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异世界冒险家》 关于新小说开坑 考虑到一些读者的意见，我也决定尝试一下新的小说题材，这次选择了异界小说，由于我对于这种类似中世纪的文明并不是很了解，所以写起来可能有些吃力，但是我会不断学习的，尽量向正规网文方面靠拢，主角我依旧选择了平凡的经历，同时他一个幽默且具有责任心的人物，具体会不会草根逆袭，还得看之后的故事发展。但是作者对于这方面的认知十分有限，况且马上高中要开学了，所以这不断摸索不断更新的过程可能会有些缓慢，最后还是感谢我的读者们。 关于小说更新说明 马上我就要开学了，我们住宿，一个星期只能在家待一天半，所以对于小说的更新肯定不可能一天一更或者两天一更了，可能一周一更甚至两周一更，很抱歉，我也与读者大大们一同期待着《异世界冒险家》完结的那一天，我一定会给大家伙一个满意的结局的。 小说完结感言 经历了这几个月的时间，《异世界冒险家》终于迎来了完结，老实说，刚刚开始写的时候自己并没有什么自信，因为这种题材对我来说是一个全新的挑战，但是写到后来，在不断奔波于作者圈求评论指出问题的时候，慢慢对着本小说有了信心，我不知道它是否是我写的最好的一本小说，但是我敢肯定，这是我写的最努力的一本书了，从一个对相关知识为零的学渣道现在的略知一二，少不了作者大大们的教导和朋友们的支持，再次地感谢大家。 小说的结局是十分美好的，也许这种美好只能出现在小说和电影中了，少了些现实的残酷，多了些情感的纯真，这也许才是我内心对于爱情最真实的憧憬吧。本人并不想谈恋爱，对于现在的男女恋爱也没什么信心，只希望将自己内心最美好的憧憬描写于文章的字里行间中，说道这里，也祝各位粉丝和作者大大们在有生之年遇见你爱TA，TA也爱你的人，与TA一同看遍日月星辰，听遍风雨雷电，迎击风暴雷云，体验世间一切美好。 第一章：这里是异世界？ 沈渊睁开双眼，难受地坐起身子来，他揭开身上盖着的破麻布片，发现自己下身只裹了一块布，还是破的。 他起身向前走了几步，走到了街市上，瞬时间，眼前一名穿着长裙，戴着猫耳的少女看了他一下，顿时惊恐地向后退了退大喊道：“暴露狂啊！” “什么暴露狂！再说了，老子哪来的这一身新手装备！就算是贪玩蓝月至少也给条红裤衩啊！” 突然，没等他说完，后背重重地挨了一脚，他被踹到了大路中间，他恼怒地回头看了一眼，一名身穿中世纪板甲的轻骑兵摘下了头盔骂道：“好啊！光天化日调戏女孩子，我将代表骑士给予你神圣的惩罚！” 沈渊一脸懵地四周看了看，大街上人们的衣着都十分古老，像是欧洲中世纪一般，建筑也是同样。 “我去.........什么情况啊！” 至于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他无从得知，他只记得那晚他在回到公寓的路上看见了小巷子里隐隐传来女性哭泣的声音和一群男人的嬉笑，于是他摘下耳机，歪头看了看，小巷子顶上的灯泡一闪一闪地，好像随时都能灭掉一般。再往里走一走，沈渊看见了一个娇小的女性身影蜷缩在墙角，三个身着奇装异服的混混步步紧逼，那女孩刚要大喊，打头的混混一耳光甩到了她的脸上。 “你还敢喊！信不信老子撕烂你的嘴！” “干嘛呢！”沈渊大吼一声走出转角，看向那三名混混。 “滚！用你管闲事！”另一名锅盖头的黄毛痞里痞气地喊道，上前去扯住沈渊的衣领将他向后推了一把，但是还没等混混反应过来，沈渊反身一个过肩摔将他头朝下灌进了垃圾桶里。 “喂！你是什么人，不会是警察吧！”打头的混混有点怂了，没底气地问道。 “没错，我是特警大队新上任的............” 沈渊此言一出，两名混混面露恐惧地向后退了几步。 “新上任的特警！”另一名长发的混混说道。 “不是，新上任的辅警............”沈渊叹了口气。 “总归来说我也算个警察，受过系统训练，不能就看着你们这样欺负人不是吗？现在要么滚，要么进局子，看你们怎么选了！”沈渊咧开嘴笑了笑，笑容十分邪恶，不像好人。 那两名混混向后退了几步后，抛下了他们的同伴，转眼消失在漆黑的巷子中。沈渊随即走到那女孩的身前，俯下身子问道：“没事吧？他们没伤害你吧。” “警察叔叔啊！”那女孩一下子窜起来扑到了他的怀里哭了起来。 “哎呀！这....这成何体统！”沈渊吓了一跳，害怕地嘴角疯狂上扬。 “我才不是叔叔，我刚24！”沈渊拍了拍她的肩膀。自从高三毕业聚会的时候被喝多的女同学抱着吐了一身之后，就再也没和异性有过身体接触了，这突如其来的拥抱着实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好了，别哭了，大晚上一个人很危险的，快回家吧。”沈渊将她扶起来。 那女孩低着头，擦了擦泪水说道：“你真的是警察吗？” “我是啊。”随后沈渊从口袋中摸出证件给她看。 “那你这证件可以借我用用吗？” 沈渊楞了一下，没太理解女孩的意思，他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将证件揣到了口袋中说，额.....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女孩随即抬起了头，面容上丝毫没有泪痕，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奸诈地笑了笑。 “哈？什么情况？”没等沈渊反应过来，一柄匕首刺进了他的后背，他大叫一声跌倒在地上，但是突然，身后被扔进垃圾桶的那名小混混捂住了他的嘴，又是一刀插进他的后背，此时，先前逃走的两名小混混又走了回来，只见那女孩俯视着沈渊对那个混混说道：“老大，他身上带的证件。” 那老大随即拨通了电话，说的什么沈渊听不清，只能模糊地听见：“对..........辅警也可以吧......搞到手了，您放心，绝对的真证............” 趁着他们放松的机会，沈渊忍痛起身，一把将插在身后的匕首拔了出来，随着匕首被拔出，鲜血喷涌而出，溅到了地上。他向后退了几步，想要逃离，他捂着后背的伤口，拔腿就跑，身后，叫骂声愈来愈近，沈渊眼看着眼前的马路越来越近，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突然出现在前方，副驾驶下来了一名穿着黑衣服的男人。 “同志！快离开这里！”沈渊大喊着说道，但是他没想到，那名黑衣男子从身后掏出了一把手枪对准了他。 “砰”地一声枪响，贯穿整条巷子，沈渊甚至没来得及惊讶就扑通一下栽倒在地，身体使不上力，被枪打中的地方起初发麻，随后便是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的剧痛，蔓延到身体各处。只见那名黑衣男子从他的口袋中把证件拿了出来，又将几沓现金丢给那几名混混。 “这一票干的还行。”说罢，那名黑衣男子便开车逃离，几名混混也瞬间消失在巷子中，只剩地上一具冰冷的尸体。沈渊的眼神惊恐且毫无生气地睁着，心脏早已停止了跳动。 随后再睁眼，他就来到了这个世界，戴尔大陆，这个像是拥有中世纪文明一般的边境都市名为贝尔法拉，城镇中大多数为兽人和亚人种，人类占少数，有魔法师、炼金术师、骑士、女巫和吟游诗人，处于这个场景，他绝对是一脸懵逼。 眼前，那名骑士一拳打了过来，将他再次打翻在地，人群立即爆发出一阵欢呼，那名年轻的骑士轻蔑地笑了笑，从腰间抽出剑鞘又是一下抡到了沈渊的脸上，他被打的吐出了一口血，同时眼神也变得凶狠起来。 他站起身来，擦了擦嘴角的血，在骑士将剑鞘再次挥过来的时候，他下压重心，躲过挥来的剑鞘，转身反手一个肘击将那名年轻骑士打出了鼻血，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沈渊，那名骑士也是同样，他狠狠咬了咬牙，大吼着冲了上来，沈渊闪身一躲，抓住他的手臂，一个过肩摔将他砸到了一旁的台阶上，骑士直接被砸晕。 人群有些害怕地看向他，要知道，在贝尔法拉，还没人敢和骑士打架，他是第一个................ “让开让开！干什么的！”这时，人群中走出了几名身着盔甲的士兵，领头的士兵手臂上绑着白色缎带，大概是宪兵之类的人物吧，那名领头的宪兵看了看一旁已经昏迷的骑士，又看了看沈渊，皱了皱眉头。 “带走！”话音刚落，沈渊被身后的一棍子打昏，倒在了地上，随后就被宪兵拖走了。只留下身后人群的阵阵唏嘘。 阴暗的牢房中，卫兵用棍子重重地敲了敲牢房的铁栅栏，沈渊从发霉的床垫上坐起身来，后颈还是一阵阵的疼痛。 卫兵拉开了门，指了指外面说道：“滚吧，你这疯子。” 沈渊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衣衫褴褛地走出了贝尔法拉城镇监狱，看了看远方湮没于城墙下的落日，他知道这里是异世界，没有任何亲人，没有身份，没有钱。他不是被选中的人，来到异世界当勇者来拯救世界的，他只是一名有着责任心却异常倒霉的实习警察；在这里被当做流氓和疯子，这一切都糟糕透了，和小说里讲的一点都不一样啊。 这一晚，他睡在醒来时候的那个小巷子中，他蜷缩在那里，绝望地看向天空，就这样，寒冷的一夜过去了。 第二天清晨，在沈渊睡的正香的时候，突然被人踢了一脚，他缓缓睁开困顿的双眼，眼前是一名手持长矛的士兵，那名士兵俯视着他说：“喂！这里不能睡觉，影响市容！” 沈渊坐起身来，看了看巷子口有一群人正在围观，他们面露厌恶的表情，蔑视地看向沈渊。 “我在这睡觉管你屁事。”沈渊没有理他，嘟囔了几句后，继续翻身睡去，但是随即后背挨了一棍子，他疼的龇牙咧嘴，一下子靠墙站了起来指着卫兵骂道：“你有病啊！” 刚要动手，他瞥了一眼另一边手拿棍棒蓄势待发的宪兵后，顿时像是泄了气一般地放下了拳头，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好，我走............” 离开了那个街区之后，沈渊在错综复杂的街道中穿梭，又渴又饿，也没有人愿意给他点吃的，好像这里的所有人都对他这个突然来到这里的人避之不及，无奈之下，他走到一家餐馆的后身，后厨的门开着，里面飘出来饭菜的香气。他鬼鬼祟祟地向门缝中观望了一阵子，发现后厨没有人后，便悄悄溜了进去，桌子上放的东西他不敢动，锅里炒的菜他也不敢吃，随后，他将目光瞟向一旁的泔水桶，他吞了口口水，虽说那是泔水，但是他很长时间没吃过饭了，吃了大概会生病，但是谁知道呢？ 终于，在饥饿的驱使下，他伸出手抓了一块饭团塞到了嘴里，和其他食物混合起来算不上多好吃，但是至少也能将肚子填饱了，待他吃饱了之后心满意足地走出了后厨，他知道自己身处异世界，不可能天天这样生活，那么他还不如死了算了，要想不活的这么窝囊，就得换个活法。他相信在这贝尔法拉的城墙外还有更宽广的世界等待他去探索。 他决定了，在明日离开贝尔法拉，离开这座令他心寒的城市，自己编写他自己在这异世界的故事。 第二章：正规雇佣兵？ 又这样在阴冷潮湿的巷子中睡了一晚上后，第二天他早早就起身，看了看漆黑的天空，动身前往贝尔法拉的城门处。 可能是还不到时间，城门并未开放，在门前聚集了好多准备动身的商人和旅人，见到沈渊后，他们面露嫌恶之色，退的远远的，可能他打了那名骑士的传闻早已传遍整个贝尔法拉了吧.................. 他没有理会旁人的目光，只是在路边坐了下来，静静地等待城门开启。 终于，在朝霞升起至城墙边际的时候，城门准时打开，商人们鱼贯而出，沈渊在他们走了之后最后一个离开，在走出城门的时候，他能听见身后的卫兵骂了一声：“赶紧滚吧，因为你这混蛋现在贝尔法拉人心惶惶的。” 沈渊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良久之后，他缓缓松开了拳头，长吁一口气后，沿着身前的土路走向茫茫荒野，他身上裹着一张破麻布，赤脚行走，像是原本世界的苦行僧一般。 前方的路途好像无穷无尽，远山依旧矗立在它原本的位置，没有变大，也没有变小。 日头正升到正空，沈渊走的有些累了，便一屁股坐在路边歇了歇，正巧身前走过一队马车，他向后挪了挪，并不是因为怕挡路，而是怕轧着脚，可是突然，车队停了下来，从厢车上面下来了一名看起来像是侍从的男人，年纪挺大的，只见他手中捧着一个布包袱递给了沈渊，对于这突然的恩惠，沈渊有些不知所措，他警惕地向后退了退。 “拿着吧，我们小姐给你的。” “小姐？这算是施舍吗？”沈渊双手接过包袱，看了看那辆厢车，窗帘被轻轻拉开，一个年轻少女露出了脸说道：“拿着吧，无论怎样，请不要放弃生存的希望，既然选择了远方，就要努力走下去。”少女笑了笑，这笑容无比温暖，也让沈渊从来到这异世界开始得到了第一份鼓励。 “谢谢你，小姐............”沈渊也笑了笑。 待车队走后，王星辰打开了包袱，里面有一些银币，两块面包和一个水壶，以及一套麻布衣裤。 “新手奖励终于到货了吗..........”王星辰自嘲一般地笑了笑，换上了衣服继续上路，比起没有鞋子的时候石子硌得脚疼，这回有了一双草鞋，走路明显方便多了。 傍晚时分，隐隐约约能看见前方时隐时现的篝火与炊烟，他想着大概是到了某处村镇，但是他想错了，那是一队军队，看起来像是书中讲的正规军，但是人数却少的可怜，也许是前线刚下来的，全是步兵，没有一名弓箭手。 对于戴尔大陆的局势他可算是一无所知，他不知道戴尔大陆究竟有几个国家，进行了几场战争。 这时，人群中有一名穿盔甲的战士看了他一眼后，向身旁手臂上绑着红色缎带的看起来像是现代中的士官长一样的人物说了几句悄悄话。 沈渊皱了皱眉头，快步走开，但是没走几步就被人喊住。 “小子！你要去哪里啊！”那名士官长问道。 “哪里也不去，我没有家。”沈渊冷冷地回答道。 “有兴趣来当兵吗？”沈渊一愣，眨了眨眼，他本以为这个男人会找他的茬，转念一想，自己在这里无亲无故，就算是死了也没人会为他伤心，也许死了就能回到原本的世界了，就算不是这样，那他至少也能避免死在荒郊野外。 “你们为什么会找我？不需要经过什么政治审核或者体检之类的吗？”但是沈渊依旧头大，难道只是因为他长得帅？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后，那名士官长苦笑一下说道：“说实话小子，我们是王国第二十四步兵团，最近才组建的，新兵很多，但是我们马上要打一仗，那些混蛋一听打仗全部跑路了，导致我们现在兵员不足，无法进行这次任务，我们只能以招募佣兵的方式将你招募过来，这一仗打完了，是去是留随你个人意愿.................” “不！这也太草率了！”沈渊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虽然说这是他能在这里生存的唯一出路。 “假若之后你还能活着，我们会支付给你一笔丰厚的酬金的。”士官长又补充了一句。 “保卫城池，无上光荣！”沈渊见钱眼开，立即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随后是长时间充满了尴尬的死寂............................... 那名士官长愣了愣后，露出了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后，与沈渊握了握手说道：“我的名字叫亚历山大，是你的兵长，之后你需要做什么我会讲给你的，现在先去领装备，顺便洗个澡去吧。” “明白。”沈渊随后屁颠屁颠地跑走了。 “亚历，你觉得那小子什么来头，我觉得他不像是流浪者啊。”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亚历山大身边啃红薯的，手臂上绑着橙色缎带的士兵嘟囔道。 “谁知道呢，不过看起来至少不会跑路吧............” 在一旁的湖中洗去身上的污垢，沈渊穿上麻布衣服，披上盔甲，手捧头盔重新回到亚历克斯那里。 “很精神啊，刚刚忘记问，你叫什么名字？”亚历克斯笑了笑道。 “我叫沈渊，是异世界穿越来的。” “哦........是吗.........”亚历克斯嘴角上翘了一点，但是丝毫没有笑意。 “那我主要要干嘛？”沈渊及时地转移话题。 “明天贝尔法拉港会迎来一支商队，他们的商船上载着重要的货物，而东方的一些盗匪们等着一天等了很久，随时可能发动攻击，我们要保护这支商队的顺利交易............” “等等.........你说的打仗不是那种战场上要死要活横尸遍野的那种吗？”沈渊听到一半觉得不对劲。 “不至于，现在王都十分的安定，只是有一些时不时觊觎着珍宝的强盗罢了，我们这次就是要为商队在贝尔迪亚的一切行动进行保护，这也是城主的决定。” “那我明白了，我该拿什么武器呢？”沈渊问。 “长剑”亚历克斯答。 傍晚时分，他们准备扎营睡觉，沈渊挤在一堆铺盖当中，身旁的一个人带着兜帽，看起来像是魔法师一样。 “大哥，你是法师吗？”沈渊开玩笑似地问道。 “我会一点魔法。”那男人露出了脸，微微一笑；随后，他张开手掌，手掌缓缓冒出冒出了蓝色的火焰。 沈渊惊呆了，看了看那团火焰问道：“这是不是可以变成火球打出去！” 那人笑而不语，拿出了一个铁皮水杯，放在手里握了一阵子后，水开了................. “打扰了，我先睡了，这玩意儿煮杯面挺好使。”沈渊尴尬地笑了笑。 次日清晨，沈渊起的很早，他将床铺收拾好之后走出帐篷，远山后染透天际的朝霞映照在了大地上，他缓缓拔出腰间的长剑，沉甸甸的重量压得他手腕酸痛，剑的模样很是普通，并没有小说中的那么华丽。剑锋直指远方山脉上那一轮新日，他闭着一只眼，好像要意念将太阳切开一般。 “起的挺早啊。”亚历克斯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将腰带一解开始了一天当中的第一次解手。 “兵长，我这意境拿捏的死死的就让你这一泡尿给糊了。”沈渊无奈地将长剑重新插回剑鞘。 在吃完早餐后，他们就一同前往了贝尔法拉港口，与沈渊离开时走的城门不同，贝尔法拉港停泊着各式各样的船只，一些帆船能有城镇里的市政厅那么大，上面挂着一面蓝色的旗帜。 “法师大哥，这是商船吗？”沈渊问了问走在身旁的那名煮开水的法师，他摘下了兜帽，将头发扎了起来，看起来老成许多。 “这可不是商船，这是军舰，你没看见那上面挂着海军旗吗？”法师说道。 港口的集市相比于城镇内就热闹了许多，他们穿梭在人群之中，沈渊饶有兴趣地看着一个个摊位，卖的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从没见过，还有占卜这类的法术摊位，要是放在原来的世界他死都不会信这种东西，但是在戴尔大陆可就不一定了，手握铁杯烧开水给沈渊留下了不小的执念。 “商船还有将近一小时到达，我们在这里待命。”兵长说道，随后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沈渊抱着头盔坐在石阶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们大多长着兽耳，有些带尾巴，可能是类似于亚人这种的。 说罢，沈渊手撑地打算换个姿势坐着，结果手一下子摁到了什么东西，有毛，还挺硬的，紧接着，身旁传来撕心裂肺的“喵呜”一声让沈渊一下子退出去老远，仔细看看，那是个少女长相的亚人，低着头，手中握着自己的尾巴，毛茸茸的耳朵没精神地耷拉了下来。 “哦！抱歉，我没看见！”沈渊楞了一下后马上过去赔礼道歉。 那女孩抬起了头，眼角还有泪花，大概是疼出眼泪来了。 突然，那女孩的耳朵一下子立了起来，呲开嘴露出了尖尖的牙齿，浑身炸毛一般地颤抖，沈渊害怕但又不敢动，这时，他灵光一现，想起来了猫喜欢被搔喉咙，说时迟那时快，沈渊“掣”地一下伸出手精准地摸到了她的喉咙，随后慢慢地活动手指头，轻轻挠了挠，女孩瞬间像是脱力一般地松下劲来，跪坐在地上仰着头，喉咙发出一阵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哇！真是可爱啊！”沈渊这样想着，另一只手情不自禁地捏了捏她的耳朵，瞬间，少女浑身震颤一下，睁大了眼睛看向他，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沈渊感觉少女的脸颊染了些红晕，表情还挺享受的。 随着少女的眼神愈发朦胧，沈渊到是越捏越起劲，这时，少女像是找回理智一般地猛地缩回了头，双手放在头顶压下自己的耳朵慌张地说道：“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但是....但是这种事情我觉得不可以！” 说罢，少女飞一般地溜走了，只剩沈渊一个人坐在原地，他问了问身边正在喝水的法师说：“法师，猫娘的耳朵摸了会怎样？”法师一口水喷了出来，他擦了擦嘴说，你那是性侵啊，人家没抽你就不错了！ 沈渊立马坐不住了，看了看少女离开的方向感叹道：“***画诚不欺我也！” 过了很久，沈渊靠在法师的肩膀上昏昏欲睡，终于，商船靠港了，他们整理好了装备，护送着那些工人们将货物运下，期间沈渊瞟了几眼，大概可以断定这些货物都是类似于黄金珠宝之类的东西。 忽然，通过当警察的经验，沈渊眼睛不经意间的一瞟，看见了一个人，身披斗篷，腰间的短剑时隐时现，他向这里看了几眼后，与身后的几个人耳语了几句，消失在了人群中。 “兵长，刚刚发现了几个可疑人士，似乎是在打这批货物的主意。”沈渊这样说着，眼睛依旧看着前方。 “你和安德烈去看看，十分钟后要是找不到人就按照原定路线与我们汇合。”兵长说道。 “安德烈？” “就是我啦。”法师笑了笑，拍了拍沈渊的肩膀，后者也报以微笑，两人挤过人群，走向刚刚的巷子。 幽深的巷子中相比港口集市就凄凉了许多，沈渊小心地一步步向前走着，右手始终握在剑柄上。 靴子踩在地上的石子发出“吱啦吱啦”的声音，突然，沈渊下意识觉得不对劲，果然，一支箭矢从前方“簌”地一下射来，沈渊急忙将身子一躲，但是箭矢的尖锋还是将他的脖颈划出了一道伤口；沈渊瞬间拔出长剑，此时，巷子深处缓缓出现一个人影，手持短剑，缓缓走了过来，身后的路也被人封住了，三个人手持短剑包围了他们。 “放下武器！举起双手！”沈渊一着急就这样说。 “为什么要举起双手啊？”身后的安德烈不明所以地问道。 “没事没事，习惯了..............” 这时，前面的人挥剑砍了过来，沈渊将身子一侧躲开。 刀剑碰撞产生刺耳的噪音和飘飞的火花，终于，在对面体力不支的情况下沈渊一下子跳起，用尽全身力气挥剑砍下，那人虽然举剑格挡，但是无济于事，长剑直接劈砍下去，一条手臂应声落地，那人没有发出声音，惊恐地看向自己断掉的手臂，缓缓栽倒了下去。 身后也是同样，安德烈一手持剑一手使用着可以把水烧开的法术撂倒了另两个。 “我们去和兵长他们会合吧！”沈渊将带血的长剑插回剑鞘中，与安德烈一同穿过小巷子跑向集市，此时，混乱的声音愈来愈近，两人意识到了兵长那里也出事了。 第三章：大航海斗士 两人冲出巷子，看到大街上一片混乱，亚历山大兵长他们正在死守商队的货物和商人，另一边是不断迂回骚扰的劫匪。沈渊一想到要打架，不知为何竟然特别兴奋。 “我觉得我们应该绕后突袭！”安德烈在嘈杂的人群中喊道，可是沈渊完全没有在听。 “给我打！上啊哈哈哈哈哈！”沈渊走火入魔一般地学着电影里的人物将长剑抽出，咆哮着双手持剑冲进战斗中。 “你有毛病啊！”安德烈气急败坏地喊道，左顾右盼了一阵子后也拔出长剑冲了过去。 “兵长！这怎么回事啊！”沈渊在嘈杂的人群中大喊道。 “应该就是刚刚那帮人的同伙干的！保护商队安全到达商会！”兵长喊道。 这一路冒着箭雨，几乎是刚砍倒一个人，一支箭直射过来擦过他的头盔侧面，刺耳的声音瞬间将沈渊震耳鸣了，他浑身僵直一瞬，呲着牙好像还没缓过劲来。 “沈渊！”安德烈大喊一声，沈渊皱着眉头回过身来，又是一支箭插进了沈渊的腹部，他惊恐地一屁股坐了下来，手紧紧捂着腹部的伤口，似是缓冲一般，过了一会，他重新站了起来，单手持长剑，与护卫队一同奔向商会，此时贝尔法拉的宪兵已经到达，给匪徒们一个前后夹击，匪徒们的阵型被打乱，很快溃逃开来。 大门重重一关，商会内部早已乱作一团，商人们担心自己的货物有没有损伤，护卫队在检查战损，前台接待人员不停地登记着货物信息。 只有沈渊一个人站在一旁，捂着腹部的伤口，看了看那支插在腹部的箭矢，又看了看大厅中手忙脚乱的人们。 “有没有来管一下的！老子要死了！还差大约一分钟，我现在眼前已经模糊了！”沈渊一直被搁置，气不打一处来。 “贝丝！那里有位护卫队伤员，你去看一看！” “我知道了！” 沈渊感动地靠墙坐了下来，那少女同样是一名亚人，灰色的毛发，她跪坐下来，打开药箱，拿出一把剪刀，将箭矢剪断，随后将沈渊的盔甲缓缓脱下，轻轻地用被烧过的匕首缓缓刺入。 “你等会！没有麻药吗！” “麻药？那是魔女的东西，我们可不会用。”少女笑了笑，将匕首刺下，刀锋一剜把铁箭头硬生生地抠了出来。 “哎呦卧槽！”沈渊疼的直翻白眼，手扑腾了一阵子，一把抓住了少女晃了晃去的尾巴。 “呀！”少女惊叫一声，手中的匕首落到了地上。 良久之后，疼痛渐渐消去，沈渊握住猫尾巴的手也渐渐松开，但是睁眼一看，那女孩脱力一般地趴在他的胸口，轻轻地喘息着。 沈渊握住她的肩膀晃了晃道：“喂！干嘛！睡了！” 少女支撑着起身，擦了擦流出的泪水，红着眼眶看向沈渊，眼神中有愤怒，还有一种不明的感觉。 沈渊一下子慌了神，急忙帮她擦了擦泪水，可女孩却一下子躲开慌张地说道：“这....这种事情，我觉得不可以！” “是你！”沈渊一下子反应过来，抬起她的脸，认出了她就是在港口时的那个女孩。 “怎么还是你！”少女甩了沈渊一个耳光之后夹着腿跌跌撞撞地逃走了。 之后，沈渊穿上盔甲找到了安德烈问：“摸猫娘的耳朵算性侵，那捏尾巴算什么？” 安德烈握水杯的手微微颤抖。 “别说了！我知道了..................”沈渊认命似地答道。 “沈渊，这次行动还是挺顺利的，那么你也算雇佣结束了，还想继续服役吗？”在准备晚饭的时候，亚历克斯问道。 “不了兵长，还有更广阔的世界等待我去探索呢，我的归宿是远方而不是军队，感谢您，但是也很抱歉。” “你会是一名优秀的冒险家的。”亚历克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说：“那么我现在就要付给你报酬了。” “啊，不急不急.........”沈渊两眼放光地说道。 兵长交给他一个钱袋，轻飘飘的钱袋里面装着一枚金币。 “这金币怎么算啊？”沈渊人生地不熟，并不懂这里的汇率换算。 “话说你不会真是从异世界穿越过来的吧？”亚历克斯皱了皱眉头：“一枚金币等于一百枚银币也等于一千枚铜币，对你来说也算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了。” “谢谢兵长！”沈渊乐坏了，急忙敬了个军礼。 “干嘛？”亚历克斯向后退了一步，向他投来奇怪的目光说道。 忘记了这里不能敬军礼........................ 在向兵长与安德烈告别后，沈渊独自一人走在热闹的街市上，傍晚时分，街市上点起了灯火，晚饭后的居民也都开始出门散步了，由于沈渊上交了盔甲，所以他穿着那一套麻布衣服像个流浪勇士，幸亏他当时买下了那把长剑，要不然就成乞丐了。 他饶有兴趣地挨个看那些个临时支起来的摊位。 “阿斯兰山脉的紫石英挂饰！有魔法提升和抗诅咒的效果，只要四十枚银币！”一名身穿轻铠甲的男人吆喝着。 “各种恢复药水，可以治疗风寒和止痛，甚至有几率使伤口瞬间愈合！” “有几率瞬间愈合？这不就是打仗的时候谁运气好谁活着吗！”沈渊瞪大了眼睛吐槽道。 “招收佣兵为商船护航，包三餐住宿，赏金面谈！” 沈渊立即被这个吸引了过去，摊主是一名年迈的水手，身边坐着一位年轻的看起来像是一位日志记录员的男孩。 “大爷你好，我想报名，请问你们的商船是去哪里的啊” 老水手从上到下扫了他一眼说道：“对不起先生，您必须要有完备的盔甲和物品，只有武器我们是不招收的，这也是规定。” “明白了，那您等我一会！”沈渊不想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拎着钱袋跑向铁匠铺。 “老板！我要一套量身定做的盔甲！”沈渊推门而入阔气地说道。 “量身定做八十枚银币起步，最快三天之后做好。” “不！仔细想想还是算了......”沈渊企图用笑容掩饰尴尬，却不成想对上了老板阴沉的目光，他仔细想了想自己曾经看过的动漫，冒险家或佣兵大多不会装备板甲，而是轻型的皮革与合金装甲的混合装甲，简称：“猎人盔甲” “猎人甲是吧，五分钟后来取吧，先付钱。”老板冷冷地说道。 沈渊将三十枚银币放到桌子上，和老板打过招呼后走出了铁匠铺。 和刚刚比起来，好像是一瞬间的事，天立马就黑了，在这没有工业污染的年代，天空上的星辰十分耀眼，比起集市的灯火丝毫不差。 “先生，请问您需要占卜吗。”沈渊回头，一名老者站在他的身后，穿着披风带着兜帽，兜帽阴影下隐藏了五官。 “占卜什么？”沈渊被这样主动一问到是来了兴致。 “您的爱情、您的未来和您的生死，您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此话一出，沈渊愣住了，定定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没人相信我是异世界来的。” “您的眼神中隐藏了异于常人的知识。”老者只说了这一句话。 沈渊递给老者五枚铜币说道：“那么请为我占卜我的未来吧。”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老者缓缓开口：“您的未来充满了困难与欺骗，与这世界格格不入，您回不到原来的世界了，但是在山脉之后是广袤的平原，在那里，阳光洒下希望的亮色，繁星会一直指引着您前行的路，那时的您将不再孤独。”说罢，老者伸出手轻抚沈渊闭上的双眼，待沈渊回过神来的时候，老者早已消失不见。 “不再孤独是什么意思.........”沈渊这样琢磨着，回到了铁匠铺，老板将猎人甲摆放在桌子上说道：“你小子还挺懂行的，竟然不是直接买板甲；这猎人甲是由阿斯兰山脉上的轻甲兽皮与硬铝合金制成，可以预防一般对于重要部位的箭矢与刀剑创伤，即使是落水也不会沉下，所以是冒险家和佣兵的不二之选，缺点是魔法抗力弱。” 沈渊穿上猎甲，将兜帽扣上，向老板道谢后，返回了老水手那里。签好条约后，沈渊拿着任务单走向港口。 这艘名为“塔拉诺”的商船满载布匹与棉花，从贝尔法拉行驶至东方的利塔威亚克，航程大约有两百公里，其中要经过的萨拉扎海域海盗频繁出没，沈渊要和剩下的六名佣兵一同保护船只的安全，报酬现付定金二十枚银币，到岸后再付剩下八十枚银币。 看起来像是很轻松的委托，沈渊上了船，靠在船舷上，看着贝尔法拉的灯火越来越远，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看见这贝尔法拉港繁华的集市吧，他叹了口气，回到了睡觉的船舱。 躺上了吱嘎作响的吊床，沈渊叹了口气，看向舷窗外的星空，嘴角微微一翘。 “异世界其实也没那么糟糕吧...............” 第四章：死里逃生 次日一早，沈渊被身旁的人摇醒，他睁开困顿的双眼，看向舷窗外漆黑的夜空。 “你干嘛啊，厕所出门左转不谢..........”说罢，他欲要翻个身子继续睡去。 “大哥，吃早饭了。”那人又晃了晃沈渊，晃得吊床吱嘎作响。 沈渊半信半疑地翻下吊床，揉了揉眼睛，拿上自己的剑跟随那人一同穿梭在狭窄的船舱内，渐渐地，饭菜的香气越来越浓，沈渊也越来越有精神。 那名佣兵推开一扇门，眼前的长桌上摆满了各样的食物，另一边，沈渊看见了招募他的那名老水手正在向他招手，他坐到老水手的身旁，看着身前摆放的餐盘和餐具吞了口口水，虽然之前在小说上描写的大航海时代，船上的食物一般索然无味，但是这里大概不同吧。 待所有人全部在位置上坐好了之后，坐在尽头的船长缓缓起身，举起了酒杯说道：“捷德是我们最老的水手，曾经参加过海战，获得了三枚荣誉勋章，他见识过无数的优秀士兵，我相信他的眼光没有错，你们一定会保护我们安全驶过这片海域的，那么现在就可以吃早饭了。” 简短的发言表现出对他们的信任，沈渊终于对这异世界发生了改观，他从小父母双亡，弟弟也因为盗窃杀人而锒铛入狱，当警察是为了告诉曾经认为自己是混混的人“我做的是正当职业，我的父母总会为我骄傲的”，但是他从未被别人信任，甚至在成为了辅警之后的第一次出警就被人欺骗枪杀，全靠自己天生的自我幽默感才能乐观地活到现在，而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他在这里的一切都是一张白纸，内容可以靠他自己编写，他不用再被人戳脊梁骨骂，不用忍受流言蜚语，他可以堂堂正正地活在这世界上，为了活出自己满意的样子................ 他热泪盈眶，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擦了擦泪水。 窗外，天色渐渐放晴，橙红色的朝霞染透海平面，他登上甲板，海风将他披风吹起猎猎作响，他站在船头，左手搭在剑柄上，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海平面。 “朋友，你是哪里来的佣兵啊？”身后出现了一名佣兵，就是早上叫他吃早饭的那人，他年级不大，比沈渊要小，同样身穿猎甲，腰间挂着一把长刀和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瓶子。 “我是贝尔法拉本地人，你呢？” “我叫落枫，王都来的，游历世界的游骑兵，最近手头紧，就接受了一些简单的委托。”落枫笑了笑。 “我还没有去过王都呢，那你攒够钱之后要去哪里？” “阿斯兰山脉。” 沈渊记得自己来到这里之后有好多东西都是来自阿斯兰山脉的，那里有可能是冒险家的打野点吧.............. “你去阿斯兰山脉寻宝吗？”沈渊问，可是落枫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悄声说道：“你得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 沈渊让他这么一搞，瞬间也变得紧张起来，点了点头。 落枫神秘地说道：“几百年前，光辉王国与魔族进行了一场战争，最后由于魔族中出现了内讧，分裂出了一部分，导致魔族的优势全无，最后节节败退，光辉王国的几千名法师用自己的生命将魔族永远封印在了异界，但是传说在北方的阿斯兰山脉下还封印着魔族的先遣军队，我此行就是想去见识一下魔族的军队。” 沈渊吃了一惊：“你要把魔族放出来？” “我可没那个能力，我只是想去看一看。”落枫耸了耸肩，况且落枫看起来并不会法术。 “左舷六十度，三公里外！发现海盗！”观察员一声大吼将两人拉回了现实，沈渊飞奔向左舷，扒在船舷上看了看，远方的海天交界线处，一艘帆船向他们这里驶来。 顿时间，船上的所有乘客都躲到了下舱，偌大的甲板上只有水手和佣兵，沈渊拔出了长剑，看向远方的海盗船，深吸一口气.............. 随着时间的流逝，两船越来越近，这时，突然一阵火光，一发炮弹打了过来，将左舷打了个口子，沈渊直接被震飞出去，但是这炮弹并没有爆炸，可能只是一般***，他用长剑支撑自己站起身来，看向海盗船上穿着奇异的海盗已经蓄势待发。 “万能的神啊，请借给我烈火之力，有朝一日我必定归还！”落枫张开手掌，掌心缓缓点燃了蓝色的火焰。 “大哥！给我也煮一份面！我早餐没吃饱！”沈渊爬了起来着急地喊道。 但是紧接着，火焰越燃越大，顷刻之间变成了火球，落枫抬起手臂像是抓住什么一般将火球抛了出去，火球砸到海盗船右舷，巨大的冲击浪伴随着飘飞的木屑直接将两船距离分开了一点。 “真他妈能变成火球啊！”沈渊惊讶地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不敢相信地看向气喘吁吁的落枫。 话音刚落，海盗们就重整旗鼓，攀着绳子荡了过来，沈渊不再开玩笑，咆哮着冲了上去。在海盗挥刀的一瞬间，他一个滑铲擦了过去，随后半跪下来反身一剑将他砍倒。但是刚刚转身，一个随着绳索荡过来的海盗就将他一脚踢进了海里，海水冰冷刺骨，两艘船之间的夹缝很小，沈渊就在这夹缝中沉浮，胸腔火辣辣的疼，两艘船随时有可能将他挤死，终于他缓过神来，抽出长剑，插在了船侧，自己瞬势攀附，两手两脚顶住两艘船，一下一下地向上挪动，他扣着木板之间的缝隙，手指早已鲜血淋漓，但是他知道松手就会必死无疑，他咬着牙向上爬，木刺扎进他的手，冰冷腥咸的海水冲击着他泡的发白的伤口，每抓住一块缝隙，就会留下一趟血迹，终于他爬上了船甲板，却发现甲板上横尸遍地，朗姆酒洒在地上燃烧出火焰，他就这样穿梭在火焰之中，看着一地的尸体，主桅杆下，落枫的胸口插着一支箭矢，鲜血顺着箭矢缓缓滴到了地上，沈渊跑了过去在他身边跪了下来，刚刚拿出剪刀就被他握住了双手：“海盗下船舱了，我们失败了，我也大意了..............快跑吧...........”最后一声像是一声失落的长叹，落枫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眼神也失去了生命的色彩。 沈渊缓缓合上落枫的双眼：“我不会跑的，这是我的委托，我说过要活出自己理想的模样，不再逃避................” 沈渊褪下披风，向下舱跑去。 狭窄的过道中充斥着**的气息，叫骂声与哭喊声此起彼伏，他着急的满头大汗，拎着长剑挨个舱室搜索。 终于，他撞开了一扇被锁的门，船长和他的小女儿被捆在一起，沈渊将长剑插回剑鞘走上前去，但是船长和小女孩却拼命地摇着头，正当他察觉不对的时候，后颈被重重敲了一下，世界瞬间天昏地暗，他双腿一软，栽倒了下去.........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与其余的船员一同被关在一个舱室中，从结构看来，可能是底层的某间舱室。 “对不起船长，我失败了..............”沈渊歉意地向船长说道。 “你尽力了，我们只是运气不好，只要能活着出去我就已经很满足了。”船长自我安慰似地笑了笑。 “也许我们还有机会。”那名年老的水手说道：“从刚刚的情况来说他们应该有十五到二十人，守在门口的有两人，剩下的人在搬运货物或是甲板巡逻，我们可以从与海盗交战时候的损毁处乘坐救生艇逃生。” “那我该怎么做呢？”沈渊凑到老水手的面前悄声说。 “你负责掩护大家到救生艇上，我负责将船炸掉，我们决不能留给海盗一点东西。” “这太危险了，我和您一起去。”沈渊急忙地说道。可是老水手笑了笑说，你觉得你会比我更了解这艘船吗？ “好吧.....那就这么定了！” 两人互相帮忙用嘴将绳子咬开，沈渊活动了一下子筋骨，与老水手一同轻轻走向门边，透过门缝，看见外面有一名海盗正在向他们这里走过来，两人瞬间躲到门后夹角。 那名海盗看见了地上散落的绳子后，抽出了长刀走了进来，突然，沈渊将门一关，老水手绕到海盗的身后，精准地拧断了他的脖子，随后托着他轻轻地将他放下。 沈渊刚想走出门外，老水手就叫住了他：“嘿，你的剑。”说罢将那把剑鞘上刻着步兵徽章的长剑扔给他，老水手自己抽出了一把长刀。 两人将剩下的船员松绑后，沈渊断后，缓缓向炮击裂口处行进，救生小艇绑在船侧，在海面上上下漂浮着，沈渊谨记老水手的叮嘱，与他们一同登上小艇撤离，他轻轻地用船桨将小艇推离商船，轻轻地划走，期间时不时地看一看商船的裂口处，瞬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商船底部炸裂出了一个口子，冒出熊熊烈火，被炸飞的油桶砸到海面上燃起了一道火焰壁垒，沈渊加快了划船的速度，回头看了看，那名老水手手拿长刀在燃烧的甲板上与十几名海盗周旋。 “船长，我会救回老水手的！”沈渊将船桨交给另一个人，不顾船长的阻拦，纵身一跃跳下海水中，他潜下深处躲避海面上燃烧的油，爬上商船的舷侧，缠上绷带的手瞬间又被鲜血染透，他不顾疼痛，发疯似地爬上甲板抽出长刀向前砍杀，鲜血溅到空中好似飘红的缎带，这可不是现代战争，一发子弹出膛敌人就能倒下，这是真正的白刃战，用钢铁铸成的刀剑切开坚硬的生物组织，会痛苦万分，也可一击致命。 “你这小子！我不是叫你保护他们吗！”老水手与他背靠背面对着倾巢而出的海盗。 “老头！我接到的委托是保护所有人，你糊涂了！”沈渊擦了把溅到脸上的血笑道。 “你会是一名很优秀的战士的。”老水手似是很欣慰地说道。 “过奖....”话音刚落海盗就冲了上来，可是突然舱底发生了爆炸，货船剧烈倾斜起来，货物倒向一边，两人来不及反应就翻滚着掉下大海，千钧一发的时刻，沈渊抓住了船舷，吊在船上，但是此时，好似一切都变成了慢放镜头，他亲眼看着老水手被巨浪击落，沉于大海、没于汪洋................... 打来的浪花洗去他脸上的血渍，他心脏如刀绞一般，看向身下的大海，突然，他笑了笑，以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这算什么......我的委托是护卫所有船员，我曾经可是警察啊！”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手，脚尖向下直插海中，海底暗潮涌动，他拼命地向下游，扒开木板与货物，终于，看见了脚被绳索缠住的老水手，他奋力游了过去，用刀切开了绳索，将老水手托上海面。翻滚的海面上突然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浮木，随后两人扒上浮木，沈渊吐出一口海草看了看老水手，随后两人都笑了。 “小子，我欠你一条命。” “没事，到时候请我喝一杯就好。”沈渊心大地笑了笑，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正当他向远方救生艇上的大伙们招手的时候，一支箭矢急速切开空气，插进了他的身体，巨大的力道将他的肺部贯穿，沈渊重重地咳出一口血，双眼惊恐地看向刺穿胸口的箭头。老水手也吓了一跳，转头看身后的商船已经沉没，那名偷袭的弓箭手也葬身火海，老水手握住沈渊无力的双手喊道：“再加把劲！坚持一下！” 可沈渊却痛苦地笑了笑，扳开老水手的手道：“不行了.....您先走吧，如果可以的话...现在能不能把尾款结一下...........” 沈渊似乎是为了不让自己的离去显得那么悲伤，开了个玩笑，紧接着巨浪打来，待浪潮过后，浮木上就只剩下老水手一个人了..................... 冰冷刺骨的海水凝结了他的伤口，他半睁着眼，看着自己缠满绷带的手，吐出一口气泡，渐渐失去了应有的意识。 第五章：精灵战士与佣兵 待他再次苏醒的时候，身边被温暖包裹，枕头散发出淡淡的香气，让他有些意醉神迷。 “真想永远睡下去啊............” 突然，他打了个寒战，急忙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精致的房间，床头柜子上面的杯子里插着一束不知名的花，一面墙上挂着一支做工十分精致的弓以及箭矢若干。 他撑着坐起身来却发现此刻一名金发少女正枕在他的腿上酣睡，耳朵尖尖的，不是亚人也不是人类。 “我知道了，这一定是梦！”沈渊笑了笑，继续睡去，不料后脑勺一下子磕到床头，“砰”地一声将少女吓醒。 “你醒了....”少女刚刚睡醒，眼睛没睁开，所以眼神显得慵懒又妩媚。 沈渊这下子彻底不淡定了，匆忙将双腿一缩，下了床道：“不不不不，你哪位啊！这里是哪！” “你好，我叫露娜-德尔塔拉娜，是一名精灵战士，这里是精灵森林啊。”少女精神起来的样子与刚刚截然不同，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活力，可是沈渊却对这活力不感冒，甚至有些害怕。 “我们在巡视海岸线的时候发现了你，当时你后背还插着一支箭，幸亏伤口凝结，要不然你就死于大出血了。”露娜站起身来说道。 “我的长剑呢！”沈渊突然想起来这个，这把长剑对于他来说十分的重要。 “我帮你放起来了，因为看到上面有王国步兵徽。”说罢，露娜走到一旁的柜子处将长剑拿出，递给沈渊的时候她大概是轻轻跳了一下，胸口的两只兔子也跟着颤了一下，沈渊捂住鼻子接过了长剑在心里暗暗说道：“这孩子......不得了啊！” 沈渊将长剑插到腰间，推开木门走了出去，比起贝尔法拉那样的都市，这里更像是隐匿于世界之外的净土，参天大树根系发达，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照射到地上形成了光斑，这里每家每户都是建造在大树下的木屋。 “露娜？”沈渊说道。 “哎！在！”不知为何，她看起来十分的紧张，脸颊红扑扑的。沈渊向她投来疑惑的视线，她立即呲着牙笑了笑。 “对了！你好久没吃东西了吧！吃完饭后我带你去见我们的族长吧！”露娜说罢就拉住沈渊的手将他拉走。 沈渊看向露娜纤细的双手抓着他的手腕，大概明白了什么：“要么是精灵族天生热情好客，要么是她喜欢我！” 但是沈渊转念一想，男人这辈子的一大错觉就是：“她喜欢我！” 沈渊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深绿色的眼睛，金色长发，耳朵长且尖，向下耷拉着，近乎完美的身材比例，还有胸甲都压不住的那一对兔子，每跑一步就颤一下.......................... “完了，我彻底没救了，那就让我更堕落一点吧！”沈渊说这话时内心丝毫没有波澜，甚至笑容已浮上脸面。 “你在笑什么？”待沈渊回过神来，发觉露娜正在看向奇怪的他。 沈渊立即尴尬地收回了笑容，使劲摇了摇头。 “现在已经过了早饭的时间了，所以我偷偷给你留了一份。”露娜说罢，神秘兮兮地从后厨拿出几个布包裹放到沈渊的身前。 话说回来，东西好吃是好吃，但是沈渊却始终难以下咽，不知为何，总感觉露娜一直在看着他，虽然露娜自己没有发觉自己的视线，但是沈渊可是察觉的一清二楚................ 草草地吃完饭后，露娜告别了沈渊不知去向，就剩沈渊一个人走在精灵森林的土路上，突然，后屁股挨了一箭，虽然是箭矢，但是没有箭头，箭头用一块凝固的树脂代替。 他回头看了看，什么也没看见，随后视线向下移，看见了一个小女孩手里笨拙地拿着弓箭，天真无邪地看着他，沈渊一时来了兴致，便走了过去在小女孩的面前坐了下来，小女孩同样长着一头金色短发，大眼睛炯炯有神，像露娜一样，也许她长大之后也会是一名优秀的精灵战士。 “你叫什么名字？”沈渊轻抚她的头顶。 “艾琳娜-德尔塔拉娜。”她天真地应道。 “艾琳娜，你长大后有想去的地方吗？”沈渊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竟然有些心酸。 “艾琳娜要保护村子，像露娜姐姐他们那样守卫海岸线，把坏人都打退。” “年级不大，志向倒不小？总有一天你也会明白这种责任感的，为了身边所爱的人与自己的信仰甘愿奉献生命的责任感，我曾经为了自己的人民战斗，最后落得被人谋害的下场，来到了这里，现在我为自己战斗，而你不同，艾琳娜，请记住自己现在说过的话，你会是你们族人的骄傲的。”沈渊说到这里戳了自己的伤口，情不自禁的流下泪水，艾琳娜用小手帮他擦了擦说：“艾琳娜不懂你说的这些，但是艾琳娜会记住的，别哭了叔叔。” 沈渊哭的更伤心了......................... “您和其他的人不一样呢。”身后响起一个男声，沈渊回过头去，看见了一个精瘦高大的身影。 “以往来我们这里的人都是为了做生意和联姻，从未见过您这样的人，您很善良，您是哪里人？” “我是异世界来的你信吗？” 那名精灵战士大笑起来说道：“您难道是魔族？魔族可不会长成您这样。” “也是，魔族怎能与我的英俊相提并论。”沈渊心大地笑了笑后说：“我去洗洗脸，眼泪残留的盐分搞的我脸上皮肤紧绷。” 沈渊穿过稀疏的树丛，来到了一片散发着蒸汽的温泉，据说这是精灵族人洗澡的地方，沈渊特地问了那名精灵战士，错开了族人们洗澡的时间来到了这里，该说不说，拿别人洗澡水洗脸确实有些罪恶........... 他将手向下探了探，水温很温暖，随后他将水往脸上扑了扑，一股温热好似穿过面颊直入心扉，让他全身都舒服的不得了，他忘我地将整张脸都埋了下去。 “啊！真他娘的舒服！”刚刚一抬头，一对兔子就蹦进了他的视线，他有些迷糊地看了看，随后视线向上移，看见的是露娜被蒸汽和羞涩糊的泛红的脸颊，沈渊愣住了，露娜肤白貌美，水珠与汗滴一同顺着身体的曲线流下，她这一来就如同出水芙蓉一般，娇嫩地像一朵染上晨雾晨曦的茉莉。 “哦！这水温真大....不是！这胸真舒服.................”沈渊慌张地遮住了双眼，一个战术后仰栽倒在了地上。 只有露娜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有惊讶，有害羞，也有温柔的情感。 沈渊落荒而逃，刚刚的场景他绝对深深刻在了脑海中，但是与露娜不同，他并没有怀揣繁杂的感情。 傍晚时分，家家户户亮起了灯火，沈渊坐在床上，他想等到露娜回来之后好好地向她道歉。 终于，房门一开，露娜轻轻走了进来，大概是特意晚回来，但是看见沈渊没睡，瞬间乱了阵脚，有些慌张地脸红起来。随后还是沈渊先说话。 “露娜，今天的事情，很是抱歉，当时我是一时糊涂！” 露娜没说话，只是使劲摇了摇头，缓缓走了过来，坐在了沈渊的身旁，脱下了白色长靴，两腿并的很紧。 “那个......露娜小姐？”沈渊刚想说话，露娜用手遮住他的双眼，唇轻轻地吻了上去，将沈渊压倒。 沈渊脑子触电一般，僵直在那里，不知所措。 良久之后，露娜松开了嘴唇，眼神中有着褪不去的情欲和温柔：“沈渊，你知道吗，在精灵族，被看见了全身就要献上自己的全部，这也是森林的传统..............” 沈渊这才回过神来，匆忙向后退了退：“不不不不，露娜小姐，你冷静，我这是不小心的不算吧！你不能勉强你自己啊！” 露娜抱住了沈渊，脸离他很近，沈渊能感受到她呼出的炽热的吐息，露娜眼眶湿润，但绝对不是委屈：“我不管......都怪你，现在这样怎么办.........”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我知道我帅！但是你也要注意一下啊，那么大的海岸线都能守住，这你就守不住了！” “守不住，我真的喜欢你，即使我们只有过一面之缘，但是我愿为你奉献一切。”说罢露娜解开自己的上衣，暖橙色火光照耀下，十分诱人。 “我会向你证明我的感情的.........”露娜轻声说道，随后再次吻了上来。 “不行！”沈渊推开了她，低着头粗重地喘息，好像在和自己的内心作斗争；没错，露娜善良可爱，坚强且勇敢，身材完美，是每个男人的理想型，但是如果他接受了她，就等于安于现状了，他明白露娜喜欢着他，但是喜欢和爱是有分别的，喜欢只是在爱之前的情感表达，而爱则是付诸了行动、责任，甚至以生命为誓言的，永不凋落的契约，沈渊不懂，露娜也不懂，她太年轻了，还有更多的时间和更广阔的的世界等待她去探索，沈渊也是同样，他不能将自己的未来留在这里，也不能将露娜的未来定型，这是对她的不负责任。 露娜似乎明白了沈渊的所想，眼泪渐渐滚落下脸颊。 露娜哭着拉住了沈渊的衣袖，可是沈渊狠下了心来一掌打在了露娜的后颈，后者昏了过去，沈渊将她小心地放躺在床上，擦了擦她脸颊的泪水，轻轻地，像是和自己说话一般说道：“露娜，对不起，以后请坚强，不要再让泪水成为你的掩护，这也许就是现实吧，真的很抱歉..........................” 这天夜里，沈渊重新穿上猎甲披上斗篷，带着那把步兵长剑离开了森林。 第六章：新工作实锤 空旷的原野上，沈渊走了一个晚上，他不累，满脑子都是在想露娜醒来之后悲伤欲绝的神情，想到这里他的内心就很不舒服，他本无意伤害她，但是也不能就这样与她生活，他也有自己的未来要去探索。 想到这里，他抬头看向夜空，漆黑的天空上，染透了像是薄纱一般的，苍蓝色的星云，突然，他想起了那名老者说过的话：“但是在山脉之后是广袤的平原，在那里，阳光洒下希望的亮色，繁星会一直指引着您前行的路，那时的您将不再孤独。” 山脉之后是哪里，不再孤独指的是什么................ 想着想着，一辆马车经过，大概是天太黑，没有看见他，车轮溅起路边的污水浇在了他的身上，他楞了一下后，见那辆车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了一个人，穿着类似于皮甲的一样的轻型盔甲，他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沈渊后说到：“勇士，十分抱歉，如果不介意的话可否能让我载你一程。” “哦，不用了。”沈渊摆了摆手说。 那人没说什么，只是上了马车后又离开了。沈渊扑了扑身上溅到的泥土，轻叹一口气................... 他摸了摸脸上那道被箭矢划伤的伤痕，心中不由自主地有一股苦涩蔓延开来，走了一会后，黑暗的道路前隐隐约约闪现出火光，他眯着眼看了看，确认了那是一辆侧翻的马车，他抽出长剑，缓缓走了过去，车的旁边躺着一个人，已经断气，正是刚刚沈渊遇见的那个人，他的胸口扎着一支类似于木制矛之类的武器，由于天黑，他看不清楚，突然，身后传来几声窸窸窣窣的杂音，好像有什么小动物在活动一样，这是他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像是动物，又不像。 沈渊将长剑伸进油桶中，半凝固的黑色原油粘在剑刃上，随后又将剑向栓车的铁链上狠狠劈了一下，擦出来的火花瞬间点燃了整个剑刃，像是法术附魔一般。 眼前的草丛动了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沈渊双手持剑，一步一步迈了过去，突然，一只野兽蹦了出来，一下子飞扑过来，沈渊侧身一躲，野兽十分巨大，利爪直接将他的胸甲抓开，而沈渊的剑也划过了野兽的侧腹，伤口燃上了些许火焰，沈渊扯下胸甲，露出了胸口血淋淋的伤口，强忍剧痛站了起来，剑锋的火光照映着那只野兽血色的瞳孔，野兽很大，身体强壮，像是野猪的一种，长着狗熊的身体，口中的獠牙还断了一截。 沈渊喘着粗气，野猪也是一样，只见野猪蹭了蹭蹄子，随后冲了过来，沈渊将剑锋向前，如同现代战场上拼上刺刀一般地大吼着向前冲去，在即将被撞飞的那一刻，他跪了下来，一个滑铲下腰，将长剑竖直，直刺进野猪的腹部，但是野猪皮糙肉厚，沈渊根本握不住剑，结果长剑就卡在了野猪的腹部一半处。 野猪疼的抽搐，后蹄一蹬将沈渊踢出将近六米，沈渊在地上滚了几圈后，渐渐失去了知觉，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这时，从一旁的草丛中出来了几名衣衫褴褛的中年人，他们先是看了看那头野猪，又看了看沈渊。 “救我..............”沈渊伸了伸手无力地说道。 其中一名老人走了过来，将沈渊翻过身来，可是意外的是，他在沈渊的身上翻来翻去，将沈渊的钱袋拿了出来。 “妈的......王八蛋.......你把老子钱还回来.....”沈渊被刚刚的一踢踢断了肋骨，伤到了肺部，刚想大吼，喉咙就涌上一股血腥味，将鲜血顶了出来。 那老人看起来吓坏了，连忙双手合十，握住手中的十字架项链颤颤巍巍地说道：“神啊，请饶恕我的罪过..........但我没办法。” 说罢，老人就跑走了，一旁的人将野猪分尸，各自争抢着，没人管沈渊的死活。 待人走光后，那名老者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走了回来，沈渊双眼无神地看了他一眼，他似乎被这眼神吓到了，打了个寒战，将三根熊爪丢到了沈渊的胸前，随后踉踉跄跄地跑走了。 沈渊就这样一直看着天空，良久之后，好像是突然断电一般，他双眼一黑，失去了意识，鲜血也凝固在了土路上。 “妈蛋.....老子不玩了，我要回到原本的世界去..............” 清晨，一队马车队行驶在这广袤的草原上，远处，阿尔贝鲁特城墙时隐时现，厢车中的一个贵族男孩长着褐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对面坐着一名老人，大概是他的父亲，还有一名灰色短发，长着狐狸尾巴的亚人女仆跪坐在一旁，男孩眼神忧郁地看向手中杯子里的蓝色饮料，而他的父亲正在看着放在桌子上的一本书，表情时而紧张时而缓和，那名女仆则是一动不动地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静坐，表情透出十分的成熟与优雅。 突然，马车一个急刹车，男孩手中被子里的饮料被晃洒了一点，他俊俏的面容上瞬间多了一分戾气，但还是不失礼节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前面的路被堵住了，有一个已经死亡的人，看起来像是冒险家或佣兵。” “少爷，我替您下去看看。”那女仆突然睁开眼，褐色的瞳孔透出冷静与理性。说罢，她提着裙子走下厢车，走到了前面的路上。 她俯视着沈渊，看了看他胸口染上血的熊爪，又看了看远处只剩半个骨架的野猪熊，凝固的鲜血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太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她轻轻走了过去，将手掌张开，对着野猪熊的尸体，轻轻闭上了眼，随后那尸体自己动了动，压在野猪熊尸体下的那把长剑飞了出来，拖拽着粘稠的鲜血，悬在了女仆身前的半空中，待鲜血顺着剑锋缓缓滴下，王国步兵徽显现了出来，她将手轻轻一压，那把剑插到了地上，随后，她走了回去说道：“老爷，少爷，前面的那个人和野猪熊战斗过，虽然野猪熊的尸体被别人瓜分了，但是野猪熊残留外皮上的剑痕能推断出，这头野兽是他一人所杀，而且他用的是王国步兵长剑，应该是退役的士兵。” 那名老者皱了皱眉道：“步兵长剑怎会装备在冒险家身上，莫非他是参战退伍步兵？他还活着吗？” “还有心跳，但很微弱。”女仆冷冷地说道。 “务必将他治好，带回宅子中好好休养，待他醒来后我倒是有很多事想问他。” “父亲，我们没必要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男孩这样一说，女仆刚要转身就又转了回来。 “艾尔兰，你要学会善良待人，世界才会善良待你。” “主人，您怎么吩咐？”女仆问向那男孩，那男孩无奈地说道：“那就听我父亲的话吧............” “遵命。”女仆冷冷地答道。 之后，沈渊和他的长剑被一同搬上车，随后车队继续行驶至阿尔贝鲁特，期间，那女仆一直坐在沈渊的身边，看着他胸口触目惊心的三道很深的伤口，皱了皱眉头。 沈渊在昏迷中，仿佛身心都跌入到了冰冷刺骨的海洋中一样，记忆也穿梭茫茫深空回到了从前。 天空中下着暴雨，钢筋混凝土铸成的钢铁森林矗立在苍穹之下，万家灯火闪耀，而在这城市的深处，一个小巷子中，站着两个浑身湿透的男人。 “沈安！我说过了，盗窃是违法行为！” “我不用你管！爸妈死的时候你他妈连一滴眼泪都没掉过，我没你这个哥，你也不是我们沈家人！” “爸妈临死前把你托付给我，让我将你养大成人，好好管你，你这个样子怎么对得起他们！你要是成年了我不会管你，你随意在这社会上自生自灭，但是你现在才十六岁！我是你唯一的监护人！”沈渊咆哮道，雨水顺着他邋遢的长发滴下。 “你没资格说我，你天天说出去找工作，现在混成了这个样子，人模鬼样！在同学面前我都嫌你他妈丢人！”那名叫沈安的男孩戏谑地说道。 “至少我有在努力！” “努力有用吗！你再努力也比不上那些家里有钱的少爷，哥！你还不懂吗！我们输了，在这个社会下彻彻底底地输了！再努力也混不出人样！” 沈安苦笑了一下，随后转身飞奔离开了漆黑的巷子，只留下沈渊一个人独自在雨中。 画面一转，在一家快捷超市中，外面同样下着大雨，沈渊坐在玻璃前，捧着手中的一碗泡面，失神地看向眼前耸立的商业大厦，大街上车来车往，唯有商店中安静的只有空调嗡嗡的声音。 但是这安宁很快就被打破了，几名带着头套手持利器的人闯了进来，沈渊吓得方便面撒了一地，连忙蹲了下来双手抱头，身边还蹲着一名老人。只见那几个人翻来翻去，拿走了些贵重物品，转身用刀指向收银员，叫他把收银机打开。 正当那伙人要离开的时候，身旁的大爷突然冲了上去，抢夺他们手中的刀。 沈渊没来得及抓住他，但是悲剧还是发生了，其中一人一刀刺进老人的腹部，那人也没想到，只见他有些惊慌地向后退了两步，老人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那一瞬间，他扯下了那人的面罩，沈渊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沈安...................” “沈安！”沈渊失神地吼道，瞬间从梦境中醒来，发觉自己深陷一张柔软的床铺，他四周打量了一下，发觉整间房间布局十分精致，像是十分豪华的宅邸一般。 “你醒了。”那名有着蓬松狐狸尾巴的女仆走到床前面无表情地说道。 “哪家医院啊，你这护士还穿女仆装。”沈渊大概是对于自己处在的空间有些混淆。 “这是阿尔贝鲁特的艾尔迪亚家族宅邸。” “我靠，还没死啊！”沈渊哀怨地睁开撑起身子。 “我们老爷说有话问你，等问完了你想死也不迟，我也可以帮你一把。”女仆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是她的话语总是透出恐怖的气息。 “你叫什么名字啊？”沈渊没事找事欠揍地问道。 “你无权知道，我的名字只有少爷和老爷能叫。” “那其他人怎么叫你？”沈渊有些摸不着头脑。 “女仆长。” “女仆长，我饿.........”沈渊赖在床上抻了个懒腰说道。 “还没到晚饭时间。” “女仆长，我渴。” “没水。”女仆长有些不耐烦，皱了皱眉头。 “女仆长，我想摸摸你尾巴。” “你有病吗？”女仆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后，将毛茸茸的尾巴往身体另一侧收了收，起身准备离开。 “真是的，一点也不可爱.............” 第七章：贝尔迪亚家族 傍晚时分，整座宅邸点起了灯，照的大街上亮晃晃的，沈渊穿着麻布短上衣，腰间别着步兵长剑，在侍从的带领下来到了贝尔迪亚家人用餐的地方，餐厅金碧辉煌，偌大的餐厅只摆放了一张长桌，上面摆放着看起来就很贵的珍馐佳肴。 “谁让你进来的？还有，用餐时不准持刀剑！” 沈渊回头看了看，只见那位女仆长手中端着一盘菜惊诧地看向他，同时耳朵也动了动。 “先说明白，可不是我想来的，而且这长剑对我意义非凡，我绝对不会让它离身半步。” “是我让他来的，艾尔特莉亚。” 沈渊回头看了看，一名胡须发白的慈祥老者对他笑了笑。 “请坐吧。”他向一旁招呼了一下，沈渊便坐到了餐桌的另一头。 “原来你叫艾尔特莉亚啊，小狐狸？”沈渊欠揍地向前弯了弯腰笑道。 “别这样叫我，要不然你会后悔的..........”艾尔特莉亚冷冷的看向他，嘴角似是向上勾了一下。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饭后，老人坐在沙发上问道。 “我叫沈渊，您呢？” 老者却笑了起来说道：“看来你真不是一般人，要知道在这阿尔贝鲁特问我姓名的可不多啊。” “哈？那就算了，我不是这世界的人。”沈渊耸了耸肩。 “你不是这世界的人？你是魔族吗？” “为什么你们都认为异世界就是魔族人呢？”沈渊有些不明所以地皱了皱眉。 “这个倒是不重要，那你能为我讲讲你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吗？”老人再次笑了笑。 沈渊抱着对方并不会相信的想法靠在了沙发背上好似回忆一般地讲了起来：“我们的世界大概是现在以后的几千年吧，我们的科技远远领先于你们，你们现在的步兵使用长剑，守城军使用大炮，而在我们那里，有一种东西叫枪支，士兵人手一支，发射时会发出巨大的声响，只要被那打出去的东西碰到就必死无疑，枪有大有小，小到手心那么大，大到和您家女仆长一样高，而且只能一人使用，发射出去的东西能打到几千米外。还有很多很多，海军、空军、火箭军............” 讲了很久，老人虽然不相信他的话，但是却被他口中描述的这个世界震惊了，真实却虚幻，残酷也温暖。 沈渊转眼一看，钟表已经指向十点了，想到这里，他突然说道：“老人家，您能给我一份工作或是雇用我一段时间吗？” “为什么呢？”老人疑惑地问道。 “我没钱啊。”沈渊心大地答道。 “那你今晚先住下，剩下的明天再考虑。”家主笑了笑说道，沈渊点了点头，发觉自始至终，那男孩都没有说话，吃饭的时候也是，而且艾尔特莉亚好像一直在他的身边，大概是他的贴身侍从吧。 “艾尔特莉亚，你去为沈先生安排一下房间吧。”家主向身后摆了摆手，艾尔特莉亚楞了一下，随后冷冷地应了一声。 安静的走廊中，沈渊走在艾尔特莉亚的旁边，虽有两人，但是脚步声却只有沈渊的皮靴踏地声。 “艾尔特莉亚，你这名字好长啊，要不然我叫你艾莉，这样简单顺口怎么样？”沈渊没事找事地单向性聊着天。 艾尔特莉亚没有鸟他，只是给了他一个轻蔑的眼神。 “那我就叫你小狐狸了。” 艾尔特莉亚突然停下了脚步，双拳紧紧攥住，好像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怒火一般，沈渊顿时怂了：“好好，别生气了，那我就没人的时候叫你艾莉，人前称呼你女仆长，这样行了吧，艾莉？” 艾尔特莉亚认命似地叹了口气，说实话，要不是他是老爷的客人，她都恨不得将他**抛尸。 他的房间在走廊的尽头，是一件小且精致的客房。 “东西都齐全，没什么可交代的，半夜小心鬼压床。”艾尔特莉亚不屑地说道，随后欲要转身离开。 “艾莉，我真不能摸摸你尾巴吗？”沈渊忍了很久，看着艾尔特莉亚灰白色又大又蓬松的尾巴，晃来晃去，有种想抱上去的冲动。 “你的眼神很变态，请别这样看我的尾巴，我会忍不住杀了你的............”艾尔特莉亚冷冷地斜视了沈渊一下，沈渊打了个寒战。 “那我摸摸你的耳朵可不可以？” “你这混蛋！”艾尔特莉亚忍无可忍地一个跨步上前去抵住沈渊的脖子，将他一下子撂倒在了床上，刚要抽出他腰间的长剑，身后响起了一个老人的声音。 “艾尔特莉亚！你干什么！” 从沈渊的角度能明显看见艾尔特莉亚怔了一下，随后眼底显现出他从没见过的惊慌，她害怕了。 “不是的....老爷.....我............”艾尔特莉亚语无伦次。 “我说我想摸她尾巴，女仆长说只要我能打得过她就让我摸。”沈渊大大咧咧地笑了笑，艾尔特莉亚惊呆了，愣愣地看向他。 “简直是胡闹，艾尔特莉亚，你可是一向的稳重。” “十分抱歉，老爷，请任您惩罚..........”艾尔特莉亚低着头颤抖地说道，可是这时候沈渊不知为何却想到了些不得了的东西。 “沈渊先生，你怎么看？”家主问道。 “呵呵呵呵.........咳！”沈渊不经意间露出了淫邪的笑容，随后意识到了不对劲，急忙收敛起来。 “好！那就交给我了！”沈渊一只脚踩到了凳子上，大义凛然地说道。 待家主走了之后，他看着跪在地上的艾尔特莉亚，心生怜悯，让她坐到了床上，艾尔特莉亚却会错了意，死活不肯起来。 “没你事了，你出去吧，我也想早点睡觉。”沈渊摆了摆手说道。 “我从十六岁被老爷从战场上救下来，一直到现在，从没有被老爷骂过，今天却因为你这混蛋...............” “你参过军吗？”沈渊听到这里来了兴致，急忙坐到她身前问道。 “嗯，我六岁的时候村子被游荡匪徒洗劫，最后是王国步兵团解放了我们，见我与亲无故，就将我收编进军队，开始我只是做一些打扫之类的工作，后来他们教会了我如何使用火焰魔法，我便开始渐渐地向前线迁移，直到那年我因伤退伍，被老爷买下到贝尔迪亚家做仆人，我真的...............”说道这里，艾尔特莉亚看着认真的沈渊楞了一下：“我干嘛说给你听，白费口舌。”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我们很像，也不像，这话听起来很矛盾吧，但是是我的内心所想，我没有经历过战争，更没有上过战场，但是我明白，失去亲人的滋味，亲眼看见自己的亲弟弟穿着囚服进了监狱，而我却转身扣上了帽子走进了警局，我和沈安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以前不是，现在更不是..............”沈渊擦了擦欲要流出的泪水。 “警局是什么？” “简单的来说，我的弟弟因为杀了人被关押了起来，而我却成为了一名宪兵，很可笑吧？”沈渊自嘲地笑了笑。 “这种事情在戴尔大陆的各个城市都有很多的例子，也许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是我相信你懂的会比我多得多。”艾尔特莉亚嘴角勾了勾，可以说是罕见的微笑了。 “那么天已经很晚了，你就睡吧。”艾尔特莉亚说罢离开了房间。沈渊笑了笑，心脏“扑通”地跳了一下。 “喂喂喂！开什么玩笑，刚说了自己要追寻远方的未来，现在就被这小狐狸迷住了？现在才发现那事真不能怪纣王，要我我比他更迷！再说，放着好好的露娜不去要，非得当个舔狗去舔这块坚冰，我图个什么！” 次日，沈渊与贝尔迪亚家主洽谈了一段时间后，家主同意以冒险家的身份雇佣沈渊为私人武装，征求本人同意，可以无限期续签，每月工资一枚金币与三十枚银币，可以绕过贝尔迪亚家族女仆长艾尔特莉亚的限制直接对贝尔迪亚家主进行贴身护卫。 “父亲！我反对！”这时，那男孩冲了进来，艾尔特莉亚也跟在了后面。 “艾尔兰，我难道没教过你进门要先敲门吗？”家主的脸上透露出戾气，有些不高兴，沈渊生怕家主因为不高兴而导致这份委托失效，急忙站起来当和事佬。 “父亲！您甚至不知道这沈渊是什么来历，他的目的是什么，就这样雇佣他为贴身护卫实在是太草率了！” “你可以动用你所有的势力去查我的底，能查到算我输！”沈渊自信地说道。 “艾尔兰，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是这件事情，你无权参与，沈先生和我都是你的长辈，假如你能打过沈先生，我就不反对这件事情。” “艾尔特莉亚可以！”艾尔兰瞬间说道。 “艾尔特莉亚是你的贴身侍卫，她的战斗力我比你更清楚。”家主摇了摇头，沈渊也满头大汗地摇了摇头。 “先不说别的，他早已经把艾尔特莉亚得罪的够够的了，她肯定会趁这个机会杀了他的，正好她的小主子也会开心的吧.............” 家主站起身来，握了握沈渊的手，说道：“沈渊，欢迎你来到贝尔迪亚家族。” 第八章：短暂的休假 成为近身护卫兵的第二个礼拜，沈渊褪下了猎人盔甲，换上了轻型板甲，披风上印着贝尔迪亚家族的徽章，在异世界戴尔大陆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沈渊的剑术和警觉性提升了不少。 但是沈渊大多是跟随家主一同出行，在平常日里得不到什么机会出去，他同样也负责与其它的仆从一同照顾家主的日常生活，家主已然年迈，身体状况也愈来愈差，一天夜里，沈渊起夜上厕所，却发现走廊中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他向腰间摸了摸想起自己没有带长剑，便篡紧了拳头，压下身段走向声音发出点，尽量将脚步压到最低声音。 在快走到墙角的时候，穿来几声咳嗽声，沈渊好奇地探出头，发现家主正扶着墙壁，轻轻地喘息。 “喂，您没事吧？”沈渊走了过去，到是把家主吓了一跳，急忙回头看了看，待看清沈渊的面孔后才放松下来。 “没事的，**病了。” “有事就得去找医生啊，我估计你这拖了挺长时间没有治的吧，改天我带你去看看吧。”沈渊靠着墙看向家主说道。 “无所谓了，反正很多人也盼着我死呢。”家主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哎呀！您这病不治那不就死的更快了嘛，人这一辈子是给自己活的，自己前半生的努力会化作果实留给后半生的自己，您看您，有这大宅子，有钱，有仆人几十名，有儿子，还有个这么帅的近身护卫兵，干啥想不开，我发现不管是这里还是我们的那个世界，一些老人的思想总是这么顽固，天天要死要死，说自己活够了，其实问问自己的内心，您不是活够了，您只是活累了，不再年轻了，假如自己能回到年轻时，您一定想过过风流倜傥的好日子对吧。” 家主由衷地笑了笑，看向沈渊在暗夜中透出光芒的双眼，好像看见了自己年轻时意气风发的模样：“是啊，也许你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像这种话年轻人是说不出来的，没错，我累了，已经不想再拼了，把位置传给自己的孩子，好好地离开这个世界。” 两人站在宅子三楼的阳台上，看着天空的繁星和昏暗的大街，在这古老的年代中染上了无尽的沧桑，家主看向天空，群星闪耀的光芒折射出他瞳孔中的渴望。 “艾尔兰他，还太年轻，太有野心，不能承担着一家之主的重担。” “可是您就他一个儿子了啊，改天您和他好好谈谈，父子之间没什么谈不好的，我从小父亲和母亲就在一次桥梁塌方中双双遇难，说实话，我和他们没什么好谈的，但是你们不同。”沈渊苦笑一下。 “那好，明天我就放你和艾尔特莉亚一个假，在阿尔贝鲁特好好逛逛吧，我会和艾尔兰好好谈谈的。” 这时，沈渊下意识地回了头，墙角一个阴影瞬间消失，好像偷听了很久。 “什么人！”沈渊走了过去，刚过转角，一只猫趴在地上慵懒地抻了个懒腰，看起来对他们的谈话并不在意，沈渊笑了笑，蹲下身来摸了摸小猫的耳朵和尾巴自言自语道：“真是的........你说你都能让我摸，那只小狐狸就不让。” “怎么了？”身后传来家主的声音。 “没事，一只猫而已。”沈渊回头说道，但是再回头一看，那只黑猫已经蹿的无影无踪了.................... 次日清晨，沈渊早早起床，将钱袋扎紧，塞到衣服里，穿上麻布短袖上衣，挂上步兵长剑坐在贝尔迪亚宅子的大厅，这倒是个好机会，好好了解一下艾莉这只小狐狸。 过了一会，艾尔特莉亚也穿着一身很是普通的麻布衣服走了出来。 “艾莉，今天老爷给我们放了假，你带我去玩玩吧。”沈渊主动地向她打招呼。 “爱上哪去上哪去，我可不管你。”艾尔特莉亚却嫌弃地看了看沈渊，沈渊尴尬地擦了擦额头，发现自己的头发太长了，已经挡眼睛了，十分的非主流。 “艾莉，你知道哪里有剪头发的吗？” 艾尔特莉亚走到门口看了他一眼说：“剪头发还要别人帮你剪吗？” “我看不见，怕剪的难看，你帮我剪好不好？”沈渊突然提议道。 “我不会剪。”艾尔特莉亚转过头没有看他。 “你帮我剪头发的话我今天就不缠着你了好不好？”沈渊随后又补充道。 艾尔特莉亚转头看向他，嘴角微微一翘。 “我有这么招你烦吗................” 随后两人来到大街上的一个角落，艾尔特莉亚手拿剪刀，将沈渊的头扶正。手碰到沈渊面颊的时候沈渊脸嫣然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瘪了瘪嘴。 剪了很长时间，沈渊最后昏昏欲睡，待艾尔特莉亚将沈渊的头发剪短，将他的胡子刮去后，沈渊整个人都变得年轻帅气起来了。 “这里没镜子，你给我剪的帅吗？”沈渊清醒之后问向艾尔特莉亚。 “难看死了。”艾尔特莉亚翻了个白眼，将剪刀收了回去，但是背过身的时候微微笑了一下。 “那我说到做到，今天就不会烦你了。”沈渊笑了笑，向艾尔特莉亚摆了摆手后，转身消失在了小巷子中。 艾尔特莉亚面无表情地搓了搓手，手上还残留着沈渊面颊的余温。 这里和贝尔法拉完全不同，繁华的不可想象，各种各样的人游走在街市上，身后的孩童传来惊讶的呼声，沈渊抬头看了看，天空瞬间黑了起来，一双翅膀遮住了太阳光，仔细看看，是龙！一条红色鳞片的龙，上面载着货物和一个手持盾与剑的男人，大街上的人们也很惊讶，沈渊能隐隐听见身旁的人说：“快看，龙骑士怎么会到这里来，狩猎季不是刚刚开始吗！” “大哥，龙骑士是什么？”沈渊好奇地问向身边中年男人。 “龙骑士是游走在戴尔大陆各处的猎人，他们以驯龙狩猎为生，经常会找到些宝贝，也会去讨伐一些怪物来完成高额委托，而且这几天北方不太平，很多猎人都会去那里一探究竟，但愿别出事。” “让开！”随着龙骑士的一声吼，人们纷纷将大路空出来地方，那红龙重重地站到了地上，但是看起来不对劲，那龙骑士带着一个铁面具，面具刻的是维京人的标准图案，只见他似乎咳嗽了一下，随后鲜血渗出了面具的孔，强壮的身躯也栽倒了下去，人群大惊失色，纷纷涌上前去。 沈渊被挤在人群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走向镇中公会，看了看门外悬挂的地图，戴尔大陆的北方是阿斯兰山脉，而阿斯兰山脉的北方是一片空白，大概是没人去过那里吧。 “您好，冒险者，您见过这个人吗？”沈渊回头看了看，一位很矮的少女举着一张通缉令，上面画着一名戴着大檐帽的女孩，好像巫女一样。 “我没见过。”沈渊摇了摇头，待将通缉令拿开后沈渊惊觉那女孩长着一对兔耳朵，粉色的短发，穿着亚麻色的长袍。 沈渊忍住了捏住她耳朵的冲动说道：“我会留意的。” 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转了好长时间后，沈渊感觉十分的无聊，正想找个店铺歇息一下就被一阵花香吸引住了，他左右看了看，看见在街角一个很小的花店，以及一个熟悉的背影和灰白色的尾巴。 沈渊笑了笑，假装没看见她，吹着口哨走进了花店。 “哦！艾莉，好巧啊。”沈渊走进店内。 “你故意跟着我？”艾尔特莉亚明显不信他。 “我没有啊，只是路过，没想到你还喜欢花，这不像你啊？”沈渊拿下一血。 “我只是走累了进来看看，再说了，我喜欢花管你屁事！”艾尔特莉亚背过身去，声音还是一贯的冰冷。 “我也喜欢花，更喜欢你.............的尾巴！”沈渊话说一半怂了，立马改变了话锋。 艾尔特莉亚篡紧了双拳说着：“万能的上帝啊，请借我疾风的力量，有朝一日，我必定奉还！” “啥玩意儿？”沈渊话音刚落，艾尔特莉亚将手掌向他身前一推，沈渊只感觉一阵冲击像是要将他肋骨压断一半，最后，他便直直被打出花店，栽到了路边的泥坑里。 “你敢打我！我要向家主告状！”沈渊气急败坏地喊道。 “你！你这卑鄙的混蛋！”艾尔特莉亚急了，走了过来拽着沈渊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 沈渊其实并不打算告状，只是吓吓她，但是没想到这招这么好用，再加上沈渊着实生气。 “没错！到时候不单单是老爷，连少爷也会骂你的！”沈渊终于终结了这场战争。 艾尔特莉亚满脸羞愤，紧咬下唇，眼眶中似有泪珠打转：“那......那我该怎么做呢............” 沈渊坏笑一下：“让我摸你尾巴摸个够！” 黄昏之时，大街上依旧热闹，太阳欲要沉下地平线，沈渊在城区东部的一间小旅馆住了下来，顺带的还有艾尔特莉亚。 小小的房间中艾尔特莉亚抱着尾巴坐在床上，沈渊洗干净身上的泥巴擦了擦头发。 他看了看眼角依旧噙着泪花的艾尔特莉亚，终于开口说道：“今晚你就在这里睡吧，我四处走走。” 艾尔特莉亚抬眼看了沈渊一下，好像对他刚刚说的话抱持怀疑态度。 “摸你尾巴只是掩人耳目的借口，我承认在人前说喜欢你的尾巴太过分了，也理解你使用法术把我轰出去，我初来乍到没人认识我，但是你可不同，这样一来的话别人会怎样看你？你的人设会毁在我手上的，所以只要我像个流氓无赖一样的威胁你，别人就不会对你有看法了，反正我大概再干几个月攒够了钱就可以走了，这些流言蜚语对我来说已经习惯了，我已经伤害了一个姑娘，不想再伤害你了，很抱歉。”沈渊说罢表示歉意地笑了笑，带上长剑转身离去。 留下艾尔特莉亚一人在角落中，她不可思议地看向离去的沈渊，将脸深深地埋进了毛茸茸的尾巴中。 走在大街上，人们看沈渊的眼光明显发生了改变，和初来异世界时的贝尔法拉居民一般。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啪啪”的脚步声，很是急促，沈渊一手搭在剑柄上回头看了看，是贝尔迪亚家的女仆爱娜-贝尔迪亚。 “怎么了？不会要开除我吧！”沈渊有些不安地说道。 “不是的！老爷他有话想对你说。”女仆气喘吁吁地说道。 沈渊皱了皱眉头，转身疾跑回贝尔迪亚家宅。 第九章：第十三龙骑兵团第六队 沈渊气喘吁吁地跑回贝尔迪亚家宅，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上楼，在走廊中，和艾尔兰少爷打了个照面，两人擦肩而过，沈渊能明显感受到从艾尔兰眼中传出来的敌意，沈渊挑了挑眉，觉得莫名其妙。 进了门之后，家主一个人虚弱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 他向沈渊摆了摆手，让他过去说：“抱歉打扰了你的假期，但是医生说我的时日不多了，我和艾尔兰说定，待我死后，他会继承贝尔迪亚家族的，到时候希望你能辅佐他，别让他干傻事，我也是无聊了，想让你听听我的故事。” “当然可以，我就在这，您讲吧。”沈渊找了个凳子在旁边坐了下来，听着家主犹如老旧的收音机一般缓缓开口，讲起了他年轻时的传奇经历。 戴尔114年八月六日 王国西方科伦亚森林上空 阿道夫-贝尔迪亚骑士 王国第十三龙骑兵团第六队 侦查西界地精大军的动向 我骑在飞龙背上，看着天空的雷电万丈，豆大的雨点砸下，砸在兜帽披风上噼啪作响，队伍以正常的队形行驶着，脚下是深邃黑暗的森林，危险莫测，我作为第六队的导航员，从皮甲的怀中掏出牛皮封面的地图本，拿出炭笔，仔细地看了看地图的走向，一切都正常。 “大家把高度降低，森林里好像有动静！”说话的是队长贝尔特-葛兰西。 我压低身子，踩下套在脚上的套索，将我的飞龙向下飞行，降低了高度，我摸了摸它粗糙的皮肤，它轻轻应了一声。 我的龙名叫“炙”，是一只阿兹特克龙种，唾液分泌物含有大量的乙醇，它们会聚集自己的唾液，然后在口腔内有种类似火花塞的腺体，将唾液点燃，然后喷射出去，打中猎物可以将火焰附着在猎物身上，造成杀伤。 我们在雨季行动其实并不是很好，因为大雨会隐盖地精的气味和声音，而我们则会直接暴露于地精的箭雨之中。 “阿道夫，接着！”话音刚落，小队的补给员马克思-布鲁克斯扔给他一瓶苹果果汁，瓶子飞到半空，突然，一支箭矢穿过，将玻璃瓶刺穿。 “有埋伏！”随着队长的一声喊，森林中瞬间好似约好了一般，万箭齐射。 “拉升！拉升！”小队攻击手克里斯-王尔德喊。 这时，一支箭以巨大的力道刺了上来，箭矢直接从克里斯的掌心刺入，撕裂骨头，将右臂击断。他惨叫一声，另一只手死死抓住龙鞍才没有掉下去。 “万能的上帝啊！请借与我万物复苏的力量，有朝一日我必定奉还！”小队的医护兵露丝-格雷丝将龙缓缓靠近克里斯，伸手缓缓附上他断掉的右臂，轻轻闭上了眼睛，只见伤口血液渐渐凝结，克里斯狰狞的表情也渐渐缓和下来。 我从剑鞘中抽出短剑，将高度拉高，身旁的克里斯却不见踪影，我低头看了看，克里斯的龙鞍似乎卡住了，他倒挂着身子，手拿一柄匕首正在将卡住龙鞍的箭矢剔除，我想叫他快些，但是这时悲剧发生了，从林子中突然踩着树冠跳出一只地精，扯住克里斯的衣服，直接将安全绳崩断，他被拉下龙背，掉进了漆黑的森林中。 露丝捂住了嘴，看向克里斯消失的方向，眼泪止不住地向下掉，良久之后，我也明白了，必须要为克里斯复仇！ “队长！是否反击！我们撑不住了！”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队长迎着风喊道：“为克里斯报仇！我和马克思将森林中地精的箭塔全部标以红色，阿道夫和露丝对这些标点进行火焰覆盖！ 说罢，那两个人翻身俯冲下去，马克思眯着眼睛找了找，终于在密林中找到了一处隐蔽的弓箭塔阵地，他将高度放低，从身后的箱子中拿出一瓶红色的固体，然后使劲晃了晃，那瓶固体似是突然活性化了一般，变成了极其不稳定的液体，他看准箭塔阵地，将瓶子抛了出去，身后的队长贝尔特拉开弓箭，一箭精准地射穿了瓶子，其中的液体瞬间爆开，接触空气的瞬间发出阵阵红色荧光，附着在了树叶上，十分明显。这瓶液体叫做荧光法术，因为第六队里面只有露丝和马克思会法术，所以两人就将这种法术封存在瓶子内，发给了每个人，这种法术一但接触空气，便会擦出荧光，附着在接触到的物体上，极难清洗。 “在那里！”我看见了目标点，对着露丝喊道，随后我扣下了面罩，操控着飞龙俯冲下去，不顾擦过身边的箭矢，飞向那片荧光红色，说道：“炙！喷火！” 炙重重地吼叫了一声，将唾液喷出，最后伴随着一阵火花，那一趟林子直接变为火海，身后，露丝的火龙似是酝酿了一阵子，直接一个凝固***喷出，将箭塔阵地炸的粉身碎骨。我们随后再次拉上高度，飞向高空，等待着下一个目标的出现。 我看着已经化为一片火海的森林和穿过身旁的箭雨，正准备与露丝进行第二次俯冲的时候，大地突然颤抖了一下，惊起满林飞鸟，森林突然安静了下来，有的似乎只剩下烈火燃烧木头的声音了。 我揭开面罩，四处看了看，我向远处的队长和马克思比了个手势，他们表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突然，远处的一片森林动了起来，我当时以为眼花了，但是并没有，那一片林子确实动了。 终于，伴随着一声巨响，像是一个人影缓缓站了起来，有将近二十米高的人形怪物，后背披着草皮，上面还长着树木。 “第六小队，重整队形，马克思，你回去向总部报告！我们需要增援！”马克思随后调转龙头，返回营地。 我和剩下的两名队员排好进攻队形，那怪物似乎发觉了我们，向我们咆哮了一阵子后，举起修长的手臂，扬起了巨石和树木，我操控缰绳左右躲避开巨石和木头，炙龙喷了一道火焰，加上露丝的凝固***，直接将巨人打的栽了个跟头。 “打得不错，分散开来！”队长喊着，随后拉升了高度。 炙龙将翅膀收回，从巨人的臂弯下钻了过去，随后展开双翼，向高处飞去，一个回旋转过身来，再次酝酿了一口火焰，但是巨人却突然挥手回身，我吓了一跳，急忙将身体压低，才每有被直接打下去。 “我的凝固***打光了，这混蛋的外壳太厚，打不穿，如果可以的话我能进入他的体内打出法术伤害！”我刚想拒绝，露丝就露出了视死如归的表情，抚摸了自己的龙，我愣住了，从未见过她这样深情地笑过。 “你们要活着回去！就当是帮我一个忙了！”露丝这样说道，随后缓缓解开了安全绳，颤抖地站在了龙背上，看着巨人越来越近，抽出了腰间的匕首。 我疯狂地喊着不要，可是露丝却没在听，她解开长发，用匕首在自己手腕上割开了一道口子，举起手腕，鲜红的血液如缎带一般飘洒在空中。 “万能的上帝啊！请借给我烈火的力量，我愿以生命作为交换！”话音刚落，她手腕流出的鲜血散发出了光芒，只见她纵身一跃，跳进巨人的口中，被巨人吞了下去，随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砰！”地一声，一道光芒穿透巨人的腹部，冲击波直接将我和队长打了出去，巨人顷刻之间化作一团火焰，重重地倒在了森林中。 好在有着树叶的缓冲，我们才没有直接摔死，掉到树上的到时候，我的安全绳被卡住了，我反手拿出短刀割开的一瞬间，我掉到地上，左臂磕在了石头上，咯嘣的一声是骨折了，我忍痛低吼了一声，坐在地上，身前，地精们手持弓弩与长矛走了过来，我知道自己可能已经要完蛋了，贝尔特队长拽着我的背带将我向后拖，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一发弩箭钉进了贝尔特队长的眼眶，他就这样倒了下去，我看着队长的尸体，不禁流下了泪水，我抽出短剑，指向迎面压过来的地精，守在队长的尸体身旁，静待死亡............... 等了很长时间，一道火焰挡在我的面前，形成了一道屏障，将敌人阻隔在外，增援来了，可是我失去了亲密无间的战友，随后，我便因疼痛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 之后我和马克思分道扬镳，第十三龙骑兵团也在一次战役中全军覆没，我流亡到了阿尔贝鲁特，在即将垂死之际被人搭救，我从此开始在图书馆工作，之后又慢慢开了一家自己的店铺，到现在的贝尔迪亚家族，实在是很艰难啊.............. 沈渊点了点头，他从不知道他曾经是王国的龙骑士，也不知道他经历过战争的洗礼，想到这里，沈渊不知为何想到了自己的父亲，眼眶不禁有些酸涩，阿道夫-贝尔迪亚先生的一生很是精彩，至少他曾经拼搏努力过，也坚强地活了下去，他也对他抱有了敬佩的态度。 “老爷，该喝药了。”这时，仆人敲了敲门走了进来，沈渊接过那杯汤药，将家主扶起来，边将药吹凉边说道：“您现在就先安心养病，什么也别管，当然........工资还得正常发哈。” 家主边咳嗽边笑了笑，缓缓喝下了药，沈渊不经意间问向仆人：“这药是什么药啊？好喝吗？” “这是治疗老爷肺病的药，艾尔兰少爷给老爷熬的” 沈渊皱了皱眉头，感觉不对劲，突然，家主躺在床上睁大了眼睛，抽搐起来，手紧紧抓住了床单。 “我靠！您怎么了！别他妈告诉我这药有毒啊！”沈渊和一旁的仆人瞬间慌张起来。 家主忍着剧痛，嘴角渗出了血，过了一会，他躺在了床上，手轻轻握住了沈渊的手，眼含泪花地轻轻吐息道：“该讲的也讲了，我也该走了，艾尔兰他是一匹养不熟的狼，我早该知道的，谢谢你，孩子，要好好的活下去...................” 随着一声长叹，家主轻轻闭上了双眼，手也无力地垂了下来，沈渊睁着眼睛，眼泪止不住地向下流，感受到家主的手渐渐失去了温度，他的情绪也渐渐失控了起来，这世界上怎也会有毒害自己亲生父亲的禽兽！ 他站了起来，嘱咐身边的仆人看好家主的遗体，握着长剑剑柄的手背青筋暴起，他一脚将门踢开，“掣”地一下从腰间抽出长剑。 “艾尔兰！你给老子滚出来！” 第十章：惨遭诬陷 空旷的走廊中，沈渊长靴踏地的声音十分清脆，沈渊完全被愤怒支配了头脑。 “沈渊！你干什么！”走廊的尽头，艾尔兰站在那里高声说道，艾尔特莉亚站在他身边，还是一贯的表情。 “你杀你自己的亲生父亲！你这畜生！反正家主的位置早晚都是你的！你他妈害怕我跟你抢是怎么着！”沈渊嘶吼道，竖起了手中的长剑。 “从前我确实有这种幼稚的想法，但是现在不会了，现在的我是贝尔迪亚第二代家主，艾尔兰-贝尔迪亚！而你，我才不会听那老头的话，让你辅佐我！你就是一个眼中钉，早晚要除掉你！”艾尔兰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除不除掉我随你便，我也不想帮你这禽兽，但是有一说一，你的父亲你要怎么办？”沈渊恢复了一些理智。 艾尔兰转过身去，刻意地提高了音量说道：“我的父亲，阿道夫-贝尔迪亚，家族的第一任家主，在晚年身患肺病，在我寻得的药物治疗下，本应逐渐好转，但是贝尔迪亚家的近身护卫兵沈渊从中作梗，欲要与我争夺下一任家主的位置，不惜毒杀我的父亲！” “哎！你放屁能不能别崩出屎来！怎么变成我毒杀家主了！”沈渊骂道。 “不仅仅是这样，你还试图收买我的仆从艾尔特莉亚，在收买不成后，企图强奸她！”艾尔兰转过身指着沈渊。 沈渊不敢相信地睁大了双眼，看着站在他身旁的艾尔特莉亚，声音有些颤抖：“艾莉，这是怎么回事，我没有收买你，也没有强奸你啊！你可以作证的吧！” 可是艾尔特莉亚却转过了视线，没有看他，沈渊不敢相信自己经历的一切，转身看了看那名刚刚递药的仆人，后者也是向后退了退，胆怯地低下了视线。 “因为你，艾莉她被父亲责骂，你也正因为这个，你抓住了她的把柄，以此来威胁她，要侵犯她！” 沈渊楞了一下，艾莉被家主责罚这件事情除了家主、他自己和艾莉之外没人知道，所以艾尔兰是如何知晓的。 “艾莉，你难道................”沈渊不想相信，声音颤抖且眼泪已经止不住地向下流，绝望的看着艾尔特莉亚，他终究是太天真了，竟然妄想自己能与艾尔特莉亚成为好朋友，但是事实却并非如此。 “艾莉她对你没有任何感情，她只爱我..........”艾尔兰说罢抱住了艾尔特莉亚，摸了摸她的头，而艾尔特莉亚却没有任何抵抗，反而脸颊微红。 “说吧，艾莉，这禽兽对你做了什么，有我在，别怕。”艾尔兰轻声说道。 艾尔特莉亚看了看沈渊，起初眼神中有着歉意和不舍，但是突然，她闭上了双眼，似有泪珠挂在睫毛上，之后再次睁开眼，她的眼神变了，重新变得冰冷无情：“沈渊，是沈渊，他为了除掉少爷您，企图收买我，但是我会一直忠心于少爷您的。” “当啷”一声，长剑脱手掉落在了地上，沈渊向后退了一步，看向走廊尽头的两人，又看了看另一边躺着家主遗体的房间，他的心脏不知为何抽动一阵，脑中好像有什么影像闪过，像是要将他灵魂抽离一般，他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手掌留下一滩鲜血，他这样栽倒在了地上，艾尔兰与艾尔特莉亚走了过来，艾尔兰俯视着他轻蔑地说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免除死罪吗！别装了！你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个禽兽不如的人，以后你的家人，你家人的家人也是同样！” “艾尔兰！”沈渊从地上抓起长剑，直直地刺过去，艾尔兰向后一闪，艾尔特莉亚张开手掌，形成一道空气墙，挡住了剑锋，随后一道法术冲击将沈渊直接打飞出去，撞开大门，摔到了大街上，将过路的行人都吓了一大跳，沈渊感觉自己似乎快要死了，无论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 艾尔兰走出大门，向街上的人们重复了刚刚的事情，人们愤怒地看向沈渊，沈渊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轻声说道：“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话还没说完，一个瓶子直接砸到了沈渊的脸上，玻璃碎片划开了皮肤，面部瞬间鲜血淋漓，沈渊再次栽倒在地上，紧接着又是一棍子抡到了沈渊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却和在贝尔法拉时完全不同，他饱受屈辱与背叛，记忆与往事一同冲刷上心头，眼泪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他蜷着身子，怀中紧紧抱着自己的长剑，这是他在这异世界中第一个能救他命的东西，他只是倒霉，倒霉地被人谋害来到了这里，倒霉的相信了别人，一厢情愿最后落得这种下场，这可能也是露娜的心情吧，这就是他的报应。 沈渊顿时像个倔强的孩子一样，不再压抑自己的情感，咬着牙，流下了泪水，身上的一棍一棒都像是天空掉下的每一滴雨水砸在身上，在小巷中，沈安离去的背影如此清晰，在刺骨的海水中，老水手的神情如此坚定，在灯火前，露娜的微笑如此甜美............ “错了错了，全都错了，这一定是梦，也许梦醒了，我还在床上躺着，准备上班了，我觉得这世界上不会有这么惨的人的........” 沈渊嘴角流着血，与眼中的泪水混合流淌到了地上，他闭上眼，轻轻微笑了一下，流出最后一滴泪水，心脏抽搐了几下。人群带着未平息的愤怒散开，而艾尔兰也牵着艾尔特莉亚的手回到了宅子中，只剩沈渊一个人蜷缩身体躺在路中间，这一瞬间，乌云遮蔽，天空下起了雨.................... “终于还是死了啊。”好似在梦境中，沈渊听见了一个若隐若现的声音，他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混沌黑暗，好像宇宙边陲的某个地方。 沈渊向身旁摸了摸，没有看见自己的长剑，他惊慌地坐起身来，看向四周骂道：“你们是谁啊！什么叫我终于死了，我早就想死了！” “沈渊.........我们用尽千方百计将你带回到戴尔大陆，而你却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实在是可悲！”陌生的声音时远时近。 “什么意思，什么叫带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沈渊抓了抓头发喊道。 “我们都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们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带着你的长剑，跨越刀山火海，我们不会让你死的..........你，必须..........解除.................” 突然，话还没说完，沈渊眼前出现了类似于宇宙黑洞一样的东西，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沈渊不受控制地举起了右手，那把步兵长剑像是被重组一般，瞬时间，身边的尘埃都被聚集到沈渊的右手，形成了剑的形状，最后，尘埃散尽，步兵长剑完好无损地握在沈渊的手中。 天空惊雷一瞬，沈渊身上的伤口瞬间凝合，被反折的手臂也回到了正位，地上的鲜血一瞬间蒸发殆尽，又是一阵雷声，沈渊的心脏抽搐了一下，好似穿越百年的发动机，重新启动了起来，他一下睁开了双眼，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 他将长剑反握，站起身来，街上的人看着他，瞬间愣住了，他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们。 “你这混蛋为什么还没死！”另一边，一名身穿兜帽衣服的术士拿着长剑冲了过来，剑锋刺向沈渊，沈渊回头看向他，本不打算还手，就这样死去，但是突然，好似被察觉到了所想一般，沈渊脑中即刻闪现出了无数奇怪的文字图案，突然，沈渊都不敢相信地下意识举起了剑，斜着擦过术士的剑刃，随后手心似乎有股力量，他将长剑卡住，向下一压，顿时间，术士手中的长剑剑刃断成了两截。 术士也是愣住了，看了看自己断掉的长剑，像是疯了一样，恐惧地看向沈渊，向后退了几步，似乎说了些什么，人群四散，只有沈渊没听见，此时的沈渊一心求死，也没有在意他说了什么，只是走在雨中空荡无人的街道上，向着城外走去。 沈渊能判断出物理杀伤已经无法杀死他了，现在只能靠法术伤害，也许可以找到一位厉害的巫女为他配置一瓶剧毒药水，他不明白他到底被赋予了什么使命，他现在已经对这世界心灰意冷，只想永远地凋零在世界的尽头。 走出城门，天色渐晚，面前便是无穷无尽的平原，太阳很大，半沉半浮地悬在地平线处，染红了半边天际，不得不说，在阿尔贝鲁特的城外还是有很多摊贩的，他们大多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招呼着顾客。 沈渊叹了口气，将兜帽拉下，遮住自己的脸，顺着城外的集市走了很久，这时，一个孤立的摊位引起了沈渊的注意，远远看去，摊位很小，其中好像摆放着很多颜色的瓶子，摊子里一位带着大檐帽身材娇小的女性坐在那里，怀中抱着一只黑色的小猪。 “巫女吗。”沈渊自顾自地念叨着，走了过去。 “你好，我想要一瓶药水。”沈渊走到摊位前，有气无力地说道。 “您想要什么药水呢？”那巫女站起身来，怀里仍然抱着那只小猪，大檐帽的阴影隐藏了她的脸。 “剧毒药水，给我自己喝。”沈渊说道。 “哈？您就这么想不开？非要自杀吗？”巫女将大檐帽摘下，露出精巧玲珑的五官，每次张嘴都能隐隐约约看见两颗尖尖的牙齿，她的身高矮沈渊一个半头，而且沈渊觉得她似曾相识。 “算了，不重要了，请给我剧毒药水，我可以将我的全部积蓄都拿出来。”沈渊说罢将钱袋从怀中掏出，放在柜台上。 第十一章：情难自禁 魔女忍不住笑了笑，抬头奇怪地看了沈渊一眼，随后打开钱袋，从里面倒出了三枚金币和十枚银币。 “您这给的太多了吧。”魔女拿起金币在一旁的灯火旁照了照，不解地看向沈渊。 沈渊也看了看她，小小的个子，尖尖的牙齿和耳朵，突然，沈渊像是想起了什么，在休假那天的时候，一位长着兔耳朵的赏金猎人好像拿过她的通缉令。 “喂！你是通缉犯吧，小巫女？”沈渊话音刚落，女孩就浑身僵直了一下，转头看向沈渊。 可沈渊却摆了摆手说：“不重要了，我就当没有看见你，你快把药水给我。” “剧毒药水我要找一段时间，你先进来坐一会吧。”女孩向沈渊招了招手说道。 沈渊弯下腰进到店铺中，坐在地板上铺着的兽皮上。 巫女个子小，在箱子中翻来翻去，期间时不时地向沈渊搭着话：“我可不是什么巫女，我是有纯正血统的魔女，我叫玛利亚-泰斯塔罗特利亚，20岁。” “我叫沈渊，24岁，冒险家。”沈渊看了看一旁的魔女。 “冒险家会拿着王国步兵长剑？” “我在贝尔法拉曾经受王国第二十四步兵团的雇佣，打过一场护卫战。”沈渊靠在一旁的箱子上，看向天花板，身旁，那只小黑猪笨拙地走了过来，啃了啃沈渊的靴子，沈渊将小猪抱到怀中，摸了摸它热乎乎的肚子，黑猪只有两巴掌那么大，沈渊觉得喜欢养宠物的人都是很善良的人，便问道：“泰斯塔罗特利亚小姐，你是为何被通缉？” “我嘛..........因为非法贩卖药水，像什么毒药和一些让人意醉神迷的那种药水都是违法的。”玛利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看你挺清纯的，没想到是这样的人啊。”沈渊摸了摸怀中的小黑猪。 “这些都是魔女擅长的配方，再说，我是魔女，又不是魅魔，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危险。”玛利亚翻翻找找，最后好像没有找到，其实不然，沈渊知道她的赏金有多高，却没有抓捕她，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玛利亚骗他没有药水了，其实是想让沈渊冷静一下，人总会在冲动之下作出这些事情。 “啊.......剧毒药水好像没有了。”玛丽亚歉意地回头笑了笑。 “哎，没有就算了，那你还知道别的魔女在哪里吗？”沈渊起身欲要离开。 “等等！我的山洞里还有存货，现在天色已经晚了，不如你这就和我回去再去死也不迟啊。”玛利亚一把从沈渊的怀中抢回那只小黑猪。 “随你便，但是请你别打什么歪主意，泰斯塔罗特利亚小姐，否则.............”说罢，沈渊拿出了步兵长剑。 “好好，我知道了，我保证不会害你啊！”玛利亚抱着小猪向后退了几步后，出去将摊位收起来，念了句沈渊听不懂的咒语后，手中的小猪顷刻之间变成了巨大的野猪，玛利亚将绳索套到了野猪身上，拉着店铺车一路扬长而去。 车厢内，玛利亚收拾了一下后，坐在了沈渊的对面，翻看着一本魔法书，两人默不作声地面对面坐着。 “沈渊，你饿吗？我这里有兔子肉可以吃。”玛利亚扣上魔法书，没话找话地说道。 “我不吃，谢谢。”沈渊没有理他，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钱袋。 “那你见过魅魔是什么样子吗？”玛利亚试图聊些男人感兴趣的东西来让沈渊缓过来。 “没见过，反正你不是，胸太小了。” “你这人！”玛利亚瞬间无语，看了看自己的胸部，索性放弃了与他聊天的方法。 行驶了一段时间之后，车子停在了山脉的一个山洞旁边，玛利亚跳下车，将猪重新变回手掌一般的大小，抱在怀中，向沈渊招了招手：“来吧，这里就是我的山洞了！” 沈渊弯腰下了车，右手紧紧握住剑柄，山洞位于一片不知名的山脉，四周地形比较平整，有些灌木丛和少量稀疏的树木，山洞外面的火把燃着幽蓝色的火光，山洞的旁边还有个小瀑布，沈渊弯下腰走进山洞中，这里并不是很大，相比那些阴森的洞穴，这里更像是温馨的住宅，虽然是天然的一个小洞穴，但是却被各种物品塞的慢慢的，正对着大门的是一个在石壁上挖出的一个凹槽，里面铺着兽皮和枕头，在床下画着些奇怪的符号，可能是魔女的魔法阵，大厅比较宽敞，地上摆着一些魔法书籍和药水。 “那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去给你找找药水。”玛利亚将小猪放到地上后，转身去了一旁摆满药水的架子上。 玛利亚转头看了看专注于逗猪的沈渊，皱了皱眉头，她虽然是为了赚钱，但是也不能就这样杀死一个人，她想知道沈渊究竟经历了什么，也许能劝说他，不让他去死，话说回来，她最近刚刚习得了催眠法术，配合上催眠药水，可以让沈渊深陷一个舒适的环境，类似于喝醉，从而了解他内心的真实所想。 说着说着，玛利亚缓缓将手中的剧毒药水放回架子上，拿下了催眠药水。 “还没好吗？”沈渊在她的背后突然说道，吓了玛利亚一跳，她瞬间将药水放回了架子上，转过身去面对着沈渊说道：“等一下，我这就找到了！” 说罢，玛利亚反手从架子上拿下了一瓶药水，却殊不知自己拿错了药水，将“催眠”错拿成了别的什么药水。 她将药水拿到沈渊的身前，沈渊放下钱袋，拿着药水看了看后，叹了口气，缓缓拧开了瓶塞。 “谢谢你了，泰斯塔罗特利亚小姐，之后请麻烦你将我的尸体搬出去吧，我对着世界已经再无留恋。”说罢，沈渊苦笑一下，将一整瓶药水一口闷，随着“当啷”一声，瓶子掉在了地上，沈渊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他想说话，但是却发不出什么声音。 “这是什么药水............你这女人，竟敢骗我！”沈渊有气无力地说道，但是身体却向一旁躺去，玛利亚托住他的身体，跪坐在地上，将沈渊的头缓缓放到了自己的膝盖上，她温柔且俏皮地笑了笑道：“你是个好人，想要自杀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既然选择了远方，就要坚持走下去啊，别担心，你只会睡上一觉，醒了之后，你就会重新对这世界充满希望的，睡吧，让我听听你内心的声音...................” “我.........我好热啊............”沈渊面颊有些红，呼吸也渐渐变的粗重起来，他缓缓解开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结实的肌肉线条。 “什么......情况？”玛利亚看着沈渊的表情，又看了看完好无损摆在架子上的催眠药水和地上的一瓶不知名药水。 沈渊完全被这强大的精神法术所支配，理智瞬间消失的荡然无存。他环住玛利亚的身体，将她扑倒，后者一脸懵逼，随后惊叫一声，欲要逃离。 “沈渊，你干嘛！别这样！”玛利亚双手无助地挡在沈渊的胸前，沈渊似乎是愣了一下，但是随后再次压了上来，轻轻啃着玛利亚的颈侧。 “呀！不行！你这混蛋.......怎么这样........”玛利亚挣脱出沈渊的魔掌，爬到那瓶药水旁边，将药水瓶的标签翻了过来，看到字的瞬间，她差点气到升天，但是她也明白，一切都来不及了，沈渊，这个挺帅的小伙，身材也好，富有正义感，但是他们才认识了三个小时不到，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绝对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停！”玛利亚向沈渊摆了个暂停的手势，衣冠不整地跪坐在地上故作镇定地说道：“咳！这个事情也怪我，但是你毕竟也要克制一下自己，我可不是魅魔，不是你想要就能做的，贞洁是魔女生存的根本所在，所以你如果...............” 话还没说完，沈渊却早已等不及，将她双手摁住，抵在墙角，嘴轻轻地凑到她耳朵旁边吹着气：“你都说了，这是你的错，那么做错事的孩子该怎么办？” 耳边轻轻吹气让玛利亚瞬间变得十分敏感，大概也是受沈渊的情感所带动，内心也有些动摇了，玛利亚红着脸，别过头去，声如蚊讷地说道：“做错事的孩子..........要惩罚.......” “乖............”沈渊说罢便吻上了玛利亚的唇，一瞬间似乎在两人之间有一道电流穿过，在两人的精神之间建立了一座桥梁，使两人深刻地了解到了对方的所想。 玛利亚稀里糊涂地被沈渊牵着鼻子走，意醉神迷的她遵循着沈渊的指示，一步步地万劫不复了起来，起初在理智尚存的时候，玛利亚简直欲哭无泪，但是到了后来，她也渐渐接纳了沈渊的一切。 “泰斯塔罗特利亚小姐，很抱歉，但是我忍不住了。”沈渊将玛丽亚抱到床上，后者捧住了他的脸，轻轻亲了一下，说：“叫我玛利亚.........我胸小，别嫌弃。” 山洞外下起了大雾，伴随着细雨，一点一点地聚集在了一朵刚刚钻出石头缝的野花上，露水渐渐变为水滴，在花苞处越积越多，终于，随着森林深处黄莺的一阵鸣叫，承受不住水滴重量的那一片花瓣飘落了下来。 温暖的山洞中，玛利亚与沈渊一同躺在床上，玛利亚轻轻抱着沈渊，看着他的睡颜，轻声说道：“真是的.....沈渊，你可要好好负起责任啊................” 第十二章：走投无路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门缝照射进山洞中，沈渊揉了揉眼睛，不知为何，自己的心情竟然如此好，大概是自己已经死了的缘故吧，但是这房间布局有点熟悉啊...................... 他突然发觉不对，掀开被子一看，就穿了条短裤，沈渊着急地走下床，刚想出门，门就打开了，玛利亚手中拎着一只被剥了皮的兔子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他。 “喂！我不是死了吗！话说昨晚上到底怎么了！”沈渊指着玛利亚的鼻子骂道。 “你敢凶我！昨晚上分明是....................”说道这里，玛利亚突然愣住了，难不成她自己在那里别扭半天，沈渊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昨晚上怎么了！”沈渊插着腰站在玛利亚身前，像个大茶壶一样。 “昨晚上你........又不想死了。” “不可能！”沈渊明显不信玛利亚的鬼话。 “总之先别管这些了！先吃饭吧！我饿了！”玛利亚将兔子放进了火炉中，不断地施加法术，而沈渊则是坐到一旁的小桌前，仔细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但是脑中始终一片乱码，什么也想不起来。 “好了！”玛利亚将一半兔子盛在木盘子中，放在沈渊的身前，兔子烤的很香，而且也特别好吃，可能是她施加了法术的缘故，沈渊吃的正想，突然，看着兔子细嫩白皙的肉，脑海中似乎有一个片段闪过，沈渊楞了一下，仔细钻进脑海中寻找着刚刚那转瞬即逝的片段。 “味道不好吗？我的烹饪法术还没有那么优秀，别嫌弃。”玛利亚耸了耸肩。 终于，沈渊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句和刚刚那句话类似的，顿时间，昨晚上的事情从头到尾地显现了出来。 沈渊顿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手中的刀叉掉在了桌子上，他不敢相信地看了看对面依旧淡定的玛利亚。 “怎么了？”玛利亚投来不解的目光。 “我昨晚上是不是对你干了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玛利亚顿时愣了一下，随后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变红，她捂住了脸，低着头，没有说话。 “泰斯塔罗特利亚小姐，对于昨晚的事情，我十分抱歉，要不你把我杀了吧。”沈渊跪在她身前，深深地弯下了腰。 “我不会杀你的，还有，叫我玛利亚，你要好好负起责任.............”玛利亚期间看了看沈渊。 “这种事情，怎么说，让我负责确实是应该的............但是这事情也是你的错吧！”沈渊突然想起了是因为玛利亚拿错了药水才搞成这样。 “没错！是我的错，所以我也会对你负责的。” “没毛病，但是你压根也不喜欢我，就别将就了。”沈渊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说。 “我没说不喜欢你，而且你如果就这样离开了的话也无处可去吧，就算四处流浪也总会孤独吧，我可以陪陪你啊”玛利亚站起身来插着腰，好像在极力推荐自己。 “我们按理说只是***的关系，你为何就对我产生了这种感情？”沈渊实在是头大，反复没想出玛利亚为何会这样。 似是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斗争，玛利亚的耳朵轻轻动了动，低下头羞于直视沈渊，扭扭捏捏地说道：“魔女不会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做，可能是我从你身上感受到了别的东西吧，总感觉你和我很像。” “你不想也没关系，但是我明天可能会去到阿斯兰山脉去狩猎，我独自一人很危险，你能陪我去吗，就当是昨晚的补偿了。”玛利亚笑道。 “是你补偿我还是我补偿你啊。”沈渊一头黑线。 沉默了很久之后，沈渊勉强地点了点头，但是之后，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压根没有盔甲，只有一把长剑，那几个人说他不会死他难道就要相信吗，就算不会死，总会痛吧。 沈渊转过头，看着玛利亚：“我需要一套猎人盔甲。” “我陪你去买。”玛利亚随后擦了擦嘴，站起身来说道。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沈渊摁住她的头将她重新摁了下去。 沈渊推开了门，刚一开门，顿时呆住了，四周是绵连的山脉，面前是一个悬崖，沈渊双腿有些发抖地走上前去，看了看悬崖下几百米落差的长河。 “你昨天晚上是飞回来的吗！”沈渊冲回屋子里气急败坏地说道。 玛利亚淡定地擦了擦嘴，指了指身旁地上散发出淡淡荧光的魔法阵。 “这你画的也太小了吧，哪够我们两人站着的。”沈渊蹲下身来看了看那似乎只能容得下一人的魔法阵。 “这样的话......我踩在你头上就行了吧。” 沈渊抽出半截长剑。 “不不不，这方法实在太脑残了。”玛利亚急忙摆了摆手，赔笑道。 “你能不能就传送我一个人？” “不行，那样你就回不来了。” “这不正好吗，省的你再纠结了。” “我才没有纠结，在我眼里，你还只是个小萝卜头呢，我有什么可纠结的？”玛利亚没底气地笑了笑，沈渊皱了皱眉问道：“你多大了？” “二十岁！”玛利亚拍了拍胸脯自信地说道。 “我二十四，好了，还以一种办法可以传送两个人，只要你别多想就行。” “什么办法？” “我抱着你。”沈渊向玛利亚比了个“你过来”的手势。 “嗯......嗯，那就这么办了，你可别害羞哦！” “少废话！”沈渊不耐烦地打横着抱起玛利亚，玛利亚怀里还抱着那只小黑猪，她吓了一跳又不敢动，心脏狂跳。 “这东西怎么传送？”沈渊四下看了看，就是没注意到玛利亚红透的面颊。 “你，你还是把我放下来吧，你抱着我我不好施展。”玛利亚说罢自己先蹦了下来。 又磨蹭了好一阵子之后，最终决定坐在地上，玛利亚坐在沈渊的腿上。 她缓缓举起了左手，张开手掌，瞬间，魔法阵发出了阵阵光芒，十分刺眼，沈渊捂住了眼睛，待眼前光芒消失之后，沈渊睁开双眼，发觉自己身处众人诧异的视线中。 沈渊站起来四处看了看，瞬间看见了远方的城墙才知道自己这是在阿尔贝鲁特。 路人全部都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看向沈渊，只有玛利亚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在一旁抱着她的小猪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 “禽兽！”一旁的一个老人狠狠地吼了一声，随后抄起手中的棍子向他打来。 玛利亚即刻从一旁的魔法阵中召唤出一支长枪，但是却被沈渊扣住手腕，老人抡起棍子打在沈渊的脸上，沈渊一阵耳鸣，吐出了一口血，倒在了地上。 “沈渊，你怎么就这样让他打你！”玛利亚挡在沈渊身前，长矛尖锋直指那名老人。 “你知道阿道夫先生对我们有多大的贡献吗！他曾经挽救了我们这些人的生命，闹饥荒的时候也没让我们饿死，而你就这样杀了他，混蛋！” “阿道夫先生是你杀的？”玛利亚转过身，不敢相信地看向他。 良久的沉默后，沈渊缓缓开口：“是我杀的，我说不是也没人会信吧。” 玛利亚手中的长枪掉在了地上，她向后退了几步，眼中噙着泪水，阿道夫-贝尔迪亚先生是她的救命恩人，曾经在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把她从阿斯兰山脉的野兽口中夺出，也是他教会了玛利亚存在于这世界上的意义，她对沈渊有好感，但是她也绝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你这混蛋，怎能这样..................” 一旁的路人也围了上来，握着手中的武器，恶狠狠地盯着沈渊。 “上次让你跑了，这次不会放你走了！” “我们要给阿道夫先生讨个说法！” “禽兽，去死吧.....................” 沈渊笑了，擦了擦嘴角的血，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像个不入流的小丑一样尽力融入这个世界的大舞台，一次次的倔强，一次次的坚强最后都被回报以棍棒，他何尝不想去过好日子，他不求自己能够傲立于世界之巅，成为万人敬仰的勇士，他只求在这个世界能够好好地过上日子，别迷失了自己的方向，当个冒险家，走遍大江南北，看尽日月星辰，偶尔累了，在某个陌生的海岸线喝一口酒尝一块烤肉，这便是他最大的满足了..................... 他像疯了一般，被人打倒在地还在继续笑着，怀中紧紧抱着步兵长剑，他无亲无故，没有信任他的人，变成这样也是他活该，看着沈渊这样笑着，一旁的人打的更狠了，期间有几名宪兵过来询问情况，但是了解了之后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走开了。 “混蛋，我真的是看错你了............”人群中，玛利亚冷冷地说了一声之后，转身离去，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或许阿道夫先生对于她很重要，或许那是她的救命恩人吧，而沈渊的救命恩人只是他手中的剑。 棍棒拳脚如雨点般地打在他身上，不知为何，身体中总有一股怒气，他已经习惯逆来顺受了，但是为何还是不甘心，为何他会遭受这样，为什么呢....................... “够了！”沈渊咆哮一声，抽出长剑一剑刺入那名老人的腹部，人群霎时间寂静了下来，那名老人看了看自己腹部的剑，又恶狠狠地看着沈渊，最后说出一句：“神不会饶恕你的.........”便倒了下去。沈渊双目无神地看着那老人的尸体，仿佛回到了在便利店中的场景，变成了沈安；他最不想变成的样子。 身后，一名士兵拿着长矛缓缓接近他，沈渊察觉到了动静，回过神来，那名士兵抓准机会，一下刺进了沈渊的身体，矛尖从沈渊的后腰刺出。 沈渊恍惚失神地看向伤口，但是他却感觉不到疼痛，奇怪.........他分明能看见鲜血顺着长矛流在地上，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内脏被搅的一塌糊涂，但是就是感觉不到疼，为什么.........为什么呢？ “呐，我感受不到疼.......怎么办..........救救我...救救我！”沈渊发疯地睁大了双眼，握住那名士兵的双肩喊道，同时鲜血越流越多，那名士兵年轻的面容顿时多了慌张，恐惧地松开了持着长矛的手，向后退了几步，人群也惊恐地散开。 沈渊惊恐地睁着双眼，双手向前伸着，每向前走一步，长矛的根部就在地上划出一阵响声，他跪在了地上，没有疼痛的伤害让他彻彻底底地失去了理智，他看着四周躲得远远的人群说：“救我......救救我！” 良久之后，沈渊握住长矛的杆子，将长矛一寸一寸地抽出自己的身体，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捂着腹部不断流血的伤口，眼前出现了重影，脑中一片混沌，他拖着一地的鲜血，踉踉跄跄地走向城外，双眼始终无神地望着天空，他所到之处，人群四散，连骑士和猎人都不敢轻易靠近他。 他可能是失明了，眼前一片模糊的昏暗，但是却从未停下脚步，一步一步地走向城门，像是一个傀儡，被什么东西指引着一般。 在他的脑海中，一个封闭的空间，只有他一个人的自白，说一句话都会产生无尽的回音。 “这比死难受多了，谁能来救救我，我好害怕.............” 第十三章：迷失混沌 从那之后，阿尔贝鲁特的人们就再也没见过沈渊，有人说他一直向着北方走，走到了阿斯兰山脉，也有人说他死在了路上................... 玛利亚还是继续回到了自己的山洞中练习着法术，做出各种各样的药水去售卖，但是她在心底还是不相信沈渊会杀死阿道夫先生这个事实................. 艾尔特莉亚在四个月后与贝尔迪亚家族的第二代家主艾尔兰结婚，并且与艾尔兰生下了一子一女，贝尔迪亚家族的事业也在稳步上升，向大家证明了艾尔兰的实力.......... 露娜在得知沈渊离开后伤心欲绝，但是她终究还是将这秘密藏在了心底，重拾长弓，与其它的精灵战士一同巡视着森林西方绵连的海岸线，击退了三次海盗侵袭，只不过在夜深人静的晚上，她还是会独自一人坐在树顶，望着天空璀璨的星辰，眼含泪光................. 可是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四周尽是无尽的黑暗，无论走多远都没有尽头，沈渊被困在那里，无法脱身，耳畔常常响起某个男人的声音。 “沈渊...........你辜负了我们..........” “沈渊，你原本是一名优秀的战士的，肩负着我们几千几万年的仇恨与使命，可是你怎能就这样忘记了...........” “你们在说什么！我是沈渊，一个倒霉的平凡人。”沈渊对着天空（至少头向上的地方就是天空吧）笑道。 “难道是过滤性记忆穿透的时候出了问题吗？” “什么？过滤性记忆穿透是什么东西！”沈渊对着天空大喊道。 “沈渊..........看来你忘记了一切，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不能告诉你。”声音随后便消失了，又只剩沈渊一个人游荡在自己的脑海中，日复一日.....................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田野，玛利亚坐在车上，野猪在前面拉车，车子奔驰在旷野中。她手捧一瓶刚刚炼出来药水，将一块标签贴了上去，放在了一旁的箱子里，她做的心不在焉，脑子里全是沈渊，她不懂，只是糊里糊涂地睡了一觉而已，况且沈渊自己也说自己是杀人凶手了，可是心里的这种陌生的感觉是什么，痒痒的，也暖暖的。 她起身扑了扑裙子上的纸碎屑，打开了窗户，清风吹了进来，将桌子上的魔法书吹的一页一页地翻过，太阳悬在正空，洒下并不刺眼的光芒，她的长发被风吹起，十分唯美，但是眼底却隐藏了无尽的悲伤，突然，车子一个急刹，玛利亚惊叫一声，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晃到在地。他揉了揉额头，下车前去查看后明白原来是自己差点撞到了王国步兵的营帐。 玛利亚连忙走了过去，向他们的领队赔礼道歉，领队是一名身材高大手臂绑着红色缎带的男人，他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玛利亚刚要离开就发现他们的士兵大多很年轻，而且连饭都不会做，正中心的篝火旁边，两名士兵正在研究一只被剥皮的野猪。 “现在时间还早，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做饭。”玛利亚此言一出，所有士兵都看向了她。 “那真的是太感谢了。”领队尴尬地笑了笑。 玛利亚将袖子向上一挽，一边处理着猪肉一边和士兵们聊着天。 “你们是哪支部队啊？” “我们是王国第二十四步兵团，刚刚那个手臂上系着红色缎带的便是我们的兵长亚历克斯了，我们刚刚完成了任务，准备去阿尔贝鲁特领赏金，在这里歇息一下。”说话的是一名手持长剑年轻的士兵。 晚餐的时候，玛利亚和士兵们围在篝火前，一人捧着一个饭碗，吃大锅饭，期间亚历克斯兵长还向玛利亚讲了将他们二十四团的趣事“在二十四团刚组建的时候，因为减员减的特别严重，所以他只能四处招兵买马，这期间就招募了一名冒险家，他自称是异世界来的，而且看起来见钱眼开，但是他很忠诚，也是一位有着远大志向的冒险家，至于他现在在哪里，他也无从得知，但是他记住了他那个很奇怪的名字。” “什么名字啊？”玛利亚并未在意，只是随口一问。 “他叫沈渊。” “谁？”玛利亚问。 “沈渊”亚历克斯答。 玛利亚一下子愣住了，手捧着饭碗愣愣地看着兵长。 “你认识他吗？” “何止是认识..............”玛利亚瘪了瘪嘴。 “你是他女朋友？” “不是！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玛利亚越说越没底气。 亚历克斯却像是看透了一切一般说道：“他是个很优秀的男人，打仗和智商这方面虽然还有待提升，但是为人善良，有责任心。” “他是个杀人犯..........”玛利亚低着头，以自己能听见的音量说道。 “他有亲口说过他杀了谁吗？” “他亲口说的。” “那是因为他知道没人会相信他，即使他说了真话也会遭到更多的鄙夷和毒打，从他在护卫队时的表现我就知道，他不是会屠杀无辜的人。”亚历克斯嘴角一勾，微微一笑。 玛利亚不安地将双腿并住，手指反复叩打着碗边，她确实不相信沈渊会是这样的人，他的确有被诬陷的可能，而且在那一晚过后他也说过这件事情他应该负责任的，这就表明他是一个好男人不是吗，她错了，彻彻底底的错了，她恨她没能早点学会读心术，但是为时已晚，她已经不知道沈渊在哪里了...................... 黑暗深邃的虚空中，沈渊百无聊赖地躺在地上，看着同样漆黑的夜空，脑中胡思乱想着。 露娜是很完美的女孩子，她温柔善良且勇敢，重要的是她喜欢着他，但是这不现实，露娜像是集合了世间所有美好的天使一般，但是对于沈渊来说，这段感情是不切实际的。 艾尔特莉亚确实是沈渊喜欢的类型，她也有温柔的一面，沈渊理解她，她只是为了报答老爷的恩情，所以才会对艾尔兰言听计从，她活出了在沈渊那个世界里面大多数人的样子，她很坚强，但是也很可怜。 而玛利亚，沈渊没那么了解她，很可爱又有点病，但是内心是有底线的，她最后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喜欢的人杀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吧。 “你喜欢那个叫玛利亚-泰斯塔罗特利亚的魔女吗？”混沌中，声音再次浮现。 “我不知道，现在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了。”沈渊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 “如果她能让你有继续活在这世界上的希望的话，我就放你回去。” “也许吧，我不知道，但是你老把我撂在这里就很难受！赶紧放我回去啊！”沈渊越说越气。 “也许吧，你也忘记了我是谁，不记得自己的使命了，放你回去也无济于事。” “喂！能不能行了！没准我还能想起来呢！”沈渊气不打一处来，向天空蹬了一脚。 那人似是叹了口气，有些勉强地说道：“我们相信你总会想起来的，渊......................” 此时，身边的黑暗突然变成百日，沈渊忙地遮住了双眼，渐渐地，耳畔的风声越来越清晰，良久之后，他重新睁开了双眼，眼前是他从没见过的地方，类似于一片绵连的山脉一般，已经是黑夜了，沈渊四周看了看，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经凝固的鲜血，原来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突然，身边的树丛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沈渊被野猪熊烙下了不少的阴影，现在那三根熊爪还挂在胸前呢，他拔出长剑，四处警惕地看了看，不知是第六感还是什么，沈渊下意识地回头，正巧一支箭矢急速穿刺过来，沈渊一把抓住了那支箭，箭头离他的眼睛只有几厘米远。 “什么人！”沈渊大吼一声，持剑冲了上去，只见草丛中缓缓钻出了个人影，背后背着一个大包，他将背包放下，抽出腰间的弯刀，邪恶地笑了笑，沈渊狠狠盯着他，双手握紧了长刀。 “啊！”地一声吼，那人蹬着沙土冲了过来，一刀劈下，沈渊用剑挡住，一脚将他踢开，那名匪徒滚了好几个跟头后，知道自己处于劣势，便从腰间拿出了个瓶子，向地上一甩，其中的液体溅了一地，接触了空气后，瞬间产生了白色的浓烟，遮蔽了视野，沈渊向后退了几步，这时候，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明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烟雾，但是那人在慌张收拾背包的身影却如同幕布后的投影一般如此清晰，沈渊揉了揉眼睛，但是他真的没看错，他试探性地走了过去，那人听见了动静，拿起了盾牌撞向沈渊，沈渊单手挡住了盾牌，好像是刺入锡纸一般，一剑刺进盾牌，烟雾被风吹散后，那人惊恐地看向沈渊，随后倒在了地上。 沈渊看着自己沾血的双手，不可思议地看向铺着绿色星云的夜空。 过了很久，一阵风将他吹回到了现实当中，他坐在草丛里，将那个背包竖起来，打开，里面装了好些东西，翻来翻去，他翻出了一块面包、一罐牛肉和不知名的粘稠酱，以及一瓶散发着荧光蓝色，有着醉人酒精味的液体。 沈渊坐在石头上，将面包拿小刀切开，中间夹着牛肉和不知名的酱料，之后，他将那瓶荧光蓝色液体倒了一小瓶盖，一口送到了嘴里，顿时震惊了，味道十分奇幻，让他感觉飘飘欲仙，刚刚喝的时候好像发了泡，随后一股深入肺腑的清凉，有点酸甜，但是酒精味依旧十分的浓郁，沈渊在原本的世界只喝过易拉罐装啤酒，这种高端酒饮他见都没见过。 他随后又咬了口面包，看着天空说道：“现在终于回归到冒险家的生活了，如果有个女孩子陪酒就更好了！” 半醉半醒中，沈渊傻笑了一下，背上了背包，不知是被什么驱使，像是鬼打墙一般，沈渊竟然捡起地上的木棍，在泥地上画了个十分标准的魔法阵。 “带我去见玛利亚-泰斯塔罗特利亚！” 顿时魔法阵闪出一阵强光，一下子把沈渊闪清醒了。 “哎！什么鬼啊！” 在远方的田野，二十四步兵团的士兵们都已经进了营帐睡觉了，玛利亚回到了车子里，把小床铺好，收拾了下散落一地的空瓶子后，解开了衣服，抱着小黑猪准备睡觉。 突然魔法阵闪出一阵光芒，玛利亚吓了一跳，急忙捂住了双眼，待光芒消散后，沈渊抱着大包坐在地上，玛利亚抱着小猪坐在床上，两人互相盯了好久................ 遥远虚幻的深空中，似乎传来一声轻笑。 “他快要回来了，我们的战士......................” 第十四章：天使降临 玛利亚就这样瞪着他，良久之后才反应过来，从身后抽出枕头飞了过去，沈渊即使被砸了一下但还是一脸懵逼。 “你什么情况？”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过来的！” “我好像是喝多了，然后自己画了个魔法阵来着。”沈渊挠了挠头，仔细地回想了下。 “你怎么会画魔法阵，而且传送的这么精准！”玛利亚半信半疑地问道。 “不知道，很抱歉打扰到你了，我这就走。”沈渊说罢摆了摆手要离开。 “别走......”沈渊回头，玛利亚拽着他的衣角，低着头。 “现在这么晚，你要去哪。” “去翻越那座山脉，找我自己的远方。”沈渊故意说的让人听不懂，他扳开了玛利亚的手。 “别走，你不是杀死阿道夫的凶手对不对！”玛利亚不甘心地从身后抱住了沈渊。 “我是，就是我杀了阿道夫。”沈渊自暴自弃地说道。 “我相信你不是，我相信你！” 沈渊一下子愣住了，“相信”这个词在这世界他很少听到，他不知道玛利亚是否真的相信他，他试着向前走一步，这样便可以与她相隔百万步。 那只小黑猪走到沈渊的身前，好像知道它主人的所想一般，咬住了沈渊的靴子。 沈渊叹了口气，拍了拍玛利亚的肩膀说道：“我可不是因为你才不走的哦。” 抬起头时，玛利亚却流下了泪水，她翘起脚抱住沈渊，摸了摸他的头轻声抽泣道：“很辛苦吧，这种滋味很难受吧，说出来就好了，我会安慰你的。” “谁安慰谁啊，这都多晚了，赶紧睡吧。”沈渊将玛利亚从身上揭下来，把背包一放，躺到了地板上，玛利亚刚想说话就被沈渊打断：“床太小，你自己一个人睡去。”后者“哦”了一声后，便不情愿地抱着小猪爬上小床，盖上了被子................. 第二天一早，沈渊就轻悄悄地起了床，背上背包准备悄悄离开，但谁知看到玛利亚就躺在门口，他差点气到吐血。 “这女人早有准备，现在碰她肯定会醒的！”沈渊抓狂地挠了挠头。 未等沈渊先上手，玛利亚便睁开了眼嘟囔道：“想去哪？” 沈渊干咳一声说道：“我要准备走了。” “不行，你要好好对我负责！” 沈渊顿时被噎住了，憋了半天也没蹦出一个字来。 终于，他伸出手摁着玛利亚的额头将她推开说道：“你想让我怎么负责？我不可能一直陪着你的，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与我缔结魔女契约”玛利亚说罢牵住沈渊的双手。 “哈？那是个啥？”沈渊一脸懵逼。 玛利亚从床底下翻出一本厚厚的书，拍了拍灰尘，交给沈渊笑道：“内容可能有点多，你慢慢看。” 沈渊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坐在了地上，翻开那本厚书看了起来................. （半小时后） 沈渊将书一扣，顿时躺倒在地上眼睛冒血。 “你这什么毁三观的书啊！什么叫魔女以贞洁为生存的根本，不容玷污和戏弄，如果发生了关系，且对对方产生了感情就必须对方以生命赎罪！这是病娇养成指南吗！”沈渊气的肾疼，一把将玛利亚怀中的小猪抢走。 “你把小黑还给我！”玛利亚刚一说出口便愣住了。 “你这起这么俗的名字啊！”沈渊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快还给我！”玛利亚着急地扑上去，结果小黑一蹬蹄子蹿了出去，玛利亚硬生生地将沈渊扑倒。 两人离得很近，能感受到到双方的炙热的呼吸。 沈渊“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这就像是一点火花，掉在玛利亚的心尖，火苗噌的一下扩展成燎原之势。 二话不说，玛利亚揪住沈渊的衣领，忘我地吻了上去。 可沈渊却没这个心思，他生怕再次走火入魔，便伸手捏住她肉乎乎的脸颊将她推开一段距离，玛利亚自控力却是差的很：“不行！你都亲上了！亲上了之后的流程还没干呢，就一次，一次一次一次.........哎呀！”沈渊膝盖一顶将她掀开，随后跑出了门，气喘吁吁地看着她。 “沈渊！”亚历克斯兵长和安德烈刚刚起床，碰巧看到了沈渊，无比兴奋地喊道。 沈渊看了看他们，不可思议地笑了笑道：“兵长，安德烈？”随后他冲了上去扑到他们二人的怀里。 亚历克斯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了看他腰间的步兵长剑，笑了笑，眼角的细纹舒展开来：“你果然是一名优秀的士兵。”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身后玛利亚抱着小黑从车上走了下来。 “沈渊，你看那里”安德烈发抖地指向他的身后。 “玛利亚吗？不要紧。” “不是的，你看天上！”亚历克斯也指向那个方向，沈渊回头看向天空，深空中似乎有几个火球正在下坠，像是朝他们这里过来了，拖着火焰，宛如坠落的流星。 “玛利亚，闪开！”沈渊大吼着狂奔向玛利亚。 “所有人！隐蔽！”亚历克斯向身后的士兵们喊道。 玛利亚回头看向天空，裹挟着赤焰的小行星向他们砸了过来，玛利亚却只是愣住了，轻轻闭上了双眼。 陨石飞速砸到地表，巨大的撞击坑伴随着冲击浪吹向他们，沈渊在最后一刻一个飞扑将玛利亚扑开。 待烟雾散尽后，玛利亚缓缓睁开了双眼，发觉自己被沈渊扑倒在地，紧紧护在怀里，她看了看满脸是泥土的沈渊，又看了看怀中受了惊吓的小黑，不知为何，眼底充满了泪水。 随着嘈杂的咳嗽声，亚历克斯拔出了插在土地中固定自己的长剑，向身后喊道：“检查伤亡！” “你这二货，看见了不躲几个意思.........”沈渊爬了起来，揉了揉手臂。 “谢谢你........”玛利亚轻声说道。 “什么人！”亚历克斯吼道，沈渊也看向那三个陨石坑，烟雾中，三个人影若隐若现。 突然，三个人影从烟雾中走了出来，身后带着洁白的双翼，穿着银白色的铠甲。 “天使！”安德烈不敢相信地说道。 三人手持长剑，其中一人瞥了一眼沈渊，眼神中瞬间透出了惊讶，也透出了敌意。 “怎么是你！” “你是谁啊！”沈渊站起身来扑了扑身上的泥土说道。 领头的天使长着一头金色短发，年轻英俊的面容似乎没有过情感一般，他看了看沈渊道：“你是哪里来的。” “我是贝尔法拉来的！你们谁啊！”沈渊受不了他们那高高在上的神态，抽出了长剑。 “沈渊！天使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一旁的安德烈连忙拦住他。 “我跟你讲，要不是有人拦着我我早弄死你了。”沈渊像个流氓混混一样指着领头的天使说道。 “你真的不认识我吗？”领头的天使微笑了一下说道。 沈渊摇了摇头，目光在那三个男人身上来回扫视。 “那么重新介绍一下吧，我是下位护卫天使炼。”领头的天使说道。 “我是左翼护卫天使林。” “我是右翼巡逻天使风。” 剩下的两名天使相继做完自我介绍。 “我是光辉王国国立第二十四步兵团的兵长，亚历克斯-博尔捷德，不知天使驾到有何贵干？” “戴尔大陆在不久之后将会爆发一次灾难，如若得不到控制，则无人幸免，生灵涂炭。” “那我们该怎么办？”亚历克斯着急地问道，可是天使却还是不紧不慢地说道：“将我说的话一字不漏地报告给你们的君主就行，我们只是送信的而已。”说罢，领队的天使微微一笑，转身离开的时候说：“对了，那个叫沈渊的人，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觉得你很眼熟罢了，像我们的一个老朋友。” 随后，三人展开羽翼，使劲一跳飞上天空。 “对了！忘记说了，三天之后我们会派遣军队驻扎的！别忘了迎接。”领头的天使回了一下头，之后瞬间与其他两人消失于天际。 “沈渊，你见过他们吗？”玛利亚问。 “从未见过。”沈渊答。 随后他们开始收拾残局，傍晚时分，沈渊与亚历克斯告别，因为亚历克斯和二十四团又有了新的任务，沈渊和玛利亚也决定去王都，但是由于二十四团是步兵团，没有沈渊和玛利亚跑得快，所以只能分头行动。天使着陆时的撞击撞坏了车子，所以玛利亚也没法坐车，只能骑小黑了。 玛利亚将车上的部分物品装到了一个可以容纳很多的东西的魔法袋子里，背在后背。 小黑也变成了拉车时的模样，体型比原先大了十几倍，沈渊摸了摸它的鼻子，后者也表示喜欢地蹭了蹭沈渊的手。 “上来吧。”玛利亚骑在猪背上向沈渊伸出了手，沈渊拉住她的手向上一跨也骑了上去，离别时，沈渊将那瓶发着蓝色光芒的酒送给了亚历克斯和安德烈，就当是做纪念品了，可是那之后他俩看沈渊的眼神始终有些看傻子的感觉。 最后，在月光照耀大地的时候，沈渊向二十四团的官兵挥了挥手后，就离开了。 旷野中，小黑奔跑速度很快，风急速掠过耳畔，沈渊像骑摩托一样搂住玛利亚纤细的腰肢。 “喂....抱太紧了，还有，别在我耳边吹气，怪痒的。” “这风这么大你还能感觉到我吹气？”沈渊吐槽道。 “魔女的耳朵虽然比不上亚人，但也是很敏感的。” “不过你这人对朋友真的是慷慨啊。” “为什么这么说？那酒很贵吗？”沈渊此时突然心头升上些许不安。 “你不知道吗？那瓶酒叫‘子夜蓝水晶’，是北方的矮人族特产，其中加了很多稀有的物质，加上保存性和时令性，五年才能出一瓶，一毫升就能恢复全部的法力值，还有镇痛作用，这一瓶可以让你在贝尔法拉换一所豪宅再加上一辈子奢华享乐的资金了。” 玛利亚在前面讲述的天真无邪，沈渊在后面心疼的七窍流血。 第十五章：很久之前的天使 小黑在旷野中奔跑了很久，沈渊被颠来颠去已经昏昏欲睡，但是怕掉下来又不敢睡，只能强撑起精神来，过两分钟就打个哈欠。 “你要是困的话可以抱着我睡哦，别做奇怪的事情！”玛利亚在前面红着脸说道。 “不好意思，不困了。”沈渊搓了搓眼睛，看了眼月光让自己强撑起精神。 正当沈渊再次被困意侵扰的时候，玛利亚却突然将小黑一个急刹，沈渊手一滑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喂！什么情况！”沈渊抹了把脸上的泥土喊道，但是随后，脖颈就被人用刀架住了，沈渊缓缓举起了双手。 他们是一对游荡在原野各处的劫匪，也是王国主要的敌对势力，主要对于人数较少的商队和个体感兴趣。 沈渊后膝盖被踹了一脚，随即他重重地跪在了地上，被劫匪拿到架在脖子上，刀是弯刀，稍稍一动，就会划出一个口子。 “魔女吗？袋子里是什么？”看起来像是头目的男人走到玛利亚身前，欲要抢夺她身后背着的袋子。 “想都别想！”玛利亚将袋子往怀里一抱，恶狠狠地盯着那男人。 “啪”地一声，男人重重地甩下了一个耳光，掐住玛利亚的脖子骂道：“我好声好气的问你，你就这个态度吗！当心把你的嘴撕烂！” 沈渊愣了一下，看着这看似熟悉的场景，那日在小巷子的惨剧瞬间浮现在眼前，沈渊的心脏顿时抽搐了一下，玛利亚眼含泪花和那女孩奸诈的笑容重合在了一起。 “你要是不把袋子交出来，我就杀了你男朋友！”那男人随后将弯刀指向沈渊的喉咙。 “别交出来！”沈渊一个扫腿将那男人踢倒，本着内心深处根深蒂固的警察责任心，声嘶力竭地模样与那日进入到警察部队时的宣誓一般，只不过情感不再稚嫩。 “玛利亚！快逃！” “混蛋！真碍事！”那个男人一刀划开了沈渊的喉咙，鲜血顿时喷溅出，沈渊眼含泪水，混杂着满脸的鲜血与身体一同栽倒在了地上。 “不！不要啊！”玛利亚逃到一半转过了头，看见沈渊已经栽倒在了地上，身前的草已经被染成红色。 “沈渊......别啊.....别走啊...........”玛利亚控制不住地泪如雨下，痛苦地捂住了脸。 “哭也没用，他已经死了，不如跟我走，让我们几个好好疼爱你。”那三名劫匪邪恶地笑着，走向玛利亚。 被愤怒所驱使，玛利亚浑身颤抖着，而那几个人却错意成了害怕。 “我在此召唤，旷野的孤魂，请到我这里来吧..............”玛利亚将双手轻轻放到胸口说道。 “请把你们的怨念和仇恨交给我吧.............” “哈？小妹妹，你说什么呢？”领头的男人用刀尖挑起她的下巴。 顷刻之间，狂风席卷荒野，乌云之下，雷电万丈，玛利亚吃力地站起身来，一把握住了刀刃，鲜血顺着手臂滴了下来，滴到半空瞬间蒸发。 “我感受到了，谢谢你们.................” “你在说什么啊！”那男人将刀抽回，带出的鲜血却静止在了半空中，玛利亚抬起头，瞳孔发出了刺眼的紫色光。 玛利亚缓缓走向前，那男人被吓坏了，没有动，她缓缓将沾着鲜血的食指伸出，在那男人的额头划了一下。 突然间，亡魂破土而出，抓住他的脚踝将他拖下土地，两边的跟班看傻了眼，只看着那个男人被抓的浑身鲜血，哭喊着，顷刻之间，草地上只剩下几道刺目的血腥抓痕。 那两个人转身就跑，可是无济于事，狂风呼啸中伸手不见五指，破土而出的亡灵不计其数，撕扯着两人，瞬时间，惨叫声归于沉寂，乌云雷电消散，悬在半空的鲜血也掉在了地上，玛利亚脱力地栽倒下来，小黑跑了过来，舔了舔她手掌心的伤口，她跌跌撞撞地走向沈渊，在他身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看着沈渊轻轻闭上的双眼和被切开的脖颈，无助地望向天空，轻轻闭上了眼。 再次跌入梦境的深渊，沈渊认命似地盘腿坐在了地上说：“啊对，我又回来了，等着看笑话是不！” “没错，你又回来了............”深空中的声音说道。 “对了，那个叫下位护卫天使炼的说见过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沈渊不解地问道。 那声音似是愣了一阵子后，缓缓说道：“好像也只能在现在告诉你了，这也许是你最后一次来这里了。” 一阵强风吹过，沈渊急忙遮住了脸，但是随后，他再睁开眼，世界瞬间变得天翻地覆，而几千年的记忆也瞬间冲击上大脑................... 格里高尔三万年六月十七日 暗界边境要塞古德拉尔以南 伊卡洛斯小队 下位三队护卫——暗天使渊 突袭魔族边境要塞，为上位三队天使的进攻提供信号 沈渊睁开眼，发觉自己飞在天上，他身后长出了一双黑色的翅膀，身前的一名身穿银色铠甲的天使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紧张吗？第一次打仗？” 他笑的张扬，金色短发随风飘飞，不同于沈渊，其它的天使全部都是白色翅膀，唯有沈渊是个特例。 “忘了介绍了，我是下位三队的护卫天使炼。” 沈渊先前脑海还是一片空白，瞬间，好像提词器一般，一句话浮现在了脑海中，他下意识地说了出来：“我是下位三队护卫暗天使渊。” “你的血统的确差我们很多，但是放心，我们不会歧视你的，我是左翼护卫天使林。”另一边的天使林笑的相比于天使炼来说收敛许多。 “我是右翼巡逻天使风，你好啊。”风调皮地笑了笑，像个小孩一样。 “我是见习天使阿尔蒂斯，前辈们有劳指教。”阿尔蒂斯还只是个小孩，长剑在他手里显得有些笨重。 沈渊完全被带入到了那个年代，对于自己会飞一点也不感到奇怪。 上古纪元，魔族与人类和天使相互制衡地相处了上千万年，但是随着进化与发展，格里高尔两万八千年，魔族为扩大疆土，将魔爪伸向戴尔大陆，作为中立方的天使，自然不能看着魔族这样肆虐于人族领土，于是以人类、天使为同盟的对魔族战争爆发，战争初期，堕天使成为了被魔族蛊惑而从天使中分裂出的力量，一度将胜利的天平倾向魔族一方。 古德拉尔要塞，魔族边境军事重地，是重要物资装运地，但是防御坚若磐石，所以众天使决定由精锐部队从后方突袭，炽天使与智天使部队正面强攻。 要想从后方突袭古德拉尔，必须要经过一片雷云阵地，那是魔族法师设下的防御法术，主要是形成的那一片像是积雨云一样的厚密云层，其中裹挟着雷电，那些几百兆伏特的电流碰一下即刻灰飞烟灭，对于天使战士的飞行技术和反应能力有着巨大的考验。 这时，几滴雨点打在沈渊的脸上，他伸手抹了一把后，将翅膀最大限度地展开。 “大家注意安全！穿过雷云阵后即刻落地发起进攻，我们要赶在主力部队强攻的同时拿下后方阵地！”天使炼在呼啸的狂风雷电中喊道，随后便消失在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层云中。 沈渊看着前方的忽然划过眼前的闪电，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闪电划过的残影还是映在了脑海中挥散不去。 不知为何，他凭借着第六感，准确地把握着方向，即使闭着眼睛也能精准无误地飞行。 他的翅膀收放自如，灵巧地穿梭于雷电之中，这时，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危机感，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他下意识地向一旁一个翻滚，果不其然，一个大火球擦着他飞了过去，渐渐地，眼前重新显现出光明，古德拉尔要塞巍峨耸立的城墙显现在他眼前，伴随着暴雨的，还有接踵而至的火球法术和雷电法术，沈渊向身体两旁看了看，伊卡洛斯小队的全体队员完好无损地冲出了雷云阵，魔族一下子将火力全部集中于他们。沈渊紧贴城墙飞行，抽出腰间的长剑，向城墙上的炮塔看了眼，改变翅膀方向，猛地拉升，同时左拳蓄力，一个勾拳从炮塔底部打上去，直接将炮塔连根拔起。 沈渊看准了着陆点，瞬间收起了翅膀，一脚踩到了一个魔族士兵身上缓冲，将地踩出了一个坑，那魔族士兵也口吐鲜血身亡。 沈渊以一种他自己都没见过的持剑手法拿着长剑，另一只手举过头顶，天空中的云层立即聚到了他的头顶。 “我以暗天使的名义，借用雷电之力审判你们！”顷刻之间，云层渗出雷电万丈聚集到他的手心处，他嘴角邪魅一笑，将手轻轻一压，雷电立即砸到了地上，待尘埃散尽，半径五十米横尸遍野。 “你这么厉害的吗！加百列花多少钱把你雇过来的！”刚刚落地的天使风感叹道。 沈渊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似是得到了进攻信号，远方的城墙瞬间也响起了爆鸣一般的炮火声，炽天使军队配合着智天使发起了猛烈的进攻，魔族军队一瞬间受到了两面夹击，但是考虑到正面防守尤为重要，所以大批的军队开向正面战场，只留下了少数的兵力应对伊卡洛斯小队。 但是伊卡洛斯小队有组织有纪律，战斗能力爆表，魔族很快就退下阵来，正当伊卡洛斯小队准备向前推进的时候，一面火墙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沈渊向后退了几步，看向天空，一个与他同样长着黑色翅膀的女性天使俯视着他们。 “堕天使................”一个词汇在沈渊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没错，那些魔族的士兵军官不过都是杂鱼，而他们真正的敌人，便是有着上卫三队天使战斗力的反叛堕天使。 她眼神轻蔑地俯视着他们四人，目光在沈渊身上停留了一段时间后说道：“你们这队伍中怎么还有暗天使？小心你们的背后啊....................” 第十六章：优先级命令 沈渊看了她一眼，长着一张天使的清纯脸蛋，但表情却是十分的邪恶，这种俯视众生的感觉让他恶心，他从少年时就因为血统的问题遭到歧视，他比其它的天使更努力，更刻苦，只为让他们刮目相看，但是这些始终改变不了他是暗天使的本质，他讨厌他们............ “呦呵，已经要不行了吗？暗天使渊，我可是早就做足你的功课了，年纪轻轻能成为下位三队护卫暗天使，你还是第一个吧，怎样，这种感觉不好受吧，被人歧视的感觉。” “没人歧视我！”沈渊大吼道。 “也许那只是嘴上说说呢？”堕天使就这样笑着看向他。 “那些都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把你杀掉！”沈渊化怒火为动力，振翅一飞持长剑直刺向堕天使。 堕天使翻身一脚直接踢在沈渊的脸上将他踢了下去，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上啊！”天使炼拔出了长剑，与其余队员一同扑向堕天使。 但是毕竟是上卫三队实力的堕天使，伊卡洛斯小队并不是她的对手。 沈渊在最后抓准时机，掐住她的脖颈，将她摁到地上，两人缠斗在一起，最后堕天使猛地发力，将沈渊翻过来砸到了地上。 “暗天使渊，你为何要与天使一同并肩作战呢？你要知道即使这样你也不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啊。”堕天使坐在他的身上戏谑地笑道。 沈渊看着她默不作声，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圣十字短刀，趁其不备，一刀插进堕天使的腹部，她痛的惨叫一声，连忙起身，沈渊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又是一刀将她素净的脸颊划出一道刺目的伤口。 她瞪大双眼捂着自己的脸颊，不敢相信地看向自己手心的鲜血，被圣十字短刀划伤的伤口是不会回复的，也会感到切实的疼痛。 “你这杂种！”说罢，堕天使掐住沈渊的脖子，挥起翅膀将他举了起来，沈渊喘不上气，双脚不断地悬空扑腾着。 “住手！”身后，那名见习天使阿尔蒂斯拿起地上的剑，不顾自己受伤的身躯，剑锋直指堕天使，但是最后还是被一脚踢到了地上，动弹不得。 她看了看倒地不起的天使，又看了看痛苦挣扎的沈渊，嘴角向上一勾，笑了笑。 “暗天使渊..........感受到痛苦了吗，感受到愤怒了吗？” 沈渊只是用脚无力地踢了她一下，翅膀挣扎了几下。 “那个小天使，杀了他...............” “你这混蛋，我杀了你！”沈渊感觉不对，脑海中的东西似乎被篡改了不少，一瞬间让他找不到北。 “看着我的眼睛，你是暗天使，因为血统问题就饱受歧视，你拼尽全力成为下位三队护卫，但是还是没有得到公平的对待，其实你害怕，你害怕总有一天你会撑不住这种歧视，变成堕天使对不对？”沈渊楞了一下，感觉自己已经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力，像是傀儡一般，堕天使松手，沈渊跌倒在了地上，从腰间抽出长剑，走向阿尔蒂斯。 “暗天使渊！你在干什么，住手！”天使风和天使林看向已经失去理智的暗天使渊，他们不知道他是**控了精神。 “杀了你，杀了你们..........”沈渊嘟囔着，一剑刺入阿尔蒂斯的胸膛，阿尔蒂斯年轻的面容上瞬间被痛苦所支配，瞳孔中映照出沈渊凶狠的面容，随后渐渐栽倒了下去。 “不！”天使林大吼一声，但是他被堕天使所禁锢，动弹不得。 堕天使笑了笑，看向远方已被攻陷的城墙道：“不陪你们玩了，我还有别的任务要做呢，暗天使渊，期待你早日加入我们哦。” “暗天使渊！我杀了你！”一旁解封的天使风持剑冲了过来却被天使炼拦住。 “风，住手，暗天使渊这是重罪，需要交给上位三队审判！” 嘈杂的背景中，天使大部队已经完全占领了古德拉尔，正在清剿残余魔族士兵，只有沈渊，跪在地上，无神地盯着阿尔蒂斯的尸体和手中沾了血的长剑................ 天界的审判庭中，沈渊站在法庭的底部，天上无数的天使俯视着他，好像看一只在井底的青蛙一般，审判天使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暗天使渊，在古德拉尔战役中犯下重罪，杀害见习天使阿尔蒂斯，违反了天使守则，现代表神圣炽天使的旨意，判处你被逐出天界，永世不得归来！” 三日后，在天使祭坛，天空乌云密布。 高高的祭坛上，沈渊**上身，手被铁链拴住，浑身鲜血淋漓，天空一道闪电劈到了铁链上，一股强电流刺穿沈渊的五脏六腑，他重重地吼叫一声，身后黑色的双翼瞬间灰飞烟灭，审判天使拖着长剑缓缓走来，沈渊睁开一只没被血遮住的眼睛看着他，嘴角向上勾了勾。 “有敌袭！”不知道是谁一声大吼，一枚火球瞬时间在祭坛边炸开，天使们瞬间乱了套，溃散开来，战斗天使们全体拿出了武器准备战斗。 瞬时间，几百名魔族的战士突破云霄打了上来，行刑仪式顿时变成了血祭。 沈渊跪在祭坛顶端，不知所措地看向下面乱作一团的战场。 从身后的云层中冲出大概三四名黑色羽翼的天使，一剑砍断了束缚住沈渊的铁链，后者跌倒在地上，回头看向领头的一名满脸胡茬的大叔。 “我是堕天使山，率领克罗诺斯小队奉命营救你，暗天使渊。” 祭坛下，不断有天使战士冲上来，身边的几名堕天使拔剑迎战，又将他们踢了下去。 “孩子，话不多说，先跟我们走！”随后他二话不说，将已经被电的脱力的沈渊拖走，因为沈渊失去了翅膀，又没穿上衣，所以只能被拉着裤子拽走...................... 堕天使山振翅一飞，身下，魔族与天使的战斗依然激烈，沈渊看着祭坛和喊杀声离自己越来越远，又看了看身旁伴飞的几名堕天使。 不知道飞了多久，堕天使突然松手，沈渊立即从云层中跌了下去，他不可思议地看向堕天使山。 但是他并没有跌倒地上变成肉泥，他只是就这样一直向下坠，一直一直，云层下还是云层。 “这是哪里啊，你们要干什么...........”沈渊虚弱地说。 “暗天使渊，你知道天使参战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吗？”这声音和沈渊跌入梦境时听过的声音一模一样。 “天使参战的真正目的是让世人永远只知道上帝与天使。魔族，堕天使甚至暗天使都会被世人认为是邪恶的象征，他们的书籍，字画，诗歌，都会记载这一切，天使不是善良的象征，他们只是人类眼中善良的象征罢了，而你们暗天使，只是他们的棋子........................” “不，不会的，我们会造福人类，为世界献上祝福的，我们不会自相残杀，该杀的是你们这群叛徒！”沈渊大吼道。 “暗天使渊，来不及了，你失去了羽翼，再也不能飞了，几万年后，天使势必会卷土重来，那时暗天使魔化的思想早已在世人的脑中根深蒂固，天界必将在世人面前审判所有的暗天使。” “你是堕天使，这和你没关系吧！”沈渊半信半疑地问道。 “堕天使也是曾经的暗天使，我们并不会幸免于难，因为魔族向天使开战本就是愚蠢的，我们并不是被蛊惑，我们只是受够了歧视。”这一句话深深刺痛了沈渊的心扉。 “那你们为什么要选择我呢？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下位三队护卫。”沈渊并不是很明白，要说战斗力比他厉害的堕天使一抓一大把。 “因为你是最厉害的暗天使，拥有能与天使加百列匹敌的战斗力，只有你，能将我们带出这里，只有你是失去了羽翼的天使。” “记住，孩子，你会失去一切，能力，记忆。脑中刻下的只有你的使命，但是这些能力总有一天我会还给你的，你会经过一段很短暂的，几十年的缓冲，名为过滤性记忆穿透，当然，那里存在着多变性，早的话只需要几分钟，晚的话可能需要几千年吧。” “孩子，记住了，让沉睡的勇士们醒过来就是你最后的，优先级命令.......................” 身旁的云层渐渐消失，身下变为一片混沌黑暗，在下坠的过程中，沈渊失去了一切的记忆，魔法也渐渐消失。 然后他变成了婴儿的模样，呱呱落地，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也是时间的节点，更是未来的跳板。 他以自己的方式活了二十四年后，生命终结，来到真正的，他曾经认为不存在的另一个世界中，直到现在，两种记忆冲击在脑海中，几万年前的往事浮现了出来。 “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这原来是你给我的命令啊。”混沌的梦境中，沈渊站起身来，一拳砸在地上，那一片虚空瞬间破碎开来，碎片顿时化为云烟。 戴尔大陆的那片草原，在玛利亚的泪水滴在沈渊身上的一瞬间，沈渊睁开了眼，脖颈处被刀割开的裂口瞬间回复。 “沈渊！你醒了！”玛利亚拥住了他，可沈渊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在地上，看着她，良久之后沈渊将她推开，玛利亚楞了一下。 沈渊缓缓站起身来，天空雷电万丈，像是几万年前的祭坛一般，一道闪电劈了下来，重重的打在沈渊的后背上，巨大的冲击力将他压在地上。 “沈渊？”玛利亚跑了过去，但是碰到他的一瞬间，一道雷电瞬间将她打飞了出去栽了个跟头，雷电圈中，沈渊大吼一声，身后瞬时被火焰包裹，瞬时间，一对黑色的羽翼从他的后背缓缓展开，沈渊的眼神变得冰冷起来，他站起身来，看着另一边坐在地上，惊讶的合不拢嘴的玛利亚。 “沈渊，你.....是天使？” “不，我是暗天使。”沈渊冷冷地说道，最后转身要离开。 玛利亚凭借沈渊的气息能感觉到不对劲，拽住了他的衣角：“你要做什么，你到底是谁。” “我是暗天使渊，为了执行一项优先级命令，过了几万年了，我浪费了太多时间，抱歉，魔女，我终究还是不能对你负责....................”沈渊最后冷冷地看了玛利亚一眼，也许是经历了太多残酷，他已经失去了繁杂的情感。 说罢，他扔下玛利亚一个人，用力挥动翅膀，冲向天际，转眼消失在夜空之中。 旷野中，只剩下玛利亚一人呆呆地站在那里，不敢相信刚刚发生过的一切，原来他早已不是他...................... 第十七章：我独自一人 渐渐地，东方的天际染透出橙红色的朝霞，沈渊眨了眨眼，适应了一下光线，随后又看了看他那一对在暗夜中可以隐身的翅膀，不得不说，由于加上了“沈渊”的记忆，他现在莫名其妙地有种穿越的感觉，这种适应性大概过一会就会好吧，堕天使山在他突破梦境深渊封锁的时候告诉了他位置。 “阿斯兰山脉深处，那不是魔族的军队，而是暗天使的撤军，人类的法师听从了天使的命令，将他们用生命封印在了山脉深处。”脑海中，堕天使山的声音依旧清晰，也许，应该叫他暗天使山。 关于玛利亚，他没什么想说的，与魔女发生了不正当关系的话他没变成堕天使已经算好的了，他有更加重要的任务要完成，完成了之后也许会在上帝的审判下化为云烟消散，世界也不会记得他曾来过。 渐渐地，阿斯兰山脉的最高峰透过云雾的遮挡矗立在沈渊的眼前，他突然收起翅膀，从万米高空自由落体下坠，耳畔的风呼啸而过，他看着地表离他越来越近，瞬间展开了双翼，他近乎贴着地面飞行，飞行了一段距离之后，他跟随脑海中的指引来到了那个隐秘的山洞................. 其中漆黑一片，时不时有几只蝙蝠飞出来，沈渊拔出腰间的步兵长剑，砍断遮挡住洞口的藤蔓，几步之后便隐匿于黑暗中了。 洞穴中十分的潮湿，时不时传来几声老鼠的声音，沈渊弯下腰，跟随大脑指引的方向继续向黑暗之中探索。 走着走着发现前面的路被一堆石头堵住了，沈渊向后看了看，确保没有别的出路后，向那堆石头伸出了手，掌心处渐渐发出光芒。 寂静的山谷中突然爆出一声巨响，连阿斯兰山脉的大地都在颤抖，那整块石头顿时被打的四分五裂，沈渊走出洞口，眼前是一座类似于地宫的地方，不过与其说是地宫，不如说是地牢，沈渊脑中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地砖上刻着上帝记录下来的，暗天使的“罪行”，沈渊的靴子踏在地上，在整个空旷的大厅中传来阵阵回响。 看着眼前大约有六米高的大门，沈渊走上前去，将手缓缓放到了门上，轻轻闭上了眼睛，将浑身气力集中到手掌心，准备将门爆破开来。 “被尘封的战士们，我带你们回家！” “住手！你在干嘛！” 沈渊被打断，一股法术消散，他被激怒了，回过头去，黑暗中，一个身影似乎被吓到了，向后退了一步，但是很快，黑影又壮着胆子走上前去，待头顶的火光照到她的时候，沈渊皱了皱眉头。 “魔女，你怎么跟过来的？”沈渊抽出长剑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脚步声越发沉重且具有威慑力。 “这里是什么地方！”玛利亚向后退了退，但还是坚定地看着沈渊的双眼。 “这里是...........我不知道。” “骗人！这里是被封印的魔族军队！”玛利亚愤怒地质问他。 “哦....你原来知道啊，还以为能放你一马呢。”沈渊提起长剑走上前去，玛利亚惊慌地用手向前一档，形成一面空气盾牌，可是沈渊却并未被挡住，左手一拳打穿，把盾撕开，将玛利亚往墙上一撞，长剑抵在她的脖颈处。 “沈渊，你到底怎么了..........别这样.............”或许是害怕，或许是伤心，玛利亚的泪珠不断从脸颊滚落。 “你到底要干嘛！我说过我不能对你负责，我随时会死的你知道吗！你觉得你他妈会拯救我吗，简直是痴心妄想！我说过没办法对你负责任的！”沈渊随后指向身后：“那里，那里有几千名被封印的暗天使，没错，我们要挑起战争，因为上帝和天使联合人类一起要篡改我们的过去以及消灭我们的未来，我们决不允许！” 玛利亚是一名优秀的魔女，从小开始习得各种法术，包括杀人技，她活的洒脱，十几年里孤身一人奔波于荒野，有过绝望，有过死里逃生，也有过感悟，但是直到遇见了沈渊，那个挺帅的小伙子，既强势又温柔，还有责任心，从那之后，她就决定要将自己的未来加上沈渊一起了，从那日他们重逢开始，玛利亚就斩断了心中的犹豫，深深地迷恋上了他，说到底，她只想和沈渊一起生活，开心地过之后的每一天。 “可是我不想看到你变成这样啊，别完成什么任务了，和我好好地生活吧。”玛利亚已然放弃了客观理性的思考，全凭自己内心的真实所想，她呜咽着轻声说着。 “开什么玩笑！我为什么要放弃我的任务，陪你这个傻子玩过家家！”沈渊扯住她的衣领吼道。 “你不就是想要吗！你这魅魔，我让你做个够行了吧！”沈渊一把扯开她的衣领，咬住她的嘴唇。 “不是！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啊............”玛利亚尝试着推开他，但是无奈自己力气太小，她看着他凶狠的目光，只能任由他去，泪水一滴一滴地滚落下脸颊。 不知是玛利亚的幻觉还是什么，沈渊似乎楞了一下，眼神中有什么东西闪过，他很快松开了嘴，擦了擦嘴角的血。 “我不能在这里和你这傻子浪费时间了。”说罢，沈渊转身就走。 “你不能去！你会变成堕天使的！”玛利亚紧紧抱住了他，沈渊咬了咬牙，一把将她推开，力气太大，将她推开很远................ “我说过了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滚啊！别出现在我眼前，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随便去到哪个地方，总之就是别再这样出现在我眼前了！”沈渊指着玛利亚大吼道。 玛利亚低着头，捂着自己被扯开的衣领，早已哭红了眼睛，她起初想说些什么，但是沈渊没给她这个机会。 “你和我最早的目的是为了卖给我剧毒药水不是吗！是为了杀我不是吗！”沈渊从玛利亚的腰间抽出匕首握在玛利亚的手中，没等玛利亚反应过来，沈渊就将匕首深深地刺入自己的胸膛，鲜血汩汩流出，随后沈渊又将匕首拿出来，溅出的鲜血喷了玛利亚一脸。 “现在你完成任务了................”随后，沈渊将匕首塞回给玛利亚。 “怎样？还想捅一刀吗！” “够了！我走！我走还不行吗................”玛利亚终于将内心压抑的情感爆发出来，将匕首颤抖地插回刀鞘中，看了一眼沈渊后，跑出了山洞，期间深渊能看见她擦了擦泪水。 她走后，沈渊叹了口气，走到了大门前，将手放到了门上，力量瞬间涌到手心处，一声巨响，大门发出了刺眼的光芒四分五裂，沈渊捂住了眼睛，向后退了几步。 光芒中，似乎有几个人影若隐若现，随后人影越来越多。 “暗天使渊，好久不见了，你的任务完成的很出色。” 刺眼的光芒中，伸出一只手，握住沈渊的手将他拉了起来，沈渊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道：“几万年前我们只有过一面之缘，但是我们的信仰永远不会变，我们是暗天使，我们是一类的............” 与此同时，戴尔大陆的各处，圣光降临，人们夹道欢迎从天而降的天使战士，为他们朝拜献祭，祈福诵经。 而在遥远的阿斯兰山脉的顶峰，几千名暗天使黑压压的站了一片，他们看着远方的都市灯火，眼中饱含愤怒与斗志。 沈渊和暗天使山坐在悬崖边上，山顶的风很大，呼啸着吹过两人。 “你就这样把那个叫玛利亚的魔女赶走了吗？”暗天使山笑着调侃道。 “是啊，为了暗天使的未来，我与她那一小段的感情已经不足为提了。”沈渊耸了耸肩。 “你舍不得她吧？” “开什么玩笑啊，她是魔女，魔族的后裔好吧！” “你其实并不在意她是什么，我能感受到你当时的痛苦，这是无论如何都隐藏不了的情感。”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沈渊摇了摇头。 暗天使山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转身离开，离开时又回头说道：“你们两个人很般配呢。” 之后，暗天使山站在山的顶端，向身下的几千名暗天使们说道：“我们回来了，暗天使们，我们因为血统不纯正而饱受歧视，甚至为了保持种族的纯洁，天使要将我们赶尽杀绝，但是他们没有，只是把我们封印在了这里几万年，他们是仁慈吗？不！他们只是缺少一个契机，而在现在，人们已经普遍接受了天使代表善良，暗天使和堕天使代表邪恶，这些东西从他们出生开始就已经深深地刻印在了他们的脑海中，现在，就是天使名正言顺地处决我们的时候，当着所有世人的面，证明我们是邪恶的象征，然后在世人的欢呼声中，将我们焚烧、消灭，我们决不允许自己会任人宰割，拼上战斗力，我们都是顶尖的，丝毫不亚于上位和中位三队，我们不为改变历史，我们为的是书写未来！” 暗天使们爆发出阵阵欢呼，欢呼声响彻山脉平原。 原野上，玛利亚带着兜帽，怀中抱着小黑，她眼神悲伤地看向山脉顶峰，清晨的一轮日出正被隐匿于山脉之后，待阳光绽放，光明洒遍大地的时候，他们是否能像从前那样一同奔跑在旷野中？ 第十八章：战争起始 昏暗的大地上，迎来了从阿斯兰山脉后升起的一轮朝阳，但是在晨光未触及的区域，几千名暗天使黑压压的一片，他们身披黑色斗篷，戴着大大的兜帽，看不清楚长相，清风掠过原野，将他们的斗篷吹开一角，露出腰间暗色的剑鞘。 他们身前的远方，便是有着“猎人驿站”之称的边境军事重镇“克林格勒”，那里同样驻扎了少量的战斗天使。 在太阳升到正空的时候，克林格勒的卫兵，手持长矛，身姿挺拔地站立在门前，远方的原野已被热浪席卷的模糊不清，卫兵眯着眼睛向前看了看，几千人身着黑色斗篷，像是信徒一般走了过来，一时间，城墙上的所有卫兵的视线都聚集到了那个方向，而此时，城里正在接受市民祈愿的天使也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抬头看了看，天空瞬时间被乌云遮蔽。 “你们是哪里来的，到这里干什么？”打头的卫兵问向暗天使山，在他的身后，沈渊已经悄悄地将手移到了剑柄处。 暗天使山笑了笑，将自己的兜帽摘下，眼神中透出戾气：“我们是来宣战的........”话音刚落，沈渊立马拔出了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死了门口的两名卫兵，城墙上的卫兵一看大事不妙，连忙立起长矛，拉满弓箭。身后几千名暗天使全都拔出长剑，展开翅膀无惧箭雨冲上城墙，过了不到十秒钟，克林格勒北部城墙的防卫力量瞬间被瓦解。 雷雨顷刻而至，暗天使兵分多路走在大街上，他们被动攻击，只要不对他们造成威胁，他们就不会杀死他们。 沈渊带领一队暗天使走在路上，街道两旁的市民害怕地躲进房子内，而一些试图对他们造成威胁的骑士和猎人已经被他们用来铺路了，倾盆暴雨中，雨水顺着步兵长剑留下，与地上的血液中和。 冤家路窄，走在城中教堂的时候遇见了很多避难寻求上帝保佑的市民们，以及早已嗅到他们气味的天使们，领头的天使长着一头金色长发，五官还是说不尽的清纯，她和其余九名天使一同站在那里，拔出了剑。 “杀！”随着沈渊的一声大吼，两方全部冲杀上阵。 那名女性天使大概是下位三队的，战斗力很是一般，更何况她只是把他们当做受过训练的邪教徒罢了。 她展开洁白的羽翼，欲要突刺，但是沈渊比她更快，单手直接握住了她的剑刃，右手一剑下去直接将她的手臂斩断。 她愣住了，其余的天使也愣住了，他们不敢相信地后退了几步，人群瞬间惊慌了起来，开始四处逃窜。 “不可能，你们是什么人，你们的剑怎能伤害到我们。”天使痛苦地盯着自己的伤口，不敢相信地看着地上连盔甲一同被斩断的手臂。 沈渊嘴角勾了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紧接着，他与身后几十名暗天使一同脱下了斗篷，雷电中，几十双黑色羽翼缓缓张开。 “我们谁也不是，只是来取你们性命的。”沈渊说罢一剑刺入了那名天使的胸膛，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伤口，又看了看沈渊充斥着仇恨的双眼：“暗天使......这不可能...........” 鲜血染红了天使们洁白的双翼、渗出银色的盔甲裂缝，转眼之间，那十名天使已经倒在了血泊中。他们重新将斗篷穿上，再次向前推进的时候，沈渊注意到了身后的一名小女孩，她身着白色衣服，手中捧着一本《圣经》，不敢相信地看向他们，沈渊笑了一下，向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后，消失在了暴雨中。 前方，守城的炮兵将炮摆在大街上摆了一排，紧紧盯着前方，暴雨太大，冲刷出水雾，炮兵将火柴紧紧掖在衣服里怀，随着他们原来越近，暴雨雾中隐隐出现几个黑衣人影。 “全体准备！”随着一声令下，炮兵一把扯下蒙在火炮上的油布，在衣服里将火柴擦燃，快速点到引信上。 天空惊雷一瞬，掩盖了炮火的声音，炮弹打出，炸在烟雾中，待硝烟被暴雨冲刷殆尽后，沈渊他们完好无损地从雾中走了出来。 “开炮！”指挥员再次喊道，又是一次炮火齐鸣，风向突然一变，硝烟被向后吹了，炮兵们急忙捂住口鼻，扇了扇硝烟，待硝烟再次消散时，还没来的及反应，长剑就插入到了他们的腹部，暴雨中，暗天使无声地了结了他们的性命，等到硝烟彻底被冲刷的时候，大街上只剩炮兵的尸体和遍地鲜血，暗天使们却不见踪影，消失在了暴雨中。 沈渊走在暴雨中，突然心脏一跳，感觉不是很对，果不其然，危险的气息愈来愈近，瞬时间，一支长矛刺了过来，沈渊虽然反应很快，侧身躲开了，但是腰部盔甲还是被划了个口子。 身前，一名男性天使走了过来，将长矛插在了地上，挡在了他们身前说道：“收手吧，暗天使，几万年了，你们还不明白吗？没人会相信你们了。” 沈渊将斗篷卸下，露出黑色羽翼，从腰间抽出步兵长剑，向那名天使冲了过去，天使闪身一躲，反手拿起长矛，一棍子将沈渊打倒，身后的暗天使全体抽出长剑欲要进攻却被沈渊拦住，因为这个天使很厉害，不错的话应该是这座城市的天使总指挥官，中位三队级别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沈渊让他们去寻找增援。 天使手持长矛，后脚一蹬一个突刺过来，沈渊弯下腰躲开，挥剑砍去，但是天使挥动翅膀，一个空翻将躲过长剑，绕到了沈渊的身后，长矛蓄势待发。沈渊自然不是吃素的，反手一肘顶开长矛，又是反身一剑在天使的胸甲上划出一道刻痕。 “下卫三队的暗天使吗？很厉害嘛，可以与加百列匹敌了啊，但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挡住这个？”话音刚落，天空划过一道闪电，打在长矛上，沈渊来不及反应，长矛就直直地向沈渊刺去。 但是想象中的死亡并没有到来，沈渊睁开眼，眼前是一面空气盾牌，抵挡住了长矛突刺。 “你很厉害，但是遇到了个狠角色，这不怪你。”暗天使山站在他背后，将空气盾牌收回。 天使察觉到气息的不对，向后退了几步，展开翅膀欲要将战场转移到天上，但是暗天使山一剑砍了过去，冲击浪直接斩断了他白色的双翼，他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痛苦地大叫了一声，暗天使山慢慢走了过去，一剑插进了他的胸膛。 暗天使山再次将沈渊拉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的决定很正确，否则刚刚可能会有暗天使的伤亡。” 很快，不到晚上的时候，暗天使已经占领了克林格勒，要是有人快马加鞭跑去别的地方报信，至少要经过两天的路程。 夜晚时分，雨依旧在下，只不过没有白天那名猛烈了，暗天使们驻扎在城中心的教堂处，很多信徒跑到门口去抗议，但他们不予理会，只是与民众们商量，用自带的宝石之类的东西换吃的，对于这种交易，很多人还是抵挡不住暗界水晶的诱惑，纷纷成交，他们也不怕有人下毒，因为这种东西对于暗天使来说没有效果。 吃饱饭之后，沈渊觉得很困了，讽刺的是暗天使并不怎么需要睡觉，大概是沈渊已经习惯了这种人类的作息生活。 “那我先睡一觉，有事叫我啊。”沈渊向一旁的暗天使打了声招呼后躺在教堂的长椅上呼呼大睡。 夜已深，人们大多不安地锁上门难以入眠，暗天使们聚集在教堂附近，有的在聊着天，有的在独自一人抬头望着天空，教堂中有些不信教的市民，向他们询问着各种奇闻异事。 一名身材娇小的女性，身披斗篷，穿过人群走向沈渊，眼看着离沈渊越来越近，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肩膀，一把将她的兜帽扯了下来。 “是你？那个魔女？”暗天使山面色露出一些惊讶。 玛利亚四周看了看，低下了头，但是暗天使山依旧看见了她哭红的双眼。 “你跟我来。”二话不说，暗天使山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到了教堂的后面。 “你来干什么啊。”暗天使山似笑非笑的问道。 玛利亚沉默了一阵子，依旧没说出一句话。 “手里拿着什么？”暗天使山一把抢了过来，那个瓶子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淡淡的白光。 “这是什么！”暗天使山逼问道，但是玛利亚却别过了头，没有说话。 暗天使山叹了口气，换了个语气说道：“你还是舍不得他，即使他这么说了你还是一成不变的喜欢着他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玛利亚一脸惊愕地看着暗天使山。 “我一直在他的脑海中，你这药水是什么？你想要催眠他，然后了解他心中对你的真实所想是不是？” 玛利亚点了点头。 “他不喜欢你...........”暗天使山这样一说，玛利亚有些不甘心地缩了缩身体，泪水如液体水晶一般聚集在眼眶。 暗天使山随后笑了笑说：“他一直在心里，深深爱着你。” 玛利亚抬起了头，眼中的泪水终于决堤，从眼眶中涌出。 “他没法将这种感情告诉你，因为他害怕，他害怕他会死，没办法陪你一起。几万年前，当他还是个只会吹号子的小天使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很有责任感，会把一件委托给他的事情尽可能的做到最好，即使他每次都会完成的很好，但他还是害怕自己会搞砸，能让你们在一起的唯一方法，只有赢得这场战争。” “谢谢你，大叔。”玛利亚点了点头，重新扣上了兜帽，临走前，她透过玻璃看了眼依旧倒在长椅上睡觉的沈渊，苦笑一下。 “我会尽全力的.......我也......爱着你。” 第十九章：万人送葬一人归 “暗天使渊，醒醒了。”沈渊被晃醒，揉了揉眼睛，伸展了一下翅膀。 晨间的朝霞透过教堂的彩色玻璃照射进来，沈渊伸了个懒腰，推开了大门，一股清风扑面而来，让他瞬间精神了起来，不得不说，早晨的克林格勒真是比起中午凉爽太多了，但是身后的天空依旧乌云密布，大概大雨很快就会遮蔽天空吧。 沈渊振翅一飞，飞到了克林格勒城镇最高的钟塔顶端，那里坐着一名正在放哨的暗天使战士，他手中拿着一把花生米，眼神忧郁地看向远方。沈渊在他身旁坐下，他分给沈渊一把花生米问道：“这几万年你怎么过的？” 沈渊将一粒花生米丢到嘴里，似是想了想说道：“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只过了二十几年而已。” “暗天使山他没选错人，你是一名优秀的战士。” “暗天使山原本是天使吗？”沈渊问了个比较奇怪的问题。 “肯定的，山他曾经是上位三队的精锐，终究也是因为自己是暗天使，而四处碰壁，被众人排挤，从而落到了一个闲置的下场，他教会了我们生存的道理和正确的三观，我们都很崇拜他。”那名暗天使战士微笑了一下说道。 “以我们几千人向上帝宣战会不会很愚蠢？”沈渊不放心地问道。 “当然愚蠢，我们不为赢得战争，我们只为了能逃到一个世界的角落，为我们自己争取一条生存之路，这就够了，左天使右恶魔指的是每个人既有善良的一面也有邪恶的一面，并非善良和邪恶都是绝对的个人化，人类已经认为天使永远代表善良，而恶魔永远代表邪恶，忽略了两者的另一面。”暗天使战士吃完了花生米后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说道：“来了。” “什么来了？”沈渊也站起身来向远方看了看。 远方的地平线上，黑压压的一片向这里推进，赤旗蔽空，是人类的军队，最少有十万人。 “怎么没有天使战士？”沈渊纳闷地问道。 “看见我们翅膀的人都死光了，我们昨晚封城了，所以出去告密的人一定是在我们打下克林格勒之前离开的，只是认为我们是一队有组织有纪律的邪教兵团罢了。” “怎么打？”教堂中，沈渊看着地图皱着眉头问着身旁的暗天使山。 “留下一千守城，另外一千御敌，暗天使渊你带队！”暗天使山想了一阵子后说道。 “是！”沈渊说罢夺门而出，飞上教堂的顶端喊道：“一千暗天使战士准备战斗！”回声传遍整个克林格勒。 沈渊站在城墙的边上，望着远方先行而来的骑兵团，大概是前来要求指挥官会面的人。 那名骑兵手持一卷文书，向着城墙上的沈渊喊道：“我们要求与你们的指挥官谈话，如果可以的话可以不打仗！” “可以不打！唯一的办法就是你们撤军，让天使来，我们不和你们人类打。”沈渊俯视着他说道。 “你疯了！什么叫不和我们人类打，你难道不是人类吗！你这混蛋...................” 话还没说完，沈渊脱下披风，露出黑色的羽翼：“本来就不是人类，我们是暗天使，我们也不想伤及无辜，这是我们和天使的战争。” “你们这群恶魔！”骑兵大吼道，眼中透着愤怒。 沈渊面不改色地说道：“你们如果想打，我们随时奉陪。”随后沈渊从腰间抽出了步兵长剑。 几个小时过后，沈渊依旧站在城墙的顶端，看着远方的军队，突然，一发炮弹打在了距离城墙不远处的沙土上爆炸。 “暗天使！进攻！”沈渊终于将内心憋屈的愤怒爆发出来，右脚一蹬跳出城墙，向人类军队飞了过去，身后跟着一千名暗天使战士，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军队冲了过去，但是人类军队似乎并不害怕，他们或许认为这是个让自己变成传奇兵团的好机会。 炮火齐鸣，在阵前炸裂出一道火墙，紧接着是弓箭箭雨，沈渊带队在炮火当中切出一道突破口，暗天使分成了三队，呈三叉戟的形式渗透进陆军阵型中。 老话说的好，擒贼先擒王，沈渊在人群中穿梭了一段时间后发现了远方坐在指挥席上的指挥官。 沈渊将翅膀一收，在地上一个滑铲躲过了步兵的长矛，一个箭步冲上了指挥席，指挥官身旁的近卫兵瞬间拔出长剑，沈渊直接一脚将其中一人踢了下去，另一人挥剑砍来，沈渊长剑一挡，从腰间拔出匕首，一刀割开了他的喉咙。 指挥官刚要拔剑，手就被沈渊踩住，动弹不得，沈渊将指挥官拽了起来，用刀抵住他的喉咙喊道：“你们的指挥官已经被我拿下了！要么立马撤军，要么你们一个都别想回去！” 战场一瞬间变得死寂，只有烈火熊熊燃烧的声音，指挥台下几万名王国步兵剑拔弩张，几万把长剑长矛指着沈渊。 “你怎么看呢？”沈渊问了问身前的指挥官。 “我们势必会血战到底，消灭你们这群恶魔！”指挥官还试着反抗。 沈渊在他反抗之前就用匕首划开了他的喉咙，向战场的上的暗天使喊道：“不用留了，自由攻击！” 霎时间，战场上再次响起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和痛苦的惨叫声，沈渊将指挥官的头颅割下，抹了把鲜血，轻轻说道：“我在此召唤，旷野的孤魂啊，请将你们的仇恨全部交给我吧。” 天空乌云密布，顿时雷电万丈，乌云下狂风卷积着暴雨滴，亡魂破土而出，拽住士兵的脚踝，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沼泽一般，几百万双看不见的双手伸出土地，转眼之间，暴雨迷雾之中，只剩下一千名暗天使。 “劲使大了......头晕。”沈渊踉跄着坐到了身后的指挥席上揉了揉太阳穴。 “渊，还有个活的！”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沈渊走了过去，迷雾中，一名看起来像是法师的士兵跪在地上，暗天使们围在他的身边，他断了一条手臂，大概是在刚刚他使用了一条手臂为代价让自己免受一死吧。 沈渊穿过人群，看着那名跪在地上的法师，皱了皱眉头。 “好久不见......安德烈...............” “沈渊！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变成恶魔了！”安德烈一只眼睛被鲜血覆盖，他睁着一只没有失明的眼睛吼道。 “我不是恶魔，我是暗天使，看来我当年小瞧你了，你的法术确实很厉害。”沈渊皱着眉头俯视着他。 “亚历克斯队长呢？”沈渊问道。 “他死了！你杀了他！是你！”安德烈大吼着冲了过来，却被一旁的暗天使一脚踹倒。 沈渊就这样看着他，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许怜悯，安德烈只是个人类，开战并非他们所愿，他只是受命令行事罢了，而亚历克斯，那是“沈渊”来到这世界时候的第一个救命恩人，他给了他生的希望。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沈渊想说些什么，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但是他不能忘记他的使命。 沈渊将指挥官的人头丢到安德烈的怀中背过身冷冷地说道：“你走吧，回去告诉你们的君主，告诉那些天使们，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他们。” 随后沈渊收敛起翅膀，头也没回地将长剑插回剑鞘，走向克林格勒。 “沈渊你这混蛋！兵长把步兵长剑交给了你，而你却用它屠杀王国的军人！” 这些话沈渊都听在心里，是啊，他确实是个混蛋，但是严格的来说，“沈渊”才是那个混蛋，无论是沈渊还是堕天使渊，他们都是在以他们的身份生活在属于他们的故事线中，谁也没错....................错的是天使们。 安德烈拖着一条断臂与沈渊背道而驰，语气中夹杂着仇恨与失望：“沈渊，我不会原谅你的.......” 回到克林格勒中，沈渊独自一人坐在高高的钟塔顶端，看着远方愈来愈沉的落日，陷入了沉思，他手中握着一个苹果搓来搓去，他曾经有那么一瞬间想要自断双翼，抛下一切去向玛利亚道歉，然后和她逃到远方，生活一辈子。 但是现实不允许，他会折断双翼，但不是自己所为，而是上帝，天使是上帝众神的仆从和战士，他们不会看着崇拜信仰他们的人转而同情暗天使的。 当沈渊被从深空扔下来的那一刻，几万年的复仇种子就已经种下了，他们的归宿就是死亡，但是他们还是会尽力一搏，这时，在脑海中出现了玛利亚的笑脸，如此纯真，如此开心，眸中似有星辰大海，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与期待，那时她的眼中只有他。 沈渊的胸口像是被一支箭插入一般，感到憋闷阻塞，他深吸一口气，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他再次流下了眼泪，越是伤心，玛利亚的笑容就越清晰，他的情感也就越控制不住地满溢出来，他哭的像个窝囊的打工仔一样，擦着泪水，那一刻，似乎只有手中的苹果可以让他感到安心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玛利亚，我真的好喜欢你.......我真的想和你去到天涯海角，我们离开这里吧..........”沈渊痛哭起来。 哭累了之后，他蜷起身子，用翅膀将自己的身体包裹，躺在屋顶，无意识的情况下闭上了眼睛，透过羽毛的缝隙，看向梦幻般的星云，沉睡过去。 这一切都被暗天使山看了个正着，他轻叹一口气笑了笑道：“果真还是个小萝卜头呢，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他也是一名优秀的战士，放心，不会让你就这样死去的，万事万物有始有终，或许我们的凋亡是暗天使的终结，但是你的新生，必定是新的开始。”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阿尔贝鲁特，安德烈浑身泥渍血污站在已经关闭的城墙下，无助地喊着开门。 “喂，人类，这里已经封城了，你难道没有看你们国王的通告吗？”一名天使战士站在城墙上说道。 “恶魔........恶魔..........” “恶魔？什么恶魔，阿尔贝鲁特已经封城了，请你野外扎营吧，这是规定。”天使刚要离开，安德烈就喊道：“我们打的不是邪教徒！他们有黑色的翅膀！” “你说什么！”天使瞬间回过身来不敢相信地问道。 第二十章：零落飘飞红缨血 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了三天，城外依旧什么动静都没有，城内的人民也开始爆发了骚乱，妄图从内部瓦解这座军事城镇，伤的伤死的死，最后克林格勒确实没什么人了，这样一来资源就变得宽松许多。 沈渊接替了暗天使战士的巡逻，站在高塔顶端，手臂上系着红色飘带，代表指挥官级战士。 远方的森林，天使已经早早埋伏在那里，他们不知道暗天使是如何被从封印中释放的，要知道，能解开封印的只有天使，也许是他们中间出现了叛徒，但是这也正是向世人展示自己实力的好机会，他们觉得暗天使是低劣的血统，战斗力自然也十分的低下。 一名能天使级别的天使手持长弓站在树冠顶端，从身后的背篓中抽出一支箭头闪闪发光的箭矢，瞄准着高塔顶端，缓缓将弓箭拉开，手臂微微上抬，瞄准的是沈渊的头部。 “高塔顶，暗天使战士一名，我已锁定目标，是否击杀？”他问向树下的天使。 那名天使点了点头，箭矢瞬间射出，切开凝固的空气，射向沈渊。 沈渊凭借优秀的感知力感觉到了前方的危险，他想都没想就闪身一躲，但是箭矢还是插进了他的左臂，巨大的惯性直接将他从塔上打了下来，他重重的摔到了地上，身旁的暗天使急忙跑了过来询问情况。 “渊，你先休息，我们来。”暗天使山将沈渊放躺在教堂的祭坛上，一旁的暗天使战士为他拔出箭矢，伤口包扎消毒，话说完了之后，暗天使山带队走出教堂。 沈渊放心地笑了笑，将身体平躺，不知是麻药的作用起来了还是怎样，沈渊总感觉困了，他轻轻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 过了很久，沈渊被一阵噪音吵醒，他缓缓睁开了眼睛，自己依旧躺在祭坛上，左臂被包扎紧了，感觉不到什么痛感，身旁的暗天使战士依旧守在身边。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在一道白光下，教堂的大门被崩开，几名天使战士持剑盾冲了进来，暗天使战士瞬间拔出长剑，沈渊左手下意识地向腰间摸了摸，发觉长剑放在祭坛一旁，并没有戴在身上。 那名暗天使战士一脚踢到盾牌上，将一名天使踢了个趔趄，另一名天使挥剑砍来，暗天使侧身一闪躲了过去，又是一剑砍到了盾牌上，两人对峙起来，此时，另一名天使冲了过去，沈渊一个冲击法术将他再次打飞出去，随后沈渊翻身下祭坛，抽出步兵长剑，走上前去，天使想将他踢开，但是没踢到，沈渊一剑插进他的银白色铠甲，贯穿了他的身体。 另一个天使看见沈渊左臂上的红飘带发觉了不对劲，转身欲要逃离，那名暗天使战士从地上捡起一根长矛飞了过去，直接从他的胸口刺穿，钉在了墙上。 “什么情况啊？”沈渊将剑鞘别到腰间问道。 “天使打来了，人类用炮火打开了城墙和城门，天使空地协同作战，倾巢而出，大概有八千人。” “这么操蛋的啊..................”沈渊皱了皱眉头说道。 走出教堂，街道上的一切都变了，楼房坍塌，马路上到处残留着人类的炮弹的弹坑，和市民的尸体，天空被狼烟染成土黄色，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味道。 沈渊张开翅膀，飞向天空，俯视着克林格勒战场，飞过两个街区后，他发现了正在与天使正面交锋的暗天使山部队，他刚想俯冲下去，身体就感知到了危险，他本想躲闪，但是危险却快他一步，人类炮兵团打出的一发石头弹丸直接击中了他，他就这样被砸了下去，砸穿房顶，跌到了地板上。 他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这样一来还是被打的挺懵逼的，透过砖墙的缝隙，他能看见人类的长矛兵正在向这里靠拢，准备将他一网打尽。 门一下被踹开，三名手持盾牌长矛的士兵走了进来，身后压着很多长剑兵。 “暗天使渊！”这时，头上传来一声呐喊，一名暗天使战士从天而降，一拳打到地上，冲击波将前锋矛盾兵打退了出去。 “暗天使山知道你醒了，你快去支援他，他正在和天使正面部队打，战损率比较大！”说罢，那名暗天使抽出短剑架在身前，挡住了人类部队。 “我这就去！”沈渊使劲一跳冲出建筑，躲过箭矢飞向暗天使山所在的街道。 而那名暗天使战士，面对着王国步兵团，丝毫不慌，但是突然，正当他要冲破封锁线的时候，前排矛盾兵将盾牌打开了一个口，露出后面的弓箭手，暗天使战士并未在意，因为一般箭矢是伤不到他的，但是不然，那是天使圣箭，只见长箭离弦，一下子插进他的心脏，他惊讶地看向自己的伤口，随后一股鲜血喷涌而出，他跪坐在了地上，一名步兵一脚将他踢翻，他仰面看向天空，没有了呼吸，四周的士兵们似乎都松了一口气，开始搬运他的尸体，但是谁知刚刚碰到他的身体，自己的身体便开始起火燃烧，惨叫声不绝于耳，步兵们惊呆了，纷纷往他们身上泼水，但是无济于事，只见他们惨叫着被烧成骨架，散在地上............ 正面战场十分的残酷，无论是天使还是暗天使都伤亡惨重，一千人的队伍就打的剩下六百人不到。 沈渊收起翅膀，落地一瞬间一个前滚翻抵消了冲击力后迅速拔出长剑。 “你终于醒了，我们这里伤亡比较大。”暗天使山说道，他已经满头大汗，脸颊处有一道伤口，大概是被箭矢划的。 “老头，你这不行啊，这怎么就被揍成这样了啊？”沈渊欠揍地问道，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 “要不你去试试？”暗天使山干脆抻了抻腰板子，将带血的长剑往剑鞘里一插。 “我去就我去，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害怕啊！”沈渊“嘁”了一声后，走向身前因为炮火而变得硝烟弥漫的街道。 “我跟你讲！阴人我是专业的！”沈渊回头向暗天使山摆了摆手后，准备冲进去，但是突然，随着一阵剧烈的**爆燃声，一发炮弹飞出硝烟，精准地砸在沈渊的脸上，后者连惊讶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摆出来，就带着刚刚欠揍的笑容被打进了身后的楼中。 “妈的过分了啊！”沈渊从散落的砖块中站起来，气急败坏地踹飞那个炮弹，揉了揉被打肿的脸，提着长剑突刺过去。 又是一发炮弹，沈渊不再嬉笑，挥臂侧身一挡，那炮弹打在沈渊的臂甲上擦出火花，弹了出去，打到了一旁的楼房中。 他将长剑插回剑鞘中，抽出短刀，硝烟中的炮兵似是察觉到了气息，死死盯着前方，但是身后却伸出一只手，将刀绕到他的喉咙处，一刀切，鲜血与硝烟混合形成血雾，就在这样吵闹又安静的怪诞氛围中，沈渊逐一击破。 待硝烟血雾散尽后，暗天使山走了过去，看着沈渊站在路中间，手中拿着把滴血的短刀，身旁躺着六具尸体。 “暗天使渊！小心身后！” 沈渊看着暗天使山紧张地指向他的身后，便急忙回头查看，迎面而来一支长矛飞了过来，沈渊向后一跳，长矛深深地插在了地上。 “暗天使渊！你死定了！” 迎面而来的熟悉面孔降落在路中心，拔出了那根长矛。 “天使林，你还记得我啊。”沈渊抽出长剑笑道。 暗天使山在一旁被五六名天使战士围攻，脱不开身。 沈渊和天使林不断地周旋，两人距离越来越近，天使林率先抡起长矛砸了过来，沈渊伸出手掌，法术生成空气盾牌挡住了攻击，随后他一剑刺去，天使林闪身躲开。 “是你杀了阿尔蒂斯！你知不知道他打完那场仗就能成为战斗天使了！混蛋！”天使林一边发动着攻击一边吼着。 沈渊霎时间楞了一下，导致钻了空子，长矛擦过他的侧腰，他痛的叫了一声，捂着伤口向后退了几步。 “我被那个堕天使操控了神志！” “你撒谎！是你自己认为我们歧视你才被控制的！你这血统低劣的混蛋！” 一瞬间，沈渊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握住长剑的手也篡的紧紧的。 他后脚一蹬，飞扑到天使林身上，将他扑倒，一拳砸到了他的脸上，没等他反抗，又是一拳，打得他面部血肉模糊。 “我不是血统低劣的混蛋，我也是天使！暗天使也是天使！我们也有着善良的一面！而你们邪恶的一面在这次降临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 最后一记重拳，沈渊能感受到头骨裂开的声音，天使林满面鲜血地睁着无神地双眼，一动不动地死去了。 沈渊穿着粗气，在那里一愣一愣的，最后他站起身来，身后的暗天使山将最后一名天使战士的脖子拧断，放躺在了地上，摇了摇头。 “孩子，这就是我们的使命，为了我们渺小但真实的未来而战。” “不，未来因我们而在，而你们终将成为历史。”两人闻声回头望去，只见天空下，逆光呈现出一个影子，翅膀并非白色羽翼，而是燃着火焰，手中拿着一支法杖，而身边跟着两名天使护卫。 “你想屁吃呢！”沈渊和暗天使山抽出长剑准备冲上去，但是一道圣光照了下来，两人瞬间感到一阵窒息一般的压迫感，这种感觉对于沈渊来讲更加明显，紧接着，是强大的冲击力打了过来。 两人被死死压在地上，把马路打出了一个坑，待冲击光束消散后，沈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一把扯开自己胸甲的同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暗天使山吃力地站起身来，将沈渊拉了起来。 两人视死如归地看向那名天使，他身边的两名护卫天使拔出短剑，两脚将他们踢飞，随后那名炽天使抬起法杖，指向两人，沈渊与暗天使山互相搀扶着，紧紧咬着牙。 ———— 想象中的死亡并没有到来，身体受伤的位置依旧是很痛，沈渊睁开眼睛，发觉身前一道空气墙挡住了强势的冲击圣光，待圣光消失后，空气墙也一并消失。 沈渊回头看了看，地上用**画着一个魔法阵，魔法阵中站着一名身材娇小的少女，穿着斗篷，兜帽的阴影下遮挡的是熟悉的面庞。 与此同时，身旁的废墟中纷纷闪出光芒，待那一束束光芒消散后，便是几千名带着兜帽的魔女，占满了整片战场。 远方的城墙上，守卫天使手持长剑回头看了眼城外，山林中散发出万丈光芒，几万名身披斗篷的人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中...................... 沈渊回过身子，少女将兜帽拿下，硝烟衬托出她的脸颊，她深情地看着沈渊，微笑了一下，笑容在光芒下十分耀眼。 “你赶不走我的，因为我知道你离不开我................” 第二十一章：驻守防线 沈渊惊讶地看了看她，玛利亚也看着他，两人就这样楞了好长时间，最后还是暗天使山拍了拍沈渊的肩膀说道：“当务之急是先将这场战争结束。” “不必了，看来我们已经不占优势了。”炽天使俯视着他们笑了笑道。 “你别想跑！”沈渊正准备追过去就被暗天使山拉住：“你追不上的，我们也伤亡惨重，需要重新制定战略了。” 炽天使嘴角勾了勾，转身与其余的天使一同飞向天际，消失在了云层中。 “这就走了！战争不才刚开始吗！”暗天使战士们戏谑地说道。 沈渊将长剑插回剑鞘，回头看向玛利亚，即使自己激动无比，但是还是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你怎么来了，我都说了我不想...............” “不想什么？”玛利亚向前走了几步，眼中含着泪花说道。沈渊一下被噎住了，嘴张了张，但是没发出声音来。 “你装个屁啊！”暗天使山看不下去了，一脚将沈渊踢上去，沈渊往前扑了个趔趄，一下子将玛利亚拥入怀中。 暗天使战士和魔女们笑了笑，离开各干各的事了。 玛利亚楞了一下，随后发自内心地笑了笑，抱住了沈渊。 “我知道你为什么赶我走的，我不会怪你的。”玛利亚摸了摸沈渊的头说道。 “我又不是小孩，按照年龄算无论是沈渊还是暗天使渊可都比你年纪大啊。”沈渊干咳一声，将玛利亚推开。 “沈渊.......” “干嘛？” “上次你咬疼我了........” 沈渊楞了一下，目光不经意间就落到了玛利亚半张开的嘴唇上。 “有在听我说话吗？”玛利亚突然将身子凑了过去，沈渊猝不及防地向后退了一步。 “你干嘛！” “不干嘛，好久不见，我们去走走吧，你饿不饿？”玛利亚随后又缩回了身子笑了笑说道。 随后，两人坐在一城镇灯塔的顶端，看着远方的落日夕阳，玛利亚解开背着的帆布包，将小黑从当中掏了出来，小黑似是憋着了，出来喘着粗气，沈渊将它抱到怀中，小黑心脏扑通扑通地跳，感觉特别可爱。 玛利亚从包里掏出一个玻璃罐子，里面装着一块蜂蜜，和半瓶蜜糖。 “你吃不吃？”玛利亚将滴着蜂蜜的蜂蜜块拿到沈渊眼前，沈渊摆了摆手，并不是因为蜂蜜不好吃，而是因为他讨厌这种黏糊糊的东西，沾到身上简直要死。 玛利亚瘪了瘪嘴，小小的咬了一口蜂蜜块，粘稠且透明的蜂蜜沾到嘴唇上，之后蜂蜜块离开嘴唇时牵出一条细丝。 沈渊坐在一旁，越来越不淡定了：“这个魅魔肯定是故意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在诱惑我！” 事实证明玛利亚并没有这么想，他看着沈渊的视线一直在自己的嘴和蜂蜜块上游移，心大地笑了笑说道：“你想吃吧？来吧。” “这可是你让我吃的，我就不客气啦！” 玛利亚将蜂蜜举到他的眼前，但是沈渊却无视了蜂蜜，将她扑倒在地上。 “沈渊？”玛利亚有些惊讶地看向沈渊，看着沈渊的脸，她终于了解了沈渊的意思，红着脸别过头去轻声道：“不可以在这里..........” “你觉得我会听你的吗？”沈渊威胁似地说道。 随后，沈渊捏住她的下巴，精准地含住了她的唇，很甜，全身上下都暖洋洋的，玛利亚又气又羞，不停地捶打他的后背，但是渐渐地便失去了力量，深陷于他的怀抱像是要与他融为一体似的。 待沈渊将她嘴上的蜂蜜舔的一干二净欲要起身的时候，玛利亚却突然用腿夹住了他的腰，将他再次拉了下来。 “还想要..................” 沈渊听着玛利亚轻轻的喘息像是突然被唤醒的野兽一般，翅膀一张，将玛利亚包裹在其中。 晚风吹来，将玛利亚的长发吹得飘逸飞起，晚霞光映照在她的睫毛上，像是撒上了一层金粉，显得更加迷人，她微微一笑，笑容温暖无比。 这次两人都没有犹豫，在日落的战场中纵情地激吻着。 夜晚时分，两人躺在高塔的顶端，沈渊的翅膀包裹住玛利亚的身体，玛利亚怀中抱着小黑，她娇小的身躯蜷缩在沈渊坚实的臂膀中，脸颊依旧红扑扑的。 “说到做到，我会负责的，假如战争结束了，我们还能活下来的话，一起去到远方生活吧。”沈渊摸了摸怀中的人的毛绒绒的头顶，玛利亚笑了，在他的胸口蹭了蹭。 “但愿永远都能这样幸福吧.................” 午夜时分，玛利亚翻了个身子，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看向远方高悬天际的明月，天气转冷了，她从背袋中拿出一个瓶子，里面的液体散发出浅浅的荧光蓝色，这代表快要到冬季了，看着身后抱着小黑蜷缩在翅膀中熟睡的沈渊，她不知不觉地就被吸引住了，在静静变迁的遥远记忆中，他的身影早已深深镌刻。 —— 次日，沈渊和玛利亚走在克林格勒的大街上，魔女们和暗天使一同修补了城墙，克林格勒大概会成为他们的堡垒，抵御天使与人类军队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这几万名魔女都是自愿加入这场战争的，她们被人类所厌恶与迫害，深深憎恨着曾经将她们欲要赶尽杀绝的天使，但是在那之后的一个星期之内，天使和人类都再也没有来过。克林格勒的防御工事也渐渐完善了起来，碎石瓦砾中，临时营地被重建，大家开始修正，也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好准备。 魔女可以动用魔法阵拿来各式各样的武器和补给，他们就死守着这座军事重镇，直到凛冬已至。 城外的山地已经被覆盖上了白雪，大雪连着下了两天一夜，早上才停，不过天气依旧是灰蒙蒙的。 “早啊，昨天晚上城外没什么动静吧？”暗天使山推门而入，凛冽的寒风立即灌进了教堂，沈渊躺在铺盖上打了个寒战，揉了揉眼睛。 “安全的很啊，估计他们要是飞过来的话蛋都该冻硬了吧，至少突袭也应该选一个好天气啊。” “我们可要随时做好战斗准备，不可大意啊。”暗天使山哈了口冷气，站到地图桌前说道。 “好啊，我知道了..............”沈渊随后又打了个哈欠。 “大家早啊，该去吃早饭了。”大门又被推开，玛利亚穿着厚厚的棉衣走进来，拍了拍头上的积雪。 沈渊看着她的笑容仿佛被治愈了一般微微一笑。 “知道了，那么我就先去，帮你把饭带回来了。”沈渊向一旁脱下了盔甲的暗天使山打了声招呼后，和玛利亚一同离开了教堂。 大街上同样覆盖着白雪，沈渊和玛利亚肩并肩地走在街上，虽说是不下雪了，但是还是有零落的小雪花飘飞下来，靴子踩在积雪上发出“吱啦吱啦”的声音，克林格勒的清晨虽然不明媚，但是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 “话说你们的食物都是从哪里来的啊？”沈渊没话找话地问道。 “这是秘密，魔女的秘密，不能告诉你的。”玛利亚调皮地向沈渊吐了吐舌头。 早餐统一在克林格勒的中心广场，在那里建造了一个营帐，为大家做早饭，大概是去的晚了些，人没有这么多了。 沈渊抻了抻脖子看了看，从衣服里拿出了两个饭盒。 早饭还是按照军用条例，一菜一饭一汤。 “今天是豌豆土豆泥、萝卜饭、番茄鱼肉汤啊”玛利亚在人群中蹦了一下子，一眼就看见了菜单。 “我靠？连鱼都有，你们是传送到海里还是怎样？”沈渊不敢相信地说道。 “都说了，这是秘密哦。”玛利亚耸了耸肩。 挤出人群中，沈渊抱着两个饭盒，因为玛利亚一会要去巡逻城墙，所以两人并不能待太久，这样一来沈渊就耍起了流氓：“玛利亚，你亲我一下再走吧。” “不亲..........” “你不亲我就不让你走了。”沈渊大步一跨站到玛利亚的身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她向左走，沈渊就向左挪一步，她向右走，沈渊就又向右边挪一步。 “你好烦啊！”玛利亚气急败坏地原地跺脚，沈渊却在一旁笑的合不拢嘴。 随后两人就又对视了一段时间后，还是玛利亚先投降了，沈渊弯下腰，玛利亚踮起脚，在他的嘴唇上像小鸡啄米一样轻轻亲了一下。 “那我就走了，中午见。”玛利亚向沈渊摆了摆手之后便顺着小路走了。 沈渊也笑了一下，转身去向教堂中。 “哎呦我去，这天气简直要死，太冷了。”沈渊抱怨着将饭盒打开，深吸了一口气。 “我倒是挺喜欢这季节的，毕竟有几万年没有来过人世间了啊。”暗天使山笑了笑说道。 这里是克林格勒的大教堂，也是他们攻下这座城市的时候的落脚地，现在成为了他们的指挥部，长椅被拆掉，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贵重物品与地图文件之类的，还放了一些铺盖卷在其中，教堂的正中心是克林格勒的立体地图，暗天使战士和魔女们经常在这里研究防御工事建造。 “山，你们在被封印的时候都在干些什么啊？”沈渊嘴里嚼着一口饭含糊地问道。 “我们被封印的时候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但是不同于睡眠，这里面是有时间意识的，你相当于在梦境中活了在现实生活中相等的时间，很绝望的。”暗天使山答道。 沈渊没说什么，只是喝了一口汤，这种温暖的感觉顺着身体一路向下到达胃中，瞬间感觉冷气消散完全了，他收拾好了饭盒，转身钻进了铺盖卷中对暗天使山说道：“你先吃吧，我再睡一会。” “你是猪吗？” “大哥，半夜巡视外城可是很累的，而且偷懒都没发偷，保不齐从哪来一条狗在你脸上拉屎呢。”沈渊说这话把自己逗笑了，将被子往上一蒙。准备打盹。 远方的北城墙，玛利亚坐在城墙垛上，手里捧着一个牛角做成的水壶，里面装的是奶茶，温度隔着牛角都能感觉到。 远方的地平线模模糊糊的，跟这天气一样，城墙上风比较大，吹得她的头发飘逸飞起，她呼出一口热气，回头望向克林格勒城内，人们各司其职，像极了远在世界角落的安宁净土一般。 但是这安宁看起来并不能持续很久了，玛利亚嘴角紧绷，看了看远处的地平线。 第二十二章：别有用心的行动 远方雪境的地平线，王国军队已经蛰伏了很久，他们身披白色斗篷，将大炮也蒙上了白布。 他们依靠着阴暗天气的掩护，一步一步靠近克林格勒。 暗天使们凭借着出色的嗅觉发现了他们的行踪，点燃了狼烟，一瞬间，克林格勒城内所有人全部到达战斗位置，进行一级战斗戒备。 “臭小子！还睡！敌人打到家门口了！”暗天使山一脚将睡的正香的沈渊从铺盖中蹬了出来。 沈渊不耐烦的揉了揉眼睛，将长剑挂到腰间，跟随暗天使山一同飞向北方城墙。 不知道是直觉还是什么，他们总感觉天色越来越暗了。 远方的人类军队也越来越近了，他们褪下了火炮的掩护，将火炮排列整齐，指向城墙。 “怎么样了？”沈渊和暗天使山轻盈地落在城墙上，问向玛利亚。 “几万人的炮兵阵地吧，大概还只是先行部队，还好克林格勒是一座小城，几万人可以保证四面城墙都能巡视到，不会存在钻空子突袭之类的。”玛利亚看着沈渊耸了耸肩。 “可是不对劲，天使们没来吗？” “也许他们想要利用人类消耗我们的防御工事，然后最后一举攻破？” “天使会飞啊大姐，他们难道非得爬墙吗？”沈渊敲了一下玛利亚的脑袋。 “可是..........” “别可是了，反正当务之急是先把他们打退。”沈渊拔出长剑。 突然，随着几声爆炸声，城外的炮兵开始向他们开炮了。 “卧倒！”暗天使山大吼一声，翻身将沈渊和玛利亚扑倒，随着一声刺耳的噪音，一发炮弹打在了城墙顶端，将碎石炸开来。 沈渊拍了拍盔甲上的碎石和尘土向远处的暗天使山喊道：“给我一个任务！” “你带队瓦解他们的后方补给力量！” “了解！”说罢，沈渊与另外一百名暗天使一同跳下城墙，展开翅膀高空飞行，高空气温很低，大概飞个半分钟左右翅膀就会结冰，所以他们不得不时刻地拍打一下翅膀。 过了很长时间，沈渊将高度降低，高空气压撕扯着他的翅膀生疼，待飞到能见度清晰的时候，他们看见了王国炮兵的后勤阵线，几百辆马车向前线输送着物资和弹药。 “杀啊！”沈渊翅膀一收俯冲下去，拔出了长剑。 另一边，克林格勒北城墙处，炮兵的轰炸依旧猛烈，魔女们站在城墙上，使用法术向炮兵阵地投出数以百计的火球。 战场十分激烈，炮兵阵地遭受到接二连三的轰炸，而克林格勒守军也伤亡惨重，魔女们有一些因为法力消耗过大而被迫退下前线修整，另一些则是死于王国步兵团的炮火轰炸中。 “这样下去可撑不住啊，北城墙岌岌可危了！”玛利亚喊道。 “小心！”暗天使山虽然已经飞扑过去，但是还是晚了。 一发弹丸打在城墙边缘，炸裂开来，顷刻之间瓦砾四散，随着炮火的愈渐猛烈，北城墙也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塌。 玛利亚只觉得脚下一空，她惊恐地回头看了一眼，发觉城墙下已经塌陷，连带着砖块一块一块地向下掉。 “抓住我！”暗天使山向她伸出了手喊道。 玛利亚蹬着石块向上飞奔，纵身一跃，她最大限度地伸出了手，暗天使山近在眼前，但是她却抓了个空，跟随着石头块一同掉了下去。 暗天使山张开翅膀欲要俯冲下去，但是突然一脚将他踢开，暗天使山揉了揉太阳穴，看向身前高大的阴影，与那一对燃着烈火的双翼。 “山，你真的是老了.........那个魔女，我们就带走了.......” “你休想！”暗天使山挺起身来，拔出长剑直直地向他刺去，炽天使没有躲闪，而是用手握住了剑刃，渐渐地，剑刃开始变红，紧接着就被融化。 暗天使山不敢相信地瞪眼看向他，后者则是微微笑了笑。 玛利亚跌在一堆碎石上，后背被撞得生疼，她翻了个身子，挪开身上压着的砖块，支撑着自己站起身来。 不远处，王国步兵手持长矛长剑走了过来。 玛利亚从腰间抽出匕首指着他们，向后退了几步吼道：“别过来！” 但是王国步兵依旧渐渐向她逼近，这时候头顶似乎传来了几声沉重的奔跑声，随着一声野猪的嚎叫，小黑变成了巨大的野猪跳了下来，挡在玛利亚的身前，喘着粗气看向身前的步兵阵型，士兵们大多数有些害怕，但是并没有撤退，依旧立着盾牌举着长枪指向小黑。 小黑蹭了蹭蹄子，拱起身子就冲了过去，长矛刺进了它的后背，顿时鲜血淋漓，但是它却没有停下脚步，直接冲散了步兵的矛盾阵型，它的眼神中已无往日的澄澈和单纯，现在只剩下生命倒计时的杀戮色。 玛利亚看着被冲破的步兵阵型，又看了看鲜血淋漓的小黑，泪珠不听使唤的一滴一滴向下落，拿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 “沈渊.......快回来啊............” 也许是她刚刚内心所想灵验了，浑浊的天际线缓缓显现出三个影子，长着翅膀，玛利亚想都没想，将口袋中的荧光法术瓶子拿了出来，摔碎在了地上，顿时眼散发出显眼的红光，他们似是得到信号一般俯冲了下来。 但是随着他们冲破云层，将手伸向玛利亚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他们是天使。 玛利亚又从腰间抽出短刀指着他们三人，为首的天使冲她笑了笑道：“你的刀伤不了我们，乖乖和我们走吧。” “和你们走？你们为什么不杀我？” “你傻啊，暗天使山年龄大了，虽然战斗力很厉害但是他已经飞不远了，对我们不造成威胁，唯有暗天使渊，他是所有暗天使中战斗素质最高的，拿下他，就能搞定一大半的暗天使战士，而他唯一的软肋，就是你。” “你这混蛋！”玛利亚将匕首握在手中，另一只手擦过刀刃，留下了殷红的鲜血，鲜血滴在地上瞬间化为蒸汽。 “旷野的孤魂啊，请给我能刺穿光明的力量！”玛利亚大吼一声，挥刀向前冲去，为首的天使认为她的匕首伤不了他，便对她的袭击并未警戒，但是随着玛利亚手起刀落，匕首一刀划开了他的胸甲，划伤了他的皮肤。 “你这混蛋！”为首的天使一巴掌打了过去，将玛利亚手里的刀打飞，随后那两名天使反拧住她的手臂牢牢控制住她，而那把沾了天使血液的匕首在掉到地上的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蚀殆尽。 为首的天使捂着胸口的裂口看向身后的云层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走！” 没等玛利亚反抗，天使就一拳打晕了她，拖着她将她带走了，转眼便消失在云层中。 收到了天使们的信号，人类的军队很快因为后勤补给不足而放弃了克林格勒，开始撤退。 城墙上，炽天使看到了撤退信号，便草草了结了这场战争，将负伤的暗天使山一脚踢开后，飞向云层之中。 沈渊与那一百名暗天使战士飞行在高空中，他们不知道克林格勒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他们降下高度，看见了已经坍塌了一个口子的北方城墙，又看了看一直蔓延到远方的炮车车辙印。 “你们快去检查情况！”沈渊向身后喊道，随后自己俯冲下去，他看见了小黑，随即一种危机感涌上心头。 小黑倒在了血泊之中，背上插着一支长矛，它正在虚弱地喘息着，每呼出一口气，嘴角就流出一趟鲜血。 沈渊惊慌地跑向它，一个滑跪跪坐到它身边，他轻轻抚摸着小黑的身体，他能感受到它微微的喘息声。 ............... 沈渊难受地皱了皱眉头，看着小黑的双眼，轻轻将它蒙上，小黑的呼吸也弱了下来，渐渐地，它的心脏不再跳动了。 沈渊站起身来，向它深深地鞠了个躬，走向城墙的残骸。 “山，你还好吗？”沈渊没看见玛利亚，便去找到了负伤的暗天使山，但是后者只是摆了摆手，看着沈渊。 “发生了什么，玛利亚呢？” “她被带走了，很抱歉，我没能救她。” 沈渊楞了一下，看向身后王国炮兵离开的地方。 “玛利亚.........玛利亚！”沈渊愤怒的浑身颤抖起来，展开翅膀欲要追上去，但是暗天使山一把拉住他吼道：“你现在去能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她就是天使用来瓦解我们的工具！” “你闭嘴！她才不是工具！”沈渊挣脱开暗天使山。 “暗天使渊，你必须要冷静！不能再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你难道忘记了几万年前阿尔蒂斯是怎么死的吗！” 暗天使山说道这里，沈渊楞了一下，紧绷的身体顿时瘫倒下来，他坐在地上，看着漆黑的天空，脑袋一胀一胀的。 “我理解的你的心情，我也知道她是你最重要的人，但是相比于她，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没有了她，我什么都做不了...........”沈渊捂着额头失神地说道。 “暗天使渊，已经过了几万年了，你不是小孩了，你应该分得清轻重缓急，他们就想要利用你这一点来瓦解我们，难道你想让我们几万年遭受的苦难都白费吗！” “可是没有了她我会遭受几百万年的痛苦！” “砰”地一下，暗天使山一拳砸在了沈渊的脸上，将他打倒，看着栽倒在地上的沈渊，暗天使山像是看着自己不成才的徒弟一般地吼道：“难道我们要因为你一个人去动用大量的兵力营救那个魔女吗！我们不能因为她而放弃克林格勒，也不能因为她去放弃暗天使的希望！” 沈渊叹了口气，打断了暗天使山说的话，向他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支撑自己站起身来轻声说道：“我去意已决，就算死，也要和她死在一起，没有她的未来，毫无希望可言。” 沈渊笑了笑，看向欲将沉下地平线藏在云层后的落日，不管所有人的劝阻，展开翅膀冲上天际，钻进了云层。 “我说过会对你负责的，玛利亚-泰斯塔罗特利亚。” 第二十三章：救援行动 过了很长时间，看起来天气不像刚刚那么糟糕了，但是气温依旧处于寒冷状态，身下是深不见底的汪洋，沈渊通过天使残留的气息能察觉到他们的飞行路线，大概是在东北方的几百公里之外。 沈渊咬了咬牙，抖了抖翅膀上结下的冰碴............. 另一边，玛利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感觉自己正深陷一片柔软中，四周都被温暖包裹着，她一时间有些找不到北，伸了个懒腰又翻了个身子，脸埋在了松软的枕头中，她深吸一口气，突然感觉不对劲，她“腾”地一下坐起身来。 环顾四周，这里是一间十分豪华的房间，床很大，由四根柱子支撑着，她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却只裹了一层浴巾，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在确认了之后总算松了口气。 她走到窗前，推开窗子看了看，冷空气瞬间灌了进来，她深吸一口气，瞬间扣上了窗户。 玛利亚擦了擦玻璃上的水雾，看向窗外，顿时惊呆了，窗外是连绵的雪山山脉，而身下便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据她推测，这可能是一座建造在山脉悬崖上的堡垒。 突然身后的门被推开，玛利亚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胸口，顺势从一旁的桌子上抄起花瓶握在手中。 “小姐，请别怕，容许我做个自我介绍，我是奥尔登堡的主人，也是国王亲自授勋的骑士，我的名字叫阿尔法-奥尔登，这里是我的私人宅邸。” 说罢，这个男人走上前去行了个礼，轻轻亲吻玛利亚的手背，玛利亚浑身打了个激灵，嗖的一下把手收了回去。 “请你别这样，还有，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玛利亚向后退了一步说道。 “亲爱的小姐，我只是受人委托，现在不会对你做过分的事情的。”阿尔法向后又退了一步说道。 “请您前去沐浴更衣吧，之后会有人照顾您的日常的。” “不要！”玛利亚将手中的花瓶挥了挥喊道。 “好吧，那我们会给你送衣服的。”阿尔法说罢转身离去。 随着门被轻轻关上后，玛利亚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现在唯一可用的武器就是手中的花瓶，她现在很虚弱，没办法使用法术，而且更不可能跳窗逃跑，这个男人很危险，绝对是个衣冠禽兽，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搞不好就会被他吃干抹净。 想到这里，玛利亚打了个寒战，重新坐到了床上，看着窗外飘飞的大雪。 与此同时，沈渊将翅膀倾斜，将高度降低，落在雪地上一个前滚翻，沾了一身的雪，他看着耸立在山脉顶端的堡垒，只有一条路通向那里，但是这对于沈渊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翅膀可不是白长的。 突然身后传来踩雪的声音，沈渊一头扎进一旁的草丛中，看向外面，那是一队王国的守卫军队和天使战士，载着一车粮草和一些军用补给驶向奥尔登堡。 “看来只能等待时机再上了.....”沈渊叹了口气，在草丛中一坐开始打发时间。 而在城堡内，玛利亚依旧靠在床头，听着身旁的时钟滴滴答答响，百无聊赖，突然房门被推开，玛利亚吓了一跳，立即抄起了花瓶，没成想着把侍女吓了一跳，她们奇怪地看了玛利亚一眼，将几套衣服向她床上一丢后，转身悻悻离开。 待她们将门关上后，玛利亚勉强看了看那些衣服，大多数都是一些华而不实的笨重衣裳，按照玛利亚的想法，穿重骑兵的板甲都比穿这个好看。 最后玛利亚还是叹了口气，这些总归比裹着浴巾好。 看来看去后，玛利亚勉强选了一件并不是很沉且颜色比较暗的连衣裙，到时候也许她逃跑的时候更不容易被发现吧。 她先是蹑手蹑脚地拧开了房门，探头看了看，走廊空无一人，她拎着裙子走了出去，走廊很长，两旁的墙上挂着各种油画，画里面的人物看起来像是奥尔登堡的世代家主。 “感兴趣吗？泰斯塔罗特利亚小姐？”身后突然响起暗沉的男声，把玛利亚吓了一跳。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玛利亚看向身后的阿尔法，警惕地问道。 “天使们告诉我的，你不必担心，对了，到晚饭时间了，我们一起去用餐吧？” “我自己去厨房吃就可以了。”玛利亚向他摆了摆手，她的真实目的是寻找突破口，逃离这里。 “这可不行，你可是我们的客人，怎能让你去厨房吃呢？”说罢，他强硬的拉住玛利亚的手腕，脸上浮现出了看起来有些僵硬的礼节性微笑，玛利亚看着他的眼神，心中浮现出了不安。 就这样被阿尔法拉到了餐厅，玛利亚挣脱开他的手，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落地窗户上结了冰霜，窗外依旧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整个餐厅很高，大约有六米，而面积更是有一个教堂一般大，中间放着一张长桌，仆从拉开一张椅子，玛利亚看了看他后小心翼翼地坐下，紧张地看向四周。 阿尔法在她的对面端坐着，眼神始终在她身上游移着，玛利亚打了个寒战，不自在地看着身前的盘子。 “泰斯塔罗特利亚小姐，我可以叫你玛利亚吗？” “不可以。” “真是的，被俘就要有被俘的态度和觉悟啊，一点都不可爱..............” 这话在玛利亚听来危机感十足，于是她开始随便找找话题：“怎么还不开饭啊。” “别着急，我们还有客人呢。”阿尔法在说完这句话的同时，餐厅的门被打开了，“哦，他们来了。” 玛利亚看向那个方向，三名天使走了进来，就是那时将她带走的那三名天使战士，其中一个的胸前有刀伤。 他们分别坐在餐桌前，玛利亚看了看他们。 “魔女，你知道你有什么用处吗？”其中那名被玛利亚划伤的天使开口说道。 玛利亚摇了摇头。 “你是可以让暗天使们瓦解的必要工具，因为暗天使渊，他视你为挚爱，如今你被抓走了，他势必会来救你，而据我们了解的暗天使山是不会同意的，这样一来他们的内部就会分崩离析，暗天使渊必定会独自一人前来营救，我们早就设下了圈套，只要暗天使渊一死，那么暗天使部队的战斗力就缩减了一半，到时候就是我们结束这场战争的时候，而你也将被冠以恶魔的头衔，在世人的鄙视下和幸存的暗天使一同在炽焰中化为灰烬。” “这就是被世人尊为上帝守卫的天使吗？没想到手段竟然也如此肮脏。”玛利亚戏谑地说道。 但是他们却笑了起来道：“你不会真的认为天使永远代表善良吧，善良和邪恶都是相对的，你们杀一个人，叫残害，而我们杀一个人，叫救赎，我们对世人做的一切都可以说是上帝的旨意，世人在临死之前都会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而从来不会怀疑我们的行动。” 玛利亚也笑了笑，但没有说话，只是在内心轻轻说道：“沈渊，大笨蛋，你可别被感情冲昏了头脑啊。” 而在奥尔登堡外，那一丛灌木中，沈渊就坐在那里，严寒已经将他彻底冰封，翅膀和身体各处都结了冰，脸色惨白，这时，内心中似乎传来一阵波动，好像有人和他说话一般，沈渊突然睁开了双眼，看向了奥尔登堡闪着温暖光芒的窗户，站起身来，身上的冰碴一块一块地向下掉，他抖了抖身上的雪，飞向奥尔登堡后的悬崖。 饭后，玛利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窗前，看着远处的雪峰，窗外的暴风雪越来越大了，她蜷起身子，靠在窗边发呆。 “玛利亚小姐，看来你也很孤单啊？”突然门被推开，阿尔法手中拿着一瓶红酒走了进来。 “你想干什么。”玛利亚站起身来看向她。 “这种滋味不好受对不对，我知道，你很孤单吧？”阿尔法不怀好意地向她走了过来。 玛利亚向后退了退：“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这衣冠禽兽！” “小姐，我想你可能误会了，这酒我就放在这里了，酒窖里面的老家伙了，希望你能尝一尝，毕竟你的日子也不长了不是吗？”阿尔法摆了摆手后，将红酒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就离开了。 玛利亚看着那瓶桌子上在灯火的照耀下闪烁着暗红色光芒的红酒，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口水，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看了看瓶子是完好的，而且味道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她实在是想尝一尝这酒的味道，她还是比较能喝酒的，至少不会醉倒在床上让人占了便宜。 “那就.......抿一小口吧........”受好奇心的驱使，玛利亚的脑子彻底短路，她将瓶塞拔了下来，闻了闻味道后，小小地抿了一小口，苦涩中带着甘甜，酸味很淡，更多的是清香的气味，直冲肺腑.............. “乒乓”一声，酒瓶掉在了地上，红酒流淌到了地板上。 玛利亚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感觉大脑似火烧一般的痛。 “怎样？玛利亚小姐？”阿尔法推门而入。 “你这混蛋，你对我做了什么..............”玛利亚跪坐在地上虚弱地说道。 “玛利亚小姐，虽然你是将死之人，但是在你死前可不能浪费啊，而且暗天使渊如果这个时候来救你的话，就会落入圈套，这是做给他看的。”阿尔法步步紧逼，玛利亚动弹不得，只能看着他缓缓走向自己。 而在另一边的悬崖上，沈渊注视着这一切，他趴在雪地上，浑身覆盖着积雪，看着这一幕恨的咬牙切齿，但是他知道，像这样贸贸然地冲进去会落入圈套。 “怎么还不上啊？”身后冷不丁传来一声戏谑，沈渊吓得翻了个身子拔出长剑，定睛一看，风雪中矗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山，你过来干嘛？”沈渊看着眼前站在雪地上的暗天使山疑惑地问道。 “根据魔女的占卜，距离天使突袭还剩下几个小时呢，我过来看看你，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信你个鬼。”沈渊笑了，暗天使山也笑了，从背后拿出弓箭，而沈渊了解他的战术，转身飞向奥尔登堡上空盘旋。 不远处的卧室中，阿尔法看着眼前的少女，尖尖的耳朵和牙齿，配上清纯的面孔，一时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他抬起玛利亚的下巴，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玛利亚看着他，想动却又动不了，她连流泪的力气都没有了，心中只能期盼着奇迹的发生。 “我会好好**你的.................”话音刚落，门被打开，一名天使战士小跑进来说道：“喂，你在做什么啊，我们嗅到了这附近有暗天使的存在，马上带着魔女转移到地堡中。” 暗天使山睁着一只眼看着那名天使，将箭上弦，弓拉满瞄准。 “真可惜啊，我就在你眼前。”话音刚落，暗天使山松开了手，箭矢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冲过去，那名天使战士突然察觉到了危险的信号，转头看向窗外，他看着那支箭矢打透玻璃，向他刺了过来，插进他的眼眶，深入他的头颅中，他倒在了地上，睁着那只完好的眼睛，鲜血流了一地，染红了翅膀。 阿尔法一下子慌了神，瞄了一眼窗外后，将玛利亚背在背后当作盾牌，跑出了房间。 另两名天使战士到卧室中的时候看见了已经倒在地上的天使，又看了看破碎的窗户，突然又是一支箭，擦过窗台射进来，一箭钉进了其中一名天使战士的小腿，他痛的惨叫一声，另一名天使战士将他拖出房间。 “差不多了。”一直在奥尔登堡上空盘旋的沈渊，看了看远处的暗天使山后，瞬间收起了翅膀，从高空落下，宛如一束下坠的流星一般。 “玛利亚，等着我！” 第二十四章：救援行动（2） 沈渊一脚蹬开奥尔登堡的房顶，跳进了塔楼中，拔出了长剑，沿着楼梯一点一点向下小心翼翼地挪动，城堡中脚步声多而杂乱，天使们并不知道有多少暗天使参与这次行动，所以他们必定会将神经紧绷到极点。 由于城堡内空间不如外部开阔，使用长剑与敌方短兵相接可能会吃亏，所以沈渊还是抽出腰间的匕首。 下了塔楼，转过楼层的拐角，沈渊听见了靴子踩踏地板的轻微声响，他没有出声，直到脚步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突然冲出墙角，一把将那人持剑的手腕摁在墙上，转身一刀划开了他的喉咙。 沈渊轻轻地将那人放在地板上，压低脚步向前走去。 不知是被察觉到了行踪还是别的什么，沈渊总感觉走廊中安静的吓人，似是有什么陷阱等着他，窗外的风雪依旧，极寒将玻璃上刮出了冰晶，把窗外绵连的山脉切割的支离破碎。 脚下的冰雪已经融化成雪水，踩在地毯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脚印，沈渊收敛起翅膀，在迷宫一般的城堡中凭借第六感穿梭。 终于，随着内心的悸动越来越强烈，沈渊走到了一处封闭的门前，这橡木门足足有十英寸厚，背后大概有三到四条加强筋不等，可以说是十分的坚固了..........至少对人类来说是这样的。 在这道门的背后，奥尔登堡的佣兵手持弓弩长矛堵在门前，还有那两名天使战士，而阿尔法将玛利亚带走，从密道中逃离了城堡。 沈渊站在门前，能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果断放弃了正面强攻的想法，转身走向地窖中。 那里放着一桶又一桶的**，沈渊四处看了看，将一桶**打开，用刀子将桶子戳了个洞，把**小心翼翼地洒在地上，一直延伸到走廊的尽头，之后他又找到一块将要燃尽的蜡烛，放在**的尽头处，沈渊走到一旁，用**画了个魔法阵，在魔法阵发出光芒的一瞬间，他纵身一跃跳进魔法阵中。 “蜡烛燃尽要五分钟左右吧..........应该足够了。” 沈渊在走出魔法阵的一瞬间抽出了长剑，吹了声口哨，瞬间，面对着木门的士兵们全部转过身子来。 “那个混蛋带着玛利亚跑哪去了？”沈渊恶狠狠地问道。 “先过我们两个这关再说吧。”两名天使不由分说地拔出了剑，身后的佣兵也冲上前去。 沈渊将长剑在内肘擦了一下后向身前猛地一划，整间地下室顿时燃起大火，在一片惨叫声中，只剩三人依旧屹立在烈火中，天使的白色羽翼尖端被浓烟熏黑，看起来更像是天使中的恶魔一般。 “暗天使渊，你来不及救她了，你们暗天使也绝不会为自己正名的，你们在世人的眼中永远是邪恶的，上帝站在我们这边。” “我们不需要为自己正名，只要能活下来，成为世人眼中的恶魔又如何，我们不能改变未来，因为未来掌握在人类自己手中；我们不能改变人类，因为只有人类才能证明我们的存在。”沈渊冷笑一声，双手持剑，剑锋向前，指向两名天使。 随着一声喊杀声，两名天使冲了上来，沈渊知道这两名天使中有一名是下位三队的实习战斗天使，而另一名是与他同等级的中卫三队天使，他必须挨一刀，找出那名实习天使先干掉。 几人越来越近，沈渊一个滑跪擦了过去，左边的那名天使一剑横砍了过去，但是沈渊一个滑跪瞬间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之内，他一剑砍了个空，向前踉跄一下，差点栽了个跟头。 而另一名天使反应迅速，左脚向前一蹬地，将短剑向后一砍，把沈渊的盔甲砍出了一道伤口。 沈渊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战斗力，站起身来，视线不停地在两人身上游移。 突然，沈渊向另一边跑去，欲要逃跑。 “站住！”那名实习天使急忙喊道，提着剑就冲了过去。 “危险！”中卫三队天使大喊道，并且冲了过去，但是他们终究是晚了一步，沈渊将长剑向后一扔，那名中卫三队天使急忙仰下身子躺在了地上，长剑擦着他的鼻尖飞了过去，砍在了墙上。 在这同时沈渊向前跑去，一脚蹬在身前的墙上从腰间抽出短刀，空翻绕到了实习天使的身后，他蹲下身子，反手一刀划在了实习天使的膝盖后，天使大叫一声单膝跪地，沈渊在他跪地的同时绕到他的身前，在站起身的瞬间正手一刀划开了他的腹部，正当天使痛苦地弯下腰的时候沈渊再次反手一刀划开了他的喉咙。 沈渊从蹲下到站起身来用了一秒钟的时间，两刀每刀0.5秒，出手快准狠，在他完全站起来的时候，那名天使也捂着自己的喉咙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年轻真好，白给的也快。”沈渊戏谑地将他的尸体踢开，把短刀上的鲜血在裤子上擦了擦。 “原来你刚刚是为了这个才挨我一刀的啊。”那名天使看了看那名见习天使的尸体，又看了看沈渊。 “来吧，还剩差不多三分钟了。”沈渊说完之后便冲了上去................. 昏暗的密道中十分的潮湿寒冷，地上长满了青苔，玛利亚就这样被拖着走，终于药效过了，她猛地睁开双眼，回头看了一眼惊慌的阿尔法后，一个挺身挣脱了他的束缚，从腰间拔出了短刀解开了绳子。 “混蛋啊，给我灌的是什么东西！”玛利亚反手握着匕首狠狠的盯着阿尔法。 “一点致幻药物罢了，但是想不到你的抗性还挺高的啊，你觉得你能杀掉我吗？”阿尔法看向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她戏谑地笑道。 “我大概不能.........但是它们可以。”玛利亚说罢咬着牙用刀在自己的手掌心切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流到了地上，滴在地上的鲜血扩散开来，渐渐变成了一个血泊，阿尔法有些惊恐地向后退了几步。 “旷野的孤魂啊，请将你们的仇恨都聚集于此，我将给予你们释放的权利！”话音刚落，一只血手猛地穿透地面，抓在地上留下了一道血手印，渐渐地，一个模糊的人影爬了出来，鲜血勾勒出他的轮廓，正是那日在原野堵截了她和沈渊的那一伙劫匪的头目，只见他双眼无神地盯着阿尔法，缓缓从腰间拿出了长刀。 “杀了他。”玛利亚恶狠狠的看向阿尔法说道。 那人瞬间冲上前去，但是阿尔法反应同样很快，从腰间拔出长刀挡住攻击，玛利亚趁着这个间隙，凭借自己娇小的体型绕过阿尔法的攻击，向密道的出口跑去。 直到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远，玛利亚靠在墙边歇了歇脚，从腰间拿出了那个装有荧光法术的瓶子使劲晃了晃，瓶子中的固体变成了液体渐渐散发出红色的光芒.......... 突然隧道猛地震颤一下，伴随着剧烈的爆炸声，震耳欲聋，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沈渊在那里，只是惊恐地回头看了眼漆黑的隧道后，再次向前跑去。 她就这样跑了不知道多久，眼前的洞口渐渐发出光明，能听见风声了，也能感受到北方寒冷刺骨的天气。 玛利亚跑出洞口，将那只受伤的手摁到了雪地上，疼痛直刺入手臂，蔓延到了她的身体各处，她紧闭着眼，咬牙忍着痛，良久之后，手掌渐渐麻木起来，她从裙子上撕下一块布条缠到手掌处止血。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风声，她下意识地回头去看，被一脚踢到腹部踢飞，她有些蒙圈的抬起头看向那个方向，阿尔法，他吊着一条手臂，浑身是刀痕，鲜血淋漓地站在那里，睁着一只没有受伤的眼睛看着她。 玛利亚看了看四周飘飞的风雪，缓缓抽出短刀，她知道自己必须要坚强，要独自面对这种致命威胁，否则她还有什么资格爱着那名骁勇的暗天使战士呢？ 玛利亚抬眼看着他，压低了身体重心，刀锋向下，反手握着刀冲了过去，阿尔法看着她，握紧了手中的剑。 阿尔法看清了她的攻势，将长剑以一种及其刁钻的角度砍下去，玛利亚收腿，将短刀叼在口中一个前滚翻翻到阿尔法的身后，拿出短刀反手一刀切中了阿尔法的大腿后侧。 阿尔法被疼痛冲昏了头脑，反身将长剑捅下来，玛利亚张开一面空气盾牌，以仅剩不多的法术量抵挡着攻击。 但是玛利亚毕竟是女性，力气上不占优势，空气盾牌很快裂出一个口子，剑锋离她的鼻尖很近。 她急中生智，一脚踢到了阿尔法脚踝的伤口处，他痛的大叫一声，玛利亚趁着他放松的间隙逃离，压低身段从他的腋下绕过，随后在拽住他的后衣领向后拉的同时一脚蹬到他的膝盖后，在他重心不稳的瞬间玛利亚一刀插在他的后腰上，随后为了保险起见又快速地捅了六七刀。 阿尔法嘴张了张，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睁着眼睛躺倒在了地上。 “不错不错，看来你并不是一个很柔弱的魔女啊。” 玛利亚循着声音的方向回头看了看，暴雪中，暗天使山缓缓走了出来，看了看阿尔法的尸体，又看了看她。 “你明知道我在这里刚刚干嘛不帮我啊！”玛利亚气急败坏地说道。 “我知道你能杀他，只想看看你的胆量如何，看起来你是个坚强的女孩，暗天使渊没看错你。” 玛利亚闻言脸一红，将短刀插回刀鞘中，挠了挠头。 不一会，沈渊也急忙赶来，落在雪地上一个前滚翻收起了翅膀。 “你让人揍了？”暗天使山看着沈渊一脸的淤青说道。 “一打二好不好，我赢了！”沈渊显摆地走了过去，将玛利亚一把揽入怀中。 玛利亚看了看他裤子上擦血的地方疑惑地问道：“你屁股让人捅了一刀吗？没事吧。” “你们就不能盼我点好吗！”沈渊敲了玛利亚一个脑瓜崩喊道。 随后三人都笑了起来，正当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沈渊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第二十五章：请别说再见 远方的云层后似有光芒散射而出，好似流星坠落一般地向他们直冲而来，双翼燃烧着熊熊烈火，炽天使。 “玛利亚，你受伤了，必须找个地方躲起来，你不能杀炽天使，否则你会被烈焰缠身而化为尘埃的。”沈渊转过身子对玛利亚说道，随后便于暗天使山一同拔出长剑，看着炽天使降临。 炽天使缓缓落在地上，脚踏之处冰雪消融，露出下方的冻土层，他从腰间拔出带着火星的长剑，银白色的铠甲在熊熊烈火下闪耀出刺眼的光芒。 他以俯视众生的眼神看着两名暗天使，毫无疑问，他就是这次天使行动的王牌了。 “上啊！”沈渊大吼一声，持剑与暗天使山一同冲上前去。 炽天使嘴角微微一翘，向前走了一步，以两人看不见的速度从二人之间穿过，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暗天使山比沈渊更快一步地转过身子来突刺上去，炽天使单手握住剑刃，就像那日在克林格勒一般，但是沈渊随后冲了上来，也用长剑刺向他，在炽天使握住沈渊长剑的同时，沈渊松开了手，从腰间抽出短刀，一个滑跪擦了过去，一刀划过炽天使的腰间。 腰间的铠甲脱落下来，露出其中的锁子甲，鲜血滴到地上燃烧起火焰，转眼便熄灭。炽天使看了他一眼，丢掉了步兵长剑，又看了看身前的暗天使山。 暗天使山趁此机会从他手中拔出长剑，一剑砍了下去，炽天使用剑格挡住的同时绕到了暗天使山的身后，一脚将他踢了个跟头。 暗天使山倒下的瞬间沈渊再次冲了上来，他左右虚晃，反握短刀左右出击，攻击频率完全没有规律，但是炽天使却丝毫没有慌乱，如行云流水一般地躲开他的攻击，终于炽天使看见破绽，在沈渊出刀的瞬间握住他的手腕，打掉了他手中的匕首，右拳砸在了他的脸上，将他打了个趔趄。 暗天使山绕到炽天使的身后，欲要偷袭，但是被炽天使看透了，他手掌一张开，一道冲击法术打飞了暗天使山。 沈渊被打的神情恍惚，手中没有任何武器，眼前时不时地发昏，终于，他回过神来，从自己的衣服里拿出那三根熊爪，紧紧夹在手指中间，他怒吼一声，用尽全力打向炽天使的腹部，顿时三根熊爪刺穿了天使的硬铠甲，扎进了他的腹部，沈渊将熊爪拔出来，带出一串燃烧的鲜血。 随后沈渊右手一抡，熊爪划过炽天使的脸，留下三道刺目惊心的伤口。 炽天使被激怒了，他掐住沈渊的脖子将他提起来，捡起一旁的步兵长剑，拎着沈渊走上前去，将沈渊重重的砸在岩石上，沈渊喘不过气来，一股窒息感在胸口蔓延开来，炽天使反握那把步兵长剑，一剑刺进了沈渊的胸口，剑锋穿透沈渊的后背插进了地里，鲜血瞬间染红了冻土层。 沈渊不可思议地看向插在自己胸口的长剑，这把剑的身世到是很复杂，“沈渊”初来乍到的时候亚历克斯队长将这把剑卖给了他，他拿着这把剑走南闯北，杀过好人也杀过坏人，即使在觉醒了暗天使记忆后，他也不曾放弃这把长剑，他用这把剑杀了王国的指挥官，杀了天使，杀了亚历克斯队长，也杀了他自己............ “暗天使渊.........你这是何苦呢，你原本可以自己逃到世界的角落与她好好生活的，为什么要这样为了一场必输的战争而拼命呢？”沈渊在自己的心里问着自己。 耳边的风声渐渐不再刺耳，身体也失去了应有的知觉，算上这次，他一共死了几次了............ 暗天使山看到这一幕，震惊地说不出话，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流淌下，转瞬之间化为冰晶凝固，他看着雪地上的鲜血，轻轻叹了口气，拾起了长剑，一步一步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去，炽天使察觉到了，转过身来，对于天使们来说，暗天使渊是最大的威胁，而对于他来说，暗天使山才是最大的威胁。 “暗天使渊他对我来说还只是个小萝卜头，而你，暗天使山，才是真正的敌人。”炽天使从腰间抽出长刀指向暗天使山。 沈渊已然看不见两人的战斗，严寒一点一点地消耗着他的生命，他已经快要不行了。突然玛利亚出现在眼前，他没有惊讶，因为他认为他已经死了，其他人死亡后的归宿要么是天堂要么是地狱，而他们的归宿，只有化成尘埃，在世间无尽地漂泊着。 直到那一滴温热的泪滴滴到他的伤口处，他猛地睁开眼睛，尽管还是如此虚弱，但他还是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她。 “你回来干什么，我让你快离开啊！” “你觉得可能吗，我们之间无法分开对吧...........”这句话更像是询问的语气说出来。 玛利亚摁住了沈渊的伤口，轻轻闭上了眼睛，另一只手握住了长剑的剑柄，将长剑缓缓向外拔出，令沈渊惊奇的是，没有想象中的剧痛，更多的是一种痒痒的感觉，玛利亚额头的汗越来越多，而长剑带着鲜血也渐渐抽离沈渊的身体。 瞬间，沈渊的大脑中出现了危险的信号，他惊恐且嗓音沙哑地喊道：“玛利亚！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知道，杀死炽天使我会被诅咒，在烈焰中化为灰烬，但是如果不杀死他，我们都会死，暗天使的未来也就不复存在了，所以我必须这么做............”玛利亚即使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坚强，但是话语中的颤抖已然暴露出了她内心深处的恐惧。 “你疯了！你难道忘记了我们之间不能有任何一个人死去吗！”沈渊想动，但是四肢无感。 “所以我才将我的生命交给你，所以我才会用我的生命救活你，将我与你的灵魂融合，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我没有食言，我只是想以另一种方式与你在一起。” 长剑抽出沈渊的身体，带出一串鲜血淌在地上，玛利亚手中握着那把带血的步兵长剑，转过身去，看着与暗天使山激战的炽天使。 沈渊看着她，泪水一滴又一滴地流出眼角，这一刻，狂风呼啸，她面对着身前的绵连雪峰，飘逸的长发被风雪扬起，破碎的红色裙摆如赤旗一般被狂风撕扯的猎猎作响。 在那一刻，她已然不是玛利亚-泰斯塔罗特利亚，她是与他灵魂相融合的神，是另一个沈渊................... 她娇小的身体在风雪中矗立着，一步一步地走向前方，步履铿锵，没有犹豫，没有恐惧，没有回头................. 前方，战斗依旧激烈，暗天使山举着砍卷刃的长剑退了几步，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喘着粗气，他老了，不再是几万年前的模样了，战争和封印无时无刻地摧残着他的身体，他就像一盏将要熄灭的油灯，在狂风的呼啸中，保留着他最后的倔强。 炽天使也是同样，将长刀插在地上，深吸了几口气，看了看自己身上或大或小的伤口。 暗天使山叹了口气，轻轻闭上了双眼，天地之间瞬间沉寂的只能听见他自己的心跳声一般，炽天使看了他一眼，无声地从冻土中拔出长刀，缓缓地走了过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暗天使山突然睁开双眼，猛地将长剑插进剑鞘中又抽出来，卡在炽天使的刀刃三分之一处，随后动用了全身的力量，用左手手肘上的护甲磕在了另一面剑刃上，随着清脆的一声声响，炽天使还没来得及反击，长刀就被砍断............ 但是炽天使反应迅速，突然压低身子，猛地将长刀刺入暗天使山的腹部，长刀没有刀锋导致杀伤力没有那么大，但是依旧是重伤砍击。 沈渊在远处看着，紧咬着牙，让自己的身体恢复知觉，可是恢复的很慢，就像一台破旧的电脑一般，感觉丝丝蔓延开来，但是依旧无比羸弱。 炽天使将长刀拔出，扔到远处，俯视着半跪下来的暗天使山笑了笑，扯着他的头发迫使他仰视着他。 “怎样？你的战术已经过时了，暗天使终究是血统低劣的天使，你妄想打败我们，不可能！”炽天使疯狂地笑着，尽管自己也受了伤。他忽略了四周的环境，放下了警惕心。 玛利亚走的很轻，大概是风雪掩盖了她的脚步声，身后，沈渊的身体正在渐渐的恢复，他使劲一发力站起身来，但是很快又再次跪倒在了地上，他双眼通红地盯着眼前，手指深深地抠进地里，缓慢的向前爬着，等待双腿一点一点恢复知觉。 “你们是罪人，世人眼中的罪人，你们就该在烈焰下化为灰烬！你们竟然妄想向上帝开战！不自量力...............” 尾音还未爆破出来，炽天使好似被切开了声带一般，怒吼声戛然而止，他咬着牙，鲜血从嘴角流淌出来，惊恐地看着刺穿自己胸口的长剑，暗天使山也惊呆了，睁着眼睛看着他。 “玛利亚！” 终于！一声呼喊震彻雪原，沈渊左脚一蹬地爬了起来，冲向她，但是他们都知道，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炽天使跪在了地上，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渐渐燃烧起来，连带着刺穿他身体的步兵长剑一同，鲜血好似引线一般燃烧，一路向下。 玛利亚松开了剑柄，也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从起初渗出的幽蓝色火焰一直燃成了熊熊烈火，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烈火之中，她感觉不到疼痛了，她会死，也会在时间的另一端一直等待，等待从前那名骁勇的暗天使战士唤醒她，继续与她兑现，那一生的诺言................... “再见.......沈渊” “我爱你..................” 尽管在烈火之中，她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从嘴里说出的这三个字，在沈渊的脑海中异常的清晰。 沈渊看着她离他那么近，又那么远，伸手即将触碰到她的时候，她却瞬间化为灰烬，跟随着风雪一同飘散无踪迹。 沈渊扑了个空，无助地跪在雪地上，他这几万年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哭过，他捧着地上的雪痛哭流涕，玛利亚的笑颜永远定格在了她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深深烙印在了沈渊的脑海中................... “玛利亚，别走.......别走啊..........”沈渊看着风吹向的地方，恍惚失神地说道，暗天使山也看向那个方向，缓缓闭上了双眼，将手放到胸前轻轻说道：“孩子.......愿上帝保佑你。” “带着她一同，去到世界的角落好好活下去吧。”暗天使山支撑自己站起身来，拍了拍沈渊的肩膀说道，随后转身离去。 沈渊自己一人在风雪中坐了好久，直到泪水凝结，他将那把步兵长剑插在地上，又将那串熊爪项链挂在剑柄上，他将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胸口道：“我会带着你一起，完成这最后的委托；我会带着你一起，去到世界的角落，好好生活。” 说罢，沈渊便跟随暗天使山一同，消失在风雪中。 朝霞之下，剑刃闪闪发光，这里埋藏着两人的誓言........... 第二十六章：必胜的战役 高空的气流凶猛，吹得沈渊睁不开眼睛，但是他此刻比以前的任何时刻都要强大，玛利亚的魂灵永远留在了他的身体中，使他步履铿锵有力，坚持走完未来的每一步。 炽天使已经死亡，现在在这世间的天使战士们群龙无首，而世人也对天使的目的和能力抱持了怀疑的态度。 经过了几个礼拜的长期消耗战争，克林格勒的城墙几乎是修修补补，而魔女的数量从一万人锐减到了五千人，暗天使也从一千人变成了八百六十人。 克林格勒抵御住了人类步兵的六十三次冲击，已然变成了一座战争堡垒；这场战争随着指挥官炽天使的死亡，胜利的天平似乎要倾向他们了............................... ——克林格勒—— “过去的时间里，我们经历过了绝望、挣扎，但是我们没有放弃仅存的希望！就在刚刚，我们杀死了天使的指挥官，现在这场战役胜利的天平已经倾向于我们，无论结局如何，我们都要为自己和自己的未来，开辟出一条道路！” 暗天使山站在克林格勒破碎的城墙上，向着下面的魔女和暗天使喊道，随之而来的，便是如浪潮一般的欢呼。 沈渊收回翅膀，从高空自由落体，在离地面几十米的时候展开了翅膀，瞬间贴地飞行，滑行到了克林格勒上城墙，站在了暗天使山的身边。 “你怎么回来了？” “你让我去到世界的角落活着？这里便是了，等这场战争结束了之后，你再给我放假吧。”沈渊双手叉腰说道。 “渊，你认为这场战争会结束吗？”暗天使山问。 “不会，这场战争在我们的心中永远不会结束的。” 说罢，沈渊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冰冷的铠甲竟也散发出了温度，就好像他曾紧紧牵着玛利亚的手一般，而现在代替那双手的，便是那刺目惊心的刀痕。 傍晚时分，沈渊独自一人躺在教堂的顶端，看着空寂辽阔的夜空，繁星点点，就好似她的双眼，在耀眼的灯火中闪亮，神采飞扬............. 他轻轻闭上了双眼，伴随着晚间的冷风，渐入梦乡。 —— 在那之后，他们实施魔女守城，暗天使主动进攻的策略，打下一座又一座城池，他们并不屠杀人民，并不是因为他们仁慈或是有什么别的意图，他们只是认为没有这个必要，人类的守军百分之九十九都对他们构不成任何威胁，而天使战士大多已经退至王都。 他们就在这寒冷的冬季，进行着一场又一场的战争。 ——十二月三日，阿尔贝鲁特战役—— 空旷的街道上空无一人，街道两旁的房屋中，市民胆怯地趴在窗旁看着暗天使战士们，沈渊踢开已经死亡的守城军尸体，将崭新的天使长剑插进剑鞘中，四处看了看。 战争已经进行了三天两夜，暗天使战士歼灭了城中所有的武装威胁人员，现在的阿尔贝鲁特，早已不是沈渊初见时的贸易之城了，现在倒是彻彻底底地变为了一座没有武装力量的空城。 沈渊看着四处的荒凉景色，不禁触景生情，他让其余的暗天使战士前去四周扫荡，而自己则是四处看看。 沈渊记得这里，这里的一切，他在这里体验过了心如刀割的背叛感与无力感，现在他回来了，带着怨恨杀回来了。 随后，踩踏着地上斑驳的血迹，他去到了贝尔迪亚家宅。 和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这里没什么变化，贝尔迪亚家门紧闭，门口三三两两地有几名私人武装人员栽倒在地上，沈渊推了推门，没有推动，他皱了皱眉，抽出了长剑，卡在门缝里一撬，将门打开。 突然门一开一把剑就刺了出来，沈渊一剑下去将那把剑砍断，断掉的剑刃“砰”地一下插进了门框中，沈渊转眼看向那名袭击他的人，那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手持那把断掉的短剑，颤抖地看向沈渊，他的身后，躲着一名身着女仆装的少女，同样手持短刀。 沈渊见过她，爱娜-贝尔迪亚，当时在阿道夫家主死去的时候她因为胆怯而顺从了艾尔兰，没有说出真相。 沈渊推开那个男人，走向爱娜，后者一脸惊恐地看向他，颤抖地轻声说道：“沈渊........你是沈渊..............” “是啊，这么长时间没见，不知道艾尔兰那个混蛋怎样了？”沈渊笑了笑，将短刀抵在她的脖颈处威胁道。 “求求你！请你别伤害她！”那名少年跑了过来挡在爱娜的身前，抱住了她，两人其实都很害怕。 沈渊楞了一下，呆呆地看着两人，不知为何一股酸涩的感觉在胸口蔓延开来，随之而来的便是欲要涌出的泪水。 沈渊在泪水流落之前转过身子，走向走廊的另一头，身后的爱娜欲言又止。 穿过悠长的走廊，这里的一切仿佛都没有变化，走上楼层的时候，靴子踩在楼梯上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沈渊的耳朵动了动，楼上的某个房间中似乎有什么声音传来。 他将脚步声音压到最低，一步一步悄悄地走向走廊尽头，长时间的沉寂后，沈渊一脚踢开了那一扇大门。 艾尔兰手中拿着一把长剑正对着沈渊，躲在后面的艾尔特莉亚手心点燃出蓝色的火焰，保护着身后的一个婴儿床。 沈渊楞了一下，看了看两人，明白了他们的关系，随后他将长剑插回了剑鞘中，走向艾尔兰，后者一脸震惊，看着他身后的黑色翅膀，胆怯地向后退了退，但是他楞了一下，看了看身后的艾尔特莉亚和那两个孩子，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地，大吼一声，冲了过来。 沈渊径直躲开他刺来的长剑，掐住他的脖子将他举了起来。 “混蛋，好久不见啊，你知道那之后我过的怎样吗！”沈渊大声说着，随后将艾尔兰扔到一旁，又走向艾尔特莉亚。 “你别过来！”艾尔特莉亚将手中的法术对准了沈渊。 可是沈渊依旧向前走着，走向艾尔特莉亚，看着她的脸，沈渊轻轻笑了笑，又看了看身后的孩子，他们大概是被刚刚沈渊踢门的声音给吓哭了。 “看来他是真的爱你啊？”沈渊说罢便转身离开，临走的时候头也没回地说道：“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如果你那日没有背叛我，我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也不会遇见玛利亚了，总之还是谢谢你了，艾尔特莉亚....................” 随后沈渊叹了口气，不知道因为什么，他心中好似有什么被放下了一般，返回的途中在走廊中撞见了那少年和爱娜，他们小心翼翼地绕过径直向前走的沈渊，跑到了那间房中，而沈渊则是头也没回地走出了贝尔迪亚家宅.............. ——十二月六日，贝尔法拉战役—— 和平常一般，战火声在两日之后归于沉寂，这个冬季格外的冷，沈渊站在冰封的海岸线上，看着前方狼烟滚滚的贝尔法拉，战舰残骸和商船包裹了一层坚冰，沉睡在了这冰封的港口里，与他第一次来的时候不同，那时还是个夏季，一切看起来十分的安宁祥和，人民安居乐业，军人保家卫国。 而现在只剩下了遍地的死尸，哭喊的人群和战死的军人，这一切都是他们造成的，但是这一切都是必然，神仙打架，遭罪的必定还是凡人，人类并不弱，他们只是被信仰限制了眼界，他们有能与天使匹敌的的战斗力和意志力，但是人类已然不是几万年前与天使是盟友关系了............. 沈渊走向城内，抛开那些战争所造成的因素不提，这一切都是他刚刚来过的模样，街角的杂货店和市中心的工会。 脚下的雪每踩一脚就会发出“吱啦吱啦”的声音，身后留下一趟脚印。 沈渊站在贝尔法拉的钟塔顶端，身后是光辉王国的旗帜在狂风中飘飞，他看向远方将要日出的海平线，高处不胜寒，他将翅膀收的紧紧的。 暗天使山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坐了下来。 “你第一次就是在这里苏醒的吧。” “是的....................”沈渊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后，也坐下身来，双脚悬在半空晃来晃去。 没有了玛利亚，他生命的乐趣就锐减了一大半，尽管她已经住在了他的心里，但是这份情感没有实感，模糊不清，让他很难受................ —— 次日清晨，大雪纷杳而至，能见度不及十米，狂风呼啸。 沈渊被冻醒，身上早已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他站起身来伸展了下四肢，抖了抖翅膀。 站在钟塔的顶端，脚下也是飘飞的暴雪，他矗立在狂风之中，不小心看愣了神。 突然，脑袋胀了一下，这是感知到了危险的信号，他眯着眼睛在风雪中看了看，从腰间缓缓抽出天使长剑。 暴雪中，突然冲出一名天使战士，浑身鲜血，手持长剑刺了过来，沈渊将长剑挡开，长剑擦过他的肩甲插进了墙里，沈渊趁此机会从他腋下绕过，一剑刺进了他的后背。 他随即走上天台，一瞬间，又是一名天使不要命地直扑过来，沈渊一个大意，被他飞扑过去，直接撞碎了身后的墙，从钟塔上坠下。 高空中，两人依旧在扭打，沈渊最后翅膀一发力平衡了身体，腰部使劲翻过身来，将天使压在身下，坠地的一瞬间沈渊将手按在天使的胸口处，随着一阵强大的冲击力，就像几万年前那样，将地面砸出了个大坑。 随着一声喊杀声，身后的暴雪中冲出了一名断掉手臂的天使战士挥刀砍来，突然一支箭插进了他的头颅，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掀了个跟头，前方，暗天使山丢掉手中的弓，小跑过来，拉起了沈渊。 “什么情况！又是联合作战吗！”沈渊在暴雪中尽可能大地喊道。 “不是联合，这次的突袭没有人类参与，全部都是天使。” “他们来增援了吗！”沈渊大概是怕被人袭击，不放心地看了看四周。 “没有！这是他们全部力量了，只有五十四名天使战士了！”暗天使似乎也有些不相信地说道。 “他们为什么要搞这种自杀式袭击啊！”沈渊不解地说。 “不管他们有什么阴谋，这场战役我们必胜！”暗天使山拍了拍沈渊的肩膀，随后沈渊和暗天使山一同拔出长剑再次钻进了风雪中。 这场战役，我们赢定！ 第二十七章：必输的战争 整整三个小时，贝尔法拉城内喊杀声连天，天使战士寡不敌众，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待到大雪能稍微下小一点的时候，整个贝尔法拉的大街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天使的尸体，在这戴尔大陆最后的天使战士也死在了暗天使的剑下。 沈渊喘着粗气，将带血的长剑插回剑鞘中，与其余的暗天使战士一同站在冰封的海平面上，天空放晴了，云层好似被切开了一个口子一般，露出橙红色的朝霞，破碎的云层边缘似是被点燃一般，洒下万丈光芒。 他们面对着光芒，看着天空，丝毫不觉得阳光刺眼。 这场战争结束的很快，伤亡也不算特别的惨重，要是放在几万年前，暗天使是不可能把天使打成这样子的，可能是因为仇恨大大的增加了他们的毅力和战斗力吧。 “天使啊！看看吧！这就是你们的能力，你曾经妄想彻底消灭我们，现在却落得了这种下场，世人们对他们所信仰的东西产生了动摇之心，对你们的实力产生了怀疑，如果你们不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便会自己杀出一条生路来！”暗天使山举着长剑对着天空大喊道，剩下的暗天使战士也是同样。 沈渊看了看身后欢呼的暗天使战士们，情不自禁的微笑一下，将手轻轻放在胸口，轻声说道：“玛利亚，你看见了吗？我们赢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说到这里，他的眼泪终于决堤，如雨点般滴落在了胸前的刀痕上流淌下来。 “不，你们输了................” 这熟悉的声音并非出自于他的脑海，而是就在他身后，沈渊不敢相信地回头看了看，穿过暗天使战士，向后走去，不敢相信地追溯这声音的来源。 “渊？你怎么了？”暗天使山看了看沈渊，不解的说道，但是他什么也没听见，只是直直地向后走去。 “玛利亚.......玛利亚是你吗！”沈渊拨开人群，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玛利亚，她穿着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魔女裙子，怀中抱着小黑，向他微笑。 暗天使山跟了过去，看了看沈渊的身前，只是硝烟弥漫的贝尔法拉和被冰封的战舰，其他的暗天使战士看着沈渊投过去了不解的视线。 “沈渊，你想我了吗？”玛利亚的嘴巴轻轻动了动说道。 “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玛利亚...........”沈渊发自内心的笑着，擦着泪水走了过去。 “渊！你怎么了！”暗天使山察觉到了沈渊的反常，连忙小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而沈渊则是无视了他，继续向前走去。 “沈渊，你爱我吗？”玛利亚依旧站在那里说道。 “我爱你，我一直在心里深深爱着你...........” “你骗人.........”玛丽亚此语一出让沈渊瞬间愣在了原地，一时间，四周寂静的可怕，沈渊回头看了看，暗天使战士们消失了，四周空无一人，没有雪，没有风，偌大的冰封海洋上只有两人。 “玛丽亚？”沈渊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见的话，上前问道，但是玛利亚却后退了一步戏谑道：“别痴心妄想了，你真的认为暗天使和魔女会在一起吗？” “我为你们杀掉了炽天使，那么你给我的回报是什么呢？”玛利亚再次微笑一下，只不过这微笑有些瘆人。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沈渊完全被玛利亚牵着鼻子走，脱口而出，没有任何思考。 “我要你的命。” “你说什么？” 没等沈渊反应过来，玛利亚瞬间从腰间抽出了圣十字短刀，刺进了沈渊的胸膛，沈渊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向后退了两步，鲜血滴到地上瞬间像是墨水一般染红了整片海洋...... “渊！”暗天使山来不及阻止，沈渊就从腰间抽出圣十字短刀刺进了自己的胸膛，鲜血“啪嗒啪嗒”地掉在了冰面上。 暗天使战士一瞬间惊慌地蜂拥而上，围着沈渊，将他翻过身来。 沈渊嘴巴张了张，双眼无神地看向天空，随着胸口的一次又一次的抽搐，鲜血也从口中一下一下的涌了出来。 “我说过，你们赢不了的。”身后的破碎云层上照下一道刺眼的圣光，伴随着一声平淡的声音。 暗天使山遮住了双眼，良久之后，他回头看向那个方向，一名身穿白色长袍的年轻男人缓缓从空中落下，身后跟着两名身穿重甲手拿长剑的天使。 “你是谁！”暗天使山将手搭在剑柄上说道。 “我是上帝的侍从。”那男人带着兜帽，看不清脸。 “暗天使渊他是一名优秀的战士，但是被你们所利用，成为了你们妄图篡改人类信仰的工具。” “天使崇尚万物平等，却给自己划分等级，还有种族歧视，你们所做的只不过是为了欺骗世人的双眼罢了。”暗天使山狠狠说道。 那人却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我们不为篡改人类的信仰，人类认为我们是恶魔还是天使都无关紧要，我们只想活下去，以自己的方式。”暗天使山指了指身后的暗天使战士们说道。 说罢，暗天使山缓缓拔出了长剑，指向那男人道：“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知道你有多厉害，但是我们从离开了那地狱之后就已经决定不会向任何人妥协。” —— 看着插在自己胸口的匕首，沈渊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他留下了两行泪水，看着玛利亚，后者只是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你不是真的玛利亚，玛利亚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而且玛利亚死了，她不会回来了..............”沈渊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天空灰蒙蒙的，再加上这种无风无雪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沈渊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看着胸口插着的短刀，拔了出来，感受不到疼痛，他再次坐起身来，看着眼前，一切都变了，虽然仍在冰封的海面上，但是身前的玛利亚身着一袭白色连衣裙，怀抱着小黑，嘴角依然挂着微笑，只不过这是发自内心的笑。 “玛利亚？这回是你吗？”沈渊丢掉了短刀，站起身来说道。 “真是的.......你怎么过来了，不说好了要带着我的灵魂一起生活吗？”玛利亚故作生气地鼓了鼓脸颊。 沈渊走近她，轻抚她的脸颊，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这场战争不可能胜利的，我们的死也是必然的，所以我们一定会在这里相会。” 沈渊牵住玛利亚的手，玛利亚将身体靠近了他。 “想要去哪里呢？”玛利亚这样说着，身前，乌云消散，露出悬挂在地平线的炽日，身后便是还未退散的夜晚，夜空中繁星点点。 “在山脉之后是广袤的平原，在那里，阳光洒下希望的亮色，繁星会一直指引着我前行的路，那时的我将不再孤独...........”沈渊这样说道，他终于明白了那名老者对他说过的话，他轻轻微笑一下，玛利亚的长发被风扬起，优雅地飘散开来，眸中似有星辰大海一般，神采飞扬。 “向着远方走去，去到无人知晓的角落，就我们两个人，好吗？战争结束了，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呢。”沈渊对玛利亚说道，后者也笑着点了点头，两人牵着手走在冰封的海面上，留下的只有那一把沾着冻凝的鲜血，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的圣十字短刀........................... —— 另一边，在暗天使山拔出长剑的一瞬间，心脏突然刺痛一阵子，他不想让自己的想象成真，但是他的身后，一切已成定局。 “山，他死了...........”一名暗天使战士用手轻轻合上了沈渊的双眼，抽泣着说道。 暗天使山瞳孔骤然紧缩，手中的长剑“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他失神地看向身后，走了过去，而另一边的男人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一切。 暗天使山跪坐在沈渊的身边，看着沈渊苍白的脸颊和胸口插着的短刀，不禁流下了泪水，随后便是浑身失控一般的颤抖，他恶狠狠地看着那个男人吼道：“是你！都是你害的！” 说罢，暗天使战士们咬牙切齿地看向他们，而那男人只是微笑了一下道：“如果你们投降，我倒是可以网开一面，让你们在世人面前没有痛苦的化为灰烬，否则你们就只能去到地狱深渊中，受尽折磨，暗天使渊他的确是一名优秀的战士，但是同样，他的精神很脆弱，保留了人类的情感，这让我很容易就侵入了他的精神，让他死在自己的手中。” 暗天使山嗤笑一下，摇了摇头说：“我们已经被封印了几万年了，早已经习惯这种孤独了。” 随后暗天使山拾起地上的长剑，双手持剑，盯着那男人。 “渊，很抱歉又要离开了，你的任务完成的很出色，我批准你的假期，时长没有期限...................” —— 这时的沈渊，正走在冰封的海洋上，身后的贝尔法拉港口早已不见踪影，他忽然愣了一下，看了看身后。玛利亚却像是知道了他内心所想一般地说道：“忘了什么吗？” “我总感觉不太对劲，我好像还有什么东西留在了那里。”沈渊不安地挠了挠头。 “你的信仰和任务对吧。”玛利亚说道。 “战争从未结束，你们会输，但是这是时间问题，不是个人问题，一边是战友，一边是爱人，这很难选吧？” “不，我已经决定..........” “你没有决定，你可别忘了，我能知道你内心所想。”沈渊话说一半被玛利亚打断了。 “可是，如果我回去了，可能我们永远都不能像现在这样了。”沈渊担心地说道。 “我为你而死，为你杀了炽天使，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不能成为束缚你的借口，而你，沈渊，你是一名骁勇坚强的战士，你的归宿是战场，而不是这里，别担心我，我的归宿已经找到了。” “哪里？”沈渊问。 “你的心里。”玛利亚答。 “那么..........玛利亚，我这就去了，我相信总有一天，冰雪消融的那天，我们还会重逢！”沈渊流着泪水喊道，随后眼前一片刺眼的光明，覆盖了一切。 他猛地睁开眼，瞳孔收缩了一下，看了看自己胸口插着的短刀，隐隐作痛........................ 第二十八章：他们 睁开双眼，身边的寒风灌进了他的身体，让他清醒过来，沈渊深吸一口气，紧咬牙关拔出了胸前的短刀，随着短刀被拔出，他痛苦地大吼一声，鲜血瞬间从盔甲裂缝中涌了出来。 沈渊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翅膀，看了看四周，他没有惊讶，有的只是痛心。 眼前的冰面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暗天使战士们躺倒在地上，有些已经牺牲，而有些仍在挣扎。 暗天使山单膝跪在不远处，手中的长剑已经断掉，羽翼也折断了，毫无生气地挂在后背上，他看见了身后的沈渊，眼中带着欣慰，血肉模糊的脸勾起一抹微笑。 沈渊面无表情的看向那男人和他身后的两名天使，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赢，但是为了暗天使战士万年的等待，他应当拼死一搏。 说罢，沈渊扯下了自己的胸甲和肩甲，拔出腰间的天使长剑，将长剑反握在手中，随后半跪下来，将左臂摊在地上。 “我以恶魔的身份向旷野的孤魂们请求，我愿等价交换你们的力量，我一定奉还！” 说罢，沈渊大吼一声，一剑砍断了自己的右臂，长剑插进了冰面中，右臂也随着冰面的碎裂断开，流出粘稠的鲜血。 一瞬间，好似亡魂附体一般，他被一阵黑暗包裹，羽翼边缘燃起了浅蓝色的火焰，额头也钻出了一只角，青筋暴起，沈渊站起身来，正手握住长剑，剑刃燃起了火焰，剑锋直指那男人。 “因为想为你们的战友复仇就堕落成了混魔种吗？可悲！你是打不赢的，你终归来说只是上帝的下人！”那男人嗤笑一声后，摆了摆手，身后那名穿着重甲的天使战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来，将长剑插回了剑鞘中，摆好了格斗姿势，似乎觉得拿剑是欺负沈渊。 而沈渊则也扔掉了长剑，从腰间抽出了短刀。 突然，沈渊一蹬地冲了过去，天使战士一记重拳抡了过来，沈渊一个滑铲欲要绕到他的身后，但是他却回身一脚踢开沈渊，沈渊在冰面上滑行了一段距离后，再次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 随后沈渊再次冲了上去，那天使战士比他高了整整一个头，以为沈渊要正面冲击，不免有些放松警惕。 沈渊向前冲去，忽然在自己的左前方斜放了一块空气盾，紧接着他踩了上去，助力跳起的同时再在自己的右前方的半空中放了一块空气盾，他又是一次蹬跳，跳到和天使战士头部相当的位置时候，扭转跨部，一个回旋踢踢在了天使战士的头盔上，天使战士重心不稳地向后踉跄了几步。 另一名天使战士拔出了长剑欲要前去帮忙，但是却被那男人拦住，他向那名天使战士摇了摇头，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沈渊跳回地上，压低重心，横着短刀看着天使战士。 第三次，沈渊准备发起正面冲击，天使战士知道他很可能再使用滑跪和跳踢这其中一种。 沈渊也知道自己的处境，而且他没有别的正面攻击方法了，于是他决定赌一把，赌注是自己的性命。 随着第三次正面冲击，沈渊在两人距离极近的时候一个滑铲压低了身子，胜负已揭晓.............. 天使战士向前挥拳，没有击中目标................ 沈渊滑跪下来的瞬间一脚踢在了天使战士的脚踝，天使战士一个重心不稳半跪下来，但是下意识地一拳打了过来，沈渊因为失去了左手，用头接下了那一拳，顿时吐出了一口鲜血，随即用右手别住他的肘关节，脖子别住他的拳头，使劲一发力，随着“咯嘣”一声，护肘被崩开的同时，天使战士的左臂也被折断。 天使战士大叫一声，但是沈渊没来得及给他反应的机会，一脚蹬在了他的膝盖侧，左腿也应声折断。 随后沈渊快速绕到他的身前，反手一刀捅穿天使战士的腹甲，插进了他的腹部，在天使战士弯下腰的同时拔出短刀，插进了他的面罩里，又拔出了刀，那名天使战士好似重重地叹息了一下，鲜血从面罩的细孔中流淌出来，天使战士的尸体也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好啊，看来你的实力果然不容小觑。”那男人鼓了鼓掌，笑了笑。 “看着同伴死去，却不来帮忙，你们也配叫做善良的化身？”沈渊将短刀上的血在衣服上蹭了蹭。 “生与死都是早有定数的，我们也一样。” “我猜下一个死的就是你！”沈渊后脚一蹬冲了过去。 那男人剑眉一皱，腰间抽出长剑............ “住手！” 天空惊雷一瞬，一道声音如雷贯耳，两人都停了下来。 沈渊皱着眉头看向天空，在云层的裂口处，似是有人在看他，那便是上帝.............. 上帝的身后与身边的天使和众神剑拔弩张，对着沈渊。 此刻，沈渊渺小的像是一只蝼蚁一般，他仰视着众神，丝毫不惧怕，握紧了手中的短刀。 “以暗天使山为首的势力，为祸人间，残害无辜，严重的破坏了人世间的平衡安宁，必须处以极刑。”那男人对着上帝说道。 上帝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沈渊，问道：“暗天使渊，你曾经也是一名优秀的战士，你为什么要助纣为虐呢？” “这不是助纣为虐，这只是在做我认为对的事情，为了我们种族的未来，为了我们能够活下来！”沈渊大吼道。 “可是即使你们活下来了，人类仍然会把你们当作恶魔对待。”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活下来，看遍着世界的一切美好，就算整日躲藏，遭受非议，那又如何，除了少数世人之外，了解天使的就只有我们了，我们曾经也是天使，只不过血统不纯正而已。”暗天使山站起身来呛咳两声，沈渊连忙扶住他。 “也许这是我们的错..........但是谁会知道呢？人类会信任你们吗？”上帝的声音不大，但是响彻整个天际。 “你们走吧，随便你们去到哪里吧........就当是我们的赎罪了。”上帝摆了摆手欲要离开。 可是沈渊和暗天使山却笑了笑，从腰间抽出了兵刃，他们相互搀扶着，缓缓走向前方。 “这可不是我们的宿命，就算知道这场战争没有胜算，我们也要拼死一搏，因为她在我的心里，很安全，我没有任何顾忌了！”沈渊喷出了一口鲜血大吼道。 “冥顽不化的恶魔啊............”上帝再次摆了摆手，一名天使走上前去，沈渊见过他，巡守天使，加百列........... 随后一切都发生的很突然，脚下的冰层突然裂开，两人连同着身后的暗天使战士们一同落入冰冷刺骨的海洋中，暗天使战士们一个接一个地被冻凝，在圣光下化为水中尘埃，消失在了冰层下。 曾经多少人认为照进冰层下的阳光代表希望，而现在，那一束圣光则是终结他们希望的死亡之火。 冰冷刺骨的海水中，沈渊能感觉到自己渐渐脱力，他不再挣扎，轻轻闭上了双眼。 “你就这样认命了？”内心深处，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话，那是暗天使山的声音。 “我还能怎样？这就是我的宿命了，就这样吧，算是留下了个遗憾了..........”沈渊叹了口气。 “我这个人向来说道做到，你的假还没放呢，感谢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暗天使渊，与你并肩战斗，是我们的荣幸。” 沈渊猛地睁开了眼，感觉有人在托着他，他向下看去，幸存下来的暗天使们纷纷游向他脚下，就好似末世之中托起新生的婴儿一般，一个接一个地将他向上推，头顶的圣光照下来，沈渊用翅膀遮住自己，翅膀像是火烧一般的疼痛，羽毛被灼烧殆尽，剩下的血肉在冰水中凝结。 随着上浮的压力，被冻脆的翼展也断裂开来，沈渊咬着牙，忍受着剜心一般的剧痛，眼看着水面离自己越来越近了，暗天使山从水底急速冲了上来，好似助跑一般，托住沈渊，将他推出水面.......... 平静的水面上，忽然伸出了一只手，指尖深深抠进了冰层中，沈渊面目狰狞地爬了上来，回头看的时候，暗天使山在浮出水面的一刹那笑了笑，那是一种释然的笑容，随后他轻轻闭上了双眼，在冰晶凝结到他脸部的时候闭上了眼睛，保持着将沈渊向上托的姿势，缓缓沉下了水底，被圣光瓦解，化为尘埃。 “山..........”沈渊已然流不出了泪水，看着牺牲的暗天使战士们，手放置眉心，敬了个久违的军礼。 天寒地冻，他冷的直哆嗦，站起身来，身后血肉模糊的翅膀已然不复存在............ 那个男人和那名穿着重甲的暗天使战士察觉到了什么，回过头来，看向依旧站在冰面上的沈渊，眉宇间透出一股煞气，他拔出长剑，欲要了解沈渊的性命。 “住手..........”此时又传来上帝的声音，他紧紧咬着牙，似乎是做了很久的心理斗争，收回了长剑。 “他们为什么要用自己的生命最后一刻来挽救毫无希望的你？”上帝回过身来不解地问道。 “因为我和她有个约定，要在下次冰雪消融的时候再次重逢。”沈渊说的很小声，像是轻轻的吐息一般。 “魔女玛利亚吗？” “没错，我不知道你们这些神对于爱情是什么看法，但是她死了，永远留在了我的心里，我会承受着几万年的痛苦，为她赎罪。”沈渊自嘲一般的笑了笑。 “我从你的内心看见了你很想和她在一起生活啊？” “你在拿我取乐吗？抛去暗天使的未来不谈，我倒是想和她平凡地生活一辈子，无论是在这戴尔大陆还是在那个称为地球的异世界中。” “这世界对于你来说终究是充满危机的，而且你在这里是生存不下去的...............”上帝无奈地摇了摇头。 “但是也许另一个世界就不会这么糟糕了。”上帝随后又说道。 沈渊有些不相信地抬起头，看着云层上的上帝。 “向前跑，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你身处何方，无论前方有什么障碍，都不要停下你的脚步.................” 上帝说完这话后，就消失在了天际中，转眼一看，冰海再次归于沉寂。 沈渊看了看身前的海天交接线，迈出了第一步，眼前顿时归于一片刺眼的光明................................... 第二十九章：回到未来的世界 那一束刺眼的光芒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绽放在眼前，令他措手不及，他谨记上帝对他说过的话，向前狂奔。 在那片空白的虚空中奔波了好长时间之后，沈渊像是从一个什么地方冲出来一般，刺眼的光芒顿时消失，沈渊闭着眼睛恢复了一下视力，但是身体还依旧在向前跑着。 忽然他的肩膀撞到了什么东西，沈渊下意识地觉得他撞到的是人，果不其然，他睁开眼睛，被眼前的一切场景惊呆了。 这里是和异世界历史里面的欧洲中世纪很像的地方，大街上人山人海，他们通通向一个方向涌去，嘴里用沈渊听不懂的语言高喊着口号，似乎十分的激动。 沈渊不敢停下来，拨开人群，前面的道路似乎无穷无尽一般，沈渊抬头看了看，人群涌向的地方是一幢很大的建筑物，戒备森严，就像是...........像是监狱一般的地方。 人们手持着农具和武器，个别的人手持燧发枪，大街上和远方**味很是浓重。 “这里是......那个世界吗？年代呢？地点呢？”沈渊不解地问自己。 身边的人突然开了一枪，巨大的爆破一般的枪响将他直接震的耳鸣了，他捂着口鼻冲出**的烟雾，脑中突然出现一句话：“他们讲的是法语！” 随后沈渊看着身旁情绪激昂的人民和远方的堡垒一般的监狱。 “.............攻占巴士底狱，法国大革命！” 他已经回到了那个世界了，但是至于为什么会在这个年份，他无从知晓，终于，随着身前的爆破声越来越大，脚下的尸体也越来越多了。 他穿过硝烟，挤开人群冲到最前方的时候他楞了一下，身前一排装备精良的火枪队指着他们，他顿了一下步子，但是随即想起自己不能停下脚步，便大吼着向前冲。 看着眼前的枪发出爆鸣声，黑色的硝烟伴随着弹丸打了过来，沈渊那一刻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 ................... 良久之后，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再次张开眼，眼前的世界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脚下不再是石头马路，而是坑洼不齐的泥地，耳畔的枪声相比于刚刚也瞬间大了不少。 瞬时间，三架飞机低空划过头顶的天际，伴随着沉重的引擎声，身旁的三辆长相奇怪的坦克碾过地上的尸体奔赴前线。 正当沈渊仔细回想的时候，一发炮弹直接砸在了不远处的土地上，看向远方的天际，战机低空交战像是深空绽放的烟火一般，再看看身旁，冲锋的军人们头戴防毒面具，手持***，远方的战场上机枪扫射，伴随着曳光弹打了过来，士兵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又一个接一个地冲上去。 雷霆万钧，指的大概就是现在这副场景了，沈渊回头看了看，与他一同冲锋陷阵的大概有几万人不等，正当他疑惑的时候，看见了天空上拖着烈焰缓缓下坠的氦气飞艇，一瞬间，一段历史在他脑中展开。 “第一次世界大战，凡尔登战役，军人的绞肉机。” 沈渊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在这些历史的场景中来回穿梭，但是他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能停下脚步.............. 眼前，德军的骑兵已然逼近，从刀鞘中抽出了长刀，在战火的照耀下十分刺眼，他正对着沈渊而来，而沈渊也正对着他而去，两人相隔很近的时候，骑兵“簌”的一下将长刀挥过来，沈渊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了脸，随即而来的依旧没有疼痛。 沈渊再再次睁开眼睛，身前的仍然是一片战场，只不过是换了个地点一般，腥咸的海风伴随着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天空黑暗且冷寂，偶尔几点星星点缀在天边一角，乌云遮住了月亮，云层下透出被遮挡的，压抑的月光。 沈渊独自一人奔跑在着寂静的战场上，突然之间，一发信号弹冲上天空，身后响起了枪声，远方的海面，闪出几道刺眼的火光，紧接着，十六发战列舰炮弹如升空的流星一般打了过来。 “卧槽！”沈渊爆了个粗口，不要命一般地跨过战壕向前冲去，身前，一名美军士兵拖着一名伤员正在逃离这里，那名士兵没有枪，身上套着绳索，捆着那名受伤的士兵准备离开这里。 两人擦肩而过，沈渊与他对视了一下，他那年轻的面容被泪水和鲜血切割的模糊不清，但是唯有那一双眼睛，澄澈如初，诉说着虔诚。 沈渊微微一笑。 “列兵-德斯蒙德-多斯，1945年3月，冲绳战役。” 钢锯岭的夜晚格外的寒冷，身后，战列舰的炮弹已然登陆，炸起一排又一排的硝烟，沈渊向前狂奔着，看着那个挂着绳梯的悬崖，奋不顾身地纵身一跃。 眼前天旋地转，接踵而至的便是更强烈的寒冷，沈渊一时间被冲昏了头脑，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身体被冰冷刺骨的海水包围，他拼命向上游去，爬上了冰面............. 四周瞬间安静了下来，有的，只是晴空万里与远方的冰山，沈渊早已筋疲力尽，喘着粗气向前跑着，他不知道自己要跑多久，要跑到哪里去，但是独自一人奔波在永冻的海面上，属实很是孤独。 似是响应了他的要求一般，冰层瞬间开始颤抖，远处的厚冰层甚至出了裂缝，沈渊四下看了看，什么都没有。 突然，在与沈渊并排的一百米外，一个庞然巨物，撞开冰层冲出了海底，在空中顿了几秒后，再次掉了下去，砸碎了身前的冰层，向前行驶着。 那是一艘巨大的潜艇，沈渊与它并排地跑着，潜艇的舰桥上印着一面掉漆的红旗，上面的镰刀锤子，已然交代了这里的一切。 “冷战，东西伯利亚冰海，前苏联台风级核攻击潜艇。” 沈渊看着潜艇突破冰层，随即再次沉下海底，过了不久，随着几声巨响，几发潜射**顶开冰层，从海底打了出来，尾迹如铁幕一般，遮挡了太阳的光辉，讲述着共和国曾经的辉煌。 沈渊看着眼前的冰面一片接一片地裂开，没有犹豫，踏着浮冰向前奔跑................. 终于，到达了路程的终点，重新回到未来，也是故事的开始。 光芒这次彻底消散，四周是无比熟悉的小巷子，头顶的灯泡一闪又一闪，好像随时都会灭掉一般。 身后的三名小混混穷追不舍，沈渊的背后还残留着被刀插过的剧痛。 身前的路口，一辆黑色的轿车突然停了下来，从车的副驾驶上下来了一个男人，沈渊看着他，狠狠咬住了牙。 “把枪放下！”沈渊此言一出，那男人随即楞了一下，随后瞬间抽出了手枪上膛，对准沈渊。 沈渊在他之前跳起来，一脚踩到左前方的垃圾桶上助力跳起的同时蹬在右前方的墙上，扭转跨部一个回旋踢，像那日踢那名天使战士一般，一脚踢飞了他的枪。 那把手枪打在墙上随即弹了出去，沈渊在落地的瞬间，一个前滚翻顺带捡起了那把枪。绕到了那男人身后，手臂一拧将他摁在地上，用枪指向那三名小混混，那三人看着漆黑的枪口，一下子愣住了。 “不许动，双手抱头，把武器放下！”沈渊大吼道。 其中一名小混混眼看情况不对，转身就跑，沈渊眼神中透出杀气，扣动了扳机，“砰”一声枪响贯穿整个小巷，那人后背中弹，痛苦地大叫一声，随后就倒在了地上。 —— 远处的警笛声越来越近，沈渊拿出了自己辅警证件，走出巷子，看着眼前的都市，有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 大街上车来车往，人们纷纷驻足观看，沈渊深吸一口气，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了................... 随后他回到特警队，向上级报告了此次情况，牵连出了一伙与境外雇佣兵勾结的国内势力，他们欲要利用沈渊的证件蒙混过关，从而使大批武器进入境内。 好在沈渊即使的反应能力与战斗素质化解了这次国土安全危机的雏形，现涉案人员部分被抓获，还有几人仍然在逃，军方已介入，正在全力追捕。 警队中，沈渊身着便服，身后的伤口已被包扎好，此次的行动沈渊擒获了对方一名重要线人，而且沈渊临危不惧，英勇反击的行为也被大队长所看好，荣获辅警个人一等功，即将转为正规警察，服役于特警大队。 但是由于沈渊负伤了，再加上队里最近对于案件流程经过调查十分的繁忙，抽不出时间处理沈渊的入队事宜，所以特批沈渊一个月的假期。 待提交完口供与大队长寒暄完了之后，走出警队，已经是清晨了，朝霞躲藏在大路远处的高楼后，照的沈渊的影子很长。 沈渊独自一人走在街上，看着四周上班的人群，一阵强烈的孤独感席卷了他，他感觉有种窒息一般的感觉，带着这种感觉，他回到了自己的单身公寓中。 打开了门，沈渊脱下外套和鞋子，打了个哈欠，刚刚准备去睡一觉的时候，卧室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响声，像是把窗帘拉开一样。 沈渊素来独自一人，家中从未来过别人，这声音是如何来的？抱着警惕与怀疑的态度，沈渊缓缓走进了卧室。 那人也听见了声音回过头来，两眼相对的一瞬间，记忆重逢。 沈渊不敢相信地看向那个方向，眼泪不由自主地就流了下来，他轻声地说着那个他永远不想忘记的名字。 “玛利亚................” “沈渊？”玛利亚也是一脸的不相信，赤脚缓缓走向沈渊，小手试探性地触碰了一下他的脸颊，随即情绪失控一般地拥入他的怀中，沈渊也抱住了她，良久之后，沈渊捧住她的脸颊，擦了擦她的泪水哽咽着说道：“你怎么来到这里的......我还以为我永远只剩一个人了............” “我不知道.....我，我当时自己一人在冰面上向前走着，忽然一道白光，我就在这里醒过来了。” “你赢了，沈渊你赢了。”玛利亚擦了擦泪水，笑着说道，眼中饱含爱意地看着他。 “是我们赢了。”沈渊也擦了擦泪水，笑着说道。 两人就这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到了中午。 沈渊看了看她，大概是没找到衣服吧，身上套着沈渊肥大的短袖衫，不过好在玛利亚的身材比较娇小，勉强能遮得住大腿。 沈渊尴尬地咳了一声道：“我一会会去帮你买衣服的。” 玛利亚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娇羞地向短袖衫下摆向下拉了拉，夹紧了双腿轻声说道：“你这色鬼，看了很久吧........” “我不能看吗？”沈渊坏笑地凑近她，玛利亚向后躲了躲，退到墙角退无可退了。 “如果好好和我说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玛利亚咬住下唇微微笑了笑。 “就喜欢你这点了”沈渊随后将她扑倒，似乎是弥补了两人的缺憾。 他做的干净利落，她也笑的一往而终................. 晚上，两人坐在落地窗前，这十几平米的小房子被沈渊打理的干干净净，床就铺在地上。 两人坐在床垫上，披着同一个被子，玛利亚手中捧着一盏球形的灯，散发出暖橙色的光芒，照亮了漆黑小屋子的一角，看着窗外霓虹闪烁的都市，玛利亚轻轻将头靠在沈渊的肩上，沈渊搂住她的肩膀，两人就坐在这里，看着窗外的夜空星云，闪烁着耀眼的光华。 “玛利亚。” “怎么？” “我爱你。” “我也爱你哦........................” 第三十章：明天的明天还会来 转眼之间过了三天，两人都已经熟悉了这个世界，他们白天吃饱喝足出去玩，晚上通宵打游戏，沈渊还好说，玛利亚从没有见过这个世界，所以对这里的一切都非常的好奇。 第四天的清晨，沈渊照旧起的很早，玛利亚翻了个身子，咕哝了几句沈渊听不懂的话之后又翻身睡去了。 沈渊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了昨天去超市买的三明治装在盘子里，看着冰箱门上贴着的各种装饰用照片，偶然间看见了一张风景照片，沈渊将它揭下来看了看。 照片上照的是一座纪念碑，沈渊从没记得自己家中有这种照片，那座纪念碑上雕刻的是一群人，但是由于照片看起来很老旧了，具体是什么他没看清，照片下面写着一串英文，翻译过来是：西蒙-索恩——1905年12月1日于天使之城。 处于好奇，沈渊打开笔记本电脑搜索了这个名为天使之城的地方；那里位于北欧，是一座存在了几百年的老旧城市，也是当地很有名的旅游地，居民们热情好客，但是他们似乎不太欢迎信教的人。 沈渊皱了皱眉头，他还有好长时间的假期，这样每天呆在家里也没什么好玩的，不如带玛利亚出去玩一玩也好，也算是解开他自己心中的谜团了。 “我带你出去旅行吧？”吃早饭的时候，沈渊将照片推到玛利亚的眼前，后者拿起照片看了看，饶有兴趣地问道：“这是哪里啊，和戴尔大陆很像啊。” “欧洲北部的一座小城，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沈渊答。 “感觉离这里好远啊，你不是不能飞了吗？”玛利亚疑惑地问道。 “啊.......其实有种叫做飞机的东西，你应该还不知道。”沈渊笑着挠了挠头。 ——两个小时后—— 两人收拾好了行李，走出了家门，天空飘下了雪花，按理说这里已经是冬季了啊。 候机大厅内，玛利亚看着玻璃窗外的客机，十分的惊奇：“这就是那个叫飞机的东西吗？这么大，怎么飞的起来啊。” 沈渊笑了笑，不厌其烦地为她讲解民航客机的工作原理，玛利亚听的却是云里雾里，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两人登机放好行李，玛利亚坐在靠窗边的位置，沈渊坐在他的身旁，抽出座位前的杂志翻看，而玛利亚则专心致志地盯着前面的电视看着。 “沈渊，这是要飞了吗？”起飞之前，听着客机引擎的轰鸣声，玛利亚似乎有些害怕。 “没关系的，这很安全的。”沈渊摸了摸她的头说道。 “可是你以前在天上飞的时候不是偶尔也会被王国炮兵的炮弹打下来的吗？”玛利亚眨了眨眼睛。 “不不不不！你小声点，你这样说别人会把我俩当神经病的。”沈渊一下捂住了玛利亚的嘴小声说道。 “好好，我初来乍到，那就跟着你走就好了。”玛利亚调皮地笑了笑，靠在了沈渊的肩膀上。 飞机穿过云层，窗外，霞光透过云彩照进机舱内，玛利亚撑着下巴看着云，微光照在她俊俏的脸颊上，像是撒上了一层金粉一般，十分的美丽迷人，就像很久之前在克林格勒一样。 —— 几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机场，由于机场就在城内，所以机场也不算太大，舱门打开的瞬间，寒冷的空气就吹了进来，沈渊打了个寒战，走下飞机，空气很清新，远方的雪山矗立在地平线，一轮太阳就被挡在了雪山之后。 两人走出机场，背着旅行包走在大街上，这里与他们居住的地方不同，这里没有高楼大厦与灯红酒绿，有的是远方的破碎城墙和小城中的三层楼房。 大概是凛冬以至，大街上都没什么人，人们大多数呆在自己的家中或是酒吧里，沈渊走在路边，看了看酒吧里面，男人们穿着背心，手里拿着木啤酒杯，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电视上的一场球赛。 “那里是图书馆吗？”玛丽亚指向一家店铺，两人走进去看了看，书店很小，里面散发着橘子味香薰的气味和淡淡的咖啡香，书店的主人是一名留着胡子的大叔，他看见两人来了，热情地招待了两人，并向两人推荐了天使之城中家喻户晓的神话小说《天使的陨落》。 一边，玛利亚坐在沙发上看着小说，另一边，沈渊靠在柜台前，跟老板用一口流利的英文讲述着外面世界的奇闻异事，打听这里的民风民俗。 书店的老板说，这里是一座几百年之前就存在的城市，也是一座军事重镇，传说这里发生过战争，最后除了一名小女孩之外没人幸免于难，后几年里，一些旅行家和游侠来到这里安家，一代又一代地到他们这里。十几年前他们遭遇了饥荒，后来**批准他们这里为旅游参观地，他们的生活状况才有了好转，原先的这座城市是没有名字的，在那名幸存的少女写出了那本《天使的陨落》后，他们的先辈才将这里命名为天使之城，至于为什么不欢迎信教的人，这连他们自己都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沈渊......你看看这个.......”身后，玛利亚看了看那本书，又看了看他。 沈渊走了过去，看着书上的老旧插画，画面是第一人称仰视视角，画中又一群身披斗篷背过身子的人，而在画面中心的男人，斗篷还未完全披上，腰间挂着步兵长剑，露出后背的黑色翅膀，他回头看向画面，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而在他们的脚下，便是鲜血遍地。 最重要的是，着男人和沈渊神似。 “沈渊，难道这里是.............”玛利亚不敢相信地看着沈渊，后者也同样表情地看向她。 沈渊记得那个女孩，暗天使攻城的时候，那女孩手捧一本圣经，就这样站在暴雨中，呆呆地看向他。 随后两人买下了那本书，与店主道别后，离开了店铺，走的时候似乎听见店主在身后小声自言自语道：“这男人长得很像是那名年轻的暗天使领队啊...............” 两人在路上小跑着，果不其然，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仿佛又回到了那天。 跑着跑着，两人来到了照片上照的那座纪念碑前，它矗立在天使之城的最中心，前面的石碑上刻着：“这里原本是城市的中心，是一座大教堂，但是不知为何，几百年前被人们拆除了，在此立下一座纪念碑，以纪念天使们向恶魔的英勇抗争..............” 像是没写完一样，刻在石碑上的字到了这里就变成了一串省略号。两人看着这座纪念碑，也许困扰了当地人几十几百年的疑问只有他们知道，纪念碑上雕刻的战士不是天使，而是暗天使，尽管雕刻的不像，但是在其中一名暗天使战士腰间别着的步兵长剑就能看出来，那就是暗天使渊了。 “原来克林格勒依旧存在于这个世界中啊。”玛利亚呼出一口冷气感叹道。 “我们当时的牺牲没有白费，终究还是有人记得我们的不是吗。”沈渊笑了，笑的释然，看着这座高大的纪念碑，仿佛看见了那时的战场。 这一刻，天空好像被匕首划开了一个口子一般，一抹金色的落日余晖洒下光芒，照耀在了克林格勒的上空，映照在纪念碑上。 两人仰视着这座为他们而建的纪念碑，沈渊牵住了玛利亚的手，后者向他的肩上靠了靠，眼中似有星辰大海一般与他对视，两人就在这落日的纪念碑下，深情相拥。 也许这就是他们对于自己抗击不公平的最好证明了，即便没有人知道真实的情况，他们两人带着暗天使与魔女的未来回到了这里，一切的起点。 他们两人的存在不代表历史，也不代表未来，他们好似林间飞鸟，穿梭于林海之中，破袭于长空之下，在晨雾晨曦之中追寻透过树叶照耀在地上的微光，找向回家的路............. 战士们没有牺牲，他们只是用另一种方式，永远地守卫着这片只属于他们的城市，在这世界的角落。 （全文完）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