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幻灭三部曲》 幻灭之霸(1)血茚现世 血茚是罕见稀有物种,被世界稀有物种保护组织纳入保护行列的榜首。 因为它们天生具有非凡的能力,好独立生活,且身上具有治愈癌症的治疗因子。 经研究,它们身体中的血液,能在每秒九十纳米的速度,注入进人类的器官中,并迅速吞噬癌细胞包括各种致病因子。 所以在几千年的种族繁衍中,它们渐渐被人类砍杀殆尽。 为在这个世界生存,仅剩的血茚之子化作人类的模样,散布在大陆的各个角落。 封茚力“苟延馋喘”的生活着。 后起凶残且善良并存的血茚二代西藏丹青氏子,在人类种族混乱中,争取到自己的权利掌控到在人类世界中的一袭之地,将世界领土划分为人类和稀有物种,从此地球各半边谁都不互相侵犯...... 化作人类模样的血茚身材健硕,轮年转换中,无任何疾病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他们浓密黝黑的头发和棕褐色的眼瞳,棱角分明的模样,在人类种群中如尤物一样存在着。 这些都归功于三百年前丹青世杰和他的那位美如天仙的人类妻子,所共同的努力。 在血茚氏族中,丹青氏族是目前,仅知唯一的血茚之子二代。 丹青姓氏在物种演变的过程中,成为血茚界公认的集结者,因为他们保留了在这个世界上,所繁衍的种源。 而在这个原本以男性为主体血茚世界里,出现了唯一一位女性丹青雅洛。 这就更加能证明,丹青氏族给血茚带来了多大的成就。 他们不再以收集足够多的日夜精华,来衍生下一代,学习了人类的繁衍卵子和精子的结合的方式之后一切都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丹青雅洛,这位女性血茚像是丹青世杰一个杰出的人才,她随家人在偏远地区隐忍了二十年之后,终于通过自己的努力争取到走出父亲幻界的机会。 丹青世杰三百年前,因为得到人类苗青的帮助幸存下来,两个不同物种结合后成功生下一男一女,苗青得到丹青世杰的茚力升级血液回路,与丹青世杰一直生活着,为孩子以后在人类生活中生存,丹青世杰创造了想象的人类世界。供丹青雅洛和丹青雄默生活等待他们长大,丹青雅洛这个有半个血统是人类的血茚,也继承了人类所具有的所有性格特点...... 所有煎熬又平凡的日子,终究会换来一次大爆发。 二零二二年七月二十三日凌晨四点,单青雅洛从古镇奇游散部落里,走出来。 她带着困意瞄了一眼,挂在门口正上方的古旧时钟上面还能肉眼可见的蜘蛛网。 在上面爬着睡觉,余光里似乎有一只黑色的毛球在门缝外晃动。 单青雅洛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门口从昨晚她进来到目前为止,再没有看见第二个人再来,这不像平日里人满为患的奇游店,莫非? 吧台的小飞无语的看着单青雅洛,他斜着眼睛。 对雅洛说到 : “姐姐,摆脱你把你们家大神赶紧带走,你知道我一晚上损失掉多少生意么!” 单青雅洛穿的衣服上,还存留有淡淡的清香。 有着明显褪色的黑色半袖,虽说是七月最炎热的季节,但西藏的早中晚的温差太大,一丝丝的冷风吹的她有些许凉意。 她面无表情的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果不其然,自家藏獒先生淡定的蹲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看着正走出来的她,它身上灰黑色的毛在风中荡来飘去。 单青雅洛能嗅到,方圆几百里的杀气。 饶过马路一群十七八岁正值青春期的毛头小子们,盯着先生恶狠狠的看着,却又不敢靠近,生怕这凶残的家伙向他们扑上去撕咬他们。 单青雅洛定立了几秒,她看到先生脖子上的铁链锈掉的部分,被先生咬得不像样。 她翘起嘴一笑,像无视先生一样,绕过栏杆继续慢条斯理的走着。 因为一整晚呆在散部落,她穿的短裤有些褶皱,被她盘在后脑勺的黝黑发束掉下来,围着她头顶的深蓝色发带很陈旧。 臂膀上能看到若隐若现的肌肉,隔着几米的距离,若不是那掉下来的一撮长发,绝对没人会将她认为是个女孩子。 先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 街道上除了少许勤快的人,开始一天的奔波,单青雅洛走过的每条街都安静的出奇。 她步伐很快,根本不在意身后的先生会不会突然冲向一个人乱咬。 半个钟头后,单青雅洛已经走过要上山的那座桥,在几乎寸草不生的红岩山脚下,停下来,她终于看了一眼身后的先生。 似乎很明确主人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用意,它不哼不响的向着山顶的那条土路奔去。 这条藏獒是丹青世杰的心腹,在二十几年前的帝都,陪丹青世杰血战过部落纷争,他现在负责保护他的女儿和儿子。 七月,正是麦子豆成熟的季节,单青雅洛家的几亩田地里的麦,要等着收割,她看了一眼还微微亮的天,从草堆下掏出一把镰刀上了山。 在半山腰,为了节省时间,单青雅洛停下来绕过土道,将手上的镰刀绑在腰际,一脚踩在山坡上向陡峭的山峰,徒手爬去。 到第十三个阶梯山的时候,单青雅洛直径走进去。 一大片黄灿灿的麦子,在风中摇曳,田头的先生看到单青雅洛一个飞奔迅速跑过来。 只见她取下腰间的镰刀,开始利索的割麦,这种麦子是供血茚生活的自研食物, 她蹲下来时,薄薄的裤子。 烙印出她小腿上好看的肌肉,离太阳出来还有两个小时,在山丘的阴影下,单青雅洛手脚麻利挥动着手中的镰刀。 她很黑,五官却长的很精致,尤其在认真的时候,侧脸很迷人...... 八点半,单青雅洛出现在镇子上的平民餐馆里。 她穿着一身服务员的员工装,在店里面无表情的扫着地上的杂物。 陆续有客人从一楼走上来,方才有些动作缓慢的单青雅洛,听到微弱的声音迅速放快了手上的动作,在客人停下脚步在吧台取票时,她正好步伐淡定的迎上这位老顾主。 “李叔来吃饭啊,还是老样子吗?” 单青雅洛表情很自然,这位在药厂工作了二十几年的经历了风雨的人物,很满意的笑盈盈点了点头。 单青雅洛根据李叔平日的饮食习惯,将菜点好后递到了李叔的手中。 最忙碌的时间点九点左右到了,李叔刚走开,后面紧接着一大波人涌进来。 最后一个进来的是小飞,因为雅洛忙手中的票据,一直没抬头看他,等到小飞坐在离雅洛工作最近的桌子上,手托着腮一直盯雅洛出神时,被她冷漠讽刺一句: “ 看够了没有!” 小飞猛地头转过看向窗外,心里吃惊: 毫无悬念,这完全是一个女战斗机。 看到雅洛一副很精神的状态,向客人打招呼。 小飞更加佩服这个出了名的性格怪异的女人。 “昨晚,我明明看到你一晚上盯着电脑极其认真的,不知道在弄什么?” “不关你的事!” “你一会拿着笔记本记,一会儿皱着眉头在键盘上打字,一会儿靠在椅子上思考。我每次打盹醒来,你都是同一个状态对着电脑,现在又在这里精神饱满的打工,我严重怀疑你是不是一台进化了的机器。” “……” 丹青雅洛不在理他。 吃饱喝足后的小飞擦了擦嘴准备离开,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十点二十。 餐馆里还是很忙碌,后厨里的安阿姨,拿着一小碗面端在单青雅洛的吧台上。 “雅洛,快吃点!” 阿姨示意她先吃垫垫肚子,之后迅速离开到后厨忙碌去了。 看到单青雅洛对着安阿姨低调的微笑,小飞欣慰的利索抬起脚步,走开了。 话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雅洛笑,那一排白净的牙齿果真很好看。 文风高中部的门口,堆满了一帮朴实憨厚的农民,他们一个个对着已经张贴出很多天的高考成绩单唧唧歪歪的议论着。 单青雅洛的弟弟单青雄默,手中拿着一个黑塑料袋挤在人群里踮起脚尖望着成绩单,从第一列的最后一行。 他看到姐姐单青雅洛的名字,在往后看,他的小心脏砰砰乱跳,看到最后的一个科目,每过一个他就欣喜万分,像是自己要得到天大礼物一般,最后看到六百八十六那个字眼时,他眼睛一亮! 他看了看周围或愁苦或淡定或开心的家长,抑制住自己脸上的骄傲从人群中推出来。 他开心的傻乐,跟自己中了状元一样。 十一点左右,雄默走进平民餐馆,在楼梯口正好撞见参观老板。 老板看到他一脸喜气洋洋的样子,摸摸雄默的头问道: “ 默默啊,什么事这么开心?瞅你一副要飞上天的样子。” 雄默腼腆低下头,他压制不住心里的兴奋,刚要开口说什么,就看到自己的姐姐单青雅洛突然出现在二楼的楼梯口对他喊道: “ 默默!我让你带来的东西你带来了吗?” 雄默使劲点点头提起手里的袋子答道:“嗯”! 餐馆老板笑嘻嘻的看着雄默蹦上楼梯后,转身离开了。 雄默将手中东西放到椅子上后要质问姐什么,却被雅洛一把揪起去了隔壁的包房,她轻轻锁上门。 “我知道你知道了姐的分数,但是这件事不能跟任何人说明白吗,要是你说出去,姐这两个月辛辛苦苦挣得的钱就拿不到手了明白吗?” “为什么?” “不要问为什么,要想有零花钱花就闭上你的嘴!” 雄默被姐姐的气势压倒,他低下头点点头。 之后,雅洛出去做事,留雄默在店里自己玩。 十二点过后,雅洛将一些未动过的饭菜,打包给弟弟带回去给在田地里割麦的爸妈。 西藏的天空很透彻,雅洛吃过饭后在餐馆的空房里休息。 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想到今后可能会换一座城市生活,可能会接触到自己的梦,可能会接触不同类型的人,可能会逃出父亲的幻境,也可能前途坎坷,一切未知在她脑海翻滚,也不知道在国内的热都这个城市怎么样...... 雅洛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梦到自己在黑暗里一直走一直走,路是黑的,天也是黑的。 她拼命的跑起来,被她使劲冲破的木屑在空中向她身后飞。 不知道为什么,无论她怎么跑,怎么冲破黑暗,前面还是无数个黑夜无数个木筏在等着她,她喘着气不敢停,也不能停。 她害怕,害怕走了那么远,这一切都会前功尽弃,从来不落泪的她,却让眼泪流满了在黝黑的湖水里...... 两点三十,她被铃声吵醒,猛地从拼凑的椅子上弹起来。 刚才的梦还翻滚在她的脑海,清晰可怕,雅洛擦了一把额头的汗。 她看了一眼时间,三点在镇子的另一头她还有一份工作..... 幻灭之AI娃(1)第二现实世界 因5G网络的普及,连同崛起的同代8G。 现代社会的所有信息,开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变的透明。 社会的每个角落都被人曝光于网络之中。 不管是美食餐饮、建筑豪宅村落、还是稀缺美景、貂皮奢侈衣装,酷玩炫技科技运动、绘画雕塑艺术。 更甚者无人踏足的荒野攀岩冒险、稀有物种生活居地等等。 凡是人能想到的或者是想不到的,每天都在以成千上百亿的数量,活跃在各社交媒体软件上往此以返。 世界被浓缩成了一个手掌可掌控的移动数据。 这比细胞的繁衍速度,或是病毒的扩散,来的更迅猛些。 刚开始人儿对各种讯息充满了好奇感,以每秒十倍的速度刷屏,生怕会有什么漏网之鱼。 键盘侠们每日总免不了花式轮番轰炸,网络上到处是肉眼可见的操作。 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在颠覆着人的认知。 究竟人的大脑容纳信息的容量大,还是手中移动宝容纳的信息速度快? 一个移动宝的储存量在以每年16GB、26GB 、 38GB 、 56GB、 74GB ......2080GB......的速度扩张,而人的大脑却以每年以此相称一倍的速度退化...... 但是可喜的是以此逻辑推下去,人的繁衍会让移动宝自身的力量变的越来越强大。 这是靠几代人制造出的令世人都骄傲的东西。 现在不以几代人来计算,就拿当代,这批经历过饥荒、**、***、非典、核泄漏、汶川大地震、H7N9、新冠病毒的一代人来统计。 经过了几次死亡游戏,九零后逐渐为这个社会的中流砥柱。 他们存在在这个社会的压力,并不比别人少,这一代人将面对更多的生活跌落起伏转变重大事故。 两千二零年国内的结婚率首次跌落最低谷,而与之相反的离婚率开始创新高。 这对很多的政策都带来了不利的影响,经济在两年间持续低迷。 却让任何人没有料到的是,第三年因为单身人数的剧增,快速兴起的单人消费行业迅速垄断市场,社会正进入裂变结构。 渐渐的,所有的信息对于濒临死亡的人来说没有了任何意味,无举足轻重。 总有一些人与这个世界脱轨,总有一些人过着不平凡的日子,总有一些人与社交网络格格不入。 陶渊明的世外桃源正在被分散成一小撮人向往的地方。 原始社会的自给自足成为了这部分人近些年来追求的目标。 自信息发生有史以来的第一次爆炸之后,任何事情对每个人来说都失去了新鲜感。 没有了神秘感的社会,人们开始变的郁郁寡欢,麻木不仁,甚至是与时代脱节。 这个世界还会好吗? 九零后们在想,生活在这社会三十年的时间,前二十年感受到这个社会飞速般的猛进,赶在经济下滑之前体验了一把红利期的优利,过了几年奢靡放荡的日子。 可谁也没想到这以后的日子不是遭遇飞禽猛兽,就是突发火山地震海啸,南极以每年居高不下的温度,傲慢的融化着这里的雪。 可是这都不算什么,地球上几万亿的人口,局部的自然灾害只会让部分人受到伤害,这还不足以让整个世界进入停滞状态。 移动宝的壮大,风靡到了全世界。 能让整个地球都联系起来的媒介当属这网游,每个国家,每个国家中的人,靠着大脑的兴奋点聚集在网络中的某个位置,趁机作乱的网络恐怖蒙面人开始计划一场前所未有的网络战争...... 起初,清理工厂的机器预警们工作很努力,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将所有无用信息全都凭空消失。 被人强制保留下来的数据,因年代久远编码开始失效,这些隐形被人肉眼看不见的散乱编码,游荡在网络空间寻找归宿。 它们也没能意识到其实自己的生命也有被耗尽的那一天。 倘若网络中无法找到与自己匹配的数据信息,它们将成为捣毁信息库的锄子,哪里的信息最逼真,最容易引起它们的嫉妒之心,哪里就会有它们的出现,它们对比乐此不疲。 是人聪明,还是被几代人制造出来的机器聪明? 究竟谁会在一场看不见的硝烟中活下来? 城南郊区的毛坯房,一平米七千八百五十三元。 “卧槽,不让人活了!” “怎么这么贵!” 闵涛计算了一下,老头子在临死之前,给他遗留了一栋破楼,这是至少五年污垢未清洗的、杂乱小院。 两个月之前的出售信息,到现在都还杳无音讯。 而他手头上唯一能以最快速度售卖出去,并且能拿到现金的东西。就是这十年前戴在自己食指上的传家宝。 他坐在后跟被压断,勉强可以依靠的破旧凳子上,两眼呆滞,这是属于年轻人特有的帅气。 他不敢轻易扭动自己的身子,就这样僵硬的坐着。 许久,他突然站起来,身上那件破旧的衬衫,因为长时间碾压被折出了很多皱纹。 但是他对此丝毫不在意,而是继续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转动着左手食指上金属戒指。 一阵风将院子里的那棵梧桐树叶子刮的沙沙响,他下意识抬起头,微风钻进他微微张开的嘴巴里。 这风巧不巧的,就在他的嗓子眼里回旋了两下,致使他轻咳了两声。 闵涛因为咳嗽,导致头部颤动,这个举动,将自己的思绪一下子被打断。 他想干脆就按照最开始的想法进行吧,考虑的越多,反而越容易错失良机。 他再也不想住在这个阴森森的屋子里了。 常年晒不到阳光不说,到处破旧不堪,墙壁上吊挂的枯萎壁虎,像极了肮脏的牛粪堆积在那里。 并且自从老爷子走后,这里就显得阴阳怪气的,总感觉这里的哪个地方有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 好歹他与邻居们相处几年时间了,对于他们的习性也清楚不过。 这些年过去了,他就是想换个环境而已,这唯一的亲人走了,房子也空了,对于这个世界也没有多少的念想。 换个窝也不至于呆在这里,会回忆到那些点滴而伤感。 闵涛这么想着,明显轻松了很多。 他不急不缓的拿起手提包装了一些必用的证件,随后小心的关好门便出发。 他的朋友认识一个很靠谱的收藏家。 当年闵涛将这传家宝戴在手上时,母亲告诉他这玩意至少值很多钱。 他那时候哪有对钱的概念,如今十年过去了,好歹也能搞个十万来块吧,够他租那套一百平米的毛坯房一两年的时间。 根据朋友的指示,他在城西商业街的一家咖啡酒馆,面见了这位先生。 对方五十好几的样子,胡子被修理的像西班牙老汉,身材胖硕,他想着也不能用“圆润”,这个词来形容他,但是对方的肉看着,真的挺白挺肥的,身上穿的也还算朴素,但看起来很考究,他也说不上是什么牌子,再与对方的交谈当中,他还不经意的摸了一下这男人衣服袖口的料子,以此来证明这老头是不是来砸他饭碗。 虽然很多年,都没有穿上一件像样的衣服,但少年的闵涛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单从这老头未擦亮,并且高仿定制的鞋袜来看,他八成是遇上骗子了。 “听闻先生近几年,天南海北收集了不少好东西,后生着实很敬佩,在此敬您一杯。” 闵涛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酒,弯下近乎九十度的腰,向面前的男人敬去,他的这一举动让男人已经放下了该有的戒备,浑然在被恭维的气氛里,享受地悠然自得。 “哪里,哪里,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生活小乐趣罢了。” 男人举起酒杯,他似乎表现的也很谦逊,两人即便,前后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而这先生在闵涛豪气喝下酒的前一秒,眼神犀利的看向闵涛的传家宝。 果然,这先生的确是混这一行挺长时间了,在之后的谈话之中,闵涛明显感觉到了这先生对他手上东西的兴趣程度。 这让他感觉这东西绝非不止值个十来万。在中途,他突然改变策略,将手提包里,另外一件被包装好的研墨台,交到了这人的手上。 这男人的眸子突然微微闪动了一下,可他仍旧淡定的回着闵涛的所有问题。 两人再次经过了一轮长久的鉴赏环节,从年代到成色、做工、材质价值等等方面,可这闵涛越说越来劲,将这先生的所有注意力全都拉到研墨台上。 两个小时之后,这先生第十八次端起茶杯,抿了两口眼神微微瞟向闵涛的左手指。 “你这手上戴的,可是清朝的稀罕玩意啊!” 闵涛抬起头心里想着,这老头终于上钩了,他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笑道: “哎,这哪稀罕啊,都是结婚的时候在淘宝店里淘到的,后来找了专家说可能还是个真玩意,价值好几十万呢,我就这样戴着,戴了挺长时间也没人说这是个什么,那专家我怕是戏弄我了!” 闵涛说的速度非常快,说完之后继续把玩着桌子上的研墨台。 ...... 傍晚九点,闵涛送先生出门让他坐上了出租车,他双手揣在自己裤子的兜里,一直站着,直到这辆出租车,从自己的面前消失,他才从裤兜里掏出一枚金属戒指,和一个明代玉石吊坠。 这先生千算万算也没能算过,混迹江湖多年的闵涛,他是一个职业骗子,骗法虽然老套,但破绽百出,让闵涛轻易下了手,送给了他一枚自己亲手制作的假戒指。 早晨在见闵涛之前,这先生就已经从另外一对夫妇手里用五千元的价格,购买了闵涛正手上握着的这枚玉石吊坠。 因为夫妇迫于给孩子报补习班,也不管是真是假,就在这先生面前出售了,最后流落到闵涛手里。 第二天,闵涛托人将这玉石吊坠用八万元的价格当了,并托信用一年的时间再赎回。 拿到这八万元,连同着因这枚假戒指骗到的那先生给的十二万元的支票。 闵涛揣着这二十万在院子里搭了一个简易、严重倾泻的躺椅,安静的看着头顶的四角天空。 他感觉今天的天空真是蓝的透彻,蓝的舒畅,蓝的匪夷所思。 他似乎看到了生的希望,透过梧桐树的叶子,一缕阳光照射到了他的裤腿处。 他惊奇的睁大眼睛,这缕微妙的阳光一点点扩散开,爬上了他的大腿肌肉处,紧接着像只轻巧的小白蛇一般,冲到他的胸膛...... 咚咚咚咚! 闵涛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快要从身体里蹦出来,一股冲破牢笼的力量势不可挡! 他从躺椅上跳了下来。 迅速跑进房间开始收拾行李,将能拿的东西统统都塞进自己的皮质微损箱子里,直穿孔门,另一边的昏暗的房子里,摆着三个高大的书架,上面堆满了大大小小薄厚不一的书。 这两间屋子里一件现代的移动科技玩意都没有,全都是老头子生前留下的,毫无用处的“古董”。 他眼神转动在一层层的书架之中,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一处角落,找到目标之后他踩着木头椅子将一本写着《世纪预言》的书塞进了自己身后的背包里。 半个小时之后,他将三大包东西从屋子里扛了出来。 随后,滴滴师傅在院子的门口接见了他,并帮忙将这闵涛的东西抬到后备箱里两人同时上了车,师傅打开导航前往指定的地点。 “听说这城南郊区的房价还可以,但就是没有什么人来看,看您的这行头,是打算要搬到那边住吗?” 闵涛看着师傅的背影心想: 什么叫没有什么人看? 郊区当然没人看,何况还是个四山环绕,树木丛生的地方,猜不准晚上还有可能有奇形怪状的宠物出现,哈哈! “对,这不穷嘛,只能住这种房子了,凑活两年再说吧,那里环境还不错,心情也好!” 滴滴师傅听到闵涛的这话,不淡定了,他在想要不要告诉他,城南郊区卖不出去的那几套房子有传闻的事。 虽然并没有恐怖故事里闹鬼的事传奇,但是听到的人足以让对方望而却步。 随后两分钟,他记起上车之前,帮他搬地行李来看,这人是十成非住不可了。 他也不要惹是生非了。 毕竟只是他在载客的过程中,道听旁说的,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 十分钟过去了,车内安静的能听到外面车轮压马路的声音。 闵涛有些昏昏欲睡,他问师傅距离目的地还要多长时间,师傅估摸了一下还要四十多分钟,他摆摆手,眼睛眯上告诉师傅到了叫他,让他睡一觉。 没想到闵涛这一睡,睡的昏天暗地,睡的连自己姓甚名啥都不知道了。 阳光从车窗外一直追随着这车子,透过车窗射到闵涛的整个胸膛,包括胯骨部分,他在梦里感觉飘飘欲仙,似乎有一个美女拦着他的脖子,用她柔滑的身子蹭着他,让他忍不住伸手去摸这女人的各个部位...... 醉生梦死的感觉总是消瞬即逝的,就在这女人酥软的嘴唇,快要贴到他的嘴巴上时,他猛然被一个声音唤醒。 “就是这了,我就不送你进去了,正好手上有点急事,对不住了!” 滴滴师傅说着,连忙从后备箱将闵涛的东西,抬出来小心放在了地上,这时闵涛从车里走出来,一阵强烈的阳光扑到他的身上。 “总共两百三十二元,两块钱您就不用给了。” 闵涛侧了一个身心里嘀咕,怎么这么贵! 早知道坐地铁花个五块钱就过来了。 他极不情愿的将皮包里的两百三十元,交到了滴滴师傅的手上和他说了再见。 闵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东西搬到八号楼房门下,房门进出密码,阻碍了他上楼。 等了十来分钟,也没能等到从楼上走下来的人,他拨通房东的电话,对面传过来一个男孩的声音。 他一度怀疑,是不是打错了电话。 “什么玩意?”闵涛心里犯嘀咕。 电话里稚嫩的声音,听起来倒是有一些公子爷的范本,他似乎对闵涛的来电,显得不耐烦。 还没等闵涛介绍自己,或者如数将自己的财产分析供出来。 这男孩已经告诉了他楼下和楼上房门的所有密码,至于这租金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嘭!对方的电话掉线了。 闵涛来不及反应,他走到门前对着密码机,按下刚才男孩口中说的第一串数字。 他怕这短暂的记忆会迅速消失在自己大脑里,果不其然,门开了,等到他将所有东西搬上十楼时,他可能连他是来干什么的都忘了。 他使劲拍着自己的大脑。将所有东西堆放在门前,蹲下来搜索记忆。 过了许久,他双手抱着自己的头,为自己的失误感到无奈,他弱弱的拨这小房东的电话,当手指已经触碰到手机屏幕时,可是很快,他又缩了回来,心想: 这要是被这男孩突然记起,要押一付三的房钱,这我手上三分之一的钱就打水漂了! 不行不行,我一定能想起来! 闵涛站起在走廊踱上踱下,步子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直到对面被刷的一干二净的门被打开,迎面一个二十几岁模样,穿着闲散的女孩出现时。 他有些错愕的盯着,这面相还算和善的人一言不发,只见她穿着高邦棕色休闲鞋。直径走过去按下密码,这闵涛居住的房门被打开了。 还没来得及说些感谢,初次见面套近乎的词,这女孩就很礼貌的微笑着,消失在对面的房门里。 闵涛边抬东西,边质疑这里人的身份,做事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想必是进入了富人区? 这是闵涛这段时间的第二次兴奋,他向来对掌控情绪这件事很有信心,但是他发现老头子走后的悲伤,掐断了他那根会消化情绪的神经。 等将东西拖进房子里时,闵涛看着面前空旷、一无所有的立体空间,有了极大的归属感,阳光从大块大块方形的玻璃外,洒进来真是相当的美妙。 他认定这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家,一个可以躲避风雨的茅房,一个可以随心所欲又无欲无求的地方。 他计划用一个月的时间来做简易装修。 计划是在三天之后,小房东还没有讨房租而开始的。 他将自己小金库里的五千元拿出来备用,并决心这次的装修,绝对不能超过这些钱。 最早,他从手机上搜索了很多攻略,感觉别人的模式和自己的想法,有很大的冲突。 索性每天开始坐地铁从老院子里锯木桩,做原生态的板凳木桌,然后带回到城南郊区的房子。 后来发觉自己的技术成熟了,便开始钉木柜,像衣服柜,床头柜等等,他将院子里的梧桐树狠心砍了。 用它做了一个两米长一米宽的床,越做越发现房子里,缺少的东西越来越多。 一个月过去了,闵涛痴迷于各种模具制造中,最后一次往返于城南郊区的面馆时,他发现自己的裤兜里没有钱了...... 理智让他很快就停了下来,他打算,今后自己亲手开灶煮饭,至于房子里的其他物件,以后慢慢说,这日他躺在阳台的懒人沙发上,看着对面被碎花窗帘遮挡住的,另一个不到十米距离的阳台,突然发觉这一个多月的时间,这邻居根本就没碰面过,早上也听不到她上班出门的声音,他猜疑难道和他一样是个无业游民? 他越想越好奇,最后实在按奈不住,拿着最新做的一款木制小板凳,出门敲开邻居的门。 这次房门被打开之后,闵涛觉得对面站着的人和他一个月之前见到的人,完全是两个模样,这次这女孩穿着精致,脚下踩着五公分的高跟鞋,头发搞搞盘起,小嘴唇涂得光彩夺人。 “请问有什么事吗?” 闵涛一听到这,带点震慑力的声音,有点怯场。 他吞吞吐吐的说: “做为一个新邻居应该提前来拜访的,但是因为装修房子没有来的及,今天正好有时间,所以带来我最近做的木制小板凳!做为初次见面礼物。” 说完之后装作很一本正经,并沉稳的样子,看向正观赏着他手上东西的,女孩。 “原来是这样啊,初次见面,就送这样别致的东西。你好,我叫克松舍·杜夏,我没来的及准备礼物,要不来家里坐坐?” 女孩的表情很自然,没有表现出,很惊喜或者失望的样子,这让闵涛舒了一口气,他点点头在女孩的手势下走进了门。 这间房子的玄关处很奇妙,走廊三十九度的地方,就可以直面整座房子的中心客厅。 但是也不能称之为客厅,因为这间房子里,奇迹般的没有梁柱,三百六十度无任何墙面,或者门阻碍视线。 最重要的是闵涛以为业主也跟他一样,刚搬进来,所以这间屋子里根本不存在,什么家具摆设,倒是五台电脑格外炸眼,它们摆放在最中间摆成了方阵,一把躺椅就放在中间。 “这是我平时工作的地方。” 克松舍·杜夏看闵涛一脸狐疑的样子解释道。 但是这句话让闵涛,更加疑惑了。 难道这是一家公司,可平时也没见什么人来上班。 她一个人用五台电脑? 这是什么神操作? 没地方坐的闵涛继续往前走着,越走越玄乎,越走越大,似乎空间延伸了。 没有厨房至于锅碗瓢盆什么的就更不用说。没有卧室,就连衣柜也没有。没有悬挂的臭袜子,没有梳妆台,没有吃过食物的痕迹,地板上一丝尘土也没有,没有书,没有健身器材,没有空调...... “你?” 闵涛转过身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女人。 “需要我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克松舍·杜夏坐到五台电脑的中间,低着头在其中一个电脑的键盘上,快速敲动着。 她肯定能猜到闵涛进屋之后的表情,所以才撂下这一句话。但是闵涛听着这话,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他一个外人无权过问别人的私生活。 况且这个年代,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所以他决定收起自己带有颜色的眼光。 “这需要什么解释啊,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生活嘛!这完全很合理啊,多简单的生活。” 闵涛装作轻松的样子摆摆手,可是他说这话的时候,分明不是这么想的,这究竟是什么怪咖?她绝对还有另外一间房子!他笃定是这样没错! “那我们来打一盘游戏,就当是交个朋友了!” 闵涛受到这样的邀请,当然相当乐意。 他可是高段位中的神级人物,曾经参加过国际比赛,虽然没拿上名次,但好歹也是个能在这方面吹爆牛逼的人,很快,他坐到克松舍·杜夏的旁边,和她开起了第一轮的厮杀! 杜夏的手法他至今在国内很少见。 从第一轮回看,他八成是要被她秒杀,但是这女人给足了他面子,一直打到游戏结束。这是他第一次经历平局这种事,之前与敌友不是你亡就是我半残,今天他的那一点面子,算是挽回了。 “以后常来玩啊!” 杜夏将闵涛送出门之后微笑着说道。 进门的闵涛拿起自己的双手,看着这些天锯木头被划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地方。 他以前玩这些很神的,秒杀全场都是分分钟的事情,可今天居然败给一个姑娘,这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 还有这房子里只放五台电脑是什么谜操作?这个姑娘真是有点意思! 闵涛决定以后,监视这克松舍·杜夏的所有生活起居,说不定是个豪门千金,她的那栋房子下面有个用于生活的地下室,所有生活该必备的东西都放在那里! 要是出现,被这姑娘爱上的戏码,那他后半辈子都有希望了! 这就解释了,这姑娘从不出门的这一行为,但是她从哪里买菜?米?面?总有供不应求的时候,算下来她也该出门去购物了。 闵涛琢磨着一般女孩子出门的时间,他决定还是出去观测一下这整栋房子的结构,万一还有另外一个出口或者玄关呢? 他可以有意制造各种巧合,也说不定她家有一个保姆,或者管家,这些事她根本就不会参与,这样的话就减少了他们相遇的计划,想来想去所有豪门千金的特征,这姑娘都是符合的,那她喜欢什么呢?打游戏? 不至于吧,今天精致的妆容,不能把这个职业游戏的称号放在她身上,倒是有点像公司上班的白领,但是会是什么领域的呢? 莫非数字游民?如何才能查到这个人的讯息? 一连串的问题,占据在闵涛的脑袋里嗡嗡响,下了楼之后他在小区里,溜达了一圈,一个人影都没有,最后倒是在门房,看到了一位很闲散地在躺椅上,右手拿着扇子,左手举着茶杯的老年人,这让他看到了打听着克松舍·杜夏一切的希望。 “大爷,您这是晒太阳呢!“ 这大爷拉长脖子,看向正走过来的闵涛,接着又纹身不动的,继续躺着,他并没有打算理会闵涛的意思。 幻灭之霸(2)丹青雅洛的校园生活 天气很燥热,但还是有些许风的。 单青雅洛带着一顶黑色鸭舌帽,穿着黑色半袖,骑着变速自行车穿梭在小城的马路上。 这架自行车是她花费半个月的时间,自己根据国内只有三辆的限量版模型研制出来。 材料是她在父亲没有监管的那段时间,去台湾用一些途径搞来安置在自己车上,她飞驰在马路上脑子里还回荡着十分钟之前做的梦。 风迅速从她耳朵两边摩擦而过,扑面的柳絮,轻轻触碰在她细腻黝黑的皮肤上。 一辆货运车,在单青雅洛的身后不远处发出轰轰的声响。 听声音似乎这车上装了很重的东西,但从吹过来的风的声波中,却参杂了其它一种不同的音色。 单青雅洛侧过身再仔细一辨认,她确定在一分钟之后,这车的车轮会因为车上的重压和高温天气而导致爆胎,而以这个车的冲击力...... 不妙! 单青雅洛眉头一皱,迅速将自行车调转方向后脚一蹬,风一般打算躲开这辆车。 但这时她发现,身后紧跟一位女人在后面骑着女士摩托,载着一七八岁的女孩挡住了她的去路,她再一次看向货运车的轮胎,断定自己预测的声音将在二十三点六秒后发生! 情急之下,她从自行车上下来,将自行车在马路中央。 横行霸道横着一放,硬是挡住了这位正认真开车的大婶的去路。 大婶慌张急刹车,车轮在油路上划出一道痕并发出刺耳的声音,吓得车后的女孩开始嚎啕大哭。 与此同时单青雅洛迅速脱掉衣服,一米外成功刹住车的女人。在货运车驶过她身边快要到雅洛的身边时,开始用她的特色的高音破口大骂: “你这疯子!脑子进水了,走路不看道瞎啊!还是瘸啊......” 单青雅洛在将衣服包住自己的头。 那一刹那,车轮在她预设的时间内爆胎,发出巨大的声响,同时一大片烟雾,包围住单青雅洛的周围。 其他人看不见里面的人怎么样了,是否安然无恙。 车里的司机咽了一口唾沫睁大眼睛看向后视镜,吓的慌张刹住车从车里跑出来,他额头上渗出许多汗。 心里默念着希望不要发生什么意外。 大婶正骂着,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看到烟雾里一脸冷漠的男孩子,张着嘴一句话在没说出来,她似乎现在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这时车司机晃着肥嘟嘟的身子跑向单青雅洛,老远就用家乡口音问她有没有事。 刚才还在地上的单青雅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自行车上,她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不等司机过来便骑着自行车走了,空气里撂下一句冷冷的 :“没事”! 周围路过的人听到动静有事没事的都来看一眼,一时间,货运车周围堆满了人。 方才骂骂咧咧的大婶,开始神话般的夸赞被看成是男生的单青雅洛,听着似乎前一秒她根本没骂过雅洛,有点神幻有点夸张。 “那个男孩子可了不得,他救了我们的命,我说他怎么突然挡住我们不让我们走了......” “听声音,那明明是个女孩子啊?” 司机蹲下身检查着轮胎,似在自言自语似在跟大婶辩论。 因为时间太仓促,他也不确信这个人是男是女。 时间对于丹青雅洛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轮齿,她必须时刻高速运转,并且恰如其分的把控好每个时间点所要做的事情。 刚好到三点,天使之约护肤品的老板娘,掐着表坐在门口就等单青雅洛来上班。 见到雅洛将不知道从哪来弄得形状怪异的自行车放好。 脸上涂了不知几层粉的老板娘张大大红厚嘴立马献殷勤的凑上来说道: “洛洛啊,听说你这次高考考的可高了,能上个好大学,打算去哪啊!” 老板娘扯着大嗓门问着,急急忙忙将自己的身子挪开,给单青雅洛让路。 并继续跟在雅洛后面说: “那你这两天急着报志愿准备去上大学,我的店是不是你就顾不上管了啊,那可怎么办啊,你看我一天这么忙,你说好的要一直帮我看店的呀!这岂不是毁约了嘛!” 单青雅洛进里屋把衣服换上,继续听着老板娘接下来她猜都能猜到的话。 “那这么着吧,这么多年你照顾我的店也不容易,这个月末呢我给你多加五百块钱,就当我给你的辛苦费。” 雅洛面无表情的听着她把话说完。 “好啊,既然老板这么定了,那这个月就付给我两千五百块,下几个月您就不用这么慷慨了,按我们的日常规定发工资吧!” 听到单青雅洛这么一说,老板娘有些懵逼的吞吞吐吐问道: “下几个月......这么说,你不去念大学了吗?” 雅洛看了一眼老板娘半信半疑的脸,将手中的箱子搬到货架上背着老板娘说到: “您看我家里这么个情况,爸妈,还有我弟都得我养着有时我连我弟弟的学费都挣不够,哪有钱去上大学,老板,你要资助我吗?” “啊,啊,那,那那,那不去就好,不去就好。” 怕单青雅洛接下来说什么她接不了茬,灰溜溜提着包将店扔给雅洛出去跟人打牌了。 店里现在就剩雅洛一个人了,她看到老板娘走远后,扔掉手头的事坐下来,她看着洁白如用清水冲刷过几百遍的湛蓝天空,发了好一会呆。 她在想,终究在一个地方呆惯了会觉得很无趣,她在这个人口稀少落后贫穷的地方,一呆就是二十年,隐姓埋名到至今。 恐怕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她家族的存在了。 单青雅洛望着街道上走过来走过去的人,假设她果真是个男孩,那她绝对没有走的理由。 可她是个女孩子,她不需要抗这么重的担子在自己肩头。 这不应该是国内最传统的思想,那也有理由安置在自己身上,虽然自小就有一个英雄梦。 ...... 夜里十一点半,单青雅洛举着手电筒在藏獒先生的陪伴下进了山。 黑透的夜晚上了山还能看到天空的些许星辰,明晃晃的挂在仿佛触手就可以摸到的天空上,周遭的树木像鬼影般风姿绰约的摇曳。 山谷里奇怪的声音时不时冒出来作怪。 这其中还夹杂着藏獒先生哈哒着嘴喘气的声音,黑夜里的这些声音,回荡进了对面的山谷,丹青雅洛还是悠哉游哉的一个人走着。 有时甚至会停下来,坐在山岩对着黑夜出神发呆,与这黑夜混为一体。 等到回到这个隐藏在山谷里的家中后,先生乖巧的如往常一样进了自己的木头窝中。 单青雅洛小心推开门,院子里凉飕飕的,风吹着花园里的植物摆过来摆过去,她看了一眼天空闪耀的星辰,并无任何心思去睡觉的她,便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院子里吹风。 尽管声音很轻,但还是惊动了睡在房子里的单爸。 单爸起身向窗外望去,透过玻璃窗,他看到单青雅洛拿着她那本记账本面无表情的写着什么。 看着她,单爸多少有些心酸,他知道女儿不该承受这些,但...... 这一夜,单爸整夜未眠。 一转眼女儿居然已经进入成年,难道要让她一直都呆在这个他自己想象的世界里? 他记起白日里,默默偷偷告诉他和单妈姐姐考的高考分数的场景,从小雅洛便在学校里横行霸道,从来不把学业当成一回事,怎么会? 他记得丹青雅洛十二岁的时候,开始性子一下子变的野起来。 逃学跟男孩子去爬树掏鸟窝被他发现后,囚禁在屋子里三天三夜都没有被饿死。 在丹青氏族的家训里,是不可以去伤害任何有生命的动物的,这是家规就必须要遵守! 可是这丫头很倔强,一次教训并没有让她改过来,相反变本加厉。 在大冬天过年的时候别的孩子都守在家里吃团圆饭,这丫头直接跑去就拿了两包泡菜跑去冰山砸冰面往进去钻,钻进去不是去找刺激的,是在里面拿的刀子去宰鱼放在岸边烤鱼! 这件事被他知道后,他当场发怒,一巴掌把丹青雅洛拍下冰面。 这一巴掌并不轻,直接拍出血淋林的血,一直顺着她的脸颊下来流到脖子里。 他想这下子这臭丫头应该知道轻重了,但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丹青雅洛一下子从冰面里冲出来,冲着发怒的他面前,口里叼着一条鱼看着他稳稳的走开了。 从此父女俩形如仇人,每每一见面就像打战一样浑身充满杀气。 更甚的事是他发现丹青雅洛开始事事都针对他,针对他立的家规,针对他每日的餐桌上只有素没有荤,针对他从不出去与外界打交道...... 丹青世杰想,这孩子天生身上的茚力,让她比别的女孩子都看起来个子高些,跟他叛逆了五年之久的雅洛似乎身上一直存在着一种使命,这种使命一直 被他这个父亲压制着。 后来为了让丹青雅洛再捅出什么幺蛾子来,他直接断了她的经济来源,让她自己自生自灭。 但这孩子的生存能力强到,让他震惊。 雅洛甚至还发现了,他藏在天涯下的茚源,每一次都不顾生命危险去触碰...... 丹青世杰从自己的回忆里拔出来,双手交叉撑在自己头下看着天花板开始思考一些事情。 夜更深了。 风吹着单青雅洛的笔记本,月光下可以看到本子的最后一页写着两个大字: 拯救稀有物种! …… 丹青雅洛手举着茴香草往山顶走,这是她第五百六十七次来这个地方。 每次都是捡着自己半条命下山找先生救治,这次她抱着誓死不归的心态,去挑战父亲封存在山崖的茚源。 她还记得第一次触碰那个地方时,被里面强大的气流,冲出几百米的场景,她身上的树脂因此还变了型。 不过以她第一次的脂溢性显示,这会导致她体内被封印的厚壳越来越薄,现在就差最后几击了,所有的坚持,虽然只换来渺茫的希望,但是她还是很高兴! 丹青雅洛此刻站在发着淡蓝色气焰的茚源面前发愣,她摸摸自己暂且还健全的身体,不知道这一次茚源会给她造成何种伤害。 内骨髓粉碎?树脂僵化?身体畸形?还是心脏休克? 心想了想前几百次的经验,这一次她还是有点心虚。 看着天色快要发黑,她索性坐在地上拖延一点时间。 这时候在人类的世界里,那帮高考完的稚嫩男孩女孩们应该都开始往学校赶了吧? 群居在大学校园里的生活会多么有趣?真实的人类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呢?会不会和这里一样?他们和父亲幻想的世界里的人的相貌有什么不同? …… 丹青雅洛思考了很多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像环环相扣的粘液一样,越流越多,越流越稠密。 她使劲晃荡两下开始胡思乱想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恢复冷静,但这个烫手的山芋,诱惑力实在太大。 如果这个世界上对于她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一个月后,雅洛坐上了前往武汉的绿皮火车。 火车开的很慢,晃荡在白天和黑夜里,像一条巨龙无休止的运转运转。 无疑在最后几次的触碰中,她彻底怂了,她实在是还想在这个世界上,多生活几年。 她整夜都辗转反侧,自己不同于这个世界的身份,让她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向她扑面而来的不知是惊喜还是惊吓。 …… 丹青雅洛正式入住真实的人类生活。 她一脸冷漠的站在树下,看着江汉韵大学的北大门前堆积的大一新生和接送家长,人太多,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身上的背包里,扛着五十多斤的行李,在这棵树下纹丝不动的已经站了两个小时。 她想,她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道,做为一只不能与人类群居的西域稀种,在这里的任何一个过失行为,都有可能让自己丢性命...... 在香樟路旁,单青雅洛被一群新生拉住问东问西,显然她极具西方的容貌和颜值,吸引了很多的小迷妹粉。 她皱紧眉头甩开一个女生的手,眼神凶煞的将手中的新生报名表,给几个人眼前一晃便走开了。 她走后隔着八百米的距离,听得很清楚这几个女生的议论。 “他的眼神好可怕!好像,好像不是棕色的哎!” “好拽!” “哈哈哈,是我的菜,本小姐就喜欢这样高冷的帅哥” ...... 雅洛很讨厌人多的地方,迅速报完名去了寝室登记处。 “我申请校外住,并且父母同意我在校区的表舅家寄宿,这是证明书” 。 忙着登记信息的戴眼镜主任,听到声音后抬起头看向单青雅洛,她扶了扶脸上的眼镜框,猜测这学生何用意,她看了看单青雅洛递过来的单子: “你说革亮教授是你表舅?” 单青雅洛点了一下头没说话。 主任仔细看着纸上的一字一句,最后还是在犹豫不决中签了字,要知道这位教授在学校的地位,是任何人不敢逾越的,这更何况还是他介绍的学生。 主任从抽屉里掏出五千元交给单青雅洛。 站在雅洛身后的刘梦看的目瞪口呆,她眼睁睁看着这个面瘫脸的女生既然从主任手中拿走五千元。 她很是疑惑,来这儿的人都是来给主任交钱的,她又凭什么主任给她钱。 刘梦心想着这女生肯定跟主任有什么关系,她的嫉妒之心开始不自觉的从心里漫延,但她的这点女人所具有的小心思早就被丹青雅洛解读了出来。 ...... 单青雅洛将手上的行李放到附近的宾馆,她看了一眼时间,离这位革亮教授上飞机还有八个小时十二分。 在这八个小时,她必须得去面试在学校附近相对工资比较高的麦当劳兼职的工作,还要熟悉附近的路况,周围的环境,她要提早下好逃生的这步棋。 不过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她很轻松的成为这家麦当劳店的员工,之所以一切看起来这么顺利,是因为她知道人类都是为利益而生的生物,并不比自己高级到哪去。 再加上那也是她通宵一晚,解读关于这店里发展史销售业绩等一切的结果,并不惊奇。 事先准备的进程,让她拿捏的恰到好处。 黑夜来临之际,单青雅洛的影子出现在校园的教授公寓旁。 人还是很多,早就听说这是个不眠的城市,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已经到十一点钟,闷热的空气里到处是躁动的人群,各种造型和牌子的汽车在马路上飘荡。 她嗅着空气中汽车油的味道一阵阵发楞,路边小摊,到处灯火通明,雅洛观察了一眼周围的情况,对空气中混杂的气息很是不适应,她决定还是去到公寓里的走廊里等这个人比较妥善。 就在她右侧的小树林里,一两个女生正在指手画脚的对着另一女生谩骂撒野。 单青雅洛特意看了一眼这女生,长得很白净,看起来是个很文静的女孩,似乎在白天里见过。 不过没想到接下来看到的场景,让雅洛多少有些吃惊,看起来如此好看的女生,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说出来的话恶毒无教养,眼神里是被世俗沾污的恶气,黑暗总是让人看清一些东西。 单青雅洛有些困倦的走进二楼走廊。 最长莫过于等待,虽说是这次事势在必得,但出此下策实在是逼不得已,她望着窗外,告诉自己,欠的这笔账她今后一定会还的。 凌晨一点二十分,二三二的房门终于响动了,从里面出来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祥和男人。 他出来一眼便看见了站在他面前的单青雅洛,笔直的身材,坚定的眼神,浑身上下散发的特殊气质...... 老教授扶着行李,看着眼前这个眼睛炯炯有神的女孩,论她身上现有的智慧魄力,是很多现在大学生所无法比拟的,他眼神深邃的看着单青雅洛。 “理应我是该给你这个机会,可是你想想,老师有很多也很穷的学生,倘若房子借给你,那对其他人来说公平吗?” “这世间跟本就不存在什么公平与不公平,机会都是平等的,那您说,除了我向您借房子,还有第二个人这么做了吗?我是在行动,而他们却是在等待,等待别人的救济,您说这一样吗?何况我不是白借您房子” 。 单青雅洛看了一眼时间,继续说道: “老师,您再犹豫,您的飞机就误点了。” 老教授急忙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这样吧,你送我去机场,在路上我再想想” ! “好的”! 单青雅洛一把抬起老教授的行李,在前面给老教授打灯带路。 其实老教授心里很清楚,他在看到单青雅洛的第一眼,加上之前在手机上的试探沟通,他早已经决定将钥匙给她,只是他想再看看,这女孩子身上有多少可挖掘的潜力。 且不说刚刚她这轻而易举就可以把几十斤重的东西铃起的举动,细细的胳膊上居然还有明显的肌肉,走路时的稳重等等,这让老教授着实刮目相看了一番。 一路上两个人都很安静,谁也没再说多余的话。 雅洛送教授到机场后,教授拍了拍她的肩膀,掏出早已经备好的钥匙: “明年回来让我看到你的结果!” “好”! 雅洛说出这个好字时,对着老教授的眼睛没有任何闪躲,老教授听到后,推着行李满意的走入候机厅,他脸上是许久未绽放的笑容。 赶时间的教授,在丹青雅洛的目送下上了飞机,将这一茬抛向了脑后。 单青雅洛在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便搬进了老教授的房子。 如约而至的军训在单青雅洛来到学校的第三天,开始正式启动。 虽说是九月份,但武汉这座热城丝毫没有降温的意思,空气中一直都是闷热潮湿的状态,教学楼两边的树耷拉着晒蔫的枝叶要死不活,教官的帽子里两行汗像水一样从额头渗出来向下流。 单青雅洛无动于衷的站在一群快要晕厥的新生里,一点感觉都没有的思考着什么。 当了十年兵的教官被若无其事的丹青雅洛的样子,多少有点惊讶,他冒着全班学生晕倒的风险想看看这女子到底有多大的承受能力。 但总部的口哨响了,他看着她两手插兜从他面前晃悠离开。 到了中途要休息的时间,单青雅洛走到几乎没人的树荫里坐下来,打发时间, 但一旁的动静似乎让她清闲不了,她想也许这是个很喜欢打架的城市,她靠着树,换了个姿势看过去,一个男生此时入了眼。 一堆女生由刚开始的争吵,接着变成了要大打出手,争吵声变得越来越大,惊动了正在睡觉的男生。 他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事不关己,漠不关心还一脸冷漠的单青雅洛,随性的靠在树上,像是在看好戏一般盯着她们。 男生将身子移过来跟单青雅洛靠在同一个树上,看了一眼争吵不休的女生对着雅洛说道: “你打算看好戏到什么时候。” 单青雅洛轻蔑的笑了一声: “怎么?你一个男生不好去掺和,想让我解决?” 男生嘴角一撇,这女生不按常理出牌,一下猜中他的用意。 五分钟后,事情的演变,并不像想象的那样发展,单青雅洛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在女孩要被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女生打出血晕过去之际,她一个键步奔过去一把抓住要抡女孩耳光的那只手。 她一副僵尸脸看着这女孩将她死死抓住不放,并且越抓越用劲,这女生开始痛的哇哇大叫, 一旁为首,大热天化浓妆的女生,气急败坏的指着单青雅洛骂道: “你特么又是谁啊!你相不相信我......” 这女生后面的字没等从口里说出来,单青雅洛就用另外一只手在这女生脸上一个耳光扇去。 “你......” 又被单青雅洛一耳光。 她体内的兽性开始高于人性,并且树脂开始下降,眼睛里的赤炎往上窜...... 周围人看情况不妙,有几个人躲远了,但被一旁过来的清秀男生挡住了去路。 雅洛将刚才的女孩推出人群,对着几个典范头目一顿拳打脚踢。 男生见她手上丝毫没有放过她们的意思,同时她又很聪明,没有将场面弄的混乱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他看了一眼时间,知道差不多了,便冲进去一把抓住单青雅洛的手,小声说道: “差不多得了” 在单青雅洛兽性爆发前,男生将雅洛手拉着拽到场。 男生其实发现了什么,他转过头看了一眼丹青雅洛随时变换颜色的眼睛,心里微微一震。 单青雅洛皱着眉头,她知道自己一旦兽性爆发便一发不可收拾,能压制住自己体内兽性的这世界上除了母亲父亲默默再无他人,但这男生身上似乎有一种力量压制住了她,这股力量到底从哪里发出来? 就这样她一直被男生拉着,当试着挣脱他的手时,对方抓的很紧,现在只要她稍有动作身体旁自然散发出可见的火焰,都会引起场上人的注意,所以只能乖乖就擒任由他抓着。 不过冷酷无情的单青雅洛居然有那么一瞬间居然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为了让自己,在学校与兼职地点的时间无缝衔接,丹青雅洛开始在房子里研制另外一辆山地自行车。 但是时间紧促,不允许她有更多的时间到各个国家寻找材料,索性在附近找了一些零件,通过搜索喜德盛的异型管技术最新研发的高科技术,采用缝合技术,先制造了一个具体的框架出来。 她正琢磨着有空闲的时间,进国内山地自行车的厂子里复制一辆过来。 连日对丹青雅洛来说,无痛无痒的军训,实在让她很无趣,不过有一件事情对于她来说,让她在意起来。 在教官点名时,单青雅洛闻讯到,这个已被人化的属于她的同类叫韩硕。 这个五官精致,身材健硕的人身上流淌着的贵族血种,也是她第一次触应,她没想到这个世界上有物种,还流着和她一样的血。 像是提前预兆着一件冥冥之中不会发生的事情,正在悄然进行。 很快,近一个月的军训结束,单青雅洛着手开始找第二份兼职,在家要上学的弟弟还需要她救济,她知道做为人类最基本的生存能力就是拥有一笔钱,并让自己活下去。 有钱能使鬼推磨...... 在军训结束的第一天晚上,单青雅洛从教授楼里出来正好撞见戴着耳机慢悠悠走在校园里的韩硕,像是一场可以安排的偶遇。 她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玩世不恭,又有些低调内敛,一个月中不多几次的接触,她知道他必定经过什么,这里温室花朵里所不同寻常的经历。 她心想这只血茚,以后多的是打交道的机会,还是抓紧干自己的事情,索性不打任何招呼的走开了。 单青雅洛看着韩硕,绕过弯道后戴着黑色鸭舌帽,也从另一条路走出校门。 城市的夜晚有一些别致,快节奏生活的人群在晚上慢下脚上的节奏感,开始享受这个城市的繁华。 或带孩子家人散步,或坐在广场的喷泉下思考白日里所作的一切,接着筹划第二天的工作,或悠闲的拉着爱人的手甜言蜜语,这里的生活和父亲的幻想相比还是存在一定差距的。 一个很明显的现象,这里人的头也就是脑袋比他们的普遍要大,因为是长期用脑的缘故,但主要是为什么这些人看起来都这么消瘦? 先进的城市赋予了人类更便捷的生活,但同时埋下了巨大的隐患,生活在这里的人膨胀了一颗贪婪之心,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丧失了对生活真正意义上的享受。 城市中的人和乡村的人总是不一样的,他们不会将自己的愚蠢放在任意宰割稀有物种身上。 单青雅洛的脚步不缓不慢的走着,她还是照常一成不变的打扮。 长长的头发绑在后脑勺用男生的头围挡着,一身男士的打扮,一双行动方便的运动鞋,随性自在无拘无束。 在离住的地方不远处有一个酒吧,这个酒吧早在单青雅洛进校的前一天起就被她盯上,里面别具一格的装修风格,还有那一个月下来,可以得到不少提成和小费的调酒师的职位,让单青雅洛很是赞赏。 但更重要的是这里诱人的气息,她用鼻子嗅着里面的味道,茚力在身体里不由控制的乱窜。 自从在茚源前击破父亲给的这天生的玩意之后,她发现自己并不能掌控它,它时不时会出来扰乱自己的心志,一旦被它控制,后果她也没尝试过会是什么? 也许是有很多种可能性,毕竟自己是植物动物的融合体。 左脚刚要踏进去,却被人一把拽住拉了出来,她回头一看,方才明明看到往另一个方向走的韩硕居然冒出来: “你! 你怎么能去这种地方?” “这种地方怎么了?关你什么事啊!” 因为韩硕的捣乱跟身上可以压制她茚力的气息,她发现自己不在不受控制的往里钻了,刚才是自己鬼迷心窍了? 怎么会有种被什么隐形的东西牵制住一样。 单青雅洛甩开他的手,面无表情的要踏进酒吧的门,却被韩硕再一次挡在她面前。 这一次,单青雅洛二话不说,一把将韩硕拉进去,两个人一同进了酒吧的前台。 “你不是说我怎么来这种地方吗?那好,你也进来了!” 单青雅洛一脸坏笑的看着郁闷的韩硕,死死盯着他落寞的眼睛调戏的说道: “怎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能轻而易举的追踪到我的同类,你有什么目的?” “什么什么目的?” “别装了!” 单青雅洛话一说出,身后的动静让两人同时一惊。 瞬间,方才热闹非凡的酒吧上下两层的所有灯灭了。 丹青雅洛拿几秒时间开始反应,她张开树脂纤维搜索周围,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什么情况?” 韩硕明晃晃的眼睛巡视着周围,等他回过头时丹青雅洛已经离开他两百米外走了。 他随即跟上去, 很明显这不是电路出了故障,是有人故意关掉了电闸,这一凑巧的关闸更是引起雅洛的怀疑。 她的好奇心开始迅猛生长,她不相信一个小小的酒吧还能给她作怪不成。 在二层拐角处,丹青雅洛透着玻璃窗外透过来的的光纤看到在慌乱的人群之中有一个很明显的桌子上放着几杯酒。 周围是正在惊慌之中的男人和女人,并且在这个时候桌子上的几杯酒正在被人下药! 那双手不停的打哆嗦,有好几次险些将手中的药洒在桌子上。 韩硕在身后看着那男人笨拙的样子哑然失笑。 “这等闲事你不要告诉我你想管。” 丹青雅洛转过身看着还在她身后碎碎语的韩硕呆立着一直看着他。 她嗅到空气里即将要产生的一场恩怨,人性的贪婪,膨胀,金钱的诱惑…… 这是一个隐藏着多少肮脏灵魂的地方,丹青雅洛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为什么这种地方会这么吸引她身体内的东西?难道自己是对这些诱惑在招手吗?还是她只是看到了表面的东西? 韩硕眼睛回避着丹青雅洛直勾勾射过来的眼光。 “我们走吧”。 她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好。” 两人在所有灯光都恢复正常照亮之前出了酒吧的门。 原来一切虚幻的美好下都是隐藏着这种邪恶,人类的世界到底还有多少意外在等着她丹青雅洛。 这一点在丹青雅洛来到酒吧之前并没有考虑进去,她见过稀种之间的斗争,这种战争用肉眼可以看的见的血腥场面原来比起人性并不可怕。 她还在思考着什么,以至于韩硕在他们两人出门的那一瞬间就消失了,等她发觉到什么时自己已经站在了长江大桥上。 面前滚滚流淌的长江和远处迷离闪烁的高楼大厦让丹青雅洛感到晕眩,她不知道她要在这个城市呆多久,或者说她能坚持多久? 那个酒吧对她来说存在了太多,还有这韩硕为什么会时时刻刻知道她的行踪? 她看看自己的手,难道真如父亲所说,自己身上的茚力不能用吗? 一阵风吹过来,丹青雅洛脑子里还在闪烁着刚才那个男人的手和女人沉浸在金钱里的安然自乐和乌烟瘴气的露骨场面。 谁又比谁更聪明,这只不过是两只最后谁都不能得逞的狐狸罢了。 她确定韩硕完全消失后,又偷偷回了酒吧。 想到这,丹青雅洛心生一阵怜悯,她在想,人的一生究其原因,到底为了什么? 难道除了黑暗社会里的杀戮,还会有其他一种方式存在? 第二份兼职不能就这样是以失败告终了。 但是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先前的那个地方怎么会是一家书店?明明就是这个位置没错啊! 丹青雅洛走过来走过去再一次确定她没有走错。 ...... 难道又进入了父亲的幻象 ...... 丹青雅洛回到住处开始筹备计划接下来的日子,她还是不相信,这怎么可能! 躺在床上她辗转反侧,在来武汉之前她是坐了很久很久的火车,难道父亲的茚力可以扩散到这么远的地方? 想想都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刚才发生的事又怎么解释?她摸摸手上还没完全好的伤痕,索性拿出手机。 在刷手机订阅号文章时 她看到一个对于未来可以支撑异乡人可以克服异地种种因素而前进的动力说法: 找到可以信任的人,团队可以支撑你生活下去…… 团队?在丹青雅洛的世界里,这个词实在是一个身外之物,从小到大她从未接受过其他人的帮助,因为她根本就不需要,又或者她本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一想到这些,雅洛脑袋里开始组建人际交往模式图,但无论如何,她总是无法清晰又明确的勾勒出具体的方式。 有时候她连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对于自身无法改变的缺陷。 …… 如果说独处是一种绝症,那么丹青雅洛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这种绝症给治愈了。 她继续翻阅着一些无关痛痒的东西打发时间,这并不像一个天生具有非凡能力的血茚所会干的事情,纵然一些故事看起来是似乎很感人,但在她眼里真的一文不值。 没有感同身受的解说都是在欺骗人类脆弱的感情,恰恰人类对于幸福和性福的追求在金钱面前变得轻如鸿毛。 用一个很通俗的说法就是,这个社会限定了人生的范围,在无限可能面前,所有人走的那条路就是必经之路。 丹青雅洛放下手机走进厨房热了一杯牛奶早早睡了。 如果能被同流合污,那么她会变成什么样子?还会有更广阔的世界吗? 美国人是怎样生活的,菲律宾人阿拉伯人澳洲人,不同种族不同皮肤,应该还会有不同思想…… 雅洛用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方式思考了很多事情,看起来这个世界是无比奇妙的,同时又是可怕的。 幻灭之女(1)不爱工作只爱玩 回国一个星期之后的摩飞,出现在云南古器具的拍卖会上。 这是一个当地古墓民找来的赞助商所投资的一个鲜为人知的项目。 之所以未被大多数人所知并未被媒体报道。是因为这完全是个私人圈内人的活动。 而摩飞早已经打听好,今天要来的人当中就有英国别墅竞标考察团的发言人,李响。 他着正装,出现在这个只有一百平米暗黑的地方。 进去时才发现全场只有他一个人西装革履,其他的人不是服装怪异,就是戴着风格不一的帽子。 场地当中,只能看到偶尔透射过来的几道红光,至于帽子下人的脸目,他根本就无从辨别,音乐的嘈杂声震耳欲聋,这对他来说,找到李响就显然加大了难度。 为了符合场地当中的人设,他在几个人的眼皮底下,迅速溜进卫生间。 将自己价值五千元的西装,撕扯成了潮牌怪异造型,重新走进了场地展区。 在进去之前,他甚至顺手将清洁员工挂在墙壁上的帽子,撕扯掉半边戴在了自己头上。 这一次,他转悠在场地,显然没有先前那样,会被投来异样的眼光了。 时间到预定拍卖点,还有十分钟,摩飞几乎是一分钟看一次手腕上的表,他期待着这个李响的出现。 他呆呆的站在角落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笨拙。 他的眼神在每个路过他的人的脸上停留十秒,确定不是照片中的李响之后,又将目光投到下一位人的脸上,就这样他丝毫无疲倦感的在每个人脸上逗留又离开,离开又逗留…… 一声钟鸣之后,场地突然之间,亮堂起来。 费劲心思,想要看清这场地上所有人面貌的摩飞,在场地终于亮堂起来让他产生希望之后的那一瞬间,他算是彻底崩溃了。 所有人脸上都化着彩妆!根本就无从辨别他们的面貌! 最后摩飞因为违反了场内的游戏规则,被主持人发现之后轰出了门外。 因为他的脸上干净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被赶出去的摩飞,看着自己身上被自己作死的西装,有点可怜现在的自己,这种场合让他想起当年追晴瑞时遭遇的同样的场景。 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着装之后,他决定暂且把这件事情搁置一旁,根据上次的教训,他知道自己一意孤行之后带来的后果是什么。 …… 碰面失败之后的摩飞,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准备好好做一番功课。 他了解到这个李响完全是个反套路的隐形贵族,能拿下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过在这之前,他了解到了一些,让他甚为惊奇的事情: 在国内存在着一栋和这完全一模一样的别墅! 也就是说这顿别墅其中有一件是个复制品,是真是假难以鉴定,这个消息动摇了他想要竞标这顿别墅的想法。 为了证求这件事情的真相,他派人去了在国内这栋别墅的地方落实这一消息。 国内的别墅,坐落在北方城市的一个小镇子上,这顿别墅四周都被大山所包围,看起来像是在穷山僻壤中一个不一样的存在。 不过当摩飞看到他的手下发来的照片的时候,多少还是惊呆了。 他想不明白的是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把如此豪华的别墅,修建在一个没有任何地理位置优势的地方?这显然丧失了别墅所存在的价值。 而在另一边的帝柏,在摩飞收到消息的第三天,就已经亲自前往小镇的方向了。 一向从没为交通发过愁的帝柏,这一次算是面临上了最让人头疼的问题。 司机将他带到市中心转车前往县上的途中,高速公路封段,于是他们不得不采取坐火车的方式到达县区。 从拥挤的人群中下火车之后的帝柏,直接面对着火车轨道的边缘连声呕吐,因为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坐火车。 虽然身体的不适应,让他有好几天都没有适应过来,但是这次的经历却让他的心情异常的畅快。 北方人的豪爽,这一次让他们有目共睹,同他一起来的鲨鱼和挑子在火车上为硬座难受之际,居然亲眼看到一向少言寡语的老大,居然跟领座的一位胡子拉扎的大汉,款款而谈。 甚至交谈之际还引来了不少听众和看客,一时间他们三人被车厢里,带有强烈好奇心的人群,给团团包围住。 帝柏从他们微妙的表情和动作神情中,了解到这是一个多么朴实,同他不属于一个世界的阶层的人儿,两个小时的路程,让他从心里感受到这二十多年来从未有的一种感受: 温情! 这其中有不少壮汉,还自带路途中的粮食和啤酒,直接塞到帝柏和鲨鱼,挑子的手里。 这些人一脚踩在座位上,一脚站在地上神态自若地嗑着瓜子,身上带着娃一手拿着奶瓶一手拖着孩子,还有自带简易版小板凳,往窄小的走廊随意一坐,三四个人围成一桌打牌贴纸条…… 每个人看起来都很随意,并不会因为去顾虑谁,而自身感到拘束。 这让他又想到一个词: “自由!” 帝柏绝对不会想到,在这破旧不堪的绿皮火车上,他居然同时感受到这二十多年来一直在苦苦寻找的东西。 县区去往镇子上还有一段距离。 但是这里的导航,似乎在车里已经失去了作用,像是有人有意为之,他为这次行程的感到震撼。 帝柏在当地人热情的介绍下,决定徒步前往镇子上去寻找这顿别墅。 这个决定在鲨鱼和挑子的眼里,显得非常不可理喻,毕竟在他们眼里老大还是老大,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人,怎么会受得了这般苦。 他们两人算了一下路程,至少有两百公里的距离,光听着这个数字,就足以让他们产生畏惧之心。 “老大,咱们还是租一辆车吧,你……” 鲨鱼支支吾吾的请求老大收回成命。 但好歹,这是帝柏做出的决定,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他自己说出的话就不能出尔反尔的面子着想,再说从小到大他帝柏想干的事情,没有一样是干不成的。 时间成了黏性极大的橡皮泥,开始越拉越长,三个人在漫天的土路上磕磕绊绊的走着,桃子在路上,挡了好几辆无蓬的敞车,但都应太过于颠簸而终止想坐车的意愿。 大概是到了晚上,黑夜弥漫,周围太过于安静,没有城市中的喧嚣,也不用担心会惊扰到什么人,于是三人开始无趣的扯着嗓子漫天乱吼,肆意唱歌耍疯。 等三个人喊够,疯够之后帝柏看了一眼还未尽兴的两个人严肃说到: “其实自从我们从县城走高速公路的那一刻开始,我们的所有方向都错了!” 鲨鱼惊奇的说到: “啊!“ 挑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头顶星星点点的星辰说到: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因为我想尝试一直向错的方向去,在那条错的路上会发生多少,预想不到的事情,会不会像所有人的说的那样,只会错上加错,最终进入迷途,把握不到的事情你们不觉得很有趣吗?” 帝柏说着一同和挑子坐下来。 “我们现在的位置,在北纬三十六度七五,东临昌乐县,西靠淄博市的淄川,临淄两区,方才在天黑之前,我带你们已经上了一座山,再往前走五百米直达山顶,想象一下我们在这里会看到什么?” 帝柏在向两个人卖关子,两个人此时都瘫在地上,有心无力的看着他。 “难不成我们费这半天功夫,就是为了验证,你所谓的错的方向的结果是什么?” “我只记得老大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找那顿别墅好不啦!” 鲨鱼与挑子争论着。 “那老大上天去摘星星,我们不还得陪着造梯子。” “好吧,老大,我们认输了,你快点说出你的真实目的!” 鲨鱼气喘吁吁的向帝柏看去。 只见帝柏伸出右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又抬头看向似乎伸手就能触摸到的天空。 “我们等到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鲨鱼听到这话为自己的老大还在卖关子,而感到有些无奈,他又不能提出反驳,所以便直挺挺的躺在足有五十厘米长的草堆上,双手撑着头眯着眼睛开始享受这静谧的美好。 帝柏口里碎碎念着: “北纬三十七度,这个富有魔幻色彩的集聚大自然灵气的地方,只隔一度之差,它穿行而过的地方,尽是世界一流葡萄酒的酿造区。 几乎所有世界著名酒庄,也都分布在这条纬度上,法国波尔多,古希腊雅典,美国旧金山,意大利西西里,西班牙塞维利亚,中国烟台。 而现在这个位置,根本和英国别墅所处的位置无任何关联,撰稿人所提供的号码,所搜索出来的‘纬度之谜’和祖母所提供的线索毫无瓜葛,倒是从这人的头像中断定,这个叫李响的人物是个嗜酒如命的人……” 挑子睁着眼睛,仔细盯着自己的老大,一动不动的口里嘀咕着的话,这倒不是他第一次没有任何理由的相信。 每次到这个时候老大口中只要出现“断定”这个词时,命中率在百分百的事实了。 虽说他和鲨鱼要比帝柏大五六岁,但正是因为这五年来,他帝柏做出的所有判断,都几乎是对的,连错的最终也是对的。 所以他和鲨鱼都心甘情愿这么多年来,都跟着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们三人都已经习惯了彼此,虽然至今都不知道,为什么在他感觉这个和他每天形影不离的人来说,多少有点神秘。 做为漫威粉的韩家睿,《复联4》在国内首日上映的当天晚上,带着她的笔和纸溜进了电影院。 从二零一二年开始,到如今的二零一九年,这中途的七年时间。 漫威的六大超级英雄“美国队长”(克里斯·埃文斯)、“钢铁侠”(小罗伯特·唐尼)、“雷神”(克里斯·海姆斯沃斯)、”绿巨人”(马克·鲁弗洛)、”黑寡妇”(斯嘉丽·约翰逊)、“鹰眼侠”(杰瑞米雷纳)成为她这七年时间挥之不去的幻想人物。 她拿着在昏暗光线下,以每五分钟的频率绘制出来的线稿,在电影结束完所有人退场的最后一刻,神采奕奕地出了影院。 为了庆祝自己的七年之痒,终于在无数个漫长的夜晚结束,她大半夜,出影院时,刻意撕下的《复联4》海报蹲在自己三十平米,却有二十平米被各种画具画稿占据的出租屋里。 给墙上的所有“家睿勇士”敬酒,为了表示她对它们的无比尊敬之情,和自己与它们是何等的肝胆相照,韩家睿硬生生给自己灌了整整一箱二锅头,最后烂醉如泥的昏睡在一堆散落在地的线稿上…… 无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摸着炸裂的脑袋,因为上班迟到成了主管的眼中钉,除扣钱不说,一大推烂摊子的活,也堆在了她的身上。 “家睿啊,这个月的业绩,你给咱们新来的同事扛五万哈,记得一定要把咱们这个新同事照顾好。” 化着魔鬼烟熏妆的四十岁女人,这时凑到她耳朵旁装作悄声细语的模样,对她说道: “我可听说她可是咱们公司,某某董事的女儿,照顾周到哈,出什么岔子拿你试问!” 韩家睿迷糊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半响,从她口里终于拖出来一行话来: “啊!那个,李主管啊,这个黑豹大大的女儿,好歹也是个有身份的人,你还是找个靠谱一点的人,你看像我这种一天吊儿郎当的,能给自己混口饭吃就已经很不错了,那还能高攀起这种阶层的人你说是吧!” 韩家睿尖声厉耳的声音,导致十二层工位上的所有同事,同时齐刷刷扭头看向她。 这个一个月前从公司空降而来的主管,睁大眼睛看向这个没礼貌,平时被公司人称呼为“大神”一脸素像的女子,愣是一句话再没说就走了。 韩家睿看着这女人踩着地板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高跟鞋,突然从自己脑子里闪过某人光荣离职的凄惨场面。 她赶紧晃荡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坐回工位上,最近她的确接了不少私活。 单子陆陆续续以一周一稿的活变成一周三稿甚至是五六稿的活发展,照这样的速度,她很快就能成立自己的工作室了,想起来还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工作时间,她有一个习惯就是往厕所跑,并且去一趟洗手间的时间,能让外面排队的人破口大骂之后,又静悄悄的等待给予她在里面“创作”的时间。 在公司呆了半年以上的人有谁不知道她除了工作不上进之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画师”。 ……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结束,帝柏一行人的行程,也在观览完毫无特色可言的别墅之后,打道回府,鲨鱼和挑子一度怀疑一向精明的老大,被狡猾的撰稿人给忽悠了。 而在另一边的摩飞,在别墅竞标晚会的前三天,就已经拿下了它的资产所有权,因为他跟这位神秘人物,在云南之行之后来了一个正面交锋。 竞标晚会被取消之后,摩飞在行业里又树立了两个硬敌。 这次他为了拿下这顿别墅,算是得罪了不少人,做为影视行业的头部质检人。 很多业内人都在虎视眈眈的等着,牵头狼之间的斗争,一炮打响。 在回去英国之前,帝柏根据菲美的意思,去代替她参加了一个类似于时尚品牌的发布会,据她的意思说是自己近四十年的好友,所以不得不去。 但是等到他参加完静坐近一个小时的“讲义会”之后,才知道自己被菲美给忽悠了。 台上的女人,铿锵有力的说着并不懂行情的影视界“内幕”,在几百人面前推测着未来影视剧的发展方向,女人的话,让帝柏听起来并不无道理,这让几乎接触全欧亚洲影视剧的他,多少有点忽然觉悟。 “中国的科幻片为什么一直起不来?这么多年了,就算是抄袭,也没有一部好 的作品出现在国内的荧幕上,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因为像我们这种挚爱科幻片的人一直在被上面所谓的‘高人’、‘能人’一票否决,这些人在这十年当中,一直都在自以为是的可恶中牵引着我们的鼻子向他们创造出的表面浮夸,丝毫留不下记忆的克制力矫情味十足的方向走的太远,这些人不放手,我们永远休想有好的作品出现!” 帝柏为这女人的言辞所微微撇嘴一笑,他的确也知道这帮坐在“上面位置”上的人现如今是有多大的年纪了。 这女人刚说完这句话就看到坐在第一排中间最显眼位置举着奇形怪状旗帜的一个女孩高声应和着台上的女人。 很显然她很赞同这女人所说的话,他甚至有点怀疑她是不是这女人专门找来的托,来活跃场地气氛的。 …… 三天后,在三里屯的钥匙锁楼梯上,他才知道这个有点说不出味道来的怪异女孩的名字,叫韩家睿。 之所以说怪异,是因为在她身上他能看到源源不断地创作力,当时在钥匙锁的卫生间出来的时候。 她就靠在绿色玻璃墙上拿着一沓四K的白纸和一支铅笔,徒手画着一个类似于食蚁兽的人物,让他佩服的是,她居然能在五分钟之内就可以搞定一张画面内容。 而且最主要的问题是,她的画面内容完全吸引到了他。 “你的这是?” 韩家睿似乎太过于专注,并没有听见他说的话。 一个小时之后 。 画完最后一笔的韩家睿,瘫坐在地上之际,被身后的帝柏吓了一大跳。 “这个场景我在哪里画过?” 韩家睿看着帅到发癫的帝柏,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他对话。 帝柏听到她的话后咧着嘴大笑,笑得前翻后仰。 在一个小时之前,他看着她的样子就想笑了,现在看着她瘫坐在卫生间手里拿着手稿的样子,就更想笑了,终于在她自顾自说出那句话之后,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哈哈哈哈!” 帝柏心想,居然让他在厕所门口遇到一个有趣的灵魂,真是万中有幸。 韩家睿看着他,笑的前翻后仰皱皱眉,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最近几日她的房东,开始夺命连环来电的催一个季度的房租,整整三个月的钱让她着实有点头疼。 在这个房价吃人的一线城市,她开始越来越郁闷,不光是这负担不起的房租,还有就像方才一样遇到的怪异人儿,先别说那个四十岁老太婆主管沙雕,还有那个抽烟成瘾的网游邻居。 简直是将她推入负循环的沼泽地,弄得满身都是污水,最重要的是忽然之间她的创作灵感像被这些人吸了去一般,变得无影无踪。 在回到出租屋之后她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去养马岛! …… 在英国的摩飞,回到公司的第二天就接到李响的邀请函,去前往别墅区做最后的交接工作。 魔飞在出发前想着现在终于有机会,目睹别墅里面的所有风采了,而这一切都将成为他名下的财产,以前都是在外面观赏这富可敌国的外围设计,他想里面肯定也不用说是多么壮观了。 这天他精心梳妆一番,在一群记者的包围下进了圣保利可大街。 到达目的地,见到李响本尊的摩飞甚是激动,他眉开眼笑的向李响,迎接上去。 “李总好啊,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近来可好啊!” 深邃眸子下的李响,莞尔一笑同他握手示意。 “我希望今天你是做好充分的准备,来掌管这顿别墅的。” 李响撇嘴笑着,将摩飞带进拥有着几百平米草坪的高尔夫球场地。 “那当然了,既然您放心把这房子交给我,我一定会将这里打理的井井有条!” 摩飞说话间自信满满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深陷进一场骗局之中。 李响并没有带他进别墅房内参观,因为里面并不是空空如也。 为了拖延时间,李响还专门和他在游泳池体验了一把水上的寻欢作乐,他将李响身上的气息全都散布在别墅的各个角落,好让别墅里面的东西能尽早熟悉他们的新主人。 但是行为诡异的李响发现摩飞身上完全与这里相斥,很显然他不是这顿别墅真正的主人! …… 两个多小时的交谈,李响还是将别墅的钥匙,交给了眼前这个男人摩飞的手上。 他心想,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名义上拥有这套房子,但是看看里面的家伙们,能不能同意他融入它们的世界中这就要看他的本事了,但是不管怎么样李响他本人能拿着这笔钱去逍遥快活一阵子了。 他在想这五年苦守这顿别墅真不是一件好差事,完全失去了本该有的自由,但无奈欠扁的老家伙不愿在北纬三十七度呆了,他能有什么好办法! 山东烟台的养马岛之处的城口子,紧连着码头,是岛上最大的村,有两百二十九户居民。 韩家睿走在步步登高的山坡街道上,看到绿丛中,随山坡起伏而高低错落的小楼和红瓦房屋,村正中有一条沿山坡等高线而延伸的南北街,颇有渔家的生活风味。 她呼吸着她身体周围干净、混着泥土味的空气心里有些飘飘然。 在到达烟台之前,她将压箱底的稿子都翻了出来,这一幕,她的确在五年之前就画过。 她有一句人生格言:愈是美好的幻想,愈是成为现实,最夯实的基础。 很显然,命运总是眷顾于一些爱做梦的女孩,虽然在现实版的世界里,韩家睿的确做到了自己曾经幻想的样子,但是能达到这样的目的,总是要付出一些极大的代价的。 走之前,她违反了公司的劳动合同,因为那个可恶的空降主管,并没有在她只有一行字的辞职单上签字,而效率极低的人事部给出的最终结果是,要在等上一个月的时间她才能离开这个公司,但是韩家睿在第二天就消失了。 她的一意孤行,导致她并没有得到相应的工作报酬,让她几乎身无分文来到了这个人烟可以用稀少这个词来代表的地方。 走过山坡,她站在最高处呆呆地眺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海心想: 如果现在自己跳进这海里,会不会这么渺小的自己根本就不会被人所发现? 这样想着,她伸出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划着,那个看起来只有半个指甲长的海塔…… 此后的一个月时间里,韩家睿除去白天去打工赚取生活费的时间,她会选择每天晚上黑夜降临的时候,去海边不同的地点和角度坐下来画稿子。 无穷无尽的黑夜和辽阔平静的大海,总会给她带来很多的灵感。 …… 得知摩飞已经拿到别墅资产权的帝柏,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英国。 在英国这绝对是业内最大的新闻,摩飞这个华裔的形象,在连续的一周时间里都占据了榜首,甚至有些媒体为了渲染报道效果,故意夸大其词将摩飞这一人物加以神话。 而真正的事实是,几千平米的别墅里三千万亿个创作因子在层叠交叉的云梯里,正无处安放越来越造作。 最新衍生出来的创新因子,正在爆发式的增长速度增长,它们现在急需要一个寄生体,来存放它们并用最有效的大脑,来控制它们。 但是刚刚新官上任的这个摩飞,并不清楚这回事,恰恰相反的是,他是一个及其传统思想腐旧脑袋里无任何创作源泉,可供创新生长的人。 他不仅没有吸引到整顿别墅里“孩儿们”接受他,反而把自己脑袋里仅剩的一点,可以激发创作的分子给让这些小东西给吸了去。 别墅里它们所存在的意义。 就在于人是靠意识而行动的动物,而它们的价值是改变这种意识激发大脑的行为潜能,像无数个发电机,组合一样安排人类在这个世界,做出更多的创新和更多的可能性、有趣性,创新将是未来世界的主人,谁拥有这顿别墅,谁便拥有了这个世界的掌控权! 摩飞在几次尝试,都无法打开别墅门之后,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在得到别墅空壳的同一时间,影视界宣布界内第一质检官摩飞破产,与此同时伴随的是于影相随公司的股份一路下跌,摩飞连同着还没有从这一切反应过来的帝柏被赶出英国,于影相随收归英国人所有。 落荒而逃的两人惨败回到国内,尤其是摩飞,昔日的辉煌不再,剩下的只有无尽的谴责和满心的愤怒,他发誓一定要东山再起…… 倒是在这件事中,并没有牵连很多的帝柏,松了一口气,终于现在没有人再逼他,去国外所谓的“历练”了。 在摩飞还没有从悲痛中缓过来的时间,帝柏借着修养的幌子和鲨鱼,挑子去了北方寻找项目,他希望能在这段是时间,能尽早将自己搞得副业做起来,脱离家族的牵绊。 这一次,他继续去了在回英国之前去的那个小县城,甚至是周边的几个城市连同着都一起去了,他发现这里的人与一二线城市中的人多少都有一些区别。 他的“民间真演员”是在一七年的时候私下做起,如今的规模在两百人左右,与他的预期还差很远的距离。 不过这两次的出行,却让他有了意外的收获,这次他的团队中,加入了至少二十多位有真才实干的“演员”,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那句“高手在民间” 的真正涵义。 帝柏、鲨鱼和挑子三人满载而归之后,他们三人真的给自己放了半个月的假。 至于他们这次度假的地区,完全是鲨鱼在地图上点兵点将点出来的…… 真正的旅游,是饱含痛苦与折磨的,那种能刻在骨子里的回忆,再后来想起时都泛着一股心酸与苦辣酸甜味时,才能被称为一次最真实的旅游,在某个城市某个景点呆一两天,在帝柏眼里不能称之为真正的旅游。 所以三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在几个城市中一致选了烟台。 如果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那对于帝柏来说,第三次见到韩家睿时就像一个话剧的神幻作用产生,让他开始怀疑现实的存在。 夜晚养马岛海边上空繁星点点,波浪翻滚起的海风吹着韩家睿头上,戴着的四方帽檐横七竖八的摆动,她的手电筒,发出暗暗的灯光照射到她画架上贴着的手稿上。 她身体一动不动的在那里画了足足三个小时。 三百米开外,出来散步的帝柏足足看了她三个小时。 看见她的第一眼,他以为是一尊雕像,走近之后她模糊的背影,让他想到在三里屯和讲义上遇见的那个怪异女,在仔细观察几分钟从她飞速摆动的手中肯定: 就是她! 他坐在她一旁的石头上,过了好久他发现她脚下的手电筒,已经没有电了,但是她完全没有发觉的持续画着,让他一度错觉她是不是在靠意识在画,眼睛在她这里完全成了摆设。 帝柏将手机掏出来,悄无声息的打开手机手电筒,照射在韩家睿的画稿上,这一举动他似乎看到她的头微微抬了一下,但只是微微抬了一下而已。 紧接着她继续在画板上,专注的不像个现代社会的女孩子。 帝柏真的很少见到这样的女子,甚至没有,韩家睿是第一个让他只见过两次面就让他印象深刻的女孩。 月亮似乎很圆,养马岛夏天的夜晚,有不少的游客徘徊在海边赏月散步,帝柏看着他面前换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唯独身旁的韩家睿一直都在原处不曾离开过…… 在家睿最后一笔落定之后。 她整个人直挺挺的,向后一倾斜靠在身后的巨大石头上。 帝柏看到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双手交叉在自己后脑勺处,开始眼睛呆滞的看着天上的星星。 只不过十分钟的时间,韩家睿看了一眼手腕上表的时间,心想着,明天可能会发生的体力活,决定早些回去休息。 马大哈的她,起身一直都没有看到自己身旁,为她举了近一个小时灯光的帝柏。 惯常的收拾画架,捡起衣服,戴好帽子,仔仔细细将她价格不菲的画笔,一根一根放在盒子里装好就起身离开了。 帝柏看着自顾自离开的韩家睿撇起嘴笑了,心想,这可真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还一直在自转的道路上执迷不悟的丫头。 …… 那一晚帝柏跟了韩家睿一路,直到看着她,走进那间不大不小被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出租屋里。 …… 帝柏相信这世间所有巧妙的相遇和意外的邂逅,都如出一辙的相似。 但是幻想了无数次两人相撞场面的他,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个韩家睿,的确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判定她的性格特点和行为方式。 因为在他和鲨鱼,挑子精心设计的二十多场相遇中,他与她都完美的错过了最佳的见面时间。 这几日见惯了自己老大所有行为的判断都是对的,鲨鱼和挑子为老大在这女人身上屡屡失误的现象,而感到震惊万分。 神机妙算的老大,开始不再是神算子了,他终于有了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克星。 …… 经过三天三夜懊悔的摩飞,终于在第四天被饥饿反省过来,毕竟根据他早年二十多年的工作经验和人脉,绝地反弹的事情并不是不会发生。 他以惯常的行为,将还在养马岛决心搞定韩家睿的帝柏,再一次叫了回来,他要将别墅的事情一查到底,为自己洗清冤情重拿公司职权和揭秘别墅之谜。 在一个月之前,料到世局变化的胡同菲美为了协助摩飞,能早日追查到真相决定从中掺和一把,但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这一脚,不但没让事情真相浮出水面,反而造成局势的进一步恶化,导致她快百命的老人在临死前,差点和自己最疼爱的摩飞,翻了脸。 在别墅竞标前,其实她已经知道了摩飞是使用的什么手段,将这圈子里圈子外都难以搞定的李响给手拿下的,但是姜还是老的辣,毕竟菲美在贵圈混迹了近五十年。 马子半夜,从镇子的酒吧里出来时,整个人晕乎乎地看着眼前的街道,天旋地转,狂风肆意的吹着,发出噩吼声,将他身上那件肮脏破旧不堪的衬衣,给刮得不像样,他颠簸的走下台阶,大街上除了他再没有第二个人的身影,风将逆行中的他,倒换了一个方向。 “干!” 听着呼呼的声音,他还沉浸在自己,方才花天酒月的世界里,他马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能拥有一个,可以让他呼风就能唤来雨,随意吆喝的丰盈女人,但是无奈他太穷,娶不起这样的女人,于是只能看见别人的女人,想入非非。 天上开始下起了雨,滴落了几滴在他头上和脸颊处。 “谁?谁给老子洒的酒!” 他以为有人,将酒往他这边洒,开始骂骂咧咧的,对着面前的砖头房子吆喝。 显然暴风雨的前兆来临,雨,不尽情谊的往整个镇子泼去,幸好没有霹雷,要不然这半天才反应过来的马子,绝对会吓得半死跪倒在大街上,求爷爷告奶奶。 雨将晕沉的他,弄的清醒了不少,在全身湿透之后,他朝自己相反的方向,毫无意识的狂奔起来,现在的他,的确看起来有些可怜加落魄,在一个小时之后,他愣在原地看着完全陌生的周围,眨巴着眼睛。 顾不上自己,是跑到哪里了的马子,两脚一蹬,右手往自己脸上一抹,将满脸的水推下来,管他三七二十一,现在他只想回到,自己的那间破旧小房子里,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他还在继续往这条路的尽头,快速走着。 一条半米高的流浪狗,在雨中向他快速狂奔,看着这黑暗中的雨粒下的幽灵,吓得马子打了一身寒战,他立马停住了自己的脚,死死的盯着它大气不敢出。 但是,跟他同样落魄的狗,在跑进他后,喘着气,张着嘴,看了他半分钟,来了个急转弯向左边的小巷子跑去,狗子骨瘦如柴,被雨淋湿毛发之后,更加瘦的像根长长的木杆。 在确定这家伙消失在自己眼前,之后他继续往前,快速走起来。 约莫是在半个小时,他在寒冷的侵袭下,实在忍不住掏出身上平时用来盗窃的小铁钩,将一扇没有任何灯光的铁大门,给撬开轻轻走了进去…… 虽然马子做为一个扒手,但是他是一个有原则,是有自己职业道德的专业扒手。 生活在怎么窘迫,他规定自己绝对不能动,比自己穷的人,看这外面无人打扫杂草丛生的地方,他想这里面的人绝对不是穷的要死,就是孤家寡人一个。 看着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他努力说服自己“将就”一晚,等明天清晨早早离去。 借着黑暗中的一点点光线他推开院子里面的门走进去。 里面似乎很宽敞,不过最让他高兴的是,门口就挂着一个大毛毯,他轻咳了一声,确定没什么人是醒着的。 衣服湿透加上这屋子里别样的寒气,让他加紧速度将这毛毯裹在身上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就睡了,丝毫没有在意衣服是不是应该脱了丢在一旁。 …… 马子肯定不会知道,他进的这个地方,是北纬三十七度和英国圣保利可别墅为孪生姐妹的一顿神秘别墅,自从看门的大爷逝世之后这顿别墅被荒弃,时经五年之久,居然被镇子上的无业游民马子给轻易进到了里面。 但马子是马子,能成为阶下囚定有他的原因,一只井底之蛙看到的只是一个栖身的屋檐。 这顿别墅现如今如棺材里一样阴气潮湿死气沉沉,就如现在的马子一样,是因为她里面的创作因子自从韩家睿决心离开这个镇子开始沉睡之后再没有醒来,它们一致认为是她抛弃它们。 当然密集群分的因子们还是有一部分执意跟着韩家睿走了,它们感天动地的忠心被她惯养在了自己身体里一直伴随着她形影不离。 …… 现身在养马岛的韩家睿在两个月的适应下,似乎完全适应了这里慢节奏的生活,最近创作因子们异常的活跃,它们似乎也被她愉快的心情,感染开始吸收周遭的灵气,注入到她潜意识的灵魂里。 时间也过的相当快,韩家睿的作品,已经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堆积成山了,不过现在的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最佳的状态,还未开发出来,也许她在等待那个最好的时机,创作出的最好的作品。 当然,对于压箱底的这些东西她还是不太满意,总感觉的缺少一点什么。 至于这一点,她始终不知道是什么,她甚至在空闲的时候会把它们摆在面前反复琢磨,她知道缺少东西,但不知道缺少什么东西,这对于一个“画师”来说就是一个难以启齿的败笔。 韩家睿的日子过的还是很寒掺,她在星期五的晚上做完兼职之后一如惯常的走到那家每晚散发着诱人味道的日式料理店的隔壁点一杯三块钱的清茶空着肚子坐在高高的凳子上看隔壁进进出出的人。 门口的挂牌上标注着每份餐点的标价,她看了其中最便宜的一道菜,是她辛苦干体力活一个星期才能攒到的钱。 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水之后她会站起来再看一眼隔壁装修怪异的门面再缓缓抬着步子向海边走去。 这几日她开始散慢起来,尽管堆积在自己大脑里的东西已经占据了她整个大脑的空间,但她还是不想动笔,她面前的大海无任何波澜,看着远处的那个海塔,她开始想: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当然,这是个很深刻的问题,需要她好好思考才行。 …… 想要绝地反弹和东山再起的摩飞开始变得很极端。 他成功地逼走了帝柏和他手下一直忠心耿耿的团队,再加上菲美的这临门一脚让摩飞误认为她和李响这个人有撇不清的关系,不安分的“老妖精”重出江湖了,她在国内的荧屏上打炮了第一响扬言: 天涯海角也要找到“李响”这个人。 接到消息正逍遥法外的李响在欧洲花光三分之二的钱财之后淡定的回国面见了这位终于被他骗进局的“老妖精”。 两人在七环外的郊区山庄见了私下见了面。 当菲美摘掉墨镜看到自己面前的被摩飞称之为骗子的“你想”时咧着嘴开始大笑。 “哈哈哈哈!这个世界可真是小啊!” “可不是!” “怎么!你小子骗人居然骗到我侄子头上了!” “也怪你这侄子太贪心。” 菲美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她的确听到了一个事实。 “好了,这件事咱们后面再慢慢处理,今天好不容易见面走去喝一杯!” “好嘞!” 说着李响搀着菲美进了山庄的里屋。 “说起来我们是有多少年没见面了?” 菲美看着李响问道。 “至少有七年了吧。” “对了,你是怎么把你名字给改成‘你想’的?” “老妖精”刚抛出一句问题紧接着又是第二个问题。 李响听着菲美的发音笑着半天没说话,他在想这么多年她还是一个把l和n分不清楚的老妖精。 “怎么说,为了辟邪吧,所以就改名了。” 菲美又一阵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山庄的饭源包间里。 这次见面两个人足足交谈了一个下午,这让蹲守在山庄外面的记者开始大肆发挥想象报道与事实不符的篇论。 一时间“老妖精”的身影重出影视界和时尚界各大榜首,为了炒作,有人甚至翻出她早些年的辉煌成就和舆论来制造热点。 在上海摩天大厦的写字楼里看到杂志封面上的菲美和英国财经报道上摩飞宣布破产的信息的帝柏生母,精致的妆容上无任何表情变化,甚至是她深邃的眼睛里都没有任何气愤或者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反倒是她对于菲美的复出带有几分赞同感,她对于她的事业上是有非常大的帮助,虽然摩飞在英国的事情连累自己的公司股票有所下跌,但是只要菲美的出现,这一切都会成功挽回,坂回她损失的那一百万。 她找人将菲美带到了上海同她协商这件事情。 至于摩飞和回国内就一直联系不上的帝柏她其实早就在上一次 的极端争吵中放下了,在深刻的反省中她意识到自己在管理层待了三十二年的时间,已经把工作和家庭完全分不开了,她掌管公司,管理员工,她将这种管制方式,用在了自己孩子和自己丈夫身上。 导致在这几年的时间她的家庭出现严重的危机已经到了无法挽回局面的地步。 她的儿子帝柏已经有两年的时间没有给她主动通过一次电话了。 甚至是三十五年前那个爱她爱的死去活来的丈夫在五年前帝柏去英国之后也去了非洲再也没有回来过。 快要五十岁的女人现如今将自己的全部都给了这个在国内首屈一指的影视公司,在十年的连摸爬滚中站稳脚跟立足影视界,这样的她身上扛着公司几千人的责任,她始终相信菲美母亲的那句话: “人未死,梦想不灭!” 而她菲蓉现最大的梦想就是创造出一部中国制造的全世界最受欢迎的科幻片,她一直都在等待着这个机会。 幻灭之女(2)别墅起源 时间总是一剂,不愿让她接受的良药。 它无形无影无踪却陪伴了她永恒,像帕森里的诅咒倒影,随时随地跟在她的身后。 英国伦敦圣保利可大街三十二号,那栋带有浓烈中国风,占地一千平方米。 九十年代新建筑别墅,最近被在英国居住了十五年之久的摩飞看中,但同一时期还有另外三家买家在同时竞标这顿诱惑力极强的房子。 摩飞通过渠道了解到,这同时于他一起竞争这房子的三位卖家,其中第一位是在国内药材商界赫赫有名的李魄厉,他名下所在的集团,遍布国内的各个角落,最近一年一直在做移民的打算。 这第二位是在英国一个已经过气了的女明星,对于他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威胁,包括这个李魄厉,虽说是他在国内很有名气,但是在英国这个人的名字,却鲜有人知。 甚至连他旗下的子公司,只仅仅出现在境外的俄罗斯和韩国两地,其他国家并没有任何触及。 至于这第三位就有点神秘了,不管摩飞动用多大的关系,甚至是到了挖地三尺的地步,但他就是追查不到这第三个人的底细,这对他成功竞标这顿别墅,造成了一定的阻碍。 最近,摩飞又开始穷追不舍的死命催促着,他的那位自称为无晓不知的贴身保镖,用尽各种方法追查这个神秘人物的所有行踪,因为离竞标这顿房子的时间,越来越近。 只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考察团的人就要来,他必须要拿下这顿房子!这对于他来说至关重要。 十多年没有亲自办案的摩飞,这一次可算是被逼上了绝路,他要亲自上马,将这三个竞标的人都统统赶出门外。 伦敦古建筑群的商界高层大厦上,摩飞气急败坏的,将手上的文件夹扔到桌子上,看着他面前一直面无表情的行政部带头老大。 “这是怎么回事?” 他一只手指着桌子上的文件夹,一只手背在后面怒目圆睁的,看着面前这个不到二十五岁的亲侄儿。 这位亲侄儿,虽说是自己的至亲,但是他雷厉风行的性格,丝毫没有输给他的那位在国内撑得了半边天的母亲? 所以两个人的关系不温不火,互相彼此之间各自敬重,私下也是恰到好处的距离,甚至更多时候,完全像是处于陌生人的状态,摩飞知道他的这位侄儿,有自己想干的事业,把心思全都放在了别处。 这次交给他的事情,他只用了七分的心,剩下的三分估计是被他的那不务正业的事情,给叼走了。 桌子上放着的文件夹,正好被摩飞打开摔出来几页纸和一张三十来岁男人的照片。 帝柏眼睛死死的盯着,这张男人的照片,这两天他一直都没有想明白。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搜查不到任何有关于他的信息,他皱了皱眉,双手塞进裤兜里一言不发。 “这件事情,就这样吧,布拉德福德有一个项目,这两天你就过去看一下,方案待会我给你发过去,你先去忙你的事。” 摩飞说这些话说的很轻,他坐在办公椅子上转过去,不再看帝柏,从他的态度中,让摩飞感到失望,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的太明显,所以他只能,故作淡定的和他说完这些话。 帝柏自讨没趣的应答了一声,走出门外,在出门之前,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快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他深知,摩飞心里背后的固执和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习性,这套别墅的事情远不止这么简单。 …… 在干完摩飞交代给他的事情之后,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他带着项目成果,回到公司之后发现摩飞早已不见了踪影。 摩飞的行为,让帝柏更加多了几分怀疑,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一套远离市区地段,不是很好的别墅,会这么上心? 摩飞在十年前就失去了二姑,何况自己也没有一儿半女,就算成功竞标下这顿别墅,对他来说有什么意义? 再加上,同时与他竞标的这三个人的身份,这让他越来越觉得蹊跷。 于是趁摩飞不在的这段时间,他私下去参观了这顿别墅。 “别墅坐落在圣保利可乡村别具一格的建筑群中,四处都是土生土长的英国人,到处都弥漫着乡村浪漫的气息和文艺的格调。 这一代人对园艺设计和花草栽培,在全英国是出了名的经验丰富,那种身上与生俱来的气质,造就了这座唯美的乡土味地区,而中国设计元素的加入,更是让这顿别墅在这里大受欢迎,乡村里的人,每周都会以志愿者的身份,来这里打扫庭院观摩别墅里每一丝的变化,尽管别墅的佣金,已经昂贵到了他们变卖所有家产,都不足以享受,在这里的一个月时光,但是这里勤劳烂漫的英国人,还是会用尽各种办法和途径来学习,那几位来自中国设计师身上的优势,他们与当地人的关系,已经合二为一了,所以现在你只要经过当地人的任何一家庭院,你都能看到里面中国的东西,这里不似华人街,经过几十年的变化和互相融合,更像是没有丝毫违和感的一座中西城市。” 带帝柏介绍这顿别墅的撰稿人,滔滔不绝的给他说着,可他脸上一直都没有任何惊讶,或者是其他的感叹、佩服的表情,这让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撰稿人,突然有些尴尬,他感觉自己在面对一堵墙在说话。 帝柏身旁的声音,戛然而止了有足足三分钟的时间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他身旁这位瞪着大眼睛,看着他男人的脸上微妙的表情。 他主动走上前去救场: “这顿房子的主人想必是中国人?” 撰稿人见他终于开了金口,于是也不再计较什么,又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来,毕竟作为一个真实事件的撰稿人,只要有观众,就会有台词。 “这顿别墅的主人的确是中国人,但是在五年前就逝世了,现在由国内的一名律师代管,至于这名律师的由来,我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他现在人在美国。” 撰稿人故意停下来,看了一眼帝柏的表情卖关子: “哎!我知道接下来你一定很想知道,这个律师和这个中国佬的事迹,但是我想比起这件事还有一件更劲爆的消息,不知道阁下有没有兴趣了解?” 撰稿人嘴角上扬,看着突然转头莫名其妙看向他的帝柏。 原本他要脱口而出,他对这件事情并不感兴趣时,他还是咽回去了。 这时他示意,让自己的司机,从后备箱里掏出箱子,给这奸诈的撰稿人看了一眼。 箱子背对着其他人被打开之后,他看到满意之际撰稿人脸上,扭曲的表情,很显然这场交易,他们成功的达成了共识。 “在中国的国内某个乡村,存在着,同样一顿和英国这里一模一样的别墅,至于地址,我会发到你的手机上,还有这顿别墅在谁的名下,你就得问这位林大律师了” 说着,他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张名片,塞到帝柏的手里。 看了一眼继续面无表情的帝柏之后,这撰稿人便提着司机给他的箱子,得逞似的笑了两声离开了。 半天没反应过来的司机,对着帝柏正指示要追上去暴打一顿时,却被帝柏制止了,他心里表示对帝柏的十分不公平。 他对他离开的样子更加愤愤不平,那么多钱居然换来了他的一句话。 帝柏看着这,在国内外出了名爆料新闻,被人称之为“事实派”的头目的背影心想:以他目前的身份他没必要说谎…… 不过现在让他更好奇的是,摩飞和这件事情会有什么关联? 据他所知,这个摩飞的身世,不至于到如此的地步,当初他和大姑结婚,也只是利益上的场合促成,如今大姑已去,以他的能力,更是没有理由拥有这么大的财产,去支付这巨大的资产份额。 除非他真的是拥有着什么样的特殊身份,做为他的名义上的家人,说来也真是惭愧,帝柏心想自己还是对他了解太少了。 …… 三天后,摩飞和帝柏,几乎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了国内首都机场,但是却因为在各自的隐瞒下,错过了见面的机会。 帝柏开车走在国内拥挤的道路上,看着五年之内发生巨大变化的城市,心里百感交集,毕竟这是自己,曾经居住了十几年的地方,他几乎在这里生长,思想形成,就连他的第一段感情也深埋在这里,在看不见光的地方。 他并不是一个很重视感情的人,嘴巴里也不会出现煽情的语句,在国内的那段时间,与那位强势的母亲,也没有多少话语,更多的时间里是独自一个人生活,再看看这曾经他走过无数遍的马路,和会时常停留下来的饰品店。 他猛然间意识到,五年的时间,改变了很多东西,而且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与母亲永远抗争的小孩了。 时间真的是件猝不及防的东西,它包含了所有无言的解释、包容、成就、缓和、甚至是感情的复合,他希望下一个五年,自己能撑起一片天不再受人任意摆布。 这次回来,他并没有急着去查别墅的案子,其实在英国待的这五年当中,他无时不刻没有在想国内的项目,以便提早回国摆脱母亲和摩飞,对他的严重束缚。 路过五道口之后的他,直径将车子停下来,这是他来国内的第一天,在踏上这片领土的时候,他知道是时间去看看菲美了。 当他走进,还未被繁华大厦吞噬掉的北京胡同,绕过几道弯之后,被打扫的一尘不染的四合院,出现在他的面前,和五年前一样,丝毫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似乎来这里才能让他感觉到,自己真正到了北京。 菲美是帝柏的祖母,如今八十七岁的她,却曾经是时尚界的宠儿,现在被邻里邻居都叫做“老妖精”。 七十岁的时候,她从前线退役,开始过自己真正折腾的生活,回国之前她正好从某个地区的沙漠中,刚刚踩景回来,当帝柏进门的时候,她正拿着一沓照片,向她邀请进院子的几位老头老太太炫耀着她的“丰功伟绩”。 他看着面前一身潮牌潇洒作风的祖母,心里感到欣慰,在没有被她发现之前,他重新又退回到了胡同里。 愿岁月,就这样不被任何人打扰…… 一奇碰另茚,天作之合 丹青雅洛的山地自行车在半个月之前就成型了,包括超轻量、高刚性的FACT 22r碳纤维车架,前后叉使用了专利的吸震技术她的自行车轻量化、速度快,并且具有高性能,这无疑给她的出行带来了极大的方便,很显然她对这次研制出的自行车的性能表示相当的满意,她一直都在思酌着制造一台加上科技手段的自行车。 丹青雅洛在人类世界里的生活不快不慢的进行着。 在图书馆翻资料时是早上十点左右,等丹青雅洛手里握着书去找位置时已经没有了。 也许她已经习惯了做为一个认真学习低调生活的学生模样,习惯一个人吃饭,习惯一个人去图书馆,习惯一个人周末去徒手攀岩,并且习惯上了这里人类生活的所有习惯,她甚至想忘却自己的这特殊身份。 这里的学生让她感触最深的还是这确有奋斗不完的精神,知识改变命运的说法似乎经久不衰,他们的神经是随时处于高兴奋状态,是什么麻醉着他们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能保持如此好的状态,难道是对于好生活的渴求?人类的大脑到底与血茚有什么不同?在丹青雅洛看来明明可以用一个小时学会的东西,人类却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消耗在上面,她曾经见识过在图书馆打地铺一个星期都没有出来的人。 无奈丹青雅洛另寻它地。 拐过楼梯口时,一大堆人涌在艺术楼的门口叽叽嚷嚷着什么,这些人明显是挡住了她的去路,她眼睛往这群人当中扫过去。 其中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子用及其夸张的语气对着里面尖叫,引起其他人一起附和喊叫,场面多少有点怪异,雅洛无意识地向里面看了一眼。 余光中让她引起注意的是挂在那间教室里墙壁上的那幅血茚的画像,她仔细回想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幅血茚之图绝非一般之物, 丹青雅洛瞪大眼睛视线再往里走,顾不上周围拥挤的人群,她一把推开挡在她面前的人,一个熟悉的影子立在画室的正中央,他的眼前是一个身姿健硕的男生正坐在画板前作画,光看这两个人的背影,雅洛猜测两人关系非浅。 算起来自从那晚酒吧离开后韩硕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丹青雅洛来到武汉之后他就像一个自己随处可以看见的影子一样晃在自己周围,这如果不是一场提前的预谋,雅洛怎么会相信这种“机缘巧合”。 再说他面前的这位浑身被灵异裹着的一代血茚,不可能不会感应到她丹青雅洛的存在,她靠的那么近,但这家伙完全专注于他的画作心无旁骛。 …… 丹青雅洛把书放进包里,原本打算做课题的她又有了其它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想知道存在在这座城市里的一代血茚究竟有多少? 以今天的情形来看,绝对不是以两个物种存在在这里这么简单的事,绝对还有其他埋藏的稀种。 首先她不能用自身的纤长去触碰信息源,这样会给自己引来杀生之祸, 所以她要用脚踩踏这座城市的每一寸土地来获取答案。 天黑之前丹青雅洛做了一些准备。 天黑之后她就出发了,不过在这之前好奇心驱使着她想知道韩硕和这个一代血茚之间到底什么关系,在血茚的诅咒中是不能同性相连的,这个诅咒在现在看来完全就是一个无稽之谈。 她消声走进白天里的那间画室,里面没有一个人,黑暗中她走到在那幅血茚的画作跟前近距离的看它,在靠近它之前她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透镜。 周围异常的安静,就在走到正中央画室时,雅洛被里面强大的吸引流钻进去,墙上挂着的其他几幅树脂粘合物镇住了脚步。 全玻璃窗外窗帘自动合上,画室的灯一个个敞亮起来。 雅洛被制止在原地动弹不得,她皱着眉巡视着周围的动静,此情形让 她隐约感到不妙。 “就知道你会来!” 这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门被打开,一身运动装的男生手插着兜走进来, 褐色的眼睛,古铜色的皮肤,寸头,猜的没错的话他应该是中澳混血种。 他的身后随后跟着韩硕一起进来。 混血种拿起手边的简式沙发挥手去掉丹青雅洛身上的树脂示意请她坐下,他原本就没有打算将丹青雅洛怎样,但是 不巧这五分钟积攒在雅洛心里的怒火开始膨胀,她没有做任何会谈判的举动,不出任何考虑的一把将沙发拍碎将其中的一块木头向混血种挥去。 对陌生物种她其实是有一种莫名的惧怕和抗拒, 火焰越烧越旺,丹青雅洛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眼看着画室里要被她毁掉。 混血种在巧妙躲过她的攻击后试图去保护墙上的那幅血茚之画。 跟在身后的韩硕看形式不妙一把抓住丹青雅洛的手,让丹青雅洛挥出的那一拳打在了自己身上。 因为用力过猛,韩硕被丹青雅洛推出了门外,随后一股强大的气流把两人都轰出两百米外的大树下, 丹青雅洛注意到身后的气流时已经和韩硕在门外躺着了。 韩硕被打的不轻捂着胸口大喘着气,他看向眼神渐渐醒悟过来的丹青雅洛。 “你既然对我都这么狠。” 韩硕抹了一把从口里流出来的血看了一眼丹青雅洛淡漠的样子。 “不要让我再看见她,蠢货”! 混血种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对着韩硕放下一句话就消失了, 他走的气势汹汹,画室的灯再一次灭了。 丹青雅洛清楚她的这一拳下去需要多久恢复期,她没想到韩硕会给他挡这一拳,看着在地上挣扎的韩硕,方才的戒备之心消失不见,他对她来说根本无任何需要防备的准备,她将地上打滚的韩硕二话不说将韩硕背在身上去了自己住处。 韩硕已经开始进入昏迷状态,他隐约能嗅到雅洛身上的清香,在几阵晃荡中他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他的身体变成原始液体开始流动,他看到了自己的父亲,他还活着,那个苍白慈祥丢下他和母亲的男人,那个狠心,只在童年里存在过的男人,不知道他现在过的好吗? …… 第二天韩硕醒来时阳光洒在他盖着的被子上,首先进入眼帘的是靠在桌边的那近十米高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图书,什么人文地理,什么人类历史起源,外国典故等等,紧接着就是放在客房里的一些乱七八糟的器具。 卧室很大,所有的家具都是用古禅木定制而成的,房子的格调更像是一个老年人的风格,而不像是一个女孩子的房子。 他下床轻咳了两声,并没有人回应他, 走到厨房餐厅处时有个显眼的纸条像是留给他的。 “醒来后记得吃早餐,我去上课了。” 韩硕死死盯着这张纸条,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的心脏因为这张纸条开始怦怦怦的跳。 他惊奇的咧着嘴大笑,这难道就是人类所拥有的爱情的感觉吗? 他将手放在胸口感受自己心脏跳动的频率,很快很快,像一个弹簧好有韧性的在自己身体里存在着。 原来这就是心动的感觉,作为人类的确是一种很幸福的事,可以体验到这种真切美妙的感情,这让他很轻松,久违的轻松。 吃过早饭后韩硕并没有急着离开,他在这个房子里探视着,希望可以找到一些关于丹青雅洛的故事。 可是几次翻看下来,有关于她的信件笔迹几乎用没有来形容,无奈只好穿上鞋子去学校找她。 现在他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这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人类对于爱情的曲解他一定要去重新定义,不是鲜花浪漫不是相濡以沫,也许也不是互相体谅,但这对于他们血茚来说到底是什么呢?他自己心里也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义。 要在出门的时候,不巧让他看到一张照片,上面有丹青雅洛。 韩硕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异常兴奋,出去之前抿着嘴角上扬四十五度不忘掏出手机拍一张留在自己相册里。 …… 丹青雅洛从教室里出来时正好赶上食堂午餐点,成堆成堆的人开始往食堂拥挤,她刻意在教室多呆了一会避开人群。 她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把大一的课程全装进脑子,准确说下星期三她就要参加升学考试了。 人走的差不多的时候,她看了一眼窗外。 韩硕就站在教室拐角处看着她,像一棵柱子一样,有些死皮赖脸,还有些神经错乱制。 丹青雅洛装作没看见继续盯着电脑写东西,余光中注意着韩硕的一举一动, 也许是时间等的太久,韩硕这时径直走进教室。 可没想到的是,当走进教师的时候方才还在这里坐着的丹青雅洛转眼就不见了。 这时候韩硕的手机正好显示母亲那边有事找他,索性暂时离开她。 韩硕走后雅洛从教室显示仪的背后走出来, 望着韩硕消失的路线,她开始好奇他的身世,作为贵族血茚,他潜藏在她身边究竟有何目的? 丹青雅洛的疑心开始再一次蔓延。 全世界两个人相遇的概率为百分之零点零零零九,就算血茚有天生的吸引对方的潜力,但也不至于会让这种概率刻意升高。 她莫名其妙的开始对韩硕的一举一动上心她想起昨晚发生在韩硕身上的场景。 昨晚再带韩硕进屋子的时候他睡的很沉,像个小孩子一样一直拉着她的手,闭着眼睛说了很多鸟语,上句接不到下句,有了这句紧接着那句,一会哭一会笑,根本就不像平时看起来随性的富二代,反而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小毛孩。 丹青雅洛望着他看了一宿,透过玻璃窗他好看的面容让她几度沉醉…… 二冰释前嫌褪去茚界 如果是探究一切可能,这要从丹青世杰,丹青雅洛的父亲说起。 晚上韩硕没有经过雅洛的同意又住进了雅洛屋子里,这一次直接是拖着他大大的行李。 就在等丹青雅洛要把他轰出去之际,丹青世杰打过来了电话。 “喂?爸,有什么事吗?” “回家一趟,有重要的事宣布!” …… 丹青雅洛还没来得及反应时父亲就已经把电话挂了,听得出父亲的严肃话语中事情的重要性。 她看了一眼坦然自若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韩硕,随手拿上一件衣服悄悄出去了。 做为一名自行车赛车的忠实粉丝,丹青雅洛走出门便将她的那辆研合自行车推出了楼道,她知道在赛道上平地冲刺的时候领先运动员的速度往往能达到六十七千米每小时以上,但是只能维持在数秒的时间,可是对于丹青雅洛还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大的挑战,她可以在环道期间的道路上平均速度控制在五十千米每小时以上,虽然在夜晚时间风向和天气诸多因素会影响到她的时速,但她还是决定在公路上骑行一段距离。 …… 因为要连夜赶路,西藏与武汉的距离相差甚远,所以为了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丹青雅洛坐了凌晨的飞机,这几乎花光了她兼职挣来的所有积蓄,如果是用茚力回去,她的能力还达不到那个程度,距离太远,她骑着自行赛车只用了十分钟的时间就到达了机场,她将自己的车交给了托运人员进行处置,在抵达西藏后她还需要骑行一段时间。 两个小时下了飞机后,丹青雅洛只能通过意觉化身在顺风车里,黑夜里透着几许风,她移动在马路上寻找方向像幽灵一样与高速公路上飞驰的车比速度,终于在几番较量下她坐进了一位高速公路上一个人行驶的女人的吉普车里,她的赛车被她包裹了灵异丢弃到了马路边。 风速很快,连同在黑夜里的几辆稀少的车这里再也不见其他事物。 车里女人感觉车子猛烈的晃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过来,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后视镜,什么东西都没有。 丹青雅洛憋着气躺进去,从背影看,这位女士后脑勺的头发高高竖起,精致的妆容在开了一夜车之后显得有些憔悴,但身上的气质淡定从容是丹青雅洛喜欢的角色。 看着女人飞驰在马路上,雅洛开始想着去习得人类的这项技能,一九四九的赛事开始时她就喜欢上被称之为“冠军冠军”的福斯托·科皮,他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主要骑士,同时也是山上登山之人,他曾赢得五个意大利冠军,他是一个相当传奇的人物,他的照片就被自己的父亲挂在客厅的墙上供她和弟弟学习,所以从那时候开始赛车对于丹青雅洛来说就是一件无比让人荣耀的事情。 车子开了一个小时后到达镇子的岔路口,丹青雅洛深深的望了一眼女人,她希望将女人的模样刻在自己脑子里,倘若日后相见必当鼎力相助。 上山之前先生已经蹲在路口在等雅洛了。 现在是凌晨四点左右,天还很黑,先生蹲的地方处于月光聚集处,丹青雅洛吹了一口哨子它立刻蹲起来飞奔向她。 “先生最近可好啊?” 丹青雅洛看了一眼兴奋至极的先生随即袖子拉上去。 “我们来赛跑怎样!” 没等先生转身做预备丹青雅洛抢先就开跑了。 月光下两个影子飞速移动着,转眼间消失在山谷里。 …… 丹青世杰站在院子里双手背后看着丹青雅洛来的地方思考着什么。 二十年前,丹青世杰风华正茂,在帝都是出了名的颜值但当画家,作为首批血茚之子他开创了自己的家族事业,在帝都混的风风火火,在这二十年间遇见过不少其他类种的血茚但后来都死于人类的残害与计谋中。 二十年后,因为沾惹上的情债使他不得不隐居山内,他的现任妻子是三个人中年龄最小也是最懂事的一个,他以为自己可以与苗青一辈子在这里生活,远离世俗,直到在茚象中看到自己女儿生活的地方同时出现两个血茚后代,他开始焦虑。 一切曾经未还清的债务如今居然找在了自己女儿身上,这让丹青世杰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他不希望事情的重蹈覆辙。 他很焦虑倘若没有了他,妻子孩子们今后的生存。 见识过人类世界里的恐怖之后他一直在想以另外一种方式让她打消对人类世界的向往。 ...... 丹青雅洛在父亲背后站了很久之后才等丹青世杰回过神来说话。 先生在一旁吐着舌头哈着气,它看着父女俩沉默地站在一起像两尊矗立着的神像。 丹青雅洛首先开口了。 “爸,您......” 丹青世杰没有急着回她的话,他转过身看了一眼先生。 “先生,你出来吧!” 他对着先生几乎用诚恳有添加着命令的的语气说着。 先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父亲的话,它愣愣的一动不动。 丹青世杰走进先生一只手托在先生的棕色毛发上一只手按住它的头,口里说了一句:“今生跟在雅洛身边不离不弃”。 这在丹青雅洛眼里看来像是在念一道咒语。 不一会儿, 一阵烟雾弥漫,先生用痛苦的声音仰天长啸,这声音冲破天啸传进对面的山谷里一阵一阵回荡, 烟雾消散之后一位身材健硕,浑身充满魅力的男人就站在他们父女俩前,他定在原地看了一眼作为人类样貌的自己,然后用修长的手指摸着肚子上的腹肌,再顺势上去捏了捏到脖子和脸。 “主人为何要召唤我出来?” 丹青世杰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满意的望着俊俏模样的先生说到。 “先生你知道吗?二十年前我有一个梦想,但后来这个梦想因为一些事情被搁置了,这一搁置就搁置了十几年,如今我已经老了,我希望雅洛可以继续完成它,但以她一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所以你如今的使命便是永久的呆在丹青雅洛的身边生生久久保护她直到这个世界灭亡……” 先生穿上丹青雅洛拿过来的衣服坐在丹青世杰的旁边仔细斟酌着主人的话。 “您这个梦想是什么能具体给我们说说吗?” 一连串的问题在丹青雅洛的脑子里飘荡混搅在一起甚是让她头疼。 进入机场后她最后一次用茚力重新看了一遍几千米之外的这个镇子。 一切果真如虚幻一般存在。 这个世界更新换代的速度快到让人无法想象,十几年前父亲看到的这个社会和现在的社会存在着巨大的反差,好不容易冲破父亲的异象,她可倒要看看这个世界是不是果真如父亲说的那样恐怖! 就在她转身走后,她不会发现这个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父亲的意象世界的镇子正在一点一点消失 话还没说完丹青雄默从屋子里走出来。 “我也要去完成父亲的梦想!” 雄默稚嫩的声音铿锵有力,年仅十一岁的他眼神里透露着不符合年纪的淡定从容。 丹青世杰看着自己心意已决的儿子泪光在眼睛里打转,他不能阻止雄默。 “我提前申明,此次去北京你们不能用任何血茚的力量,只能做为一个凡人去处理生活中的各种困难,如果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用了茚力,你们就要承担我消失在这个世界的风险,我希望你们考虑清楚。” 丹青世杰看了一眼听的认真的儿子,希望以此来退消他的念头。 但雄默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情的困难性。 “默默,你年龄太小,有些事情根本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劝你在家陪着妈妈。” 丹青雅洛明白父亲之意,如果不能用茚力,很难保证默默会快快乐乐的呆在自己身边,他的安全也是首当应考虑的问题。 呆在屋子里一直没发言的苗青这时候出来开口说话了。 “我相信儿子,他一定能照顾好自己。” 说着她过去摸摸儿子的头,宠溺的看着雄默闪闪发光的眼睛。 丹青世杰看着自己妻子的眼神,难道连妻子的话都要不遵从? …… 在家住了一晚后第二天下午三个人出发了。 丹青世杰在三个人临走前从屋子里掏出两张银行卡塞进了雅洛的手里。 “不到万不得已,我希望你不要用它,密码是你的生日,记住早上我交代给你的事。” “好。” …… 在路上先生和默默在讨论着以后的新生活,两人兴奋的模样洋溢在脸上,像是要进入一个充满期待的美妙旅程。 在车子进入机场之前的一段路程里丹青雅洛一直在思考着父亲的一言一行,她知道父亲一定再向他隐瞒着什么,二十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那天与韩硕一同在画室的混血种到底跟父亲是什么关系?这世界上到底存在着多少血茚? …… 一连串的问题在丹青雅洛的脑子里飘荡混搅在一起甚是让她头疼。 进入机场后她最后一次用茚力重新看了一遍几千米之外的这个镇子。 一切果真如虚幻一般存在。 这个世界更新换代的速度快到让人无法想象,十几年前父亲看到的这个社会和现在的社会存在着巨大的反差,好不容易冲破父亲的异象,她可倒要看看这个世界是不是果真如父亲说的那样恐怖! 就在她转身走后,她不会发现这个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父亲的意象世界的镇子正在一点一点消失…… 一闷骚男别太帅 “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任何疑问也都别找我!” “我这正躺的舒服呢!” 这闵涛还未走到老爷子的跟前,就被对方告诫了,这让立马止住脚步的闵涛,非常的尴尬。 他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的,搓着自己的双手,老爷子翻了一个身坐起来抿了一口茶,再看看面前这个新来的租户,想着他也不能太为难这小伙。 “不过,想要知道什么,你就必须和我下一局象棋,并且成为胜利者的那一方!” 这老爷子说着站起身走进屋内,拿出了一盘象棋和一把竹木凳子,做着随时准备消遣面前这位年轻人的打算。他让闵涛联想到,七八岁的孩子团在一起玩手**的游戏,可是这闵涛哪里还会下象棋?这都是爷爷辈们爱不释手的,看着老爷子的架势,闵涛决定三百六十五计,逃为上计。 “哎呀!出门忘记关火了,锅里,还煮着玉米棒子呢!” 闵涛抖了一阵机灵,给老爷子道歉后,脚步急促的样子,躲进八号楼的走廊,他缓了两口气,这老爷子让他莫名想到老头生前的固执,两个人就连说话语气,都如此相似,难不成上辈子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这倘若有这样一出戏码,攀上个这亲戚也不错,再说这小区看起来很奢华,万一自己沾染上这里的贵气,哪天发家致富了,说不一定在这里,买一套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随即,闵涛坐电梯到自己的房子里,他打算用木材,自己亲手刻一套象棋,再抽时间学两招,到时候贿赂贿赂这老爷子,显然根据这老爷子的话,是知道些什么的。 于是闵涛,又开始了自己熬夜做手工品的日子,这天夜里十二点,他还在忙于将正方体的方块磨成弧形,手上的道具发出微微的声响,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外户的夜晚休眠时间。就在他途中走到厨房,往杯子里接水喝时,他听到了门外的一些动静。 见状,闵涛放下杯子,用最快的时间,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前的猫眼处,窥探门外的一切。透过猫眼,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到克松舍·杜夏的门前,停了下来,站在最前面的男人,直径走到房门的密码按钮处,按下一串密码门被打开了! 闵涛发现,就在这最后一个男人关门的那一刹那,根本就没有发现克松舍·杜夏的身影。 碰!门被轻轻关上了,闵涛回过头背对着门思考:这女人的口味这么重?晚上要两个男人伺候?天呐!闵涛龌龊的思想在脑子里上游下窜。 闵涛继续走进厨房,一口气喝掉一大杯水,等重新走到阳台的懒人沙发处时,他又想,就算是***,又或者是约炮,也不至于把房门密码告诉对方吧!亲戚?哥哥?惨了!第一天来的时候她知道我这房子的房门密码,这都一个月过去了,这样的女人会不会哪天夜晚突然入侵,然后...... 他这样想着,手不自觉的,攥紧自己的衣服。为了安全起见,他决定现在就去换密码,换一个只有他知道的数字,说时迟那时快,他轻手轻脚走到门前。可是这门关键时刻一点面子都不给房的主人。 “叮叮!请关机重启,重新设置密码!” 夜太过于安静,这一阵声音仿佛直穿闵涛的心脏,让他浑身冒冷汗不说,这心脏以每秒十次的频率上下颠簸,他有点手足无措,慌忙看了一下对面的动静。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三分钟过去了,对面似乎毫无动静,这是继续改密码呢还是放弃呢?这要是继续改,很有可能招来对面的人,这要是不改,万一这女人带着这两个男人冲进自己的房子 怎么办? 纠结了五分钟之后,闵涛挪回到自己的卧室,打算白天再干此事。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里想着刚才两个男人的模样,的确很英俊,透过白衬衣,能猜到对方的胸肌和腹肌,是有多诱人,这克松舍·杜夏果然是一个富婆,挑男人真有眼光,要不是他长的这残样,估计上次被他请进门早就被她...... 闵涛翻了一个身,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随后很长时间他才迷迷糊糊睡着。 等到第二天清晨时,闵涛感觉 自已一点起床的力气 ,都没有,他不想去做任何事情,只想这么躺着,睁开眼没多几分钟之后,他又睡起了回笼觉,直到第一缕阳光,照射进他的房子,透过窗户,一直爬到他的床上。 真糟糕,他在梦里似乎**了,先前的那个漂亮女人,再次出现在他的身旁,她的身子真是妖娆多姿,标椎的蝴蝶臀,摸着滑嫩滑嫩的,她在自己面前是如此的放荡,还主动将自己的胸脯贴过来,他被这女人迷得神魂颠倒,她扭动的身子美妙极了,她还擦掉自己口里渗出的口水,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您重置密码有效时间已过期,请重新设置!” 这是什么声音?他的头转到房门的一侧,手还在不自觉的,在女人身上到处摸索,直到这个声音再次响起,闵涛本不想醒来,他使出浑身劲,将这个女人压在自己身子下面,可是她像一缕青烟从他的身子下就这样轻易溜走了。 闵涛猛地睁开眼睛,掀开被子,气愤的走到门前,他真想狠狠的将这门,给桶个窟窿!时间到了差不多十一点五十左右,他很快就根据系统的指示,重新设置好了密码。 中午,下好面条的闵涛,坐在木桌上回味着刚才的画面,他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真好啊!看来最近他的身体,正处于极度渴望的时刻,他必须想法子慰劳慰劳自己的身体,这样想着,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像邻居一样去约个女子过来,最好先来个烛光晚餐调节一下气氛,随后喝点小酒进入状态,然后情到深处脱下她的上衣...... 闵涛想象的画面实在不堪入目,他要进行实践! 先发个帖子,上面注明自己的地址,然后附上自己的美颜照,配文案:大龄,大叔空虚难耐,急需软萌妹解救!再加一个可爱的表情。操作完成之后,闵涛又觉得这张照片,不能突出自己的魅力,还是现场照一张扒光上衣露出肌肉,才算满意。 闵涛找了很多角度,最后终于拍到一张满意的照片,帖子发完之后他又复制粘贴到微信附近,企鹅附近,包括陌陌等等,他觉得应该广撒网,才能铺捉到,像梦中丰满女子一样的人。 所有搞定之后,他满怀希望的等待消息,在这期间他开始清理房间的一切垃圾,让房子里看起来高格逼一些。这些工作,花费了他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不过好在房子里的系统,帮助了他不少。 下午三点左右他拿起手机,手机屏幕上,弹出来很多消息,这让他感到非常的意外,在他的预期当中,能有至少两个就不错了,没想到现在的广大女性,也如此空虚寂寞冷。收获颇多的闵涛在一连串的消息中,开始筛选他最中意的那一个。 经过第一轮的筛选,选中了五位长相甜美的女孩,他开始尝试第一次的搭讪,并同时游走于五个对话框中。 但事情进展的不是很顺利,直到晚上六点左右,他一个也没有聊成功。这完全跟他想象的不一样,他有点不能接受事实,最后扔掉手机,躺在沙发上看天花板,感觉很挫败。 就这样躺了一个小时,闵涛感觉自己快要睡着了,这时候手机突然一声来电显示,闵涛惊奇的拿起手机,是先前那个几个小时,都没有回复他的姑娘,她回消息了! “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出来接我。” 闵涛看着消息,咽了一口唾沫,这女人比他还猴急?不会是真的吧?她是不是在骗他? 闵涛迅速爬到厨房的窗户前,观看情况,果然,楼下站着一位,身材比例看起来很好的姑娘,她背着一个白色的帆布包,头发高高束起,他用手机拍下她的上半身,然后发给这女孩,打了一个问号,随后女孩发来一个“嗯嗯”的表情。 闵涛慌了,怎么办怎么办?他都没来的及打扮,晚餐也没有准备,红酒呢?红酒去哪了?他在客厅跑上跑下,最后在浴室的镜子前,用口水抹了抹自己的头发,正要打香水之际,姑娘一个消息开始催了。 他稳定情绪之后,从楼上按下开门键并对着对讲机说道:十楼,1034。 不出两分钟,门铃响了,闵涛再次将自己的全身检查一点,装作不经意又随性的样子,打开了门。门外的女孩大概有一米六几,皮肤白嫩,年龄初步计算在二十七八岁,她礼貌的向对面的闵涛点点头,并直径走到屋内。 “需要换鞋吗?” 闵涛想一定要换,这是留住女孩的第一步,但是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你随意吧,怎样都可以。” 闵涛口上说着,手却诚实地,从木制鞋柜里掏出一双男士新拖鞋,这是前段时间他给自己买的。姑娘看着闵涛的动作眸子动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换上。 “哇,你的房间布局和摆设很特别啊,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姑娘的第一声赞赏,让闵涛自信心开始翻倍,他想起了很多年前,在学校撩小妹时的情话,不知道现在用在这姑娘身上,会不会有用?因为当时这是他的几个花花公子哥们,一起研究出来的,这套路用在女孩身上,简直百发百中让她自动入怀。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