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僵尸新约》 第一章我不是僵尸 我们校园的樱花虽然没有武大的有名,但在我记忆里却是春天最美丽的风景,它们花株非常密集,中间还夹杂着丁香和玉兰,每次从旁边经过,浓密香味甚至让人感觉有些刺鼻,有时这香味中还带着一丝的诡异,就像女人身上的香味一样,既诱惑又深邃,深邃到使用香水的本人都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即使到现在每当想起那段让我记忆深刻的时光,我还总能想起那些樱花和丁香。 我叫江凌,是一名大四的学生,因为我姓江,平时又喜欢吃血豆腐,因此同学们给我起了一个外号叫“僵尸”,我对这个外号非常反感,我小时候跟我师父学过多年法术,师父是我们本地非常有名的道士,是近乎于神一样的人物,他教了我很多厉害的法术,虽然从来没有抓过鬼或者僵尸,但是我相信我的法术水平也是非常高的,如果真遇到了邪祟,瞬间剿灭不在话下。 小时候有一个同学说我像僵尸,被我打得满地乱滚,并且每次见到他我都会揍他,后来他找他哥来报仇,他哥比我大好几岁,也比我高,我打不过他哥,但是他哥就是没办法把我给打服了,每次打完我,转身要走的时候我都会再冲上去扯住他的衣服和头发,死命不放,衣服被我扯烂,头发也被我扯下来一大撮,晚上回家他妈妈又会揍他,没几次他们哥俩就都老老实实的了,见我都躲着走。 但是惹了我就没那么容易摆脱,之后只要我见到他们俩,我会当着他哥哥的面,揍他弟弟,他弟弟就会大喊:“我说过多少次啦,你不是僵尸,放过我不行么?”,他哥只敢拉着我,却不敢动我一下,他哥哥这时会大喊:“别打他了,他错了…”,他弟弟就哭着道歉,现在想想当时很好笑。 我还记得他们哥俩叫王兵、王亮,人称哼哈二将,后来电话中,母亲告诉我,他们兄弟俩淹死了,我很惊讶,他们哥俩是有名的游泳健将啊,怎么会被淹死呢?我妈说他们俩比赛水下憋气,看谁憋的时间长,结果哥俩三天三夜没上来,后来被村里人给搭网捞上来的,上来的时候,哥俩还保持着手捏着鼻子的姿势,我听后很感慨,对当年自己的行为有些懊悔。现在是一名大学生是文明人了,不能再随便动手了,但是我真的不喜欢这个外号。 公元2007年夏,这是我们在大学的最后一个学期,我的专业是生物医学工程系,今天的下午的第一节课是把上次布置的课堂作业在全班进行展示,其实是一种社会的演讲锻炼课,大家都是要面临找工作的处境了,这些社会实践的能力,是必须要锻炼的。 除了老师之外,大家都有点紧张,因为演讲的机会并不多,但是我感觉黄胖子这个家伙从生下来就不知道什么叫紧张,没事就上台讲一大通,有好几次还讲上了评书,老师竟然几乎每次都让他讲完,班里的妹子们,更是对他情有独钟,几乎成了系里的男神。 今天不一样,不是他的专场,所以他上台前,王燕老师跟他说:“今天不要发散啊,因为每个人都要讲,一个人十分钟,时间到了就下来,听见没?”,黄胖子嬉皮笑脸的答应着,看着黄胖子是点头哈的模样, 但是我感觉他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果然黄胖子一开口,就语出惊人,王燕老师留的作业是“现代技术如何准确的实现生物识别。”,黄胖子给出的题目却是“如何识别吸血鬼和僵尸”,黄胖子说完题目以后,同学们竟然清一色的把目光投向了我,我有些反感,对讲台上的黄胖子说:“僵尸你大爷,你不如说说,怎么鉴别天蓬元帅如何?”,同学们哄堂大笑,老师提醒我,不许影响别的同学演讲,我前桌的陈静拍了我一下让我别激动,我摊开双手,很无辜的样子对黄胖子说:“继续你的表演吧。” 黄胖子嘿嘿了两声,撑起他那像怀孕了的大肚子,肚子外边是跟他年龄很不符合的老头衫,他带着厚重的喘气声,两片肥嘟嘟的嘴唇开始蠕动:“大家对僵尸一定会感到非常新奇对吧,但是我想跟大家说,僵尸其实非常普遍,有可能在我们班里就有。我们被电视上的僵尸片骗了好多年了,僵尸并不是那样的,他们跟我们人类一样,可以在白天跟正常人一样行走,不怕太阳也不用蹦”,说道这里胖子的肥大身躯竟然学着电视里的僵尸蹦跶了一下,整个讲台都泛起了一层轻灰。 胖子继续说道:“那么我们该如何辨别僵尸呢?据我所知,僵尸有一个特点是我们所熟知的,就是僵尸喝血,这个不是传言是真的,如果你们发现周围的人谁喜欢血或者跟血有关的食物,那么你要注意了,他很可能就是僵尸。”,黄胖子唾沫横飞的讲了20多分钟,才不得已被老师终止。 轮到我上台,我临时改变了注意,不讲我准备好的课件了,我从兜里拿出一张符纸,念了一个符咒手一抖,符纸开始燃烧,老师和同学们无不尖叫,这一刻我感觉我的威名会超过黄胖子,我拿着符纸对台下说:“看到没?这是纯正的法术,要说我是道士还差不多,可以抓僵尸,但是我不是僵尸”,这时在台下的黄胖子惊讶的合不上嘴。 第二章校园鬼影 周六的一个下午,我正在学校里的网吧制作自己的简历,这个网吧上网便宜2块钱一小时,但是很吵烟味也很大,几个感觉不像学校里的混混叼着烟在那一边玩着CS一边吵吵喊喊的,我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了,简历没写一会,收到黄胖子的短信,约我一起吃晚饭,说请我在学校的留学生餐厅吃大餐。黄胖子的家庭条件很好,经常请我吃饭,我们其实是非常好的朋友,只是上次课上非常想揍他。 我到了餐厅以后,看见黄胖子已经点好了几个菜在等我,其中有一盘我最爱吃的血豆腐,黄胖子用肥胖的脸蛋子冲我一笑说:“哈哈,哥,上次的事别介意,我这嘴就是喜欢瞎说,逗妹子们开心呗,要不我长成这样还不得终身单身呐,别生气了。” 我假装还是有些生气,打算借此敲诈黄胖子一下,对他说:“哪有这么容易就原谅你啊,只请我吃一顿饭肯定不行,你看看怎么再补偿我吧?要不我还是给你下个符咒吧。” 黄胖子一听,有点紧张了,随后又换上笑脸对我说:“别呀,哥,咱俩多少年的交情了,你能因为这点小事生我气么?对吧?作为补偿,我今晚请你在礼堂看场话剧,怎么样?”说完不忘补充跟我说,女主角是陈静。 陈静是我们班出了名的才女,长了一张景甜脸,做事干练还经常组织班级活动,最重要的特点是唱歌非常好听,大二的时候在学校的中秋晚会上唱了一首《宁静的夏天》,让我这个对男女感情一窍不通的生瓜蛋子彻底的动了心,但是她早已名花有主。 我知道陈静参加了学校的话剧团,但是还真没有看过她演出的话剧,黄胖子知道我喜欢陈静,所以特别跟我说了陈静主演的事,没想到陈静她们的话剧团这么有名,竟然开始卖票了。 我给陈静发了条信息,说晚上要去看她演的话剧,陈静给我回信息:“好啊,非常欢迎大法师能莅临,今晚我们演的是歌剧《鬼影》,跟你的行业还挺有关系的,呵呵”,我明白她说的“行业”指的是我说的“法术”。 我跟胖子在去礼堂路上的时候,天色已渐黑,路旁亮着昏暗的路灯,播放器中放着轻缓的轻音乐,是神秘庄园的《sleep song》,胖子又开始滔滔不绝的给我讲了起来,说这个礼堂挺邪门的,据说有好几个人在礼堂没人的时候,听见里边有男人唱歌,我知道胖子又开始犯话痨的毛病了。 我刚想制止胖子让他歇会,话还没出口,隐约的看见旁边丁香花丛里一个高大的人影,看不清他的脸,但是看见了一个犀利的眼神,他跟我对视了一眼便闪入花丛之中,我也快速踏入丁香花丛,但是人影已经消失不见,没有任何痕迹,只是丁香花的味道更浓郁了,浓郁到我有些眩晕。胖子追过来,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催促他赶紧去礼堂,话剧要开始了。 学校的礼堂非常古朴,应该是学校最早的一批建筑,老旧的翻板椅子,油漆有些斑驳,但是仍然不影响它的恢弘的气势,礼堂的穹顶很高,上边有少数民族的花纹雕刻很有韵味,过道两旁放着《鬼影》的宣传海报,看到海报上的人物,我心里一震,海报上有一男一女,女主角就是陈静,男主角带着面具,看不清脸,但是他的穿着,跟我刚才看见的黑影人非常像,说不出哪里像,应该就是我的直觉吧。并且面具后边的那双眼睛我记得非常清楚,一模一样的犀利,好像能穿过面具,让我再次眩晕,黄胖子拉了我一下说:“江凌,走啊,要开始了”,我这才回过神,进了演播厅。 陈静穿着一身白色的晚礼服,略显瘦弱但非常漂亮,跟《鬼影》里的女主角气质很匹配,这种歌剧几乎是从头唱到尾,我非常担心陈静,想她的嗓子是不是会疼,但是也被她的声音所折服,真是太好听了,她扮演的女主角在恶魔的指导下,演唱的水平不断提高,他跟剧中恶魔的合唱把我被震撼到了,但是随即产生了一种嫉妒的心里,嫉妒那个演恶魔的人,他能和陈静如此的接近而我却不能。突然我的心里一紧,我看见了那个熟悉的眼神,就是扮演恶魔的男主角眼睛发出来的,我发现他也开始注视我,有好几个瞬间因为看我,他和陈静的配合竟然慢了半拍。 后半场的演出我几乎没看,一直关注着这个人,思考他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演出结束以后,我快速地冲进了后台,看见陈静和男主角等人正在卸妆,演员们见我进来很诧异,我直接走向扮演恶魔的男主角,一用力竟然把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问道:“你到底是谁?接近陈静有什么目的?” 男主角一把推开我,冲我大吼:“你有病啊,给我滚出去…” 陈静上前来拉住我说:“江凌,你干嘛?他是艺术系的古伟老师,咱们学校很有名的,你干嘛呀?赶紧回去,别在这闹!”,陈静又跟赶过来的黄胖子说:“胖子,赶紧把他带回去。” 这时我突然发现这个古伟老师的眼神,跟我在丁香花丛中和舞台上看见的那个鬼影不一样,古伟老师的眼神发散瞳孔发黄,没有那个鬼影的眼神那么犀利,并且一点也不深邃,我有些迷茫的僵在那里,这时来了好多保安,强行把我跟黄胖子推出了后台,警告我们赶紧离开礼堂,在我就要离开礼堂的时候,眼角余光又看见了那个鬼影,他在舞台幕布旁边一直盯着我,我想回去再探个究竟,却被胖子和保安给推着离开了礼堂。 第三章鬼影缠身 自从上次搅闹了陈静的话剧后台以后,我没再去看过陈静的演出,虽然有点担心她,但是毕竟只是同学关系,况且上次的事多少让我感觉有点尴尬。 这段时间,我几乎总在网吧里,跟旁边那群吵闹着打CS的人不一样,我不是泡网吧玩游戏,而是在发简历,疯狂的群发,工作太难找了,多发一份简历,多一个机会。就在我聚精会神发简历的时候,收到了陈静发给我的短信:“有时间吗?晚上8点钟,在点点咖啡厅见面?”,我有些疑惑,但还是回复信息:“好,晚上见。” 到了咖啡厅以后,看见陈静在临近窗户的一个位置坐着,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让人感觉她更瘦弱了,我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陈静黑眼圈有些重,我问她:“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还生我气么?上次真是不好意思。” 陈静喝了一口咖啡,看着我没说话,我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忧郁和恐惧,我再次问道:“陈静,怎么了?” 陈静有点艰难的对我说:“江凌,你最近有时间么?你能送我回家么?我演出结束以后,从学校回家的这段路,有点害怕。” 我突然明白了,我看到的鬼影,陈静也一定看到了,我问陈静:“是不是那个人对你做什么了么?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对吧?” 陈静端着咖啡的杯子,说话开始有点颤抖:“我最近总是梦见一个看不见脸的男人跟我一起在舞台上演戏,很害怕,但是挣脱不了,每天早上醒来感觉特别累。” 从大一开始,认识陈静四年了,她给我的印象一直是开朗干练,第一次看见她这么脆弱,不禁心生怜悯,我问她:“只是一个梦,你怕什么?” 陈静把手放到我的手上,我曾经幻想过很多次跟她牵手的场景,在学校的樱花树下散步,而此时我没感觉到电视里说的触电的感觉,却从她手上感觉到了一丝彻骨的寒意,我几乎打了一个冷战,陈静的声音更颤抖了,有些急促的说:“不只是梦,我每次演出回去的路上,后面都有个人跟着我,那不是感觉,是真的有人在后边跟着我,我不敢回头看,我上车以后,他就在后排座位上一直跟到我家,我在后车镜里能看到他,江凌,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的眼神很恐怖,我睡觉以后他就进入我梦里…” 陈静几乎哭着说完这些话,我问陈静:“他是不是身材高大、偏瘦,眼睛深邃,脸是模糊的?” 陈静点了点头,眼睛里的泪水不断的滴在我手上,带着哭腔对我说:“江凌,你那天也是为了追他对不对,你不是会法术会捉鬼么?帮帮我好么?我感觉我的灵魂,正在被他一点一点的给抽走,江凌,你救救我。” 看见陈静的精神状态已经近乎崩溃,身体在不断的抽动,我有些气急败坏,对那个鬼影竟然有了杀心。这个咖啡厅非常安静,旁边几个邻桌都是成对的情侣,看见我们这边女生在哭男人在生气,都诧异的看着我们。我也喝了一口咖啡让自己情绪平复了一下,对陈静说:“你不用担心,我最近也没啥课,天天在投简历找工作,你每次演出完毕后告诉我一声,我送你回家,放心吧,我会法术,等我抓到他会狠狠的揍他一顿给你出气。” 陈静听我答应了她,显得有点兴奋,用力的握了一下我的手说:“谢谢你,江凌。” 此时我见她的眼泪已经铺满了那张消瘦的脸,我抽了一张纸巾,在她脸上擦了几下,对她说:“那就别哭啦,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你有事的,好不?” 陈静重重的嗯了一声,眼神里满是感激,在此后一段时间里,我们相对沉默的喝着咖啡,但是气氛却一点也不紧张,她问了我一些投简历找工作的情况,到了晚上9点左右,我跟她说:“今天挺晚了,我送你回去吧。”,陈静点头答应了。 我们路过她从礼堂到校外停车场的那段路,一旁是高大的学校院墙,墙是纯白色的,上边有很多学生们画的涂鸦,另外一边是我们学校校外试验田,里边种的是玉米,有微风吹过,玉米地里发出飒飒的声音,路灯惨白的照着,旁边墙上的涂鸦显得更加诡异和深邃。突然感觉走过无数次的这条路,在晚上走起来怎么有些恐怖呢? 陈静往我身边靠了靠,攥着我的胳膊,脚步有些急促的往前走,我让她别怕,陈静问我:“为什么你总是那么自信,而且胆子那么大?” 我沉思了一下跟她说:“我没见过我父亲,跟着妈妈一起长大,父亲给我留了一封信,很简单的几句话,但是我看过很多遍,对我影响很大。” 她好奇的看了看我,她此时的恐惧竟然消散了很多,问我:“你父亲的信里写的是什么?” 我嘴角有些上扬,对陈静说:“保护母亲,去无畏的战斗,他会守护我们俩。” 其实我小的时候不太懂上边的意思,上初中的时候,有一次我问我母亲,什么叫“无畏”,母亲说父亲曾经跟她说过,无畏就是:“神若不正,杀神,鬼若不道,灭魂。” 陈静听了以后问我:“那你父亲去哪了?” 我苦笑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我妈妈也不愿意提起,从小到大习惯了我们母子两个人生活,父亲也就成了一个想象中存在的人。” 我们走到了停车场,在这期间并没有发现那个鬼影,陈静也没有感觉到被跟踪的感觉,她的车非常漂亮看起来应该价格不菲,我们上了车,我坐在副驾驶上,路上行驶期间,我一直注视着后视镜,鬼影没有出现,到了陈静家楼下,我从兜里掏出一张安神符递给了她,告诉她睡觉时带在身,邪祟不能靠近你。看着陈静上楼后,我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学校宿舍。 第四章致命人物 第二天早上,我还没睡醒,就收到陈静的短信:“我昨晚睡得很好,没有做噩梦,谢谢你江凌,你真是捉鬼大师,下周三晚上我有演出,到时候你别忘了送我回家,谢谢。” 我看了短信,回复了条消息:“好的,到时我在礼堂门口等你演出完毕。”,放下手机我打算再睡一会,就看见胖子肥厚的手掌和肉嘟嘟的脸,一边推我一边急促的说:“江凌,快起来,明德楼有人跳楼了,是个美女,**都摔出来了,快去看看。” 我激灵一下就爬了起来,急切问胖子:“哪个系的?叫啥名?” 胖子喘着粗气说:“艺术系的白富美姜晓白,快点,去看看不?” 我爬下床,几下就穿好了衣服,跟胖子去了明德楼。明德楼是一个“凹”字形的楼体,是我们学校最高的建筑。我们到了以后看见中间最高的那栋楼下已经围观了好多人,我和胖子凑上去,前边警戒线中间躺着一具女尸,就是胖子说的那个姜晓白,她的头发很长盖在脸上像四周成散漫状,腹部和大腿的衣服已经被巨大的惯性摔得爆裂,白色的**和暗红色的血液已经凝固在一起,死状极为惨烈,几个法医拍照后,进行各种检测,之后把尸体台上了救护车,围观的同学仍然没有消散,叽叽喳喳都是在谈论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跳楼。 第二天,学校的告示栏里贴出一张通告,通告非常大,几乎占据了通告栏的一半,上边的内容大概意思是:“近期有学生晚间外出被抢劫,并且造成了严重的后果,希望同学们,尽量减少外出,避免发生危险,学校近期也会进行出入人员严格管控。”从周围同学的议论中,得知通告里所指的就是跳楼的那个女生。我突然有了一个恐怖的猜测,但是在脑中稍瞬即逝,感觉没抓住什么重点。 周三下午,我拒绝了胖子去体育馆打羽毛球的邀请,把以前师父给我的所有捉鬼相关的物件都给找了出来,一个罗盘一些符纸,还有一只桃木剑,这些东西跟着我到了大学的宿舍,就一直深藏在我的柜子里,还没有露过面,现在看来是他们要现世的时候了。 在我摆弄罗盘的时候,不经意间,从罗盘底部掉落一个东西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我拿起来看了看,是一块吸在罗盘上的椭圆形小铁片,被我碰掉了,上边刻着一个字,看着应该是古代的文字,有点像是“灵”,铁片上有个洞,看来是用来挂绳的,可以带在脖子上,这些东西是我上高中之前,师父给我的一个包里的,不知道是当时装错了还是另有用意。我正想得出神,陈静发来短信:“我已经跟礼堂检票的人说好了,晚上你直接进来,在第一排右边的第一个位置坐着,看完我演出,送我回家。” 看了短信,我笑了笑,回复她:“好的,很荣幸能再次目睹你的风采。” 我拿了罗盘和几张符,其他东西都收回了包里,对付这个小鬼我感觉没必要带上那么多家伙式,即使赤手空拳他也不是我的对手,我特意穿上了我唯一的那套西装,照了照镜子感觉自己是要去面试的感觉,希望能给陈静多留点好印象。 晚上我到礼堂很早,应该是第一个进到演播厅的,偌大的演播厅就我一个人,灯光很昏暗,我拿出罗盘,罗盘上的指针静止不动,这说明附近没有鬼和其他的邪祟。没一会演员和剧务们,上台进行了重要的过场和道具核对。 陈静看到我跟我招手示意,我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她开心的笑了,跟她配合的古伟老师,看了我一眼,一脸的鄙夷和嫌弃,我可以看见他的嘴角张合了一下,没猜错的话,他说的应该是“垃圾”,我耸了耸肩,伸出两个手指放在右边太阳穴上给他敬了一个礼,然后真诚的笑出了声。 今天的演出非常顺利,男主角没有出现上次那么犀利的眼神,只有他那发黄发散的眼神,并且我感觉他唱得比上次也要差很多,不过丝毫不影响他在艺术系甚至全校的男神称号。 演出完毕后,陈静换了便装,上身是职业水蓝衬衫下身是牛仔短裤,她完美的身材在这身衣服的衬托下,彰显的非常迷人,最近她看起来气色好多了,也没有了黑眼圈,走过来叫我:“江凌,走吧。” 我站起身来跟在她身后,她转身看了一下我的穿着,哈哈大笑:“怎么,你这是当保镖的装扮?不过挺帅气的。” 看见她心情不错,也打趣道:“众目睽睽之下,我把校花给带走,要是打扮的跟乞丐似的,岂不丢了你的面子?” 陈静掐了我两把说:“嘴贫,给谁带走啊你,不过说真的,非常感谢你,我最近再也没有梦到那个鬼影,你看我的精神状态多好啊,我现在白天在我父亲的公司帮忙做助理,等到7月份答辩结束后,就直接去他那工作。” 我们一路闲聊,一会就走到了去校外停车场的那条路上,我跟陈静说:“待会你先在前边走,我在这个角落盯着你,有危险我立马跑过来,这样我们可以把鬼影引出来,再抓住他,怎么样?” 陈静有些生气,拉着我的胳膊说:“不好,真有鬼,等你过来,我早就被抓走了,你怎么想的?用我钓鱼啊你?” 我放低了声音跟陈静说:“前几天跳楼的那个女生你听说了么? 我怀疑跟这个鬼影有关,不抓到他我怕还会出别的事,我们毕业可以一走了之,倒是无所谓,那后来的同学呢?” 陈静松开我算是勉强的答应了,但是她让我手机一直保持通话状态,还约定如果她走到了车上鬼影还没有出来,我就去车场找她,陈静的表情看起来不太高兴,但是没发一言的往前走了,我就躲在墙角这个地方看着她,陈静几乎每走几步就会回头看看我,我突然有点懊悔,骂自己是个混蛋,心想陈静的心情此时该有多无助和害怕,看着陈静的影子在路灯下被拉得很长,我有些忍不住想上前去跟她一起去停车场。 就在这时,我看见一个影子从旁边试验田的玉米地里缓缓的走了出来,开始跟着陈静,我心一紧,这时在电话里我听见了陈静颤抖的声音:“江凌,好像他来了,背后有人跟着我,我好怕。” 我远远的看着陈静此时开始小跑,说话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我刚想告诉她,别怕我来了,话还没说出去,就见那个影子快速的跑了上去,卡着陈静的脖子拖入了玉米地,手机里传来了几声嘈杂,随后就是陈静大叫:“江凌,你快来啊。” 我疯一样的冲着刚才陈静被拖入的玉米地里跑了进去,玉米秸秆太高了加上又是黑天,进去后视线完全被挡住了,几乎什么也看不见,我乱闯了一会,发现后边有一个屋子,看起来像是看管这片地的人住的,屋子前边是一块很小的空地,有微弱的灯光,勉强可以看见事物,陈静正在被一个一身绿色迷彩的壮实中年人卡着脖子,准备往屋子里拖行,陈静看见我出现了,冲我大喊:“江凌,快救我。” 那个中年男人一惊,从腰间抽出一个一尺多长的匕首,往陈静的脖子上一横,刀刃已经接触到了陈静的脖子,陈静立马不敢出声了,我大声呵斥:“你是人是鬼?” 那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很也有些紧张,手一直在发抖,黝黑的脸已经开始扭曲,表情穷凶极恶,沙哑的声音喊道:“别废话,赶紧把钱和手机全拿出来,要不今天我把你们俩全弄死。” 我快速地从兜里拿出一张符纸,嘴中念到:“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赦”,符纸立即燃烧了起来,我随手往中年男人的方向一甩,中年男人钳制着陈静往后退了一步,愣了一下,随后拿起他的刀,在陈静的脸上划了一个口子。鲜血瞬间就淌了下来,陈静歇斯底里的大喊了一声“啊~” 中年男人喝斥她:“闭嘴,赶紧给钱,要不我再来几下,看以后谁要你?” 我这时已经明白了,刚才我有点紧张过度了,这是一个大活人,不是什么邪祟,但是这样更棘手了,我没带钱,我得想办法拖住他,找机会把他制服,我接嘴到:“我要,你别伤害她,我要她。” 这时陈静竟然冷静下来了一些,对着我说:“我有未婚夫啊。” 我一边想着怎么应付劫匪一边对陈静说:“他不要了,我就要。” 陈静声音开始又颤抖的对我说:“赶紧先救我啊…” 我随口说出来了心里真实想法:“我这不正在想办法么。” 劫匪看我们俩有来有回的对话,大怒的说:“你们给我闭嘴。” 他又拿起他那把匕首,准备在陈静的脸上再划一个口子,我失声喊道:“别…” 我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一阵冷风急速的吹过,玉米地里的秸秆啪啦啪啦的响了几声,随后就见劫匪卡着陈静的手臂开始缓缓的张开,手上的刀,也停在半空,没有落下来,整个人像是被人给提了起来,脚离开地面不断的乱蹬,看起来是想要挣脱,但是他办不到,这时陈静得以解脱,快速地跑到我这边。 陈静拉着我说:“赶紧跑。” 我把陈静挡在我身后,看着劫匪说:“看看怎么回事,今天必须抓住他,省着他再害别人。” 我突然感觉我手里的罗盘有了动静,拿到手掌上一看,指针不断抖动,指向劫匪的方向。陈静拉着我的胳膊,颤声的跟我说:“他来了…” 一阵浓郁的丁香味道,随之扑鼻而来,随后我们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单手提着劫匪,正是校园那个鬼影,劫匪拿着刀的手胡乱挥舞,随后竟然大喊救命,我第一次听见那个鬼影开口,在模糊的脸庞上发出犹如地狱传来的男低音:“你伤害了她,你本就该死,谁也救不了你。” 鬼影用他那犀利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我冲着鬼影说:“你别杀他,把他交给我,他应该由法律来判决。” 鬼影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我的世界里没有法律,他杀人了就该死。”他身影非常高大,比劫匪高出了好多,劫匪被他提着除了手脚能胡乱挥舞,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鬼影握住劫匪拿刀的手,咔嚓一声,劫匪的手骨断裂,随后劫匪自己右手拿着的刀缓慢刺向自己心脏,鲜血大股的往外淌,劫匪竟然发出了啊啊啊的哭声,我赶紧用手把陈静的眼睛捂住,要不然这会成为她无法忘却的噩梦,最后劫匪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了。 鬼影看着死了的劫匪,把尸体一甩,抛出去了很远,尸体瘫软的依靠在了房子的墙上。鬼影犀利的眼神又看向了我,说道:“伤害她的人,都该死。” 第五章我很无辜 我盯着鬼影,手上已经抽出一张符纸,刚要念法咒,这时周围想起了警笛,随后旁边的玉米地中窸窸窣窣,开始有人涌动过来,鬼影哼了一声,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浓重的丁香花味夹杂着血腥味,闻起来让人作呕。 警察成扇面的形状包围过来,他们手里的强光手电,让我们睁不开双眼,一个警察带着扩音器,不断重复:“所有人抱头蹲下,所有人抱头蹲下,听从指令…”,陈静拉着我蹲下,我问是不是她报的警,陈静说不是。 几个拿着防爆盾和防爆叉的警察,向我们靠拢过来,冲我们说:“手放到头上,缓缓起身”我们只能照做。 这时一个稍微年长的警察把枪放进枪套,走过来询问我们:“你们是这学校里的学生?我们应学校要求,近期在此巡逻,听见你们这边有喊叫的声音,这是什么情况?底发怎么回事?你们谁来说一下?” 陈静被刚才的惊吓还没有缓过来神,我指着那边死了的劫匪对警察说:“她被那个人给拖到这里来了,我是过来救她的。” 一个年轻的警员跑过来对年长的警察说:“头,那个人被刀刺进了心脏已经死了,我打电话叫了法医过来。” 那个被称为头的警察对我们说:“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随后又对刚才那个警员说:“围绕着血迹5平米左右的范围,拉上警戒线,保护好现场。” 我们走近那个劫匪,看见他睁着双眼,眼睛里流着鲜血,仍然保持着恐怖的表情,像一滩猪肉一样瘫软在墙角下,陈静已经开始干呕,我拉了一下她,她转过身去,领头警察问我:“他怎么死的?” 我一时竟然语塞回答不上来,我嗯了一下说:“被刀捅死的,刀慢慢的插入了他的心脏,他就一直在那挣扎,最后血流干了就死了,然后被扔了过来。” 领头的警察眼光差异的看着我,对我说:“那是谁杀的他?” 这问题,我更没法回答了,嗯了半天,说:“这个不好说,反正不是我。” 领头的警察把眼光转向陈静,陈静刚转过身,惊慌的说:“也不是我,我是被他给劫过来的。” 领头的警察问我们俩:“刚才他死的时候,还有别人在场么?” 我和陈静几乎同时的回答:“没有。” 领头的警察嘶了一声,对所有人说:“这事看起来还挺麻烦,小刘你带着这俩实习生在这善后,其余的兄弟回警局,你们俩得去一趟警局配合我们调查。” 领头警察带着我们俩上了他的车,我们俩在后排坐着,他开的很慢,路上还跟我们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天,我第一次感觉原来警察这么友善,他问我们是大几的学生,老家都是哪里的,还提醒我们给家里发个信息,说今晚回不去了,让家里别担心。我余光看见陈静给他爸爸发了一条消息,说今晚在学校宿舍住不回家了,她看了我一下,我摊了摊双手,表示我不用发。 到了警察局,我和陈静被分开两个询问室,我不知道陈静那边的情况,进了询问室,等了好一会,进来一男一女两个警员,男警员跟我说:“本次我们是针对该案情的正常询问,全程有监控和录音,请你放心。” 我点了点头说:“我没啥不放心的,你们问吧。” 男警员先问了一些基本信息,我都一一作答, 之后男警员说:“你说说今晚的情况吧,能从头到尾的叙述一遍么?” 我从我和陈静离开礼堂开始说起,把事情完整的讲了一遍,说完后,那个男警员问我:“请把杀劫匪的那个人特征详细的描述一下。” 我犹豫了一会说:“看不太清,他比较高,脸看不清,说话声音比较低沉,最有特点是眼睛非常深邃。” 男警员又问我:“杀完劫匪后,他去哪了?” 我回答说:“看见你们来了,他就消失了。” 男警员继续问:“怎么消失的,跑了还是藏起来了?” 我回答说:“都不是,他是只鬼,消失对于他来说很容易。” 男警员有些恼怒,声音开始变大说道:“你瞎扯啥?还是个大学生呢,又鬼又神的。” 我也有些生气,没好声的说:“你让我说,说了你又不信,爱信不信。” 这时一旁记录的女警,示意刚才那个男警察别太激动,随后她开口对我说:“同学,你也别激动,不是不信你,在真相出来之前,我们也有权利进行任何假设,我问你一下,你今晚跟那个死者也就是劫匪,有过肢体接触么?” 我冷静的回答道:“没有,他挟持陈静的时候,我很想杀了他,但是我没成功,我怕他狗急跳墙伤害陈静,他被鬼影给杀死了,也算是罪有应得。” 女警看了我一眼说:“除了法律没有人能决定别人的生死,你的情况我们也都了解了,今晚你还不能走,明天我们再看情况,希望你能配合。” 我摊了摊双手回答:“没问题,这里比我们宿舍还宽敞点,虽然没床,我可以睡这个沙发,也是极好的。” 男警察瞪了我一眼跟着女警察走了出去,我有些担心陈静,就给她发了一条消息:“你还好么?”,等了好久都不见陈静回复我,半夜两点钟左右,我困的不行,迷迷糊糊的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大概8点多,那个男警进来喊我:“你可以走了。” 我睁开眼睛,跟他说:“这么早啊,昨晚都没睡好,两点多才睡。”说着我打了个瞌睡。 男警不解的看看我,不耐烦的跟我说:“爱走不走,你女朋友在外边等你呢。” 我一下子爬了起来,穿好外套,出了询问室,看见陈静和一个50多岁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在等我,旁边还有昨晚的那个领头的警察,陈静看见我出来了,向我招手,我朝他们走了过去,那个领头的警察看了我一下,又露出亲和的微笑,对我说:“睡的还好吧?” 我打了个瞌睡回答说:“还行,沙发有点硬。” 我又看了看陈静,问她:“你还好吧?” 陈静冲我挤了两下眼睛,她指着那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对我说:“没事挺好,这是我爸。” 那个中年男人并没跟我搭话,对领头警察说:“谢谢,马警官,我们可以走了么?” 我这才知道,这个领头警察姓马,马警官看着我和陈静说:“情况我们已经基本都了解了,匕首上的指纹除了劫匪自己的没有其他人的,所以你们暂时都没有嫌疑,不过要保持通信,随叫随到,明白了吗?回去吧。” 陈静的父亲开车,陈静坐在副驾驶,我在后排座上,陈静跟她父亲说送我回学校,此后大家一路无话,气氛略显沉闷。 第六章恶鬼符 5月7号劳动节七天小长假过后的第一个开学日,我们正在上就业指导课,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来电,我接通了发现是马警官的电话,他让我明天跟学校请个假来一趟刑警队,并且嘱咐我跟陈静一起。 第二天我约了陈静一起去的刑警队,马警官的办公室里,还有一对夫妻,和我们学校的保安队长,马警官跟我们介绍说:“这是姜晓白的父母。” 我看见两位极度憔悴的中年人,姜晓白的母亲坐在椅子上,歪着头靠在墙上,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看起来刚哭过,或者随时会再哭,他父亲看起来更伤心,一直拿着一块湿巾擦着眼泪。 马警官看着我们说:“案情已经基本清晰,我来说一下,希望两位不要太过于激动,凶手叫吴强,今年35岁,在本市生活了10多年,有时会在工地做工,据工友反应,精神偶尔不太正常,案发之前,他已经在学校的旁边试验田的玉米地的那个房子里生活了近一个多月,你们的女儿是第一个被害者,被抢劫以后又被拍裸照威胁,我们在嫌犯的手机中找到了证据,她坠楼应该主要是这个原因,至于陈静和江凌你们俩,情况你们比我更清楚,我就不多说了,目前判断凶手是精神病发作自杀,被告已经死亡,案件没法公诉,今天跟各位通报一下案情的阶段进展。” 我们走出刑警队的时候,听见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声,夹杂着喊叫声:“晓白啊,你回来吧,晓白呀…” 陈静开车送我回学校,一路上我们俩的心情都很低沉,快到学校时,她抢先打破沉默对我说:“别忘了,这周三晚上送我回家。” 我眨了眨眼睛问她:“凶手不是都死了么?你还用我送么?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陈静停下车,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我要是没订婚的话,我就嫁给你,但是我已经订婚了。送不送我,你自己考虑一下吧,而且你知道,那个鬼影才是我最害怕的东西。” 我下了车,从车窗探进去头对她说:“不嫌弃我菜的话,那就周三晚上见,我挺喜欢听你唱歌的,别忘了跟门口的检票员说一声。” 我回到宿舍,发现胖子正在拿着我的包里的那块椭圆形的小铁片仔细的端详着,我伸**了过来,问他:“我的东西,怎么在你这?” 胖子一脸委屈,人畜无害的害说:“就在你柜子下边捡到的,这是什么呀?看起来像一个护身符,你怎么不把它带上呢?” 我再次仔细的端详这块小铁片,发现他的确不寻常,五月的南方,室温已经很热了,但是这个铁片放到手上,有彻骨的寒意,无论怎么都捂不暖它,胖子凑上来跟我说,他拿着这铁片也会感觉浑身泛起寒意。 在黄胖子的怂恿下,我找了一根红绳,把这个铁片挂在了我脖子上,刚挂上去的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寒意来袭,我被这股寒意凉的开始眩晕,眼前开始变成一片绿色,胖子的声音和脸开始离我越来越远。 我眼前出现了另外一个景象,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我周围有好多奇怪的人围着我,周围还有好多尸体,在我们这群人的外边,被更多到人群包围着,看起来我们双方是在对峙。 一个被蓝色光球罩着的人被闪电击中,还有很多闪电朝我们快速地移动过来,闪电经过之处的人,成片的倒了下去,没多久我也被一个闪电击中,我大惊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胖子在吃惊的看着我。 胖子担心的问我:“哥,哥,咋了?你眼神怎么这么恐怖?” 我缓了缓,问胖子:“我刚才怎么了?” 胖子的表情略带恐怖,跟我说:“刚才你眼睛和身上的那个小铁片同时发出绿光,并且眼睛有一股很浓的杀意,我都不敢看你那眼神,你就这样发呆了好一会了,我都要去喊人了。” 我跟胖子说我刚才出现幻觉,胖子问我是不是最近劫匪的事搞得太紧张了,我摇摇头对胖子说:“可能是最近找工作太累了,我睡一会,你先去忙吧。” 胖子转身要走,猛转过身来,伸手抓住我刚才带上的那个小铁片,紧张的说:“江凌,这玩意不会不干净吧,要不赶紧扔了它。” 胖子说着就要把铁片从我身上拽走,我突然感觉胖子身上散发着一种邪恶的煞气,竟然隐约能看见他头上出现了两个鹿角,我一把推开他,冲着他大声说道:“别动,再动我不客气了。” 胖子愣了一下,头上的鹿角消失,看起来已经恢复正常,他苦笑着脸看着我说:“哥,别激动,你这是咋了,一惊一乍的?不行的话,去学校的医务室看看去,好不?” 我感觉我刚才可能把胖子吓着了,回了回神,缓和了口气对胖子说:“没事,这铁片可能是我师父故意留给我的,有特别的用意,我得带着它好好研究一下。” 胖子嗯了两声,对我说:“哥,你要是累就睡一会,我待会把晚餐给你带回来,我先走了哈。” 胖子说完转身出了宿舍,我突然感觉真的有点累了,坐在床上又拿起身上的铁片开始仔细的端详,没感觉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看了一会,感觉实在太困了,斜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7点多,看见床旁边的桌子上有两个餐盒,不用多想,一盒血豆腐一盒米饭,不过跟往常不一样的还有一个纸条,是胖字留的言:“看你睡得挺香,醒了记得吃饭。” 我的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心想人生难得一知己,有胖子这样的朋友,也算是我没白混,昨晚睡到现在没吃饭,我还真有点饿了,于是我狼吞虎咽把两个餐盒打扫干净。我穿上我唯一的一套运动装,准备开始晨跑,说是晨跑,其实我另有目的,我随手把瑞士军刀放到我的裤兜中。 校园的清晨安详宁静,学子们还没起来活动,草坪中拖着水管的环卫工人正在浇水,他们看起来比学子们更勤快,一股夹杂青草的泥土味冲进我的鼻子里,我很庆幸我跟这些环卫工人一样的勤劳。我围绕着外环路开始晨跑,跑了几圈后,环卫工人差异的看着我,问我怎么不去体育场跑,我告诉他们,我喜欢一边跑一边闻着花香。 环卫工人们都离开之后,我来到上次傍晚看见鬼影消失的那株丁香树旁边,我仔细的端详着这株丁香树,它比别的丁香树要高上一节,很是突出,并且花瓣显着也略大于其它树上的花瓣,它散发的香味让我有些窒息,心里暗想:“你果然有问题。” 掏出我的瑞士军刀,半跪在地上,快速地在花株下边往下挖,抛起来的黄土溅了我一身,我没有去理会身上的土,继续玩命的往下挖,不一会就被我挖了一个大坑,突然刀子卡在了一个硬物上,我把手伸进去,用力往上一拽,一节骨头被我整根的拉了出来。我用随身携带的朔料袋子把骨头装了起来,缠绕了几下放在我上衣的内兜里,又用脚把土踢回坑里,左右看了一下,快速地逃离现场,我感觉我怎么跟做贼一样,又没偷东西,于是心安理得的漫步往回走。 我们宿舍算我和胖子一共七个人,临近毕业,大家实习的实习,上班的上班,几乎都不在宿舍住,就我和胖子一直没找到工作,胖子家离得近,也很少在宿舍住,所以这宿舍现在快要成我的单间了。 我拿着那块骨头,把它放在地上,看起来这是一块小腿骨,由于时间久远,骨头上已经有很多裂痕,我用哑铃几下就把它敲得粉碎,并且在地上开始摩擦,倒腾了将近半个小时,地上有了一些骨粉的细末,我把骨粉的细末筛选出来拌上朱砂,开始在黄表纸上画符,骨粉还是有些粗糙,勉强画了四张符,就再也没办法用了。我把四张符小心的晾干收好。 这方法是师父教我的独门手艺叫“恶鬼符”,必须要用死鬼本身的骨头做符引子,只要符纸一抛出去,恶鬼就会自己把符纸给吸过去,粘到鬼身上,朱砂的阳刚之气会瞬间爆燃,对鬼的伤害非常大,我心里想到那个鬼影的惨样,我嘴角竟然不自觉的翘了起来。 第七章鬼影再现 周三下午,我在宿舍里刚换好衣服并且把四张恶鬼符,叠好放到我的裤兜里,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是陈静发来的短信:“演出剧本有改动,我今天早到礼堂一会,你要是没事也过来吧。” 我快速按动手机回复她:“我下午没事,一会就过去”。 发完短信,我随手把罗盘也放到我兜里,穿上我“相亲”用的西装直奔礼堂,这次检票的人认识我了,直接让我进去。 进到礼堂中,看见舞台上有几个女演员跳来跳去的,一边跳一边唱,没有观众时,我突然感觉她们这样自顾自的表演还挺滑稽,站着发愣的看了一会,她们停下了,一个娇小女演员看见了我,脸上泛起微笑,对我说:“你是江凌同学吧?陈静在后台呢,她让你来了过去找她。” 我从侧门径直的走进了后台,后台此时只有陈静和上次被我从椅子上扯了起来的古伟老师,陈静看我走进来,对我说:“江凌,你来啦,这是古伟老师,你们见过的,因为误会上次你还要打他,这次正式的给古老师道个歉吧。” 我瞬间头大,心里有点不舒服,心想陈静同学,你让我早点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给他道歉么?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古伟毕竟是老师,基本的尊师重道的礼仪还是应该有的,况且上次我的确不分青红皂白的要打人,虽然有特殊情况,但是别人不知情的情况下,都会认为我是不对的。 我给古伟鞠了一躬,诚恳的说了一句:“古伟老师,对不起,上次是我错了。” 古伟板着一张脸,僵硬的对我说:“作为一个学生,做事儿要文明点,明白了么?” 我心里有一丝不爽,心想作为老师您这胸怀也不怎么宽广,旁边的陈静看着气氛有点尴尬,于是接过了话茬:“古老师,江凌跟他师父学过法术,我上一段时间总做噩梦,他给了我一张符,我放在身上之后再也不做噩梦了,您不是最近也睡不好么,让江凌也帮你看看?” 古伟老师的表情略显沉疑,他看了一眼陈静,转过头来又看向我,开口问我:“你真会法术?你帮我看看,我最近失眠得厉害,演戏的时候总有些恍惚。” 他的怀疑口气让我非常不爽,我伸手拿出那四张符,抽出一张,念了符咒随手一抖,符纸腾地一声开始燃烧,吓了古伟和陈静一跳,我对古伟说:“古老师,看见没?纯正的法术,不满您说,上次也是看见您被鬼给附身了,所以才想打你的。” 古伟脸色变得很难看,我这时才注意到,他的黑眼圈很严重,眼神更加涣散了,印堂发黑,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他这真是撞鬼了,他有些迟疑的对我说:“你这符纸,也给我一张吧,我带着看能不能管用。” 我随手抽出一张,递给他,跟他说:“古老师,这东西信则灵,不信则不灵,信不信由您。” 古伟拿过符纸,小心的折叠并且放在了里边的衬衫兜里,再看我的眼神,已经没有了敌意,我又跟他嘱咐的说道:“这是一张镇鬼符,可以让鬼不敢靠近,但是如果想彻底解决您跟陈静的问题,必须把那个鬼影给彻底的除掉。” 古伟这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两个字:“谢谢!” 刚才让我到后台找陈静那个小姑娘,此时推开门进来,对古伟和陈静说道:“两位角,咱们得开始排练了。” 我跟随他俩来到外部演播厅,他俩在台上开始跟演员们对台词走过场,我在我御用位置坐了下来,看他们排练。 正式演出到八点钟才开始,前半场的几乎都是陈静和其他的群演在唱在跳,大概半小时以后,古伟老师扮演的男主角登场,在他旁边有一个镜框,他扮演的恶魔从镜框中走了出来,刚一出场台下的迷妹子们都发出了一声:“出来了,好帅、好帅、好帅啊”。 我看着他那涣散的黄眼睛,心想“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帅呢?”,并且感觉唱得实在不怎么样,刚想到这里,感觉哪里不对,第一次看他演出时他的眼神深邃,并且唱得相当高亢精彩,我甚至都被折服。 这两次为什么感觉唱得一般呢,我的脑中急速的闪现了一个画面,心中暗想“不好,我可能犯了大错。” 虽然我已经想明白了,但是已经为时已晚,只听见台上“嘭”的一声,古伟老师胸前的衣服被四散的火花给炸开了,西式小礼服的胸口成散射状的布条往外翻,爆炸声在他领口的麦克风放大以后,发出了一声巨响,全场发出了混乱的尖叫,但是并没有发生混乱,都在看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台上的古伟已经被吓得坐到了地上,想把西式小礼服脱下来看看自己的胸口,台上的演员也都围了上去,我坐在台下正在犹豫要不要上去,因为我不确定这演出还要不要继续下去,台上的陈静冲我喊道:“江凌你快过来看看,你的符爆炸了。” 我起身刚要从旁边的脚梯跑上台,就看见台上的演员四散跑开,台上只剩下陈静和古伟两个人,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现身,正式那个鬼影,犀利的双眼带着愤怒,右胸口一个黑洞往外散着黑气。 鬼影一现身,台下的观众四散跑出礼堂,鬼影走到古伟的前边,像拿小鸡一样单手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问古伟:“说,是谁让你害我的?” 古伟双腿软踏踏的踩着空,头缓缓的看向我,我心想“鬼影同志,不管你之前是怎么想的,现在我必须出手了。” 我快速地跑上舞台,鬼影见我跑过来,提着古伟老师的手用力一甩,古伟老师重重的撞在了墙上,当时就昏厥过去了。 陈静对鬼影大喊:“你是谁?你到底想怎么样?” 鬼影看了一眼陈静,表情很复杂,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沉沉的对陈静说:“他不配给你做配角,所以一直以来跟你唱戏的是我,今天他又想害我,他该死。” 陈静看了鬼影一眼,退到我身后,对鬼影说:“上次你杀人,这次你又伤人,你是我梦里的魔鬼。” 此时我才第一次看清鬼影的脸,那是一张年轻稚气的脸,却总是让自己显得凶神恶煞一般,料想他死的时候年纪不大,从做事风格来看也是极不成熟。相对来说这种鬼也是比较好对付,但是他戾气很重出手也狠毒,应该是死的很冤。 我抽出符纸,根本不用念咒,恶鬼符见到骨粉的主人快速地飞过去贴在他身上,准确的说是灵魂把自己的骨粉给吸了过来。 鬼影见到一张符纸朝自己打来,伸手护住脸,符纸在他手上爆燃,鬼影发出一声低吼,他的一只手已经被炸烂了,看起来像一团模糊的黑雾状,鬼影冲我大喊:“我从来没害过你,也没杀过一个好人,你却三番五次想杀我,还挖我骨头来做这该死的符咒,下次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我心想“我哪里还能让你有下次”,随手抽出最后一张符纸,一抖手甩了出去,鬼影就在我刚甩出最后一张符纸的同时,快速消失不见了踪影,我四处寻找,没有任何踪迹,整个礼堂除了我和陈静就剩下刚才被鬼影摔在墙上的古伟老师,此时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第八章有趣的灵魂 鬼影消失以后,我和陈静立即跑过去查看古伟的情况,古伟躺在角落里,头上有血往外流,嘴唇铁青不省人事,陈静把着他的头,喊了几声:“古老师…” 古伟仍然紧闭双眼没有任何反应,此时问询赶来的黄胖子,到了我们跟前,开口问道:“听说这里闹鬼了,你们俩都没事吧?” 陈静一边解开古伟衬衫最上边的两个扣子,一边跟我和胖子说:“他情况危急,叫救护车太慢了,你们俩给他抬到礼堂外边,我开车过来,快点。” 说着她一个人跑出教室,我跟胖子按照她的安排,开始往外抬古伟,没一会跑进来好几个保安,他们看见有人受伤,跟我们一起搭手往外抬人,几乎在我们把古伟抬到礼堂外边临时停车场的同时,陈静的车也已经开过来了,我和胖子上了车,把古伟放到后排座我们两个扶着他,车飞驰的开往医院。 古伟直接进了抢救室,没一会他的父母和学校的领导相继赶到,看到我们在走廊,他的父母急切的问我们是古伟受伤了么? 陈静握着古伟母亲的手,安慰的对她说:“阿姨你们别急,医生们正在抢救,应该不会有大事。” 他母亲听后,一下子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头伏在手臂上失声痛哭,黑白相间的卷发随着抽泣上下起伏,看起来非常伤心,他父亲安慰了几声他母亲,随后起身站在抢救室门口焦急的观望。 抢救的时间非常久,至少有两个小时,医生从抢救室把他推出来的时候,他双眼仍然紧闭,嘴上带着氧气罩,我们跟着几个医生护士直接进到了重症监护室,医生让留下三个人在病房守护,其他人在走廊等候。 我和胖子还有古伟父亲跟随医生来到病房外边,他父亲急切到问道:“医生,他没大事吧?” 医生看了他一眼,指着手里的一些化验结果说:“有点麻烦,右脑外伤,内部出血,如果能挺过今晚就没事,但是要做好心理准备,即使治好了,很可能也醒不过来,因为脑内伤太严重了。” 医生指着一个X光片对古伟的父亲说道,古伟的父亲此时显得有些神志不清醒,没等医生说完,就对医生说:“能治好是吧,谢谢你们了,谢谢。” 医生看了一眼这个满头都是白发的老人,缓和来一下口气,对我们所有人说:“你们今晚轮流看护病人,有问题立即喊监护医生,咱们一起努力病人才可能有救。” 古伟父亲看着医生的背影,继续在哪不住的道谢,直到医生消失在视野范围之外,我和胖子扶着他回到病房。 古伟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他母亲握着他没有吊瓶的一只手,放在脸上不断的亲吻着,嘴里不断到重复:“没事啊,没事啊,大伟你没事,你不能比我先死,你没事。”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动容,陈静的手放在她的后背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安慰,我和胖子关注着心电显示器,我们都有比较扎实的医学基础知识,知道这时心电就是标志着一个人的生命体征。 大约在凌晨三四点,心电显示器出现波动,随后看见古伟浑身剧烈震颤,几口血沫从嘴里涌出,胖子立刻按动救护铃,不到一分钟时间三个医生护士跑了进来,随身携带抢救仪器,直接在重症监护室开始抢救。 大约过了15分钟,进行胸肺复苏的女护士停手了,表情失落的看着之前跟我们说话的男医生,其实我们都看见了,心电显示器上,已经画出了一条直线。 主治男医生愣在那里,我以前一直以为重症监护室的医生们看惯了生死,现在看来他们对生死也是如此无奈,男医生对古伟父母低低的说:“来的有点太晚了…你们别太伤心了。” 他母亲看了一眼医生,把头趴在古伟的身上,嘴里不住的哭诉:“你没死,你没死...你起来我替你死,你起来啊…” 古伟父亲用头不断的磕在病床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陈静此时也已经失声痛哭起来。 我看着病床上已经安静的古伟,对众人说:“我来试试。” 此时病房里的哭声太大,根本没人听见我说话,胖子在我一旁听得真切,突然开口对众人大喊:“江凌能救他,你们先别哭了。” 在场所有的人差异又不解的看着我,主治医生首先开口质问我:“人都已经没了,你怎么救他?” 古伟的父母此时也已经止住哭声看向我,我瞪了胖子一眼,对大家说:“他被鬼影所伤,可能灵魂已经离体,如果能找到他的灵魂,也许人还有救。我学过法术,如果你们相信我,可以让我试试。” 主治医生朝我走过来,严肃的看着我有些恼怒的说:“别在医院给我搞这一套,再胡闹,我让保安请你出去。” 古伟的父母却像没有听见主治医生的话一样,径直走过来握着我的手,他父亲急切的说:“你快救他,怎么做都行” 他又转身对旁边的主治医生说:“让他试试,你们都别干扰他。” 主治医生此时非常不悦,对他父亲郑重的说:“您儿子死了,我们也非常难过,哪个医生不是为了救死扶伤才穿上这身白大褂的?但是你们不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搞这迷信,要搞出去搞。” 他父亲突然发怒,直接把医生手里到东西打落在地上,一只脚重重的踏在地上,大声吼道:“少跟我在这扯大道理,别说你,就是你们院长也不敢跟我这么说话,我儿子命比我的命都重要,只要有希望我都愿意试,谁敢拦着,我跟谁急。” 随后他颤抖着双手拿出手机,急速的按动按键,由于是大半夜的,好久才接通,电话刚接通他对电话里又是一顿吼,吼完之后,把电话扔给了主治医生,那个主治医生接了电话,随后他脸色变得很凝重,嘴里还不断的回应“是,好”,挂断后他把电话递给古伟父亲。嘴里缓缓的说道:“原来您是…” 说到这主治医生犹豫了一下,然后表情非常谦卑的对古伟父亲说:“就按您说到办吧,我们就出去了,有事叫我就行。” 师父之前跟我说过,灵魂非正常离体,如果不是被阴差锁走了,离体之后的三个时辰之内,身体处于假死状态并不是真正的死亡,如果身体损伤不大,可以把灵魂召回,用法术把灵魂拉回身体是可以还阳的。 由于时间太紧急,我来不及跟大家过多解释,快速地跟屋里所有的人说:“要想救回他,大家必须相信我,待会不论发生事,你们都不要惊讶,更不要干扰我,要尽最大可能协助我,大家明白么?” 古伟的父母、陈静、黄胖子都点头答应。我让胖子去医院旁边的小卖铺卖香烛,胖子片刻后就喘着粗气把香烛拿了回来。 我揭开古伟的氧气罩,咬破我的中指,鲜血流出,我用带血的手指快速在古伟的脸上画了一个招魂符,并且开始念招魂咒:“杳杳冥冥,天地魂灵,听此号令,起身寻魂。” 念完咒语,古伟的身体笔直坐了起来,我用随身携带的红线把一只香烛绑在了古伟的手心,随后点燃香烛,我跟所有人说:“香烛可以点燃,表明他的灵魂还在阳间,但是我们必须在香烛燃烧完毕之前找到他的灵魂,进行还魂,否则不但不能还阳,灵魂也会破散,那就回天无力了。” 屋里的众人眼睛都看直了,此时古伟父母带着期望的眼神看着古伟,胖子开口问我:“哥,怎么找你说,我去找。” 我对胖子说:“我们都没办法找,这事需要他自己办。” 我又用双指点在古伟的眉心,口中念到:“赦” 古伟闭着双眼下了床开始往外走,我拿着罗盘跟着他,众人紧随其后,我对胖子说:“胖子,在前边帮他开门,他是没有灵魂状态,没那么灵活。” 胖子应声答应,跑到古伟的前边,一边跑还一边嘴里念念叨叨的说:“来吧,来吧,找你魂儿去。” 我们路过值班台,值班女护士抬头看了一眼,惊叫了一声,失声问道:“他都死了,你们让他干嘛去啊?” 她正是之前参与过急救的值班女护士,她说完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就是满脸的惊恐。我们一直跟随着古伟,出了医院,好在凌晨三四点的街道上人非常少,几乎没人注意我们。 古伟朝着一个基督教堂方向走了过去,他手里的香烛燃烧的非常快,看起来用不了15分钟就会燃烧完了,他走到基督教堂后,开始围着教堂兜圈子,来回走了三圈,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古伟父母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劳累,此时已经是满头大汗,我也开始紧张起来,再找不到他的灵魂,我们就要前功尽弃了。那样的话,我不但没有帮到古伟,还会害了他。 就在此时,我手里的罗盘开始抖动,指针指向了教堂里,我跟大家说:“他在教堂里,我们必须进去。” 此时教堂已经锁门,我跟胖子说:“撞开他。” 胖子看了我一眼,有些犹豫,古伟父亲在旁边急促的说:“赶紧打开门,有事我负责。快点…” 胖子应声答应着,肥大的身躯开始冲撞教堂的大门,没两下大门咔的一声被撞开,我们一行人冲进教堂,古伟的身体走到了基督十字架旁边站立不动,我手上的罗盘开始剧烈的摆动。 在教堂昏暗的应急灯照耀下,一个虚幻缥缈的身影站在基督的十字架下边,看起来他正在祈祷,显得非常虔诚,对于我们的到来,他没有丝毫的反应,古伟母亲看到古伟的灵魂,哭声对他说:“大伟,快回来,妈还不想你死。” 古伟的灵魂此时转过头,看了自己母亲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躯体,竟然摇了摇头,然后转过头去继续祈祷。陈静见状,对古伟的灵魂说:“古老师,你父母养你不容易,你不能让他们这么伤心,快点回到你身体里。” 灵魂仍然无动于衷,我看了一眼他躯体手里的香烛,此时已经快要燃烧殆尽,随时都有熄灭的风险,我来不急多想,问古伟的母亲:“阿姨,赶紧把古老师的生辰八字告诉我。” 他母亲木讷的啊了一声,随后快速地跟我说:“1980年3月3号,上午10点15分。” 众人此时都开始看向我,我快速地把古伟上身病服给脱了下去,用自己的中指血在他的前胸上地画了一个太极,在后心根据生辰八字画了一个八卦。画完之后,我手放在他背后八卦上,口中念到:“人源天干,灵源地支,生生死死,天道循环,人皇赦令。” 这是师父教我的回魂咒,据说是本门绝技,可以用人皇的名义命令人的灵魂做任何事,我刚念完咒语,古伟躯体上前胸的太极快速转动,他灵魂被吸入八卦中,八卦闪烁后消失,古伟的灵魂和躯体再次的融合到一起。 古伟缓缓的睁开眼睛,看了一下我们,说了一声:“好累…” 随后倒在了地上,他母亲上前抱起他的上身焦急的喊道:“大伟,大伟…” 此时他手上的香烛已经熄灭,陈静用手探了一下古伟的鼻息,然后冲着古伟的母亲说:“阿姨,他有呼吸,古伟老师没事了。” 古伟的母亲看了一眼陈静,随后搂紧了古伟,口中喃喃的说:“我的大伟,我的大伟…” 第九章遁梦术 礼堂闹鬼和古伟老师的受伤在学校闹得沸沸扬扬,以至于礼堂的所有演出活动全部取消,还在通告栏上贴了通告,说礼堂年久失修近期进行安全改造,开放时间另行通知,真实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 看完通告,我缓步走向教学二楼,今天有课,虽然要毕业了,但是我从来没有旷课,现在也不想,这是原则问题。 途中路过埋鬼影尸骨的那株丁香花,发现那株丁香树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颗樱花树,我蹲下身仔细查看,用手扒了几下土,发现下边还是湿的,说明这就是刚刚栽种,很明显里边的尸骨肯定也被取走了。 我刚要起身离开,发现一个金属链半埋在土中,我一用力, 金属链带着一个相片盒从土里被我拽了出来,相片盒看起来是纯银的,还可以打开,里边的照片是一个大约十八九岁的少年,菱角分明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看起来青春洋溢,照片盒的另一边刻着几个小字“安生 一九五六年十月。” 我把吊坠放进兜里,准备上完课后回到宿舍再仔细的研究,来到教室发现胖子正在讲台上唾沫横飞的讲着昨天“惊心动魄的故事”,由于临近毕业来上课的只有不到十个同学,大家见到我进了教室,都围了过来,有让我再展示一下法术的,也有两个妹子问我古伟老师怎么样了,此时我想已经不用再强调我不是僵尸,很明显,我在学校里“法师”的名声已经传开,这多半还归功于黄胖子。 大家在教室里闲聊了好久,老师都没来上课,这时我的古董手机诺基亚1110想起了铃声,我走出教室接电话,竟然是教导主任打给我的,他说:“江凌,来一下我办公室,有事跟你说。” 到了教导处,我看见古伟老师,陈静也在,另外还有一个30岁左右我不认识的青年,陈主任见我进来,整理了一下他的黑色T恤,示意我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开口对在场所有人说:“上周发生的事,大家应该都知道了,这件事影响很大,对学校的影响很不好,古伟、陈静、江凌你们是当时在场的目击人,现在学校指定我处理这件事,我来跟大家介绍一下这位。” 这时候陈主任指着旁边那位我们不认识的人说:“这位是白昊天先生,是学校专门请来帮忙抓鬼影的,白先生在圈里非常有名,你们几位要配合他,尽早抓住鬼影,也算是你们毕业前为学校做的贡献。” 我看了白昊天一眼,他穿了一身白色的运动装,显得皮肤略黑,带着一个时尚的黑框眼镜,他身上背了一个帆布口袋,帆布口袋很大,里边鼓鼓囊囊的,看来像是装了很多捉鬼用的法器。 他听陈主任介绍完毕以后,对陈主任说:“您放心,一个小鬼而已,抓他不是问题,本大师会把他打得魂飞魄散,恢复学校的安宁,另外还请三位给我说一下那个鬼影的情况。” 陈静和古伟把目光看向我,我知道他们的意思,他们认为我更专业一些,让我给白昊天说一下鬼影的情况,这个白昊天看起来挺能吹牛的,还自称大师,虽然我不是很喜欢他,但还是选择了配合。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白昊天和陈主任都说了一遍,最后我看着白昊天,平静的跟他说:“大师,我也是学过法术的,鬼影不是一般的鬼,他叫安生,已经死了50多年了,怨念很重,普通的符咒制服不了他。” 白昊天听了笑了几声,随后站起身来,拍着我的肩膀,像哥哥对弟弟的口气对我说:“兄弟,别怕,到时看我的。” 说完又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我也是河东三河镇的,咱们是老乡,手机号给我一下,找时间请你喝酒。” 我很诧异的问他:“你是?” 他又呵呵的笑了两声对我说:“改天我找你单聊,今天我还要跟陈主任聊一些别的事,你们就先撤吧。” 我还想继续问他,但是古伟和陈静站了起来,示意我跟他们一起出去,我们三人走出教务办公楼,古伟叫住我,我以为他是要跟我道谢,于是我先开口说道:“古老师别客气,其实我也没做什么,您是老师嘛,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古伟看着我自我陶醉的样,呵呵笑了两声对我说:“我父亲非常喜欢你,让我约你有时间到我家里坐坐,他想跟你聊聊。” 我也呵呵笑了两声说:“老爷子好眼光啊,我最近除了上课就是一直找工作,随叫随到。” 古伟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对我的态度也是转变的非常大,嗯了一声说:“那就下周六上午10点,我开车接你去我家。” 古伟跟我说完时间后转身离开,现在只剩下我和陈静两人,我看陈静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对她说:“你还好吧,最近几天没有梦到鬼影吧?” 她没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问我:“你怎么知道鬼影的名字叫安生的?还知道他的死亡时间?” 我伸手从裤兜里拿出那个带着相片盒的吊坠,放到她手上,跟她说:“这是我从他尸骨旁边找到的,照片上的人应该就是他,右边写的年月日应该就是他的生日。” 陈静看了一眼上边的照片,又把那双占了整张脸三分之一的大眼睛看向我,问道:“江凌,我想请你帮一个忙,我们去咖啡厅聊?” 我当然能猜到她要跟我聊的事,肯定是关于安生的,我点头答应,能跟陈静单独约会,想想我都感觉幸福,我们一起去了上次那个点点咖啡厅。 咖啡厅里人不多,灯光很昏暗,不过让人感觉很舒服,进去后,我就看见胖子在咖啡厅里跟一个女同学夸夸而谈,还是上次我们遭遇安生和救古伟的事,看来是在课堂上收获了一枚迷妹。 看到我跟陈静走了进来,胖子嘿嘿笑了一声,然后打招呼示意,我跟陈静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她点了一壶茶,给自己和我各倒了一杯,放下茶壶,陈静对我说:“不知道为什们,我总感觉安生不是坏人,学校不应该赶尽杀绝,我希望我们能帮他,给他一条生路。” 其实我一直也有这种感觉,虽然他之前杀了劫匪又伤了古伟,不过这两件事都事出有因,他自己有过错,但是他罪不当诛,况且杀劫匪那次,还算是帮了我和陈静的忙。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陈静说了以后,陈静对我说:“学校这次请了道士,那个道士看起来挺厉害的,我怕他会对安生下死手,所以想跟你商量一下,怎么办。” 我看了一会陈静对她说:“我有一个方法,可能会有用,但是有一定的风险,你愿意尝试吗?” 陈静眨了两下她那迷人的大眼睛说:“只要可能会成功,我愿意尝试,我们全家信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人救鬼都是一样的。” 这时旁边桌的黄胖子把跟他约会的妹子快速地打发走了,凑了过来,嘿嘿笑了两声说:“也算我一个,我力气大,我保护你们俩的安全。” 听到胖子这话,我和陈静喝到嘴里到茶竟差点同时的喷出来,我强忍住自己不笑,开口对他俩说:“胖子一起也好,人多风险会小一些。” 我看着陈静对她说:“你之前梦到过安生,也就是说他会跑到你的梦里,之后你开始佩戴我的符咒,他才没办法进入到你的梦里;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的想法是,再让他进到你的梦里,我们只有知道了他的问题才能帮他,我和胖子同时也会进入到你的梦里,一是保护你的安全,二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也能心平气和他跟他谈谈。” 陈静惊讶道:“可以这样么?这太神奇了。” 其实遁梦术是一门古老的法术,跟现代科学的集体催眠术有异曲同工之处,在很小的时候我师父就教给我了,因为这法术很少用到,所以我从来没有尝试过,但是操作并不复杂,我肯定的对他俩点了点头,并且约好明晚一起行动。 第十章灵尸枪 第二天下午我跟胖子开始忙活,买了晚上做法要用的红纸和食用油,红纸用来写遁梦符,食用油放在碗里,然后放上符纸做的灯芯,点燃后做照明灯用。准备好所有要用的东西,我打电话给陈静,告诉陈静晚上在自己家的卧室正常睡觉就好,睡觉时身上不要携带我给她的符纸,特别注意的是别让人打搅,最好是锁上门比较保险,如果遁梦术中途被吵醒,很可能会造成梦中的人醒来后精神失常或者痴呆,说白了遁梦术是灵魂在特殊的空间游荡,如果出现差错,灵魂会被这特殊的空间撕扯得四分五裂,人自然会变成痴傻。 今天一早我也让胖子跟同宿舍的同学都确定了今晚不回宿舍住,因此晚上我们把宿舍的门锁上,以确保我和胖子在梦里的安全。 晚上11点,我开始在一张A4大小的红纸上画遁梦符,符胆最下边三行写了我们三个的姓名和出生年月日,写完之后我用胖子的打火机点燃符纸,符纸烧尽之后的灰放入照明灯的油碗中。 我跟胖子说:“待会咱俩也正常睡觉,陈静开始做梦后,这个油灯会自己点燃,我们俩会被点燃的灯光拉入到陈静的梦中,切记一切听我指挥,千万别自己乱来,如果在梦里迷失了方向,没人能找到你。” 胖子拍着自己的大肚子嗯了一声,让我放心,我们关了灯躺在各自的床上开始睡觉,胖子的睡眠非常好,不到五分钟就响起了鼾声,他的鼾声太大,吵得我根本没办法入睡,我数羊数到了500只都没睡着,这时突然听见嘭的一声,我睁眼看见指引用的油灯已经被点亮,这说明陈静和胖子都已经进入了同一个梦中。 我心中非常着急,如果这时安生潜入到陈静的梦中,我不在场,陈静和胖子可能会有危险,在梦中被安生伤害的话,同样会造成灵魂破碎,我起身到旁边的一个舍友的枕头下摸索了起来,手触碰到了一个药盒,我知道这是他睡不着时吃的安眠药,我倒出双倍的量快速地咽下,没一会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仍然什么也看不见,我开始怀疑自己到底睡没睡着,我开始四处摸索想找到灯的开关,发现这根本不是我们的宿舍,这是一个空旷的空间,看来是已经进入到陈静的梦里了。 我跟胖子不一样,不是被陈静同时拉入到梦中的,所以进来以后没有跟陈静在一起,我必须快速地找到他们,否则他们有危险,我也有可能会永久的被禁锢在这个梦境中,而现实中的我会变成一个傻子。 我开始快速地奔跑,并且抬头看了一下天空,想寻找北斗星做导航标记,避免自己兜圈子,天上的确有很多星星,但是唯独没有北斗星,脚下的土地跑起来很软,像是沙子之类的东西,跑了很久,突然我脚下一滑,我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湖中。 几乎在我掉进湖水中的同时,天空突然变亮,但是天空中没有太阳,我这才看清了这个世界,我刚才跑过来的地方是一片沙漠,我现在正在这个沙漠里的一个湖中,这个湖很大,看不清对面的边,但是隐约的在湖的中间有一座小岛,我快速地向小岛游过去。 接近小岛时我才看清楚,这不是一个小岛,而是一个半沉没的城市,城市看起来非常古老,古老到在电视里的古装片都没看见过,整个城市全部是用一块一块的巨石搭建起来的,有些建筑倾斜的倒在水里。 我在一个城墙的大门前边快速地上了岸,看见拱门上边写着两个字,是繁体的,写的应该是“夏城”,我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个画面感觉这个城市很熟悉。但是这感觉瞬间消失,我来不及多想,往城中心快速地奔跑起来。 我心中暗想,“为什么陈静的梦里会出现这样的一个城市呢?”,不管怎么想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在古城中跑了很久,没找到陈静和胖子,我很是着急,这时在前边一个像是广场的地方,看见了一个人,确切的说我不确定他是人还是一尊雕像,我跑过去,发现是一个穿着非常怪异的人,长衫从头到脚,脸被长衫蒙着,只露一双眼睛,眼睛里射出一道绿光,手里拿着一个拐杖,拐杖上镶嵌着三颗宝石,我感觉我是在哪见过他,但是一时想不起来。 现在第一要务是找到陈静和胖子, “先生,您看见过两个人么?一个是大眼睛女生,特别漂亮,另外一个是年轻的男胖子。” ,我急切的问道。 蒙面人从台阶上缓步走了下来,注视着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上的威严让我突然有下拜的冲动,他伸出一只手,把我衣服里边的铁片拿起来看了看,然后又缓缓的放下。 “这是你的么?”,他古老的声音像是从这个古城的空气中发出来的一样。 我看着他茫然的摇摇头,他注视了我一会:“我念一句,你学一句,遇到危险时,可以让你化险为夷,但是切不可作恶,否则天雷降下,必会诛你” 我心中着急,但是他的语气好像并不是在跟我商量,我竟然没有反抗的勇气,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蒙面人古老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天地之灵,始于太清,太清不浊,不灭不活,圣灵之火,无灵所着,无灵附咒,灵族复活。” 我跟着他重复着古老的咒语,念完最后一句,我胸前的小铁片突然发出了绿光,我的手上竟然出现了一柄绿光组成的长矛,握着跟真实的长矛一样,随手一挥竟然能把旁边的墙给打掉了一大块楞角,威力如此之大,我不禁大惊。 蒙面人用古老的声音对我说:“这是灵尸枪,是灵尸族士兵独有的武器,只有灵尸族才能驾驭,对灵魂有很大的杀伤力,不仅能杀人,还能杀鬼,会对你有用的。” 说完他指着一个方向对我说:“去吧,他们在那边。” 我已经来不及多想,冲着他指的方向快速地跑过去,由于跑的过快,被石头绊了一下险些摔倒,手中长矛被我甩了出去,长矛刚出手就消失不见了,随后我眼前的景象也发生了变化。 第十一章安生的身世 我眼前的景象快速变换,出现了我非常熟悉的校园,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心中疑惑,如果这才是陈静的梦境,那么刚才的场景是在哪?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我的梦中梦呢?我一时也想不明白。 正在疑惑,我看见胖子和陈静朝我走过来,看见他俩我的心里才松了一口气,胖子抢先问我:“哥,你咋才到呢?等你半天了。” 我问陈静和胖子:“你俩刚才看见了一座古城了么?” 胖子摇摇头,陈静也说没有看见什么古城,胖子呵呵的问我:“哥,这是陈静的梦么?怎么感觉跟真实的世界一样呢?我刚才掐了自己一下,很疼。” 其实梦境也是另外一个维度的空间,跟我们现实世界是平行的,感觉真实很正常,不过梦里的事物有很多是跟我们那个正常的世界里是不一样的,比如天上没有太阳却仍然可以看见东西,这个世界是由意识创造的,也是真实存在的,我跟胖子和陈静解释了一下。 我又问陈静和胖子:“看见安生了么?” 胖子和陈静都摇摇头,胖子问我:“他不会不来吧?” 我思索了一下,的确有这种可能,有一个方法也许能让他出现,我跟陈静说“你尝试一下,用意识跟他沟通,约他来这见面。” 陈静点头答应,然后闭上了眼睛,两只手交叉到胸前感觉像是在祈祷,嘴里不断的发出轻声:“安生,你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突然一阵浓郁的丁香味道飘了过来,我们三个同时抬头看向丁香味道飘过来的方向,正是安生站在那里,他眼神凌厉的盯着我们,胸前被符纸炸伤的地方已经痊愈,手也恢复了正常。 他用沉重的男低音问陈静:“是你想见我?还是他们俩?” 陈静害怕局势失控,快速回答安生:“你别激动,我们想帮你。” 安生的脸在梦里很清晰,正是照片上那张略带稚气的大男生,他看着陈静,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很显然他已经相信了陈静,美女的优势在此刻特别明显,我心想要是我和胖子这么跟他说话,估计会被他暴揍一顿。 他问陈静想怎么帮他,陈静把学校请了道士和我们的想法都跟他说了一遍,他看了我们一会,有些无奈的对我们说:“我相信你们,但是你们帮不了我。” 他说完转身要走,陈静跑了几步,上前抓住他的胳膊,认真的对他说:“你不尝试怎么知道我们帮不了你,请你给我们一次机会,好不好?” 安生转过身,看着陈静,对她说道:“你真想知道?那我就带你们看看。” 他刚说完,眼前到景象就发生了变化,看起来还是我们学校,但是明显的不是这个年代,周围的楼非常矮,脚下的路不是柏油路而是红色的方砖,路上来往男女都穿着中山装或者带着时代印记的绿军装,墙上的大字报更是随处可见,学校的大喇叭上播放着那个时代的红色歌曲“m主席的战士最听D的话…..”。 现在梦境的发展主要由安生主导,他带着我们朝着礼堂方向走过去,路上的行人好像看不见我们一样,礼堂此时正在兴建,中间有一个塔吊在上边摆来摆去。 我们走近礼堂,看见还是杂乱的礼堂里有一个年轻人,带着安全帽拿着图纸,好像想是正在核对什么,那正是当时参与建设礼堂的安生,看起来不到20岁的样子,好像他能看见我们,抬头冲我们一笑,一脸的稚气。 跟我们在一起的这个安生示意我们不要进去,胖子见安生拦着我们,没好气的对他说:“你让我们来这,就是想让我们看看你原来有多帅么?” 胖子的话还没说完,我们就听见轰隆一声,塔吊的摆臂折断,塔吊吊着的一坨钢筋砸向还没完全形成的楼顶,楼顶不堪重负,快速地坍塌下来,即使我们几个离礼堂还有一段距离却仍然能感觉到大地都震动了,不约而同的捂住了自己的头,胖子竟然吓得趴到了地上,一个中年矮胖皮肤黝黑的包工头快速地朝这边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嘴里喊:“有人在屋里么?” 此时礼堂内的安生已经被压在了废墟下边,即使不粉身碎骨也肯定也没有人样了,周围很快就聚拢过来很多工人和学生,那个包工头让工人驱散学生避免再次发生危险,大概过了10多分钟,来了一个领导模样的中年男人,一身笔直的中山装带着一个大大的眼镜,劈头盖脸就问包工头:“你们是怎么搞得?你们这是破坏社会主义建设,你知道么?” 他看起来非常气愤,冲包工头大喊着,包工头此时被吓得脸色煞白,腿不住的发抖,那张黝黑的脸,此时已经扭曲成了苦瓜脸:“我是您的学生,我的觉悟还不是靠您的教导才能提高嘛,您放心,我向主席保证,肯定不会有下次了” 那个领导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但是仍然阴沉着脸问他:“没有人受伤吧,要是有人出了事,就算我是你爹也救不了你。” 我们几个听见他们的对话,想冲过去让他们赶紧挖开废墟救人,但是又被安生挡住了,这一切都是他的记忆,他只是把这些记忆放到梦里来还原了,事情早已发生,无论我们做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更何况这只是在梦里。 果然,那个包工头把一张黝黑的脸甩动的跟拨浪鼓似的,连声说道:“没有,没有,没有,刚才在吊楼顶,我让下边的人早早的都撤出去了,我发誓里边一个人都没有,损失了一些材料,绝对没有人受伤。” 周围的工人们也都跟着包工头随声附和说没人受伤,胖子此时气急败坏的大声骂道:“你们这帮混蛋,良心让狗吃了?里边明明埋着人呢,为了挣几个钱,你们的良知都不要了?” 并没人搭理胖子,鬼魂状态的安生低低的说:“急什么,他们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听了他的话,我后背一阵发凉,他看了我一眼,眼睛里全是仇恨和坚毅,我已经能想到后来这些人的命运了。 此时鬼魂状态的安生右手挥舞了一下,天骤然变黑,但是我们几个仍然能看清外界的事物,包工头带着几个工人在废墟中胡乱的撬动着,没一会就把已经砸的不成人形的安生给拽了出来,他的脸已经分不清五官,几个人像抬着一摊肉一样,把他给抬了出来。 随后包工头字在前边小跑着领路,另外几个人抬着安生的尸体快速地往路边的樱花丛中跑了过去,包工头指挥着工人,挖出几颗樱花和丁香,又往下挖了一会,把安生放了进去,就开始埋土,最后把樱花和丁香栽种回原来到位置,并且用脚踩实了,安生的尸体成了这些树的肥料。 “然后你就变成现在这样了?”,陈静的眼睛此时已经泛起了晶莹,她幽幽的问道。 安生看了一眼陈静,伸手轻轻的擦掉了她的泪水:“后来我遇到了他。” 第十二章神秘的道士 深夜的校园非常安静,只有乌鸦嘎嘎的惨叫声,似乎乌鸦是每个校园的标配,一个身穿道服矮瘦的中年道士,背着帆布背包,悠闲的走在学校的甬路上,那双又小又圆的眼睛四处张望,他是闻讯学校礼堂发生了坍塌而来的,但是结果让他很失望,他没有找到一个想要的目标。 中年道士此时正想离开学校,突然他的小眼睛盯上了埋葬安生的丁香花树上,看了一会后他的点了点头,从帆布包里拿出一张符咒,手指摇动符纸燃烧,随后丁香树旁边一个若影若现的身影显现了出来,正是被埋在下边的安生。 此时安生的灵魂残缺不全,不但面目全非而且浑身上下也是破破烂烂的样子,看起来随时都会魂飞魄散,中年道士用一只手按在安生灵魂的头上,另外一只手掐诀念咒,安生的灵魂开始慢慢变的清晰起来。 中年道士用沙哑的声音问道:“被害的这么惨,要不是我帮你医治,你连鬼都做不成了,是谁这么狠毒直接把你埋在了花木树根下,想让你的灵魂破散啊?” 安生愣愣的看着道士,没有搭话,随后道士又继续说:“明白了,肯定是包工头对不对?他们害怕担责任,就这么害你,实在是可恶,你想不想报仇?” 说着中年道士从包里拿出一个用符纸做的短刀,短刀上边全是蓝色的符文,道士用火机把短刀点燃,短刀燃烧完毕以后,安生的手上竟多了一把真实的金属短刀,上边的符文像雕刻的一样,并且符文偶尔会泛起白光。 “你现在鬼魂的状态很弱,接触人都很难,更别说报仇了,这把短刀送给你,它可以帮你报仇,还有啊,你现在已经是鬼了,七天之内必然会有鬼差抓你去酆都城,刀山油锅不说,最后难免受轮回之苦,这把刀可以保你不让阴差近身。好了赶紧去报仇吧,以后没人奈何的了你。”,说完道士哈哈笑着离开了学校。 随后几天礼堂的工地接连出现工人意外死亡的事故,死亡的方法各式各样,有从脚手架掉落摔死的,有被砖头砸了头死的,那个包工头半夜吊死在了礼堂的横梁上,大家都传言他是畏罪自杀,前后一个共五个人离奇死亡,他们的尸体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胸口都有一块黑紫色的印记。 工地接连出现工人离奇死亡事件,全城都轰动了甚至上了本市的电视新闻,学校的高层领导被严厉的批斗,定性就是破坏社会主义建设的罪人,下场没比死好多少,礼堂的建设因此停滞半年。 我们三人听着安生的讲述,从他的话语里我们可以听出来,他没有一点复仇的快感,相反他的声音低沉,里边带着浓重的罪恶感,安生从身上拿出那把刀,刀被拔出刀鞘的一刹那,一阵浓浓的寒意袭来,我们三人都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你干嘛?我们可是来帮你的。”,胖子着急的对安生喊道。 安生看着那把刀,自言自语的说:“它帮我杀了仇人,但是也让我立于万劫不复的境地,我的戾气越来越重,终究会有一天会遭到天谴。” 陈静看着情绪有些失控的安生,上前安慰的说:“相信我,我们可以帮你。” 安生眼神复杂的看着陈静,对她说:“你已经帮我了。” 眼前景象变换,回到了我们熟悉的年代,我们正置身于礼堂安全门旁边的一个角落里。礼堂正在上演一出话剧,年轻的陈静在话剧中扮演着一个公主,那时的陈静还很青涩,演技也非常一般,但是一个身影在一个谁都看不见的角落里,看的非常入神,以至于让他忘记了内心所有的伤痛和仇恨。 景象不断地切换,都是陈静演戏的场景,安生在角落里注视着陈静每一场戏,也就是从哪以后,每晚礼堂没有人的时候都会出现安生的歌声,他要让自己进步,能匹配上陈静的声音,365天没有一天间断过,这时的他像极了一个恋爱中的大男生,并且这是名副其实的暗恋。 终于有一天他按捺不住自己的心,他附身到了古伟的身体中做起了实质的男主角,陈静的才华和气质深深的吸引着安生,他不再只满足于在台上和陈静搭戏,而是开始跟踪陈静,当然他的本意是为了保护陈静的安全。 第十三章美梦破灭 陈静握着安生的手,轻声对他说:“人有人道,鬼有鬼途,扔了那把刀,告诉我们怎么做能帮到你,你不是孤单的一个人,我们都是你的朋友,相信我们好么?” 此时安生眼睛中的杀气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动容,胖子此时也走上前,拍了一下安生的肩膀对他说:“哥们,有事别一个人扛,胖哥和江凌都是你的朋友,让我们一起帮你,去你应该去的地方。” “他应该去的是地狱,本大师今天就灭了他。”,此时一个声音冷冷的说道。 话音刚落,那人一把桃木剑就飞了出来直奔安生面门,安生推开陈静,但是再想躲闪已经来不急了,他脸上的灵魂硬生生的被擦掉一大块,桃木剑飞出了一个弧线回那个人的手里,随后被再次掷出,安生用短刀快速格挡,噹的一声短刀碰上了桃木剑,桃木剑应声落地断成两截。 我们看向哪个人,正是学校请的那个捉鬼道士白昊天,他看见自己的桃木剑被击落,迅速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纸,抖手点燃,随后抛出,嘴中开始念咒,符纸嘭的一声变成一个很大的火球,我心中大惊,这是杀鬼符咒,能把鬼给烧的魂飞湮灭,火球快速冲向安生,安生再次用刀格挡,火球穿过他的刀,直接砸在他身上,之后瞬间起火,安生的倒在地上不住的翻滚,嘴中不断痛苦的哀嚎。 一个瘦小的道士突然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他手里的铁链牵着两条比他自己还高大的黑狗,狗嘴里的垂涎不住地流淌,那根本不是人间的东西,两条恶狗快速地朝着白昊天和我们三个扑过来,陈静的梦境此时也开始快速地坍塌。 我顾不上太多,拉着陈静和胖子朝一个方向跑,后边一条恶狗紧跟其后,坍塌的梦境像世界末日一样,大地开裂,天上无数颗陨石疯狂的砸落在地上,我们前边的天空开始快速的消失,在整个世界都消失之前,还不能退出梦境的话,我们的灵魂将会永远的迷失在这个未知的虚无世界里。 如果只是陈静一个人的梦境,想要强行退出去还比较简单,但是现在又掺杂进来好几个人的意识,现在只靠我们三的意识是没办法退出去的,必须有破梦符,但是来的时候我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么复杂的情况,所以我根本没准备破梦符,我一边跑一边心里着急的思考办法。 这时后边一个人快速地追赶过来,正是白昊天,他不是在追我们而是被后边的恶狗追着,他手里拿着一张符纸,边跑边念咒,但是喘息的比较厉害念了几次都没成功,我一边跑一边跟胖子说,抢他的手上的符纸,要不我们就出不去了。 胖子用我从来没见过的敏捷身手,在不影响奔跑的速度的情况下,一挥手就从白昊天的手里把符纸抢了过来,嘴里还念念叨叨的说:“拿过来吧你。” 白昊天两指之间的符纸被抢了好一会之后,才反应过来,他伸手想把符纸给抢回来,我快速地从胖子的手里拿过符纸,深呼吸了几下,跟胖子和陈静说了一声:“抓紧我” 随后我快速地念起符咒,符纸燃烧,我们三个人被一股力量给吸了起来,成伞状朝上空漂浮,在最后的一个瞬间,我看见了白昊天咬牙切齿的表情,又看见了浑身烧焦的安生被那个道士给带走了,我还看见了远处的夏城稳稳的矗立在沙漠之中。随后整个世界进入了一片寂静和漆黑。 我猛的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亮了,随手拿起我的古董诺基亚1110,看了一下已经是凌晨6点20分。旁边照明灯已经灭,有几丝青烟从照明灯的灯芯中缭绕升空,我暗自庆幸这灯应该是我们出来后才灭的。 我推了半天胖子,才把他给叫醒,醒了以后的胖子,坐在那发呆,喃喃的问我:“昨晚的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看见胖子没事,拿起手机快速地拨通陈静的电话,我需要确认陈静是否也平安的醒了过来,电话刚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喂,江凌你跟胖子都没事吧,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听见陈静的声音我悬着的心放下了,我告诉陈静什么都别想,把我之前给她的符纸放在身上,上午那都别去,继续睡觉,一切问题等下午睡醒了见面聊,陈静嗯嗯的答应着。 梦境的各种遭遇也让我筋疲力尽,此时精神放松下来了,我也感觉很困,我想我也应该继续睡觉,这时我的手机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了一条短信:“下午2点,在市区南街的眉州东坡2层青竹包间,有事跟你谈,白昊天。” 我刚想回电过去,他又发来了一条短信:“勿回电,本大师需要补觉。” 第十四章原来是他 这个城市很大,街道比较方正,我们学校在城市的最西边,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地铁才到了南街的眉州东坡,进了二楼包间,看见白昊天已经坐在那里了,他手指夹着一支烟,嘴里正吐着烟圈,在他旁边放着他那个大号的帆布口袋,见我进来,他指了一下旁边的座位示意我坐下。 白昊天把香烟和打火机扔过来,我推了回去,他看了我一眼,轻轻的笑了一声,对我说:“用遁梦术,打算跟鬼和谈,愚蠢到了极点你知道么?要不是本大师到场,你们就麻烦大了。” 我看了他一眼,又想起昨晚在梦里他狼狈的场景,突然感觉很好笑,于是我满脸带笑的问道:“大师,今天咱俩谁请客?” 白昊天从兜里掏出一张会员卡朝我一扔,我拿起会员卡看了一下上边标着“VIP会员”,我把手中的菜单啪的一声合上了,随口叫来了服务员:“我点一份一千四的套餐,外加一箱雪花啤酒,另外单做一份猪血豆腐,结账刷这个卡。” 服务员拿着笔和记账本接过会员卡,轻声的问道:“好的先生,请问几位用餐呢?” 我看着服务员忍不住笑出声来:“两位呀,就我们俩,我们俩昨晚加班了,相当于两天没吃饭了,让厨师快点,我都饿得不行了。啤酒要常温的,我哥们胃不好,这几天又有事了,不能喝凉的。”? 服务员被我一通话说的楞在哪里,弱弱的问我:“一千四的是10人套餐,您两位确定要点?还有那位先生怎么来事了呢?” “提成你还怕多么?快去,让厨师快点,我饿了,再不快点就不在你家吃了”,我冲服务员说道。 服务员应了一声,随后快速地走出了包间,我转头看向白昊天,此时他已经从悠闲的吐着烟圈的表情换成了一脸惊愕,随后脸上略显怒意,皱眉对我说道:“你…你怎么这样呢?” 我往他身边凑了凑,拍了拍他的胳膊,对他友善的说:“您是大师啊,吃饭得讲排场,大师您今天叫我啥事?不是专门请我吃饭吧?要是真没事,我吃饭可快了,我吃完就走。” 白昊天清了清嗓子不满的表情又变回高傲的神态,他又点了一颗烟,深吸了一口不紧不慢的说道:“鬼就是鬼,是没办法和平相处的,特别是这种作乱的恶鬼,必须剿灭消除。” 我一边吃着刚上来的几个凉菜,一边把啤酒倒满了两杯,一杯端给了白昊天,另外一杯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关键他不是恶鬼,他死的很惨,死了以后还被人给偷偷摸摸的埋在丁香花树的下边,想转世都很难,并且除了伤害过他的人,他几乎没害过别人,所以我劝你不要赶尽杀绝。”,我一边吃着一边对他说道。 “他伤了学校的老师,影响学校的秩序,我作为一个道士,消灭他天经地义,更何况学校请我过来处理这事是付费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必须这么做。”,白昊天继续抽着烟,有些挑衅的对我说道。 我把整盘的东坡肘子转到我面前,开始大快朵颐,嘴上却丝毫没有耽误回复他说:“只为拿钱,善恶不分,这道士不做也罢,术乃心生,术若不正,就是邪术,跟那个放狗咬你的恶道士有啥区别?” 还没等我说完,啪的一声,白昊天手里的酒杯重重的砸在了玻璃转盘上,酒杯瞬间炸开,玻璃渣和里边的啤酒四溅,他突然站起身来冲我大吼:“你特么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之前告没告诉过你我也是三河镇的,三河镇会法术的人一共有几个?你是不是傻,你在骂谁呢?” 我站起身来刚要发作,但是听他说完以后,我瞬间楞在了那里,是的他说的没错,整个三个镇会法术的比较有名气的就“闻东”一个,也就是我的师父。白昊天会遁梦术,在梦境中还用了杀鬼咒,这些法术都是我师父最擅长的本领,我突然感觉我的反应好迟钝,甚至有些傻。 “你是我师兄?”,我缓和了语气问道。 白昊天余怒未消,又点了一颗烟,缓缓的坐在了椅子上,从他那个大大的帆布袋里掏出一个罗盘,扔到我面前,我接过罗盘,看见右下角刻着跟我的罗盘一样一个“龙”字。 “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应该在南方的G省么?”,我听师父说过我有一个师兄,很早的时候就一个人到南方去闯荡了,于是我不解的问他。 他此时又恢复到平静,开始轻松的吐着烟,跟我说:“我不是自己想去南方的,师父让我去南方发展,主要是为了监视一个人,并且他告诉我如果有机会的话,希望我用合法的手段除掉他,让他不能再作恶。” “监视什么人?哪个人现在来了本市么?”,我继续问道。 他从他的帆布包中,翻了两下又抽出一个信封扔给我,信封已经褪色,看来有几年的时间了,白昊天指了指信封对我说:“你可以打开看看,师父去世的几个月前写给我的。” 我把里边的信纸抽出来,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字迹,师父的信上说,一个叫镇魂老道的人已经跑到了本市,让白昊天前往本市监视他,并且不要轻易动手,等待师弟江凌会面后,共同想办法对付镇魂老道。 白昊天重新倒了杯啤酒一饮而尽,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开口说道:“就是梦境里你见到得那个老道,他擅长用符纸做各种妖魔邪祟,并且四处搜寻灵魂,他把灵魂放入到这些纸质的邪祟中,这些邪祟就可以为他所用。追我们的那些恶狗,就是这种东西,它们很邪恶,能伤及人的灵魂,可以杀人不见血。老道助纣为虐,好多人都死在他手里。” 白昊天又指了指信纸,示意我看完,这封信里还有另外一部分内容:“昊天,你以后跟江凌在一起共事的机会很多,他的潜力很大,身上背负的东西也重,我非常担心他会一步走错,身为玉碎,他的一念之差甚至会改变身边所有人的命运,我很想一直陪伴他保护他,但是我做不到了,我希望你在能力范围之内,用最大限度帮他,让他做正确的事,走正确的路。” 第十五章合剿安生 看完信,我已经泪流满面,跟大师兄道歉,大师兄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头,对我说:“行了,别伤心了,师父都去世好几年了,他去世的时候我也没回去,当时正一路跟着恶道,来了本市,伤心没用,帮他把事办成了,咱们兄弟俩一起回去给他上上坟,你说呢?” 我点头答应着,看着大师兄问他:“我们必须杀了安生么?是不是可以只把老道给消灭了?” 大师兄愣愣的看着我,郑重其事的对我说:“江凌,老道肯定是要绳之以法的,但是需要严谨的计划,至于那个叫安生的鬼魂,他已经成了老道的傀儡,他杀人就是为了给老道抓取灵魂,这种做法天理不容,你不要再多想了,跟我一起把他干掉,然后再找老道。” 我沉默的嗯了一声,之后已经没有再吃下去的欲望了,大师兄更是一口菜都没吃,起身开车送我回了学校。 次日,教导处陈主任,打电话给我让我去一趟,我到了教导处发现古伟、陈静、大师兄都在,古伟和陈静看了我一眼没有做声,大师兄走过来,搂着我的肩膀,对陈主任说:“非常巧,昨天我们聊了好久,我确定他就是我的亲师弟,我师父就我们两个徒弟,这次的事,也是我师父的一个遗愿,我们兄弟俩会联手把这个鬼影给除掉。” 他说完,用力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明白他这是让我表态,我看了一眼陈静,又转向陈主任,回答了一声:“是的,他说的没错,就按师兄说的办吧。” 大师兄随后开始说起他的方案:“麻烦古伟老师跟这位陈静同学,明天再进行一次正常的话剧演出,但是不要卖票,我们几个人坐在台下,那个鬼影上次被我伤的很惨,我们这些人几乎都跟他有过节,鬼都是有仇必报的,如果他心里有恨意的话,肯定会出来报复,他一出来,两位马上退后,我和江凌过去把他制伏,各位看怎么样?” 我可以看出来,古伟和陈静并不希望参与剿杀安生,但是很明显,在我来之前已经被陈主任严重的做过了思想工作,两人低着头默不作声,大师兄此时就当他俩默认了,看着陈主任笑了笑说道:“那就一切OK了,您放心,明天过后,风平浪静。” 又是一个周三,今天的演出跟以往不同,台上台下不超过10个人,但是礼堂的暗间中,却藏了不少人,是陈主任为了保险,准备帮忙捉安生的保安,这多少让我想起诱杀韩信的历史场景,心里却有一丝丝的不安。 从傍晚开始,就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风还很大,吹着古老礼堂的穹顶,偶尔还能发出呜呜的鸣声,舞台上只有古伟和陈静两个演员,装腔作势的在演出,他俩看起来很没精神,礼堂没有观众,显得很空旷。 我和大师兄坐在第一排,整个观众席就我们俩人,大师兄就随手拿着一个大大的桃木剑,他兜里放满了杀鬼符,我也差不多是同样的装备,我突然感觉我们俩像极了守株待兔的猎人。 我们就这么耗了2个多小时,没一点动静,舞台上的古伟和陈静越发显得没有精神,最后古伟摘掉自己领口的MIC扔到旁边的桌子上,不耐烦的说:“我明天还有事,没时间在这瞎扯了,你们想别的办法吧。” 说完他走下台,留下一个人呆若木鸡的陈静,大师兄挡在古伟的前边,满脸坏笑的对古伟说:“古老师,昨天说好的哦,今天至少要演到晚上11点钟…” 大师兄的话还没说完,外边突然划过一个闪电,我看见古伟的脸色煞白,这时我突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丁香花香味,我心想“不好,大师兄要倒霉。” 刚想提醒他注意,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古伟抬起脚蹬在了大师兄的肚子上,把他给踹飞出去了好几米摔在地上。 我快速地从兜里抽出一张收鬼符,贴在古伟的脑门上,念完符咒,古伟一软倒在了地上,陈静跑了过来,扶起古伟,把他交给了站在旁边一脸茫然的保安。 安生的鬼魂脱离古伟的身体以后,现身在舞台上,恨恨的看着我和从地上爬起来的大师兄说:“你们设计圈套骗我,一而再,再而三想置我于死地,还是道爷说的对,你们除了想杀我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今天你俩就都去死吧,我要让你们的灵魂去给道爷做傀儡” 安生的戾气看起来非常重,他全身泛红,看起来跟当时被大师兄用杀鬼符咒给点燃的时候有点像,只不过现在多了一股狠劲,眼珠泛起一股浓浓的血色。他从手上拔出一把近一米的长剑,剑上全是符文。 他挥剑朝我们俩横扫过来,我们俩向两侧躲闪,大师兄对我大喊道:“千万别让他的剑砍到,他剑上的符文是噬魂的。” 我心里想来师父说过的这种邪术,用杀过人的剑上边的人血,在纸上画符咒,这纸剑就可以砍杀人的灵魂,灵魂一旦被伤,跟肉体是一样的,甚至会更严重,因为很难恢复。 我突然明白老道的邪恶之处了,他让安生用符纸剑杀人,然后他通过同样血源的符纸把杀过的鬼魂给招过去,控制这些鬼魂为他做更多的坏事,我也明白了为什么师父一直想除掉这个道士,现在想想这个镇魂老道真是一个恶道。 安生开始疯狂的砍向大师兄,他的剑没有啥招式,就是蛮力乱砍,大师兄忌讳这剑的威力,被打的一直后退,保安们此时楞在原地不敢动弹,有俩保安还在犹豫要不要报警,另外一个保安对他俩说:“报火警、匪警还是叫救护车?” 大师兄用他的桃木剑格挡安生的符剑,没有两下就被安生给砍断了,大师兄冲着我大喊:“江凌,干嘛呢,过来拖住他。” 我快步上前,用我的桃木剑压住安生的剑,对他说:“你别激动,听我说,我上次去梦境中,的确是想帮你的,我没想过要害你,还有那次在舞台上你被炸…” 我的话还没说完,安生抽出被压着的剑,向我直劈下来,我的桃木剑也应声被砍成两截,安生冷冷的说道:“我的确相信你们了,所以我也差点被烧死,你着实是该死。” 安生说完,冲着我乱砍,我此时手上没有武器,只能左右闪躲,我趁安生招式已老,从兜里拿出一张收鬼符,刚要念咒就被安生一剑给打飞,我的手指随后传来一阵剧痛,我心想完了,我手没了,随后小腹也挨了一脚,这一脚力度非常大,把我踹的粘在墙上半天,才掉下来。 我嘴里发咸盐,胃里感觉有血涌上来,我用力的压制回去,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发现没事,但是还是疼的不行,此时大师兄指尖上方的杀鬼符已经形成了一个蓝色的火球,随着大师兄一声:“赦—” 火球直奔安生,跟上次在梦境中的情况一样,火球在安生的身上炸开,不过这次安生并没有被点燃,而是身上的红色光晕更加明显了,他快速地走向大师兄,手中的剑突然燃起了红色的火焰。 第十六章灵尸枪神威 大师兄从口袋里再次拿出一张杀鬼符,他还没开始念符咒,安生就已经到了他身边,杀鬼符噗的一声自行燃烧,之后化为灰烬,大师兄看着手上的灰烬发愣,抬头再看向安生时,眼中竟然满是恐惧。 我从地上爬起来向安生跑过去,一边对大师兄喊:“快跑,愣着等他杀你啊?” 我原本是想上去抱住安生,给大师兄逃离的机会,但是为时已晚,安生的剑已经刺入大师兄的右胸,大师兄脸上的表情开始扭曲,看起来极度的痛苦,这一剑下去,大师兄已经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安生抽回剑,一脚踢在大师兄的下腹,大师兄痛苦的跪在地上,开始不断的抽搐和**;这时我快速地跑过去,抱住安生打算给他来一个抱摔,我尝试了几次都没有让他挪动半分,随后又被他反手一摔扔在了地上,还没等我滚动身体爬起来,安生的一只脚重重的踩在我的前胸。 安生的这一脚让我呼吸困难,根本没办法挣脱,看着安生拿着剑缓慢的向我脖颈移动过来,甚至能感觉到剑身炽热的杀气,我嘴中含糊不清的骂道:“你这个混蛋...” 陈静跑过来,一把抓住安生的手腕,乞求的对安生说道:“别杀他!” 安生看着陈静,脸上露出极度冷酷的表情,他没有推开陈静,就由着陈静抓着他的手腕,但是手上的剑并没有停止,嘴里发出了两声冷笑,说道:“那你就跟我一起切掉他的头吧。” 陈静嘴里不断的快速重复的说:“安生,不要…..” 当安生的剑接触到我脖颈的那一刻,一颗硕大的泪珠滴落在我了的眼睛上,我的视线开始模糊,在这模糊中我仿佛看见了陈静在舞台上优美的转动着,看见了我第一天来校园的情景,看见了小时候我母亲送我上学的情景,还看见了我打王兵王亮的情景。 这时候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但是等了半天还是没感觉到疼痛,眨了眨眼睛看见安生拿着剑也是一样吃惊的看着我,他的剑没有像预料中那样刺穿我的脖子,安生气急败坏,一把推开陈静,抡起剑重重的朝我脖子一通乱砍。 我的脖子被他抡起的剑砍的生疼,但是对我并没有太大的伤害,这时就听咔嚓一声,是金属般的断裂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安生手上的剑断成两截,因为剑身的符文已经不完整,随后两截断剑化成了灰烬。 安生看着断剑的灰烬,气急败坏,踩在我胸膛上的脚又加大了力度,让我彻底的喘不过气来,我用双手抓住他的脚,嘴里不住的咳嗽,安生看着我痛苦的表情,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随后脚上再次用力,眼前一白,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这时安生单手掐着我的脖子把我从地上提了起来,我口中不断的涌出鲜血,我知道,按照他的性格接下来就是把我甩飞,就像上次的古伟一样非死即伤;我现在倒是希望他快点把我给扔出去,我的脖子被他掐得像断了一样生不如死,感觉眼球都要蹦出来了。 此时口中涌出的鲜血已经湿透了我的前胸,突然间感觉我胸前佩戴的铁片在鲜血中震动了一下,一道耀眼的绿光从铁片中迸射出来,安生像是被射出的绿光刺痛了双眼,一把扔下我用手臂挡住光线。 我被扔在地上,终于感觉能够自主呼吸了,我勉强用单膝和双手支撑起身,胸前铁片的绿光消失,但是我的全身泛起了绿光,我想起在陈静梦境中的那个蒙面人教我古老咒语的时候,这个铁片也是同样发出了绿光。 我开始尝试快速地念起他教我的咒语:“天地之灵,始于太清,太清不浊,不灭不活,圣灵之火,无灵所着,无灵附咒,灵族复活。” 我手中突然出现一道绿光,正是那只“灵尸枪”,枪身有一米多长,这时我猛地站起身,挥动着“灵尸枪”就刺向愕然的安生,他见我用枪刺了过去,抬起手臂挡,枪头意外的刺穿了他的手臂扎入了他的胸口。 他被我刺伤的胸口和手臂黑气不断的往外涌,像是灵魂正快速地消散,我挥舞着灵尸枪,继续不断的朝安生的身上乱砸乱捅,灵尸枪对安生的灵魂破坏力非常大,只要沾上就会被灼伤,没一会他全身都像蒸发一样的散发着黑气。 他被我打得不断后退,没有还手之力,此时一旁的大师兄已经用一张符纸贴在了自己的伤口上,他被安生刺伤的灵魂开始恢复,看起来并没有刚才那么痛苦,他把地上已经折断的桃木剑拿了起来,冲着无法分神的安生膝盖上狠狠的砍了一剑。 安生膝盖中了大师兄一剑,痛苦的吼叫了一声,身体就失去了平衡,单膝跪在地上,我快速地绕到他身后,把他的双手拉向他后背,随后用灵尸枪把他的双手牢牢的锁住,此时他浑身上下都是伤,双手还被钳制,已经完全没有了反抗之能力。 这时大师兄再次挥动桃木剑,一剑砍下了安生的整个右臂,被砍下的右臂瞬间化为青烟消散,安生低吼了一声,表情看起来极为痛苦,我放开他的另外一只手臂,他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我站起身用灵尸枪抵着他的脖子,使他动弹不得,大师兄俯身举起桃木剑冲着安生的脖子就要砍,我一把拉住他的手:“大师兄,等一下,我有话问他。” 大师兄停下手,看着我,皱了皱眉说:“那你就快问吧,即使我不杀他,他也挺不了多久。” “我没有骗你,上次在梦境中,我确实是想帮你,没有想害你,只是大师兄当时不清楚情况,所以我们才发生了误会,但是你再次跟那个镇魂老道勾结,世间已经容不了你了。”我看着全身是伤的安生说道。 “他是一个恶鬼,杀了他…”, 刚才一直在围观的保安们,现在全部围了过来,每个人看起来都蠢蠢欲动,看架势好像安生是他们擒获的一样。 一个黑色T恤的老男人走到大师兄的身边,正是学校的陈主任,他扶了一下他厚厚的眼镜,略带紧张又显着很严肃的看着大师兄说:“白先生,按照合同你需要除掉他,才算完成合约,要不剩下的一部分钱恐怕我申请不到,这个恶鬼你还有啥犹豫的?” 躺在地上的安生闭着双眼,艰难的开口说道:“陈主任,您这么着急让我死,是怕当年您的丑事败露是么?您收受包工头粮票,谎报施工伤亡,让包工头偷偷的把我埋掉,还找道士算计,把我埋到丁香树下边让我不得好死,您真是煞费苦心,我虽然是鬼,但是恶毒我比不上你。” 陈主任脸色突然变得铁青,指着安生嘴唇颤抖着,说话开始语无伦次:“你胡说八道,恶鬼。” 说完他看了一眼大师兄,撂下了一句“白先生,想要拿到剩下的钱,你自己看着办吧。”随后带着保安离开了礼堂。 第十七章安魂曲 古伟被保安抬走送往医院,礼堂只剩下大师兄、陈静和我,大师兄用桃木剑指着安生问他:“说吧,那个恶老道在哪?” 安生睁开眼睛,不屑的看了一眼大师兄说:“从来都是他过来找我,我不知道他在哪,你是现在了结我,还是看着我慢慢死去,都随你,你是道士,你杀我天经地义,我不怪你。” 大师兄抬头看着我,意思是询问我的意见,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满满的恨意,现在已经全部消散了,我冲着大师兄摇摇头。 “谢谢你,江凌,我相信你,上次在梦境中,你的确是想帮我的,要是早点遇到你和陈静还有那个胖子,我也许根本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但是现在一切都晚了…”,安生眼神复杂的看着我和陈静。 我从兜里掏出从那个捡到的相片盒,俯下身小心的挂在他的脖子上,安生用左手缓慢的打开它,看了一眼上边青涩的照片,然后冲我笑了笑,又露出了满脸的稚气,陈静跪坐在他的旁边扶起残缺不全的安生,轻声的对他说:“告诉我们,怎么帮你?” “你已经帮过我很多了,第一次看你演出,就被你深深的打动了,我天天在角落里看着你,这是我这3年最美好的时光,我不求别的,只希望能天天这么看着你就行,我希望自己变成一个好鬼,我想保护你,我希望能跟你一起唱歌演戏…”,说着安生眼角泪水不断的滴落在相片盒上。 陈静的眼中也已经泛起晶莹,她握着安生那只拿着相片盒的手,开始轻声吟唱,声音缓缓飘出,像是从天堂传出来的祈祷: 每当夜晚,来临了 丁香花香,弥漫了 我将为你歌唱 让你回溯到那梦境开始的地方 唱入梦乡,走向黎明 用真爱为你祈祷 祈祷你远离伤害 愿神注视你,保护着你 你将远行 泊在梦的圣域 晖色羽衣 飞落一身轻盈 你将会远航 神将会为你引导 到达白色的海岸 用他们洁白的羽翼 让你远离伤害 依偎我睡去 不在心存怨气 你的生命里 不再畏惧独行 因为神会眷顾你,并没有遗弃 去吧,去吧,那是你的天堂。 听着陈静的吟唱,我的心竟然也变得平静了,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我死的时候如果能听见这么美妙的声音,那么我想死也没什么可怕的,这时我手中的灵尸枪脱落,瞬间消失,我、陈静、安生四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安生的最后一滴眼泪滴落,缓缓的闭上双眼,整个身体开始消散,在我们的上空聚集成了一个大大的丁香花簇,随后彻底的消失了。 “江凌,他会去天堂么?”,陈静看着消散的丁香花簇问我。 “是的,你的歌声有独特的牵引力,按照我师父之前的说法,灵魂变成白光向上消散应该是去了圣都堂,也就是我们说的天堂”,我认真的对陈静说道。 “他是去了圣都堂了,但是我的一半佣金,不知道还能不能拿到呢?唉,差点赔上了命,回去睡觉了。”,大师兄叹了口气,对我跟陈静说道,说完他拿着断剑离开了礼堂。 大师兄离开后,我站在原地发愣,回想这个晚上发生的所有的事,如果不是灵尸枪的出现,今晚可能会是另外一个结局了,也许我会死在安生的手上,我拿起胸前的铁片,想起在梦境中蒙面人对我说的话“灵尸枪,只有灵尸一族才能驾驭…”,那个蒙面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让我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灵尸族是什么意思呢?我能使用灵尸枪,我是灵尸族么?我想我母亲应该知道,但是她为什么从来没跟我说过呢?我师父似乎也知道一些事,但是为什么也从来没跟我说过呢? “江凌,能送我回家么?”,陈静打断了我混乱的思绪。 “当然可以,不过安生也已经走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我不解的问陈静。 “因为你能给我安全感,我答应学校参与今天的事,主要的原因也是因为你会参与,我相信你,有你在我不会害怕。”,陈静眨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 “如果我真是僵尸,你还会相信我么?”,我笑着问她。 陈静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她目睹了今晚的整个过程,看到了我使用灵尸枪时候的异常,此时我又这么问她,她自然知道我的想法,她也微笑的回答我:“只要你是江凌,我就相信你。” 第十八章地产大亨 樱花和丁香在几次风雨过后,像是一夜之间被人全部打落了一样,早晨起来,就见满地白色的花瓣,环卫工人们正在不厌其烦的打扫,校园之外的关村却是另外一个景象,绽放的玉兰和葱郁的君子兰,让这条商业气味及其浓重的大街,显得勃勃生机,昨夜的风雨似乎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 今天是周六,天气看起来非常晴朗,阳光透过树叶照在脸上让人感觉很是舒服,一辆豪车停在我们学校门口的临时停车位上,跟其他豪车不同,车顶上没有放着矿泉水,司机也不是学妹们的干爹,古伟见我从侧门走出来,从车窗里探出头向我招了招手,旁边的两个妹子竟然差异的看了看我们俩,嘴里还念叨“俩帅哥,可惜了,哈哈…” 我坐到副驾驶位置上,关上车门,突然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豪车就是不一样啊,隔音效果这么好。”,我打趣的跟古伟说道。 “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又不是我的车,我爸今天特意交代的,开他的车来接你这位贵宾。”古伟瞪了我一眼说道。 我心想,还是别逗他了,据说有钱人家的父子一般都不太和睦,况且这位古老师,一点也不懂得幽默,我再逗他容易跟我急。 “您的伤没事了吧?”,我正儿八经的问他。 “没事了,这次本来也没大事,去医院的路上我就醒了,那些保安非让我再到医院检查一下,到了医院测测心跳、量量血压就让我走了”,古伟一边稳重的开着车一边跟我闲聊。 车子在关街上缓缓的前行,这条街24小时没有不堵的时候,这可能是全国最繁华的商业街了,房价每平米达到五位数,是我们这些外地飘着的毕业生不敢幻想的梦。 我们路过这条街上特有的拆了一半的破旧房子,从大一第一天看见它的时候到现在,快四年的时间了,它还是破烂不堪的屹立在那。 据说这个房子非常之邪乎,这里施工的人晚上在工棚里边打地铺,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自己睡在大街上,并且施工现场也是事故频发,所以拆了一半,工人都跑了,直到现在都没有拆成,房子的一侧画着一个圈,圈里是一个大大的拆字。 车子开进了一个看起来老旧的小区,但是里边停的车都非常的豪华,奔驰、宝马随处可见,我跟着古伟上了五楼,他轻轻的敲了两下门,过了好一会,门缓缓的打开了。 古伟的母亲看起来非常高兴,脸上挂着难以掩饰的笑容,可以看得出来,那是从内心发出的善意,跟上次在医院见到的她完全不一样,她头上夹杂的白发染成了黄色,卷发似乎是又刚做了一遍,脸上化了淡妆,整个人看起来比上次年轻了很多。 我微微的鞠了一躬,说道:“阿姨您好。” 她笑的更开心了,一边把我往屋里拽,一边对我说:“快进来,快进来,怎么这么多天才过来啊?古伟拿双拖鞋过来。” 古伟父亲从客厅的沙发上站起来,也是满脸的微笑,冲我招了招手说:“快过来坐下,热了吧?茶马上就好,今天尝尝我泡茶的手艺。” 我这才看清,整个屋子看起来有100多平米,全部是古典的中式家具,在红色的雕花茶几上,放着一套茶具,用来喝茶的杯子很小,只够喝一口的,我心想“这应该就是那个潮汕同学说过的功夫茶吧。” 古伟父亲看起来心情也是非常好,拍着我的肩膀示意我坐下,他们的热情实在有点过头,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古伟把拖鞋递给我后,自己坐在了旁边的实木沙发上,他看着他父母说:“人我请来了,爸您不是有事想跟他说么?” 古伟父亲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随后转头微笑着对我说:“其实没啥事,主要是想谢谢你,上次要不是你救古伟,他早就没命了,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他指着古伟突然加重了语气说道。 “他虽然是你们学校的老师,但是你救了他的命,所以感谢你是必须的,是吧?小老弟”,他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诚恳的对我说。 古伟一口茶喷到了茶杯里,惊愕的看着他父亲,父亲和自己学校的学生称兄道弟,这让他感觉非常没有面子,此时他涨红了脸嗔怪的说道:“爸,你说啥呢?谢就谢呗,咋还叫上老弟了呢?” 我强忍住不笑出声来,对他们两位说:“别,别,别,古老师是我们老师,您就更是长辈了,您叫我小江就行。还有我救古老师那是天经地义的事,不用谢。” 古伟父亲开始把泡好的茶倒进小杯子里,然后示意我喝,茶杯特别小,我每次都是一口就能喝完,古伟父亲就不厌其烦的给我斟茶,他放下茶壶对我说:“江凌啊,听古伟说,你今年要毕业了,工作有着落了么?外边的住处找好了么?” 我放下手里的茶杯,对他说:“工作还没找到,大公司看不上我,小公司对我们这种新毕业生都非常挑剔,不是很好找,住的地方,等到找到了工作,搬到我们同学住的双槐树小区,他那里有地下室,一个床位一个月不到200块,很便宜。” “地下室啊,又潮湿又阴冷的,对身体不好,你怎么能住那种地方呢?”,说着他站起身,从旁边的一个红木衣服架上,拿起一个黑色的小提包,在里边翻了几下,随后把一串钥匙放到我手上。 “这是双槐树小区的一套房子,房子不大70多平,但是你一个人住也够了,你先住着,有时间把产权登记转到你名下,你也不能总这么飘着,得有自己的房子,要不到时候有对象了,你还让人跟你住地下室不成?”,古伟父亲拍着我手里的房子钥匙对我说道。 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谁都知道,双槐树小区是关村有名的高价小区,70多平的房子,总价超过300万,如果这个作为答谢我救了古伟命的话,我感觉有点承受不起了。 我刚想拒绝,旁边古伟母亲也凑过来,把住我的手,一脸严肃的对我说:“孩子拿着,别跟他客气,一套房子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啥,但是你刚毕业,古伟说过你家里条件也比较普通,要在这城市买房子得猴年马月的,别客气了。” 古伟父亲又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上边写着“海创置业股份有限公司 董事长 古海龙”,我心里突然有些明白了,那天那个主治医生为什么那么吃惊的看着他,这个城市一半的房地产都是他们集团开发的,业务范围涉及的非常广,在这个城市的影响力没人可比。 商人从来都是以盈利为目的人群,这点永远都不会变,我心里很明白,今天这个房子我想要拿到的话,绝对不是古海龙嘴里说的直接过户那么简单,我喜欢活的明白白的,于是我单刀直入的问道:“叔叔,您还有事需要我办对么?” 古海龙放下手里的茶杯,叹了口气对我说道:“本来这件事不想麻烦你的,我也请了几个人,但是担心他们应付不了,你救古伟的时候,我看你的本领可不简单呢,所以想请你跟那几个道士一起,帮我把这个棘手的问题给解决了。” 第十九章关村鬼屋 根据古海龙的讲解我了解到,他们海创集团2001年拿到了关村的一块地,正是今天我们路过的那个拆了一半的楼房,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但是由于有一个拆迁户签了字以后,又要求涨价,公司的董事会对这种事非常抵触,没有答应他们涨价的要求,并且联合有关部门执行了强制拆迁,就在强制拆迁完毕的当晚,被强制拆迁的一家三口全部上吊自杀。 古海龙说道这里,又叹了一口气,看起来他对这一家三口的意外身亡,也很感到惋惜,他从黑色的文件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打开给我看,上边都是拆迁合同,他指着其中的一份按着手印的合同对我说:“这份合同就是当时他们家男人签的,说的好好的,又变卦了,别说我们是一家上市的公司,就是一个普通人也受不了这种出尔反尔的行为啊。” “所以你们还是选择了继续施工对么?”,我看着那鲜红似血的手印问道。 “是啊,这么大的一个项目,怎么可能因为几个人的意外死亡就停止了呢,要知道,这块地是花费了集团天价的费用买来的,每停工一天,损失都非常巨大,根据公司董事会的决定,施工正常进行,意外死亡的事,公事公办”,古海龙的手指不断的敲着茶几略显激动的说。 “那后来呢?就发生了外界传言的那些怪事?”,我追问道。 古海龙开始继续他的讲解,据他说实际情况要比外界传言还要恐怖的多,拆迁工人开着铲车,刚要下铲的时候,就会看见铲车下边站着一男一女牵着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女孩,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他们脸色铁青,嘴角不断的流着血,看起来很恐怖。 胆小的工人当时就被吓破了胆,第二天就辞职不干了,施工方重金悬赏,雇了一个胆子大的,那人声称自己根本看不到铲车下边有鬼,开着铲车硬是把一栋房子给铲平了,白天没事,大家都感觉问题已经解决了,谁知道到了晚上,这个工人梦游起来,把铲车开到了马路上,铲平了半条街,就这一次公司赔款上千万,并且被管理部门直接叫停施工。 施工停止以后,工地上留了几个看守的工人,据这几个工人讲述,第一天开始看守的晚上12点左右,大家都已经睡熟了,一个工人晚上起夜上厕所,发现屋子里坐着一个小女孩,正趴在桌子上写作业,这个工人大着胆子问她怎么在这写作业呢,小女孩回答说:“我们家被你们拆了,我没地方写作业啊,叔叔,你家孩子有地方写作业么?” 那个小女孩说完后,身子继续保持着写作业的姿势,但是脖子上的头开始慢慢的转动,直到整个头转到了自己的背后,她瞪着大大的眼睛,一脸铁青,嘴角的血不断的涌出来。 “你家的孩子有我这么惨么?”,随后小女孩的嘴里发出瘆人的笑声,随着笑声的不断的变大,她鼻子里也开始不断的涌出鲜血。 那个工人当时就被吓傻了,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一摊黄色的液体在他身下开始流淌,旁边两个床上的工人此时也被吵醒了,看见满脸是血的小女孩和瘫坐在地上的那个工友,他们俩起身想把工友扶起来,刚起身,他们的脸就贴上了一张满是鲜血的脸,三个工人同时被吓晕在地上。 第二天早上,来工地巡视的工头,发现工地大门前躺着那三个看守的工人,心中大惊,把他们送到医院后,好歹算是抢救了过来,那三个工人申请了补偿都辞职离开了。 施工被管理部门叫停,看守也没人敢过夜,作为公司的核心项目被急速叫停,直到现在过去六年了,仍然无法开工,海创集团的损失可想而知。 我打断古海龙问道:“这期间,你们不可能没有请过道士驱除他们吧?” “请过,几乎每年都会尝试几次,这件事已经成了公司董事会的一块心病,我们几个高层都动用过自己关系请各种大师,和尚、道士、喇嘛,都请遍了,问题没解决他们自己还差点没把命搭上,有一个道士直接被那个男鬼从二楼给扔了下来,腿都摔断了。”,他无奈的说道,看得出来这件事对海创集团的影响很大。 他拍了两下我的腿,继续说道:“今年我们又找了几个道士,据说其中有一位高人,自称解决此事不是问题,我想着再加上你,可能这次真能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 我心想这事绝对没这么简单,那一家三口的真实的死因,也有很大的疑点,单凭一面之词很难判断是非,我有心想把这件事搞清楚,于是点头答应到:“好的,我可以参与这次行动,但是以我的能力不一定能帮上什么忙,所以这套房子我还是受之不起的。” 此时我已经没心情要这套房子,于是我把钥匙串放到了茶几上,古海龙脸色一沉,重重的把钥匙拍在我手上,脸色严肃的说:“你救了古伟的命,这是应该感谢你的,你还答应再帮我,小老弟要是这都不收的话,说不过去了。” 我心想没有必要因为房子的事纠结,等到这事过去以后,我看情况是否接受这套房子,于是我收起钥匙,对古海龙说:“行,叔叔,我先收着,是否过户到我名下,以后再说。” 听我这么说,古海龙的脸上略微显得轻松了一些,拍着我的肩膀说:“下周六晚上10点钟,我们请的那些道士会在那栋没拆完房子里设法捉鬼,到时你跟着一起就行,你是自己人,我只相信你。” 我心里明白,说是相信我,实际上他谁都不信,要不然不会那么多人一起开坛设法捉鬼,但是有些话,大家心知肚明,说破了就没意思了,我点点头回答说:“好的,到时我肯定会去。” 在他们家坐了一会,我借口说下午学校有事,便起身准备离开,古伟和他父母并没有挽留我,只是他母亲说了一句:“以后没事就常过来转转,就当这是自己家知道么?” 我回答了一声“好”,随后离开了古家。 第二十章奇怪的女孩 从古家出来我看了一下我的诺基亚,已经是上午11点多了,这里到学校其实并不远,我打算走着回去,在路过那栋鬼屋的时候,我往里多看了一眼,周围已经拆的乱七八糟,瓦砾上长起了杂草,只有一栋二层小楼仍然在屹立着,我心想那应该就是古海龙所说的下周六道士们做法术捉鬼的地方。 突然前边几声狗叫打断了我的思绪,一个穿着孔雀花纹汗衫,体态略显臃肿的老女人,手里牵着的狼狗,正冲着一个小女孩狂吠着,那个小女孩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红白相间的校服,很瘦弱却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包。 小女孩此时显得非常害怕,脸色煞白,眼睛里全是惊恐,她不断的向后退着,直到自己靠上了后边的院墙,狗的大嘴露着獠牙不断冲着小女孩做撕咬状,它身后的老女人被它拖着往前走,嘴里却不住的念叨着:“宝贝别闹...” 一个穿着西装的某家房屋中介员,见状快速地冲了过去,他用手里的公文包,朝狗的头上胡乱的挥舞着,嘴里还不断的吆喝着:“去…” 那条狼狗很敏捷看准时机,一口咬住了他的公文包,不住的晃着头撕咬并向后拖着西装男,西装男奋力的往回拉自己的公文包,并且用脚不断的尝试踢狗,不过一次都没中过,一人一狗通过公文包开始了拉锯战。 此时那个老女人冲着西装男大喊:“别动它,它比你的命都值钱,咬坏了人,我赔钱,你赶紧滚边去。” 西装男被老女人的气势给镇住了,不敢再用脚踢狗,那只狗有主人撑腰,更是厉害的不行,咔嚓一声,把西装男的手提包给撕开了一个口子,里边的钥匙瞬间散落一地,西装男失去了重心,向后急退了几步,被我扶住才没有坐到地上。 那条狼狗不再跟西装男纠缠,转身又冲向墙边的小女孩,都传言狗就喜欢欺负弱小者,现在看来一点没错,小女孩把书包抱在胸前,似乎这样能让她抵御疯狗的攻击一样。 我放下西装男,快步上前挡在了小女孩的前边,恶狗一个前冲,咬在了我的左胳膊上,随后开始不断的晃着头撕咬我,我被它带动的身体左右踉跄,胳膊上传来一阵巨疼,疼的让我有些发晕。 周围的人想帮忙,却都被老女人给呵斥了回去,我心想这种大型狼狗,一个普通人想要摆脱它非常困难,这样持续下去,会被它活活的给咬死, 我心一横,舍不住孩子套不住狼,现在只能壮士断腕。 我不去理会左胳膊,任由恶狗撕咬,随后我迅速的向前跨了一步,顺势往前一趴,狗咬着我的胳膊,一时没反应过来,被我重重的压在了身下,它放开我的左胳膊开始嚎叫,我用力把老女人手上的拴狗绳给拽了过来,快速地在狗的嘴巴上缠绕,随后开始缠绕它的脖子四肢,没一会它就被我五花大绑,躺在地上不断的扭动身体哀嚎了起来。 我站起身来,看了一下自己的左胳膊,有十多公分的伤口,伤口周围已经是血肉模糊,我心想这要是咬在小女孩身上,肯定是重伤,我用手捂着不住流血的伤口,看着楞在原地的老女人。 “怎么着啊?要死的要活的?”,我把脚踩在狗的脖子上问她。 那条恶狗被我踩着,嚎叫声更大了,像是要被我踩断气的架势,老女人此时慌了,过来拉着我,说话开始语无伦次:“小伙子,别这样,它是我儿子,你别伤它,阿姨求你了。” “不伤它?它咬小姑娘的时候,你怎么不管呢?好狗我们爱护,恶狗人人得以诛之…”,说着我脚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那条狗的嚎叫声变成低沉的咕噜,老女人失去了刚才的霸道尽,不断的央求我放过她的狗。 围观的人群,看着被咬伤的我,还有旁边拎着被狗撕烂手提包的西装男,加上刚才老女人彪悍的形象,此时竟然没有一个人替她说话。 我感觉我身后被人轻轻的拽了一下,回头一看,正是那个小女孩,她还是惨白的脸色,登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我,看见我回头,她又拉了两下我的衣角,我的心一下子软了,把脚从狗的身上拿了下来,狗四肢上的狗绳也解开了。 “牵着它赶紧走,下次出来给它带上头罩,再让我看见它欺负这个小姑娘,就没这么客气了”,我把拴狗绳递给老女人,冲她不温不火的说道。 老女人接过牵狗绳,逃也似的离开了人群,那条狗则是一路嚎叫的跟着女人夹着尾巴走了,周围的人群此时才开始对老女人的行为进行着严厉的声讨,并且对这种野蛮的养狗方式表示不满。 不一会人群就散开了,我转过头看着小女孩,轻声的问道:“小妹妹,你爸爸妈妈呢?你怎么一个人在外边呢?” “哥哥,你疼么?”,她弱弱的问我,随后她拉开书包,开始翻腾,不一会拿出一条红领巾,在我的左胳膊上缠绕了一圈后打了一个节。 “我送你回家吧?”,我看着她打的蝴蝶结,笑着问她。 小姑娘也不回话,背好书包在前边开始带路,她头发剪成齐刘海脑袋后边梳着一个马尾刷,看起来很可爱,就是脸色煞白,刚才以为是惊吓导致的,现在看来她原本脸色就是这样。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我故意找话问她。 “小雨,我爸妈都叫我小不点”,他歪着头看了我一下回答我说。 我心想真是每个父母都永远想把自己的孩子当成一个“小不点”,她父母如果知道她今天在外边受了这么大委屈,不知道会做如何的反应呢? 这个小不点带着我走了好远,我开始怀疑她到底知不知道回家的路,最后绕到了鬼屋后边的背街里,我环顾一下四周,鬼屋在这边的街道甚至没有围墙,只是用安全胶带围了起来,旁边立着牌子写着“施工危险,请勿靠近”,再往里看就是砖头瓦砾。 这附近根本没有住宅,刚想问小不点她家到底在哪里,我转过身发现她已经消失不见了,我四处查看都没有小不点的身影,我心想“这四周这么空旷,她不可能藏起来,而我却我看不到啊,到底哪去了呢?” 回想起她面无血色的脸,我心里有一个预感,这个小不点可能跟这个鬼屋有关,会不会她就是死在这楼里一家三口中的小孩呢?但是据古海龙所讲述的,那个小女孩挺凶的,今天遇到这个小不点看起来很温顺,不像是会害人的鬼。 搜寻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我确定我找不到小不点,只好作罢,不管她是人是鬼,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家吧,我走回大街准备走回学校。 再次路过鬼屋正门时,我停住脚步看了一会,我想看看小不点到底会不会出现在鬼屋里,但是除了一个没有窗户的破楼之外,什么都看不到,我刚想转身离开,鬼屋的墙上突然出现三个影子,两大一小,两个大人的影子看着像是在给我鞠躬致谢,小孩的影子则是挥手跟我拜拜。 我想跑过去问个究竟,还没等我动身,墙上的影子已经不见了,我转念一想,即使真是我想的那样,我又该怎么办呢?索性不去想了,我对着那个小影子的方向也挥了挥手,转身回了学校。 第二十一章蛛丝马迹 下午在学校网吧发完简历后刚想下机,突然灵机一动,打开网页在BD的搜索框里输入了“关村鬼屋”,随后几条新闻出现在搜索列表里,多数都是在辟谣,其中有一个网页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是六年前的帖子,上边说海创集团在关村拿地时,因为补偿款的问题引起了不满,造成一家三口上吊自杀…,整体上跟古海龙说的没有太大差别,在网页下边的评论区中有一个网名叫“阴阳人”的留言引起了我的注意。 阴阳人:“我们一家三口根本不是自杀,是被海创集团的人所害,我要让害我们的人血债血偿。” **(网名):“楼上是哪一个?是想冒充鬼怪蹭热度的么?” 阴阳人:“我叫李彩文,是文中提到的一家三口中的男人,我们是被海创集团给害死的,我要让他们的项目破产,为我老婆和闺女报仇,立贴在此。” 评论区很长,至少有几百条,但是这个叫“阴阳人”的网名,不管下边网友怎么质疑他,此后再都有没出现他的留言了。我回想了一下,上午古海龙拿出那份合同给我看的时候,上边按着手印的名字其中有一个就是“李彩文”,心里更加确定,这事绝对不是像古海龙说的那样简单。 从网吧出来,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大师兄的号码:“喂,大师兄,有时间么?想约你来我们学校的点点咖啡厅聊点事。” 电话那头的大师兄听起来,正在跟几个人聊天,冲着话筒大声的跟我说道:“好的,晚点我过去,就这样。” 下午五点多,大师兄给发我消息:“我到你们学校了,你也过来吧。” 我进了点点咖啡厅,看见大师兄坐在靠里的一个位置上,正在等我,看我过去,他示意我在对面坐下,桌子上已经点好了两杯拿铁。 “上次那事,陈主任答应你的尾款拿到了么?”,我喝了一口拿铁问道。 “拿到了,他干的那些龌龊事,我不爆料,就算便宜他了,他还跟我说让你也别出去瞎说。”,大师兄有点无奈的说道。 这事过去了我实在也不想再去纠结了,况且现在摆在我眼前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处理,一是我的身世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我能使用灵尸枪,问我母亲没得到任何有效的答案;二是古海龙委托我的事到底应该怎么处理,是不问是非收了那一家三口,和古海龙这个坚实的后盾一道?还是查清事实,帮助那一家三口站到古海龙甚至整个海创集团对立面? 我手插在兜里,不断的揉搓着古海龙给我的那串房子的钥匙,踌蹴片刻后干脆把钥匙拿出来扔在了桌子上,大师兄一愣,问我:“什么意思?” 我把古海龙找我和遇到了小不点的事,完完整整的跟大师兄说了一遍,我相信大师兄,虽然接触时间并不长,但对师兄弟的情谊是常人很难理解,自从知道他是我大师兄后,我突然就感觉自己多了一个亲哥,心里有事第一个想跟他说,我想他应该也跟我有同样的感觉,从上次跟安生的战斗过程中就能感觉到。 大师兄听完事情的经过后,把钥匙推了过来,示意我收起来,开玩笑的跟我说:“行啊你,还没毕业就有房了,比你们同学厉害多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房子你可没那么好拿,除非你帮古海龙解决了那一家三口,中午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有几个道士过去找我,想让我也参与本次的行动,他们都是本市圈内有名的人物,这次古海龙和海创集团是下了决心了,你要是不但不帮他们,还碍手碍脚,后果可想而知,你需要慎重考虑”,大师兄带着询问的眼光看着我。 大师兄说的很有道理,跟古海龙作对,不是我这样一个小人物敢想的,但是让我跟那些道士一样助纣为虐,我肯定也办不到,我问大师兄:“你答应那些道士的邀请了么?” “我婉拒了他们,我说我能力差,只会添乱,他们倒也没怎么在乎我,毕竟他们都是大佬,只是想多找一些人帮忙,像我们这样的有一个不多,没一个不少;我建议你也跟我一样的态度,你到现场走一趟,但是也别真出力,这样既可以不得罪古海龙,又不违背自己的良知,还能白得一套几百万的房子。”大师兄给出了听起来算得上是两全其美的建议。 我听完大师兄的建议后,思绪里却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那张惨白的脸上一双黑色的眸子,正是小不点带着期待和幽怨的眼神,我感觉我有些头疼,揉着太阳穴对大师兄说:“我想想吧,不管怎么样,下周六晚上我都要过去看看。”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问大师兄:“那天我手里出现的那支绿色的武器你看到了吧?就是制伏安生的那支枪,那是上次在梦里一个神秘人给我的,教了我使用方法,还说只有灵尸族才能使用,我现在对自己的身世有些迷茫,你以前听过师父说起过我的身世么?” “电话里跟我说过一次,似乎他也知道的不是很多,说你的身世很特别,什么…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你身上了”,我听的也是一头雾水,我当时也没见过你,所以没往心里去。 最后大师兄看了一下手机,站起身跟我说:“行了,我有事得先走了,记得我刚才跟你说的,下周六你去可以,但是千万别轻易出手,你谁都不要帮,双方 都不是好对付的,别惹火烧身,我们现在主要的任务是镇魂老道,其他的事尽量少参与,明白了么?有事给我电话。” 第二十二章梦里参战 周日的天气看起来比周六还好,陈静约我和胖子今天去爬山,能和女神出去郊游,当然是求之不得;我穿上了唯一的一套运动装,记得这套断码的灰白色阿迪达斯是当时在关村发了几天的传单赚了100块买的,为了赚取这100快,我被晒成了黑人,晚上出门只能看见我嘴里漏出的牙,看不见我的脸。 陈静和胖子在校门口等我,他们俩各自开了一辆豪车,见我出来,胖子的眼睛在我和陈静两个人的身上不断的打量,他指着我们俩笑着说:“哈哈,你们俩这是约好的穿情侣装么?早知道这样,你们俩去得了,我找别人约会去。” 陈静跟我一样也穿了一身灰白色阿迪达斯的运动装,这让她看起来身材修长,青春洋溢,让我想起小百合扮演的网球少女,真的很像。她瞪了一眼黄胖子,示意我坐她车。 车子一路向西,两个多小时以后,到达了郊区海拔最高的西山脚下,其实西山本身并不是很高,但是却很险峻;我们三人刚开始决定爬野山,由于胖子体力堪忧,没一会胖子就喘着粗气,坐在一块石头上不动了,我和陈静没办法,只好一起拉着胖子转战旁边的石板路上,胖子这才开始缓慢的上行,他的大肚子剧烈的起伏着,不断用毛巾擦着头上的汗,没过一会他又趴在旁边的松树上喘着粗气,休息片刻后再继续前行。 由于我们到的很早,山路上没有几个人,环卫工人手里拿着一个袋子和竹夹子不断的捡着游客随处扔的垃圾;温度上升很快,周围泛起一些轻盈的白雾,伸手能触碰到水雾,感觉很舒服。 上午9点钟我们已经爬到了山顶,山顶是一块平地,不是很大,四周围着锁链,站在这里能看见市区的全貌;中间一颗古树,上边挂的很多许愿牌,胖子躺在一块石板上,嘴里不断的喊着累,这里的风很大,让凉爽的风吹着让人感觉心中甚是畅快。 陈静拉着我在旁边的摊位上买了两个许愿牌,其中一个递给了我,她自己则在另外一个许愿牌上认真的写着,我瞄了一眼,她写的是:“不乱方圆,不断其缘,佛生慧眼,辨其中间。” “我相信有神,也相信自己内心追求的东西。”,我说完,在许愿牌上随手写下了“随缘”两个字。 我爬上许愿树,把两个许愿牌挂在了最高到位置,看着它们随着风不断的摆动,我看的出神,陈静看了一眼我,随后合上双手,嘴中好像在小声到念着什么。 旁边躺着的胖子,眼睛也不睁的冲我们俩喊道:“你们俩浪漫够了没?咱们是不是该吃东西了?” 陈静走过去把胖子硬拉了起来,推着他说:“就想着吃,现在人少,咱们三个拍点照片吧。” 她把腰间的单反拿出来,递给胖子,跟他说:“先给我们俩照一张,然后我再给你们俩照。” 她拉着我走到边缘的防护链,让我配合她摆了一个造型,胖子拿着相机开拍,他拍完后,拿过来让陈静看一下拍的效果,胖子的肚子太大,所以就显得手不够长,陈静接过相机以后,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就在陈静碰到身后防护链的一瞬间,我听到了咔嚓一声脆响,木桩和防护链的焊接点应声而断,陈静重心不稳,一个后仰,就跌向后边的山涧,胖子手疾眼快,一把拽住了陈静的手,但是自己的大肚子,向前一挺,加上自己往前的惯性,他和陈静两个人,同时的向山涧倾斜下去。 我根本来不及多想,右手托着陈静的后背,用力的往前推她,胖子借力找回重心,把陈静给拽了回去;由于我用力过猛,忽然上身失重,仰面跌向山涧;跌落的过程根本不像电影、电视剧里演的那样飘然,下落就是一瞬间的事,我感觉到了嘴里的血腥味,随后就没知觉了。 意识模糊中,我感觉有几双手把我扶了起来,我勉强睁开眼睛,看见他们都穿着绿色铠甲,手里拿着跟我一样的灵尸枪,其中一个人略显急躁的问我:“大人,现在怎么办?” 我晃了晃头,让自己的意识更清醒一些,我周围很多怪异的人,手里拿着灵尸枪,正在跟另外一群怪人缠斗,整个战场的战斗异常激烈,很多雷电在战场中不断的穿行,雷电所过之处,人群成片的倒下。 一群拿着灵尸枪的人,背对着我,正抵抗着成批围攻过来的敌人,他们很勇猛,大批道士模样的敌人驱动着密集的雷电,朝我在的地方快速地移动过来,围着我的战士,成批的倒下,但是没有一个人躲开,相反他们前赴后继,不断的跑过来挡在我前边,用身体挡着雷电。 我推开搀扶我的战士,对他们大吼:“不用管我,杀了他们…” 我身边的战士,听我说完之后,快速地回到马上带人冲向那群道士,他们手中的灵尸枪,运用非常灵活,向前冲的同时,不断的刺,挑,扫,推,十个人的马上小队,瞬间就把前边的上百的敌人全部挑翻在地上。 我也上了马,挥着灵尸枪,学着他们使用刺,挑,扫,推的几个招式,很简单但很实用,我心中暗想,原来这灵尸枪是这么用的,我之前打安生的时候,是把他当棍子用了,现在看来他的威力不止于此。 战斗持续了一整天,我用灵尸枪杀敌不少于百人,有道士有僵尸也有看起来像灵魂的东西,现在灵尸枪在我手上是一件杀人利器,敌人被我们全部消灭,战斗停止,刚才几个把我扶起来的战士,走过来询问我是否受伤。 这时我才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是在那?我在干什么?我不是跟陈静、胖子在西山山顶拍照么?我观望一下四周,发现这是一个空旷的平原,周围躺着很多尸体,有敌人也有穿着绿色铠甲和我一伙的战士,这跟我带上胸前这块小铁片时出现的景象极为相似。 我判断这是梦境,但是这个梦境肯定是掺杂着某个秘密,一阵嘈杂的鸣鼓打乱了我的思绪,我骑着马,往鼓声的方向走去,士兵们给我让出一条路,我来到了队伍的最前边,我身后跟着一些战士,正是刚才守护我的那几个人。 在我们的对面,出现了一支上千人的队伍,队伍的前排,是十几个带队的道士,他们后边一辆牛车上,拉着两个大鼓,鼓上都雕刻着黄色的神龙,我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战士,已经不足500人,让人欣慰的是他们全无畏惧之色。 对方的阵营向两侧分开,中间走出来一个骑着鹿赤膊上身的男人,他看起来非常强壮,胳膊上的肌肉发达,身后背着一个超大个的弓箭,两侧的道士纷纷向此人行礼,那人看都不看一眼那些道士,径直的走到了两阵中间。 我身后的战士上前关切的对我说道:“大人,后羿来了,没有咒剑,恐怕您挡不住他的弓箭,我带几个兄弟抵挡,您带着大家撤退吧。” 我看了一下那个战士,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坚毅,我笑了笑冲着他说:“不管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你们信任我,愿意为我而战,那么我也愿意为大家而战。” 说着我骑着马向中间的后羿走过去,我身后响起不断的欢呼声:“灵祖,灵祖…”,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这些让我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决定,但是我能明显的感觉到,我的意识只能左右一半我的身体,有另外一个意识和我的意识搅合在一起,但是我们之间的想法又非常默契,这感觉很奇妙。 我走到后羿的对面,后羿突然抽出一支箭,快速搭弓,一支箭矢落在我的马前,速度之快,让我措手不及,马受惊长啸一声抬起前蹄,我赶紧勒紧马绳,双腿夹紧,要不是我小时候在内蒙古的姥姥家学过两年骑马,今天非得吃大亏不可。 来而不往非礼也,马的前蹄还没有落地,我一枪挑过去,灵尸枪在后羿的前边划了一条绿色的弧线,他的鹿受惊向后退了几步。一天的厮杀,让我的灵尸枪在我手上变成一件利器。 “灵尸祖果然名不虚传,临阵不乱。”他晃着一颗大大的头,冲我说道。 我心想“他是上古大神后羿还是夏朝的有穷后羿呢,不管是哪个后羿,今天我不消灭他,恐怕都很难脱身,更会让身后的士兵们遭殃,我还是先下手为强吧。” 刚冒出这个想法,另一个意识让我不由自主的念出法咒:“心灵圣火,灵尸伏魔。” 随着咒语念出,我把灵尸枪朝着后羿投掷过去,灵尸枪瞬间变成了几百只,快速地向后羿射去,后羿没想到我突然出手,他一个翻滚从角鹿身上下来,随后伏在地上躲过上百只灵尸枪的攻击,角鹿和后边的士兵就没那么幸运了,那只角鹿被几只灵尸枪射穿,尸体被推出去很远,后边的士兵也被灵尸枪掀翻了一片。 后羿大怒,起身后快速抽出三只箭,口中念咒急速射出,三支箭矢变成三条金龙,带着龙啸声朝我压过来,我根本来不及躲闪,三条金龙穿过我的身体,把我从马上给带飞了出去。 第二十三章捉鬼大师 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在病床上,身边的陈静和黄胖子正在注视着我,看我醒过来,胖子高兴的直拍巴掌,随后低着头对我说:“江凌,你可醒了,吓死我们了。” 陈静则是拉着我的右手放到她的脸上,激动之情也是溢于言表,我开口问他俩:“这是在哪?” “景区的医务室,他们还叫了救护车呢,估计一会就到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胖子抢先的回答我,然后又关切到问道。 我尝试了几下可以坐起来,陈静想要搀扶我下地,我示意我自己可以,在地下走了几圈,我感觉我没什么大事,叫了医生进来,说明了一下情况,医生让留了联系方式后,才让我们离开了医务室。 从西山回来之后,我一直在思考那个奇怪的梦,我总感觉那不像是梦,很真实,我把胸前的小铁片拿了出来,端详一会,发现他已经从原来的白色开始变成浅绿色,我清晰的记得早上带上它的时候,它还是纯白色的,我心想这可能跟今天梦中的境遇有关。 我正在想的出神,收到了大师兄发来的短信:“江凌,镇魂老道近期很活跃,随时可能会出现,我正在让人跟踪他,确定他位置后,需要你跟我一起抓他。” 我回复了一条消息:“好,随叫随到。” 一周之后周六的早上,我翻箱倒柜,把师父给我留下的法器查看了一遍,现在唯一能用的只有八卦镜和罗盘了,装完之后,我坐在床上开始犹豫起来,今晚我到底应该站在哪方,或者说我到底应该做点什么?还是什么都不做呢? 胖子开门走进宿舍,一进屋就抱怨宿舍的空调不管用:“这屋太热了,江凌,你在想什么呢?怎么把这些东西都倒腾出来了呢?” 我收回思绪,看着满头大汗的胖子,对他说:“今晚我要去参加派对,要用到这些东西。” 胖子一听派对,来了精神,跑过来坐在我旁边,嬉皮笑脸的说:“啥派对啊,是你们法术圈的么?也带上我呗。” 我心想,胖子这人,虽然嘴碎,但是办事还是很靠谱的,带着他也好,万一有事好有个照应,但是我没告诉他今天的派对不但有人还有鬼,能不能帮到别人我不确定,保证胖子的安全我还是很有信心的,于是我爽快的答应了。 我和胖子晚上八点多在学校的东区餐厅吃了晚饭,餐厅的电视中正在播放一起煤矿事故,事故的老板拒绝记者采访,最后被媒体曝光的新闻,我突然灵机一动,冲着胖子耳语了几句,胖子听了先是一愣,随后不住的用力点头,拿着手机出去打电话了。 我跟胖子吃完晚饭,步行赶往鬼屋,走到鬼屋的那条街上,胖子开始犯嘀咕,不断地问我:“哥,这派对在哪啊?怎么还走到这来了,你参加的是啥派对啊?” “人鬼狂欢派对,你还敢去不?”说着我冲着鬼屋前边满是的瓦砾的院落里走了进去。 胖子跑着跟了上来,一边大口的喘息一边恨恨地说:“去呀,我不去的话,我怕鬼把你给吃了。” 鬼屋的二楼已经亮着微弱的灯火,我跟胖子走了上去,发现二楼的房间已经进行了部署,靠墙上一个供桌,上边放着香炉,墙上挂着一张红纸,上边画着太极还写了很多密密麻麻的字。墙的四周放着高挑的烛台,上边点着长长的蜡烛。 几张临时的椅子上坐几个奇装异服的人士,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年轻人,朝我走过来:“您是江凌先生吧?古总特意交代,您是今晚的贵宾,请上座。” 说着他把我安排在了靠中间的一个位置,胖子自来熟,随即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T恤男看了一眼胖子,胖子嘿嘿笑了两声说道:“我是他助手,没有我他啥都干不了。” 我旁边是穿着一模一样道袍的三个道士,其中年长的那个,看着我开口问到:“先生,哪门哪派啊?” 他长着一张长脸,皮肤发黄,手中拿着浮沉,看起来倒是仙风道骨的,在这个时代,看到这种打扮的人,让我感觉有些穿越,他旁边的两个人跟他的装扮如出一辙,看起来应该是一起的。 “我们俩是上南大学的,今晚主要是来看各位和鬼是怎么开派对的。”我打趣的回复他。 那老道有些生气,对着招待众人的T恤男说道:“你们海创集团还真是家大业大,一个穷酸学生都能成为你们的贵宾,待会真有危险的话,让他们自求多福吧,可没人会救他们。” 还没等我回答他,一个带着高高的尖帽子,闭着眼睛手里念着一小串佛珠的喇嘛,抢先开口说道:“一清师傅,你们三清可是圈内的大人物,不要跟两个小孩子计较,咱们今晚的主要任务是抓住那三个小鬼。” 被称为一清的道士,这才把目光从我的身上转移开,冲着那个喇嘛回礼,说道:“大师说的对,现在的大学生都是言过其表,没有真本事,怪不得企业招聘都不愿意要这些毕业生呢。” 胖子听老道的侮辱已经升级到了整个大学生的群体,气急败坏,猛的站起身来,指着他们几个开口骂道:“老道,秃驴,我抽你们,你们信么?哪个人不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啊?” 说着胖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做出真要打人的架势,三清更是猖狂,三个人骂骂咧咧,拿着三把浮尘准备往胖子身上抡,我心中暗笑,这道士打起架来怎么跟流氓似的呢,跟电视上看的不太一样啊,T恤男害怕场面失控,过来安抚三清,把他们推拉着到另外的椅子上坐下了,我也拍着胖子的肩膀,示意他别太激动。 这时一个和尚从最边上的座位站了起来,念了一声佛号,他的发音很低沉,但是穿透力很强,刚才还在骂骂咧咧的三清和胖子都安静了下来,和尚走到我身边,看了我一会,会心的一笑,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到了我手上,之后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我双手接过名片,上边用毛笔手写的字体:“白塔寺主持方丈 藏名” 名片上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信息,我心中好奇,这明片没有地址没有联系方式,送人有什么用呢?三清和那个喇嘛看见我接过名片,脸上露出差异的神色,看的出来,和尚在他们中的位置是非常高的。 T恤男见气氛已经平和下来,开口跟大家说道:“各位大师,古总今天有事不能来现场,他委托我跟各位问好,他让我转告各位,今天只要能把三个恶鬼给除掉,在场所有的先生,都可以拿到古总给大家的承诺,他希望各位能团队合作,不要有争执。” 那个叫一清的老道从椅子上站起来问道:“那三个小鬼肯定会来么?别咱们在这等了一宿他们不来,我们不是白等了么?” T恤男赶紧回答他说:“一清先生,之前我们尝试过很多次了,每次他们都会如约而至,这六年期间,还没有人能平安的在这楼里过完一夜。所以请先生放心,如果各位等了一夜,恶鬼没有出现,各位仍然可以拿到报仇,不过提醒各位一下,那个男鬼生前好像是个阴阳先生,也会法术,请各位先生留意了。” “另外,今晚还有一位先生会晚点过来,古总交代他是业内顶尖的人物,希望各位到时能配合他;各位有事可以用对讲机喊我,但是捉鬼的事我就帮不上忙了。”T恤男说完冲着大家点头示意,众人没有搭话,一清从嘴里发出一声轻哼,表示满不在乎。 T恤男交代完毕所有的事项,出了鬼屋,去了远处街道的一辆房车里边,房车的小窗随即亮起了灯光。 T恤男走后,我们开始静坐,没一会胖子就趴在旁边的小桌上睡着了,并打起了鼾声,我也想睡,但是蚊子咬的根本睡不着,我看了一下三清道士还有那两个和尚,他们都在闭目养神,我心想这个屋里的摆设加上我们这群怪异的人,这画面比见鬼都诡异,估计今晚能把鬼给吓死。 第二十四章鬼屋大战 12点钟以后,我也开始打起瞌睡,没一会我就趴在胖子的旁边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胖子站起了身,他半闭着眼睛开始往墙脚的蜡烛方向走了过去,我一下子警觉起来,大声问他:“胖子,干嘛去?” 胖子仍然闭着眼睛,头也不回,嘴里含糊的说道:“蜡烛灭了,这太黑了,啥也看不见,我去把蜡给点着。” 我看着燃烧正旺的蜡烛,在蜡烛的前方一个若隐若现的绳套垂落了下来,正好跟胖子的脖子齐平,胖子再往前走脖子就会挂在绳套上,心里不由得大惊,这是想把胖子骗过去给吊死。 我刚要起身过去把胖子给拽回来,就听见一阵高亢的梵音唱起:“叱陀你、阿迦罗、蜜唎柱、般唎怛罗耶、儜揭唎。” 这高亢的梵音正是那个给我名片的藏名和尚,此时他口中的梵音犹如铜锣的敲击声一样不断诵出,整个鬼屋好像变成了一个寺院,一时间似乎有很多个和尚同时在念经,随着梵音越唱越快,胖子前边的绳套嘭的一声消失不见,他猛地睁开眼睛,楞在原地,我快步上前把他给拉回座位,随后冲着藏名和尚点头致谢。 胖子回到座位上,愣愣的问我刚才是怎么回事,还没等我回答,一清出声讥讽道:“你刚才要去上吊,还是这位藏名大师救了你。” 胖子又要发作,被我给按了下来,我跟胖子说,刚才的确是那位大师救了你,胖子双手合十向藏名和尚拜了两下算是道谢。 臧名和尚冲着我和胖子嘘了一声,示意我们俩不要出声,此时旁边一直闭着眼睛的喇嘛开口说道:“来了。” 喇嘛的话音刚落,屋内的蜡烛突然全部熄灭,随后蜡烛又全部自己点燃,不过点燃的蜡烛发出的光不再是白色,而是昏暗又透露着诡异的红色。 “能用出鬼点烛,有两下子啊,看来真不是一般的小鬼了”,一清老道淡淡的说到。 屋里的光线越来越红,像是有一层雾气,弥散在红色光线中,突然一张黑色大门突兀的出现在红色的雾气中,随后一阵锣鼓声从大门里传出,锣鼓声越来越近,从大门里出来一个人,穿着怪异,上身大红,裤子是绿色的,一张惨白的脸,画着浓重的腮红,上边竟然还挂着僵硬的微笑,他手舞足蹈,一蹦一跳的从大门中走出来,他身后跟着四个小鬼抬着一口大红棺材。 我突然感觉身上像是被绳索给绑住了一样,根本没法动弹,我看了一眼旁边的胖子,他肥大的身躯扭动着,在他肥大的身躯外边有几圈若隐若现并且带着符文的绳索,胖子惊恐的看着我,我示意他别急,我正在想办法,但是我的双手动弹不得,根本没办法拿出兜里的符纸。 我看了一下旁边的几位大师,跟我情况都差不多,五只小鬼走到我们面前,把棺材放下,掀开了棺材的上盖,那个领头的小鬼,扫了一下我们几个人,最后把眼睛盯在了一清身上,他身后的四个小鬼,立即上前抬起一清就往棺材里放,一清摔在棺材中的时候,发出了一声闷哼,四个小鬼手脚麻利的盖上了棺材盖,抬起棺材就往黑洞洞的大门走去。 胖子停止了扭动,惊愕的看着一清被装进棺材又被抬走,胖子的脸上竟然露出了笑意,他嘿嘿了两声说道:“老道,拜拜喽。” 此时棺材就要被抬进到那扇大门里,突然那口棺材从中间爆开,里边的一清翻身跃起,稳稳的落在地上,他嘴角快速蠕动,随后嘭的一声,蜡烛像是再次被点燃,重新发出了白光。 黑色大门消失不见,我们身上的绳索也解除了,三清中的另外两个道士起身,他们俩快速上前跟一清品字排列,把五鬼给围住,三人念起咒语,随后各甩浮沉,一张大网在三人拂尘的牵引下形成。 五鬼立刻被三清的大网扣住,他们极力挣扎,想尝试破网逃出,一清从怀中拿出一张符纸,抖手点燃甩在网中,嘭的一声网线被点燃,五个小鬼在大火中瞬间化为青烟消散。 “把戏演完了就赶紧滚出来吧”,一清老道冲着空气大喝一声。 三个人形缓缓的从空中下落,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一个小女孩,小孩惨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大大的眼睛,刚落到地上,她就冲着我挥了挥手,正是那天在街上遇到的小不点,我点头向她示意。 中年男鬼同样脸色惨白,齐平的短发让他看起来敏捷利落,落地后看着三清,露出了鄙夷的表情:“古海龙今年请了你们三个来对付我?有点本事,能破我的五鬼抬棺。” “能用出鬼点烛,迷惑视界,然后再让五鬼抬棺,险些害了本道性命,想必你也是道门中人,既然生前学道,死后就不该再为非作歹”,说完,一清从怀中又拿出一张符,抖手点燃,半空中出现一个发着金光巨大的符文,直接冲向那个男鬼。 男鬼手中一晃,一张蓝色的符纸出现在他的手上,随手一甩,老道的金色符文和男鬼的蓝色符文碰撞在一起,一道耀眼的白光后,两张符互相抵消,老道随即一愣,另外两个老道见一清没有制伏男鬼,随即上前,看架势他们准备再次用拂尘结网。 三清刚准备念咒,中年夫妇和小女孩身影突然消失,随后三清脸色一变,原来淡定的神色已经不见,此时的他们脸色苍白,缓缓的向空中上升,在他们的脖子上有一个符文组成绳套隐约可见。 他们没有挣扎,就笔直的吊在空中,过了好一会,三个老道都没有动静,我和胖子还有那个喇嘛站起身来,准备过去看看情况,我们刚起身,那一家三口的鬼魂,就从老道们的身体中脱离出来,再次落到地上。 此时吊着的三个老道,开始浑身抽搐,他们的脸色已经变成的紫色,舌头伸得很长,手中的拂尘早已经丢在了地上,看起来他们没有了挣扎的能力,已经是进入到濒死状态了。 喇嘛快步的冲了上去,想把三个老道给救下来,男鬼突然闪现在面前,挡住了他,喇嘛冲他吼道:“没人性的东西,你想害人命么?你就不怕阴差抓你?” 男鬼笑了两声,看着喇嘛说道:“古海龙为了一点拆迁款,让一群黑社会,半夜杀我,连我老婆和女儿都不放过,我们就这么被吊死的,他有人性么?你们现在又来替他剿杀我们全家,你们有人性么?要不是三个老道要杀我,我会杀他们么?喇嘛,告诉我到底谁没人性?” 喇嘛冷笑了两声,手中的佛珠快速捻动,嘴中也开始念起经文,随后喇嘛的佛珠抛出,佛珠升空并随即开始转动,佛珠上金光闪现,正是六字真言,男鬼被佛珠六字真言所形成的强光震慑,跪在地上抱着头,看起来非常痛苦,男鬼口中不断念着八大神咒抵抗佛经,但是并没有多大效果,没一会他就瘫软在地上。 旁边的女鬼和小不点上前想救出男鬼,还没等靠近,就被佛光所逼退,小不点惊恐的看着倒在地上不断挣扎的父亲,开始不断的哭喊:“爸爸…” 女鬼看着丈夫的惨状,开始歇斯底里的狂吼,她推开小不点,纵身一跃,死命的抓住佛珠,佛珠的六字真言开始撕扯女鬼,她身上的灵魂开始被一块一块的撤掉,男鬼冲她大吼道:“走开…” 女鬼看着挣扎起身的男鬼,表情露出了一丝欣慰,随后她一口将佛珠吞入口中,佛珠消散不见,喇嘛停止念经,惊呆的看着女鬼,整个屋子里安静了几秒钟,女鬼的身体开始被无数道金光穿透,光线越来越的密集,直到女鬼全部消失,数十颗佛珠才散落在地上。 男鬼站起身,看着消失的女鬼的方向发愣,他把头慢慢的转向喇嘛,喇嘛眼中竟出现一丝惊恐,随即转身想跑,男鬼捡起地上的一支拂尘,追上喇嘛卡在他的脖子上,一声清脆的骨骼断裂声,喇嘛的头歪向了一侧,口中鲜血不断涌出死了,男鬼把喇嘛的尸体扔在地上。 随后看着旁边自己的孩子,眼中的泪水已经泛滥,小不点在女鬼消失的地方凝视,嘴里发出了声:“妈妈…” 第二十五章镇魂道人 在空中挂着的三清已经停止抽搐,笔直的挂在那里,我起身冲着小不点喊了一声:“小不点。” 男鬼拉起女儿的手,看着我说道:“你救过我女儿,今天我不伤你,你走吧。” 男鬼此时的眼睛已经泛起红光,看起来满是杀气,我看着他的眼睛,丝毫没有退让之意:“她怎么办?你就带着她这么游荡着么?想让她跟你老婆一样?今天是这些人,明天还有更厉害的人呢,你就不能替你女儿想想么?” 一旁静坐多时的藏名和尚,起身走了过来,他念了一声佛号,随即他身上隐隐发出佛光,男鬼拉着女儿后退了几步,男鬼开口问道:“和尚,轮到你出手了么?” 藏名和尚看了一眼挂着的三清,轻轻的摇了摇头,挂着三清的绳套消失,三具尸体掉落到地上,鲜血流了一片,藏名和尚看着男鬼和他旁边的小不点,叹了口气说道:“像他们四个为了钱财助纣为虐,不应该是我出家人所为,贫僧今天只是为了过来看看是非,不过我很赞成,这位年轻人的说法,先生的是非我不去妄断,但是希望先生考虑一下您女儿的未来。” 藏名和尚身上的佛光已经消失,男鬼拉着女儿上前一步,向我和藏名和尚行礼致谢,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又把目光看向我跟藏名和尚:“两位都是好人,谢谢你们,我今天做下了杀孽,我老婆魂飞魄散,就是我的报应,我女儿是无辜的,希望大师给条明路。”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女儿跟这位先生的缘分不浅,你可以交给他照料,将来自有因果,至于你本人,因果已经种下,除了你自己别人谁都没法帮你,好了,我也应该走了,否则我又要种下因果,恐怕我自己都难善其身了”,藏名和尚说完不等我和男鬼回应,已经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男鬼看着自己的女儿,欲言又止,最后他终于鼓起勇气,对着女儿说:“小不点,以后跟着这个哥哥好不好?” 小不点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男鬼,随后她摇了摇头:“我要跟着爸爸。” 一直藏在桌子底下的胖子,钻了出来,跑到我旁边,冲着小不点伸了伸手:“小朋友听话,跟我们走,你江凌哥哥很厉害,将来让他送你去投胎,好不好?” 胖子的话音刚落,一个即苍老又沙哑的声音从楼梯口传了出来:“去哪呀?今天恐怕你们都走不了啦…” 一个干瘪的老道士从楼梯口缓缓的走了过来,他的小圆眼珠透出一股邪恶的蓝光,我和胖子几乎同时的出声:“镇魂老道…” 镇魂老道看了我们几个人,邪恶的笑了几声,随后他从帆布包中拿出一摞符纸,抖手点燃,十几只恶狗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些恶狗身形庞大,眼睛泛着红光,嘴中流着垂涎。 老道沙哑的声音冲着我们说到:“上次我只放了两只地狱恶狗,就差点把你们给灭了,这次有十多只,看你们怎么对付,它们喜欢吃人的灵魂,吃完后它们的眼睛会变的血红,非常漂亮对吧?呵呵..” 男鬼快速上前,挡在我们前边,随着他念动咒语,手中数十条带着经文的黑色绳索出现在手中,随手一甩,七八只奔跑的地狱恶狗被捆住,被捆的地狱恶狗摔在地上化为灰烬。 剩下的五条恶狗丝毫没有退避,冲着我们过来就要撕咬,男鬼挥动手中的绳索,不断的抽打,其中有两只恶狗越过男鬼,直接扑向我和胖子还有我们身后的小不点。 我想念咒用出灵尸枪,但是恶狗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我快速地从兜里抽出一张符纸,来不及细看是什么符,抖手点燃,冲着两条恶狗冲过来的方向丢了过去,符纸落地,一个红袍大将军出现,正是镇魂符中的钟馗,两只恶狗,见钟馗出现,呲牙狂吠不敢上前。 男鬼打退三只恶狗,担心我们收到另外两只恶狗攻击,反身回来救我们,开始用他手中的绳子抽打我们前边的两只恶狗,刚才被他逼退的三只恶狗再次返回,从背后把男鬼扑倒开始疯狂的撕咬,另外两只恶狗放弃攻击我们,也加入撕咬的行列。 嘭的一声,一张杀鬼符在五条恶狗上方点燃,五条恶狗嚎叫着,瞬间全部化为灰烬,这是我第一次用杀鬼符,我跟大师兄不一样,不到万不得已,我不用杀鬼符,师父说过,能劝就劝,不能劝就驱逐,穷凶极恶的厉鬼再用杀鬼符,因为杀鬼符用多了是会遭天谴的。 地上的男鬼,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他的灵魂已经撕咬得残缺不全,不,这些地狱恶狗根本不是撕咬灵魂,而是吃灵魂,男鬼的脸满目全非,已经分不清五官,我身后的小不点跑过去,拉着她爸爸已经所剩无几的手大声的哭泣,男鬼的眼睛则是不转动的盯着我。 我旁边的胖子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冲着老道破口大骂:“王八蛋老道,你除了会放狗还会干什么?你特么是养狗的吧?有本事你过来跟我单挑啊。” 老道呵呵笑了两声,看起来他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用他那沙哑的声音冲着胖子说道:“小胖子,别着急啊,跟你们几个后生玩,根本不用我亲自动手。” “海创集团是我们的老朋友了,今天我必须帮他把你们料理了,哦,对了,我是文明的道士哦,小胖子,你不信的啊,看看我怎么用合法的手段处理你们”,说着,他又从帆布包里拿出一张符纸,用旁边的蜡烛点燃。 第二十六章邪恶的阴差 镇魂老道手中的符纸燃烧完毕,气氛凝聚了几秒钟,突然一阵阴风突兀的在房间里吹过,六月的南方,本来应该潮湿闷热,但是现在这间屋子里,冷的让人战栗,胖子甚至打了几个喷嚏。 地下躺着的男鬼,挣扎着对我们说道:“赶紧带着小不点走,他们来了,再不走就都走不了了。” 一个沉闷的钟声从远处响起,但是根本看不见钟在哪,屋子里的西南角,出现一条通道,通道中有柔和的白光,穿着黑白纯色的阴差,从通道中缓步走出。 阴差共六个,黑白各三名,按颜色分成两组,白色阴差手中拿着长长的招魂幡,黑色阴差则是拿着一条锁链。 六个阴差来到老道面前,其中一个黑色衣帽看起来是领头的阴差询问老道:“为何叫我酆都阴差来此?” 老道指了指小不点和躺在地上的男鬼冲着阴差说道:“这两个孤魂野鬼,危害人间,希望几位把他们绳之以法。” 几个阴差,转身走向小不点和男鬼,一边走一边把手中的锁链甩了甩,看架势,上来就要把两人给锁走,我和胖子几乎同时上前,挡在他们前边,胖子喘着粗气,略显底气不足的问道:“各位阴差大哥,好歹也得问问怎么回事,再做决定吧?” 我想阻止胖子不要激怒阴差,但是为时已晚,那个领头的阴差先是一愣,随即把手里的锁链往胖子的身上一套,胖子的灵魂一下子就被拉出的体外,肉体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随后领头的阴差冷冷的说了一声:“阻碍阴差办事,就地锁魂。” 胖子的魂魄被阴差的锁链捆着,随后就要被带走,胖子魂魄回头冲我大喊:“江凌救我啊,我还不想死…” 我见这几个阴差如此蛮横又不分是非,胖子只是质问了一句,就被锁魂,这么做跟恶鬼有什么区别呢?我冲着几个阴差大喝道:“住手,凭什么把胖子的魂魄给锁走?” 那个领头的阴差压着胖子的魂魄头也不回,冷冷说道:“有理就去地府讲,把他也给我带走,加上那俩个,全部带走。” 一个阴差听了命令,拿着锁链就套在了我身上,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拉动了几下锁链,都没有把我的魂魄从身体里给锁走,随后阴差拉着锁链的双手像是被烫了一样,嚎叫一声,扔掉锁链开始后退。 “阴差都做成这样,善恶不分,地府也好不到哪去,我让你们今天一个也带不走”,我念动咒语,绿光一闪,灵尸枪出现在我手中,见他们锁走胖子的魂魄,脑中浮现母亲说过父亲的遗言“神若不正,杀神,鬼若不道,灭魂…”,我心中泛起了杀念。 我拿着灵尸枪指着领头的阴差,大声的问他:“胖子的魂魄,你放还是不放?” 那个阴差僵持在原地,随后皱了皱眉,对我说:“不管你是谁,有什么本领跟地府作对,你这是自不量力。” “我最后问你一句,胖子的魂魄,你放还是不放?”,我厉声的继续问那个阴差。 阴差头领,冲着我挑衅的说道:“不放,你动我们一下试试。” 阴差们的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绿光,随后绿光画了一条弧线,我身边的一个阴差被灵尸枪给挑翻,其他阴差看见灵尸枪的威力纷纷向后闪躲,我上前一个点刺把那个领头的阴差给刺穿,一缕白烟升起,那个阴差魂飞魄散。 经过梦中几天的厮杀,我使用灵尸枪已经非常娴熟,就像老兵说的,苦练十年不如战场一天,阴差们见领头的已经被我消灭,急忙把地上受伤的阴差扶起,从来时的通道往回撤退,一旁的胖子则是回到自己的肉体。 我正想查看胖子是否有事,就见溃败的阴差停下了脚步,随后分立两排,看起来是准备迎接重量级人物出场,通道内本来是一片白光,此时开始泛红,像火烧的一样红色。 一个两米多高牛头人身的怪物,拿着一条火鞭,从通道走了出来,牛头的鼻孔很大,从里边不断的喷出黑色浓烟,想必他的体内全是火焰,一双眼睛看起来像两个火球,此时的他看起来极为愤怒。 “地府响起了的警报,是谁敢杀我地府阴差啊?”牛头看着我怒目圆睁的质问道。 剩下的几个阴差冲我指了指,牛头径直的朝我走了过来,张合着大嘴,沉闷的声音问道:“为何杀我地府阴差?” 我用灵尸枪指着旁边此时幸灾乐祸的老道说道:“你手下的阴差,受那个老道指使,不问是非,就要索取这对父女,我朋友只是想跟他们解释一下,他们毫不讲理,直接把我朋友的魂魄给锁走,此等恶行,天理不容,所以我替天行道。” 牛头晃动着大脑袋看了一眼老道,随后又转过头看着我,略显愤怒的说道:“阴差按规矩办事,这里边的是非岂能是你们这样的凡人能过问的么?你朋友阻碍我们办事就该惩罚,你杀了阴差恐怕更是难逃一死,乖乖的跟我们走,别让我费事…” 说着命令刚才跑路的几个阴差过来锁我,那几个阴差见识过我的厉害,畏畏缩缩不敢过来,我冷笑了两声,看着牛头说道:“地府的牛头,好大的名气啊,我原来以为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物呢,今天看来,就是一个蛮横不讲道理的怪物,能不能抓到我,那要看你的本事了。” 我话音刚落,牛头的鼻孔中又喷出几股黑气,手中的火鞭突然抽了过来,我一时躲闪不急,被鞭子的巨大的冲击力给抽飞了出去,我勉强再次站起身,摇晃了几下头,才让自己没摔倒。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还没反应过来,牛头已的第二鞭就甩了过来,我一个就地翻滚,牛头的火鞭抽在了墙上,那面墙被他给抽的散落了一片砖块,随后牛头的鞭子跟随我的身形不断的抽打,我则是在地上不断的躲闪翻滚。 牛头见我躲闪灵活,一时难以取胜,他收起火鞭走向倒在地上的男鬼和惊愕的小不点,看样子是想把他俩给提走,我冲着他大喝一声:“牛头,你再向前一步,我让你魂飞湮灭…” 牛头的大嘴中发出呵呵的笑声,继续走向小不点和男鬼,嘴中冷冷的说道:“你那把破枪我认识,一个灵尸族小僵尸而已,你以为你是谁?” 我见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心中非常着急,以牛头的能力,瞬间灭掉小不点根本不是问题,此时我突然想起上次在梦中的咒语,于是我快速地念出:“心灵圣火,灵尸伏魔。” 我只能放手一搏,不这样就是等死,还不如试一把,念完咒语,我把手中的灵尸枪朝着牛头一抛,灵尸枪瞬间分身变成了几百只,快速地冲向牛头,牛头看见有上百只灵尸枪朝着自己射过来,脸上竟然也露出了惊恐,但是想躲根本没有机会。 数十只灵尸枪把牛头给射穿,他发出了长长的牛吼叫声,巨大的惯性把他给带飞了出去,他身后的几个阴差也因为躲闪不急一并被射死,他们的灵魂化为青烟瞬间消失,两个残余的阴差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快速地逃回通道,随后通道消失不见了。 第二十七章带血的钥匙 我再次念咒,灵尸枪出现在我手中,我指着老道恨恨的说:“老道,这回到你了,我师父临终遗命,遇到你格杀勿论,况且你作恶多端,今天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放过你。” 镇魂老道看着我,眼睛里全是愤怒和鄙夷,用他那沙哑的嗓音冲我讥讽的说道:“你竟敢杀了地府的牛头,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出十天,地府必然会找你算账,今天本人不陪你玩了。” 说着,老道从帆布包中,取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冲着我的方向摔了过来,瓷瓶落地摔得粉碎,随后整间屋里想起了一阵鬼哭狼嚎声,无数只白色的厉鬼朝我涌过来,其中有几个穿着工地工人的服装,正是掩埋安生的工头和工人。 厉鬼没有头脑,见人就咬,同样的他们也无所畏惧,我手中的灵尸枪胡乱的挥舞,但是厉鬼太多了,根本对付不过来,没一会我就被这群厉鬼给围得水泄不通,靠在了墙角。 “本大师来也,江凌别怕…”,随着吹牛声的出现,一团蓝色的火焰在我前边的厉鬼中爆炸,一大批厉鬼当时被烧的魂飞魄散,哀嚎着消失了,我心中一喜,大师兄来了。 随后大师兄又扔出几个杀鬼符,我身边的厉鬼,被烧的所剩无几,我用手中的灵尸枪几个点刺过后,全部的厉鬼被我们消灭,大师兄拿着桃木剑朝我走过来,关切的问道:“江凌,你们没事吧?” 我摇摇头示意我没事,再找镇魂老道早已经消失不见了,大师兄追到楼道口,没发现任何踪迹,转身走过来,无奈的跟我说:“跑了。” 此时我没有心思顾及老道,赶紧蹲身检查胖子,胖子有呼吸,但是还是昏迷状态,应该是灵魂和肉体结合的不够完整,我看了一眼旁边的大师兄,他的道术毕竟比我强一些,大师兄把手指点在胖子的眉心,念起八大神咒,没一会胖子醒了过来。 “我的妈呀,这真是差点没去见阎王,吓死我了”,胖子喃喃地说道。 我见胖子没事了,示意大师兄看看男鬼还有救没,我们刚转头看向男鬼,就见一缕青烟升起,还有旁边的小不点在不断的抽泣,我刚想开口安慰小不点,一阵脚步声从楼下传过来。 大约十多个穿着运动装的男子从楼梯间跑了出来,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根铁棍,他们快速地散成扇形,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打手,瞬间把我们给包围了起来,我和大师兄对付邪祟也许还算有一套,但是真跟这些人动起手来,没一点胜算,况且算上胖子,我们也就三个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时之前招待我们的T恤男从那些人后边走了出来,不过跟刚才不同的是,他眼中的谦逊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杀气,他的右手上竟然拎着一只手枪,他犀利的看着我们三人一鬼。 “古总是让你来帮他驱鬼的,你做了什么?不但不驱鬼,还当起鬼的守护神了?”,说着他举起手枪,把枪口直接指向了我,枪筒拧着一个长长的***,看来古海龙早有准备。 俗话说神仙难躲一溜烟,何况我一个凡人,被他用枪指着,我一时没有办法脱身,旁边的胖子见我有危险,又忘了刚才的教训,上前冲着T恤男说道:“杀人犯法,朗朗乾坤,你敢杀人?” T恤男看了看胖子,哼了两声说道:“海创集团能走到今天这步,身下垫背的人多了,没有这些人的尸骨打地基你们住什么?弄死你们几个不算什么! ” 大师兄混迹江湖多年,人情世故经历的多了,处理这种事情,他比我跟胖子要有经验的多,大师兄扔下手中的木剑,双手举起,示意T恤男别冲动,他看着T恤男说道:“杀我们肯定不是古总的目的,我们应该怎么做,可以活着离开这?” T恤男左手拿出一根烟放到嘴上点燃,随后深吸一下冲着大师兄吹了一口烟说道:“把这个小鬼给干掉,然后赶紧滚蛋,这就没你们啥事了,不要怀疑我的决心哦,刚才古总电话里交代的很清楚了,不要心有幻想。” T恤男用拿着烟的手指了指小不点,大师兄放下举着的双手,看向小不点,我把小不点拉倒我身后,冲着大师兄说道:“不行,她是无辜的,况且他爸爸刚才用魂飞魄散的代价保护我们,就是为了我能照顾她女儿,谁也不能动她。” 大师兄无奈的看向T恤男,T恤男快速拉动手枪的套筒,子弹上膛,嘴中恨恨的说道:“你们以为我在跟你们商量是么?三个数,你们不动手我就动手” “一…二…”,镗的一声枪响,旁边的胖子被吓得蹲下了,我和大师兄也是下意识的捂住了头,我前边的T恤男则是吓得把枪掉到了地上。 “全部人蹲下,接受检查…”,看见来的人我笑了。 在来鬼楼之前我就跟胖子说,提前报警,预防的就是古海龙来这一手,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领头的刑警尽然是上次审讯我的女警员,她走过来看见我们几个被一群拿着棍棒的人围着,又看了看地上的枪。 “这些人涉嫌暴力斗殴,全部带回警局”,女警指着那些打手和T恤男说道。 T恤男此时已经从刚才惊恐中缓过神来,他看了一眼女警,眼神中带着戏谑的说道:“警官,我们晚上巡逻,抓到这几个可疑的人,正在盘问,怎么到您嘴里就变成了斗殴了呢?” 那女警带上手套,把地上的手枪捡了起来放到塑料袋中,又看了一眼旁边的三清的尸体,用同样戏谑的语气对T恤男说道:“你以为我们刚到是么?实话告诉你,我们到了有一会了,你们巡逻搞的动静挺大的啊,这恐怕早就超过你们的权利了,有事去警局说吧。” T恤男见女警根本不买自己的帐,开始气急败坏的冲着女警怒道:“住手,你是装糊涂是么?别说你一个小警员,就是你们局长过来也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女警看着他,笑了笑,冲着旁边的刑警说道:“把嫌疑人,全部带走,如有反抗,按袭警处理…” T恤男见女警的凌厉,眼睛气得瞪得老大,但是不敢再开口说话,旁边的警员过来把十几个人全部戴上手铐带走,T恤男走到楼梯口时,回国头用带着手铐的手指了指我,嘴中哼了一声,随后转身被带去警局。 现场的事情安排妥当以后,女警走过来,看着我们这一直沉默的三人一鬼说道:“你叫江凌对吧,咱们又见面了,看来这次又是一个说不清的事了对么?” 我冲着她尴尬的笑了笑,随后她蹲下身,看着脸上带着悲伤和恐惧的小不点, 女警用手轻抚了一下小不点凌乱的头发,轻声的说道:“别怕,阿姨不会伤害你,一切都过去了,你以后想跟着这个哥哥么?” 小不点头示意愿意跟着我,女警看着她笑了笑,随后她站起身来看着我,冲我说道:“那就让她跟着你吧,不过她不能就这么整天跟着你,毕竟人鬼有别。” 我差异的看着女警,没想到她对阴阳之事也是非常的内行的,她看出我的诧异,冲我笑了笑说道:“你以为上次的事,为什么那么容易你就脱离了干系?我叫安琪,警校本科,考古学硕士,是直系阴案组的,负责本省的阴阳特殊案件,以后看来咱们要总打交道了。” 我们三个看她的眼神更差异了,这个看起来也就25,6岁长相清秀的女生,不但办事凌厉,而且还是一个高材生,此时她没管我们的惊愕,而是从兜里拿出一串白色的珠子,随后示意小不点进到里边,小不点会意到她的意图,身形一闪消失,那串珠子随后从白色慢慢转变为红色。 安琪把已经变成红色的手串交到我手上,随后对我说道:“这个手串你随身携带,她的灵魂在这个手串中可以长期生存,以后她可能帮得上你,不过你还是要考虑一下她的将来,希望你能为她找到好的归宿。” 我把手串带在右手腕上,随之一阵彻骨的寒意袭来,我的记忆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场景:“正在台灯下写作业的小不点,还有一旁正在交谈的父母,他们担忧海创集团是否能答应增加拆迁补偿要求,随后一帮穿着运动装带着器械的打手闯进了屋子,他们要做的是杀一儆百,根本没想过要留活口,母亲磕破了头,他们也没放过只有六七岁的小不点,打手们走后,一家三口的尸体直挺挺的挂在了窗户上…” 我把一串价值几百万的钥匙扔在了鬼屋的地上,地上的鲜血此时已经开始凝固,那串钥匙的一端沉入到鲜血中,整个钥匙竟然在鲜血中稳稳的矗立着,很显眼却倒不下。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