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薪火帝国》 第1章缘起缘尽 观星山,位于帝都城外一百里,山高一千九百余丈,山势雄奇俊美,山顶云雾袅绕,虎啸鹤鸣还转其间,是为天下第一名山。又因观星阁和灵音寺于此传承千年,又为天下修行人之圣地。 是日,旭日方升,观星山山顶一颗三丈奇松之下,一鹤发仙道正面向东方闭目打座,一袒胸露肚大和尚卧于一青岩上,两人相距不足两丈。此间云雾翻涌,偶作凶样腾扑,但却始终翻滚于两人三丈之外,仿佛这两人所在这处,便是这山顶唯一安宁之所。仙道是观星阁的阁主观星子,和尚则是灵音寺的住持空空大师,这两人便是这东方大陆至强高手。 这时,一道人影穿过云雾,来到仙道近前,来人做道士打扮,却是金发碧眼,竟然不是这东方大陆之人,细看之下此人金发中夹着些许银丝,脸上布满沧桑之色。他走到仙道面前跪拜,用流利的东方话道:“弟子清玄拜见老师,不知老师有何吩咐”。 观星子没有回头,缓缓开口道:“到今天,你跟为师学艺已有二十年了”。 “老师,是二十年零十八天”清玄回话道。 “起来吧,二十年的苦修,也终会有一个结果”,观星子仍然没回头。 “自老师传授功法,弟子一刻也不敢怠慢,只是老师所说的空明之境,我始终不得其法,愧对老师多年教诲”,清玄起身回话。 “空明之境,讲究心境,你心有所忧,自不得入,强求不得,越是强求越是难”,观星子摇了摇头道。 “多谢老师指点,只是实在放不下”,清玄有点忏愧地道。 “机缘一到,你自会入境。说说你的法师修为如何了”,这时观星子睁开双眼,起身问道。 “老师,自从修习老师所传功法,我发现与法师修行中所说的元素亲近了很多,而且身体也强壮了许多,以往无法施展的法术现在可随手施放,五年前就以进入了大法师之境,只是这法圣之境还不得入”,清玄立马回话,有些期盼地看着老师,希望老师能给些指点。 “我对你们西方的法师之道不甚了解,正所谓万法归宗,一法通万法通,等你进入空明之境,自然会感受大道规则,你也会明白所谓的元素规则,那也就是你步入法圣之境时”,观星子回转身子道。这清玄是个修行的料子,可惜一直挂念西方故土。观星子看了看清玄叹道:“是时候了,你我师徒缘尽,你该走了”。 清玄一听,大惊失色,下跪急道:“老师,这是为何,还请老师不要赶我走”。 观星子半转身子,看向北方,缓缓开口道:“二十年前,我在极北冰海边救下你们,你们当时苦苦请求我前往西方,我没有应充。老道自知枯骨一把,无能为力,这些年也只是收入为弟子,教你修为。如今你学有所成,正值壮年,而你又挂念故土,你该回去了。来时你们穿过茫茫大海,见过无尽风浪,面对狂风巨浪也该心有所忘,海上便是你突破的契机”。 “老师--”,清玄以泣出声。 观星子不为所动,目光看向苍穹,似要穿过无尽天空,缓缓地道:“当初救你们后,我夜观星相,西方有帝星降生,目前帝星已成年,但伴星却时有陨落,可见你故土之艰难,你该回去辅佐你们的王了,你会是哪颗最亮的伴星”。 “老师--”,清玄已泣不成声。 “痴儿”,观星子叹了一声,手中拂尘一挥,清玄扎好的道髻突然就散开了,然后左手向不远处雾中一抓,“嗖”的一声,一把古扑三尺长剑便激射而来,观星子一手抓住,便递向清玄道:“今复你本性。这是为师年轻时所用的剑,剑名‘星锋’,当年随我斩杀不下百名邪魔歪道,如今赐你,望你谨记为师教诲”。 清玄抬起头,双眼早已通红,用颤抖有双手接过长剑。 观星子转过身,面向悬崖,左手又一挥,从崖下又飞出一把大剑,此剑足有五尺长,剑尖处有五指寛,显然不是常规兵刃,观星子左手再一挥,大剑便插入清玄身前一尺处,小半剑身入地下,“此剑是我当初救你们时,那邪魔所用之剑,此剑锋利无比,其内蕴含的魔道之力,这些年被空空大师用佛法化解,又注入佛道之力,对于邪魔有极大的压制,可以帮你”。 清玄仍伏地不起,这时一声佛号响起,如雷鸣般在清玄心头炸响,“阿弥陀佛”,正是那空空大师使用佛门秘法,他开口接着道:“你六根未净,执念太深,若继续在此修行,迟早走火入魔,于尘世中磨炼,了却因果,方得大道”。 这一席话让清玄醍醐灌顶,从悲伤中醒转过来,他重重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头,起身对仙道郑重道:“老师保重,等弟子了却心愿,再回来,长伴老师身边”。 观星子点了点头道:“你去吧,你小师弟已经给你安排好了船,还有给大金汗王说,你小师弟该回家了,这是老道的意思”。 清玄点了点头,收好两把剑,转身就下了山。等清玄走远,空空大师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转过身道:“你怎么突然插手俗世事务,这可不是你们观星阁的风格啊,你就不怕大金汗王不给你面子?”。 “东明帝国于草原大败,元气大伤,定安皇帝郁郁而终,新帝继位,国内暗潮涌动,西煌、南平诸国蠢蠢欲动。他在草原做质子已经没有意义,我观星子在俗世中还是有点面子的”,观星子摇了摇头道,面有忧色。 空空大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壶酒,咕咚一大口喝下,又抿了抿嘴道:“也好,要是那小子出了意外,贫僧去哪搞这么好的酒”,他看了看观星子又问道:“天下要乱了,你天天看星星,可有什么结果?”。 观星子抬头看了看天,茫然道:“只看到乱象,却看不乱象的来源和终结。十六年前开始这天好像被蒙上了一层迷雾,就像我在九年前看到霖儿一样,我始终看不透”。他说的霖儿叫赵元霖,东明帝国皇十子,也是最小的皇子,同样是他最小的弟子。九年前,东明定安皇帝为安抚草原大金汗国,同时也为了蓄积力量,年仅七岁的赵元霖被送往草原为质,这等同于是一个弃子了。在被送往草原的途中,他们相遇,观星子一生观人无数,而李元霖成为他唯一一个看不透的人,见他资质非凡,同时动了恻隐之心,便收为弟子。 “西煌三皇子赵承乾,文圣玉山的小孙女都天资非凡。你却一个不收,却偏爱一个外来者和一个小娃儿,真搞不懂你”空空大师叹道。 “这一劫,天下苍生都将卷入,包括你我,都无法避免。这些年来我一直行走于尘世间,寻找答案,只知道和遥远西方的邪魔入侵有关”观星子道。 “是啊,现在已经能明显感觉到这片天地对修行者的束缚越来越轻,贫僧甚至能感觉到天道的一丝颤抖,连天都惧怕的大劫,到底是什么呢?”空空大师也看着天,自言自语地道。 “你也感觉到了吗?”,观星子也看向天,接着道:“你也看出来了,清玄的法师修行和上古术法有太多的相似之处。一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无论是修行界还是尘世间,仿佛一夜间回到了茹毛饮血的时代。就连我们俩传承近千年的大派也只留下了一张图和一句话不明白的话”。 空空大师回过头,看向观星子郑重说道:“大地破裂,百族消亡,千年之后,魔劫重现”。 观星子也回过头,看向空空大师:“天外飞仙,薪火耀世,世间大地,回归本源”。 第2章皇子与异族 已是人间四月天,北冰海海岸才开始解冻,海浪轻轻推动着一块又一块的冰块。 一袭白色皮裘的英俊少年正在岸边看着海边一艘足有三十丈的海船,船上不时传来“叮咚”的敲打声。 “我从来没见过船身包裹厚厚铁皮还不沉的,真是个伟大的奇迹”,这时一个巨大的佝偻身影来到少年身边,他只披着一块兽皮,驻着一根小树做成的拐杖。他足有八尺丈高,一身绿色皮肤,头顶白色头发错落散开,嘴角露出两颗獠牙。 “用你们的话说,真是巧夺天工啊”,一身白色斗篷的苗条身影也出现在少年身边,如天籁般的声音中显出一丝沧桑。她皮肤白皙,一头白发盘旋,两个尖尖的耳朵中间是一张苍老的容颜。 “想我西方诸国,最大船也只有这个一半大小。东大陆真是神奇!”一个金发中夹着白丝的人族中年说道。 “三位前辈说笑,正是兽人力量,精灵的细致和矮人的工艺才能在短短十五个月成功”,少年谦虚地道。 “哈哈,还有你们人族的智慧”,一声爽朗的笑声从大船上传来,随身一道身影像铁球一般从船上射来,“轰--”的一声,砸在少年身边。来人身高不足四尺,形似圆球,胡须直达腰际,正是矮人! 少年就是赵元霖,自从被送到草原为质,几乎一大半时间都呆在冰海三族之地。有了观星子这层关系,草原人也没有为难过他,而这三族也将赵元霖奉为上宾。 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一队草原骑兵从远处急驰而来,其中一袭白色斗篷的人分外亮眼。 为首一员大汉来到赵元霖近前,大声道:“质子李元霖,大汗召见”。 李元霖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这时又一骑下马道:“元霖,父汗让你回家了”,此人虽一身草原打扮,但长像丰神如玉,颇有南人文士风采。 “表哥,为何大汗放我回去?”李元霖不解地问道。李元霖表哥叫勒和,母亲是东明长明公主,是李元霖的爷爷隆丰皇帝最疼爱的小公主,也是定安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当年大金汗王阿古宁求亲长明公主,隆丰皇帝晚年为了安定北方,当时草原势大,也只得忍痛割爱,。定安皇帝上台后励精图治,以求血耻,结果在斡伦河惨败,帝国精锐十去八九,郁郁而终。 “是老师的意思”,白袍人下马,拉下帽子道。 李元霖一看,大喜道:“见过七师兄”。白袍人正是清玄,他朝李元霖笑了笑道:“老师让我下山去了结心中执念,我已恢复本名哈里森”。 李元霖脸上露出一丝不舍,低声道:“是了,船已造好,七师兄该走了”。 哈里森拍了拍李元霖的肩膀平和地道:“势不可使尽,山水有相逢,小师弟不必伤怀。老师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有使命,我要去完成我的使命,而小师弟你的使命才刚刚开始”。 李元霖点了点,走向先前下来那名草原大汉,作了一辑道:“请海里达将军允许我先送别我师兄离开”。 海里达点了点头道:“无妨,你早走晚走都一样”,说完走到兽人老者三人面前右手捶胸道:“远方来的朋友,大汗得知你们要走,特令人送来牛羊等粮食,随后就到,还请收下”。右手捶胸之礼,这是草原对强者的尊敬,李元霖是享受不了的,因为他在草原代表的是东明帝国的十皇子,是个质子。当初这三族在这落脚后,被草原斥候发现,双方初次交手,这三族之强超乎相像,虽有只有三百人不到,却硬抗草原数千军队,后来观星子令大弟子萧无恶调停,加上草原对强都的尊敬,双方握手言和,和平相处了二十年。 “谢过大汗”,三人连忙回礼道。 正说话间,一道轻风拂过,一道青袍人影便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众人身边。来人不修边幅,下额和嘴沿的胡须参差不齐,头上只是随便挽了一个发髻,腰间一边挂着一个酒葫芦,一边别着一把戒尺。 “见过萧先生”; “见过大师兄”; 众人纷纷行礼道。 又一阵轻凡拂过,却带着些许香味,一个白衣绝美女子也跟着出现在众人身边。 “见过秦仙子”; “见过三师姐”; 又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大师兄,三师姐等等我们啊”,只见两个衣着整洁的青衣青年男子从远方过来,听到声音时还只是两个小点,话音刚落便已经到了近前。观星子四弟子,五弟子到来,一人腰间别着一根玉笛,一人背后带着一支巨笔,正是李元霖四师兄音痴天音子和五师兄书狂何书书。 萧无恶大笑道:“二师弟去往南心观破解无量大阵,六师弟去追杀魔宗长老,我们几个都到齐了,好!”。 哈里森有些眼红地道:“今日就同师兄师姐畅饮一晚”。 “好!” 是夜,篝火遍地,在这寒冷的大地上,却是温暖如春。有精灵族的歌舞,有兽人和矮人边量对拼,还有一些人的哭泣...... 旭日东升,穿着崭新战甲拿着重新打造的武器,三族勇士开始上船。 岸边,哈里森腰挂星锋剑,手执一人高的大法杖,看着道别的众人,将背后白布包裹取下,递给了身边的一个高大兽人。 兽人接过手,取出里面的东西,心中一惊,差点将手中之物丢了出去,大喊道:“灾厄之吻,这是灾厄之吻,是那把剑!”。 哈里森点了点头,精灵老者的目光也看向这把剑,心中却一惊,道:“确实是那把剑,但其中的灾厄之力却没有了,我能感觉到里面有一种令人温?的力量,这是怎么回事?”。 “至阳至纯的佛道之力,当世只有空空大师才有如此高深佛法,和你体内的佛种同出一源”萧无恶看了看道。 哈里森又点了点头道:“是空空大师将它净化,又注力佛门之力。想来当时用佛门狮子吼驱散我心中魔念,将一道佛种种入我体内,避免我再次入魔”。 那兽人一脸不解地看着众人,哈里森解释道:“老师说过,佛道之力如同光明之力一样,天生克制恶魔。哈多尔,这把剑已不是当初那把,而是一把新的正义之剑,也只有觉醒了远古之血的你才配得上这把剑,你重新给他取个名字吧,今后就是你的剑,用这把重生的剑去战斗”。 哈多尔听到此话,高兴地点了点头,正要开口取名,李元霖立即插话道:“就叫灰烬使者吧”,他早被兽人的取名水给打击过了。 “灰烬使者,好名字。如我兽人从灰烬中重获新生,又如我兽人的力量,一剑就让敌人化为灰烬。哈多尔,你就用这把‘灰烬使者’,带领我们雪狼氏族重生,去对付恶魔,为我们曾经犯下的错赎罪”。 “萨宁酋长,过去的就不要提了,再说了当初也不是你的本意,只是心智被控制了”三师姐秦劝道。 “是啊,萨宁酋长,老师说过。这种程度的控制,时间长了,或者意志够强就可以摆脱,二十年过去了,西方的兽人们也许有许多的部族已经意识到了”萧无恶跟着道。 萨宁酋长感激地看了两人一眼,将胸口一窜牙骨项链取了出来,给哈多尔戴上,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你以后就是雪狼氏族的酋长,回到西边后,尽量找到我们的族人,保护好他们”。 “酋长,我还年青,不能啊”,哈多尔急道。 “哈多尔,二十年前我就该死了,是观星大师救了我,让我多活了二十年,我的日子不多了,雪狼氏族需要一个领袖,我们整个兽人也需要一个领袖。你觉醒了远古之血,是我们整个兽人族的骄傲,又学了观星大师的剑术,你会成为一个伟大的领袖的”萨宁酋长语气平静地道。 李元霖也跟着道:“哈多尔大哥,你可是要立志成为兽人族第一个剑圣的啊,而且正值当打之年,有何不可”。 兽人的寿命可达到一百二十岁,二十年前哈刚二十岁的哈多尔跟随多宁酋长,追杀哈里森等人到此,如今才四十岁,在兽人中算是刚步入壮年时代。自从李元霖跟哈多尔讲了在东方大地,攻击力最高是西煌国剑圣之时,便弃斧学剑,用李元霖教的功法,硬是修出了真气,更是觉醒了兽族的远古之血,实力大增。就连大师兄都说哈多尔一旦入世,在东方都是绝顶高手。 “孩子,去吧,记住,兽人永不为奴”老萨宁酋长拍了拍哈多尔的肩膀缓声道。 “呼哈,呼哈,兽人永不为奴!”,哈多尔大喊一声,转身往船上行去。 “兽人永不为奴,所有兽人开始狂呼起来”,一起众人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 “多么淳朴的种族,到底是何方邪魔如此残忍”萧无恶叹道。 “大师兄我该走了”,哈里森向萧无恶行了一礼道。 萧无恶点了点头,拿出一把古朴小剑,只有不到一尺长递给萧无恶道:“我没有什么东西送给你,这是六师弟在西煌剑冢向剑圣求来的,这把小剑里蕴含剑圣的万剑归宗一击,给你遇强敌时之用”,哈里森感激地接过小剑。他知道,六师兄肯定付出了大代价才能求得剑圣一剑,修行界都曾言,剑圣攻伐之力天下无双,没有任何人能正面抵挡剑圣一剑。 萧无恶又看了一眼三师妹,秦仙子白了萧无恶一眼,拿出一白一绿两个瓷瓶递给哈里森道:“白的是凝神丹,里面有一丝佛道之力,可以宁神静气,驱魔避邪。绿色的是回天丸,就算受到再得伤,一粒也可起死回生。里面的药材都是大师兄弟和四师弟、五师弟走遍天下寻来的”。 “是啊,大师兄为了还魂草,独身闯入西煌圣火教,大战一翻才拿到手,三师姐更是回到医仙谷,闭关八十一天练成”天音子跟着说道。 何书书也取出一圆形铜盘递给哈里森道:“这里二师兄炼制的遁空盘,里面有老师一道无我之术,不论你被任何力量困住,只要激发,可瞬间将三丈内人带离百里外。只能用一次,在你有危险时用”。 “我艾萨克·林恩伯爵将家主之位传于吾之独子里奇·林恩”,不远处又传来一道声音; “父亲,我要跟你去”一个年约十五岁的混血少年哭着大喊道,他金发黑眼,身边还有一位草原人打扮的妇女; “孩子,我是个骑士,我的使命是为国战死沙场,如果我死了,你还能将家庭延续下去,二十年前没有完成的职责,我将继续完成,你要坚强地活下去,重现我紫荆家族的荣光,我现在命令你效忠东明帝国十皇子,做一个合格的骑士”。 “唉,老萨是真老了,随他来的人族勇士一路上都战死了,只剩下他。想当年洛法王国的将军,西部军团的指挥官,意气风发,现在头发都快白光了,要为家族延续发愁”,一个矮人走到了近前。 “安德尼,你决定不随我们回去了吗?”一个精灵问道。 “希兰尔,你也不是留下女儿吗?再说了,你们这次回去,可比我们当初逃跑时强多了,三个大法师,还有一个强大的兽人战士”,矮人安德尼打趣后接着道,“我兄长尼德尔王是个睿智的君王,有他在我很放心。我要继续我们矮人追求,既然碰见了李元霖,我当然不会放过他”。、 听到这话,李元霖心中一喜,有了这些矮人跟着他,以后他的工艺水平可能要跨越式发展。 安德尼说完将一本厚厚的羊皮书递给了希兰尔,说道:“这是这些年我跟李元霖学到的,是一些新的锻造方法和战争兵器,相信有了这本书,我们矮人一定能造出更多的更强的战争兵器,这场战争我相信我们会赢”。 精灵希兰尔小心翼翼地接过厚重的羊皮书,这些年来李元霖的神奇她可是见多了,用他方法打造的铠甲和兵器比以前他们的装备可好多了,海边的铁甲船就是证明。她郑重地说道:“我会用我的生命,将这本书送到你兄长尼德尔王的手里”。 只有一百五十人上了船,兽人一百,精灵四十五人,人族艾萨克·林恩和哈里森两人,三个矮人。 “起锚”,哈里森大喊一声音,铁锚被缓缓拉起,“起帆”,船刚离开岸边不足十米,他又喊道。精灵希兰尔刚要准备法术,只见哈里森右手轻轻一挥,一股大风就将几面船帆给吹得鼓了起来。 兰希尔见状道:“看来你随观星大师学了不少,看样子你离法圣也快了”。 “哈哈,当年的法师学徒,现在大法师,回到王国,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为你狂呼”,艾萨克·林恩跟着大笑道。 “老师说我突破法圣的契机就在这大海上”哈里森平静地道。 “好,只要你达到那个境界,我们就会有两个守护者,胜算大增”艾萨克·林恩狂喜道。 听到守护者这个词,哈里森脸上露出一丝担忧,兰希尔也若有所思。 留下的人静静地看着远去的大船。一个绝色的精灵少女从远处跑了过来,还大喊道:“母亲--,父亲--”,随后一头在栽倒在地上。 “唉,是兰朵儿”,老兽人萨宁叹道。 第3章合作与归国 “兰朵儿,醒醒”,李元霖抱着精灵少女有些着急地喊着。 “小师弟,她没事了,只有急的”三师姐秦雨风安慰地道。 一会儿,兰朵儿醒转了过来,抱着李元霖哭道:“霖哥哥,爹娘不要我了,呜--”。 “不会的,兰朵儿,你爹娘只是回老家看看,要不了几年就会回来”,李元霖安慰道。 “真的吗?”兰朵儿抬起哭红的眼看着李元霖天真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你霖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到时要是没回来,我就再造大船去找他们”李元霖再次安慰道。 这时一位白发苍苍老精灵在几个少年精灵的搀扶下来到近前,有些焦急地喊道:“兰朵儿,不要到处跑”。 李元霖一把拉起兰朵儿,说道:“快去你祭司奶奶那,赶紧回家收东西,等会我们就要走了”。 “嗯”,兰朵儿乖巧地应了一声,走到了老精灵身边。老精灵向李元霖柔声道:“以后他们都靠你了”。 三族精壮都离开了,老精灵和老兽人留在了这里,也许是执念,他们心中想着有一天,族人们会回来。但他们心里也清楚,这不过只是一厢情愿,远方的大地还不知道怎么样了,但人老了,也许就固执起来了。 又是一天过去,看着一百多人队伍,除了十几个矮人正值壮年外,都是年幼的。两头雪白的如成年土狗般大狼正围着李元霖转个不停。 “它们舍不得你,留在这也没什么用,你把他们也带走吧”老兽人萨宁用慈祥的目光看着这两头还算幼年的雪狼说道。 其中一头嗷嗷叫了两声,犹豫了一下,回到老兽人身边趴下,另一头却左看一下右看一下,不知如何是好。 “小白,你就去吧,有大白在这里照顾我就行了”老兽人萨宁再次柔和地说道。 那头叫小白的小狼“呜--”,依依不舍地朝老兽人地长叫一声,然后一头钻进一辆马车中。 “走了,表弟,你放心吧,我会定时派人来看望两位前辈的”,勒和一拍李元霖的肩膀,然后率先上马前行。 李元霖朝两位老人行了一礼,也一头钻进了一辆马车。 大汗金帐中,李元霖站在下方,平静地看着前方高座的汗王阿古宁。 “小子,你胆色不错,见到本汗也处变不惊,还是跟你当初见到本汗时一模一样啊,可惜你做皇帝的哥哥没这胆子,要是你做皇帝本汗是断然不可能放你回去的”,阿古宁厉色道。 “多谢大汗抬举在下,我回归帝国后,以后还要靠大汗姑父照顾”李元霖一脸笑意道。 “哈哈,你小子这马屁拍的不错,你说说看,要本汗怎么照顾你啊”阿里汗被李元霖逗乐了。台下众多大臣也跟着笑起来,他们认为李元霖是怕回去被他当皇帝的哥哥使绊子,这是要找个靠山啊。 李元霖不以为意,平静地道:“大汗,我回到帝都后,我会想办法弄一块封地,那时我希望能与草原各部互通有无”。 阿古宁有些意外地看着李元霖,思忖了一下道:“你们东明人已经百年未有封国,不过本汗也希望你们再出现一个封国,你先说说怎么个互通有无法”。 李元霖盯着阿里汗一动不动,平静地道:“盐、茶、铁、武器、粮食等你们需要什么,我就卖给你们什么”。 阿古宁心中一惊,这小子不是胆子一般大,这简直就是做死,盐铁武器等都是东明帝国明确禁止与草原交易的重要物资,跟草原做这种生意跟谋反没有什么区别。阿里汉口里却说道:“说吧,怎么交易”。 李元霖胸有成足,他说的这些东西都是草原紧缺物资,有这样的生意,阿里汗是不可能不做的,他平静地说道:“黄金白银优先,其次各种皮草、牛羊马匹和羊毛也可”。 阿古宁心中却疑惑起来,南人重视的马匹却放在最后的位置,不由仔细端详起李元霖起来。 只见李元霖不急不慢接着说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交易地点就在你们草原东部大海边,等我确定封地后,我会安排人来商量价格和交易日期,不过还请大汗保密”。 阿古宁盯着李元霖看了半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不过这个交易他无法拒绝,一个皇子到了封地后,可以运用的力量是十分巨大的,总之来说,这是长久的大买卖。阿里汗也不矫情,朗声道:“不知道你当皇帝的哥哥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后会有什么想法,不过本汗却十分欣赏你,希望你多活几年,本汗答应了,反正金银也是你皇帝哥哥给的,等于免费送我们东西,本汗何乐而不为,哈哈”。 李元霖仍然不为所动,开口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在下预祝我们双方合作愉快。少则一年,多则一年半载,我就会派人来”。 “哈哈,本汗也不是小气的人,来人,挑选一百匹好马”,阿里汗大笑一声,接着对李元霖道,“这些马本汗就送给你,希望你不要让本汗失望”。 李元霖行了一礼就径直出了汗帐。 而汗帐大营外,一辆马车中,兰朵儿一面撸着小白,一面有些担忧地问向秦雨风,“雨姐姐,那个大汗会不会不放霖哥哥走啊”。 秦雨风微微一笑,轻蔑地说道:“放心吧,他不敢”。我们四人在此,除了底蕴深厚的大派,谁又有实力留下他们?谁又敢拼着两败俱伤去强留? “再不来,老子就进去抢人了”,另一辆马车中五师兄嘀咕道。 马车旁边还有一百多个跟随李元霖到草原的仆从,为首的一个老者也焦急地走来走去。 “十皇子出来了!”,有眼尖的人高呼一声,顿时众人都激动地看了过去。 李元霖走到老者身边,指了指身边一人,对老者吩咐道:“福伯,你带些人跟这位去领一百匹战马,然后我们就出发”。 “好的”,福伯一脸激动地说着,至于为什么还有马,他是没想过。 李元霖刚进马车,萧无恶就一头钻了进来,盯着李元霖一动不动。李元霖不解地问道:“大师兄,我脸上有花吗?”。 萧无恶取下酒葫芦,喝了一口酒道:“真不懂你的想法,为何要跟草原人做这种买卖”。 李元霖听到这句,毫不在意,甚至有点感动,他知道是大师兄担心他安危,避开所有人在暗中保护他,但他也绝对相信这位大师兄,他一把从萧无恶手中抢过酒,跟着喝了一口道:“草原总有一天是我放牧之地,买卖什么无所谓,只要比他们强就行”,他说完将酒还给萧无恶,接着说:“这酒不行,这里的粮食也不行,等我到了封地,用好粮再给大师兄酿好酒”。 萧无恶摇了摇头笑道:“明明好酒,却还说不行。看不透,也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等你好酒就行了”。 说话间,福伯来到马车外报道:“少主,马都拿到了,都是上等好马,我们来时被扣下的兵器等也还给我们了”。 “知道了,走吧,回家”,马车中传来李元霖平静的声音。 斡伦河,横贯草原东西,是草原的生命之河。河不深,除了盛夏,其余时节骑马可过,也不宽,不到三丈,就是这条河养育了草原上的众多部落。也就是在这条河的南岸,东明帝国五十万精锐被大金汗国葬送。 李元霖下马,静静站在这大战旧址上,一言不发,只到福伯送来一坛酒。他打开酒,大喝一口,然后将酒泼向地面。大喊一声:“这酒敬你们”。 萧无恶不知何时来到李元霖身边,也跟着洒下酒,说道:“当初那一战真是惨烈,草原人乘夜截断上游,然后千军万马突袭,帝国来不及取土筑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这些帝国将士却死战不退,最终只有不到一万人护下定安皇帝突围。皇长子,皇二子,安国公陈万里,平北侯刘兴,大将军萧定海战死,草原左贤王及各部族长战死三十余人。草原虽然得胜,但也死伤超过十五万人,也就是这一战让草原人意识到了东明将士也有无畏的一面,这才同意当今皇帝的求和。老师在战事刚起时,曾言帝国过于浮噪,很难取胜。出征时人人言胜,民间和帝国上层甚至都已选出了平北十大将军。整场战争我都从旁观看,从出征到结束,一个月的时间,帝国就从顶峰跌落至谷底,现在说起草原,人人都畏之如虎。事事无常,谁言天定”。 李元霖点了点头,他想起了一首诗,随口就念了出来:“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好诗,好诗”,五师兄何书书高声喝彩,他号称书狂,文章书法自是造诣极高,听到李元霖念出此诗,自是情不自禁喝起彩来。 几个师兄弟不禁看向何书书。何书书得意地说道:“想不到小师弟还有如此文采,师兄我是看走眼了。要是小师弟去考状元,想必是如探囊取物般简单,这诗的意思是富饶的水域江山都已绘入战图,百姓想要打柴割草度日而不得。请你别再提什么封侯的事情了,一将功成要牺牲多少士卒生命!”。 跟随多年的护卫们听完,大多眼含泪水,这世间有哪个皇朝会顾急普通士兵的生死? 再前行三日,便是号称天下第一雄关的镇山关,也是东明帝国抵御大金汗国最坚硬的屏障。 镇关山值守将领看到数百人队伍靠近,不禁紧张了起来。立马大喊起来:“来都何人,此仍东明边关重地,速速离开”。 一员护卫,扛着大旗,快马上前,对着城头大喊道:“十皇子回国,还不速速开门”,说完还将皇室专用的黄旗举高挥了两下。 这时镇山关副将孙连胜也来到城头,向下大声问道:“十皇子回国,有何凭证”。 “孙将军,我为小师弟做证如何”,不知何时萧无胜已来到城头,站在孙连胜身边。 孙连胜被吓了一跳,定盯一看,立马拱手道:“原来是萧先生,有萧先生做保,自是错不了,在下这就开门迎接”。说完立马下令道:“来人,开门迎接十皇子”,说完便领着人往城下去。 先是吊桥,后是厚厚的大铁门。李无忧的马车一车当先,刚进城门。孙连胜就单膝下跪道:“未将镇山守值守孙连胜恭迎十皇子归国”。 话音刚落就有一骑飞奔而来,马上一威武中年将军,来到马车前,一勒缰绳,战马一声嘶吼,两只前蹄向天狂蹬两下,便安稳地落下。来人下了马,报拳道:“未将宇文及甲胄在全,不便行全礼,还望十皇子恕罪”。 李元霖心中一笑,好一个谨慎的宇文及,战马堵门,这是要请我出来验个真假啊。李元霖也不生气,拉开窗帘,就出了马车,挥了挥手手道:“无妨,将军职责重大,关乎帝国安危,应是如此”。 宇文及心中一惊,好一个心智过人的十皇子!正不知如何应对。这时,关内大道上二十几骑又飞奔而来。为首一中年长须飘飘,颇有些书生意气,他下马就跪地行礼道:“下官燕州布政使赵长林率燕州官员恭迎十皇子回国”。他身后的众官也下拜道:“恭迎十皇子回国”。 李元霖一见来人,心中激动,虽然分开九年,他还是记得这个人,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亲娘舅,来自帝国大族的赵家。李元霖地扶起赵长林,激动地说道:“舅舅快起,你可折煞我了”。 赵长林立马道:“十皇子,这礼不可废”,说完两人相视一笑,赵长林左看右看李元霖,激动地说:“平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时随赵长林前来的大队官兵也赶走到,齐声高呼:“恭迎十皇子回国”。 精灵少女兰朵儿好奇地探出头,一看吓了一跳,缩回头道:“好多人,看来霖哥哥是这里了不得人物哦”。 秦雨风被这个精灵丫头逗乐了,笑道:“他是皇子,皇帝的儿子,将来也是一方大王,等到了帝都,迎接的人那更多了,到时候还不把你吓坏了啊”。 兰朵儿扶了扶小心脏镇定地道:“不怕,不怕,霖哥哥会保护我的”。 秦雨风看着这个小丫头笑着摇了摇头。 李元霖已经重新回到马车中,赵长林来到宇文及身边行了一礼道:“宇文将军,本官今晚在燕州城内设宴为十皇子接风洗尘,还请将军赏光”。 宇文及心头一阵,有些犹豫地道:“这,这不合适吧”,自古武将结交皇子都是大忌。 赵长林看出了宇文及心中的想法,接着道:“十皇子回国,是国之大事。要是十皇子在燕州城出了意外,将军你是燕州行军大都督,到时你我可都逃不了干系”。 宇文及苦笑一声道:“好吧,我一定到”,心里却是一万头马狂奔而过:“能有什么意外?老子早就收到密报,观星大师四大弟子都在,能出什么意外?要真出了意外,别说你跟我,皇上都要疯了,观星子那几个弟子哪一个是好惹的?你赵家打什么算盘我会不知道?”。想到这时,宇文及似乎又想通了什么,心中又舒坦,甚至还带着一丝期待。 第4章风雨欲来 赵长林府邸,两人对向而坐。 赵长林率先开口道:“那个位置本来就是你的,你放心,我们就算拼得一死,也要把你送上那个位置”。 李元霖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摇了摇头。 赵长林顿时急道:“你是不相信舅舅和外公了?你放心,他上位也只是捡了一个空子,得位也名不正言不顺,朝中和皇家宗室也多有不满,只要运作得当,机会很大!”。 李元霖转过头,看向窗外,平静地道:“不会是回来晚的问题,父皇当初送我去草原,就是想削弱世家门阀的力量。他捡不捡漏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帝都兵权他都已牢牢控制在手中,南北两大营,还有帝都巡城兵司。我若去争,赢不了的。再说了师兄师姐不会出手,老师也不会同意的。帝国再也经不起一点风浪了,到时只会给敌国机会。皇室宗族也不会同意的”。 听完李元霖的话,赵长林仿佛老了十岁,喃喃自语道:“为什么,只是晚回来不到一年,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李元霖端起茶杯,小啄一口,看向赵长林轻笑道:“舅舅何必执着。我相信外公也不会同意现在去争的”。 赵长林回过神来,细品了一下李元霖的话,心中一震,道:“难道还有机会?”。 李元霖平静地看着赵长林,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这下让赵长林激动起来,急问道:“什么时候?”。 李元霖再次望向窗外,意味深长地说道:“等到我手中的力量够强,强到没有人能阻拦我,那一天不会太久。既然我来到这个世界,总要留下属于我的痕迹,我不要史书上轻轻一笔划过,我要的是千秋万代都记住我”,他顿了顿,再次开口道:“这个世界停滞太久了,已经忘记了怎样去追求力量和真理。就让我来开这个头,让这个世界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 赵长林呆呆地望着这位外甥,这九年时间他在大草原到底经历了什么?从一个天真少年变成了一汪深不见底的水塘。赵长林不明白李元霖说得是什么意思,他却莫明地认为有道理,他闭了一下眼,又勿地睁开,盯着李元霖,郑重地开口道:“说吧,你现在需要什么?”。 一年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的事。一个家族的兴起和衰落,一个记忆的出现和消失,还有消失的人再出现。帝都赵家,这两年安静得让人遗忘,世人只会记得眼前的豪门大族,就如现在的权倾天下的王家,宾朋满座,而赵家却安静门可罗雀,依旧安静的可怕。 “相爷,我的人日夜监视着赵家,至陛下登基以来,那老狐狸自今仍装病在家,闭门谢客。也未发现有任何朝中官员跟他有来往,想来是这个老不死的自保之策,相爷不必过于忧虑”,帝都巡城御史刘光来对大堂首座恭敬地说道。 “是啊,自这老狐狸不上朝后,他这一派的人在朝堂上都安份的很”刑部尚书黄宜人跟着说道。 “相爷,一个质子而已,何必多虑。如今南大营,北大营、巡城兵马司五万多人马,只要相爷一声令下,随时可以动手”,南大营统领湛良起身道。 大堂首座之人头发花白,不停地抚着自己的山羊胡,目光闪烁不停,此人真是当朝太后亲生父亲,帝国左相王元申。他听着下面的左一句右一句,心中稍安,摆了摆了示意众人收声,然后缓缓开口说道:“不叫的狗的才是咬人的狗。陛下初登大宝,还需要他们稳定人心,此时再造杀戮,有损陛下仁德”。 众人立马齐声回道:“相爷教训的是”。 王元申点了点头示意众人坐下,再次开口道:“诸位同僚如此用心,为陛下分忧,老夫深感欣慰。陛下是不会忘记诸位的功劳的,在此,老夫先代陛下谢过诸位”,说完王元申起身向下座诸人作了一辑。 众人立马起立回礼,纷纷开口道: “份内之事,万不敢当相爷如此大礼”; “为陛下和相爷效劳,是我等荣幸”; “我等愿为陛下和相爷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 等众人都客套完,王元申咳了两声,正色道:“我料赵鸿博这个老狐狸这两天就会有大动作,诸位除了盯紧手里的事,还要时刻留意他们”。 众人再次齐声回道:“相爷吩咐,岂敢不从!”。 赵府,头发快白完了赵鸿博正挑灯看着一封书信,看完之后递给了面前恭敬地站立着的一个。 那人接过书信,飞快看了一遍,然后一脸不可置信抬头看了一眼赵鸿博,然后又低头认真看了一遍,看完之后感叹道:“想不到啊,看得如此透彻,竟然能跟父亲一样,只是这要外封就藩还需要好好谋划一翻”。 “封国而已,其实不难,难不成就想外封一个闲王就打发了?长峰啊,你还没看透啊,除了帝位,如今什么都是可以商量的,看来你和长林不如我这个外孙啊”,赵鸿博摇了摇头道。 赵长峰也跟着苦笑道:“观星大师不愧被世人称为圣贤之师,竟把他教得如此出色,我看他比西煌赵承乾也不遑多让啊”。 听到观星大师这个名号,赵鸿博不由心中一动,想到李元霖被收了弟子后,他便偷上观星山向观星子求教。当时只有短短几句话: “敢问大师,霖儿可有帝王之命?”; “有,也无!”; “如今有大师收入门墙,将来比之西煌赵承乾如何?”; “我只教他修行之道,以自保之用。元霖的将来,你我都说不清,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我该当如何?”; “皇室无情,你便是他至亲之人,当做至亲之事。认为他行,那便行,认为他不行,也当保他一世平安”; ...... “父亲,我们该当如何?”,正当赵鸿博还在回味这些话时,赵长峰一句问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赵鸿博眯着眼,抚摸着已经白完的长须,良久,突然睁大眼睛,双目有神地看向赵长峰,心中已做下决定,正色问道:“既然霖儿想要那里,只要开口,肯定会答应,现在缺的只是银子。你主管户部,现在能拿出多少银子才能不动国本”。 赵长峰一脸疑惑地看着父亲,不过心里也快速盘算起来,很快就有了结果,回道:“国库只有现银两百七十万两,今年开销主要有北边的供纳,各地军饷,还要维持朝廷和地方运转,不过等到秋收,国库至少还可存余二百万两银子。北边的供纳的军饷都是在秋收之后才出库,现在的话最多可以拿出一百三十万两”。 “一百三十万两,也不要那么多,一个整数就够了,三十万就留给坐那个位置的自己用”,赵鸿博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儿子还是很满意的。他又接着问道:“我们家族再拿一百万两”。 赵长峰一听,便明白了父亲心中的想法,是要按李元霖的意思办了,这是要全力支持他。也跟着点了点头道:“就算有两百万两也还是少了啊”。 赵鸿博笑了笑道:“皇室宗亲要保帝国安定,总得拿出点东西吧,王家这两年捞了不少,要想以后继续安稳的富贵下去,总得出点血吧。这几日他们应该都寝食难安吧,时机一到我就会进宫面见太皇太后,对于这个亲孙子,皇室宗亲怎么也得比我这个外公给的多。这几日你开门迎客,给他们一点压力,也留意一下人才,霖儿外放,手中缺人,这点可要用心”,说到此处,赵鸿博突然身躯一震,神光外露道:“我赵鸿博三朝元老,门生故吏遍天下,可不是一个爆发户王元申能比的”,这也许就是真正豪门的底气。 李元霖还在回帝都的路上。一路上边看风景边尝美食,好不悠闲!而帝都却已经山雨欲来风满楼! “相爷,这几日赵府开门迎客,朝中大小官员大半都去过,就连皇室几个老王爷都上门”; “相爷,刘家,陈家那两个老不死的昨晚在赵府密谋到三更,不知所谋何事”; “相爷,南北两大营一些将士开始闹情绪,说是提高伙食增加军饷”; “相爷,赵、刘、陈三派已经摆明联合了,都开始在朝堂上掣肘陛下施政了”; “相爷,有州府驻军将领和地方大员送信往赵府,现还没查出是哪些人”; “相爷,我们中都有些人开始偷偷拜访赵家了”; ....... 王元申府上,王元申听着手下的汇报,心中也是万分焦急:“好一个老狐狸,不动则已,一动就想要老子的命”。故作镇定地对众人道:“诸位莫慌,我已入宫面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会请太皇太后出面,动用整个皇室宗族的力量再加上我们力量,足以镇压他们,毕竟当初陛下继承大宝,可是太皇太后首肯的”。此言一出,众人心中大定:对啊,还有太皇太后,慌什么! 第5章交易 皇宫深处养心殿,一青年美妇正跪在地上低泣,口中还不停地说道:“母后,这分明是欺负我孤儿寡母的,还请母后为您孙儿做主啊”。 半躺在榻上的银发妇人,揉了揉太阳穴,有点烦躁地说:“好了,起来吧,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如此模样如何统领后宫”。 青年美妇站起身,擦了擦眼泪接着道:“母后,这赵鸿博依仗门生众多,不把皇上和母后放在眼里,这分明是要造反,逼皇儿退位啊,还望母后明察”。 银发妇人一听此言,顿时怒了,起身大声斥喝道:“胡言乱语个什么,赵相三朝元老,岂会行如此这事,你身为当朝太后,此话传出去,你让天下人怎么想,你身后王家都是饭桶吗?”。 青年美妇见太皇太后发怒,也是被吓坏了,顿时站在那手足无措,静若寒蝉。太皇太后见她如此模样,心中一叹,安抚道:“慌什么,天塌了有哀家顶着,当初辰儿继位,哀家和皇室是认可的,哀家岂可打自己和皇室的脸,你安心管好后宫,此事哀家自会处理,你下去吧”。 中年贵妇一听,心中大喜,便欢喜告退。刚回到慈宁宫,当今东明隆兴皇帝李元辰早已在这等候多时。 “母后,皇祖母怎么说”,李元辰着急上前问道。 青年美妇对着自己的儿子笑了笑,安慰道:“皇儿勿忧,太皇太后和皇室宗亲会支持你,在外有你外公支持,已无忧矣。你不需要做什么,只需听从太皇太后安排即可”。李元辰一听此言,顿时心中大定。 养心殿,当太后走后,太皇太后对着帘后阴影处说道:“不知道长孙先生如何看此事”。 只见帘后缓缓走出一中年男子,年约四迿,留着小胡子,只是额头刺着一个“囚”字,显然是刺配之人,是东明帝国犯了大罪之人。这刺配之刑仅次于杀头,理应在边关发配才对。 “太皇太后,若真是要争帝位,则不会先弄得满城风雨,而是隐而不发,发作则是如迅雷疾风,一击即中,让各方来不及应对才是”,长孙先生行了一礼道。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看着中年人道:“先生本名长孙不休,出自鬼谷一脉,和先帝情同手足,是先帝最信赖的谋臣。当初力阻先帝北伐,以致成今日之身,哀家也深感觉自责。还好先帝最终悔悟,临终前召先生入宫,先生也不计前嫌,于危险之时保住我东明江山。此时,国家又入危险之中,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长孙不休立即施了一礼道:“太皇太后放心,我与先帝情同手足,自会尽保东明江山。如我所料不差,赵相应该快进宫面见太皇太后了,到时就可知晓他们的用意”。 太皇太后正要点头称善,这时便有太监入内禀报:“太皇太后,赵相求见”。 太皇太后惊讶于长孙不休的判断,正要询问他是否回避。 就见长孙不休摇了摇头道:“太皇太后,先帝召我入宫时,赵相也在,无须避嫌”。 太皇太后点了点道:“那请先生就座”,转头对老太监道:“宣”。 赵鸿博进入殿中,几人寒暄几句后。 太皇太后试探问道:“不知赵相此次进宫见哀家是何事?”。 赵鸿博突然脸色一变,变得悲伤起来,说道:“帝国十皇子,也就是老臣外孙,七岁就被送往草原为质,吃尽苦头,想他在草原时,父皇母妃离世都不得归家尽孝,老臣心中实在有愧。如今幸得上天怜悯,观星大师出面让阿古宁放他归国。老臣来此,也是想为他求得下半辈子的平安富贵”。 太皇太后听后,不慌不忙地说道:“赵相此言差矣,霖儿也是哀家亲孙。怎么需赵相如此,霖儿有什么愿望,哀家和皇上一定办到”。 赵鸿博一听,心中不岔,都是孙子,为何厚此薄彼,霖儿比正坐在那个位置上可强多了,但这话却不能说出来,口里却不急不慢地说道:“老臣本欲让霖儿在帝都做一个安稳王爷,这样有太皇太后照看,自是一生平安富贵,可谁知霖儿却--”,说到此他故意卖个关子。 长孙不休一听,心中一震,来了,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见太皇太后开口说道:“难道霖儿想要皇位?也对,先帝和帝国都亏欠他的。况且霖儿自小就聪明过人,比辰儿要强。又在草原吃过多年苦,若由他继位,想来会发奋图强,重振帝国声威。若霖儿真要如此,哀家也舍下这张老脸,劝辰儿退位让贤”。 赵鸿博心中一叹,果然是人老成精啊,摊牌都说得这么漂亮!但他脸上却显出一丝惊慌急忙开口道:“太皇太后万不可胡乱猜想,这可是杀头重罪,霖儿也从未有过如此想法”。赵鸿博说完后,脸上显得更加悲伤,这一下子让两人更摸不着头脑,只见他接着说:“霖儿非旦不要在帝都享福,也不选一块富庶之地做食邑,他非要去陵州那等偏远贫瘠之地”。 话音刚落,俩人心中一惊。陵州地处帝国东南角,靠海,多山地丘陵,人口、耕地少,而南方和东南与南平各国被陵山隔开,北边是富裕的海州,却又被宽大的陵江隔开,所以陵州几乎是一个被帝国遗忘的地方。但太皇太后已经明白过来,李元霖是要外封就藩! 长孙不休快速回过神来,问道:“赵相,不知十皇子为何有如此想法?”。 赵鸿博接着回答道:“霖儿认为,帝国与草原迟是天生的敌人,不是你消灭我就是我消灭你。如果能将陵州经营成一个如海州一样的富州,那在将来,帝国的胜算会大增,他愿为帝国去经营陵州”。 长孙不休心中疑惑更深,他其实早感觉到,李元霖是想要一个封国的。若是选个富庶的地方,他们还可讨价还价的,如今却选那么一块地方,就失去了讨价还价的可能。 太皇太后心中也不明了,只是关切地说道:“赵相,你怎么就不好好劝劝他,帝国那么大,就非得选陵州”。 赵鸿博立马委屈地道:“太皇太后,老臣和次子长林都苦劝无用。霖儿甚至以断绝关系相要挟,再说了他师从观星大师,学得一生本领,若真要走,拦不住啊”。 太皇太后心中一乱,出自真心地道:“那该如何是好,我那可怜的孙儿,福没享几天,又要去那贫苦之地”。 赵鸿博随后开口道:“没办法,老臣只得拉下老脸,将整个家族的钱财,还有老臣一家多年积蓄都拿出来了,勉强凑够一百万两给霖儿,只求霖儿少吃点苦头”。 太皇太后一听,瞬间明了,所谓关心则乱,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子。现在明白了,他这个孙子除了要封地还是要钱。她开口说道:“赵相受累了,这一百万两本应皇家出的”,一百万两买帝国安稳,这个买卖划算。 赵鸿博一听,一百万两就想打发,想得美!随后打蛇棍跟上:“一百万两对于若大一个陵州来说,实在是杯水车薪。但我这个外公实在能力有限,只能凑到这么多。本来老臣身体养病在家,这次也是豁出老脸,这几日都找门生故旧借了个遍,都准备去王相和各位王爷府中拜访,借些银子,甚至动过想找皇上借钱的念头。可怜我外孙,只怨外公无能啊”,说着一把老泪开始涌出,条件已经开出了,就看答不答应了。 太皇太后一听,顿时完全明了,这是要皇室宗亲、国库和王家出钱买平安。她看了一眼长孙安,后都对她点了点头。她心中长舒了一口气,开口说道:“赵相怎么可说如此话,霖儿是哀家亲孙。我皇室宗亲自当出份力,说起来经营陵州也是国家大事,国库也当拨款。王相也是国家股肱之臣,为帝国出力之心天下皆知,若王相得知此事,必会鼎力相助,哀家亲自去说”。 赵鸿博一听,脸露喜色,立马谢道:“太皇太后圣明,霖儿有这样一个疼爱他的皇祖母,真是三生有幸”。 待赵鸿博走后,太皇太后看向长孙安道:“我这个孙儿到底想干什么 ,回来就是想要些银子?”。 长孙不休摇了摇头道:“我也猜不透,只是这十皇子人还未到,就已经收获数百万两银子,真是厉害,我真想见见他”。 太皇太后心中一惊:“有这么多?”。 长孙不休笑道:“这就是高明之处啊,外公都给了一百万两,太皇太后做为亲奶奶哪能比外公少,否则岂不让天下人笑话?赵长峰主管户部,现在能拿出多少银子那是一清二楚,我想一百万两是少不了的,至于王家,这次可要大出血了,至少不会比皇室宗族出的少”。 太皇太后心中也是完全明白了,叹道:“也许我们当初都看走了眼,如今也只能将错就错,这些银子就当是教训吧。哀家也想看看我这个孙子到底有什么不一样,能让赵相把帝都弄得人心惶惶”。 第6章见面 观星山上,李元霖正在拜见老师观星子。 观星子看了李元霖一会,笑道:“你是出息了,人还未到帝都,就收获不下四百万两银子”。 众师兄一听,大吃一惊,他们可是不关心这些,只是这小师弟是怎么吃着喝着玩着就收到一笔巨款了? 李元霖嬉皮笑脸地道:“老师,你是夸我还是损我呢?不过还是老师最厉害了,足不出户就知天下事,弟子佩服的五体投地。弟子对老师的敬仰之情尤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陵江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观星子几个弟子顿时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小师弟拍起马屁也太直接了吧,而且脸不红心不跳。却见观星子也不动怒,竟然笑了,对,是笑了。弟子们都知道,这位老师是从来不笑的,这时竟然笑了,天啊,观星子笑了,天下奇闻啊!然后观星子一句话差点形象全毁:“虽然俗,却还顺口”。弟子们都惊呆了,是的,都惊呆了! 下一刻,观星子也许是意识到了,重回平静无波的神态,对着秦雨风说道:“雨儿,刀皇宁不败带女儿前往医圣谷求医,他本与医圣谷有嫌隙,他爱女心切,这次看来真是走投无路了,你也该回家看看了,刚好和霖儿同路,一路也有个照应”。这绝对是对李元霖的优待了,举世皆知,观星子教弟子从来都是让其自力更生,从未有过特例,这次虽没明说,但也算是例外了。 观星子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又自言自语地说道:“一个腹疼之症,却将一代刀皇逼到如此之境。这病症世人多得,却是绝症,难啊”。 李元霖一听,明白是老师在指点他,立马下拜道:“弟子谢老师指点”。 观星子依旧平静地道:“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礼亲王,是帝国最长寿的王爷,李元霖爷爷一辈,也是现今辈分最高的亲王。府中皇室王爷们按辈份坐好,一看之下竟然有十三人! “条件已经开出来了,太皇太后已经答应。小十和赵相还是知进退的,用一些钱财换取帝国安定,也算是帝是幸事。赵相这次造势,可也付出了不少代价,竟然让出了朝中和地方一些重要位置”,礼亲王环视了一眼众王爷,缓缓开口说道。 “是啊,赵长峰这几日都在招揽一些青年才俊,想来是为小十就藩准备的。赵家的一百万两银子已经装好车,还聘请了帝都三大镖局一起押运。另外赵家的人在海州、江州购买了些粮食,已经在送往陵州的路上,小十外封看来已成定局”,下首领头王爷硕亲王跟着说道。皇室毕竟是帝国第一大族,一旦发动起来,谁又能逃出他们的眼线? “本王出三十万两,本王这一辈每家二十万两,下代每家十万两,凑足十百五十万两,不够的本王出,,另外每人准备三万两送到宫中给太皇太后,这点钱你们应该都拿得出来”,礼亲王喝了一口茶吩咐道,众王跟着点道称是。 “皇叔,燕州关乎帝国北防,户部主掌帝国钱粮,我们是不是出手拿下?”硕亲王开口问道。 礼亲王摇了摇头道:“只拿副位,作监管之用,这是祖制,万不可违,太皇太后也再三叮嘱过,此事不要再提”,顿了顿后又开口道:“赵相一退,留下的摊子实在太大,此次我们要增加陈、刘两家朝堂上的话语权,避免今后王氏一家独大,帝国需要平衡”。 “皇叔说得是,此次王氏至少要拿出两百万两,这些年他们可刮了不少”硕亲王立马点头道。礼亲王点了点头,有些欣慰地看向硕亲王,在他死后,硕亲王会是一个优秀的皇室宗族领头人。 养心殿中,李元辰静静地立于下方,听着太皇太后的教诲:“元辰啊,你是一国之君,要懂得帝王之术。帝国需要平衡,才能长治久安,天下才永远才是我李氏的天下,你还年轻,要走得路很长,这一次有我在,下一次就要靠你自己了”。 李元辰立即回话道:“孙儿谨记皇祖母教诲,一定不负皇祖母所望”。 翌日早朝,官场大震。赵鸿博加封太傅归老,右相由李元辰的老师太子少师何文言担任,赵长峰自称身体有恙,辞去户部尚书之职,经李元辰再三挽留后,加封太子少保,任太常寺卿,是闲职了。赵长林以照顾家父为由也上表请辞,封太子少傅,任鸿胪寺卿,也是闲职。除了王、陈合力斗刘家外,朝堂上的王爷们和赵家加入进来,四大势力合一,王家终究什么都没有捞到。 王元申回府后气得将心爱的翡翠茶杯就摔碎,“哐--”的一声,吓得府中下人都不敢出声。 “父亲,来日方长,何必动怒”王兴邦上前问道,并伸手屏退下人。 “哼,真是欺人太甚,银子出了也就算了,好处一个没捞着”王元申愤慨地说道。 “父亲,不必急于一时,皇上要想早日掌权,还要靠我们才行。我们慢慢图之”王兴邦劝道。 王元申眼中闪过一丝狠毒,今后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质子归国,天下大事,况且回来的还是当今皇上的弟弟。 李元辰按太皇太后的意思,同时彰显皇室的亲情,亲率文武百官和百姓赴帝都北门神武门外迎接。皇家禁军更是列队数里之外。太阳初升,旌旗飘展,场面蔚为壮观。 “哇,好多人,都排了几里了,我听林恩叔叔讲他的军团才一万多人,这里有多少人啊”精灵丫头兰朵儿好奇地道。 “这是皇家的禁军,满编有三万人,专门保护皇帝的,皇帝在哪,他们就在哪,一般都在帝都,这也是你元霖哥哥,回家才有禁军列队保护”秦雨风软声解释道。 “这么多人都在这里,那他们不去北方打仗吗?”兰朵儿好奇地问道。 秦雨风摸了摸小丫头的头说道:“不需要他们,如果要他们去打仗,那说明帝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我们来的时候,北方镇山关里就有十万军队”。 “啊,这么多人啊,听我娘亲讲,我们精灵加起才五十多万人”小丫头惊道。 跟在车队后面的兽人和矮人也被这阵容吓到了,兽人羡慕禁军全身上下名晃晃的装备,而矮人也羡慕东土帝国的强大,随随便便就拿出上万精锐出城迎接。 车队的速度慢慢停下来,李元霖知道该他下车了。刚下车,就见前方三十丈开外,就有一龙袍金冠年轻男子在哪等着。他知道这个人就是他六哥,二十一岁的当今隆兴皇帝李元辰,他深深吸了吸口,一路小跑向前,来到李元辰身前一丈处,倒地便拜:“臣弟李元霖,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元辰快步上前,一把扶起李元霖,笑道:“皇弟归国,国之幸事。朕等这一天也等也足足等了九年”。 李元霖接着小心翼翼地道:“皇上目理万机,还亲自出城迎接臣弟,臣弟受宠若惊,臣弟惶恐”。 李元辰见李元霖如此模样,不禁面露得意之色,但很快就被笑脸盖过:“什么惶恐不惶恐,也别叫朕皇上,叫朕皇兄即可,叫皇上多见外”。 说得好听,但脸上那一抹得意之色虽然消失得快,但也没逃过李元霖的眼睛,再加上左一口右一口“朕”字,李元霖对李元辰心中已有大至计较,接着显得更加惶恐地道:“皇上万万不可啊,臣弟不敢啊”。 李元辰一听,心中更加得意:一个胆小鬼,敢回来跟老子争皇位!口中却说道:“有什么不可,朕说可就可”,边说还边板起了脸。 李元霖见他如此,心中乐了:哟,少年,还装起来了,你给老子等着!口中却急道:“臣弟不敢,臣弟就依皇上所言。不,是皇兄”,边说边显出一面怕怕的模样,还特意将“皇兄”两个字说得很轻。 李元辰更得意了,拉着李元霖就往身边一辆马车上去,开口说道:“皇弟就与朕同乘一辆马车,一起回宫”,说着一把就抓着李元霖往车上去。近前的代表代表太皇太后的礼亲王和硕亲王面面相觑,竟然被李元辰一顿操作,连招呼都打不了。 这两人刚才的表现他可全是看在眼里,人老成精的礼亲王心中叹道:“皇上啊,皇上,他会怕你?人还没到就摆了我们三方一道,你还是太年轻啊”,想着又突然想到李元霖的年纪,脸上顿时苦笑不已,随后也是上轿往皇宫去。 进宫后,兄弟俩只是喝了杯茶,客套了几句,李元辰便以朕有要事处理,便打发李元霖去见太皇太后了,他自己竟然没想到要跟着去。 礼亲王和硕亲王已经在那等着,长孙不休也在另一侧就坐。 李元霖进门,飞快扫了一眼,心中有数,就拜倒在地,随口就来:“孙儿李元霖见过太皇太后皇奶奶,愿皇奶奶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千秋万载,仙颜永驻。见过礼亲王皇叔祖,祝皇叔祖福寿安康,吉祥如意。见过硕亲王皇叔,祝皇叔福星高照,心想事成”。 话一出,众人都愣了:这小子怎么一点也害臊?不过却怎么那么顺口。 太皇太后被逗乐了,大笑道:“快起来,好一个奶奶,快到奶奶身边来,让奶奶好好看看”。 李元霖屁颠颠地跑到太皇太后身边,被拉着手左看右看。 礼亲王这时开口道:“什么奶奶,这是民间叫法,皇室要庄重,叫皇祖母”。 “罢了罢了,霖儿自小便在草原,哪懂得这么多,叫奶奶好,叫奶奶亲”太皇太后见了亲孙,正在兴头上。 第7章你抠我就坑你 说话间,李元霖突然从怀中取中一白瓶,递给太皇太后道:“皇奶奶,这是我向三师姐求的寿颜丹,除了延年益寿外,强身健体外,还可驻颜”。 太皇太后一把接过,高兴地道:“孙儿有心了,秦仙子医丹双绝,天下无双,想此丹必是不凡”。 礼亲王和硕亲王可是睁着眼眼快流口水了,这谁不想要,可是要不到啊。 李元霖见状,心中一乐,又摸出两个小瓶,一个递给礼亲王道:“这是福寿丹,延年益寿外,强身健体”,另一个递给硕亲王道:“这是龙虎丹,除了强身健体,吃后龙精虎猛,您懂的”,两人大喜,愉快地接过。 众人正在兴头上,只闻长孙不休轻咳一声,三人顿时醒悟过来。 李元霖心中一震,来了,该问话了。 俗话讲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但这时礼亲王也不得不出面,问道:“你为何要去南方”。 李元霖开口就道:“老师说我的路不一样,既然先择了为政之道,就应该去最贫穷,最苦难的地方,才能有所得。空空大师也说身为皇家弟子,更能普度众生,而陵州是苦难之人最多的,应该去那”,他毫不犹豫地把老师和大和尚拿出来当挡箭牌。 几人面面相觑,观星大师与空空大师何许人也,岂会管你这屁事!但也不好说破,知道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观星山上观星子突然睁开双眼,看了看依然卧在大青石上的空空大师,这时空空大师也回头看向了他。空空大师笑道:“你这弟子有意思,天下还是没有免费的酒啊,更别说是好酒了”,观星子跟着说道:“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弟子”。 养心殿中,长孙不休这时突然道:“殿下,光银子可解决不了问题啊”。 李元霖假装一愣,作了一辑道:“原来是长孙先生,刚才只顾和皇奶奶说话,没有注意先生在此,失敬失敬”。 长孙安也不气,知道是李元霖故意这样,他只是盯着李元霖不说话。 李元霖心中一叹,外公讲此人大才,不好糊弄,果然如此。他早已想好对答,开口道:“俗话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没钱是万万不能的。陵州虽然人少,且多山地,但土地却是很肥沃,有了银子就可招纳流民开荒拓地,就可建造商船,和南平各国互通有无”。 完全狗屁不通,皇室三人心中大喊,长孙安也心中叹道:“好一个心思缜密的十皇子,说话有理有据,无从反驳”,可事实是天下安定,哪来的那么多流民给你?至于通商富一州,那你这一州也得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啊,泥巴可不值钱啊。 “请殿下详细为在下解惑”,长孙安不依不饶地道。 “长孙先生,南平各国可并不安定,常年战争,流民众多。另外南方大海还有诸多岛上小国,我会打造战船,抢也要抢人来”这句话却是实话。 只是落到众人耳中,那叫一个无语,造船去拉人,还是算了吧,这个年代的船能装得下几个人? “唉,我可怜的孙儿,非要到那地方去吃苦,罢了罢了”,太皇太后顿了一下接着道:“奶奶这些年还是积攒了些银子,只有五十万两,你拿去吧,好好照顾好自己,有中意谁家女子,奶奶给你去提亲”。 李元霖心中一喜,却又听礼亲王道:“我们这些你爷爷辈,叔伯辈也凑了些钱,一百五十万两,你可得省着点花啊”。 硕亲王跟着道:“我是家族中的一点心意,你也老大不小了,封王了,也该有后宫了”。 李元霖心中狂汗,十六岁就老大不小了,什么逻辑。不过想想也对,这个时代十四岁就算成年,可以娶亲了。 李元霖推掉太后太皇要他住宫中的请求,回到了外公家。院中已架起炉子,矮人安德尼正抡着和个头不相符的大铁锤砸个不停,还有几个精灵正将羊肠切成细小的长条。秦雨风正站在一边看着,李元霖走到近前,她没有回头,直接开口问道:“这就为治腹痛准备的东西?”。 李元霖点了点道:“腹痛不是什么大病,准确地说叫阑尾炎,切掉就好了,到时师姐主刀”。 这时安德尼收起了锤子,将打的东西入到水里淬火,对着李元霖说道:“你要的东西都太小了,差点难住我了,这可累死我了,剩下的也只有手巧的精灵来了”。 李元霖点了点头,我三师姐走到近前一看,不得不说矮人的手艺是真不错,一把颇具现代手术刀造型的小刀就摆在面前。李元霖叹道:“越是精细的东西越难弄啊”。 “少主子,赵相为您选的近卫统领已经来了”,这时福伯来报。 来人是一员年轻将领,二十三岁左右,虽然也衣甲整洁,但总有一丝颓废在脸上。 “霖儿,你来了,这位小将军叫陈哀,是安国公陈老爷子的孙子,自幼随安国公学习,行军布阵样样精通,可惜安国公死后”,说道此处赵鸿博顿了一下道:“罢了,你们聊”,说完就入了后堂。 李元霖好奇地看着陈哀,陈哀也好奇地看着李元霖。李元霖开口问道:“会练兵吗?”。 陈哀一听怒道:“你是在污辱我吗?”。 李元霖不以为意地道:“你觉得禁军怎么样?”。 陈哀一脸不解地道:“训练有素,但实际做战能力远不能和边军比,尤其是镇山关和西定关的边军”。 李元霖点了点接着道:“我也是这么认为,我更觉得禁军更像是个样子货,虽然准备精良,跟官老爷出行时前面举牌子的人差不多,看起来威武,实际上不怎么样”。 陈哀一听也乐了,但是摇头道:“也不能这么说,边军和禁军训练方法不一样。边军将领多久经沙场,训练更注重因敌而异,而禁军更多的是基础训练”。 “有道理,但我觉得不论是边军还是禁军,应该有一套通用的基本训练方法,用此方法训练后士兵,不论派往南北,都应该很快的适应当地的作战环境”李元霖点头道。 陈哀摇了摇头,心有所感叹道:“可惜没有,如果有,当初也不会败得如此之惨”。 李元霖笑道:“我们打个赌,要是有,你就乖乖跟我到南陵去训练士兵,如何”。 陈哀一脸不相信地看着李元霖,但还是点了点头,连问如果他赢了怎么办都没,这也许就是一个军人的追求。 李元霖将前世看来的,整理了一下,慢慢说给陈哀,陈哀越听越惊,突然道:“这种办法虽然好,但是开销巨大”。 李元霖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银子你不要担心,那是我的事,按规定会有一支三千人的近卫跟我走,你先去挑人,尽量挑没有牵挂的,这将是我第一只职业军队”。 “职业军队?”陈哀再次不解地问道. “职业军队的意思是这些战士的一生都将为战争时刻准备,他们这一辈子也就是我养了”李元霖解释道。 陈哀一听,双眼冒出精光,若能带领这样一支军队作战,那岂不是战无不胜?他立即应诺,去选人。 翌日早朝,就连太皇太后都亲自临朝。 刚开始就是一道分封圣旨,李元霖封为秦亲王,封地陵州。 圣旨念完,李元辰开口道:“皇弟,陵州贫苦,为支持你经营陵州,朕令国库拨银五十万两给你,你也知道,国库实在是太空虚了”,他自作聪明,把原本定好的一百万两擅自减了一半。 太皇太后不满地轻皱眉头,知道内幕的人也互相偷偷看了一眼,实在不明白皇上这为何要出尔反尔,就连王元申都暗道不妙。 礼亲王正要出列,只见李元霖抢先一步开口道:“臣弟替陵州百姓谢过皇上大恩”,说完重重施了一礼,接着开口道:“只是陵州百废待兴,修桥铺路欠缺工匠,还请皇上赐下工匠”,心里却暗笑着:既然耍小聪明,就不怪老子不客气了。 李元辰一听此言,心中更是得意,立马高兴地道:“皇弟如此有心,朕岂能不帮”,说着又加一句:“人随皇弟挑,工部全力配合,要多少皇弟尽管拿出便是”,反正是一些低下匠人,在他眼中可没有银子好使。 李元霖心中一喜,又开口道:“皇上,陵州地处偏远,和内地沟通多有不变,臣弟怕陵州铜钱银两流通不够,臣弟想肯求皇上允许臣弟铸造与户部不一样的钱币,仅作陵州内流通之用,陵州以外,一概不准用”,他这是要铸币权啊。 朝中群臣顿时又都左右相看起来,但是没有一人说话,因为李元霖说得似乎又没有什么不妥。铸币权帝国早就收归中央,就是怕地方铸造过多的钱币,影响民生,但李元霖说得是铸造不一样的钱币,只是在陵州通用,还特意指出陵州外一概不准用,这也影响不到整个帝国。再说了陵州又穷,就算你铸再多,也没用啊,铸多了苦得也是陵州的老百姓。李元辰也是这么想的,见群臣也没人出来反对,也就开口道:“恩,皇弟说得有理,朕准了”。 李元霖心中大喜,暗道:“五十万两买工匠和铸币权,这买卖太划算了”,又上前道:“皇上,臣弟还有件礼物要送与皇上”。 李元辰一听不以为意,在草原上待了那么长时间,能有什么好东西,但还是开口说道:“皇弟真是有心了”。 这时一个侍卫抱着一个大木盒走了进来,李元霖上前说道:“这是我得自草原的一把弯刀,草原人打通往沙陀国的商路,获得了一种百炼钢技术,制作的刀锋利无比,臣弟归国时,草原人正全力打造这种兵器”。 朝中武将一听,心中都是一凛,继任安国公陈弘义立马出列,李元辰也好奇,开口道:“就让安国公试试此刀”。 陈弘义一把抽出弯刀,刀身上还布满如云纹,寒光耀眼,“好刀!”,陈弘义大叫一声。 “这种纹路叫沙陀纹,锻造时自然形成”李元霖开口解释道。这时有侍卫上前,抽出了配剑,刀剑相击,“铿--”的一声,长剑应声而断,弯刀仍旧完好无损,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陈弘义收起刀,盯着李元霖急问道:“秦王殿下,你说草原人正在大量锻造此刀,是否为真”。 李元霖点了点头道:“我回来前,见到过西煌和沙陀商队,为草原带去了数十车的铁,想来只要铁足够,他们要多少有多少”。 陈弘义急了,向李元辰报道:“皇上,若草原人人手持此刀,帝国危矣”。 李元辰也知道其中利害,急问道:“这该如何是好”。 有人说应该立即派人出使沙陀,获取制炼之法,也有人说应加固镇山关,还有人说应再次遣使草原,增进友好。 众人纷说,李元霖心中却暗道:“瞧把你们吓的,按草原的生产能力,三年内能把这样的刀配到百夫长手里就不错了”。他却不急不忙地出来,从盒子里拿出一张折好的纸,大声道:“皇上”,这一声把朝堂上的声音都给压了下来,举起手中的纸道:“臣弟冒死从草原人手中获得了这种刀的制造方法,又得矮人族朋友相助,终于还原出来,特献给皇上,以保我东明江山千秋万代”。 话音刚落,李元辰大喜道:“皇弟真是立了大功啊,朕立即着工部试制,来人,将朕的龙吟剑赐于秦王,皇弟执此剑可代朕巡狩,有先斩后奏之权”。 意外之喜啊,这陵州还有哪个敢不听老子的!以后想安插人进来,老子也可以先砍了再随便安插个罪名。这是他的想法,而李元辰及朝中众臣的想法却是,陵州给了就给了,没什么太不了的,反正也没多少油水,还可以省下一部分开支,皇上给一把剑,就能将一个大功给打发掉了也不亏啊。这也许就是时代的不同,造成的想法也不一样吧。 退朝前,李元霖也是请假,四更起床,五床上朝,再说上朝对他而言意义不大,还不如在家睡觉。 第8章朝堂唬人 藩王离京,不是说走就走,就藩的礼制节杖样样不能少,准备时间就不是一两天的事。现在李元霖再住在朝臣家也不合适,索性就搬进太皇太后亲赐的宅子。家仆也都是曾经伺候过他父亲丽妃的宫中仆人,这次也索性都送给了他。 福伯也是换了一身衣服,一身蓝底飞鱼袍,腰系虎头明黄腰带,头戴金边巧士冠,手持白毛尘拂,妥妥当今六品太监打扮。他本身就是丽妃身边的老人,又随李元霖前往草原,现在自然是李元霖身边的近侍。只见他低头向李元霖报道:“少主子,西煌使节前日已经到达帝都,主使为三皇子赵承乾,副使为文圣文山和侍郎赵光宁,明日面圣”。 李元霖心中一动,思忖了片刻道:“来者不善啊”。话音刚落,就有宫中太监传旨,要李元霖明日务必上朝议政。 福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幅欲言又止的样,李元霖看在心里,直言道:“福伯,有话直言,在我面前,不需有任何顾虑”。 福伯整理了一下心绪,缓缓道来:“此次随行前来的还有文圣的孙女玉子珊小姐,玉小姐乃西煌第一美人,与少主子年岁相当,又饱读诗书,颇有文圣风范,而且门当户对,少主子若能---”。 李元霖脸色一僵,福伯一开口,他就明白了意思,还没等福伯话说完,立马打断道:“感情之事强求不得,此事莫在提,顺其自然吧”。 福伯也只得将后面的话憋回去,只是一脸期待地看着李元霖,李无霖被福伯的目光吓得仓皇而逃。 第二日早朝,李元霖打着哈欠刚进偏殿最左一间,便见群王爷们在那喝茶聊天,又强打精神,一一行礼问候,谁叫他是最小辈呢,至于他兄弟辈的还有三个,都打发到地方当闲散王爷去了。 礼亲王一见李元霖就打趣道:“怎么,没睡好啊,第一次上朝你可是精神抖擞啊,今儿个怎地无精打彩,哈哈”。 李元霖陪笑着尴尬道:“皇叔祖,确实不习惯”,说着还情不自禁打了个哈欠。 硕亲王突然上前道:“我们的小秦王做诗是个能手,斡伦河畔一首即兴诗已传遍天下,此时此刻是否就此情此景再赋诗一首”。 众王爷一听,都来了精神,开始起哄: “对啊,来一首,我皇室可从来没有过文章过人之人”; “皇家才子妙哉,妙哉”; “必须整一首”; ...... 左则隔壁就是文官等候之所,隔音又不好,他们也被隔壁的提议所吸引,一个二个都竖起了耳朵,再左一间,就是使节等候之所,只有三人,一老一少一中年。老者一头白发,精神抖擞,尽显书生意气;中年人黑发,山羊胡,嘴薄鼻尖;最年轻那个面如冠玉,皮肤白皙,风度翩翩。中年男子立即向门口一侍从太监问话,并偷偷递上一锭银子,并吩咐了几句,那小太监国立马高兴地往右则去。这时,也许只有最右侧的武官们没什么动静。 李元霖挠了挠头,无奈道:“好吧,我想想”,他在脑中搜索了会,终于想起一首,便开口道来:“秋风御路冠盖满,晓月画楼钟鼓迟。卧听传呼丞相入,可怜正是上朝时”。 “好!”,众王爷不管懂不懂,都开口呼好。 隔壁文官听了,眼眶都快红了,这不正是他们可怜兮兮的写照吗?还没脱衣服睡觉,就又要上朝了! 那三人也收到小太监的回话,老都一抚白须,笑道:“出口成诗,不错不错”。 年青美年子沉吟片刻,不甘之色一闪而过,嘴里却赞叹道:“秦王果真了得”。 山羊胡中年目光闪烁,不知道心里想什么。 朝臣拜见之后,就正式宣使节觐见。 李元霖第一次见到这个西煌四美之一的美男赵承乾,又见他从善如流,温润儒雅,风度翩翩,最主要的是长得比他帅比他白,心中莫名地就给赵承乾打上了“娘炮”的标签。 “东明与西煌同出一源,多年来也和平相处,不知为何西煌突然大举压境,莫不是以为我东明新败,西煌以为有机可乘?还请贵使给个解释!虽败一场,但我东明能征善战之士还是有的”,李元辰跟他们客套完后,立马先下手为强,几句话说得是掷地有声,尽显国威,朝臣们都暗中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先退! 几个月来西煌不断向边境增兵,竟然将西线白虎和南境朱雀两大军团近二十万大军尽数都调往东境,加上原本驻守东宁关的玄武军团,东明西定关面临西煌三十万精锐大军,压力此时可谓十分巨大,西定关镇西大将军独孤离数次急报,请求帝国增兵,但帝国此时哪还有兵可派,只是从附近州城抽调了不足两万州卫增援。 赵承乾向身边副使赵光宁使了一下眼色,赵光宁立马拱了一手,尽显傲慢之色,道:“听闻东明向草原番邦交纳供金求和,不知是否有此事”。 见他如此态度,朝臣群情激奋,左相何文言当先一马怒道:“这乃本国之事,与他国何干,副使如此轻慢吾皇,岂合礼数?”。 赵光宁也不动怒接着道:“那就是了,东明既肯向草原番邦纳金求和,我们两国同出一源,为何厚此薄彼,难道认为我西煌国还不如草原蛮夷?我西煌北拒草原蛮夷,往西压制沙陀,我国国力何其强大,兵锋所向无敌!贵国如此做法,这是藐视我西煌国吗?”。 赵光宁话出一出口,大家都明白了,就是来白要钱,不过这理由也太牵强了吧,但形势比人强,一时间群臣也不知如何作答。 李元辰也懵了,眼神有些慌张地看向群臣,但群臣却一个二个躲避着陛下的目光。 目光落向左相丰王元申身上,王元申向李元辰蠕了蠕嘴角,指向玉山,李元辰瞬间明白过来,心中一喜,立马问向玉山:“文圣前辈,您一向教化世人,这两国一旦交恶,苦的可是天下百姓啊”。 玉山两手一摆,干脆地道:“陛下,老夫本是带孙女去拜会观星大师,西煌皇帝陛下为了给老夫方便,才给老夫一个副使,国事老夫一概不过问”。 话音一落,李元辰顿时急得说不出话来。李元霖摇了摇头,心中一阵哀叹:国难当头,竟然去求对头,脑子里面装的都是屎吗? 无奈之下,左相王元申只得出列,问向赵光明:“贵国想要如何”,果然是人老成精,装作听不懂赵光宁先前之话。 赵光宁也不矫情,张口就来:“草原蛮夷有的,我西煌国也要有”。 赵光宁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你东明每年给草原我少,也要给我西煌多少。 “放肆,吾东明帝国从立国至今已有二百一十六年,前后大战不下数百场。与你西煌交战,也是胜多败少。吾东明本以邻为善,对你西煌多有忍让,真当我东明不敢决死一战乎?”,太皇太后突然一阵怒吼,一下竟然将赵光宁给震慑住。 赵光宁毕竟老奸巨猾,很快就醒悟过来,不甘示弱道:“太皇太后既执意如此,我等也无话可说,那就战场上见分晓”,说完,扭头就要往外走。这已经是**裸的威胁了。玉山向太皇太后抱以尴尬的一笑,赵承乾也行了一礼,两人就要往外走。 李元霖心中再次一叹:外强中干已经被看透了啊。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低着头说道:“不知西煌朝中三位皇子是否舍得玄武、白虎、朱雀三大军团在我西定关下被重创,这可是那三位将来上位的重要筹码啊”。 西煌帝国四大军团,玄武驻守东宁关防备东明,白虎在东北防备沙陀,朱雀在南方震慑各山地部族,青龙捍卫帝都。 李元霖话音刚落,西煌三人就停下了脚步,赵光宁便一脸泰然自若地道:“我西煌各皇子都梦想开疆拓土,都恨不能亲自上阵杀敌”。 李元霖转过头,一脸嘲笑地向看向赵光宁,悠然道:“你都说是梦想了,离现实也太遥远了”,不待赵光宁反驳,他转过身行了一礼朗声道:“大皇太后,皇上:西煌目前看似强大,实则已面临亡国之祸,却不自知,竟想打我东明的主意,真是找死”。 李元霖话音一落,众人都不明所理。太皇太后心中一喜,急道:“吾孙快快讲来”。 李元霖咳了两声,佯装清嗓子,实际是提醒西煌仨人:要给老子听清楚了。接着他缓缓道来:“西煌看似强大,实则不然。北有崇山峻岭和无尽沟壑挡住了草原人,而西边沙陀却是小国,国力并不强,所以西煌才能安稳至今。我居草原之时,阿古宁被我镇山关阻于关外不得寸进。一则阿古宁为获沙陀铁器等物资一直有西进之意,但恐空虚之时被我国出兵关外,而如今帝国无力北征,正是阿古宁西进的大好时机,我们应遣使往草原,缔结同盟,放弃敌视政策,再次示好,使其安心西进,一旦草原征服沙陀国,便有一条直通西煌的大道;二则草原和西煌虽被地势隔开,但不是没办法通行,我有一快速架设木桥的工艺,可献于草原,此桥可容战马通过,只要在西煌西北万壑岭大量架设,便可使草原骑兵快速通过,直取西煌肥沃的苍北平原,西煌的物资丰富程度可远超沙陀,阿古宁自不会放过;三则现西煌皇帝年老体弱,眼看是活不了两年了,西煌朝堂上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三足鼎力,背后都靠有母亲家家族支持,手都已经伸到了军队,虽然西煌皇帝中意三皇子,但却一直无法立为太子,这也是怕三家狗急跳墙的结果,一旦老皇帝归西,加上这位三皇子,西煌四子夺嫡局面将会出现,西煌一乱,到时我东明联合草原东西夹击西煌,以洛河为界将其瓜分”。 李元霖话音风落,群臣想了想,还真有可能实现。顿时一个二个都直起腰杆,一脸看戏样地看像赵光宁。赵光宁心中一惊,好一个狠毒的小儿,我们西煌只要想要一些钱,你竟然想瓜分我西煌!脸上却是不以为意地道:“说得好听,你还是先想好如何应对当下吧”。 这也是大家都快心的问题,只见李元霖“呼-”地一挥衣袖,一脸看白痴地表情说道:“简直是笑话,你们能从西境抽调白虎军团,说明阿古宁 已经对沙陀动手了,这才让你们有机会抽调西北边军。况且你们三军能否齐心合力都难说,以我西定关边军之精锐,就算你们现在就全力攻城,也足可支撑至少三个月。我国只需从帝都南北两大营抽调两万兵力,再从南方各州抽调三万兵力,如今草原主力远在西边,我国甚至可以从镇山抽调三万精锐边军,到时我西定关足有二十万大军,且是防守作战,加上我西定关城墙高大坚固,你西煌区区三十万军队想要攻破,简直痴人说梦”,说道此处李元霖顿了顿,换成了一副鄙视的模样接着道:“呵呵,我国可乘机加固镇山关和西定关。到时进可攻,退可守,等草原征服沙陀,我倒想看看兵锋无敌的西煌军队如何面对草原百万骑兵”,未了李元霖又加一句:“想想都令人神往啊,到时刀光剑影,不知会有多少西煌英雄豪杰慷慨赴国难啊”。 “你--”,赵光宁被李元霖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得狂喊一声。 而群臣不禁为李元霖纷纷叫好,一个二个都上奏,言称秦王所言极是。太皇太后与李元辰也是大喜。 这时李元霖突然想到了什么,也上奏道:“太皇太后,皇兄,我以为现在还可派遣密使接触西煌那几个有实力的皇子,暗中支持一个,无外乎就是给一些钱粮兵器等物,这些我东明有的是,并承诺将来登基,我东明按兵不动”,说着缓了缓又道:“一个人的实力强大以后,就会发疯,也许那天就忍不住将西煌老皇帝给毒死了,这样西煌大乱可就要提前许多”。 “嗯,此计甚妙啊,可行,实在可行”,礼亲王不禁喝彩道,他出身皇室,当然知道皇位争斗的残酷,毒死父亲也不是什么稀罕死。 “你--”,赵光宁又大喝一声,一口老血喷了出来,随后对一歪,便晕倒在地。 李元霖佯装着急,大喊道:“快,御医!别让他死在我们东明了,到时免得找我们赔钱!”。 第9章大会前 文圣携赵承乾和玉子珊前往东明帝都,一时间不知道吸引了天下多少才子佳人赶赴帝都。一时间帝都人杰云集,新一届的文才交流大会即将正式开启。 帝都内城东街,一珠光宝气小胖子正在大厅走来走去,不是脸上还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有些急躁,也有一丝期待。一中年美须官员刚一进门,这小胖子就凑了上去,焦急地问道:“父亲,请柬拿到了吗?”。 中年官却劈头盖脸地开口就骂道:“你这个不学无术的混帐东西,从没见过对其它事上心的”。 小胖子眼珠子急转,一脸讨好地说:“父亲,孩儿知错了,以后一定用功读书。但这次无数才俊前来,孩儿也想去见识见识,对以后孩儿读书肯定有用”。 中年官员白了小胖子一眼,叹道:“没有”。 小胖子急了:“怎么会没有?按惯例,名额都是由各家分配的啊”,说完他一脸不相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中年官员白了他一眼道:“规矩改了,这次要凭真才实学才能入会,三日后都往太学院参加考核,才能拿到请柬”。 小胖子一听,急得口不择言地道:“岂有此理,这不将不将我们这此世家放在眼里,真是反天了!”。 中年官员怒了,一脚就踹了过去,大吼道:“混账东西,叫你好好读书,你不听,仗着老子和你祖父的面子天天惹是生非,今日竟说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话,看老子不打死你”,说着又一脚踹过去。 “哎呦,这是怎么了老爷,安儿又犯什么错了啊”,一美貌妇人这时走了进来,见状急道。 “哼,这小子平时不好好读书,如今天下才子佳人齐聚观星山,要凭真才实学才得入。想我张家书香门弟,两代状元,到我张庭恩这一代却生了个不学无术无辈,真是气死老子了”张庭恩一副恨铁不成钢地喝道。 妇人一听,安下心来,扶起自己的宝贝儿子,左看右看,关心地问道:“安儿,可有受伤”。 一边的张庭恩气得那是一个胡子都翘起来了,大声骂道:“真是慈母多败儿,真是慈母多败儿啊!”。 妇人却不急不忙地道:“老爷何必动怒,想必朝中对世家子弟也必有安排”,听到母亲的话,小胖子张安来了精神,期待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哎--,张庭恩心中一叹,难道商贾之家出来的人都这么心思玲珑吗,他缓缓开口道:“罢了,去帐房拿一万两银子,往秦王府购买一个名额吧”。 张安一听,高兴地差点蹦起来,转念却道:“一万两太多了,一千两就行了”,这个时候还是要表现一下,免得又挨打,他也认为一个名额而已,要不了那么多。 张庭恩一听,刚熄下去的火又上来了,再次骂道:“你个败家子,秦王何许人物,一千两想打发秦王,你要有这本事,老子今后随便你怎么败家!”。 妇人一听,心中稍作计较,开口问道:“老爷,是否秦王主持这次大会?”。 张庭恩回道:“此次大会怎么样选人入场,就是秦王的主意,并且整个花费由秦王出。想秦王还未入城就让三方心甘情愿拿出数百万两银子,这一万两估计也只够买个入场名额,至于更好的位置,那就要花更多的银子”。 妇人一听,心中已经明了,心中活络起来,然后对着儿子道:“安儿你就去买个好位置,无论多少银子。娘亲这就让你舅舅送银子来”。 张安一听,高兴地就告别父母,出了门。 张庭恩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不解地问道:“何必呢?一个位置而已”。 妇人上前整理了一下张庭恩的衣袖,柔声道:“秦王即将就藩,秦王身边的福公公这几日跟帝都许多商贾世家却多有来往,从福公公言行来看,秦王很是看重商人。安儿没有读书的天赋,却有经商的头脑,将来入不了仕,也可往陵州从商,下半辈子足可平安富足”。 李元霖是东明近百年来第一个藩王,历史上藩王造反成功的例子也不是没有。门阀世家经久不衰,就在于从来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两兄弟今后会不会开战,脚踩两只船永远是最好的选择。 帝都世家几乎都做出了同一个选择,考不考得上都无所谓,重点是花钱买一个位置。 四方馆中,一绝美女子正为文圣斟茶。她一袭白衣如朝雾轻捧,一头青丝如星瀑悬垂,冷漠中透出一丝恬静。 “祖父,西煌和东明真要开战了吗?坊间都传言东明皇帝将亲临西定关”,空谷幽兰般的声音中透出一丝担忧。 “珊儿,打不了的,西煌也没打算跟东明死拼,而东明却出了个了不得人物,西煌这次看来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文圣玉山眯着眼道。 了不起得人物?那个新晋秦王吗?能得祖父如此评价,这世间可没有几人,玉子珊不由对李元霖生起了一股好奇之意。 “过几日观星山大会,我就带你先上山拜访观星大师”玉山再一次开口道。 出题考试总是要时间的,但花钱却是随时随地,只要有钱,立即就可花掉。靠才华的还等着题目,靠钱的已经挤满了春风酒楼。这个李元霖包下来拍卖名额的酒楼,此刻虽然人山人海,却安静无声,焦急地等着正主到来。 李元霖不急不忙地走上二楼,看着一楼人挤人,他出没想到会来这么多,只得清了清嗓子道:“诸位公子,本王话不多讲。一个位置一百两,总共三十六个位置,出价越高,位置越好。出价最高的三十六位获得请柬,每人三次出价机会,先出价后交钱,开始吧”,说完示意了一下身边的福公公,福公公便喊道,诸位公子不要急,一个一个来,先报名字再报价。 一百两一个,实在是太便宜了,正有人正想着五百两妥妥地弄一个位置而高兴时,就有一个声音传来:“诸位,这里人太多,咱们先清理一部分出去如何?”。他的意思自然不是赶走一部分,当着李元霖的面,他也不敢,意思是先喊几个高价,将一些不够格没钱跟他们争的人先吓出去。 “好,那就先来三十六个五千两,剩下的咱们再一决高低”; “好,就这么办!”; 随后三十五个五千两的叫价声响起,一时间大多数垂头丧气地被请出了门,真正的对决才正式开始,李元霖也很满意这些世家子弟的做法。 这时小胖子张安想起了母亲的交待,咬了咬牙,大喝一声:“张安,十万两”。 剩下的人心中一惊,大多慌了神,刚开始就报出十万两,还给不给人活路?甚至都有人在想这人是不是秦王讲来的托?此时有人认出了他,镇定了下来道:“原来是张家公子,海州罗老爷子的外孙,怪不得如此豪气”。众人一听,纷纷松了一口气,他们还以为要十万两开始呢,差点吓坏了。 李元霖好奇地看了一眼张安,福公公立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李元霖点了点头,只略一思索,小声吩咐了一下福公公,接着开口朗声道:“张公子如此豪气,我看这首座之位非张公子莫属不可”。 张安虽书读得不好,可人非旦不傻,还精明得很,一听就知道是李元霖故意给他首座之位,立马激动向李元霖弯身作揖:“谢秦王殿下赏识”。 李元霖也是有意控制一下局势,要是这些二世祖上头发起疯来,喊价超出了家族预期,他可要得罪一大批人了。他心里却盘算着:帝国四大商贾四家之一的海州罗家,有意思。 最终结果超出了李元霖预期,虽然有李元霖特意将最高价压在十万两,但总共也收获了一百二十七万两。 “豪门世家真是有钱啊!”,李元霖不禁心里一阵感叹。 看前眼前高矮胖瘦不一的三十六人,李元霖一一亲自请柬交到他们手中。末了,留下张安。 “不知秦王有何吩咐?”张安小心翼翼地问着。 李元霖微微一笑道:“罗家为帝国四大商贾世家,南方首富。家族产来涉及造船及海运,我想请罗家帮个忙,也想邀请罗家到陵州发展”。 张安心里也不知李元辰想做什么,只得谨慎开口道:“还请秦王殿下吩咐,若能办到,自当尽力”。 李元霖接着开口道:“我对陵州不熟悉,但罗家熟悉。我想请罗家帮我在陵州购买一家造船坊,并希望能从罗家得到一批造船工匠,基础工匠那种,放心该是多少银子就是多少,本王不会少罗家一文钱”。 张安心里舒了一口气,立马拍着胸脯保证道:“一个船坊要不了多少钱,至于工匠嘛,罗家有很多。我回去就给外公去信,让他办好就成,钱就不要了,权当为王爷经营陵州添砖加瓦”。 李元霖心中一喜,这小子上道,但却一脸正色道:“不行,钱绝对不能少,这是本王做人的原则。另外本王想邀请罗家到陵州开设分号。税收优待,现今帝国税收是十税三,在陵州本王十税二,并取消陵州境内所有关卡,境内只收一次税,另外本王将保证陵州境内所有商人的生命财产安全”。 张安大吃一惊,这秦王好有魄力,难道想将陵州打造成一个商人的国度?对于天下商人来讲却是好事,但陵州目前实在是太穷了啊,没什么值得商人前往的。不过他也立忙表态道:“王爷胸怀大志,在下佩服,回去立即就办”。 这时有仆人入内,还带着打包好的一个精致礼盒,李元霖指了指礼盒道:“这是本王送给罗家的礼物,都是本王即将在陵州生产的东西,希望罗家看了后,会对陵州的未来充满信心”。说完也不待张安回话,就径直离开了。 张安带着礼物回到家中,一进门便见父母在堂内等着。 “哟,出门还记得带东西回来孝敬老子,有长进啊”张庭恩不由得高兴了一下。 “父亲,这是秦王给外公的礼物,说是将来陵州的特产”张安低声道。 罗氏一听,立马道:“快打开看看”。 张安二话不话,放在桌上就拆开了,先映入眼中的是两个小坛,不用看就知道是酒。当张安将用牛皮纸厚厚包着的一个四方包裹打开,一抹亮光闪过。 “这是琉璃杯吗?秦王送的礼也太贵重了吧”罗氏高呼一声。 “里面还有纸条,我看看”,张安眼尖,从里面拿出一张折好的纸条,里面还有字,他念道:“酒比西风烈更烈,一两一斤,杯为玻璃酒杯,一套八只一银二一套,量大从优”。 西风烈是西煌四美之一的美酒,以烈如火闻名于世。当下帝都西风烈就卖到三两一斤,只有少数人才喝得起! 张庭恩想起了一个传言,说是赵相府中有比西风烈更烈的酒,但他一直没尝过,难道就是这种酒。他看了看酒坛和晶莹剔透的小酒杯,不禁酒劲大起。立马就开启了一坛,顿时一股酒香扑面而来,不禁大叫一声:“好浓的酒香”,接着拿出一只玻璃酒杯,洗也不先,就自顾自倒上一杯,一饮而尽,“咳,咳”两声后仰天大叫道:“好烈的酒,西风烈与之相简直就是水!”。 张安在一边看着直咽口水。罗氏却拉着张安问话,张安一五一十就将李元辰话转述。 罗氏思索了一小会,面露喜色道:“安儿,这次你立了大功,这事我亲自给你外公去信”。 张庭恩一口酒后,却自顾自地将四个酒杯收入怀中道:“夫人,这一坛酒和四个杯子我就留下了啊”。 罗氏正在兴头上,笑道:“老爷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这就叫厨子去准备几个下酒菜,待会咱一家好好喝上两杯”。 像张家这样的的一幕,帝都好几个大家族已经上演或正在上演。 第10章大会 观星山山腰,桌子等围成了一个半圆,只有六排,每排有五十座,也就说参会的人数达到三百人。最刺眼的却是“捐资”坐席,如一个竖着的“一”字,将这个半圆活生生切成两段。 半圆便是横着的四席,正对着半圆,这是主持位了,再往后已经升起了火堆,那是厨子们制作美食的地方。桌上也开始摆方酒水点心之物。 礼亲王端坐正中央,看着数百坐席,笑着对左右道:“哈哈,天下才子齐聚一堂,能亲自主持这场盛会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左手太学院太傅齐云谦抚了白色长须跟着笑道:“此次文会论规模,论质量都远超以往,实乃前无古人啊”。 右手礼部尚书邓岩也笑道:“此次文会却在我东明帝国境内,实乃帝国中兴之兆”。 刚说着却见一大群人呼前拥后地走来。在侍女的安排下一一入座,坐好后还不安份,一个二个开始互相吹嘘起来。 礼亲王听见这嘈人的声,一拍桌子,大怒道:“混帐东西,一个二个不好好读书,这种场合竟然是最先到”。 众人才发现面前还坐了三个大人物,一个二个立马起身,噤若寒蝉。 “说说看,都叫什么,都花了多少银子进来的,就从第一个开始”,礼亲王没好气地道,然后拿起茶杯递往嘴边。 首座张安立马回话道:“张安,十万两”,接着第二个道:“刘馗,九万两”。 刚念道第二个,老王爷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一脸惊异地看着众人,这些人也不敢停下,一个接一个报出来。 报完后,礼部尚书轻声叹道:“足有一百二十余万两,秦王又大赚一笔啊”。 礼亲王这时后悔地啊,早知道他出钱办了,这简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他见这些二代三代甚至四代一个二个站着不敢讲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更是气自己没抓住机会,他吼道:“都给本王坐好了,大会没开始前谁敢动桌上的东西,本王就给他赶出去”。说完转头就往后面帐篷里去,齐、邓两人也只有跟上。留下一堆动也不敢动的豪门子弟们。 人都快到齐了,重量级人物也一一开始登场。 “看到没,那个鼻孔朝天的就是南平第一才子阮志海”,世家弟子们又开始活络起来。 “瞧他那模样,还当真天下无敌了”; “一副穷酸样,要是东明人,老子拿银子砸死他”; 世家子弟共同语言有很多,联合鄙视外国才子就是其一。 “来了,来了,萧承乾小白脸来了”; “脸真是白,不当兔子太可惜了”; “若当兔子,确为兔中之霸”; “要是东明人,老子就给他开荤了”; 对于比他们帅,更得女子欢心的,他们更是同仇敌慨! "美女来了,是刘家大小姐刘初蝶,我东明头号才女哦",有人大叫道。 “哈哈,那是我姐,有没有想了解一翻的,本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百两倾囊告之”; “兄弟,好说,我们一边聊聊”; “哎,等下,还有我”; 对于美女,他们自然也是一样,但没有敌视,只有追捧。 “来了,来了,文圣带玉小姐来了”; “天啊,若能一亲芳泽,老子死也愿意”; “滚,能拉一下手,老子就不枉此生了”; “再滚,能天天看一眼,老子下半辈子宁愿不当人了”; “都滚远一点,老子现在看了一眼,家里的简直是母猪”; 玉子珊登场,引起全场轰动,毕竟来的男子占绝大多数。就连李元霖精心放置的玻璃酒杯都被忽略了。 左一右二左三右四,才子佳人是按这个顺序就座的。赵承乾与阮志海坐在了一起,玉子珊和刘初蝶坐在了一起,显然这其中的安排是有意的,但谁在乎? 张安心中一阵后悔,早知买第六名,现在和玉仙子隔了五个位置,没见第六名那小子得意的样子,正欲开口,就见临座抢先道:“兄弟,换个位置如何,我出一千两”。 “两千两换我”; “兄弟,五千两怎么样?” 那人一脸得意,自得地道:“小爷我像是缺银子的人吗?都死了心吧”,说完便一转头,左手还撑着头,就目不转睛盯着玉子珊,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这模样是有多气人就有多气人! 李元霖先是拜会了礼亲王等人,这时同三人一起出来,并将文圣请入主持席。 才子佳人们一起起身见礼,那第六名口水都流到桌上了,众人都起身了,他还不知,仍口水自流。 礼亲王一见,大怒道:“浑帐东西,来人,给本王拖出去!”。 两侍卫立马上前架起这人就往外拖。他竟然脸都不转,口里还喃喃自语道:“这银子花得值!花得值!”。 见他被清出场,世家子弟们可都眼红这个位置啊。 李元霖感觉到有道目光盯着他,他不禁看过去,却见一绝色女子目露奇光,他愣了愣神,立马回复过来,心道:“西煌四美之一美人果然不一般,要不是这种场合,我也要失神了吧”。 “久闻秦王殿下文才了得,当做我东明学子之表率,如今天下才子齐聚,秦王也自当与我等交流一翻,刚好有一位置,还请秦王入座”才女刘初蝶突然开口道。 礼亲王点了点头道:“这主持位都是老头老前辈们坐的,你坐确实不妥当,就依蝶儿侄女所言,下面就坐吧,把这些败家子都给我看好了”。 “是,皇叔祖”,李元霖行了礼,便走了过去,近前了还抱了一拳打趣道:“诸位兄台,得罪了哦”。 “哪里话,秦王自家人,太见外了”; “就是,秦王文才了得,我们也要个高手坐镇才是”; 更有好事都言道:“最好把这两个都娶回家,省得大家都惦记”; ...... 李元霖入座后,先左后抱了一下拳,后才向左手两女包了一下拳。这些世家子弟们开心不已,显然在秦王心中,他们的份量是比两女更重的。 各自坐好,李元霖自顾自地吃着眼前的六月葡萄,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吃到葡萄。 礼亲王四人互相推诿了一会儿,文圣一马当先道:“既然大会开始,就由老夫抛砖引玉”,他清了清嗓子接着道:“我有一上联,请各位才子佳人作答:绿水本无忧, 因风皱面”。 李元霖一愣,心道:“我去,真是文不分地域啊,这联都有了”。 才子佳人们开始交头接耳:“此联表明了主人忧愁、烦恼之心事,十分形象,意境优美,不难对出,难得是意境”。 李元霖也没管他人怎么去品,只是一个劲地吃着葡萄。 “秦王才思敏捷,又是主人方,理应由秦王开个头”,玉子珊突然开口道,声音如空谷幽兰般让人回味无穷。 李元霖抬头看了一眼玉子珊,见他眼中一丝狡黠,心道:“老子跟你有仇吗?你给老子等着,迟早跟你滚床单!”。他却不急不忙站了起来,拱了拱手道:“那就由在下开个头吧,我的下联是:青山原不老, 为雪白头”。 “好!”,话音刚落,世家子弟们也不管听不听得懂,就开始狂叫起来。 “妙啊,同样的意境高远,对得好”玉山不禁点了点头笑道。 众人品味过来的,也不禁纷纷叫好! “哼”,阮志海不甘被人抢了先,起身道:“画上荷花和尚画,还请秦王答下联”。 “我是招谁惹谁?”李元霖心中不岔,刚坐下又要起来,但还是起手拱了一下手,随口就背道:“书临汉帖翰林书”。 “好”,世家子们再次自呼好。 “想不到秦王如此才思敏捷,老夫都还要思索片刻,他竟然随口就来”,玉山心中也是一惊。 “寂寞寒窗空守寡”,阮志海再出一对。 李元霖已经坐了下了,心道反正没指名道姓,他是不准备起身了。 阮志海见李元霖不起身,以为他答不出来,环视了众人,暗自得意。尤其是看向玉子珊眼神中,充满着侵略性。 这一看不要紧,却惹火了赵承乾,只见赵承乾起身道:“荷花茎藕蓬莲苔”。 一时间引得在场少数才女尖叫不已。 但世家子弟们却像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地看天喝酒。 阮志海见赵承乾出头,才想起来此次最大对手是他。一时却被李元霖弄得有点失了分寸。不由怒火中烧,开口道:“三光日月星,此联本是我南越国高安亭中一绝对,有前人对出四诗风雅颂,我又对出四德元亨利,不知有哪位能再对出一下联”。 “四德不是四个字吗?怎么少一个,我书读得少,不要骗我”,有世家子弟反问道。 “哼,最后一字虽是‘贞’,贞乃南越国王名讳,只得隐去”阮志海不屑道。 “虽然牵强,但也不错”江山点了点头道。 阮志海见无人作答,一时意气风发,得意地道:“我以文才会友,何人可为吾之友?赵三皇子还请作答”。 赵承乾答不出,只有起身谦虚地道:“阮兄大才,在下自愧不如”,说得那是一个潇洒,更能体现出他的修养。顿时引来了不少人称赞。 阮志海更火了,目光看向李元辰,大声道:“西煌三皇子已经认输,难道东明无人吗?秦王作为东明才子之表率,畏战了吗?”。 他这一句话激怒了在场的所有人,李元霖也火了,老子只想安静地吃几个葡萄,你想装逼别扯上我啊。 见李元霖“嗖”地一声站了起来。 世家子弟们开始狂喊道: “对死他丫!”; “秦王威武”; “干死这个鼻孔朝天的货”; ....... 李元霖摆了一下手,他们安静下来。 也只有这群世家子弟对李元霖充满信心,就连玉山都不看好李元霖。 李元霖伸手在空中摸了摸,朗声道来:“一阵风雷雨”; “好,对拍马屁好!”世家子弟又开始喊起来。 江山点了点头道:“确实不错”。 世家子弟更得意了,正要开口喷,就见李元霖拿起一颗葡萄道:“若不讲究意境,能对三光日月星太多了,我再以一个行当来对几个试试”。 “好,秦王干死他,我们开始计数”,世家子弟再次狂呼起来。 李元霖清了清嗓子,将所有目光都吸引到他身上,他心中暗道:是该展现真正的技术了!见他缓缓开口道:“一碗河海鲜,两筷夹戳拌,三鲜鱼虾蟹,四喜丸子团。五香牛肉面,六畜烤炸串。七味汆煎烫,八角烩烧煸。九曲醪糟酿,十全油淋涮”,说到最后,越说越快。 惊得世家子弟下巴都掉了一地。 “秦王牛逼了,直接给了个十全对,还都是吃的”; “五香牛肉面最好了”; “屁,烤炸串不香吗?”; “烩烧煸弄来的才好吃”; “我喜欢三鲜”; ...... 文圣玉山不禁摇头苦笑。 阮志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刚刚还豪言壮语,现在却下不来台。 玉山见状,只得岔开话题:“嗯,既然是文会,当然也要有诗,下面还是作诗吧”。 李元霖正要坐下,却发现玉子珊正盯着他,不知在想什么。他不由得计上心来,拿起酒杯走上前道:“大家看我手中杯子如何”,说着还故意对着火光照了照。 “晶莹剔透,应是上等琉璃”有人回话道。 “那杯中酒呢?”李元霖再次问道。 “好酒,比西风烈更烈”; “此杯,此酒便是我在草原为质时制作的”,李元霖顿了顿又道:“我归国时路过斡伦河,得见当初大战遗迹,归国又见帝国从上至下无不对草原畏之如虎,心有所感,结合今日之景,想诵诗一首,以重振士气”。 李元霖拿着酒杯,对着天,故作高深,缓缓开口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边说还边迈着观星阁的步法,似作剑舞蹈。 以豪迈旷达之笔,表现了一种视死如归的悲壮情绪。这是所有人心中的共鸣,突然所有觉得草原不再那么可怕,上了战场也不知是否能生还,还不如放下所有,猛干两碗,杀一个天昏地暗! 江山也暗自叹道:“完了,这届文会算是完了,此诗一出,谁还敢出头,那真成了献丑了”。 李元霖诗念完,便借尿遁跑上山去了。他真怕时间长了,露馅了。 第11章调戏 观星阁就是一间三层八角阁楼,占地只有半亩。阁前还有一口老井,井前便是两排木屋,每排九间。左侧靠崖是观星子入室弟子居所,右侧靠山是外门弟子居所及厨房等。阁后是一七层石塔,竟然是一整块巨石雕刻琢空而成,只比观星阁高出一丈,这石塔就是观星阁的藏书楼,石塔后是一大块空地,外门二十几个弟子正在打坐练功,都是一身青袍打扮。 观星阁这时灯火通明,李元霖也是好奇。只见两个比李元霖年龄小一些的正从二楼下来。 李元霖喜道:“小宁子,小安子”。 这两人名叫吴宁、何安,是外门弟子中年龄最大的,自然也是众外门弟子之首。观星阁外门弟子,若非资质惊人,一到十八岁就会让其下山闯荡。李元霖的大师兄、四师兄、五师兄都是出自外门。 吴宁何安一听声音,立马喜道:“是七师兄来了”。 李元霖拉住吴宁问道:“今儿是怎么回事,突然灯火通明”。 吴宁回话道:“七师兄,老师说是有贵客将来”。 李元明“哦”了一声,便径直向二楼。 二楼靠窗卧榻上,观星子正闭目养神,身前还摆着一幅棋盘。榻外火炉上还烧着开水。 “弟子即将远行,特前来聆听老师教诲”李元霖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道。 “你来了,文圣玉山将携孙女临门,你从旁倒茶吧”观星子缓声道。 “是老师”,李元霖乖乖立于一边,不过又忍不住问道:“老师,文圣来此何意?”。 观星子睁开眼,拿起茶杯道:“文圣年纪大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孙女了”。 李元霖心中想道:“文圣门生遍布西煌,又传言西煌皇帝有意撮合赵承乾和玉子珊,谁人敢对玉家动手?”,突然心中一震,问道:“难道所托非人?文圣对赵承乾有其它想法?”。 观星子赞赏地看了一眼李元霖,突然对着门外道:“文圣大驾光临,还请上楼一叙”。 “哈哈,观星大师,老夫打扰了”一阵爽朗的声从外传来。 不消片刻,文圣和玉子珊便被吴宁领了上来。 观星子一伸手,请:“玉山便坐在了观星子对面”。 李元霖立马奉上茶,玉山笑道:“难得东明秦王,天下第一才子亲自递茶,老夫三生有幸啊”。 李元霖立马客套了两句,又给玉子珊送上一杯。 玉子珊愣了一下神,慌忙接过,长辈高人面前,哪有小女喝茶的道理?他见玉子珊拿着茶杯,站着不像样子,立马又引着她来到一桌椅前道:“玉小姐,请坐,就跟在家里一样”。 观星子见玉山一脸诧异,指了指棋盘道:“我这个弟子好像对世俗礼法有偏见,年轻人随他吧,我们算我们的”。 李元霖见两人对弈起来,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来到玉子珊面前坐下。面对这样的女子,没有哪个正常男子不动心,李元霖也不例外。 李元霖像想到了什么,突然对着玉子珊一笑,然后高举茶杯到眉头,玉子珊有些莫名其妙,她心中以为是李元霖从草原学来的礼节,也跟着他举到眉头,然后两人竟然差不多同时喝了一口。 李元霖面露笑意,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玉子珊不禁小声问道:“秦王殿下,这茶礼有何讲究?”。 李元霖脸不红心不跳地道:“这叫举案齐眉,是互相尊重的意思”。 玉子珊看着李元霖一脸得意的表情,不信地道:“真得吗?”。 李元霖看着玉子珊,开口道:“当然不全是”。 玉子珊不由得被李元霖看得不好意思,不由脸一红,问道:“还请秦王尽皆告知”。 看玉子珊脸红的样子,李元霖心中一喜:有戏!便开口道:“举案齐眉这个词来自很远的一个地方”,说到这李元霖突然将眼神转向远处,面露感伤,这一丝感伤竟然看得玉子珊有些痴了,他接着定了定心神,嘻笑着道:“意思是夫妻之间互相尊重!”。 玉子珊听后,嗔道:“秦王何必调笑我一小女子”。 李元珊见她未生气,一脸正色,霸气侧漏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未嫁,吾未娶,有何不可”。 玉子珊只得瞪了他一眼,佯怒着看着李元霖,却见李元霖一直盯着着他不放,又急红着脸低下头。 “罢了,罢了,这也是命数”,棋下到一半,玉山也从棋盘中知道了观星子的意思,他已经站起身,随后他走到李元霖身边道:“东明风雨飘摇,西煌励精图治数代,早有鼎定天下的野心,待皇位安定下来,就会招兵买马,攻略天下”,未了还叹道:“唉,也许这就珊儿的宿命吧”。 “西煌再强,我东明至少也能拖个十年以上。到时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只需要有五年时间,本王就可以凭南陵一州之地争夺天下。到时敢动本王的人,他西煌试试看”,李元霖说地掷地有声,最后一句是对着玉子珊说的。 玉山摇了摇头,他认为这不过是年青人的一进冲动之言而已。 而李元霖心里却另有打算:“要不要直接将陵州军国主义化”。 虽然有些不舍,玉子珊还是跟着玉山下了楼,一路还不禁回头看李元霖。 李元霖将他们送到门外,看清他们消失在夜色中,又看了看满天的星光,一首词突然浮现在脑海,他想出没想就缓缓道出口:“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七师兄好词",吴宁在旁边赞道,他只觉得最后一句非常好听。 李元霖白了他一眼道:“这不是诗,这叫词,词名叫鹊桥仙”。 “哦,好词”,吴宁重复念着这首词,突然脸上现出一阵悲伤。 李元霖奇道:“小宁子你也有心上人了?”。 吴宁双眼泛红道:“不是啊,只是年岁月快到了,要下山。只是舍不得老师,还有师兄师弟们”。 李元霖拍了拍他肩膀,正要开口安慰,又想到什么,开口道:“我记得藏书楼中有一剑阵,叫七星剑阵,要七个人才能施展。你可以找七个师弟一起练,到时一起携手闯荡天下,师兄弟互相照应,也不孤单”。 吴宁一听,不禁面露喜色,高兴地道:“对啊,七师兄说得太对了”。 楼上的观星子也不禁欣慰地点了点头。 李元霖也不知道,他随意一举,竟然造就了日后名震天下的“观星七子”! 三千近卫,在陈哀按李元霖的要求,训练后,已经大不同了。个个站的笔直,一动都不动,阵中竟然隐约有一股肃杀之意。 李元霖点了点头,上了马车。陈哀一马当先,大喝一声:“出发!”。 整个队伍有条不紊地向前走着,竟然没有一丝错乱。 城楼上一角,戴着斗篷的长孙不休不禁暗自心惊:短短一个月,三千近卫就有如此气象,若再练几个月,那还了得? 马车中精灵小丫头兰朵儿一边撸着小白,一边问道:“雨姐姐,那首叫'鹊桥仙别玉仙子'的词为什么人人都在念啊?”,这首词终究被传了出去,还给加上了“别玉仙子”的名字。秦雨风笑了笑道:“等你再大一些就知道了”。 一辆往西去的马车中,一白衣女子正小声默默念着:“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不时脸上还露出一丝甜蜜。 一个新的文体形式被李元霖带到了这个世上。无数女子被词中深情所吸引,无数才子为李元霖的胆子和才气折腰。这时也只有赵承乾和阮志海有些不爽:为什么不是他们自己写出来的? 第12章医圣谷手术 医圣谷,位于陵州境内东侧的济山,过了海州大渡口,往前再走一百里就到了。医生谷再往南行五十里就是陵州州城安宜城,南安城往东一百里就是陵州唯一一个海港城市临海城。 济山脚下问医镇,可以说是陵州最繁华的一个小镇,规模甚至可以比得上陵州的一些小城。每年前往医生谷求医的人络绎不绝,也直接带动了问医镇的发展。医圣秦岐安面对无数求医者,干脆安排门下弟子在问医镇开设了一家名为济世堂的医馆,由十几位弟子坐诊,除了一些无法解决的疑难杂症,秦岐安一般不出手,专心闭门精研医术。 秦岐安把完脉,一脸凝重之色,正在为一脸色苍白少女把脉。旁边一大汉真一脸焦急地站着,就连他最心爱的绝魂刀都被他放在一边,正是刀皇宁不败。 大队人马已经来到问医镇,镇上不少人都投来好奇的眼光,看着皇室专用的黄旗,不知道是哪位皇室中人前来求医。 李元霖下了车,对着福公公吩咐道:“你先往州城,将三族安顿好。罗家人已在州城等候,去交接一下,另外将陵州境内所有排得上号的商贾都请到州城来,本王有事相商”。福喜点头应诺。 “陈哀,将州军全部重新训练,尤其是临海城的水师”李元霖又对陈哀吩咐道。 “诺”陈哀行了一礼,掉转马头就走开。 李元霖和二师姐身后跟着二十几护卫,抬着礼物,步行上山。兰朵尔和安德尼带着小白也紧紧跟着。 济世堂外有一个专门桌位,医圣谷年轻弟子向山柏正验完附近山民送来的药材,随手就开了一个单子,还笑道:“刘大叔,都是上等药材,以后有什么尽管都送来”。 刘大叔小心翼翼地接过帐单,笑呵呵地道:“不愧是医圣谷的高徒,比其它家可公道多了”。这里可不光只有济世堂一家医馆,有些许曾经来求学的医师,因达不到入门要求,最后都在这里开设了医馆谋生,自然也出了一些专门骗外来求医者的医馆。 向山柏伸了伸懒腰,突然看到一蓝裙女子,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确定了一下,兴奋地蹦了起来,大叫道:“大,大师姐回来了”。 医馆中瞬间冲出七八人,有男有女,看见秦雨风,一个二个正要冲上前去。“成何体统!哪有个医者的样子,都回去”,一个威严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几人瞬间如霜打的茄子-蔫了。一 头发花白的老者走了出来,见秦雨风,立即面露喜色地走上前去。 大呼声也引来了秦雨风的注意,看到来人,立马喜道:“安伯”。 老者叫秦安,算是医圣谷秦家管家。秦安激动地道:“小姐回来了,老爷一定高兴”。说完对着还站在一边的向山柏道:“还不赶紧上山通知”。 向山柏才反应过来,激动地就往山上,一道残影闪过,人就已去了数丈之外,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外。 “这位公子是?”秦安看着一幅贵族公子打扮的李元霖一脸疑惑地问道。 “他是我小师弟,与我同路,顺道拜访一下父亲”,秦雨风介绍道。 “原来是秦王殿下,老夫失礼”,说着便弯腰行了一礼。李元霖立马回礼。 山上秦岐安已经诊断完毕,叹了口气道:“太晚了,我只能暂时压制病情,短则一月,长则半年”,说着还摇了摇头,这等于判了死刑! “大师,你是一代医圣,一定有办法,还望不计前嫌,若能做到,我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宁不败急得眼都红了。 “父亲,这就是命啊,不要怪医圣前辈”躺在床上的少女用虚弱的话说道。 “宁不败,宁莺是霜儿的女儿,我怎能不救,奈何我也没有办法,怪只怪你没有照顾好她们母女二人”,说到最后秦岐安一脸责备。 宁不败知道秦岐安尽力了。当年他和秦岐安本是好友,却同时爱上奇女子江含霜,最终江含霜却选择了习医成狂的宁不败。江含霜生下宁莺不久就去世,秦岐安不顾家人反对,亲往南海归雁岛跟宁不败打了一场。这也是天下人称两人有仇的由来。 “师父,师父”向山柏如一阵旋风般冲了进来。 秦岐安正要发作,就听向山柏激动地道:“大师姐回来了”。 秦岐安一听,也是面露喜色,转念一想道:“雨儿随观星大师修行多年,也许有其它办法可医治”。 宁不败一听,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医圣谷是坐落在济山山腰处的一处谷地,一路上还可见有医圣谷弟子开辟出的药田。 众人见过面,秦雨风直接入内室再次诊断了一翻。出来后面色凝重地对李元霖说道:“情况危急”。 李元霖放下茶杯,点了点头,正色地对着秦雨风道:“那只有动手术了”。 两人的对话让秦岐安和宁不败一阵云里雾里,但都听出了其中的意思,那就是还有得救。 “那如何救?”秦岐安问向女儿秦雨风。 秦雨风却看向李元霖,李元霖不慌不忙道:“麻醉后切开,将坏死的部分切除,然后缝合,这叫动手术”。 秦岐安大吃一惊,对人动刀的地方一般都是腿脚骨头之类的,从未听说过对人体内脏动刀的。 “你确定?”秦岐安再次问道。 李元霖点了点头,正色道:“我确定,这种病是阑尾发炎造成的。主要是饮食不合理,运动量过大,也就是练功过度造成。本身是小病,若极时调理医治,当无大妨。现在的情况光吃药已经治不了,等到阑尾穿孔,里面毒素流出,神仙也难救”。 听完李元霖的话,秦岐安脸色愧疚之色更浓。但也要抓住这一丝生机,问道:“有几层把握?”。 李元霖沉思了一会儿,心里盘算着:“修行之人应该身体素质都相当好,虽然没有一青霉素,但成功率应该不低”,随即开口道:“六成以上,若能形成一气场,隔绝灰尘,应该有八层”。 八层很高了啊,至于气场,刀皇自己就是一个人形自走无尘手术间。 “那有没有什么后遗症?”这是秦岐安问的。 “阑尾基本上可有可无,至于影响修行,那些缺胳膊少腿的还不一样能修行到极到境界”李元霖回道。 术前准备很快。宁莺身上只盖了块白布。他看了看用白棉布包着嘴的李元霖和秦雨风,然后闭上了眼。 李元霖与秦雨风相互点了点头,秦雨风“啪啪”几声,点了宁莺身上几处穴道后道:“她动不了了,也不会有感觉,血流速度会减慢许多”,然后从将泡在开水盆中手术刀拿起,“嗞-”的一声先划开白布,切了一个圆形的口子。 李元霖用特制的摄子夹起一团棉花,在一个碗里泡了一下,然后在宁莺身上擦拭了一下,秦雨风定了一下心神,一刀下去。李元霖立马用一个银制架子撑开创口,一团乌黑之物就现在两人眼前。 李元霖指了指根部道:“从这下刀,整个切掉,注意不要弄破了”。 秦雨风点了点头,眼疾手快,一刀下去,有血水往下滴,她竟然手一张,直接吸了出来。 “快,缝合”李元霖叫道。 秦雨风的手换起一阵影子,很快就缝合住,然后是外创口缝合,包扎。 李元霖长长出了一口气,就连秦雨风都流出一丝香汗。 “好了,很成功,师姐多做几次这样手术就习惯了,一次生二回熟吗”李元霖打趣道。 “想不到,医术还可以这样,手术这门技巧有很深的可挖掘之处”秦雨风开口道。 “两位,小女怎么样了?”在一边当人形除尘净化器的宁不败焦急地问道。 “手术很成功,接下来静卧休息,不要乱动,头几日只能吃一些稀粥。以宁小姐的体质,我看最多七天就无大碍了”李元霖点了点头道。 宁莺被慢慢送入卧房休息,看见女儿脸色转为红润,宁不败才稍稍安下心来。 秦岐安也收手诊断的手,赞道:“真是奇迹啊,腹疼竟然能如此治疗,老夫真是大开眼界”。 李元霖再待了两了,见宁莺也无大恙,但收拾了东西,就要告辞,他相信以刀皇的名号,自然不会欠人情。 果然李元霖刚说出要走,宁不败就上前道:“说吧,要什么,你救小女一命,只要我能做到,哪怕就是要我这条命也行”。 李元霖行了一礼道:“前辈说笑了,手术是很成功,但术后恢复也很重要,等宁小姐痊愈后,还请移驾安宜城,告知晚辈一声就行”。 第13章组建商会 陵州的商人们收到官方邀请后,大多是腿一软,但随后听到海州罗家家主罗四海已经亲临安宜城,一个二个又都放下心来,立即马不停蹄赶赴过来,短短几日,陵州排得上号的商人包括有意经商的地主,家产超过三十万两的都到齐了,加上罗四海,足有一百二十二人。 一间大院内,露天坐满了人。虽然拥挤,但每人面前还是有一尺见方的桌面。上面只摆了一碟小点心,一个玻璃酒杯。众人都拿着酒杯把玩,还不时传出交头接耳的声音。 李元霖和一头发花白的罗四海从内堂走了出来。罗四海一脸恭敬地跟在李元霖身旁,虽然略微弯着腰,但脸上仍然有止不住的兴奋之色。 “秦王到”,有侍卫大喊一声。 众人立马起身,想要下跪,却发现人挤人,椅子挤倒,桌子挤歪,好不容易凑足下跪的空间,就见李元霖笑道:“不必了,都坐好吧,非重要场合,本王面前不必如此”。 众人哪里敢先坐,李元霖只得先行坐下,众人这才跟着坐下,罗四海就坐李元霖下首第一个位置。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喊叫声:“我也是商人,帝都来的,秦王在帝都时就要我们过来啊,哪还要请柬?”。 李元霖觉得这声音很耳熟,吩咐了一下福伯。福伯将人领进来后,李元霖一看,却是张安带着两个世家子弟走了进来。 李元霖笑着拱手道:“张兄能来,真是我蓬荜生辉啊,这两位是?” “在下刘坤”; “在下陈平”;两人立马回礼道。 “原来是帝都陈刘两家子弟,真是失敬,请上座”,李元霖心中一阵盘算,就知道这两家打得什么主意。示好他,外有藩王帮助,这在朝堂上可有不少优势。 “来人,倒酒”,李元霖话不多说,直接开始。 “请”,李元霖也是一小口下肚。 看着众人喝完酒后惊讶的表情,李元霖十分满意,开口说道:“酒杯和酒是本王特有的,但本王不吃独食。想在陵州开设工厂专门制作这两样东西,任何想要参与进来的人,本王都敞开大门”。 李元霖要先放点甜头,才能让这些商人疯狂起来。 见众人情绪都被调动起来,李元霖又开口道:“除此之外,本王会逐步取消陵州境内所有关卡,只收一次税”。 有人激动不已,但也有人冷静,这时就有一陵州本土中年壮着胆子起身说道:“小人安宜城李家富,秦王让利商人,实乃我陵州商人之幸,不知秦王想要我等怎么做?”。 不亏是心思玲珑的商人,说话都这么有水平,问个条件,讲得跟表忠心似的。李元霖不禁心中赞道,他开口道:“简单,所有的工坊必须开在陵州境内,另外本王会抽取部分专利费,毕竟这是本王的东西,本王赚点零花钱的权利还是有的”。 果然没那么简单,李家富心中想着,又开口问道:“不知秦王准备如何抽取”。 李元陵伸出了一个手指头,平静地道:“一成,所有利润的一成”。 李家富一听,心中大喜,这两样东西,如果运作的好,一年净入数十万两,那是妥妥,至于抽一成,绝对是良心价啊! 见众人都面露喜色,李元霖又开口道:“本王为陵州之主,自当为陵州富强尽力,本王将回收陵州境内所有矿山,以后也将禁止任何人开矿,所有矿山,本王均会按现今市价回收”。 众人一听,先是一惊,后又想了想:反正按市价回收,也不亏,给了就给了吧! “另外,所有的赌场也将回收。青楼妓院将重新洗牌,凭本王所发的特许经营许可证,才能营业”李元霖又开口道。 这一下可是打在不少人心坎上,这可是不少人的重要收入来源啊。 见众人一副郁闷的样子,李元霖再次抛出一个**:“本王将开放盐、铁甚至刀枪等兵器的经营权,你们都可参与,在陵州这将合法,销往外地,本王发放官府凭证”。 商人们一听都炸开了锅,自古盐铁都是官府专营,有多少人冒着杀头的风险去贩盐,就是因为里面的利润太高了啊。放弃赌场换来自由贩盐,这买卖划算啊。至于妓院,不是说了吧,还是可以办的。 说着李元霖拍了拍手,又有人用木托盘送上一盘一盘东西。有人将看了看眼着白色晶莹颗粒,不确实的小声道:“海盐?”,说着用手沾了一点尝了一下,突然大声道:“好纯净的海盐!”。 有手看着白色的小手帕,左右摸了摸了:“这是何物,好柔软,像是羊毛但不刺手”。 “好剑啊,这一把起码能卖到上百两”也有人摸着手中剑感叹。 “这些工艺本王都有,纯净海盐,羊毛织物,还有精钢制作,本王都可以拿出来,条件跟上面一样”李元霖再次道。 众人都快疯了,恨不得马上就动不起来。 李元霖再次开口道:“本王为支持你们经商,会开设陵州银行,类似于银号。本王会存入二百万两银子,若哪位银子短缺,本王按市场最低利息放贷,若哪位有多余的银子,本王欢迎各位存进来,本王不收任何费用,随存随取”。这个时代,银子存入银号是要倒给保管费的。 “老夫存入三百万两银子”,罗四海立马起身表态道。不亏是四大商贾世家,就是财大气粗。 商人一听,又激动起来,钱不够,秦王还给借,这是多好的政策啊! 众人已经开始议论起来,甚至有人吵起来。 李元霖挥手示意了一下,福喜大声呵斥道:“肃静!”。 众人立马回过神来,李元霖又开口道:“各位,人的精力终是有限。为了协调各位的利益分配,本王在此建立陵州商会,商会下建各个行会,有冲突,大家坐一起商量着来,若是商量不好,可以请行会来裁决,不服行会裁决,还可上诉到商会来。和气生财才是王道。本王将拿出来的东西都已整理成册,还有商会细则,人人有份,各位下去后商量好该干什么,三日后到州府本王新设的工商管理部登记就行,到时会有人告诉你们怎么做”。 李元霖径直走入后堂,四个威武中年正在那等着。 为首一人上前弯身道:“见过七师兄”,他叫黄行远,观星阁的外门弟子,多年就下了山,在帝都一手创办威远镖局,一路高歌猛进,是帝都第一大镖局,手下武师有近四百人。 二人一人是镇远镖局何镇山,一人是福远镖局莫近,是帝都另两大镖局总镖头。这次受赵鸿博雇用,三大镖局总镖头亲自出马,押银两随李元霖南下到陵州。 李元霖也将三人多留下了几天,是为他另一个设想做打算。说实话,这三人跟着三千近卫,一路也是轻松很多,也有些过意不去。 李元霖跟几人分主次坐好,他直接开口道:“这次留下几位,是想让几位在我陵州开设分号,陵州将大力发殿商业,以后押运的贵重物资会越来越多,我希望三位对陵州的将来充满信心”。 三人点头应是,随后客套几句就散了,李元霖唯独留下黄行远。黄行远小心翼翼地问道:“七师兄,是否有为难之处,我一定义不容辞”。 李元霖摇了摇头道:“是这样的,我希望你能在陵州开设一家安保公司”。 “安保公司?”黄行远疑惑道。 “跟镖局差不多,也不一样”李元霖解释道。 “还请七师兄明言”黄行远道。 “你手下都是江湖中的好手,无事时干镖局的业务,若我陵州战事一起,你手下随时可以组建起一只队伍,这只队伍战斗还十分强大,我可出银子雇你们作战,这只队伍就叫雇佣兵,与官方紧密合作,还能享受军方的后勤保障”李元霖解释道。 “七师兄吩咐便可,威远镖局我一人说了算”,黄行远明白为何李元霖单独跟他谈这事,不光是因这同是观星阁的弟子,更是因为他在镖局是一言堂。 “好,我保证,不出三年,你将是天下的佣兵之王”李元霖大喜道。 黄行远也是干脆,直接将来的人全部留下,还打算将整个镖局都搬过来!这也许就是观星阁弟子之间无条件相到信任吧。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人人都选好了行来。帝都三公子竟然选择了兵器制造和造船,这个时代是允许私人有武器的,除了明文禁止的强弩等除外。 在没人注意的地方,一家名为“黑水安保公司”的镖局悄然开张。 第14章海军蓝图 “这玩意真有你说的那神?”安德尼摸着漆黑的大厚重铁筒不信地问道。 “你说对了,这家伙就是神,它叫火炮,未来的战争之神”,李元霖也轻抚了一下炮身开口道。然后示意开始试炮,两个矮人就上来装填。 炮前方两里处就是一座小山,炮身正对着它。陈哀静静地立在一边,他也不相信能打这么远。 李元霖见已经点火,自顾自地退后好几步,然后还捂住耳朵。安德尼正要笑他。“轰-”的一声巨响将安德尼吓了一跳。陈哀也是双耳嗡鸣,心里发毛。 “应该差不多”,李元霖看看了远方,又道:“再打九炮,凑个整”。 两个矮人好一会才回过神,这时都学乖了,一点火都往后跑,还学着李元霖捂着耳朵。 “轰--”,“轰--”......九响后,李元霖走到后面,接过一匹马,就往小山奔去。 安德尼和陈哀也反应过来,纷纷上马,跟了上去。 "威力还算不错",李元霖看前眼前的战果,点了点头道。 陈哀两人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还叫威力不错?没见飞了两里还把碗口粗的树给打断了吗?没看再地上的坑吗? “可以了,安排先造一千五百门”,李元霖对安德尼说道,然后又吩咐陈哀道:“我陵州兵力情况如何”。 陈哀转过头道:“按殿下吩咐,已经淘汰了一部分,加上三千近卫,总人数只有一万两千人,其中水师只有三千人”。 李元霖不假思索道:“陵州的未来在海上,水师的人数太少了,我现在就亲自去一下他们的驻地”。 临海城外向南五里外,便是陵州水师驻地。 一些从近卫抽调出来的士兵正在重新训练他们。 一身铁甲,三寸须中年将领看着太阳底下站着一动不动的士兵们,虽然脸上还有颓色,但已经少了许多,不禁心中欣慰不已。 “秦王到”大营外守卫突然大喊一声,中年将领不由心中一惊。只从秦王来到陵州,还没有召见过任何武官,就连文官他也只是见过陵州布政使上官文,怎么就突然到水师大营了?他立马整理好衣冠,下去迎接。 “末将陵州水师提督唐战见过秦王殿下”,唐战上前半跪抱拳道。 “唐将军请起”,李元霖随后与唐战一起来到楼上,一起观看水师训练。 “面貌已有所改观”陈哀看了一下,点了点头道。 “本来我陵州水师有战船百艘,士兵一万五千人,但自帝国将目光放在北方后,陵州水师得不到任何补充,多年与南越的战斗,将陵州水师几乎消耗完了。去年锦山岛一战后,所剩的战士都在这了,锦山岛也丢了”唐战忏愧道。 “唐将军不必自责,非战之罪,是帝国之错。南越侵我国土,本王迟早让他们付出代价”,李元霖说完,转头又对陈哀道:“从各部抽调人马,将水师扩充到九千人。本王与罗家的造船厂已经在全力开建大船,半年后本王亲征锦山岛”。 唐战一听心中激动不已,新来的秦王竟然如此重视水师! 又听李元霖接着道:“陵州的未来在海上,以后水师改称海军。海军将是我陵州优先发展兵种,我陵州背靠帝国,唯一的威胁就是来自海上,所以我们就只有将南平各国在海上打得抬不起头才行”。 唐战不住地点头,十分赞同李元霖的观点。 临海城北方五十里处,一个船坞正忙得热火朝天。 “那里,歪了,往左来一点”,几个矮人正在指点。旁边还站着两个美貌侍女,一人拿着毛巾,一人拿着水壶。 罗四海带着帝都三少,指着巨大的龙骨道:“看到没,这就是我让你们选造船的原因,陵州想要通商南北,这大船少不了”。 “我的天啊,这得多大一个船”张安一脸惊吓地道。 “二十丈长,三层甲板”,罗四海说着又小声道:“这是战船,我罗氏船厂承建十艘,剩下的由秦王殿下自己的船厂建造”。 “造这么多,这要打仗吗?”,刘坤有点被吓到了。 “这么大的船,只要有个二十艘,足以扫平整个南海了”陈平出身安国公府,自是对战争有一定有了解。 “外公,这一艘造价多少,卖多少啊?”张安关心地问道。 “造价三千六百两,秦王一艘给四千两”罗四海回道。 “这也赚不了多少啊”,刘坤不解地问道。 “赚大了,帮秦王造船,秦王提供包括设计、工艺等所有细节,还安排矮人大师亲自指点,我们学会了这种造船方法,以后自行造出的商船,那得至少五千两一艘起卖。要想装得多,跑得快,就必须买我的船。再说了,秦王的造船厂可没我的规模大,而且秦王已经表明态度,他的船厂只会造战船和一些订制船”罗四海解释道。 三人一想,这里面的赚头有点大啊,互相点了点头表示干了! 李元霖的船厂,也同样是热火朝天。从工部要来的船匠和罗家送的工匠人正干得起劲。 李元霖带着唐战和陈哀走了进来。一进门两人就被巨大的龙骨给镇住了。 “好大船”唐战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罗家造二十艘,新开的船厂每家再分个几艘,本王的船厂建造几艘,本王第一批就要建造四十艘。每一艘都覆上铁板,两侧装上三十门火炮,最上层甲板装上二十部新一代弩床”李元霖霸气地道。 四十艘巨船啊!靠撞都能把南越水师给撞没了啊!唐战心里那个激动啊,至于火炮是什么,他反而不关心。 李元霖和陈哀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 “火炮上船,那战士要重新训练”陈哀开口道。 “你说得对,战争模式要改变了,只有我打人,没有人打我才行。数里外就将敌船打沉,这就是新一代的海战模式,等第一艘船出来,就开始轮流训练,至于具体怎么打”,李元霖说到此处又转头看了一眼唐战道:“那就要靠我陵州海军自己去摸索了”。 唐战虽然不明白他们说得到底是什么,但隐约能感觉到海战模式的一场变革正在到来,立马行了一大礼道:“未将愿效犬马之劳”。 城中李元霖的铁匠坊中。 “一千五百门?”,工匠们听到安德尼的话,都吓了一跳。 有一中年工匠上前问道:“安德尼大师,但这精钢太难打造了,这一千五百门要造到什么时候啊?”。 安德尼看了他一眼道:“先造着,那小子说了,正在安排人建造高炉,回头我去看看”。也只有安德尼敢喊李元霖为“小子”。 二百多工匠只得咬咬牙,默默开干去了。这些工匠是李元霖从帝国工部要来的,几乎将整个工部优秀铁匠都搬空了。 “安德尼大师”这是福伯走了进来,笑着打招呼道。 “啥事,是不是又有什么新鲜玩意?”安德尼一喜,每次都是李元霖让这小老头将图纸给他,让他做。 “安德尼大师,借一步说话”,福伯左右看了一眼小声道。 安德尼心中更是大喜,如此谨慎,想必又是了不得东西。他紧跟着福伯走到一个偏僻无人的角落。 福伯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叠纸,郑重交给安德尼道:“安德尼大师,少主子说了,这东西叫蒸汽机,是陵州的最高机密,陵州能否强盛就全靠它了。还请安德尼大师亲自带领矮人大师们将打做出来,请一定要保守秘密”。 安德尼一听,立马将手往胸口一拍,正色道:“我安德尼以先祖之魂起誓,绝对不会泄露出去”,这是矮人最高的誓言了。 安德尼接过图纸,还左右看了一眼,收好,便跑开找人去了。 第15章陵州大变革一 陵州布政使衙门,陵州大小官员齐聚一堂。这是李元霖第一次正式和他们见面。 李元霖和众官见过礼后,话也不多说,手一挥,福伯就打开长长的一卷纸开始念道: “自即日起,陵州开始官制改革,具体如下: 设置内阁为陵州最高权力机构; 设置政务院处理陵州除军事外所有大小事务; 设置军部管理陵州军事事宜; 设置陵州最高法院独立审判; 设置立法院为立法机构; 设督察院为最高监察机构; 政务院总理为原陵州布政使上官文,并兼任内阁首席总领大臣; 政务院下辖内政部、财政部、 ......”。 一幅标准的三权分立政治体制被李元霖带了过来。 读完之后,福公公也是口干舌燥。 上官文提前得知,这些人员安排也大多是他拟定的,此时心中颇有意气风发之感。上官文四十出头,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却被调到陵州这偏远的地方来,不用说肯定是得罪人了。世人都知道在陵州为官,不是被贬,就是得罪人了。这个时代能得罪权贵,那都是有脾气有本事的人,没本事哪来的脾气呢?所以陵州的官员底子还真不错。有上官文带头执行,下面也执行得飞快,不到一个星期,原先的地方衙门都被拆分成了大大小小几十块。一些实权小吏们顿时兴奋起来,一个捕头摇身一变成了警察局局长,一个税吏一下变成了财政局局长,这样他们哪能不兴奋。尽管有时一个局只有几个人,但好歹也是一部之首了啊,独立办公啊,再也不用天天看上官的脸色了。 青元县,位于陵州城北侧。城门处挤满了人,有识字的人正在念着:“青元县改制如下:县衙不再接受击鼓升堂......”; 这时一披麻戴孝的女子行色匆匆地从城外进来,看也没看这些挤在一起的人。她按着记忆,径直走到县衙大门前,却见县衙杂役来去匆匆,好似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她也不管,刚要击鼓,却发现大鼓被抬了起来。 “两位大哥,我要击鼓鸣冤”女子哀求道。 “击不了了,县衙不再受理这样的事了”,一年纪稍小的男子道。 女子一听急了,哭着大喊道:“那该如何是好?家父尸骨未寒,小女子又无处伸冤,难道真是官绅勾结吗?”。 女子一声大喊,顿时吸引了周围不少人,一时议论纷纷。 “何事喧哗?”原县令周文祥带人走了出来。 抬鼓两人立马下跪行礼。 “都起来吧,跪礼已经被废除了,以后也别叫我县令老爷,叫我县长就行了”周文祥看着两人道。 女子却“噗”的一声,跪倒在下,大哭道:“请大人为小女做主”。 “你有什么事?”周文祥问道,他毕竟还是一县之主。 “小女子乃城外刘家村人氏,乡绅刘中之子刘富安昨日欲对小子不轨,家父前来阻止,竟被他活活打死,还请大人为小女作主啊”女子哭诉道。 周文祥见她年纪不大,却也五官精致,说话也条理清晰不禁点了点头道:“本官虽主管一县,但各司其职,这类事情归警察局管,你该去那报案”。 警察局?这女子一听,完全云里雾里。 周文祥见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对着抬鼓两人道:“还不赶快把报警鼓给警察局送去,并将这女子一起带过去”。 两人立马点头应诺。 围观众人也想看看新政效果,一窝峰跟了上去。 原青元县捕头,现警察局长方刚正兴冲冲地带人布置新的办公场地。 突然听得外面一声鼓声传来,正要开口问话。 “局长,外面有人来报案,街坊邻居都来了”有人进来报告道。 “快叫进来,准备做记录”,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方刚心里一阵激动,心里想着一定要把这案子办得漂漂亮亮。 人领了进来,方刚也没赶走众人,他和另两人正襟危坐在桌子一边,而另一边就是这女子。 这女子又一五一十详细说来。方刚听到气得直拍桌子,怒道:“岂有此理,简直无法无天!”,顿时引来一众人喝彩。 记录好后,还念了一遍,并递给女子,让他核对一遍。 女子急道:“小女子识不了几个字啊”。 方刚一听,眼珠子一转,对着外面观看之人道,不知哪位识字,还帮这位姑娘核实一下。 立马有两年青读书伸手喊起来。 “好,就你们俩,进来帮这位姑娘看一来”,方刚指了指他们俩道。 这时副局长万长青拉了他衣袖,示意他一边说话。 两人走进内室,万长青低声道:“这刘中是本地的大乡绅,关系盘根错节,势力庞大,不好搞啊”。 方刚面露怒容道:“你要是怕了,大可在旁看着,此事老子管定了!”。 万长青立马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虽是一介书生,但骨气还是有的”,说着又看了一下后窗接着小声道:“这案件可能是改制后的第一个大案,改制后的一切都要摸着石头过河,所以上面肯定会暗中盯着。我的意思是这案子不仅要办到底,还要办得漂亮”。 方刚转怒为喜道:“是这个理,这个我俩得好好商量一下才行”。 万长青想了想道:“直接拿人,刘中一定会阻挠,他刘家光看家护院就有六十多人,我们这点人难办,时间拖长了,刘中见事不可为肯定会让他儿子逃命,到时再抓就难了”。 方刚点了点道:“确实如此,一却,就要把人拿下才是,要是万一跑了,那就麻烦了。可人手实在是不够啊”。 “你忘记了,县营可是常驻三百人,我们可是有权利请求县营协助的啊”万长青道。 方刚一听大喜道:“好,就这么办,我们现在就写公函,你去县长大人那去请求协助,我先去刘家稳住他们,再一人去刘家村核实情况,收集证据。我们兵分三路”。 俩人出来后,女子已经核对完毕。方刚点齐人马,分配工作,就浩浩荡荡地往城外去。人是越走越多,城外刘家村也不远,跟着看热闹的人也是越跟越多。 县长周文祥看了一下万长青递上来的申请文书,想了一下道:“因为还没有确切证据,本官也不能给你兵马。此事事关重大,你要去县督察院备案,本官才能给你人马,不然日后被督察院请去喝茶,我们都有麻烦”。 万长青又往督察院去。一切手继办妥,带着大队就往刘家去,身边还跟着督察院长官,美其名曰是去监督警察局,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是要去分一点功劳。但首功肯定是警察局的,这跑不了的,至少分一点就分一点吧,谁在乎呢?万长青心里去想着:“新政给了我们更大的发挥空间,只要手续齐全,就算是错了,也不是大错,最多被上级训斥而已。这样我们的包袱就轻了啊”。 刘府门外,方刚正跟一大堆人对峙着。府里面,刘中和儿子正安心地喝着茶。刘中还安慰自己儿子道:“放心,他们进不来,几个小捕快而已,明日我去县衙疏通一下,就没事了,不就一个贱民吗?”,他嘴里虽说得轻巧,但心里却总有一股不安。自周文祥三年前上任以来,就很少跟他们这些乡绅打交道。至于什么官制改革,又没动他们手里的东西,谁爱谁去改,他们这些乡绅也不关心这些东西。 “你们这是暴力抗拒执法,知道吗?万一刘福安罪证确凿,你们还要加上包庇罪这一条罪名”方刚义正言辞地对着刘家一众护院大声道。 “哈哈,有本事进来啊,我家老爷在青元县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就连县令大人见了,也得礼让三分。回头只要我家老爷在县衙说上几句话,小心丢了你的饭碗”护院首领刘德扬了扬手中的铁棒,嘲笑道。 “哼,无知。自官制改革后,我警察局独立查案,就连周大人都不能干涉。况且自周大人上任来,跟你刘家好像没什么交情。”方刚反驳道。 刘德也不说话,吆喝了两声,一众护院竟然向前几步。方刚带着十几名警察也丝毫不退,两边人就差一点脸对脸了。 一路跟来的群众无不对刘家的霸道做法义愤填膺,但却没一人开口说话。 “让开”,一声大喝从围观群众身后传来,随即大队人马杀到! 方刚与万长青对视一眼,万长青点了点头随后大喝一声:“围起来,莫要放走疑犯”。 刘德一行护院哪见过这架势,一时腿肚子只打转。 “这些人抗拒执法,拿下”,县营士兵“嗖-”举着长矛就围了上来。 “咚、咚--”一阵棍棒刀枪落地的声音响起,面对县营士兵,他们是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随我进去拿人”方刚一马当先,带领众人冲了进去。 “老爷,老爷,不好了,他们冲进来了”管家刘安一脸惊慌地跑进内堂,还被门槛绊了一跤。 “刘德是饭桶吗?几十号人拦不住十几个捕快?”刘中大怒道,但随后却说不出话来。 方刚便带着大队人马已经冲了进来,身后几十杀气腾腾县营战士。 刘中也是心中打鼓,他也没见过这架势。但仍色厉内荏大声道:“你们干什么?要造反吗?”。 随行的督察长被他的话逗乐了,讽刺道:“我看你是想造反吧,我等进来捉拿疑犯,你竟然暴力抗法,却还说我等是造反?你把自己比作当今皇上还是我陵州的秦王?”。 刘中一听,也是一时语塞。这时刘福安也已经被紧紧绑了起来。 刘中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还喊着:“你们好大的胆子!”。 “哼,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若刘福安罪证确凿,你也是犯包庇罪”方刚怒喝一声,直接就带走了刘福安。 第16章陵州大变革二 当青元县正在紧急调查刘富安的时候。 陵州如此大动作,帝都也关注着。 养心殿中,太皇太后将一纸文书递给了长孙不休,并说道:“霖儿刚到陵州不到一个月,就花去了一百五十万两,不光进行了官制改革,并且允许民间进行盐铁贸易,一个月时间,陵州大的铸造坊就增加了二十五家,造船坊增加了五家,先生怎么看?”。· 长孙不休知道太皇太后担忧什么,沉思了片刻后开口道:“太皇太后不必担心,陵州人口少,粮食产量刚够自用,最多也就打造出五万精兵,二十年内不足为虑,只是陵州的一些新政,在下认为对于帝国却是有用”。 太皇太后一听,点了点头道:“请先生赐教”。 长孙不休接着道:“农赋按亩计算,滋生人口永不加赋;开荒取消税金,并三年免税。这两条看似会影响税收,但从长期看,非常利于人口增长,二十年后,陵州的农税和粮食产量将是现在的数倍。帝国可以依照这条,制定出长远的国策。二十年后,帝国的国力也将提高一个层次”。 “那官制呢?”,太皇太后自然看得出陵州新官制的一些你优点,对于防治官员腐败作用明显。 长孙不休摇了摇头道:“地方分权,中央集权,陵州的官制不得不说十分厉害。但帝国却实行不了,一是分权后地方官员的数量大大增加,每年新增的俸禄都会超过一百万两,再加上朝中和地方豪门的阻挠,恐怕事得其反。我相信在陵州,若有人敢反对新政,我相信秦王会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刀,但帝国却不能,也不敢 ”。诚如长孙不休所言,帝国各种势力根深蒂固,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就会导致帝国内乱。 青元城东城门外,人山人海。警察局已经调查完毕,刘安也因包庇罪被逮捕,两人及护院都被警察局交给县法院审判。 “人证物证俱全,被告讼师还有什么要说的”法官刘昌明问道。 刘家请的讼师满头大汗,没想到警察局会把这个案子办得滴水不漏。他要是不说些什么,对不起刘家的百两银子。开口说道:“是否有变通之法?”。 法官见他也说不出什么理由反驳了,也不答话,直接开口道:“既然被告已经没有其它证据,一柱香后宣判”,说完便和几个走到一边开始商议起来,很快就达成一致。 一柱香的时间很快,法官回来后,也不坐下直接开口道:“关于刘福安杀害刘老根一案,现在宣判,宣判如下:刘福安犯强奸未遂罪,故意杀人罪,两罪并罚,判处死刑;刘中犯包庇罪,判入狱三年,刘德等犯包庇罪,判入狱两年。判决依据新修订的陵州律,但根据东明律‘亲亲得相守匿’条款,刘中可以交纳罚金减轻处罚,但最少要入狱三个月,以示惩戒。本案判决将送交青元县督察院审查,审查通过后即刻执行。若被告不服判决,可在十五日内向陵州高级法院上诉”,法官宣判完后,就径直离开。 “爹,我不想死啊--”,刘福安大哭着叫道。 “好,杀得好--!”观看公审的百姓却大声欢呼起来。 刘中一下子也瘫倒在地。 临海城东北五十里一座小荒岛附近的海面上,一艘披着铁甲大船正在调整位置。 “放!”唐战一声令下。船身左侧十五门火炮一齐开火,目标直接荒岛。 “轰--”一连窜巨响把唐战吓了一跳!第一艘船刚下水,唐战和陈哀迫不争待地拉出来操练。唐战也是第一次见识到火炮的厉害!岛上碎石乱飞,灰尘弥漫。 闻着**燃尽的味道,陈哀一脸陶醉:这才叫战船啊! 唐战从震惊中醒来后,大叫道:“只要有四艘这样的战船,我就能收复锦山岛,有十艘,我就敢打南越!”。 “十艘?这种类型的战船第一批就有四十艘,王爷讲了,南海就是我陵州的南海,南平各国出海都得看我们的脸色才行”陈哀自豪地道。 “那咱们什么时候动手?”唐战激动地问道,没有哪一个将军不想建功立业的,更何况在装备领先一个时代的前提下。 “不知道,应该快了!咱们得尽快想出适合这种战船的打法,武器变了,战法也要变”陈哀跟着说道。 “不错,以往的打法已经不适合了”唐战深以为然道。 临海城西边三十里处,竟然有上千人在那干的热火朝天。 “加紧干,每提前一天完工,每人就多给五十文”有人大声喊着。 “干得不错,得加紧,今天晚饭加肉!”又有人喊着。 ...... 陵州的泥瓦及木工工匠们大部分都被商贾们雇佣到了这里。二丈宽的土路边上还立了一个大大的牌楼,上书:“陵州开发区”! 安宜城政务院,上官文看着财政部长上报的帐目,一脸肉痛地道:"一个月多点就花了三百万七十三万两,够镇山关两年军饷了!"。 “撤掉关卡和农税改革后,估计今年收不到一百万两,这花钱是来钱的好几倍。不过我也粗略算了一下,按照陵州开发区的规模,一旦开工,只要生意好,一年我们就能从开发区收超过一百万两的税”财政部长程凌文接着道。 “生意肯定会好的,那些东西哪一个不是抢手货,有这么好的货,还赚不到钱,那这些商贾也算是白活了。至少目前我们的银子还够花”,上官文说着又伸手去开面前一个方形薄木盒子,刚一打开,一抹亮光就映了出来。 上官文取出了一枚黄金打造的银币,正面浮起“一千圆整”字样,还有花纹围绕,最下面是“陵州银行监制”,背面是大海上远航的船。 “这银子成色?”上官文又拿起一枚银制的硬币不禁问道。 “九成九,比帝国九成三要高得多,这一枚银币就是一两。我们陵州官府制币坊了不得啊。这上面的花纹,别人仿都仿不出来”程凌文解释道。 “是啊,如此精美,造假都造不了。也没人能抵抗如此漂亮的钱币。我这就行文,等王爷批准,陵州全境就开始使用。以后官员的俸禄都用新币”上官文爱不释手地道。 王府中,宁不败一脸威严地看着李元霖道:“你小子看了我女儿的身子,总得给个交待吧!”。宁莺一脸红霞地静静站在父亲身边。在医圣谷修养期间,宁莺也是听到了不少李元霖的事迹,对这个救了她的人,由好奇变得有好感,再到甚至有点痴迷。都被宁不败看在眼里,说实话,在江湖飘过的人,都希望自己儿女能有个好归宿。 李元霖看了一下清丽动人宁莺,也有些心动。李元霖想了想道:“医者父母心,是本份。既然前辈想要怎么样个交待法”。 宁不败喝了一口茶正色道:“还能怎么样,只有娶了我家莺儿”。 李元霖故作惊慌道:“可是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宁莺一听,心里一阵落寞,也许只有西煌那位才配得上如此优秀的他吧! “哼,小子,看你这个好色的样子,我就知道你想什么。无论无何也要娶了莺儿,我刀皇的女儿给你做个侧妃,你面子也赚足了吧。若你以后对我女儿不好,老子就劈了你!”宁不败哼道。 李元霖心中大喜,立马发挥不要脸的本色。跪地就道:“小婿见过岳父大人,我这就上表太皇太后,请皇祖母下懿旨赐婚”。 宁不败也是一愣,没想到李元霖变得这么快,不过对他的安排却是非常满意,笑道:“好,这个女婿我就认下了”。 “恭喜少主子,奴才这就去准备”福公公一脸兴奋地道。 第17章锦山岛大战 黄行远是接了笔大单,陵州军部开价五万两,要他出人配合锦山岛作战。黄行远对此次任务是十分重视,他精挑细选了两百好手,事成后每人一百五十两,战死的由陵州军部发放五十两,他自己再给二百两。这两百人都身穿锁子甲,腰挂**,这两样是军部统一制式的,武器却是五花八门。 临海城军港点将堂,众将士都已经云准备。只剩下李元霖一个人,他左右想了想,没什么纰漏,正准备出去。 一道纤细的影子就扑进了他怀里,正是宁莺。 李元霖紧紧抱了抱她,宁莺抬起头,脸带梨花。李元霖轻轻擦了擦她的泪水,就吻了上去!良久,李元霖轻轻松开了宁莺,看着她的眼睛深情地道:“在家乖乖等我,算算时间。我凯旋之时,也是你进门之时”。 宁莺安静地替李元霖整理了衣服,轻声道:“我在家等你”。 十艘新战船从临海城军港当先驶出,后面还跟着三十几艘老式小船。 “皇叔祖,您老何不在安宜城好好呆着,这打仗有什么好看的。万一伤到您老人家,我可怎么向皇祖母交待啊”,旗舰上李元霖对着站在他身旁的礼亲王说道。 “哟,本王当年也是身经数十战,你是觉得我老了提不动刀了?”,礼亲王随后又白了他一眼后道:“你小子就不是一个安份的主,到陵州才几天,就要动刀兵”。 “锦山岛面积是陵州四分之一,又是我陵州辖岛,,我本有守土之责。南越占我国土,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次定要一战功成”李元霖正色道。 “变换阵行,保持距离”唐战下令道,在桅杆上的传令兵立马打出旗语,十艘战舰由一条长蛇,慢慢变成了人字阵型。 李元霖知道快到锦山岛了,从袖中拿出一根铜管,并拉出两截来,正是一个单筒望远镜!远远的他已经能看到一艘南越巡逻船正在海上游弋。 雷战也已经发现了,他下令道:“一号舰快速靠近敌人巡逻船,掉他,别让他发出信号”。 打头的一号舰,收到旗舰信号,立即全速全进。士兵们开始用绞盘上弦,足有成年人手臂粗的弩箭被装了上去,精钢箭发出刺眼的寒光,有两只带倒勾弩箭上还绑上了绳索,两百佣兵“唰--”的一声从甲板上站了起了,一个二个龙精虎猛! 南越巡逻船上,一人站在船首,迎着阳光长长伸了一个懒腰。“头,今天天气真不错,早晨的太阳晒得真舒服”,一个南越士兵跟着伸了一个懒腰道。 “是啊,还半个时辰,咱们就可以回去了,今天任务就完成了”船首那人打了个哈欠道。他们巡逻任务就跟走过场一样,想想也是,自从陵州水师被他们消耗大半后,也没有人认为陵州水师还有能力来攻打他们,况且南越在锦山岛可是有一百多艘战船! “头,快看,好大的船”左侧一个士兵喊道。 船首那个顺着士兵的手指看去,一船比他大一倍有余的船正快速向他们靠近。 “真他吗大,是谁家商船”头儿心里想着。 船越来越近,船上的“秦”字大旗已经看得见了。 "秦家?东明的吗?我南越大家族中好像没有姓秦的,要不要干一票?"头儿心里盘算着,劫东明商船这种事,他们可没少干! 看前还在不断靠近的大船,头儿心里还在犹豫,突然一点寒光从船上闪了一下,他揉了揉眼,盯着仔细一看,吓了一跳,慌忙喊道:“战船,是战船,快掉头!”。跟这么大的战船干,他想都没想过。 船在缓缓转向,头儿急骂道:"快,快他妈的给老子掉头"。 大船越来越近,已经不足四丈,南越船刚掉过头,陵州战船突然横向一窜,两船已经拉近到二十丈内。 “快,放箭”头儿大喊道,南越士兵刚拉开弓弦,“吧--”大船上接连几道大响传来。 “咚--”一支弩箭直接将南越船打了一个对穿,巨大的震动将一众南越士兵都给掀倒在甲板上。 “咚--”一支倒勾弩箭刺了进来。 “咚--”,南越船再一次被打了个对穿! “快,砍断勾绳”头儿已经快绝望了,对面的船竟然还披了铁甲,弓箭射过去竟然都被弹开了,敌人的床又高大,慌乱中开射都射不到人! 勾绳刚被南越士兵冒死砍断,就见大船又一个横移,笔直地撞了过来,一阵海浪翻起,头儿才看清船身下巨大的撞角。 “完了!”这是他最后的一个想法,一个全身包裹锁子甲的直接从大船上跳了过来,手起刀落,他最后一点意识只看到了这艘大船后又出现了同样几艘! 锦山岛,只有唯一一个港口--锦山港。 锦山港是个月牙型的天然良港,港内南越水师们正在操练,越靠近锦山港,南越的巡逻船就越多,终于还是在港外十里被发现。 “哼,好一个唐战,竟然还敢来找死,所有的水师出战。本将今天就让他有来无回。”,南越驻锦山岛兵马统领黎山怒道。 雷战通过望元镜见南越水师正有条不紊地上船,立马下令道:“全速全进,给老子狠狠打南越狗”,心里却默默念念着:“黎山啊黎山,老子以前打不过你,是因为你人多船多,现在老子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二十多艘南越战船已经开动起来,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南陵十艘战船呈两列排开,南越战船一进火炮射程,第一列五艘战船就同时开火,“轰--”五艘一侧共75门火炮几乎同时开火,瞬间就打沉了四艘越南战船。随后第二列五艘快速前插,然后横移,又是一轮齐射,第一列一边装弹一边前插,再横移,用另一侧火炮再一轮齐射,两列战船反复推进。 第一轮炮击之后,南越战船就有点懵,他们何曾见过如些海战利器,但毕竟是久经战场,很快就调整过来,纷纷散开,找开距离,仍然往前冲去。 “保持阵型,跟敌盘保持距离,继续攻击”唐战再次下令。 南越战船已经被击沉超二十艘,仍然在快速靠近。眼看就要进入二里内,陵州战船却是往后一退,尽然有序开炮攻击。 "将军,敌人的武器可以打两里外的目标,只要跟我们保持足够距离,我们的船迟早会被打没的"副将阮明辉急道。 黎山当然也看出来了,咬了咬牙道:“传令后退,既然东明人要来,那我们就在陆地上决一死战”,他所依仗的是三万千精兵。 李元霖这次几乎倾巢出动,也才一万三千人。登陆作战的顶天也就一万人。 见南越水师开始撤退,唐战也知道不能放他们回去,否则登陆战胜负还真不好说,他立即下令道:“压上去,别给他们跑了”。 炮击声就没停过,一路追击下去,水路越来越窄,南越水师又被击沉了三十艘,看着水师近半覆没,黎山心头大怒,下令全军在港口后列阵。二万多南越士兵,很快就严阵以待! 李元霖放下望远镜,不禁赞道:“南越水师,训练有素。南越国不愧是南平第一强国。登录作战开始后,让雇佣兵优先寻找敌方将领击杀,打乱敌人的指挥系统”。 李元霖是让唐战全权指挥的,见南越主力尚存,不由得下令道。 唐战和刘哀不禁对李元霖投去了佩服的目光,这位王爷竟然结打仗还有不凡造诣! “不错,擒贼先擒王,我方人数处于绝对下风,打中南越七寸,才可获胜”礼亲王也不禁点了点头道。 命令一个接一个传下去,一百名雇佣兵们在黄行远的带领下,借着港口一些建筑的掩护,偷偷摸到了右侧,只等双方混战在一起,他们就可以直接杀向黎山所在的山头。 十艘新战船在海面上一字排开,为登录作战的士兵提供火力掩护,万一不敌,也能阻断南越军队的追击。 陈哀第一个登陆,开始排兵布阵。 “一万人而已,只需要一次冲锋,就可以打残他们。只要两军交战一起,他们那种武器就没用了,我不相信他们连自己人都杀!将军在此等候,我带人去”,阮明辉一见陵州军队人数只有这么点,不由喜道。 黎山也知道是这个理,但总有一丝不安缠绕在他心头。边时陵州军队动了,竟然开始缓慢推进。 南越军队离港口大约三里,刚好在火炮的射程之外。而陵州军队慢慢向前推进了两里后,竟然停了下来,两军相隔一里,互相观望起来。 “将军,机不可失!”阮明辉急道。 一里而已,冲过去也损失不了多少,只要缠斗在一起,东明就输定了!黎山心里一阵盘算后,咬了咬牙,下定决心道:“好,阮将军就带两万人出击,本将为你押阵”。 “得令”阮明辉大喜过望,此战后,他立下大功,再加上家族的作用,连升两级也不是问题啊! “杀!”阮明辉大喝一声,一马当先就冲了上去。 陈哀拍了拍马头,对着身旁的陈哀道:“今日能与陈将军共赴战场,三生有幸!”。 唐战大笑道:“哈哈,同幸,同幸!”。 “列阵,为大王,为陵州杀出一个未来!”陈哀大喝一声。 南越士兵一进入射程,战船的火炮都开起火来。 “放箭!”,陈哀再大喝一声,军阵后列中就飞起一阵箭雨。 “嘭--”南越的三百骑兵已经撞在了陵州第一排盾墙上。 “杀!”陈哀一马当先杀入敌阵当中,唐战也不甘示弱,催动战马就跟了上去。 一个骑着战马,身披锁子甲的少年,头盔下还露出一丝金发,他一手持盾,一手执矛。每一矛下去,就有一个南越士兵殒命,飞酒的鲜血染红了他胸前的紫荆花胸章,正是年轻的里奇·林恩。他要将在东方大陆重现紫荆花家族的荣光,他拒绝了李元霖所有安稳要求,从一下小兵做起,现在已经是陵州军中一员小校尉!他刺杀了一会儿,一把掷出手中矛,将南越一副将直接扎了透心凉,然后跳下马,拔出腰间长间,砍杀起来。 一百名混在陵州军阵中雇佣兵也各显神通,专捡骑马的人杀,这个时代,除了骑兵,骑马的大多是个当官的。 一时间两军竟然僵持不下! “不得了啊,九千人打两万人,竟然僵持住了!这两万南越士兵可不是乌合之众啊,你在哪找得这么好的兵?”礼亲王透过望远镜关注着整个战局,不由赞叹道。 李元霖心中颇感安慰,陈哀没让他失望!在李元霖不停烧钱下,陈哀用新方法,训练出一只铁军! 黎山也被陵州军的战斗力吓了一跳,再咬了咬牙道:“胡将军,两军相持不下,你再带五千去,压垮他们!”。 “得令”,胡将军立马领军出战。 第18章大捷 黎山心里正疑惑:为什么区区一万人不到就敢跟二万五千南越精兵硬拼。这时一股强烈的不安突然笼罩在他心头,他身边只有一千精兵。 一道剑气突然从右侧向他射来,他心中一惊,双脚一蹬,就从马上翻滚了下来。 “有刺客!”,护卫们紧紧将黎山围了起来。 “刺客?这就是东明军队的底牌吗?”,黎山不由心中一阵冷笑,两军交战刺杀敌军将领,这是惯用手法。但一般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干,哪像东明这样,在一千精兵的保护下强行刺杀的! 黎山很快就发觉自己错了。 三个身穿锁子甲的人竟然不管不顾,踩着南越士兵的头径直冲向他,三人身后近百同样穿着的人如虎入羊群,个个以一敌十,双方刚一接触,一千南越士兵竟然一边倒地被放倒! 那三人斩杀三十几个黎山护卫后,两人缠住想要来救援的人,一人再次欺身上前。 黎山心中发狠,抽出佩剑就要拼命。却被来人一剑就击飞了手里的剑,然后脖子感觉一阵冰凉,一把长剑就架在了脖子上。 “你们输了,投降吧”,来人正是黄行远,他冷冰冰地道。 “休想,本将征战一生,从未想过投降”,黎山头一歪,想往剑上撞去自杀,但黄行远早防着,长剑一收,在黎山身上啪啪点了几下,黎山就再也动不了,被活活生擒! “主将被擒,还不放下武器!”黄行远一手拎着黎山,一边大喊道。 南越将士顿时不知所措,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都停了下来。黄行远迅速和手下会和在一处。 “杀,主将被擒,现在听我命令,杀!”一员南越将领站了出来,命令道。南越士兵又找到主心骨,再次冲了上来。 “哼,找死!”黄行远将黎山往手下手里一扔,就冲了上去,在空中腾挪两三步后,直接一剑将那员将领斩首! “投降不死!”黄行远再次大喊道。 这下南越士兵完全没了主心骨,一阵沉默后纷纷放下手里的武器。 而主战场上,随着胡将军的五千军队加入,战争的天平已经开始向南越倾斜! 陈哀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他大喝一声,径直冲向了阮明辉,两人打斗在一起。 而胡将军正杀的兴起,突然一个举着盾牌的人冲了过来,用盾牌直接撞在了他坐骑上,竟然将马都撞倒。 胡将军在地上滚了一圈,举刀就向来人砍来。 把他撞下马的正是里奇·林恩,他也不说话,冲上来就和胡将军战在一起。 不出十回合,胡将军就被里奇·林恩一剑砍翻在地,随后一剑被结束性命。 阮明辉和陈哀正打得难分难解,一个雇佣兵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一把暗器就朝阮明辉撒了过去,阮明辉顿时手忙脚乱,被陈哀抓住机会,一枪扎死。 这时黄行远带着人从山上冲了下来,手里还拎着黎山,鼓足内劲大喊道:“南越主将被擒,还不投降”。 阮明辉等先后战死,南越军队此时群龙无首,一阵慌乱。 “投除不杀!”南陵军队齐喊道。 “战局已定”,礼亲王放下望远镜道。 黄行远带着黎山上了李元霖的船,并拍醒了他。 “你是谁?为何攻打我南越?”黎山怒视着李元霖道。 李元霖被这家伙气笑了,骂道:“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要脸的。你们南越窃取我东明锦山岛多年,今日被本王收复,竟然还大言不惭!”。 “哼,自古天下能者居之,我南越将士打下来的就是我南越的”黎山辩解道。 “哈哈,好一个能者居之!来人把他的话记下来,并按上手印,日后本王攻打南越,也就不要找理由了,就用他们南越人自己的理由”李元霖大笑道。 “你--”黎山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黎将军放心好了,本王不会杀你,还要你见证一下能者居之。这做人做事总得有来有回吧,你们南越能占一个岛,本王自当十倍俸还”李元霖接着说道。 黎山大吃一惊,正要开口反驳,只见李元霖手一挥,黎山就被绑得牢牢地,关进船舱。 陵州军队正在收纳降卒,清点战果。最终陵州军队以伤亡二千七百人的代价俘虏南越一万九千人,南越伤亡超过六千人! “如此大捷,老夫都忍不住要为你请功”礼亲王看了战果,笑道。 “还不如来点实在的,给点银子最好了。皇叔祖,我陵州太缺银子了”李元霖顶着笑脸期待地道。 “呵呵,你小子滑头。也是,地位已经到头了,也只有银子能满足你了”礼亲王笑道。 李元霖回到安宜城,就立即将一份军制改革方案抛了出来。唐战授中将军衔,任海军大臣;陈哀授中将军衔,任陆军大臣兼军部后勤总长。里奇·林恩作战出色,授上校军衔,李元霖应他的意愿,让他加入海军,现在是一艘战舰的船长。 帝都,五更时分,朝会刚开始。一骑就从城外飞奔而飞,大喊道:“陵州大捷!陵州大捷!”。 皇宫正阳门口,侍卫当值统领赵奇听得报捷声音传来。顿时激动不已,东明帝国的军人们实在是需要一场胜利来重塑今天心了。赵奇快步上前,一手拉住马僵,硬生生将战马给拉停下来。 “陵州大捷!”,来人递上一卷奏报道。 赵奇一手接过,举过头顶,就往大殿跑,边跑边喊:“陵州大捷!”。 “既然没事了,那就退朝吧”隆兴皇帝李元辰打了个哈欠道,刚说完,赵奇的喊声就从门外传来进来。 “陵州大捷?”; “秦王?”; “和谁打?”; 百官都听得清清楚楚,一时心中也百思不得其解。 李元辰来了精神,直接让太临喜公公念起来。 “隆兴元年八月一日,秦王李元霖亲率战船五十艘,士兵一万五千人,渡海作战。于锦山岛海面先大败南越水师,后登陆作战,生擒南越主将黎山。此役,秦军伤亡二千七百一十九人,南越伤亡六千一百二十三人,南越一万九千八百七十六人投降,南越战船被击毁五十九艘,俘获五十二艘,秦军收复被南越侵占长达一年半的锦山岛”喜公公尖细的嗓音在大殿回荡着。 朝堂上武将们兴奋不已,文官们喜笑颜开,李元辰也是高兴的开口道:“好,如此天大喜事,诸位爱卿先商议怎么犒赏秦军,朕要立即告知太皇太后”。说完便往后宫去。 “真是奇迹啊,南越在锦山岛有战船一百多艘,竟然被五十艘船打个大败”,一员武将感慨道。 “除去船夫,能上岸作战的士兵应在一万人左右,南越近三万人竟然打输了”又一员武将道。 “唐战没有这个本事,这几年被南越可是打惨了。多次上表请求增兵加船,一直都没有回复他”兵部尚书武安侯刘兴邦接着道。 “捷报不会有假,礼亲王爷正在陵州”,安国公陈千秋道,说着还与刘兴邦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想到,详细的战报,礼亲王应该同捷报一起送到了太皇太后那里。两人同朝中官员打了个招呼,便往养心殿去,硕亲王也想到,也跟着来了。 李元辰刚进门向太皇太后报告完,三人就已在门外等候。 “武安候、安国公还有硕亲王不愧是国之栋梁,等不及要看详细战报了”太皇太后笑道,说完便示意近侍太监将礼亲王亲书的战报交给他们看。 “秦军军纪之严明,装备之精良,战斗之顽强是本王所仅见。秦军与十艘二十多丈大战船为先锋,每船装三十门火炮,火炮发射拳头大小铁丸,可射出二里之外,一炮便直接击沉一艘南越战船,而南越战船始终不得近身。登陆之后,陈哀、唐战两人率九千士卒主动迎战南越军队,同时将一百由江湖好手组成的伏兵隐于右侧。九千秦军竟与南越两万军队打得难分难解,南越将最后五千士卒投入战场,意思图打跨秦军。伏兵抓住机会,直取南越主将黎山,将其生擒。秦军战士面对数倍敌军,仍死战不退,先后斩杀南越阵中两大主将和十数名副将,南越军队群龙无首,慌乱无措,兵无战心,尽皆投降。此战陈哀当居首功,此人练兵之能本王认为乃当世之最,短短数月,就练就铁军。唐战居次功,秦军水师,进退有序,先海战,后陆战,皆大胜。收复锦山岛后,秦军水师不守反进,十艘大战船,修整完后,继续南下。元霖仍在大肆建造战船与火炮,只待银两兵力足够,本王认定,他必会猎取南平各国”。 “陈哀?陈家的弃子?”武安候刘兴邦不解地问道。 “是他,他是赵相亲自为霖儿选的近卫统领”太皇太后点了点头道。 安国公陈千秋心里五味杂陈,特不是滋味。出自安国公府,却为他人效力,还这么出色!他下定决心,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整顿整个陈家。 “诸位怎么看?”太皇太后问道。 “之火炮如此厉害,能放在船上,自然能放在城头,希望能从秦王那获得火炮的制造方法,这样一样,西北两面压力可就没那么大了”,安国公陈千秋整理了一下情绪道。 众人都跟着点了点头。 “只怕代价不小,秦王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强要可能势得其反”长孙不休道。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对头李元辰道:“辰儿,马上快秋收了,准备一百万两,无论如何也要从陵州买回来,到时哀家亲自去信陵州。有了火炮,西北两面自当高枕无忧,到时北方的供纳就可以免了!”。 李元辰立即点头称是,心里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嘴巴,工部的能工巧匠都被自己这个弟弟从他手里骗走了。现在生产精钢武器都他妈的费力! 第19章使节交锋 李元霖很惬意地躺在温柔乡中,享受着宁莺的温柔。 “少主子,南越使节来了”,福伯不合时宜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李元霖伸了伸懒腰,对着门外道:“操,这么早!叫他们等着,本王等会就去”,说完又抱了抱怀里的宁莺。 宁莺乖巧地从李元霖怀中钻出来,先披上衣服,然后服侍李元霖穿着起来。 上官文正和鼻孔朝天的南越使节对相而座。 李元霖一进门,心中一乐:这不是阮志海这小子吗! 阮志海起身拱了拱手道:“东明秦王,我代表南越国前来,对你们攻击我南越将士,侵占我南越领土表示强烈抗议”。 “哦”李元霖一脸无语的哦了一声。 “你们东明应该立即归还我南越领土,释放我南越将士,并赔礼道歉”阮志海仍是一副欠揍的模样。 “然后呢”,李元霖笑道。 “不然,我南越将联合草原与西煌,联合出兵东明”,阮志海胸有成竹的地道。他这次靠家族的关系,在南越朝堂上侃侃而谈,硬是获得了一个使节的位置。他出使东明,就是要建立功业。 "哦,知道了。你应该去我我东明帝都,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李元霖一幅光腿不怕穿鞋的样子。 “秦王是使两国进入战争状况的直接责任人,若秦王能处理好此事,自然皆大欢喜。本使也不用去你们东明帝都,对秦王也好。万一帝都因秦王而致两国大动刀兵,秦王的处境可就不妙了啊。,还望秦王殿下不要自误”阮志海一幅胜券在握的样子。 李元霖是彻底服了这个家伙,也不想跟他多说话了,免得拉低智商,直接开口道:“哦,那你还是去帝都吧,本王就不送了”,说完转身就走了出去。心里在算盘着:“派谁去帝都呢?南越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自然不会甘心!派这个傻子来,目的就是迷惑我们,为大举来犯做准备,我也要拖个十天半个月才行啊”。李元霖左右想了想,双眼突然一亮,已经有了个绝佳人选。 张安一脸忐忑地看着李元霖,李元霖拍了拍他肩膀安慰地道:“张兄,本王有一件事希望你能为本王出力”。 张安一听,安下心来,立即开口道:“还请秦王吩咐”。 “是这样的,南越派了使节往帝都。本王也得跟着派一个使臣到帝都,免得南越人使坏。希望张兄能为我陵州谋取一些福利”李元霖说道。 张安一听,心中大喜,这算荣归故里了吧!立马点头应承。 李元霖跟张安说了其中一些利害关系,张安拍了拍胸脯保证道:“秦王殿下放下,别的本事我没有,讨价还价的却是我的强项,一定不付秦王所托”。 刘坤,陈平两人羡慕地送别了身穿使节官服的张安。张安在马车中也是一脸得意,车外三百精兵护送,后面还有雇佣的黑水公司人员为他运送礼物,好不威风! 张安在马车中自得了一会儿,想到正事上来,拉开车帘,对着护卫队长道:“加快速度,超过南越使节,要比他们先到帝都”。 “得令!”护卫队长立马让队伍加速。黑水公司竟然也不慢,紧紧跟着。 阮志海比张安先走一天,却在第四天下午被追上。 “大人,前面就是南越使节的队伍了”护卫队长在车外报道。 张安拉开车帘,看着越来越近的南越队伍,乐道:“超过他们,让他们吃我们灰!”。 “得令!”,车队再次加速! 张安就把头伸在车外,乐呵呵地看着自己的队伍一点一点超过他们。 听着外面的响声,阮志海不禁朝外问道:“外面什么事?”。 “大人,是陵州的使节队伍,他们正在超过我们”外面有人回答道。 阮志海一把掀开车帘,往外一看,第一眼就看到了张安那张得意的脸,他气不打一处来!张安的马车很快就超出了一大截,然后一张黑边白底上书“黑水”两字的大旗也超了过去。阮志海心中大怒:“什么时候连镖局也不把本使放在眼里了?”。 阮志海下令道:“给我超过他们!”。 南越使节车队也加起速来。 “大人,南越人加速了”护卫队长报道。 “哈哈,保持距离,就他们那破车,还不如陵州普通马车,我看阮志海那小身板能撑多久!”,张安看着左摇右幌地南越马车乐道。 两队人始终保持在十丈左右,刚行过不到一里,阮志海就受不了了,他感觉身体都快散架了,胃里一阵翻涌,立马喊叫着慢下来。 陵州车队也跟着慢了下来,张安竟然伸出大拇指朝向了南越车队,这一幕正要被伸出头的阮志海看到,气血上升,再也忍不住,就吐了出来! “傻子,减震都没有还敢跑这么快!”张安乐得不行。 来到帝都,张安先是入宫面圣,又拜见太皇太后,再给诸王爷送上大礼,又一一拜访朝中诸重臣,最后才回家看望父母。 看着儿子一脸恭敬地站在自己身前,张庭恩一住点头道:“你小子不错,去陵州短短数月,就有如此大改变,这几明办得事也漂亮,不错,真不错,有出息了!”。 “父亲大人过奖了,只是在陵州没有家中照顾,陵州法度又严,孩儿自是万事小心”,张安恭敬地回答道。 “好样的,你去吧。藩王使节还是不要过多在朝臣府中多呆”,张庭恩欣慰地道。罗氏虽然不舍,但也只得忍痛将其送出门外! 阮志海不知道张安已经把上下关系都疏通完了,并且也给太皇太后吃了定心丸。他立在东明朝堂上,一幅踌躇满志的样子。 “除以上条件外,还请东明皇帝陛下严惩秦王,为东明消弭战火”,阮志海得意而强硬地道。他心里却想着:抢我天下第一才子的位置,看我不整死你! 李元辰也是一脸无语,哪来到别人家来告人家的道理? “陛下,若论天下最不要脸之国度,当属南越无疑。秦王收得国土,何罪之有!南越小国屡次挑衅我东明帝国,老臣以为应调遣将海州与清州水师南下支援秦王。南越小国而已,反攻南越也不是不可能”安国公陈千秋出列道。 海州与清州水师可不是原陵州水师能比的。尤其是清州,东靠大海,南临大清江,水师战船就有近四百艘。而海州也有战船三百艘!南越霸占锦山岛后,之所以不再北上,就是怕过度刺激东明帝国,典型地得了便宜就收! “草原与安陀国正在交战,西定关也增派了援军,帝国此时无忧。南越在南平欺压弱小,可派使节往安南、西海、会宁等国,到时我东明集结南方各州水师,以陵州水师为先锋,从海路进攻南越,南平各国群起攻之,一战可灭南越”武安侯刘兴邦跟着出列道。 阮志海一听,吓了一跳,老子是来耀武扬威的,你们竟然想灭了我南越国!一时冷汗直冒,不知所措。 张安看阮志海这个模样,不由心里鄙视道:“秦王说得对,你小子就是来丢人的,靠丢人现眼来为南越的水师集结瞒天过海。真替你感到悲哀,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你小子书是怎么读的?形势都没看清楚,就口出狂言,真是个傻子”。 礼部尚书邓岩出列道:“陛下,我东明向来以理服人,动不动就灭他人一国,不妥,有损帝国声望。我看此事还是大事化小,先看秦王殿下有何高见”。 “嗯,邓爱卿说得有理,陵州使节有何看法?”李元辰点了点头,对着张安问道。 “陛下,秦王殿下的看法与邓尚书看法相同。我东明帝国向来以礼服人,万不得已是不会动刀兵的。锦山岛从来都是我东明领土,自是不可能让的,否则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和天下百姓。至于南越降卒,要看南越想不想要回去了”张安立马上前回话道。 阮志海听了几人回话,心中大安,立马接话道:“我南越士卒自是会要回来的。东明既然是礼仪之邦,还请放还”。 “我操,这小子是打算什么表示也不给了?”,张安心中大怒,口里却说道:“自古入室抢劫,被生擒者,莫不是服苦役,为所犯罪行赎罪。不知南越拿什么来为这些降卒赎罪?”。 “既然东明帝国以礼服人,以德服人,自当归还我南越士卒”阮志海假装没听懂一样。 “当然了,这些南越降卒,我们没打杀,就是德,没让他们服劳役这就是礼。但这一万多人吃吃喝喝,总得花钱吧。毕竟我陵州也不富裕,给近两万敌人白吃白喝还不干活,这让我们陵州百姓怎么想?毕竟他们吃的喝得可都是陵州百姓的血汗啊”张安一席话,朝中百官也不禁点头。 一听到要饭钱,阮志海心中大安:这才能吃多少银子!立马开口道:“那是当然,我代南越国拿出五万两银子给陵州当作南越士卒的饭钱”。 张安却跳了起来,大喊道:“你把我们东明帝国当什么?五万两?你是认为我们东明帝国没礼没德吗?给他们吃得是猪食吗?”。 “那在加两万两,这吃得也够好了”阮志海立马道。 “你都说了,我们东明是以礼服人,以德服人。南越降卒顿顿有肉,餐餐有酒,这才叫有礼有德。吃得肉都是上等好肉,顿顿都是二两。喝得都是我们陵州的好酒,这酒你去问问,都是六两一斤,每顿二两,一天三顿,每人光酒钱就是三两六。加上肉,这么多天,我们也不多要,成本价,南越给个一百五十万两就行了。我们东明以德报怨,以礼服人,说起来还是秦王吃了大亏”张安给阮志海算起帐来。 听到一百五十万两,阮志海都快吓傻了。朝中百官也是心中一紧:秦王这也太黑了吧! 新任户部尚书刘兴业出列补刀道:“陛下,这肉价和酒价臣是了解,诚如陵州使臣所言。秦王如此招待南越降卒,尽显我东明大国风范。按市价,这么多人,至少吃喝了一百八十万两。臣以为不能让秦王吃亏,户部应该分摊一点,以示陛下赞许之意”。 “嗯,刘爱卿所言极是。即日下拨十万两银子给秦王,同意朕还要下旨表彰一下秦王”李元辰顺水推舟道。 “完了!”阮志海腿一软,这次出使东明,功没捞到还不算,这回到南越,还不得被万人嘲笑? 第20章南海战事再起 经过一翻讨价还价,最终一百万两成交。 锦上岛山,南越降卒穿着破烂的衣服,搓着这段时间开荒被磨破皮的手,一个二个哭喊着上了来接他们回国的船。 “你们记住了,回国后不要再当兵了。瞧瞧你们的样子,南越才出一个人五十两的赎身费,还不如一头猪,真他妈可怜!”一个负责押送的陵州士兵大声对他们喊道。 “是啊,我们战死了,秦王给我们家里二百两抚恤金,还优先安排家里亲人的工作,听说你们死了才二十两,差距真他妈大啊”另一个士兵跟着大声道。 南越士兵听到这句话,哭的声音更大了。 李元霖站在临海城军港,看着一长列战船逐渐远去,一阵豪情油然而生,心里默念着:“南越啊,南越。你们想跟我决一免死战,老子倒想看看你们那些破船有什么用。这次是一百万两,下次,老子就要一千万两了!”。 南越水师大元帅胡明志意气风发地站在船头,身后站着一脸垂头丧气的黎山。他苦劝过南越王,可南越王都被这一百万两银子给气疯了。钱对一个国家来说,虽然不多,但脸面更重要啊!不赎回来,没法对国家老百姓交待,赎回来又丢了脸面,这怎能不报复! “本帅亲率战船千艘,十万精锐水师男儿,此次必一举荡平陵州。黎将军,你与你手下皆是待罪之身,此次随本王出征,可不要让我失望啊”,胡明志头也没回看着大海说道。 黎山心中长叹一声,拱手道:“未将自当全力以赴,唯死而已”。 唐战站在新的旗舰上,也是意气风发。第一代战船被称为黑鱼级战舰,这新一代被称为海鲨级,比黑鱼级长出六丈,每船装备火炮八十门,火力上是一个质的飞跃!海鲨级现在只造出了两艘。唐战带领四十二艘战船出海,等着南越来送死。 “报,南越水师在我们西南十五里处,约一千艘”有士兵报道。 “好,命令第一舰队出动,将他们全部引到深海”唐战下令道。 已快入冬,唐站信心满满,远海风大浪急,大船占有绝对优势。而且陵州海军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他相信南越不知道,也不敢相信陵州的造船速度! “报,东明六艘战船在我前方五里处”,胡明志收到奏报,摸了摸山羊胡下不解地道:“只有五艘?还有五艘在哪?”。 “可能在锦山岛吧!”黎山回话道。 “既然如此,那就先吃掉他们”,胡明志目露精光,转头下令道:“传令,令一百艘战船正面迎上去,一百艘战船从东侧迂回”。 南越战船队伍中,很快分出两队,按命令行事。 陵州五艘战舰见敌人直接赴上来,也是不急不慢,先是逼近开了两轮炮,然后又是老战术,保持距离,敌近我退,敌退我进。 “报告,南越以一百艘战船从正面不计伤亡追击,另有一百战船企图从西南方向包**方五艘战舰。南越主力仍然未全军出动”,已经升任第一舰队指挥官的里奇·林恩听完汇报,笑了笑道:“南越果然没这么容易上当,传令下去,五艘战舰进入深海后,全力甩开他们,与我们汇合”。 有着望远镜的存在,在茫茫大海上,南越水师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陵州海军的监视。 陵州五艘“黑鱼级”战舰,进入深后,与南越水师假装僵持了一会儿,突然转向,船大欺负船小,眨眼就就见南越水师甩得没影。 “报,东明十艘战船出现在我们东南方向,先前被我军追击的五艘也在其中”,胡明志一听,心中一震,几人心里同时想到:“这是打时间差啊,大船欺负小船,靠速度跑开后,再来,如果再分兵追,肯定会又会被甩开!如此反复,总有一队会被东明人吃掉,如果不管,他们肯定又是老一套,边打边走,慢慢消耗我们”,想要召回追兵,可怎么召回?茫茫大海,怎么传令? “竟然跟本帅来这一套!全军出击,就算你船大又如何,蚁多咬死象!干掉他们,我看陵州还有什么来跟本帅斗”,胡明志大怒着下令。 见南越水师全军出动,里奇·林恩放下望远镜,笑着下令道:“鱼已上勾,保持距离,进入深海!”。 南越水师在后面紧紧跟着,前面的风浪越来越急,黎山突然惊道:“大帅,前面就是深海,他们船大,实不宜在深海与他们作战啊”。 “哈哈”,胡明志却大笑道:“一切都在本帅的算计中,东明人想引我入深海作战,真以为本帅会不知?他们那种武器,和弓箭类似,风浪越大,准头就越差,我们船小,但就不能变大吗?”。 南越水师已经完全进入深海,南越小船摇晃的也越来越厉害。 第一舰队也不再逃跑了,要是拉开架式准备大干一场! “传令,铁锁连舟”胡明志再次下令道。 当南越水师进入深海后,里奇·林恩就知道南越水师完了!他们这种级别的船是无法在深海长作战的! 南越水师的船一条接一条在慢慢靠近,粗大的铁链将一条条船都连接起来,数百个由组成的岛屿在海面上显得很是状观! 里奇·林恩摇头笑了笑,在深海,陵州海军火炮射击精度确实不高,但南越人竟然将船给连在一起,这不是把靶子变大了吗?他下令道:“抢占下风口,战斗吧!”。 “呜--呜--”,风声虽然很大,但却也掩盖不了火炮巨大的轰鸣声! “靠上去,只要距离足够,东明人就完了!”胡明志大喊着下令道。 小半个时辰后,南越水师损失近百条战船后,终于离第一舰队不足两里。 此时黎山心中突然涌起一阵不安,这种不安越来越急! “报,东北方面发现敌船,有三十艘和眼前的一样,还有两艘更大的船”,传令兵脸色苍白地报道。 胡明志心中一惊,朝东北方看去,数十个小点在他眼中越来越大! “传令,转向东北,汇合主力,阻敌逃跑”,援军已经到达,第一舰队已经没必要再跟南越水师纠缠,里奇·林恩果断下令道。 “第二艘队加快速度,堵住敌军逃往浅海的路”,唐战放下望远镜,下令道。 “大帅,东明有备而来,我们上当了”黎山大呼道。 看着陵州海军主力呈一个月牙形向他们扑过来,胡明志也明白了,他咬了咬牙道:“东明人要截断我们往浅海的退路,可恨,传令,全军向西北方突围!”。 唐战很快扑捉到南越水师的动向,下令道:“通知第二舰队,不要硬拼,第四舰队立即支援第二舰队,第一舰队改变航向,追上去,第三舰队全速前插”。 陵州海军阵型再次一变,变成了一个“三”字形。 “快,解开铁锁,速度太慢了!”胡明志急红了眼。 南越水师再次化作满天星,拼命地向东北方突围! 第二舰队,一艘“海鲨级”战舰第一次齐射,四十门火炮打在一个来不急分开的“船岛”上,竟然将这个由三十多艘船组成的岛屿打了个四分五裂! 第一舰队紧紧咬着后退的南越水师,一炮接一炮打个不停。有些受损不能移动的船,竟然被他们直接给撞了过去。 第二舰队也冲了过来,加入追击队列。 “报告,西北方向突然出现两百艘敌船”,唐战接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这两百艘敌船正好在第二舰队与第四舰队的北方,这导致这两个舰队有可能被陷入反包围中! “命令第四舰队全力阻截,第三舰队转向西北,汇合第二舰队”唐战飞快下令道。 “大帅,是我们船!”黎山惊喜道。 “真是天不亡我南越水师!分出一百艘战船,阻截追兵!全军加速,将他们给我围进去!”胡明志大喜道。 里奇·林恩正追击的正酣,突然发现有近百艘战船反扑过来。 他立即举起望远镜,看了一下战况,发现了总是所在,咬了咬牙下令道:“全队转向西南,不要管敌人,甩开他们,然后直接向北插进”,他意图直接绕过南师水师主力,直接从南越水师西边插上去,配合第二舰队夹击南越水师,同时将口子缩紧! 负责阻截的南越水师,在深海哪有陵州海军跑得快!很快就被甩开。 这时唐战也发现了里奇·林恩的意图,不由点头称赞道:“不愧是王府出来的人,战争嗅觉真是敏锐!”。 里奇·林恩的意图也被胡明志察觉到。里奇·林恩这样一绕行,只要第二舰队坚持一个时辰,第一舰队就能和第二舰队连成道折线,打破南越水师反包围的企图,并彻底断绝它们的退路。 胡明志看了看眼前依然坚挺的陵州第二舰队,虽然有不少南越战船已经靠得很近,但他们的强弩射在船身上,竟然没射透!他也恨东明人,为什么要把厚厚的铁皮包在船身上?就不怕船沉吗?看到眼前的情况,对于北面外围二百艘战船,他也已经不抱希望! “全军加速,西北方向突围”,胡明志无奈下达了一个目前唯一可行的命令。再打下去,就算东明人不打他们,他们也会被这越来越大的风浪给干掉! 第21章节南海新霸主 里奇·林恩终究没有来得急与第二舰队达成战术合围。南越水师突围出了三百多艘战船,汇合餐围的一百来艘,近半葬身大海! 第四舰队因为没有多少回转空间,五艘战舰进行了接舷战,其中一艘被南越士兵凿沉,两艘眼见无望,点燃**与船同亡,另两艘坚持到第三舰队赶来,却也船身受损严重。 第二舰队一艘战舰被上百支强弩射中,最张被击沉,三艘受损严重,能开回去就不错了。第二舰队每艘战舰上莫不插着数十支南越强弩!眼前是不能再参加战斗了。 还算完好的,也就只有第一和第三舰队了。 惨胜啊!唐战不由心中一阵后怕,看前眼前的惨状,不由怒火中烧,下令道:“留下第二,第四舰队返航的食物和水,余下弹药、食物和水补充给第一、第三舰队,趁他病,要他命,给老子追!”。 二十艘“黑鱼级”,两艘“海鲨级”重振旗鼓,誓言要追到南越水师老巢! 心有余悸的胡明志,整合了剩下的南越水师。整个军中无不弥漫着一股失败的情绪。一千艘战船,竟然被四十二艘打成这个样子!他们慢悠悠在海上飘荡着,就像失去了方向一样。 “报,东明人追来了!”,一声传报声将胡明志从恍惚中惊醒。 “来了多少?”胡明志急忙问道。 “大的两艘,小的二十艘”。 “看来东明人损失也不小啊”,胡明志心里盘算着:“打,还是不打?打吧,士兵们已经没了士气。不打吧,不知道东明人会追到哪”。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黎山开口道:"大帅,兵无战心,没法打了。还是奏报国主,建造和东明人一样的铁甲大船,来日再一决高下"。 “若他们一直追到我南越怎么办?”一员副将问道。 “陵州士兵少,是没有可能上岸的”黎山回答道。 胡明志点了点头道:“让五十艘战船去拦截吧,继续撤”。 这五十艘战船等于是被放弃掉了,而且也没有多少士气。双方接触不到一柱香时间,负责拦截的越南水师就四散逃开。 唐战也不管他们,继续前进。 已经追了一天一夜,胡明志先后放出了一百五十艘战船进行拦截,都没有起到多少效果。 “快进营寨”,看着近在咫尺的水寨大门,胡明志心稍微安定下来。 唐战看着紧闭的水寨大门,还有岸上密密麻麻的大型床弩,不由冷笑道:“所有火炮四十五度发射,目标敌军岸上床弩”。 胡明志上岸后,心才彻底定下来,刚进岸上大营,还没坐稳,就听到“咚--”的一声,不远处一架床弩就被圆形炮弹击中,被打散架了。 胡时志走到高处一看,吓了一跳,都快六里远的距离,竟然还能攻击到我们! 又随着几架床弩被打成零件,留守将领急道:“大帅,敌人专打床弩,必须战船出动,没有床弩保护,敌人将无所顾虑”。 胡志明也明白这个理,咬着牙道:“命令战船出动!”。 在高高桅杆上的观察兵立马发现南越水师动向。 唐战再次冷笑道:“呵呵,想出来?还要看我答不答应!传令下去,往他们大门前抛射猛火油,所有床弩上火弩!”。 三艘战舰慢慢行至南越水寨大门处一百丈处,船上几架小型配重投石机被组装几来。一个小孩人头大小的密封陶罐被抬了上来,陶罐中间紧箍着一圈薄铁皮。然后直往大门处抛射。有的直接撞在大门上,碎裂开来,流出黑色的液体。打在水面上的,从铁皮处断成两截,也流水黑色的液体!很快大门处都布满了黑色的一层。 大门刚一打开,南越水师喊杀着就冲了出来,他们还没发现船下的黑色火油。 一支点燃的弩箭射了出来,接着第二支,第三只......,黑色的火油瞬间被战燃,燃成了一大片。 “是猛火油!”有南越士兵尖叫道。 “快退!”,有南越将领大喊着下令道。 看着慌乱的阵型,有好几艘已经燃烧的战船竟然反向冲了回来。 “不能让他们回来,拦住他们!”胡明志在高处大叫着,万一这些着火的船冲回大营,那就全完了! 只顾逃命的南越士兵这时也是什么都不管了,哪怕已方来阻止,硬是撞击了过去,在离岸不远的地方直接跳水,往岸边拼命游去! 一艘,两艘,三艘......足有十艘被点燃的战船冲回了大营中!营寨大门上的火势顺着围拦和了望塔蔓延开来,已经烧到岸上。 陵州海军的主力仍在攻击南越的防守床弩,喝然命中率不高,但架不住两百多门火炮连续不断的攻击,一个时辰后,近八成床弩已经被打掉。而南越水师此刻正在救营中的大火。 眼看火势即将被控制,唐战下令道:“对我军已经没有威胁,压上去,阻止他们救火!”。 “完了,完了”,阮志海见陵州海军开始攻击,两眼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在猛烈的炮击下,南越救火的行动宣告失败。南越将士也全部退到了后面高处,跟陵州海军一样,远远地看着大火将大营烧成灰烬! 南越水师主力尽殁,陵州海军开始贯彻李元霖“禁海政策”,两只舰队分散开来,凡是船坞,哪怕是疑似的,都被用炮火轰平。见到港口,更是毫不留情,不论商船战船,一律击沉! “简直无法无天!”南越国主胡海山怒火中烧,火了半天终于蹦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南越丞相阮明德看着国主上窜下跳将胡明志一顿臭骂,心里冷笑道:“前天听闻东明水师攻打南州港,你把调动大军往王城跑,自己怕的要死,现在听到东明水师走了,又开始耍威风了。老子到要看看你们胡家还能蹦跶几天”。 “阮丞相,如今我南越应如何?”,也是中骂累了,胡海山突然问向阮明德。 “陛下,若东明陵州水师继续封锁我南越各大港口,我南越将与东明断绝往来。南越通过海运,每年从东明赚取近千万两白两,我国关税每年就有三百万两,占整个税收的三成”,阮明德没有直接给出回答,只是说了一下南越海运的重要性。 南越的粮食、蜜饯、牛角等每年都大量出口到东明。尤其是粮食,南越一年三季,产量高品质好,每年都有数以百万石的粮食运到东明!而由于南越水师实力强大,安南、西海、会宁三国粮食要运要东明,莫不要看南越的脸色! 南越水师战败的消息很快传遍南平各国,安南、西海、会宁三国纷纷派出使节前往陵州,安南是南平最南端的靠海国家,西海则是最西边的靠海国家。会宁是个内陆国家,与其它三国都接壤。南海霸主易位,这三国现在自然要仰仗陵州了。 “南海大捷,南越水师全军覆没!”侍卫统领赵奇再次兴冲冲地高举捷报,大喊着冲进了大殿。 “隆兴元年十月初三,南越水师千艘战船来犯。陵州海军于深海与南越水师决战,胜之,南越损失近半战船。陵州海军趁胜追击,火烧南越水师大营,全歼南越水师主力。陵州海军继续前行,毁坏南越造船坊三十二座,各种大小船只三百三十余艘......” 百官都被这份捷报给吓了一跳。除了战果吓人外,对李元霖的狠辣也有了新的认识,这完全是想让南越片帆不存的节奏啊! 而南越的使节再次到了安宜城,这次他们也没想去东明帝都,他们心理清楚却帝都也没用,这个秦王帝都也管不了,再说了人家都是一家人,也不会帮你一个外人。 “就这是我们的条件”,陵州内阁首辅上官文将一纸文书递给了南越使节,接着开口道:“你们有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后我陵州海军将再次南下”。说完上官文头也没回地离开了,当官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爽过,看着南平小霸王的使节在自己面前一幅恭敬的模样,心里不知道有多爽! 那使节将文书打开一看,才看了两行,腿一软,差点就瘫倒在地!他强做镇定,仔仔细细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后,突然双眼一暗,直接倒地不起! “请吧,我们等三天,三天以后没有消息,我们将打你们的南州城夷为平地,这次随我们前来的还有五千陆军,足以打下你们南州城!”,唐战让南越使节下了船,自己的三十艘战船就停在南州港外三里处! 当南越国主收到使节带回的条件时,气得胡子都开裂了。阮明德竟然大吼一声:“欺人太甚!”,一口鲜血喷出,昏了过去! 阮明德被南越御医小心的送回了阮府,阮府众人一个二个大惊失色,在送走御医后,阮明德“嗖--”的一声音从床上坐了起来。 “父亲,您为何装病?”南越才子阮志海明白过来,不解地问道。他自上次出使东明被人当傻子,回国后成熟了许多! 第二十二章燕岛条约 阮明德神情复杂地对阮志海道:“通知所有阮氏家族中人,这次与陵州的和谈谁也不能参与,违者赶出家族!”。 阮志海惊道:“父亲,出什么事了?”。 阮明德看了看阮志海道:“陵州的要价太高了,谁负责和谈谁就将背负‘卖国贼’的称号,无论和谈结果如何,胡氏在我南越的根基都将开始动摇”。 阮志海一听,露出兴奋的神色,急道:“那我们阮氏--”。 话还没说完,就被阮明德打断:“机会快来了,你亲自己去将每一个在朝为官的我阮氏族人通知道,剩下的我们等就行了”。 阮志海兴冲冲的走了出去。 胡海山此时也是一阵头大,心里那是一个恨啊:“你阮志海够恨,都当场自残吐血了!有你这么玩的吗?”。 胡海山也明白此中的道理,转念又一想:“你阮家又不只你一个,朝中还好几个呢!”。想到此处,立马对近侍道:“传礼部尚书阮明盛入宫”。 胡海山等了约半个时辰,有些焦急,却见内侍慌慌张张地进来道:“陛下,礼部尚书阮大人路上摔断了腿”。 胡海山闻言,顿时怒道:“坐个轿子怎么会摔断腿?这是欺君!”。 “陛下,这时真的啊。阮大人骑马过来,在大街上摔的,好多人都看着呢”内侍急说道。 “混帐东西,早不骑晚不骑,偏偏今个骑!传户部侍郎阮明经入宫”胡海山怒道。 又过了半个小时辰,内侍又慌忙进来道:“陛下阮明经大人出事了”。 “怎么了?又摔断了腿?”胡海山气得快跳起来了! “陛下,不是啊。阮明经大人是乘轿过来的,可到大街转角,被一辆马车给撞了,胳膊断了”内侍再解释道。 胡海山是明白过来了,阮家是摆明了不想参与进来了。这时他反而冷静下来,想了想后冷笑道:“让禁军统领胡勇亲率五百士兵,把兵部的阮明成大人给我请进宫来,一路严家防守,万不可有意外!”。 这个过了一个时辰,内侍又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道:“陛下,不好了!”。 “又怎么了,难道我五百禁军在皇城还保护不了一个人?”,胡海山急道,他心里有种不好预感! “陛下,胡统统领刚进阮明成大人家门,就有刺客行刺,阮大人身中两刀,正在抢救!王城兵马司都出动了”内侍又道。 胡海山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朝中有份量的阮氏族人都出“意外”了,这是靠不住了,也是让他们背不了锅了! 胡海山眼珠子转了两圈道:“让禁军去把工部尚书黎文辉大人和刑部尚书李成秀大人给我请来,一路严加保护”。 胡阮黎李,南越四大家族。胡家最强,阮家次之,黎家第三,李家最弱。竟然阮家不想背锅,那就由这两家来背,顺便削弱这两家的实力。 黎文辉,李成秀两人战战兢兢地来的国主胡海山面前。阮家重要人物接连出事,现在可谓是人尽皆知。不明就里的还以为是胡家对阮家动手了。 “这次请两位爱卿来,是有个重要任务交给两位”胡海山很满意地看着两人道。 “不知陛下有何吩咐?”黎文辉小心翼翼地问道,黎山就是黎家人,他早已听说南越水师全军覆没的消息,如今陵州战船正在南州港游弋。再加上上次失利后,赔偿了一百万两,,按陵州那位的尿性,这次肯定不会少要。他心里估计是要派他二人出使东明。至于陵州的要求,现在还是保密! “是这样的,我南越水师惨败,如今东明战船兵临南州,我想派二人为使,劝东明人退兵而已”胡海山一幅没多大事的样子。 “不知东明人有没有提出什么条件?”李成秀小心地问道。他们俩才不会相传胡海山轻飘飘的一席话。 “哦,没什么要求,就这个”胡海山边说边让人将一封文书递给了他两人。 黎文辉接过打开,李成秀脑袋就凑了过来,俩人一看,差点瘫倒在地。这时俩人才明白过来,为要阮氏重要人物接连出现意外,这哪是意外,分明是不想背这个锅! “陛下,按理应从礼部派员才是,臣才疏学浅,恐难当此任”黎文辉立忙开口道。 “陛下,臣也没有这种经验,怕是有损国威,还请陛下另择贤能”李成秀也急着道。 胡海山一听,脸一板,正色道:“怎么,两位爱卿也不愿为南越分忧吗?”,心道:老子治不了阮家,还治不了你们。 “不敢,不敢!”俩人立马开口辩解。 “礼部,户部,兵部三位大人身体出了意外,恐怕短时间难以处理政事,这三个空缺还望两位爱卿多拿主意啊”,胡海山打一巴掌再赏个枣,顺便分化一下三家。 俩人出了宫,各自心怀鬼胎,也没多做交流,各回各府,召集家族中人商议。 第二日朝议,黎文辉上朝途中出了车祸。李成秀却是破釜沉舟,准备搏一搏,成了谈判主使。 李成秀虽然据理力争,谈判一时陷入僵局。唐战话不多说,直接炮击南州港,甚至三艘战舰从安江入海口驶入,准备炮击沿江城市。胡海山急了,要是在海边打打就算了,一旦进入内陆,那就麻烦了!严令李成秀快速与唐战达成一致。 李成秀也是快被逼疯了,不是说东明是礼仪之邦吗?怎么动不动就先动手?说好的君子动手不动口呢? 没有办法,李成秀再次火急火燎地上了船。双方在南州港外五十里的燕岛上签署了正式条约。陵州对外第一个不平等条约“燕岛条约”正式诞生! 张安再次被李元霖任命为使节,前往帝都邀功,并带去了火炮设计图纸和十门陵州产火炮。 张安一脸春风得意地站在朝堂上,听着太监国一条一条念着“燕岛条约”的条文: “第一条:南越割让燕岛给东明帝国,由陵州管辖; 第二条:南越赔偿陵州军费损失三百七十万两白两; 第三条:南越南州港为通商港口,东明帝国人在南越的税收不能超过南越当地税收,双方互相给予最惠国待遇;。 第四条:双方互相保障各自国民在对方境内的生命与财产安全; ......”。 东明朝中百官无不心惊,也不由佩服李元霖。这打仗,只要打赢了,不仅将损失转嫁到战败国,还大赚一笔!他们心里都清楚,一旦南越开了这个头,那李元霖就会接二连三地找借口开战,只到南越亡国为止! “燕岛条约”的内容终究在南越被传开! 不少南越学子和有志之士开始高呼抗议。南越太学院一百五十多名学子联名上书胡海山, 要求严惩卖国贼李成秀!地方各大豪门士族,在阮黎两家的秘密授意下,万民书,万民伞都被送到了王城! 李成秀仍不以为意,甚至满面春风,他觉得付出了那么多,现在是收获的时候了。没见有言官弹劾他好几天,而陛下却不为所动吗? 今天的朝会,明显不动劲。李成秀一眼就看到了本该在家休息的阮氏几个官员,黎文辉甚至驻着拐上了朝。 胡海山有些心烦意乱地在宝座上坐了下来,刚坐下就看到了一些不该出现的人,心道:“不好,有麻烦了!”。 早朝开始,竟然没有人出列说话。胡海山也不知道他们要玩什么,就准备退朝。 这时一个御史出列道:“陛下,臣有本要奏!”。 胡海山看了他一眼,这个五品小御史叫陈文明 ,这几日都是他在弹劾李成秀。 “退朝”胡海山没理他,直接喊道。阮黎两家在和谈期间频繁秘密走动,没有瞒过胡海山,既然这两家联合起来。这李成秀他是一定要保下来的。 见胡海山就要离开,陈文明大喊道:“臣弹劾陛下,重用奸臣,以致丧权辱国!”。陈文明语不惊人死不休。 “简直胡言乱语,赶出去!”胡海山怒道。杀是不能杀的,杀言官是帝王之大忌。 陈文明被两个武士架着,口里却大喊着:“陛下重用奸臣,上对不起胡氏祖先,下对不起南越百姓,朝堂上寒文武百官的心。竟然陛下不听臣言,臣唯有去向先王请罪”,说着竟然争脱武士,一头撞死在大殿内朱红柱子上。 死士!这是胡海山的第一反应。这个陈文明平时沉默寡言,在言官位置上,说白了就是混吃等死的。这两天竟然死抓着李成秀不放,背后肯定有人! 他扫了一下台下阮黎众人,见他们都是一幅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模样,心中不由大怒,但还是强作镇定道:“厚葬,此事日后再议!”。 “日后?你想多了!李家必须完蛋,不然哪有这么多空缺!”阮黎众人心中同时想道。 言官以死直谏言,陛下却轻言轻语!陈文明之死瞬间传遍南越上下。他们不敢对胡海山有想法,但李家中人却倒霉了!各种李氏族人的府邸被人堵着骂!有泼粪的,有往里面扔石头的,没权势的李家族人甚至被人当街打死两个! 李成秀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妙,为保全家族,在一夜晚偷偷见了胡海山后,回家服毒自尽! 第二十三章草原贸易与局势 罗胜文,罗四海长子,正在草原大金汉帐内! “说说看,你们这次能给我们什么”阿里汗不以为意地道,在他心中一个偏僻的陵州有什么好东西。 罗胜文拍了拍了,手下就抬上来一个箱子。 罗胜文话不多说,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一把弯刀递了上去道:“刀一万把”,然后又拿出几个布袋子:“上等晶盐十万石,还有粮食一百万石,开春后可以送到草原东方海边!”。 阿里汗心中一惊,佯装怒道:“你好大胆大,竟敢骗本汗。陵州哪来的这么多粮食”,他想探一探陵州的底。 “我们陵州没有,但是南平有,这些都是我们从南平买的粮食”,罗胜文直接开口道。 “你们既然能运来,那南平当然也可以,本汗为何要从你们手里买,直接从南平习买更划算”,阿里汗开口道。粮食问题一直是草原的大问题,陵州给他们提供了一个路子,他出想压低价格。 谁知罗胜文却不以为意地道:“大汗竟然有意从南平购买,在下也无话可说”,说着话锋一转,目露精光接着道:“如果南平能从海上运一颗粮食到草原,在下的十万石粮食就白送给大汗”。从南平买粮,哪怕的东明帝国,都绕不开陵州这一关,在海上,已是陵州海军说了算。 阿里汗也不生气,笑道:“哈哈,南平各国,战船数千艘,能怕你们一个小小陵州”。 “哈哈,大汗,那是一个月前的事了,我陵州海军已经全歼南平第一海上强国南越国的水师,如今南海上我们陵州说了算,南平哪怕一艘小渔船要出海,也得经过我陵州海军的同意”,罗胜文说着顿了一下,接着道:“再说了,南平那些小船能装多少粮食,路途又远,途经我东明帝国各大港口,稍有不慎,就会被官府查封!我陵州大型货运商船,从南平装货,一路北上,挂得是秦王的殿下的名号,谁人敢拦,谁人又敢查?”。 “好,这生意本汗跟你们做了,说吧,怎么交易”阿里汗不在啰嗦,早有细作将“燕岛条约”的内容给送了回来,南海上已是陵州一家独大! “金银、奴隶、皮草、牛马、皮毛都可,双方将交易之物都折算成银两,大汗将东西送到草原东方大海边,我们会在那找一个地方停靠”罗胜文道。 接下来就是两方讨价还价,草原人哪是罗胜文的对手,紧紧只是两天,价格都确定完毕。粮食和盐以市价的五倍卖给了草原,战刀以一把十五两的价格卖给了草原,双方对这个价格都十分满意。草原是有钱买不到东西,一般小批量的走私商都是十倍价格卖粮食和盐给他们,而战刀,草原工艺水平实在是太低,铸造速度太慢,再说了,每年东明还要给草原五十万两的“和平费”! 阿里汗看着远去的罗胜文,想到了“燕岛条约”的内容,心里一阵后悔:“一个南越一次都能给那么多!向东明是不是要少了?”,他心中打定主意,等获得了陵州的足够物资,灭了安陀后,一定打一打西煌,到时再从西煌一年要个一百万两! 勒和也是第一次见规模如此庞大的船队,足有三十艘超过二十丈的大船正从远方缓缓驶来。 “那就是表弟纵横大海的战船吧!”,看着远处并不靠近,紧张戒备着的几艘大船,勒和心里好一阵羡慕! 草原派出了一万多青壮卸货,也持续卸了好几天,再一路拉回汗帐所在地。 看着堆积如山的粮食,阿里汗意气风气,豪气干云,打下安陀指日可待! 阿里汗走到罗四海身前,拍了拍他肩膀道:“陵州的秦王和你是我草原的贵宾,有你们帮助,扫平安陀指日可待”,说着转身对着自己的子民大声道:“今晚,万火大会,尽情畅饮!”。 草原得了好处,罗四海和陵州也是赚了一大笔!光这一笔的税收,陵州就能得到不下于四十万银子,还有四千青壮奴隶和大量牛马等物。罗家光靠这一笔就获利近百万两!一年跑个几趟,光靠这一个业务,用不了几年,罗家就能站在东方商贾之颠! 这一次,罗四海还带来了专为草原骑兵打造的一批武器样品。有人穿的盔甲,有战马披的铁甲,比草原更轻射程更远的弓,还有模样几乎一样的箭矢,更有射程更远威力更大的投石机! 阿里汗那是兴奋地一个劲下单,罗胜文也是兴奋地一个劲接单! 陵州的理念是,只要有银子,什么都卖。而草原的理念是,银子什么东西?没了,老子去抢! “殿下,这样一来,草原会越来越强,万一威胁到东明,对我们陵州也是不利的”,上官有些担忧地看向李元霖。 “上官大人不必担心,陵州所缺的银子和人口,草原都有。只要有了这两样,陵州将是一天一个样。草原骑兵纵横天下的时代终将过去,先让他们风光两年。等我陵州陆军成型,草原只是我放牧的地方而已”李元霖不以为意地道。 想到陆军,上官文露出一丝期待表情! “装弹!”,陵州城外三十里的新军营中,一名挥舞着指挥刀的军官大喊一声,随后将指挥刀向前一挥,“放!”。 一队三十名士兵齐齐扣动扳机,“啪-啪-啪--”一阵响声传出。在遂发枪的攻击下,前方的树桩靶子被打得木屑横飞。 陵州陆军现在只有三千人,大部分军队都被优先编入海军。 陈哀一手摸着新的指挥刀,一边看着战士们训练,他都有一种迫不急待要带他们上战场的冲动! 有了足够粮食和兵器的草原,完全放开手来,本应在生产的季节,五十万骑兵强攻安陀,打了安陀一个措手不及。 安陀国王城白沙城,沙巴尔一色忧虑地看着城外密密麻的草原骑兵。 “陛下,不必担心,草原人不善于攻城,西边的帕提斯帝国已经答应出兵帮助我们了,他们对繁华的东方早已垂涎三尺,若不是我们阻止,他们早就跟草原人对上了”安陀大元帅阿贝德安慰道。 听到这话沙巴尔脸上的担忧更浓。正所谓前有狼,后有虎!安陀现在夹在两大强国中间,这两国都想灭掉他安陀国。一个是想打通往东的通道,另一个纯粹是要征服你! 阿里汗长子俄日勒一头扎进营帐中,对着主将岱钦道:“大帅,西边探子来报,有一队近二十万人的骑兵正向白沙城行进,应该就是西边的帕提斯人”。 岱钦听到消息,是不摘桃子还是来援助安陀?若是来抢夺草原的胜利果实,草原勇士们自是不会答应!他想了想道:“派出使者,问明来意,也表明我们的态度!”。 高傲的帕提斯主将加麦尔直接将主使斩首,并将人头给送了回去,浑然不将草原人放在眼里! 草原人群情激愤,众将领纷纷请战,要一战灭掉加麦尔! 这时岱钦却先择后撤五十里,众将都不理解。岱钦也不解释,只是让众将等着就行。 而在安陀南边的西煌国,趁着草原攻打安陀,安陀南方主力回救之际。白虎军团全军出动,一路北上,连克数城,将安陀与西煌连接的西山走廊全部收入囊中!并在最北边狭隘之处修建玉山关,大有座山观虎斗之意。 “报,两万新组建的重甲骑兵已经在来的路上,三天后与我们汇合,还有新的投石机”; “报,安陀联军出城了,正向我们所在地行进”; 听着军情汇报,岱钦眯着眼睛冷静地下令道:“传令重重甲骑兵,行至黑狐岭,就地休整”,说完又点将道:“达日阿赤,你率领十万人马迎敌,记住,许败不许胜,一接触就诈败后撤,其余众将随我再后撤一百里”。 看着仓惶逃窜的草原人,加麦尔得意地大笑道:“哈哈--!不堪一击!”。 而一同跟随的沙巴尔却若有所思。草原人什么时候这么弱了?一打就溃!难道草原出了什么变故,着急退兵?草原五十万大军西征,就这么放弃了? 安陀联军追了两天,终于在黑狐岭追上草原人。 岱钦正面三十五万大军已经摆开,一幅决一死战的样子。 帕提斯二十万大军,安陀二十万大军,总计四十万联军越摆开阵型。 岱钦一脸轻松,在人数差不多的情况下,他大草原骑兵从来没怂过!更没输过!更何况还有秘密武器在手。他这一次要让敌人明白,谁才是马背上的真正王者! 俄日勒带着八万人马绕了一个大圈,队伍中还用平板马车拉在散装的投石机,他们的行进速度并不慢。俄日勒不禁佩服起岱钦的智慧,联军主力尽出,这时去打白沙城,那还不易如反掌?有了这个战功,就能从兄弟们中脱颖而出,若再多立下战功,将来继承父汗的位置就顺理成章。 第24章黑狐岭战役 “沙巴尔国王,你从左路进攻,我从右路进攻,我们人数战优势,双管齐下,一举击溃草原蛮子”,加麦尔说道。他虽然高傲,但却不傻。他没傻道要凭一已之力打败草原人,更没白痴道自己打头阵。 沙巴尔点了点头,他心里明白,这是目前最好打法,开口说道:“草原人有五十万大军,现在正面只有三十五万,肯定有伏兵在侧,我们必须迅速从正面击败他们,万一陷入苦战,对我们不利”。 岱钦看着联军调整阵型,冷笑道:“不是一家,自然不能齐心协力!帕提斯人从未以我们交过手,我多次诈败。想来也让他们也觉得我们弱。海里达,就由你的铁甲骑兵打头阵,直冲帕提斯人。达日阿赤,你带部十五万人马右路迎战安陀人。我军主力直接攻击帕提斯人,先干掉他们!”。 两军缓缓动起来,相隔不到一里,草原骑兵开始张弓搭箭,一轮箭雨下去,放倒一大片帕提斯人。帕提斯人手握弯刀,气势汹汹直接冲了上来!草原骑兵一轮骑射后,收弓出刀,迎接了上去! 两军不到一百米时,草原前锋突然转向,一左一右绕开了正面的帕提斯人。 这时草原队伍中,一片黑色潮水如海啸般冲了过来!加麦尔感受到大地的震动,看着眼前的铁甲洪流,暗道不好!大叫道:“顶住,顶住铁甲骑兵!”。 重装骑兵一旦跑起来,就是你想顶就能顶住的!双方一接触,“嗤--”,锋利的马槊直接刺穿了帕提斯人身体。重装骑兵们没有想着拔出马槊再刺,直接将其抛弃,抽出腰间弯刀,平举向前。 一层两层三层...... 重装骑兵一个漂亮雁行冲击,斜向直接击穿了足有六层的厚帕提斯骑兵阵行。帕提斯人已经阵形大乱,而紧随重装骑兵身后的草原轻骑兵已跟着冲了出来! “整理阵形,铁墙阵”海里达大喊道。 草原轻骑兵再一轮马背上的箭雨后,海里达的重骑兵再次冲了进去! 完了!看着二次冲锋的重装骑兵,加麦尔绝望了! “呼啦--”,埋伏在一边的草原人终于动手了,呼喊着从侧面包抄了过来,冲向了安陀人。奔溃的帕提斯人已经不需要他们再打击了! “撤!”沙巴尔看了一眼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的帕提斯人,吓得大喊道。 “本以为铁甲骑兵就算再强,比轻骑兵也强的有限。想不到竟然有如些大的威力!”岱钦立在山包上感慨道。 “那是当然,重装骑兵的冲锋在正面是无敌的”,竟然有一个东明人在他身旁。这是陵州派来的军事观察员,美其名曰指导重装骑兵训练与确保实战效果! “你们既然能卖,想必出有克制的办法吧。不然等我们打进东明,岂不是砸了自己的脚?”,岱钦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 “重装骑兵虽然冲击力无与伦比,但也有它不可避免的缺陷。那就是持久战斗力差,只要合理利用轻骑兵的优势,是很容易打败它的,想必这点大帅也看出来了。不过这点需要非常优秀的骑兵队伍,这一点目前只有你们草原才有”,那人看了一眼岱钦接着说道:“就算它再厉害,也上了不墙。只要镇山关一日不破,它就没有用武之地,东明目前也没傻到要进草原跟你们们作战”。 “哈哈,说得有理,等我们征服了西煌,再跟你们东明争夺天下”岱钦大笑道。 战事已经进入垃圾时间,沙巴尔带着不足五万人马逃了出去,草原人正在进行他们最善长追杀。而帕提斯也逃出不足三万!加麦尔运气不好,被一得装骑兵直接连人带马给撞翻在地,昏迷中被生擒。 “快,还有不到五十里就到白沙城了”,沙巴尔已经拼命逃亡了一天一夜,眼看就要熬出头了。 近了,更近了,已经可以看到白沙城的轮廓了! “大家加把劲,马上就到了”,听到沙巴尔的这句话,安陀人再次加快速度! 来到白沙城近前,城门突然大开,大队草原骑兵冲杀了出来! “怎么回事?”沙巴尔大惊道。 俄日勒一马当先,大笑道:“哈哈,想不到吧,等你们半天了!”。 前有阻截,后有追兵。 安陀士兵刚提上来的一口气,瞬间没了!一个二个一脸茫然! “沙巴尔,投降吧!你的家人将受到保护和优待,不然,你知道后果”俄日勒大喝一声道! 安陀亡国的消息很快传遍天下。尤其是黑狐岭一战,重装骑兵的出现,使草原显得更加强大起来! 西煌白虎军团主帅萧隆正在指挥修建天门关。 “加快速度”,萧隆一脸焦急地喊着。 “报,大帅,草原二十万骑兵正向我们进发,三天内就会到达天门关”,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 萧隆看了看只有一个轮廓的天门关,思索了半响,叹了一口气道:“全部撤至武盛城”。 武盛城是西山走廊中部最大的一个城池,城墙高大坚固,当初萧隆取得此城,除了兵力强盛之处,更是用计内外夹攻才成功。 “大帅,我们一撤,西山走廊就丢了一半了啊”副帅刘烁急道。 “不要被对战安陀的胜利冲昏了头脑,草原虎狼之师不是安陀小国能比的。执行命令,撤退!”萧隆厉声道。 一旦白虎军团战败,西煌的东北大门将向草原敞开。而从西山走廊一直到西煌皇城煌威城除了东胜关,无险可守!而东胜关也远不如东明镇山关那样高大坚固。萧隆为帝国考虑,不得不下令将刚打下的半个西山走廊拱手让人。 萧隆一边撤退一边向国内告急。西煌大皇子萧承佑十分满意萧隆撤退的举动,他不在意西山走廊的得失,但却对拥有二十万精兵的白虎军团十分在意,他是不容许白虎军团有任何散失的! 西煌朝堂上这时争吵连连。 二皇子三皇子两系抓住这个机会,拼命攻击萧隆,甚至喊着要撤换白虎军团主帅萧隆。西煌老皇帝萧明德,眉头紧锁,心中对老二和老三失望不已。他心里十分清楚,萧隆的决定是正确的。萧隆先确保西煌万无一失,再图北上的战略,是十分符合西煌国情的。 “父皇,儿臣以为萧帅的决定没有任何问题。白虎军团要先确保帝国东北大门安全,才能主动出击作战”,这里萧承乾站了出来道。 萧承佑意外地看了一这个老四,这个时候站出来力保萧隆,他心里还是有点感激的。 二皇子萧承佐与三皇子萧承明也十分意外,这个老四平时在朝堂上是一言不发的,今儿个竟然出来说话了。他俩人正在示意手下出来反驳。 萧承乾又开口道:“儿臣愿意前往武盛城协助萧帅抗敌!”。 萧承乾此言一处,三个兄长顿时各自心思活络起来。 “老四是想把手伸到军中了吗?”萧承佐心道。 “白虎军团可是老大的王牌啊,能容忍外人进去?”萧承明也心道。 “父皇,四弟还年轻,不熟悉军中事务,还是由儿臣前去吧”萧承佑急忙出列道。 萧承佐和萧承明自然不会放过一个削弱老大的机会。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萧承乾这头幼虎既然想从老大那里分军权,他俩自然得加把火。 “父皇,四弟虽然年轻,但报国之心天下皆知。况我西煌国皇室子弟凡成年必到军中磨炼,这是个好机会。儿臣以为四弟前往一合祖制,二可以振奋军心”萧承佑出列道。 “父皇,皇兄说得有理,四弟也该去军中磨炼一翻了”萧承明也跟着出列道。 紧接着俩人手下跟着一一上奏,理由一大堆。 萧承佑一脸阴沉,却也无法阻止。 “嗯,皇儿与众爱卿就得有理”,萧明得不动声色,对萧承乾道:“既然如此,那就由乾儿前往吧。去了武盛城,做个监军。萧隆进退得当,是当世名将,你万不可逾越,凡事以萧隆为主”。最后一句话是说给萧承佑听的。 “儿臣谨记父皇教悔。此去当以学生之礼待萧帅,当以萧帅齐心协力,击退大敌”萧承乾一脸正色道。 青龙军团抽调五万精兵,地方守备军团抽调五万,加上运粮民夫等,浩浩荡荡二十来万人赶赴武盛城。 煌威城城外十里亭,大军已经开拔远去。萧承佑大袖一摆,冷哼一声道:“你们做的好事!青龙军团最后属谁,大家心知肚明。万一白虎军团再落入老四手里,将来谁能阻他”。 俩人却不以为意,萧承佐笑道:“大哥何必小心眼,说算他立了战功,萧帅也还是白虎军团的主帅”。 萧承明也接着调笑道:“白虎军团是四大军团中实力最强的,分出一点对大哥也没多大影响吧”。 萧承佑气愤地甩了甩衣袖,头也没回地走开,他心里始终有种不好预感。这个老四,没把握的事可是从来不干啊! 第二十五章萧承乾的底牌 萧隆是萧承的佑的心腹,当然也不会让萧承乾把手伸到白虎军团中来。而萧承乾却是规规矩矩地,对萧隆也是敬重有加。 “大帅,依您看,草原这次南下,有何目的”,站在武盛城城头上,望着城外的草原骑兵,萧承乾问道。 萧隆不疑有他,回答道:“安陀还没安定下来,草原此翻前来,多以试探为主。若我们能武盛城挡住他们,并展示出我西煌的战力,他们自会退去”。 “大帅言之有理”,萧承乾话中带着敬佩,环视城外的目光在萧隆看不到地方露出一丝阴狠。 武盛城城墙高达五丈,虽不像东明镇山关那样高达十丈,但也是西山走廊中最大坚固的城池。 草原主帅俄日勒用购买直陵州的新式投石机就是一阵狂轰! "大帅,敌军的投石机比我们投得远,而且投的重量大,再这么下去,城墙顶不住了",副帅刘烁有些担忧地道。 这时一块足有一人高有巨石砸在了城墙上,城头都是一阵震动。 “不要急,就算城墙塌了一半,他们也要入城作战,我们人多,不怕他们进来。只要他们敢入城,就让我们的骑兵冲出去冲他们的后阵,我西煌国的骑兵也不是吃素的”萧隆不以为意地道。 “轰--”正面城墙倒塌了四分之一,俄日勒指挥着草原勇士已经冲了过来。 “哼,传令下去,等草原人进来过半,全部骑兵从东门出击,直赴敌人后军”萧隆下令道,随后他下了城头。 萧承乾也跟在后面,朝身边的一个中年亲卫使了一个眼色,那人点了点头,偷偷走开了。 萧隆等人回到城主府,静静等着战果。草原人数本来处以劣势,竟然敢主动攻城。在萧隆看来,草原已经必败无疑!而萧承乾被萧他以安全为由送到了城主府后堂。 诚如萧隆的判断,白虎军团常年同安陀交战,士兵素质自然是不低,再加上精锐的青虎军团援军,硬生生地把草原士兵挡在豁口处的西北三街道内。 草原人虽然悍不畏死,但步战哪里装备精良西煌主力对手,况且人数上还占劣势! 听着战报,萧隆十分满意,战损比始终控制在一比三左右,草原处于很大的劣势中! 当萧隆正在自得中,一声大喊传来:“有刺客,草原刺客!”。 城主府大门被轰开,一队精锐的草原战士冲了进来。萧隆的亲卫竟然没有一合一敌,被刺客一刀一个。 人越来越近。 “这刀法?”,萧隆双目圆睁,正要大喊。头顶上瓦片爆开,三个草原战士从天而降,三道刀气席卷而来。 萧隆抽剑格,竟然如螳臂挡车! “圣--”萧隆只说出了一个字,脑袋就被一道刀气切了下来。 刺客也不多做停留,见目标已死,立即后撤! “大帅,大帅死了——”亲卫大惊道。 这时萧承乾冲了进来,看见情况也是大吃一惊,看亲卫们哭喊的模样。他大喝一声道:“大帅,只是受伤,所有人听令,严守城主府。不许一人出入”,说着还从萧隆的桌上特意抽出一块染血的令牌,递给传令兵道:“传令副帅刘烁,即刻统帅骑兵出城”。 副帅刘烁在东门等着军令,这时一骑飞奔过来传令。刘烁接过令牌,看着上面染着血,心中一喜,大声道:“出城,杀!”。 萧承乾带着亲卫出了城主府,刚出门脸上就露出一丝笑意,然后抽出长剑,径直冲向正在防守的北街。 与此同时,白虎军团一些将领也受到狙杀!西北三街道少了将领指挥,士兵们开始慌乱起来,有崩溃之势! 此时,“杀,把草原人打出去”,萧承乾一人一剑,杀入阵中。精妙剑法施展开来,一步一杀,眨眼间就将半条街的草原人杀光。西煌战士看见四皇子亲上战场,受到鼓舞,奋勇向前,跟随萧承乾冲杀起来,一阵强力反打,草原人竟然被打出了城。 “混帐东西!”,在外观战的俄日勒见到后逃的士兵,大骂道。 “报,西煌骑兵出动了”。 俄日勒看了一眼从东南方向冲过来的骑兵,用力拉了一下马缰,战马扬起前蹄,嘶吼一声。他大喊道:“杀,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他一马当先,冲了过去。 刘烁见草原人来势汹汹,突然一拉马头,西煌骑兵也跟着分出两列,露出一条缝隙,近千头牛被赶了出来。 看着牛尾上的火光和牛角上的利刃,刘烁目光冷厉,心中冷笑道:“看你们怎么面对火牛阵!”。 牛是重要物资,一般不会用在战场。萧隆在撤退时就将西山走廊北部所有的牛都收缴了!刘烁为了这一战也是下了血本,将所有牛都集中一直,当消耗品,发起了冲锋! “是火牛!”有草原将领大惊道! “散开!散开!”俄日勒慌忙喊道! 如此近距离的冲锋,牛的速度和力量是远超战马的,哪怕重装骑兵也不是对手,更何况俄日勒此次并没有重装骑兵跟随。 牛群已经冲入阵中,草原骑兵完全挡不住。千头牛竟然将草原阵型切成两半,草原阵型大乱。 好机会!刘烁抓住机会,指挥骑兵冲杀过去。 “先退开,发挥我们骑射的本领”,俄日勒正在拼命稳定阵型。 “嗖--”一支长箭从西煌骑兵中飞来,直指俄日勒。 “将军,小心!”,身边亲边急喊道。 俄日勒挥舞巨斧,“铿--”的一声挡在身前。 “啊--”俄日勒大喊一声,一口鲜血喷出,巨大的冲击力将他直接从马上击飞,飞出三丈多远,重重摔倒在地,然后头一歪就昏倒在地。 “将军—”,亲卫们大呼上前抢救! 刘烁身边一中年亲卫收起长弓,向他点了点了头。刘烁脸色一喜,大喊道:“杀!”,一马当先冲了上去!那名亲卫竟然掉转马头,慢慢往城内去! 主将生死不明,草原阵型大乱,战败已不可避免! 萧承乾已杀出城外,见草原已经溃败,吩咐了一下身侧青龙军团将领。那位将领目露难色,一幅担忧的模样,萧承乾却直接上了马,大喊道:“亲卫队,随我追敌!收复天山关”。 兵败如山倒,草原人是一刻也不敢停留。萧承乾汇合刘烁一直追到天山关才停下脚步。 是夜,天山关下一处大营中。 “刘帅,白虎军团已入你手,恭喜恭喜”萧承乾笑着对刘烁道。 “感谢四皇子提拔,未将愿效犬马之劳”刘烁恭敬地道。 “刘烁,身为我圣火殿的弟子,必当为圣子效死命。否则天崖海角,你也逃不掉”立在一侧的一亲卫突然开口道。 “弟子谨记秦长老教诲,自当竭力辅助四皇子继承大宝”刘烁急忙下跪表态道。 萧承乾一把扶起刘烁道:“刘师兄与我同门,自当不会背弃我,以后我还要仰仗刘师兄”。 几人开始商议善后事宜。 四煌圣火殿,弟子众多,高手如云。除开世间如观星子、空空大师几人外,圣火殿说是当世第一宗门也不为过!圣火殿在西煌影响力巨大,就连皇室都礼让三分。圣火殿殿主万寂更是数十年雄据尘世第一高手宝座。二十年前圣火殿企图控制西煌朝堂,引起世间王朝震动。萧明德更是亲往剑冢,剑圣叶孤凡为还惜日皇室之情,亲往圣火殿。本以为是一场惊世之战,结果叶孤凡先一剑重创万寂,随后站立不动,周身万道剑气镇压偷袭的圣火殿四大长老,圣火殿太上长老秦怀空立于虚空不敢出手,自此一剑凌世叶孤凡成为当世第一高手! 二十年过去,萧承乾成了圣火殿的圣子,而圣火殿又卷土重来!圣火殿就是萧承乾的最大底牌! 草原仅剩不到五万人马退走,这一战也很快传遍天下! 李元霖收到战报后,沉默了一会后道:“萧承乾狗狠啊,萧隆等一些将领死的蹊跷”。 “还能有许,在乱军能到这种事的,西煌只有圣火殿”宁不败不屑地道。 “圣火殿?”,李元霖惊道:“二十年前不是被剑圣给打趴下了吗?怎么还有胆子插手西煌国事?”。 “这是个二十年的约定,看来萧承乾已经成了圣火殿的圣子,西煌帝储之位已经没有悬念了”宁不败道。 “二十年约定?还望岳父大人告知”李元霖看向宁不败道。 “这个约定在我们的圈子中也不是什么秘密,告诉你也不妨”,宁不败点了点头接着道:“当初叶孤凡本想一了百了,灭了圣火殿,是你老师观星大师出面制止他才罢手”。 “我老师?”李元霖不解地道。 宁不败点了点头:“他们定了一个约定,圣火殿不得干预国事,除非未来的西煌皇帝是皇室中人,以后还得是圣火殿的殿主。看来,圣火殿很是看重萧承乾,作为传承近千年的大派,也不会不顾圣火殿的传承,强行扶持萧承乾”。 “就不怕他们违约吗?”李元霖用现代的眼光看问题。 “违约?他们敢吗?这世间谁能承受观星大师的怒火,若说叶孤凡是世间第一高手,那观星大师就是这世间的规则,只要他愿意,没有他办不到的事。看来你对你老师的本事还不十分明了啊,也对,观星大师近五十年没出过手了,世间人都快把他忘记了吧”宁不败露出一丝向往的神色。 第二十六章南州城血案 南州城作为南越最大的通商口岸,竟然因为大量的商品周转而开始繁华起来。 有人说男人有钱就变坏,不是没有一点依据。陈贵本是临海城的一个小小商贩,顺着陵州海军吹起的东风,做起了南越的进出口贸易。陈贵这几个月是混得风声水起,靠代理陵州大商人的商品和收购南越的特产,也是日进斗金。他在兰雅院左拥右抱,好不得意,心里正盘算着,像这样只要有个两三年,到时凭他的身家就可以正式加入四海商会,真正挤入陵州上流社会。 兰雅院是南州城最大,也是最豪华的青楼。陈贵色眯眯地看着对面正弹着琴的清倌儿兰韵,不由心头一热,左右手在怀中人身上使劲捏了一把。 陈贵在这个兰韵身上少说也花了千把两银子,可兰韵坚持卖艺不卖身。也许是钱多了,一个人的观念也开始变了,陈贵开始附庸起风雅,装起翩翩君子起来。 “兰姑娘,在下是仰慕姑娘已久。只要姑娘点头,在下立即为姑娘赎身,娶回家”,陈贵一脸诚肯地看着兰韵。 兰韵一脸幽怨地开口道:“陈公子好意,奴婢心领了。妈妈对我有恩,奴婢是不能离妈妈远去”。 兰韵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阵叫骂声:“兰韵在哪?还不赶快叫出来服侍本公子”。 “胡公子,兰韵今儿个被人包场了。咱家清倌儿多的事,剩下的您随便挑”。 “啪—”,“混帐东西,谁敢跟本公子抢女人!”。 外面传来一阵打骂声。 兰韵脸上先是一阵恐慌,后又露出一丝决然,开口道:“陈公子,奴婢失陪了,还望见谅”,说着就要起身出门。 兰韵的脸色被陈贵看在眼里,那一丝决然深深打动了陈贵,陈贵大声道:“慢着,兰姑娘在此安坐。在下去处理此事,去去就来”。 陈贵刚站起来,门就被“砰-”的一声撞开。 一个衣着华贵的青年公子哥就闯了进来,他脸上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正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胡公子,身后还跟着五六个护卫。 “这位公子,在下陵州商人陈贵。还望给个薄面,今儿的花费算在下的如何”陈贵拱了拱手道。 自来到南越,陵州商人的名号还是很有面子的。 胡公子听完脸色一变,陵州商人可是有陵州海军撑腰的,正要抬手回礼,却见兰韵一脸希冀在盯着陈贵,那眼睛在胡公子眼中就是女子看情郎的眼神,顿时妒火中烧。 一为着的护卫见主子要发作,立马上前耳语了几句。不说不要紧,一说胡公子火更大了:为啥都帮着外人?什么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胡公子不由分说,上前就是一脚,大骂道:“你什么东西,敢叫本公子给面子?”。 陈贵也被这一脚给踢蒙了,他自来到南州城,还没受过这当子气,本色暴露,爬起来怒骂道:“你个狗东西,敢踢老子”,骂完拿起桌上的酒壶,就往胡公子头上砸去。 “砰—”的一声,正中胡公子的头,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胡公子也是气红了眼,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打过。他左右看了一眼,见手下还不动手,火更大了,从一护卫腰中就抽出长剑,一剑就刺了过去。 “噗嗤—”,剑是陵州产的精钢长剑,一剑正中陈贵要害。 “你—”,陈贵大睁着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胡公子,然后直躺躺地倒了下去。 “杀人了—”,房中的两个妓女吓得大喊起来! 胡公子的护卫也懵了,吓得拉起胡公子就往外跑。 一声“杀人了”的大喊,顿时引来一阵慌乱。 门外一护卫模样的人刚好路过,扫了一眼躺倒在地的陈贵,向前走了一步,“嗯?”,他又退回一步,仔细看了一眼陈贵,然后快步向另一个房间走去。 “真是扫兴,李大人,看来你们南州城的治安不好啊,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有人行凶”,房中一中年目无表情,他手上戴着一个大大的宝石戒指,冷漠地说道。 “何兄,这青楼之地,争风吃醋在所难免。偶尔也会酒后失手,本官自当严查,确定陵州商人的安全”李大人额头微微发汗道。 何兴元,四海商会正式会员,第一批的元老级人物,现为商会南越执事,协助处理南越与陵州通商事宜,就算是在陵州也算是一号人物,更何况是在被陵州打趴下的南越,他在南越国主胡海山那都挂了名号的! 李成德是李家的成员,李家在阮黎两家联合打压下,日子过得并不愉快,对于陵州这棵大树,他自然是要巴结一翻。 这时房门被轻轻打开,那名护卫进来,在何兴元耳边低语了几句。 何兴元听完脸色一变,问道:“你没看错?”。 护卫肯定道:“我与陈老板在临海城喝过一次酒,不会有错”。 “哼!”何兴元怒喝一声,就往外走。 李成德也急急跟上,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何兴元快步来到出事房中。 老鸨已经进来了郎中,她正急的团团转。郎中只看了一眼,就摇了摇头,直接离开。 何兴元的护卫蹲下身在陈贵脖子上按了一下,开口头:“已经死了”。 “谁干的!”何兴元冷声问道。 何兴元老鸨不认识,但李成德这个地方父母官她还是认得,在她看来能让李成德站在后面的人,必定是个大人物。她战战兢兢地开口道:“是,是胡公子”。 李成德一听,脚都快软了,别人还好说,这胡公子名叫胡志合,是当朝南越国主胡海山胡家的人。要是换作别人,他肯定是二话不话,公事公办,一定会把此案办得漂漂亮亮。但这次,两边都不敢得罪啊! “胡公子?哪个胡公子敢这么大胆子,光天化日之下敢杀我陵州商人!”何兴元怒道。 此时却无一人敢回话,何兴元的一个护卫已从周围人群中得到消息,走到何兴元身边低语了几句. "胡志合?南越胡家的人?",何兴元听完不由自语了两句。 “何兄,这事我会上奏国主,本官一定给陵州一个满意的答复”,见何兴元低语,李成德以为事有转机,不由打包票道。 “哼!”,何兴元却大喝一声,怒道:“我受秦王殿下所托,一边约束陵州商人不在南越胡作非为,一边负责保护他们生命财产安全。想不到我南越商人就在我眼前被人杀死,我有负秦王殿下所托。此事我会向向秦王殿下请罪”。何兴元说完就往门外走,他的护卫抬起陈贵的尸体跟着就要往外走。 何兴元一脚刚跨过门槛,回头对头李成德冷声道:“你给满意的答复?哼,还是他胡海山亲自给秦王殿下解释吧,不然后果你们知道的”,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开。 当众直呼南越国主名讳,也是吓住了围观的一众人。一般是不知道其中内幕的,但也是有一些有心人将这一幕记在心底,匆匆往外行去。 消息传到南越王城。胡海山也不是傻子,令南州城胡家支脉立即处置这件事,对胡海山来讲,一个纨绔子弟,死了也无所谓,只要陵州满意就行。 阮黎两家也收到消息,阮明德和黎文辉两个老狐狸相对而坐。 “他想以一个胡家子弟的死来平息此事,阮相你觉得此事还有后续吗?”黎文辉问道。 “呵呵,黎大人何必明知故问。陵州那位什么风格,你又不是不知道”,阮明德轻笑一声,接着道:“咱们还是等着看戏吧”。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举起酒杯,干了一杯。 要想李元霖满意,不是杀人偿命就了事的。上升到了政治层面,那事可就大多了。 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收到消息,李元霖心情大好,忍不住在宁莺脸上“吧唧”亲了一口,高兴地对外喊道:“让陈哀来见我”,是时候让陵州陆军露出獠牙了。 至于南州城胡家,可是急翻了天。 “老爷,合儿可是一脉单传啊,他死了,咱南州胡家可就绝后了啊,国主怎么就那么狠心啊”一个中年妇人哭喊着道。 中年人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他与胡海山是堂兄弟,当初胡海山上位,他们这一脉可没少出力。 “来人,给我找个死士”中年人终于发话了。 脸被打肿的“胡志合”在南州城菜市场当众斩首,尸体被送到了四海商会南州城驻地。 驻地中何兴元站在一边,身边还有几位陵州海军士兵。 “大人,这人手脚都有老茧,皮肤粗糙,而且衣服由内到外都是粗布,绝对不会是一个富家公子”,验尸官查看完“胡志合”尸体后肯定地说道。 “李大人,你就是这样糊弄我们的吗?”何兴元怒道。 本以为此事就这样了了,杀人偿命,陵州也不会跟国主一脉死磕到底,所以对胡家送来的人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李成德想不到陵州竟然这么较真,竟然还验尸! “何兄,南州城胡家还愿意出二十万两赔偿受害者,另外他们还将登门拜访何兄,表达歉意”,李成德岔开话题道。在他看来,南州城胡家诚意十足,加上送些银子给何兴元,此事就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再说陈贵在陵州也不算什么大人物,像他这样的,陵州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李大人,既然你们执意如此,我也无话可说,请回吧”何兴元开口说完,就送客。 在李成德心中,他认为此事已经圆满解决,高高兴兴地回府了。 “刘少校,南越看来并不诚意解决此事啊”,待李成德走后,何兴元抬手向站在一旁的海军军官说道。 刘少校回了一个军礼,笑道:“李执事不必在意,我们只是来走个过场,无论他们怎么做,都改变不了结局”。 “刘少校,一路舟车劳顿,在下已设宴,还望赏光”何兴元开口邀请道。 刘少校摇了摇头,郑重道,:“不了,舰队司令官里奇将军已下令备战,我们要马上回去。何执事还请小心行事”。 第二十七章陆军獠牙一 陵州陆军经过几轮扩充,现在仍然不满一万人。陈哀这次带领的是两个满编团,总共五千多人。 燕岛上,陈哀看完一堆从南州城内送来的情报,一脸轻松。 “将军阁下,只有五千人的登录部队,我们海军要不要上岸协同作战”,里奇·林恩建议道。 “不必了,只有真正的战争才能磨练出好士兵。陆军也需要胜利来增加信心,南州城两万守军我还不放在眼里”,陈哀自信满满地说道。 “那我们海军会确保陆军将士的补给”里奇·林恩只得开口道。 陈哀看了一眼里奇·林恩,突然开口道:“你很不错,秦王殿下也很看重你。有没有兴趣来我陆军,毕竟未来打天下,还是要靠陆地作战”。 “将军阁下的好意我心领了”,里奇·林恩顿了顿,目光看向西方缓缓开口道:“父亲还在远方等着我”。 陈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一天不会太远,海军是先锋,总有一天你会见到你父亲的”。 南州城城主府,李成德早已给胡海山上了奏折,称事情已经圆满结束,还安慰了守军将领们。那些南越将领也不想跟打不着的敌人打,一个二个开心地花天酒地。 “我们的人都准备好了吗?”何兴元问了一下护卫队长。 “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动手”,护卫队长停了一下,又开口道:“大人,战事一起,这里并不安全。大人是否马上转移到燕岛”。 “哪有建功立业不流血的,到时我会自己躲的好好的,再说我也不能走,走了李成德会起疑心的”何兴元摇了摇头道。 “大人—”,护卫队长还要开口说什么,被何兴元直接打断了:“请李成德到兰雅院一叙,该是摊牌的时候了!”。 护卫队长点了点头,立即去办。 夜色中,一队港口巡逻的南越士兵正无精打彩地走着。十几个挑夫挑着箩筐慢悠悠地从他们身旁经过。 “这么晚了,还有送货的”巡逻打了个哈欠说道。 “队长,自从南州城成了通商口岸,这生意是越来越好做,咱们也有好处不是”一员队员嘻笑着道。南州城商人越来越多,靠从商贩手中捞取好处,这油水是真相当丰富。 “这位军爷,我想问一路”,挑夫为首一人突然走到队长身边问道。 “外地来的啊,问路不是可以,只是这规矩还是要的啊”小队长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知道,知道”,那人伸手往袖子中摸。 队长一喜,又有油水了,开口道:“想问去哪里的路啊”。 “去地狱”,那人冷冷一声,一道寒光从袖中闪出,一道血箭从队长喉咙飞出,随行的“挑夫”一个接一个出手,南越巡逻小队就这样悄无声息被解决掉。 南州城南门,两人正在客套。 “何队长,这么晚了还出城啊”,南州城南门守卫官一脸笑嘻嘻地问道。 “吴校尉,没办法啊,我家大人在宴请城主大人,命我到港口去取好酒,还望行个方便”,何队长一边笑着,一边偷偷递过去一锭银子。 “何队长客气了,都是为城主大人办事,开门”吴校尉大笑道。 城门缓缓打开,何队长突然脸色一冷,一柄短刃就刺入了吴校尉的胸膛。 “你--”吴校尉一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却见何队长身后的人纷纷抽出兵刃杀了上去,城楼两人听到动静,刚探出头,城下阴影处就有两支利飞出。“砰砰--”两声就摔了下来。黑暗中越来越多的人登了上去。 何队长抽出短刃,推开死不瞑目的吴校尉,走上了城头,示意了一下身边一个黑影。黑影从城头抄起一个火把,上下左右各摇晃了三圈,就见城外一片黑影急速奔跑了过来。这些黑影足有三百多人。 他们上了城头后,为首一人问向何队长:“东西准备好了吗?”。 何队长点了点头道:“一百个沙袋马上搬上来,我手下也有一百好手配合你们”。 “这是战争,你们可以离开了”那人道。 何队长却纹丝不动,坚定地看着他们道:“我也是陵州人”。 “那好吧,我们的任务是守住南门一晚,你的人就在中间吧,帮我们运送弹药吧”,那人点了点头,向何队长敬了一个军礼,转头下令道:“一连守西侧,二连守东侧,三连守城门”。 南州城外一处小山包。 陈哀朝身边的传令兵下命道:“开始攻击”。 陵州陆军唯一一个炮兵营,二十门火炮同里开火。“轰--”,黑色的弹丸直直飞向三里外的越军大营。 “怎么回事?”南越主将吴德从梦中惊醒,大喊道。 “将军,将军,我们被攻击了”,一员副将急冲冲的跑了进来。 “谁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吴德一边穿衣,一边怒骂道。 这时一颗弹丸从他们头顶上飞过,顺带着掀翻了他们的帐篷。 “将军。这好像是陵州人的火炮啊”副将慌道。 “将军,陵州人在攻击我们,听声音是从三里外那个小山包传来的”,又一员副将跑来道。 吴德已经看清了周围的形势,只是慌乱,伤亡却很小。他很快镇定下来,大声道:“稳住,集合士兵,他们即使上了岸也没多少人,王副将你带领所有骑兵,先拿下那个山头,李副将带五千人马随后,本将带人往南州城”。 兰雅院中,李成德刚坐好,何兴元就将一张正式公文递给了他。 李成德一看,大惊失色,慌道:“你们这要是跟我们南越开战?”。 这时一阵炮响传来,是舰队在向南州港的驻军开炮了! “哪有不宣而战的!”,李成德听到炮响,已经明白过来,陵州已经动手了。 “宣战书已经给你了,还望李大人转交你们国主”,何兴元点了点头道。 "欺人太甚,何兴元你别忘了,你还在南州城",李成德站起来,怒视何兴元吼道。 “李大人,战争已经开始,为了你的安全,我建设你还是留在这里陪我为好”何兴元目无表情地道。 “哼,来人,拿下”李成德大喝一声。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径直来到桌边坐好,看了一眼李成德后说道:“李大人,还是听何兄的话吧。陵州陆军已经控制了南大人,城外的越军大营正被陵州主力攻击。就算你出了这个门又怎么样”,来人正是黑水公司的黄行远。 “有劳黄兄了”何兴元向黄行远抱了一拳道。 门外黑水公司雇佣兵抬着李成德侍卫尸体经过,这一幕被李成德看得清清楚楚。 “李大人,何兄向秦王殿下举荐你继续担任南州城城主。若李大人能忠于秦王殿下,日后大家都是同僚了”黄行远喝了一口酒道。 “我来时,秦王殿下特意吩咐过:我陵州人才太少,南越有才之士皆可举荐。李兄德才兼备,秦王殿下也是求贤若渴”何兴元跟着开口道。 李成德怒道:“要我卖国,那是不可能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何兴元摇了摇头叹道:“我们不会杀你,至于胡海山杀不杀你,我们就不知道了。卖国?呵呵,几百年前我们都是大周子民,你最多算是卖了南越胡家。再说这场战争也是胡家挑起来”。 王副将带领一千五百骑兵已经冲到了小山包下。 “开火!”,一道命令开启了战争模式的转变。 “砰-”,接连不断的枪声响起。 “嘶--”有战马中枪,只接向前扑倒在地。 第二团的士兵,按步就班将纸壳纸弹装入步枪,然后抠动扳机,再装弹,再发射。 南越骑兵就在第二团的火力网面前一个接一个倒下,只有三百米,始终冲不过去,就算终过去了,还有铁丝网组成的屏障等着他们。 骑兵倒下了,李副将带领的步兵跟了上来。 “退回去!”王副将大喊道。 冲锋已经开始,这个喊声,如怒涛中一个小浪花,转眼就消失不见。黑灯瞎火中,步兵也看不清骑兵的情况,等他们冲到近前,看到遍地人马尸体时,已经为时已晚! 吴德带领大队人马往城往南州城赶,迎接他们的是第一团士兵。没有骑兵的威胁,第一团士兵原地列阵,排队射击。 看着来怕倒下的士兵,吴德红着眼大喊道:“刘副将,你带三千人绕过去,赶回南州城,只要南州城还在,我们就有希望嬴!”。 南州城南门城头,双方也已经交上火了。守城的南越士兵一个二个被放倒在枪口下。陵州士兵们甚至向沿城头向前推进,扩大控制范围。 “将军,南越已经溃败!”,陈哀一边看着战场,一边听着手下汇报。 “留下一个营打扫战场,进城!”陈哀下令道。 第一团已经完全打垮吴德,他已经明白过来,眼前的敌人完全不是他们能应付的。至于绕道赶往南州城的刘副将,他只能长叹一声,下令全军北撤! 第一团也不追击,开始向南州城进发。刘副将赶到东门时,东门已经被陵州士兵控制,大门紧闭。等待着他们的只有城头上的枪声! “将军,南门、东门都已落入敌手,我们进城只有从北门进去了”有探子报向刘副将。 “报,敌军已经追上来了”,又有探子来报。 “撤,往北撤”,听到消息,刘副将已经明白,吴德完了,南州城也完了! 城中的枪声开始大振,枪声也越来越近,何兴元不再目无表情,脸色出现一丝潮红,激动的双手差点把酒杯都捏碎! 李成德脸色阴睛不定,突然开口道:“南州城毕竟是南越的国土”。 大门再一次被推开,这次力里够大,声音够响! “战争结束后就是陵州的了”,一道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何兴元和黄行远立马恭敬地站了起来,看向来人,连忙开口道:“见过司令官阁下”。 李成德看着年轻的陈哀,不等他开口说话。陈哀直接开口道:“南州城守军已被完全击溃,我留下一个营,另有部分海军士兵协助你们守城,我们要继续追击,扩大战果,后方就靠你们了”,陈哀说完头也没回就走开。 李成德此时被抽完了最后一口气,一下瘫倒在椅背上!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