了下去,忽闪忽闪的有点要灭了,有那么一阵姬宁觉得张阳要断电了。 “少爷,你没事吧?”姬宁摇晃张阳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地变明亮,然后转过头来笑了笑,一双疑惑的眼睛在奇怪姬宁为什么摇他,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刚才“断电”了。 “走吧,说不定还能赶上李施起来吃早餐。” 张阳说道。 春路十里八乡,一处绝顶高峰,当太阳的第一缕亮光从海平面上照来的时候,正好就落在了高峰尖上,所以这座高峰就成了宛平城里最先破除黑暗的地方,这里也成了仙家道人的纷扰之地。 在经历了诸多血夜残阳之后,这座高峰见证了各大高人的起起落落,在最后一次难以言表的血色纷扰,把山下的溪流都凝得通红,没落贵族、同时也是时代的伟大诗人柯嘉再度途径时,他抬头仰望山峰,闻听那里的刀光剑影幽幽不绝,想起祖上阔绰时的登高望远享阳众生,他悲从心来,卸甲、磨墨、提笔,在一块大石头上疾劲挥毫,写下了三个字“煞阳峰”。 也许真的是这座山峰经历的磨难太多了,从此以后往山峰上争鸣的人越来越少,而无一例外那些还在争鸣的人都落了个身死族灭,到最后人们闻峰丧胆,有那么百年的时间,煞阳峰成了孤峰野岭,而横卧其中不知处的片片白骨,则日复一日经风蚀雨打,愁音难鸣。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 “爸,我来看你了。” 李施捧上一束鲜花,供于一块墓碑前,墓碑前还摆着一坛香炉,上插着三根细长的香,在慢条斯理地吐出丝丝灰烟,她的身边站着笔挺直立的张阳,张阳手上带了一瓶酒,他打开酒盖,霎时酒香四溢,沁人鼻息勾人心魂,他把酒一点点倒在墓碑上,滴滴浸没入石沉泥。 “爸,阳子看你来了。” 第五十二章灵魂合体 煞阳峰现在是属于李家的,而李家也延续了煞阳峰悲噩的魔咒,花高价钱买下山峰的第二年,李广明就车祸去世,本来李妈妈要把山峰卖了筹钱还债,哪知这山峰压根就没人接,“倒贴钱都不接”,那时李家无一处安全之地,连葬李广明的地都没有。 怎么办?李晓玲一咬牙,就给葬到了煞阳峰上,而这歪打正着,自从李广明“卧镇”煞阳峰之后,李家的问题便一件件迎刃而解,不光催债的不再上门闹事,连准备在孤女寡母身上赖下巨款的欠债人都一一还了钱,这才让李广明一手创建的光子集团得以从破产的边缘强势回归,李晓玲也被称为光子集团幕后的女王,然而李晓玲在忙活完这一切后,拱手就把集团交一半给了张家,由张浩然和李广明的弟弟李积共同掌管,自己则潇洒脱身,安心养颜去了。 至于这煞阳峰,不管风水大师如何说的天花乱坠,什么“活人葬死”、“死人葬活”,李晓玲都把煞阳峰当成了李家的祖地,没再动过卖峰的心思。李广明的墓地也一次次大修,并没有修得豪华,而是保证让太阳升起的时候,第一缕阳光落在墓碑上。 平时李家把煞阳峰封住不许人上去,这里冷冷清清的,今天是李广明的忌日,多了很多过来祭拜的人,为了给祭拜的人充足的缅怀时间,各人都划定了时间段,其中张阳和李施这两个可人儿作为一对给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张阳和李施互相对看,李施努努嘴,张阳点点头,再努再点,一只飞累了的燕子拍拍翅膀落在了墓碑上,头一摇一摆看着这两人在做无言的交流。李施看到燕子,脸上带了点夸张说:“看,爸爸来了,你快说。” “哦哦哦,爸!” 张阳朝燕子鞠躬,燕子冷不防被来这么一下,受惊了,扑腾着翅膀要做保护,李施忙把张阳拉远,埋怨张阳把燕子爸爸吓到了。 张阳:“那就是只燕子。” 李施:“那就是爸爸。” “好好。”张阳冲燕子轻轻喊道,“爸爸。” 燕子竟然停止了拍滕翅膀,咕咕咕地回应。 李施高兴了,“看吧,我就说是爸爸,你快看看爸爸说了啥。” 张阳脸上咧成了茄子,鸟语这玩意儿轻易学不会啊,也不能是啥站在那墓碑上就能想成啥,李施这是拿天真当可爱,不过此情此景特殊,今天上山来的人都不能用常理对待,不能像对待实验室那些硬邦邦的数据一样看待。 “爸爸说同意我俩的婚事了。”张阳“突然”就领悟到了鸟语,达到了十级。 “真的!”李施高兴坏了,一双小脸笑成了贵妃池,里面清水鲜肉,艳色一片,她推搡张阳,非要张阳再发誓婚后对她好。 张阳发誓:“此生……”这话刚起了半个头,天边就幽幽飘来一朵乌云,当当浮在山峰头上,把张阳就要出口的话硬生生给吓了回去。 李施和张阳的反应大有不同,她高兴得两眼闪闪发光,这接连显现的燕子和乌云,无不是天上的父亲显灵,要是张阳胆敢对她不好!嘿嘿…… 两只大电筒直射张阳,把张阳看了个里里外外,“快说,说你昨晚睡我的时候说的话……不止昨晚,一直以来睡我的时候说了什么,全部都讲。” 轰隆隆,那朵乌云恰到好处地响起雷,给了李施人生中最好的伴奏。张阳直接给燕子,也是给墓碑跪下了,刚才烧香的时候跪过一次,现在提亲再跪一次,反正跪的是岳父大人,只要李施高兴。 “我发誓,今生今世只对……” 张阳的话说卡壳了,李施脸色不悦,一句简单的誓言说得断了截,一听就不是真心的,李施生气了,李施要打人了。 “你说不说!”李施挥起了拳头,眼角处隐约可见晶光闪烁。 没有回应,张阳仍跪着没有音响。霎时电闪雷鸣,燕子飞走,倾盆雨下,两人在雨中被淋了个透心凉,大水从头上瓢泼落下,凌乱的头发被水流拉落在脸上,遮住了眼睛和鼻子,遮得人凄凉无助。落水如布,把两人缠缠绕绕,李施挥不动拳头,张阳张不了嘴巴。 “为什么!””李施怒吼,带着极大的颤抖,“为什么你不能发誓,平常你都能说很多很多,把我哄的像个孩子,为什么你现在就不能说了,就在爸爸的坟前,你做不到吗?你怎么能做不到!” 张阳没有回应。 啊! 李施一拳打在了旁边一棵树上,立时就震得皮裂枝颤,落叶飘飞,要是这一拳打在张阳身上不知会出多少人命。 然而张阳还是一言不发,呆呆跪着,耷拉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李施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泪水,愤恨地看着张阳那无动于衷的姿态,扭头就要走,可是迈出了离开的第一步,第二步迟迟不见,第三步却退回到了原位,第四步已经到了张阳身前。李施啪一手打在张阳脸上,哭哭抽抽地捧着张阳那张红肿的脸,抽噎着恳求,“阳子,你就不能说一点吗?” “阳子你怎么了?” “阳子?” “阳子!” 随着李施一声声从抽泣到抽搐的呼喊,张阳的身形慢慢地歪倒下来,被李施扶住后整个人软塌塌地靠在李施手上,任凭李施怎么喊叫都没有反应。 “姬宁!” 一辆粉红色的千里马奔驰在闹市中,一路上撞上了不少来来往往的车辆,但每次都是穿划而过,车人不损,就这样速度开到了极限,惊吓到了不少人,千里马最后停在了光子集团,后面还跟来了两辆滴嘟滴嘟响的警车。 “怎么回事?”一个面色浓郁,凝眉不展的中年男人迎上来问道,他看了一眼躺在车里毫无生气的张阳,问的是旁边抱着他的李施,李施的脸已经成了泪猫,但并没有模糊她的眼睛,她在努力地把张阳背到背上。 “董事长,张阳没有外伤,没有内伤,但他昏迷不醒,可能是时空穿梭后遗症。”姬宁在帮李施,同时抓紧报告张阳的情况,这位中年男人是张阳的父亲张浩洋,是姬宁在路上打电话告知张浩洋,让董事长安排好实验室。 “只能进实验室重启连接,查找他的灵魂轨迹了,只是……” “只是什么?”张浩洋快急死了,他还不知道实验室关键数据丢失,这也是才早上的事情,工作报告还来不及到董事长那。 姬宁这时就表现出了一个人类的情感智慧,他在告知董事长张阳出状况时,也一并联系到了实验室韦高工,他未说的“只是”后面部分,他不认为他能解释得通。 “董事长,实验室数据出了问题,会影响到灵魂师的安全,听韦高工说他正在抓紧修理,您还是听他说明吧。” 张浩洋听着情况比他想象的糟糕,姬宁都不愿意解释的事情,那是担心影响到他的决定判断,韦高工是集团的首席工程师,这么糟糕的事情也就只有他能解释了。 李施不知道张爸爸说什么她一路背着张阳小跑,姬宁远程控制把电梯降了下来,正好让李施不做停留一头扎进电梯里,然后手忙脚乱地摁下了四十八楼的电梯,姬宁没跟上,在楼下控制电梯到最高速度,嗖一下就到了。四十八楼有韦高工等着了,李施没让他们接过去,一个人就一口气把张阳背到了实验室,那里机器已经运转,玻璃床已经打开。 李施喘了两口大气,然后才小心翼翼把张阳放躺进去,韦高工等人在旁边帮忙,把数据线营养线都给接上。 “然后呢,阳子是出了什么问题?”李施焦急问到。 这时张浩洋和姬宁赶到了,韦高工忙着检测张阳的各项数据,脸上不时露出讶色,旁边人想问又担心打扰,只得盯着韦高工的脸色,跟着一起把心脏提到嗓门。 “怎么回事?” 门被打开,李晓玲也来了,接着就是李积,他们都接到了姬宁的通知,立马就赶过来了。 实验室一下来了集团老大老二,连传说中的女王都来了,人人都看着韦岸,目光充满了期待,这不免让久待在实验室一心只向数据的韦岸心里发麻,他知道这些人都想听好消息,可是他只能带给他们坏消息。 “张灵师因为待在七雄时空太久了,他的灵魂与那边产生了黏连,所以回到这里之后,会产生我们俗称的时空穿梭后遗症,张灵师现在的昏迷不醒,就是这种情况。” 韦岸尽量把说明简练,让大家都能做听得懂,而后不等他们发问,做了说明之后喘了口气,他接着讲解救办法。 “这种昏迷不醒对肉体没有影响,主要还是在灵魂上,他昨天断开连接时,我们的数据出现了些许偏差,导致那边与他对接的灵魂被带了一部分过来,嗯,李副总,张灵师昏迷前可是有一些异常情况,比如他说了什么你听不懂的话?” 李施还沉浸在心痛之中,没想到韦岸会突然问她,她认真回忆在山上的事情,把张阳向她求婚但发誓不出来的过程大致讲了一遍,还特别讲到了燕子和乌云。 “会不会是燕子和乌云的原因?”李施总惦记着那是爸爸显灵了,她问到。同时在心里想:“会不会是爸爸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所以……” 张浩洋心惊,立刻差人去查煞阳峰上燕子和乌云的事,李晓玲凝眉不语,看见韦岸欲言又止,她看看实验室墙上的那块大屏幕,现在屏幕是透明的,可以看见外面大坑里的机器。 “韦高工,麻烦你调出七雄时空的影像,我想看看张阳在那边对接的灵魂是谁。” 韦岸遵命,他哒哒哒在机器上一顿操作,那块大屏幕上就放出了王流的身影,张浩洋和李积已经看得多了不以为然,李晓玲和李施是第一次看到,她们脸上的肌肉不由得跳动了一下。 王流长得和张阳是一模一样,不过看得出王流要更年轻一些,就是毛发色泽和神态都要显得简单明了,李施看得有点呆,她是第一次进实验室,第一次了解到张阳在七雄时空的故事。 “这人叫王流,李副总。”看见李施疑惑的眼神看着,韦岸多加了说明,“王流在那个时空是18岁,DNA和张灵师是一样的。” “韦高工,你再放点别的,我想看看王流身边都有哪些人,那些重要的人。” 李晓玲特别点名重要的人,这让韦岸有些意外,一时还理解不来意思,李施倒是明白很快,她偷眼瞥见妈妈在微微叹气,心里五味杂陈。 韦岸先是调出了沈足,李晓玲摇摇头,再调出李用,李晓玲还是摇摇头,李施则是双唇紧咬,韦岸恍然大悟,“不会是她吧?”他在心里想着。 再调,就是一个如水中月、镜中花一样的美人儿,清丽洁白,闭月羞花,实验室里顿时呼起一片惊叹声。 “这人是谁?”李晓玲嗤鼻,心里充满了鄙夷,但问韦岸时有立刻转为了尊敬,她爱憎分明,嗤鼻的是男人的心,尊敬的是女人的美。 “这人是七雄时空里楚国的顶级门派火族的族长,她叫楚水莹。” “她和王流什么关?” “王流是火族长老,她们俩是上下级关系,据我们的观察,王流和楚水莹产生了情愫。” “那么,韦高工,你大胆猜测吧,张阳昏迷的原因是什么?” 一滴汗从韦岸光光秃秃的头顶滑下,他心里有猜测不假,这全被李晓玲看出来了,但他说不好啊,在场的都是张阳的家人,李副总还是他的女朋友,这在集团上下都是人人眼中的金童玉女,这让他如何说。 韦岸张嘴又闭嘴,几来几回,在女王无限加持的保护光环下,他终于还是一咬牙,说了: “回女王大人,我认为张阳带回来的王流的灵魂,两者互相黏连产生了情感混乱,就在张阳对李副总发誓的时候,王流对楚水莹的爱同时迸发了出来,两者搅混在一起,张阳的昏迷,有可能是两个灵魂在合体。” “我猜,张灵师醒来后很可能会变得你们都不认识了。” 韦岸狠狠地加上了最后一句,他不得不说,这是“医生”对病人家属应尽的义务。 第五十三章世界变了 时空穿梭是一个新兴科技,在世界还没做好准备的时候,光子集团成功在实验室里捕捉到了时空波动,然后这项科技就如同一匹狂飙不止的野马,拽着人类往前开始一场没有预案的未知之旅,国家法律、社会伦理、人类共识都被远远落下,对这项科技没有任何限制,野马得不到缰绳的保护,所有被迫裹挟上车的人带着对未知世界的渴望,战战兢兢等来一个又一个欣喜若狂的消息。 这些消息最初都是灵魂师发来的,那时还不叫灵魂师,叫摸空者。时空穿梭是一处深井,刚开始的入口仅供一人牵一绳,绳断则人没,这是一个高危险的职业,在此献身的人仅公开的就有两千多人,而当时注册备案参与入井的人才万余人,这样高的死亡率即使在战争年代也不多见,但仍挡不住人们心中的探索欲望,再加上科技公司一再拔高摸空者的薪水,入井的人特别多,摸空者成了时代最高贵的职业。 回顾人类历史,但凡发现新事物新大陆,即使前方有万丈高坡、刀山火海,都挡不住人类的铮铮白骨。在时空穿梭这条道路上,摸空者用一具具丢失了灵魂的植物人,一点一点地撬开了时空,一点一点地传回令人振奋的消息。 鉴于摸空者牺牲巨大,且时空穿梭作为新兴行业,前景浩如星空长河,在经过前期磨磨蹭蹭左顾右盼之后,资本大量涌入,国家开始组队进场,各项法律制度紧急制定,摸空者需要领证才能上岗,同时科技公司需要国家机构认定才能开展时空穿梭业务,摸空者死亡被认定为重大安全生产事故,在一系列控制措施的制约下,摸空者的死亡率断崖式下跌,科技公司把重心重新放回机器的研发更新上,前期那种用人命探索的模式被机器计算所取代。 2085年,光子集团在全世界科技大会上郑重宣布把“摸空者”改名“灵魂师”,这也是为了纪念那些失去了灵魂一个个躺在床上无自主意识的植物人们,光子集团的决定受到全世界广泛好评,灵魂师的称号与各类工程师并排入列,成为人类智慧的象征。 张阳大学毕业就迫不及待申请了灵魂师证书,在经过严格的训练和考核后,张阳的名字刻在了国家殿堂上,成为了一名专业的灵魂师,顺理成章地加入了光子集团,经过几年的不懈努力,终于摸到了七雄时空的入口,附身在了有同等DNA的王流身上。张阳的附身非常成功,既没有扰动当地时空的质量平衡,平静地压下了时空震荡;也没有引发大规模的时空伦理失调,稳定了时空排序。他和王流俩魂一身,很多时候他都以第三者的视角参与王流的活动,看着他加入火族、当上队长、在大平洋一力抗敌、在比试场上吹灰拂尘,再到边境独闯秦韩联军大营,看得他欲血喷张,好不爽快。 当然,既然附身在王流身上,在面对举世公认美的楚水莹时,两人一样的反应,一样的痛苦,张阳能感受到王流身上那股跳动的心气,在他俩身上能看到自己和李施打打闹闹的身影。 李施!嗯,这个磨人迷人的小妹妹,他去哪她去哪,走一样的路上一样的大学,就是考灵魂师时遭到了家里的反对,可也挡不住她一样加入光子集团,他当灵魂师她当霸道总裁。唉,就是自个太着迷时空穿梭,老沉浸在实验室里,导致他们的婚事一拖再拖,这样不行,把李施放到外面是要引来群狼争食的,张阳决定醒来后一定要向李施求婚。 默默地醒来,灯光在摇曳,大脑模模糊糊不能清醒,手边摸到隔板,敲一敲硬邦邦的;大腿能动,屈起时能看见穿着一件光滑的睡服。 张阳打了个呵欠,大脑清醒了很多,周边的事物也清楚地显现,他正睡在玻璃床上。嗯,是了,这不就才刚穿梭回来吗,这玻璃床能保证他的肉体健康。张阳用手默默脑袋,懒洋洋地闭上眼睛,按照习惯再睡一会。 待再次沉沉地醒来时,张阳还是感觉到困意,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研究员还没下班吧,怎么实验室看不到有人过来说话。张阳睁开眼睛,等摇曳的灯光平静下来,慢慢地稳定在了一个点上,张阳看清了头顶是一个敞开式的玻璃门,此刻玻璃关着,嗯,研究员马大哈了,看到他醒来也不懂开门。 张阳张手在玻璃里摸索着,他记得门可以从里面打开,有一个摁钮小小的安在身侧的某一处,很快他就摸着了,摁下去,期待中的门并没有打开。 哦哦,忘记了,这门是动力感应,他得……张阳手捶在玻璃门上,门应力浮起、打开,眼前失去了束缚,张阳用手撑着起来,靠在玻璃床边上,慢慢喘气,慢慢清醒。 这不是实验室,这看起来更像是……张阳不认得这里,这里四壁银白,空空荡荡,除了他坐着的玻璃床,再无一物摆放。 呵…呵…他这是在哪? 张阳挣扎着下床,这床不难下,他的力气还在,就是头晕晕的,平衡没搞对,这上下左右的关系很混乱,重心忽高忽低,就这样的重力感应,他刚下床就摔在了地上,还要紧紧趴着以防摔到天花板去。 喔,这回的反应真大,张阳甩甩眼睛,待意识再清醒一些,他才慢慢从地上坐起,站下,喘口气,重新认识这个房间。 奇怪了…他还是想不起哪里见过,那没关系,找个门出去就好,走到外面就能认出走廊,大概也就知道自己……嗯,可能是喝醉了胡乱找了间房间睡着了,真丢脸。 这事千万不能让李施知道,太破坏形象了。 张阳摸摸索索找到了门,是那种很常见的感应门,张阳试着用面孔、指纹,清清嗓子用声音,这门没开,张阳恼了,一脚踢到了门上,这回门哗啦一下就开了。 门外的走廊清清静静,只有暗暗的灯光在指引他出口在哪,张阳走走走走,接着腿脚利索了就跑跑跑跑,拐了一个弯又到一个弯,都没看到有人,走廊里其他放房间都暗着灯,张阳心里发毛就没去敲,他想找个楼梯或者电梯直接出去,他现在穿的睡衣不算难看,可以走在大街上。 又拐过一个弯,电梯找着了,是那种很普通的升降电梯,没有观光玻璃,张阳打开进去,按下理想中的一楼,这电梯从上数有十层,往下还有……十层???张阳突然想起来这楼在哪了。 在光子集团中,有一栋大楼是李广明在世时盖的,在他去世前楼才盖到一半,也就是地层以下十层,他去世后债主疯狂围攻留下的孤女寡母,李晓玲把能想到的资产变现,就唯独这处没盖好的大楼没有卖掉,一来是大楼天生带着晦气买主较少开价较低,二来是李晓玲主动意愿不强烈,这楼虽然没盖好,后期投入资金够李晓玲再经历一次债主围攻,但这楼意义不一样,这是李广明答应送给她的宫殿……嗯,就和李晓玲现在住的宫殿同等规模。 不过后来李晓玲摆平债务危机后,她改变了主意,另外找了一块地建宫殿居住,原先的宫殿还按李广明的计划修建,当做李施婚后生活的地方,意义嘛……李施说,爸爸留下的礼物不多了,妈妈是想把这礼物送给她。 所以啊,张阳理所当然就知道了这处宫殿所在,这种独特的地下十层和地上十层的设计,光子集团也就一个,不过……李施怎么把他弄到这里了,这不是还没结婚吗?额……难道李施等不及,把他拐过来了?这是花了多大心思,是不是还用了暴力。张阳想起李施那练过武术的手,一张嗨呀就劈开石板,想想就刺激。 张阳摁下了一楼,眼睛看着电梯上的数字从负二到一,门哗哗打开,外边阳光刺眼地射入电梯,张阳把眼眯缝成一条线,用手蒙着脸踮脚轻轻走出来,外边寂静如常,也是一个人都没有,没有任何会被他打扰的东西,这栋楼毕竟还装在礼物盒里,平常不会有人,张阳只是提防一个人——李施,不管她在抢婚还是恶作剧,总不会让他轻易跑了。 不过很快,张阳就改变了想法,他隔着玻璃门看到了宫殿外边的草地上,那里拥拥簇簇很多人。这不正常,李施不会让人随便过来破坏她的礼物。张阳的眼睛适应阳光差不多了,他躲在一处柱子后面,小心探出头去观察,拥簇着的那些人好像只是站在原地,他们的动作幅度都很小,不仔细看还会以为是一群雕塑,奇怪的是这些人衣服破破烂烂的,裸露在外的皮肤看起来也很不好,简直糟糕死了,张阳都不好去形容,都没见过,可能在最偏僻的地方、最穷困的地方才能见到这样的景象。 这怎么能出现在李施的礼物上,这不正常。 张阳摇摇头,他不想出去碰这些人,他得找其他方向出去,可是他绕了宫殿一圈,四面八方都是透明玻璃,往外看到的都是拥簇着的人群,都是衣服破破烂烂,他甚至还看到了个别人的脸……额,真的很难形容,人不人鬼不鬼的。 张阳小心翼翼地从一个柱子靠到另一个柱子,或者趴在地上匍匐前进,后来他才发现从宫殿外边是看不到里面的。他上了二层、三层,一直上到顶层,那里有一架直升机,正好可以帮助他离开这里。 张阳是灵魂师,为了应付游荡在时空液铺捉时空波动,和进入到另一个时空可能会遇到的各种风险,他接受了全方面填鸭式的培训,开战斗机直升机都不在话下。 轻松操作,直升机的机翼就转动了,张阳轻车熟路地升起了直升机,当直升机升到空中时,张阳被地上的景象吓到了,下面到处都是浓烟滚滚,破损的建筑一座接一座,拥簇在一起鬼鬼祟祟的人群遍地都是,有些大楼里面玻璃破裂,能看见里面在慢慢移动的人群,个别人还会慢慢移动到边缘处,从高楼摔落。 “天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在演电影吗,末日什么鬼吗?还是生化什么机?” 张阳惊呼着,驾驶着直升机从城西飞到城东,哪哪都是不堪入眼的画面,他印象中的城市美丽高雅,阳光有活力,这一觉睡醒怎么世界就变了。 张阳努力回忆着睡前的事情,但脑子里塞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李施在他怀里**,什么姬宁带他看杀手被杀,这些都纷争不暇地闪过他眼前,连七雄时空在秦韩联军大营中的一幕都闪耀个不停,他的记忆是没有问题的,有问题的是这个世界。 张阳飞到了李晓玲的宫殿,这里和醒来的宫殿一样,外边的草地都挤满了破破烂烂的人群,张阳把直升机停在楼顶,那里还有一架直升机,他刚落地,楼顶的大门就被打开,一个穿着睡衣的漂亮女孩冲出来,一下就扑倒在了他怀里 “哎哎哎,这是怎么了。”张阳在勉力把这个女孩推开,“好不容易遇见一个活人,怎么还比破烂的人要难缠,你谁啊?” 一句话讲出去,这个女孩的眼睛就开始通红了,里面波光嶙峋要下雨,张阳急忙从飞机上抽出软纸,不管这个女孩是怎样的,起码没有害他,可能想表达欢迎,怎么说也不应该让她哭着了,万一是李施远方的妹妹那可就糟了,他这个未来的姐夫还没过门就惹上了娘家的人。 呜呜呜呜呜…… 漂亮女孩哭了起来,张阳头大了,赶紧地哄她,边哄边问,“李施在吗?你是她妹妹吧。” 这一问如同倒了一桶油在火上,这火势立刻就窜出了天高,女孩还在哭,看着他哭,哭得令人心碎。 “你个没良心的,我就是李施,我就是你不爱的李施。” 第五十四章重逢的喜悦 修长的身材,姣好的面容,皮肤细腻光滑,眼眸颗大含水,一束直发披肩,肩骨清晰可见,一平白地映入眼帘,俩处高峰傲然挺立。 看着真是动人心切,张阳真是羡慕此生能见如此美丽的女子……额,应该是能再见到,李施和她的美不相上下,张阳不是帝王,无需追求帝王后宫之约。 现在张阳面对如此美貌女子,他得优先解决女子说他“没良心”,再解决女子说她“是李施”。 “妹妹,我说真的,我是你姐姐李施的未婚夫张阳,我们可能之前见过,但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谁?” 张阳边好言解释边从飞机上抽点纸巾递给那女子,被女子一手打掉。这时的女子没哭没闹,她眼睛仍然在盯着张阳,嘴里还有说不完的话,在一动一动,然而没有说出口,意外地伸出手来,脸上平静了很多,脖子上微微抽起两丝经络,而后归于平滑,“张阳你好,我叫李施,很高兴见到你。” 一记重重的心锤砸在张阳心里,他感觉到一阵心痛,他明明不认识眼前这个美女,但对她哭泣的、诉说的为何这么熟悉,音犹在耳仿佛没断过。 张阳心思开叉,手没有跟上接下,那女子倒不计较,她抹了一把眼睛,说了一句“跟我来吧”,人不等张阳回应就走了,张阳只得跟上,他觉得进了宫殿见到李妈妈,什么事都能说清楚了。 这处宫殿同样有十层,他们到了地下三层,在一间宽大的房间里,宽大得更像是一个会议室或者餐厅,张阳意外见到了自己的母亲,萧花音。 “妈,你怎么在这,爸爸呢?” 萧花音是典型的家庭主妇,老公在外面打拼,她就在家包揽一切,集团的事情她不参与,张阳的事她不过问,除了对待李施,她没有以长辈身份强势指婚,但要求张阳必须给李施一个交代,“你不能做只占便宜的人”,这是她对张阳的要求。 萧花音站起来接受了儿子的拥抱,她的脸上有止不住的激动,抱着张阳久久不愿意放开,张阳也很激动,他为自己没有第一时间想到母亲而内疚,“不过妈妈视李施为己出,先找李施也是遵照了母亲大人向来的旨意,不过分。”张阳在心里安慰自己。 “你平安就好,妈本来想过去陪你的,但他们都说你在那里更安全。” “呵呵,哈哈,妈妈是说在李施的婚房宫殿那吗……我怎么会在哪里,还有这个世界怎么了,还有爸爸们呢,他们还好吧?” “张阳,你先坐下,你刚回来什么都不知道,很多事都需要慢慢告诉你。” 萧花音把张阳带到另一个女人旁边,那里有一张座位空着,上面桌面还放着一杯水和一些点心。 “阳子,你还认得我不?”那个女人问他。 张阳愣神,他不知道为何李晓玲要这么说,他在妈妈的指引下坐在空位子上,认真地研究分析,那个女人还在等他回话,很有耐心地等。 莫非李晓玲有个双胞胎姐妹,也像那位自认李施的妹妹一样,被李施请了过来,捉弄他的? “你不是李妈妈,就是李妈妈的妹妹。”张阳很认真自信地回答。 坐在不远处的妹妹“呵”地伸长了脖子,抓起一把点心就塞进嘴巴,眼睛上下左右飘动,只要看到张阳这边立刻就往上飘。 “很好了,起码还能认得我,那你认得他吗?”女人指了指房间里面的最后一个人,长得帅气斯文站着一丝不苟。 “姬宁啊。”张阳肯定地说,并朝那打了个招呼,“嗨,小鸡鸡。” 姬宁尴尬地挥手回应。 “那么?李施呢,李施不在这里吗?”张阳发现姬宁是房间最后一个人,没看见李施。 女人“嗯嗯”应付着,看了看妹妹,耸耸肩,再看看萧花音,花音给了个苦笑摇摇头,张阳跟着女人的表情看到了妈妈那,不知道这些人在搞什么鬼。 “行吧,我们不和你绕了……我就是李晓玲,李晓玲没有双胞胎姐妹,而你的李施,喏。”李晓玲努努嘴,向着妹妹的方向,“在那里哭呢。” 张阳绷地坐直,因为是李妈妈的话,李妈妈不会和他开小孩子玩笑,又因为是眼睛长在自己身上,他很明确那个妹妹不是李施。然后两种很明确的意见都在他身上,他一下子无法消化,当机了。 “好啦好啦,你就和他好好说灵魂的事吧,这不怪他。”萧花音在旁边看着张阳呆住的样子,心疼了,给李晓玲劝解到。 “行吧行吧,这孩子能平安回来就好了,但是想起他身上还挂着别人的灵魂……阳子,妈刚才和你说话的口气不是对着你啊,你别想多,妈可疼你了。” 张阳一头雾水,点头又摇头。 “李施,你来和他说……唉,你别哭了,都说你做好了准备做好了准备,到头来还不是得哭。” 那个妹妹,或者说李施,眼睛里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泪痕,一脸怨气地走过来,李晓玲给她让了位置,她一屁股坐下来,端起张阳桌前的水咕噜咕噜一口喝尽,而后,打了个饱嗝,“额”。 张阳没敢说话,看着她做完,感觉到了很熟悉的味道。 “怎样,像不像你家李施妹妹?”李施问他。 “像,一模一样的霸气,想做啥做啥,力量和美丽的完美结合爱与智慧的充分体现,这就是我的公主,李施女王大人。” 张阳毫不犹豫把平常对李施说的情话全撒在了眼前这位自认、全部人认、就他不认的李施身上,“先保命再说”,张阳这样在心里安慰自己。 “很好!”李施突然把两手搭在张阳的肩膀上,眼睛看着他,四目相对,张阳避无可避,只觉得那头母兽的脸孔越来越贴近自己,喷出的气息也越来越热。 再喷,鼻尖就搭上了,再一喷,嘴唇也搭上了,一股非常熟悉的味道流入他的心口,张阳闭着眼睛感受着,这就是李施本人,错不了。 李施松开嘴唇,她痴痴地看着张阳,张阳呆呆地看着她,希望她能说明,“为什么是这样”,张阳伸手去抚摸李施娇嫩的脸,“为什么我记忆中你的面孔不是这样的。” 李晓玲在旁边插话说:“施施别绕圈子了,直接说吧。” 李施抹了抹眼睛,双手抓着张阳的手,稍稍整理心中起伏不定的情绪,从在煞阳峰上开始说起,说到在实验室里韦高工说过的话,然后告诉张阳,“你身上还带着七雄时空的灵魂,那个人叫王流,对吧,王流?” 张阳听得很明白,他秒懂李施最后那个问话,是在和他体内的另一个灵魂说话,那个叫王流的少年,和他合二为一了。 奇怪的事情来了,张阳立刻就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无意识地抬手就打了一个呵欠,还口不由心地说到:“唉,族长大人,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把我吵醒了是要练功还是逛街。” 这声音不是张阳的,听着更年轻一些,李施立刻想到了王流。 “族长?”李施一副抓到了奸情的样子,“是那个长得很美的女人吗,我就说张阳怎么泡在七雄时空这么久,原来是约女人去了,张阳!。” “哎,还给你了。”张阳只听见一个声音贼兮兮地对他说,他就恢复了原样,重新控制手脚,嘴巴也不再乱说话,他还没回味过来怎么回事,耳朵就被李施一把提了起来,他被迫跟着李施的手站了起来,嘴里毫不吝啬地向李施告饶。 “我错了。”张阳苦不堪言,嘴里说着心里想着,“我错了,这就是李施娘娘,脾气性格一个样,这世上还真出不了第二个。” 房间里其他人纷纷有事离开了,大家心照不宣不打扰这两人的生活,不吃这狗粮。 “哼哼,这回就记起我来了。” “施施,咱能不能先不对付,你知道我体内还有王流在,怪恶心的。” “胡说,你在我体内的时候咋就没恶心。”一个声音自张阳嘴里窜出,不用猜就知道是谁的。 张阳指指嘴巴,啊啊啊地张大给李施看,李施都不想看他那口血盆大嘴,用手堵着,说:“不看了,我知道原因的。” “所以,你就别怪我认不出你,我现在是两个灵魂两颗心。” “哎,你认不出老婆怪我咧,你在我体内的时候我咋就没感觉咧。”王流的声音又来了。 一张口能吐出两种声音,放到外面也是可以当一门学艺吆喝着赚钱的,张阳觉得自己有点精神分裂了。 “王流,咱能不这么闹不,我在你体内的时候可没干扰过,相反,我还帮你领悟到更高级别的火术咧。” “哈哈哈哈,难怪我一个新人就连连跨级,一步登天上了长老,在我晕过去之前听说还成了归零者,这都是你搞的鬼吧。” “要不你出来再说?你在里面我就像个神经病一样自言自语。” “我怎么出去哟,哎呀,你慢慢就习惯了嘛,好啦好啦,我不耽误你俩独处,我睡觉去了,你要是想我了……嗯,你想就好了,我会知道你想我的,哈哈。” “你!” 再没有回音。 “不理他了,你过来给我亲亲。”一旁看着张阳发神经的李施用起了蛮横大法,直接把张阳抓鸡子一样抓过去,做两人该做的事情。 一刻钟过后,张阳像被抽干一样瘫软在椅子上,李施则得意洋洋地舔着嘴唇,很满足的样子。 拍拍手,李施就要走,张阳惊讶:“你去哪?”李施回:“给你找件合适的衣服,你瞧你那老年人睡衣,看着寒碜。” 张阳伸手,恰巧能抓住李施甩后的手,一拉,李施猝不及防就倒在了他的怀里,张阳把她抱起平放在桌上。 又是一刻钟过去,李施气喘吁吁地躺在桌子上起不来,衣服凌乱铺在身上,张阳则心满意足地整理衣服,拍拍手问“衣服在哪,我去拿”。 “就在门外,姬宁捧在手上。”李施还在喘着气。 “我去,你叫来的啊。” “不是,这是他的习惯,去吧,他肯定在门外。” 张阳两眼一抹黑,想起刚刚两人在那个……这个机器人准保听出了他俩在做什么。 黑着脸,张阳打开门,姬宁果然恭恭敬敬地捧着一套干净整洁的衣服站在门外,张阳一言不发拿下衣服,临关门前说了声“谢谢”,吱儿声就把门关了。 张阳换好衣服,姬宁给他准备的是一套柔韧紧身服,上面还刻着一些花纹,衣服是黑色的,看起来很适合在夜幕下干坏事,张阳照照镜子,越看越觉得像七雄时空里的长老服,就是花纹的形状不是老虎。 随之而来的是不详的预感,张阳看见李施也穿上了同样颜色款式的衣服,“这是要干嘛?”张阳问到。 李施甩给他一把刀,刀刮着风力划向张阳,嗖嗖嗖……被张阳稳稳地盘在了手上,转了几圈又盘到另一只手上,最后食指挑动刀把,卸掉了刀旋转的力量,稳稳地把刀抓在了手上。 这是他俩经常玩耍的节目“飞刀”,作为灵魂师的张阳不用说是经常接受体术训练,李施为了跟上他的步伐,央求着李晓玲也给她请同等量的老师授课,学得比张阳还要辛苦。 “出去转转,带你认识新的世界。” 新世界?张阳想起了宫殿外面,市里到处都是一群群奇怪的人,在他的印象中,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七雄的世界,都没见过这么古怪的人群。 “新世界怎么了?那些人怎么回事?”张阳问到。 “问得好,我们边走边说,姬宁和我们一起去。” 打开门,张阳才注意到姬宁身上的衣服也是黑色的。 “走吧,外面的世界刺激咧。” 李施招呼姬宁,拉起张阳一起打开了宫殿的大门,门外是一群群夜幕下都没有离去的人们,他们依旧站在那里,面朝各种不同方向,无声无气,在等着自己不可能倒下的那一天到来。 第五十五章死灵之祸 “知道你在煞阳峰上晕倒到现在有多久了吗?有一年了。” 一年的时间,只够一个孩子成长一岁;一年的时间,只够一个妈妈生一次胎;一年的时间,只够春夏秋冬循环一次。 一年的时间,足够一对情侣步入殿堂;一年的时间,足够一家企业升级机器;一年的时间,足够一个工程师变得疯狂。 这一年里,在张阳沉睡的这一年里,李施把他转移到了自己未曾使用过的婚房,等待他醒来后就能结婚;这一年里,集团加大了时空投入,更多的高级工程师被全世界挖来,更多的灵魂师被放入七雄时空,更多的时空机从流水线下运往实验室,更多的时空通道被挖掘出来。 这一年里,时空程序员都疯狂了,他们被高薪利诱,不分昼夜不计健康地研究时空;这一年里,各大集团对外宣称发现的时空层合计数比过去的总和还要多;这一年里,七雄时空已经沦为末尾,众多耀眼的三国时空、大唐时空、罗马时空、魔兽时空、生化时空……一一粉末登场,一个又一个惊人的发现被公开,民众日复一日被这些新闻轰炸得不能自已,整个世界都为时空大开拓而疯狂,每个人、每个集团都为进入时空大捞一笔的想法折磨得失去了理智。 人,最怕的莫过于失去理智,智慧最危险的是失去方向,能量最承受不起的是失去束缚,当一切都失去的时候,灾难就会降临,那扇曾经可以通往天堂的大门最后通往了地狱。 最先出现异象的是魔兽时空,这是与光子、明月集团同处顶级的国外某个集团主打的时空,因为与我们的时空有着完全不一样的生态构成,那里出现了人类、半兽人、精灵,甚至还有死灵——这是一种濒临死亡的特殊体——这让某个集团的工程师欣喜若狂,这对地球生命分化的研究提供了一个重要的方向。 也许真是疯了,这个集团的工程师首次突破了灵魂穿梭,进入到实体穿梭。在众所周知的能量守恒定律面前,每个时空都保有同等的质量,并有强制性的约束力加以控制,这在时空界中称为时空约束力,任一时空向另一时空投递质量,则另一时空对等的质量会被反投递。因为灵魂是没有质量的,所以灵魂穿梭并未对时空层造成实质性的影响。某个工程师可能真忘了这一点,也可能人在河边走真以为不湿鞋,神差鬼使下竟然偷偷以真身穿梭到了魔兽时空,等到集团发现并严加制止的时候已经晚了,社会上已经出现了某个长相奇特的怪物,引起附近居民的极大恐慌,经过集团工程师形象对比,发现怪物就是魔兽时空的死灵。 这绝对是一个集团想要掩盖但没能力掩盖的事情,在他们对魔兽时空长时间的观察研究成果上,死灵被认为是身上带着某种可传染的病毒,能够对魔兽时空的人类、半兽人、精灵产生强烈致命危险,同样道理,这个死灵也会对我们时空的人类产生生命危险。 事实的确如此,噩耗一个接一个传来,这个死灵出于恐慌和自保下,开启了病毒喷放模式,成团成片的绿色病毒被喷出,随风一吹到处扩散,人一吸入病毒即会四肢僵硬失去生命,仅留下行动能力和无止境的嗜血渴望,遇到正常人就咬,被咬的人立刻一样失去生命,成为死灵僵尸。 然后整个世界一个片区接一个片区、一个城市接一个城市、一个国家接一个国家沦陷,正常人被转化为僵尸游荡在大街上,人类第一次被逼到灭族边缘,幸存的人们被集合起来,妇女儿童留在安全点,男人上前线去消灭死灵僵尸。 “所以我们的爸爸们都到前线去了,姬宁不算人类,多少钻了个空子留下来保护我们,现在你来了,过不久就要被征召到前线去,我现在要训练你的战斗力,就前面这些很常见的僵尸,战斗力最弱,你就拿他们练手吧。” 李施指指那些正在缓慢转过头来注意他们的僵尸们,拍拍张阳的肩膀,伸出舌头去舔了一下他的耳垂。 一股激麻的感觉自上而下席卷全身,张阳打了个冷颤,他抽抽鼻子,感觉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果然,那个说好了去睡觉的王流“钻”了出来,占用张阳的嘴巴用他那年轻的声音说:“哎麻,你老婆和我情人一样,都爱舔耳垂,每次都让我兴奋。” 李施“咯咯咯”地笑着说道:“楚水莹吗?她长得可真漂亮,有机会我要去七雄时空会会她,我觉得我们能成为朋友。” “绝对可以,我跟你说,族长她最喜欢……” 吧啦吧啦,王流说得一长串字母没得停歇,张阳板着一张脸,被李施轻轻抚摸安慰“都是同样的DNA,别那么小气嘛,王流也是有老婆的人,不比我差咧。” “哎麻,这我可比阳哥差远了,阳哥现在就能享受快乐,我还在酸痛中磨难咧。” “不着急啊。”李施摸着张阳的脸,张阳都不知道她是摸他还是摸王流,“你家阳哥追嫂嫂我也是费了好几年的时间,哈哈哈哈。”李施笑得小犬牙都露出来了,“嫂嫂我这才让他享受到的。” “阳哥,小弟我服气,好啦好啦,我不打扰你们了,回头聊。” 说完了,人也消失了,张阳捶捶胸,他要呕血,李施看着好笑,她觉得张阳有另一个友好的灵魂共处,这事很刺激啊。 “得了。”张阳一脸阴郁,“这小子就会逼逼,早知道能附身在他身上时我也这么干,准保让他比我还难受。” “哎,哥……”王流的声音又要出来,被张阳摁了下去,张阳不理会王流在体内抗议,他要打僵尸了。 “那么,我就开动了,对了,这僵尸有毒,我是不是得服用啥特效药、预防药,打疫苗啥的。” 张阳摩拳擦掌就要上了,临了想到可能感染的风险,问李施,李施给了他一个窒息的吻。 “这就是特效药了,爱情令人无坚不摧,去吧我的王子,用我的爱打败他们。” 李施长手长腿的,摆了个美少女战士出击的造型,然后推着还在梦中的张阳,催促他去战斗。 “起码有个口罩吧,这些僵尸不是会喷毒么?”张阳哭笑不得。 “喷毒的只有死灵,这些僵尸很傻的,但你别被它们咬到了。”李施大声喊到,“那会很痛的。” 喔唷,那些僵尸们瞬间就把头转过来了,有的身体跟不上,头颅一下就咔哒转断了,几百双腐烂的眼睛盯着声音这边,盯得张阳腿脚发怵。 “去吧,比卡丘……额,说错了,去吧,我的太阳。” 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在叫,张阳笑得哭崩了的脸快跟僵尸一样,上面的肌肉扭打成一块,分不清左脸还是右脸。 僵尸们开始动了,由不得张阳哭哭笑笑的,他只得提起李施给他的短刀——他又得哭了,就这些臭臭熏熏的怪物,给个长一点的竹竿都比这强,短刀?那是贴身肉搏才用得到,他要去贴身么?贴着那些烂烂的尸肉么? 算了,张阳在心里安慰,有总比没有好,说不定前线吃紧,长一点的东西都被收缴了,能有一把锋利的匕首用已经很不错了吧。 那就,上吧…… 张阳启动了,他矫健的身姿、轻盈的步伐、有力的手法,瞬间就来到一个僵尸身边,斩下了它的脑袋,然后下一刀斩下旁边一个僵尸的脑袋,再下一刀一个脑袋,再下一刀…… “对,棒棒,我的阳子棒棒,哦哦耶耶耶。” 张阳慢慢悠悠地把刀下那颗更加慢慢悠悠的脑袋一点一点地斩下,他回望李施那里,脸上那两颗耷拉着的眼帘显示了他是多么的无敌寂寞。就眼前这些步龄都在百岁以上的僵尸,各个走得比蜗牛还慢,他那一套美妙绝伦的步法与刀法混在里面是在作弊,是在大人打小孩……哦不,打老人;哦不,就算是突然闯进敬老院里,里面起码还有一些能跳广场舞,比这难打多了。 “对了,你就这么打,一刀一个无敌剑客,哦哦耶耶耶。” 都不用看,肯定是无敌美少女战士李金木水火土星在给他捧场,用她那条艳丽无双的大长腿在跳迷之爱的节奏曲,张阳已经被她迷的随手又斩下一个僵尸,不带看的。 “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力,就这个级别的僵尸,还需要我训练吗?” 又是一刀,张阳身边已经躺下了不下十个僵尸,还有更多的慢慢悠悠围堵过来,密密麻麻的程度还挺可怕的,张阳不得不耐着性子走走砍砍,像刮墙上的石灰一样,一刮一大片,然后还有一大片。 “行吧,给他放点高级货。”李施停下了助威,对旁边的姬宁安排道,“把A笼子里的那十个僵尸放出来吧,顺便再给我一把枪。” “小姐,不用提醒他吗?” “我用枪提醒他。” 安排被悄悄执行下去了,不一会儿姬宁就回来了,对李施点点头,“放出来了,十个绿皮僵尸。” 僵尸本来没有级别,都是活死人,但因为受感染的程度不同,他们的行动力有着极大的差别。一般僵尸,就是张阳现在砍的这些,是受到病毒侵袭最严重的一种,这种僵尸被破坏了神经系统,他们的运动能力几乎为零,威胁能力就像现在的张阳面对一样,随手扒拉就是一片;绿皮僵尸是受到轻微感染,这种感染只进行了有限度的破坏,它的神经系统大部分还残留着,运动能力和正常人差不多,这种僵尸极度渴血,在欲望的驱使下能把正常人的运动能力发挥到极致,表现出的攻击性很惊人。 还有最高级的一种僵尸,这种僵尸体内产生了病毒抗体,病毒没有破坏他的任何细胞,反而被融化成DNA的一部分,意外增强了五感能力,行动力也提高到了人类有史以来的最高水平,成为了这波全球病毒灾难的受益者。他的意识也非常地清醒,能保持一个正常人类该有的情感。 只是这类僵尸依然还是只能称为僵尸,因为他们身为人类却反过来捕食人类。他们渴血,病毒被融入DNA后所带来的不良后果就是渴血,他们必须用新鲜的血来维持DNA的稳定,一旦得不到补充身体就会大面积溃烂,最终会变为真正的僵尸。 人类因为病毒导致族群灭亡,还因为病毒被迫分为两个互相敌对的势力,一个是正常活着的人类,一个是被感染变异的人类僵尸,这些人类僵尸在身形外貌情感智慧与正常人无异,他们给自己起了个很好听的名字:血灵族。 当然正常人不会容忍这类自我美化的名字,他们直接称呼为“吸血鬼”,言简意赅。 张阳的爸爸们就是上的前线对抗这类吸血鬼。 张阳自然还不懂的绿皮僵尸和吸血鬼的存在,他还在走走砍砍,扒拉扒拉墙上的灰尘,没注意到这些“灰尘”后面的异动,等到他耳朵边上听到声音,扭过头来时,一个绿色皮肤的僵尸从高处向他扑来,靠着奔跑的速度和重力牵引,这僵尸不到一秒就可以一口咬住他的脖子,而他的刀才刚刚愉快地扒拉掉一排僵尸,还处于发力之后收力回来的过程,完全赶不及给到面前挡住那个绿皮僵尸,他能做的就是迅速扭动身躯,以极小的幅度期望着能避开绿皮僵尸的这一扑,而后再而后,他现在面如死灰,根本想不到而后。 僵尸的爪子下来了,张阳极限侧着身子避过,那爪子上黏黏糊糊的指甲划着他身上那套作战服,指甲的尖处已经顶到了他的胸肉,好在作战服坚硬有韧性,肉体只是受到了外伤。避开了爪子,那口张着黑不溜秋牙齿的大嘴自然已在几十厘米之外,构不成威胁。 砰,一身枪响,绿皮僵尸还未及落地便失去了平衡,它头上有一颗弹孔,全身已无任何反应。张阳下意识张眼望去,看见李施手里拿着一把枪,枪口在月光的洗映下冒着丝丝白烟。 “我*,竟然有枪。” 张阳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飞奔而过。 第五十六章三种僵尸 “小姐,咱是不是对少爷太残忍了,他要枪就给他一把呗。” “有刀就已经很不错了,就他那扭腰的姿势还需要什么枪。你把枪口对好了,一会绿皮一起上,他要是扭不过来你就帮他,别让他有伤。” “那还不如直接给他枪。” 张阳是听不到后边李施和姬宁说的话,他现在就快要把腰扭断了,本以为第一个绿皮是最终BOSS,没想到那只是个开胃菜,后面一下就来了三四五个……还更多数不过来,个个身怀绝技,有斗转星移毁天灭地之大法……总之厉害得不得了,没有一把枪解决不了,不行就两把枪。 “枪!”张阳急急叫到,一扭身恰好闪过一抓致命的爪子,这是为数不多能让他喘气的空档,刚过去的锋爪和利齿才刚过去,后续的还没到来。 “别想,就一把刀,用不好今晚让姬宁陪了。” 李施的话没有吓到张阳,倒把身边人机共慌的姬宁吓到了,他连连摆手,发现张阳根本没空往这看,赶紧大声叫道:“少爷没的事,我有老婆了,小姐永远是你的。” “噗呲”,李施刚还严肃的脸,现在笑成了花,咯咯咯像母鸡下蛋笑个不停,姬宁稍一愣神也笑了,两人从小笑到大笑,从前仰后合到趴在地上捶地,笑得乐不可支。 张阳心里已经被草泥马踩踏得寸草不生,李施会让人陪?早几百年想陪她的公子海了去了,哪个不是缺胳膊断腿哭爹喊娘的;机器人有老婆?姬宁的老婆姓电吧,每天把他电麻麻的。 “我都不……” 好嘛,刚一分神就差点被咬到脑袋。张阳反手剁下一颗丑陋不堪的头,第六个,就剩下一二三四……四个了。 “老公爱你,么么哒。”李施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啦啦加油。 呼,晚点再爱吧,先把面前这四个解决了。张阳反手握刀,双手交合在身前,这是集防御与攻击为一体的姿势,四个绿皮僵尸围着他在做最后的进攻。 这些绿皮有意识!张阳砍的那六个绿皮脑袋不容易,他是灵魂师——再说多几遍以免自己忘了,灵魂师得训练师按照顶级特种部队标准,能在野外单挑猛虎野兽,上能爬山爬树,下能钻地潜水,憋气要超过6分钟;动要空气能踩,静要沉泥入海,力要气拔山兮——黑线,以一拳能打死一头健壮公牛就行,别真的去拔山——死要拖个垫底,咳咳,特种兵不是谁都能当的,没有死的觉悟就没有生的希望,危难之中向死而生是每个特种兵最打底的基本要求。 所以,以张阳的身手对付看起来走路都会歪歪扭扭的绿皮来说,冷不防真会被它们突如其来的爆发力所击倒,前六个就有三个瞬秒就差点脸贴脸要了他的命。张阳看出来了,这些绿皮有点意识,流氓有点文化,打架都知道哪里是要害,割喉挖心戳眼击腹,和这些绿皮怪打,就是某些地下格斗场无规则大乱斗,张阳绝不敢轻视。 四个绿皮怪围着张阳,前后左右地在找弱点盲点,张阳不断地变换位置以防它们偷袭,他只有一把刀还有一套划不破的衣服,还有两个笑得很不要脸的战友,苦不苦的先放下,趁着心脏还能跳,干死这些绿皮怪。 一个绿皮进攻了,从背后一把抓住他的大腿。聪明!张阳不得不佩服,然后斜过身起脚踢走第二个扑过来的绿皮;第三个绿皮紧随而至,他已经没法再避开,一只脚还被抓住了,只能用刀挡住,面朝天下腰把第三个绿皮甩走;第四个绿皮冲着他那毫无防备的肚皮,一口咬了过去。 这时的张阳一脚被困住,一脚起动正在缩回,两手撑在地上,四肢要么困住要么处于出招后的调整期,对第四个绿皮再没有手脚可抵挡,只能把腹部一退再退,一直退到了地面,那只大口紧紧跟着,一口一口咬在残影上;当腹部贴到了地面,手也脱去了撑腰之苦,挥刀就把第四个绿皮的脑袋削掉了,然后借着刀势砍下了第一个还在抓他脚的绿皮,解放了的脚搭配着另一只,一脚起一脚落,再次踢走了第二个绿皮的第二次扑身,然后一个翻身打滚跃起,朝着第三个绿皮狠狠扑去,一刀扎到了它的额头上。 至此,四个绿皮干掉了三个,还有一个被连着踢了两脚,此刻躺在地上只剩最后一口气。张阳拔起刀,慢慢走到剩下的那个绿皮,一脚踩住它的背,手落手起,扬眉吐气。 真烦,终于清静了。 张阳假假地擦了一把汗,他的手上满是脏兮兮的污肉,特别想找点清水洗了,只是不知道李施对他的训练结束了没有。张阳昂昂头,朝观众席上昂头致意:“还有吗,要冲凉了。” 远远地,姬宁竖起大拇指,李施叉起了胸手,她对张阳的表现非常满意,满意到枪都拿不稳,差点就帮着射子弹解决一个了,刚才的情景看着简单,也就是两脚三刀,但每每都是挨着危险去的,张阳的的动作要是慢点就没命了。话说回来,要是他每次的动作都这么快,李施就不用再担心了。 男人,除了床上的某些动作慢点不会惹到女人,其他落在女人的眼里要是慢慢吞吞,少不了会挨一顿训,这不是女人斤斤计较,真的不是。 “好棒,老公好棒,现在中场休息,老婆给你跳段肚皮舞,不要4800,不要480,只要48,48,48秒让你爽。” 艳月高照,朗朗乾坤,张阳眼睁睁地看完了一段动作极其不规范、身姿极其不协调、配音极其不科学的肚皮舞,你有见过跳肚皮舞用狼嚎来伴奏的吗?张阳见到了,感谢李施老师的倾情演出,感谢姬宁乐师的本色出演,这48秒足以载入史册,万古流芳。 啪啪啪,掌声稀稀拉拉,好评率百分之百,张阳有一种包机上天的快感,他能怎么办,打个差评回家试试搓衣板?那种过时的东西谁家还会有,说不定李施就突然想手洗衣服,当个贤妻良母了。 “棒棒,老婆棒棒,喔喔喔!” 张阳不遗余力叫好,手掌都拍疼了,顺便把挂在上面的污肉拍下,拍完了还得恳求地问:“到底结束了没有,晚一秒我回去得多用好多沐浴液咧。” “不着急,还有一个,就最后一个了。” 张阳下巴掉在了地上,立刻就收了回来,一个不多,洒洒水的事情,就是别像某个歌星那样,喝完一杯还有三杯。 “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老婆向你保证。” 李施“嗯嗯”旁边的姬宁,还真别说,有个机器人在身边就是简单,能“嗯嗯”的事就不要动手。 “小姐,真要这么残忍吗?” “嗯嗯。” 姬宁得令做去了,不一会儿回来报告:“小姐,B笼开了。” 张阳左等右等,等李施说的最后一个,他觉得李施不是个傻子,能单独放到最后的一定不是善茬,没准比前面十个合起来都难对付。 一阵臭味飘过,这是新的臭味。说来真想大呕一顿,这些僵尸身上的气味都好难闻,都是腐烂的味道,比公测没了水连续开放一整天都还难闻,但他是灵魂师啊——又扯到灵魂师,仿佛灵魂师就是万能的——训练比这个难闻一百倍的都有,所以不好意思,别人是闻香识女人,张阳是闻臭识僵尸。这股臭味时新的,说明新的僵尸来了,张阳反手握刀,警惕地观察周围。 一丝异动闪过。 也不见有什么绿皮出现,张阳就起脚飞踢,嘭,还真踢到了一个什么东西,这踢力很大,那个东西直接撞在了十米远处的一根电杆上,把电杆撞凹下了一块,上面的电灯歪歪扭扭地被震落了出来,靠着一条细细的电线在摇曳着,把下面的东西影子摇得一左一右。那个东西真是被踢重了,抽搐着想要站起来,好几次都只到一半就歪倒了。 张阳提刀过去,看着李施指指那东西,李施肯定地点点头,张阳一脚踏在那东西上面,借着摇摇晃晃的路光就要来一刀。 “你不看看它是谁吗?”李施在后面突然叫道。 张阳疑惑了,这不用看就是僵尸,懒得看就是绿皮,合起来就是绿皮僵尸,杀都杀到麻手了,难道有不同吗? “僵尸是谁?谁是谁?” 张阳突然想到这点,手开始有些拿不稳刀了。这些僵尸们,在这之前张阳把它们都当成了僵尸,这是屁话,就是电视电影里看到的歪歪扭扭的怪物,这些怪物已经没有了生命力,杀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就像除草,张阳除起来毫不手软。 但是,僵尸不就是人变的么,莫非这个僵尸张阳认识?否则李施乱叫什么,是人就有可能认识,难道是熟人? 张阳把僵尸翻过来,一张看起来丑陋无比但仍保持着做人时的大致模样,“韦岸?”张阳后退了几步,灯光还在摇,幅度小了很多,每次灯光正好打在上面时,那张脸都清晰无比。 “韦岸!”张阳又一声大叫,“你怎么也变成这样了,施施,还能救吗?” “不能,否则这个世界也不会变成这样了。” 张阳感到一阵心痛,韦岸不是他的亲人,他们认识也仅有三年,但韦岸的身份不一般,他是光子集团时空穿梭高级工程师,穿梭到七雄时空就是韦岸一人主力下的成果,没了韦岸等同于丢失了七雄时空,张阳怎能不心痛。 另一个“人”来了,王流本来在他体内躺着看戏,这下不淡定了,张阳心里想的丢失七雄时空,不就意味着他回不去了?王流心也痛了。 双倍的痛啊。 “行了,你别磨磨蹭蹭的,人都死了救不回来,这样的事情太多了,现在就一个韦岸你就受不了,以后还怎么面对这个残破的世界。” “唉,小姐,少爷他是刚回来,没有经历过我们初期的阵痛,他得有个缓冲期适应的。” “行了,你们别说了。”张阳捂着胸口,三两步走到“韦岸”那里,手起刀落,然后阴沉着脸回来,问一句“可以了吧”,不等李施答话就往里走,姬宁赶紧跟上去,李施愣了愣,叹了口气也回去了。 和外边污黑熏臭不同,宫殿里面灯火通明,空气无色无味,细细闻着还有一些花草的芳香,里面还有一群群张阳不认识的儿童在嬉戏打闹,老人们则聚集在一起搓麻打牌,赢了的还要嚷嚷两声抒发愉悦的心情,这里一派祥和安宁,恍惚间张阳觉得外边的世界好不真实。 张阳是在冲凉了之后被带着走遍了宫殿,姬宁在给他介绍宫殿的情况。李晓玲的宫殿已经成为了正常人类的生存基地,凡是方圆百里内发现的幸存者都会被带过来安居。这里的能量用的太阳能;吃的是地下人工种植的农作物,现代科技有办法让阳光转送到地下百米处;防护则是大小机关枪炮,各处玻璃墙壁都加装了高级纳米装甲,正常来说以僵尸的能力是打不进来的。 “除了吸血鬼,那些鬼长得和正常人无异,头脑思维甚至比正常人还要聪明,幸好他们的体温较高,隔着千米外我们就能侦测到他们,捕杀他们也变得容易多了。” “为什么要捕杀他们?” “因为他们聪明又有超强的运动能力,简言之就是人类的基因进化版,要不是始终处于渴血状态,那简直可以成为新兴人类代表。现在的他们是我们的敌人,他们见到我们就变得疯狂,就像你见到我一样。” 李施拍拍张阳的肩膀,以示正确。 “切,谁见谁疯狂啊。那他们有多少人呢?” “不多,能和病毒融为一体的少之又少,百万个人还不到一个,人数大概也就六七千这样,再加上初期还来不及变异就被僵尸当做人类消灭的,可能活下来的也就五六千人。但是……” 张阳竖着耳朵在听。 一股热气呼在他的耳朵上,痒痒的爽爽的,“你知道吗,今晚你可以要了我哦。” 张阳的心脏立刻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跳到要爆缸了。 第五十七章一夜 关于要不要的问题,那就智者见仁仁者见智了,这种成年人的事情,众说纷纭,他们两人都是24、25的人了,又是青梅竹马,又是双方父母满意同意,两人瓜熟蒂落,没啥事不可以做的。 不同的是,在这种事情上,男人往往是兴奋的、得意的,女人往往是紧张的、失落的。仅从对身体的伤害角度比较,女人往往是被看做受伤的那个,但实际上男人才是付出的那个,但事后若有不妥,被口诛笔伐的往往是男人,所以好男人会在这事上面充分尊重女人的想法。 张阳就是典型的好男人,他爱李施,他尊重李施,李施说结婚后他就结婚后,心里早已抱定了结婚后,突然被李施这么一撩,“可以要!”,心里就有一万个爬虫在挠痒,特别是在刚经历过刺激,心中有诸多精气需要发泄,即使这样张阳也能控制住,可他不想了。 “为什么,这么突然?”张阳哆嗦着扒掉衣服,自己的和李施的,扒得笨手笨脚,完全不像一人一刀时那样灵活,李施不得不帮他解掉一些,哪知道平时自己高冷的手法,现在也变得异常笨拙,“慢一点,哎呀你弄疼我了。” 男人这时候怂不了,无论平时李施借着张阳的疼爱,一个“嘤嘤”就能让张阳求爷爷告奶奶的,此时的张阳脑子里只有嗡嗡作响,开弓没有回头箭,“嘤嘤”的声音只会让他热血澎湃,“弄疼”?不存在的,爱情的力量只会让人更加坚强。 李施喘着粗气。 张阳喘着粗气。 一条不可逾越的红线,一段不可描述的画面。 待一切归于平复,床单上多了两抹嫣红,躺着的两人,正在修复逝去的青春。 “我好像没戴那个耶。”张阳想起来了,这和他所受到的教育不符。 一条蛇手慢慢爬上他的胸口,在那里画了一个心又一个心,“告诉你哦,今天是我的排卵期。” 嗯? 嗯! 张阳抓住那条还在游走的蛇手,他脑子一时还没转到李施那里,“排卵期?这是要……有孩子了?” “嗯,我们要个孩子吧。” “好……有点快……为啥这么快咧。” 张阳说得温温柔柔的,又回到了平时对李施捧含得不要不要的状态,“你不会是为了孩子才破了第一次吧,那我可真是赚翻了。” “嗯,我就想要个孩子。” “为什么呢,你又是哪个好姐们蛊惑你啦,这么有母性体质。” “因为你要上战场了,我怕……” 轻轻的,有点哽咽的声音,张阳任凭这个哽咽的声音在一点一点敲打在房间里,也许是刚才温存太深入,他忘记了外面残破的世界,现在被提醒了,他很舍不得离开。 “所以,我去了就是九死一生了,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吗?” “不,我要你活着。”李施那迷人的眼眸看着张阳,里面闪着晶晶泪花,“你有了我,有了孩子,就有了活下去的勇气,无论你回来什么样,我都接受。” “而且,这是组织上的规定,每个上战场的男人,都要在后方留下孩子,我的那几个好姐们都生了。” “残酷……” “答应我,活着回来。” “嗯。” 张阳轻吻李施的额头,两人抱着,互相沉浸在对方温热的肉体里,品尝着这末世不多的幸福。 “噢!”张阳突然发出一声懊恼的声音。 “怎么了?”李施紧张。 “你说,要是万一说不准不一定可能会有……”张阳故弄玄虚,绕着李施的眼睛转圈圈,把李施绕晕了,“有屁就放!”李施有点小火了。 “我是说,既然要生孩子,那肯定要做到百分百。”张阳说。 “那肯定啊,不然呢……”李施顿住了,刚才的火气消散全无,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不行,我疼。”说得柔柔弱弱的,说完了就要下床跑了。 张阳像抓小鸡一样把李施抓回来………… 好嘛,又是一条不可逾越的红线,又是一段不可描述的画面。 两人在喘粗气。 “再来?” “来!” …… 第X次红线。 “再来!” “来?” …… 隔壁的隔壁,李晓玲坐在书桌前,她面前放着一本《紫川》,书是打开的,但人心思不在上面。 “第几次了?” “太太,四次了。” 李晓玲合上了书,伸了伸懒腰,“年轻就是好啊。”她感叹道。 “太太,您歇息吧,小姐那边我会准备好的,一会就把滋补汤送过去。” 回话的是姬宁,你要问他为什么知道这么清楚,因为他就在门外站着听啊,为什么隔着门也能听得到,因为张阳太生猛了啊。 唉,小孩子这段就别看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好,你继续听,我睡觉去了,和这些小年轻混,我还是去梦里找老头子吧。” 李晓玲再伸一个懒腰,坐下的椅子化成了一张软软绵绵的床,正好包裹住她全身。 “晚安,太太。”姬宁拉灭了灯,轻轻退出去了。 姬宁可以一晚上都不睡,因为他是机器人。 张阳和李施也可以一晚上不睡,因为他们年轻。 但人多少还是和机器人有区别的,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姬宁站在门口终于听不到里面的响动了,他旁边还有一份滋补汤,后厨那里还有三份,看来都用不到了。 这种一夜到天亮的事情,在宫殿这里并不少见,这里每日都有年轻的男性过来找女性,滋补汤是必备的,而事后的检测也是必备的。 检测很简单,一夜过后男人可以睡到天昏地暗,女人就会被定时叫醒,各种各样的机器就来了,从心率一直检测到骨密度,甭管以前有什么隐形疾病统统被检测出来,统统都被矫正,受精卵会受到保护,在母体里健康地成长。 所以,等张阳睡醒了,李施已经捧着一束鲜花躺在他面前,看他醒了就把鲜花推给他,张阳莫名其妙,男人要花干嘛? “当然是送给我啊,快,祝我母亲大人快乐。” 张阳丈二和尚摸到了头脑,秒懂,反过来就是一顿开口臭的兴奋,被李施嫌弃推到洗漱室,张阳在里面扭屁股唱歌搞怪,把一柄牙刷嚼在嘴里,不知道是刷牙还是牙刷。 李施圆圆满满地躺在床上,慵懒的身姿和无处安放的大腿反复拨弄着被子,旁边的花束飘出阵阵清香,熏醉了李施。 张阳回来给了她一个深深的吻,吻到深处……额,又想了,李施赶紧把他推开,“有孩子了,不能再做啦。” “哦,对。”张阳拍拍脑袋,“我差点犯错误,行,就等你10个月后,10个月后我会再回来的。” “别说了。”李施受到刺激,拉张阳过来就紧紧抱着,她很想告诉张阳外面的僵尸有多么多么厉害,都厉害在哪方面,需要怎样对付,可是她不想破坏气氛,这种气氛出到外边就再也没有了,以后的日子她只能烧香拜佛着过,祈祷她的男人平安归来。 “放心,不会有事的。”张阳安慰着她,手指轻轻拨开那一帘长发,在指尖上轻轻揉搓。 宫殿为张阳等五人准备了简短的送行仪式,李晓玲是仪式主持人,她宣布张阳作为新救助的正常人类,目前身体各机能参数正常,准予入列参加人类保卫军,授予少尉军衔。其他人同样一一宣布。 额,是个少尉,多少是个官,可为什么是少尉啊? “少尉能带多少兵?”张阳试着问道,李晓玲还在台上宣布,太远没空,他问的是姬宁,用的是无声耳麦。 “少爷,您是少爷,太尉是古代国家国防部长,您看少和尉连在一起,是不是就是少爷国防部长的意思,那带的兵可就多了去了。” 姬宁不正不经地回答他,脸色祥和得不容置疑。 “哦!”张阳装作很开心,“我就说我有帅才,终于被发现了。” “可不嘛,金子总会发光的。” “正确。” 张阳和姬宁开着熟悉不过的玩笑,那个深藏已久的声音就来了,“别想了,少尉就一小兵,死了就一数字,埋了就一捧黄土,可以骄傲但鸡血就过分了啊。” 王流,那个与他合二为一的灵魂,最近的话少了很多,因为毕竟是附身的灵魂,与主身灵魂在争夺身体的控制力上弱了许多,在初期能够依靠出其不意夺得控制权,在主身灵魂加强控制力后越来越没露面的机会。不只如此,张阳还学会了怎么把王流禁锢住,让他失去感知能力,简言之就是把王流打晕,这在昨晚那一晚春宵之前就这么做过,所以整晚画面多么香艳都和王流无关,这都是属于别人的洞房花烛夜。 王流现在的声音,就只是在体内和张阳交流,形象说出去,就是一个人患了精神分裂症,左脑打右脑。 “哈哈,醒了啊。”张阳打了招呼“嗨”。 “嗯?有奸情,你身上有浓浓的精水味,昨晚泄了?和谁?我怎么错过了?” “你猜,哈哈哈哈哈。” 王流还想再说,被张阳摁了下去,此时仪式结束,他有必要认识一下同行的其他人,正好把王流叉开。 “你好!” “你好!” 大家握手致意,互相了解,五人都是年轻人,最大的29岁,最小的22岁,有的是被宫殿查探队发现的,有的是别的基地转送过来的,因为这里还有年轻的女性未孕,为了人类前途命运,生命需要代代繁衍不息。 张阳看着这些年轻同龄人,琢磨着繁衍的信息,心里突然飙出一个可怕的猜测,转而用无声耳麦问姬宁。 “在我回来之前,小姐是不是也被安排过?” “是的,小姐坚决不从,这严重违反了组织上的《人类保护紧急法》第二十六条规定,任何适孕青年必须服从组织繁衍安排。按规定小姐要被强制执行,幸好,少爷,您回来了。” 张阳想起他刚回到宫殿时,李施对他咆哮的话,“你个没良心的”、“我是你不爱的李施”。这才感受到了那种从地狱到天堂,又从天堂跌落地狱的痛苦。 “小姐呢?” “小姐说不来送你了,真怕见面了心痛。” “好吧,你帮我转达,就说好好照看我们的孩子,等我回来。” 离别是痛苦的,因为一走可能就是永别;相遇是逆向的离别,没有痛苦,只有对未来无尽的期盼 同行五人一起上了直升机,除了张阳,还有: 班心,少尉军衔,某五星级酒店大厨,瘟疫发生后因为在炒油锅,僵尸过来时一把油就泼了过去,燃到了正在烧锅的火,引发了酒店大火,他死里逃生,躲到了酒店仓库门锁从外面锁住出不来,他就在里面依靠着存储的食物活了一年,直到被宫殿外出的查探队发现。 于骷,看这名字就是改名的,少尉军衔,从战场上救下的“血袋子”,他是一名普通的车间修理工,瘟疫时正调试一辆客户的车,僵尸扑过来时他启动了汽车,就此一路狂奔到没油,开出了五百多公里,之后被吸血鬼发现,被制作成了供他们吸食的血袋,经历了一年多无天日的禁锢、身上的血反反复复抽干再生再抽干生死折磨,幸运地在人类保卫军一次突袭中解救。他的真名无人知,就起了于骷。 高义,上尉军衔,这也是五人中最高的军衔,某**机关工作人员,瘟疫来时正在大街上转移人群,然而所做都是无用功,转移的群众无非就是从一个绝境到另一个绝境,当内部开始爆发瘟疫时,**军就再也顶不住了,人群成了待宰的羔羊四处奔逃,他被卷入了人潮中无目的的奔跑,直到精疲力竭倒下,待醒来时身边就是地狱的景象,死相累累,还能站的起来的都是僵尸,倒下的也都在等待着“站起来”。他惊喜地发现自己没受到感染,连一个伤口都没有,而那些僵尸也没发现他,他就在地上趴了五天五夜,慢慢地爬了出来,找到了人类保卫组织,加入保卫军,因战斗受伤到宫殿休养。 温士宇,中尉军衔,人类保卫军一级战士,在战斗中失去双手双脚,眼睛打瞎,面容被毁,在保卫军大本营里用营养液浸泡了三个月,身体大部分肢体器官都长回来了,为了表彰他的英勇无畏,也为了人类优秀基因的传承,温士宇准予和人类优秀的女士搭对,这才到的宫殿。 张阳与他握手时,多停留了一秒。 第五十八章男人的聊天 直升机飞过一座高山,往下望去林木郁郁葱葱,掩盖住了不少丑恶的东西。 那四人在直升机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开了,有时一个话题吸引了全部人,有时叉开两两日聊,聊些劫后余生、展望未来的事情。 张阳是从睡梦中醒来的,完美地错过了瘟疫灾难,算不上劫后余生,他对未来的展望也没有死后重生的强烈感,他现在还沉浸在新婚得子的喜悦中,身上有着和其他四人不相协调的轻松感,姿势轻松、话语轻松、表情轻太松。 相比之下,其他四人就显得沉重多了,脸上都或多少带上了声嘶力竭之后回不去的皱褶,眼神里没有过多的灵动,只有抬眼闭眼简单极致,那些睁大成圆眯小成缝是不存在的,能用余光打量就不会转眼去瞥,那样太费劲、不值得。 “听说你昨晚干翻了11个绿皮,不错哎。” 问张阳的是温士宇,张阳没想到温士宇会主动和他说话,毕竟他和其他人经历大不一样,一个睡了一年刚醒的人,别人说啥话题都不能感同身受,只能默默听。温士宇或许是看出了这一点,找了昨晚张阳训练的事来聊。 “就几个绿皮,谈不上不错。”张阳小心翼翼地回答,他可不想在战斗英雄面前显摆,显得自己没见过世面那样,当然实际上也没见过。 “不错了,不用枪,一把短刀,近身肉搏,我都不一定能做到。” 温士宇这么谦虚让张阳有点恐慌,他摸不着话里还有没有话,一时间不知是顺着说好还是继续捧脚,一个不慎就会被说成吹牛拍马,这对新人来说可不是好的开端。 “夸我了,幸好绿皮不会夸人。” 短暂的沉默……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两人咧嘴笑了,声音不大但很恳切,是发自内心的笑声,是一种彼此之间得到认同,无需要吹嘘溜马或者争锋相对,可以有啥说啥,因为确信对方是可以交谈的人。 其他人听到这里发笑,都凑了过来,高义问张阳:“听说你是灵魂师?” 张阳点点头,其他人点点头,张阳不知道他们点头啥意识,“都知道灵魂师?”他得问问。 不问还好,一问气氛就诡异了,是那种友好的气氛下,避免不友好而闪烁其辞顾左右而言他,甚至干脆闭口不谈,温士宇就是闭口,其他人说的也都是“嗯嗯”、“知道的”、“你知道我是个大厨对吧”应付的话,让张阳对这个职业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哎,别想了,大家已经很控制了。”温士宇点点他,“你没经历过,过后我再慢慢和你说。”他踢踢高义,高义怯缩,“你就不应该问,这都过去了,谁还关心之前做过什么。” “嗨。”高义双手抱胸,耸了个肩,“也是好奇,他们在那种时空穿梭是什么感觉。” 班心和于骷点头,班心先说:“我有个侄子的同学也是做灵魂师,可把我侄子羡慕坏了。”于骷后说:“那可是高科技,什么游戏机都比不过,我那时就很期盼穿梭一回……不怕你们笑啊,我被它们吸血的时候,身上那种刺痛撕心裂肺,那时我满脑子都在拼命地想玩上时空穿梭的感觉,就这样熬过来的。” “其实我不讨厌灵魂师,真的。”于骷的眼睛看向窗外蔚蓝的天空,“我还是想玩一次时空穿梭。” 高义抓到了这个感觉,能帮他“洗脱”搞事的嫌疑,附和于骷道:“我也想玩,那时**的经济发展计划里,首提就是时空穿梭,我们都在展望时空商用的广阔前景,还说第八次工业革命就靠它了。” 人一个接一个说起了时空穿梭,温士宇不说就显得他不入流,他努力想了想,想起了在部队里接受过的一项训练,“有天夜里,我们的排长挨个把我们叫醒,每人发给了一把枪,和我们平时使用过的枪不同,是那种纯机械动力,依靠弹簧做工,还给我们发了氧气罩,橡塑衣服,那种衣服穿在身上特别紧身,然后我们趁着夜黑风高……” 温士宇在这停住了,一脸的严肃,仿佛他在透露天机秘密,此刻天人纠结是为了友情大说一把,还是继续忍受有口难言的折磨,关键就看这友情是不是能承受得住考验。 友情之一班心,为了友情主动分忧,率先出口:“集体穿梭?去抓时空小作坊私营者?” 友情之二于骷,看起来是要说很多话的,但被班心抢先了,自觉脑洞没有班心的大,张了嘴“啊”了声就闭上了。班心很得意,先不论猜中了没有,起码能让别人认为猜中了,这还是很了不起的。 友情之三高义没有意见,他觉得班心猜得很有道理,就等着温士宇继续说。 友情之四张阳,他不能认同班心的猜测,“时空穿梭是高科技,只在国家认可的几大企业研究实验,每次穿梭只能少数几个人,部队这么大规模的人员穿梭怎么做到的。” “对喽。”温士宇眼看着装逼大了收不住场,赶紧趁着张阳的话给点赞扬,然后赶紧闭嘴,“你们看看,张阳能看破,说明他是实打实的灵魂师,张阳你继续说,时空穿梭什么感觉?” “额……你这话题转的好快。时空穿梭很危险,灵魂师必须在时空机的帮助下,用电能扰乱时空流动……这个说法就有点拗口了,你们就把电能当做海啸,海啸过后那些被留在沙滩上的鱼,就是我们穿梭成功的灵魂师。” 张阳讲的很形象,其他人立刻就明白了,“原来灵魂师有这么危险,这鱼都到沙滩上了,这不就等着干死吗?” “是哦,张阳,你们怎么活下去的,我是说穿梭成功后。” “有意思,难怪社会上说灵魂师工资高是拿命去换的,张阳,有钱也要有命花呀。” 班心、高义、于骷一个个议论起来,只有温士宇没说话,端坐着看张阳,神情很严肃。 “也还好啦,我们集团实力雄厚,工程师技术精湛,我本人也经受了很多严酷的训练,极限缺氧、极限缺水、极限眩晕、极限耗能,这些状态我都挺过来了,所以当出了我们的时空后,就是上了沙滩后,我停留的时间会比别人多,找到其他时空的几率就大,七雄时空就是我发现的。” 众人摇摇头,没听说过。 “那个死灵听说是魔兽时空来的。”高义说道。 “嗯,到现在还没找到,据说去其他时空祸害去了。”温士宇接话说。 然后话题就自然而然转到魔兽时空,五人开始分享他们各种渠道听来的消息。 “这个魔兽时空也是厉害,一个死灵过来就差点那我们灭了,听说那里还有人类、半兽人和精灵,死灵在那里不过一个普通的种族。” “我听说那里还有魔法,他们还会时空传送,太可怕了。” “扯,要真会他们就不只来一个死灵了,别把自己胆吓破了。” “我觉得那边的半兽人啊,死灵啊,都是受到感染变异的,就像吸血鬼,就是从人类变化过去的。” 这五人,除了张阳懂得少,其他四人七嘴八舌都在说,一个接一个分不清谁在讲,有人刚提到吸血鬼,话题立刻就移过去了。 “我恨吸血鬼。”于骷怒火万丈。 “谁都恨,但我不和你抢。”温士宇淡淡地说。 高义和班心也纷纷表示不抢,“欢迎来抢。”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你们都见过吸血鬼了吗?”张阳问道,又补充,“于兄见过了,我知道的。他们和绿皮比起来,有多强。” “强。”温士宇很肯定地说,“无论力量还是速度,都是我们比不过的,绿皮都听他们的话,或者说全部僵尸都听他们的。” 高义拍拍张阳的肩膀,说:“你昨晚抗击11个绿皮,这事真狠,女人真狠。”看见张阳面露尬色,缓和说道:“我不是说你老婆做的不对,这太对了,战场上只要来一个吸血鬼,你就知道老婆狠就对了。” 然后话题又歪了,大家开始谈论张阳的老婆。 “羡慕!”班心由衷地说。 “兄弟,昨晚嗨够了吧,哎,别这样看我,我也是嗨过来的,都是女人上哪个不是上……”高义嘎嘎嘎地笑,发觉没人拿这当笑点,连专程过来配对的温士宇都沉默不语,自觉捅到了马蜂窝,赶紧纠正道:“我不是那种人啊,都是为了人类繁衍生息不止……额,我真正想表达的是,你老婆就是长得漂亮,羡慕啊羡慕。” 高义赶紧把话掐完,话筒给别人。 “对,我觉得高义说的就是漂亮,你老婆真的很漂亮。”温士宇很诚心地说,不忘拖上高义,表明自己就是在点评高义的话,不针对张阳老婆,“我们这里每个人都完成了繁衍任务,我们就是简单地对比,还是你老婆漂亮。” 张阳有点哭笑不得,还只能高兴回应:“谢谢,谢谢,我代家妻感谢各位的高度评价,我知道她漂亮,但你们说出来更让我知道她漂亮,谢谢,谢谢。” “不客气。”于骷最后发言,“漂亮就是漂亮,说不说都漂亮,我说你们就别惦记人家老婆了。我在这里感谢组织,让我留了香火,上战场死了心也甘了。” “就是,感谢组织,有了孩子,为了孩子,我们和他们拼了。” “拼了!” 呵! 张阳被四人突如其来的战意激了个愣,这直升机上的话题节奏够快的啊,瞬息万变,突然就给说到战场了。 “这,战场死亡率高吗?”张阳突然很关心。 “战斗英雄先说。”高义示意道,其他人没意见。 温士宇当仁不让,他就是一个死过一回的人,“很残酷。”他说道,“我们连上百人,活下来就我一个,要不是组织珍惜,用了三个月的营养液,恐怕我早一把火化成灰了。” “嗯,必须化成灰,否则下一次战场上就是敌人了。”于骷接话说。 “瘟疫连死尸都能感染,所以不能留尸体,每次战场过后都会有火尸队去烧尸体。”高义看见张阳一脸不解,特别做解释。 “唉,能活到现在已经知足了,还给一夜快活,死而无憾。”温士宇感叹道。 “问你们,女人挣扎吗,我是说……她们愿意吗?” 班心挨个看人,生怕自己捅了马蜂窝,幸好这个问题除了张阳,其他人并没有不适。 张阳自动避开这个话题,温士宇看看他,说了:“不太愿意,但很配合,我也就没啥好说的,这不是道德的问题,是生存问题。” “嗯嗯,是生存问题,我的女人……”高义想起事情,脸上有点喜色,“她长得很像我前女友,做起来很舒服,她很……我觉得我是在她诱惑下,不知不觉被抽干了。” “你呢?”班心追问于骷,于骷不愿意说,只敷衍了一句“挣扎有用吗?” 班心找到了同盟,继续追问:“那就是不愿意喽,你怎么办?” 于骷不再回答他,看向了窗外。 “说说你的。”温士宇看着张阳,话却是对着班心说的。 “我?”班心搓手,搓热了吹吹手,才说:“不愿意哎,太小,我是第一次,折腾了好久,她疼死了,但她后面好勇敢,后面就是我疼了。” 呵呵呵呵。 班心傻笑,众人一脸鄙夷。 “你呢?”温士宇这回是对着张阳问了,张阳支支吾吾,被高义代着回答了,“当然配合啦,他们是情侣,是不是?” “嗯。”张阳想着你们都知道了还问。 “不奇怪我这么问吗?”温士宇还是看着张阳,问道。 “不介意。”张阳不得不回看他,四目相对,没有恶意,只是在确认没有恶意。 “哎呀呀,你们都被骗了。”高义突然拉了一个新话题,“你们分到女人,也就退出陈雪玉将军的竞争行列了,我听说她还没分配。” “陈雪玉?那是谁?”张阳问道。 “人类保卫军精英卫队队长,军衔少将,军中一枝花,一直没有配对计划,是军中少有的女性,组织上认为她在战场上的作用无法替代,就免除了她的配对,但她愿意可以申请,组织立刻就批准。” 温士宇自豪地昂昂头,“我最初在配对名单内,够劲吧。” 第五十九章哥们团 直升机飞过了一座座高山,不知道飞了多久,最后停留在一处宽阔的草原上。飞行员把他们一个个叫醒,五人这时才发现睡着了,飞行员指指下面,给他们递上了降落包,温士宇和高义熟练就穿上了,班心、于骷没见过这东西,张阳没用过,他用的是企业版的,比这个简陋得多。 “我们要跳下去吗?”张阳看着下面平整的地面,啥都没有,光秃秃的只有草。 “只能跳下去,直升机进不去,你带的降落包上有识别码,防护罩才能放你过去。” 温士宇帮张阳挂好包,教他怎样降落,“落地前最后100米会自动打开缓冲气囊,然后把你调整到脚朝下的位置,你只需要弯曲着腿抗住最后的惯性力就好,力度不会比你在路上蹦蹦跳跳要高。” 另一边高义也帮两人穿戴好包,由温士宇起头,人一个接一个从直升机跳下,班心和于骷没接受过这种训练,一开始就被强大的空气阻力打转了圈,圈得他们眼神迷茫思维混乱,好在降落包有平衡装置,几经调整过后,他们还是体验到了俯冲而下的快感,嚯嚯嚯嚯叫得……吵死了。 张阳习以为常,他在训练场上没少被教官折磨,这种空气阻力加失重力最适合磨练新兵了,有的新兵直接就在空中尿崩,闭着眼一头扎进了大海里……嗯,教官的花样比较多,之后就是长距离的游泳训练……都说了花样多,海里有几条大鲨鱼很正常,遇上雷暴雨天气也很正常,死一两个人也很正常。 张阳在感受失重的快感时,突然身子一震,眼前豁然一片,原本一览无余的大草原变成了热火朝天的军事基地,不是红色就是黑色,红色是兵工厂在锻钢造铁,黑色是成型的钢铁城墙和移动机器,这里是人类保卫军的大本营,家武基地。 咚咚咚咚,咚。 五人依次落在基地前边一个小型降落台上,那里标志着鲜明的H大字,有人在下面迎接他们。 一个样貌俊朗,形象大好的人一一和他们敬礼握手,他自我介绍是基地人事官谢有则,少校军衔,这是在一手搭着温士宇的肩膀,一手搂着高义的腰说的,就是说给剩余的张阳三人听。张阳看得出谢有则是个没上过战场,专门为新兵们留出了一张舒服的脸,在他那里感受不到战场的残酷,不像温士宇。 也不像于骷和班心,那两人在孤独恐慌的环境中过了一年,喜怒哀乐严重失调,你看他笑,也许他在哭,看他哭时,他能乐出花来。 “你好,你就是张阳吧。”谢有则握手时主动问到,张阳不觉得意外,自己在光子集团大小是个灵魂师,很值钱那种的灵魂师;在社会上是富二代,很阳光帅气的富二代;于才干他多才多艺……咳咳,是指力量型的才艺;于样貌他闪耀全场,随处一站就是麻豆。有人认识他,再正常不过了。 张阳不知不觉就落了俗套,自然而然地挂上了一副握完手就要领奖牌的笑容。 “喏,你胸牌写着呢。”谢有则不怀好意地指出,然后没肝没肺地看着张阳那抹阳光帅气在脸上冷冻结冰,这就尴尬了,后边等着握手的还有班心和于骷,跟着谢有则的注意力就过来了。张阳脾气好,张阳不生气,真正的英雄应该直面惨淡的人生。 “不过能一下打10个绿皮也是真厉害了。”谢有则握下一个班心的手,觉得自己过分了,回头朝张阳补救说道,让张阳心情舒缓了很多,可是他还是低估了这位人事官内功的本事,谢有则下一句就对着班心说“你更厉害,被上百个僵尸围困还能活下去的,越来越少了。” 张阳不生气,这是他最好的反击。他笑魇如花,不失阳光本色,再多的责难只会让他更加强大…… 谢有则走过来,拍拍张阳的屁股,给了张阳一个缩愣的刺激,装没事人地说:“笑啥呢,是等着看陈雪玉真人吗,一会带你们……做梦去。” 五人里,也就温士宇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一脸淡定;其他四人多少都被憋出了内伤,领教了这位人事官整人的手段。 “好了,接下来我要带你们去各自的部队报道,先恭喜温士宇,你被晋升为上尉,去接刘海楼的队伍……好啦好啦,知道你难受,别影响我说话;高义,你原来的队伍不要你了,你和我到人事部报道,别把下巴掉了,人事部升迁不慢,还能回家看老婆;张阳,你厉害了,被安排到精英卫队,让我们祝张阳一路走好,别丧着脸,精英卫队才能见到女神,你就偷着乐吧;班心,你是大厨哦,炒菜一流哦,可惜大本营的厨师满员了,你还是去一线部队吧,巧了,温士宇是你的队长,向队长敬礼吧;于骷,一看这名字就是精英,但可惜了你没有精英的命,你去情报部门报道……额,没反应,果然适合做情报。” 谢有则呱啦呱啦说一通,看看五人脸色有点不对,颇有种山雨欲来乌云压阵的气势,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要逃。 温士宇一把抓住衣角,手很用力,无论谢有则怎么挣脱都不掉;班心上来敬了一礼,在谢有则瞪圆的眼睛下一丝不苟地绑住他的双手,谢有则的力气在他面前不值一提;于骷站着不动;高义挠挠后脑勺,绕着谢有则转了一圈又一圈,被谢有则怒批“不救长官”,人是恍然大悟了,脑勺继续挠,还是转圈圈。 张阳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这稻草很尽责,装模作样地怒斥,不过这方向歪到了天边,怒斥完了任务完成,摊摊手表示我也没辙。 高义是装不下去了,这谢有则日后还得是他的领导,看哪个面也得把他照顾好,这挠着挠着头也得向温士宇使点眼色,不过高义是个好战士不代表是个好演员,眼色使得谢有则要吐血,就明目张胆地给了个大白眼,任谁看不出来“这下属里应外合绑架长官”。 “你这蠢货,就不怕……”谢有则气急败坏要说什么,温士宇就把脸凑上来了,“你威胁我兄弟?”温士宇把手骨捏得咯啦咯啦响。谢有则脸色大变,红白一片,睁着的眼都不敢眨一下,会流泪,难看。 “差不多就行了。” 是于骷给谢有则解了围,温士宇也没打算真的计较,松了手。他活腻歪了才会在大本营以下犯上,这事儿得在荒郊野外,老兵们都懂的。 谢有则态度立刻变好很多,对五人毕恭毕敬的,接下来不但亲自送每人去报道,还在武器装备上配给了新货,别看这新旧一个质量差不到哪去,在精神面貌上差的可远了。张阳拿着新的步枪,虽然说是很老式的机械枪,但也比握着短刀肉搏的强,他喀啦喀啦地拉着枪栓,这里吹吹那里擦擦,这枪以后就是他的保命救星了。 谢有则是最后一个送张阳报道,他特别留下来陪张阳,看看张阳还需要哪些帮助,还有高义也一起陪着,他现在是谢有则的下属。 张阳发现谢有则不坏,忙上忙下的很用心,想想可能是他们经历过残酷的战场,没理解好人事部的工作方式,他倒是愧疚起来,对谢有则的态度也恢复到了友好。 “这枪你到精英卫队后很快就淘汰了,他们用的都是激光枪,biubiubiu打得更过瘾。”谢有则声情并茂地拿手比试着,“没见过吧,那个打吸血鬼一枪一个,吸血鬼都怕光。” 张阳不好意思地说自己以前是灵魂师,用得最好的枪就是激光枪,谢有则又发现自己丢脸了,但他还是乐呵乐呵地教张阳很多注意事项,什么要跟着队伍走不要落单啊,能用枪就不要用刀啊,说得张阳晃神以为老妈驾到,可谢有则还是在不知疲倦地各种提醒。 “最后老哥要提醒最后一点,不要惹陈队长。”谢有则郑重说道。 “为什么?” “陈队长有人内定了,你没戏,而且你也有老婆了。” “那是,这点我懂。是谁内定了,我就问问。” “嗨,这有啥不好问的,大家都知道,就精英卫队副队长董大海呗,你别看这董才副队长,人家以前可是保卫军总参谋长,为了追求陈雪玉才自降身份屈尊到她膝下当副手,就这气魄谁人能比。” “那陈队长答应了吗?” “答应?做梦才会答应,陈雪玉一心只为消灭吸血鬼,从来不理情事,外面都传得沸沸扬扬的,到了她那里连个泡都没有,董就不敢提,连承认都不敢。陈雪玉有一次在外面听了点话,提着剑就去找董,董是拿出了耍女人的全部本事,一口一个我绝对不会喜欢你,爱上你是不可能的,这才把陈雪玉哄骗走了。过后董一人独自到山上,喏,就是你抬头就能看到的一座山,狼嚎了一晚上,嚎得那个惨,心肝俱裂。” “难怪老哥提醒,谢谢啦。” “哎客气,你去了卫队别忘了我啊,我看你们五人挺哥们的,有好事也拉我一份,算六个哥们。” “我们?啥时候这么哥们了?”张阳看看高义,他已经习惯了下属身份,跟在谢有则后边忙着少说多做,高义“啊”了一声,点头肯定道:“是哥们了,温士宇叫晚上喝一杯,往后的日子可就难见着了,谢长官……”谢有则打断他,“叫名字,都哥们了这么见外。” “谢有则你也来吧。”高义立刻纠正。 “好嘞,我们这是六人团聚餐,哈哈,哈哈。” 谢有则嗨的不行,张阳就很佩服他这种到处可以嗨的性格,在如今死亡遍地悲情到处的世界显得很难得。 “这就哥们了?”张阳不敢相信,不敢领受。 “是啦,都说了一天空的话,这是缘分,战场上哥们团多了,你到卫队去还会有各种哥们团,你别看谢有则兴奋得像初夜,这小子早特么初夜几百回了。” “你这话说得真难听,你没听过只要心有所往,每一夜都是初夜吗。行了,你收拾收拾,晚点我再过来找你。我还得那你们的材料回去存档呢。” “有则慢走,辛苦了啊。高义也慢走,晚点见。” 送走了两个兄弟,张阳把行李放在了直升机上,又是直升机,这保卫军遍地是直升机,飞机就没见着,可能是直升机更方便起落吧。谢有则带他报道其实就是送他上直升机,和驾驶员打了招呼就算是交了飞机票,真正去报道还是明天的事,那时直升机会送他到卫队营中。 张阳没啥好收拾的,枪就背在身上了,他看见基地里人们都是背着枪,可能是防止基地被袭击随时还击吧。谢有则给他发的战甲太厚重了,没必要现在就穿。其他的就再没什么了,他可以有时间在这附近走走。 要不要去找爸爸们,这想法就在脑里过了一下,现在这世界对亲情看得很淡,还不如哥们团来得紧密。来之前,李晓玲警告过他,不要试图去找爸爸,会让他失望的。 所以张阳一直没提,但不代表不惦记着,他还是期待着能在基地里遇到,远远看一眼也好。 不远处有几个军人在打篮球,他们个子很高,身体很壮实,扣个蓝都要把篮筐压弯了。张阳也是新奇,就凑了过去当个观众,人还没到席上,这球就飞过来了,后边脱了一个巨大的阴影,眼看着就要撞到张阳。 没人惊慌,没有尖叫,能反应过来的都在看着,他们隔太远没可能挡住,能挡住的……喔靠,这不要命了吗,这巨大不是开玩笑的,得有两米四吧,两百,公斤! 这两百公斤也意识到有人过来了,他在努力偏转身体,奈何为了救球已失去腰力,只能尽力用手把张阳推开,这样的后果是连落地都失去了平衡,眼看着就要连人带骨重重撞到地上。 同样没人惊慌,没有尖叫,几十双眼睛都在看着,等着骨裂的声音。 第六十章机甲营 张阳还没来得及看清这巨大阴影是啥么,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推开,在他看清是个两米四的大个后,他毫不犹豫地反手抓住那只手,为自己被推开失去平衡的身体找到一个借力点,同时为大个撞地的惯性力提供一个缓冲,这样的行为在所有人看来就是白费了大个的义举,在巨大的体重差距上,张阳不仅无法保护大个撞地,自己反而还会被“带飞”。 大个第一反应就是张嘴要骂人,早知这小子这么脑残就不应该救他,哪有救走了还回来受伤的道理。 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就在大个即将撞地的一刹那,改成了贴着地面滑行,大个不敢相信地看着地板砖上的一条条花纹飞速滑过眼前,那感觉就像驾着飞机穿过山脊,一不小心就会撞山。 张阳,以小拉大,丝毫没有受到大个百公斤重力的影响,神奇地没有被大个拽飞,而是稳稳地站在原地,以千钧气势拉着大个划着地面,甩出了一个半圆,然后猛地往回拉,这拉劲很大,直接打破了大个甩圆的离心力,把大个整个拉向自己,之后脱了大个的手,两脚前支后撑,两手护住身前呈屈弓状,掌心朝外,收住了大个百来斤体重的撞击能量,再稳稳地把大个扶住站好,全套动作下来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发不乱,好似闲庭散步、信手拈花。 有那么一秒,场面很安静,然而下一秒开始,尖叫声,欢呼声,狼嚎声,鼓掌声响彻一片,比任何一次进球还要来得猛烈。 张阳呵呵笑着给他们招手,享受着英雄般的礼遇。大个回身来,先是仔细端详,没看出奇特的地方,再习惯性向旁人求证,自己反而最先否定疑惑,不等旁人回应就摸着脑勺呵呵哈哈笑了。他屈脚下身来伸出手,手上不敢使出半点劲,小心翼翼地握上张阳的手,无比佩服地说了声:“谢谢!” “客气!”张阳也还他一个小心翼翼地握手,两人不知不觉握出了时间感,都在小心翼翼礼让对方先松手。 “我叫刘山,大家都叫我大山,机甲营一级机师,少校军衔,这些都是机甲营的弟兄。”大个的手划了一圈回来,“兄弟怎么称呼?在哪个部分?”指指张阳肩章上的一杆一星,“兄弟刚来报道吗,这时候来报道的不是幸存者就是血灵人,都是牛逼人物啊。” 张阳愣了一下,他知道刘山口中说的幸存者就是在僵尸横行下经历了无法想象的磨难幸存下来的人,比如于骷;但血灵人是什么鬼,血灵人不是吸血鬼么,我看起来像吸血鬼么?张阳打了个问号,他这种睡了一年的人算哪种? “张阳,太阳的阳,我的确刚报道,但不是幸存者也不是血灵人,我是睡了一年的觉,刚醒不久,睡之前是灵魂师,现在刚被安排到精锐卫队,请多指教。” 机甲营的人看起来都挺高壮,张阳身高一米八三,在这些平均身高在两米以上的壮汉围过来后,自己显得很袖珍,特别可爱。 “啊,原来是灵魂师。” 众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左看右看,看哪都在点点头,话题一下就没人接上了,场面突然显得很尴尬,刘山忙接上一句“灵魂师都是过去了”,后续上一句“精英卫队果然能打”,众人这才停住了晃动的脑袋,一个个纷纷跟上称赞。 张阳再一次对灵魂师产生了怀疑,这个职业名声这么臭了吗? “阳兄几时去卫队报道?” “直升机说是明天才走。” 刘山眼睛露出了喜色,“那正好,今晚咱哥几个搓一顿,认识了就是缘分,我还得感谢你救命呢。” 张阳赶紧摆手拒绝,“哪里话,我都嫌自己打扰你们,山哥莫要讲客气话。我也很想和你们多认识,日后战场上也好有个照应,但今晚实在不行啊,我刚认识了几个哥们,他们都约好了今晚聚餐……要不,一起聚?这里有大一点的地方么,一起聚如何?” 张阳是谁,光子集团公子哥,聚会那是家常便饭,做东甩钱那是平凡无奇,要不是看这群大个貌似很想做东的样子,张阳初来乍到,不想抢别人的风头,而且还不知道温士宇那边意见怎样呢,不过看来军中哥们风气盛行,大家都想多认识几个兄弟。 “原来阳兄已经交到哥们了,那无妨,一起聚热闹。”刘山几乎都不看其他人意见,附和声就四面八方过来了,“聚起,热闹!” “行,那就说定了,我再四处转转,老哥留个电码,一会联系。” 嗯? 刘山眼睛突然就睁不开了,眯缝着看张阳,把张阳看得发毛。 一刻钟后…… 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后应声落网,唰。 裁判宣布蓝队得分,+3。 张阳无可奈何,他就不想参加这些大个的篮球比赛,但刘山的眼睛能杀人,硬是让他心甘情愿地穿上了蓝色球服,加大了一号的球服,站在刘山的这一队里,当起了机甲营里有史以来最矮的后卫,顺手就把红队打趴下了。 刘山的“奸计”十分得逞,他这蓝队……好吧,虽然他是队长,在营里也是响当当的篮球高手,但奈何临时组到的队友都是拖油瓶。就刚才他飞身出去救的那一球,那就是队友眼睛长在了头顶上,传飞了……他脸色铁青,说什么上天再给五百年都没用,他就想换掉某个队友,少一个拖油瓶,多一分力量。 你说,他能不把杀人的眼睛放出来逼张阳入队吗?这换队友还无人反对的大好时机,谁抓不住谁没本事呗。 球再次入网,蓝队再加三分。 蓝队比分反超红队。 蓝队大比分领先红队。 蓝队毫无悬念赢得了比赛。 人一大个,这气势就憋不住,红队的人脸色就如同他们的衣服,羞红羞红的,而蓝队的人……那个衣服的比喻,晴空一片心情大好。 刘山“耶”地和张阳拍手撞肩,张阳做了好几个空中飞球给他,足足喂饱了他灌篮的胃口,他很久没有这么爽过了。 “走,冲凉去,你的哥们几时到,要不要先和他们说说。” 张阳指指场外一二三四五,五个观众,“他们早来了,等着了。” 刘山抬头“哦”,就径直走过去了,温士宇他们早就到了这里,看完了张阳精彩的个人表演,没想到会有一个壮汉向他们走来,这下一个个都站直了腰杆,也就担心大个低头说话太累,没别的意思。 刘山挨个和他们握手,边握边说“一会聚餐,乡里人家,你们先去,我们得冲凉,很快就到。” 说完,人就赶着和队友冲凉去了,留下那五人面面相觑,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刚飘两下……张阳赶紧过来简单解释,“新的哥们,一会说。”说完也赶着走,留下秋风中的落叶继续飘。 “阳哥刚才说新的哥们?”高义在沉思。 “对,我们是老哥们,新的当然就是新哥们。”于骷很肯定地说。 “这个大的,你要去吗?”班心犹豫了。 “去,个大个小怎么了,阳哥还不是把他们都打趴下了,我就说阳哥牛逼。”谢有则说。 温士宇不想用眼瞟别人,只说了“去,乡里人家多好的菜,不去可惜”,先走了。 其他人纷纷跟上,有人带头心里踏实,聚餐又不是比个高,坐下都差不多。 乡里人家是一家饭店,最初始时是军营大锅,后来军营扩建成了家武基地,大锅依然是军营的,但规模大了不少,菜品从东方十系到西方六系,一应俱全,而且价格便宜,深受保卫军上下欢迎。 温士宇他们到了乡里人家,挑了个最宽敞的地方坐下,五人探头探脑地想议论点什么,又担心议论错了,最后还是温士宇开了头,他说:“他们是机甲营的吧,这么高的身材才能操得动机甲吧。” “没错。”高义赞同,“机甲兵在保卫军中属于高级兵种,一个机甲兵能单抗一个吸血鬼,就是因为机甲需要高个子才能操作,这人数一直没上去,机甲营到现在还只能作为附庸兵种跟在机枪兵后面。”他一把搂过班心,“对了,说的就是你们机枪兵,所以你怕他们毛,到时啃不动的吸血鬼都让他们上,你们后边捡漏。” 班心表示不懂,一切听队长(温士宇)的。 谢有则有话要说,他认为高义说的不完全对,“你说的机甲营附庸是因为机甲是靠电力驱动,而且过于厚重,不像机枪可以随时拿在手上,一般遇到吸血鬼才紧急装备,装备时间最快也得五分钟,这五分钟处于完全无防御状态,极易遭到吸血鬼攻击,所以只能依靠机枪兵提供保护,这五分钟过后是牛逼了,然而毕竟是靠电力驱动,目前最新科技的核能太过危险,容易被吸血鬼引爆,所以只能装备一般电能,能持续的时间最久也就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又是无防御状态,同样需要机枪兵保护。” 他最后总结道:“机甲兵就像古时候的航母,一样需要众多护卫舰保护,可你不能说航母就是附庸兵种。” 高义拱手认输,“哎呀,人事官懂的就是比我们多,以后我就当定人事官了。” “他们来了。”温士宇提醒。 一、二、三……谢有则一个个数着过来落座的人,“我去,十六个人,都成汪洋大海了。”他悄悄说,声量控制在五人能听到的范围。 可不是嘛,十六个高个一落座,原本宽敞的餐桌就拥挤了,要排出三个桌子才能坐满。而且高个形体一个顶俩,特别遮眼,他们这些个子小的,很不好意思,服务员就看不到他们了。 张阳过来坐在温士宇旁边,刘山再过来坐在张阳旁边,他们这一桌除了哥们团六人,还有刘山和另一个高个,剩下两桌都是高个,大家非常熟练地叫服务员点菜下单,张阳、班心和于骷算是啥都不懂的,他们这一桌就由谢有则和刘山代着招呼了。 “初次见面,我叫刘山,机甲营一级机师,少校军衔,张阳是我哥们,你们是张阳哥们,这往后大家就是哥们了,哥们无话不说无事不帮,我在这先拜了。” 刘山先开场,接着就是谢有则,他的军衔刚好对得上刘山的,算是小六人团的一个份量代表,接着就是温士宇、高义、班心、于骷,个个都做了介绍,拜了兄弟;刘山旁边的高个最后介绍:“我叫蔡永强,机甲营一级机师,上尉军衔,拜见各位哥哥。” 张阳不介绍了,两边他都认识,就是在温士宇介绍的时候,感觉身边的刘山喉间有点小咕噜,估计是听到了名字耳熟,在蔡永强介绍完后,他试着再给温士宇加点戏。 “温大哥是一级战士,刚负伤归来,可能你听过……” 不出所料,刘山立刻就想起来了,眼神敬佩得不得了,“温大哥!就是在松岭战斗中,为了保护我们机甲兵,你们队顶住了三百个吸血鬼和上万个绿皮的袭扰,那次的战斗真是凶险,我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多吸血鬼不计代价地攻击我们,要不是你们给我们争取时间,我们队连机甲都穿不上就被灭了。你们全队战死换来了我们的生还,当时听说还有一位活了下来,可惜人全废了……我是没想到就是你啊。” 温士宇眼神黯淡了下去,眼睛里挂着东西睁不开,他抹了一把眼睛,再睁开时红了,刘山没敢再说话,众人一语不说,临桌呼啦啦的声音也渐渐安静下来。时间逐渐凝固,回转,转到他熟悉的战场,那里有他最亲密的战友,有他最拿不掉的机枪,耳边嘈杂着阵阵风声、厮杀声、泣鸣声,在他倒下的最后时刻,他听到了机甲的轰鸣声,最后留在视网膜上的,是一架高大的机甲冲到了阵地上,它前面飞扑着无数个张牙舞爪的绿皮。 “人类必胜!”温士宇举起杯,里面装的不是酒,而是各种水果榨成的水汁,剩下的渣炒成了菜,正在陆陆续续端上来。 “人类必胜!”众人举杯。 第六十一章血灵人 乡里人家的菜着实不错,再多么要做的大事,到了这一道道喷放出香气味的菜肴这里都会化于无形,人铁饭钢的道理可是在这里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聚会很快就转入正题,哥们倒“酒”、哥们夹菜、哥们划拳,张阳发现不管个大个小、斯文粗鲁,只要脑子热了,做啥都是一股子劲,蛮劲。 可惜是没有酒,这里说的是纯正的带有乙醇味的酒,刘山告诉他基地禁酒,这东西没得生产,“粮食紧张吧。”张阳猜测,刘山竖起大拇指,“还有一个原因,阳哥不觉得这果汁喝得很醉吗?” 张阳不觉得,可是头还是逐渐沉重了,“是有点醉,可是我很清醒。” “那就对了,这果汁里有最新研制成功的酒精,能越喝越清醒,头脑越能想事情,就是会边沉重,你现在试着站起来看看。” 张阳试着站起来,脚下一滑就又跌回座位上了,引来众人笑声,温士宇跟着学,同样也是脚下一滑,不过他运气没有张阳好,跌到了地板上,众人又是大笑。 “看到了吗?这酒精去掉了乙醇迷脑的效果,但保留了神经混乱,还是一样有醉感。你也不用担心,一会服务员就会上醒酒菜,你吃了头就不沉重了。” 张阳一把抓起面前的一碟菜,“敬山哥。”他把菜抓给了刘山,刘山不甘示弱,也同样抓起了面前的一只鸡腿,鸡腿碰菜,“干了”,“干了”,两人一吃为尽,相视而笑。 两人都很清醒,两人又都没法控制身体,明明想的是敬酒,抓起的却又是别的东西。其他人情况否差不多,温士宇摔倒后就没再站起来过,他呵呵呵呵在地上笑着,叫班心给他夹菜,班心也醉得不轻,一碟菜全呼温士宇脸上去了,温士宇还得叫好,伸伸舌头舔尽嘴巴,也算是吃到了。 “浪费!”于骷咕噜着喉咙,似有不满,那碟菜他还没吃到几块,“太浪费了”,他说着站起来,脚下是不滑了,但地板滑,人给地板滑到了温士宇身上,嘴巴准确地找到了衣服袖口、肩章、领口,全给咬了一遍,发现味道变了,“操,这菜馊了。” 其他两桌没啥好说的,都喝大了,能吃到别人碗里的绝不会去夹桌上的,不同的是他们都稳稳地坐在位子上,连果汁喝完了都没人去加满。 “哎,这兄弟们喝酒怎么是空的,我倒去。”张阳挣扎着要起来,被刘山一手摸着摁住了,“你现在连走两步都做不到,他们是怕了,上次把桌子砸烂的钱还没付清,这店主可是说了,再砸烂就不给进,他们就不敢了。你别担心,一会有服务员回过来给他们倒酒的。” “难怪,这些哥们都很镇定,原来是想摸美女大腿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阳哥也流氓哦。但我告诉你,军中摸大腿是大罪,除非喝醉,哈哈哈哈。” “来来来,喝醉喝醉。” 又是鸡腿碰菜。 喝了很久,总之温士宇连续趴在地上三回,被服务员拉起三回,最后上了醒酒菜,众人这才慢慢恢复了神经,刚一站起来身上的米粒肉片菜末儿哗啦啦掉一地,大家哈哈大笑。 “这样不会被说浪费粮食吗?”张阳还在担心。 “会,当然会,你没发现这店里就我们在胡闹么,其他人哪敢这样做,店主会报警,然后宪兵队就来了,一查哪个部分的,军衔降两级,二线充一线,一线进敢死,谁还敢。” “那我们?” “哥,你别怕,有兄弟在,咱机甲营就是一线,就是敢死,这军衔不要更好,越高站得越前死得越快。这店主知道,我们他惹不起,他只要我们不砸坏桌子,啥样都成。” “呵呵,那就是我们沾了你的光,这兄弟交得值了。” “诶,别这么说,你们精英队也不好惹,做的都是死里逃生的活儿,只不过你们的队长不讲情面,店主不报告她就安排人过来检查,瞧,那个默默坐在角落里看着你的就是她的人,我刚才就注意到了。” “啥?”张阳被吓到了,这一顿饭吃出麻烦了,“那我现在是不是降两级充敢死去了。” “啥?她敢?”刘山瞪起了吓人的双眼,“你让她试试,明儿机甲营就不救她了,让她和吸血鬼玩儿去。” 说完了人还不放心,刘山走到角落那人那里,那人没防备到刘山会这么撕破脸,想溜的机会都没抓住,只好故作镇定等着。 “哎,你。”刘山指指那人,一掌就拍起了桌子上的碗碗碟碟,把那人镇定得杯子还没放到嘴边就洒到地上都不知道,刘山说:“回去告诉你们队长,今晚你看到刘山喝酒了,撒酒疯,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那人终于把杯子挨到了嘴巴边,但嘴巴忘了张开,这酒还是继续洒到了地上。 “知道就好。”刘山帮他张开嘴,那人这才醒悟过来,赶紧把酒杯放下,手慢脚乱的。刘山不管他了,回来招呼着众人撤了。 出到外边,他们一一告别,寄望来日再见。刘山和他的兄弟回机甲营,谢有则和高义回人事部,于骷到情报局,温士宇和班心和张阳需要等明早的直升机,他们只能在机场边上的露天公共床铺上过一晚,反正他们是一线部队,雨里来风里去的,必须习惯。 张阳没什么不习惯,他所经受过的训练比这差的多的是,天为被地为床,风雨只当空调房,在别过了温士宇他们后,张阳随意找了一处床铺,躺下就准备呼噜大睡。 机场很安静,没有其他人经过这里,这不是日常战斗用的机场,而是精英队专属,直升机只有一架,估计只是负责运送他这种新兵。 张阳睡的很香,呼噜声不大但足够覆盖整个机场,也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脸上时而高兴时而忧伤,仔细观察还能看到嘴角下边有一点水渍,也不知道他在梦里吃到了什么。 有个黑影就这么看着他,无声无息地站在他旁边,如果他突然醒来绝对会吓出冷汗,下意识的还会随手摸出刀枪来乱射一通,而这个黑影似乎能感觉到这一点,在张阳翻个睡姿的时候,立刻就遁入了黑暗中,不见踪影。 张阳确实要醒了,他迷迷糊糊中闻到了味道,这在睡梦的时候就会被映射成看见了一桌大餐,或者踏进了一滩不能言语的粪坑,这还不足以让他醒来,但张阳身上还有着另外一个几乎不用睡觉的灵魂,王流。 王流也是好久没说话了,自从被本身灵魂找到了压制的窍门后,他就再也没有露脸的机会……这没啥遗憾的,反正他不是这个世界的灵魂,这些人他都不认识,他倒是想楚水莹,想沈足,想李用童真他们,也不知道楚国现在怎样了,他这个归零者到底有没有震慑到其他六国……他倒是想啊,一有空就想。 想着想着就闻到了味道,王流才发觉有个黑影站在旁边,张阳的眼睛没睁开他是看不到,但习武的人都能通过嗅觉、听觉和触觉查知事物,不光是闻到了一股腥腥的味道,这风声刮到身边也出现了啸声,吹拂在脸上的力度也变了角度,这分明就是有东西站在了身旁,还是个人类形状。 王流立刻就把张阳的灵魂踢醒了,这家伙的肉体要是坏了,他这灵魂也无处安生,他们两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这话说得真有点那么回事。张阳立刻就醒来,睁开眼,横扫四周,没发现王流说的东西。 “你没病吧,打扰老子休息。”张阳不爽,在心里骂了。 “没病,那东西走了,但还会回来。” 张阳觉得……嗯,这话没毛病,这里是露天公共场所,有那么一两个闲人路过来看看也是正常,“或许只是巡逻人员过来看看。”张阳不觉得有危险。 “不对,巡逻人员不会突然消失,除非他心里有鬼,你听我说……” 王流的话没有起到作用,张阳一闭眼又睡了,这是人类的正常作息,该睡睡,不睡难受。 王流还想继续说话,他还是不安心,被张阳摁住了,“嘘,来了。” 王流一惊,他刚才忙着说话没注意外边,那个黑影悄悄地回来了,慢慢地靠近他,又重新站在他边上。 “这是个变态。”王流肯定地说,“要是男的你就惨了。” 张阳没说话,他感觉起了寒毛,心跳也有些快了,“糟糕,被他发现,要跑了。” “抓住他。”王流激动说道。 那个黑影的确要跑,一抹身就要遁走,张阳睁开了眼,及时地抓住了他残留的影子,和遁走时残留的轨迹,这些在漆黑的夜晚看得很模糊,但幸好张阳的眼睛微微进行了优化,对微光的敏感度比常人高一些,具体细节是做不到清晰了,但整体影子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张阳抓起刀翻身下床,顺着轨迹就追了上去,黑影在前面跑,拐过了几条路口,纵身跳上了一间矮房,在上面跨过一面又一面屋顶,张阳都紧紧追着,他很惊讶黑影的身手,而他的身手也不赖,一样可以上上下下,黑影到哪他就到哪。 他就想知道这是谁,为何要偷偷摸摸地看他,否则他回去也睡不着,就像房间里飞进了一只蚊子,你总要打死它才能安心入睡。 黑影怎么都甩不掉他,在跑过了一条长长的街后,黑影回转过身来,张开手正好顶住了顺着冲力扑过来的张阳,两人你一手我一脚对上了招式,两边的力度都不重,刚好够用就行,招式被挡住了就换另一个,谁都没有下死手。在联系对上了七八招之后,黑影发了点力,张阳不得不放弃了反手先接过他那一招,给了黑影逃脱的机会。 不过黑影没有逃走,这机会被他转变成了说话的时间,一声清脆甜美的女声传来,“请大哥放过,我没有恶意。” 哦!是个女的。 这还是没有超出张阳的预想,被女的偷窥总比被男的好,“你半夜看我睡觉,想干嘛咧。” “大哥,我就只是路过好奇,真没别的意思。” “那你跑干嘛咧。” “我害怕你们……” “怕啥咧,你又没做错什么……你是哪个部分的?” 张阳叉着腰手,觉得这天真的很适合睡觉啊,就不要和这女的一般见识了,赶紧问完赶紧回去睡觉,困死了! “我是血灵部队的。” “哦,那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我就……血灵!” “嗯,大哥我走了。” 黑影说完就要走,被张阳一把拉住了,“啊!”发出了一声叫疼。张阳忙缩回手,但姿势还是保持住了随时再抓一把,刚要开口,眼角的亮光被一丝闪过的黑影挡住,急忙护手挡住,果然挡到了一击硬手,又有一个黑影站在了他面前。 “哥,别伤到他。”那个女的叫道。 “喔,这是兄妹行动,那我就打不过了,你们上吧。” “哼,我看见你抓我妹妹的手!你想干嘛?”刚出现的黑影身材五大三粗,声音也是浓厚得不行,开口就有震感,张阳耳朵嗡嗡的。 “哥,这位大哥可能还没问完,是我走得太急了。” “你这大半夜的出来干嘛呢,还跑到人类部队来,这些人很危险,你看他这吊样就不是个好人。” 这黑影兄妹完全无视张阳的存在,该怎么说就怎么说,说得张阳委屈死了,平白无故被“吊样”了一回,还被归类到“不是好人”一类。 “行行行,这位大哥眼睛好使得很,都怪我没看清楚,都是误会啊,你们聊我先撤了。” 张阳转身就要走了,再不走可能就要和“色狼”同流合污了,他犯得着么,李施还在家等着呢。 “走毛,话没说清楚,你们人类就是这样,到头来都怪我们血灵人,一吊一个样。” 我去~ 张阳回头了,他脸上可再没啥好颜色,借着夜晚乌漆抹黑的灯照着脸上黑黑的,阴阴沉沉的声音自那黑脸传来,“说啥呢,吸血鬼。”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