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参字经》 第二章审核中 因内容违规,第二章被屏蔽,稍侯上传。 序 沈行的状态在游魂当中显得很另类,“鬼差”甩出的那条长长的铁链,缠绕在众游魂的“身”上,一个连着一个。一条由无数游魂组成的队伍,在“鬼差”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飘向阴城方向。像这样的游魂队伍还有很多,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声势骇人。 沈行胸前的那道剑纹闪着金色光茫渐渐扩散开来,不多会儿,金光遍布满了全身,金灿灿的,在这个灰暗的阴界显得特别的耀眼。 金光中,沈行的神智渐渐恢复,身体也逐渐实体化,左右看去,才发现自己飘在一群灰白色雾状的队伍当中,那些雾状的“物体”被一条锁链缠绕,自己也不例外。方才知晓,这里,已经不是原来的世界了。生前的记忆如朝水般涌入沈行的思绪,回顾着沈行的一生,最终定格,定格在那个甜美的微笑,那个为他转身赴死的模样又浮现在沈行“眼前”。 晴儿!晴儿在哪?想起晴儿为护着自己而身死,沈行心中悲痛万分。 “晴儿,不管你在什么地方,我一定要找到你,等着我。” 第一章金源国际俱乐部 九十年代末,祁国的涂阳,是一个不入流的四线城市,人口众多而贫困,贫富差距大,关系网复杂。 涂阳虽没有一二线城市的繁华,但也紧跟着时代的发展步伐,本着国家推行全民奔小康的发展战略,各种行业都在努力的发展建设着;如此同时,唱歌行业悄然兴起,其中以此地行业的先驱“金源国际俱乐部”最为出名。 九十年代末里,金源装修的豪华程度,甚至连一些一线城市都没法比,金源的老板钱开源专门聘请了国外知名的设计师进行设计,水准堪称一流。 夜晚,金源国际俱乐部在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照射下,五彩缤纷,炫彩夺目,在那个年代里,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而内部,从上到下,到处可见喷着烟雾的水景、高级石材、手绘油墨壁画、极度奢华。包间里用的音响、沙发、吧台、茶几、花架、酒柜、公主凳等等都是钱开源从国外定制的,海运了个把月才弄了回来。 为庆祝开业,钱开源请来涂阳市内各部门领导,以“指导工作”为由,举办了一场宴会。当天,99位小姐们,穿着定做的制式礼服,有序的站在长达60米的迎宾光梯两侧,一楼挑高12米的大厅,12只顶级音响播放着动感的曲,尽显听觉、视觉震憾。 晚上六点,中央空调已提前打开,包间服务生们还在检查着摆台的酒具、杯具等玻璃器皿的清洁程度,对着房间顶面的射灯,一只一只的观察着,不放过一个指纹和污渍。公主们则在坐在公主凳上,手拿一个小镜子,补化着妆,经历了一个多月的培训,今晚终于迎来了她们的第一批客人。 到了营业时间,领导们陆续前来,全都是拖家带口的,一个领导平均带了十多位家眷。经过培训的小姐们摆弄着妩媚的身姿,面带微笑,清盈的上前接待着一批批达官显贵,安排他们“对号入座”,而客人们的面部表情也都是十分精彩。 房间内山珍海味,各地精致小食,下酒菜,天南海北的聚在一起,经过合理的摆台和处理,让人眼前一亮。红的、洋的、啤的、各式饮料酒水排着队,想要涌进客人的肚子,用它们的酒精带给客人些许激情和兴奋。 那年的沈行21岁,家境一般,从特种部队退役后,没有分配到好的工作,以沈行的能力,原本到公众安定部门干个督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由于种种原因,此事还是黄了。民政部门安置的时候,让沈行在商场安保、工厂安保、等一系列安保中挑选,不挑的话就按自谋职业论,给些银两自力更生。 沈行心想,安保的工作,自己随便找找都能找到,还用得着安排?索性拿了张三百两的银票就走人了。 钱开源以前是沈行的父亲“沈秋”的一个老弟,年轻的时候,由于人很会来事儿,混得风生水起,成了富豪。沈秋知道钱开源手下工厂企业多,就买了点礼品带着沈行,晚上摸到了钱开源的住处。 等了两个时辰,见到了钱开源。一脸人畜无害模样的钱开源很热情,一口一个沈哥叫着,经过沈父简单的介绍沈行的情况,钱开源听明了来意,表示工作的事情包在他身上,一定给沈行安排一个合适的岗位,并让沈行明早到金源五楼办公室去找他。 第二天一大早,沈行来到金源国际俱乐部,一个姓李的姑娘带着沈行办理了入职手续,职位是安保经理,说是钱董事长安排的。 到了上班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安保原本是有经理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辞了工作。其它的安保心里不服。沈行却没管这些,后来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把安保队伍管理的是井井有条。 从营业开始,钱开源几乎每天晚上都在金源呆着,招呼着他的一些朋友还有领导们,沈行每天上班都在一楼门口等着,等着老板来的时候,帮老板把他那辆宝马x5停到专用车位上。老板对沈行的认真负责、有眼力见儿,相当满意,偶尔会安排沈行去包间里去帮他招呼一些朋友。 这天,在董事长办公室,钱开源给了沈行一本“内部通讯录”,里面全是市里一些领导的姓名职位和联系方式,有些被红色的笔画了圈圈,表示这些人是一定要招待好的。沈行上手很快,很短的时间就把这些人的路数摸了清楚,为了更好的解决一些事情,沈行和各个部门的经理很快都打成了一片,有什么事情可以相互帮忙解决。 转眼小半年时间过去,冬天的时候,金源里很暖和,空调开的很大。这天晚上,沈行的眉头跳个不停,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的感觉,这让沈行特别在意,“今晚可别出什么岔子”,沈行心里想着。 晚上亥时刚过,安保队员安明就在对讲里呼叫沈行“01‘01收到请回答”。 沈行拿起对讲机“收到请讲”。 “请到315门口来一趟,有点事情” “好的,知道了”。沈行收起对讲机,快步来到315门口,看到安明穿着便装在315门口走廊里抽着烟,还有一个服务员站在门口,安明看到沈行过来,随手灭了烟,拉着沈行让他朝315房间看,服务员让开站到了旁边,沈行透过315房门中的圆形玻璃,看到三个男的光着膀子,各搂着一个小姐,站在蹦床上跟着冰河时代的舞曲,在摇摆着身体。还有两个人,一个穿着黑色上衣留着平头,一个红头发的男子,轮着趴在茶几上把吸管插入一个鼻孔里,另一只鼻孔用手按着,在吸桌子上的白色粉末一样的东西。 “谁订的房间?”沈行扭过头来问服务员。 “会员部钱子豪订的,他刚才也在这,这会应该是去洗手间了”服务员不以为然的样子说着。 沈行给安明使了个眼色,然后来到洗手间,发现钱子豪在蹲着大号打电话,就站在门口等着,“接电话了,接电话了,快点接电话了”洗手间内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喂,二哥,咋了?”钱子豪的声音。 对方。。。。。。(听不见) “喝多了吐酒去了吧” 对方。。。。。。 “跑?往哪跑,哈哈,二哥你说笑了,这是咱的地盘,她们敢往哪跑”。 对方。。。。。。 “放心,都安排好了,今天晚上肯定让你吃到嘴。” 对方。。。。。。 “我就不用了,小晴留给我就行了,其她小姐我没兴趣。” 对方。。。。。。 “好好好,别忘了我的好处”。 对方。。。。。。 “好类,我现在就去办,等着吧”。卫生间门口,沈行一把抓住了刚从卫生间出来的钱子豪的手肘,“哟,沈大经理吗,干嘛,找我有事儿?”钱子豪挣脱开,用刚洗过的手,沾着水,摸梳着他那头原本是绿色,不得已被染黑的非主流长发,操着轻蔑的眼神和不屑的语气,让沈行很讨厌,有个钱开源这样的叔叔,就一直是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 “这是你亲叔的场子,不要在里面惹事情,”沈行警告钱子豪,怕这个纨绔子弟做事不经大脑,真的搞出点事儿,没法收场。 “哟呵,看上哪个新来的姑娘了?等下叫到房间里,晚上也带你一份,带你也开开荤”。钱子豪脖子上那条已经被员工守则禁止配带的大金链子依然在他那短粗的脖子上晃着,配着他那流里流气说话的样子,让沈行又是一阵反感加恶心。 “我对你们的那点破事儿,不感兴趣,315房间你那帮客人在场子吸毒,对场子影响不好,麻烦你还是把他们请出去,不然,老板那边我不好交待”。沈行眼睛直视着钱子豪,非常郑重的告诫他。 钱子豪上手抓着沈行的肩膀,瞪着眼睛盯着沈行,头微微下沉,一声不吭,给沈行造成一种狗要咬人的错觉。 “你小子管的太宽了,我劝你别没事儿找事儿。如果你乱来,出了什么事儿,可都是你找的,到时候我编个故事跟我叔说,你说他是信我还是信你?”。钱子豪习惯用压低的带有威胁的声音警告着沈行,说完拍了拍沈行的肩膀,扭头就迈着老爷步走了,还不忘记回头轻蔑的送一个贱笑。他妈的电视看多了学的吧,这二货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早晚要出事儿。 掏起手机,沈行就给钱开源打电话,想要让钱开源治治这个无法无天的小混蛋,但电话那头一直“嘟 嘟”的响,打了两遍都没人接。 “安明收到请回答”沈行按了对讲。 “收到请讲”安明。 沈行:“调到0频道” 安明顺手将对讲机频道调0。 “迅速查一下钱董在哪个房间,向我汇报”沈行按下对讲键,声音有些发冷。 “收到”安明迅速做出了回应,急忙去执行着“任务”。 沈行也没闲着,直接去了办公室找钱开源,没有找到。过了两三分钟,安明报告沈行,说钱董开车带朋友出去了,走了有半个小时了,还没回来,沈行让门口安保发现钱董第一时间向他汇报,并到了安静点的消防通道里又播打了钱开源的手机号码。“嘟嘟嘟?”响了一阵后,电话那头传来了钱开源的声音。 “喂,钱董吗?”沈行。 “沈行啊,我这会儿有重要的客人,什么事儿,打那么多电话?”钱开源。 “是这样的钱董。。。。。。。” 沈行正和钱开源打电话的时候,对讲里传来小安急切的声音。 “01、01,212房间客人在打架,房间里的东西都砸坏了,拦也拦不住,您赶紧过来看一下。” 尼妈,事儿一来就一窝蜂的来,还没等沈行把钱子豪的事儿说完,又出事儿了。 “沈行,赶紧去看看怎么回事儿,不行的话就报警,让督察来解决。我这边还有事儿,有什么事儿,等我回去再说”钱开源说完就挂了电话。 沈行快速的朝212房间走去,心中那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刚推开一旁看戏的小混混挤进212房间,喊了声“干什么呢?要打出去打。”就看到房间里一个矮个子光膀子手臂到肩头纹了条青龙的青年,拿起啤酒瓶一甩手就摔到了茶几上,啤酒瓶应声而碎,剩下半截酒瓶露出了许多不规则锋利的尖刃,这纹身青年提着半截酒瓶大步上前就要往他前面另一个光膀子青年身上招呼。沈行上前从后面张开双臂,从纹身青年的肩头上面绕过向下一扣,然后两只手迅速绕到纹身青年背部迅速合拢扣在一起,身体向后一仰,使重心后移,两手往上一提两臂一夹,纹身青年“哎哟”一声,被沈行锁的死死的,动也动不了。 “我说过了,想打想杀,请你们去外面,”沈行用低沉的声音继续警告着,青年扭动身体挣扎着想脱身,无耐动也动不了,就放弃了,嘴里还不忘记乱七八糟的吵着、嚷着,对面那光膀子男青年看到后,反倒一点不担心自己,坐到了沙发上休息了起来,给沈行的感觉有些奇怪,就在沈行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督察到了,“今天怎么督察来这么快,平时都得好一会儿才到。” “谁报的警?”督察询问。 “我,我报的。”光膀子的男青年回答。 接下来,督察随便问了下他们两人的信息,就要把这俩混混带走到所里调查,那个纹身青年此时手指着沈行,对督察嚷着说“他打人了,你们怎么不把他也带走?我不服”。 督察刘sir看了看沈行,扭头对那纹身青年道“我没看见他打人”。 “包庇,你们这是在包庇。”纹身青年对刘sir嚷道。 “我看到他打人了”,这时钱子豪出现了。刘sir是认识钱子豪的,对钱子豪的作证向沈行投来疑惑的眼神。沈行则冷冷的看了钱子豪一眼。 “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钱子豪阴阳怪气的对沈行道。 “那沈经理,你也随我们去一下吧,不好意思了。”刘sir对沈行还是很客气的。 “嗯,好,那他说看到我打人了,他是不是也得跟你们回去录下口供?”沈行手指着钱子豪。 刘sir看了看钱子豪,“你也走吧。” 钱子豪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恶狠狠的对沈行道“你小子有种。” 去督察所的路上,钱子豪拿着一直拿着手机玩。沈行则警惕的给安明打了个电话,安排315房间的事儿。 “速到315,有情况!”这条短信,沈行发给了安明和公关部长马小玲。 刚到督察所,沈行走下车收到了两条短信,安明:“小妹被他们带走了,我现在去追。”了了几个字,显示安明很着急。 马小玲:“安保已经将事情告诉我了,安明已经去追了,暂时不要告诉督察,事情闹大对金源不利,我来解决”。 这时,钱子豪也接了个电话,说了声“知道了”就挂了电话。然后对那两个混混使了个眼色,开口对刘sir说道。“刘督察,我看今天这事儿是个误会,沈行好像没动手打人,是我看错了”。另外两个混混也开口说,“对对,今天是个误会,我们两个在闹着玩,没有打架,房间里的东西被砸坏的,我们照价赔偿,该多少赔多少,今天这事儿就算了吧”。刘督察没有说话,车停下,来到了询问室,手往桌面上猛地一拍,大声喊道:“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想走,当督察所是你家开的?你们两个今天把事给说清楚了,等下人家公司过来人统计损失,损坏了多少东西,一分不少的赔给人家”。 “好、好,我们全力配合,全力配合”,两个混混应声说着。 “刘sir,如果没有我的事儿,那我先回去了,场子里面还有事儿需要我安排,我就不陪您在这里聊啦,改天请喝茶”,沈行说道 。 “那好,沈行你就先回去吧,有什么事儿我再喊你”,沈行和刘督察打了招呼就就离开了。 沈行前脚刚走,钱子豪跟了上来。 第二章解救 出了督察所,夜色里,一辆黑色的丰田车停在督察所门口。车上的人看到沈行和钱子豪俩人陆续从派出所出来,车灯闪了闪。钱子豪朝丰田车走去,车门拉开,刚要上车,被沈行一把拉了下来,“说,那两个小妹你们带到哪里去了?”眼看着沈行就要暴发,钱子豪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嘻皮笑脸的对沈行赔不是“哎呀,沈大经理,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今天都是我的错,明天弟弟给你摆酒赔罪,那个,我还有事,今天就不陪您了”,钱子豪挣脱开来,拉上车门,扬长而去,心里想着,你沈行算个什么东西,一条二叔的看门狗,连主人的事儿也想管”,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沈行气得脸色铁青,赶忙拦了辆出租车跟了上去。 车上,沈行给安明打了个电话,没人接,让沈行感觉很不好,而后又拨通了马小玲的电话,说明了事情经过,马小玲让沈行千万不要跟丢了,很可能跟着钱子豪,就能找到那两个小妹和安明。 跟了大约十来分钟,丰田车缓缓来到了涂阳北郊的山河别墅小区。这个小区是有钱人住的地方,里面全是别墅,一套别墅,三五百个平方,总价少说也得一万两黄金,就连装修,没有个好一、两千两黄金也装不下来。沈行之前就跟他父亲沈秋来过这里,钱开源就住这小区,还真是巧了,沈行给马小玲打了电话,告知了方位,然后在小区大门口以访客的名义连通了钱开源家的门禁,钱开源的管家给开了门。 小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沈行在小区里面晃悠了20多分钟,才找到那辆丰田汽车。 这时钱开源打来电话,说跟马小玲在一起,几分钟就到,问沈行有没有找到那两个小妹。沈行告知了现在的情况,把单元号报给了钱开源就挂了电话。 来到这家别墅的围墙外,沈行手按着铁栏栅,一蹬腿,翻身进了院子。院子里一条体型巨大的犬狂吠了起来,惊动了别墅里的众人。 三个混混样子的马仔冲了出来,其中就有那两个212房间找事儿的混混。不到两分钟功夫,三个马仔被沈行三拳两脚,放倒在地晕死过去。刚进别墅大门,来到客厅,就看到安明嘴里被塞着一条毛巾,双手双脚被捆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躺在客厅沙发一角的地上。看着沈行进来,安明的眼睛瞪的通红,在地上不停的蠕动,嘴里一直呜呜、呜呜的对着沈行说些什么。沈行上前快速把安明松绑。 “这帮狗日的,我要杀了他们!”安明松绑后大声叫喊着,往别墅二楼跑去,沈行眉头一皱,随后也跟了上去。 安明身上还带着伤,跑起来一瘸一拐的。二人来到别墅二楼大厅,就看到之前在金源315包间其中两个男的,一个30多岁,平头,五官干净,另一个染着一头的红发,耳朵上还戴着耳钉,二十多岁,身材高挑。两人衣衫光着膀子歪在沙发上抽着烟。 “畜牲!”,安明大吼一声,冲了上去。那平头和红发男,也不是吃素的,起身就和安明扭打在一起。 沈行上前,右手立掌,以砍刀状分别切向这两人后颈部位。毫不费力的,就把这俩人打趴下了,晕了过去。“废物”,沈行骂了句。 “唐丽!唐丽!”安明叫着一个小妹的名字。 沈行转身望去,只见一个房间门被安明打开,床上躺着一个女人,**着身体,一丝不挂,没有任何反应,安明走到跟前,用被单包裹住将她抱着坐起,搂在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无能,没能保护好你,对不起!对不起!”安明失声痛哭了起来。 沈行长这么大也没见过女孩子赤身裸体,只是在门口瞄了一眼,就感觉浑身燥热,连忙转过身去,心里想着安明怎么会和唐丽跑到一起去了。 听到安明的哭声,唐丽有了点反应,泪水无声流出,嘴里小声念叨着“你说过会保护我的,你说过会保护我的。。。” “她怎么样?”沈行来到跟前,看此情形,不用想也知道唐丽刚刚经历了什么。 “这帮畜牲毁了唐丽的清白,我要让他们死!”安明已经失去了理智,放下唐丽冲出房间抬起拳头就往那俩已经晕倒的家伙脸上招呼。沈行发觉不妙,这样下去,这俩人非被安明打死不可,就上前制止,安明压根就听不进去,索性沈行也把安明弄晕了过去,现在这个时候,也是没有办法。 这时,另一侧房门打开, “谁呀?炸炸呼呼的打搅老子的雅兴,妈的。” 只见钱子豪推门而出。外面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这小子现在才发觉?房间门的隔音效果得是有多好。 钱子豪看到地上被放倒的几人和脸色阴暗的沈行,心里发怵,连忙换了套路:“哟,沈行,这么快就到了,屋里的还没动,给你留着呐。”说着,指了指身后的房间。沈行一看到钱子豪那张脸,就怒从心来,并步上前对着钱子豪的面门就是一拳,打得他直喷鼻血抑面躺倒在地,晕了过去。推开房门,只见另一个小妹,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双手双脚被手铐铐在床头和床尾的钢管上,嘴角还有着残留的血迹,朝着沈行“啊!啊!”的,也不知道想要说些什么。沈行愣了几秒钟,强压下一身的燥热,转过身去,后退着来到床前,费了些功夫摸了个床单把她盖了起来。而后在房间里翻找了一番,没找到钥匙,最后还是在小妹的眼神和肢体提示下,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她腰身下面压着的钥匙找到将她双手双脚的手铐打开,弄得沈行和小妹俩人都是一脸尴尬。 解救完成,沈行来到客厅沙发上坐下,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听着两个小妹的哭泣声,想着今晚发生的事儿,想想就头疼,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儿。 楼下响起钱开源和马小玲的呼喊声。他们终于来了。 马小玲和钱开源上楼来看着满是狼藉的现场,问沈行什么情况。沈行没说话,抬起头往唐丽所在的房间望了望,让她自己去看,然后用眼角余光,看到钱开源看着他地下躺着的侄子和另外两个人,脸色变了变,没有吭声。沈行起身到另一个房间将那个小妹也扶了出来,让她在坐在沙发上休息。钱开源上来问了几句,也没问明白什么。两个小妹,一个不说话只是哭,一个“啊!啊!”的,根本没法交流。 马小玲从唐丽所在的房间出来,看见坐在沙发上嘴角带血的小妹,唤了声“晴儿”,上前抱住了她,简单的安慰一番过后,示意沈行和钱开源背过身去,给那个叫晴儿的小妹检查伤势。 一会儿,马小铃开口说道:“她们俩都被下了药,应该是在包间里就中招了。”晴儿“嗯”了一声,使劲儿的朝马小玲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房间里发呆的唐丽,眼泪流了下来。“晴儿没有失身,应该是药劲过了清醒了过来,只是反抗的时候,咬到了舌头。”然后停顿了一下,“可是唐丽。。。。。。”马小玲沉默了,仿佛也没有了办法,就算有办法又能咋滴?该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 半晌,“先把晴儿送医院吧,她的舌头咬伤了。”马小玲对钱开源说道。 “好,开我的车,你们去吧。”说着,钱开源把车钥匙递给了马小玲,又从口袋的皮夹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对马小玲说:“密码是六个8”。 “沈行,等下把安明弄醒,让他陪唐丽去医院,我弄不走她。”马小玲示意自己带不走唐丽,只有安明陪着她才行。 “钱董事长,今天的事必须给我的小妹一个交待,不然咱在涂阳都别混了。我可不管钱子豪跟你是什么关系,您看着办吧。”马小玲想将钱开源一军。钱开源看看马小玲,“这件事情,我会妥善处理,会给她们一个交待的,你们先走吧。” 晴儿临走时看了看沈行,向他投来感激的目光。沈行对她点点头,想起唐丽和安明的事,叹息一声,连连摇头。 马小玲带着晴儿走后,沈行也冷静了下来,问道。 “钱总,我虽然年龄不大,但是非黑白还是能分得清的,我感谢您的知遇之恩,敬重您的为人,但今天这事情既然已经出了,您打算怎么处理?”沈行发问。 “沈行,先把他们弄醒,我有话问他们。”钱开源说道。 第三章反转 沈行知道,今天这事,就算是唐丽和晴儿再有理,钱开源也会护着他的侄子和自己的脸面,并想尽一切办法不让事情被捅出去。如果这件事情捅出去,那他的名声可就臭了。 沈行真的很想报警,心里那条线在左右摇摆不定。报了警,唐丽和晴儿的名声就毁了,安明和唐丽以后在一起也必将承爱着巨大的心理压力;不报警,又怎能轻易的饶过这群畜生?自己能替他们做这个决定吗?沈行顿时感觉脑袋大了起来,索性先看看钱开源怎么处理这事,走一步算一步。 打晕一个人容易,弄醒可是费了一些功夫,沈行弄醒了钱子豪,对于另外两个,沈行当时下手有些重,又是从后颈砍的,泼了两盆凉水也没能醒来,要不是还有呼吸,钱开源都吓得以为出了人命,这俩人儿看来一时半会儿是醒不来了。 钱子豪醒来后,感觉身体发软,使不上力气,站不起来,眼睛看东西也聚不了焦。钱开源见状上前扶他站起来,听到二叔的声音,钱子豪“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二叔,沈行打我,你可得给我做主哇。”沈行被钱子豪恶心到了,人他妈不要脸真是无敌了。 “先把脸上的血弄干净,等会好好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不然,我亲自送你去坐牢!”钱开源说完,眼角瞟了沈行一眼,就带着钱子豪洗脸去了。 沈行轻身跟到洗手间门外,只听到钱开源骂钱子豪,钱子豪则哭喊着“再也不敢了”之类的话,并没有听到其他的什么,稍微安了下心。完了,钱开源让钱子豪站在那里,交待事情经过。 “二叔,今天这事起因是我不对,但还不至于坐牢,顶多算是个嫖娼。沈行打了人,他才应该坐牢,我坐什么牢?”沈行听后大怒,刚起身,就见钱开源情绪激动的冲上前去,抬手朝钱子豪脸上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打的不轻,都打趴地下了,“你个小兔崽子,你现在还想骗我,人家马部长都和我说了,那两个小妹是被你们下了药,而且人家只是陪酒的,不是出来卖的。操尼马!场子里有三陪的你不玩,非要给我整出点事儿来,站起来把事情给我说明白了。”钱开源说都对,我倒要看看钱子豪你怎么接,就算你们是在演戏,我也奉陪到底,沈行心里想着。 钱子豪捂着鼻子起身站起来说:“二叔,这事儿真不怪我,你误会我了。陈总和张少是我们店的常客,每天晚上都来我们店消费,一晚上最少也要消费一百两银子,他们每次过来都要点五六个小妹陪酒,唐丽和晴儿又不是第一次陪陈总和张少,她们俩私底下他们出去吃过饭,前段时间陈总和张少都不找我订房了,都是找唐丽和晴儿订房。。。。。。” “所以,她们抢了你的订房提成,你就设套害她们?”沈行怒道。 “没有,我怎么会干这种事!”钱子豪辩解道。 钱开源眉头微皱,瞟了沈行一眼,对钱子豪道:“你继续说。”沈行感觉不妙,这小子舌翻莲花,要坏事儿。 钱子豪清了清嗓子,吸了吸鼻子,从嘴里吐出来一口带血的唾沫,继续说道:“前天,陈总和张少给我打电话约我去喝酒,去到之后听他们说才知道唐丽和晴儿已经被他俩惦记很久了。他们给她俩又是买手机又是买衣服买鞋买荷包,在她们俩身上花了好多银两,可她俩就不让人家碰,关键时候总是找借口溜了。人家陈总和张少玩女人不知道玩了多少,还没见过这样的,总觉着很没面子,就跟我说让我想个办法把她们搞定,我一想啊,这是唐丽和晴儿的不对,做人不厚道,就把事情答应了下来。。。。。。” “什么,你这小兔崽子!”钱开源听后大发雷霆。沈行越听脸色越冷,场子里的三陪小姐的确大多数都是这样的,看到有钱的老板都说自己不卖身,好抬高身价讨点好处,这点无容置疑。但唐丽和晴儿会这么做吗?沈行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安明,大脑飞速的运转起来,想起在金源厕所门口,听到的那些钱子豪在接电话时说的那些话,想起315包间里吸毒的情景,又根据马小玲检查唐丽和晴儿身体说了她们在场子里被下了药的话,以及晴儿对施暴方的抗拒,想以咬舌自尽来保住自己清白等等。一定不会的,我相信安明的眼光,沈行得出了心中的结论。 “哎呀,二叔,陈总和张少可是给了她们银子的,这是交易!交易!”钱子豪又抛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此时唐丽在房间里大声吼出了声:“你胡说——,我和晴儿没要过他们的任何东西,我们才不会因为钱出卖自己——你!你!”唐丽气的混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唐丽,别激动!”沈行走进房间,来到唐丽旁边。“先听他把话说完,看他怎么能把自己说的谎给圆了。”沈行此时反倒冷静下来,想看看钱子豪到底想耍什么花招。唐丽看了看沈行,“嗯”了一声。 “不信我说的话?”钱子豪看了看沈行,“不信的话你可以看一看唐丽和晴儿的荷包,陈总和张少可是每人给了她们100两银子,还有手机也在荷包里。”说完这话,钱子豪翻找着唐丽的钱包,钱开源也起身帮忙找荷包。沈行此时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看到没,这是什么?”钱子豪拿着荷包,掏出里面的一张100两面值的银票和一部手机,对着沈行和钱开源晃了晃,然后扔到唐丽面前。唐丽此时的表情十分苍白,双手在身前攥的紧紧的,一幅难以相信的样子,然后笑了起来,“哈~哈`哈~哈~”而后一阵抽搐,喷出一口血来,晕了过去。沈行也没想到这帮孙子竟然准备的如此周密,这次恐怕真的说不清了。看着晕死过去的唐丽,沈行大声叫喊着:“唐丽!唐丽!”看没有反应,“赶紧叫救护车。。。。。。” 钱开源:“。。。。。。” 钱子豪:“。。。。。。” 第四章剑形吊坠 三天后,沈行来到涂阳市人民医院单人病房特护区。先去看了晴儿,马小玲也在。晴儿见沈行来看她,很激动,一脸的感激。沈行见晴儿舌头上的伤好了许多,只是还不能说话,手腕和脚怀的磨伤也都结痂了,其它的地方有一些挫伤并没有什么大碍,就不再逗留,况且晴儿还有马小玲照顾着。 来到唐丽的病房,沈行轻轻敲了敲门,推门而入,安明醒来后就一直陪着唐丽,见沈行进来,打个手势朝沈行轻声嘘了下,轻轻的帮唐丽盖好被子,小声对沈行说:“刚睡着,咱们出去说吧。”说完,带上门,拉着沈行来到了医院的楼顶天台。 这三天,沈行也是非常的苦恼,钱开源打通关系把这件事硬是做成了一个普通的卖淫嫖娼的治安案件。私底下还警告沈行和马小玲不要为了此事再多生事端,打算赔一千两银子堵沈行和马小玲的嘴,算是给唐丽和晴儿的精神损失费,并威胁说如果不同意还继续纠缠的话,就告沈行和安明与小姐合谋陷害并伤人的罪名,到时候够坐个几年牢的。 沈行找熟人咨询了很多律师,得到的答案都差不多,官司不好打,需要先掏律师费,不保证能打赢。找马小玲商量,马小玲也是直摇头,表示没办法,凭钱开源在涂阳的势力,想打赢官司简直难如登天,除非有省城的领导给打点。 天台上,沈行望着这个比他小两岁的安明,看着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心里刺痛,胸中有一口气憋着出不来,说不出来的难受。安明双肘趴放在护栏上,安静的眺望着这个城市,许久~ 沈行没有说话,在旁边陪着他,“沈哥,你知道吗,小丽她和我一样,也是个孤儿。”安明继续说着:“记得我刚来金源的时候,那是第一次看到唐丽, 她很与众不同,漂亮、聪明、内心善良,总是和晴儿在一起玩,两人几乎形影不离。他们都说,在这样的工作环境下,没有哪个女孩子能坚持半年不变“坏”的,可唐丽和晴儿不一样,是另类,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真的很不容易。那时候起,我感觉这辈子就是她了。。。。。。一开始,我害羞的不敢跟她讲话,甚至不敢正眼去看她,只是在她旁边默默关注着她,在她周围好好保护她。” “后来,唐丽也找我聊过,问我为什么总是跟着她,我就跟她说我喜欢她,喜欢她很久了,她说她也是。那天,我是第一次和她聊那么久,从小时候记事儿起一直聊到现在,一直聊到天亮。当她问我,你为什么要喜欢上一个小姐时,我当时想也没想,就告诉她,我就是喜欢你,不知道为什么。” “从那天开始,我们成了恋人、知已、朋友,无话不谈。” “我特别能理解她,她不知道家在哪个城市,哪个村庄,她从小就没见过父母,记事儿的时候就在北江县孤儿院长大,吃的不好,穿的也不好,经常被孤儿院的其他孩子欺负。有一天,孤儿院临时收容进来一个大男孩,他们都叫他憨子。憨子刚到孤儿院的时候,因为沉默不说话,好多小男孩都合着伙来欺负他,唐丽想帮憨子,结果两人一起被欺负了。” “唐丽的额头上,有一条浅浅的疤痕,那是保护憨子留下的。” 沈行递了支烟给安明,帮他点燃,两个人抽起烟来。安明深深提了一口,缓缓吐出。“后来呢?”沈行问道。 “后来,憨子见唐丽额头流了血,好像受到刺激一样,性情一反常态,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勇猛,把那些欺负他们的小男孩们都打跑了,从那以后就在唐丽身边保护着她。再后来,过了一年多,在憨子十四岁的时候,被人接走了,走的时候憨子把自己脖子上戴的吊坠送给了唐丽,那是一条石头做成剑形吊坠。憨子对唐丽说,可能没有机会再见面了,以后如果离开孤儿院的话,就去涂阳吧。” 说着,安明扔下燃尽的烟头,从脖颈处取下一条红色细绳系着的剑形石头吊坠,拿在手里,静静地抚摸着。 “就是这个吊坠,唐丽最为珍视的吊坠,她送给了我,告诉我说,我是她最重要的人。” “憨子走的那天,她哭了好久,去问了护工、院长,问了好多人,他们都不知道憨子去了哪里。” “后来过了几年,孤儿院里出了事,有个小男孩因为知道了一些事并留下了证据被发现并被打死了,被扔到了下水道冲走,然后被疏通管道的工人发现,并报了警,孤儿院院长组织院里的未成年少女招待官员的消息才被捅了出来。年仅13岁的唐丽和两个小女孩因为害怕,从孤儿院里跑了出来,路上,她们走散了,只身一人的唐丽,来到了涂阳,白天捡垃圾卖,晚上睡桥洞,遇到不少坏人,天知道那些年她自己一个人是怎么挺过来的。”说到这里,安明的眼睛湿润了。 “前年冬天,马小玲开着车子回家,车轮陷到了冰下泥地里,唐丽捡垃圾从那路过,帮她推车,马小玲见她可怜,就收留了她。今年,唐丽才十七岁,她拼命的挣钱,她说挣了钱要去找憨子哥哥,我也答应陪她一起找。” 沈行手拍了拍安明的肩膀,表示安慰。 “沈哥,谢谢你的帮忙,这件事本与你无关的。”安明的话并没有让沈行感到放松,反而双手紧握。 “如果你要告他们,我帮你作证,咱兄弟俩有难同当!”沈行此时下定了决心。 安明苦笑:“马小玲已经把事情都跟我说了,胜算不大。唐丽和晴儿的血检结果已经出来了,血液里有强奸粉成份,并且毒品检测呈阳性,没用的,我问过律师了,这个案子很难打得赢,除非没有毒品检测结果,但你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想不到钱开源竟然这样包庇他的侄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我错看他了!难道真没有办法了吗?”沈行问他,也是问自己。 “有”,安明看着沈行,认真的说道:“法律制裁不了他们,我来制裁!” “你疯了?你自己去跟送死有区别吗?”沈行大吃一惊。 “我没疯,沈哥,我有个秘密,也是前两天刚知道的,没对任何人说过。”安明的表情突然变得自信起来。他四下看了看,然后低下身,伸出右手,五指成爪,迅速朝着地面的方块隔热板抓去。只听“卟”的一声轻响,安明的手指已经穿透了隔热板。抓起隔热板,安明手指用力一捏,隔热板中间的部份,被他捏的粉碎,把沈行看的是一愣一愣的。 “我只练了两天,就有这种成效了,给唐丽报了仇,然后就带着她离开这里。”安明那种自信让人感觉很不舒服,眼神里带着一抹杀意,让沈行打了个冷战。 “你想好了吗?唐丽会让你这么做吗?还要跟你过一辈子逃亡的生活?”沈行不想就这么让安明错下去。 “你理解不了我的痛苦,理解不了唐丽的痛苦,因为事情没有发生在你的身上。沈哥,从我到金源的这些时间以来,做为朋友,能真正交心的,只有你一个,因为你待人诚肯,那种由心而发的关心是装不出来的。我不求你能完全理解我的做法,只是如果我不这样做,我感觉还不如去死。”安明真情流露的一翻说词,让沈行无言以对。 “需要我做什么?”沈行问。 “什么都不用。”“三天后如果我没来找你,麻烦你到宿舍把我的行李收拾一下,帮我邮寄给涂阳孤儿院,院长对我很好,从小到大都很照顾我,地址我都已经写好了,在我抽屉里,这是钥匙。”安明把钥匙交给了沈行。 沈行艰难的接过钥匙,把钥匙紧紧握在手里,半晌才低声道“我一定 办到。” 第五章血色残阳 两天后,涂阳晚报刊登了一条令整个涂阳震惊的消息,《市委书记张绍平之子张东华与红粮酒业集团总经理陈奉先被杀》标题占据了半副报纸,内容里除了被杀的两人,钱子豪被打残的内容也被报道了出来,只不过与真实事情原因有所出入,安明变成了无恶不作的“采花贼”、“刽子手”,被描述成极度残忍。 一时间,满城风雨,纷纷传说着流言蜚语。沈行的心揪着,放心不下安明。 钱开源前来逼问沈行安明的去处,为此,沈行得了三个月的牢狱之灾,隔三差五被管教叫出来几个人上前就是一顿暴揍。 沈家算是败干了家底去捞他,最终在安明被几千个特警围困在山林里七日七夜,最后当场伏法的消息中,沈行被无罪释放了。 沈行出来以后,见了马小玲,马小玲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唐丽得知安明伏法的消息后就锁上卫生间的门在里面割腕自杀了,送到医院没救过来,说唐丽和安明的骨灰连同遗物都被孤儿院接走了,然后充满愤恨的把钱开源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沈行怒火中烧,幻想着把钱开源和钱子豪砍成了肉酱,从小到大自己都见不得这样的恶人恶事,何况死的还是自己兄弟和弟妹,并且连自己也成了受害人。沈行想着怎么样才能斗得过钱开源,好为自己和安明与唐丽出这口恶气,思来想去才发觉自己还没有那个斤两,除非学着安明那样做,杀之而后快,却又放不下自己的爹和娘。想着当时要是把安明的修练功法学来就好了,可现在已经晚了。 晚上,沈行到金源员工宿舍收拾个人物品,弄完之后,拿着那把安明给他的钥匙,来到了安明以前住的宿舍。 宿舍里空荡荡的,以前住在这里的员工已经搬到隔壁宿舍去了,没人敢住这里。安明的床铺上也空荡荡的,看来物品已经被处理掉了,桌子的抽屉也被破坏了,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 沈行问马小玲要了孤儿院的地址,理清线索后,决定第二天去孤儿院,他心里始终有个疑问,安明那一天就练成的恐怖力量,是怎么来的?总感觉在安明的遗物中能找到答案。” 第二天,沈行按照马小玲给的地址,来到了涂阳市郊的涂阳市儿童福利中心。院长是一个七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人,戴着个老花眼镜,没有一点架子。沈行说明了来意,院长用他那发抖的双手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封带有孤儿院地址的信件,递给了沈行。“这封信是安明给你的,刑事科的人已经拆开看过了,觉得没什么用,就交给了我,连同安明身上的遗物,是一个小物件,都在信封里装着,安明在信里说是留给你的。”。 沈行严肃的双手接过来,信封上四个字“沈行亲启”,见信“沈哥,我走了,唐丽跟我一起。我们说好了,生在一起,死也在一起。人活在世,如果活一天,就遭一天罪,那还不如死了痛快,有些事,我必须去做,不要去找我们。如果我们有什么不测,请把我的遗物和工资卡交给孤儿院。我脖子上戴的吊坠还记得吗?找到他,以后,他就是你的了。感谢你这么长时间的照顾,如有来生,愿我们还是兄弟!安明敬上。” 沈行从信封里倒出来那条剑形的吊坠,呆呆的看着,上面仿佛还沾着安明的鲜血,他眼睛湿润了,把信和吊坠紧紧的攥在手里。“傻瓜!” “安明和唐丽的骨灰埋在后山,去拜祭一下吧,也不枉你们兄弟一场。”院长伤心的说道。 沈行心情很沉重,来到安明和唐丽的坟前,简易的碑上,刻着安明和唐丽的名字,只有名字,没有出生年月和死亡时间,没有生平事迹。 “安明兄弟,你生来受罪,死了也要背负骂名,天道不公啊!”想起之前的种种,沈行失声痛哭,悲伤的情绪无处宣泄,如鲠在喉。 许久之后,天色渐黑。告别了院长,沈行回到家中,把自己关在屋里。随着安明与唐丽的死,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但沈行的情绪无处释放,甚至对人生的意义产生了怀疑,人活于世到底为了什么?久久没有答案,仿佛觉得生命没有了任何意义。 十几天过去,沈行都没有离开家,除了上厕所,他没离开自己的房间一步,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沈行母亲韩冰和父亲沈秋都拿他没有办法,送进房内的饭菜,不是不动,就是只喝半碗粥,劝也劝不动。这天,沈行与往日一样,饿的不行了就喝半碗母亲做的稀粥。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沈行啊,家里来客人了,找你的,说是你的朋友,我让她们进来了?”沈母在门外呼喊,见沈行没吭声,“这孩子,唉~”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进来的是马小玲和晴儿。 “沈行,为啥不回电话,手机也关机?”马小玲发问。见沈行蓬头垢面,脸上蓄满了胡渣,坐在床边双手托着腮在那里发呆,晴儿反倒是落下泪来。 “只有你不好受吗?我们都不好受,真没想到安明这家伙这么有种,弄死两,弄残一个,虽说他们俩结局不好,但总算是报了仇,埋在了一起,也没有什么遗憾了,我们这些大活人,总得好好活着不是?”马小玲也不好发脾气,安慰沈行起来。 “活着能干什么?遇到事儿任人欺?起来反抗就得被所谓的正义和FL杀死?搞不好还要连累家人,让大家一起陪葬?!!!”听马小玲说到安明,沈行被刺激起来,一连串的反问,马小玲无言以对,沈母听了鼻子一酸,转身出门偷偷抹着眼泪。晴儿上前,陪沈行坐在一起,右手挽着沈行的胳膊,左手轻轻擦着眼泪,轻声哽咽。“沈行,你若想哭就哭出来吧,没人会笑话你的。”晴儿在身旁劝慰着。 “沈行,你救唐丽和晴儿那天晚上的气势到哪里去了?亏晴儿把你当英雄,整天喊着来看你。”马小玲也憋了一肚子的火,大声朝沈行嚷道。 “玲姐,别说了。”晴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为啥不说?我偏要说。” “英雄?做英雄的最后不都是死了吗?”沈行也大喊朝马小玲质问道。 “最起码英雄能干别人不能干的事!管他死还是活,人活一世,对得起天地父母!”马小玲说出这番话,自己也很吃惊。 第六章重生 之后,马小玲和晴儿都换了工作,马小玲在涂阳换了个新的场子上班,还是老本行,新场子虽然没有原来的场子好,但马小玲在金源实在是一天都待下去了,在没打招呼的情况下,把小姐全部带走了,让钱开源吃了个哑巴亏,以马小玲的话说,就是“我怎么感觉还不解气?” 新场子的老板听说马小玲带来几十个小姐,笑的嘴都合不拢,把马小玲捧得高高的,待遇也上升了一个台阶。 晴儿则是用几个月来赚的钱,开了个服装店,卖卖衣服包包之类的。最近半个月以来,晴儿除了出差进货,下了班几乎每天都来沈行家里帮沈母洗衣做饭,沈母天天在沈行面前夸晴儿是即聪明又能干,人长得还跟仙女似的好看,沈行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老大不小了,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什么时候找个对象?” “晴儿这孩子这么好,你咋就不考虑考虑?难道是嫌人家家里条件不好?” 沈行怕听他娘啰嗦,一大早又一溜烟的跑了。想通之后的沈行,像变了个人儿,整天神神秘秘的,问他他什么也不会说。 “这孩子,这几天光往外跑,除了饭点和晚上睡觉在家,其它时间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沈行现在没功夫理会这些事情。自从破解了剑形吊坠的使用方法后,他几乎全天都在练习那里面的内容。说来也神奇,这剑形吊坠的激活方式竟和一些小说里写的一样,得“滴血认主”才能被激活。唯一不同的是,小说里写的一些法器、灵器、仙器之类,滴过血之后就能和自己能够心意相通,而这剑形吊坠则不然。 那天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沈行拿起水果割破自己的手指,挤出一滴血来,还自嘲自己是不是疯了,竟然幼稚到这种程序,可谁知那滴血滴到剑形吊坠上之后,吊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就把那滴血吸收掉了,似石头的材质上,显现出一些看不懂的符纹,还没等沈行仔细看看,它竟然“嗖”的一下,吸在了沈行那割破的手指上。当时沈行就感到手指一麻,全身不自觉的就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那种感觉就像不小心摸了220v的开关,瞬间传遍全身,沈行没法动弹,几秒之后只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都被那吊坠吸干了,后来一种恐惧的感觉喷涌而出,那是一种好像灵魂都要被吸走的恐惧。末了,沈行还是失去了知觉。 等醒过来时,发现已经早上六点了,过去了整整八个小时,然后就感觉到自己的脑中仿佛多了一些东西,就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才刚有这样的想法,那巨大的剑形吊坠的影像就浮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 脑海中是一个一望无际的“虚空世界”,到处散发着幽暗,只有上半部分朦朦胧胧散发着淡淡的蓝,使得黑暗的虚空有些光亮,而剑形石头吊坠这里也变的巨大无比,犹如万丈高楼般。而后金色刺眼的光芒,从巨大的剑形石头上射出,整个虚空呈现出一片金色,三个金色的大字,出现在巨大剑石之上。 这三个字,从上到下,第一个字最简单,只有三划,像个“三”字,其它两个字看不懂。而后这三个字又变成了一段长长的文章,像经书一样,从上到下慢慢展现在沈行面前,沈行已经惊讶到极点了,激动兴奋的全身都擅抖起来,从金字上飘流而下的金光,犹如金沙一样,缓缓的朝沈行的身体中汇聚,感觉异常舒服。 从那之后,沈行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之外的时间,都跑到离家五公里之外的眉山山顶,寻一处无人打扰之处进行修炼。 这天,眉山顶,一树木林立、杂草丛生、青石成堆之处,一阵阵“轰、轰”,之声传来,惊得鸟儿和一些小动物们纷纷逃离了此处,第三十天了,从第一天的时候,能一拳打断一棵细长小树,第二天能打爆一小块青石,到如今,沈行停下拳头,望着面前一块两人多高的青石,青石已经被打出了一处深坑,地面落下的碎石到处都是。 “看来是那些金色的沙光对我的身体进行了改造,现在已经能基本确定了,可为何这两天感觉不到力量的增长了呢?还是说有别的原因?”迟疑了一阵之后,沈行深吸了一口气,左脚上前,右脚在后,身体微微下蹲成高马,右拳收在腰间蓄力,左手立掌紧贴右拳,转瞬间,随着沈行蓄力的完成,身体爆发出一股小型气流,吹倒了身边的杂草,在眼睛闪出的一道精光后,这一拳遍落到了那块青石表面,“轰~~~~”一声巨响,裂纹布满了青石,而后巨大的青石随着沈行这蓄力的一拳,碎了一地。 “嗯,力量集中起来的话,效果还是很强的,已经比普通的**要强上许多了。”随着力量的增加,沈行其他方便的变化也不小,如果说力量代表着自信,这已经不单单是自信了,他的身上渐渐生出来一种至高无上的气质,他自己还没发觉。 又一天,从山下到山顶,蜿蜒而上有8000米,以往假日中沈行晨练,得两个多小时,而如今,沈行看着左手腕上戴着的运动表,缓缓道:“二十分钟吗?比昨天提前了两分钟,看来快到极限了。”沈行比较着一天一天的差距,估摸着到了18分钟就很难再突破了。找了块青石躺下稍作休息,沈行双手抱头,仰望着天空,心中想着那些金色经文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目前已经知道的虚空世界可以理解成自己的灵魂空间,就算自己在外人面前进入灵魂空间,别人也不会发觉,只会认为他在发呆或闭着眼睛休息;还有就是自己进入灵魂空间时,剑形吊坠不能和自己离的太远,一开始时,吊坠得在自己身上才能进入,现在的话,离开个三、五米也是可以进入的,再离的远了,就感应不到了。应该是自己越强,感应效果就越好。现在唯一搞不明白的就是那些经文,如果能搞明白就好了。 第七章破译经文 灵魂空间内,对着经文发呆个把月的沈行,右手开始跟着经文的笔划做着动作,“一、二、三,”这也是个“三”字,沈行开口念道,只见经文中的那个“三”字,变成了红色。 自从沈行在修炼中再也无法有所长进,索性就安心研究起这些经文起来,毕竟那些带给自己身体改变的金色沙光也是从经文上流下来的。就在刚才,沈行抬手画着那些经文,口中念着自己心中猜想的字,结果发现经文有了变化,凡是猜对的字,都变成了红色,于是一鼓作气,将所有的“三”字,都给弄成了红色。 “下面是这个字,这个字应该是这么写的,嗯。。。。。”沈行在房间内,拿了本从古玩市场淘回来的古书图鉴,一会儿翻翻书,一会儿又进入到灵魂空间,在那里练字,弄不明白的字,都记在脑子里然后描出来,一个一个的查,结果到最后还真让沈行搞明白了一小半。 此经名为“参字经”,经文共分成三个部分。 第一部分的译文,“人之初,气通贯;是胎息,是通脉;食五谷,浊气升;唯有法,始贯通;参字经,传缘法;减三食,长三息;晨炼气,晚炼星;经流沙,煅吾身;经纳身,煅吾魂;精气神,三归一;合道基,破凡尘;须知道。。。。。。” 灵魂空间中,沈行盘腿打坐,口中默念第一部分的经文,只见金色流沙速度加快朝沈行汇聚而来。许久之后,沈行起身,只感到灵魂深处一阵畅快。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沈行,沈行,”门外响起沈母的声音。 沈行忙起身开门“怎么了?” “你爸出事儿了,市督察局刚打电话来,说你爸在所里,让我们过去。”沈母焦急的说道。 “他们没说是什么事儿吗?”沈行问道。 “没有啊,别问了,咱赶紧过去。”沈母催促道。 “那我过去就行了,您别去了,我爸又不是惹事儿的人,肯定没啥事,我过去看看,晚饭之前一准儿给爸带回来,放心吧。”沈行安慰母亲道。 沈母一想,也是,沈秋这辈子最大的优点和缺点,就是从不没事儿找事儿,就算有事儿也躲着事儿,能出什么事儿?索性就听了沈行的话,交待了沈行几句,就让他去了。 一路上,沈行心里猜测着父亲可能会遇到的一些情况。到了市督察局,沈秋见到沈行:“你怎么来了?” “督察局的人打电话让来的,出什么事儿了?”沈行问道。 “没啥事儿,你先回去吧,我马上就回家。”沈父不担心的说道。 “没啥事儿?你知道你撞的那辆车多少钱吗?人家车主说了,赔三千两银子就算了,还是看在你态度好的份上,”一个穿督察制服的人说道。 “啥?三千两银子,您没跟我开玩笑吧?”沈秋心里一惊。“你看我很闲吗?有心情跟你开玩笑?人家车主算是很仁义的了,刚刚保险公司过来核过价了,修理费就得三千两银子,还没算工时,赶紧赔钱走人吧,不然人家反悔了可别怨我。”督察带着轻蔑和不耐烦的表情让沈行很恼火,沈父也顿时没了主意,站在那里脸一阵发苦。 “这事儿没得商量了?”沈行上前问道。 “商量?行啊,你们自己找车主商量去吧,我这还有其它事。”沈行望着这些个言语冷漠的督察,心里泛起阵阵恶心,“尼马,今天你们算是惹到老子了,晚上要你们好看。” “爸,别着急,先说说你们是怎么撞在一起的。”沈行转过身来问沈秋。 “呃,我骑车下班,经过皇庭一号小区门口,从里面穿出来个小汽车,我没刹住车,就撞上人家的车门 ,然后人家就报案了,说不要紧,让我过来说个情况,谁知道得这么多钱。”沈父惊的满头大汗。 “照您这么说,是发生在非机动车道上的事故了?”沈行知道自己父亲是个讲规矩的人,所以猜测事故是发生在非要动车道上。 “是的,是的,你有办法?”沈秋急忙问沈行。 “你的自行车呢?”沈行反问。 “前轮撞变形了,不能骑了,让交警给拖走了。”沈父回答。 “那好办了,让我来见见车主。”沈行自信的告诉沈秋。 沈行找了一大圈,才在一个女督察的告知下,在督察局长办公室找到了这位性李的车主。刚进门时,就发现这位姓李的车主坐在沙发上在和督察局长聊着天,有说有笑的,见到沈行进来,脸色一变。 “你是什么人?谁让你进来的?”局长问道。 沈行缓缓走进办公室,坐倒在沙发上,盘起二郎腿,老神在在的回答道:“呃,不好意思,我父亲骑自行车撞到了这位先生的小汽车,我想跟他问问当时的情况。” 看这沈行这架势,局长和姓李的车主心里也犯起嘀咕了。心里想着“这小子是什么来头?”局长和那姓李的车主对视一眼。便由局长开口对沈行说:“情况就是你的父亲骑车撞到了人家的车,保险公司核价后李车主要求你父母赔偿三千两银子,喏——这是评估单。”局长指了指桌子上的一份单子。 “呃,据我所知,事故发生在非机动车道,我父亲是正常直行,而小汽车是从小区里出来,要转弯进入机动车道,交通法规定转变让直行,你这单子恐怕得自己赔偿了,而且,我父亲的自行车给撞坏了,你得赔偿,我说的对吗?”沈行看了看那姓李的车主。 说完后,姓李的车主脸色是一变。局长倒是接起沈行的话回答道:“理是这么个理,但是你父亲的自行车刹车有问题,导致没能及时刹车才撞上了这位车主的汽车,存在一部份责任,车主本人也存在一小部分责任,所以才没让你父亲全额赔偿。” “呃,能带我去看看自行车吗?”沈行要求看下自行车。 “可以,没问题。”局长心想,跟我玩儿,你还嫩。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