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追溯本源》 忙完事情，才坐到桌前 今天要更新，不过十二点之前应该是完成不了。 牧梓与顾小艾 洛安镇是提洛尔人雄狮帝国北方边境的小镇，人口不足1万，接壤永眠之森，又依傍特里格罗河，景色奇丽壮美，交通也颇为方便。每年冬寒时节，小镇会陆续赶来极多的游侠与佣兵组织。他们在几个著名的大商会雇佣下参与小镇的“暴风雪会集日”。 镇子所处这个区域，常年被暴风雪所围，每年只有霜息之月这么五天时间无风无雪。是以，各个组织也就是这几天来洛安镇收购永眠之森附近的特产，这一盛会，还有数天即来临…… 雪如轻絮，纷飞漫舞于夜空，暮色已浓，人声已渐不可闻。洛安西边的镇子围墙旁，一座大约三十平的屋子中亮起了灯光。而后，一个看似十八九岁的青年正屋内屋外忙活着。直至夜幕深重才回到屋子关上大门。 屋内布置的很是简陋，两张亮铜色的木柜，一张规整的四角桌，都是刷过桐木油的，看的出来还比较新，木色偏亮。桌上一盏魔晶长明灯暖暖的散着明亮的灯光，将屋内的一切照的清晰可见。两张床并列而置，其中一张床上合眼仰躺着一个年龄估摸十六七的少女，她五官精致，柳眉微蹙，容貌极美极秀，然而脸色苍白，似病似弱，很是惹人心生怜意。 此刻，青年侧坐床边，双手揉捏着少女的胳膊，按摩着她的肌肉。青年名叫牧梓，剑眉星目，五官端正，颇有阳光气息。此时他低声而沉郁的自言自语。 “来这里大半年了，你一直昏迷着，终于要到了可以离开的机会了。出去后，找个大城市，我找人把你治好！” 青年将女孩的手轻轻掩到被褥中，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这样昏迷不起，我连个说话的人也没，生怕时间久了会把母语怎么说都忘掉了，只能这样每天傻子一样对着你说话，自说自听。” 牧梓仰起头望着屋顶，带一点回忆的茫然说：“之前你常感慨如果岁月逆流，青春再有，你要怎样怎样。好了，现在大概是穿越或者传送到这里居然真的返老还童了，你还比以前更漂亮了，却昏迷这么久。留我一个人是真的难熬啊！” 牧梓说到这顿了顿，叹了口气，起身去把桌上的水杯拿起，一口饮尽，然后又坐回少女身边。 “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样，我们还能不能再聚一起，不过你放心，既然我们两个没事，他们应该也都好好的。这事儿也怪刘莽子手痒，瞎按按钮，那房间明显不是我们时代科技能制造的。来这世界也快一年了，治好了你，我们去找他们！” 说着说着又摇了摇头：“唉，不说他们了，还是先考虑好我们自己的问题怎么解决吧。我和你说，我梦境的第一个试炼幻境估计快要毕业了，折磨了我快一年了……” 话未能多叙几句，忽然起身伸了个懒腰说：“倦意来了，时间要到了啊。”说完，他脱掉外衣裤，合上灯盒，小屋浸入黑暗，他爬上另一张属于他的床，拉上被子慢慢进入了睡眠之中。 当牧梓的意识再次清醒的时候，他身处于一个雾蒙蒙的昏暗环境之中，视野只有两米左右，视野之外则一片漆黑，无论转向哪个方向，都是看不到一点光亮的黑暗，给人极度的压抑和恐惧感。 他最初再这个幻境里精神崩溃过，不过无论他精神是否崩溃，这个幻境都是不会停止下来对他的磨练，疯了痊愈，痊愈了再疯。无数次的折腾后他终于神智稳定，也迎来了即将毕业的时候。 幻境里没有任何人告诉他，也一直没听到任何声音对他说过话，但牧梓从自然而然的了解明白相关的事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途径，好似本来就知道这里的许多事情。这很奇妙，也很不可思议。再不可思议的事情，习惯下来了也就不再是问题，人总是很容易随遇而安。 这一次是他“试炼幻境”最后一期训练！ 牧梓定了定神，注意力开始极度集中。 在这同一瞬间，一柄长剑从左后侧疾刺向他的左肩胛！剑未及身，牧梓身体已经开始向右转，左脚前踏一小步，左肩就正好顺势避过了这一剑，同时右肘向后重击，打在刺他左肩的刺客脸上。这一下势大力沉，击中的还是头部，幻境判定为高危伤害，刺客噗的一声化为泡沫消失。 与此同一瞬间，一张红眼青獠牙的鬼脸出现在牧梓正面，他唇色发青，看起来瘆人至极！青鬼咧嘴深吸了一口气，青鬼尖啸！可以让人瞬间大脑有如针刺。这伤害或许不致命，但是直接会让人有片刻的眩晕失神才是最要命的！ 只是青鬼的尖啸并没能发出，因为牧梓的右肘虽然在这一刻击溃了刺客还没能再次有所行动，但是他的左拳正从下向上，猛击在鬼脸下颌，嘴都被打合上了，又哪里出得来尖啸？电光火石之间的交手，他就破了两个危机！ 然而青鬼的危机解除了，牧梓却心中一跳。他此刻身体向右后倾斜，正是势头用到老的时候，此时地面猛地来了一个石柱术，这次是没有角度也没有时间给他躲避！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右腿蹬在石柱根部，借此改变了身体方向，险险避过了这刁钻的一下攻击！ 极限的反应！让他生生从间不容发的三连击中破招而出。此刻他的视野则扩大到十米。然而这并不是危机解除的结果，而是新的攻击接踵而至！ 无数的飞刀和标枪飞射而来！就如他穿越前玩的飞机游戏，满屏幕的子弹，你要在这弹幕海中找出轨迹并且准确游走于其间！而那只是平面的射击游戏，而此刻，牧梓所面对的是立体的空间攻击！必须观察到的是整个空间的弹幕间隙！他曾经在试炼里被这一项试炼杀死过上千次，直到上个月的试炼中才通过。然后再一次次飞速提高通过率，只是这一次的攻击节奏更紧，弹幕更密！ 只是很多事情，就是你悟了，懂了，通了，从此也就简单了！就像人类学习，举一反三是人类能发展文明的基础能力，会了的东西，难度就会降低极多！ 犹如花间蝶舞，极为飘逸的过了这一波！ 不过最终的正题也要来了…… 牧梓气定神闲的站好后，漆黑的空中一个黑影从天而将，咚的一下落地，让他心里忍不住吐槽——这装逼的模式很多动漫都用的，还是那熟悉的味道啊！！ 一个皮肤黝黑的人与他长得完全一样的人站在他的面前。这令他皱了一下眉头。 真正的考核，原来就是突破自己吗？ 在所有的小说，所有的动漫里面，挑战自己难道不该是最终的一项吗？ 你这是不按标准套路出牌了是吧？牧梓握紧了双拳冲了过去，心里还不忘记吐槽…… 半个小时之后…… 牧梓浑身酸疼难耐，鼻青脸肿，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下于二十处。说起来战胜一个身体素质和自己一样，战斗素质和自己一样的人，当然是极不简单的事儿；但是牧梓已经是一个在幻境中千锤百炼的战士，这一点却又没有他想象中难，需要做的，是在战斗中有所突破，超过原来的自己一点点，或者说超常发挥一下自己的实力就能积累一点点的优势，再将优势滚雪球，赢得最终的胜利。 看着自己的镜像越来越淡，最终如气泡一般消失在空气中，牧梓才松懈下来，双手撑在膝盖上直喘粗气。忽然，耳边响起一段柔和又机械的语音：“恭喜完成初阶试炼，检测到您的基因，为人类原初版本第一阶段模板，您的权限为传承者。您的资料与权限申请已发送，您的个人空间将于下一次登陆开放。” 不待他有任何反应，意识就陷入沉眠…… 醒来已然是清晨，天色渐亮，屋外隐约可以听见断断续续的喧哗声。牧梓双腿弯曲坐在床上，双臂抱膝，皱着眉头思考着，好一会儿，才低声喃喃：“为什么是普通话呢，这个世界明明和地球差别那么大，为什么会有普通话而不是外面人们所说的通用语呢？地球和这里有什么联系？或者是他直接从我大脑获取语言，将意识转为对应语言？？也不对，说我的基因为人类原初版本第一阶段，那就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思来想去好一会儿也没能确定更多有价值的东西，只能耸了耸肩，不再思索，转而迅速的穿着妥当，临走关门和还躺着的顾小艾打了个招呼：“小艾，晚点见。” 洛安镇的人口少，但是房屋是很多的，对于愿意在这里熬一年的外来人来说，这里的房屋不需要你额外付出租金什么的，你的义务只是在使用的时候保证能维护房子就行。所以，牧梓在住房的对面还有一个大约50个平方的店面租用着。由于初来乍到这个世界，至今也就半年的时间，牧梓还没机会学这里的文字，实际上，即使是这里人们的语言，他现在也只能说是大多数听得懂。换一种说法就是，现在牧梓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文盲，能听懂话，还不会写字，所以他的店子，压根是没有名字的，至于店的招牌？店名都没有，还搞什么招牌？！ 不过牧梓的店在洛安镇算是很有名的了，原本这处位置靠近西城墙，人流量以前都不大，在牧梓的店经营了一段时间之后，部分客人觉得每次都过来麻烦的很，干脆到市政厅办理了住址变迁，住到了附近来了——就为了吃！ 牧梓打开了店门，径直进入了厨房，拿出昨天下午就处理好了的食材有序而迅速的放在了工作台，跟着点燃了三个灶子，铁质的锅炉架了上去，单手提起一桶水，分别倒入锅中，趁着烧水的这个功夫。剁好的肉馅，捏好的面皮在他手中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个大小一致的饺子。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到让人眼花缭乱。待到他捏足了1000个，嘴角一翘：“OK！如果以前有这么好的体能和功夫，只怕早就登上人生巅峰都够当厨神了，哈哈。” 笑完歪着头想了想，这样也不错，出道即巅峰？ 一切处理完毕后，牧梓脱下围腰，拿起挂在厅堂墙壁上的锣，到门口敲了3下。原本门可罗雀的街道，不大会儿各家的门都打开了，大多数还是双目惺忪的样子，不过手里都已经拿上了骨质的大汤盆，纷纷自觉地排好了队，场面一时好不热闹。队伍中，一个膀大腰圆的寒地蛮人嚷嚷着：“牧梓小哥，我就觉得你什么都好，就是这买东西还限量，太烦！每次你这买的，我都只能吃个半饱，回去了又实在吃不下自己做的饭菜，太难吃了！” 大个子，你这两米身高的彪悍汉纸，我就是欺负你们不懂什么叫饥饿营销的，你吃的是没文化的亏啊。牧梓自己暗暗吐槽着。 周围的人哈哈大笑，其中一个俊朗的森林精灵说：“这要是让你吃饱了，我们其他人可得少吃一半才匀的过来。” 牧梓笑着接过话头：“可不就是这样？凯勒哥，饿你一个，饱了大家啊，如果饱你一个，可要饿了一大片了。再说了，我可是知道的，你每次就着我家的泡菜，回去至少还要吃2斤肉！” 一番话又引得众人一顿捶桌狂笑。 嬉笑中，牧梓的蒸饺飞速的减少，牧梓也和客人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他一边通过聊天提高通用语的熟练程度，一边通过这些聊天信息，一点一点的了解这个世界。 一千个饺子，一个多小时就卖完了。不过店子里还是坐了十来人在慢悠悠的吃着。饺子虽然卖完了，但是还有免费的泡菜，饕餮们不会和牧梓客气的。 牧梓望着自己打理了几个月的店子，心中有些慨然，刚穿越过来时，有初来咋到的惊惶，有言语不通的茫然，有孤单困苦的挣扎拼搏，也有现在心已定意已决的坚定。只是一年，他却觉得恍若又一个半生。 转过身回到了宽敞的厨房，打开一个自制的大木箱，宽有80厘米，高60厘米，长有一米二，分为三层的食品收纳箱子。仔细的检查了一下里面装好的食物，有成年人拳头大小的盐蛋齐整的排在一层，有一捆捆扎好了的熏肥肠向空气散发着香气，有一摞摞粉**白的面饼，还有不少做成的酱装在诺干骨质盒子之中。种类琳琅，卖相也是极佳。 牧梓偏着头自言自语：“这该够吃的吧。换成以前，我可带不了这么重的箱子。” 这半年来做足了离开的准备，洛安镇虽然过的还算安稳，可是顾小艾的情况却是必须得到解决，长久保持植物人状态，谁说得清会有什么样的影响？更何况，牧梓也希望能打听一下，能否找到很可能一起穿越过来的其他人，最后当然是看还有没有机会回到原来的世界。在这个带着浓厚魔幻色彩并且兼有少数修真传说的奇异世界，牧梓没法真的做到既来之则安之。一切如不可思议的梦幻，一切如随时可能清醒的梦境…… 只有走出小镇，才有机会找到更多他想知道的答案。 为此他做好了各方面的准备。他只是看起来十来岁，而他的灵魂他的记忆，是一个足足34岁的成年地球人。 路途中需要的吃的，以后需要的财物，他和顾小艾穿越来之后收拾好的衣物和各种物件，全都整理的齐齐整整，妥妥当当。小镇的生活宁静也枯燥，来了大半年，终于到了要离开的日子。 将来会怎样，牧梓心中也没底，此刻，他极希望顾小艾醒着和他聊天。 人，最害怕的也许是孤独…… 头大的阿扎尔 阿扎尔最近很头疼，作为斯科特家族商务部最年轻有为的干部。他的处理事务的能力自然是无需置疑的，然而现在他感觉是真的左右为难。主家的大小姐和小少爷居然一起偷偷的藏在车队里跟着溜出来了。 商队离开家族领地已经八天，洛安镇都遥遥可见了这个时候如果派人送回去，人少了怕出事故，人多了怕商队到时候人力紧张，毕竟这边是他正经的任务。况且，谁知道护送回去的路上这两个烫手山芋会不会又开溜了。左思右想，掂量来掂量去，只能带着他们一起走了。 “小姐，少爷，你们非要跟着队伍一起去，也不是不行，那么我们就事先约法三章。否则我宁可这一次全队回去，放弃任务。”阿扎尔神情严肃并且非常坚决的说。 坐在阿扎尔对面的锦衣少年，略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摸摸耳垂，说：“阿扎尔大哥，你放心，我和姐姐一定配合你的工作，绝不捣乱。” 阿扎尔闻言并没有马上回答，他定定的望着坐在少年身边的年轻女子——莫妮卡。格林特少爷的话听听就算了，这小子皮的很，这种口头保证在阿扎尔看来，一点都不可靠。而莫妮卡小姐一向沉稳，大家长都对她有“坚毅而柔美，稳重兼内慧”的评价。而且莫妮卡年纪轻轻却是家中唯一一个秘法师。在整个家族中地位都极为特殊。所以尽管这次莫妮卡和弟弟一起跑出来让阿扎尔大跌眼镜，但是他依然对莫妮卡的承若很有信心。 21岁的莫妮卡端坐在格林特的左侧，她微微一笑，如幽夜中的皎月，点头回应道：“这次给你添麻烦了，我会约束好格林特不惹事生非。让他出门一趟跟着长长见识，对他的成长必大有裨益。” 有了她的一番承诺，阿扎尔才放下心来，跟着三人约法三章，在保障足够安全的前提下方可自由行动的细则居然讨论了半个多小时。 当阿扎尔离开的时候，格林特追了出来，对阿扎尔挤眉弄眼的说：“阿扎尔大哥，你看，队伍里的厨子，能不能再找一个强一点的。我姐这几天都没吃好，这味道是真的差！” 阿扎尔无奈的看着格林特：“尽量吧，洛安镇能找到好厨子的机会不大。”格林特虽然皮，但是性情还是很好的，阿扎尔对他的要求并不反感，有的时候，麻烦一下自己以解决别人的麻烦，不一定是要有眼前的利益。商务部精英非常清楚这个道理。 格林特双手合十感谢：“那就拜托你了。”阿扎尔则是微微一笑与之告别。 第二天日上中天之时，商队到达了久违的目的地--洛安镇，此时的小镇已是非常热闹，各地商旅来了不少，能有资格来这里的，都是大商家，是以热闹归热闹，但是秩序井然。阿扎尔对莫妮卡姐弟叮嘱了两句，然后安排了2个近卫保护后便匆匆离开。 格林特贼眉鼠眼的凑到莫妮卡身边：“姐，可别忘记把钱带上啊。先说清楚了，我这次出来真是一点钱都没带的。” 莫妮卡摸了摸他的头：“走吧，别耍宝了。”说罢便带头走出院子。 洛安镇的“暴风雪会集日”，已经有三百多年历史了，这五天之中，各地商旅主要目的当然是购买洛安这里特有的“寒冰结晶”，另外也会带一些自己特有的货物来出售甚至交换。是以这几天，洛安镇及其热闹，宽敞的马路两边的商铺来自各地的货物琳琅满目，马路上车水马龙的尽是各地商务精英。所以镇子热闹喧嚣却又有序不乱。这其间的姐弟两就显得很异类，一个是神情淡然的靓丽少女，一个是左摸右问的活泼少年。两人逛了一个上午，买了数件他们觉得有意思的小东西。好奇心里去尽之后，感觉有些无趣又有些饥饿了。 格林特眨巴眨巴着说：“姐，我刚才问清楚了，镇子里还真有一个美食专家，他的店子离这里还有点距离，我们要赶紧去了，据说去晚了肯定吃不到的，这家伙每天做的美食量都不会太多呢。” 莫妮卡瞟了他一眼：“我感觉你说的太晚，现在已经快到饭点了。如果按你说的，估计我们只能去看别人吃了。” “我们赶紧走，我觉得还能争取一下。” ………… 姐弟两赶到店子时，排队的客人，队伍已经排到店外面。店内的桌子早已坐满顾客，店门口都还有端着碗“哧溜哧溜”的客人，这是毫不夸张的门庭若市。 两人按序去排队，在队伍中观望着周围的情况，格林特拉了拉姐姐的袖子：“姐，他们好像都要用那样的2根细木棍夹着吃，不知道好不好用咧。等下用不好会不会被人笑话啊？” 漂亮的女孩子也许不会总有好运，但是总会有人额外照顾，莫妮卡拿到食物餐盒的时候，正好有人吃完了，主动给了姐弟两座位。 两人坐下来慢慢品尝看起来有如家族盛宴那般讲究摆设的午餐。放在牧梓家乡华夏，其实也没什么可称道的，就是少量日本料理刺身，小份回锅肉，五个小笼包和小碗粥。当然材料就不是地球上的了，不能否认的是，这里的食材是超一流的口感与味道，经过牧梓的烹调，展现出来的美味色香味俱全，再稍作考虑设计了一下摆盘之后，档次显得格外的高，别说来往商旅和镇子里的淘金人，就是习惯了美食山珍的姐弟两也是惊叹不已。 格林特性子活，一顿饭的功夫和周围的人聊的热火朝天，好半晌才满足的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周围，又悄悄拉了一下莫妮卡的蕾丝袖，压低嗓音说：“姐，就是他了，就是他了。我刚刚也打听了的，这个老板叫牧梓，他本身也在找可以一起离开洛安的商旅，而且就是要去万都之都--海因姆希。这下我们每天都能享受这样的美食了啊！！” 莫妮卡心中也是大为意动，点头同意了弟弟的要求。二人起身和周围众人打了个招呼后，带着护卫离去。 这件事，当天晚上阿扎尔就联系了牧梓，一切事宜尽皆谈拢了，双方都非常满足。 临走前的夜晚，牧梓打点收拾好了一切，盘膝坐在顾小艾床尾，手中捂着一杯热水，又对着顾小艾说话：“小艾，明天我们可就要走了哦。离开这个我们呆了大半年的镇子。前往一个人类帝国的大都市去。说起来你也许不会信，这个世界，我们几乎等同于濒危的保护动物。三陆十八族八十九国，这句话的意思你懂吧？九十八国，人类占2个，还是最小的那两个，不带之一之二这种词眼的。十八族里面也并没有人类。据说现在种族排名二十。感觉我们就是当年人见人欺的清王朝啊……” “可能你还会说，不还有第20名么，怎么就算濒危了？其实呢，前六个大族人口是后面十四个种族人口总和的两倍……而且，别人还给我科普……有的种族人少，但是实力强，我们人族是人不多，实力也弱。简直了。你说是不是难以接受？” “算了算了，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治好你的病。别的什么都靠后。” 第二日，队伍出了镇子一路南行。 雄狮帝国北部雪原的雪景恢弘。高天无云，群山连绵，针叶林穿着厚厚的雪衣，天接山，山披林，三者尽皆一色。 牧梓望着数座高达至少一千米以上的大雪山，赞叹着这样壮丽景色，地球上从未见过。 他受斯科特家族的商队邀请加入，离开小镇已经有3天，却还未能走出雪原。 这几天他已经和商队上上下下混了个脸熟。华夏在地球中就是最顶级的吃货之国，牧梓之前算不得顶级厨师，但是这半年，身体的各方面增强，不说厨艺，至少厨技那是日新月异的飞涨。美食征服了洛安镇的居民，同样也征服了商队的每一个人。 “牧哥！牧哥！”格林特隔着老远就挥手大喊，左手挥舞着打招呼，右手拖着一个口袋。早晨他带着3个随从去狩猎，看这时手上拖着的袋子，收获很是不错。 转眼便把猎物拖到牧梓的身边，格林特兴奋的搓着手：“今天可算是幸运之神眷顾了，这一头迅捷鹿不是踩了夹子可抓不住。剩下的就看你的了啊，我要烧烤的，后腿给我一条，另一条给我姐。余下的牧哥你来分配。” 看着小伙子的亢奋劲儿，牧梓也是高兴的很，这一头鹿看体型少说四百多斤，全队都能大快朵颐了。 他拉开嗓子向着身后的商队喊：“今天晚上烧烤大餐！把我剩下的那半桶茅台曲给我分了去！” 这一声，如巨石入湖，一下就把队伍里的护卫们情绪调动起来。不片刻，七八人就把迅捷鹿剥好了洗净了，然后由牧梓用数种佐料搭配着腌好，最后还涂抹了半斤余的茅台曲。 与此同时，格林特和另外三个护卫手脚麻利的搭好了临时营地，他们迅速的把餐桌拼连起来，铺上桌布后依序摆放好了椅子和餐具。 腌制好了鹿，牧梓一边洗手一边吩咐守卫搭烧烤架子。他开了他的“百味箱”，从里面拿出了各种各样的佐料粉，这些都是在镇子的那些日子做好的准备。 临时营地的上空，炊烟袅袅升起…… 商队的晚饭时间其实是在天还未黑的傍晚进行的，到了天黑的时候，护卫们会围着篝火天南海北的胡吹乱侃。当然，酒是不允许喝的。而牧梓会与莫妮卡以及格林特在营帐里，莫妮卡教牧梓文字，而格林特在一边练习牧梓做的竖笛，他颇有天赋，三天下来基本就似模似样了。而牧梓，三天时间也基本掌握了日常用的通用文。 牧梓教格林特吹的几首曲子，曲风非常独特，莫妮卡赞赏不已，牧梓说，这些是他家乡那边有名的音乐家的作品。 在学习和练习完毕之后，牧梓，格林特，莫妮卡和阿扎尔围坐在一张小茶几边打升级。扑克牌是自己做的，纸质当然不够硬，但是还是能将就着玩。 “方块K！”格林特眉毛一扬，很潇洒的甩下一张牌，一抬眼发现坐对面的阿扎尔幽怨的望着他…… 他搔了搔脑袋：“剩下的那张A，不在你那？？？牧哥，又套路我啊？他上上轮起牌打的一张方片7……” 说完这句，他抱着头不停的嚎着。 “啊啊啊啊啊啊，这人和人之间还能不能真诚一点了？” 莫妮卡嘴角向上弯了弯然后跟着了一张方片十，又引起格林特一阵哀嚎。而阿扎尔生无可恋的出了一张方片6，最后牧梓A收取了20分…… 四人再笑闹中不知不觉玩了四个多小时，才在格林特的碎碎念中结束了今天的牌局。 牧梓和阿扎尔告别之后，格林特一边啃着晚餐余下的，还保有些许热量的鹿腿大块朵颐，一边含糊不清的问他姐姐：“姐，牧哥看起来也就比我大一点，顶多和你差不多的年纪，可是给我的感觉就像我爹那样。” 莫妮卡沉默了片刻才接着说：“牧梓他确实表现的比其他同龄人成熟，不管是处世还是能力，都不简单。不过应该是个趋于正义守序的人。学习能力又超强，学习文字的过程中，过目不忘这个词说他是真一点都没夸张。” 她轻轻拿起桌上杯子，抿了一口淡茶，淡然地道：“而且这几天接触下来，几乎和他聊过的所有事物，他都有自己的思路与判断，这根本不像一个平民的素质，即使是贵族中的精英年轻人，我也没见过他这样的。” 转过头发现他的弟弟呆呆地望着她，然后说：“姐，你拿的是牧哥的杯子……”莫妮卡一愣，呆呆的表情令刚才淡然的样子一丝都没留下…… 从小到大的人设，崩了啊…… 好在，只有格林特一个人在场…… “对了，姐，那个顾小艾的状态，你确定是沉睡魔咒吗？”格林特问这问题却是严肃的神色。 “很像，但又有明显的区别，我能感受到她的生命之火在一点一点萎缩。这样的诅咒，可能需要光辉主教的级别才能解除。” “你估计能坚持多久？” “不会超过一年的，具体不好说，十个月还是九个月的样子吧。” 说到这里，姐弟两人都不再继续向下讨论了。这段时间的生活细节中，他们能感受到牧梓对那个女孩的关心。这样的事情如果牧梓现在知道，想必是极其难过的，所以莫妮卡一直也没和牧梓说。 莫妮卡暗暗摇了摇头，心想：牧梓他们出来或许是带了贵重物品，可是这种事，并不能完全靠金钱解决啊，尤其是这一年…… 夜，更深了，更沉了，无声仿若无生…… 收获与意外 “中枢服务器无法连接，无法匹配高级智能系统，无法获取超级使用权限。自动生成个人位面。” 然后是长达两分钟的沉默…… 牧梓眼前出现一阵耀眼却又不刺眼的白光闪过，发现自己已然站在一个巨大的浮空岛上面，目测浮空岛半径大约3公里，岛的中心位置矗立着一座哥特式别墅，牧梓喃喃：“有点像一座图书馆啊……” 最奇异的是浮空岛周围是望不到尽头的，犹如太空的漆黑，而浮空岛上空一边悬挂着一个“太阳”，另一边却是一轮“弯月”嵌在夜空之中。有太阳的白昼天空中还漂浮着一点点白云和一座彩虹，另一边有“月亮”的夜空甚至还闪烁着些许星星…… 牧梓感受到位面信息传递到脑海。走进被他笑称为图书馆的位面中心，二楼居中的一间会议室，中间落座着一张银白的会议桌上，一个精雕细作的黄金护臂搁在那里。长15厘米，厚度半厘米。 护臂上刻着神秘的符文，符文线有如流动的水银，其上还有四个正六边形的镶嵌孔，孔与孔之间以金线相连。只是孔里面还是空的。 “这个倒是真精致。可是暂时还没原晶石。不对，莫妮卡说这世界叫的是魔晶石。”说着就戴上了护臂。位面很多东西，目前还只是能看不能用，但是牧梓知道，传送阵应当开启了2个。 会议室左侧就是传送室，里面立着八个非金非石的材料铸就的古铜色大门，高约5米宽约4米的传送门中间没有门板，而是星云一般的虚空漩涡。牧梓知道最左边的传送门，是到达试炼空间的，最右边得到那个门是直达现实世界的，不过由于牧梓目前没能力直接在现实世界里开启，所以目前这个门无法通过。能通过的门会发出柔和的白光，目前只有左边第一个的试炼之地和左边第三个的天堂山可以使用。 其实护臂就是传送门钥匙，只是现在还没有能量激活钥匙。 “退出位面。”脑海中发出指令，眼前的一切渐渐被黑暗侵染……再睁开眼已是在帐篷之中。顾小艾依然在沉眠，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神情倒是舒缓。 “顾小艾，好像是找到了让你清醒的办法。据莫妮卡说你可能是中了沉睡魔咒。从她口中描述的一些事情来看，这里很可能是一个类似于魔戒那样的世界。你等着，我会救醒你的。” 捋起左臂的袖子，护臂贴着手臂，但是感觉上却只是犹如贴了一张薄纸，无重，无阻碍。并且身上有一股暖流，具体功效却不得而知。 “挺舒服的……”牧梓喃喃着睡着了，这半年多他一直没踏实的睡过，初来陌生的世界，又带着植物人一般的顾小艾，他对着其他人的笑脸之下是掩饰的天衣无缝的戒备。神经一直紧绷着，直到今天顾小艾的事情有了眉目，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他沉沉睡去，连御寒的被褥也没盖上。帐篷外的寒夜，静谧而安详，夜空中闪耀着的无数星星忽然绽放明亮而又柔和的光芒，数息之后才回复正常亮度…… 熟睡中的牧梓突然醒了过来，他感受到一股源源不断的力量在涌入他的身体，暖暖的在身体每一个部位流动，然后似乎身体内的一些枷锁被打开了，“觉醒”了一系列的能力。暖流变为轻微的电感，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走出帐篷，走到了燃烧的正旺的篝火边，坐在火边木头凳子上的是两个今夜轮值的护卫。 年纪大一些的斯科特·威尔杰先和他打招呼：“牧小兄弟睡不着吗？”边说边拉过来一张凳子递给牧梓。 牧梓笑着接过凳子，点了点头表示谢意“做了个我也不记得的梦就醒了。” 坐在斯科特左侧的是年轻的护卫阿多·迪斯马森，他伸头过来热切地说“牧哥，牧哥，刚才天上的星辰大放光芒，真是壮观极了！可是斯科特他刚才打盹没看到，我和他说，他还不信，说我犯迷糊！” “我相信你。”牧梓说的很诚恳。 阿多乐了，对着斯科特嚷嚷：“你看，牧哥就相信我，刚才真的很壮观呐，我从没见过这样的……” “你自己都说从没见过那样的，所以，我才不会相信啊……”斯科特摊了摊手说。 “……”阿多饶了饶头，嘟嚷着“你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然后三人开始天南地北的侃起来。当然，牧梓只是听……他就像海绵一样吸收着这世界的各种信息，各方面的，不论历史还是传说，不论军伍还是民生，所有的事，他都往心里听…… 清晨，阿扎尔再次组织队伍上路，途中他骑马来到牧梓身边，客气的说：“牧梓先生，我们今天将会到达一个村庄，并且在那里歇一夜，希望你有所准备。因为我们往年也都是在这个村子落脚一夜。” “没问题，我会做好一切准备的。” “那么就拜托了，我还要安排其他事宜，待会儿再聊。” 目送阿扎尔离开之后，牧梓回到马车内，又收拾了一番。待到出来的时候，不远处叉着腰对着护卫指指点点的格林特也同时发现了他，于是便快步走了过来，笑着说：“牧哥，今天会在落雪村休息，我姐邀请你晚饭后，再一起玩你们家乡的那个游戏。” 牧梓笑道：“乐意奉陪。不过今天下午会比较忙，我要教那几个拿剑吃饭的伙计们学食材的分割。可就没时间陪你闹了。” “安啦，安啦。我也有事情忙的好吧。”格林特挥手作别…… 行行复行行。阿扎尔时间估的很准，就在太阳将落未落的傍晚，马不停蹄的商队抵达了落雪村。村子不大，估摸着也就百十户人家，商队的到来对于他们也是一件喜事，意味着一笔丰厚的住宿费用，往年其实是包含了餐饮费用的，只是今年队伍里有了大厨，这事便不劳村民了，村长起先有些失望，只是听到阿扎尔说费用不变，依然全支付给他们，立马就喜笑颜开的去安排各项事宜…… 这一顿晚餐在格林特的要求下安排的异常丰富，烧烩炖烤蒸足足有有三十多个菜式，吃的众人口服心也服，在格林特的允许下，护卫们多少都喝了一些酒，反正夜里也不需要再额外安排值夜的，众人也是敞开了饮。不过格林特、牧梓等八人只是小酌两杯。 几人把两张桌子拼在一起，玩起了狼人杀…… 初初玩这类游戏的人，会很容易沉迷进去，一直打到快天亮也毫无倦意，当然，本身众人身体素质也强，就算三五天不睡觉也不是多难受的事情。 屋外渐有人声，几人虽意犹未尽，但也开始收拾桌面，再过两三小时，队伍还得按时出发。也正是此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来人也等不及开门就喊道：“总管，出事了，出事了！” 也不等到门开，他就大喊着：“2号车夜里被袭，守卫的老哥连和副队长都被暗杀了!” 众人尚未回过神的那一刻，牧梓身形电射而出，直接越过，也不及开门，一掌破开墙，冲了出去…… 五号车就是牧梓的车，看到车内顾小艾静静的一如往常的卧在床上，牧梓才放了心，退出车厢，走向二号车。 与地球不同，商队的车其实空间相当大，宽3米长5米左右，二号车放的是重要的货物，相当于一个大型移动保险柜。此刻众人已在车上勘察现场。车门的设计是由内向外推开，门上并没有什么异常，不是暴力破坏而开的。 牧梓进了门，格林特和莫妮卡朝他点了点头。车厢内场面非常血腥，2具无头尸体身死状极惨，脖子处的血还未完全凝固，身上还有一些没有完全刺穿身体的冰棱插着，尚还在滴着水，手上的刀都还没松开。 车厢壁是做了许多柜子的，看起来似乎被人翻找过，地上散落着一些，比较珍贵的药物或者货物。 阿扎尔快速查看了几个重要的柜子，脸色非常阴沉。双拳紧握，恨恨的问站在一边的老斯科特：“你确定是他吗？” “没法完全肯定，只能说从杀人作风来看很可能是他，他本身会冰锥异能，又喜好割去别人首级，是盗贼中也臭名昭著的猎首者。” “中午向黑金镇出发。这时候让所有卫士与仆役去做准备！” “领命！”老斯科特倒退着出了车厢。一直蹲着观察这尸体的牧梓这时也站了起来。车厢内血腥味重，阿扎尔邀请众人回到屋中。 此刻也就莫妮卡姐弟，阿扎尔和牧梓四人。 “牧梓先生，除了厨艺高超，居然还是一个高手，真是太让人意外。”阿扎尔道：“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被盗的极品冰晶，家族今年有重要作用。我必须尽力寻回，所以，会改道去黑金镇。” 牧梓点了点头：“我可以理解你的境况，就一起去吧。” “牧梓先生，您的朋友情况，我了解一些，您要医治他，费用可能非常的高，您的资产我在小镇也了解过，应该是远不足以治疗，甚至不足以安顿你们的，我现在真诚的希望你能帮助一下我，我可以为此支付足够丰厚的报酬。” “你说说看。”牧梓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而是先询问“需要我做一些什么。因为我需要守护我的朋友，所以很多事情我能做的都很局限。” “请帮我保护莫妮卡小姐和格林特少爷就可以了。”阿扎尔真诚的看着牧梓，抓了抓放在桌子上的瓜子带，但满是心事的他，一颗也没吃。 牧梓有些意外，转念一思考，也就明白了原因——受限于身份，阿扎尔没办法限制莫妮卡姐弟俩，但是同样因为牧梓是两人的朋友，那么她们俩必定不会让牧梓为难。 “在我的故乡，有一句俗语，说的是心思像头发一样细。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主管。” “谢谢。”阿扎尔松了一口气。“那么我们中午就出发去黑金镇，以后您不需要亲自掌厨了，仆役们从你那也学到不少，虽然比不得您，但是已经足够优秀了。那么，我现在就去看一下准备工作。” 知道阿扎尔走远了，格林特左看看姐姐，右看看牧梓。 “你发现了没有？”两人几乎同时问出来，只是一个腔正调圆，一个显然带点外地调子。 莫妮卡笑了笑，说：“想来我们要说的是一样的。那就请牧先生说给格林特吧” 牧梓也是笑了笑：“以后就叫牧梓好了，其他的叫法不是朋友间用的。”然后严肃的说：“刚才我检查了一下尸体，有一些发现。那两具尸体，死亡时间不是昨天夜里。我偷偷的按了一下他们的皮肤，按陷进去不会回复，按说刚死并不多久的身体，即使是中了冰锥，也没道理僵硬成那个程度。而且，我们昨天晚上吃的是火锅，还是我专门加重了调味的，即使在我们身上，仔细闻一下，是还能闻到一点味道的。而那两句尸体穿的衣服，完全闻不到一点点气味，昨天喝了酒的情况下，根本不会去换衣服，更何况是两人都换了衣服？” “你再想一下，这样的话，首级割去了，可就包含了另一个作用。就是为了让人觉得死的是那2个护卫。” 格林特感觉有点懵：“那阿扎尔他知道吗？” “他是知道的。”莫妮卡叹了一口气，指了一下桌子上装着瓜子的袋子说：“你不觉得他刚才说话的时候拿瓜子的举动不大对吗?去把袋子拿开吧。” 格林特走到桌子边，袋子拿开，下面赫然用瓜子摆着“分开行动。” 布鲁姆城 天高云淡，艳阳高挂，在远离了北方冰原的乡间，花香鸟鸣，透过层层叠叠的绿叶，阳光一束束地交织在树荫之中。略有些坑洼的马路上，三辆有着斯科特家族徽记的大车向南疾驰。 “牧哥，还过一个多小时就能抵达布鲁姆城了。”格林特坐在车窗边，看着飞驰而过的景色，神色看起来有点缅怀：“上一次来布鲁姆城，还是3年之前了。” “那正好，你就说说这个城市。”牧梓头也不抬，他正拿着一本《狮鹫的过去》翻阅着。 “这个城本来只是一个中型规模的镇子，二十年前，镇子的名字叫洛河镇，后来为了纪念著名的抗魔英雄布鲁姆，才改名叫布鲁姆镇。再扩大一次规模后成为城市。说起来，我小时候因为说布鲁姆这个名字很土还被我姐打了好几顿。” “嗯？这是为什么？” “哎，这个问题我至今也不知道，原因她也不告诉我。反正你记住就好了，可能我姐唯一的偶像就是布鲁姆吧。” “说起你姐，稳重的都不像她这个年龄的女孩。有这样的行为倒是让我意想不到。” “没错！不过我姐也是这么评价你的。你俩都是不正常的怪人。” “好了，别跑题了，继续讲讲布鲁姆城的事情。”牧梓头都没有抬，心中却一念闪过：叔叔我1973年出生，2012年被传送来。至今日，在这边呆了大半年。基本上可以算是40岁了，和你这样的小朋友在一起都算忘年之交了。 “二十多年前，洛河镇只是一个大约1万两千户人的镇子，不过镇子我守卫武装还不错，有一个帝国精英骑士团驻扎在这里，镇子里甚至还有一座曙光女神的教堂。而布鲁姆大人当时就是曙光教会的神殿骑士。” 格林特端起桌子上的水杯，饮了一口，接着缓缓说：“要知道，一个帝国精英骑士团加一个神殿骑士带领的银辉骑士团，这样的武力，镇守一个城市都是有余的。他们为什么一起驻扎在这个小镇？这里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别吊我胃口，直接说！” “每五十年，深渊地狱和大陆之间的空间裂隙会出现在一些特定的区域，布鲁姆镇就是我们狮鹫帝国固守裂隙的据点之一。陆上国家甚至为此定下过协议，深渊入侵的前后2年绝不互动兵戈。每个据点各国也都以魔法固化过城墙并储备一定的战争物资。而三大教会也都各自在据点布以武力协助。布鲁姆大人也就是在二十年前的驱魔战役中立下奇功，为了纪念他，洛河镇改名为布鲁姆镇，后来经过发展扩大，成为了小型城市。” “目前的布鲁姆城里面，帝国第三骑士团掌控着这座城市代表王权。银辉骑士团则是代表了神权。接下来最重要的机构也就是佣兵联盟与商盟了。我们家族和这次的目标家族司南家，都是在商盟之中。” “你们家和他们具体关系怎样？” “世代为敌。仇恨已经延续了七百多年了。” “好吧，听起来是有点耳熟的背景或者故事了。那么现在，让车都停下吧。我们需要稍作打扮，至少不能让别人知道苦主寻上门了。” 两个小时之后，莫妮卡他们的两辆车入了城，并且很熟悉的入住布鲁姆城最大的旅店---洛河旅店。莫妮卡租下了旅馆三个最好的房间。此时就在安排给莫妮卡和顾小艾的房间内商议着。 “牧梓，小艾小姐就由我的亲随照看在旅店。这家店安全性还是有保障的，他们的背后就是帝国精英骑士团。”莫妮卡一边说一边戴上一个刻着符文符号的银质面具“我的初阶秘术师身份是外界不知道的，这次正好可以利用这个身份做掩饰。牧梓也可以省掉伪装。至于格林特我来给你化妆改变一下重要面部特征就完全没问题了。” “好的，姐！”格林特显得特别亢奋，脸有些涨红。 “这次的行动以我为主导，你们两个装扮成我的追随者。这两张银白面具戴上然后我们出发。” 三人戴好面具向外走去，到了门口的时候莫妮卡停住脚步，又叮嘱了一句：“格林特，注意好自己扮演的身份。我们这一次不是胡闹来的，出来一趟，回去的时候也给他们看看你不是个纨绔了。” 格林特一怔，然后低沉地回答：“一定！姐！” 出了旅店三人行走在街道上，默默不语。秘法师应当是相当尊崇的职业，巡逻的安保队遇到了，都主动让出中央的道路。 莫妮卡一边走一边用压到极低的声音与格林特牧梓二人说着话：“秘法师的身份虽然可以让我们避免了各种盘查，但是同样让我们显得非常显眼。我们这时候先去佣兵工会，让人认为我们来此地是与此相关。并且，我们也确实要在明面上完成这类工作，然后暗地里进行调查与特殊的行动。” “没问题，如果是护卫队长级别的，三五个对我来说没什么威胁。” “哦？那你至少是可以作为一个小型战斗旅团的团长了。既然这样，格林特的安全就拜托你了。至于你，格林特，多看多学，不急着表现。我知道你练过一段时间的武技，但是你也必须知道，真遇到了对手他们是不会像家里的护卫那样放水的，男子汉除了要有自信，还要有自知之明。相信这一次事情过后，你会真正让我刮目相看的。” 三人走的速度挺快，加之工会本身也不远，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并没有牧梓想象中的人山人海。五六百平的大厅总共也就十来人再其中。三人不徐不疾的来到挂着“情报”铜牌子的窗口。 “请问您需要什么级别的情报？”工作人员是一个头发有些乱的年轻人，看样子似乎是才睡醒似的。 “第六优先级，看门狗类型的消息。” “请去第三会客室。” 莫妮卡带头转身走向第三会客室。而最后一个走的是牧梓，他好奇的看了一眼年轻人，走的时候说了一句：“洗头之后干了再睡觉比较好。” 年轻人诧异的看着三人走进了会客室。 三人在会议室只坐等了两分钟，进来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开门见山就说：“请详述一下你的要求。” “司南家，本城的，看门狗类型信息，时间为今天向前追溯一个月。” “抱歉，先通知你一下，司南家的信息级别在两个月前已经提升到第五级。所以你如果还想继续要他们的信息，需要你有第五优先级的权限。请问还需要吗？” 这个情况出乎了莫妮卡的意料，沉默了3秒她又询问道：“我目前积分还不够晋升，不知道最近这边有没有积分高一些的任务？” “这倒是有，而且这段时间任务积分都还不错。正好我也把详细报表带来了，那就请你自己筛选。等会选好了自行在三号窗口登记。那么，我先告辞了。你们请便。”说完，老人缓缓走出去，顺便把门关上了。 屋子里的三人，莫妮卡沉吟不语，正在思索。格林特望一望思索中的姐姐，又望一望稳稳坐着表情毫无波澜的牧梓，几次欲言又止。 实际上时间只过了片刻，莫妮卡轻轻一笑：“出师不顺呢，不过也就是多耗一点功夫罢了。”她抬起头，明亮的眸子看着牧梓：“牧梓，有问题吗？可能比原计划要多个七八天的时间了。” “即使是不说报酬，朋友有麻烦也是要帮的。”牧梓微笑着回答。 “很好，我已选定了3个任务为目标，积分高，酬劳马马虎虎。此次的酬劳都是牧梓你的，算是补贴一下。不要拒绝，你也许用不上，小艾是需要用的。” 牧梓笑着点头应允。 直到这个时候，格林特才觉得氛围适合自己说话了：“姐，看门狗类型信息是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类似于盯梢，采集生活、工作相关内容的资料，这一类的信息就是看门狗类型的。边走边说吧，我们去把登记表交一下。你要记住，工会的任务，你不接，完成了也有奖励，但是会少30%等值货币的奖励。预先登记了的任务，完成可以获得95%的奖励。我这一次以个人名义接受的三个任务。一个7档的，两个6档的。这三个任务，我们只需要完成两个就足够我晋升。” “明白了，那么我们接下来干嘛呢？” “回旅店，你们把任务相关资料了解一下，做出发的准备。” 这次的主角是莫妮卡 布鲁姆城的夜晚静谧而清爽，此界无皎月，但是星光明亮清晰，众星闪烁的夜色丝毫不比故乡的月夜黯淡。风也柔和，轻摇着绿树翠叶，好似少女娑娑耳语，令人沉醉。 牧梓坐在顾小艾的床头轻声地说着：“其实，这些事必然另有内幕，莫妮卡很多事并没有告诉我。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她没有恶意我是知道的。既然是我们在这里最早认识的朋友，这忙是不能不帮的。” “我挺喜欢格林特那孩子。不过他的无忧无虑也只是伪装。可能大户人家的孩子都是孤独的吧。不论古今，不论中外，不论是否地球。财富可能常常腐蚀着亲情。这个我们帮不了他。”掖好被子，牧梓起身看着毫无回应的顾小艾，神情逐渐坚定。 “出来之后，我们没法低调啦！我有种直觉，这世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我们来，也在推动我们从他们的芸芸众生中脱颖而出。是……命运吗？就像是安排好的剧本一样。” “好了，我去和莫妮卡商议一下任务。今后晚上都是你和她一个房间。我就不来碎碎念了。” 牧梓没想到的是，莫妮卡和他商量事情的地方，居然是在屋顶……她还是穿着法师袍，不过却没有再戴着面具。见她曲腿坐在屋顶，牧梓很自然地在她身侧坐下。这一刻，他感觉这个少女周围的空间荡漾着一种强烈的孤独感，他有些讶异，他很清楚，这绝不是一种单纯的心理感觉。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坐在屋顶了，久到我几乎快要忘记了这种感觉……” 牧梓一句话也没说。他不需要说什么，因为莫妮卡的神情逐渐坚定起来，她自己就调节好了情绪。牧梓只是奇怪，你一个二十岁的少女，能有什么样的经历才会有这样的孤寂，才会有这样的坚决？ “任务的资料你肯定看完了。这个任务并不复杂，根据我的分析，这个第七档的任务，如果不是它的报酬太低，可能早就被人完成了。这个任务，我自己就有把握独自完成。但是我希望能锻炼一下格林特。” “我明白。我只是想说，你到底是他姐还是他妈啊。” “……” “好了，好了，真当你朋友才开的这样的玩笑。他的安全，交给我就是了，你不必担心。” 二人接下来开始一起研究任务目标，制定计划，足足商讨了两个多小时才跳下屋顶回卧室睡觉。 第二天一早，曦光微露三人便从旅店出发，一路快马到城南二十多里外的“埋骨山谷”。马到了山谷入口的时候便焦躁不安，不肯前行。 三人只得开始步行。一路上山石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只是整个山谷云遮雾障，氛围甚是诡异。 “姐，这里给我感觉好邪门，虽然隔一会听到一些声音，但却毫无生气。”格林特有些不安的说道。 “已探查的资料里说，外面不是非常危险，偶尔有些低级魔兽和少数强壮的野兽，其余的，也就是这里有一些毒花草，注意一些不会有事。”一边说一边取出两个银白的刻有奥术密纹的指环递给牧梓和格林特，再又取出两颗米粒大小的正六边形的黄色魔晶说：“把它们安在指环上。这是净化魔晶可以帮你们抵御众多常规毒的侵袭以及一些低等有害状态的诅咒。” 牧梓忍不住问：“小艾需要这样的水晶吗？” “不，小艾的诅咒，可不简单。等这些事都处理完，回到我们家，我帮你安排。” 三人一边说话一边前行，走了足足1个多小时终于找到资料里所说的山洞。洞口处摆放着一个至少五六十个头颅骨的京观用以震慑来的生物。三人对视一眼，心知地方是找对了。 山洞向内走，光线逐渐暗淡。三人拿出照明水晶继续前行，直到走到一个岔路口，两个黝黑的洞口有如一张择人而噬的嘴巴，资料到这里也就没有后续。 “因为时间关系，我们必须分开行动，格林特，你跟着牧梓行动，我走另一条道。目标只是一个精英骑士级别的沉沦魔，干掉他并不会有什么难度。不过据说它手下应该是有着十来个低级魔兽，你们如果遇到了，小心一点。” 牧梓淡淡的说：“你自己小心，格林特我会照看着。”说完，他利剑出鞘，对着两米外的山壁一刺，山壁上就突兀的出现一个条形洞口，也不知深度几何。 “喔喔喔喔喔！好厉害，比家里的护卫长在墙上劈出的剑痕深多了！”格林特有些兴奋起来。 “没见识！这是刺的，不是劈的，两者可没有可比性。”莫妮卡笑着走进其中一个洞口，她语气显得轻松下来——她已完全不为格林特的安全担忧了！ 看着莫妮卡离去，牧梓淡淡的说：“这个任务的主角是莫妮卡呢。走吧，小子。”牧梓向格林特招招手，走向另一个洞口。 洞穴幽深而寂静，偶尔听到石乳滴水声，莫妮卡已不是以双腿行走在地面。分开行动之后她就以飞行的方式快速探向洞穴深处。路上她已经遇到了5只魔兽，只是它们并未能够阻止她一分一秒。挥手间那些魔兽都被无形的风刃斩杀。 而此时，她却停了下来。 她的身前是一扇黝黑的石门，四米高3米宽的石门上满是鲜血，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居然能有血腥之门做防护，你会只是一个低阶的沉沦魔吗？让我看看门后藏了什么样的秘密吧。” 莫妮卡凝神低吟，她的上方逐渐凝聚起三个圣光弹，越来越大的圣光弹光芒渐强，体型也慢慢增大，直至到篮球大小的时候，莫妮卡向前一挥，三个圣光弹疾驰而去。 “轰”巨响中血腥之门炸开，黝黑的石门碎块散落在地上，居然像蜡烛一般融化。门后一座祭坛，被六座血池环绕，这是一座极其邪恶的鲜血祭坛，这种祭坛的愿望之力直接指向的是魔王级的恶魔或者恶鬼。 “你在我左边是想要移动到身后才偷袭吗？”莫妮卡语气带着轻蔑“这种低级的潜行，还是算了吧。” 于顾小艾的左侧光线一阵扭动，显现出一个身高一米五的身形头上生有三个类似于绵羊角的恶魔之角的沉沦魔。它血红的双眼透露出阴狠，身后的尾巴末端长着倒钩。 “你这真是标准的地面种族特有的傲慢呢，人类。”声音略显沙哑的恶魔嘲讽着：“和你一起来的那两个男孩呢？难道他们走的是另一边？” “沉沦魔，你的话语中早已将自己划为恶魔一类了？你不需要为我的两个同伴担心，他比我更强，这里作为主人的你也都还没进化为中级恶魔，我不认为他们会有任何危险。”莫妮卡的语气逐渐冰冷“和你说这么多，原本只是想给曾经作为人类的你留下遗言的机会。不过看来你并不领情。” “遗言？”沉沦魔尖叫了起来“还是留给你自己吧，我早已见识了人类的虚伪和残忍，我的亲人也都死于人类之手。恶魔或者暴躁血腥，但是人类更让我作呕！”说完沉沦魔冲向了莫妮卡2把猩红的尖刺出现在它手中，如暴风骤雨一般刺向持剑而立的莫妮卡…… 尖刺与长剑密密麻麻的撞击声中，恶魔咬牙切齿的咒骂着，怒斥着。 “我也曾信仰过光辉，然而光辉之下并无公正！我也曾有过羁绊，爱人，子女，可是一切都被残忍的权势碾为齑粉！我也曾祈求过正义为我复仇，然而我也亲眼目睹了他败在虚伪与背叛之下！” 一人一恶魔转眼交手几十击，莫妮卡神情淡定，一个金色光盾游走在身体附近帮她抵挡越过了长剑格挡的魔刺数十次。此时的沉沦魔陷入了癫狂，它似乎又一次回忆起生为人时候所遭遇的不公，怒骂不断，身体渐渐亮起了蓝色的魔纹，这表示着它的堕落加深了，它逐步转化为更纯粹更可怕的恶魔血脉。 “我！已经失去作为人的一切！亲人！财富！信念！”沉沦魔神色疯狂，魔刺也不是刺出而是一个横扫，将格挡的莫妮卡震出七八米。 “没错，我的亲人们他们身份卑微，他们只是平民。我的财富微不足道，或许不够我的仇人一顿午餐。我的信仰也并非那么坚固，所以我的仇恨吞没了它！” 沉沦魔眼中红光渐炽：“吾！将以这恶魔之躯驾驭仇恨的烈火，吞噬这虚伪的世界！”两根魔刺渐渐变红，居然融于它的双拳之上！形状也变为刃而不只是刺。而他的整个身躯开始弥漫黑色魔气。 “想不到，未能进行最后的祭祀，我自己进化成了利刃魔！这是仇恨的力量吗？” 莫妮卡神色渐渐凝重，这个恶魔的力量，已经不能小觑。身为一个秘法师，近身的肉搏战并非自己所长，即使自己有过专门训练，并且辅以强力的法术。在这狭小的空间，根本发挥不出她的优势。恶魔的进化让她知道不能在战斗中观察下去了。 “你或者有着令人扼腕叹息的冤屈，你或者有着伤痛在灵魂之中的仇恨，你或者有着让人可怜可悯的过去。但是这些，都不应该是堕落的理由！”长剑燃起圣光，圣盾也燃烧为光焰形态。 “复仇无可指责，然而你的仇恨之火却烧到了无辜之人身上！今天，你的罪恶将终结在我的剑下！”蓄势完毕的莫妮卡，连续斩出数道光焰，眼见恶魔或腾挪，或格挡顶住了这一波攻击，她右手紧握长剑，左手蓄起圣光弹冲了过去…… 第六章一个成为开端的结束 “注意观察它的关节，它的肢体构造特点，推理它的攻击动作和方式，它不一定会用出我们推断的攻击方式，但如果它一旦用出来，你就以你之前想出的最好的反击方式回击！” 格林特此时正气喘如牛的和一只蝎尾虎缠斗在一起。他身上有几处划伤，护身的皮甲也有些划痕。但是明显这些都不碍事。 “看着点，它的尾巴又在扬起，这已经是第三次使用这一招了，我觉得你是时候解决它了。”格林特漫不经心的关注着这场战斗，嘴里还调侃着：“如果，你不能3招之内解决它。那么，牛肉干也将没有你的份了。” 话音刚落，蝎尾虎的尾巴扬到了最高点，然后犹如鞭子一般带着尖啸的风声抽向了格林特。而格林特也早就做好了准备等着它的这一杀手锏，提前小幅度左跨一步的同时蓄势的长剑刺向了蝎尾虎的眼睛。长剑透过眼球，直捣脑部。身高一米五左右的蝎尾虎倒地身亡。 格林特也是毫无形象的瘫坐在地面，大口大口喘息。胸口起伏未定的他，手伸向牧梓：“牧哥，快，给我点麝牛肉干压压惊！是麝牛肉干，不是牛肉干！” 牧梓丢了一包麝牛肉干给他，根本不理会他的纠正。然后抽出插在蝎尾虎头颅里的长剑，让剑身在蝎尾虎的皮毛上擦拭干净了然后递给了格林特，说：“也亏了这一把好剑。不然你还真不一定能拿下它。行了，起来继续走吧，你补充体力，接下来一段时间我来清理。你看好过程，主意好细节，自己慢慢思考我的举动” 接下来，遇到的魔兽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本身也不适合格林特这种菜鸟再上了。但是不论是两三只的魔兽还是最多的时候八只一群的魔兽，牧梓都举重若轻的解决了。 最令格林特佩服的是，牧梓所展现的力量与速度是和魔兽相差不大的，换句话说，这完全是给他演示怎样只凭借技巧与判断来面对魔兽的围攻！不仅如此，有时候魔兽会转换目标来攻击他，也会被拦截下来。 “如果你的敏捷度，神经反射速度够快，那么对应的情况确实有对应的招式可以是最佳选择。但如果有一项条件不够，可以通过多次的高强度训练肌肉记忆来应对。如果两者都没有明显优势，那么你就需要通过细节达到预判战况，就像我这样，明明是差不多的敏捷度，但是我预判准了，达到类似无招胜有招的样子。” 格林特很努力的记忆着牧梓的每一句话，虽然他开始惶恐于周围魔兽的凶狠，但是渐渐的也看出了牧梓犹有余力保护他。于是定下心专注的观察和记忆。 一路杀一路教，死在牧梓剑下的魔兽不知凡几。格林特一边嚼着麝牛肉干一边比划着招式，偶尔还会停下咀嚼思考思考。 迷迷糊糊中格林特忽然感觉周围一下变得寂静无声了，一抬头，发现他们已经走到路的尽头，正站在一个应当是储藏室的大厅里面，这里并没有想象中的无数尸体，想来不管是魔兽还是恶魔，喜欢吃腐肉的应当也只是少数。里面放的最多的居然是比较大的坚果，然后还有一些一看就是从人类那里获取的粮食，包括一些肉干。 “回头吧，这里只是一个储藏室。”牧梓淡淡的说道。 俩人迅速按着原路往回跑，格林特心中有些担忧姐姐的安全。 而另一边，莫妮卡的战斗也接近了尾声。两人的战斗不再有言语上的碰撞。圣光笼罩着的莫妮卡强势压制着利刃魔。不过莫妮卡实际上压力也是渐增，面具之内她额上也已汗湿。短短的数分钟，利刃魔身上添有十多处的剑伤，缓缓地向外渗出岩浆般暗红的血液，只是他的利刃还是锋利，拖着沉重的喘息他在寻找可以反败为胜的机会。 感受到体内圣光力量逐渐减弱，而奥术在这里又限制极大，莫妮卡决定给予眼前的恶魔最后一击。她双手持剑于身前，身上的圣光逐渐凝实为几乎可以触摸的护盾，口里轻吟着圣歌。剑身逐渐燃起炽烈的光焰，缓缓脱离了莫妮卡的掌控，悬浮于空中。 “晨曦破晓，光牙！”少女一声大喝，“圣剑”携着无与伦比的威势斩下，如撕开夜幕的曦光圣洁而威严。 这是无法格挡的一剑，是莫妮卡战斗至此最强的一击，圣辉之下利刃魔左肩至右腰斩成两段。于此同时他右手的利刃却再化为漆黑魔刺投掷而出！莫妮卡攻击最强的一瞬也是他防御最弱的一刻！他猩红的眼中没有痛苦，只有期待！这是他一直等待的机会，在这最后一刻，他要这个终止了他复仇计划的少女付出生命的代价！ 黑色的魔刺毫无阻碍的穿过薄如金纸的圣光盾！但是却在即将刺到莫妮卡的时候被一柄长剑一拦一挑，向上疾飞，没入石壁。 持剑的少年冷冷的看着躯体被腰斩，伤口上还有圣光灼烧的利刃魔瞪着猩红的眼睛不甘的死去。 来的正是牧梓，莫妮卡凝聚圣光的力量时他就先一步赶过来，此时格林特还没跑到。 “是情报错误了还是你大意了？” “都不是，只是他在战斗中进化了。”莫妮卡吃力的拾起地上的剑。“如果不是你来了，他这一刺我可就要受重伤了。” 她一步一步走向利刃魔，恶魔生命力极强，这种恐怖伤势之下，伤口处圣光还在灼烧吞噬他的血肉，但他咬着牙没有痛哼出声。 牧梓忍不住问道：“顽强的就像是星矢。是什么支撑着你呢？” “是恨，是复仇的渴望。”莫妮卡恢复了一些体力，走到他身边“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报上你的一些信息。我不听身为恶魔的你的任何诉说，我会自己去查你的事情，如果确实有冤，我帮你报仇。” 利刃魔仰着头望着这个年轻的女孩，眼中红光渐渐淡化用沙哑的声音回答：“我叫李察，我家世世代代居住在布鲁姆城，六年前被灭门，仇人是司南家的商务总司司南策。”李察声音渐弱但是恨意却更显“复仇高于我的生命高于我的灵魂！你们既然这么说，我就信了小女孩你们！我也不愿意欠你们太多，我头上的角记得拿去交任务，算是我所能偿还的极限了。” 已然撑不下去的李察的双眼由红转黑，他强行燃烧自己的灵魂提升了他的恶魔等阶，原本战斗中还未完成的进化用灵魂的代价弥补了。莫妮卡感知到他的灵魂之力急速消逝已经来不及阻止。李察头上的三个恶魔之角渐渐浮现一些魔纹，角的密度也更高了，乌黑如金属一般可见光泽，然后脱落下来。而李察的尸体很快燃成了一堆灰烬…… 原本一个简单的除魔任务，扯出一些阴暗的事端。 莫妮卡情绪有些低落的拾起三个恶魔之角放在布袋里面。她的心情有些沉重，一路上一言不发。但是不得不说她情绪调节能力不错。走出洞穴的时候，她看起来已经恢复了活力，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不管怎么说，我们完成了任务。更重要的是，这一次的任务，给了我更多的感悟和成长。另外，我看的出来格林特你很有收获的。” 莫妮卡转身对着牧梓郑重的行了一个礼。说：“即使是朋友，这声谢谢也必须要说。这边事情都处理完之后，我动用我所有的资源帮你治疗顾小艾。” 牧梓笑着抱拳行礼：“那我也多谢你了。” 旁边的格林特这时候有样学样的抱拳行礼，饶有兴趣的问：“牧哥，这是你家乡的行礼动作吗？” 三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此地。 莫妮卡心里很清楚，这是一个任务的结束，却是另一个事件的开端。 第七章有意外就有安排 格林特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自打完成任务回来之后，他这几天显得比较沉默，不复之前的飞扬跳脱。他左手拿着自己做的笔记，右手时不时的比划一下。笔记里记的正是昨天牧梓教他的那些战斗技巧和心得，他一边看一边回忆那天的画面。 脑海中一直翻滚的画面是那个和自己年纪相当的少年，持剑走向穷凶极恶的魔兽，淡然平静的用剑收割着魔兽生命。没有绚丽的魔法也没有狂风暴雨般的如潮攻势。只是一剑一剑，精确至极的命中那些凶残的魔兽。耳边似乎反复回响着他的话：武技招式有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就是练最合适自己发挥的招式，把自己的能力发挥到极致就是一种优势。第二个阶段是破坏别人的优势的招式。最后一个阶段则是不再拘泥具体的一招一式，完全根据战斗预判甚至要利用到环境与敌人本身的力量达到胜利。这三个阶段就对应三个境界“练”“破”“解”…… 格林特虽然是一个大少爷，但是自小母亲早亡的他，一直在姐姐的呵护下长大，在他心中，莫妮卡几乎就是半个母亲。同辈中因为格林特是最有机会继承家长位置的，所以特别呗排挤，有余身份得原因，虽然没有收到欺凌，但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被孤立与被欺凌也没什么区别。那时候就一直有一个女孩站在他身前说：“格林特，他们这样的心胸，他们这样的教养，不配做一个男子汉的朋友，所以不要觉得失望。如果这种人是你的朋友，那么你终究也就会变成他们那样的气量与出息。” 从此格林特不在徘徊在家族其他小孩圈子附近，他跟着莫妮卡一起学习各种技能各种知识，被那些族里的小孩背后嘲笑是莫妮卡的跟屁虫。他也根本不在乎，在姐姐的教导下，他虽然天性张扬不羁，但是各类功课和技能学的都很扎实，所以未来大家长的位置也越来越牢固。 是以这几年更多的人开始了巴结与讨好。但是格林特心里镜子般明亮，是谁真正的关心他。商队的所有人都以为是格林特偷溜出来莫妮卡菜跟着出来看着他避免格林特闯祸。实际上是格林特发现莫妮卡离开家族跟着商队，他跟着莫妮卡出来的。因为他心中一直想着，男子汉小时候是姐姐保护我，现在我快要成年了，是时候轮到我保护姐姐了！ 虽然姐姐是秘法师，虽然家长花了大价钱给姐姐配置了一些魔法装备。但是格林特还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跟出来“保护”姐姐。因为他和姐姐都学过武技，而他毫无疑问比家族里那些只会耍心眼和打嘴炮强得多，所以少年人多少有些膨胀…… 然而昨天，他亲眼看见姐姐出来的时候根本连站着都很吃力。可以想象当时如果不是有牧梓先行抵达，会发生什么样的战况。而自己……自己连一个魔兽都无法独自战胜！ 格林特并没有魔法天赋，整个家族也就莫妮卡成为了秘法师。但是这一次，在牧梓身上，格林特看到了，即使不用魔法，武技也一样能够克敌制胜！四两真的可以拨千斤！ 带着满腹的心思，格林特走进了佣兵公会，他今天是来发布任务的。 会议室内，接待他的还是之前的老人。 “你确定这个收集消息的任务奖励50积分？”老人有些诧异，任务难度不高，积分奖励过于丰厚。 “是的，要求李察个人的信息完整，并附带当初相关案件的任何信息。”格林特做了最后的确定。 “那好吧，我帮你发布出去。” 风平浪静的过了一天，莫妮卡他们还没收到不发的任务回信，却迎来了一个重要消息——两个叛徒已经在赶往布鲁姆城的路上！ “这么说来，两个叛徒果然是出自司南家的了？”格林特恨得牙痒。“算上李察的事情，还真不愧是宿命中的敌对家族啊。什么是查到最后都是他们。” “按推断，他们俩人应该明天进城，我们这时候就出发，在城外十里处的石拱桥那里拦截他们，那里是入城必经之地。这次依然就我们3人行动。”莫妮卡非常果断地做出了决定。 “你们先出去，我和牧梓有点事情商讨一下。”莫妮卡让众人都出去，然后问道：“这边有问题。” 牧梓点了点头：“他们小心翼翼的多了这么久，在最后快到的时候露出行踪，确实很可疑。” “只是，也不敢完全断定他们是故意的，所以桥那边，我必须去。” “这边我盯住司南家，在他们回来的时候我直接把人劫走。”牧梓明白莫妮卡的想法“到时候我带着出城会合？” “有把握脱身吗？”莫妮卡有些担心的问道“毕竟司南家还是有两个队长，实力差不多是精英骑士的水准。别被拖住了。” “这个把握我还是很足的。”牧梓笑着道。 莫妮卡拿出一刻晶莹剔透的紫色水晶，看光里面有着充沛的魔法能量。她说：“这是一颗治愈之石。你没学过法术，无法使用它，但是你把他捏爆，附近一米范围内会有治愈法术的效果。如果要使用它，最好别在移动的时候使用。” 牧梓并没矫情拒绝，接过源晶，笑着说：“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这次之后，我似乎有必要去看看我能不能学会法术，这样比较节约。” 走出房门的时候，牧梓说：“有意外就有安排，所以我觉得那天的意外，你也别一直惦记着。偶尔的失败会让你更强。” “那你呢？你这样的年龄，这样的水平，失败过吗？” 牧梓笑着走了：“你猜猜看。” 第八章初战（一） 不论是大家族，还是大型组织，他们在城里的地盘一般都是类似于城中城那样的建筑集群。 司南家也是这样，在布鲁姆城的是司南家的大本营，大部分的核心干部家庭成员都在这里。作为商盟的成员，司南家财力雄厚，所以布鲁姆城里的家族基地占地面积足有三顷余，有四个出入的大门。 正门有十二米之宽，通常情况下，正门并不打开，只有大节日或者迎接重要的人物才会打开。否则，通行走的都是正门旁的小门。虽然说是小门，也是有三米宽的，一般的马车也是能通过的。然而今天司南家的正门一大早就开了，门两边往常只有两个卫兵护卫，今天则是足足站了八个。 正门对面则是一个三层楼的酒吧，名字叫“布鲁姆酒库”他的三楼天台是布鲁姆城民众最喜欢的位置。此刻三楼就站满了人。人群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大胡子左手拿着大杯本地有名的“夸克烈酒”，大声说着：“狗屎！没听说今天有什么大人物来布鲁姆城吧？司南家这个阵势是干嘛？难不成是司南空那个老货又要娶小老婆吗？” “娶个屁，娶老婆是摆这个阵势的吗？”旁边一个山羊胡子老头干巴巴的说：“司南家，等的不是人，他们等的是一样东西。” 众人好奇，几人七嘴八舌的问消息来源。 老头子故意卖弄的捋着胡子说：“前段时间，斯科特家族从洛安镇购到一颗极品的冰晶，这颗冰晶是洛安镇近三十年最好的一颗，据我所知，这颗冰晶品质至少达到了93。” 众人惊呼，九十三的品质，已经是难以以价格来衡量的魔晶了。 “可是斯科特家族在回去的路上就被盗了。”老头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接着用耐人寻味的口气说：“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被盗？” 看着众人一脸好奇的样子，老头很是满足，又接着说：“家贼难防！谁也没想到斯科特家，这次专门带去的都是他们认为忠心耿耿的老伙计，其中有2个是多年前司南家埋下的种子。这一次为了这个冰晶，直接暴露了2个种子。” “来了！来了！应该就是这一部车吧！？有八个护卫守着的哦！！” 突然道路两旁被司南家人拦在街边的人群中一道身影飞跃而出，犹如离弦之箭，在所有人反应之前破车而入。四周众护卫惊怒，但还不及冲进车去的时候，一道肉眼可见的剑光由车内横斩而出，立时俩人被腰斩，鲜血狂飙，惊起围观的平民惊呼声一片，纷纷避让开来。顿时司南家正门这一片区域都空了出来，只有胆子大一些的佣兵靠的近一些。 楼上的老头啧啧道：“好厉害，这人应该是斯科特家请来的高手。因为斯科特家族可没有这种水准的高手。可惜带了面具看不到样貌，没法进一步辨别，会是谁呢？”老头虽是自言自语，但是声音清亮，周围的人尽皆听的明白。此时，也没人去追究他先前的干巴巴声音，到底哪一个才是原声。 来的正是牧梓，他一身黑色练功服，左手托着一个菜篮大小的秘银盒子，右手持长剑，剑尖指地，站在路的中央，九个护卫们离他五米围住，而且司南家的大门又陆陆续续出来一批人。 “以阁下的身手来说，刚才应该是很有机会直接夺路而走的，但是却在这里等我们围住，看来阁下对自己的身手信心十足呢。”一个看似和蔼的老人缓步走出大门“不知斯科特给阁下开的什么报酬，如果阁下愿意，我们能出双倍。当然，不限于金钱，美女甚至我们可以为此付出一个魔导装备。” 所谓的魔导装备，简单说就是已经镶嵌了魔晶，并且魔晶里面铭刻了符文阵的装备。每一个摸到装备，必定带一个强力法术或者是增益某个法术的能力，但是却不限于这一个法术，而是会对晶石所属的系别都有一定的加强。所以魔导装备再差也都是普通佣兵都无法拥有的。想要拥有魔导装备，首先你就要问自己是否买的起，然后再问自己是否保得住。 “我听过无数的无耻言论。但还是第一次有做贼的如此明目张胆的说出来。”牧梓冷冷的说着。“虽然说商人以利益为目标，但我总觉得人都该是有底线也是有廉耻的。只是看来，我还是错了。” “哈哈哈，听你声音阁下年纪应该很小，这一手本事真的是配得上一句英雄出少年，所以……有着一腔正义热血，实在是正常不过。不过等到过几年，看清楚了这个世界的弱肉强食，也就会明白，利益面前，什么都要往后站。”老人一步步走近，直到相距十米才停下来。“实话说，少年人，你今天走不了，也许斯科特家的人和你说，我们家顶多会有个精英骑士级别的高手。可惜今天我要告诉你，我们家有四个7级的高手。” 人类的分级，精英骑士是7级和8级的阶位。 周围看戏的佣兵忍不住都吸了一口气。一个商盟的成员家族，能有4个7级或者8级的高手，这已经不是低调了，简直就是隐忍了。 “难怪有恃无恐，是因为自己隐藏了大部分实力啊。”牧梓语带嘲讽的说：“那么现在，你是打算正好震慑一下世人，抖一抖威风的了？” “若是你愿意投诚而来，我自然扫榻相迎，若是你不肯。那也就只能送你上路了。”老人眼光凌厉起来。“等冰晶到手了，我们司南家也没必要偏安一隅。该拿的就去拿了！” “司南望睿，干净利落点，去吧。”老人冷冷地说，声音不响，杀气凛冽。 一个铁塔般的汉子排众而出，肤色偏黑，他并不答话，走上前，双拳互碰一下，居然砰砰有声。 牧梓微微一笑：“正好，早上我朋友和我说，你们可能会有隐藏着的好手。她告诉我我想办的那事，最好是我自己能打出一点声名来。” 临出发时，莫妮卡对他说：“一个平民，即使是送上一车的财富，也不一定会得到别人出手相助。但如果是一个有众所周知的高手去求助那就不一样了。” 于是此时，牧梓对着两米高的司马望睿勾了勾手指，轻蔑地说：“来吧，让我看看所谓的精英骑士水准。”在说这几句话的时间里，司南望睿已经如暴风骤雨般打了十多拳，拳风呼呼作响，却没能沾一下牧梓的衣角。 司南望睿越打速度越快拳影快的让周围围观的人眼花缭乱，拳风激荡挂到远处观众的脸上都还生生作痛，原本的围观圈子再一度扩大远离了战斗中心的俩人。 “嘭！”终于有一拳不是落空，却是被牧梓捏在手中，牧梓的手掌比司南望睿的铁拳小得多，对比就特别强烈。他气定神闲的说：“虽然你有所保留，但我已经没有耐心等你了。” 一脚踢飞司南望睿，眼看他像炮弹一样轰到墙壁里面，牧梓拿起刚刚为了接拳而插入地面的剑：“如果四个人都是这样的水准，还是一起来吧。别葫芦娃救爷爷了。” 周围一片寂静…… 司南望睿很弱吗？绝不是他弱了，刚才一通快拳，拳风都对十米外的观众有影响，力量之强无愧于第七级的战士……可是交手才几秒钟就被击飞…… 周围佣兵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好强！！真的好强！ 初战（二） “想不到斯科特家这么短的时间能找来这么强的帮手。”思南空有些阴郁“都上吧，不留手，装备也都穿戴上。” 他身后三人向前走出来，三人都穿着灰色紧身皮甲，一个持剑留有小胡子，约摸四十的样子，不出意外是个剑士。一个双手握着两把匕首，身材略显干瘦，看样子很可能是个刺客。最后一个右手提着一对黑铁全套，甩向才从塌墙处站起来的思南望睿。后者接住拳套，嘴角溢血，低沉的说：“速度很快，力量也不小。都小心一点。”然后戴好拳套。 空手的男子向后退开，另外三人则挡在他和牧梓之间。 “哈”首先发难的是思南望睿，他一声暴喝，身形如电扑向牧梓，蓄势待发的右拳携风雷之势直击而出。这一拳已是全力！他相信如果这拳打中了，眼前可恶的少年必定重伤甚至有当场死亡的可能！ 如果是像刚才那样单对单，他自然没可能用这种孤注一掷的打法。因为很明显，靠他自己是没可能打中对手的。好在，此时他们是四人围攻一人，这狂妄少年终究要为他的自大付出代价——这一瞬间，出招的并不只有他一个，左手边的剑士一招疾风斩，剑气直袭牧梓身后断他的退路。右边的刺客速度更快，后发先至，双持匕首影影绰绰中尽是杀招，一边观看的佣兵眼中一片缭乱，只觉得如果是自己招架这样的刺客，已不知身中多少刀。 这电光火石之间，牧梓出任意料的往前迎上，这直接令剑士的剑气落空，此刻剑士旧力用尽，新力未生，虽然开始转向，只是却已经鞭长莫及，眼见牧梓身影投入刺客的刀阵之中。 在每一次匕首及身之前，他总是先一步闪躲，无声无息之间就越过了刺客。而后轻松写意的递出自己手中长剑。那一剑似情人舒臂，也似春风拂柳，就是那么轻轻柔柔与思南望睿一错身，却见思南望睿轰然倒地。喉间一线血，渐渐扩散开了，染了一地红。 思南望睿左手捂住喉咙的伤口，他的思绪有些飘忽，他有些不明白，只是切吼对他这样级别的人来说，还不会马上致命才对。而后他才迟钝的感觉到，胸口似乎有些疼，有血在涌出？居然心脏已被一剑刺穿？一剑两伤口？ 少年剑尖带血，声音有些淼淼：“这是我根据家乡传说中的剑法创的。那一剑有个说法，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刺客的声音有些抖，他大声喝问远处的男子：“你怎么没动手？” “不可能，他根本就免疫的迟缓诅咒！为什么是这样，我根本感受不到他有任何魔力和神力的波动，但是我的诅咒毫无效果！”男子也极为惊恐。 牧梓有些意兴索然。商人家族即使是尽心培养，也栽培不出真正的战士。那四个人只说力量敏捷等等的素质，其实不该表现得这么不堪。实在是战斗的素养，对危险的直觉以及瞬间的应变能力太弱了。对上牧梓这个被幻境千锤百炼过的战士，根本发挥不出一点实力。他们的弱点被无限放大。 实际上，牧梓对剑的把控能力，杀或者不杀思南望睿都是一念间的事，只是考虑到为了个顾小艾治疗，为自己挣一点名气才下了杀手。 牧梓还在思索是否要再动手的时候，思南空开口了“阁下，我等有所冒犯，愿意为此前的事做一个赔偿，希望阁下能就此住手。” 顾小艾还没治愈，我立威名可以，但是实在不适合立下杀名。至于思南策的事情，还是给莫妮卡自己调查之后再做打算吧。 想到这，牧梓收起杀气，手腕一抖，剑尖那一点点血也荡了下来。托着盒子转身就走，厂街上之留下一句话：“赔偿就直接给斯科特家的莫妮卡送去。” 待到牧梓转瞬间就没了身影，整条街一下就沸腾了起来。除了思南家思南家收尸回府关上了大门，所有人说的都是这一场只在须臾间就完结了的战斗。 “那真的只是个少年吗？听声音好像真没多大，这个年纪就能在4个7级高手的围攻中秒杀一个？” “这是怎样的一个人？这是怎样的一招剑？看起来就像是随手递了一剑就让一个7级拳斗家丧命了！” “他前面躲避攻击的方式也是看起来并不比对手快，但好像就是安排好了一样，就是正好避过了。 终于有人想起来了，大喊：“他说那一剑叫——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第九章我们是朋友 牧梓在城中房顶腾跃，每十来米落地一次，急行速度比马车还快，引得街道上的居民纷纷观望。 布鲁姆城并不算大，牧梓片刻就看到城门，纵身跃上20米高的城墙，引起地面上人们一阵惊呼，在这个有魔法有武技的世界，跃上20米高的除开法师，武者里面已经是至少5级的高手了.而后在卫兵还未能上墙查看之前，牧梓就犹如展翅的雄鹰滑翔向远处的树林。 并没有直接落在地面，他跃至一颗五人才能合抱的大树上，此时手中装着魔晶的盒子里面能量终于压制不住，一簇乳白色的火焰升腾而起，盒子瞬间化作飞灰，氤氲雾气中悬浮着一颗花生米大小的银白冰晶，忽然他转为一道流光钻到牧梓手腕处，牧梓拉开衣袖，发现护腕的一个晶石孔上果然已经镶嵌上了这颗冰晶。而后他收到一些与之相关的信息。 这时候他似乎心有所感，林外的车道，莫妮卡他们出行用的马车正在飞驰。 车中的格林特远远看到牧梓正在前方招手，控制马车停下就立马跳下来：“牧哥，他们果然没有从这边运到城里。你有没有，不对，既然你人都出城了，肯定是你成功了！“ 牧梓笑笑：“这次还算是边说边动脑筋了。争取下次是想好了再说话。”说话间看到莫妮卡也从车里出来。牧梓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魔晶石我本来是拿到手了。只是它突然自己跑到我的护腕里了……” 说着他拉开袖子把自己的护腕显现出来。 “这个怎么取出来呢？” “咦，牧梓你这个护腕可不简单啊，我听说只有达到祈愿之器等级的才可能吸引高级魔晶自动嵌入。而且你这四个晶石孔居然相连。这个价值根本没法估量了。”莫妮卡微微有些吃惊的说“至于冰魔晶的事，那个解决起来可能麻烦一点，但是对你来说应该是简单的事情。等这些事情结束了再做处理好了。先上车，我们回城。” 上了车之后莫妮卡把之前的面具和衣服递给他：“两个判断本来已经抓住了的，谁知思南策居然出现要劫走他们，一番打斗下来，他居然暴露出他恶魔的身份出来。变成恶魔之后，他实力并不下于我，袭杀了两个叛徒之后逃了。” “你是说他是恶魔伪装成人，一直在布拉姆城？”牧梓很是吃惊，接过衣物，把最外面的练功服换下来，最后才把面具戴上。“之前格林特和我说，恶魔不是五十年才一次攻击的吗？这好像离上次才二十年吧？” “这当中只怕有大问题，这些事说起来可能有些冗长。我们会去收拾一下，等我拜访一下曙光教会之后，我们直接出发去海因希姆。先去把顾小艾的诅咒解除。具体的事情路上说。”莫妮卡也带上了自己的面具。 “好。等顾小艾的问题解决了，我就全力帮你完成你想做的事。”牧梓意有所指的说。 “知道瞒不过你。我原本以为我自己应当能解决。但是如今看来，还是我想的简单了。”莫妮卡并没有惊讶，牧梓这样的人，一个破绽都会嫌多，何况，这一路下来，他的安排，破绽又何止一处。也就格林特从没有深思和怀疑过。 格林特坐在一边，听明白了一些：“牧哥你是说姐姐她本来就是要来布鲁姆城。而不是和我一样跑出来玩的？” “在商队的时候，我就听队伍里人人都说，你姐姐沉稳大气，极有主见。沉稳，有主见，那么你姐不会是一个只会躲在家里的乖乖女，但显然也不会是是一个追着弟弟跑出家门的愣头青。这是第一个原因。阿扎尔是一个执行力很强的人，看得出来他虽然才二十六，可是历练很足，处世精明，事务处理起来几乎可以说面面俱到，唯独在处理你们的事情上显得畏手畏脚。另外在落雪村对于魔晶的看守安排居然如此放松，这种纰漏也不该是他会犯的错。阿扎尔的异常是第二个疑点。第三个疑点则是布鲁姆城，格林特，你姐姐是在这里出生的，但并不是在这里长大的对吧？自小就离开了布鲁姆的姐姐，为什么来到这里轻车熟路，也根本没去家族据点联络，可见对于这里的信息收集不仅非常的全面，而且一点还是重点关注了的。虽然更深一点内情还无法得知，但是目前来看，基本上事情的走向你姐姐还是有足够的判断和准备。包括被盗的，我想应该是本身就做了替换的吧？”牧梓笑着回答了一切。 “厉害！不愧是牧梓！”莫妮卡忍不住鼓掌表示赞赏。 “小弟，你虽然在家里经历了一些人情冷暖，但是还是要算不谙世事，我希望你慢慢从牧梓身上看到自己成长的方向，这样才能独立于世，即使没了家族的那些资源，我也不会担心你的将来。牧梓对于这些的推论基本差不多，也就是护卫那里，我开始以为那两个守夜的也应该是内贼，因为他们与叛徒是同一批进入家族的，并且往日关系密切。但是从结果上看，他们的死亡反而证明了我的错误判断，我已经让人给他们的家里做了一些金钱上的补偿。” “至于魔晶，确实是替换掉了的，我出来的时候就把家里最好的冰晶石——冰雪叹息带出来了。被盗的也正是这个晶石。冰雪叹息从品质上说比现在的这一刻还没有雕刻的冰晶也只差一档，但也是珍贵之极。”莫妮卡看着格林特欲言又止的样子，笑着说：“你本来是不是想问为什么不用普通的晶石替换？然后想到了答案？” “嗯，是不是普通的晶石根本没法装作高级晶石，一眼就会被看穿？”格林特眼中有所期待的回答姐姐。 “就是这样，而且用冰雪叹息还有一个好处。这个冰晶石作为家族最重要的冰晶，他在海因希姆都有不小的名气，帝国内知名的冰魔晶它都能排进前十的。思南家盗去之后根本没法辩解这事。我们就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他们的盗窃。” “可惜计划不如变化快，虽然我做了很长时间的安排和布置，还是有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不过有坏的也有好的。真正的是福祸相依。”莫妮卡感叹着：“遇到牧梓就是我的好运。我现在正式邀请你，牧梓。能作为伙伴帮我完成一件重要的事情吗？” 这时候连格林特都很期待的望着牧梓。 “我们是朋友。”牧梓笑了一下。 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感情是亲情，这是血缘带来的，是天生的羁绊。然而最宝贵的是友情，因为这是你自己寻找到的，是自己经营起来的羁绊。我帮你，不为钱财，因为你是我朋友！ 第十章她他她 我？我是顾小艾…… 这里是哪？好黑！好冷！是深海还是太空？是噩梦还是冰冷地狱？ 冷的一丝温暖都感受不到，黑到一缕光明都没有。而且，根本感受不到我的四肢和躯体！我只有意识存在？所以说，这既不是深海也不是太空。那么这是梦境还是地狱？ 呜……头好痛的感觉……我想起来了，我不该是和木头、莽子他们出去集体旅游的吗？后来……后来发现一个山洞，里面一个科幻风满满的房间？莽子这货瞎拍了很多按钮…… 然后呢？然后我就在这里了？木头呢？莽子呢？夏夏？大刘？尹伊？ 都没了……都没了…… 欸？远处有一团火欸！它过来了，它过来了！停在了我的身边，有点暖暖的，有点熟悉的感觉……它好像在说话，听不清楚啊，完全听不清…… 算了，听不清就听不清吧，你陪陪我，别走就行…… 好暖啊…… 小火似乎总在我附近忙活着什么，有的时候他会离开一段时间，然后过一段时间就又回来……很规律。就像我以前上班一样……它似乎隔一段时间就变大一些了。 咦……小火的火心里面延伸出一些金色和红色的光线，曲而不折也不缠。整个形体远看越来越像一个人的轮廓了…… 过去了许久吧？至少有20天？小火的金色线与血色线真的织成了一个人形……还有它的声音似乎变的清晰了一点点？又清晰了一点……请别停……让我听听…… 啊！是歌！这是……一生有你？等等，等等！这声音！是木头！木头！木头！ 听不到我的呼唤…… 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 你唱的比当年好听呢。 是了！既然你每天都来我这附近，又唱这些我们曾经一起哼哼唱唱的歌……你，是在尝试唤醒我吗？也就是说，我现在其实就是在我的身体这里！木头，现在我可就指望你了。 等到老去那一天……你是否还在我身边……看那些誓言谎言……随往事慢慢飘散…… 木头你这混蛋，我现在这个状态了你又来撩拨我的心绪。过了十七年，我们才终于又相逢。你可知道，就是因为你，我才答应了一起出来的，只是一出来就出事了……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 外婆也问过这样的问题，我告诉过你的吧，她可一向人老心不老，流行的什么她都清楚的很。我走的第一个月，她就这么问我。我说你不是那样的，你只是犹豫。只给了你一天时间考虑和答复，我其实是后悔的……如果没有别人知道，我应该会反悔的……我抑郁了半生，你孤单了半生…… 你可知，相遇的那天，再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五味杂陈。有委屈，有悔恨，有心疼，也有说不出的痛…… 外婆曾让我忘了你，我很认真的说，好不容易那么喜欢一个人，我怎么舍得忘掉？外婆说我傻，直到她走的时候还说我是傻姑娘…… 这些往事，又被你勾了出来，你这混蛋，我还能再见到你这混蛋了吗？如果我还有躯体，现在岂不是哭的一塌糊涂？ 木头……也许心一直没变，但是我们再也没有过去的年华了吧？你其实也快要四十了呢…… 你还记得吗，我们曾经一起看过的一个小众电影《飞》……我们可不就和他们一样？你不是刘百刚，我也不是李小猜。但是我们和他们的结局却差不多。 “顾小艾，明天带你去坐这个世界的蒸汽列车哦。据我了解，他们的车和地球最大的区别是，他们用低级火焰晶石烧的蒸汽……很环保哎！说实话，我还是蛮期待的。不过他们的车站不那么多，只有大型城市才有火车站……他们的大型城市指的是人口达到了百万的级别。和我们以前看的魔幻电影与科幻电影很大的不同点在于，这个世界，人类的人口数量少，繁殖力虽然和地球上区别不大，但是死亡率实在太高了，说到底就是实力不够强，战争中消耗的数量太多了。典籍里说如果不是有着《智慧种族庇护条约》，人类可能灭族了好几十次了，整个世界有记载的历史其实也就七千多年……可见人类在这是多么的弱势……也正是因为这样，人类的科学也发展不起来，虽说战争是科技发展的一大动力，但是每一次大型的战争，人类都被打的奄奄一息，造成的结果就是一方面占不到发展的资源，另一方面就是知识只能勉强传承，十多岁的孩子，本来学习知识的时间和机会就少的很，到了十三岁就必须服兵役。所以能稳定下来学点知识的孩子数量实在太稀少了，没有学者，科学没有发展的空间……甚至自己的文化和艺术方面都没什么成就，都是学着其他一些种族的样子。” 牧梓有些感慨：“我做了一把吉他，其实要说的话前天就做出来了，昨天抛光涂漆，今天给你弹唱《一生有你》我感觉远超我之前的水准呐，就是希望你能听到，这歌当年为你弹唱过。今天再给你唱，却不知道你是否听到了我心里的歌……” “我们可能回不去了。”牧梓轻轻地说：“如果你能醒，我不在乎是在地球还是在这个世界。那一天没能找回你，我难过了几十年。这一次，你想走也走不脱的了。” “等你醒了，我们帮这里的人类文明发展起来好不好，把地球的文化在这里传播开怎样。也不会存在版权问题的哟……就建一个学校，你当校长可以的吧？我们可以在这边活出别样的精彩，我觉得挺不错的，相信你也一定很有兴趣的。” “另外就是，我的那个个人位面，只要收集源晶，就能恢复很多的功能，越来越厉害了哦。到时候给你一个惊喜。这个大概也就是我们作为穿越者的外挂了。” “好了，今天最后再给你弹唱一首《假如真的再有个约会》。这是你当年走了之后我一直想给你唱的。谁知道我们刚重聚，出来旅游就出事了。现在，你睡着，终于有了这么一个机会，听我给你唱唱我当年的心声。” 人清醒 难感性 迷失方能找到期待爱情 梦中见 亦高兴 能将心灵希冀尽说明 谁决定道 人本性 或许生命中有埋没姓名 纯真爱 难记认 人间本来应该是有情 望这不再熟识破落故城 何以变了这样宁静 长街失回去欢欣笑声 留下我孤单的一个生命 凝望这风雪 未知那日会停 来世你我要是重认 能否找到彼此背影 假如全无凭无证 原谅我当天不懂得珍惜 只知任性 坏事情... 唯愿你此刻可于虚空中 将心聆听 将来若真的再有个约会会完成 真的会再有这样深情 我以天为证 可跟我带领答…… 我以天为证 可跟我带领…… 等在门口的莫妮卡默默地留下了眼泪，她听不懂牧梓的故乡的语言，但是她听懂这首歌的深情与神伤…… 她转身远离了房间。在转角的楼梯处，她的弟弟格林特站在那里，望着姐姐，问：“姐姐，你喜欢了牧梓吗？” “一半喜欢。”莫妮卡走下了楼，戴上了她的面具…… “一半？”格林特疑惑的回味着。 第十一章初到海因希姆 牧梓推着他亲自做的大型“婴儿车”率先下车，身后是莫妮卡姐弟，最后则是拿着几包行李的两个亲随。 和地球不同的一点是，蒸汽车的车站全都是建在城外的，因为这个世界的主题是战争，数千年来，每个城市第一重要的城市建设就是防御，车站在城内的话，就成了一个天然的突破口。 车站外的出口处齐整的停着数十辆马车——基本都是来接人的。路上相识的旅客们相互告辞离去。斯科特家族此前收到莫妮卡的通知，也是专门派了一辆车来接。 随车而来的老管家，彬彬有礼的向众人行了个抚胸礼，先问好莫妮卡姐弟，然后用客气而又一点都不显得疏远的语气说：“大家长晚上会为牧先生设宴接风。此时还请先去老爷那里，他有事想与牧先生商讨一下。” “自当拜访老先生。”牧梓微笑着回答，公共场合不适合站着多寒暄，众人自是上车驶向万都之都——海因希姆。 其实车站已经离海因希姆并不是很远，车行不到半小时，已然可以远远看到城市的轮廓。作为一个现代人，高楼林立的大都市司空见惯如纽约上海东京等等；另有世界七大奇迹就算没有去参观过，也是看过图片和视频的如巴比伦空中花园、埃及金字塔、中国长城等；更何况到了现代还有更多的规模更大的工程奇迹，那些已经是必须依靠科学，使用机械才能完成的建筑群了，如巴西伊泰普水电站、三峡大坝、美国金门大桥等等。牧梓一路坐车路过的城市，基本就是类似于现代的镇子，说是平平无奇就要算是有恭维成分了。所以对于所谓的万都之都，他都懒得向格林特打听，心中料定顶多就是一座现代都市的气魄了。 此刻离海因希姆尚远，远远观之整个城市犹如一个巨大无比的天坛，总共有三层，上面两层悬浮于空中，两层之间高度差目测至少三百米，最上一层直径估据说有50公里左右，中间一层直径有90公里最下面一层与地面相接，直接至少也是200公里上面两层浮空陆地的底面并非以往看的电影中或者游戏中那样最下面是土石，反而是有如罗浮宫的顶一样，内凹，壁面青石构成，上面刻着繁花一般的符文阵图，图中很多节点，居然是一颗颗魔晶，当然，这是牧梓视力特殊才看得到的。可以想象，夜幕降临之际，下一层的人抬头的时候，看到的不是浮陆投下来的阴影，而是类似于漫天繁星一般的绚丽景象。 这还是因为离得远才看得到的全貌，如果置身于其中，又该是怎样的一种景象？牧梓也难免为这样鬼斧神工的“都市”所震撼。 就坐于牧梓对面的莫妮卡微微一笑：“这还是牧梓你第一次露出惊讶的表情呢。不过所有第一次看到海因希姆的人，都是很震惊的。不管怎么说，这是世界上唯一被所有种族承认的神之奇迹。并且这是专属于我们人族的奇迹。” “为什么这么说？” “不论是哪一个神灵，都曾降过神谕，不可对海因希姆发动战争。这其中包括了所有邪神和魔神。是所有神灵，没有一个例外。其次是所有的人类，在海因希姆都会获得神佑，人族在海因希姆，受到的所有伤害只有百分之一！人类是诸神以自身为模板创造的第一个种族，这个说法最有力的证据就是海因希姆的存在。人类孱弱至此也没有完全灭绝也是因为海因希姆的存在，这也是其他种族一直没有对圣地之外人类赶尽杀绝的唯一真实原因。这是人类三大帝国共同的国都。另外这里还有一个很特殊的特点，就是整个海因希姆都永固了不灭的特性。这里的树木以及所有的原初建筑，都是无法毁灭的，其本身坚固无比，即使是禁咒流星灭世，在这里也只能砸出几个坑，而且会在5分钟左右就自我修复……” 牧梓陷入沉思：这简直是给人类单独设计的绝对安全区域了。 “人类的国都都是定在海因希姆，但是这里并没有统治者不论哪一方的势力，在这里都不具备管理权。” 一路上，莫妮卡给牧梓介绍了不少的关于海因希姆的情况。这让牧梓对于这座闻名世界的大都市有了一定的了解。 从格林特口中了解到，斯科特家族之所以能入驻万都之都，最重要其实是因为他姐姐莫妮卡，她是曙光教会新星，是前途光明的秘法师才给了斯科特家族机会，即使如此，最后定居下来，斯科特家多年的积蓄也算是耗掉了七七八八。 进城之后，诸人下车步行。海因希姆的宏伟和繁华更让牧梓大为赞赏。当然，他并没表现如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震撼讶异是有的，可是表面上却是淡然。这里也有高楼大厦，风格各异建筑材料也是各不相同，使得人觉得此间真是万栋楼有百种风格千般建筑思路，并不是牧梓想象的建筑简陋单一。而街坊之间，川流不息的不是人流，因为其间有诸多种族，牧梓在洛安镇接触过十来种种族，但是入城之后至少是有二十多个种族的智慧生物与之擦肩而过。莫妮卡说，来这里的大多是各族中的和平派以及商旅。人族并不敌视他们。因为人类自身无论是战斗还是各种技术以及艺术，水平都不算高，所以相互间的学习其实是有利于人类的，整个海因希姆的第二层，其中各类学校和展览馆之类的建筑占地就达到了70%左右。 步行了接近一个小时，众人终于抵达了斯科特的大本营，这一次牧梓也是失算了，他以为斯科特家至少也是和当时司南家在布鲁姆城一般是一个大庄园那样的领地。而实际上，斯科特在这里，只是一栋三十层的大厦中买下了其中12-16层的居住使用权……这不禁让牧梓想起一句话——京都居，大不易！可见海因希姆这里，应该也是寸土寸金了的！ 楼内是有楼梯的，至于电梯？那是不存在的。不过楼内倒也有着一种类似于升降梯的悬浮载具，当然，这是另行收费的，据牧梓所知，格林特等人平时也是走的楼梯，浮梯是用的比较少的。 不过客人来，自然是乘的浮梯…… 中间琐碎小事按过不表，牧梓推着车与莫妮卡姐弟来到她爷爷的住所。 在宽敞的客厅中，老人慈祥的招呼众人坐下，看着牧梓的眼睛说：“老头子我是知道，你们年轻人最怕长篇大论，我就尽可能把话说简短。莫妮卡在我们家，是有足够话语权的，所以她的决断我们都是相信的。我在这里只是表态，她要做的，我们就支持。我知道家族里很多她的同龄人或嫉妒或不服，这是正常的，庸人不服天才，千百年来这样的事少不了。这是无法避免的小烦恼，她自己能处理的很好。” 老人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接着说道：“你的情况，莫妮卡向我说过了。你们是朋友，又正好能互相帮助。这是极好的。你和小艾姑娘，在海因希姆的所有琐事，我都帮你们办妥。衣食住行，你们全按莫妮卡的标准来就好了。我就希望牧梓小朋友你，帮我护着点莫妮卡，她虽然是天才秘法师，但没成长起来的天才被扼杀的也不知凡几。莫妮卡说你的战斗能力远超于她，所以我就拜托你了。” 老人很诚恳的看着牧梓：“我希望你能入学莫妮卡的学校。为此我们家可以每个月提供一个冰系魔晶作为酬劳。你觉得怎样？” 牧梓很是爽快的说：“没问题，这个条件已经很好了的。不过老爷子你就叫我名字牧梓好了，加上小友的称呼我和格林特以及莫妮卡都不方便了。” “哈哈哈，好，很好。牧梓，老爷子我就放心了。格林特，你带牧梓去我安排的房间。东西都放好了之后，你们可以带牧梓在城里多游览一下，海因希姆是人族唯一值得骄傲的地方了。”说到这，老人有一点伤感的情绪…… 格林特则兴高采烈地推着顾小艾的车带路。一路上因为这次偷跑出门没有被批评欢呼雀跃。 老人则留下了莫妮卡谈话。 十二章初至海因希姆（一） 晚上的宴席气氛热烈而欢乐，在四百平的宴会餐厅里举行的。看得出莫妮卡的人缘其实是很好的，绝大多数的家族成员表达了真挚的欢迎。席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倾慕者误会牧梓从而要求决斗之类的狗血事情。 唯一不是很满意的可能就是因为这样的宴会带一点社交性质，所以吃的东西比较少。 “所以说，才撤席半个小时，格林特你就又饿了？”牧梓有些无语的看着格林特。而后者，居然直接拿着锅和炉子来的，对于他来说，几十斤的炉子一只手都拿得动…… 半个小时后，格林特、莫妮卡以及牧梓已经围着炉子开始吃火锅了…… “明天我们去拜访曙光教会的主教阿姆斯特朗。”莫妮卡吃了一块滑牛肉，忍不住话题转到了吃的上去：“我说牧梓，有兴趣在这万都之都开一个餐厅吗？钱我来出。” “嗯？？？”牧梓严肃的看着莫妮卡：“莫妮卡你知道吗，我心中那个淡泊名利视金钱如粪土的冰山女神形象幻灭了……” “嗯哼？”莫妮卡扬了扬眉：“你这是被格林特带歪了吗？” “？？？”格林特愤怒的看着他们两个，想了一下，一个都得罪不起，只能悲愤的继续对付锅里的美食。 “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牧梓喝了一口冰镇的果酒问着，他现在心情很好。顾小艾的事有了着落，自己也能稳住阵脚，到时候也能再开始想办法寻找余下的伙伴。 “阿姆斯特朗今年29岁，是曙光教会近百年最年轻的主教，所以他性子有些骄傲。不过他也确实有他可以骄傲的资本，他是少数战职和法职都有高阶职称的人，除开战斗，他本人绘画与文学水准也很高，所以年纪轻轻能登上主教的位置。” “你是说他可能会和我较量一下?” “不，在他看来应该是考量考量你。虽然说你在布鲁姆城有所展示你的实力，获得当时一批人剑仙的称号。但是那种水准的货色于他而言，本身也上不了台面。以他性子，肯定对你的称谓有所不满。” “那我应该怎么办？”牧梓皱了皱眉头：“是打到他心服口服，还是打成旗鼓相当？或者需要我小输一手？” “牧梓你好自信。”莫妮卡笑着说：“这么有把我就直接打到他服最好，故意让反而让他这种骄傲的人心有不满。不过你确定没问题的吗？” “嗯。我这段时间了解了一下你们这边对于实力的划分。虽然我不会魔法，攻城拔寨可能不行，但是单打独斗，我还是挺有自信的。” 三人边吃边聊，过了一段时间，夜色已浓，头顶浮陆的底壁原本只有少量发光的魔晶。忽而多了好几倍，一下子头顶如群星闪耀，熠熠星空一般。而且居然有红蓝黄橙紫五种颜色。牧梓也是啧啧称奇。 看着看着牧梓似有所发现，但是他并没有说出什么。 共飨完这顿美食，心满胃足的格林特和姐姐就道别了。 牧梓收拾好餐具，抱出自制的吉他，坐在顾小艾身边弹唱起来。他已经了解过，这里的墙壁隔音效果很不错，不虞对他人造成影响。 这次唱的是顾小艾以前最喜欢的Scarborough Fair，其后又弹唱了一首两人曾一起唱过的Careless Whisper。 两首歌唱下来后，牧梓静静的在顾小艾的床边坐了10分钟然后才起身罩住照明灯，躺到自己的床上去睡觉。 次日清晨，三人推着顾小艾一起来到曙光教会驻海因希姆的事务处。事务所本身乏善可言，就和现代都市里的办公楼格局挺像的，这让牧梓又微微有点梦想崩塌的感觉——不该是中世纪那种教堂的么？ 他今天的心情很好，所以一路走一路吐槽整个教廷的办事处，莫妮卡和阿姆斯特朗的交谈他完全没有去注意…… 阿姆斯特朗的心情和牧梓完全不一样，他觉得现在有些烦躁，而且这种情绪还在一步步加剧。这个原因是牧梓，根源则是莫妮卡。 他其实并没有喜欢上莫妮卡，骄傲如他至今没有喜欢的异性。教会的新星，年少出名的天才，最年轻的主教，每一样光环都那么耀眼。这个时代的同龄青年贵族多数都已经结婚——人类的人口压力一直很大。但是他有资格自己做主自己的婚姻，他才是家族的支柱。所以，能让他正眼看的异性其实不多，当然身世显赫的他表面上还是显得有礼，内心中的不屑并不会让他恶言相向——风度是必须有的。 莫妮卡是少数他觉得有让他喜欢的资格的异性，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评价，而不是一种动力。至少在这之前，他和莫妮卡相交是真的纯粹的互相欣赏。而今天看着莫妮卡与一个甚至比他还年轻一点的，算是少年的男性并肩而行，他忽然感觉有一些失落。这种感受，让他内心有些躁动。 此时的少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他虽然没有四处张望，但是阿姆斯特朗看得到他的目光和精神集中力并不凝聚。这个布鲁姆城市民所谓的“剑仙”给他留下的印象很差。不过能被莫妮卡认可的人，本事应该是有的，当然，可能见识和礼仪就没那么好了。 他看到少年有些出神，眉头刚微微一皱，便看到略有所觉的莫妮卡用食指轻敲了一下少年的手背以点醒少年，这令他心中更滋长了一种难言的不快。 “先看一下病人吧。”进入他的办公室之后，敛好情绪的阿姆斯特朗说道。他忽然有一种感觉，牧梓那个少年似乎有点紧张了？ 收起遮挡视线的黑纱，阿姆斯特朗也看到了那张宜嗔宜喜的脸，虽有一点惊艳，但是更吸引他注意力的是她的眉间有一种冰冷的能量。这正是诅咒，他并不陌生，只是一般的诅咒最多给他带来一种“凉”的感觉！ 阿姆斯特朗霍然转身：“这是魔王级的诅咒！你怎么现在才送到教会？！”他直视牧梓，异常的严厉。 “在这之前，我们困在洛安镇，出不来。”牧梓皱着眉头回答，又低沉的问：“有办法解除吗？” 阿姆斯特朗沉吟：“很麻烦，并且代价很大。”一抬头，他看到莫妮卡正要说话，他抬手示意莫妮卡先听他说：“这不是一般的沉眠诅咒，是魔王级的沉眠魔咒。这个魔咒自身还有吸收生命能量压制灵魂的效果，那么要完全治愈，就分两个方面，一则是解除诅咒，即使是我来做邪恶净化，可能都需要消耗掉一个光之晶石做辅助。其二则是需要补充生命能量，这一点估计需要想办法寻找一些生命泉水。但是我不觉得精灵族会轻易卖出他们的圣水。” “光之晶石和圣水，这两个条件，可能莫妮卡你出的起晶石的代价。圣水呢？你的朋友，可有把握去拿到？这种东西，即使黑市上出现，也都是有价无市的。” 第十三章初至海因希姆（二） 阿姆斯特朗的话让办公室里的气氛突然有些沉闷，莫妮卡则是笑了笑：“不用担心，魔晶的事情，就我解决了。”她看着牧梓正要说话，竖起纤纤食指：“一年，这是我雇佣你帮忙的年薪，多了不退少了不补，你觉得如何？” “当然没问题。”不论从顾小艾病情出发，还是从莫妮卡好意来看，牧梓当然是不能拒绝的。 “至于第二个条件，我希望牧梓你能进入我现在就读的学院。再过两个月，海因希姆又将迎来三年一届的九国学院排名战，帮助学院进入前10，生命泉水也就迎刃而解。” 阿姆斯特朗忍不住惊叹：“莫妮卡，我的朋友，你知道你说的什么吗？我甚至都怀疑你不是我认识的莫妮卡了。九国学院排名战进入前十！你这么看好这人？即使是我现在加入你们学院的队伍，也要承认这一个难度极大的挑战。你真的觉得他比我还强的多吗？” “我的朋友，我从没有看低过你，即使我是一个从不奉承他人的人，我都承认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天才，武技、秘法、神术，你都远超同龄人。但是我已然觉得，若只论战斗，牧梓应该比你更强。” 莫妮卡的话可能有些刺痛了阿姆斯特朗的自尊。他盯着牧梓看了片刻，眼中是怀疑是惊叹。莫妮卡和他交往并不密切，但是他觉得对她还是有足够的了解，女孩不是个盲目的人。阿姆斯特朗确定，即使是爱情，也不会让莫妮卡失去她的判断能力。那么，此前的话，要么就是刺激他的，要么就是她确实这么判断的。 “莫妮卡，我的朋友，本来我应当是帮你这个忙的，不论是私人角度，还是从教会角度来说，我理当救助顾小艾小姐。让魔王下咒的人教会必定会倾力相助。但是我现在需要提一个要求。我要和你的朋友，布鲁姆城的剑仙？这个比我还年轻至少四五岁的青年来一场对决。” 虽然说阿姆斯特朗的反应早就在预料中，但是全场还是在这一刻悄无声息，众人此刻都是看着牧梓。而后者一点也没有紧张和尴尬的样子，面带微笑的说：“如您所愿。” 音落下，事即定。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海因希姆的第三层，阿姆斯特朗在海因希姆是明星一般的人物。年轻，强大，地位显赫。可以说，海因希姆中阿姆斯特朗是多数少年人类的偶像帅气年轻的主教，他不是出自豪门，他就是豪门，他的家族不是给予了他现在的成就和地位，而是他现在的成就和地位生生把家族向上推了一个档次！在他当上主教之前，他也是强大的战系职业者，是从未败给同级别的顶尖天才！他更是法武兼修都能有成就的天之骄子！ 城里的酒吧里是讨论最多的，比起其他地方，这里各种族战士最多，好斗的性子因为海因希姆的特殊环境长久被压抑着，而角斗场的使用费用高昂，不是一般人可以拿来做发泄的娱乐场所，所以只有在嘴巴打打嘴炮是最合适的了。 “听说了吗？关于阿姆斯特朗下午要决斗的事。”说话的是一个成年的森林精灵，他是精灵中极罕见的“吟游诗人”，森林精灵不像元素精灵那样冷傲到没理由，但是他们性子偏静，这样的长期颂吟史诗故事，四处游荡的职业是真的极其少见精灵的。 “只要不聋，能不知道吗？每个酒吧说的都是这事！”答话的是一个前额有一道刀疤的寒地蛮人。 “据我所知，阿姆斯特朗已经有两年没有公开的和谁交手过吧？除开身份问题，据说也是因为他觉得也没几个值得他踏上角斗场。这一次居然会应一个无名之人的战斗邀请？说是对手也是一个人族，里面的事怕不那么简单。我有预感，这可能是一个新的传奇故事的开端。” “你的意思是你看好的是他的对手？”蛮人眉毛一挑：“要知道阿姆斯特朗此前所有战斗都是胜，他的对手可不是都是他孱弱的同族，里面也有好几个强三族的天才。以战绩来说，这个人族无愧于战斗天才的称呼。” “所以这样一个成名的天才作为新传奇的第一幕才是最有意思的，不是吗？我的预感不会错，这精彩的一战，我可不能错过。”精灵丢了一个金色硬币在空空的酒杯中，扬了扬手，说：“走吧，大块头，看看我们谁猜中了。” 寒地蛮人站了起来，身高差不多有三米，即使森林精灵两米三的身高在他魁梧的体型对比下也显得有些“娇小”了…… 等他们抵达第十八竞技场的时候，发现可以容纳五万人的大竞技场，居然已经一半多的座位已经满了。而此时，离决斗还有1个多小时…… 阿姆斯特朗此时回到了他自己的家。他虽然骄傲，但每次的战斗都全力以赴做到最好的准备。战斗装备，精神状态，各方各面他都不会疏忽，不管是和谁战斗，他从没有麻痹大意过。 而牧梓，此刻则推着车和莫妮卡走在走向最佳观战房间——专门提供给决斗者双方亲友最好的观战房间。 “角斗场的规则和城市其他区域不同。不再提供特殊的减伤功能，不过地面和场景依然是强化过的。决斗开始整个角斗场会脱离海因希姆上浮到二层陆地外圈的竞技轨道中，届时观众席和观察室会被神力保护，决斗者则同时进场，你们选的这个绞杀决斗场没有任何环境，就是一个大操场。半径500米，也没有设定任何气候，就是一个普通的晴天。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吗？” 牧梓摇摇头：“不必了。我想知道的就是使用费怎样？” 格林特扶了一下额头：“牧哥你这时候还想的是这个吗？” “外面有人开盘赌输赢。我没下注胜负时间这些花里胡哨的，就赌了你能赢。按赔率，你赢了后，支付这点场地费绰绰有余。”莫妮卡轻描淡写的说。 牧梓伸出大拇指：“放心好了，这种决斗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观察室很大，圆形的，外墙壁是不知名的银色金属，留有一面透明的类似于玻璃的窗口对着角斗场那一面，室内摆设更简单——十张有垫子的靠背椅……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只是进去之后，格林特从他背包里。哗哗哗倒出了一大堆零食——基本上都是用牧梓做的香料做的各种类似于牛肉干的肉条，外加一些本世界的“薯片”，此外居然还带了一点果酒和米酒…… 这情景，不止莫妮卡哑口无言，牧梓也露出了服气的表情…… 这么严肃的场合，你却带来了“春游”的感觉………… 此刻的阿姆斯特朗也来到了他的观察室。跟着他的只有一个管家。 “少爷，你这次的决定有点情绪化。” “是的，老维特。有那么一点冲动在里面，我似乎有了一些不该有的情感产生了。” “不，少爷，应该说，你终于产生了一些应该有情感。您已经24岁了，在很多家族，这个年龄已经有能咿呀说话的孩子了。” “我终究不是他们。而莫妮卡……我的直觉告诉我，她离我越来越远……” “其实，是不是莫妮卡小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这方面终于踏出了第一步。”老管家笑了一笑。 阿姆斯特朗看着远处对面的观察室，低声说：“不，这很重要……” 第十四章热身 正午，一天中温度最高的时候。海因希姆的一块竞技浮陆脱离了城市，缓缓浮到外圈的竞技区域。这一场竞技是海因希姆今天最被看重的一场竞技。 观众席上空凝聚起一层金黄色的保护光罩，内部的观众甚至连风的影响都没有。竞技场的上空出现两人的投影，效果比得上科幻影片中全息影像。 牧梓抬头看着上面的投影：“真了不起啊，魔法应用比起科技应用的效果完全不差丝毫。”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练功夫，搭上他英俊的脸孔和挺拔的身姿，完全可以回到地球老家当小白脸。 阿姆斯特朗也站在场中，金发银甲，英武之气逼人，偏偏还气势如山。他缓缓伸出双手，两掌之间忽有银光闪耀，一把长一米二银光烁烁的单刃剑浮现在双手间。 右手握上这把手感依旧熟悉的“银色裁决之歌”，阿姆斯特朗内心有些感慨。两年多没有过真正的战斗了。虽然时常去训练场，但是训练中是不会有战斗的敏锐触觉的。 合上眼睛，把自己的心思全都收拢，脑海中翻滚着以往的战斗，里面不乏有几次艰难的获胜…… 几年之前，在人们称我主教大人之前，我也是曾是刀锋上的舞者，也曾被人们称为——天才战士！ 阿姆斯特朗猛地睁眼，牧梓和他之间隔绝的光幕也正好消逝！ “我！回来了！”这一刻，阿姆斯特朗一声如雷一般的怒吼中阿姆斯特朗冲向了牧梓。他左掌伸出，掌心处一个橙色的火球快速凝聚成形！篮球般大小火球耀眼而夺目！ 火球像流星一般呼啸而出转瞬到达牧梓面前五米，同一时间牧梓向斜前方穿插，速度猛地爆发，一下眼见火球已经与之擦肩而过。 不过这一幕并没有超出阿姆斯特朗的预计，他本来伸出的左掌直接握成拳，橙色火球立刻爆炸，如惊雷似的一声闷响。爆炸的威力并不足以对牧梓产生伤害，阿姆斯特朗本也没指望一个火球就能直接伤敌，可是因为距离比较近，牧梓的身形被冲击波影响，微微一晃，有片刻失去掌控！而这就是阿姆斯特朗所期待的，他把握住了主动权，如虹剑光无一丝缝隙压制住了牧梓。 “他依然精于算计，看来虽然晋升为主教，并没有对他的战斗力有什么影响。”观众席中，一个额头上有着繁复的紫黑双色魔铭文的暗影精灵青年面带笑容的说着。 “哥特，你是最后一个和他在竞技场对决的战士。那次失败之后，你苦练了两年多，现在可有赢过他的把握？”问话的也是一个暗影精灵，他看起来正值壮年，额头上的魔铭文要简洁一些，但是给人一种黑的有些发亮的感觉。 “摩尔莫大叔，如果只是看他目前表现的战斗力，似乎和以前没什么太大进步，真就只有这样水平的话，我现在如果与他再战，必胜。” 场内，阿姆斯特朗连刺两剑，第一剑指向牧梓心脏，速度极快，比牧梓身体后仰快得多！不过谁也没料到，剑尖几乎要触碰到衣服的时候尽然无法再递进！极限的剑刺距离，极限的闪避距离。不过阿姆斯特朗的攻势并没有完结，左脚踏前一步，右手一抖再次出剑，这一次速度更快，已不可能靠后退躲过，甚至是根本没法闪避。间不容发的一刻，牧梓的冰剑贴上了银色裁决之歌的剑身，向自己左侧后方卸去，同时左肩下沉，侧身扭腰险险避过。阿姆斯特朗脸上无喜无悲，手腕一抖震开冰剑同时剑身一转剑刃对着牧梓的方向顺势横削，这一下速度虽不及前面快，但是以他手中圣剑一旦削到，兵峰所及必定削骨去肉！牧梓似乎早有所料，居然比阿姆斯特朗更早一瞬沉身闪过！ 哥特和摩尔莫两人短短几句话之间，牧梓已经与阿姆斯特朗过了三十多招，几乎全是牧梓守势阿姆斯特朗攻。两人一个攻如潮水，一个守如磐石。 阿姆斯特朗是标准的“力量派”，崇尚的是以力破技。他的每一剑力沉如山，简练到没有一分多余动作，也就不会浪费一分多余的力量。 力量派追求的至简、至强、至快的特点在阿姆斯特朗手中发挥出极致。像山一样沉重的力量，像电一般迅疾的速度，像刻度尺一般的精确！不论是直刺还是劈斩，若是中一招，就算是精铁铸造的身体也势必留下致命伤口——除了因为阿姆斯特朗的力量，也因为他手中的剑。银色裁决之歌本身就有破魔和破坚的特质，剑柄上的三颗魔晶并非独立的三晶石嵌孔，而是连携的三孔，铭文阵的作用下，三个晶石竟是相互作用相互辅助的。 三级急速，三级增益强化，二级力场。这就是银色裁决之歌上面所嵌入的晶石，三级急速可以令剑的速度加快12%，二级力场是剑体附近有一个扭曲力场或吸引或排斥可根据主人的力量而变化。三级增益则是令力场和急速效果再增加15%。这一把银色裁决之歌无愧于圣剑之名。 但是这暴风骤雨一般的攻击中，牧梓或进或退，时而左倾时而右斜，总是能在间不容发之刻避过剑锋。然而阿姆斯特朗的攻击却又如此的密集如此的迅疾，很多时候光是身法与步法是无法闪避过去的。这样的情况下，牧梓食指与中指凝结而成的冰剑则是在银色裁决之歌的侧面顺着它的势头斜斜的荡开。这样的技巧，这样的风采迎来了竞技场中“技艺派”经久不息的喝彩和赞叹！ “好厉害！”哥特眼都不眨一下的盯着场内交锋的两人“阿姆斯特朗的银色裁决之歌对于力量派的高手来说甚至可以不当做圣剑而作为一把神器了的，当年我都是不得不借了一把圣剑和他对决的，即使是这样也一直被他压制着，从那天输了之后，一直到今天，我都怀疑技艺对于实力的提升是否正确。” “所以这两年多，你加强了力量的训练减少了对剑技的琢磨？” “是的，现在的我，力量提升了不少，虽然不及阿姆斯特朗，但是比他当年已经差距不大了，然后算上在剑技以及别的战斗技能方面我的优势，我才会认为我现在是稳胜他的。但是这个少年，他几乎打破了我的认知。” “的确可怕，他以魔晶之力凝结的冰剑的确不能与圣剑相比，所以他几乎全是以卸和引的方式荡开银色裁决之歌。而且这样的方式，也是受力场影响最小的技巧了。阿姆斯特朗从未有过败绩，挑战他的至少有8成是技艺派，如今终于有一个纯以剑技就能与他难分上下的人类。你看观众席，几乎所有的技艺派强者都为他疯狂呐喊。” 不是所有的观众都能看清场内的战斗。迅如雷疾如风的战斗真正能完全看清楚的只有少数高手，但是竞技场的上方投影是有着“慢放”功能的，慢放的速度令两人如同三级武者交手的场面，可以令多数观众清晰观察到两人的一举一动。虽然这样的延时不能第一时间跟上战况，但是却让众人看明白了战斗内容。 在多数观众还沉浸于慢放之中，阿姆斯特朗却停止了攻势。 “热身就到这里吧。”阿姆斯特朗居然露出了笑容：“我不得不承认，你真是震惊到了我。也燃起了我的斗志。接下来就是真正的战斗了。” “敬请指教。”牧梓也是微微一笑…… 两人简短的对话引起场外的惊呼。 “什么？刚才是热身？” “简直是两个怪物！那样的速度那样的攻防，只是热身！” “真是两个了不得的年轻人，阿姆斯特朗就不说了，年少成名至今未有败绩。而他的对手，这个少年，怕是那几个种族中也少有这么厉害的天才！”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