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猪脚》 第1章是金子总会花光 “贾管事,上好杏花酒!” “干喝呀?” “这不有俩鸡爪吗?” “这玩意儿比我都瘦,还塞牙!” “没事,我这有一片金叶子,剔牙贼好用。” “呦,上道!明个儿有你的机会。” 时间地球历公元2020年,地点未知异世界。 同许多网文、电影里的桥段一样,周末本是蓝星球一凡夫俗子,有些自卑,一事无成,总想一夜成名,咸鱼翻身。却不想龙在浅滩,稀里糊涂的死去,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这个异界幽州境犄角旮旯的风铃城陆家一名默默无闻的杂役跟班身上。 “奶奶个腿儿的,居然不是少爷命?差评!” 既来之则安之。 周末很快确认了自己的身份:自幼父母双亡,生活疾苦,虽自命不凡,却怀才不遇,龙在浅滩,生不逢时,妥妥的主角! 不幸中的万幸! 原本这具身体的主人,韬光养梅,甘做陆家二少爷陆仁最忠诚的狗腿子。借此殊荣,还有周末在地球二十年溜须拍马的经验,以及全部身家——一片金叶子的代价贿赂瘦如枯稿的管事贾钱,周末得到了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一直以来周末坚信:是金子花光才算发光!咸鱼翻身,成败在此一举。 第2章神马情况 异界,一个拥有旷古奇闻,绚丽多彩的大陆。这里科学早早走向尽头,玄学接踵而至。在这暴徒扎堆,流氓遍地,神仙满天飞的异界,玄学被无穷无尽的放大,延伸到异界九州的每个角落。这直接导致异界衣食五花八门,住行千奇百怪。 洞玄仪便极具代表性。一只三条腿的铜鼠,嘴里含着黑白两颗珍珠,脑袋上长着九十九只滴溜溜的红眼珠子。九十九只眼珠子代表九十九重天,预意九九归真。 此刻,洞玄仪**肃穆的排放在教习场中央擂台上,四周挤满洋溢着青春气息的青年男女,都是十五六岁的模样,他们并不都属于陆家,很大部分来自附近城镇富家子弟,少许像周末般花钱走关系。 “身为天选大角儿,妥妥的战五渣才能衬托出我鸡立鹤群现状,厚积薄发势在必行,今日焦点非我莫属。”环顾周围,周末信誓旦旦。“一定要打好开挂人生第一场丈!” 很快,好戏开场。 一个长着山羊胡子的糟老头子缓缓登上擂台,挥手示意台下安静。一本正经的说:“今日洞玄,决定着大家的未来。日后,通玄成仙,习武从军,学文当官,下海经商,卖身为仆……一切都由洞玄结果决定,所以请大家务必重视。话不多说,下面,我念到名字的依次上台接受洞玄。陆仁,周末……” 陆仁,首当其冲,周末紧随其后。“嘿,不错,好兆头!早点搞定回家吃饭。”周末心中暗想。 陆仁自幼习武,博览群书。八年前,曾有仙家在风铃城外偶遇陆仁射虎。当时,陆仁岁不过龄年,脚踏长弓如满月,一箭杀虎。又观其法象:骨骼清奇,天资绝伦,天生神力。仙家本意收为徒弟,掐指一算,却因为没有师徒缘分而罢手。 “不出意外的话,二爷必然一鸣惊人,并将成为我通向成功路上垫脚石。”看着如众星捧月般被人群包围的陆仁纵身跃进擂台,表面主仆实为兄弟的周末心里酸酸的。 “陆仁, 九十五重天!”伴随着潇洒身影一拳轰向铜鼠,糟老头子面如死灰,嘴角抽搐了几下,颠音喊道。 全场众人,理所当然,鸦雀无声! 很好,主角一生羁绊,劲敌,天生神棍料,未来大仙家,理当有如此殊荣! 寂静良久,然后是一阵阵窃窃私语,不该是山呼海啸般掌声么?男的喊着做兄弟,女的嚷着生猴子。难道是异界百姓性格腼腆,表达方式不一样,又或者喜怒不形于色? 全场,只有周末干巴巴的几下掌声,显得刺耳又格格不入。有几个陆家子弟一脸怒色瞪向周末,周末莫名其妙。 陆仁漠然下场,失了精神,没了风度。 在糟老头催促下,为了少些尴尬,周末迈着风骚撩人的太空舞伐走上擂台,伸出宛如少女般纤纤玉手,捏着兰花指,轻轻一点铜鼠。压轴大戏上演,气质这块周末一向拿捏的死死地。 “五五……重天!”糟老头子先是不厌其烦地撇了眼铜鼠然后,然后竟不可思议地看向周末。 “五十五重天!”如周末所愿,平庸的天赋是异世界韬光养梅博观约取的生命保险。 全场众人,天经地义,又一次落针可闻! 不错,不错,表现很好嘛!用周末地球界话讲就是very good! 少顷,全场男女,掌声如雷。这一点,周末始料未及。“同情弱者吗?异世界青年们良善,未来可期啊!” 可是慢慢的,周末发现了不对,因为他们的眼神不像是在同情弱者,更多包含惊讶,狂热,羡慕,以及个别厉气。出于本能反应,周末觉得自己应该是做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望向洞玄仪上赫然闪亮的两对半眼珠子,周末笃定:“因为天赋差,这群异界刁民居然想害朕!” “竟然是五重天,文曲星下凡呐!家族兴旺以来,从未有二十重天之内的奇才。天佑我陆家!”遭老头子坏的很,一句神补刀,时机把握得相当了得。同时,周末的困惑也茅塞顿开:原来,数字越小越好。 陆仁的脸色,羡慕与失落并存。陆仁的掌声,让周末心中十万只草泥马狂奔。 神马情况,剧本不对啊,为毛不是扮猪吃老虎的剧情?无敌流?还有这猪队友是怎么一回事?周末使劲拍着自己脑瓜子,自己也不能秒天秒地秒空气呀! 第3章传说中的老爷爷 预料之中,周末在陆家得到了极其丰厚的犒赏与客卿地位,同时陆家也成为了周末最大的庇护。遭老头子一度想把孙女嫁给周末。看着她那200斤的孙女,周末犹豫再三,不置可否。 出乎预料,检测结果对陆仁的打击,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周末开始重新审视原本身份贱如草芥的杂役的自己,除了这该死的成绩,一切都与主角的气质相契合,没有什么不妥。反观衣食无忧,多金的陆仁,失去了与玄学并驾齐驱的机会,非但没有因此堕落沉沦,反而加倍努力,另谋出路。 奢华大气的阁楼内,周末懒洋洋的躺在摇椅上,翘着二郎腿,吃着烂地瓜味儿的荔枝,佯装悠然。陆仁一脸淡然,有条不紊的收拾着行李。周末轻柔的拂手示意他坐下。陆仁坐如钟,周末如烂泥扶不上墙。主仆二人,本末倒置,毫无违和感。 “收拾得差不多了?趁着没人,要拿什么别客气,主仆一场,别到时候说仆大欺主。 ”周末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直起身。 陆仁看向手中剑,“本就孜然一生,唯有江游相伴。” “不必妄自菲薄,低谷只是暂时的。”周末好言相劝,拍了拍陆仁的肩,把手指在他衣服上擦干净,拿起桌角落的金钱卦。 陆仁皱了皱眉,“没有。” “汴州不比幽州,土地贫瘠,百姓食不果腹,二爷净身出户,流放异乡,还是多带些盘缠的好。”周末掂了掂手中三枚铜钱,“我给二爷卜一卦。” “不必!困境更容易磨练人的意志,对修行也更有益处。”陆仁道:“我本该降为杂役,母亲以死相逼族长,才换来今日苟延残喘。远走他乡处,我必不负众望!” 狗急跳墙后,才有可能英雄归来。 “有志气。”周末嘻笑着将三枚铜钱抛出,同时又将另一只魔爪伸向小绵羊。 “看好门,我一定会回来的!”陆仁决绝转身,留下一个潇洒背影,一如既往。 “慢走不送。”周末点头如捣蒜,合眼睡下。铜钱落地,陆仁人走茶凉,事却没了(liao)。 “二少爷,大事不好了!”陆仁刚走不多时,一道身影夺门而入,惊慌大叫。 此刻,周末正和本家周公进行一场巅峰的围棋对决,正当周末一条黑龙大杀四方势不可挡的时候,一阵聒噪声把他拽糟心的异世界。周末抬眼看去,“贾胖子,发生什么事了?”看清来人,周末睡意朦胧,直起的身子再次躺下。 “二少爷,您在么?小的打搅了。”管事贾钱似乎没有心思理会周末的调侃,急得团团转,自顾自地四下寻人。 “什么事,我转告二爷!”周末敦促道。 “刘,刘家的人来逼婚了!得赶紧通知二少爷跑路。”喘着粗气,贾钱着急说道。“你小子在这正好,家主有请。” “逼婚,还有这等好事?”周末微微皱眉。通过前世支离破碎的记忆,依稀记得,风铃城主刘守有一独女,刘不祝,自幼肤如凝脂,长相倾国倾城。10岁时逛街玩耍,被地痞欺负,正巧被陆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英雄救美,二人由此相识。陆仁与刘不祝可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头意合。陆家富可敌国,刘家大权在握,两大家族珠联璧合,不谋而合定下娃娃亲,而时间就在陆仁洞玄后。 既如此,何来逼婚一说,更不提跑路说法? “详细说。”周末本着吃瓜群众不嫌事大原则,在他的循循善诱与软磨硬泡,外加地上三枚大钱和小半碟荔枝勾引下,贾钱最终沦陷。 原来,事情还要从陆仁洞玄失败说起。风铃城主刘守得知此事,不禁悔不当初,怜惜女儿将来,可是又抹不开面子撕破脸皮去退婚,于是便想了一招狸猫换太子:随便在坊间找了个青楼头牌认作女儿,抬上花轿强行嫁到陆家来。如此一来,陆仁娶妻,刘守嫁女,娃娃亲成。 周末问道:“刘不祝呢,她什么意思?” “注意你的身份,客卿终究是客,不是主人,所以……”贾钱囫囵吞枣吃光荔枝,边把碟子放回桌子上,边唠叨。 荔枝得扒皮儿,贾钱整个吞,活像饿死鬼投胎。而贪食暴饮之人,长相却如同饥荒难民,只能说基因真的很强! “说事儿。”周末打断道。 “二少爷与刘家小姐本就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儿,刘家小姐自然不愿意。可是,刘守哪由得她耍大小姐脾气。听说,得知此事后,刘大小姐悄悄从八极门回来,现已被禁足在家。” 棒打鸳鸯,老生长谈了。周末意兴阑珊,挥了挥手对贾钱道:“陆仁已经启程去汴州,你可以走了。哦,对了,我借给你剔牙的金叶子,记得还我。” “你说啥?”贾钱闻言一愣,表情阴晴不定,看着我,一脸苦涩。“人情冷漠,世态炎凉啊。好小子,想当初你还是杂役的时候,我可没少照顾你,现如今才成客卿,便忘恩负义。” “狡兔死,走狗烹,常规操作而已。”周末冷笑道。 “我贾钱做事公道,讲得就是诚信。” “假钱还公道?别逼我卸磨杀驴。” “行,算你狠!”贾钱恋恋不舍的从怀中摸出金叶子,气冲冲的扔在地上。 “钱乃万恶之源,我是在度你!”深知贾钱品性的周末赶忙弯腰去捡,谁知贾钱指印掐出,玄门八卦开启,金叶子周围浮现一层淡淡的蓝光,仿佛受到什么神秘力量牵引一般,迅速地飞向贾钱瘦骨嶙峋的掌心。“隔空取物,有这本事不去仙门做长老,在我面前得瑟个屁!” 不对!这,难道是……主角福利!曾几何时,周末每日不断寻找山崖跳,山泉泡,灵丹妙药造,逮到个古件戒指、玉佩就傻笑。穿越以来,欣欣念念的通天大能,受奸人迫害仅剩一缕残魂的老爷爷如今就在眼前。 贾钱撸了撸八字胡,“仙门伙食差,常年只有辟谷丹,不似人间繁华,想吃啥都有。” “好的,就决定是你了,贾胖子。”周末豁然起身,指向贾钱,“你来打通我的任督二脉,把无上玄门功法尽授于我,让我成为绝世高手。老子会认贼作父的,以客卿身份,保你下半辈子在陆家吃香喝辣!” “就你?还是算了吧!”贾钱小心翼翼把金叶子踹入怀中,转而,一脸坏笑,玩味的说:“不过,既然你诚心诚意祈求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得了。家主陆?已经认下了你这个干儿子,并许你一门亲事。这个金叶子就当是我的彩头,日后飞黄腾达,不要忘了今日再造之恩。” “你逗傻小子呢!”周末随手把空碟摔向贾钱。 “哎呦,败家玩意!”贾钱脚踏步罡,巧妙接住,一本正经道:“富甲一方的陆家干儿子娶权倾风铃城的刘家干闺女,门当户对。” 第4章逼婚 从黄昏一直到月上柳梢头,一顿马拉松式拉扯拖拽中,周末被迫面见家主陆?。因为逼婚,白天热闹喧嚣的陆家,此刻,安静得可怕!只因刘家嫁女,独守空房。 富甲天下的陆老爷子住所大气又磅礴,古朴而简约。乌木方桌旁,人到中年虎背熊腰的陆?正襟危坐,手捧茶碗,一饮而尽。陆仁洞玄后,陆?一夜白头。 周末毫不客气,自顾自地坐下,捧起水壶仰头就喝。对于周末的自来熟,陆?没有任何表示。自知大难临头,周末举杯邀陆?,“来,走一个,我干了你随意。”周末黯然神伤,“想我堂堂一英雄的胚子,穿越的角儿居然落魄到被逼亲。对方如果是个美人二,或者官宦世家,书香门第,玄门修者也就罢了,可是对方是个坊间女子。”来的路上,贾胖子还特意不怀好意的提醒周末,对方出身青楼头牌。 周末首先打破沉默,对着陆家家主抱了抱拳,尝试破局,“打小您就是我的超级英雄,崇拜无以言表。封号:出海蛟龙!作为幽州境商业圈的扛把子,您界传说,世人口口相传……”周末滔滔不绝,陆?只是喝茶,一言不发。是时候掏出最后的底牌了,周末缓缓伸手,“做我的义夫父吧!能成为你的义子,我三生有幸。” “你年少有为,为父正有此意!”陆?冷不丁暴起一句,老谋深算如他,一脸阴谋得逞,“即是父子,为父当送你见面礼。我儿年纪不小,早该成家立业,许你一装婚事,如何?” “孩儿还想多留在您身边。”周末赶忙说。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儿放心,堂堂陆家,不会让你入赘。成亲以后,整个陆家府邸随你霍霍。为父定不会亏待你,而刘家方面,也会给你一个交代。别的不再废话,贾钱,把他给我带下去,准备洞房。” “这么果断!” 不及周末心中腹诽,周末便再次像被提小鸡似的被贾钱拎走,穿过几道回廊长亭,一脚踹入洞房。 “可以啦,家主与你商量,给足你面子了。以我态度,就是这么一脚。”隔着门,贾钱一口鸡爪一口酒,满是艳羡,嘟囔着:“也不知道你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有此艳福。而我却要看门,听墙根儿。” “开门,送你啦!”周末试图撞开门,但门似乎被下了禁制,无法打开。 “家主之令,不可违。”一道劲风破窗而入,圆桌上花烛应声而灭。“虽未拜天地,但已是夫妻。春宵一刻值千金,小伙子,莫要冷落了人佳人。” 周末,“……” 房间漆黑一片。 周末转身望向明媒正娶却未曾谋面的青楼姑娘。床榻上,火红盖头挡住了她的容颜,却掩不去她的玲珑气质,锦衣华服更是衬托出她绝美身段和不盈一握的柳腰,芊芊细手安静地叠在腹前,一切令男人垂怜动容,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周末坦然,两世为人,传统思想根深蒂固,自己无法接受青楼头牌。可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这并不妨碍自己去挑逗挑逗对方。 于是,在好奇心与想捉弄别人的心理驱使下,周末拿起桌上的酒壶,作古正经的向她走去,堂而皇之的坐在其身边,挺直腰杆一动不动。敌不动,我不动。她,亦复如是。 时间飞逝。 她安静的令人惊讶,周末心中寻思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揭盖头吗?”猛地将壶中美酒一饮而尽,周末颤抖的将手缓缓伸向盖头…… 房外传来贾钱不耐烦声音,“你个雏儿,能不能麻溜点儿?” 周末勃然大怒,豁地站起,扔出酒壶。“你行你上!” 话音刚落,一只冰凉地手拉住周末,拖上床榻。 “我操,这么刺激。果然他妈是花丛老手。万万没想到,二世为人,第一次居然落在妓女手里。”慌乱中,周末竟有一丝期待,无意中瞥向对方。只一眼,时间定格,周末穿越时空,轮回千年,仿佛只为等待此刻。这一瞬间的怦然心动,却仅仅是因为盖头滑落,露出秀色可餐的动人轮廓。倩影贴近,直到小巧温柔的嘴唇木木贴向自己的嘴唇。缕缕青丝,垂落在周星的胸前,鼻尖。 她好像说了什么,周末没有细听,他觉得,是时候告别20多年的屌丝生涯了。于是周星翻身,策马扬鞭。 一夜翻云覆雨,此处不在细表。过来人都知道,是真tmd累。 次日清晨。看着依偎在怀中衣衫不整绝世红颜,随手扔下染有处女红的衣物。周末心中五味杂全,“看来是个清官,赚到了!” 正当周末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的一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突然睁开,灵动的双眸顷刻把周星坚如磐石的内心融化。 “陆仁哥哥,你醒啦!”她的声音如夜莺一般悦耳。 “嗯。”周末轻轻嗯了一声,表现出男子汉的铁血温柔。望着娇小可人的女孩,周末不知道,如果她知道自己身份,作何感想。 “陆仁哥哥,你不认识我了?” “当然认得。”周末万万没想到,陆仁这么重口味,青楼头牌居然都认识他。亏自己给他做了那么多年的跟班,居然不知道。那禽兽到底背着自己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不行,等会得到他房间搜刮一翻。 听到周末的话,她喜上眉梢。“不过就算你不认识我也没有关系,毕竟自从我拜入八极门,已经有八年没有见过面了。” “纳尼?我操,陆仁老司机呀!八岁就早恋。”周星心道:此处风紧,需扯呼,拜入仙门的**,自己真怕她一旦知道实情,恼羞成怒,会一巴掌把自己拍死。“那个什么,一日之际在于晨,我该习武了。” “哇,陆仁哥哥真的好努力,放心,等我回仙门,一定会请求仙长赐下洗髓丹,为你逆天改命。” “必须的!”周末提裤跑路。 “我与你一起,先给父亲母亲大人请安。” “累了一夜,您先歇着。”我摆了摆手。 她失落低眉,淡淡的说,“陆仁哥哥,你是在怪不祝吗?我知道有些鲁莽,可是我真的不想你有别的女人,所以才偷梁换柱。”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啦。”周末突然顿住。“她刚刚说她叫什么?关不住,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名字,算是我听过第二土的名字了,最难听当属风铃城第一美女,刘不祝。哎,等等,似乎哪里不对……”再次打量对方,周末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一个不好的念头浮现在他心头。 她是--刘不祝! 周末用尽力气撞向房门,门没开自己却被弹倒,随后,门向内开了。 “陆仁,兄弟对不住了,我把你的红颜知己睡了,这家没法待了。” 第5章风急扯呼 摸着疼痛的屁股,周末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门。贾钱昨晚喝的伶仃大醉,撅着屁股在门前睡得正香。周末走上前,飞起一脚踩在他脸上。 “哎呀,您的脚没事吧?有事您吩咐,小的任由差遣。”贾钱一副卑躬屈膝的奴才相,完全看不出半分高人风范。 “金叶子还我。!”周末的语气不容置疑。 “怎么又提这茬?”贾钱有些不高兴。 周末狠狠瞪了他一眼,“快点。” “忘记带了,改明还你。” “老子信了你的邪,你给我拿来。”周末伸手就向贾钱怀里掏,夺回金叶子。“宝贝,以后的日子就指望你了。”周末回头再次瞪了一眼贾钱,“你瞅啥,赶紧去给爷备马,牵黄,擎苍。爷要去城东郊外猎大虫。” “小子,你使唤谁呢?还打猎呢,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还不够老虎塞牙缝的呢。”周末的态度令贾钱有些不悦。 “爷的身份今非昔比,你可以不去,试试看呐!” “行行行,您给我等着。”贾钱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深知这一点的周末,首先跑到了厨房,备足馒头和肉饼,然后潜入丫鬟房间,易容换装,最后偷偷摸摸地溜出陆家,向着风铃城西门而去。 逃命是门艺术,极富讲究,若想成功,需要技术,玩得好,极具智慧。 周末穿着一身无违和感的瘦小女装,拎着个菜篮子,扭动着腰肢,龙行虎步,招摇过市,来到风铃城西门。 一名守门卫兵果然被吸引。“哎呀妈呀,这是谁家的姑娘?长得这么磕碜。” “可不咋滴,晚上都以为是遇见了鬼,这谁敢碰呐。”另一名附和着。 “说谁呢!吃了熊心豹子胆,陆家人你也敢随便议论,小心割了你俩舌头。”周末一手叉着腰,一手从胸前掏出馒头,狠狠的砸向士兵,如泼妇骂街,口沫四溅。“也不打听打听,老娘活好着哩,要不要晚上试试?”说着周末便要上手去拽。 守城卫兵被吓得连连后退。周末再次向守门卫兵抛了个媚眼,露出一脸淫笑,挺了挺胸,径直出城。 “妈呀,太吓人了。” “可不吗?不过话说回来,一个丫鬟干嘛要出城呀?” 风铃城西有一片梅林,周末寻了一片幽静地方,瞅了瞅,四下无人,赶忙脱掉衣裳,卸去女装。周末重新来到城门外的一个茶馆,听着小曲,品着茶。乐呵呵的看着一波接一波的人马气势冲冲,杀气腾腾匆匆出城。 夕阳西下,傍晚时分,周末来到风铃城南,买下柴夫两担柴火,混在了入城的人流中。 今夜,风玲城注定无眠。 城主刘守无缘无故突然向陆家发难,八百精兵把陆家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另有八百悍卒查抄陆家一切产业。富甲一方的陆家似乎早有防备,遣散三千家奴,五百家族子弟负隅顽抗,视死如归。 两大豪门贵族不顾性命厮杀,可往往倒霉的却是城中的平头百姓。 周末来到一处距离城门最近的陆家产下当铺,想着坐收渔翁之利。然而刚到门口,便瞧见十几名扛着朴刀的悍匪趁火打劫,他们冲进当铺,不由分说,见人便杀,见财就抢。周末眼睁睁的看见一个年过六旬白发苍苍的掌柜脑袋被一刀剁了下来。烧杀抢掠后放火烧屋,扬长而去。当铺隔壁是一家夫妻开的茶馆,小本买卖,虽未被洗劫,但大火殃及池鱼。一队卫兵寻声赶来,他们没有救火,为首的兵长气急败坏的咒骂着。夫妻二人向卫兵求救,然而,卫兵的做法,简直丧尽天良。几个卫兵将丈夫绑了起来,以纵火行凶莫须有的罪名强行将其扔进火场。妻子哭喊乞求,却被兵长一把推倒在地,当街奸淫。“小娘子长得真水灵,兄弟们排队,一个一个来。”兵长淫笑道。“大哥,要不一起吧!”卫兵附和着。 漆黑狭窄的巷道中,挤满了提心吊胆的难民。几名浑身是伤的陆家弟子狼狈逃入其中,追击的卫兵随后赶来,堵住巷口。陆家弟子驱赶着难民,想挡住卫兵的进攻。卫兵却不为所动,将挡住路的难民一一砍杀。一面是陆家弟子的致命驱赶,一面是卫兵无差别的掩杀。数百名难民拥挤着,推搡着,践踏着,谁倒下了便会被踩成肉泥。等待难民死尽,双方再次厮杀在一起。 但凡遇到卫兵,平民不论多寡,皆垂首匍伏,引颈受刃,无一人敢逃。滥杀、抢劫、放火、奸淫……这样的悲剧在整个风铃城比比皆是,四处都在发生着类似的人间惨剧。 两大家族打得昏天黑地,城内四下火光冲天,厮杀声,悲鸣声直至天明…… 少有人知道,明明头一天喜结连理成为亲家的两大家族,次日便反目成仇,兵戈相见。 周末没想到会捅下这么大的娄子,更不敢相信事情会恶化到如此地步。 清晨,当周末看到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占满街道时,他于心不忍。“或许我该勇敢些,直面死亡?”周末呵呵冷笑自嘲。家族兴亡,他人生死关自己鸟事。这个世界本就与他无关,只要自己过的好就行。怀着这样的心情,一袭破衣的周末,左手竹竿,右手破碗,再次混入逃难的人群,从北门匆匆出城。 不一会,一帮子浑身染血带伤的卫兵,加入了城门守卫,其中一名卫兵肩扛竿子,上面高高挂出一颗首级,首级白发染血,随风飘摇,号令示众。 第6章僵尸惊魂夜 幽州境卧虎山下,亥时三刻天,伸手不见五指,雷声隆隆,狂风怒号,大雨倾盆,枝繁叶茂的竹林下慌坟林立,一座荒废了不知多少岁月阴气森森的破庙中,几道火光透过破烂不堪的窗户。破庙中,神袛前,篝火旁,浑身湿透的周末一边晾着外衣,一边饥肠辘辘地烤着泡成渣的馒头,经过三天不分昼夜荒野逃亡,盘缠一毛未动,干粮所剩无几。 周末三五口吞下馒头,想着自己这几日在担惊受怕中东躲西藏,穷途末路间不由心烦意乱。周末朝着不知名的神袛铜像狠狠踹了两脚,心灰意冷道:“这糟心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你若真有灵,给指条明路呗!” 庙外风停雨歇,一道蓝白色树杈状闪电从天而降,指向竹林,耀眼的光芒照亮一方,随之一声响雷炸开,惊天动地,狂风重振旗鼓,暴雨凝固成冰雹,向着竹林、慌坟、破庙狂轰乱炸。 房门被吹开,冰雹瞬间打灭了篝火。周末吓得一个哆嗦,“我跟你闹着玩的,说说而已。”拽起尚未晾干的外衣披上,周末伸长脖子向外面望去,竹影婆娑间,远处隐约有几点火光闪烁,正是刚才雷电击中的地方。 匆匆关上了门,回到篝火旁,重庆燃起篝火,再抬头,周星就看到窗子外边隐隐约约有人影。一会儿,那影子靠近窗子向里偷看,血色目光闪闪,透人心寒。周末害怕,猛的起身,后退数步,瘫软在地上。打小就听说晩上孤魂野鬼无家可归,就爱躲到破庙里,冤鬼要到庙里申冤,厉鬼也找神祗捣乱,在这个异界妖魔鬼怪横行的地方,这回可算是给自己撞到了。“谁……谁……打搅了,你先让开,我马上走!”周末颤颤巍巍的说。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一个类人的怪物突然跳了进来。它身上残破不堪的衣服一半被烧毁,一半已经腐烂,裸露在外的皮肤干瘪,呈白灰色,青面獠牙,长舌外露,漆黑如墨的指甲锋利如刀,双手前伸,向着周末掐去。 “我去,僵尸?打扰了!”周末琅琅锵锵,翻身躲过,地面留下几道深深的抓痕。僵尸堵住了大门,周末抄起篝火中燃烧的木棍,对着僵尸头就是砸,然而并没有卵用。周末不得不绕着神袛铜像闪躲奔逃,僵尸紧追不舍。就这样一个追一个跑,二者围着铜像一圈接着一圈,如同莫比乌斯环,周而复始。周末心里有苦说不出,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与僵尸的距离越来越近。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于是,他开始注意周围的状况,寻找脱困办法。当看向房梁时,周末眼前一亮。于是在又一次跑到神像正面的时候,周末使出全力,一脚蹬在神像身上,借力跃上房梁。“哎,大难不死!”周末喘了口粗气。此刻,僵尸不知道周末已经跳到房梁上,傻乎乎的又转了好几圈,最后居然还反方向来了个劫胡。当僵尸看见已经爬到房梁上的周末,暴跳如雷,气呼呼的嘶吼着,对着顶梁柱发飙,大理石造的顶梁柱不动如山,反把僵尸獠牙崩掉一颗。又来到房梁下举起双手向上猛跳,双手惊险的碰到了周末的鞋尖,僵尸继续蹦哒几次,可是一样,始终差了几寸。周末被僵尸追了半天,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此刻,他诚心想逗一逗这个傻乎乎的僵尸。于是,周末故意将腿向下伸,僵尸一看,来了精神,猛地一跃,周末立即抬起,僵尸扑空,周末再次下伸,如此反复玩火,周末玩得不亦乐乎。周末心中知道,今天是无法脱困了,便打算在这房梁上将就一宿。于是翻身躺下,摇着腿,勾引的僵尸,扭头自顾睡去。 转眼三更天,折腾了半宿的鬼天气终于安静了下来,该死的僵尸也不知去向。此刻,月明星稀。周星睡意朦胧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一对蓝衣劲装的少年男女走进破庙。 “阿哥,今晚在此歇息可好?”少女询问道。 “这里煞气极重,不安生,不如换个地方。”少年回道。 “不要,四下竹林,遍布坟头,我不要睡在死人堆里。”少女不悦的说。 少年眉头微蹙,打量周遭,看见方才熄灭的篝火堆,听见铜像后如野兽般的低吟声。果段拔出佩刀,厉声喝道,“阿妹小心,这里有人。谁,鬼鬼祟祟,装神弄鬼。快出来!” 没有人回答,少年握刀,缓步靠近。同时,少女取出一柄巴掌大的小剑,严阵以待。 周末正想呼喊提醒。僵尸先发制人。猛然跳出挥动的爪子,向着少年抓去。少年横刀格挡,但僵尸的力气极大,一爪拍在刀上,将他连人带刀击退两丈。少女上前一步,手中小剑像一匹耀眼的白练,直飞出去。从僵尸的手掌进,肩膀穿,倏然一射又马上返回掌心,像闪电似地熄灭了。当下,僵尸的整个胳膊木然垂下,另一只抬起的胳膊,则被赶上前来的少年,一刀斩落。僵尸痛苦嘶吼,张开血盆大口,向着近在咫尺的少年的脖颈便咬去。少年似乎早有预料,反身一个肘击砸在僵尸的脑袋上,顺势结印布阵,以道法打压封印僵尸。 整个战斗,追风蹑景,一气呵成,好不拖泥带水。周末正想细看,已经结束。 “好弱的跳僵,应该是从刚刚被雷劈开的坟墓里跑出来的吧?”少女一脸兴奋。 “上面的朋友,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少年收刀入鞘,也不抬头。 “呦,二位少侠,忙完啦!”周末尴尬一笑。“太高了,下不去。” “那就呆着吧。”少女抬头,呵呵笑着。 篝火重新燃起。 周末双手扒着房梁,把自己送了下来。自然地走到篝火旁坐下。酝酿了一下情绪,组织了一下语言,向着二者抱了抱拳道:“在下周末,多谢二位少侠出手相助。敢问二位少侠尊姓大名,家住哪里?是否婚配?” “你可以走了。”少年戒备地说,手中仍握着刀。这时候,周末才看清,那是把断刀,刀刃只有普通苗刀的一半。 “阿哥!”少女责备道:“我叫叶莺,这是我的阿哥叶青。” 周末再次抱拳行礼,“并不是在下不愿提醒,着实是战斗太快,自己能力有限,自顾不暇,帮忙只能算是添乱。” 少女一双眼睛如鹰隼,仿佛能洞查一切。“可是,你的天赋不错。” “说来惭愧,洞玄天赋虽高,至今十六岁未开天门,不懂修炼。”周末实事求是道。 “三日后八极门开山门,广收徒,你可以同我们一路,去试试。”叶莺建议道。“我与阿哥此行目的便志于此。” “阿妹!”叶青似乎在责怪少女的话太多,少女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吐了吐舌头,便不再说话。 周末自讨没趣,走出庙门,挑了一匹枣红骏马。“如果不是因为刘不祝,八极门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第7章霸王餐吃不得 有些时候,正确的选择往往比数年的辛勤努力都重要。当枣红马一骑绝尘,将叶青的黑驴子远远甩在身后时,周末心里就知道,这顿揍算不用挨了。“孙子,你不是不理我吗?你不是很嚣张吗?来呀,揍我呀。”周末心里倍儿爽,郁闷倒霉这么久,生活总算回到正轨。继往开来,该转运了。 一夜马不停蹄。 次日晌午,青州边境石头城内好再来客栈。 长得贼眉鼠眼的店小二,殷勤地接过周星手中缰绳,“爷,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 “咱店小,只能打尖,不提供住店。” “那你他妈废什么话?上等草料伺候爷的宝驹。”周末朝着店小二诈唬:“二斤切肉,一壶烧酒,再来点你们店的特色,伺候好了也就罢了,伺候不好爷给你来点特色。” “这位爷朝气蓬勃,气宇轩昂,意气风发,一看就出自名门正宗,就把俺的说的话当做一个屁给放了吧。”店小二点头哈腰。 “哦,那你倒说说爷出自哪个门派?” 店小二满脸堆笑,道:“定是青州第一大派玄天宗。” “善。” 周末寻得二楼靠窗户的桌坐下,不一会儿,店小二酒菜备齐。“这是本店招牌,拿手好菜寒川刀鱼,包您满意,慢用。”店小二要走,周末急忙叫住。“客官,还有什么吩咐的?” “与我说说玄天宗。” “这在青州,爷竟不知玄天宗,那俺还是劝您别打听了。” “什么意思?” “您多担待,俺还有活要忙。” “这么帮衬玄天宗,没少给你油水吧?”周末敲了敲桌上五枚大钱。“详细了说。” “俺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店小二眼睛一亮,回头瞥了一眼掌柜,迅速将钱收入怀中。“从前有座天玄山,山上有个玄天宗,宗门里有四个老神仙,老神仙……” 叙事如下: 青州境,一个孕育着数以万计无知过去、苟活当下、恐惧未来的种族的混沌大地。传言:自蛮荒以来,异界电闪雷鸣,昼夜不分;狂风暴雨,无所不至。又有天灾人祸,于是人类百姓伤亡无数,哀鸿遍野,如此人间炼狱一直持续千年……千年以后,时过境迁,青州境初定,河山初成。本应庶民休养生息、安居乐业之时,却偏逢玄学人气鼎盛,更有战祸、疟疾,此刻正道退避,魔道大昌,无数妖精、魔物横行于世,于是人类百姓疾苦更胜往日。时至数载,四个商贾被吃人妖魔追至天玄山中,正值走投无路之时,峰顶奇光大现,妖魔大骇,落荒而逃。四人侥幸逃生,对前事左思右想不得其解,乃顺势向峰顶爬去。经一昼夜不分攀爬,乃至峰顶,竟无一丝疲倦。只觉九天之上定有天神庇佑,威慑妖魔于天玄山下,毅然决然留在山中修行。如此十年,风餐饮露,修为大成,以致飞天遁地,无所不能。恰逢四人感悟六道轮回奥义,心情大快,于是立宗师,开山门,广收徒。至此,玄天宗创立!如此四百年,四人相继卒。后世继承其遗志,玄天宗威加青州又四百年。时至今日,统治青州千年的大派玄天宗方有衰败之像。 而今青州,土地广袤,自北向南,多山丘,少平原。北方百姓以耕织为生,南方黎民凭狩猎持家。自东向西,气候越来越干燥,炎热,西部贱民靠天吃饭,东部商人商贾天下。因此造就了青州南猎北耕,东富西荒的特殊现象。玄天宗因为坐落青州东部,商人子弟近水楼台,拜师学艺者络绎不绝,这造就玄天宗宗门弟子非富即贵,好一个好阀贵族宗门。 简而言之: 四个商人在青州境天玄山开设了一所玄学股份有限学校。 店小二最后补充道:“昨日,今个儿,明天,这三日正是玄天宗八年一次的开山收徒的大日子。” 周末一愣,停住筷子。“你特么怎么不早说?” 店小二一脸无辜,“您又没问,只让俺细说。” “此处距玄天宗多远?” “大概三百里路。” 三百里,马不停蹄也要六个时辰。“食物给爷打包,速速备马。” “好嘞!” 周末一边说话,一边向怀中摸索着金叶子,“哎,奇怪,我的小宝贝呢?” 正准备去牵马的店小二闻言停下脚步,“爷,您这顿饭价值足足三十大钱,先把帐结一下吧!” 周末反复摸了又摸,终于确定金叶子不见。丢了?偷了?望着店小二招呼来的手拿菜刀的厨子和肩扛擀面杖的火夫,周末强壮镇定,“今日出门着急了些,身上未带银两,店家,笔墨纸砚伺候,我与你写张欠条……” “呸!”店小二一脸嫌弃,“俺说青州有钱人怎会不知玄天宗,看您穿得人模狗样,原来是个穷鬼。”店小二向着身后两人道:“这位爷在俺们好再来白吃白喝,好好招待招待!” “别打脸——”周末话没说出口,一顿拳打聊踢刀枪棍棒斧钺钩叉全招呼了上来。 店小二一副小人得志模样,“爷,您的宝驹伺候着上等草料,还有您这顿饭钱,一共三十五个大钱。您没钱,就拿马抵债。”店小二再次对二人说道:“从楼上扔下去!” 周末可以明显感觉到擀面杖打在脑袋的瞬间,一股股鲜血飞溅。眼前的世界在变的模糊、黑暗,身体仿佛是一块石头,落入万丈深渊,脑袋也昏昏沉沉,好想一睡不醒。 “嘿,小兄弟,别睡了,快醒醒!” 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周末脸带疑惑,“我怎么会在街上?” “你若再不起来,本相士这把老骨头便要见阎王喽。” “谁在说话?”周末低头一看,吓了一跳,一个满头银发,衣衫破烂,骨瘦如柴的白胡子老头正趴在自己屁股下。周末急忙起身,“吃个霸王餐,差一点就命丧黄泉,恩人呐!” “那绝对是当然的,正是本相士舍身给你做垫背。”老头眯成一条缝的一双小眼睛转了又转,道:“救命之恩,无以回报,随便给个几千几百两银子就行了。” “乖乖,比我还无耻。要钱没有,要命不给。”周末咧了咧嘴,“看见是哪个孙子把我丢下来的么,我得去客栈找回场子!” “什么人不人的,本相士只认钱,不认人,更不要命。”老头爬起来,很随便的席地而坐,悠哉悠哉地说:“话说回来,本相士看你印堂发黑,今日必有血火之灾啊!”说罢,捋一捋山羊胡,摆了摆手中幡,上书“仙人指路”,另一面写“乐天知命故不忧”。 周末擦了擦额头和脸上的血渍,一脸黑线。 “哎,卧槽!”突然,老头像打了鸡血,一下子从地上蹦哒起来,瞪大眼睛,指着周末,激动地说:“怎么是你?” “你,认识我?”周末仔细打量对方,只感觉确实有些眼熟。 老头一把揪下山羊胡,正了正鼻梁骨,双手又使劲搓了搓脸颊。“你小子,砸了老夫铁饭碗,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周末一脸错恶,“你是——贾胖子!” 第8章讲道理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债主啊。贾胖子,帮爷找回场子,送你一匹宝驹。” “此话当真?”贾钱眼睛一亮,撸起胳膊,一副拼命三郎模样。 周末信誓旦旦,“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贾钱嗤之以鼻,“老夫信你个鬼,先拿金叶子抵押,教训完他们,老夫怕转头找不到你的人影。” “要有钱,能吃霸王餐?还被人胖揍了一顿,从二楼扔下!” “没钱谈什么生意啊?” “我是没钱,但我有上等汗血宝马。日行千里的那种。”周末指了指客栈外拴着的马匹。 店小二拽着缰绳,恶狠狠的对着周末:“死要饭的,看什么看?” “合计着马已经不是你的了?”贾钱一脸狐疑。 周末诚恳地说:“奸商店大欺客,仙长替我做主,主持公道。” “你小子早该有此教训!”贾钱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满脸怒容,转身便走。 周末忙追上,“买卖不成情义在,走什么呀?” 贾钱不理不睬。 周末跑上前面拦住去路,“贾胖子,什么条件你可以提,好商量。” 贾钱绕道而行。 周末驻足,吼道:“那匹马对我很重要,我要拜师玄天宗,只剩下明天一天时间。没有它,我到不了。” 贾钱全然不顾。 “是不是因为陆家?” 贾钱立足,神色严正。“你可知道,因为你一走了之,陆家到受牵连,满门被灭。” 周末平静道:“自然知道,我亲眼目睹陆?脑袋被摘下,号令示众。” “周末,你父母双亡,家境贫寒。自幼卖身陆家,方才不至于饿死街头。陆家与你有再造之恩。你虽人贱嘴贫,贪财好色,但不失是一个良善之人。陆家大难临头,五百家族子弟视死如归,而你却逃之夭夭。” “刘守偷鸡不成反失一把米,刘不祝自作聪明,陆?自以为是。造成陆家灭门的罪魁祸首是这仨货。错不在我,我也是受害者!” “言之有理,可你却难辞其咎。再者,陆家危机存亡之际,身为陆家客卿,理当效死。” “赴汤蹈火,两肋插刀?我就是个给陆家打工的,大难临头,能逃走,凭什么千里送人头?” “忠义面前,不顾生死。”贾钱道:“你若真留下,兴许只死你一人。” “他们的命价值千金,我的命就一文不值?”周末反问:“那你呢,你若出手,陆家决不至于遭此劫难。” “人间事,人间了。老夫出于人间,却早已不在人间。” “呵,你清高!”周末不愤,向着贾钱伸出大拇指。“我跟你讲,我没错。你知不知道我在陆家当杂役,担怎样的苦,受什么样的欺负,就因为我没钱,没势,天赋上五重天,我TMD也是一个未开天门的废人,任人摆布。你了不起,玄门高手,行走九州,到哪都吃得开。这什么破地方啊,实力为尊,没有实力卑微如蝼蚁,任人践踏。我就是要拜师玄天宗,然后一步一步地走到最高。活的随心所欲,不要再受人欺负。” “果不其然,你外表愚腐趋奉,内心诡计多端,平时韬光养媚,心腹之间,必有所图。”贾钱注视着周末,冷冷的说:“说吧,你想怎么死?相识一场,老夫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老死!” “哼,你怎么不说长生不死?”贾钱冷笑,脚踏步罡,随手一挥。周末如断线的风筝,被掀飞三丈远。 “切,别装模作样了。想要杀我你早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况且青天白日在这来人往的大街上。”周末站起身,擦去嘴角血渍,无所顾忌,走回贾钱身旁。“我就问你,这个忙到底帮不帮?” 贾钱道:“弃陆家独走为不忠,身为陆?义子而见死不救为不孝。你这种忘恩负义,不忠不孝的卑鄙小人,人人得而诛之。今日,老夫不杀你,一方面乃天命所致,天意难违。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你是陆?义子,也算老夫半个主子。” “更因为我们臭味相投,舍不得杀我了吧。可以继续谈生意了?”周末招了招手,指向好再来客栈,“里边请,温一壶好酒,点上几个小菜,咱坐下边吃边谈。” “不必,他日再见,我必请取你项上人头。”贾钱恶狠狠地说:“这是十两银子,足够付清你欠下的酒钱,换回你的马,快滚吧。” 周末接过银子,不可思议道:“这么大方,这不像你的行事风格。有什么阴谋?” “老夫确有一事不明。” “但说无妨。” “九州宗门林立,多如牛毛,为何你偏偏青睐玄天宗?” “玄天宗财大气粗,福利好,待遇高,还能养老。” “老夫本以为,已经将你看透……”贾钱苦笑,将一块玉佩递给周末,道:“老夫与玄天宗颇有些渊源,如果你真能拜入玄天宗,日常在宗门里,若遇到长老之流刁难你,可出示此玉佩,他们多少会给些面子。” 周末看着这块明显本应该是一对儿的鸳鸯玉佩,心中充满狐疑,“莫不是贾胖子年轻时候勾搭玄天宗某位女侠所欠下的风流债?拿老子当替死鬼,才不会上你的当,回头找个当铺卖了。”周末躬身行礼,道:“大恩不言谢。他日若随凌云志,欠的钱十倍还。” 贾钱问:“当真?” 周末一愣,贾钱果然掉钱眼里了。“呃——我就说说。陆家没了,您四处招摇撞骗,我去哪去找您?” “汴州无双地,嗣汉天师府。” 第9章长老没门牙 天玄山位于青州正东,背靠寒川,虎踞九州中心,扼天下之咽喉,自古兵家必争。 又是经过一夜马不停蹄,等周末到了天玄山石已是次日清晨,旭日东升。 “少年郎!可是来玄天宗拜师学艺?”一个满嘴金牙嘴角长痣的中年男人叫住了周末。 “干嘛?我赶时间。”周末不明所以。 中年道:“文官下轿,武将下马,仙人禁飞。玄天宗入门的规矩。” “不准骑马,你驮我上山啊?”周末望向巍然屹立的天玄山。云遮雾罩下绝壁悬崖龙盘凤翥,山势险峻,连绵不绝。 中年道:“我乃玄天宗玄武堂长老吴大志,负责今日山门守备。小友,日后都是同门,就不要为难我了。” “行吧。”对方客气,周末无话可说。猛灌一口水,周末下马,递过缰绳,转身上山。 “小友且慢。”中年到。“报名费五十两。” “噗——”周末严厉道:“我来玄天宗是拜师学艺的,不是来投资做买卖的。” “哎哟,你不出钱,拜入师门,日后衣食住行,哪样不花钱?都喝西北风么,还是让老师傅们下山当阴阳先生,做打手去挣钱?” “可那也太贵了!” “玄天宗一向物美价廉,童叟无欺。今天念在你是头一个,入门两关考验,我给你指点一二如何?” “我呸。想我堂堂主角的坯子,怎会走你的歪门邪道。”周末义正言辞。“这批汗血宝马跟你姓了,我要走VIP捷径。” “妥妥的,包在在我身上。”吴大志道:“入门第一关就是上山。山门前设有阵法——太虚幻境。不明真相者一旦进入,要么迷路无法走出,要么受到蛊惑,精神萎靡错乱。所以我给你另辟蹊径,走一条历代弟子为了偷偷下山用鲜血和眼泪为代价开辟的羊肠小径,这条小径在半山腰神不知鬼不觉的汇入山门大道,巧妙的避过了山门前的阵法,缺点就是远了点。” “接着呢?” “上山后,把我的令牌给一个缺门牙的长老,他会带你直接进入剑舞坪。”吴大志扔给周末一个黄花梨木牌。 “然后呢?” 吴大志道:“然后就要靠你自己了,第二关考验完全由执事长老现场出题,随意发挥。” “银子还使得通吗?” “不怕死你可以试试!” “这么坑!如此,考校点别的也就罢了,要是干架我可就凉凉了。”怀着忐忑的心情,周末,寻着羊肠小道而去。 天玄山上一遍原始森林,里面长满杉树、白杨、白桦、山杏、翠柏、山神木、野葡萄……灌木丛里长满人参、灵芝、黄芹、党参等数千种灵药。正因此,也为动物生长繁衍创造了良好条件,山中有狐狸、山羊、野鸡、野兔、狍子等动物,至于鸟类,更是数不胜数。 “以后可劲儿算是有东西打牙祭了。” 经过一个时辰的艰难攀爬,周末到达半山腰回归山门大道三岔路口时,已是一个时辰以后。此刻的他早已气喘吁吁,疲惫不堪。三岔路口前竖着三个路牌。正面指向剑舞坪,侧面指向落水涧,后面指向山门。周末想了想,拿起剑舞坪与落水涧的路牌,交换位置。随后,沿着斑驳的青石台阶,百无聊赖拾级而上。 山顶是一面巨大大平台,宛如刀削。除了剑舞坪旁边两个各穿黑白长衫的老头在下棋,只剩下一座孤零零的凉亭里坐着一名红衣小姑娘“,形影相吊,其它一览无余。 “缺门牙的长老,应该就在他们三人之中。”周末左右为难,想了想,踮着脚走向下棋的俩老头,棋盘上一片散沙,一看便知棋艺烂到家。于是,周末靠近其中执黑子的白衫老头,开始口沫横飞,指手画脚起来。在周末唆使下,颗颗落子新颖巧妙,逐渐有了反败为胜的迹象。 对面黑衫老头不高兴了,“观棋不语!” “没缺门牙,不是他。”周末转身三两步走到黑衫老头身旁,再次瞎指挥。白子绝境冲出,一招绝杀对手。 这回,轮到白衫老头不爽了,“臭小子,诚心捣乱是吧,还想不想过第二关考验了!” “没缺门牙,也不是他。”周末悻悻地离开,走进凉亭。“不会吧,长老会是一个乳臭未干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天山童姥么?年纪这么小,牙恐怕都没长齐!不过真说不准……” 周末与红衣小姑娘并肩而立,手拿黄花梨木牌不断拍出声响,试图引起对方注意。“嗯哼,今个儿天气不错哈!” 站在凉亭眺望远方,整个玄天宗尽收眼底。 玄天宗气势宏伟的宫殿巧夺天工,依山之势,参差环抱,遮天蔽日,不见尽头。西自白虎塔,一座汉白玉长桥宛若银蛇,又似蛟龙腾与千米高空,曲折蜿蜒,途径麒麟殿一直向青龙宫延伸。寒川江在架空的桥下浩浩荡荡地流过,只闻其声,不见其踪。朱雀阁十步一亭台,百步一楼阁,长廊如带,迂回曲折。玄武堂位于麒麟殿阴面,建筑布局以其为中轴线向东西两侧展开,秩序井然且严格,雕梁画栋的殿宇楼台高低错落,红墙黄瓦,金碧辉煌,雄伟壮观。 “你也是来拜师学艺的?”心事重重的小姑娘突然天真的问。 “没门牙,但也绝不是她!难道被吴大志给耍了?黑吃黑,不能够啊!可是缺门牙的长老到底在哪儿?”周末眉头紧锁,继而怒不可揭道:“你个小丫头片子,拜毛线的师傅,赶紧滚回家去!” “你凶我!”小姑娘眼泪汪汪。 “凶你怎么了,有本事打我呀!”周末不厌其烦。 “有本事你不要动!”小姑娘撅了撅嘴。 “我怕你打不动,伤着自己。” 周末话刚说出口,便后悔了。只见小姑娘以不可思议的力量举起一对比自己脑袋都大的金瓜锤,向着周末投掷过来。“我了个天,暴力小萝莉!”周末本能低头,堪堪躲过一锤,金瓜锤撞在亭柱上,实木顷刻被砸得稀巴烂。周末回身便跑,小姑娘举锤紧随。又是一锤挥出,另外一根亭柱同样被锤烂。随之,整个凉亭轰然坍塌,尘烟滚滚。“救命啊,杀人啦!”周末尖叫着,冲向下棋的俩老头。“没人管吗?”周末使劲晃了晃黑衫老头肩膀,老头不以为意,精精有味地对弈着。眼瞅着又是一锤劈头盖脸砸下,周末踉踉跄跄后退,惊险躲过。锤势不减,好巧不巧正中黑衫老头脊梁骨。 “得了,刚上山就闯祸了。”周末狠狠瞪了一眼已经目瞪口呆小姑娘,转眼再看向黑衫老头时,自己不由也傻眼了:黑衫老头重重咳嗽了两声,一副假牙从他口中吐出,“嬉戏打闹时候要注意安全。”随之,黑衫老头像没事人一样,把假牙放在一边,继续下棋。 “对……对不起!”小姑娘一脸委屈。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不易险丧命。没有门牙,终于找到了!”周末激动得泪流满面。 第10章暴走萝莉 “终于找到组织了!”周末泪如泉涌,一把拽过黑衫老头双手,紧紧握着,不停摇晃。一顿骚操作下,黄花梨木牌顺利的送到了黑衫老头手中。 黑衫老头眉梢轻挑,瞟了眼白衫老头,道:“不耍了,先办正事要紧。” 白衫老头道:“时不过响午,到山顶的不过就俩孩子,老夫都不着急,你急什么?” “这俩孩子太闹腾了,不如先打开阵法让他们俩耍耍嘛。”黑衫老头将假牙塞回口中,起身面向剑舞坪,神色严正,抬起左腿,飞起一脚将周末踹入剑舞坪。接着脚踏步罡,双手掐诀,口中默念咒:“飞天欺火,神极威雷,上下太极,周遍四维,翻天倒效,海沸山摧,六龙鼓震,令下速追,急急如律令。”咒语毕,诀掐完,步罡成。整个剑舞坪大地微微颤抖,蓝色电光游走每一处角落,一掠而过,转瞬既逝。 在红衣小姑娘炽热的目光注视下,如愿以偿的进入剑舞坪的周末,挑衅地向前者我勾了勾手。“你,进来呀!” “为什么?”小姑娘疑惑地问向黑衫老头。 黑衫老头满不在乎,“都扔里面让你俩再接着打架么,有本事自己进去。” 小姑娘涨红了脸,恼羞成怒地直跺脚,向着周末翻了个白眼。回身托起金瓜锤再一次甩了过来。周末一怔。只见,剑舞坪周围突然出现一层雷电组成的结界,硬生生的将金瓜锤挡了下来。小姑娘也不气馁,捡起地上两个金瓜锤,左右开攻,双锤齐下,玩命死锤。结界上火光四射,雷电交加,一袭红衣瞬间残破不堪,小姑娘全然不顾,越战越猛。片刻,只听“轰”的一声,结界像玻璃一般支离破碎。小姑娘扛着金瓜锤,挺了挺扁平的胸脯,傲然踏入剑舞坪,面色不善道:“我,进来了。” 黑衫老头无视周末求助的目光,向小姑娘赞许的点了点头。“不错啊,是个硬茬。” “女侠饶命。”看着那比自己都重的金瓜锤,周末差点给跪下了,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绝对撑不了一锤。“以后都是同门,何必手足相残。在下有一个不成熟的建议:放下手中兵器,我们赤手空拳,公平决斗。” “可以!”小姑娘放下金瓜锤,一个箭步飞起。 “等一下!”周末赶忙制止。 “还想怎样?”小姑娘不客气的问。 周末一本正经道:“猜拳会吗?我们来比这个。” “不要,输赢都没意思,我现在只想揍你。”小姑娘举起了粉嫩的拳头。 “绝对有意思,我们搞个彩头。如果你赢了我,我就认你做老大,给你当牛做马。反之,也一样。”周末觉得先活下来才是王道。 “行!”小姑娘回身再次抡起金瓜锤,靠近周末,一脸得意的说:“我出剪刀,轮到你出了。” 周末一脸黑线…… 正在这时,一个书生意气的少年出现在剑舞坪。“史瑶妹妹,手下留情。” 看见来人,红衣小姑娘史瑶一脸兴奋。“逸群哥哥,你怎么才来?” “中途走岔了路。”少年道:“史瑶妹妹,莫要伤他性命。” “放心,他轻薄我在先,我只想给他一个教训。” “天地良心,我就嘴欠凶了你几句。”再次逢凶化吉,周末顿感生命无比可贵。 少年首先向俩老头行礼,然后单手伸向剑舞坪上方虚空,消失的雷霆结界立即出现。感受着电流从指尖窜动飞掠,少年思索着。“欻火雷咒附太极八卦阵。天有八门,以通八风。地有八方,以应八卦,纲纪四时主于万物。生门值艮,位在东北,主生育万物;开门直乾位,位在西北,主开向通迏……八门随时间而变动。”少年依照天时,地利,人和,认真地踏步罡,轻而易举走入剑舞坪,阵法仿佛形同虚设。 一旁,黑衫老头赞叹,“这娃脑瓜子好使,天赋绝对不差!” 白山老头呛道:“那也得能过我这一关。” 在周末满脸惊愕中,史瑶满眼桃花中,少年潇潇洒洒,走到跟前。 “小生,朱逸群。”少年朱逸群风度翩翩,礼数周全,修养极好。“堂妹年幼无知,脾气暴躁,多有得罪,还行见谅。” “没事,习惯了。”周末自报家门后,马上远远的躲开这对堂兄妹。 转眼黄昏,剑舞坪中却仅仅多出四人。两袭黄衫凌空如鹤舞的双生子,凌波和凌心。五大三粗的青年汉子,庞光。还有一个眼睛眯成一条缝,不断跟着周末套近乎的小胖墩,范统。 看向剑舞坪上寥寥无几的数人,白衫老头面色难堪。“不是老夫说呀,吴老怪物,你的太虚幻境是不是搞的太强了?瞧瞧这都什么时候了?前天入门八百,昨日一千,今个儿倒好。过第一关的才七人,七个人当中还有一个是走后门的。” 黑衫老头琢磨着,道:“不能够啊,没加强呀!不行,你在这守着,老夫得亲自下山查看一番。”说罢,黑衫老头身影化作一团黑气,消失不见。 时间飞逝。日落西山,暮色将至。 剑舞坪中,唤作庞光的汉子,突然叫嚷道:“嘿,老头,啥时候开始第二关考验?都搁这呆着多长时间了!” 周末马上和这个作死的家伙拉开距离。 此时,白衫老头心烦意乱,听到庞光的话,当下脸拉了下来,一个飞身落入剑舞坪。“你很着急吗?” “可不咋的。”庞光回道。 众人心照不宣,与这夯货拉开距离。 “你们呢,也急吗?”白衫老头打量众人。 众人不约而同地摇头。 “当然!”史瑶兴致冲冲,一脸期待。 “好,我答应你们。”白衫老头正色道:“刚好想活动一下筋骨,你们七个一块上。老夫修炼小成,已开六十七层天门,出七成力,不使用玄门道法,也不算欺负你们。打赢我,你们就正式成为玄天宗的弟子了。” 众人一阵懵逼中…… “那还等啥?上啊!”庞光手指插入地面,抓出一块青石板砖,撸起袖子就上。只见庞光高高跃起,抡圆了膀子,将板砖向着白衫老头的脑袋就招呼。白衫老头向侧面平移一步,轻松躲过。 “老爷爷,小心了!”史瑶抄起地上的金瓜锤,舞得虎虎生威,刚猛的气息,掀飞剑舞坪上的板砖,直冲白衫老头正面。 双生子跟上,同时祭出自己的飞剑。银色剑身在虚空之中留下两道淡淡残影,下一刻,突现白衫老头身旁,飞刺其胸膛。猝不及防下,白衫老头本能的拂袖格挡,两剑虽未蓄力,可是劲爆的剑气依旧将其逼退数米。待白衫老头稳住脚步准备反击时,两剑却早已无影无踪,前方,剑的主人也宛如人间蒸发般消失不见。 “哼,有点意思。”白衫老头道。没有半点畏惧与迟疑,毫不犹豫地跃起、回身、横扫,动作一气呵成。神出鬼没的剑被他鬼使神差的一击打飞,飞剑旋转出漂亮的剑花插在青石板上,双生子身影宛若流光溢彩,突然出现在各自飞剑旁。霸道刚猛的金瓜锤被他一巴掌拍入地下一丈深,史瑶跌跌撞撞从他身旁跑过,撞向结界。 “离火阵!”小胖墩范统大喝一声,一时间,白衫老头脚下出现一个金灿灿的阵法,法阵运转,一道一丈粗火柱从地面冲天而起…… 朱逸群无奈的看着众人,把玩着手中纸扇,忽然问向周末:“周兄怎么不上?” “你怎么不上?”周末心中腹诽,要镇定,起码气势上不能输。 朱逸群分析道:“堂妹已开二十五层天门,余下四位与堂妹实力相差无二。对手六十七层天门,实力悬殊,即使只用五成力,我们也必败无疑。”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不要打搅我施法念咒。”周末正儿八经,一脸严肃,嘴上喋喋不休:“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儿……” 正当剑舞坪内打得如火如荼,黑衫老头领着近千号人浩浩荡荡,鱼贯涌入山顶。 白衫老头当下收功停手,问道:“什么情况?” 黑衫老头气急败坏道:“全掉落水涧里头了,老夫用了好些手段才把他们一一捞出。” 人群熙熙攘攘,有人破口大骂:“也不知道是哪个孙子作妖,把半山腰三岔口剑舞坪和落水涧的路牌调了个个儿。” 白衫老头捋了捋胡须,心道:“难道是……”? “吃我一记断子绝孙脚。”一声大喝传来。顿时,剑舞坪上余下的六人愣住了,下方黑衫老头也愣住了,近千号人同样呆如木鸡……只见,庞光悄悄走到白衫老头身后,全力一脚踢在其胯下。 第11章愣头青 精神矍铄的白衫老头,面色倏得煞白,眼神漠然地瞪着空中,那一股深深的无助感,不可名状的疼痛令他只剩下灰暗、苦闷、欲哭无泪,苦不堪言。趔趔趄趄地跌跪在地,老头手捂裆部,身体不由自主蜷缩成一团,凄惨嚎叫。 朱逸群紧蹙眉头,前去搀扶白衫老头。 周末漠然,千言万语涌入心中,汇成两个字:卧槽! 庞光愣头青气质发挥得稳稳当当,他蹲在白衫老头身边,憨憨的问:“嘿,老头,认输不?就你这小样跟谁俩呢?” 白衫老头痛得面目狰狞,怒形于色却说不出一个字。 “咋滴啊?”庞光歪头对众人说:“你们看这老头眼神,不怎么地服气啊,要不然我再送他一记千年杀?”说着,起身就要动手。 众人赶忙阻拦。 “够了!”黑衫老头怒容满面,一声暴呵如雷鸣龙吟,顿时惊得众人鸦雀无声。黑衫老头撤去阵法,步入剑舞坪,首先查看了一下白衫老头状况,并互相低声细语了几句,然后一字一板地说:“今日暂且如此,诸生在此等候,一切等明日再说。” 周末觉得,这绝对是最好的结果。可是,有人却偏偏不这么想。 只见史瑶一脸无辜,弱弱的问:“老爷爷说话可还算数?” 经过些许缓和,白衫老头已经勉强可以自己站立。“这是固然,玄天宗一向言而有信,一诺千金。待诸生结束两关考验,我会亲自送你们入门。”白衫老头古怪的看了眼庞光,随即扫视剑舞坪上众人,“调换路牌位置,扰乱玄天宗秩序,乃大罪,而这人必定在你们七人当中,老夫希望他站出来,玄天宗可以既往不纠。如若不然,一经查出,绝不姑息。” 靠,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众人坑他们的人是谁吗?白衫老头这波骚操作溜的飞起!不仅是庞光,这等于同时给剑舞坪上七人树敌一千。 周末恨铁不成钢的望着兴高采烈的史瑶。 庞光不知所谓,仍然神补刀。“老头,蛋都碎了一地,还要再干架,你身体吃得消么?” “继续!”白衫老头嘴角一阵抽搐,冷冷的说,仿佛之前的一切并未发生。 周末等人离开剑舞坪,黑衫老头重启法阵,近千号人在经过长达两个时辰的挑战后,成功踏入剑舞坪的人数不足四百,这个数字远远低于前两日。无可厚非,落水涧对他们的体能消耗实在太大。 被淘汰的人群中,有人愤愤不平:“这不公平,如果不是因为路牌位置被调换,误入落水涧,凭我力开二十一层天门的实力,定能踏入剑舞坪。”此话一出,立即引起人群中的共鸣。不一会,整个人群便炸开了锅。 俩老头熟视无睹。 周末心中忐忑,仇家四百! 白衫老头面向剑舞坪,带有刻板的语气说:“第二关考验前,诸生可自由分成两组。” “嘿,老头要一人怼二百,看把他牛气的。”庞光不屑的说:“看来下手还是轻了。” 史瑶认真道:“我全力以赴舞动燕翎锤,老爷爷都没事,确实挺牛。” 周末赞同的点头,“我比谁都希望他牛!” 剑舞坪上众人却满头雾水,毫无头绪。思索揣摩着白衫老头的言外之意,可是他们绞尽脑汁也琢磨不透。试探道法?切磋武艺?在一番催促下,不明就里的众人,无可奈何,被迫一分为二。 白衫老头命令道:“下去一组。” 两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无动于衷。在白衫老头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下,其中一组依然态度强硬,不动如山。另一组万不得已终于下定决心走出剑舞坪,他们浑然不知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白衫老头劳形苦心,淡淡道:“剑舞坪上的人,还有你们七个,随我入山门。” “我们呢?”走出剑舞坪的那组人摸头不着。 “你们不是已经自动弃权了吗?”白山老头义正言辞。 什么情况?结束了吗?这简直和周末原来世界面试官把运气不好的一部分人简历直接扔掉的情况一模一样。 众人郁闷不已,转而破口大骂,口吐芬芳,把白衫长老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黑衫老头听不下去了。“想必来之前,规矩你们是知道的。事已至此,尔等速速退下,莫要等老夫请你们下山。” 数年勤学苦练,一朝洞玄开天门,八年苦等入山门。众人哪肯就此罢休,整个山顶人声鼎沸。吵得不可开交。 周末觉得挺好,只剩下二百仇家。 庞光奚落道:“老头子坏的很,怂了不敢上,就想出这么一招。” 一直沉默寡言的小胖墩突然暴起,扬手就是给庞光一个大耳刮子。“你他妈能不能闭嘴,还嫌事儿不够大。” 范统做了周末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心中不由给他默默点赞,对他的印象也有所改观。 “小子,你能耐呀。”庞光暴跳如雷,抄起凉亭顶梁柱,向着范统脑袋就是一闷棍。 史瑶飞身一脚踢开,气呼呼道:同门不许打架。” 这边开始了争论,那边又进行了动粗。 被踢出局的众人,从一致对外,到相互埋怨,最终演变成了大大出手,上百口人打得不可开交。俩老头,本想带着入门弟子就此离开,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出手血腥镇压。 一切尘埃落定,总算入门。 走过一马平川如银蛇的虹桥,穿过曲折回环的回廊,路过屋檐高挑飞檐高耸的楼阁。片刻钟,众人来到一座建在湖心的高塔下,高塔下是一处望无涯的广阔操场。四周烟雨飘渺,碧波荡漾,绿水环绕,杨柳包裹,微风绕梁,青山绿水,白塔红墙。鹤鸣长空,莺歌燕舞,幽冥迷离,使人沉迷、辨不清方向。微风拂过,湖水似有万千愁绪泛起涟漪,一环接一环,美不胜收。 除了他们这二百人,陆陆续续来到这里的人将近两千。 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道姑,清了清嗓子,示意众人安静。“时间太晚,话不多说。玄天宗内四方宫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还有麒麟殿,诸生自行考虑,把自己名字写在纸上,投入相对应的箱子里即可。” “这么随意,也不知道哪一个待遇更好。”周末决定先观望。于是,他悠悠哒哒的来到史瑶跟前,“女侠,你投了哪里呀?” “干嘛告诉你呀?” “你不告诉我,到时候和你投在一处,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难不难受? 史瑶眼珠子一转,道:“好吧,我投的是玄武堂。” “好嘞。”周末打定注意,排除掉玄武堂。又看向庞光,这货投的是白虎塔,绝对不能和脑残搞一块,白虎塔排除。双生子选择朱雀阁,朱逸群和范统决定入玄武堂。周末觉得,这帮人都不靠谱,绝对不能和他们在一块,麒麟殿是玄天宗主殿,规矩太多也不行。于是,周末把写有自己名字的纸投入标注“青龙”的木箱中。 周末一回身就看见史瑶笑嘻嘻的站在她身后,“周末,你选择哪个呀?” “跟随女侠步伐,玄武堂!” 周末以为史遥会吃鳖生气,没想到小姑娘更高兴。 周末不解,“就那么高兴和我在一起?” “对呀!”史瑶乐呵呵的笑着。 “你不会骗我吧?” “没有!”史瑶眉眼间都快笑开了花。 又是一个时辰的煎熬等待,周末感觉自己快要饿疯了。不管了,掏出怀中吃剩一半的寒川刀鱼,众目睽睽之下狼吞虎咽。 就在这时候,一个少女悦耳的声音传入他的耳畔,“……凌波、凌心、周沫……点到名的各位,请随我来。” “好嘞,大青长虫,我来了。”周末赶忙跟上队伍,顿时周围莺莺燕燕,令他眼花缭乱。“哎,不错啊,身为天选大角儿,福利待遇方面还是相当优越的嘛。” 第12章寒潭撞鬼 各色佳丽齐聚一亭,明目皓齿、清雅妍丽、肤若凝脂、馥郁柳弱、丰腴娉婷……宛如阳春三月的百花苑,红肥绿瘦,俏丽多姿,令人满目芬芳。周末喜眉笑眼的走出队伍,如将军检阅士兵一般,背着手,一副运筹帷幄模样。生活翻开崭新的一页,令他无比憧憬向往。 “不错不错,皆为佳丽,朕心甚慰。”周末边看边赞。 可是,随着越来越多少女映入眼帘,周末脸上的笑容却渐渐僵住了。他感觉到似乎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到底不对劲在哪里?有一个不好的念头出现在脑海。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周末快步走到队伍前面,放眼整个队伍,果然,他的想法完全正确,队伍里除了自己,再也找不到一个带把的。 周末顿时感到心力交瘁,根据以往经验,这绝对不是好事。“生活为什么总是枷锁不断,非得逼我负重前行?” 一脸郁闷的周末托着腮瓜,蹲坐在地。路过的少女们分分投来怪异的目光。此刻,周末意兴索然,哪里还有兴致沾花惹草。 “周末!你怎么在这儿?”这时,一声清脆中带有惊讶的声音传入周末耳畔。 周末抬眼就看见一袭衣衫褴履的红衣小姑娘——史瑶。奇怪,为什么刚刚自己检阅后宫的时候没看见她?也许是小姑娘太平太矮,直接被忽略掉了。“女侠,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不好好的在玄武堂待呆着,瞎跑什么?” “我愿意,你管不着。” “就你这副‘大小姐’模样,谁爱管谁管。” 话刚说开,彼此心照不宣地盯着对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二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彼此的惊讶,这一刻,一切已然心知肚明。 史瑶生气道:“跟屁虫,甩也甩不掉!” “啥?”周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姑娘对自己的魅力也太有自信了吧。 史瑶气冲冲的说:“骗子,你不是说你选的是玄武堂吗?” 周末没好气回道:“女侠,麻烦动一动脑子好么?你都说了自己选的是玄武堂了,真觉得我会舔着脸着跟着你吗?” 史瑶撇了撇嘴,任性道:“讨厌,人家就是不想再看见你!” 周末巴不得,可是泱泱玄天宗,怎么可能任由他胡来。 史瑶忽然辗然而笑,“不过,你也不可能留下,难道你没发现队伍中都是小姐姐吗?” 周末一脸淡定,“看见了,怎么啦?这是我的福利,而且我已经留下了。” 史瑶撅起小嘴道:“这不可能!” “事实摆在眼前,除非说这儿不收爷们儿!” “这儿从来就没收过爷们儿!” 看着史瑶嘟着小嘴,脸上泛起小小的酒窝,周末诙谐一笑,故作含情脉脉的说:“哪怕真不收爷们儿,为了你,我也要留下来。” 此话一出,引来众多少女侧目。她们方才碧玉年华,情窦初开,哪里听过这般甜言蜜语,虽然不是对自己讲,依旧羞得面红耳赤。领队的八十岁老妪,也不由向着这对打情骂俏的冤家多瞄了几眼,似乎对于这么一对青梅竹马的活宝颇感新奇。 金钗之年的史瑶,恼羞成怒,大骂‘流氓’,举起燕翎锤,不由分说,向着周末便砸。 “轰——”一声巨响,花岗岩地面被一锤砸出一丈宽的锥形凹陷。 身边几个胆小的少女,吓得花容失色。这俩金瓜锤,对周末来说,同样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再次出现,周末二话不说,抱头鼠窜,逃到老妪面前告饶。目睽睽之下,这很丢脸,可周末明白,这是他现在唯一可以保命的方法。 老妪鹤发童颜,目光犀利,言语间不容一丝反驳。“住手,孩子。玄天宗自有规矩,不容放肆。” 史瑶似乎非常畏惧牢老妪,完全没有了刚才凌人的气势,耷拉着脑袋,嘴中仍嘟囔着:“他是个男的……” 老妪淡淡地回答:“阁中从未有任何明文规定拒收男弟子,你若不服,面见阁主,一切自有定论。”说罢,引领众人继续赶路。 史瑶狠狠的瞪了一眼周末,又举了举小巧的粉拳,不在言语。 小小的插曲,众人一路议论不停,八卦不断,短短一炷香时间,单单周末道听途说他和史瑶前世今生的爱情故事就有数个版本。 时间如梭,时至子时,月至中天,众人悄然走进一片清幽的山谷。谷中遍地奇花异草,漫山茂林深篁。此时,月色如水,柔柔的洒在竹叶上,泛出浅浅的绿,袅袅轻烟弥漫于谷中,悠然飘荡,与蒙蒙烟雨共同交织出飘渺幕幔。一袭袭白底红纹劲装弟子,明媚秀丽,柔美优雅地舞过幕幔,拂过青翠欲滴的竹林,溪水潺潺,如诗如画,恍若仙境。 盯着空中美人,嗅着空气中清新湿润的香气,此情此景,周末却鬼使神差的想起那一夜的僵尸惊魂…… 这时,只听老妪云淡风轻的说:“今夜,诸生与老身暂且在此清修,待明日卯时破晓,正式拜师入山门。” 周末腹诽心谤道:“奸商啊,花了五十两雪花银,居然不管食宿。”望着众人一副安知如素静心清修的模样,饥肠辘辘的周末决定必须四下逛逛,寻一些山珍野味犒赏自己五脏庙。巧妙规避各种各样的监视,周末偷偷摸摸地来到山谷外。 谷外一马平川,远处青墨色的山尖,刀削斧砍般的崖头隐约可见,露出云层的群山,似岛屿般一簇簇一抹抹的悬浮着,杂乱而不失层次,雄伟而奇特。 周末正琢磨着去哪儿的时候,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周末循着声音走了过去,但见皎洁的月色下,一汪潭水平静如画,宛如一面镜子没有任何涟漪。潭水缥碧,千丈见底;游鱼细石,直视无碍。潭边花岗岩上湿漉漉的,似乎有人或动物刚刚从这离开。水深则鱼肥,周末垂怜三尺,当下不在顾及,脱掉衣衫,一头扎入潭中。 深水则潭寒,潭寒则鱼肥。可是,潭水深度超乎周末想象,潭水更是冰冷刺骨,近在咫尺的游鱼,周末下潜三丈方才遇到。潭中游鱼似乎并不怕人,一个个傻乎乎的一动不动。周末挑了两条个大体肥的鲫鱼,一手掐住一条,便向潭面游去。 鲤鱼被扔到岸边,周末站在花岗岩上,大口喘着粗气,却突然嗅到一股女孩子身上特有的芳香。抬眼去看,只见身前潭面,赫然飘着一袭倩影。她身穿薄薄的半透明丝制长纱,下身短裤薄如蝉翅,白色的肚兜裹着丰满白嫩的胴体。薄纱下,肌肤细嫩洁白,藕臂纤细,玉腿修长,一头浓厚乌黑的长发,犹如黑色的瀑布悬垂于半空。如水的月光下,倩影静止于寒潭上,宛如画中仙子,美艳绝伦。 只一眼,一阵强烈的欲望刺激身心,如湖海巨浪撞击他的心灵,拍打他的神经,冲斥他的血管。周末全身颤抖,神魂颠倒,不明所以中,情不自禁的将手探出。 “哪里来的登徒子?” 空灵的声音回荡于潭面,倩影白皙如雪的纤足微微颤动,飞舞的长发下,一双血色双眸倏然出现。不待周末反应,一条雪白光洁线条极其优美手臂闪电般伸向他,手臂前,白骨森森的利爪死死地掐住周末喉咙。 周末胀红着脸,呼吸几乎停止,豁然间回神清醒。他惊惧的看着触手可及的人影,那一对血红眼珠子令人骨子里发寒。周末双手使劲掰扯着那只不带一丝皮肉的手骨,却徒劳无益。他的心理几近崩溃。“妈蛋,又撞邪了,这次可能真凉了!半夜三更果然不该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瞎逛。”望这女鬼缓缓靠近,周末真想立马闭上双眼,他打死也不想看见婀娜多姿的倩影撩起头发后露出的那张狰狞的脸,可他更不愿坐以待毙。千钧一发之际,终于计上心头。周末突然放弃了挣扎,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把握住对方白色地肚兜,猛地一用力,狠狠拽了下来。 “希望姐们儿你生前是个贞洁烈妇。”周末心中妄想着。 第13章小师傅(上) 肚兜被拽下,露出了雪白的粉颈和盈圆的双肩。她的小腹平坦,隐约可见匀称的腹肌轮廓。月白风清,白皙动人的酮体散发出珍珠般的光泽,每一寸肌肤一览无余。 “啊!”一声少女的尖叫刺破耳膜,女鬼缩回手试图遮挡因为呼吸紧张而起伏的丰满高挺的胸脯。 生死攸关,哪有闲情逸致瞎看。机不可失,周末决绝的朝着对方面门就是一记老拳,衣服、鞋和鱼都不要了,掉头撒腿就跑,全然不顾身后传来的惨叫和落水声。 跑出寒潭,窜入竹林,一顿丧家犬似的狼狈逃窜,周末成功的在山谷中迷路了。 山谷庞大,周末尝试着用前世科学方法走出去。可是,天上只有月亮,山谷全是竹子,没有蚁穴,没有树桩,青苔布满岩石上……来自玄学世界深深恶意挑衅了周末最后的倔强,掏出火折子点燃,周末潇洒的把它扔到枯枝烂叶上。既然走不出去,那就让别人走进来。 然而,火势一旦烧起来,便覆水难收。烈火像有生命般,企图把整个山谷全覆盖在它的统治之下。熊熊的火焰肆无忌惮地扩张着它的爪牙,山谷中的竹子像稻草一样被收割,不时伴有烧开的岩石炸裂飞起,整个夜空被照得红彤彤。 “得嘞,这一天天的,除了闯祸啥也没干。”周末一边自嘲,一边将肚兜斜对折当做口罩围住脸,避免火灾中吸入灰尘。闹了这么一出,别说没人来找他,就算有人来,周末觉得自己也必须躲着别人了。 烈火带着浓烟与灼热,如一头狰狞的凶兽,肆意妄为的咆哮,张开血盆大口袭来。周末被大火一路驱赶下,竟意外的与众人汇合。可是此刻,火光冲天,四下都是燃烧的嘎巴声,弥漫着让人窒息的气体。周末心中千般苦涩,转了一大圈费劲心神的回来,又得想法设法的再逃出去。 在老妪镇定自若的指挥下,众人有条不紊的撤出山谷。等到了谷外,原本花枝招展的少女们,此时一个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自有弟子凭借花名册核对人数,不再细表。 摘下‘口罩’,周末光不出溜的站在人群中,与蓬头垢面的众人倒是十分契合。周末心有余悸的望着远处寒潭,犹豫着是否过去捡回衣物。 史瑶盯着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周末,质问道:“在谷中我并未看到你,干嘛去了?” 周末心怀鬼胎,却故作镇定的说:“论逃命技术,我一向游刃有余,女侠不必操心。” “烧死你正好,谁担心你了。”看着周末**着上身,史瑶奇怪的问:“你的衣服呢?” 周末淡定的指向寒潭,道:“我跑得快,出来的早,寻思着没事,就到潭里捉了两条鱼,衣服都扔那边了。” 史瑶表示严重怀疑,不由向寒潭方向走去。“是么,那你的手上拿的是什么?” “呃——搓澡巾。”周末如惊弓之鸟,不自觉的把拿肚兜藏的手背在身手。如果真拿出来显摆,估计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周末小心翼翼的跟在史瑶身后,他可不想再与女鬼约一次会。等史瑶打头阵,没有任何异样后,周末这才快步走到潭边花岗岩上,迅速地把衣服穿好,然后眼明手快的把肚兜塞入怀中。这个地方周末一刻也不愿意多呆,正当他捡起岸边两条鲤鱼准备开溜时,史瑶的一声尖叫拦住了他离去地步伐。 “妈蛋,女鬼又出来害人了!”周末本想一走了之,可是良知不允许他这么做,如果此刻落荒而逃,周末觉得他会自责的。于是,周末狠下决心,狂吼一声,猛然回头。 身后空无一人。这么快就被搞定了?看着史瑶拎着俩铜瓜锤,貌似抗揍能打,没想到是个小脆皮,瞬间就被女鬼刺客秒杀了。周末急切的呼喊着史瑶的名字。 猝然间,一只手突兀的从花岗岩下面伸上来。周末大骇,女鬼上来了!惊慌失措间,忙不迭狂踩猛踢。“小样,还想谋害朕,吃我一招泰山压顶!” “啊——”一声小女孩惨叫在潭边回荡…… “见死不救也就算了,居然还落井下石。周末,你是故意的!”花岗岩下方传来小女孩暴跳如雷的声音。 少顷,史瑶一个翻身跃上花岗岩。 “大败女鬼,女侠威武。”周末讪讪的一笑。 “什么女鬼?”史瑶白了一眼周末,道:“安啦,看在你有救我的心意份上,这次就放过你!” 没撞鬼?周末好奇的问:“那女侠——查探寒潭所为何事?” 史瑶撅着嘴,没好气道:“哪来的寒潭,都是因为你说有什么寒潭,我好奇去找,结果一不小心摔了下去。” 闻言,周末大惑不解。他盯向寒潭,仔细打量。果然,花岗岩外,悬崖峭壁林立,一汪潭水,无影无踪。 而此刻,天空中倏然出现一道白色倩影,手持湛蓝色长剑,一汪潭水像是有灵性一般在她身后虚空中盘旋。 自穿越到异界,对于玄门道法,周末一向敬而远之,拜师玄天宗也不过是为了混一张长期饭票。而此刻,如此惊天动地的视觉盛宴彻底让他震撼。平生第一次,周末有了想开天门,学习玄学的冲动。 似乎天地也为这股毁天灭地的神威所震慑,虚空中不断闪烁着一道道火红色闪电。湛蓝色长剑轻舞,一汪潭水像煮沸了般翻滚,随着剑向所指,潭水如脱缰的野马,又像天神下凡,排山倒海半倾泻入山谷,熊熊大火仿佛遇到了克星,瞬间湮灭,大水势如破竹,冲刷着、洗礼着整片竹林。 火灭,人走。谷内烟消云散,徒剩一片焦土,还有上方被染成了土黄色的天空。 零星小雨飘落谷外,众人目瞪口呆,更有甚者跪地膜拜。周末久久终于回过神来,“别了,我的蓝星球,去特么的科学。” 第14章小师傅(中) 大火整整烧了后半夜,虽然及时扑灭,但是仍然烧毁了半个山谷的翠竹,可对于这次大火的始作俑者,似乎并没有人追究。次日卯时,天边露出鱼肚白,朝阳初生,阁主与一众长老驾到,拜师仪式开始。 阁主是一位风姿绰约的中年美妇,一头青丝梳成华髻,仪表端庄,姿态柔美优雅,落落大方。她拥有一双单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威仪。总体给人感觉——像极了人间女皇,缺仙气寥寥。 拜师仪式循规蹈矩。首先,诸生虔诚叩拜四个祖师老头画像,表示对玄天宗敬重,同时祈求祖师老头‘保佑’自己道法有成。其次,阁主训话,警戒诸生尊师、重道、守规,勉励其做人清白,学艺刻苦,并宣布了一十八条门规。最后,投帖拜师。 作为全场唯一少年,周末理所当然的成为了焦点,整个拜师仪式充满异样眼光,甚至有一个长老打断阁主的夸夸其谈,对着周末指手画脚比划了一番。周末巴不得离开,且不提放火烧谷,单说青龙宫全是女人这一条,看似十人九慕,实则日常修行中必然处处不便,处处凶险,稍有不慎,惹上类似史瑶般刁蛮任性的大小姐,结果不言而喻。可是,阁主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周末,稍作思量后,便继续拿腔拿调的训话。 诸生百无聊赖地听着仪态万庄的美妇一本正经地长篇大论的胡扯,她讲得天花乱坠,唾沫横飞,诸生听得昏昏欲睡。周末觉得大道理谁都懂,废话连篇倒还不如讲一段单口相声或者说一个黄色笑话来的实在。 一柱香后,口干舌燥的阁主心满意足的离开。不一会,有一个沙哑的声音叫了周末的名字。周末循声而去,是一位相貌平平的瘸腿女弟子,仪式的最后将由她带领周末投帖拜师。 女子名唤李栀,周末看向她时,女子显然非常吃惊,同时刻意将瘸腿向身后挪了挪。“你是——周沫?” 周末同样惊奇,却是因为李栀身后站着两个熟悉的倩影,身着鹅黄色罗莎长裙,及腰长发上系着粉色发带,轻灵飘逸,面庞白皙娇柔,温婉灵秀,灵气逼人,正是入门前测试中的那对双生子。周末没记错的话,双生子选的是朱雀阁,而非青龙宫。果然,人心难测。 同道相轻,周末向着李栀肯定点了点头,然后轻蔑地对双生子说:“真巧,又见面了!” 双生子似乎十分惊讶,微微颔首,欠身见礼。 周末不屑的说:“不出意外的话,咱仨要一脉相承,师从同一人了。” 不待双生子回答,周末突然转问李栀,道:“师姐儿们,不知咱那倒霉师傅姓甚名谁,道法如何?还请告知一二啊。” “你不知道?小师叔乃阁主亲自为你们挑选的师傅。”李栀一阵错愕,转而艳羡的说:“小师叔风灵,洞玄三重天,四岁开天门,十四岁小成,修道、习法、赋诗、作画、执棋、弄琴……文武并重,百般精通。放眼九州,似小师叔这般惊才绝艳者,屈指可数。” “她多大?” “不满十七岁。” “真的假的,十七岁那么强力?而且还是阁主亲自任命?”周末表示严重怀疑,“姐儿们,实在点儿,你就说说她实力在咱玄天宗能排第几?” 李栀认真道:“在玄天宗怎样,不好说,但在朱雀阁,除了阁主,无人出其右!” “那在咱青龙宫呢?” “青龙宫?”李栀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周末,一脸莫名其妙。 怎么了,说错了什么吗?朱雀阁……青龙宫……周末反复琢磨,思索间瞥了一眼双生子,顿时,一股不祥的预感令其惶恐不安。为了确认,周末来到双生子身边,一副若无其事的套话…… 三人跟随李栀瑀瑀而行。道路蜿蜒曲折,一路七弯八拐、百转千回,终于峰回路转,一处悬崖绝壁后,他们来到一片人迹罕至的环境。 此处苍松似海,郁郁葱葱,一望无际。松下生灌木,灌下有溪,密林间暗藏溶洞,林密水丰,神秘莫测。苍松畔是一处如毯草原,漫山遍野奇花异草,气候舒爽宜人。两处遥相呼应,山高、水清、树丰、林寒涧肃,空谷传响。 有凉亭驻立其间,翼然临于溪边。亭内,云罗纱幔帘轻舞,帘后有人,一身白色衣裙,焚香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 双生子各自两手平措至左胸前,右手压左手,右腿后屈,屈膝,低头,向着凉亭中人行全礼。周末想了想,最终只抱了抱拳。李栀拿着帖子走进凉亭,一番说辞后,欠身出来。 李栀掀开帘子离开的那一瞬,周末抬头望向亭中抚琴女子的背影:一头乌黑闪亮的秀发自然地披落下来,像黑色锦缎一样光滑柔软,虽是坐着,婀娜多姿身材依然突兀,绵腰如弱柳,嫩手似柔荑。 恍惚间,周末觉得这个背影特别的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是昨晚的女鬼么?不对,女鬼自己只看过正面,而且是非常清爽的那一种。那么,她极有可能是昨晚给自己擦屁股的‘消防员’了。 周末一直坚信自己能抵住一切,除了诱惑。看到她背影的这一刻起,周末就愉快地决定了,这个师傅自己认定了。 师傅年纪小了些,但起码没代沟。 拜师仪式最后一步,徒弟向师傅行一跪三叩首之大礼。 礼毕,周末本以为这个小师傅也要说上几句开场白,又或者出来见个面,再露几手得瑟一下。然而,小师傅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我累了,你们先下去吧!’便打发了所有人。 李栀告诉三人衣食住行诸如此类琐事后,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就这么,周末稀里糊涂的成了玄天宗朱雀阁弟子。有许多事他搞不清楚,他也不想弄清楚。无论怎么样,长期饭票到手。为了庆祝一下,周末决定将从寒潭一路带来的两条鲤鱼拿去红烧。 酒足饭饱后,周末懒散地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拿起一根鱼刺剔着牙,一脸享受。遥想这几日如梦似幻的经历,从僵尸惊魂夜到策马狂奔一晚,再到昨夜的寒潭撞鬼,放火烧谷,精神高度集中下,身心早已疲惫,没一会,周末便酣畅淋漓睡去。 周末再次醒来时已是次日黄昏,隔着窗户,看着远处浮云卷腾,千变万化,西阳的金辉装点着彩霞,巍峨高耸的雄峰宛如巨人披上了蜂翼般的金色战甲,顶天立地的矗立在群峰之中。住所靠悬崖,崖下亦为渊,冥冥中可以听闻瀑布飞泻九天之音。山顶直插云霄,不可见,独剩云海腾升,雾海茫茫,美轮美奂。 正当周末准备回笼一觉睡到次日天明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透过窗棂纸,周末看见一个妖娆的倩影,不禁吊儿郎当的说:“今日不必侍寝,你回去吧。” 门外,凌波面色绯红,羞涩的说:“师……师兄,宗主召见我等速去麒麟殿。” 周末疑惑,自己虽隶属玄天宗,但连宗主长毛样都不知道,入门第二天,宗主凭什么召见自己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那么,答案只有一个:调换路牌的事,东窗事发!周末挠了挠头,“得嘞,差一点把这茬给忘了!” 第15章嫁祸他人 周末就奇了怪了,但凡玄天宗执事们长点脑子,自己也不会莫名其妙被从青龙宫贬入朱雀阁,若是说他们真没脑子,换路牌这点鸡毛蒜皮的破事,他们倒是记得一清二楚。 路迢迢,昼悄消,夕阳光辉普照。 去麒麟殿的路上,周末给自己准备了离奇曲折的借口、理由,例如:充傻装愣,插科打诨,打死不认账,用吴大志收受贿赂作为筹码要挟某人,或者直接了当检举揭发缺门牙老头暗箱操作,又或者拿出贾钱给的鸳鸯玉佩息事宁人……等等诸如此类。然而,这些蹩脚的陈辞滥调连周末自己都说服不了。 中途,周末撞见了同路的史瑶,换上崭新红衣的小姑娘,一脸幸灾乐祸的直冲周末坏笑,似乎内情她已经知晓。 麒麟殿建筑瑰丽、堂皇、气派,乃玄天宗之最。十步一亭台,百步一楼阁,长廊如带,迂回曲折,回廊环绕,曲折回环,屋檐高挑,飞檐高耸。亭台、楼阁如侠客般飞檐走壁,跟起伏的山峦配合有致。殿内华美、大气、奢华,一路从谷中竹楼走来,仿佛从朴实无华的小天地穿越到了炫酷华美新世界。 奢侈的宫殿内站着六人。周末打眼一看,除了一个貌似刚断奶的乳臭未干小道童,余下五人分别是:即将入土为安的白衫老头、缺门牙的黑衫老头、愣头青庞光、小胖墩范统、书呆子朱逸群。再加上周末这一行四人:双生子凌波和凌心,红衣女侠史瑶,还有天生主角命难自弃的自己,似乎就一张生面孔。 意外异界九州走一遭,周末管不了太多的地厚天高,凭本事大张旗鼓干一票,搅得玄天宗天翻地覆。可是,事事难预料。 缺门牙的黑衫老头今日的言行只能用诡异来形容。老头首先慷慨陈词的表示对这般龌龊劣迹的深恶痛绝,同时严肃认真的表态同此类人渣划清界限并与之水火不容的信念,最后义正言辞的推行了一系列措施手段。不知不觉间,老头以不离不弃的坚定态势和三寸不烂之舌俨然成为了玄天宗一股崭新的中流砥柱。 听着黑衫老头滔滔不绝的聒噪,白衫老头恶之欲其死,促然打断道:“私自调换路牌,扰乱玄天宗秩序,乃大罪,老夫知道这人就在你们七人当中,时至今日,老夫仍希望他能自己站出来,玄天宗定量刑以轻。如若不然,七人同罪连株,逐出师门。” 闻言,朱逸群首先不淡定了,但依旧毕恭毕敬的说:“二位长老,弟子以为,因为有罪的人被包庇,所以无罪的人要受连株,这本身就构成徇私枉法。还请二位长老三思!” 白衫老头道貌岸然回道:“玄天宗门规如此,包庇他人者与之同罪,尔等若不想受到牵连,现在将其供出即可。” 庞光不屑的说:“老头,针对俺你直说,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没得大家风范。” 白衫老头质问:“这么说,你承认了?” 庞光双臂交叉胸前,呵斥道:“承认个锤子,老子又不是有胆子干没胆子认的孬种!” 呦呵,这话说的真没毛病!周末自认为中庸之道并非是怂,而是一种理智的妥协。不过,庞光的话还是让周末恨的牙根痒痒。 “你们呢?”白衫老头环顾众人,正色的说:“既然没有人承认,那老夫可要挨个点名了。” 朱逸群正襟道:“清者自清!” 作为那一天头号种子,史瑶首当其冲被点名。 只见史瑶正捏着小道童粉嫩嫩的脸颊,玩得不亦乐乎。“小弟弟长得好可爱,姐姐亲一个好不好?” 闻见提问,小姑娘一改昔日蛮狠任性做派,嘟着小嘴眼泪汪汪,无辜的说:“两位老爷爷,都是周末不好,害我破坏亭子,可换路牌的人真的不是我。呜呜呜……” 俩老头不约而同盯向第二个到达山顶的周末,“你有什么要说的么?” 周末一本正经地向俩老头抱了抱拳道,堂而皇之的说:“内定人选,不必解释。” 黑衫老头嘴角抽搐,白衫老头一脸嫌弃,小道童惊奇地打量周末。周末面不改色,其实内心慌得一比,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看向第三个到达山顶的朱逸群。 朱逸群眸正神清,目光如炬正视白衫老头,一言不发。他的态度令周末颇为满意,甚至产生一股相见恨晚的击节。周末觉得书呆子适合做朋友,深交的那种。 随后,所有人把目光转向娴雅清隽的双生子,周末却不抱期待,毕竟双生子一直给人感觉是一副清风明月与世无争的模样。但是,双生子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她们的表现令周末惊讶,按理说周末虽然与之师从一人,可是之间并无任何瓜葛,甚至入门那一天还曾因误会对她们出言不善。 第六个到达山顶的是庞光,对于这个楞头青周末就不抱任何希望了。以庞光直言不讳的率直秉性,一定会如实交代。可此时矛盾点已经离周末隔着数人,白衫老头与庞光不对付,老头只要稍加刁难欲加之罪,人在屋檐下,庞光只能沦为替罪羔羊。故而周末有恃无恐。 万万没想到,庞光言简意赅说道:“小爷以人格担保没人调换!” 打老头的人还叫嚣着人格魅力? 不过,这一下子周末纠结了。神马情况,自己的人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不应该呀。周末觉得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假如庞光所言非虚,双生子或许会纠正路牌问题,但决不会包庇他人,那么只剩下朱逸群了,看着他投来的肯定的目光,周末茅塞顿开,应该是朱逸群把牌子调换了回来。可是这么一来似乎依旧不对,后续众人仍然错入落水涧,莫非后面又有人把牌子调了回去!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庞光还是范统,周末上下打量二人,最终与众人目光不约而同聚焦后者身上。 范统的目光有些闪躲,更加证实了周末的猜忌。 果然当白衫老头同样的问题询问范统的时候,他的情绪有一些失控,一副做贼心虚模样,言辞激烈中带着惊慌:“不是我。小心我告你诽谤!” 这时,庞光似乎恍然大悟,说道:“小子,不会是你吧?我突然明白那天你怎敢跟我动手,原以为吃了熊心豹子胆,和着还有这层原因。” 此时,作为旁观者,周末一副吃瓜群众不嫌事大的模样,站在一旁煽风点火添油加醋,幸灾乐祸的说:“范统老弟言之有理。诽谤是要讲究证据的!” 范统一脸黑线,瞪了一眼周末。 俩老头自然也发现了端倪,慎重其事俨乎其然逼问范统。范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色厉内荏模样,就是打死不认账。不得不说这确实是当下最明智的选择,同时也是最无奈的。 俩老头的脾气向来不怎么好,经过一番商量,决定对范统使用道法——摄心术。 摄心术什么的,周末一窍不通,他只是知道这玩意儿对精神力极富考究。周末心中正估摸着范统能坚持到几何时,黑衫老头刚准备出手,范统瞬间就怂了。 庞光真心嘲讽,“软蛋,孬种!” 周末假意奉承,“识时务者为俊杰。” 白衫老头颐指气使道:“果真是你?” 范统绷不住了,痛快承认:“是我,没错!” “为什么?”白衫老头不解道:“凭你的卓越天资,已然先到山顶,入我山门近乎板上钉钉,又为何要多此一举?” “兴许他只是上山累得不爽,一时兴起的恶作剧罢了。”周末感同身受。 白衫老头反感道:“怎么哪都有你?” 范统道:“我无话可说!” “可是你还是说了话……”周末幽幽的说。 范统枭视狼顾周末,良久,一道寒光从他眸中闪过,手中匕首夹杂着凌冽破空声向着后者脖颈径直刺去。 第16章罪灰祸首 匕首星驰电走,周末想要躲闪,却力不从心。千钧一发间,黑衫老头蜻蜓点水般以二指之力将匕首定格半空中。范统施加道法负隅顽抗,匕首却不得前进一寸。 周末错愕中尚未惊醒,庞光抄起金丝楠木桌上的琉璃盏向着范统脑袋就招呼,待众人回神,琉璃盏碎成渣,小胖墩的脑袋血肉模糊,没有了人样。 庞光狠狠啐了一口,“猪狗不如的东西,玄武堂果然都是一帮龟孙子!” 朱逸群刻意一阵咳嗽。 “休得放肆!”黑衫老头嘴角抽搐,呵斥庞光同时一道掌风直接将范统压制在地面,不得动弹分毫。 “孽障!”白衫老头盛气凌人望着如一摊烂泥滩在地的范统,“大难临头,明知不可为,却有意为之,不知悔改。” 黑衫老头质疑,问道:“有胆识杀人,却不承认错误,为什么?” “因为老子愿意!”范统面目狰狞盯着周末,像是对所有人,又像是自言自语:“我本以为一切了如指掌,却不想出现了变数。有趣!” 周末比谁都明白,有俩老头镇场子,凭范统的手段,不可能刺杀成功,但这没有成为他认怂的理由,小胖墩看似平凡内心却无比强大,也因为平凡所以才心有不甘,哪怕内心的不甘被无情击穿,也会义无反顾自己的坚持。 看到范统被虐,史瑶不开心了,急忙跑向俩老头,撒娇、求情道:“念在范师兄是初犯,两位老爷爷就饶过他这一回吧。好不好?” 小道童被史瑶拉了个趔趄。 史瑶求助目光看向朱逸群,后者无奈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小姑娘同情心泛滥,周末选择沉默。 一番深思熟虑后,白衫老头说道:“今有玄武堂六代弟子范统,秉性扭曲乖厄,冥顽不灵,为己私欲,扰乱玄天宗秩序,出手伤及同门,不听劝告一意孤行,罪恶昭彰,根据门规理当丈打五十,剔除仙骨,逐出师门。” 范统嗤之以鼻,“一群愚人,我本就不属于这里,快些行刑,我急着下山。” 这时,一直默默无闻的小道童挣脱出史瑶越攥越紧的小手,目如寒星,以与自己年龄极不相称的语气说道:“万物皆虚,万事皆允。善恶行止,本无区别,若愚痴才有分别,殊不知拂去尘埃,你我都一样,心境澄明。” 小道童的话如晨钟暮鼓直击心灵,范统冷笑,“仙有灵台,渡有缘人,你我无缘。今生,无人能左右我!” 小道童如实回答:“你的命格,无人可看透。生如蝼蚁,当立鸿鹄之志。然剑走偏锋,易误入歧途,实不可取。” 周末揪着小道童耳朵,“小屁孩,一边玩泥巴去,不学好,赶什么时髦学读书人讲道理。”随后质问范统:“如实招供,为何刺杀朕?” “你的嘴太损!”范统反问:“其实我更加好奇,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一个小道童模样的人说出这般突兀的话,难道你不感到奇怪吗?” 好奇心害死猫,周末回答:“比起这个我更关心自己的事。” 众弟子闻言,诧异地看向小道童。 朱逸群思虑心道:“莫不是某位得道仙家大周天通,身体三开合,中脉现,三花聚顶,丹成,三田育婴,返璞归真了?” 史瑶猎奇般抱住小道童,期待道:“小弟弟,你若真是仙家大人,就替胖哥哥说说情吧。” 庞光调侃道:“娃子长得怪得劲儿,该不会是童养夫吧,据说一些隐居山林的饥渴难耐老仙姑就喜欢瞎搞。” “吴老怪物,后面一切事宜由你全权负责。”群言淆乱,异说争鸣;众口铄金,积非成是。白衫老头忌惮的催促道:“事已至此,诸生请立刻自行离开,日后玄天宗自会给予补偿,慰藉人心。” 史瑶着急的对小道童恳切道:“拜托拜托啦!” 周末再次不容置喙质问:“嘴欠绝不是问题关键,告诉我原因!” 范统颤巍巍站起身,一副漫不经心懒洋洋地说:“我们会再见的!” 白衫老头向黑衫老头使了个眼色,后者当即领着范统径自走出宫殿,小道童殷勤跟随匆匆离开,史瑶明知无法改变什么,依然百折不挠紧跟竭力劝说。朱逸群拜别众人,劝阻史瑶。周末没有得到回复,余下众人悻悻然。 周末上山本就是为了颐养天年,能不下山坚决不下山作死。如此,周末便不以为意。范统所谓的‘再见’,恐怕是诀别了。 时如逝水,月上枝头。 宫殿外,上百号弟子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但见周末等人出来,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直勾勾地看向他们,似乎在寻觅什么。 大半夜莫名其妙被围观,周末首先想到的是自己那二百仇家找茬。自己现在一清二白,堂堂正正。周末清了清嗓子,道:“诸位同门,冤有头债有主,肇事者已经被逐出师门,时候也不早了,大伙就散了吧。” 但见没有效果,庞光道:“你们瞅啥,一个个贼眉鼠眼的,想打架,我奉陪!” 有猫腻,周末直觉一向不错。 “麒麟殿六代弟子李斯。”一位衣冠楚楚少年郎走出人群,抱拳行礼道:“几位怕是误会了,我等并非暴戾恣睢之辈,只因听说朱雀阁新入门弟子周沫逗留在此,故而在此守候,只为一睹风采。” “一睹芳容?”庞光一脸吃惊,然后五体投佩服地说:“麒麟殿果然人才济济,不但老仙姑喜欢瞎搞,门下弟子口味也挺重!” 周末脑袋上出现一个大大的问号,自己什么时候魅力如此出众,入门不过三天,居然有了追捧者?周末轻咳两下,狐疑地问:“你们找他所谓何事,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有什么好看的?” 李斯不可思议道:“这位师弟竟不知周沫师妹?风华绝代如她,天赋异禀绝品一重天,倾国倾城之绝色。虽才入门,但其芳名早已远播玄天宗,甚至响彻青州。” 师妹?原来是同名同姓的姑娘,看来是自己误会了。才貌双全的大美人儿,天赋什么的无所谓,但能有多美?让星月因之闭塞,百花见之羞涩,山河为之倒流?同是朱雀阁弟子,周末觉得有机会还是极有兴趣一睹芳容的。 庞光闻言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指着周末。“我不歧视龙阳之癖,这位就是你们要找的小白脸周末姑娘!” 众人先是激动寻着方向找去,当看到指向的是周末,顿时额头满是黑线。 周末心中草泥马狂奔,但凡自己能打的过这个二愣子,他的坟头草绝对已经长出来。 周末义愤填膺道:“周末师妹是母的,我是纯爷们!” 第17章小师傅(下) 天凉如水,月明如镜高悬,夜空碧蓝如洗。周末小心翼翼地走在悬崖绝壁间的陡峭山路上,心里一团郁闷。 “总有一天,总有那么一天,我学有所成,定要给庞光点颜色看看。”周末碎碎念道:“有的人不打不相识,有的人不打不识相。待到来年九月八,我花开尽百花杀……” 住所旁一道倩影亭亭玉立,皮肤雪白光润,身裁修长婀娜多姿,一副小家碧玉的清秀面孔。周末直勾勾地盯着,少女被看得心如小鹿乱撞,面色绯红。 双生子长得一般无二,周末可分辨不清,但这并不影响自己调侃。“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只缘心中念红颜!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觉,原来凌波师妹也有这等闲情逸致。” 少女欲语还羞,展颜一笑,“正是在此等候师兄。” 没有否认,看来是凌波无疑。 周末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道:“侍寝就不必了,今日龙体欠安,有事明天宣。” 凌波柳眉微簇,“师傅召见。” 周末脸一冷,“你是狗腿子么,没事专给人报信,不能老老实实当个哑巴,屁事不管,回屋睡觉?那个小娘皮找我准没好事,不见!” 话音方落,一道蓝芒飞至,随后飞剑如长虹贯日,瞬息掠过周末耳畔。转及,一阵疾风带走耳畔几缕被斩断的墨色长发,飘飞,旋转…… “你若再敢言语不敬,我必杀你。”说罢,凌波收剑离开。 这——几句浑话就恼羞成怒,这么开不得玩笑?不尽然,先前骚话连篇都没事,或许是自己不尊师重道引起的反感。 “师妹,好犀利的剑法!”周末嬉皮赖脸地追了上去,尴尬的没话找话。“方才在麒麟殿,你走得早,没看着一场大戏。几百号靓仔追星,堵门守候,就为了一睹师兄我盛世美颜。” 凌波如古井无波面无表情,冷冷道:“他们等的是无双天骄——周沫。” “嗬,师妹知道她!据说她就拜师朱雀阁,改天没事,师兄带你去会会她。师妹天生丽质,管她风姿万千或高贵典雅,定不输她!” 凌波淡淡的说:“无论才貌,我不如她,或许只有德艺双磬的师傅能和她相提并论。另外,她并不隶属朱雀阁。机缘巧合,她进了青龙宫。” 能让一个才貌双全的少女不遗余力的去夸奖另外一个少女,并自叹不如,要么这个少女极不自信,要么对手当真很强大。周末掐指抬头观天象:仙女座摆裙,群星陨落。明个儿午时三刻,是个适合约会见面的良辰吉日。不过,青龙宫在哪仍须打探一番,明天要早起。遥想自己欲进青龙宫,却莫名其妙来了朱雀阁,她要入朱雀阁,却机缘巧合到了青龙宫。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天意个屁呀!明明就是傻叉执事长老把两人名字搞错了好不好?一个妞叫什么不好,拿自己当礼拜天!周末气急。罢了,孽缘,最好老死不相见。 不咸不淡的交谈中,二人走进顶天立地的苍松林,小师傅风灵的住所就坐落其中。 林内厚茎藤本如蜘蛛网般附着、缠绕着松木,张牙舞爪的延伸向所及的每一处土地。树下灌木长得高低有别,参差不齐。泉水只闻其声,不见其身。唶唶啧啧的凄惨瘆人虫叫鸟鸣声掩在影影绰绰的灌木丛中。冰冷的月光从密密的松针缝隙间投射下来,形成一束束粗粗细细的光柱,把飘荡着诡异薄雾的林荫点缀得更加阴森可怖。 周末不寒而栗,小师傅口味挺重的呀,住在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但觉着这位能和青州第一美人平分秋色,想着马上能看见,还有点小激动,周末也就释然了。 苍松林尽头,薄雾笼罩着一座黑山,山中藏有溶洞,隐隐若有光。凌波示意周末跟上,二人从口入。 “恕我直言,师妹作为第一个跟我进小树林的女人,不**做的事,进山洞瞎逛什么?”周末忐忑地眺望,“不会有黑瞎子吧?” 宁波鄙夷的侧目。 周末坦然道:“站在食物链顶端自然无所畏惧,我可不行。” 凌波顿了顿,“师兄似乎对玄门道法并不怎么感兴趣。” “以前是,现在不是。自从那天看见小师傅单手托举一潭之水灭火的气势,遥想自己将来也可以像这般举手投足间取敌人首级于千里之外,何等潇洒、洒脱!” 凌波一怔,“你所说这般通天手段,在‘六天’界恐怕无人能做到。” “小师傅就做到了!”话脱口而出,周末也愣住了。难道小师傅来自异界或者跟本不是人?女鬼!寒潭撞鬼历历在目…… 很快,凌波给出答案。“或许是某位异界强者。三千异界,有太多意外。” 异界三千个?周末世界观刷新! 循循善诱下,周末直到此时才了解:自己所处的青州不过是六天界的九州之一,而六天界也不过是三千异界的一隅。三千异界共同组成一个天圆地方的大陆——灵界。 周末心中些许失落,不过转念间又开朗,自己如此安逸的一个人,纵然修为通天,会打破虚空穿梭于三千世界大杀四方吗?答案是否定的。自己的修为无需太强,能自保即可。 洞口起初极其狭隘,才得通一人过,复行数百步,豁然开朗,幽静山谷突兀出现眼前。 皎洁的月光透过盛开的桃花树,洒下碎银般的光辉,斑驳的树影荡漾在清澈见底山泉上。二人沿着狭长的溪流缓缓前行,桃树临溪而栽。风灵一身淡绿长裙,素纱掩面,倚靠溪边桃树下,手捧一本发黄的书卷,眼眸慧黠地转动,晚风拂过,几缕发丝随风轻柔舞动,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满树桃花也随之漫天飞舞,,依依不舍地飘向远方,若有似无的芬芳浮动在空气中,引人遐思。 良辰美景,周末却被强拉回现实。但见一旁凌心眉眼微簇,两腮绯红,娇艳若滴,生涩地抚琴,一曲《霓裳舞》被弹得稀碎……凌心花瓶形象在周末心中坐实。 听着徒有其表的怪声怪气,周末正要调侃,忽然发觉身侧投来一道冷厉的目光,凌波警告犹在耳,周末立刻沉默。 曲终,风灵焚香煮茗,并亲自为三人斟茶。 “我非墨守成规、迂腐之辈,既然我等年龄相仿,此处又并无外人,大可不必拘礼。”风灵比划着说道。 周末盘腿席地而坐,端起茶嗅了嗅,茶香四溢。又瞥了一眼放在茶几上“武功秘籍”,上书“手语”两个烫金大字。 双生子各自正襟跪坐,虔诚敬听。 风灵认真对周末说:“玄天宗道法无数,其中凭借十一门见长:布阵、施咒、禳解、神行、控符、摄心、御物、炼丹、锻体、炼器及辟谷,你愿学那一般?” 周末想方设法终不得见怪癖小师傅风灵真容,兴味索然道:“旁门左道我没得空搭理,就学全这十一门绝技。” 风灵提醒道:“莫要贪多嚼不烂,与我修行,学习御物是必然,余下你任选一或两门。” “飞剑术!”周末斩钉截铁道。 风灵解释道:“御物是指以自身玄炁喂物,日积月累,使之化物心灵相通,最终使用者与物合二为一,物如身体一部分,随心所欲控制。你不知飞剑即御物,自然没有玄兵,我修书予你,明日以作凭证去白虎塔求得一件称手的兵器。” 周末茫然地问:“现在学习御物,将来能达到什么样层次?” 风灵反问:“你的天赋修为如何?” “天赋五重天,未开天门。” 风灵语重心长地说:“假如你想随心所欲御物,那你真应该刻苦钻研。” 周末抬头望天:“现在学习是不是已经太迟了?” 风灵:“只要你心诚永远不算迟的!” 周末:“这样,那就不急了嘛,啊哈哈!” 风灵语塞,凌波错愕。 “如此,那便学习禳解!”周末不假思索,前世作为一名励志成为风水先生的神棍,他对卜卦、算命、占星等招摇撞骗的勾当情有独钟。 风灵不置可否,凌波不可思议。 周末怪异地问:“这又有什么问题吗?” 风灵回答:“禳解属偏门,我不甚精通,略懂皮毛而已。” 周末玩味一笑,突地站起,拍着胸脯自信道:“安啦,自学成才!” 周末倏然起身带起一阵轻风,轻轻地扬起身侧风灵掩面素纱。素纱下,樱桃小嘴不点而赤,眉如翠羽含春,齿如含贝,肌如白雪粉光若腻,五官精致,水灵气秀,唯有半张黑紫臃肿的脸颊显得格格不入。 就这副尊荣能和青州第一美人无双天骄平分秋色?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果然无法揣摩少女心中的真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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