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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三尺有神明》


 第一章你相信世上有神明吗？

我屹立在不周山巅，感受着全身被神力充斥的畅快，
脑海中最后的一抹人性也渐渐被那无上神格所取代，
毫无疑问，
我的一掌带风，便能劈开这浩渺星空。
我的一声狂啸，就能让天下百兽奔逃。
我俯视着周身跪拜在我脚边的众神明，
无助、惊慌、愤怒、绝望......
天地众生如今在我眼中都似蝼蚁，一挥间便都烟消云散。
可为什么，只有面前这个眼中含泪、双手合十祈拜的少女，
让我犹豫不前？
我低头看着已完全泛着蓝白光泽，宛若在世神明的身躯，
我究竟是谁?
故事，又该从何说起？
我叫李然，故事要从七天前说起。
身为一个穿越者，这本是一个非常值得兴奋的事情。
像那些所看穿越小说中的前辈一样，练功练气，偶遇名师，对战大boss，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这才是我想象中的剧本。
可惜，我所穿越的这个世界和我曾经所在的地球
基本！没有！任何的区别！
文明该延续的延续，科技该发展的发展。
除了发明了智能手机的人叫科加斯，制作了英雄联盟的公司叫手掌，
还有一些例如我现在的国家叫华夏国，所处的大陆叫神州大陆这些小细节外，
这个世界和21世纪的地球的设定，
毫无差异！
所以我还是一个苦逼的大四学生，属于那种毕业即失业的群体。
镇海市的就业市场和地球上北京上海一样并不乐观，
同时我还要负担搬出校舍后的房租费用。
眼见着自己的支付宝余额从四位数变成了三位数，
“什么良禽择木而栖，呸，都是屁话，填饱肚子才最重要。”我暗中对自己这么说。
没想到，刚刚模仿了阿Q精神，安慰好自己那毫无奋斗心的灵魂，手机上下载的网络招聘软件就非常合时宜的发来了一条推送。
“上古神力资源有限公司向您发来面试邀请，是否接受？”
这如果放在最初找工作那个阶段，这类主动发起面试邀请的估计不是销售就是黑中介，
瞧一眼，然后加入黑名单，是我的常规操作，
但今时不同往日，
粗略看了一眼公司，规模在150个人左右，待遇还可以，就是公司主营业务并不明确，
管他呢！去了！再找不到工作，下个月就得睡大街了。
第二日，我便强迫自己早早的起来，收拾好自己的妆容，勉为其难的自己为自己抓了一个还算能看的发型，换上了那套几乎没怎么穿过的西装。
瞥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嗯，至少打扮的还算一个人样。
公司的地址位于镇海市西北方向较偏远的市郊，下了地铁站后，依靠着手机导航，也花了我至少半个小时才找到地图上所提示的创业园。
创业园一共四栋七层办公楼，似乎都归属于这个公司所有，设施看起来并不老旧。
我所要面试的，在这个二号主楼，大门口摆放着两只巨大的石刻怪兽塑像。
与其他商户所常选择的石狮，用来镇宅不同，这两只石刻怪兽看不出是什么物种，但都雕刻的活灵活现，凶狠异常。
特别是踏进大门那一瞬，就会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特殊感觉，我甚至能从余光中瞥见那两只石塑怪兽，从双眼中似乎隐隐泛着红光，仿佛下一刻就会化生过来，扑倒我，将我撕成数千碎片。
所幸，这种奇怪的感觉很快便消失了，估计我实在是太紧张了。
前台是个年轻的小姐姐，戴着那种带有发光猫耳的耳戴耳机，双手握着手机，正欢快打着王者荣耀，摇头晃脑的沉浸在自己的游戏世界中。
我连敲了几次前台，敲到手指都感到隐隐生疼，才将前台小姐姐从峡谷世界中拉了回来。
前台抬起头，盯着我，眼中含有大大的疑惑，但还未等我告知我的来意，下一秒，她似乎就立刻都明白了一切，转身从背后一叠如山高的纸张中，随便抽出了一张交给了我。
“来，把信息填一下，然后带着通行证，到二楼进门，左手第一间会客厅。”
说完，便甩了一张通行证过来，态度不是非常的友好，估计是我惹怒了她的游戏兴致，这让我对这家公司整体的工作氛围产生了怀疑。
二楼的透明会客厅与我印象中，为数不多的几次面试环境差不多，只是在这个房间内，沿边都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盆栽绿植，看来老板对于员工的工作环境颇为讲究，房间内只有一个挂钟，一张茶几和两张椅子。
大约等了5分钟，伴随着一句轻声“久等了”，面试官到来。
这是一个很难评说的组合，修长的黑丝大长腿，精致的面容，温柔的御姐声线，却搭配着一个似乎发育并不是很良好的胸部。
但在那时，我都只是在脑海中疯狂进行着头脑风暴，思量着面前这位漂亮的面试官姐姐会提出何种刁钻奇特，偏门异常的问题。
并疯狂着回忆着往日在网络上收集的各类面试技巧。
面试官打量着文件夹中我的电子简历，随后又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便合上了文件夹中，轻柔道：“李然先生，时间紧迫，不如我们长话短说。”
要来了么，这决定我能否入职的关键性一问！
“你相信世上有神明么？”



 第二章文化补习课?

“......”一瞬间，我脑海中那些经过网上众人苦思冥想、千锤百炼过的优质面试回答就如尘土般消散了。
显然，我被问住了，但在下一刻，我就定下了自己的判断！
传销公司！绝对的传销公司！
“或者说，你会不会觉得神明就在我们身边。”面试官用一对华夏人并不寻常的红色双眸直勾勾的盯着我，仿佛能从我的眼神就能得到她要的答案。
洗脑！赤果果的洗脑，这明眼人一看就是最低劣的洗脑手段。
我抿了抿嘴，回头望了望背后，幸好，房间门并没有被不知不觉中关上，也没有什么彪形大汉站在门外守着。
“应该...存在吧。不是俗话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吗。只是，我没见过。”我敷衍道，心理却在盘算着逃出这家公司的几个方法和被最追逐时最佳的逃跑路线。
“确实，应该说真正的神明和人们想象中的神明不太一样。”面试官自言道。
“比如？”我问。
面试官又将头转向了墙上的挂钟，似乎非常在意时间的流逝。“比如绝大部分传说中的神明，在悠悠的岁月中，变的和普通人无异，留给他们的或许只剩那漫长的，几乎看不到尽头的生命罢了。”
“我觉得，”我小心的向后挪动了下椅子，为起身离去留足空间，“我并不是非常适合贵公司，也非常感谢您的邀约。那么我先离开了。”
“你认为你走的了？”面试官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屑，用右手食指轻轻敲击了一下桌面。
下一秒，摆放在房间四周的盆栽花盆内的泥土，似乎听到了面试官手指敲击桌面的号令一般，瞬间炸裂而开，随后，泥土就如同丧失了地球引力一般，化为了点点泥尘飘散在玻璃房内，与帝都每日的雾霾无异。
只不过，这些泥尘，最终都汇聚在了我和面试官之间的茶几，上方的矩形空间之中。
你问我当时在干什么？
我当然是捂着嘴，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盯着这一切，瑟瑟发抖啦。
看到这种超自然景象，正常人早就晕过去了好吗，我能醒着，已经很不一般了。
“我说过，只是绝大部分神明和普通人无异。”面试官一脸冷漠道，显然在强调她是神明这个身份。
但她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反应如何，也不管我信不信这个扯淡的设定，依然用轻柔冰冷的语气道：“盘古大帝初分天地，无数的鸿蒙之气开始弥漫在天地之间，又过了万余年之久，绝大部分的鸿蒙之气最终汇聚成了三位全神，剩下的，便化为了上古遗民。”
搭配着面试官的解说，我能能清晰的看到，最初那一片如雾霾般飘荡的泥尘，现在已经凝聚了成了三个较大的物体，和一群小的物体缓缓落在了茶桌之上。
接着，一个较大的物块又分裂成两个较小的形状，而这一次，我看清楚，这是两个人面蛇身的泥塑。
“三神中居住在雷泽中的雷神又与华胥诞下了人类最初始祖......”
“伏羲和女娲！”我抢答道。
“没错，不笨嘛，难得。”面试官右斜着头，用右手食指对着空气划了一个圈，所有的泥块再次破裂四散，随后，划分成了三堆。
这一次，不再是不辨形状的土块，而是如同小时候所玩的兵人玩具一般细小的人偶。
“人类先民就由这两位大神交合诞生，而发明了制火工具的被称为燧人氏，发明了农耕工具的被称为神农氏，发明了庇护所的被称为有巢氏。”面试官每提到一种，桌上的小人便开始做起相应的动作，或是作耕地状，或是作取火状，或是作建屋状。
“最终，万民形成了三个最大的部落群体。”
面试官又一挥手指，桌上又立起了三个较大的人像。
我对这类历史传说还是较为熟悉的，因为这个世界与地球上的历史传说其实是大同小异的，
[黄帝]、[炎帝]、[蚩尤]。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莫名开始接受这种历史神话补课，开始津津有味的认真听课起来，或许是因为搭配了这个极其形象的话剧演出，不再显得枯燥。又或许我本身对这种神话非常感兴趣。
“然后呢。”我问道。
“不该打断领导的讲话哦。”面试官打了个响指，周边盆栽中又窜出不少泥土，這一次化成了一根根长针，环绕在我脖子周围，瞄准着我的喉咙。
我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再打断领导的讲话。
面试官挥了挥手，长针撤下，继续了她的讲课。
而桌上的两个泥塑面对面，如今已各自拔出了泥剑，针锋相对。
“传说中，黄帝与炎帝之间爆发了第一次神战[阪泉之战]，但准确的来说，这更像是一场思想交流会。当然最后，黄帝认可了炎帝的信念，炎帝也最终承认了黄帝的地位。”
“而之后神农氏的分支蚩尤一族不满炎帝的投诚，于是带着他的81个兄弟展开了轰轰烈烈的第二次神战[牧野之战]。”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一次激战，双方奇招各出，损失惨重，战的更是天地变色，但最终还是以黄帝取胜告终。”
“[牧野之战]后，黄帝成为了天下共主，其一统九州的功名使得黄帝受到天地青睐，铸鼎登龙，晋封为全神。”
“黄帝不就是神明嘛？成为全神有什么分别。”我再一次发问。
幸好，这一次面试官没有再使出她的手段，拿泥针威胁我，反而回答了我的问题：“全神简单的来说，是化作了天地间的意志，不再受到形体的束缚，在天地间无处不在，这是一种难以想象的变化。”
“但彼时的黄帝刚刚成神不久，神格还未完全，对人间尚有残念，因此他将他的神力化为天宫，将不周山作为来去宫中与人间的天柱，时时下到人间，来查看他的万民。”
“但意外就恰恰发生在了黄帝第三次下到凡间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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