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十四州纪实》 第一章帷幕 夜晚的长安依旧灯火通明,麻木的百姓为了各自的需求行走于街道之中。 一位身着奇特的黑衣人踏着缓慢的步伐向着宫廷内而去,他的黑色袍子上印刻着神秘的符文,若是有懂上古语的或许能看懂。 “那人是谁?” “觐见圣尊陛下的人,但不知从何而来。” 宫廷之内,圣尊顾怀月褪去白天时穿上的礼服,换上了轻便的常服。 “陛下,那人到了。”左右提醒。 看了眼宫外的方向,顾怀月用着威严的声音说道:“你们退下吧。” 左右不敢说话,弯腰行礼轻声慢步退去。 随后黑袍人来到大殿之外,左右出去时为其打开门。 大门吱吱作响,被缓慢地打开。 黑袍见到顾怀月,脱下鞋子,慢声轻步踏入殿内。左右随即将殿门关闭。 幽暗封闭的大殿只有少许蜡烛的灯光摇曳。 黑袍人每三步行一辑礼,每五步行一跪礼,终于到了顾怀月的脚下。 “参见公主殿下。”黑袍人的声音**中带有兴奋。 然而圣尊并没有理会黑袍人,而是拿起旁边的镜子,凑到蜡烛旁边,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庞。 黑袍人想说些什么,但是圣尊伸出自己左手的食指指着黑袍人摇了摇,阻止了黑袍人,随后摸着自己饱经风霜的脸,叹着气说道:“好久没见过自己的样子了,时间过得真快。” “殿下如今已成就无上大道,何不。。。”黑袍人激动地说出了他一直想说的话。 “何必呢”圣尊打断了黑袍人的话。 “以殿下的实力,再有我们的效忠完全可以。“黑袍人说话的声音有些大,在这幽暗的大殿中尤其如此,但这已经是黑袍人极力克制的效果了。 “你知道吗,我连父母的样子都没见过。”圣尊放下镜子,慢条斯理地说着似乎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一件事。 “殿下!”黑袍人有些着急。 “砰”铜镜从桌子上滚落,掉在地上,平时坚固的铜镜这次却碎的如此彻底。 “有些东西,碎了,便碎了。”圣尊顾怀月将脚踩过碎镜,弯着腰对黑袍人说。 “殿下!你是。。。”黑袍人咆哮道。 “不是了,现在不是了,现在我是圣尊顾怀月,以前我是李星梦。”顾怀月重新挺直身子缓步走到黑袍人的身后。 “可是,我们为了让殿下能够成就无上大道,将所剩的最后一丝底蕴都给殿下了,殿下难道要背弃祖宗吗?”黑袍人跪在地上颤抖着,他不敢相信顾怀月真要把事做的这么绝。 “祖宗,他们真的会在乎我们这些后辈子孙去做些什么吗?”顾怀月并不在乎黑袍人的话,眼神看着大殿的上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可是。。。”黑袍人刚要说话,顾怀月便对着他摇了摇头,黑袍人连忙停止了自己的语言。 “人皇道经众生篇有曰,天生而化之,仁之,无仁之,皆归无,厌所厌者,终无厌,爱所爱者,终无爱,敢所求者,无存兮,敢所弃者,或存兮。”顾怀月拔出配剑,缓慢地剑佩剑抽出,向着黑袍人讲述了人皇道经中的一篇。 黑袍人当然知道顾怀月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不要太过执着,众生生于天地,最终又要归于天地,何必苦苦执着。此时的他彻底崩溃了,跪倒在地上的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没想到自己等人歃血苦心,换来的却是这个结果。 “明日我会出征南国。”圣尊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黑袍人绝望的眼神重新散发光彩,嘴唇上下抖动地说:“殿下,我就知道,你不会。。。” 然而黑袍人的话说道一半就被圣尊打断了,顾怀月冷漠地说:“只是为了临死前化解自己心中的那一股执念,南国的那些家伙,和他们斗了这么多年,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既然殿下不愿承担责任,我继续活着又有何意义。”说完黑袍人便拔出自己的匕首想要自尽,但是匕首放到脖子前却犹豫了,他希望眼前那人能阻止他,然后回心转意。 终究,他失望了,顾怀月只是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似乎想看着他是怎么死的。 “哈哈,哈哈。”黑袍人凄惨地笑了,随后将匕首捅进自己的要害处,自杀身亡,鲜血浸染了大殿的地板。 “有点想他们了,死亡或许是一种办法,兴许还能再见到他们。”顾怀月说着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竟露出了一丝微笑。 第二章狐芸 圣纪七百八十四年,大周七百五十八年。此时此刻的大周已然风雨飘摇。洛阳皇家藏书阁的一位老者在翻阅了大周人皇本纪后哀叹了一声:当年人皇何其威武,其子孙竟堕落至此,天亡周矣。说完这句话后,老者便带着大量书籍离开了洛阳。这位老者便是闻名天下的师者道生,而师者的这声哀叹还得从七年前说起。 圣纪七百七十七年,大周七百五十一年。大周的圣灵皇帝已然登基三年之久了,按旧例,这一年是大周皇帝陛下选妃之年。皇帝需要从民间或卿族中寻找贤能的女子为自己的嫔妃,帮助皇帝教育子嗣。而早已对先帝留下来的嫔妃不满的圣灵皇帝自然是欣喜万分(依照大周旧例,皇帝登基前三年除被带入宫中的太子妃以外,不得自行选妃,这原本是为了帮助新皇帝培养仁心,不要沉迷美色,然而圣禧皇帝在位时为了私欲又不想破坏旧例,便将先帝的妃子留下来自己享用了,这个方法也被后来的大周皇帝采用。)然而当选妃之时,皇帝却勃然大怒:庸脂俗粉,都在糊弄寡人,都该死。众臣惶恐不知所措。恰逢此时,远处传来了叮铃铃的欢乐笑声。只见一头长双耳,翘着雪白色的尾巴的少女站在宫墙上笑嘻嘻,似乎在观看皇帝选妃。大臣傅言连忙呵斥道:哪里来的狐族丫头,莫要胡闹。说完便要将狐族少女从城墙上打落下来,却被皇帝呵斥:傅爱卿,莫要伤了这位美人。 皇帝看着少女似乎有些痴迷,笑着说道:你是狐族的? 狐族少女不以为意,并没有回答,大臣们生怕皇帝生气,然而皇帝似乎并没有在意。 “小公主,你快下来,那是人族皇帝的宫墙,我们上不得。”远处传来急切的声音,一群身着仆人衣服的狐族男女正在赶来。 听到这个声音,少女才不情不愿的从城墙上下来,赶来的狐族使臣也连忙道歉。原来再有五天就是各族向人族进贡的时间了,自从各族被人皇击败以来,人皇并没有赶尽杀绝,而是要求各族每五年进贡一次珍宝,以此彰显人皇威严,这个进贡的传统也被一直保留了下来。然而皇帝却并不在意这件事情,狐族成为皇帝更关心的事情。 “狐族还有这样的美女吗?”皇帝对身边的大臣问道。 “应该是有的,而且狐族的长公主已经成年了,刚才那个只是狐族小公主。”大臣蓝柯回答。 “让她入宫,立刻,否则寡人灭了狐族。”皇帝并不打算留有余地。 北方苦寒之地,这里生活着一群长耳朵和尾巴的狐族。自从被人皇驱逐以来,她们在这里已经生活了七百多年,寒冷和雪白成为了她们几百年挥之不去的标志。冰天雪地中众狐遥望着远方,即便是狐族的长老亦是如此。忽然间,狐族的一些年轻狐欢呼起来。 “她们回来了。” 只见远处是一只队伍正在匍匐前行,而车队里有一只年轻小狐,正是那个在皇帝面前嬉戏的小公主。 小狐一把跳到狐族族长身上,喃喃道:“母亲,箐儿想你了。” 此时此刻,其乐融融。然而队伍中却有一位人族走了出来,这让在场的众狐有些惊慌失措。只见这位年轻人举止容雅,衣着华丽,竟向狐族族长作辑,慢言道:“大周皇帝陛下使臣王景见过诸位。”没想到这位年轻人居然是皇帝身边的宠臣,现今最得势的宦官,一个宦官竟能如此,在场的众狐长老虽有所耳闻王景之事,却也被其震惊不已。 “贵使远来我族所为何事”族长狐蕴谨慎的问。 “乃寻皇妃。”王景微笑对答。 ------------- 雪山的一处高峰,狐长公主狐芸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母亲默默不语。狐蕴看着女儿也再也说不出话来,毕竟这是自己的长女,按理,将来是要继承族位的,自己从小也将她当成继承者培养,如今却要将其当成一个物品送给人族的皇帝。 “我不要姐姐嫁给我们的仇人,何况人族的那个皇帝一看就是个混蛋,我们狐族给人族进贡已经够屈辱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待姐姐。”在一旁的小公主狐箐打断了沉默。 “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母亲也支持你,大不了我辞去族长的位置,到时候人族皇帝若是怪罪下来也是我的错,不会殃及狐族。”狐蕴坚定地说。 “上古有狐神,曰青丘狐帝,其居青丘山,为众狐之首。”狐芸并没有理会母亲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讲起了狐族的起源。 “有巫师占卜,曰,狐兴于洛。先祖宛听从占卜,将族群迁往洛水,并与洛水的人族相争。”狐芸继续诉说着,母亲并没有阻止。 “先祖於败人族,狐族统洛水,然先祖闫为私情坐视人族壮大,以致我族为人族败。遂被驱逐到这苦寒之地,且每五年进贡一次,此等屈辱已有七百余年。”狐芸凄惨地说着。 “芸儿,别说了。”狐蕴似乎意料到女儿的决定,试图阻止。 然而狐芸却突然对母亲说到:“兴复狐族,雪耻报仇是我族的信念,继承族位,发展狐族是报仇的方法,在人族皇帝身边挑拨离间,引起内乱何尝不是一种方法。”狐芸似乎已经放开了。 狐蕴想说些什么,可是看着衰败破落的狐族,自己身为狐族的族长,又能如何。寒风萧瑟,拂动着倩人的衣角,却拂不动那颗坚定的心。 北国公主迫南召,万里雪飘俏佳人;投身皇庭为复仇,只恨王闫动私情。 ------------《周书-红颜-狐芸传》 ------------ 寂寥无人的雪地中,一群人和狐在其中缓缓前行,为首的是一位俊生,正是当朝最得势的宦官王景。而后面有一辆马车被团团围住,马车中的倩影正是狐芸。这些天来,狐芸和王景也相互熟悉,约好共同对付朝廷里的那些世家,狐芸希望人族越乱越好,而王景也希望利用狐芸来对抗世家,世家给皇帝和自己的压力确实太大了。 开春的洛阳迎来久违的温暖,对于寒冷与饥饿中挣扎求生的洛阳流浪民而言,今天是个难得的好日子,至少今天可以继续苟活着不用担心饿死。因为那位皇帝陛下为了接待狐族的美丽女子,为了体现自己的温情,破天荒地给全洛阳的百姓办了粥宴。 同仁客栈的外摊处,一群短衣帮和游侠喝着茶讨论起了今天的盛况。 “喂,掌柜的,再来一碗茶。”一个身材肥胖,穿着短袖紧衣的中年大叔这样喊着。 “系肥仔,平常不见你这么喜欢喝茶,今天是脑抽了吗。”另一桌的一个满脸麻子的瘦弱男子调侃道。 “滚粗,你个麻狗,要不是今天为了看那个什么狐女,你敢这样说,我非搞死你。”被叫系肥仔的大叔拍着桌子叫喊着。 “当年皇后大典也不过如此吧,这个狐女真的有这么漂亮?”掌柜的端着一碗粗茶放到了系肥仔的桌上,然后随口说道。 “切,皇后大典算个鸟,老子当年也是有幸接触过皇后娘娘的,一群怂仔。”系肥仔说这话还有些洋洋得意。不过周围的人却发出了鄙夷的笑声,并不相信系肥仔的话。 “系肥仔又开始吹牛皮了,这脸皮比他的肥肉还要厚哦。”麻狗讥讽道。 “你”系肥仔刚要反驳,远处却传来了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只见一群红衣士兵拥簇着一辆马车,马车边上有一位骑马的后生。红衣士兵都是魁梧挺拔的走过,头上扎着皇家典礼专用的纶巾,原来是宫廷侍卫充当。 “居然是王常侍迎驾,皇帝陛下对于这位狐女真是喜爱的很。”掌柜的对于朝廷的局势也算有些了解。 没过多久,车队便通过了街道,直往宫廷而去。然而摊子里的茶客们却有些不满,毕竟没有见着那位让皇帝痴迷的女子,所看见的只是一辆马车罢了,连里面有没有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暖花映人人陶醉,灵皇施恩饰洛阳; 北国有女踏春来,萝袜轻尘柔衣裳。。 万民相拥翘首盼,已入宫闱了无影; 红颜岂是薄命人,只恨伴身君王侧。 ------------《周书-红颜-狐芸传》 宫廷中,皇帝急躁的来回走动着,眼睛时不时看着车队将要经过的宫门,这时,一位小黄门快步走来,小黄门刚要开口,皇帝就抢先问道:“来了?“ 皇帝是如此的急切,以至于连小黄门要说什么都没有理会,而是径直向宫门处,周边的宫女宦官紧随而来。狐姬的车队中午时到洛阳街,入宫时已是黄昏。 终于,皇帝远远的看到一只期待已久的车队缓行而来,王景见皇帝亲自接送有些始料未及,但内心却也暗喜,如今自己和狐芸已经联盟,狐芸越得宠,自己的地位自然也越稳固。 “臣参见陛下。”王景连忙双膝下跪。 “起来吧。”皇帝漫不经心的说着,眼光却始终停留在马车上。 ------------ 后宫深处,一位贵妇人站在栏杆处,眺望着马车的方向久久不语。站在一旁的一位男子似乎有些不忍,开口说:“梓薇,算了吧,皇帝的心从来不在你身上,你何必。。。” “李大哥,不要说了,我是皇后,帮助陛下管理宫廷,处理家事是我的责任,况且我身为宋家的长女,背负着家族的使命,皇后的身份是家族的希望。还有,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若是被人看到总归是不好的。”贵妇人突然有些冷漠。 ------------ 四年后,灵皇向天下宣布了一个重要的消息,皇后被废黜,狐姬被立为后,卿族大夫们对于这个消息似乎早有意料,,至于百姓,,他们更关心自己能不能活过明天。而冷宫中,废皇后带着哭腔对站在自己身边的侍卫说道:“现如今我被废黜,已经无脸面见家族,但孩子,求你把她带走吧。” 侍卫不为所动,废皇后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又开口请求:“其实,她是我们的骨肉。” “铖”,短剑落地的声音传来,李琦有些慌了神,双手颤抖看不出是惊讶还是惊喜,亦或是二者皆有。 “我们明明只有一次。”剑客颤抖着,他不敢相信这个事。 “君若不愿要自己的骨肉也罢,妾一介废后,又怎敢劳烦君。”废皇后的哭声断断续续,如同一朵将要凋谢的花。 “我们一起走”剑客最终选择了相信,或者他自己也希望这是事实,哪怕可能性是如此的荒唐。 “君有情,妾有意,然家族不可弃,只愿来时续情缘。”废皇后说完便用匕首捅向自己的心脏。 阴雨连绵,当夜,废皇后死于冷宫,一黑影从冷宫中窜离,灵皇下令搜捕全城,却毫无音讯。 宋家有女唤梓薇,少时入宫常伴君;狐姬北来终失宠,乃欺李郎寻黄泉。 ------------《周书-红颜-宋梓薇传》 ------------ 又是三年过去,狐姬因病逝世,灵皇下令,将藏书阁中的书籍全部焚毁,换成悼念狐姬的文章书籍,管理藏书阁的道生不愿意看到这些宝贵的知识财富毁于一旦,将其中一部分书带离洛阳,并开始浪迹天涯。从遥远之地来了一位方士,善占卜之术。灵皇询问方士如何才能见到已然死去狐姬。方士说道:“天地有常,人固死,然周天星斗皆为万灵陨落时所化,万灵生于天地而又归于天地,此天地常数,然天道有缺,万灵虽生于天地归于天地,然亦有一线生机脱离天地。” “如何才能脱离天地。”灵皇迫不及待的询问。 方士并不着急于直接说出答案,而是反问道:“陛下可知人皇筑星阁之事乎” “有所闻,乃先祖为镇压中州人族气运而筑星阁,此事又有何干系。”灵皇有些生气,认为方士在忽悠他。 “人皇尸骨陵寝至今未有寻到,即便是陛下您身为人皇子嗣亦不知,陛下可知是何原因。”方士开始有意引导灵皇。 “莫非先祖已然超脱天地,难道超脱的方法就是修筑星阁?”灵皇突然变得激动起来,若是自己能超脱天地,是不是就有办法复生狐姬了。 方士却又浇了一盆冷水;“人皇是否超脱天地,吾亦不知,只是有所猜测。“ “哼!”灵皇再次不满,“汝莫非当寡人好戏弄不成。” “星阁是否能超脱草民不知,但是星阁可聚引天地之力,说不定可以将皇后的灵魂从星辰之中聚拢而来,届时陛下自然可以与皇后相聚。”方士又给了灵皇希望。 狐姬身死灵皇哀,方士远来叙天道; 不问苍生问复生,广筑星阁引亡魂。 -----------《周书-帝王-陨笙本纪》 第三章陈嵩 灵皇十一年,徐州,彭城郡,沛县。 自灵皇下令在天下十四州修筑星阁以来,沛县的百姓就没消停过。只因方士说徐州青州离东海近,而万灵陨落皆向东飘零最终成为星斗,因此,徐青二州所要修筑的星阁也是最多的。 狐姬身死,灵皇痛哀;毗邻东海,欲引星辰。 炎炎酷暑,离我妻小;大雨倾盆,湿我破衣。 口干舌燥,赴修星阁;身心疲惫,鞭我骸骨。 泱泱大周,遍地饥民;回首故乡,唯见白绫。 ------------《周书-语录集-民哀》 一群群面黄肌瘦的饥民在监工鞭子的督促下拖着沉重的步伐,顶着能将人烤熟的烈日艰难地运送着星阁的建筑材料。时不时有人倒下去,起初监工还会用鞭子抽打,试图让倒下的人起来继续干活,当抽打了数下也没有反应后,就会有专门运送尸体的人将其拖走。队伍中有一个颇为强壮的年轻人,此人姓陈名嵩,本为徐州陈家公子,贵胄之后,然而宋皇后被废时,徐州陈家因为皇后求情被皇帝抄家,陈嵩也因此成为落魄子苟活,却不料被县令拉到这建这该死的星阁。 “吾闻天下有德者居之,今上无德,肆虐生灵,天道有常,其势必亡,吾欲举事,诸位愿共图富贵乎?”陈嵩常常怂恿周边的人,不过所有人都当他开玩笑,并没有在意,曾经有人向县令举报陈嵩,但县令也不在意,这种满口胡话的疯子,县令老爷见多了,反倒是举报者被县令老爷认为是在偷懒不干活,还挨了板子。百姓们依旧麻木地为皇帝修筑星阁,所有人都对皇帝,对大周充满了愤怒,但没有人站出来反抗,因为,死亡的代价是恐怖的。此时此刻,恐惧依旧大于愤怒。突然,狂风大作,乌云蔽日,奴工纷纷欢喜,总算可以凉快点了,虽然即便下雨打雷,监工的鞭子也不会留情,活依旧要干,但总比热死在烈日下要好。然而一道闪电却好巧不巧劈中了还在建造中的星阁。 “轰隆”那座让所有人憎恨的高楼突然倒塌,所有人都感到了死亡的恐惧,不仅仅是星阁倒塌砸死人,更让众人恐惧的是皇帝的愤怒,星阁倒塌,如果重建,时间肯定来不及,皇帝不会在乎原因,所有人都要被处死。然而,陈嵩却感到兴奋,这次星阁倒塌或许会成为他一举重振家族的好机会。 有人呐喊,有人倒地装死,有人不知所措,还有人企图逃离,监工也停下了鞭子,脑袋发昏,双脚颤抖,连鞭子都似乎比平常重了许多,因为他也在皇帝的处死名单里。 “上有令,俞期未完工者,杀无赦,今星阁倒塌,俞期必然,众皆当死,然我等亦是生灵,无德之君何能主我等生死,独夫欲我死,死国可乎?今吾举事,覆灭暴君,天下太平,尔等皆荣。”正当众人迷茫之时,陈嵩的声音传来。 所有人都一脸迷茫的看着陈嵩,这时陈嵩突然用手里的铁链勒住了监工的脖子,还在发呆中的监工就这样死了。看到平时狠狠鞭打自己的监工被活活勒死,百姓心中积攒了无数年对暴政统治的怒火一瞬间喷涌而出,有人怒喊:“死国”,随即越来越多的百姓像疯了一样歇斯底里地喊着:“死国,死国,死国。” 宫廷变故家道衰,身虽落魄心犹志; 星阁倒塌揭竿起,横扫东洲震京师。 -----------《陈书-帝王-陈嵩本纪》 圣纪七百八十四年六月,徐州彭城郡沛县,陈嵩举事,自称济世圣王,破沛县,沛县县令被俘,陈嵩杀县令。 圣纪七百八十四年七月,陈嵩破彭城,全占彭城郡,于彭城建国,国号陈,陈嵩自称大陈道德穹高圣武皇帝。 圣纪七百八十四年八月,徐州各郡组建徐州六郡联合剿匪军,围剿陈嵩。 圣纪七百八十四年十月,陈嵩于东海郡全歼六郡联合剿匪军,徐州刺史部上书皇帝,请求援军,徐州各郡郡守惶惶不安。 圣纪七百八十四年十一月,皇帝下令河东中郎将董颖统并州之兵前往徐州剿灭陈匪。 昨夜雨纷纷,陈皇破彭城; 六郡皆惶恐,联军围窜匪。 今日天方晴,周兵已败亡; 其势震朝堂,中郎统兵至。 ------------《陈书-帝王-陈嵩本纪》 “罪臣,徐州刺史部刺史卢秉文叩见陛下,今彭城有巨匪陈嵩,聚众闹事,所聚者不下十万余。臣身为徐州刺史部之长官本应督促一方,为陛下管理神州一隅。然匪徒为患至今,臣之罪也,臣虽万死不为过。陈匪攻我徐州诸郡,声势浩大,世所罕见,徐州之兵不过五万,然匪有十万众,且无知愚民为匪所惑,以致匪徒日大,徐州日危,匪每陷一城,臣心痛一分。去日,陈匪攻我东海郡,诸郡各自为战,未同一心,臣所见而痛心疾首,臣劝告诸郡长官,然皆无用,以至东海惨败,此臣之罪。伏唯陛下圣恩,臣拼死血战,终将陈匪据之于下邳,使之不能寸进。罪臣本应伏首,然今匪患日重,徐州若无臣之血战,臣死事小,臣唯恐下邳有失徐州有失,匪患所结之时,臣自当进京谢罪,以儆效尤。臣,卢秉文,叩首陛下,愿陛下圣恩永沐天下。” ------------《周书-语录集-卢秉文上书诉罪》 第四章何恬 徐州,琅琊郡,临沂县。县治府内,郡守和县令都聚在这里,还有琅琊郡的大小官员,人虽然比平常多了很多,但是房间里却出奇的安静。 “怎么了,都哑巴了,平时一个个意气风发,吹嘘自己足智多谋,现在陈匪果真打来了,你们却龟缩在城里毫无办法。”作为这里官职最大的郡守开始发脾气。 看着发脾气的郡守,其余官员更加不敢说话,生怕引火烧身,临沂县令却在内心嘀咕:狗东西,说的好像你不是龟缩在城里一样,出问题了就知道冲我们这些下属发脾气,有种你倒是冲刺史和皇帝发脾气啊,玛德,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林县令,你说说,现在这个局势大概要怎么办吧。“眼见没人说话,郡守开始点名,而一直想要取代自己的林县令成为了首要目标。 虽然内心巴不得郡守被匪军砍死,不过也只能想想,现在郡守点名,林县令只好随便敷衍道:“听闻中郎将董颖大人的援军正在赶来,我们只需固守城池,等待援军即可。“ “哼,我当然知道有援军,我问的是如果匪军现在就攻城,我们能不能守住,守不住又怎么办。“郡守不满的呛到。 “属下愚钝,不知怎办,大人恕罪。”林县令表面唯唯诺诺地回到,但是内心却咒骂道:你知道个屁,昨天也不知道是谁吓得要弃城,守不住怎么办,当然是把你这狗官扔给匪军,说不定我还能活命。 “年轻人就要多动手,多想问题,你们以后要多为琅琊郡着想,为百姓着想,为上司着想,可不要像林县令一样吃着朝廷的俸禄在这摸水打鱼,这种人就是我们官员的耻辱。”郡守像批评小孩一样的语气说着。 “属下一定改正”林县令头冒大汗,连忙跪拜,然而内心却嘀咕:狗郡守,你是我儿子,老子是你爹,年轻人要多干事,意思是你就可以不用干事了呗,天天给我们灌鸡汤,等下匪军攻进城来看你能不能用鸡汤把他们灌跑。 看着跪拜的林县令,郡守的心情愈发的好起来了,怼不起刺史大人和皇帝陛下,还怼不起你一个个刚当上县令的年轻人么,哼哼,郡守如是的想着,于是又训诫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我希望你不是只说说而已,要能落到实处,可不要阳奉阴违。” “属下明白。“林县令像个乖宝宝一样回答道,语气有些颤抖,内心则嘀咕:不阳奉阴违难道阳奉阳违吗,那岂不是往刀口上撞,老狗以为我傻吗,天天叫别人改进,你自己倒是先改进一下啊。 正当郡守想要继续训诫林县令来体现自己为官者的权威时,一个小兵突然闯了进来,看到未经通报就进来的小兵,众人皆以为是匪军攻进来了,吓得慌了神,过了好一会,又开始慌忙起来收拾东西准备逃跑,郡守甚至连投降的台词都备好了,准备万一逃跑失败就投靠匪军,只见郡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喃喃道:“臣,琅琊郡郡守温俞参见大陈皇帝陛下,闻陛下亲临琅琊,臣内心激动万分,欲献琅琊以彰臣之心,然陛下神武,臣尚未献得城池,陛下已然攻下,臣内心愧疚,遂离开临沂欲前往琅琊其他县城劝说当地县令,为陛下大开城门,臣一片赤胆忠心天地可鉴。 听了郡守这不要脸皮的投降词,林县令内心嘲讽:天天说什么为了大周,为了琅琊郡,为了百姓,整天给我们灌鸡汤,结果匪军打来了,老狗连投降词都想好了,刚才还一口一句陈匪骂着,转眼就称别人大陈皇帝陛下了,不要脸这一点老子确实需要和老狗学学。 看着慌忙的诸位长官,小兵有些鄙夷,但还是开口道:“启禀诸位大人,中郎将董颖大人的援军已经抵达,匪寇现在已经向北方逃窜。” “大陈皇帝陛下已经来了,我这就去。。。”话刚说到一半,郡守温俞脸色有些难看,自己貌似听错了,于是连忙改口道“中郎将董颖大人已经来了,陈匪不自量力,已然向北方逃窜,诸位速速和我出城迎接董大人,莫要让董大人久等。” “琅琊郡,有太守,曰温俞,为大周,为百姓,陈兵来,欲先降,可笑可笑真可笑。” ------------《周书-语录集-琅琊童谣》 临沂城外,看着远方正在赶来的并州兵,陈嵩双拳握紧,十分的不甘心,还想下令继续攻城,试图在董颖到来之前攻下临沂,然而他旁边一位瘦弱的书生却劝说道:“陛下,敌军势大,不可莽撞,今临沂虽未下,然北方青州,百姓无不痛恨周主,陛下若屈尊青州,届时,百姓必然赢粮而景从,再兴霸业亦可。“ 陈嵩最终选择相信书生,因为他的计谋让自己一次次化险为夷,何况自己现如今陷入绝境,不相信也不行。 “全军撤围,随寡人北上征讨城阳郡(位于青州,且于徐州琅琊郡相接壤)”陈嵩向军队发布命令。关于这位瘦弱书生还得从陈嵩起事时说起。 ------------ 五月前,徐州彭城沛县。 一座破落的茅草屋中,一位瘦弱的书生望着远方,似乎在想着什么,而他的身后,一个挂在绳子上的老妇人尸体随着冷风的呼啸而飘荡着。 只见书生突然开口道:“母亲在上,儿不能再尽孝道,然母亲之死,婉娘之辱,儿绝不忘。”原来是这书生有一青梅竹马,唤作婉娘,那沛县县令的公子看上了婉娘,竟要强行掳走当小妾,书生到县衙状告县令的公子,反被县令抓入大牢,书生的母亲为了救出书生花光了家里仅有的积蓄,婉娘也被迫答应县令公子的无礼要求,母亲无法忍受这突如其来的压力,上吊自杀,等书生拖着遍体都是伤痕的身体回到家时,一切都已经晚了,听说婉娘被县令公子玷污后用花瓶砸伤了县令公子的脸,县令公子一怒之下将婉娘碎尸,碎烂的尸体被扔进了猪圈喂猪。 将屋子点燃以后,书生失魂落魄的行走在街道上,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这时,许多县兵从旁边经过,将挡路的书生推到在地,书生并没有生气,更大的屈辱他都经受了。重新站起来的书生随口向旁边的路人问道:“这位大哥,发生什么事了,这些兵痞平时连门都懒得出,今天怎么这么大动作。” 只见那位大叔小声地说道:“何家朗,你不知道吗,听说那些修筑星阁的役工造反了。领头的一个叫陈嵩的还自称什么济世圣王,说什么要济世救民,圣王治国,县令老爷吓破了胆,连忙让这些兵爷回来守城。” 听到这个消息的何恬不仅没有害怕,反而一脸兴奋,径直向城外跑去。跑到城外荒郊才大喊道:“娘亲,婉娘,恬儿可以为你们报仇了。” 此时此刻,书生再也没有当初的落魄样,虽然衣衫依旧破旧不堪,但浑身充满朝气,报仇还有宏图壮志,似乎都那么的接近。 沛县郊外,陈嵩看着虽然不高,但对于没有攻城器械的起义军而言,几乎不可能攻破的城墙有些苦恼,难道自己的千秋伟业居然要止步于一个小小的沛县吗,可恶。 正当陈嵩苦恼之时,他的亲兵突然进来说道:“首领,有一位书生说要见您。” “不见”陈嵩对于所谓的书生明显不感兴趣。 “但是那位书生留了一样东西给您。”亲兵还是坚持说道。 陈嵩随手拿起亲兵手中的纸,心想看看扔了算了,然而当他看到上面的字时却惊住了。 “叹人皇盖世伟业兮,逐万族而镇中州兮;然子孙多堕落无德兮,窃居中州沃土兮。今上无德筑星阁兮,天降圣王济世救民兮;止步沛县神明有感兮,今赠书生破城归去兮。” ------------《陈书-名臣-何恬传》 看着这些字,陈嵩对于这位书生又有些好奇了,于是又改口道:“让他进来吧。” 只见书生依旧穿着破烂不堪的旧衣服缓缓走来,但不卑不亢,神情怡然自得,颇有一番指点江山的意气风发的感觉。 “草民何恬参见圣王。”书生向陈嵩行礼。 你写的那些东西我看了,虽说有些激扬,但也仅此而已,那些世家大族培养出来的学子的文采可要好多了。 “圣王若只是为了看草民粗劣的文采,也就不会见草民了。”何恬似乎早有预料陈嵩会这么问。 “汝之言有破城之策,吾相信便是。”陈嵩冷漠地说着 何恬并没有不满,而是浅笑道:“圣王可知沛县县令需要什么。” “沛县县令需要什么与我何干。”陈嵩略有不满书生的故弄玄虚。 “沛县县令所需者有三,一曰功绩,二曰子嗣,三曰县令公子。”何恬依旧平缓地说着。 “汝继续说便是。”陈嵩开始有些兴趣。 “所谓功绩,便出在圣王身上,若是能剿灭圣王,难道不是大功绩吗。所谓子嗣,县令有疾,自公子生以来再无子嗣,此为其患。所谓公子,其实也是因为县令有疾,所以对于唯一的子嗣自然在意之极。”书生慢慢引导陈嵩。 陈嵩看着书生,笑意愈发的浓厚,似乎认可了书生。 但书生依旧说道:“圣王只需传出消息,起义军中因分赃不均发生内讧,圣王如今只是孤家寡人,县令为贪图功绩必然开城主动出击,届时,要攻沛县就容易多了。然后再发出消息。。。嗯。。。不知圣王愿否?” 陈嵩有些迷惑:“但说无妨。” 书生终究还是说道:“圣王再传出消息,偶然得到仙药,治愈了自己的下处之疾,已然能够生育。” 书生还没说完,陈嵩就哈哈大笑道:“我以为是什么呢,不就是区区名声吗,举事之时孤连死都不怕,又怎会在乎区区名声,卿多虑了。” 陈嵩对书生不再称汝,而是称卿,似乎更加喜欢上这个书生了,何恬也暗自高兴,不过却依旧说道:“草民有一法可生擒县令公子,但需圣王假些许财物周转,若是圣王认为草民乃坑蒙拐骗之徒,圣王杀了草民便是,草民就在这里,仍由处置。” 数日后,一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公子哥被五花大绑到了陈嵩的面前,陈嵩大喜:“卿果然没让孤失望。” 何恬单膝下跪,表忠心:“臣,何恬愿誓死追随圣王,辅佐圣王推翻大周,建立宏图伟业。” 圣王踌躇沛县前,忽闻书生偶自来; 覆周一诗得天心,三需谋策终破城。 纵有六郡来势凶,意气风发弹指灭; 北上城阳显英豪,东洲沃土尽归陈。 ------------《陈书-名臣-何恬传》 第五章沛县 六月的沛县已然有些酷热,县令坐在太师椅上,享受着婢女用纸扇轻摇带来的一丝丝清凉。此时,县丞却疾步进来,县令老爷挥了挥手,婢女知趣的离开。 见婢女离开,县丞才开口道:“大人,公子的线索找到了,被陈嵩绑去了。” “晃”县令吓得瘫痪在地,在县令看来,被陈嵩绑去那和死了没区别,想到自己只有这一个儿子,若是死了,自家的香火就要断绝,黄泉之下自己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县丞连忙将县令扶起来,赶紧说道:“大人,属下认为此事还有余地。“ 看着县丞,县令开口问道:“余地?你说。” “臣观陈匪隐约有向东逃离之趋势,又听闻其之前偶的仙药。”县丞如是说道。 “你是说,陈嵩可能因为得了仙药,然后起义军因此内讧,现在实力受损,所以想要用我的儿子从我这最后捞一笔再离开沛县去其他地方逍遥?”县令将信将疑。 “应该不会有假,毕竟陈匪所带领的不过是一群无知刁民,哪有什么见识,起内讧,捞一笔就走也实属正常。”县丞肯定地说。 ------------ 沛县郊外,何恬和几个青壮在树林中看着远方的县城,何恬双手紧握,这次的行动不仅关系到自己的前程,也关系到自己复仇能不能成功,一旦失败,自己将会命丧黄泉。周边的大汉也异常紧张地说道:“军师,我们这几个人夺下县城,这也太荒唐了吧。”大家都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县城的城墙虽说不高,但那是相对于大城而言,对于这些平民百姓来说,县城的高度已经足以让他们绝望了,而且里面的县兵也不是吃干饭的。 “诸位放心,只要我的计划没有失败,县令一定会带着县兵到城外围困圣王,里面必然空虚,而且百姓早已痛恨大周的统治,只要我们入城,将县太爷的私人小楼阁点燃,百姓看到高高在上的县太爷的楼阁都被烧了,内心的反抗就会被我们挑动起来,届时,我们振臂一呼,县城就是我们的了。”何恬安慰着众人。 说话间,只见县城门出来了一队队士兵,为首的是县令,县令旁边的是县丞,还有一个衙役举着一个竖幅,上面写着“奉命讨贼”。等到县兵都离开后,何恬和几个大汉才大摇大摆走入城内,将看守城门的两个兵油子制服,此时,县城已然空虚,何恬吩咐一个汉子前往县太爷的私人楼阁,将其点燃。美国多久,只见火光冲天,街上的百姓抬头看着,没人敢去救火,所有人都一边观望,一边又觉得很舒爽,他们早就看不惯县太爷了,但是又不敢造反,看到县太爷的楼阁被烧,百姓们都很高兴,然而这时,何恬却拿着一个满脸血迹的人头(其实是一个饿死的流浪汉的头)大声喊道:“县令已死,暴政当亡,圣王降世,济世救民” 站在人群里当托的几个大汉也连忙喊道:“大周无德,今上肆虐生灵,天道有常,大周必亡,圣王陈嵩仁爱天下,奉天道,讨暴政。” 又有一个大汉喊道:“覆灭暴周,迎接圣王。” 百姓哪里分得清人头是不是县令的,如今他们的的情绪终于被调动起来,纷纷喊道:“覆灭暴周,迎接圣王。” 沛县郊外,前去围困陈嵩的县令反被陈嵩打了个埋伏,县令带着残兵败将狼狈地向县城逃去,只见县令上气不接下气地喘道:”没想到居然中了陈家小儿的计,不过问题不大,只要我们回到县城,依托城墙固守,一群没有攻城器械的刁民能耐我何,到时候朝廷的剿匪大军一到,这些刁民都要死。” 然而当县令来到县城时却傻眼了,只见城墙上飘着一面大旗,上面写着一个大字“陈”,旁边站着一位风度翩翩的书生,那书生开口笑道:”武县令,当初你将我从大牢里放出来时可曾想过今日。” “是。。。你。。。看到何恬站在城墙上,县令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气急攻心之下竟然直接昏了过去。而此时,陈嵩带着起义军从后面赶来,剩下的县兵终于放下武器投降了,而县令则被砍了脑袋挂在城墙上。 何郎身负血海仇,只身辅佐圣王侧; 妙计巧破沛县城,血仇得报展鸿鹄。 ------------《陈书-名臣-何恬传》 ------------ 沛县县衙里,陈嵩和何恬以及起义军得几位队长喝着庆功酒,开始了吹牛逼得日常。当起义军得几位队长还在喝着酒,吹着牛逼时,陈嵩突然对何恬问道:“军师,如今孤已经攻下了沛县,但时大周如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和大周相比,孤如同蝼蚁,孤想知道,今后应当如何。” 何恬缓缓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粗劣得地图,开口说道:“圣王所虑,臣已有料,请圣王看此地图。” 陈嵩将头往何恬那边靠拢,看着地图,不禁感慨:“天下何其大焉,孤之沛县于天下不过沧海一粟。” 何恬则称赞道:“圣王感于天下之大,能够奋发图强,不忘宏图,乃万世明君。” 陈嵩笑而不语,何恬则继续说道:“今沛县位于徐州彭城,陛下若欲成事,当先取彭城全境,然后定都彭城,建国称帝。” 陈嵩疑惑道:“如此快之称帝,恐为众矢之的。” 何恬则说道:“圣王若不称帝,天下百姓又怎敢归附,圣王又如何取天下,况,圣王若不称帝,仅徐州亦难取,况乎日后,此不得已而为之。” “卿言甚是。”陈嵩点点头。 “然如圣王言,若大周举国来攻,我兵祸矣,是以圣王可发布奉天讨暴令,怂恿天下对大周不满的人以及野心家趁乱起事,让这些人为圣王分担来自大周得压力。”何恬如是说道。 “即如是,此令你写便是。”陈嵩同意了 “先统徐州,而后北上,全取青州,尔后,坐观天下群雄于中原相斗,圣王只需继续北上将冀州,幽州纳入囊中,届时,天下之大,圣王最大,一统天下亦有可能。说到这里,何恬自己也兴奋起来,似乎自己成为了新的人皇的辅佐之臣,若是那样,便是过了万万年,也会有后人铭记,真正的永垂不朽。 听了这话的陈嵩也双目发光,没想到自己一个落魄的世家公子也有机会成为第二个人皇,于是开口道:“孤若为天下主,天下与卿共享之。” 何郎破沛城,圣王酒宴喜; 问计天下事,一统四海图。 ------------《陈书-名臣-何恬传》 第六章东海战事 上苍有好生之德,上古狐族,欺凌弱小,残害人族,天悯众生,故降人皇而灭狐,人皇仁德,寰括四海,一统天下,其建大周,迄今传国已有七百余年,然子孙无德,屡损国运,今周主更无德,自周主登基,天崩地裂,洛水断流,日月无光,天地乱常,牲畜不鸣,宠爱妖女而杀皇后,广筑星阁而死万民,任用奸佞而驱贤良,魑魅魍魉尽出而祸世,此等无德之君,天下万民苦之久矣。然上苍怜悯,天降圣王,济世救民,今圣王举事于沛县,奉天道,伐暴政,望天下共举事,顺应天道,诛灭暴君。 ------------《陈书-语录集-奉天伐暴檄》 “逆贼!逆贼!”洛阳城内,正在上朝的灵皇看了这篇奉天伐暴檄之后勃然大怒,咬牙切齿地骂着,“徐州陈家世受皇恩,寡人待其不薄,其为废后求情,寡人亦只抄家未诛九族,未想陈家小儿忘恩负义,竟反于沛县,此等无君无父之徒也敢发檄讨伐寡人,可恨!”说完还不忘将桌子上的东西砸向大臣。 此时,太卿闵浩站出来说道:“陈家小儿叛逆不足为虑,陛下若能修身养性,体恤万民,则天下万民皆仰望陛下,又怎会反之,若无人响应陈家小儿,其必亡也。” 然而灵皇听了这话却讥讽道:“闭嘴,天下乃寡人之天下,与尔等何干,莫要妄言。况天下山川河流为寡人所有,天下美女为寡人所享,天下美物为寡人所用,天下之民为寡人之奴,尔等奴仆下才怎敢欺君“ 夫独夫者,窃天下为己之所有,此乃天下之贼也 ------------《周书-语录集-讽君》 ------------ 徐州彭城郡治所,彭城郡郡守因害怕陈嵩攻城,于是弃城而逃,陈嵩得以兵不血刃地拿下了彭城,然而彭城郡郡守逃走后却向徐州其他郡求援,于是在徐州刺史部的协调下,徐州六郡(彭城郡,下邳郡,广陵郡,东海郡,琅琊郡,东莞郡)组建临时的六郡联合剿匪军,六郡联兵在东海郡会和,向彭城浩浩荡荡而去。统兵总将为陆明,刺史及六郡郡守在东海郡搭建临时远程遥控指挥所,负责给陆明发布命令。 彭城内,陈嵩看着何恬,有些紧张地说道:“此立国之战,卿之策无忧否?” 何恬淡定地回答:“天下哪有无忧的谋策,但是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们取胜的机会很大。” 九月,联军终于抵达彭城,四万大军看起来连绵无边,这是真正的四万兵士,不是陈嵩那十万农民兵可比的,陈嵩虽有十万众,但陈嵩自己也明白,十万里,真正能用的只有一万罢了,剩下都是凑人数虚张声势的。 六郡联兵至彭城,声威浩大吓敌营; 东海无能累三军,陆明百胜犹似败。 ------------《周书-名臣-陆明传》 “斥候队先进城吧。”看着空荡荡的彭城,陆明依旧十分警惕,决定先让斥候探查。 “回禀将军,里面并没有匪寇的踪迹。”斥候的回答让陆明有些惊讶,他原本以为这是故意引军入瓮,想要在城里埋伏自己,可是没想到里面真的没人。 最后陆明依旧选择了进城,没办法,东海的那几位大人还着急地等待他收复失地的好消息呢,若是等久了,自己难免会被穿小鞋。 “来人,速速将彭城收复的消息告知东海的刺史大人以及六位郡守大人。”陆明如是吩咐道。 然而此时,陈嵩和何恬正带着精简过后的精兵7000人向着东海郡的方向行军,队伍中,陈嵩笑着说道:“哈哈,军师之策果然秒啊,他们哪里能想到我们根本不要彭城,直取东海。” 然而何恬却笑道:“陛下莫急,真正的好戏还在后面呢,陛下如果只是想要东海郡,现在就可以取,但陛下若是想要整个徐州,那就必须消灭六郡之兵,消灭六郡之兵才是重中之重,而非一城一郡。” 陈嵩收了收自己的心态说道:“寡人晓得。” 此时此刻,东海郡指挥所,刺史卢秉文和六郡郡守正在喝着酒宴,吟诗作对,宴会上还有众多舞女婀娜多姿,以及清倌儿也被请来为六郡的大人表现自己的歌喉和琴功。 此时只见刺史大人身边的一位书生从大门漫步走来,此人便是刺史大人刚收的门客常云庆,最好舞文弄墨,颇受刺史大人欢喜。 常云庆到来后,先是拍了拍手,让舞女们都下去了,随即又换上了一批狐女,只见这些狐女即便是普通的步伐也曳人心神,每人手中还端着一杯暖酒,就连酒杯都是用晶莹剔透的水晶制作,里面的酒水也是权贵们的特供品。 不过最为耀眼的还是首舞者手中端的那一杯酒。常云庆解释道:“这些狐女都是当年圣宣皇帝陛下征讨狐族之时,所俘虏回来的狐女的后裔,本居洛阳聚仙楼,今上迎娶狐族公主后,在狐族公主的要求下将聚仙楼拆除,后被洛阳的商贾购买,听闻刺史大人和六位郡守大人要建立功勋,属下特地从那些商贾手中挑了些过来给诸位大人唱曲。 “诶,只有狐女岂不是无聊的很,可有小幺儿,让我等放松一会。”广陵郡守笑道。 “有的,有的。”常云庆招招手,只见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幺儿从幕帘后走来,虽为男儿身,但两位小幺儿却生的比女子还要妖娆,粉妆玉琢,肌若凝雪。 “端得两个尤物,竟生的男儿身,不过我喜欢的就是男人,哈哈。”东莞郡守看着两位少男,眼睛淫邪。 两位幺儿唱了一曲东海寻仙乐之后便依偎在东莞太守的怀中,广陵太守却故作生气地吓唬道:“好你两个贱婢,都躺别人怀里,看不起本官吗。” “奴婢哪敢。”两个小幺儿虽然知道是在吓唬自己,但还是嗲声嗲气地说道。 虽然是男子,但是两个幺儿的嗲声却比女子还要肉麻,众人听的都欢笑起来。 “光有幺儿,不如诸位给这两个幺儿对些对子助助乐。”刚弃城逃跑的彭城郡守笑道,似乎忘记了自己身为一方长官却没有守住城池的屈辱。 “诸位老爷就会取笑奴婢,奴婢不跟你们玩了。”两位少年郎向六郡长官抛去怨气的眼神。 广陵郡守摸了摸少年郎的粉妆嫩手,色迷迷地说道:“老爷我玩女人玩腻了,最近喜欢玩男人,你可得好好伺候我,不然我扒光你的衣服让你上大街,哈哈。” 众人对着对子,常云庆又说道:“芸月,进来给诸位老爷助兴。” 只见一位女子曼声应着挑帘而入,在众人的注目下,芸月穿着粉色纱裙,乌云碧月,青丝袅袅,弯弯的两道柳烟眉在玉面上微微蹙起,若愁若喜,巧目四盼,惹人爱怜,在场的诸位大人看了后精神为之一颤,连一直不说话的刺史卢秉文都忍不住赞叹道:“好一朵人面桃花,又似水中芙蓉。” 芸月自幼被卖入楼坊,自小被老鸦逼着学习琴棋书画,谈吐举止,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如今天这般为权贵们带了欢畅,年轻时亦不过是玩物,老后大概率是要被遗弃,如同那些前辈般。 正当芸月为诸位大人唱词助兴时,刺史的亲卫突然闯入,对着刺史说了几句话后,刺史大人连杯子都没拿稳,掉落在地,洒了一地的酒。常云庆和芸月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服务不够好让刺史大人如此这般,六郡郡守亦是迷茫。 看着还沉浸在酒色中的众人,刺史脸色难看的说道:“陈匪已经杀到东海郡了。” “晃”越来越多的酒杯摔落在地上,怎么可能,陈嵩怎么可能能击败陆明,那可是徐州名将啊,就算真的击败,又怎么可能如此之快,还能有时间来攻打东海。 “陆明这个废物,他在干什么,四万郡兵居然打不过区区十万刁民,那些刁民很多人可是连武器都没有啊,这是怎么做到被打败的。”下邳郡守急骂道。 “当午之急不是说这些废话的时候,应该立即离开此地,东海郡早已空虚,陈匪来此如入无人之境。”琅琊太守巴不得现在就走。 “将指挥所迁到琅琊郡吧。”刺史说道。 当刺史将指挥所迁到琅琊郡时,陆明将军的告捷信终于送来了。看到告捷信,众人才明白自己等人都被陈嵩耍了,但是现在东海已经被陈嵩拿下。 “让陆明回东海郡,好好收拾这些该死的泥腿子。”东海郡郡守恶狠狠地说道,自己的郡被攻陷,无论如何都不是好受的。 此时,远在彭城的陆明又收到消息,陈匪攻陷东海郡,刺史以及诸位郡守大人要求自己立刻出兵收复东海郡。看到信件的陆明心中有些不安,他感觉诸位大人似乎被陈嵩耍的团团转,而自己身为下属,就算知道此行前往东海不是一个好选择却也没办法,毕竟自己只负责打仗,真正的指挥权还在刺史大人以及六位郡守大人手里,自己又不能违抗上面几位大人的命令,哪怕这个命令似乎有些荒唐。 东海郡,一群乔装打扮的兵士正在向彭城郡的方向前行,为首的陈嵩十分的高兴,无他,此次攻打东海郡,自己的收获实在太多了,陈嵩十分爽快地对何恬说:“那几位郡守和刺史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们根本不要刚攻下的东海郡,直接回彭城郡去了。” “接下来这种把戏我们还要继续玩好几回,等六郡之兵彻底疲惫之时,再利用被迷惑的徐州指挥所瞎下命令的机会一举歼灭六郡之兵,届时,徐州再无阻挡陛下宏图的力量。”何恬笑着说道,出师大捷,何恬也很高兴。 等陆明攻下东海郡时,彭城又传来不好的消息,陈匪突然杀了回来,彭城郡又沦陷了。 “让陆明速速出兵彭城,收复失地。”指挥所里向前线发出了命令。 然而,当陆明出兵重新收复彭城时,指挥所又传来消息,东海郡又被陈匪攻陷了,指挥所的刺史大人以及诸位郡守大人很是生气,让自己立刻出兵东海郡收复失地。 陆明曾向诸位大人请示说,应当注意彭城,但是指挥所的诸位大人却认为同样的计谋不可能用两次,所以陈匪必然不可能还会回彭城,因此必须立刻驰援东海。 陆明再次带着疲惫的士兵收复了东海郡,然而,果不其然,彭城又沦陷了,该死的陈匪根本不和官兵正面接触,始终和官兵保持距离,陆明感觉自己不应该再接受指挥所诸位大人的命令了,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出事,可是一想到自己的一家老小都住在下邳,如果自己作出抗命之事,家人恐怕,哎! 毫无意外,指挥所再次让自己出兵彭城,本就疲惫的士兵开始抱怨,但是却依旧只能向彭城郡进发。不出意料,当陆明刚收复彭城郡,东海郡又沦陷了,诸位大人似乎认为士兵的体力是无限的,竟然要求陆明必须在五日内赶到东海郡,若是平时士兵体力充沛还行,如今士兵疲惫不堪,指挥所居然下达这样不近人情的命令,难道那几位大人真的以为士兵打仗就跟他们在青楼和女人上床一样轻松么,哪有这样折腾的,陆明心中开始抱怨起上司的瞎指挥。 十月,陆明心有不安地带着一群口干舌燥,身心疲惫的士兵向着东海郡进发。越来越多的士兵偷偷逃跑当了逃兵,即便自己多次用军令处决逃兵也无法阻止这种现象。陆明心中想到:连陈匪的面都还没见到,自己这边却已经快要炸营了,这仗打得真憋屈。 看着累趴在地上无论如何也不肯起来的士兵,陆明也于心不忍,最终还是下命令道:“诸位兄弟,现在先休息一下,养精蓄锐才能打胜仗。“ 军队中发出了欢呼声,连续折腾了一个月没休息过,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总算能休息一下了。 此时,远处一个密林中,何恬对陈嵩说道:“陛下,鱼儿上钩了,可以拉绳了。” “杀啊”正在睡觉中的六郡郡兵在睡梦中隐约听到了喊杀声,然而为时已晚。 陈皇杀入彭城郡,六郡联兵掩杀来; 忽闻陈皇至东海,诸官慌乱迁琅琊。 又闻陈皇回彭城,陆明统兵再复城; 反复折腾终入眠,未料兵败东海郡。 ------------《陈书-帝王-陈嵩本纪》 十月,六郡联兵在东海郡被陈匪全灭,徐州惶恐,皇帝震怒,下令中郎将董颖统并州之兵前往徐州镇压刁民。此时此刻,刺史卢秉文早已逃往下邳郡避难,还赶忙写了一封诉罪书,明为诉罪,实为将责任都甩给六郡郡守和陆明,卢秉文在诉罪书中认为东海一战之所以战败,完全是因为六郡郡守不团结和陆明不会打仗的原因,至于自己有没有瞎指挥,卢秉文却只字未提,只是说自己浴血奋战,将陈匪拒之于下邳使之不能寸进,然而陈嵩在战事结束后便开始攻占东海郡的其他县城,然后攻打琅琊郡,根本没去下邳郡,所以下邳郡确实没有寸进。 第七章美人计 东海郡的滨海渡口,由于北上的陆路已经被陈军封锁,东海郡的达官权贵们纷纷选择渡海,此时渡口一片混乱,甚至连渔民的小鱼船都被征用,刺史大人提前逃往了下邳郡,却让郡守们留守东海,还说什么要让郡守守城门,不让郡守跟自己去下邳,六郡郡守只好渡海向北逃往琅琊郡。常云庆原本是要带着芸月一起去下邳的,谁知刺史大人似乎忘记了自己,现在自己只好也渡海去了。 “偌大的徐州诸郡居然被一些修筑的星阁的苦役打败,大周真的气数已尽了么。”常云庆坐在船里不禁叹道。 “常君莫要如此,妾闻中郎将董颖大人的援军正在赶来,届时区区叛匪自然飞灰湮灭。”芸月不忍看到自己恩人如此悲伤,于是安慰道。 看着芸月,常云庆难得的有些开心了起来,是啊,即便自己如此落魄,也还有芸月陪着不是吗,至于大周气数尽不尽又哪是自己所能左右的。 ------------ 四年前,当时常云庆还只是一个给世家弟子当家教的书生。 寿春郡,从闻家府邸出来的常云庆心情有些烦躁,闻家的公子实在太调皮捣蛋了,偏偏自己又不能随意打骂,若是教不好也不行,常云庆不禁抱怨道:“未曾想世家弟子竟如此觉傲不驯。” 走着走着,常云庆便鬼使神差的来到一家青楼,适当地放松也是有必要的。走进烟花之地,常云庆有些傻了眼,青楼他不是没去过,但这里的青楼如此奢华确是令他开了眼,粉雕玉楼,即便是门窗都是用的上好的北地雪绒花装饰,地毯只要识货的都能看出是皇家特供才用得上的,其余种种更不用说。一番询问才知,原来当年圣禧皇帝曾到此地快活,并和里面的花魁留下了一段佳话,所以当地的权贵都特别喜欢来这家青楼,兴许是想体验当年圣禧皇帝的风采吧。 诸多富豪和权贵们在此地一掷千金,被专门培养的舞女翩翩起舞,即便是端茶倒水的侍女都是清纯靓丽,且各个都懂些琴棋书画,谈吐举止皆宛如世家小姐。看到这里,常云庆明白自己来错了地方,自己一个穷教书的哪能消费的起这种专门服务权贵富豪的地方。正要离开时,只见在场的众人发出一声“彩”,原来是老鸦向大家承诺将会让新上位还未露面的花魁水恋仙为大家唱曲,对对子,还能有机会谈论诗文。常云庆有些好奇,反正看看又不要钱,我不嫖就是了,常云庆如是想道。 只见一曼妙女子轻声应着,轻轻抚开厌人的丝帘,即便是带着面纱,常云庆也能感受到其中的美。 “妾身水恋仙见过诸君。”水恋仙向在场的众人行礼。之后便是水恋仙和众多才子们吟诗作对,好不风雅,最后水恋仙婉婉说道:“今日妾身要择一才子共度春宵。” 听了这话,在场的众人声音更大了,似乎都觉得自己能有这机会。而此时的常云庆则准备走了,他并不愿意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子跟别人期期艾艾,眼不见心不烦,虽说刚才自己也作了许多让众人惊叹的诗词,但自己一个穷书生哪会没有自知之明,所谓的择一才子不过是糊弄人的,最后还不是被某个世家公子抱得美人归。 刚走到门口的常云庆突然听到一道温柔的声音呼喊自己的名字,常云庆内心嘀咕:最近真是太累了,居然出现幻觉了,回去得好好睡一觉才行。 可是当常云庆下意识回头时,事实告诉他,这不是幻觉。众人虽觉得荒唐,但也没说什么,毕竟为了一个花魁在烟花之地争吵未免有失身份。常云庆尴尬的在房中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水恋仙看了也是觉得好玩。 “公子坐下便是,不用拘束。”水恋仙撵着嘴唇说道。 一夜无语,水恋仙为常云庆端茶倒水,常云庆则写了些诗词,但并没有更进一步。然而出来时,常云庆却说道:“芸月,我一定要把你从这里救出去。”原来这水恋仙本名叫王芸月,圣宣皇帝时期祖上本为当朝卿士,先祖曾经跟随圣宣皇帝征讨北方各族,圣宣皇帝也多次提拔重用先祖。圣禧皇帝时期,其曾祖父因劝谏圣禧皇帝不要玷污先帝的妃子而被圣禧皇帝抄家,自此家道衰落,祖父为了重振家族居然跑去赌场,企图搏一搏,结果自然是把仅有的家产输了个精光。父亲时,家族早已没落,父亲本人已是农民,父亲靠着五亩田地勉强维持家里的生计,谁知去年闹了旱灾,父亲不得已卖田,最后把芸月也给卖了。 看着语气坚定的常云庆,芸月的心扑通扑通跳着,但还是说道:“你莫要开妾身的玩笑,你现在只是一个教书先生,又怎能救我。” 一年前,听闻刚担任徐州刺史的卢秉文大人在东海郡设宴,邀请江南的才子佳人赴会,常云庆凭着一首东海寻仙令被刺史大人收入幕僚,而这首东海寻仙令就这样成为了东海郡乃至整个徐州每个高雅场所都要唱的词曲。而常云庆则凭借着刺史大人重用的幕僚的身份强行逼迫寿春郡紫烟楼将芸月放了出来。 ------------ 船上,看着发呆的常云庆,芸月倚在他的肩膀上有些不解地问道:“常君,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看着芸月担忧的眼神,刚要开口的常云庆说不出话来,但是刺史大人给自己的任务又不能不完成。刺史卢秉文离开东海郡前一晚,突然召见常云庆。 “汝可知我召之何事。”刺史微笑着对常云庆说道。 “大概是如何对付陈匪之事。”常云庆对于上司的心思早有猜想。 “聪明,不愧是我特地招募的良才,听说你身边那个芸月至今还是处子身。”刺史的话让常云庆有些紧张,自从将芸月从烟柳之地救出来后,为了用芸月来博取权贵们的看重,从而提升自己的政治资本,方便自己仕途顺利,常云庆和芸月始终没有捅破那一层,但两人对于相恋之事又心知肚明。 “芸月虽是烟柳之地的女子,但洁身自好,至今仍是处子身。”常云庆回答道。 看着紧张的常云庆,刺史点点头,继续说道:“本官身为徐州刺史,为皇帝陛下管理神州一隅,如今徐州匪患如此严重,皇帝陛下若是怪罪下来,即便是本官亦要人头落地,何况是你。” “大人对属下有知遇之恩,大人让属下做什么,属下绝不含糊。”常云庆明白刺史大人的这句话的潜意思,那就是要让自己干什么很难的事,但自己必须干,因为皇帝的怒火即便是大人也无法承受。 “你莫要紧张,你是本官看重的良才,本官怎会舍得抛弃你。”刺史如是安慰道。 “多谢大人。”常云庆赶紧说道,但是内心依旧不安。 刺史看出了常云庆内心的不安。依旧说道:“只要能剿灭陈匪,一切都能安稳。” “属下明白。”常云庆回答。 “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之前东海一战,我六郡联兵之所以惨败就是因为不知道陈匪的底细,若是有一秘间能潜入陈匪身边,届时我等对陈匪了如指掌,又何惧之。”刺史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大人若要属下当秘间,属下定当万死不辞。”常云庆生怕刺史说出芸月的名字,于是赶紧毛遂自荐。 “糊涂,你是我的学生,我怎么能让你冒这个险,况且,陈匪怎么可能重用你一个刺史身边的幕僚,就算重用,你一个男人怎么常伴陈匪身边打探军情,据我所知,陈匪可不好男色。”刺史斥责道。 “可是”常云青庆刚说了个可是,刺史大人就插嘴道:“芸月这孩子身世可怜我也知道,如果这次陈匪被剿灭,我就收养她做我的干女儿。” “大人,我和芸月真心相爱,又怎能将她推入火坑。”常云庆试图劝阻。 “彭城郡守弃城而逃,这种不忠不义之人老夫定要上报朝廷撤他的职,到时彭城郡守一职空虚,需要一个我信得过的人来担任,不过这个人选,哎,原本我是看中了你,既然你选择了爱情,那老夫也不好说什么,老夫也不愿作棒打鸳鸯的恶人。”刺史漫不经心地说着。 听了这话的常云庆脑袋发昏,成为郡守,一直都是自己的梦,自己之所以不破芸月的处子身,还总是让芸月在诸多权贵面前展露自己的美色,不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当上郡守吗,可是当初自己和芸月的海誓山盟又历历在目,这一刻,常云庆感觉自己无尽的才华在这个问题面前被打的一败涂地。 “大人,我明白了,属下绝不让大人失望。”最终,常云庆选择向现实低头。 “你能明白,老夫甚是欣慰,你不用担心,陈匪一灭,老夫定然向皇帝陛下举荐你,让你担任彭城郡守。”刺史很是高兴。 ------------ “芸月,若是让你与别的男人同床共枕,愿意吗?”常云庆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了这句话。 看着常云庆,王芸月有些崩溃,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能说出这种话,为了升官发财吗,可是自己为了能让他仕途顺利,屡屡在诸多权贵面前跳舞唱曲,都这样了还不够吗,现在居然要将自己送给别的男人。 “呵。。。呵,当年的海誓山盟原来都是假的,你从来没有在乎过我,你真正在乎的只是自己的前程。”王芸月眼角泛着眼泪,自嘲道。 “不是的,芸月,你误会了,我不是为了攀附权贵,我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大周。”常云庆说着自己都不信的鬼话。 “闭嘴,常云庆,什么时候天下苍生需要靠牺牲一个女人来拯救了,大周哪里又需要牺牲一个女人来拯救,这话你自己信吗。”王芸月带着哭腔斥责道。 “刺史大人要你去当秘间,去陈匪身边刺探情报,只有打败了陈匪,徐州才能安稳,百姓才能安稳,我这不是为了大周是什么,不是为了百姓是什么。”常云庆反驳道。 “什么大周,什么苍生,你莫要在这乱说,恐怕是卢大人向你许诺了什么官职吧,啧啧。”王芸月冷嘲热讽。 “我。。。”常云庆说不出话来,即便他自己也恨不得抽死自己,居然能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 “秘间我会去当。”王芸月冷着脸,冰冷的说道,此刻,再也没有了昔日的温情脉脉。 “芸月,我就知道你会理解我的。”常云庆以为王芸月原谅了自己,牵着王芸月的手高兴地说道。 “滚,我当秘间只是为了偿还当年你将我从烟柳之地救出来的恩情,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休要来往。”王芸月厌恶地将常云庆的手拍落,似乎生怕自己的手被弄脏,然后带着厌恶的语气说道。 家道没落入烟柳,寿春偶遇常家郎; 春宵一夜心相许,日思夜想唯盼君。 东海寻仙传江南,平步青云收佳人; 谁知常郎竟无情,泪落东海入陈宫。 -------------《陈书-红颜-王芸月传》 第八章青州 灵皇十一年十二月,青州,城阳郡,嵩县。 一群身着破衣衫的百姓围着几个年轻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个没完,为首的一个年轻人忍无可忍怒骂道:“一群刁民,朝廷征用你们家的地是你们祖上修来的福分,你们还敢要赔偿,大胆!”周围的百姓听了这话一开始有些害怕,毕竟皇帝的权威在百姓心中扎根了数百年,他们不能不害怕,但是人群中突然有人说道:“狗屁的福分,大周若不要我们,我们便去投奔圣王,听说徐州的圣王已经建国称帝,大不了我们反了这大周。”“什么,你说什么,你们居然要勾结南方的叛贼,反了你们了。”为首的官吏骂道。 原来嵩县也被派发了修筑星阁的任务,嵩县的县令老爷自然是不可能自己出钱去修的,但是皇帝的任务也不可能不去完成,至于泥腿子穷鬼百姓,早就被前几任县令盘剥的连一丝油水都没有了,县令只好让本县的士绅出钱修筑星阁,但是士绅的钱哪是那么好拿的,本县的几位士绅老爷明确表态,想要我们出钱,可以,用地来换。至于用本县的公用地来换,县令老爷还没那个胆子,按大周律,所有公用地都归属于皇帝,于是,百姓的地自然也就遭殃了,被县令强行划给了几位士绅老爷。百姓一开始找士绅老爷要赔偿,结果啥也没要到,于是又找县令老爷告状,反被县令老爷打了板子,乡亲们最后决定除非老爷们给的赔偿到位,否则绝不交地。于是士绅们要不到地就找县令要说法,县令马上又派了三个刚入职的年轻人去处理此事,还给了三个要求,第一个要求就是必须要把地拿到,第二个要求就是坚决不给赔偿,第三个要求就是不要有民怨。听了这三个要求,三个年轻人气不打一处来,又要老百姓的地,又不给赔偿,还想不让老百姓生气,这怎么处理,县令老爷给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其中一个年轻人叫余铭,因为写的一手好文章被郡丞收进了储才所,之后被分配到了嵩县给县令老爷当助理,刚上任就碰上这档子事。 余铭心里怒骂:上面一句话,下面跑断腿,狗官还说什么处理不好就是我们能力有问题,要撤我们职,他这么厉害怎么不见他自己来处理,不给老百姓一点好处还想拿走百姓的地,还让我们用口才说服百姓把地交出来,玛德,百姓虽然没文化,但是又不蠢,用口才就想套走别人的地,狗官怎么不用口才说服皇帝退位让贤,还不是想等百姓闹事闹大了以后就拿我们这些下属顶罪,老子好不容易被郡丞看重,当了个芝麻官就要受这罪,一边被老百姓骂没人性,回去还要被上司骂能力不足,操他妈。 看着眼前围着自己的泥腿子,余铭也是怒火中烧,又不是老子要你们的地,是那些地主士绅要你们的地,你们这些穷鬼冲我发个屁的脾气,还说什么要造反,你要造反就造反吧,我又不在乎,跟我说个毛线,老子巴不得你们赶紧造反去把狗县令杀死,然后你们这些泥腿子再被朝廷镇压,那简直太好了。 “造反就造反,你以为我们怕了不成,这些个狗官和狗皇帝老子早就受不了了。”一个壮汉怒吼道,说罢还拿着锄头挥舞着。 看着壮汉手里的锄头,余铭有些害怕,心想自己还年轻,不能就这样死在一群泥腿子手里。于是赶忙说道:“这位大哥说得对,狗官和狗皇帝我也受不了了,我和你们一起造反。”余铭心想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等以后朝廷大军压境再想办法逃跑回老家避难。 看着刚才还骂乡亲们的年轻人忽然服软,壮汉以为是自己说服了余铭,于是连忙说道:“小老弟,你能弃暗投明是对的,跟我们一起南下投靠圣王如何,你有文化,我和你结拜你不会嫌弃吧。” “怎么会呢。”余铭软声软气地说。 最后,嵩县的乡民们在壮汉和余铭的带领下向着南方行进,天下诸如这种向徐州迁徙的百姓数不胜数,皆因那篇奉天讨暴檄。 雪花纷纷,使我衣寒;硕鼠硕鼠,食我糠粮。 欲抓硕鼠,使我指伤;告之神明,望惩硕鼠。 呲牙神明,厌我少贡;泣泣相劝,恶我泪眼。 倒翻神贡,使我欢颜;碎那神像,使我无寒。 ------------《周书-语录集-民怨》 当队伍行进到城阳郡与琅琊郡交界之地时,余铭等人看到远方一只规模庞大的队伍正在往自己的方向过来,待到那只队伍更近些时,众人才看到队伍中有一面大旗,上面赫然写着“陈”。 “是圣王的部队。“百姓中有人发声。 远方的陈嵩也看到了百姓的队伍,他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些天来,像这样前来投奔自己的人可谓是数不胜数。 第九章叶严 嵩县的县衙内,县令有些不安,前些天,城阳郡的郡守大人突然召开城阳郡紧急会议,自己自然也去参加了,会议上,郡守大人先是向大家公布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在南方徐州祸害的陈匪被董大人打败后已经向青州城阳郡逃窜。郡守大人给了大家几个及其重要的任务,一是皇帝陛下的星阁不能停,二是不能激起民怨避免本地刁民一怒之下勾结陈匪里应外合,三是加强城墙修缮以应对可能到来的匪军,四是为青州刺史大人的千金小姐准备生日礼物。嵩县县令想了想,觉得这几个任务都不太可能完成,首先,要修星阁,那就必须用老百姓的钱或地,哪还能不激起民愤,其次,修城墙要钱,那肯定也要靠收刮民脂民膏才行,然后给大小姐准备礼物,轻了不行,重了的话,那笔钱自然还得算在百姓身上才行,这几个政令搞下去老百姓要是没有民怨那就有鬼了。 头痛的嵩县县令最后把麻烦都甩给了刚入职的几个年轻人身上,到时候若是激起了民怨,再用这几个年轻人顶罪就行了,不过这几个人办事属实太慢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来,县令内心想道。 “该死的陈匪去攻打其他县城吧,可千万别来我这。”县令喃喃道。 然而县丞的到来打破了县令的幻想。只见县丞急慌慌地踏步走来说道:“大人,大事不妙,大事不妙,那杀千刀的陈匪来我们县城了。” 躺在椅子上的县令瞬间抖擞,慌忙问道:“看清了吗,兴许只是路过呢。”县令还抱有一丝希望。 “大人,我们快跑吧。“县丞说完这话自己就带着行李先跑了 嵩县郊外,陈嵩看着眼前跪拜在自己面前的嵩县县令有些意气风发,朝廷命官又如何,哼。陈嵩说道:“你能弃暗投明归顺于寡人,寡人很是欣慰,看在你如此诚意的份上就留在我身边当个主事吧。” 虽说主事不过是一个芝麻大小的官,但能活命,嵩县县令胡有德就已经恨庆幸了,于是连忙拜谢道:“臣,谢主隆恩。” 灵皇十二年一月,一个让青州权贵们惶恐不安的消息传开来了,陈匪已然攻下嵩县,嵩县县令不战而降,现在陈匪正在城阳郡攻略其他县城,而城阳郡的郡守大人已经提前好几天跑路了。刺史大人一怒之下将城阳郡郡守状告到了皇帝陛下那里,现在城阳郡郡守已经被压往洛阳听候发落。然而如何解决陈匪却成为了一个难题,刺史曾向徐州的董大人求援,不过董大人却以徐州匪徒尚未清理干净为由拒绝出兵,刺史大人算是看出来了,这董中郎分明是要钱啊,可怜自己女儿过生日都没钱,还要向众郡守和县令要钱,哪有钱请董颖出兵。青州虽说还有五万多郡兵,但是徐州四万郡兵尚且被打的全灭,自己这五万多郡兵又各自为战,被各个郡守掌握,这些个郡守表面听自己的话,可是一到重要的问题上面就找各种借口各种扯皮,实在不可靠。 “哎!”青州刺史苏威看着愈发危急的青州局势忍不住唉声叹气。 “父亲大人何故如此,可是女儿哪里做的不好。”听到刺史的哀叹,一个妙龄少女从房中走出。 看着自己的女儿,苏威挤出微笑道:“灵儿,这事与你无关,你先回去吧。” “可是南方贼寇入境之事,董大人不是受命剿匪吗,让他来不就行了吗。”苏灵儿不解地问道。 “姓董的他,算了,我和你一个女儿家说这个做什么,后日就是你的生日,为父将整个青州的才俊都请来为你吟诗作对了,据说洛阳的王公子也来了。”苏威抚摸着苏灵儿的头慈爱地说道。 “王公子?哪位王公子,洛阳有王姓世家吗,灵儿怎么不知道。”苏灵儿俏皮地问道。 “王常侍的收养的义子王冥生。”苏威笑道。 “什么,太监的干儿子?这种人也来赴会?“苏灵儿有些不满。 “灵儿,王常侍是皇帝陛下身边的宠臣,即便是他的干儿子也是呼风唤雨,后日宴会上不可如此无礼。”苏威教训道。 “那王常侍也才二十来岁,居然收了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当干儿子,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自称公子,真是不要脸”苏灵儿打趣道。 “哈哈,灵儿啊,这种话我们私下说说就行了,可别被有心人听到了去王景那里告我们的状。”苏威也对宦官没什么好感,但又不敢得罪,毕竟前任青州刺史就是因为骂王景是阉狗被自己举报了,然后王景把前任青州刺史抓入大牢折磨致死后自己才有机会担任刺史的。 “父亲大人,后天的宴会我想让叶严也来,你不会拒绝的对吧。”苏灵儿瞪着大大的眼睛,根本不给苏威反驳的机会。 苏威看着女儿期待的眼神不忍心拒绝,说道:“那就让他参加吧,不过灵儿,你可不要被别人给骗了,什么千金小姐和穷小子相爱的故事都是话本里才有的,现实中的穷小子专门盯着你这种单纯的大小姐骗财又骗色。” “严哥哥才不是那种人呢,哼。”苏灵儿有一点点不高兴了。 第二天清晨,在庆山客栈中,一个黝黑瘦弱的少年郎端着茶水给客人们倒茶,做事颇为认真。 今天不知什么原因,来临淄城的达官显贵和青年才俊越来越多了,那些个高档的住处都被洛阳来的大官承包了,其他才子佳人只好找到如庆山客栈这种低档些的住处。好不容易干完活,少年郎对掌柜的说:“老板,我先去休息了。” 掌柜的看了看少年,自然知道他的休息是什么意思,这些天来,他们的关系也算和洽,于是说道:“小严啊,干完了就县去休息吧,这里有其他几个小子跑堂已经够了。” 原来这个少年郎便是叶严,自小便喜欢练武,为人又仗义,一年前苏灵儿乔装打扮成假小子出来玩结果被几个混混欺负,幸亏当时正在帮掌柜的倒垃圾的叶严看见了,叶严三下五除二将混混打倒在地还和苏灵儿结拜兄弟,于是和苏灵儿的关系就这样风生水起。 而叶严所谓的休息原来是在后院练武,叶严天赋异禀,加上苏灵儿经常动用自己的关系为他收集各种武学书籍,使得叶严的武艺日益精湛,少有敌手。 正当叶严满身臭汗地练武时,苏灵儿一蹦一跳地来到后院,然而沉迷于练武并没有注意到。看着叶严施展着和平时不一样的招式,苏灵儿好奇地问道:“严哥哥,这是你自创的招式吗,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 此时叶严才注意到苏灵儿,于是憨笑:“嗯啊,不过还没融会贯通,招式过散。” “那么。严哥哥,你这自创的招式叫什么呢。”苏灵儿又问道。 “铁。。。嗯。。。还没取名字。”叶严有些不好意思说其实自己取了一个铁牛功的憨批名字,所以干脆说没取名字。 苏灵儿看出来这武功是有名字的,只是自己的严哥哥不好意思说出来,于是说道:“要不叫灵严决吧,严哥哥你觉得怎么样。” “嗯。。。行。”叶严对于名字不怎么在意,既然是苏灵儿取得,哪还有拒绝的道理。 气氛异常尴尬,苏灵儿拖着双腮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叶严,而叶严被苏灵儿盯着双脸发红,实在不好意思再练武了,于是饶头傻笑到:“你。。。还有什么事吗,你这样跑出来刺史大人又要着急了。” “严哥哥,你嫌弃灵儿了吗。”苏灵儿两根食指打折转儿撒娇。 “没有。。。没有,你不要误会。”叶严着急地解释着。 “逗你玩呢严哥哥,不要那么认真嘛,真是的。”苏灵儿捂着嘴一直笑个不停,“严哥哥,明天我生日哦,记得来哦。” “原来那些人都是来祝贺你生日的啊。”叶严突然明白今天来临淄的人为何如此之多了。 ------------ 苏府内,王冥生带着众多的礼物前来。苏威赶紧前去迎接。 “听闻王公子前来,老夫未能远迎,还望恕罪。“虽然这个王公子只比自己小几岁,但毕竟是王景的义子,还是得好好招待才行。 王冥生看着苏威,也行礼道:“苏大人客气了,听闻苏大人的千金生日,我义父原本是要亲自来祝贺的,不过义父忙于帮陛下处理国事,实在是没时间,所以就让我来了。“ 听了这句话,苏威明白,王景的权势更大了,居然可以直接帮皇帝处理国事了,宦官干政已然如此严重,看来自己更不能得罪这位王公子了。 “王公子说的哪里话,若没有常侍大人的看重,我苏威何德何能可以坐上这青州刺史的位置。”苏威依旧面带笑容。 看着苏威,王冥生又说道:“我家义父一直想要子孙满堂,可惜这子有了,孙却还没有着落。” 苏威赶忙正色道:“常侍大人的需要,我怎敢不满足,公子若是看上了我青州哪家小姐尽管开口,我来作媒人,帮助公子早日抱的美人归,也让常侍大人早日儿孙满堂。” 王冥生最终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苏大人的千金我就觉得不错,就是不知道苏大人愿不愿意忍痛割爱了。” “这。。。”苏威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不太愿意牺牲女儿的幸福。 “苏大人,当年是谁在陛下面前举荐的您,您没忘吧,做人可不能忘本啊,而且我义父最讨厌的就是忘本的人了,前任青州刺史的骨灰还没扬透呢。”王冥生威胁道。 听了这话,苏威心中暗骂:该死的混账东西,仗着阉狗王景撑腰就想癞蛤蟆吃天鹅肉,你也配得上我女儿?但是也只是心中骂骂,即便是当朝太卿闵浩都被王景弄死了,自己可是得罪不起。 。“儿女的事自当由儿女处理,这事老夫也做不了主,王公子,实在是抱歉啊。”苏威委婉说道。 “这么说只要令千金同意就行了吗?”王冥生似笑非笑。 ------------ 苏府,来自青州各地以及洛阳的权贵齐聚一堂,还有众多才子佳人,言笑宴宴,阳春白雪。各种送给苏灵儿的贺礼也是五花八门,但无一例外都是名贵品。还有各种诗词赞美苏灵儿,气氛好不活跃,歌女们唱着最近异常风靡的东海寻仙令,据闻是徐州大才子常云庆所作,端得朗朗上口,又隐约给人一种置身于仙境中的感觉,东海寻仙令果然奇妙,难怪能传遍江南。然而苏灵儿却眉目紧凑,四处寻望,始终没有看到叶严的身影。不会的,严哥哥不会忘记我的生日的,何况昨日我刚提醒过他,也不可能会被拦住,我给过他请帖的,严哥哥你在哪,苏灵儿愈发着急起来,她绝不信叶严会忘记她的生日。 昨晚,叶严的家中。 看着奄奄一息的母亲,叶严极其愤怒。 “娘亲,是谁干的,是谁!”叶严怒吼。 叶严的母亲用最后一口气说道:“苏灵儿,严儿,是。。。她,不要为娘亲复仇,刺史大人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娘亲不想让你也。。咳。。。咳!” 听了母亲的话,叶严呆住了,他有想过是被自己教训过的混混,有想过是某个强盗,也有想过是不待见自己的刺史大人,但绝想不到会是灵儿,但是,即便自己再怎么不敢置信,母亲是不可能骗自己的。 夜里,叶严将母亲的尸体背到后山上草草埋葬后,向母亲的坟堆行大礼,咬牙切齿地说道:“弑母之仇,儿必报。” 看着自己手中苏灵儿送给自己的请帖,叶严将其撕得粉碎,“苏威,苏灵儿吾必杀之。”此时的叶严依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昔日和苏灵儿的种种温情也被冲刷得一干二净。叶严将自己的右手食指斩断,因为他曾经用这根食指和苏灵儿拉钩结拜,叶严认为和仇人结拜是自己的耻辱,拉过勾的食指也被厌恶。 宴会结束后,苏灵儿去了庆山客栈,但是掌柜的却说叶严今天一天都没有来过,掌柜的也觉得好奇,因为叶严不是偷懒的人。于是又去了叶严家里,可是奇怪的是不仅叶严不在,连叶严的母亲也不在,叶母身患重病,又能去哪呢,苏灵儿感到事情很诡异。 正当苏灵儿在房间里四处寻找时,叶严突然回来了。看到叶严,苏灵儿连忙问道:“严哥哥,今天你去哪儿了,怎么没有来参加灵儿的生日宴会。” 但是叶严并不说话,苏灵儿忽然叶严流血的断指,惊声道:“严哥哥,你怎么受伤了。” 然而苏灵儿的关心在叶严看来只是惺惺作态,恶心至极。叶严冷声道:“贱人!” “什。。。什。。。么,严哥哥你在说什么,你从来不骂我的。”苏灵儿惊慌失措,不知道叶严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叶严懒得再和仇人说话,直接提剑向苏灵儿刺去。“晃”叶严的剑被打落在地,暗中保护苏灵儿的侍卫将叶严制服。 “放了他!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严哥哥不会杀我的。”苏灵儿向侍卫命令道。 侍卫没有办法,将叶严放开,苏灵儿前去将叶严抱住说道:“严哥哥,不管是有什么误会,灵儿都陪你慢慢调查,你不要再这样了,灵儿会。。。” 苏灵儿的话还没说完,叶严就将匕首刺入她的身体,阴声地笑道:“贱人,休要惺惺作态,你和你的父亲,吾必杀之。” 苏灵儿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叶严居然真的要杀她,为什么严哥哥会突然如此仇恨自己,为什么。 侍卫再次将叶严制服想要将叶严杀死,但苏灵儿却依旧命令道:“让他走吧,让他走吧。” 随后苏灵儿昏倒在地上,叶严向外奔走,头也不回。 ------------ 数日后,临淄的百姓便听说了一个震惊的消息,庆山客栈的跑堂伙计叶严刺杀刺史大人的千金未遂逃窜,刺史大人的千金昏迷在床上,王公子自始至终陪伴在苏灵儿的身边照顾,苏灵儿醒来后,刺史大人感动于王公子的细心照顾,决定将苏灵儿嫁给王公子,而苏灵儿自己也不说话,被视为默认。 临淄郡和城阳郡的交界处,叶严手握匕首,双目红丝,从不流泪的男儿竟流下眼泪:“娘亲,严儿无用,严儿无用,啊。。。啊。。。啊。” 突然,远处黑压压一片压过来,原来是一只军队,只见为首的那人雄姿英发,颇有帝王气象,旁边伴着一名文弱书生,后面有一壮士扛着一面大旗,上面赫然写着“陈”,看见叶严,军队中有一骑士骑马而来,对叶严大声喝道:“大陈皇帝陛下奉天命征讨青州济世救民,汝乃何人,莫要挡了陛下救民之路。” 第十章风雪夜杀人 临淄郡,各个县城城门紧闭,不断有来自其他郡县的援兵向临淄郡赶来,只因临淄的诸位大人听闻陈匪已然全占城阳郡,现在已然杀向临淄郡,临淄郡的权贵们,地主老爷们纷纷慌了神,不断有人向外逃离,刺史大人亲自到前线督战,青州招抚使文枯统帅五万大军驻扎在临淄郡的防线上。 此时,陈国的部队经过之前的扩张,现在已然拥兵三万,虽然在人数上并不占优势,但是之前徐州东海一战实在太过惊世骇俗,这使得青州的诸位大人对于陈匪产生了恐惧,闻陈色变,现如今,即便青州兵力占据优势,但诸位大人却依旧惶恐不安,不断有人向洛阳上书请求援军。 “呜。。。呜”军号声从远处传来,驻扎在石原山的青州郡兵双脚发颤,因为这是陈国的号角。石原山是城阳郡通往临淄郡的重要通道,文枯驻扎于此也是为了阻挡陈兵入境。 “速速禀告刺史以及诸位郡守大人,陈匪已经来了。”文枯向亲兵下达命令。 然而亲兵却支支吾吾地说道:“将军,诸位大人已经回临淄了,他们说要在临淄等待将军战胜的好消息,届时为将军摆庆功宴。” 听了这话文枯十分无奈,唉声叹气一番后鼓励士兵道:“将士们,匪军们已经入境,为了临淄,为了青州,为了大周,为了皇帝陛下,请大家与我共奋战,灭杀匪军。” 然而回应文枯的声音却寥寥无几,有人小声抱怨道:“我们在前线浴血奋战,那些权贵老爷们却在后方风花雪月,吟诗作对,左拥右抱,凭什么啊。” 近年来,士兵军饷被克扣之事屡屡发生,士兵也是有家室的,他们在前线打仗,妻儿老小在家里忍饥挨饿,而那些权贵却躲在后方欺辱自己的妻小好不快活,这样的仗就算打赢了又有什么意义,老爷还是老爷,奴仆还是奴仆,一切都不会改变。士兵们不明白打仗有什么意义,打赢又有什么意义,让权贵们更安心享受吗? 看着士兵的反应,文枯知道野战必败,现在只能靠着人多拒险自守,等待朝廷的援军了。 石原山外,看着修筑了众多工事的石原山,陈嵩有些头疼,虽然野战她绝不怕对方人多,但是面对如此多的防御工事,自己实在不知怎么办,之前有考虑过绕路,但是却被军师劝住了,临淄郡就如同一个口袋,如果不拿下石原山就直接绕进去,难免会成为瓮中之鳖,此乃兵家之大忌。 看着修筑了密密麻麻防御工事的石原山,军师何恬忍不住说道:“青州比徐州难啃的多啊,要是地方的主将突然暴毙就好了,那时对方指挥失灵,我军趁机掩杀过去,再多的工事也没人用,那也是白搭。” “属下愿意一试。”正当何恬和陈嵩烦恼时,叶严的声音传来,原来叶严已经投靠了陈国,成为了陈嵩身边的贴身侍卫。 看着黝黑的少年,陈嵩点点头同意了,他之前已经试过叶严的武功了,对于叶严还是有很大的信心的。 今夜,风雪飞扬,文枯坐在营帐中看着手里的信件脸色难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朝廷居然拒绝支援青州,难道皇帝陛下放弃青州了吗,青州,真的没救了吗(因为刺史苏威投靠世家,所以王景很生气,拒绝派兵支援,至于皇帝,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国家大事都交给宠臣王景处理了)。 很久以前就有方士占卜说大周命数已尽,当时自己只当是胡言乱语,看看现在,文枯突然感觉,也许大周真的命数已尽。 郁闷的文枯走到后方的树林中散步,观望着天上的星辰,听说陛下之所以修建星阁就是为了将化为星辰的狐姬复生,人死后真的会变成星辰吗,文枯如是想道。 忽然,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文枯以为是亲兵来催自己回去休息的,于是说道:“我想再看看这星空,你不用管我。” 然而黑影并没有说话,文枯感到蹊跷,亲兵是不敢不回答自己的话的。回头一看,文枯大惊:“你是何人。” 原来这黑影便是前来暗杀文枯的叶严。叶严冷冷地说:“取汝人头者。” “王景派你来的?”文枯以为是王景派来的,毕竟自己以前得罪过王景。殊不知以王景现如今的权势,若真要杀文枯一个小小的招抚使又何须暗杀,只需一道手谕便可。 叶严没有再回答,而是提剑向文枯杀去。 “哼,少年郎,你年纪轻轻就敢来刺杀老夫,王景真是昏了头,派你来刺杀。”文枯也是有武艺伴身的,他并不相信一个少年的武艺能高到哪里去。 电光火石间,交手不过几个回合,叶严已然将剑插入文枯的心脏,文枯至死都不敢置信一个少年郎的武艺竟如此高强。 “轻敌者,恒死。”叶严冷漠地说完这句话,将文枯的人头割下,又悄悄地离开此地。 第二天清晨天刚亮,陈兵突然杀向石原山,还在睡梦中的青州郡兵连忙醒来向文枯请示,结果却没有发现身影。反倒是陈军的军阵中,一位少年提着文枯将军的人头随风屹立,石原山守军本就不想打仗,见主将已死,瞬间崩溃,有倒地装死者,有拔腿逃跑者,亦有倒戈投降者,唯独没有使用防御工事作战的人,青州耗费无数钱财,用了无尽的民脂民膏修筑的防御工事完全没有起到一点作用。 陈皇天兵过城阳,喜得少年长伴身; 雪夜纷飞人头落,一剑光芒破石原。 ------------《陈书-名臣-叶严传》 ------------ 苏府,王冥生和苏灵儿的婚礼正在举行,宾客们送礼的送礼,高声赋诗的用尽极其辞藻的文字赞美这场婚礼,前线的战事丝毫没有影响权贵们奢靡享受。 苏威笑呵呵地看着苏灵儿和王冥生,虽说自己已经投靠了世家,但是这王常侍一样不能得罪的太狠,必要时脚踏两只船还是很有必要的,自从陛下病倒以后,王常侍执掌朝政,朝廷里但凡和世家有牵连的官员要么被贬,要么被抄家,可是自古以来,宦官都是嚣张一时,世家才能长久,为了现在活命,必须讨好王景,但为了家族的未来,又必须讨好世家大族。 正当苏威暗自规划家族的未来时,自己的幕僚突然走进来,将一封信交给了苏威,是临淄郡守写的,苏威很好奇,这临淄郡守怎么不来参加自己女儿的婚礼宴会,是看不起自己么,哼,现在想起来写信请罪了,早干嘛去了。可是当看到信件里的内容时,苏威却浑身颤抖,顿时感觉天昏地暗。原来陈匪已然攻下了石原山,青州主力全军覆没,主将文枯为国捐躯,伪陈皇帝陈嵩带着数万大军直奔临淄,临淄太守原本是要来参加刺史大人千金小姐的婚礼宴会的,可是听了这个消息哪还敢取参加什么宴会,直接收拾东西跑路了,走之前还不忘给苏威写了这封信,提醒苏威一起跑。 第十一章宦官 灵皇十二年三月,石原山一战,青州郡兵全军覆没。 灵皇十二年四月,青州刺史苏威逃亡冀州南皮郡避难 灵皇十二年五月,青州全境沦陷,贼首陈嵩迁都临淄,并再次发布讨伐檄文讨伐灵皇,灵皇气急攻心一病不起,常侍王景以失地罪将苏威抄家问斩。 洛阳王常侍府内,王景独自一人喝着茶,左右手下着围棋,旁边的桌子上居然放着奏折,赫然代行皇帝管理国家,公然批阅皇帝才能批阅的奏折。这时,一个比王景大了十多岁的男人走进来跪拜道:“孩儿冥生参见义父。” “苏家的家产都清点干净了?”王景看都不看王冥生一眼,淡声道。 “清点干净了,义父真是高明啊。现在,苏家的钱是我们的,苏家的女儿是我们的,还斩了世家一个臂膀,简直一举三得。”王冥生拍着马屁。 “呵呵,那个苏灵儿你可得自己看好了,要是跑了或者死了,为父可懒得再给你找这样的尤物了,现在朝廷的局势越来越紧张,属实没时间了。”王景像评价一个货物一样说道。 “孩儿自己的私事哪里还敢劳烦义父大人。”王冥生赶忙说。 “哦,对了。告诉董颖,暂时不要去青州剿灭陈匪,正所谓养寇自重,只要陈匪不死,陛下就不得不重用我们,世家就不得不仰望我们,等朝廷彻底被我们掌控了再剿灭了陈匪,届时,整个天下都是咱家的。”王景叮嘱道。 “孩儿晓得,不过那个董颖想要徐州刺史的位置。”王冥生说道。 “给他吧,咱家也需要他,现任的徐州刺史卢秉文惨败于东海,这种无能之辈也该撤职了。”王景像施舍乞丐一样将刺史的位置给了董颖。 皇宫内,灵皇陨笙咳嗽个不停,他明白,自己死期将至,唯一让他不甘心的就是,即便到死,方士说的3000座星阁也没有建完,方士说只有3000星阁全部建完才能触发周天星斗,引天地星辰之力,最终复活狐姬,现在星阁还没建完,自己却要死了,不知道在黄泉能不能见到狐姬,至于大周,至于天下苍生,他早已不在乎,王景若要祸国也随他去吧,大周亡了便亡了,寡人不在乎,寡人只在乎芸儿。 灵皇十二年六月,皇帝驾崩,天下震惊,皇帝驾崩后,众大臣最终给皇帝谥号灵,意为任性残暴骄奢淫欲,因其是人皇血脉,故在灵前面加一个前缀,圣,即圣灵皇帝。因皇帝无子,王常侍扶持皇叔陨瓯的幼子陨珲即位,后世称其为圣哀皇帝。幼帝尊王常侍为亚父,由王景全权掌政。 王景掌政后将朝中世家势力全部清除,世家大族纷纷回到家族封地拥兵自立,同时还下令天下停止修筑星阁,赢得百姓一片欢呼,刚当上徐州刺史的中郎将董颖也在王景的催促下发兵青州。然而,一个更加震惊的消息传来,南阳侯杨素玄杀死南阳郡守建国称帝,国号楚,俨然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也不把王景放在眼里,荆州刺史多次向朝廷求援,但朝廷经过这么多次内耗,哪还有援军支援荆州,只能眼睁睁看着杨素玄在荆州攻城略地。而各地的百姓暴动并没因为星阁的停工而停止,豪门世家和权贵们的剥削比星阁还要残酷,各地的百姓造反此起彼伏。 天下,彻底乱了。 第十二章道生 哀皇元年,在司隶校尉部河内郡逗留了三年之久的长者道生终于坐不住了,看着这大乱的天下,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而不是继续这般隐居。 “人皇道统,不能在乱世中就此灭亡。”道生喃喃道。 自从三年前,灵皇下令焚毁藏书阁以来,自己就在河内郡隐居了三年之久,原本是想等天下安稳后再回洛阳,可谁知道,这天下不仅没有安稳起来,反倒是一天比一天乱。 刚要走的道生被一个皮肤白腻,身着华服的少年拦住,此人名叫古黎,其叔叔是虞县的士绅,他的叔叔虽然娶了好几个小妾,但是生育能力有缺陷,至今没有子嗣,正因如此,叔叔准备将家产交给古力继承,原本在洛阳的帝国学府学习的古黎连忙赶回来照顾自己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的叔叔,准备等叔叔死后继承叔叔遗产,古黎实在太需要这笔钱了,没办法,帝国学府的学费实在太高昂了,即便自己侥幸进去当了学子,却发现交不起学费,古黎在帝国学府属于半吊子学生,文的武的甚至神秘的占卜也学了点,虽然什么都学,但是属于什么都学不精的那种。 “古黎啊,你拉住我是有什么事吗?”道生疑惑地问道,这三年来,道生也和这个小子混熟了,古黎也算是自己半个学生了。 “老师啊,你可一定要救我。不然我要死了,呜呜呜。”古黎拉着道生的手死活不肯放开。 原来是因为青州被陈国占领后,原本在青州住的朴落从青州来到河内郡找自己的舅舅避难,好巧不巧的是,朴落得舅舅就是古黎的叔叔,原本想要将家产都继承给古黎的古杵最后决定对古黎和朴落进行考察,最后谁让自己更满意就让谁继承家产。今天叔叔病倒在床上,朴落前去照顾了,可是朴落居然收买了几个混混把自己打晕,结果叔叔以为自己没有孝心,居然不去照顾他,现在生气地不见古黎了,一想到没有这笔钱自己就要被学府开除,古黎急的要死。 最后道生没办法,只好用占卜术找到了那几个混混的位置,随即古黎押送着这几个混混去见自己叔叔解释,叔叔知道真相后严厉斥责了朴落,最后决定将遗产都交给古黎。 然而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古杵突然死在床上,朴落联合管家诬陷是古黎干的,随后强行剥夺了古黎的继承权,还通知县令老爷前来抓古黎这个杀人凶手。 “小子,和我一起浪迹天涯吧。”道生对着落魄地古黎说道。 古黎并不愿意流浪,他更想当个士绅老爷,每天抱着几个娇小可人的婢女做一些羞羞的事情,但是现在自己被朴落诬陷为杀害叔叔的凶手,不走也不行了,毕竟县令老爷的板子可不会在乎你是不是冤枉的,那是真的会打到你认罪为止。 两人收拾行礼坐着马车向南方去了。 司隶校尉部,河南郡。一只商队缓缓前行,商队里面装着众多的粮食,貌似是运往洛阳转卖的,不过商队中有一个铁笼格外显眼,里面用铁链拴着一位半人半狐的憔悴的女人。而此时,道生和古黎也经过此地,看着那个悲惨的女人,道生也有些难受,于是将其买下。 女人虽然被买下,但一句话都不说,似乎各种折磨已经让她丧失了自我。 多日的相处,女人的戒心终于被消除,原来这个女子叫欧阳倩,是一位人狐混血,父为人,母为狐,她的父亲本是一位富商,购买了一个狐女,也就是自己的母亲后生下了自己,然而好景不长,父亲做生意时被竞争对手打败,最后家破人亡,自己也被卖给了一位士绅老爷,然而那位士绅老爷在将欧阳倩破处后就死在了床上,士绅老爷的夫人认为欧阳倩是倒霉星降世,便将欧阳倩卖给了妓院,在妓院里因为自己不愿意接客,被百般折磨和**,最后妓院嫌弃欧阳倩不好**,又低价卖给了准备去洛阳的一位粮商,最后又被粮商卖给了道生。 道生最后决定把欧阳倩收为自己的学生,教导她武术防身,这样以后就不必担心被**了。 不过古黎却色迷迷地看着欧阳倩,之前在河内郡的时候为了在叔叔面前树立君子的形象,已经好久没和小姐姐玩过羞羞的游戏了,要知道之前在帝国学府的时候古黎可是号称女神杀手,学府里多少高贵的世家小姐被自己的床技征服,那些大小姐别看表面清纯,其实个个浪荡的很,看着比自己大几岁的欧阳倩,古黎忍不住摸了摸欧阳倩的手臂,感受到手掌中的丝滑,古黎露出了满足的神情,但是欧阳倩被古黎这一模,瞬间就想起了自己被士绅老爷破处以及在妓院被**的悲惨遭遇,于是厌恶的抓住古黎的手,死死捏住,冷声道:“要不是看在老师的面子上,你敢这样侮辱我,现在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 “疼。。。疼。。。疼,好姐姐,松手,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古黎疼的眼泪都掉出来了,这个欧阳倩太彪悍了,明明长得这么可人,怎么就这么凶呢。 坐在一旁的道生全当没看到,静静地驾驶着马车,最后还是说道:“小子,你这么闲,去驾车吧,让老夫休息一下。” 兖州,颍川郡,颍川使持节府。由于天下的叛乱实在太多了,朝廷根本镇压不过来,于是干脆下放权力,设置使持节,主管一方政治,经济,铸币,外交,法律等大小事务,可以说,使持节只要不造反,你想干什么都行,皇帝都不能约束,名为使持节,实为一方诸侯,就权力而言,比当年只负责监察诸郡郡守和给皇帝汇报工作的刺史大多了,只是管理的地盘没刺史大。 颍川使持节亲自迎接了道生,毕竟是当年管理洛阳皇家藏书阁的大学士,该有的礼遇自然是要有的。最后在客套了几句后,颍川使持节便离开了,让自己的女儿楚怜招待。 大小姐楚怜看着道生,欧阳倩,古黎,一脸骄傲的说道:“我有一座完全属于自己的城堡,是爹爹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你们要去看看吗。” 道生笑了笑没说话,欧阳倩冷着脸一言不发,楚怜感觉有些无趣。但是,古黎却说道:“楚小姐的城堡我自然是要去膜拜的。” 楚怜高兴地带着三人来到了自己的城堡,可是当众人走进城堡时,大小姐却很生气地骂道:“这些该死的奴婢,我说过必须每天认真打扫我的城堡,他们以为我不怎么来就可以偷懒了吗,我一定要打断她们的腿。” “楚小姐何必和一群下人生气,莫要如此。”古黎微笑地劝说道。 众人在城堡的郊外进行了一场烧烤宴,而楚怜一边吃着烧烤一边对奴婢们大声斥责她们干活不卖力。 众人吃饱喝足后找了一个房间休息,不过古黎却鬼使神差地靠着自己还算英俊的长相勾搭了一个侍女到自己房中翻云覆雨。 晚上,楚怜因为就住在古黎隔壁,听到古黎房间传来的种种不雅声音有些不满。这么晚了,这个叫古黎的穷酸还在和我的侍女吵架,害的本小姐都睡不着觉了,一定要过去斥责她们一下才行,不然本小姐的威严何在,楚怜这样想着就走到古黎的房门边,缓缓打开了房门的一道缝隙,楚怜看到了不可描述的场面,那场面让她面红耳赤却又流连忘返,心里暗骂道:呸,狗男女,真不要脸。虽然心里骂着,但是眼睛却一刻也不眨,生怕错过某个精彩的细节。 第二天早上,众人都要去游山玩水,楚怜却拦住古黎说道:“你,小子,跟。。。我来。”说罢便将古黎带进了自己的房间,其余人则在管家的带领下去游玩颍川的名胜古迹。古黎有些心慌慌,想到:难道我昨天说大小姐做的烧烤很难吃被知道了,现在要来惩罚我了? 可是,这时楚怜却说道:“你。。。很会那个对吧,我也想要那个。” 古黎有点懵逼,什么那个这个,听不懂啊,是我太笨了吗。 看着懵逼的古黎,楚怜吸了一口气,红着脸继续说道:“就是昨晚你和我侍女做的那个游戏,我们也来玩吧。” 古黎不可置信地问道:“你都看到了?” “嗯。。。嗯,快来吧,等下他们回来了就玩不了了。”楚怜催促道。 就这样,古黎和楚怜在房间进行了不可描述的动作,直到大家都回来了,楚怜才恋恋不舍地穿好衣服带着古黎出了房门。道生看着古黎和楚怜已经明白了发生了什么,笑而不语,欧阳倩则是一脸鄙夷地看着古黎,轻声骂道:“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废物。”骂完还将楚怜拉到自己身边叮嘱楚怜不要被渣男欺骗了感情。 “他敢,我匪剁了他不可。”楚怜已然把古黎当成了自己的私有物 第十三章杀子 颍川使持节府内,使持节楚护脸色阴霾,就在刚才,他的亲卫告诉他,世子去了祖地。祖地有什么自己是最清楚的,世子居然去那里,目的不言而喻,可是自己只有这一个儿子,难道还能杀了不成。 似乎是看出了使持节大人的为难处,亲卫开口说道:“人难免犯错,若是世子能够改正,其实也并无不可。” “希望如此吧。”楚护对于此事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 楚家祖地,世子楚河战战兢兢地行走着,这里诡异的很,但是一想到昨晚先祖托梦让自己来此,说是有大机缘,他便更加坚定地向祖地深处走去,忽然,阴风阵阵,只见远方有忽明忽暗的浅光闪烁着,这时,一道幽幽的声音传来:“可是我楚家后辈。” “楚家后辈楚河见过诸位祖先。”楚河连忙行礼。 “好儿郎,好儿郎,我等有救矣。” “救出我等,保你机缘。” 祖先们开始癫狂起来,这让楚河有些害怕,但还是疑惑问道:“敢问诸位先祖,是何人残害您们,以致你们如此凄惨。” “还能是谁,当然是你父亲。”先祖怒吼道。 “什么,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楚河不敢置信。 “哈哈,自从灵皇登基以来,天下消失了数百年的道基开始恢复,你父亲走了狗屎运比别人提前发现了这一个秘密,一开始他将我们从坟墓里唤醒,我们以为他是要和我们合作,就将自己仅存的道基传给了他,谁知你父亲贪得无厌,他没有修炼道基的法门,于是就将我们的魂魄囚禁起来作为给他提供道基的养料,吾恨啊,吾恨为什么会有如此狼心狗肺的子孙。”其中一个祖先的残魂不甘地说道。 “你若是能杀了你父亲将我等救出来,吾便将上古人皇时期修炼道基的法门传授给你。”先祖笑道。 ------------ 次日,使持节把家臣和楚河楚怜以及几个侄子都叫去吃晚宴了,虽然不知道使持节为什么要突然举办晚宴,但是没人敢不去。 楚怜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一个男子,楚怜连忙道:“大哥好。” 楚何看了看楚怜没有理会,在父亲眼里,哪怕是几个侄子也比自己女儿有用,楚怜在使持节大人眼中只是一个将来用来结盟的工具罢了,使持节大人从来没有在乎过自己的女儿。 看着大哥没有理会自己直接进了房间,楚怜有些生气,但是不敢发作,父亲根本不在乎自己,即便自己生气也没用。 走进房间,大家都入座了,楚怜想找一个角落坐下来,却被父亲叫住:“怜儿,来我这坐,我们父女很久没有谈心了。” 大家吃着饭聊着家常,今天父亲似乎有点不一样,又是给自己夹菜,又是对自己嘘寒问暖,父亲问了大哥几个问题,不过大哥似乎有什么心事,总是心不在焉,父亲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是楚怜却看出了父亲眉角间隐约的不满,父亲一直很看重大哥,因为父亲只有大哥一个儿子,变了,父亲真的变了,楚怜心中想道。 回到城堡的楚怜很高兴,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父亲的关爱,于是又拉着古黎疯狂了一晚上,古黎实在受不了楚怜这样没日没夜的榨取,吵着闹着要搬走,却被楚怜用鞭子抽了几下,吓得再也不敢说话。 “叫我女王大人,哼”楚怜拿着鞭子吓唬着古黎。 世子府内,楚河擦拭着手中的剑冷声道:“对不起了,父亲大人,无论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先祖,亦或是楚家,你都必须死,感谢这么多年来您对我的养育之恩。 夜晚,楚河带着几十个亲兵悄悄潜入使持节大人的卧室,楚河对着被子一吨乱捅,正当楚河暗自高兴事情进行第如此顺利时,使持节府所有的灯突然亮了,只见使持节大人带着数百兵士,将楚河团团围困,使持节大人怒声道:“逆子,我给过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眼见计划失败,楚河跪下求情:“父亲,孩儿错了,都是那些祖先,是他们蛊惑我,孩儿知错了。” 最终,使持节大人终究舍不得杀自己唯一的儿子,于是冷声道:“逆子,真的知错了吗?” 楚河对着使持节大人不停地磕头,头都破了,血流不止,使持节连忙将楚河拉住说道:“知错就好,你毕竟是我的儿子,我又怎么忍心。。。” 使持节的话还没说完,楚河便将插在腰间的匕首取下捅向使持节,可是怎么捅都捅不进去,原来使持节大人提前有了防备,在里面穿了护甲。 此时此刻,楚河目光呆滞,不知所措。 使持节阴声道:“逆子,你敢杀我,哪怕你是我惟一的儿子也必须死。”说完便将佩剑刺入楚河的心脏。 ------------ 第二天清晨,一个震惊的消息传来,世子刺杀使持节大人,使持节大人一怒之下将世子杀死。城堡中,刚起床的楚怜推开身边的古黎,洗刷之后,管家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自己,楚怜张大嘴巴有点不敢置信,大哥为什么要刺杀父亲,大哥是父亲唯一的儿子,只要大哥不做傻事,以后的颍川使持节的位置一定是大哥的。可没多久,父亲大人就突然召见自己,怀着不安的心,楚怜走进了使持节的书房。 “怜儿参见父亲大人。”楚怜向使持节行礼。 看到楚怜的到来。使持节微微点头,笑道:“怜儿来了,坐吧。” “大哥他”楚怜欲言又止。 “不要说那个逆子的事。”使持节打断了楚怜的话,似乎非常厌恶谈论楚河的事情。 看着坐立不安的楚怜,使持节摸着楚怜的头,似笑非笑地说:“怜儿,如果让你来管理颍川郡,你愿意吗?” 楚怜呆住了,父亲这句话的意思是要让自己一个女孩子继承颍川使持节的位置吗,也是,大哥死了,我是父亲唯一的骨肉了,不继承给我又能继承给谁呢。突如其来的继承人身份让楚怜久久忘语。 回到城堡的楚怜依呆呆的样子,过了许久,楚怜才接受了这个信息,楚怜霸道地对古黎说道:“以后你是我的男人,我的专属男人,你只属于我,我不允许你接触其他女人。” 逼着古黎又不可描述一番后,楚怜穿好衣服走到道生的房间说道:“前辈,我现在是父亲钦定的继承人了,以后我就是颍川郡的使持节,您学识渊博,我希望您能留下来辅佐我管理颍川郡。” 道生却笑道:“你可知道上古鹰族内乱之事。” “不知。”楚怜不明白道生为什么问这个。 “为王先驱。”道生说完这句话都就没有再说话了。 楚怜听不懂道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道生不愿意辅佐自己她还是看出来了,她觉得道生前辈看不起自己,也是,即便自己真的当上了使持节又如何,道生前辈可是洛阳皇家图书馆的大学士,若是在明君时代,即便是皇帝陛下也要礼遇的,何况自己只是一个女人,以女子之身担任使持节,难免会被人看轻。 楚怜走后,古黎进来也问道:“老师,难道怜儿当使持节还有什么变故不成。” 道生笑着说道:“世子死的不明不白,大家只知道世子造反了,却没人知道世子为什么要造反,若是使持节真心要让楚怜继承使持节的位置,又何必对楚怜隐瞒真相,到头来不过是给真正的使持节继承者当先驱铺路之人罢了。” 房门外,楚怜并没有走,而是偷听着道生和古黎的对话,楚怜慌乱地逃走,父亲大人,这是真的吗,你只是把我当成给真正的继承者铺路的棋子吗,突然对我那么关心也只是假情假意,惺惺作态吗,为什么,上天对我如此不公,我是父亲唯一的骨肉,父亲却不愿意让我当继承者,就因为我是女儿身吗,我不甘心,父亲,使持节的位置,你若是不给,女儿自己取了便是,我要向你证明,向天下人证明,谁言女子不如男。 第十四章楚怜 楚家祖地,楚怜有些害怕地前行,大哥死之前来过这里,之后就造反被父亲杀了,所以这里一定有天大的机密让父亲和大哥反目成仇,只有知道了这个秘密我才更有把握打败父亲,楚怜不要害怕,继续前进吧,楚怜内心想到。 “楚河,你回来了吗,为什么我们身上的禁锢之力没有消失,你是不是没有杀死你父亲,你要违背誓言吗。”突然传来了一道愤怒的声音吓了楚怜一跳。 “是个女孩子,不是楚河。”又有一只鬼魂说道。 “我能从这个女孩子身上感受到血脉的亲近感,似乎是我们的后辈。”另一只鬼疑惑地说道。 看着这些飘来飘去的灵魂体,楚怜疑惑地问道:“你们是?” “我是你祖宗。”其中一只鬼理所当然地说道,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能不能好好说话。”楚怜以为对方是在骂自己,于是有些生气。 ------------ 书房内,使持节看着给自己做了糕点,一蹦一跳的楚怜,突然感觉有点于心不忍,自己从来没有关心过怜儿,现在为了能让自己那个不成器的侄子顺利成为真正的使持节继承者,又假装关心怜儿,让她当棋子为侄子扫平障碍,作为一个父亲,自己真是不合格。 “爹爹,怜儿刚做的糕点,你可不要嫌弃。”自从小时候对父亲撒娇反被父亲训斥胡闹后,自己就再也没有对父亲撒娇过了,突然对父亲撒娇让楚怜即陌生又熟悉。 使持节不假思索地吃下糕点,但这时,楚怜突然阴森森笑道:“哈哈,我的父亲啊,这糕点好吃吗。” “你什么意思。”使持节脸色突变,他感觉自己体内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道基正在慢慢流逝。 “是那些老古董让你干的?”使持节知道这种侵蚀道基的方法只有那些先祖鬼魂才有。 “是,也不是,因为我自己也想这么干。”楚怜嘲讽道。 “为什么?”使持节一边问道,一边却运转体内的道基,准备拖延时间,等自己恢复过来以后就杀了这个孽女。 楚怜怒气冲天地说:“你还好意思问,自我娘亲死了以后,你可曾关心过我,你可曾还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女儿,我本以为你是真心悔改准备把使持节的位置传给我以此偿还昔日的欠债,没想到,你宁愿把使持节的位置传给那几个废物侄子也不给我,,还把我当棋子用来给他们铺路。” “怜儿,你听为父解释,是为父错了。”使持节用尽办法和楚怜扯皮拖延时间,只为等自己被侵蚀的道基先恢复一些就可以翻盘。 “你在拖延时间对吧,差不多再拖延半炷香的时间你就能反杀了。”楚怜直接点破,让使持节瞬间崩溃,翻盘的机会彻底没有了。 既然已经没有机会翻盘了,拖延时间也没意义了,于是使持节哈哈大笑:“贱人,你以为你能当上使持节吗,当年你娘是个贱人,你也是。” “你在说什么,不准你辱骂娘亲。”楚怜狠狠地扇了使持节一个巴掌。 “你以为我为什么不待见你,因为你根本不是老子的种,当年你娘背着我偷情,和情夫生下了你,我一怒之下杀了你娘,不过我却告诉你,你娘是回老家祭祖时被强盗杀死的,至于你,奸夫的女儿,还想继承我的家产和颍川使持节,做梦吧,啊哈哈哈。”使持节彻底疯狂了。 “别做梦了,就算我死了,你也当不了使持节,我早就吩咐家臣把遗嘱存好了,到时候交给我的侄子,没有我的遗嘱,谁会承认你这个假的使持节。”使持节知道今天自己必死无疑,于是疯狂刺激楚怜。 “你。。。”楚怜恨得银牙紧咬。 可是这时,管家却走来,拿着一张纸,慢声道:“你说的遗嘱是这个吗。” “怎么可能,怎么会到你的手里。”使持节不敢置信。 看着一脸懵逼的使持节,管家继续说道:“其实楚怜的确是你的亲生女儿。” “不可能,这个贱人是在她娘偷情后十个月出生的,绝对是奸夫的遗种。”使持节根本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因为如果楚怜真的是自己亲生女儿,那这些年来自己岂不是一直在坑自己的亲生女儿。 “夫人虽然和当年那个浪剑客相爱,却没有捅破那一层关系,夫人痛恨你只知道练武和升官发财,不关心她,所以才会找到浪剑客谈心最后相爱,但夫人始终坚持心中的底线,没有打破那一步,所以楚怜小姐确实是你的亲生女儿。”管家慢慢解释道。 使持节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他闭上眼睛,等待死亡。但是,一道又一道的声音传来。 “楚护,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楚护,你不配做我楚家的子孙。” 原来是楚家的先祖残魂也被放出来了,当年,使持节以自己身上的楚家血脉发誓,只要先祖将道基传给自己,自己一定会光大家族,给祖先最好的贡品供奉,可是,当先祖们将道基传给楚护后,楚护贪得无厌,将先祖的残魂囚禁起来,永无休止地榨取先祖的道基,之后楚护凭借一身强大的道基四处征讨叛贼,朝廷感念楚护的功绩,册封其为颍川使持节,并且世代永传。 看着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先祖残魂,使持节冷笑道:“一群老东西,时代变了,你们还以为这是当年人皇时代吗,你们这些已经入土的老东西就应该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子孙,否则子孙凭什么供奉你们,就因为那可笑的血脉吗,哈哈哈。” “去死吧!”楚怜懒得再听使持节的冷嘲热讽了,直接将短剑刺入使持节的脑袋,瞬间**迸裂,洒了一地的血。 ------------ 第二天早上,道生,欧阳倩,古黎早早离开了颍川郡,刚当上颍川使持节的楚怜下令全城搜捕古黎的身影却一无所获。 第十五章玫瑰小姐 哀皇元年,经过数天的路程,道生,古黎,欧阳倩三人终于来到了豫州的汝南郡,阳高县。三人在街上走着,忽然见着前面有很多人在围观着什么,欧阳倩好奇地挤进去,却发现是一个蛇身人头的年轻男孩正在被几个人族的少年殴打,只见那几个少年说道:“你这种混血的杂种也敢到街上来,当年人皇陛下驱逐蛇族,今天哥几个就要再驱逐你们一次。 “住手。”欧阳倩也因为是混血的原因总是被欺凌,看到同样的混血者被欺凌哪里还能坐视旁观,连忙抓住少年的手喝到。 看到欧阳倩的有狐耳朵却没有狐尾巴,另一个少年连忙骂道:“又是一个和妖族混血的杂种,当年人皇陛下仁慈没有把你们杀光,你们居然还敢主动出现。” 听到杂种一词,欧阳倩双目冰冷,狠狠地将少年的手拧了一圈。远处观望的古黎不禁叹道:“惹谁不好,非要惹这个八婆,也算你们自找倒霉。” 几个少年见欧阳倩不好惹,连忙跑走,欧阳倩对古黎冷声道:“你刚才说谁是八婆。” “你听错了。”古黎哪里敢承认。 欧阳倩冷哼一声没有再理会古黎。而是扶起躺在地上的半蛇半人的男孩。 “谢谢你们,不过我现在要去买药了,以后有缘相见。”男孩说完便走了。 三人又去找了家客栈吃午饭,然而在客栈里却又看见了半蛇族的男孩。 “你不是买药去了吗?”古黎疑惑地问道。 “我。。。钱掉了,没钱买药,我想找掌柜的借点钱。”原来男孩以前在这里做过小二,和这里的掌柜有些交情,所以才会到这里来借钱。 这时道生却说道:“你们是有专门的部落聚集的地方吗。” “是。。。是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但男孩还是如实回答。 ------------ 道生想要观察一下蛇族的生活是怎样的,于是三人跟着半蛇男孩一起往山上走去,男孩叫麟华,父亲是蛇族,不过已经死去很多年了,母亲是人族,因为母亲和蛇族成亲,所以母亲的乡亲把母亲赶走,母亲没办法,只好带着麟华去山里和蛇族一起生活,母亲的身体不是很好,经常需要喝药,本来今天自己是来县城里买药的,却没想到被几个混社会的人族少年打了一顿,打的理由也很荒唐,说是要完成人皇没有完成的事情,也不知道几个小屁孩哪来的口气说自己要完成人皇没有完成的事情。 来到山里,只见许多蛇族的民众生活在这里过着非常简陋的生活,和山下的人族相比,蛇族仿佛还停留在人皇时代,文明太过落后了。 蛇族的长老和族长热情地接待了三人,并给三人安排了最好的三个住处,好吧,其实就是三个树屋,对于文明落后的蛇族来说,这三个树屋已经是他们所能住的最奢华的建筑了,至于去山下的人族地区生活,他们不是没有试过,但是经常有人族的黑心商人打着斩妖除魔的口号绑架蛇族的百姓去做奴隶买卖的生意,而人族的那些县令老爷连人族的百姓的死活尚且懒得管,又怎么会在乎蛇族百姓的死活,久而久之,大家就不愿意下山了。 晚上,几个蛇女有意无意魅惑着古黎,不过和楚怜上过床的古黎早就把眼光抬高了许多,这些普通的蛇女根本引不起古黎的性趣。族长给大家唱了蛇族的传世曲,讲述的是蛇族先祖英勇抵抗人族侵略的故事。 第二天早上起来,道生就看到蛇族的一些年轻蛇在和几个带着冠帽的人族官吏吵架。 “怎么了。”道生问族长。 “听说颍川的使持节死了,新上任的颍川使持节是个女孩子,汝南使持节大人于是想要趁机攻打颍川郡,我们蛇族生活在汝南郡,所以汝南使持节大人要求我们蛇族也要抽调青壮年去前线,但是我们认为颍川和汝南的战争是人族的内战,和我们无关,所以不想参与,于是就吵起来了。”族长叹气道。 麟华被道生收为了弟子,后来在道生的劝说下,汝南使持节大人放弃了让蛇族参战的想法,但是却规定蛇族要出让蛇族区域内的矿产开采权,虽说矿产没了,但至少族民的性命保住了。最后道生决定去会一会这位汝南使持节大人。 汝南使持节府,道生,欧阳倩,古黎,麟华坐在餐桌上,汝南使持节在听闻了道生曾经是洛阳皇家藏书阁的大学士后很是倾佩,对道生一行人也是非常客气。不过餐桌上还有一位文文静静的少女,使持节大人很是疼爱这位少女,不过这位少女却并不是使持节大人的女儿,听说是长沙郡戴家的千金,戴家的现任家主和汝南使持节大人少年时曾经是要好的玩伴,所以少女瞒着家里人偷偷跑出来玩以后,因为把钱花光了,就来到了汝南郡找到父亲的好友的府上住上了。因为这位少女穿着一件绣了玫瑰花的罗裙,所以也被称为玫瑰小姐。 “听闻大人要攻打颍川郡?”古黎紧张地问道,颍川使持节可是自己的老相好楚怜,要是真的被这位汝南使持节攻打了总归是不好的。 “是有这个计划。“汝南使持节随口说道。 “听说颍川郡穷的要死,民风又彪悍,恐怕不好打,哎。”古黎试图阻止这场战争。 “颍川使持节楚护本为朝廷命官,现在被其女楚怜杀害,老夫身为朝廷的一员,自然要为楚护找回公道。”汝南使持节开始胡扯。 明明是想抢地盘,古黎内心吐槽。 这些天的时间里文静的少女戴嫣儿也和大家混熟了,当然,除了古黎,古黎一直想要讨好这位玫瑰少女,不过却被欧阳倩盯得死死的。 “要是让楚怜知道你在外面沾花惹草,你觉得她会怎么处理你。”欧阳倩对古黎说道。 听到楚怜的名字,古黎怂了起来,当初在城堡里暗无天日,没日没夜地被楚怜**索取,差点让自己做了风流鬼命丧黄泉,想想就害怕。 戴嫣儿突然说道:“伯伯要发兵了,你们不去看吗?” “发兵,什么意思。”古黎好奇地问道。 “就是攻打颍川郡啊,听说河南使持节也参战了,要和伯伯联手一起攻打颍川郡,到时候把篡位的楚怜抓起来押送洛阳让皇帝陛下处理,至于颍川郡的地盘则由伯伯和河南使持节平分。”戴嫣儿漫不经心地说道,她对战争不感兴趣,但是整天呆在房间里又实在无聊,所以便想邀请大家一起去看出兵仪式。 汝南校场,汝南使持节正在给士兵们灌鸡汤,许诺着各种战争胜利后的好处,使持节大人还说自己把士兵当兄弟,要给每一个士兵建一间单人豪华宿舍,不过使持节大人也就那么一说,士兵们也就那么一听,谁要是当真了,谁就傻逼了。虽然压根不信使持节大人的鬼话,但是毕竟是使持节大人的士兵,面子还是要给的,所以士兵们即便不信也依旧欢呼万岁。汝南郡是人口大郡,因此汝南使持节是天下少有的拥兵过万的使持节,汝南使持节拥兵18000,和周边那些拥兵只有几千的使持节比,汝南使持节已经相当强大了。一万八千人看上去人山人海,似乎看不到尽头,最终号角声吹响,军队开拔。然而正当军队开拔时,一位老妇人却拦住了使持节。 只见那老妇人连忙跪下来哭诉道:“大人在上,请为草民作主。” 看着跪拜的老妇人,使持节心中有些愤怒,自己忙着开疆扩土,这个刁民却在这里浪费自己时间,但为了维护自己好不容易靠灌鸡汤建立起来的君子形象,汝南使持节忍住怒火道:“你有什么苦衷说出来便是,本官身为汝南使持节,自然要公正严明,维护正义。“ 老妇人哭哭啼啼道:“贤明的大人啊,昨晚有几个士兵说是口渴来我家讨水喝,我便让他们进了家门,谁知他们看我女儿长得漂亮,竟然把我女儿**了,呜呜呜,恳请大人为草民作主。” 使持节立马大怒道:“未想本官的队伍中还有这种滥竽充数的人渣。” 老妇人继续磕头,并指着几个年轻的士兵说:“昨晚就是他们四个玷污的我女儿。” 被老妇人指着的四个士兵连忙向使持节下跪道:“大人,属下冤枉啊,昨晚属下一直在军营中执勤从未出去,属下的队长可以为属下作证。” 那位队长也站出来说道:“回禀大人,这几个小子昨晚确实一直在军营中没有出去,应该不是他们干的。” 看到这几个士兵有人担保,老妇人连忙又指着几个士兵对使持节说道:“大人,昨晚天太黑,我看错了,不是他们四个,是这三个。” 此时此刻,使持节终于忍不住骂道:“好你个贱民,人脸能看错,难道人数也能看错吗,一下说四个,一下说三个,你当本官好糊弄吗。” 远处观望的几个富商大骂:“这个蠢货。” 原来因为使持节大人要开疆扩土,为了筹集钱财,要求汝南的富商们捐款,捐款太少者一律以造反罪论处。富商们表面答应,但内心却暗自把使持节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于是富商们就想让老妇人诬陷使持节的士兵,届时,如果使持节不惩罚士兵,富商们就乘机造谣生事,鼓动百姓造反,如果使持节惩罚无辜的士兵,势必影响士气,届时再趁机收买军官造反,可谓是稳的一批,可谁知,这个老妇人属实太蠢了,被使持节识破了。者老妇人的女儿本是一位富商的丫鬟,那位富商答应老妇人,只要老妇人做好这件事,自己就娶她的女儿当小妾,听说女儿能给富商当小妾,老妇人高兴极了,只要女儿榜上了富商的大腿,以后自己还不是吃穿不愁。 而此时此刻,老妇人在使持节大人的大刑伺候下终于说出了富商的阴谋,听说富商们要造反,使持节又惊又怒,惊得是差点让他们成功了,怒得是,自己还是太心慈手软了,就应该直接杀掉他们然后家产充公的。不过现在忙着和颍川使持节打仗,等打完仗再回来收拾这些人,汝南使持节内心想道。 戴嫣儿,道生等人也随军出征。但是当军队行至一半时,一个惊慌的消息传来,楚国皇帝杨素玄向汝南使持节宣战了,原来颍川使持节楚怜自知颍川郡实力本就不如汝南,又刚结束了内乱,现在又被汝南使持节和河南使持节夹攻,打肯定时打不过的,于是向洛阳的大周皇帝陛下告状,诉说汝南使持节发动内战的大罪,请求朝廷镇压汝南使持节,但是朝廷大军正忙于攻打青州的陈国皇帝陈嵩,而且楚怜又是靠篡位当上的使持节,所以洛阳的大周朝廷没有理会楚怜,楚怜无奈之下居然背叛大周投靠了楚国,现在楚怜名义上已经不是大周的使持节了,而是楚国的使持节,楚国当然不能坐视不管,况且,楚国皇帝同样野心勃勃,四处征战。 在思虑万分后,汝南使持节最终决定撤兵回汝南固守城池,同时给洛阳的王景写信,希望朝廷能派兵支援,最好是一举灭掉楚国这个乱臣贼子建立的国家。 哀皇元年十月,大周朝廷命令弘农使持节李征光,河内使持节胡无民,豫州刺史康成,冯翔使持节涂垢,零陵使持节余田,宜都使持节顾明,襄阳使持节刘川,江夏使持节任桓即刻出兵协助河南使持节和汝南使持节围剿楚国并消灭叛逆的颍川使持节。 一场遍及荆州,豫州的战争就这样爆发了。 大周这边,汝南使持节兵18000,河南使持节兵9000,弘农使持节兵12000,河内使持节兵11000,豫州刺史统郡兵5000(朝廷设置使持节后,各个州郡的兵力都掌控在使持节手里,刺史所能调用的兵力变得极为有限),冯翔使持节兵6000,零陵使持节兵3000,宜都使持节兵2000,襄阳使持节兵10000,江夏使持节兵9000,共计八万五千大军。 楚国兵四万五千,颍川使持节兵5000,共计五万大军。 双方参战总兵力高达十三万之多。 这么多年的内战,朝廷的兵力早就消耗的差不多了,况且朝廷还有将近十八万大军在围攻陈国,还要分兵镇压各地的农民起义,还要留一些兵在洛阳防止国都空虚,因此,这八万五千大军已经是朝廷的极限了。要知道,使持节可不是那么好调动的,还有很多使持节,连朝廷也无可奈何。 朝廷的军队虽然人数众多,但是使持节们各自为战,并不是一条心,都想着让其他使持节打前锋,打硬仗,自己在后面摘桃子,捡战功,所以胜败很难说。 汝南使持节府内,使持节眉头紧皱,虽说朝廷已经调派援军来支援,可是援军赶路是需要时间的,自己能不能在援军到来之前守住汝南就难说了。 第十六章东方俞 哀皇元年十一月,天寒,有雪落。 楚国一只2000人的先锋部队偷偷穿过茂密的丛林,来到了汝南郡。 这只先锋部队的将领姓东方,名俞,东方俞的父亲是杨素玄的第一战将,可惜的是,东方俞的父亲上个月偶感风寒逝世,杨素玄认为将门虎子,况且东方俞自小就十分聪慧,很多军事上的问题连他父亲都不懂,但是东方俞却能轻易解答,周边的人都夸耀东方俞将来必定名震天下,因此,楚国皇帝杨素玄便将这只2000人的先锋队交给了东方俞,虽然他的母亲一再劝阻说东方俞虽然口若悬河,聪慧无比,但是随机应变能力太差,如果让东方俞上战场将会是一场灾难,请求楚国皇帝将来战败以后不要为难东方家族。但是杨素玄却认为东方俞的母亲未免有些太看轻自己的儿子了,于是依旧选择让东方俞统兵。 看着繁华的汝南郡,东方俞似乎已经掌握了一切,东方俞笑道:“汝南使持节果然无能,此等运粮重地居然无重兵防守,莫非他以为我大楚的主力还没到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哈哈。” 按原计划,东方俞的先锋部队先潜伏在汝南郡,摸清各个运粮点,然后等楚国主力来了之后,东方俞再趁机发动突袭,烧毁汝南的粮草,届时,楚国主力就可以一举攻入汝南。 不过东方俞却并不想按照原计划办事,他认为,仅凭自己的2000先锋部队足以攻下汝南,不用等主力过来,以免被抢了功劳。 副将有些惊讶于东方俞的大胆,于是劝道:“汝南乃大郡,拥兵一万八千众,仅凭将军的两千先锋攻城实在太冒险,我们还是等陛下御驾亲征的主力来了以后再行动吧。” 然而东方俞却大笑着说到:“夫用兵者,不在多,而在险;夫破城者,不在人,而在心;昔人皇以百余人打败拥兵数万的南狐王,占据南阳沃土为霸业之基,正在于一险一心。” “你们可能不知道只用两千人打败一万八千人是什么概念,我们一般只会用两个字来形容这种人:战神!我经常说一句话,当年人皇他能用156人打败南狐王的两万大军,我东方俞用两千人打败一万八千人不是问题。”东方俞非常自信地对自己的副将说道。 看着依旧不相信自己的副将,东方俞又说道:“汝南的富商早已对汝南使持节不满,汝南的蛇栖山有很多蛇族生活,我们可以利用富商和蛇族帮我们一举拿下汝南,届时,不用我们攻城,汝南的富商就会帮我们开城门,不用我们上阵,汝南的蛇族会替我们上阵,这便是用兵不在多,在险,你好好悟吧。” “可是富商们为什么要帮我们呢,就算帮我们,仅靠那些富商就能打开城门吗,蛇族自上古被人皇驱逐以来,文明落后,实力弱小,又能帮的了多少呢。”副将依旧劝道。 “汝南使持节已经知道了富商们要造反的信息,富商们如果不投靠我们,难道等死吗,只要让富商们先高价收购汝南老百姓手里的粮食,然后我们再把汝南的粮食仓库烧毁,富商们再宣布粮食被使持节征收,没有粮食吃的汝南百姓定然会向汝南使持节要粮食,但是汝南使持节根本给不出粮食,因为已经被我们烧了,到时候,老百姓可不会管使持节有没有难处,没有饭吃,他们自然是要造反的,届时,我们趁机攻城,而且告诉百姓投靠我们就有粮食吃,区区汝南何愁不能攻下,这便是破城不在人,在心,你还是得好好悟。”东方俞运筹帷幄地说出了自己的计谋。 ------------ 今日,汝南的老李头带着女儿去街上买首饰,因为自家的女儿马上要出嫁了,贵的东西买不起,但是几只木头制作的首饰还是要买的,老李头走着走着却发现乡亲们提着一袋袋粮食纷纷往几家买卖粮食的商铺涌去,老李头有些好奇,奸商们把粮食的收购价压得很低,却把粮食的出售价炒得很高,所以去粮商那里买卖粮食的都是一些大客户,平民百姓是不会去的,今个儿是怎么了,怎么大家都往那些奸商的铺子里挤呢,老李头内心想道。 “大家排队,不要挤,这几天我们老板搞优惠活动,整个汝南的所有商铺高价收购粮食。”铺子里的员工维持着秩序。 “老板们怎么突然搞活动了。”又乡亲问道。 “大家都是汝南人,老板们也是,乡里乡亲地,老板们看大家日子过得苦,钱又少,所以发善心。”员工不要脸的解释着。 百姓们当然不会相信奸商们会突然发善心,不过能趁机赚钱,何乐而不为呢,所以即便不相信也依旧笑道:“那还得多谢富商老爷们仁慈了。” 老李头看到这一幕,首饰也不买了,赶忙拉着女儿回家,让女儿和自己一起搬粮去赚钱。 而此时,使持节府内,看着亲卫告诉自己富商们高价收购粮食的行为,使持节也有点懵逼,这些奸商在干嘛呢,平时也没见他们对老百姓好过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三日后,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一只楚国军队突然袭击了汝南的几个粮仓,粮食都被烧毁了,使持节赶紧下令加强警戒,但是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又一个星期后,百姓们实在是没粮食吃了,找到富商想把粮食买回来,但是富商老爷们却告诉大家,粮食已经被使持节大人征收了,使持节大人要用这些粮食作为军粮保卫汝南。正当百姓们不知所措时,一个富商请来的托对百姓说道:“乡亲们,使持节大人征收粮食是为了保护我们,是为了我们好,大家一定要体谅使持节大人,毕竟使持节大人是君子,不会做害我们的事。”这个托上来就先给使持节扣了一个君子的高帽,到时候使持节若是不给粮食,那就是君子的反面了。 这时另一个托则唱着黑脸反驳道:“就是因为使持节大人hi君子,他怎么会眼睁睁看着我们饿死,我们向使持节大人要粮食,使持节大人这样高风亮节的君子肯定会体谅我们百姓的。” 两个托一唱一和地把百姓的节奏带到了使持节身上,至于富商们,似乎和此事完全没有关系,汝南的百姓于是纷纷赶往汝南使持节府。 正在看作战地图的使持节听闻吃不饱饭的百姓往自己府上涌来时,终于明白了什么,于是怒骂道:“早知道就应该杀了这些奸商。” 此时,使持节府外,成千数万的百姓跪在石板上,纷纷哭泣,希望使持节大人能够大发仁心发救济粮,要不然自己一家妻儿老小都要饿死了。 使持节想要解释,可是混在人群里的托却说道:“使持节大人,您不是君子吗,为什么要眼睁睁地看着我们饿死,上古人皇时期的君子是不会做这种伤害民众的事情的。” 眼看着使持节就是不给粮食,百姓开始躁动不安,哭泣之声越来越多,另一个托立马带节奏怒骂使持节:“道岸伪然的家伙,你不是君子,你是个骗子,你是恶魔,你这个衣冠禽兽,你想让乡亲们活活饿死。” 最后没办法,使持节将仅存的一点粮食分发给百姓,但这点粮食只够吃三天,三天后,该饿死的还是要饿死。 百姓拿着粮食离开后,使持节越想越气,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那些奸商坑害,原本想着若是杀了这些奸商,以后就没人敢来汝南做生意了,那以后汝南就要穷死了,那以后就没钱招兵买马了,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他们,现在这个局势,使持节再也忍无可忍了。 第二天,汝南的百姓听到了一个血脉膨胀的消息,使持节大人派遣亲卫队杀了汝南的十七位富商,家产全部充公,粮食按平价卖给百姓。 昨晚,富商们在豪宅里觥筹交错,娇小可爱的婢女们跳着生涩的舞蹈,他们在庆祝今天胜利,使持节大人被他们扳倒了一回。正当富商们左拥右抱炫耀今天的战果时,豪宅的大门被强行撞开,几十位手持兵戈,身着银甲的使持节亲兵穿了进来,为首的亲卫队队长下令:“只诛杀十七位大掌柜,其他人滚。” 富商们做梦都想不到使持节如此疯狂,竟然真的要杀他们,难道他不怕以后再也没有有钱人来汝南郡吗,那他以后还怎么收税,还怎么开疆扩土。然而他们不会想自己的问题,兔子急了尚且咬人,何况是手握兵权的使持节。 至于东方俞就悲剧了,按照他和富商们的计划,本来是今天发动进攻的,然后里应外合,攻下汝南,但是等到东方俞攻城时却发现没人接应自己,自己反而被包围了,然后寡不敌众被俘虏。蛇族族长因为和东方俞合作被发现,所以自杀谢罪,以请求使持节宽恕蛇族。 至于道生,欧阳倩,古黎,麟华则离开了汝南郡,向着南阳郡而去,戴嫣儿也想出去玩,于是也跟着一起去了。 第十七章熊掌与鱼 南阳郡,冬,大雪。 这里本是上古蛇族的祖地,后被狐族占领,之后人皇打败了南狐王,占据南阳,人皇凭借着南阳作为霸业之基最后一统天下,然而此刻,南阳郡却变成了楚国的国都,南阳郡的人口和财富远在汝南郡之上,天下之大郡,洛阳,长安,南阳耳,作为天下人口第三多的郡却因为地势过于平坦没有险要的山川河流为依仗而并不适于定都,但是杨素玄却认为当年人皇能凭借南阳一统天下,自己也一样可以。 道生等人穿着厚厚的衣物来到了楚国的宫廷,在听闻了道生的到来后,楚国皇帝热情招待众人。殿堂上,楚皇突然问道:“先生大才,今寡人之国何如,寡人亦何如?” “浩海煌煌,非贤存明。”道生回答道。 晚上,一位年轻的官吏接待了众人,此人名刘宪於,只有二十岁出头,刚当上南阳按察使,也算年轻有为,刘宪於怀揣着理想主义,想要将整个南阳 甚至整个楚国的贪官污吏都查个一干二净,然后绳之以法,或许正是因为他的这股干劲,才能在如此年纪被委以重任。 第二天早晨起来,众人接到邀请,楚皇陛下前往密林打猎,邀请众人前往,楚皇邀请自然不能拒绝。来到密林后,只见楚皇杨素玄穿着一身紧致的戎衣,背着一张刻有神秘铭文的猎弓,手中握着一柄精雕玉镯的美剑,腰间插着一把纹龙刻风的匕首,端的威风。楚皇身边还有两个魁梧的侍卫,着银色亮甲,紧握银色长剑,双目有力,确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楚皇邀请众人吃自己刚射死的一头大黑熊,知道是皇帝亲自射杀的大熊后众人连忙拜谢,吃着吃着,一头母熊携带者一头幼熊看着被烧烤的大黑熊,愤怒的怒吼着向众人奔来,戴嫣儿吓了一跳,惊声道:“啊,有熊。” 古黎也是双腿发颤,虽说自己学过武艺,但都是三角猫功夫,对付一下街上的地痞流氓还没问题,碰到这种大熊哪里还能不怕。 道生却对着母熊笑了笑没说什么,还朝着懵逼的小熊招招手。 看到道生的反应,皇帝感到很有趣,但还是挥挥手让侍卫上前制服了母熊。 看到被制服的母熊,戴嫣儿走过去抚摸着小熊,吃力地将其抱了过来。 “刚才不是害怕熊吗,这会不怕了。”道生取笑道。 “刚才那是大熊,这只是小熊,能一样吗,小熊这么可爱。”戴嫣儿撅嘴说道。 “真是头笨熊,居然还敢自投罗网。”古黎一边吃着熊肉一边说话。 然而道生却说:“错了,这不是笨熊,是圣熊。” 众人感到不解,小熊看到自己的父亲被吃,母亲被制服,居然还躺在别人的怀里安然,这不是笨是什么,刚刚制服了母熊的侍卫觉得这位陛下的贵客似乎脑子有问题,一旁的皇帝听了这话也是问道:“何圣之有。” 道生笑道:“天者,常也,天无仁,故所常,万灵生,其性天也,有育,有教,其性后也,故曰,其悲,其喜,其欢,其怒,故无常焉,圣者无仁,无悲,无喜,无欢,无怒,故其常,故其天,故曰圣,今观之小熊亦如是乎,故此熊非笨熊,乃圣熊,大圣若笨邪。” 周围的人听的一脸懵逼,至于古黎已经习惯了,老师说的话他就没几句是听得懂的,唯独皇帝似乎有所思虑。 戴嫣儿不在乎小熊是不是圣熊,反正现在开始是她的宠物了,至于侍卫则内心吐槽:如果笨狗熊是圣熊,那我就是人皇转世了。 正当众人还在思考笨熊为什么是圣熊时, 有侍女端着烤好的鱼到众人面前,此时,皇帝指着旁边小溪中游来游去的小鱼说道:“鱼为民所腹,其何以存兮,熊掌非民所腹,其何以无所存兮 。” 道生笑道:“鱼者,腹也,熊掌者,亦腹也,存兮,无存兮,皆取腹者兮,故非无腹,乃腹者无腹。” “先生大才,寡人知矣。”皇帝听了这话后,多年的心结就此解开,于是非常高兴。 看着说话奇怪的皇帝和道生,戴嫣儿一顿头大,自己走时伯伯吩咐要在道生前辈面前好好学习,可是,这天啊,圣啊,鱼啊,熊啊什么的,听都听不懂啊,还怎么学啊。 昔人皇问曰:民所向明,故明四海,何以无明。 太卿曰:天有所常,人无所常,故明无明。 ------------《周书-语录集-无明》 第十八章遇刺 楚国的军队成功埋伏了零陵使持节,零陵使持节灰溜溜地逃回了零陵郡,楚皇很是高兴,在南阳举办歌曲宴,邀请楚国五郡的才子佳人们赴会,甚至,哪怕你是平民百姓也能参加宴会,不过要通过比赛才行。 新城郡,蕈县,一个小村庄。 一个年轻人被他的父亲又打又骂,年轻人买的各种唱歌用的道具被父亲肆意的扔弃,父亲恨铁不成刚地骂道:“废物,老子怎么会有你这个废物儿子,整天摆弄这些没用的玩意。” “那只是你觉得没用,我觉得很有用,你凭什么扔掉。”年轻人并不服气。 父亲拿着棍子往年亲人身上狠狠地抽过去,骂道:“这些玩意能当饭吃吗,不好好跟我种田,你以后想饿死不成。” “我会怎么样与你无关,种田,种一辈子也是穷鬼的命。”年轻人不满地回敬自己的父亲。 “逆子,你。。。”父亲气不打一处来,继续抽打儿子。 可是儿子却抓住父亲的棍子说道:“我会靠我自己养活自己,你会后悔的。” 说罢,年轻人将那些乐器捡起来用包裹裹好以后就走了,父亲大声骂道:“逆子,走了就别回来了,就算你饿死老子也不会管你。” 年轻人叫巫文明,自从小时候跟随有钱的亲戚去过城里看了戏曲表演之后就爱上了唱歌表演,父亲也因此经常训斥他不务正业,可是在巫文明看来,所谓的正业就是没日没夜地种田,可是这世界上又有谁是靠种田发达的,当年人皇若是老实种田不去打仗,人族又怎么可能一统天下,种一辈子的田也只能给士绅老爷们当奴仆,那天闹了灾,还得卖儿卖女,好不凄惨,老爹是个笨蛋,心甘情愿给士绅老爷们种田当一辈子的穷鬼,自己可不想以后跟老爹一样,我要飞黄腾达,我也要过上老爷们的生活,凭什么老爷永远是老爷,奴仆永远是奴仆,我绝不甘心。 正在县城街头游荡的巫文明突然看到告示牌上新贴了一张告示。凑前一看,里面的内容让他欣喜若狂,皇帝举办歌曲宴,若是自己能被陛下看重,以后就再也不用过这种苦哈哈的日子了,不过想要在皇帝面前表演唱歌必须先通过县里的考试,然后通过郡里的考试,然后前往南阳通过皇家乐官的考核,最后只有前十名才有资格到舞台上为陛下表演。我一定行的,巫文明给自己打气鼓励。可是自己身无分文,连赶路的钱都没有,就算通过了考试也去不了南阳,巫文明突然有些丧气。 “你是要参加舞曲考试的吗。”这时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女孩子走过来。 “是的。” “我还算有点钱,我们一起考试吧,我们合作,你负责唱曲,我负责跳舞怎么样。” ------------ 一个月后,南阳郡郊外,巫文明和叫邱小玉的女孩子通过了层层考试,终于来到了南阳,行走在郊外田野边上的巫文明看到一群鹰头人身的妖族在鞭打着农民,督促农民们干活,看到这一幕,巫文明有些不敢置信,天子脚下,这些妖族竟敢如此欺辱人族百姓。 等到那几个鹰头人身的妖族今屋休息后,巫文明才拉着一个老农道:“大叔,这是怎么回事,南阳可是大楚的国都,天子之城,当年人皇的霸业之基,怎么会有妖族敢如此嚣张。” “哎,这些妖族都是陛下收留的,专门管理我们这些农民。”老农回答道。 “可是,陛下为什么要用一群妖族来管理百姓。”邱小玉突然插嘴问道。 “忠诚呗,在皇帝陛下眼里没有什么人族妖族,只有忠诚不忠诚,妖族比我们听话,比我们更效忠陛下,自然更受陛下重用。”老农抱怨道。 “咱们大楚国是一等老爷二等官三等妖鬼四等咱,穷鬼的我们能活着就已经是陛下开恩了”老农嘲讽道。 “这。。。”巫文明有些无语,想说些什么,旁边的小玉却拉住他不要多事,参加歌曲宴才是当务之急。 ------------ 南阳郡城的一家低档客栈中,巫文明反复唱着各种曲,只差最后一关了,只要过了乐官的考核,自己就能在陛下面前露脸,万一被陛下看重,以后我也是有钱的士绅老爷了。此时,房门却被打开吗,只见小玉穿着一身漂亮的新衣裳,之前小玉一直穿着破衣裳,自己也没看出来哪里漂亮,此时却将自己的美丽展现的淋淋尽致,巫文明忍不住开口:“小玉,你好美。” “啊。。。哦”小玉没反应过来巫文明怎么会突然说这话,但还是说道:“别管我美不美了,你赶紧换上我给你买的新衣服,熟悉熟悉我给你买的新乐器,总不能在陛下面前穿这种打补丁的破烂衣服吧。” 皇宫内,楚皇杨素玄反复回忆几天前他和道生的对话。 几天前,皇帝突然召见道生一人。道生走入皇帝的书房,只见皇帝愁眉苦脸,似乎有什么心事。 “草民见过陛下。”道生向皇帝行礼。 “刘宪生刚查了一笔巨额贪污。“皇帝虽然说着贪污案,但其实另有所指。 “寡人只有刘宪生这一个能用的。”皇帝希望能够找到一个不需要刘宪生也能管控权贵百官的方法。 “或可设立监察使一职,让陛下信的过的人来担任。”道生说道。 “监察使?”皇帝有些迷惑。 “监察百官,震慑权贵,皇权特许,先斩后奏。”道生慢声说道。 “担任监察使的人必须是只能依靠陛下的人,如若是普通人担任监察使,则监察使如同虚设,权贵们有的是办法让监察使折腰。”道生说出了关键点。 只能依靠于皇权,这种人不是宦官吗,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能与世家勾结,但是宦官因为其特殊性,不会和权贵妥协,其唯一的依靠便是皇权,皇帝心中想着。 第二天早朝得时候,皇帝将设立监察使得消息告知百官,百官一开始以为只是另一个按察使,起初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当发现担任监察使的都是宦官时,百官权贵们终于坐不住了,他们和宦官是水火不相容的,让宦官担任监察使,百官们今后的日子能好过吗。 因为这件事,权贵们对于楚皇产生了极大的不满,一个刺杀楚皇,另立皇帝,废除监察使的计划正在进行。 歌曲宴,楚国的权贵富豪,才子佳人齐聚,巫文明和邱小玉紧张地向着舞台上走去,他们是第一个表演的,巫文明看到了皇帝,坐在最前面的位置。 “如梦,如梦,乘风化蝶归去;雪落环我身,柔芷轻萝无痕,偶遇彼此私身,化入江水波澜,愿得一人心,共赏花纷月圆。” 伴随着巫文明淡雅的声音,小玉翩翩起舞,众人听的如痴如醉。皇帝亲自接见了两个,巫文明感觉自己飞黄腾达的机会终于来了,正要高兴时,皇帝身后一个瘦弱的男子突然起身向皇帝冲过来,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巫文明几乎时下意识地护在皇帝身前挡住了刺客的匕首。 ------------ 刺客虽然被抓,但是宁死也不说出指示者,宦官还想继续折磨刺客,却被皇帝阻止,对于刺客是哪些人,皇帝心中早就有数了。而巫文明和邱小玉顺利地成为皇帝身边的伶官。 第十九章风燕玲 在南阳逗留了将近一个月以后,道生向皇帝请辞,虽然皇帝百般请留,但道生等人还是走了。而按察使刘宪於表示自己也要去,一是跟在道生身边学习,二是顺便调查一下弋阳郡,乌河县离奇的妖鬼伤人案件以及矿产被盗案件和风家灭族案件。 众人赶路来到了乌河县,乌河县的县令和奉政使风燕玲热情地招待,看着年轻漂亮的风燕玲,大家感到好奇,一个女子,而且如此年轻居然能当上奉政使(奉政使,楚国设立的负责执行朝廷政策政令的官职,理论上在县城中地位仅此于县令,其实就是周国的县丞,地位比县丞高一点),而且连县令道对她毕恭毕敬。众人去了奉政使风燕玲安排好的房间休息去了,不过刘宪於却拉着县令和奉政使问东问西。 “半年前,那些富商去哪了,怎么突然不见了,那个姓鄱的富商怎么会想到去勾结妖族谋反,矿产的管理人怎么会突然暴毙,矿产的财产怎么会被妖鬼盗走,风家怎么突然就满门死绝了,墨迹镖局为什么要将风家灭门,墨迹镖局的门主又为什么会被妖鬼杀死”刘宪於问的问题实在太多了。 县令听了这么多问题脑袋转不过来,但是风燕玲却缓缓回答道:“半年前,鄱姓富商因憎恨朝廷对商贾收取重税,于是勾结妖族企图颠覆朝廷在乌河县的统治,最后被我们发现,于是处以死刑,至于其他富商,他们听闻本县有妖鬼作乱后就吓得搬走了,至于搬到哪里去了就不知道,后来妖鬼为了报复我抓了他们的棋子,破坏了他们造反的计划,于是就怂恿墨迹镖局灭了我的家族,后来妖鬼为了灭口就杀了墨迹镖局的门主,而矿产也被妖鬼盗走。”当说道自己家族被灭时,风燕玲还哭了起来,梨花带雨惹人心疼。 刘宪於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说起你的伤心事。” “没事的,刘大人问这些问题也是为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大家都是为了朝廷,为了陛下,我又岂能儿女私长。”风燕玲强行忍住哭声挤出笑容说道。 ------------- 连续多日的调查,却毫无进展,这让刘宪於心情不免有些烦躁,从来没有自己调查不了的案子,当初在南阳的时候,连皇亲国戚都被自己处理了不知多少,没想到却在小小的乌河县被难住了。 刘宪於起初顺着妖鬼的思路去调查,去询问当地的百姓,当地的百姓告诉他,乌河县确实有妖鬼出没,可是当自己问妖鬼长什么摸样时,却没人知道,刘宪於问百姓是如何知道有妖鬼出没的,百姓却告诉自己已经有很多人别妖鬼害死了,于是刘宪於又去被害者家属里询问,家属也说时被妖鬼害死的,但却说不出妖鬼的摸样。 想到这里刘宪於更加烦躁,走在街头游荡起来。突然,刘宪於看到一群小孩在打一个长相丑陋的男孩,刘宪於好奇的走过去,然后阻止,说道:“小小年纪就欺负别人,长大还了得。” 被阻止的男孩们一开始还想骂人,可是看到阻止自己的事刘宪於后连忙跪拜道:“按察使大人,我们不是故意打他的,是他经常偷乡亲们田里的食物,所以我们才打他。” 刘宪於好奇地问道:“你们怎么就肯定是他偷的。” 听到这个问题,少年们回答道:“大家都说是他偷的。” 可是这时另一个少年郎被一个老农民抓了过来说道:“我们冤枉他了,是这个小子偷的。” “什么,居然是他,可是他文质彬彬,长得又秀气,怎么可能做这种坏事,而且他干嘛偷自己家的东西。”少年们感到疑惑。 “因为他害怕自己偷东西被发现,于是就也偷自己家的东西,以此来摆脱嫌疑,至于文质彬彬,谁规定的有文化的人就不会干坏事了。”已经审问过的老农说道。 看着争吵的众人,原本一直迷惑的刘宪於突然顿悟,是啊,谁规定的看起来不像坏人的人就不会干坏事,谁规定的受害者就一定不是真正的坏人,谁规定的人人都说的就一定是正确的。 顺着这条思路,刘宪於开始把调查的对象放在了县令身上,暂时放弃了妖鬼的线索。往县令身上调查后的结果让他大惊失色,他似乎发现了一个大秘密,一个他可能处理不了的大秘密,但是无论能不能处理,自己都必须处理,,因为自己是按察使,自己代表公平正义,自己绝不向黑暗妥协。 ------------ 半年前,楚国刚立国没多久,而乌河县也才刚归附于楚国没几天,弋阳郡的一位大士绅家族风家花钱收买了弋阳郡的长官,让自己唯一的女儿风燕玲前往乌河县担任教化使(教化使,楚国设立的专门管理教育和外族归化管理的官职),为自己女儿将来步入朝堂打好基础。 然而,风燕玲的护送队伍在经过一座山的时候遇到了强盗,风燕玲在家丁的拼死保护下独自一人逃进了深山老林,在深山老林,风燕玲遇到了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女孩子,而真相就是从这里展开的。 看着破烂衣服的女孩子,风燕玲摆出自己大小姐的脾气说道:“喂,那边那个贱民,过来帮本小姐背行礼。” 穿破烂衣服的女孩看了看风燕玲,居然真的走过来帮风燕玲提行礼。 风燕玲继续摆出大小姐的架子说道:“我可是风家的大小姐,这次要去乌河县当教化使,看在你给我提行礼的份上,我可以让你当我的丫鬟,以后就不用在这破林子里忍饥挨饿了。” 然而跟在后面的女孩却一句话也不说,悄悄地从树上拽下一根藤曼,趁风燕玲不注意,将藤曼勒在了风燕玲的脖子上,将其活活勒死。看着死去的风燕玲,小女孩扒下风燕玲的衣服,然后自己穿在了身上,并且露出残忍的笑容说道:“风燕玲,以后我就是你,我替你活在这个世上,我替你去当乌河县的教化使,我替你享受人间的繁华,你安心去吧。” 此时,已经取代了风燕玲的女孩真的把自己当成了风燕玲来到了山下的一家客栈中,客栈中,各种游侠,短衣帮混在一起吹着牛皮喝着便宜的酒水。 风燕玲对着掌柜的说道:“能给我一间上等的客栈吗。” 周围的人发出了笑声,只因风燕玲身上满是淤泥和脏迹,大家认为她是某个农村来的不懂事的女娃子,上等房那可是只有老爷们才住的起的。 看着发笑得众人,风燕玲没有说话,而是从包袱中摸出一个令牌,掌柜得看到了连忙毕恭毕敬道:“原来新上任的教化使大人。” 周围的人不敢说话,不过风燕玲却对着坐在一旁的墨迹镖局的门主说道:“能护送我去乌河县城吗,钱不是问题。” 来到乌河县城后,风燕玲不禁感叹道:“多谢陛下的保佑,我才能顺利到达这里。” 护送风燕玲的几个墨迹镖局的人有些不满的喃喃道:“明明使我们护送,你才能顺利道县城。”不过镖局的门主却说道:“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她要说什么就随她吧。” 县城里,县令并没有出来迎接,一个小小的教化使不值得县令老爷从婢女的身体上爬下来。 风燕玲进入破败不堪的教化使的办事房后,有些厌恶,不过想到自己无异中自创得修炼道基的方法,又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夜晚,风燕玲潜入了一家商铺老板的家里,看着熟睡的商铺老板一家三口,风燕玲用绳子套住老板和老板娘的脖子,绳子绕过房梁,然后用力一拉,熟睡中的夫妇瞬间惊醒,他们瞪大双眼,不敢置信,他们不明白教化使他人为什么要杀自己,自己并没有得罪她啊。还在床上的婴儿被惊醒,哇哇哭喊着,居民宅中有人骂道:“大晚上的不睡觉干嘛呢。” 风燕玲连忙将手指插入婴儿的喉咙,另一只手掐住婴儿的脖子,没多久,婴儿口冒淤血,直接死去。 风燕玲擦拭了自己手上的血迹后便翻箱倒柜将钱财搜刮一空,之后将夫妇挂在吊绳上制造自杀的假象,走之前,风燕玲将脚印等犯罪痕迹消除干净,轻轻关上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听闻商铺老板死去以后,有人来找风燕玲,由于县令老爷去郡城给郡守老爷庆祝生日去了,所以本县的案子都是暂由教化使风燕玲处理。 走到案发现场,只见许多百姓围观者,本县的县兵队长李民也在,看到风燕玲的到来,李民凑过来说道:“风大人,人是昨晚死的,不过看起来像是自杀的,但是那个婴儿。” 看着吊在绳子上的夫妇,风燕玲说道:“没想到他们夫妇居然自杀了,为了不让婴儿活受罪,在自杀前把婴儿也杀死了,哎,愿他们来世能幸福吧。” 最后,教化使对这个案件的定性是自杀,百姓们也各回各家。 几天后,风燕玲独自一人在房中做修炼道基的笔记,突然房门被打开,一个胖胖的爆发富闯了进来,此人便是本县的矿产商鄱坤,看到鄱坤的到来,风燕玲说道:“有什么事吗。” 只见鄱坤微笑着说道:“大人刚杀了人,居然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坐在这里看书,真是佩服。” “鄱坤,污蔑朝廷命官可是要治罪的。”风燕玲说道。 “哼,我也不和你废话了,只要你将商铺夫妇的钱分我一半,这事我就帮你保密。”那天晚上,鄱坤其实喝醉了酒在商铺夫妇家楼阁下面撒尿,然后就看到了那吓人的杀人过程。 然而,风燕玲却突然将放在桌子上的匕首拿在手上,玩虐的看着鄱坤。鄱坤嘲讽道:“哪怕你是朝廷命官,随意杀人也是逃不了罪的,所有人都看到我进了你这,我如果死了,你以为能瞒得住吗。” 然而,风燕玲却淡淡说道:“按照大楚律法,袭击朝廷命官至其受伤者,最高可处七年刑期。” 鄱坤恨懵逼,她不知道风燕玲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是突然,风燕玲将匕首插入了自己的手臂,冷笑地对鄱坤说道:“你完了。” 鄱坤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你。。。你。。。你。” 然而此时风燕玲却惊声尖叫:“救命啊,救命啊,鄱坤要杀我,救救我。” 县兵队长李民立马推开门,看着眼前的一幕,还没等鄱坤解释,就命令县兵们将鄱坤绑了起来说道:“鄱坤,你胆敢袭击教化使大人,跟我走一趟吧。” 鄱坤怒骂道:“混蛋,李民,你怎么会来的这么巧,你是不是和风燕玲那个贱人串通好了。“ 李民堵住了他的嘴将他带走,随后风燕玲拖着流血的手也不包扎直接走出房间,对着还在懵逼中的百姓说道:“乡亲们,我无意中发现商铺夫妇并不是死于自杀,而是被妖鬼杀死的,而鄱坤就是妖鬼的同伙,鄱坤勾结妖鬼意图颠覆朝廷,将我们乌河县的百姓都变成妖鬼的食物。” 听了这话的百姓联想起这几天不断有人失踪,然后离奇死去,于是都认为确实有妖鬼作乱,于是纷纷怒骂鄱坤。鄱坤想解释,却被堵住了嘴,什么也说不出来,直接被带入了大牢。 晚上,风燕玲进了鄱坤的家,对颤颤发抖的鄱坤的妻子说道:“你丈夫勾结妖鬼,犯了死罪,如果你想活命,明天就指认你丈夫的罪状,放心,只要你能指认你丈夫的罪状,我保证你们母女粮能活过来,鄱坤的矿产也是你们的,你们可以当一辈子的富家婆过完下半辈子。” 说完又对鄱坤还不懂事的女儿说道:“明天我要让你爹爹去好玩的地方,小妹妹,你喜欢你爹爹吗。” “喜欢,喜欢,爹爹总是给我买糖果。”天真的小女孩不假思索地说道。 “那我明天要让你爹爹去好玩的地方,我问你话的时候,你只要点头就行了,那样你爹爹就能去好玩的地方过上快乐的生活。”风燕玲诱导着小女孩。 “嗯。。。嗯,大姐姐不会骗我的。”小女孩灿烂地笑着。 一旁的母亲带着哭腔说道:“请不要伤害我们。” “我无意伤害你们,但是你丈夫勾结妖鬼,若是我上报朝廷,死的可不止你丈夫了。”风燕玲威胁道。 过了一天,风燕玲早早地来到了监牢,看守连忙说道:“大人,此等污秽之地怕脏了您的鞋。” 风燕玲却大义凌然地说道:“为朝廷办事,为陛下办事,为百姓办事,哪能怕脏。” 入内,李民正在安抚鄱坤,只见那鄱坤愤怒的骂道:“李民,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李民羞愧难当,自己为了钱,居然和风燕玲同流合污,但是只要一想起家里嗷嗷待哺的女儿和正在上学的儿子,他又无比坚定,自己需要钱,非常需要。 “哈哈,李民,鄱坤,你们相处的看来不错啊。”风燕玲这话看似无意,但其实却在警告李民不要坏了自己的事,毕竟两人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没有,没有。”李民慌忙解释。 “哼,贱人。”看到风燕玲来了,鄱坤立刻骂道。 风燕玲并没有生气,而是将一碗肉干端到鄱坤面前。饿极了的鄱坤狼吞虎咽起来,这时风燕玲突然戏笑道:“鄱坤,这人肉的味道如何,那些被我杀死的老百姓,有些尸体我舍不得扔掉,做成肉干平时自己吃,这些剩下的就犒劳犒劳你了,毕竟你都要上路了,不能做个饿死鬼。” 听了这话,鄱坤连忙将吃到一半的人肉干吐出来,将混杂了肉末的痰吐在风燕玲的脸上,然后癫狂笑着说:“明天我会在法场亲自揭露你的罪行,愤怒的百姓会将你大卸八块。” “你以为你有机会吗。”风燕玲冷嘲热讽,说罢便抽出手绢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浓痰,还将正烧的通红的钳子夹了一块火炭直接插入鄱坤的嘴中,瞬间,痛苦的嘶喊声响彻地牢,鄱坤的嘴角流出了大量鲜血,嘴巴大张着无法合拢,在旁边看着的李民吓得浑身颤抖。 下午,鄱坤被带到了行刑的地方。民众将各种臭鸡蛋,泥土,碎菜叶,甚至是粪便扔向鄱坤,鄱坤挣扎着想解释,但是被剪了舌头,烧坏嘴巴的他什么也说不出来。正当士兵要点火烧死鄱坤时,穿着打了补丁衣服的风燕玲却阻止道:“停,先不要烧死他,虽然鄱坤勾结妖鬼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的百姓,还刺杀我,但是,我实在不忍心这样一条生命就这样死去,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愿意为可能无辜的鄱坤证明清白,因为我是教化使,我是大楚的教化使,朝廷的教化使,陛下的教化使,百姓的教化使,哪怕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也有权利受到我的教化,感受人间的温暖。” 下面的百姓都纷纷赞扬风燕玲的美德,称赞她善良美丽,但却怪她太仁慈了,鄱坤这种恶魔根本没资格活着。风燕玲却挤出眼泪,然后将眼泪抹掉颤颤地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没有教化好鄱坤,以至于鄱坤被妖鬼迷惑,让其背叛朝廷,残害百姓,这都是我的错,是我的教化不够尽力,我愿意以死谢罪,来拯救鄱坤的灵魂。”说罢还向一旁的木桩撞去,人群中早就被安排好的托立马拦住风燕玲,跪倒在风燕玲的身边,哭着说道:“苍天啊,为什么你如此不仁,鄱坤这种恶魔不死,却要让风大人这种为民请命的好姑娘死去。” 人群中好几个托也跪下来哭诉,百姓们被这种氛围感染,纷纷跪拜哭诉,请求风燕玲宽恕她自己,不要自杀。 站在一旁一起演戏跪下来哭的李民内心惊叹:这个风燕玲对于人心的把控太强了,和这种人合作真的会有好下场吗。 而刑场中间的鄱坤看着风燕玲,他彻底恐惧了,这个风燕玲,不仅要杀死自己的身体,还要杀死自己的灵魂,她要让自己永劫不复,即便死后也会被百姓唾弃万万年。他挣扎着,但是却被百姓认为是不知悔改,他用手指指向风燕玲想指出真正的凶手,百姓却认为他忘恩负义,明明风燕玲大人都为你求情,甚至愿意替你死去了,你居然还想诬陷风燕玲大人,可是当他什么都不做时,百姓又认为他是默认认罪了,人果然都是他杀的。此时此刻,无论他做什么都是错的,哪怕他什么都不做,依旧是错的,甚至他这个人都是错的。 夫控人心者,其害妖鬼亦不如也,神明凌驾众生尚不能凌驾众生之心,控心者,天之敌也。 ------------《楚书-语录集-论心》 看着跪拜的百姓们,风燕玲也跪下来哭泣:“燕玲何德何能,竟使百姓至此,若因燕玲而跪,则燕玲有罪,吾。。。有罪。” 演戏演的差不多后,风燕玲找到人群中问鄱坤的妻子颤声道:“夫人,夫人,都是我害了你丈夫,我有罪,我有罪。” 早就被威胁过的鄱坤妻子哭泣道:“大人莫要如此作践自己,我丈夫勾结妖鬼,罪有应得,不值得大人如此这般为他求情,呜呜呜。” 看到连鄱坤的妻子都承认鄱坤勾结了妖鬼以后,百姓纷纷怒骂鄱坤:“禽兽,恶魔,你做下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天理难容,连你妻子都大义灭亲,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鄱坤说不出话,一直流着眼泪,他不明白妻子为什么要这么说。百姓看到鄱坤的眼泪只当是鄱坤后悔了,又骂道:“后悔有什么用,你对得起那些被你害死的无辜人吗。”听了百姓的话,鄱坤连忙止住眼泪想证明自己是被冤枉的,可是百姓更加愤怒了,又骂道:“居然不流眼泪了,做了这么多坏事居然还不悔改,这天下怎么会有你这种恶魔。” 早上,风燕玲特地给鄱坤换上了锦衣,穿着最奢华的衣服,自己却穿着打了补丁的破衣服,原本就仇富的百姓看着即便已经沦为阶下囚的长的丑陋的鄱坤居然依旧穿的比自己好,更加愤怒,而当看到穿着破衣为鄱坤求情的长得美丽的风燕玲梨花带雨地哭着时,他们更加心疼了。 夫罪者,非为罪而罪,乃众罪而罪。 ------------《楚书-语录集-论罪》 风燕玲并没有停止演戏,而是又带着眼泪对鄱坤的女儿温柔地说道:“囡儿,你父亲真的勾结妖鬼了吗。” 囡儿点点头,大姐姐告诉她,不管大姐姐说什么,只要自己点头,爹爹就能快乐,自己还能有糖果吃。 风燕玲装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说道:“囡儿,真的吗,你的父亲真的干了这种事吗。” 囡儿根本不知道这种事是什么事,只是继续点头嗯道。 百姓们对于鄱坤的仇恨更加大了,风燕玲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于是连忙装作不小心摔倒在地,百姓们看着都心疼,但是人群中的托却知道,风大人要收尾了,于是连忙带节奏:“惩处鄱坤,让无辜死去的人得以安息,让鄱坤死。” “让鄱坤死,让鄱坤死。”越来越多的百姓开始愤怒地喊着。 回到刑场台上,风燕玲怜悯地对鄱坤说道:“没想道,我怎么也没想到,你居然会是这种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对得起那些痛苦的灵魂吗,你对得起你的妻女吗。” 鄱坤愤怒的眼神死死盯着风燕玲,百姓却认为鄱坤这是还想迫害风大人,更多怒骂声传来。最后,风燕玲装作无奈地说道:“行刑吧,为了无辜的死者能够安息。” 士兵点燃大火,他痛苦地嘶喊,百姓却欢呼雀跃,最后被活活烧死。风燕玲向烧成灰的鄱坤下跪说道:“希望来世你能重新做人。” 一天后,鄱坤的妻子带着女儿找到风燕玲想要拿回鄱坤的矿产开采授权契。 鄱坤的妻子哀求的说道:“你说过会给我的。” 看着鄱坤的妻子,风燕玲拿出开采契说道:“是这个吗。” 鄱坤的妻子想要伸手去拿,风燕玲却将契约扔在地上,鄱坤妻子连忙向去捡,却被风燕玲踢了一脚摔倒在地,即便趴倒在地的鄱坤妻子依旧伸着手想将契约捡起来,但是风燕玲却毫不留情地用鞋跟踩着鄱坤妻子的手背,还将鞋子左右扭转,鄱坤妻子痛苦地尖叫。一旁的囡儿用自己的小手握拳头捶打风燕玲,哭着说道:“大姐姐,你好坏,为什么要欺负我娘亲,而且我的爹爹呢,他去哪儿了。” “哦,你爹爹啊,他在这里。”风燕玲拿去出鄱坤的骨灰盒,然后洒在地上说道。“你爹爹到地上了,看啊,你爹爹现在到处都是。” 囡儿大声哭泣,风燕玲却直接掐住囡儿的脖子将其勒死,一旁的母亲忍无可忍,喝斯底里地朝着风燕玲冲来,却被风燕玲的短剑刺入心脏,当场身亡。 乌河县是产矿的大县,然而,最近,越来越多有矿产开采契约的富商神秘失踪,不仅如此,还有越来越多的百姓离奇死亡,听说都是妖鬼干的。 县衙内,刚回来的县令邀请风燕玲和李民喝酒,县令已经隐约猜到了是风燕玲干的,不过县令对此无所谓,他只要钱而已,既然风燕玲愿意把开采矿产的利润和自己分红,自己也没必要管。 早上起来的风燕玲听到了敲门声,原来是一个青年男子,风燕玲问道:“你有何事。” 那个男子却说到:“我是来找我二妹,风燕玲的,听说她来乌河县当教化使了,父亲都病了,她怎么还不回去看望父亲。” 听到男子的话后,风燕玲知道,如果处理不好,自己是假风燕玲的事实就会被发现,于是连忙说道:“风燕玲小姐在里面,你跟我来。” 男子冲进房内,却什么都没发现,这时,风燕玲突然抽出插在腰间的匕首,向着男子捅过去,男子就这样憋屈地死去,处理完男子的尸体后,风燕玲喃喃道:“是时候处理风家的事情了,否则我的身份迟早会被发现。” 几天后,假风燕玲以真风燕玲的朋友的身份来到了风家,真风燕玲的母亲热情地招待了假风燕玲,并询问真风燕玲的消息,假风燕玲告诉真风燕玲的母亲,一切安好。双方聊的正投入时,墨迹镖局的门主在一个少女的拥簇下来到了客厅,看到墨迹镖局的门主,假风燕玲暗道不妙,他可是认识自己的。而门主看到假风燕玲后客气地说道:“原来是二小姐回来了,好久不见。” 然而真风燕玲的妹妹,也就是那个少女说道:“杜大哥,这个不是我姐姐啦,她是我姐姐的朋友。” 听到这里,门主一开始有些懵逼,当初自己亲眼所见眼前这个人拿着令牌去乌河县当教化使的,怎么会不是,难道!正当杜门主想到那个可怕的真相时,风燕玲知道身份已经暴露了,于是提前动手,提剑向杜门主杀去。 杜门主也是武艺高超,立马反应过来反击风燕玲。众人不解,真风燕玲的母亲连忙说道:“怎么回事,杜门主和燕玲的朋友怎么突然打起来了。” 杜门主连忙说道:“二小姐已经死了,此人杀了二小姐,然后冒充二小姐前去乌河县当了教化使,大公子久久没有消息,估计也是她杀的,她此番前来,定然是为了杀人灭口,大家小心。” 然而风燕玲却说到:“燕玲正在乌河县当教化使,大家不要听此人胡说八道,当初燕玲在山谷遭遇强盗埋伏,我记得清清楚楚,此人乃是强盗的同伙,他肯定是来杀人灭口的,大家小心。” 风家众人不知道谁说得真,谁说得假,于是急得团团转。正当此时,杜门主的墨迹镖局的镖客们回来了,一共是两男一女,于是立马加入战局围攻风燕玲。 其中一个镖客提着砍刀向风燕玲的脖子处狠狠砍去,风燕玲连忙侧身躲避,另一个镖客却用长茅狠狠地戳在了风燕玲的腰上,风燕玲立刻痛苦地尖叫,当众人以为要结束时,风燕玲突然用食指和无名指狠狠地插进了镖客的双眼,镖客痛苦地卷在地上打滚。 “李大哥。”女镖客惊声道。 愤怒的女镖客向风燕玲射出一只箭矢,然而风燕玲却连忙抓住还在发呆的少女风小萱,箭矢狠狠地射进了少女的胸脯。 “小萱”杜门主和风母同时尖叫。 杜门主愤怒的用剑刺进了风燕玲的心脏处,风燕玲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个恶魔终于死了。”一个镖客呼出一口气说道,刚才的战斗耗费了他很多体力。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明明被刺穿了心脏倒在地上的风燕玲趁众人松懈时,突然跳起来,将腰间的匕首狠狠地刺入一位镖客的太阳穴,镖客脑血四溅,当场身亡。 “老张!”杜门主双目几乎要喷火,老张的突然死亡让他失去了理智,他连忙将长剑向风燕玲挥去。 被众人围攻的风燕玲体力不支,杜门主的剑插入了她的肚子里,而一个镖客的长茅也捅向风燕玲,风燕玲连忙一个躲闪,镖客的长矛一不小心刺入了在旁边一起围攻风燕玲的女镖客身体里。 “不,小蓉,我不是故意的。”长矛镖客虽然眼睛瞎了,但他能感受到,自己捅错人了,把自己队友,或者说自己一直暗恋的女神给捅了。 “哈哈,这就是墨迹镖局的互帮互助吗,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被围攻的走路都走不稳的风燕玲还不忘嘲讽道。 “李大哥,这不怪你,你快杀了她为我报仇。”女镖客艰难地说着这话,躺在地上十分痛苦,没多久便死去。 愤怒的镖客将自己的长矛再次捅向风燕玲,不过却被风燕玲躲开,另一旁的杜门主趁机将长剑直接刺入风燕玲的太阳穴,风燕玲再次倒下去,但是长矛镖客却不肯放过躺在地上的风燕玲,对着风燕玲使劲戳,将风燕玲的身体戳出了几十个洞。 “看着变成一滩烂泥的风燕玲,杜门主瘫痪在地上,连续的战斗让他体力耗尽,而长茅镖客终于停止了自己的疯狂行为,抱着女镖客的尸体一顿痛哭。 灵魂海,风燕玲的潜意识在道基的包裹和滋养下缓缓苏醒,感受到自己一滩烂泥的身体,风燕玲的潜意识慢慢用好不容易修炼起来的道基对风燕玲的身体进行塑造,而外界,除了瞎了眼的长矛镖客,所有人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只见风燕玲死去的地方,有许多肉块正在凝聚,没多久,一个**身体的风燕玲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虽然被重塑的身体美轮美奂,但是大家所能感受到的只有恐怖,道基这种东西也是近几年才出现在天下,知道的人尚且不多,就算知道的人对于道基也不了解,虽说上古人皇时期出现过道基,但是几百年的变迁,现在的道基和几百年前比似乎有很多不同,曾经有方士参照上古修炼法去修炼道基,但是却被道基反噬,直接七窍流血而死,而且连灵魂也被道基侵蚀,潜意识也被陨灭,没有重塑身体的机会,因此,一些拥有的道基的幸运儿知道,想要壮大自己体内无意中获得的道基,只能自己摸索修炼之法,至于上古的修炼法,最多只能作为自己自创修炼法的一个参考,而不能直接修炼。而且更难受的是,每个人的修炼之法还不能是一样的,有些人直接借用他人创造出来的修炼之法修炼,也是落得反噬而死得下场,似乎道基还有绑定身份的功能,每个人体内得道基都不一样,要自己摸透自己的情况,然后在上古修炼法的基础下按自己身体内道基的运转规律再创造可以符合自己身体内道基运转规律得修炼法。所以风燕玲再侥幸获得道基后一直在深山老林里琢磨如何修炼,直到碰到真风燕玲,他才突然明白,一个人在林子里瞎想是没用的,需要混上乌河县教化使的身份,利用特殊的地位收集各种关于道基的资料,做笔记,做研究,反复对进行试验,对自己进行实验无疑是最好的,毕竟自己的身体道基才是属于自己的,但是那样风险太高,一不小心就会被反噬而死,所以,乌河县越来越多百姓被偷偷抓走,当了实验材料。 而刚刚被重塑身体的风燕玲也很惊讶,她自己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道基有这种能力,但是她不知道这能力是自己独有还是所有修炼了道基的人都有,而且这种能力能用几次,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条件她也不知道,只有等以后慢慢研究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杀死眼前这些人。 杜门主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彻底崩溃了,然而刚刚重塑身体的风燕玲却发现,自己的道基全部没了,而且现在自己武器也被毁了,体力亏空的风燕玲现在和普通的女孩子没有任何区别,但是这个秘密只有她自己知道。 看着已经崩溃的杜门主和瞎了眼体力耗尽的长矛镖客,极为猖狂地对杜门主笑:“杜大侠,快来杀了我为你的兄弟姐妹报仇啊。” 早已心里崩溃连站都站不起来,坐在地上颤抖着,最后尽然向风燕玲求饶:“一切都和我们墨迹镖局无关,风家的事我们绝不插手,请饶恕我们。” “哈哈,想要活命,可以,杀了那个瞎眼的镖客,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心归降。”风燕玲诱导着杜门主。 杜门主听到这个要求吓得说不出话来,但是那个瞎眼的镖客却说到:“大哥,杀了她,她若是真的有能耐杀了我们,又何必跟我们废话,此时她定然事精疲力竭,快杀了他为大家报仇。” 风眼玲连忙装出身体不支的样子,然后装出害怕的样子怯声道:“你。。。你是怎么看出来我体力不支的,杜门主,现在我体力不支,是杀我的最好机会,你动手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输了,愿赌服输。” 看着装模做样的风燕玲,杜门主更加害怕了,连忙说道:“李老弟,这恶贼狡诈多端,我怕她是故意装出这副摸样,然后继续坑杀我们。” 瞎眼镖客听了这话彻底绝望了,杜门主连忙将瞎眼镖客的头颅砍下,还道歉道:“李老弟,对不住了,反正你已经必死无疑了,为了让我活下来,就只能借你人头一用了。” 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杜门主,风燕玲又命令他将风家一口全部杀光,杜门主全部照做,然而。等到杜门主做完这一切时,风燕玲体力已然恢复,于是将杜门主杀死。 ------------ 县令被刘宪於吓得没办法,于是只好交待,所有人都是风燕玲杀死的,自己和李民只是参与者,不过县令也不知道风燕玲其实是假的,因此听闻风燕玲杀了自己全家后,刘宪於也是大惊,竟然连自己的家族都不放过。刘宪於进入风燕玲的房间质问:“这些事都是你做的吧,证据我都找到了,县令和李民也都招了,你还想抵赖吗。” 然而风燕玲却哈哈大笑:“没错,就是我做的,你能奈我何。” 刘宪於大怒:“妖女,你不要以为可以逍遥法外,我就不信大楚的王法治不了你。” “王法,哼,刘宪於,你口口声声说王法,可是你知道王法是什么吗,王法,是他杨家的法,是皇帝老儿的法。”风燕玲看着胜券在握的刘宪於丝毫没有畏惧,反而十分嚣张。 刘宪於看着嚣张的风燕玲,双手握成拳头,想要反驳,风燕玲却从座位下走下来继续说道:“我占有了整个乌河县的矿产,杀的人不计其数,可是人人都说我是个好官,是个好姑娘,百姓称赞我,上面的人重用我,你可知为何啊。” “哼,妖女。”刘宪於愤怒不已。 “我虽然家缠万贯,但是却始终穿着打了补丁的破衣服,我虽然随时可以征用仆役,但是闲时我却亲自到农田中为百姓耕种,我从不吃比百姓奢侈的餐饮,从不穿比百姓好的衣服,我还要帮百姓干活,就算你掌握了证据又如何,谁会信你,百姓吗,我给他们挑过水,种过田,你呢,你有吗,你觉得他们会信谁,上面的人会信你吗,就算信了又如何,我的道基研究报告已经呈交给皇帝陛下了还有诸位大人了,你觉得,你一个小小的按察使,有诸位大人的道基修炼重要吗。”风燕玲十分猖狂第笑着,丝毫不给刘宪於面子。 几天后,刘宪於上书给朝廷请求给风燕玲治罪的奏折被打回,皇帝还有诸位大人奉劝他不要再调查此事,得到这个结果的刘宪於一怒之下弃官而走。而道生等人也看不惯风燕玲的所作所为,眼不见心不烦,于是早早离开了乌河县。 第二十章江夏 江夏郡,春,小雨。 道生,东方俞,欧阳倩,古黎,戴嫣儿,麟华,刘宪於七人乘坐马车终于离开了污秽的乌河县,现在已经出了楚国的国境,来到了江夏郡,看着窗外的小雨,戴嫣儿不高兴第说:“哎,又下雨了,没办法出去玩了。” 一旁的东方俞却嘲讽道:“没脑子的女人,就知道玩。” 古黎看着东方俞暗自匪腹:难怪东方俞这小子老大不小了还没有女朋友,这情商以后基本只能用手了。 戴嫣儿连看都懒得看东方俞,这个白痴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正当众人还在谈论等雨停了要去哪里玩时,一队骑兵过来,为首的那人向马车行礼说道:“听闻大学士道生前辈路过我江夏郡,使持节大人特命我等前来迎接。” 骑兵队长带着众人来到了江夏郡的首府,进了城,只见一辆敞篷马车从旁边经过,马车上的是江夏郡有名的大富商李佗,李佗旁边坐着一位青春靓丽的少女,穿着暗红色的花纹裙,李佗向道生行礼,并请教了许多学识上的问题,古黎一直盯着那位少女,少女感受到了古黎的眼光,也看向古黎,还向古黎疯狂眨眼睛,把古黎的心都要眨碎了。 众人来到了使持节的府上,李托也去了,这次的招待酒宴听说就是李托出的钱,酒宴上,古黎故意坐到了少女的旁边,少女也没有拒绝,反而和古黎有说有笑起来,还邀请古黎晚上去她的房间一起玩耍。 不过一个年轻人的到来引起来所有人的注意,那个年轻人看向众人,连忙向众人行礼:“晚辈王俞见过道生前辈,父亲大人,李佗叔叔。”原来是使持节大人的儿子。 众人酒饱饭足后,使持节邀请道生讲述人皇道统以助自己道基的修炼,众人皆表示想要旁听,不过王俞却有事先退去了,古黎被少女拉进了自己的房间,晚上大概又要辜负一个女孩子终生了。 思虑之后,道生决定讲述人皇道统中的玉皇大道篇。 “夫玉皇者,至高所在,天虽有常,然天生万灵,万灵无常,万灵无常故有七情六欲,然无常者,天地相异也,故七情六欲者皆有其终,其生于有常而归于有常,玉皇为无常之至高所在,其控情欲而定生死,人生而无常,然其行亦有常,故其玉皇未生,情欲尚朦,然有常者,其归于天地,未生未死,道基生于玉皇,为有常变无常而生玉皇之物,人皆有玉皇,然皆为玉皇所制,然人虽制于玉皇,若无玉皇,人不为人,万灵皆非万灵。”道生慢慢向众人讲述玉皇大道。 “玉皇是谁,道基生于玉皇,是不是只要抓住玉皇就能道基大成。”使持节急切地问道。 “人皆有玉皇,玉皇在我心,也在你心,无须寻找。”道生解释道。 “可是玉皇乃至高所在,怎么会在我心里,那我岂不是要被它控制。”使持节大惊失色。 “天下万灵岂有不被玉皇控制者,即便是上古人皇亦如是。”道生哈哈大笑。 “敢问这玉皇究竟是何物。”李佗问道。 “汝困时欲睡,此为玉皇,汝饥时欲食,此亦为玉皇,若无玉皇,困时不睡,饥时不食,人早死矣,故玉皇乃至高所在,人皆制于玉皇,然无玉皇,人不为人,万灵亦不为万灵。”道生的解释终于让众人恍然大悟。 使持节将道生的话记录下来,带回去仔细研究,众人也似懂非懂的回到自己房间休息,不过此时的古黎。 “快起来,本小姐还没玩够呢。”少女的房间内,青春靓丽的少女推着古黎想让他起来再来一次,可是古黎早已被榨的一滴都没有了,苦苦哀求能不能睡觉,等来的却是少女的哭泣声:“古黎,你这个渣男,你嫌弃我了,刚和我做完鱼水之欢就要抛弃我,呜呜呜。”无奈的古黎托起自己快要垮掉的身体再次和少女大战起来。 第二天,李佗将少女带走,古黎心中放心起来,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昨晚的折腾让他感觉自己要飞升去见玉皇了,以后再也回不了人间了。 刘宪於去街上行走时,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残疾士兵,这个士兵本是使持节大人手下的兵,上个月攻打楚国时在战场上受了伤,膝盖上中了箭。本来只要请个好点的大夫治疗还是可以恢复的,但是士兵家里实在太穷了,根本没钱去请大夫给自己治疗,于是士兵用祖传的老法子治疗自己的腿上,却不禁没有治好,反而伤势更加严重,直接残疾了,士兵曾经向使持节索要过抚恤,但是使持节大人并不愿意给,因为朝廷规定只有死亡的士兵才能获得抚恤,使持节大人一生忠于朝廷,不愿意违背朝廷的规定。刘宪於不忍心看着残疾的士兵就这样活活饿死,将自己的钱给了士兵,可是周围的残疾士兵和乞丐也纷纷前来讨要钱财,被围在中间的刘宪於左右为难,他实在没钱了,于是向大家许诺会给钱后才安全离开小巷子。回来后,刘宪於向道生借钱,道生问他为何借钱,刘宪於却说是为了救济穷苦的百姓。道生告诉他,想要救活百姓,靠的不是你的救济,而是百姓自己。戴嫣儿看着着急的刘宪於有些心疼,两人都是心地善良的人,又都长得郎才女貌,这些天的相处下来早已情投意合。于是也向道生借钱,道生无奈给了刘宪於一点钱,刘宪於说道自己一定会还,但是道生知道,刘宪於根本不可能还得起。 戴嫣儿害怕刘宪於又被百姓为难,于是死活都要跟着一起来,等到刘宪於带着戴嫣儿回到那个小巷子的时候,却发现士兵们都不见了,只有一些乞丐还在那里,问了一番后才知道,使持节的公子王俞将所有士兵召集了起来,不过没人知道是要干嘛。 在房间里待了几天的古力精力充沛,又开始想念起和少女的快乐时光,于是不怕死地找到了少女的家,然而在少女房间门口,他却听到了许多不堪入耳的声音,这种声音他和少女做羞羞的游戏时也如出一辙,知道怎么回事的古力连忙冲入房间,只见房间内一男一女正在以不堪入目的姿势玩着羞羞的游戏。古黎大怒道:“你为什么要给我戴绿帽子。” 少女不以为然地说道:“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要不是看在道生前辈的份上,你敢打扰我的好事,我已经把你剁成肉泥了,本小姐的男宠多的是,不缺你这一个,绿帽子什么的你想多了,你在我眼里只是一个给本小姐带来快乐的玩具,还没资格戴绿帽子。” 一旁长得帅气的男子说道:“小姐,这个人怎么处理。” “打一顿扔出去,别打死了就行,那个道生可是洛阳来的大学士,即便我父亲也要毕恭毕敬,不能得罪的太过分呢。”**着雪白色身体的少女笑嘻嘻地做出了这一决定,随后古黎被暴打一顿之后就被扔出了李家的大宅。 往回走的古黎越想越生气,本以为自己和少女是真心相爱,没想到从一开始就是误会,自己只是为了爽,少女则只是把自己当男宠,两个人能之间原本就只算的上是**,根本算不上男女朋友关系,也不存在什么绿帽子不绿帽子的,只是自己被打了一顿,无论如何都觉得憋屈,退一步绝不甘心,忍一忍越想越气。正在此时,他看到一群士兵在王俞的带领下,直接向着使持节府冲去,古黎吓了一跳,这是要干嘛呢,使持节的公子怎么带着士兵往自己老爹办公的地方冲去了,这该不会是要篡位吧,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你们要篡位是你们的事,可千万别波及我这样的无辜人。 前不久,王俞突然召集了许多残疾穷苦的士兵在一个废弃的神庙里开会,台上,王俞对士兵们说道:“诸位,你们为了朝廷,为了江夏,几乎贡献了自己的一生,有的**离子散,有的人穷困潦倒,有的人成了一辈子的残疾,我们原本是为了朝廷作战才会如此,可如今,我们向朝廷索要赔偿时,朝廷又是如何对待我们的,我的父亲,他忠于朝廷,可是,他何曾想过你们的苦,我虽是使持节的儿子,但也不是铁石心肠,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继续犯错,诸位愿意和我一起请我父亲退位让贤吗,我若为使持节,愿为诸位讨回一个公道,江夏富商李老爷可作证。”说完,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富商李佗出来安抚士兵们,表示如果朝廷不给抚恤金,自己愿意给,士兵们纷纷高呼新任使持节大人万岁,李老爷万岁。 使持节看着逼宫的王俞,冷声道:“没想到我的儿子有出息了,居然勾结外人来逼迫自己老爹退位。” “父亲,将士们早已对你不满,若是再这样下去,士兵们迟早会忍无可忍将我们灭族,以其如此,不如父亲早点退位,由我来安抚愤怒的士兵,只有这样,我们家族才能延续下去,我这是为了您好啊,父亲大人为何不能理解孩儿。”王俞反驳道。 “既然你要使持节的位置,又为何勾结李佗这个外人。”使持节愤怒地说道。 “父亲大人,李佗叔叔不是外人,就在昨晚,李佗叔叔答应将馨儿妹妹嫁给我,到时候就是一家人了,怎么会是外人呢。”王俞说到李馨时还一脸笑容。 “蠢货,逆子,那个李馨就是个水性杨花的浪**,整个江夏谁不知道,你居然要娶她,我们家族的脸都被你这个逆子给丢了,而且你以为士兵是忠心于你吗,错了,他们是忠心于李佗的钱,你即便当上了使持节也是李佗的傀儡,那时我们家族才是真的灭顶之灾。”使持节怒骂自己的儿子,丝毫不留情面。 “够了,老贼,我让你退位是给你面子,你若是不退位,我杀了你一样能当使持节,你个老贼还敢说馨儿妹妹的坏话,该死!”王俞无法容忍自己深爱着的青梅竹马被自己父亲说得如此不堪,一怒之下将父亲杀死。 次日,传来了一个不好的信息,王俞当上新的使持节后,并没有履行当初在破落神庙里的承诺,李佗也并没有给士兵们抚恤金,愤怒的士兵们再也忍无可忍,他们冲进使持节府,杀死了王俞,又冲进了李佗的家,将李佗吊在树上荡秋千活活吊死,李佗的女儿李馨向造反的士兵们求饶,却被士兵们**后碎尸。士兵们在杀死了两个大骗子后,因为江夏没有新的使持节,士兵们没有人引导,于是他们开始在江夏肆意烧杀掳掠,他们公开造反,公开反抗大周,并且表示不再听从朝廷的调令,不再去攻打楚国,楚国皇帝杨素玄听说江夏郡乱成这样后非常开心,连忙发兵攻打江夏郡,还让已经成为宫廷乐师的巫文明和邱小玉演奏了一曲楚皇破江夏的歌曲舞蹈,江夏郡作乱的士兵们不愿意保家卫国,他们早已造反背叛大周,听闻楚国大军来临,便纷纷投降,楚国就这样不费一兵一卒占领了江夏郡。而此时的道生等人早已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第二十一章王朝末路 陈国,临淄,春,天晴。 初春的临淄格外的明媚,陈国皇太弟张骆行走在宫外,其在徐州之时与陈皇结拜,陈国建立时被册封为皇太弟。就在刚才,陈皇在大殿中讲述了最近的战局,总的来说不容乐观,虽然各地战线都勉强维持着,但是谁都清楚,这这样无休止的消耗是坚持不了多久的,毕竟陈国只有青州六郡而已。正当张骆还在思虑之时,一位宫装妇人从旁边经过,张骆想向其打个招呼,但考虑道自己的身份只好作罢。原来这位宫装妇人便是芸月,不久前在河口渡与陈皇相遇,陈皇一见倾心,将其带入后宫,册封为贵妃。 晚上,张骆独自一人在酒馆喝着闷酒,自己和大哥喜欢上了同一个女人,他觉得自己是如此的荒唐。不过一个婢女走来,将一张纸条塞入张骆的手中,神情恍惚的张骆立刻来了精神,这些天来,自己和芸月都是靠着这个来交流的,张骆像往常一样一个字一个字看着上面的内容,迫不及待的打开却舍不得看的太快,似乎生怕以后再也看不到芸月给自己写信了一般。然而仔细看完里面的内容后却让他坐立难安,芸月告诉他,陈嵩已经对两人的关系起了疑心,希望张骆尽早行动,否则恐怕今后只能在黄泉相见。之前张骆不是没有过这个想法,但是张骆始终认为陈嵩对自己是真情实意,自己若是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即便是命归九泉也无颜面。但是死亡的恐惧来临,张骆决定放手一搏。 第二天深夜,张骆独自一人来到宫廷,因其是皇太弟,侍卫们都主动放行,到了陈嵩的睡房前,张骆还是忐忑不安地向着前方跪拜道:“臣,张骆,请见陛下。” “是二弟啊,进来吧。”陈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连日对战事的操劳让他身心疲惫,张骆的到来他并不意外,以前,张骆也会深夜到访和自己探讨战事。 进来睡房,发现陈嵩并没有睡,而是秉烛看着地图和官员们的奏折,一旁的芸月默默地为陈嵩磨墨,张骆连忙行礼:“见过陛下,见过王贵妃。” 可是陈嵩却并没有回话,而是一只手撑着额头,竟然睡着了,看来是真的太累了。张骆再三叫了几声陛下后,见陈嵩还是没醒来,这时芸月轻声说道:“陛下本就劳累,又服用了我的软香散,现在已经谁的死死的了,现在便将陛下的口鼻捂住,让其窒息。” 睡梦中的陈嵩感受到了呼吸不畅,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陈嵩死后,芸月模仿陈嵩的字迹伪造了一张传位遗诏。 第二天,文武百官们聚集在一起,让他们感到困惑的是,陛下从不是不守时之人,现在已然日阳高照,可是陛下却还没有来。 有官员着急说道:“周国的军队已经攻下延津关,前线战事不容乐观,我等还需等陛下定夺,可是这。。。。” 就在此时,陛下宠爱的王贵妃身着白衣,带着一份诏书前来,百官们看到这里突然明白了什么。 见到百官,王芸月也是泣声:“陛下日夜操劳国事,昨晚已然崩逝。” 百官们早有心理准备,听闻如此各个泣不成声,但是丞相何恬却问道:“陛下虽说劳累,但也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怎会突然崩逝,还望贵妃能详述陛下之死。” 何恬是百官之首,王芸月不敢怠慢,连忙说道:“昨夜陛下正在查阅奏章,突然睡在桌上不起,后观之,陛下已然崩逝。” “听闻昨晚皇太弟张骆大人去过陛下房间。”何恬不依不饶。 张骆听了这话连忙赶过来说道:“昨晚我与陛下探讨军情,陛下突然睡着,我不愿打扰陛下休息,故又退了出来,未曾想竟是最后一次面见陛下,张骆心中有愧,有愧。” 何恬还想说什么,张骆却阻止道:“丞相大人,现在不是讨论此事的时候,国不可一日无君,速速拥立新君以免为周国所趁才是当务之急。” 王芸月宣布诏书传为于张骆时大臣们并没有感到惊讶,毕竟张骆是皇太弟,而陛下又没有子嗣,传为于张骆乃是理所当然。 张骆在众目睽睽之下穿上帝装,然后向大臣们做出了许多抵御周国的命令,大臣们高呼万岁后便退出了大殿。 深夜,张骆将王芸月拥在床上亲亲艾艾,他感觉自己的魂都要飞了,自己做梦都想要的女人就躺在床上诱惑着自己。不过王芸月的一番话却泼了他的冷水;“如今你贵为君主,然而却也只能在这般情景与我苟合。” “我一定要光明正大将你立为我的皇后,一定,一定。”张骆抱紧王芸月,脸色突然一本正经。 “我是你先帝的嫔妃,你要立我为后,恐怕丞相第一个就会反对。”王芸月带着伤感帝说。 “没有人可以阻止我,芸月,相信我。” 第二天,新皇召见何恬,谁知何恬刚进去只见张骆流着一地的血躺在地上,何恬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就有侍卫赶来,皇帝指认何恬便是弑君者,侍卫将何恬当场抓获,入狱后,何恬受尽百般折磨也不愿承认自己的弑君之罪,而是痛骂道:“张骆,先帝的英魂还在看着你,你此等行径有何面目去见先帝。” 随后,王芸月被张骆立为皇后,士人们纷纷离心离德,远在前线抵御周军的叶严心灰意冷之下竟然投靠了周廷,哀帝感念其弃暗投明之功,册封其为平原使持节。 不到一个月,周兵攻入临淄,张骆死于乱军之中,而王芸月早已不知所踪。 洛阳,春,阴雨,打雷。 皇宫里张灯结彩,宫里有两件大喜事,一是陈国皇帝陈嵩突然暴毙,新登基的皇帝张骆无法服众,陈国第一战将叶严也已经归顺朝廷,朝廷册封其为平原使持节,命令叶严配合朝廷大军彻底覆灭陈国;二是王常侍终于报上孙子了,王景的义子王冥生与苏灵儿诞下一子,王景甚是喜爱,给其起名王帝君,只看这个名字便知王景的野心昭然皆知。宫女太监们在阴雨连绵下依旧忙碌着操办喜事,然而此时在自己书房中的哀帝陨言却异常不安,王景的孙子被取名王帝君之事他也知道,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只能当王景的傀儡,没想到现在连傀儡都当不成了,这王景分明是有不臣之心。一旁的几个小太监看着眉目紧皱的皇帝也是忍不住开口道:“陛下,若是有心事说出来便是,莫要憋坏了身子,奴婢愿意分担陛下的哀伤。” 看着这个叫詹士郎的小太监和他的同党,哀帝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先祖基业将亡于寡人之手,寡人不甘。” “人皇所创基业万世一系,何人敢如此,那徐州的巨寇陈嵩拥兵近十万尚且身死国灭,天下又有何人敢如此。”詹士郎安慰道。 “亡寡人社稷者不在外而在内,常侍王景篡逆之心已显。”哀帝痛斥道。 王景之所以能得势,完全是因为灵皇乃是旁系出生,景皇驾崩时,因无子,故由身为旁系的灵皇登基,灵皇登基之时世家大族把持朝政,多亏了足智多谋的王景用种种手段成功的将皇帝的权力从世家手中抢了回了,灵皇才能肆意妄为,因此,作为帮自己夺权的王景也受到重用。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皇帝常常找几个小太监痛斥王景的罪状,久而久之几个小太监也习惯了,但是詹士郎却对皇帝说道:“奴婢等人愿意为恢复陛下基业而赴汤蹈火。” 次日,詹士郎奉召要求王景前往皇帝的书房谈事,詹士郎本是王景的一手提拔起来监视的哀帝的,对于自己亲信的下属,王景并没有怀疑,然而等到了书房时,只见皇帝并不在场,反倒是几个小太监手持短剑突然从幕帘后面冲出来大声喝道:“王景,你篡逆之心路人皆知,今我等奉陛下之命诛杀逆贼。” “你们这几个叛徒,吾恨啊”眼见自己亲手提拔起来的太监们居然背叛自己投靠了皇帝,王景又惊又怒。 王景寡不敌众被太监们斩杀,詹士郎割下王景的人头向幕帘方向跪去,一直躲在后面的皇帝终于出来,如果成功他就出来赞赏詹士郎等人,如果失败他就用詹士郎等人的人头来向王景推脱责任,皇帝看着王景的人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呆了一下,随后抽出自己身上的佩剑狠狠地将王景的人头戳了一个又一个窟窿,直到王景的人头已然变成一滩模糊时,皇帝这才瘫坐在地上傻笑,他自己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 王景被诛杀后,太监们都得到赏赐,尤其是詹士郎,直接取代了王景常侍的位置。然而杀死王景后的哀帝悲剧的发现,权力只是从王景身上转移到了詹士郎身上,自己依旧是傀儡,当初还在对自己以奴婢相称的詹士郎对自己毫无礼貌,根本不把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原来詹士郎等人杀死王景也仅仅只是为了自己飞黄腾达,根本不是为了皇帝。 哀皇三年,陈国终于被彻底覆灭,为了抓紧覆灭另一个乱臣贼子建立的国家,楚,朝廷再次要求各地使持节组建兵马进行第二次对楚国的讨伐,其中冯翔使持节也在朝廷的征调之内,冯翔前往南阳需要经过洛阳,故冯翔使持节决定在洛阳暂时休息一下。 冯翔使持节涂垢带着自己的一万兵马正在洛阳郊外休整,军营里热闹非凡,洛阳的商户们自然不肯错过这个赚钱的机会,纷纷来这颗向士兵们出售一些好吃好玩的东西。 不过冯翔的士兵比较穷困,很多东西看着眼馋但是买不起,因此常有商贾被低价强买,即便涂垢多次教训也无果。有士兵开始抱怨朝廷太过小气,上次征讨楚国,朝廷一点赏赐都没给,理由是楚国并没有被灭。这次又要征讨楚国,士兵内部不满的情绪开始蔓延,甚至有士兵开始怂恿使持节去向皇帝讨要赏赐,涂垢觉得自己未立寸功却向皇帝讨要赏赐,皇帝肯定士不会给的,因此不愿意,涂垢不愿意向皇帝讨要赏赐的消息让士兵们不满的情绪彻底爆发出来,当涂垢从大帐中走出来时,连他自己的亲卫都拿着剑指着他,逼迫他向朝廷要赏赐,涂垢苦苦哀求道:“诸位将士幸苦我也知道,但如今军队才刚出征,连仗都还没开始打就向朝廷要赏赐属实不合适。” “闭嘴,我们跟随你作战不是为了一辈子当苦哈哈,你不愿意那我们就杀了你。”一个亲卫说罢根本不给涂垢继续解释的机会,直接将自己的短剑刺入涂垢的身体。 士兵们拥立了涂垢的弟弟涂勉当新的使持节,涂勉害怕落得跟自己哥哥一个下场,于是连忙向皇帝上奏希望能够提前获得恩赏。 洛阳城里的皇帝看着这份奏章只感到荒唐,还没打仗就要恩赏,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詹士郎不愿意把权力还给自己,总是威胁着自己就已经够烦的了,这些使持节也是一个比一个无理取闹,皇帝理所当然地拒绝了涂垢的无理要求,还回信斥责涂勉,让他不要在洛阳逗留过久,应当尽快南下。 当涂勉战战兢兢把皇帝的回信给士兵们看了以后,士兵们炸锅了。 “狗皇帝不愿意给,那我们就自己去拿。”有士兵唯恐天下不乱地喊着。 涂勉脸色惨白,他根本不愿意造反,只想当一个使持节享福后半生,毕竟造反是要死人的,可是眼前的形势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他如果不愿意带着这些情绪不安的士兵造反,自己就是第一个死的。 中午,烈阳高照,洛阳的守军在城墙上慵懒的睡着,虽说洛阳士天下的中心,极其重要,但从来没有发生过洛阳被攻破的先例,因此守军的防备极其松懈。涂勉向城上喊话道:“冯翔新任使持节涂垢有事面见陛下,速速开城门。” 不过守将也不傻,而是反问道:“即是面见陛下,他们又是做什么的。” “宦官专权,陛下让我等入城诛杀宦官。”涂勉找了这样一个借口。 涂垢入城要诛杀宦官的消息传到了詹士郎的耳中,詹士郎不愿意坐以待毙,有太监急忙问道:“如今涂勉入城欲诛杀我等,这可如何是好。” 詹士郎却说道:“冯翔先使持节涂垢死于亲兵之手我有所耳闻,想来他们入城只是为了劫掠财富,并非真要诛杀我等,我等何不以皇帝当替死鬼。” 考虑好后,太监们将皇帝绑了起来,送到了涂勉的面前说道:“昏君误国,今将军入城,我等特绑了这昏君献于将军。” 正当涂勉不知应当如何处理时,皇帝大怒道:“一群乱臣贼子,待勤王之师到来,尔等皆死。” 听了这话众人心惊,眼下已经没有回头路,若是让皇帝复位,自己等人必死,唯有杀了皇帝另立新君才有活路。詹士郎明白涂勉不愿意承担弑君的罪名,于是自己用绳子勒住皇帝,几个小太监用力一拉,将皇帝活活勒死。 之后冯翔兵肆意在洛阳城内烧杀掳掠,直到第二天,在詹士郎和涂勉的主持下,哀皇和一位宫女所生的年仅2岁的私生子被立为皇帝。不过,哀皇被杀前早已让自己的皇后逃出了洛阳,皇后逃出洛阳后,向天下发布讨贼檄文,一时间,天下各路人马都朝着洛阳进发,其中,在灭陈战争中立有大功的董颖最先到来。 冯翔兵早已军心涣散,面对董颖的军队溃不成军,涂勉向董颖投降,董颖轻而易举进入洛阳,之后便诛杀了詹士郎等人,董颖自称护国主,代理皇帝行驶国政大权。然而不到一个月,董颖又毒杀年幼的皇帝,自己称帝,建国粱,大周立国至今将近八百年,终于覆灭。 第二十二章李星梦 庐江郡,夏,天晴。 一个破落的小山村里,一个头发松散,穿着破布衣服但是敏荣姣好的小女孩坐在树上看着下面的男孩发出笑声。这个女孩便是当初宋皇后之女,被剑客李醇带出皇宫,李醇为其取名李星梦。后来李醇也在无意中发现了自己体内的道基,然而在修炼过程中除了差错,直接陨落,李星梦在李醇死后独自生活了好几个月,此时的她也才十一岁。 只见小男孩急切第说道:“星梦,你爹的坟被挖了,你快去看看吧。” 不过李星梦却并不在意,撇着嘴说道:“现在的盗墓贼真是不行,连我穷鬼老爹的坟都挖。”虽然这么说,但是李星梦并不打算去看,挖都已经挖了,自己又不可能找得到盗墓贼,李星梦实在懒得过去看。 下方的小男孩似乎意料到了李星梦会有这样的态度,只好叹息道:“哎,星梦,那毕竟是你的爹爹啊,你该懂事了。” 小男孩叫萧阅,约莫十三岁,和李星梦从小生活在一起,和李星梦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自从李醇死后,萧阅就担负起了照顾李星梦的担子。 “好了,萧哥哥,不要说那些了,听说隔壁桃花村有个会流金子的圣女,我还没见过呢,我们一起去看看怎么样。”李星梦笑嘻嘻第说着。 桃花村,原本道生等人是要直接去庐江郡的首府的,不过听闻桃花村有个会流金子的圣女以后也是非常好奇,于是众人便来到了此村。 而此时,李星梦和萧阅也到了,看到道生,李星梦好奇的走到其面前拽他的长胡子, 道生看着李星梦也是喜爱,慈祥地说道:“小丫头,可别把老头子的胡子拔光了” 正当众人还在和李星梦嬉闹时,一个穿着华丽礼服的丑姑娘在村民的拥护下走来,不过丑姑娘却非常排斥村民们的做法,丑姑娘叫囡囡,她是一个孤儿,父母死后乞讨为生,后来无意中获得了道基,拥有了可以将自己眼泪化成金子的能力,村长知道这个消息后便将其当成圣女,村长用囡囡眼泪化成的金子未囡囡购买了许多华丽的服装,也让自己发家致富,然而,仅仅只是发家致富已经无法满足村长,最终村长决定建立圣莲教,自己当教主,囡囡当圣女,村长用这种办法控制了整个村子的村民。而今天,村长便是要带着囡囡前往庐江郡的各个乡村传播圣莲教的信仰,这几个月里,村长已经将圣莲教的教义传遍了庐江郡的许多地方。为了展示神迹,村长还会用洋葱来刺激囡囡流眼泪,再让囡囡将自己的眼泪化成金子。 大周灭亡的消息终究时传到了庐江郡,庐江使持节正在考虑是不是要乘机建国自立,毕竟已经有很多使持节在听闻大周灭亡后便建国自立,当然也有的使持节选择建立宗门,一方面方便招收有道基的人合作,一方面表明自己并没有背叛大周,同时也是避免和梁国发生冲突。正在考虑之时,自己的幕僚走进来告诉自己圣莲教又在传教了。 “这群邪教徒又开始蛊惑人心了。”庐江使持节很是不满,但是圣莲教在庐江教徒众多,自己想要搞掉这个教派也是麻烦的很。 一旁的一个婢女听了这话有些心惊,她也是圣莲教的教徒,不过使持节并不知道,晚上,婢女找借口出去后将使持节准备收拾圣莲教的消息告诉了教主,教主听了这话后说道:“本来还想等彻底控住了庐江后在翻脸,看来只能提前行动了。” 教主旁边的一个少年听了这话精神抖擞,这个少年叫赵秉,本是一个孤儿,被教主收养才活了下来,圣莲教所宣扬的“众生平等,无我无相”是他一直坚定的信仰,自从今年水灾以来,庐江的百姓一直生活在生与死之间,每天都有不知多少人饿死,多亏了圣莲教传教时屡屡分派粮食,才不至于那十数万饥民活活饿死。而教主也将找秉封为自己的白莲护法。 次日,还在床上跟小妾温情的使持节听说圣莲教聚众造反,惊得他连衣服都没穿,披了一件棉布就起身找到了自己的幕僚。 城外,数万名圣莲教的教徒拿着简陋的武器拥簇而来,中间一辆马车上,只见圣女拿着教主写好的圣莲救世在那念着,还有一些圣女的侍女没人拿着一个篮子,篮子中装着许多热气腾腾的食物正在分发给众人,念完文章后,圣女大声说道:“圣莲教的子民们,只要你们攻下庐江,你们所得到的食物会更多,并且教主会赏赐你们珍贵的黄金。” 人群传来欢呼之声,虽说声音很杂乱,但是人数众多之下也是显得吓人。守城的士兵们看到了难免有些不安。 庐江守军不过几千,虽说武器精良,可是士兵内部信教的不在少数,一旦开战难免会倒戈一击,使持节觉得自己大祸临头,他实在想不明白圣莲教为什么会在今天突然发难。 “紧守城门,贼兵没有攻城器械,待他们粮食耗尽自然会退去。”使持节对士兵们下达命令。 可是,士兵中一个军官和几个士兵突然冲来,使持节毫无备就被控制。 “大人,我等并不想伤害大人,只希望大人能归顺圣莲教,只要大人归顺,圣莲教大长老的位置便是大人的。”军官对使持节说道,旁边的信教士兵也是满眼期待地看着。 “你们。。。”看着现在这个情况,使持节知道即便没有下面那些教徒自己也已经败了,下面那些教徒想必只是用来给要这些信教的士兵倒戈的勇气罢了。 庐江郡的百姓们没多久便收到了消息,庐江郡的使持节大人宣布废黜使持节职位,并加入圣莲教担任大长老,庐江郡的安全由白莲教负责。 而此时道生等人已经决定离开庐江郡,李星梦也跟着一起去了,李星梦本想将萧阅也带走,但是萧阅还有父母,自己并不能随便出远门,因此拒绝了李星梦的邀请。 “萧哥哥,我不会想你的。”李星梦有些难过地说着语无伦次的话。 “傻丫头,是会想,不是不会想,保重。”萧阅笑了笑对李星梦招手告别。 一路上,道生已经看出来了,李星梦对道基的悟性很高,道生想要教李星梦道基的修炼,起初李星梦还认真修炼了一下,不过没多久就不修炼了,实在太枯燥了。 众人前往淮南郡,不过令人惊讶的是,赵秉带着机构和随从表示要一起去淮南郡,原来是教主给赵秉下达了命令,让赵秉前往淮南传教。至于戴嫣儿则回自己老家去了,还将刘宪於也带走一起去见父母,麟华也回汝南郡了,蛇族要选新的族长,大家认为麟华最合适,所以通知麟华回去。 第二十三章赵秉 淮南郡(巢国),夏,天晴。 众人来到淮南郡后,道生等人找了家客栈便住了下来,而赵秉则直接去了王宫,巢国国王巢落本是淮南使持节的女婿,巢落将自己的岳父杀死后,夺走了淮南的控制权,并自立为王,建国巢。 来到王宫,赵秉向巢落问好:“圣莲教左护法赵秉参见大王,愿大王万年无期。” 虽说是王宫,但实际只是在使持节府衙的基础上扩建了一番,因此并不大。巢落看着赵秉微笑道:“汝意吾已知,然汝要传教还需过三关,只有过了三关寡人才信你们圣莲教能够长久。” 赵秉早已意料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但是为了圣莲教的壮大,赵秉坚持说道:“请大王说明。” 巢落继续说:“我们巢国有三大罪人,一为小偷,二为强盗,三为娼女,三日内,此三人你若是能教化成功,寡人便让你在此传教。” 第一天,赵秉在街上找到了那个小偷,仅仅只是一个照面自己的玉佩便被其顺走,赵秉想要抓到他,旁边的人却说道:“年轻人,不要白费功夫了,就算你抓到了也没用,此人本为使持节的幕僚,使持节死后,此人本应处死,但是大王感念使持节当年之恩,并不处死此人,但也不重用此人,仍由其偷盗,你就算抓了,官府打一顿便会放出来,到时候此人还要盯着你偷来报复你。” 但是赵秉却说到:“众生平等,无我无相,即便他是一个小偷,我又怎么能不去教化他,让他迷途知返。” 晚上,赵秉来到那个小偷的家中,只见那个小偷正在数着铜钱沾沾自喜,突然,赵秉进来,小偷吓了一跳,慌忙地说道:“没错,你的玉佩的确是我偷的,但是想让我还回去是不可能的,大不了你抓我见官吧,反正打一顿我又能出来。” “这真的是你想要的生活吗?”赵秉并不打算把小偷抓起来。; “这当然是我想要的生活,每天可以不劳而获,不用幸苦种田就能养活自己。”小偷不明白赵秉突然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听说你的志向是让天下的百姓都有饭吃。”赵秉继续说道。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抓不抓我,不抓就给我滚,别耽误我睡觉。”听到赵秉居然谈起了自己以前的志向,小偷明显有些慌神了。 “既然你想让天下人能有饭吃,又为何做起这偷盗的勾当。”赵秉依旧自顾自地说着。 “哼,什么天下人,我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小偷生气了,不知道是因为赵秉的话还是因为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没有人天生高贵,也没有人天生低贱,我知道你受到了命运的不公,但当一个小偷偷百姓的财物便是你发泄不满的方式吗,那些真正残害你的人可是坐在王宫里奢靡享受啊,他们在王宫里嘲笑你的无能,看着无能的你无力反抗,于是只好对无辜的百姓发泄,将来他们还要用你的人头来平息百姓的怒火,这便是你想要的人生吗。”赵秉的话让小偷不知所措,小偷本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对自己无力反抗的国王发泄不满,可是自己这么做,真的是对国王发泄了吗,国王几次三番容忍自己真的是因为心善吗,不,他巢落只是想让我彻底激起民怨,等到合适的时候便杀了我,这样,他又可以获得爱惜人才的美名,还可以获得民心。 “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国王,他也不能凌驾于一个乞丐之上,国王也罢,乞丐也罢,天下的万物生灵都是天所创造的物种,都是天之子,何来贵贱,上天有感世间不公,故天将圣女,教主顺从天意,与圣女联手建立圣莲教,为的就是打破这天下的不公,让这污浊的世间一片清净。”赵秉趁机继续煽动小偷。 第二天清晨,淮南的百姓们听到了一个不可思意的消息,小偷当着众人的面将自己的一根手指剁下来,并发誓永不再偷,从此洗心革面,赵秉作为证人向百姓承若这是真的。人群中有人喃喃道:“这个圣莲教真厉害,居然能让这个不用被处死的惯偷洗心革面,要是我偷了东西可以不用受处罚,我就偷一辈子了,还种个鬼的田啊。” 听到了下面百姓的讨论声,赵秉非常高兴,这里的人已经对圣莲教产生了好感,以后将淮南郡变成圣莲教的地盘也就更容易了。之后赵秉离开了这里,前往牛头山,牛头山有一个强盗窝,一直以来都在骚扰过往的商队行人,这些年来,淮南使持节忙于镇压刁民造反,而巢国国王刚建国没多久,忙于处理身边的事情,也没精力去剿匪,因此,牛头山的强盗也越来越嚣张。 牛头山因形似牛头,故名牛头山,这日,牛头山的几个首领正在喝酒吃肉,大首领抱着一个娇美的女子使劲蹂虐,这是他前几日劫持一个商队抢来的富商的女儿。众人征潇洒自在,一个喽啰连滚带爬地进来喘气道:“各位老大,不好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少年冲了进来,说是要见各位老大。” “废物,我们是想见就能见的吗,把他宰了。”大首领愤怒地骂道,骂完还将自己的砍刀砍向喽啰的臂膀准备将这不懂事的手下的臂膀砍下来。 这在此时,大首领的砍刀被击飞,原来是赵秉到了,只见赵秉说道:“施主,众生平等,这位小哥只是报信而已,何故如此。” 眼见自己全力一击竟被赵秉轻而易举地挡下来,大首领知道自己绝不是此人的对手。于是客气道:“小兄弟何方人士,我牛头山可没得罪你,今日为何而来。” 赵秉慢声道:“一是为了救那些被你囚禁的无辜之人,二是前来教化施主改邪归正。” “小兄弟未免管的太宽了吧,虽说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牛头山好几百号人也不怕你。”大首领嘲讽道。 “大可一试。”赵秉自信地说道,已经修炼了道基的赵秉自然是不会怕一群连道基是社么都不知道的强盗。 大首领冷哼一声,瞬间上百号人向赵秉冲去,赵秉知道道基不是万能的,和这上百人对打,耗也能耗死自己,但是自己想要在数百人的包围中抓住大首领还是可以做到的。赵秉脚步飞剑,大首领还在等着看赵秉被砍成肉泥,却发现赵秉的五指已经掐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随时可以要了自己的命。 “都给老子住手。”大首领惊慌失措地下令。 “施主,先将那些无辜人放出去吧。”赵秉说道。 “好好好。”大首领吓得冷汗直冒。 无辜的人纷纷被放了出去,但是那个被大首领玩弄的富商之女却没有被放,赵秉用力掐着大首领说道:“施主,是不是漏了一个人。” 无奈的大首领不甘心地将自己好不容易抓来的美人放出了山,亲眼看到所有被绑的人都安全离开后,赵秉才说道:“现在第一件事已经完成,我们来谈第二件事。” 赵秉一开始企图用语言来教化大首领,却发现大首领表面上对自己唯唯诺诺,实际却敷衍至极,将赵秉的话当耳边风,无奈的赵秉只好动用自己道基的特殊能力---梦境。原来赵秉可以操纵睡着的人的梦境,赵秉让大首领服下了**后,大首领便昏睡了,随后赵秉操纵大首领的梦境,只见梦境中,大首领变成了被自己蹂躏的少女,梦境中,大首领不停地扎挣,不愿意自己被自己**,可是,变成少女的大首领在梦境种的大首领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大首领亲身体验了一番被自己**的感觉,苏醒后的大首领将自己的男根剁了下来,并且发誓永远不再当强盗,从今日起要改邪归正,还将山寨中的财物都分给了百姓,自己则自愿当富商之女的仆从,做牛做马偿还自己的罪虐。赵秉回到城里后向百姓们宣扬了此事,百姓们对于圣莲教更加钦佩。 第三天,赵秉来到了那位淮南皆知的娼女的家中,这个娼女在家中竟然一件衣服都不穿,而且脸上还有一道疤痕,看到赵秉来了也只是说:“剁一根手指欢爱一次,别想着不剁,就算你不剁国王也会逼你剁,而且国王要剁两根。”似乎和男人上床已经变成了她的习惯,而且这位娼女与男人上床只收手指不要钱,因此哪怕街上最脏最臭的乞丐流浪汉也与其有过鱼水之欢。 “你本应该有自己的幸福,而不是成为男人的玩物。”赵秉怜悯地说道。 “幸福,呵呵,我本是国王的妻子,但是我不幸福,我宁愿当娼妇.。让天下的男人都来玩弄我。“娼女自嘲地说道。 “当国王的妻子和幸福无关,当娼妇也不是拥有幸福的方式。”赵秉的话让娼女有些吃惊。 娼女对赵秉开始好奇和感兴趣,并且说道:“人人都说我本是王的女人,我本可以幸福,你却说,即便我是王的女人也一样不会拥有幸福。“ “众生平等,无我无相,国王也只是天的造物,路边的一块石头,河里的一条鱼,它们都是天的造物,它们和国王没有区别,你幸不幸福取决于你自己,和他人的身份无关。”赵秉用圣莲教的教义解释道。 “你的话真奇怪,众生怎么会平等,无我那还算我吗,无相那这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吗,不过你让我很感兴趣,你可以不用手指和我欢爱,这是我对你的优惠。”娼女笑道。 “可以聊聊你的故事吗。”赵秉没有理会娼女的挑逗。 “我的故事?那得说到两年前,那时我还是淮南使持节的千金大小姐,哦,对了,我的名字叫上官巧儿。”名叫上官巧儿的娼女开始述说自己的故事。 ------------ 两年前,淮南发生水灾,原本淮南存了些粮食可以用来救灾,但是那时大周还没亡,大周朝廷为了镇压在徐州青州一带活动的陈嵩乱贼,将淮南的粮食都抽调去了前线,饥肠辘辘的灾民们每天都有人死去,甚至有人喊出朝廷若是不愿意救灾,他们便造反去跟随圣王。当时的淮南使持节上官铭生怕刁民造反,于是向庐江使持节借粮,并且用自己的女儿做担保,将自己的女儿上官巧儿嫁给了庐江使持节那个糟老头子。上官巧儿出嫁的路上,盛乐不断,周边的百姓都惊叹不已,谁要是能娶了上官巧儿小姐那是三辈子的福分,巧儿小姐生性善良,而且人又长得漂亮,还有如此富庶的家庭,整个淮南的青年才俊们那个不想得到巧儿小姐芳心。街道上,正在给老板搬柜子的巢落看到车队也是停下来观看,随后,一阵风飘过,马车的花雕布帘被吹开,一位俏佳人的脸展现在巢落的眼前,巢落都看呆了。被注视的上官巧儿也转过头看了一眼巢落,发现自己被许多人盯着看,上官巧儿脸都红了,连忙将马车的布帘重新拉上遮挡自己。没多久,出嫁的车队便离开了淮南前往庐江去了。而巢落却依旧傻傻地看着车队远去的地方,周边的几个短衣帮壮汉拍着巢落的肩膀笑着说道:“小子,看够了救赶紧干活吧,使持节大人的千金我们可高攀不起。” 巢落连忙继续干活,但是脑海中那个女子的倩影却久久不能忘怀。晚上,连做梦都在想着上官巧儿的巢落终于忍不住向老板辞职。第二天,巢落带着仅有的积蓄前往庐江郡,只为目睹佳人成亲的风光。半路上,巢落遇到了一位同样去庐江看上官巧儿出嫁盛礼的青年才俊,两人结伴而行,有说有笑。 “未曾想兄台一介白丁也有心去看巧儿小姐的婚礼。”那位青年才俊对于巢落的不自量力很是佩服。 巢落尬笑道:“虽是一介白丁,然巧儿小姐实在让人心醉,今后嫁为他人妇,恐再难见其容貌,故往庐江一见,只为目睹风采。” 两人来到了庐江郡,庐江使持节正在办宴会,巢落早就在淮南的时候从一位被邀请了的穷书生手里买了请帖,那位穷书生写的一首好词,本来是被邀请去为巧儿小姐写赞美词的,不过书生家里实在太穷了,为了补贴家用,便将请帖卖给了巢落。 宴会上,众人作诗作词,歌舞升平,好不风雅,从没见过世面的巢落也惊住了,看着舞女们翩翩起舞眼睛都不转,生怕错过哪怕一个细节。旁边的青年笑道:“兄台莫要如此惊讶丢了面子,这种场面以后多的是。”周边的才子佳人们看着巢落也是鄙夷道:“巧儿小姐的婚礼上竟有此等粗鄙之人混入,真是不堪入目。”巢落也不生气,自顾自地看着舞女们跳舞。而此时,只见庐江使持节这个糟老头子拥着上官巧儿进来,一时间各种赞美之词源源不断。巢落则盯着上官巧儿一直看着。上官卡巧儿顺着目光也看到了巢落,内心嘀咕:这人不是上次那人吗,真是好生无礼,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又没有长花,真是的。 酒宴结束后,上官巧儿的侍从连忙对庐江使持节问道:“今小姐已入贵府,粮食之事希望大人能够尽快解决。” 庐江使持节却说到:“如今各地刁民造反,反贼数不胜数,青州有陈嵩,荆州有杨素玄,其他反贼更是不计其数,朝廷已然将我庐江的粮食抽调去了荆州前线用于征讨楚国,不过老夫也不是食言之人,待明年粮食长出来后定然交付。” 侍从听了这话都吓傻了,明年才交粮食,淮南可是还有十数万灾民啊,哪能撑到明年,这庐江使持节也太不要脸了。 “大人若是不交付粮食,今日之婚礼恐怕只能作罢。”侍从咬牙说道。 “老夫什么时候交付粮食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哼,来人,将他拖出去。”庐江使持节对自己的士兵下命令。 侍从被士兵们拖了出去狠狠地打了一顿,眼看着自己无法完成主公交给自己的任务,侍从悲愤之下拔剑自杀。 看着眼前的景象,上官巧儿吓得说不出话来。但是巢落安慰的眼光却让她感到温暖。 夜晚,上官巧儿坐在妆卓旁一脸哀愁,自己要被一个老头子糟蹋了,自己父亲的借粮计划也要落空了,上官家真是倒了血霉。突然房门被打开,上官巧儿吓了一跳,他以为是庐江使持节那个糟老头子终于忍不住要来糟蹋她了,可是进门的却是巢落,看着巢落,上官巧儿忍不住说道:“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你快走,要不然被他们发现了你就死定了。” “我是来救你的。”巢落一脸坚定地说道。 “你。。。怎么可能,你不要。。。啊。。。放开我。”上官巧儿刚要劝说就被巢落抱了起来。 “啪”“不要说话,不然就真的被发现了。”巢落拍了一下上官巧儿的屁股说道。 看着巢落一路上飞檐走壁离开使持节府,上官巧儿终于忍不住说道:“你修炼了道基吗?” “这种能力叫道基吗?”巢落虽然体内有了道基,但是他并不知道这种突然来的能力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前不久,自己无意中拥有了很厉害的能力。 回到家后,听闻是巢落救了自己的女儿,而且巢落已经有了道基,上官铭十分重视,让巢落当自己的幕僚,而那位和巢落结伴而行的青年也当上了幕僚,而且还发誓要辅佐上官铭好好管理淮南,让淮南的百姓都有饭吃。 但是一个不好的消息让上官铭坐立不安,首先是那些没饭吃的灾民原本就蠢蠢欲动要造反,在庐江使持节的挑动下已经造反了,而且庐江使持节也发兵来攻打自己,还诬陷自己勾结楚国。 上官铭向朝廷写信自证清白和求援,不过当时的哀皇帝忙着诛杀王景夺回自己的权力,因此根本没精力处理远在淮南的这档子事,上官铭上书朝廷斥责庐江使持节发动内战,,朝廷却不闻不问。 街道上,上官巧儿正用仅存不多的粮食办粥蓬来安抚灾民,上官巧儿亲自给每一个灾民打粥,一旁的丫鬟看着都心疼地说道:“小姐,这些让下人们干就是了。” 上官巧儿却说道:“都是因为我们上官家管理不到位,上天才会降下灾难让让淮南出现这么多灾民,只有我亲自干活才有诚意。” 灾民们看着美丽的巧儿小姐给自己打粥纷纷跪拜感激。而此时,巢落早已带着士兵击败了已经造反的灾民,还在城外埋伏了庐江使持节,庐江使持节兵败而逃,回庐江郡去了,也正是因为庐江的这次兵败,使得庐江兵力空虚,圣莲教得以趁机在庐江发展。 之后巢落向上官铭求娶巧儿,上官铭不得不同意,因为巢落在军中得威望通过这几次战争已经超过了自己。听闻自己能和巢落结婚,上官巧儿也是欣喜万分。 然而在婚礼之日,上官铭却在巢落得酒中下毒,巢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上官铭想补刀,但是上官巧儿却出来阻止:“父亲,你太过分了,你若不愿意我和巢哥哥结婚拒绝便是,为何要毒杀巢哥哥。” 上官铭冷声道:“他若不死,今后你父亲就要死,军中只知巢落而不知我上官铭,久而久之,即便他不想篡位,他的士兵也会为了从龙之功逼他篡位。” 不过为了安抚暴躁的士兵和伤心欲绝得女儿,上官铭将巢落得尸体扔进了乱葬岗,并没有补刀碎尸。 乱葬岗,暴雨天,本来已经死去的巢落慢慢苏醒,醒来后的巢落在雨中怒吼:“上官老贼,我巢落对你忠心耿耿,你却要杀我,淮南上官一族,吾必灭之。” 当士兵们听闻巢落回来后纷纷高呼万岁,他们根本不愿意效忠上官铭,巢落带着士兵冲进了使持节府,将上官铭剁成肉泥,上官巧儿想要阻止却无能为力,绝望的上官巧儿决定当一辈子娼妇,她没能力杀死巢落为父亲报仇,即便有能力,她也舍不得杀死自己心爱的男人,于是她用这种极端的办法老报复巢落,巢落确害怕将上官巧儿留在身边会刺杀自己,杀了上官巧儿又舍不得,而且自己也说过要让上官家族彻底毁灭,于是便同意了让上官巧儿当娼妇,他想用这种办法来羞辱已死的上官铭,让上官铭的亡魂看着自己女儿堕落,让上官铭死了也不能瞑目,而那个刚当上幕僚的青年无法忍受巢落的薄情寡恩,大声斥责怒骂巢落,巢落本想杀死他,但是最后还是决定将其当成棋子来收拢民心,巢落自称淮南使持节,可是没多久,大周灭亡大梁建国的消息传来,巢落便干脆自建巢国,自称巢国国王。 ------------ 听了上官巧儿的故事后,赵秉忍不住说道:“未想你的遭遇如此凄惨,愿上天保佑,圣莲净化你的悲惨。” “那些当年感激我,仰慕我的男人都为了羞辱我,为了将我当成玩物来戏弄而舍弃自己的手指,他们看着当年帮助他们的仙女在自己胯下痛苦**的样子竟然连手指被剁得痛苦都忘记了,男人,都是肮脏的,但是,你不一样,你真的不一样。”上官巧儿凄惨地笑着说道。 “现在你愿意放弃做一个娼妇,重新做人了吗。”赵秉问道。 “愿意,但是我要你和我上床,放心,我不要你的手指,你是我一生中最后一个男人,我不会再让其他男人碰我,若是有,毋宁死。”上官巧儿一边说话一边解开赵秉的衣服。 一夜承欢,清晨醒来后,赵秉对上官巧儿说道:“等我,我带你去庐江。” 随后赵秉前往王宫向巢落复命道:“大王在上,草民赵秉已经将三大罪人教化,今日起,我圣莲教可否在淮南传教。” 不料巢落却冷笑道:“邪教也想在我淮南传教,异想天开,来人,将此等邪魔抓入大牢,明日在全城百姓面前火刑,以儆效尤。” 眼见巢落竟要出耳反尔,赵秉终于忍不住怒骂道:“巢落,你身为一国之君,却弑杀自己的岳父,让自己的妻子当娼妇千人骑万人淫,让自己的兄弟当棋子,逼迫其偷盗好用来将来杀掉收拢民心,还纵容牛头山的强盗肆虐百姓,你自己却从强盗手中分红,今日又要违背自己说的话,天下之君王,未曾有你这般无耻之徒。” 赵秉被关进了大牢,巢落准备第二天用火刑处死赵秉,以此来警告淮南的百姓,在淮南,只有巢落才是他们唯一的主人,胆敢信教者,杀无赦。 上官巧儿听闻赵秉被抓入大牢后,用自己的身体作为诱惑让监狱长放出了赵秉,赵秉想要将上官巧儿带走,上官巧儿却在赵秉面前自杀,临死前对赵秉说道:“我说过,我是你的女人了,不会再让其他男人碰我,否则我宁愿死,但是为了救你,我还是让其他男人玷污了我,我只有死才能对得起你,能遇到你,巧儿一生无悔。” 赵秉带着上官巧儿的尸体回到了庐江郡面见圣莲教主,希望能将巧儿安葬到圣莲教的圣地,因为巧儿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圣莲教牺牲的,她有资格葬入圣地。但是圣莲教主听了这个要求后勃然大怒道:“我让你去淮南传教,你身为我教护法居然和一个娼妇苟合,现在还想将这个娼妇葬入我教圣地,他人若是知道了,我教颜面何存,我教还如何传教,将此娼妇的尸体速速扔了喂狗,否则即便你是我最重用的弟子,我也要将你逐出圣莲教。” 听了这话的赵秉如晴天霹雳,说好的众生平等呢,说好的无我无相呢,娼妇妓女难道就不是平等的?那圣莲教宣传的众生平等,无我无相的口号难道是假的吗,只是为了迷惑百姓方便传教吗。 心灰意冷地赵秉带着上官巧儿的尸体来到河畔,赵秉抱着上官巧儿的尸体愤怒地喊:“巧儿,你不负我。我也绝不负你,卑鄙的巢落,虚伪的圣莲教,虚伪的教主,虚伪的教旨,终有一天我要让你们都明白,你们要为自己的卑鄙和虚伪付出代价。”随后将上官巧儿葬入河底。 后来道生等人听闻赵秉逃亡到了庐陵郡,并且建立了灭世宗,赵秉声称世间之生灵皆是虚伪卑鄙,上天早已对世人失望,灭世宗秉承天意,顺从天道,灭尽世间污秽。而圣莲教以巢国诱惑本教护法使其堕落且阻止传教为由向巢国宣战。淮南已然成了战乱的是非之地,道生,古黎,欧阳倩,李星梦也早早离开此地前往徐州下邳郡。 第二十四章约定 徐州,下邳郡自治城邦(简称下邳自治郡),秋,阴云,风寒。 自从大周灭忙后,原本归属董颖治理的下邳便变成了大梁国土,然而下邳距离大梁的国都洛阳太远,大梁难以管理,于是干脆将下邳卖给了一群有钱的富商,这些富商们便在下邳建立了自治城邦,富商们组建了下邳商会,下邳一切大小事务由商会决定,商会可以自己发行货币,对外外交,组建军队以及制定律法,商会由十七位大股东和一百三十二位小股东构成,十七位大股东是大富商,一百三十二位小股东是小商贾。军队也是由股东们在会议上讨论后,由商会出钱聘用一位将军带兵作战。商会会议分为上层会议和下层会议以及商会总会议,上层会议由十七位大股东构成,下层会议由一百三十二位小股东构成,总会议由全体股东共同构成,下邳事务由商会决定,而商会事务又由会议投票商议决定,只有股东有权投票,普通百姓连会议的门都进不了,也就不存在投票不投票的问题。 “这里就是下邳吗,还真是和平啊,天下少有的没有战争的地方。”来到下邳后欧阳倩感慨地说道。 “和平是什么呀,和平很稀有吗,为什么是天下少有。”李星梦抬着脑袋问欧阳倩。 “这。。。”欧阳倩不知道怎么和这个小女孩解释这个问题,一路上小女孩各种奇葩问题让她很是头疼。 众人来到了一家客栈,这家客栈据说是一位大股东的开的分店。 “我要吃肉肉。”李星梦大声说道。 “女孩子吃那么多肉会影响你身材的。”一旁的古黎劝说道。 “色鬼大叔,又要忽悠我了。”李星梦撅着嘴不满古黎的劝说。 “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哈哈。”道生倒是不在乎那么多。 一位伙计端着鸡肉放到了众人的桌上,李星梦立马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这时,一位年轻的女子走进来,掌柜的连忙点头哈腰道:“小姐,你怎么来了。” “你让开,我是来找宁柯哥哥的。”女子并不想理会掌柜。而是找到刚才那位端菜的伙计,原来他就是宁柯,看着满头大汗的宁柯,女子很是心疼,抽出自己的手绢为宁柯擦拭,不过宁柯却将女子的手推开说道:“洛儿,你忙你的吧,我这里自己能行。” “我说过让你来我家当管家的,你何必来这里干粗活。”邓洛儿有些生气地责怪宁柯。 宁柯却不再说话了,而是默默地继续干活。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尊严,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施舍,可是一辈子当苦力不是你想要的生活,你说过自己想要宏图壮志的。”邓洛儿继续责备宁柯。 “什么叫尊严啊,比鸡肉更好吃吗?”李星梦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看着调皮的李星梦,气氛紧张的宁柯和邓洛儿也笑起来了。 众人吃饱以后休息的休息,出去逛街的也逛街去了。邓洛儿始终没能说服宁柯,无奈之下只好回去,邓洛儿便是十七大股东之一的下邳邓家大股东的女儿,其自小便认识了宁柯,在和宁柯的相处中慢慢产生了情愫,宁柯家中贫苦,母亲又体弱多病,父亲在下邳当木匠。邓洛儿多次援助宁柯,但是宁柯并不愿意接受他人的施舍,这对于他而言是一种屈辱。为了补贴家用,宁柯常常找各种活来干。 晚上回到家后,宁柯依旧借助萤火虫的微弱的光线看着手中的人皇传记,里面详细记载了人皇时期的各种战争和政治政策及经济政策,虽然早已不知看了多少遍,但是每次看都会让宁柯爱不释手,有时甚至连睡觉都忘记了,而他的书架上还放着许多记载了大周各个皇帝在位期间的故事书本,书籍是昂贵的,原本以宁柯的家境虽说算不上富裕,但是也能糊口,但是宁柯常常购买各种书籍,使得家庭的负担也额外的重了起来。父亲看到宁柯在看这些他认为毫无意义的书籍后并没有说什么,以前父亲还会骂几句,可是发现宁柯依旧如此后,父亲也明白,只要宁柯愿意用自己赚的钱去买书,自己也不应该干涉什么。 当宁柯看到无明篇时,他的目光变得疑惑起来,人皇传记虽说自己看了无数遍,可是有一些专业知识自己根本看不懂,比如这四海皆明,何以无明,人无所常,故明无明,他始终没能理解其中的含义。 几天后,下邳自治郡有了一个大好的消息,大学士道生前辈要在下邳建立传承书院,教导各种知识。宁柯听了这个消息同样很振奋,可是自己穷困潦倒,虽说只要自己向邓洛儿借钱肯定能借到,但是宁柯始终不愿意这样做,他终究放不下自己的脸面。正当宁柯不知所措时,母亲却哭着对宁柯说:“柯儿,你父亲他。。。他。。。呜呜呜。” 宁柯听了母亲的话有种不好的预感,跟随母亲去了之后母亲才告诉自己,父亲在给商会做工时,商会的木楼突然倒塌,父亲被木头活活砸死。这个消息让宁柯呆住了,虽说自己和父亲关系并不好,时不时就要吵架,可是当听闻父亲噩耗时,宁柯终究还是难过了。但是人死不能复生,现在当务之急是向商会索要赔偿。但是当宁柯带着母亲去向商会索要赔偿时,商会却以各种理由推脱,宁柯很是生气,他甚至将商会的吉祥物砸碎了发泄,但是邓洛儿的到来让他没有这么做,在邓洛儿的要求下,商会的主事无奈向宁柯支付了赔偿金。一旁的母亲连忙对邓洛儿各种感谢,邓洛儿却展露笑容说道:“伯母,这是我应该做的,宁柯哥哥的事就是我的事。” “柯儿。快向洛儿道谢,你这孩子怎么还站在那发呆。”母亲斥责宁柯。 “谢谢你,洛儿。”宁柯十分不情愿地向邓洛儿道谢。 等到母亲拿着赔偿金先回家后,宁柯才对邓洛儿说道:“洛儿,我自己的事自己来处理,你不要再插手了。” “好好好,洛儿都听你的。”邓洛儿并没有生气,反而因为终于帮上了忙很高心。 在获得赔偿金后,宁柯终于可以报名传承书院了。进了书院之后,宁柯发现原来当初自己端菜的那几桌客人便是道生前辈他们,只见欧阳倩,古黎,李星梦,邓洛儿,还有许多大股东们的子女都在这里。道生前辈先是向大家讲述了人皇本纪,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听,因此很是痴迷,不过宁柯对于人皇本纪早已倒背如流,但是道生前辈的讲述却让他对人皇本纪又有了新的体悟。 之后的几个月里,宁柯和众人都熟悉了起来,大家也都知道了宁柯和邓洛儿的恋情。今天,道生前辈突然说要带大家去深山老林走访村庄,体验村民的生活,许多公子小姐听了这个消息既害怕又兴奋,她们害怕乡村脏乱差的环境,但也对底层人的生活感到好奇。而这段时间里,宁柯也在请教道生的时候搞懂了无明篇和天人篇的含义。 众人跋山涉水,经过了数天的行程,在林子里搭建简陋的住所,艰难挺了数天后,终于来到了一个小村子,众人放眼望去,只见此地山清水秀,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男女老少尽都言笑欢欢,一幅世外桃源的景象。 “啊呀,终于到了,我要吃,我要睡。”李星梦依旧神经大条。 众人听闻皆笑了起来,她们也同样累坏了,心想终于能美美地吃一顿再睡一觉了。 有一位大股东的女儿对村民说道:“大叔,给我们上最好的酒菜,钱都算在商会身上。” 然而村民却疑惑道:“商会,那是啥玩意?” “额。。。”众人无语,下邳郡居然有人不知道商会。 “就是下邳自治郡商会。”一位公子向村名解释道。 “下邳自治郡商会?那是啥玩意,是刺史大人搞得新东西吗。”村民依旧问道。 “啥,刺史?大叔,大周都亡了,哪来的刺史。”刚才那位要酒菜的女孩惊讶地说道。 “什么,大周亡了?”村民听了这话吓了一跳。 之后的交谈中,大家才发现,这里的村民已经十多年没接触过外界了,因此他们连卢秉文和董颖也不知道,更不知道大梁。 在得知了这个消息后,邓洛儿感慨道:“好一处世外桃源,真乃天下万民羡慕之地。” “我就不羡慕,这里太无聊了,还是城里好玩。”李星梦摇荡着双腿吃着韭菜饼抹着嘴角的油不经意地说着。 “不好玩,那好吃吗,你个小丫头。”欧阳倩也笑了。 然而看着村庄的宁柯却说道:“民力未所穷,固国无力也。” 大家听了这话都惊讶地看着宁柯,唯有道生却很是赞赏道:“见微知著,以小透大,柯乃大才也。” 听了道生的赞扬,众人对宁柯刮目相看,宁柯本人却不好意思了起来。 众人吃饱后各自休息,但是邓洛儿却拉着到一颗槐树面前说道:“宁柯哥哥,我们就在这里顶下誓约,今后,宁柯与邓洛儿白首不相离,做一世比翼鸳鸯。” 宁柯脸红着说道:“我宁柯,此生此世与洛儿白首不分离,只做鸳鸯永相爱。” 在村里住了一晚上后,众人收拾东西回城里去了。 二十五章万民会 大梁,国都洛阳,秋,多雨,雷,风寒。 自大梁立国以来,周边许多势力打着复兴大周的旗帜屡屡侵犯大梁的边境,连南方的楚国也趁火打劫强行占了大梁许多城池。尤其是齐王叶严,大周灭亡后,平原使持节叶严在平原郡建立齐国,叶严自称齐王,叶严常常打着复兴大周的旗帜号召众多还未建国的使持节和已经建国的势力向大梁宣战,并且组成联军攻打大梁。每当联军攻打大梁时,南方的楚国便会趁火打劫,这让大梁皇帝董颖愤怒不已。董颖曾经用被自己抓获的苏灵儿来威胁叶严,希望以此来逼迫叶严停战,但是并没有效果,愤怒之下的董颖将叶严心爱的女人苏灵儿收入自己的后宫充当嫔妃。 深夜,雷雨声不断,而此时董颖正拥着苏灵儿和太子妃做着极其淫秽的事情,三人**身体,两女用自己的私处为董颖拨荔枝,并用私处喂入董颖嘴中,这位太子妃本是二皇子董殇的妻子,二皇子为了争夺太子之位,于是便将自己的妻子献给了自己的父皇,董颖龙颜大悦,便废黜了大皇子的太子之位,改由二皇子担任太子之位。 两女服侍了许久后,董颖昏昏欲睡,两女这才穿好衣服各自回去,太子妃回到自己房间后,却看到已经成为太子的二皇子坐在自己房间脸色阴沉,见太子妃进来,连忙一个耳光甩去骂道:“贱人,你居然和父皇做出那等不要脸之事。” 被甩耳光的太子妃嘴角流出鲜血,用手指抹掉鲜血冷笑嘲讽太子:“也不知道是哪个没种的男人为了争太子之位把我送给了自己的禽兽父皇,现在反倒怪起我来了,你有本事靠送自己女人来当太子,怎那么没本事篡位,只知道欺负女人的孬种。” 太子哀声叹气了一声后抱起太子妃安慰地说道:“相信我,我一定会把你抢回来,让你光明正大当我的皇后,父皇他如此对待我们,我也绝不会再这样继续忍受下去。” “呵呵,听说你为了让自己的禽兽父皇放心,早已当着自己禽兽父皇的面剁下了自己的男根,以此来向自己的父皇证明自己绝不会有将我抢回去的想法。”太子妃依旧嘲讽软弱的太子。 “够了,你给我闭嘴,我会向你证明,我不是害怕父皇,只是念及父子之情才迟迟不愿意动手,但是,现在,父皇做的实在太过分了,他居然要废黜我的太子位,然后要把太子之位传给三弟,理由居然是因为我没有男根无法生育,无法延续皇家血脉,哈哈哈,当初是他让我自宫,否则便不给我太子位,现在我自宫了,他又要以此当借口废黜我的太子位,他抢走了我的女人,让我自宫害的我失去了男人的尊严,现在连施舍给我的太子之位也要废黜,我受够了,我受够了。”太子喝斯底里地拍着桌子,桌子上的茶杯都被震落到地上摔碎了,此时此刻的太子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幸好有雷雨声的掩护,才使得太子的这些话没有被外面的人听到,否则便是大祸临头。 次日,太子向皇帝献上了十三位异族女子,皇帝很是喜悦,然而,这十三异族女子乃是太子训练的死士,当晚,宫女前往皇帝寝宫时闻到了血腥味,宫女好奇地进入皇帝的寝宫,,所见到的却是被切成一块一块的皇帝以及十三个**身体的女子各自拿着一把匕首切割着皇帝的身体,还有人用匕首挑起皇帝的碎肉送入自己的嘴中吞咽。 太子顺理成章即位,但是诸多大臣们对于这位新皇帝并不信服,太子即位后,他们纷纷外逃到三皇子的封地鼓动三皇子起兵,孤家寡人的太子不到十天就身死,三皇子董虞即位,然而三皇子即位后的所作所为实在瞠目结舌,三皇子先是将先帝的宠妃苏灵儿和太子妃逐出宫廷,随后又迎娶自己的亲生母亲柳嫣,即当朝太后做自己的皇后。三皇子董虞自小便迷恋自己的母亲,父亲很少对自己的子女关爱,三皇子小时候又常常受到两位兄长的欺凌,父亲却对此不闻不问,唯有母亲始终陪伴自己,两人的关系也愈发变态起来,尤其是当看到父皇为了宠幸新来的妃子而羞辱自己母亲而自己又无能为力没办法保护母亲时,三皇子对于父皇更加憎恨,并对母亲发誓,哪怕大梁没了,虞儿也绝不辜负母亲。 然而柳嫣常年受到董颖的折磨,身体虚弱不堪,在与自己儿子的成婚日又纵欲过度,竟死于床上。为了告慰母亲在天之灵,皇帝董虞下令将先皇董颖的尸骨从皇陵中挖出来鞭尸,有大臣劝谏的也尽皆被处死,随后下令再全国建造念慈寺纪念母亲。本就备受压榨的大梁百姓更加艰难,然而皇帝丝毫没有体恤民情的想法,为了报复常年侵扰大梁国境的齐国和楚国,皇帝下令凡大梁国内,十五岁以上男子全部出征,每家每户上交一头牛一辆马车,不交者斩。 河内郡,一位落魄的青年行走在乡间的小路,这些天来,他见到了太多的人间惨剧,青年来到了一家农民家中休息,青年名叫张牧之,张牧之本是帝国学府的一位教师,大周亡国后,帝国学府也被随之消失,失业的张牧之平时给富家子弟当家教来混口饭吃,然而如今天下大乱,心怀天下的张牧之不愿意再过这样隐居般的生活。正当张牧之还在和农民谈论今年的收成时,几个酷吏敲开了隔壁邻居家的门,众人连忙出去观望,只见隔壁的大娘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希望不要牵走自家唯一的一头牛,但是酷吏门用鞭子狠狠地抽打大娘骂道:“该死的泥腿子,皇帝陛下下令每家每户上交一头牛和一辆马车,现在我们只牵走你一头牛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你莫要不识好歹,违抗皇帝的法令,杀无赦。” “可是我的两个儿子都为了大梁战死在前线,家里现在就我和女儿相依为命,若是没了牛,以后还怎么种田,我们还怎么活啊,求大人开恩。”被抽打的大娘哭泣地向酷吏们求情。周围的乡亲们也是看不下去了,有人说道:“你们就行行好吧,这些年连年打仗,朝廷的赋税一天比一天重,我们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我相信陛下一定会体谅我们的。” 但是酷吏们并不在乎,反而骂道:“反了你们这些刁民了,朝廷要你们做什么你们做什么便是,哪来那么多借口。” 听了这话,乡亲们敢怒不敢言,但是张牧之忍不住了,斥责道:“君视民如草芥,则民视君为仇寇,暴虐之君,万民公敌。” 早在很久以前,张牧之便和学府的一些有理想有抱负的年轻学子组建了一个读书会,谈论如何拯救天下。有人提议把理想化为现实,以读书会的骨干成员作为基础,吸收百姓的力量建立万民会,推翻大梁暴政,随后消灭天下各地割据一方的残暴诸侯。张牧之觉得,现在是时候了。 大梁二年春,原本一直在暗中活动的读书会宣布建立万民会,并且号召天下百姓讨伐暴君的消息传遍了大梁,大梁的王公贵族们坐立不安,无他,此时大梁的主力早已被皇帝御驾亲征调往前线攻打齐国,大梁国内可谓一片空虚。 冀州,阳平郡,春,小雨,暖风。 大梁皇帝董虞亲自统率二十万大军攻打齐国,原本和齐国一起攻打大梁的那些盟友都被大梁这次的反击吓傻了,都不敢支援齐国,齐国倾国之兵不过六万,齐国的大臣们急得团团转,没想到大梁会不顾本土倾巢而出,也没想到齐国的那些盟友这么不靠谱,关键时刻居然保持中立不来支援。然而齐王叶严却异常平静地说道:“梁国民生凋敝,今倾巢而出,其国内必要有乱,况且南方楚国也对梁国垂怜已久,今阳平坚固,只需固守城池等待梁国内乱,梁兵自然会退去。” 城外,大梁皇帝董虞抱着柳嫣腐烂的尸体说道:“母后,你看啊,虞儿亲自统兵攻打齐国了,这种事情即便是父皇也做不到,娘亲,你夸夸虞儿好吗。”如此病态的一幕,大梁的将士们却已经习惯了,自出征以来,皇帝便抱着太后或者说皇后恶臭的尸体自言自语说一些奇怪的话。 在皇帝的命令下,大梁的士兵向阳平发起猛烈的进攻,由于时下雨天,而且雨还是朝着梁军这边下的,使得很多大梁士兵进攻时都是闭着眼睛的,有将军向皇帝建议等雨停了再进攻,但是皇帝却勃然大怒道:“闭嘴,母后最喜欢的就是下雨天了,只有现在攻城母后才会高兴。”皇帝根本不在乎能不能打赢,也不在乎大梁,在皇帝看来,父皇建立的大梁根本和自己无关,自己恨父皇,也恨父皇亲手建立的大梁,皇帝想要的只是在自己死之前尽量做一些让母后高兴的事,至于大梁,至于百姓,并不在皇帝的考虑之内。 大梁二年夏,在围攻了阳平一个多月后,阳平终于要被攻下了,此时大梁的士兵已经冲入城内,而守城的将军早已带着残兵退守内城,然而这时皇帝却突然下令停止攻城,将士们疑惑不已,皇帝却说道:“明天是母后的生日,明天再破城,寡人要用阳平作为母后的生日礼物。” 就这样,好不容易快要被攻下的阳平又被齐国抢了回去。此时有斥候向皇帝禀告后方有一只齐国骑兵企图背刺,将军们听了这个消息并不惊讶,当年齐王叶严就是用这种招式打败的阳平郡使持节从而吞并了阳平郡。将军们向皇帝建议分出一队人马驻扎在后方以防万一,同时在营寨挖壕沟防止被突袭。只要做到这两点,齐国的背刺队伍只能光看着不敢背刺,然而皇帝的话却让将军们感到恐惧:“谁允许你们挖壕沟的,母后讨厌这种坑坑洼洼的东西,不准分兵,所有人都在这和寡人一起陪伴母后,谁也不许离开。” 听了这话,将军们感觉此战必败,大梁将亡矣。 果不其然,当第二天梁兵再次进攻阳平时,后方的齐国骑兵突然杀入,没人愿意保护昏庸的皇帝,将军们各自带着自己的队伍分散逃跑,看着包围自己的齐国骑兵和逃得远远的将军们,皇帝董虞抚摸着柳嫣已经生蛆的尸体温柔的说道:“母后,你看啊,大梁要亡了,父皇的大梁要亡了,虞儿给您报仇了,虞儿这就去九冥之地陪您,母后,虞儿。。。来了。”说完便拔剑自刎。 以此同时,洛阳的权贵们原本一直向御驾亲征的皇帝写求救信,企图等皇帝带领大军回来后镇压万民会,但是当听闻皇帝的二十万大军已然全军覆没后,权贵们彻底绝望了,有些比较干净的权贵选择向万民会投降,有些罪恶累累的权贵害怕被万民会惩罚于是逃到了南方的楚国避难。 大梁二年夏,国亡,立国仅两年,却出现了三位皇帝。 万民会废除了所有的暴政,百姓们兴高采烈走上街头庆贺,然而一场新的危机悄然而至,逃亡楚国的权贵们劝说楚国攻打万民会,而齐国也想在万民会立足未稳之际趁火打劫。 二十六章五毒帮 下邳自治郡,秋,天晴,冷风。 在下邳逗留了数年,将自己的毕生所学人皇道统都传播给自己的弟子后,道生前辈终于寿终正寝,与世长眠。整个下邳的大人物都来了,甚至周边郡县的大人物们也前来参加葬礼。传承书院也就这样消失,大家收拾好东西后相互告别各回各家,此时此刻,连平时一直不对付的古黎和欧阳倩两人也正经的问好告别,但是当问及要去哪时,大家却又迷茫了,那些有家的还好说,但是诸如李星梦,欧阳倩,古黎这种已经没家的又能去哪呢。最后古黎带着些许钱财去颍川郡了,这么多年不见,也不知道楚怜现在怎么样了。而欧阳倩则带着李星梦去北方游历。 “保重,小梦儿,倩姐。”古黎难得地正经起来,眼角带着泪花十分不舍。 “你也保重,不要沾花惹草了,不然楚怜可不会放过你。”欧阳倩故意摆出一副臭脸,但内心也是不舍。 “色鬼哥哥,再见,我和欧阳姐姐帮你找好看的姐姐。”李星梦拉着古黎的衣服告别。 “小丫头别乱说话。”欧阳倩教育到,一旁的古黎则尴尬地笑着。 这几年天下发生的大事实在太多了,首先是在万民会的号召下,越来越多的百姓拿起武器推翻当地的统治者,这场风波遍及了天下大部分地区,各国君王对于万民会无不恐惧,多次组成联军攻打万民会,然而都在万民会坚强的抵抗下被击退,而齐国的君主叶严在一年前无意中找到了苏灵儿,在明白事情的真相后,叶严百般后悔,将苏灵儿立为自己的王后,然而此时的苏灵儿被早已心死,接连的打击和被**已经让她淡忘了自己和叶严当年的郎情妾意,所剩的只有一种变强的欲望,只有变强,自己才不会面对不公的命运无力反抗,自己才不会再度沦为玩物。在承欢之夜,苏灵儿将叶严刺杀,随后苏灵儿自称大齐女王,然而齐国对外还在和洛阳的万民会总部交战,对内,有无数万民会的分会暗中活动策划百姓起义,可谓是内忧外患,即便叶严在位期间也只是勉强维持住了齐国的局势,苏灵儿篡位后,本就不稳定的齐国瞬间分崩离析,苏灵儿本人亦死于乱军之中。而齐国原先的地盘也纷纷自立,有的割据一方,有的被富商掌控,有的被万民会的分会控住,还有一些则是被趁机下山的强盗控制,而东莱郡的五毒城便是如此,五毒城本是东莱郡的一个小县城,齐国灭亡后,五毒派勾结一些强盗控制了县城,并且将县城改名五毒城。 在经过了一个多月的路程后,欧阳倩和李星梦也来到了五毒城,至于为什么来这则是因为欧阳倩听说五毒派肆意蹂躏百姓,心怀正义感的欧阳倩决定来五毒城伺机而动,找机会覆灭五毒派。 入了城后,欧阳倩看见的是满目苍夷,五毒派对于城市的治理能力实在是糟糕透了,百姓们面黄肌瘦,神情麻木,欧阳倩带着李星梦徒步来到了一家客栈中,进了屋,欧阳倩对掌柜的说道:“掌柜的来一间上房。” “不好意思,上方都被包了。”掌柜的陪笑道歉。 欧阳倩有些生气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李星梦在旁边安慰道:“姐姐,住哪里都一样的,没事的。” 正当欧阳倩还在生着闷气的时候,几个五毒派的喽啰进来强行占用了几个位置,将客人们赶了出去,欧阳倩立马冷声道:“哪来的杂毛也敢在此撒野。” 几个喽啰听了这话连忙围住欧阳倩和李星梦,其中一人说道:“在我们五毒城还敢得罪我们,真是找死。” 另一个喽啰则淫笑道:“大哥,这两个小娘子长得不错,要不抓回去咱们兄弟几个好好享用。” 五毒帮的帮众说罢便徒手向欧阳倩和李星梦抓去,之所以不用武器是害怕弄伤两人,毕竟弄伤了就没法玩了。欧阳倩冷笑一声,抽出背后的长剑直接刺进了为首的帮众的脖颈,顿时鲜血直流,周围的客人和掌柜吓得不敢说话,很多人赶紧跑出去,生怕被殃及池鱼,但也有人胆子大留在这凑热闹。 剩下的几人也是吓得双腿发颤,有一个喽啰直接向外跑去,却被欧阳倩扔出一只筷子刺入其脖颈,当场倒地而亡。剩下的两个喽啰有一人威胁欧阳倩:“你。。。就选你武功高强又如何,在我们五毒城,是龙也。。。。”喽啰的话未说完已然被欧阳倩掐住脖子,欧阳倩用力一捏,喉骨碎裂的声音传来,只见这个喽啰口中冒出淤血双眼保持恐惧的状态倒在地下直接去世。剩下的一人再也不敢威风,连忙跪倒在欧阳倩的脚下,嘴巴抽搐着,颤声道:“女。。女侠在上,今日都是他们几个有眼无珠非得带着我来惹怒您,小人是无辜的,请饶恕我。” 一旁的李星梦看了惊讶道:“哇哦,欧阳姐姐好厉害,我也要试试。”说罢居然将筷子刺入求饶者的右眼中,痛的求饶的喽啰捂着双眼满地打滚。 正当李星梦要进行下一步动作来试一下自己能不能像欧阳姐姐一样厉害时。欧阳倩却拉住了李星梦斥责道:“小梦儿,别胡闹,这个人我们要留着他去报信,不能杀了哦。” 李星梦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留着报信,但还是哦了一声,随即便放下手中滴血的筷子,然后一脸好奇第看着满地打滚的喽啰自责地说道:“你好可怜啊,都是我的错,对不起,下次我一定会轻点的,不会让你这么痛的。” 已经痛的满地打滚,脑海一片空白的喽啰自然是听不到这话的,欧阳倩冷声道:“你回去告诉你们五毒帮的帮主,我欧阳倩,要灭五毒帮,滚吧。“ 喽啰听了这话连声道谢后就真的滚着出去了,一旁的李星梦疑惑地问道:“姐姐,他为什么要滚着出去啊,用脚走路不是更快吗,他好笨啊。“ 喽啰将欧阳倩的话传给了帮主,帮主一怒之下拍碎了桌子,看着眼前瞎了眼的废物下属,帮主将手掌放在他的头顶,正在喽啰疑惑时,帮主用力一抓,将喽啰吸成人干,恶狠狠地说道:“废物,就该回收,来人,告诉欧阳倩,本帮主不愿做以多欺少之事,三日后在城内的望仙楼决斗,一战定生死。“ 三日后,欧阳倩自信地带着李星梦去了望仙楼,来到望仙楼后,只见楼上只有五毒帮帮主一人在,桌上摆好了许多酒菜。 “欧阳女侠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武艺,老夫佩服,今日我特意未女侠摆下酒菜,只要女侠愿意入我五毒帮,我愿将副帮主之位给予女侠,三天前的事也一笔勾销。”帮主并没有给人以势压人,反而很是和气地试图拉拢欧阳倩。 “天之娇女,岂可与肮脏臭虫勾结,汝之好意,我就不心领了。”欧阳倩作为道生的弟子,根本看不起五毒帮帮主,也看不起五毒帮。 “哼!”五毒帮帮主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只见原本空无一人的望仙楼内出来了数百人,将欧阳倩和李星梦团团包围。 “人多又能如何。”欧阳倩早就料到帮主会耍赖,但她对自己的武功很自信,认为即便帮主耍赖,自己也能脱身,所以才会如此痛快地答应赴会。 帮主虽然自信自己应该打得过欧阳倩,但是帮主极其谨慎,哪怕是一个没有武功的平民挑战,他也会尽量埋伏,并且让小弟先上,以防被扮猪吃老虎。众小弟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向着欧阳倩身上招呼,但是人都是自私的,谁都想抢功劳,但谁都想不成为前面几个被杀死的消耗品,因此只是把欧阳倩和李星梦围了起来,并没有进攻,都等着其他人先上去用生命消耗欧阳倩的体力,然后自己上去收割。 愤怒的帮主将自己的砍刀砍向一个帮众,那个帮众当场死亡,其他帮众才不情不愿的向欧阳倩进攻。 而欧阳倩已经看出来了五毒帮的松散,于是朝着五毒帮包围的薄弱点冲杀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长剑刺入一位挡路的帮众的脖颈处,然后连剑也没时间拔回来,长剑过长,拔回来消耗的世间对于战斗中的人来说太久了,因此欧阳倩直接就地夺过那个帮众身上的砍刀,迅速挥动砍刀挡住了几个帮众的偷袭,眼见有一个帮众居然向欧阳倩泼来热茶,欧阳倩又扔下砍刀,抓住一个还在懵逼状态的帮众,那个还在懵逼中的帮众瞬间被烫伤,倒在地上满地打滚,周围的几个帮众连忙让开路,好让其打滚更方便,却不料欧阳倩趁着其后退的机会,转身一跃,带着李星梦从窗户处跳了下去。 “废物,一群废物,快追。”帮主已经弄清了欧阳倩的实力,和自己不相上下,幸好自己耍赖了,不然鹿死谁手真的不好说。 “哼,欧阳倩,你逃不远的,刚才泼德那杯茶可是加入了能短暂屏蔽道基能力的药物,是我在无意中自己研发出来的,这天下也只有我会做这种药,虽然产量极低,但是为了对付你,值得了。”帮主狡诈地笑着,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一路狂奔的欧阳倩只觉得自己战斗强化的能力似乎无法感应,而且自己的体力也飞快地流逝着,“是那杯茶。”她明白了原因。但是为时已晚,帮主已然带着帮众追到了河边,欧阳倩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活路了,但她绝不会像他人求饶,将一根木头送入李星梦的怀中后露出最后一丝笑容说道:“小梦儿,抱着这根木头去河里,随着河水向下流一直漂流。” “姐姐,我们要死了吗。”一直以来神经大条的李星梦也感到大事不妙。 “不会的,姐姐会保护你,你顺着喝水漂流,不要回来,小梦儿,不要忘记了,你的萧阅哥哥还在等你,你要坚强的活下去。”欧阳倩抚摸着李星梦的小脑袋安慰道。 一直以来不懂人情世故,甚至连父亲死时都没伤心过的李星梦此时竟然感觉有些伤感,流出一滴眼泪说道:“姐姐,我们一起走吧,我感觉好奇怪,梦儿不想和姐姐分开,如果分开了我就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听说这种感觉叫难受,这种感觉真不好玩,姐姐,不要让梦儿有这种感觉,好吗?求求你了,姐姐。” 将小梦儿强行推入河中后,欧阳倩大喊道:“抱紧木头,不要回来,如果有可能,我们还会见面的,小梦儿不要害怕。” “姐姐!”李星梦抱着木头在河里一边向着下游漂流,一边向着欧阳倩的方向尖叫。 这一切都只是一会儿的功夫罢了,此时五毒帮依然将欧阳倩团团包围,看着欧阳倩,帮主终于忍不住了,想上去吸走欧阳倩的道基,帮主也在无意中获得了道基的能力,而他的道基能力便是吞噬壮大,当然,前提是这个被吞噬的目标得是活得。帮主命令其他帮众不得动手,自己则直接朝着欧阳倩抓去,并没有带武器,害怕不小心把自己的猎物弄死就没办法吸了,看着被贪欲冲昏头脑的帮主,欧阳倩冷笑道:“愚蠢。” 只见欧阳倩将自己身上的匕首直接插入帮主的脖颈处,帮主当场去世,随后自己也体力不支倒在地上,被几个帮众砍成肉泥。 二十七东海人鱼族 河水汹涌,抱着木头的李星梦在河中飘荡了数日,顺着河流进入了东海,又漂流到了东海上一个靠近陆地的岛屿,而李星梦早已昏睡过去没了知觉。 “爷爷快看,这里有个脏女孩。”岛屿的沙滩上,一个皮肤黝黑的小男孩指着躺在沙滩上的李星梦说道。 一旁的老人看着李星梦凝重地说道:“兴许还有救,带回去吧。” 被救醒后,李星梦每天跟随小男孩一起出去采集珍珠。数天后,李星梦看到一处珍珠贝壳特别多的地方,于是赶紧跑去采集,小男孩连忙惊声道:“星梦,危险,那里不能去。” 然而为时已晚,只见狂风大作,海浪滔天,正在采集珍珠的李星梦被海浪卷走。小男孩不敢过去,于是只好回家将此时告诉了自己的爷爷,两人为李星梦建了一个简易的坟墓。 海浪中,李星梦拼命地挣扎着,眼前无数各色各样的海鱼李星梦也没时间欣赏,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不知道死后的我会怎么样,李星梦想道。然而挣扎中的李星梦碰到了更加令她感到绝望的情况,海浪将她卷到了一处尖锐的礁石上,李星梦的身体狠狠地撞击在礁石上,顿时骨头碎裂,此时连挣扎也做不到了。 终于结束了,或许我可以见到父亲,道生前辈,欧阳姐姐了,李星梦这般想着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的李星梦听到有人在旁边说话。 “公主殿下,这个女孩不过是一个人族的普通人罢了,何必去救,人族屡屡欺压我们,我们不杀死这些落难的人族已是仁善。” “殿下,您屡屡出手拯救一些海滨落难的人族,诸位长老都对您不满了,这对于公主殿下的储君地位会不利啊。” 然而一道亲和温暖得声音却说道:“我救的只是一条无辜的生命,无关她的种族身份,欺压我们的是人族的统治者,和她这样一个普通的人族女孩又有什么关系,我们人鱼族和人族的百姓本应是站在一起的,我们共同的敌人都是人族的统治者。 李星梦费尽力气将自己的眼睛睁开,入眼所见的是三位人身鱼尾的人鱼,人鱼族本是上古时期便一直生活在东海的种族,因其生活在海中,上古人皇一统天下时并没有将其从祖地驱逐,仅仅是要求其进贡而已,大周亡国后,人鱼族断绝了对人族的进贡,三年前更是参和了平愿使持节和东莱使持节之间的战事,因人鱼族站在了东莱使持节这边,所以平原使持节叶严在建立齐国后便对东海的人鱼族进行打压,人鱼族没办法,只好向齐国进贡,但是现在齐国灭亡,人鱼族内部也产生了分歧,有些人鱼认为现在人族虽然内乱,但实力依旧是各族中的最强者,人鱼族应当寻找人族中的强大势力,向其进贡以寻求庇护,而另一些人鱼则认为现如今人族内乱如此严重,根本无暇顾及东海,人鱼族应当大有作为,不能继续做人族的仆从。长公主晗即不赞成对人族屈服,也不赞成现在就跟人族开战,本属于中立派,但是人鱼族内部种族情绪高涨,人鱼族的新生代亲眼看见人族正在内乱衰落,他们只见过现在内乱衰落的人族,并没有如同他们的长辈般体验过被人族支配的恐惧,因此人鱼族内部想要向人族开战扩张的呼声非常的高,长公主晗因为经常救助一些无辜的人族百姓而被人鱼族的愤青斥责为软骨头,长公主晗的行为是人鱼族大多数所不能理解的,他们并不懂得敌人也是可以团结的,他们并不懂得人族的百姓和人族的统治者是有区别的。 “谢谢你们,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的。”李星梦很少有这种生死的经历,这是她第一次真心的对他人感谢。 “哼,不用谢了,要不是殿下坚持要救你,我们是不可能救你这个人族的女孩的。”原本是想说一些脏话的,但是考虑到殿下就在旁边,侍卫便收敛了起来。 “而且你一个人族的普通女孩又能拿什么来回报我们,你只要记住你这条小命是我们人鱼族的长公主晗救的就行。”另一个侍卫提醒道。 “好了,你们两个,她现在还很虚弱,你们不要说这些话了。”长公主晗看着受伤严重的李星梦叹息道。 长公主晗用人鱼族的至宝人鱼心泪治疗好了李星梦身上的伤势,人鱼心泪据说是上古时期,人鱼族的先祖人鱼女帝的眼泪,人鱼女帝乃是上古时期的一位神明,其带领人鱼族在东海繁衍生息,人鱼族世世代代都供奉这位先祖,历代人鱼公主即位人鱼王之时都要先祭祀人鱼女帝,唯有得到人鱼女帝认可的才能顺利即位,不过人鱼女帝早已陨落,因此有没有得到先祖的认可都是大祭司说了算。 看到殿下居然用人鱼族的至宝去治疗一个人族的女孩,一旁的两个侍卫感到心疼不已,殿下太善良了,哎。 看到李星梦伤势全部恢复后,长公主晗用手摸了摸李星梦的小脑袋温柔地说道:“小家伙,这里是风浪的高频区,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很危险的哦。”说完后,长公主晗便带着两个侍卫离开了此地,而李星梦也回到了当初救自己的男孩家,看到李星梦活蹦乱跳地回来,男孩吓了一跳尖叫道:“啊,鬼呀。” “啊咧,我不是鬼啦,我没死呢。”李星梦解释道,并将自己的神奇经历告诉了男孩。 “你真是幸运,要是我也能碰到人鱼族的公主姐姐就好了。”男孩羡慕地说道。 三日后,长公主晗带着两个侍卫来到了岛上,其中一个侍卫急切地说道:“自从十多年前开始,天地中的道基能量开始恢复,人族的中土率先出现了道基的修炼者,而我们东海的道基能量恢复远远慢于中土,再加上上古时期,为了向人族的人皇表明臣服,我族将人鱼的道基修炼法上交给了人皇,并且自废武功禁止后代人鱼修炼道基,以至于即便如今道基能量恢复,我族却没有出现哪怕一个道基的修炼者,哎,人族欺压我族八百年之久,如今道基在人族中土恢复最快,难道人族要做这天地间永恒的主人不成,上天为何如此不公。” 然而长公主晗却说道:“天欲毁之,必先予之,如今人族的道基恢复最快,道基强者也最多,但是人族的内乱也最严重,天地间未曾有如同现如今的人族这般视同胞为仇寇之族,自人族灵皇帝以来,中土人族,父母子女相杀,母子兄妹相恋,兄弟姐妹互相仇杀,背叛祖宗,蹂躏后代等等惨绝人寰之事屡屡发生,君不君,臣不臣,民不民,人族强大的外部武力下是其虚弱的内部自我认同,数不尽的道基强者也无法掩埋其天理人伦正在崩溃的真相,种族的强大或许可以靠一时的武力,但真正要立足于天地而长久便要靠内部的自我认同和稳固的天理人伦。” “听说三公主娜无意中从一位人族的道基修炼者手中获得了人皇道经中的人鱼残篇(人鱼族将自己的道基修炼法上交后,该修炼法被写进了人皇道经的人鱼篇,不过这几百年来,人皇道经早已残缺,其中的人鱼篇更是残破不堪,然而即便是残缺版的也很闹获得,当初灵皇将洛阳的人皇道统全部焚毁,只有少量书籍被道生保留带出),现在三公主正在修炼自己的道基,将来若是三公主真的练出来了,殿下的储君之位恐怕,哎。”另一个侍卫对于未来感到灰暗。 “这次听闻岛上有人鱼篇的下落,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们也要把握,尽力便可。”长公主晗并不气馁。 然而找到那位秘密联系的人族道基修炼者后,对方却诡异地说道:“我可以将人皇道经中的人鱼篇给你们,但是你们需要用人鱼心泪来换,数量不能少于一百滴。” “哼,人鱼心泪乃我族至宝,即便是长公主殿下身为储君每年也只能向大王申请十二滴,你太贪婪了。”侍卫不满地说道。 长公主晗内心纠结,虽说一百滴实在太多,但自己这么多年存积下来,怎么说也有一百多滴了,一百滴还是拿得出来的,但是这代价实在有点大了,正当长公主晗还在考虑要不要和这位人族的道基修炼者达成交易时,李星梦突然闯了进来说道:“公主姐姐,她是骗子,不要信他,昨天我无意中看见他和一个人鱼女子密谋要将您的人鱼心泪骗走但是又不给您人鱼篇,这样就可以让您因为丢失人鱼心泪儿受到处罚,从而丧失储君的位置。” 听了这话,长公主晗心中一惊,而一旁的侍卫也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殿下,我听说昨天三公主离开王宫去玖叶岛寻找人族的道基修炼者探讨道基修炼,该不会那个人族道基修炼者就是此人吧。” 眼见自己身份暴露,那位姓朴的道基修炼者也不装了,冷声道:“长公主殿下,我无意与你为敌,但是我和三公主娜是真心相爱,我必须为她取得储君之位。” 最后,长公主无奈之下带着两个侍卫准备回去,但是李星梦却始终跟到后面。 “小家伙,不要跟了,你为殿下识破了骗局就算是报恩了,不要再缠着我们了。”侍卫劝阻道。 “可是我在岛上无亲无故,而且我得罪了那位道基修炼者,公主姐姐背后有人鱼族撑腰自然不用怕他,但是我又那里还敢呆在岛上,请公主姐姐带上我吧,我愿意当公主姐姐的婢女。”李星梦不肯放弃,长公主晗是目前和她最亲近的了。 “你们人族中土十四州那么大,你回陆地不就行了吗,中土那么大,那个道基修炼者怎么可能找得到你,你跟殿下去人鱼族没用,你只是个拖油瓶。”另一个侍卫不愿意带一个人族的女孩回去,那样太显眼,而且还得浪费一颗避水珠,这可是和人鱼心泪不相上下的宝物。 “你若是回不了陆地我可以帮你。”长公主说道。 “公主姐姐,其实我是道生前辈的学生,当初在下邳郡跟随道生前辈学习过一些人皇道经里的内容,其中就包括了人鱼篇,虽然忘记的差不多了,但还是记得一点点的。”李星梦急地快要哭出来了,连忙这样说道。 “没想到你居然是道生前辈的学生,道生前辈大公无私,周游各郡,无偿地将人皇道统传遍天下,可惜我人鱼族远在东海,未曾有机会去玲听道生前辈的讲道,既然你是道生前辈的学生,就跟我一起去人鱼族的族地吧,这是避水珠,可以让你在水中呼吸。”长公主晗将避水珠放入李星梦稚嫩的小手中感叹的说道。 吞下避水珠后,李星梦跟着长公主晗下到海底前往人鱼族地,路上,长公主晗舒展开柳长的眉毛,眼睛处的睫毛微微垂下,有些高兴地问道:“小家伙,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李星梦,你叫我星梦或者小梦儿就可以啦。”李星梦牵着长公主的手活泼地回答。 人鱼族地,微凉的海水抚摸我们的心灵,柔美的人鱼在这里繁衍,这是无人打扰的海底圣地。 人鱼们好奇地看着李星梦,她们很多一辈子都没出过人鱼族地,也没见过人类,但也有一些人鱼对李星梦不怀好意,人鱼群中,有人鱼喊着:“是人类,该死的人类屡屡欺压我们,捕抓我们的同胞当成奴隶买卖,人类都是魔鬼,打死他们。” 有很多人鱼愤青的情绪被挑逗起来,越来越多不明真相的人鱼也起哄,然而李星梦被长公主保护着,人鱼们也质感咒骂却不敢动手,长公主晗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理智并非谁都有。李星梦看着群情激愤的人鱼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她们为什么要这样。 “不用在乎,和我进我的房间讲述人鱼篇吧。”长公主根本不在乎人鱼们的这种无脑发泄,带着李星梦去了自己的房间。 多日的相处,长公主对于道基的掌控也越来越强,这日,李星梦依旧在给长公主讲述着人鱼篇,长公主的婢女却慌忙走进来说道:“殿下,不好了,外面出大事了。” 长公主带着李星梦来到外面,只见一只人鱼壮汉带着几个人鱼的士兵将长公主的两个侍卫围困起来,双方争得面红耳赤。 看到长公主出来了后,为首的那只人鱼说道:“长公主殿下,有人鱼举报你勾结人族盗窃我族至宝人鱼心泪,而且准备配合万民会颠覆大王的统治(万民会虽然总部设立在洛阳,但是在天下各地都设有分会,甚至连非人族的其他种族也被设立了分会,只因万民会的宗旨是天下万民推翻自己的统治者建立属于民众的净土,而这个民众不仅指人族的民众,也包括了万族的民众,万民会要建立的是一个天下万族平等,没有压迫和剥削的大同世界)。” 听了这话,长公主晗毫无反应,一脸平静,身为储君,就要面对各种阴谋诡计,但是长公主的两个侍卫愤怒了。 “混蛋,你说什么,殿下洁身自好,绝不会干偷盗人鱼心泪之事,至于勾结人族更是子乌须有,这个人族女孩只是被殿下收留的无辜人罢了,你们再敢胡说老子和你们拼了。”侍卫极其愤怒地冲着人鱼壮汉骂道。 “你不过是三妹的宠臣,还没资格来调查我,但是看在三妹的面子上你可以滚了。”长公主根本不屑于给三公主的一个宠臣所谓的面子,直接让其滚开。 看到长公主丝毫不给自己面子,为首的人鱼壮汉内心愤怒,但是不敢对长公主发泄,于是说道:“属下有罪,殿下息怒,但是这个人族女孩来历不明,为了人鱼族也为了殿下的安全,请殿下将此人交予属下,属下必然秉公执法好好查明事实。” 然而回应人鱼壮汉的是一道水刃,长公主将刚学会的水刃攻击施展在壮汉的身上,瞬间,壮汉的右手被整根切下。 “还不滚?”长公主冷声道。 人鱼壮汉忍着剧痛逃离头也不敢回,内心却惊涛骇浪:长公主居然也掌握了道基修炼,三公主殿下想要扳倒长公主夺取储君之位看来要更难了,此事极其重要,必须速速禀告三公主殿下。 “殿下,此人回去后说殿下的坏话怎么办。”侍卫着急地问道。 “让他说吧,若是连这个都怕又如何当好这储君。”长公主并没有对此放在心上。 人鱼三公主的闺房内。看着浑身是血,一脸狼狈的宠臣,三公主脸色阴沉:“没想到我那姐姐居然也掌握道基的修炼法了。” 宠臣颤抖着不敢说话,但是三公主身后,那位人族的道基修炼者说道:“想来只是运气好无意中激发了道基罢了,中土大陆像这种人数不胜数,没有什么可担忧的,况且大祭司已然被我们收买,七天后的祭祀女帝的盛典上,只要大祭司说长公主没得到女帝的认可便可,万无一失,你就不用担心了。” “朴大哥,谢谢你的安慰,如果我当上人鱼王,人鱼心泪你想要多少妾身给多少。”三公主娜依偎在男子的怀中一脸安逸。 七天后,年老的人鱼王在大祭司的搀扶下来到祭祀女帝的地方。自从三年前被齐王叶严击败后,本就年老不支的人鱼王已然奄奄一息,只是勉强苟活着罢了。看着站在祭坛上的长公主晗和三公主娜,两人神圣纯洁,人鱼王一脸欣慰地说道:“她们很好,很听话,真的很好,祭祀开始吧,让我们一起感受先祖的神恩。” “请储君先祭祀。”大祭司大声说道。 长公主淡漠地将贡品放入祭坛,并对着祭坛后面的女帝雕像虔诚的行礼。然而这时大祭司却装模作样地说道:“怎么回事,先祖怎么没有回应,难道祭坛坏了,不应该啊。” 三公主安插的托趁机说道:“说不定长公主殿下没得到先祖的认可。” 听了这话,人鱼们沸沸扬扬,储君得不到先祖的认可,这是她们第一次见,虽说以前也发生过,但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长公主此时已经知道大祭司和三公主勾结了,但自己没有证据,说出来也没用,但是一旁的侍卫破口大骂:“什么鬼祭祀,你会不会,殿下怎么会得不到先祖的认可,是你搞错了吧。” 大祭司看到一个小小的侍卫居然敢顶撞自己,连忙斥责道:“闭嘴,没有人,比我,更懂,祭祀,你一个小小的侍卫也敢乱说话,滚出去。” “听说你和三公主勾结,故意说长公主殿下无法得到先祖的认可。”另一个侍卫恶狠狠地盯着大祭司。 “假消息,你也给我滚。”大祭司吩咐士兵将侍卫扔出去。 看着人鱼王并没有说什么,大祭司连忙说道:“根据祖制,如果储君没有得到先祖的认可,就需要重新选择储君,只要继承者中有人能在比赛中击败储君来证明自己的实力的都可以成为新的储君。” 一旁的人鱼王拖着嘶哑的声音说道:“既然如此就比试吧。”人鱼王并不在乎长公主有没有得到先祖的认可,毕竟当初自己即位时同样没有得到所谓的先祖的认可,但是自己和当时的大祭司关系好,所以所谓的得到先祖的认可也仅仅是走过过场,现如今人族内乱,是人鱼族翻身做主人的大好机会,只有有能力的才有资格当下一任人鱼王。 “比试分为三场。第一场,由大王出一道考题。第二场,双方各唱一曲,因为歌曲是我人鱼族历史悠久的文化,不可荒废,第三场,双方进行武斗比试,可邀请一位侍从参战。”大祭司对着两位公主说道,说完又问人鱼王:“大王,这般比试可行?” 人鱼王点点头没有说话,看来是同意了。 “比试开始,请两位殿下分别站在祭坛的两侧,现在请大王出题。”大祭司继续说道。 看着满脸笑意的三女儿和一脸淡漠的大女儿,人鱼王艰难地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敌国。” 大祭司以及人鱼们都迷惑了,就两个字,这种题怎么答。三公主也是一脸凝重,敌国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她当然懂,可是父王不可能仅仅只是让自己回答敌国两个字的含义,一定是有什么内在含义,正在三公主还在思索时,一旁的人族道基修炼者小声提醒道:“敌国二字出自人皇道经国运篇,昔人皇问之于太卿曰,旧敌国众而盛以自强,今敌国亡何以危。太卿谓曰,生于忧患而亡之于安乐也,故国无恒敌则衰。” 听了这话三公主美目开颜,再看看还在思索的长公主,三公主内心窃喜:姐姐,今天你必败,储君的位置是我的,只有我才能成为下一任人鱼王。 随后三公主向大祭司和人鱼王行礼道:“人族上古圣贤有曰,生于忧患而亡之于安乐,国无恒敌则衰,中土人族之大周便是因为国无恒敌才导致君王一代比一代昏庸,以至于如今的人族分崩离析内乱不止,故我人鱼族若想强盛长久,就要始终为自己寻找敌人,现如今人族内乱,最适合作为我族之敌。” 听了这个回答,人鱼王点点头很是欣慰,虽说人族屡屡欺压人鱼族,但正是因为人鱼族被人族欺压,所以人鱼族更应该学习人族的知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此时李星梦也在一旁窃窃私语提醒长公主:“敌国二字不仅国运篇有,纵横篇也有,人皇道经纵横篇记载,风欲摧之,而木毁之,然野草旺之,强者亡而弱者存矣,故敌国盛而无惧衰而无轻。” 长公主向李星梦投去感激的眼神,但是也来不及道谢,连忙向人鱼王行礼,但是却不向大祭司行礼,长公主缓慢开口:“昔中土河西各族衰,故人皇战于河西,然轻敌而兵败,人皇退往洛水偶遇王公,人皇悲曰,旧狐盛而孤胜,今河西三族衰,孤何以败。王公谓曰,风欲摧之,而木毁之,然野草旺之,强者亡而弱者存矣,故敌国盛而无惧衰而无轻。故今人族虽有衰乱,然亦不可轻敌,我族当结交各族,分化人族,步步为营,绝不可现在便与之为敌,否则将有大祸矣。” 听了这话的人鱼王内心悸动,三年前自己就是因为太过轻敌,被齐王叶严打的称臣纳贡,要不是齐国王后苏灵儿弑君以至齐国覆灭,原本按照称臣之约,两位公主都要送入齐国王宫当齐王叶严的宠妃。看到还在回忆往事的人鱼王,大祭司轻耳提醒道:“大王,长公主之回答与三公主之回答孰优孰劣,请大王定夺。” “娜儿之言虽有理,然当今形势,晗儿之言更符合我族之发展。”被齐王叶严打怕了的人鱼王毫不犹豫的偏向长公主。 人鱼王的这番话毫无疑问是宣布长公主获胜,但是三公主却很不服气,她偷偷对着人族的道基修炼者抱怨道:“明明人皇道经里的纵横篇更好,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国运篇,现在好了,我第一场就输了,你满意了吧。” 人族道基修炼者有些无语,人皇道经所有篇章并无优劣之分,只是讲同一件事的时候,要适用不同的篇章,国运篇和纵横篇并无优劣之分,只是对于现如今的人鱼族而言,纵横篇或许更合适而已。 “不用急,还有两场呢。”人族道基修炼者安慰道。 “第二场开始,请三公主先表演。”大祭司宣布第二场比赛开始。 第二场毫无疑问是长公主的弱项,三公主向大家演奏了一曲人鱼族的传统歌曲------《女帝心泪曲》,歌曲中所讲述的是上古之前,当年人鱼女帝还只是少女的时候和青丘山的青丘狐帝相爱百合,后来青丘狐帝为了壮大狐族而与金乌族交恶,当时金乌族又与人鱼族是同盟关系,人鱼女帝和青丘狐帝也因此关系破裂,分离时,女帝无法忘怀当初和青丘狐帝的时光,回到人鱼族后落下眼泪,眼泪聚集起来形成女帝心泪谭的故事。 三公主的歌喉唱功都无语伦比,这时她凭借自己实力的成果,人鱼们听了此曲无不伤心落泪,恨不能自己化身成女帝去寻找青丘狐帝和解重新相爱,海面之上,海鸟也被这美丽的歌喉吸引而来,盘旋在人鱼族地的上空久久不愿离开,连一旁的人鱼王也是眼角湿润,这首曲子让她想起来自己少女时期还是人鱼公主的时候和那人的相爱,却最终因为那人是人族的一位世家公子,那位世家公子被家族逼迫迎娶了大周宜皇帝最**也最丑的女儿,然后当了驸马,那人的家族当时根本看不起弱小的人鱼族,之后自己曾混进人鱼族前往洛阳向大周进贡的使臣队伍中去了洛阳寻找那位公子的下落,却听闻那位世家公子因无法忍受自己的妻子也就是大周公主当着自己面养众多小白脸给自己戴绿帽子,于是一怒之下杀死了公主,随后他自己也被皇帝处死。自此以后,人鱼王除了与齐王叶严争夺东莱郡时交战的那次,就再也没有去过中土了。 随后,三公主向众人行礼道:“我的曲子表演完了。” 人鱼群中还沉浸在曲子中的人鱼们先是一愣,随后高声欢呼:“三公主殿下,您的曲子简直是美妙至极,即便是人族这些年广为流传的东海寻仙令也不如您唱的曲子好听。” “谢谢各位。”三公主微笑着再次向大家行礼。 “长公主殿下,该您了,请表演吧。”大祭司对长公主晗说道。 长公主晗向大家表演了另一首人鱼族的传统歌曲------《赞王和曲》,此曲讲述的是上古时期,当年的人鱼王联合陆地的赤牛族向人族宣战,想要阻止击败狐族后变得越来越强的人族的扩张,然而关键时期,人鱼王的女儿,当时的人鱼公主认为人族一统天下乃是大势所趋,负隅顽抗只会落得跟其他被人族灭族的种族一样悲惨的境地,于是发动政变,将人鱼王杀死,随后自己即位新君,并且向人族归降,配合人族一起夹击赤牛族,人皇一统天下后,有感于人鱼族的主动归顺之功便并没有为难人鱼族,对于人鱼族所要求的贡品也是万族中比较少的。而当时的人鱼族的人鱼们都庆幸人鱼王向人皇归顺,否则人鱼族的下惨就会很悲惨,于是有人鱼写下这首曲子来赞扬人鱼王及时归顺来避免战火的和平作为。 然而长公主演奏完这首在当年很受欢迎的歌曲后,却并没有人鱼感动,反而很多人鱼对于长公主很是愤怒。时过境迁,当年这首曲子之所以受欢迎是因为当年人鱼族太弱,人族太强,如果人鱼王不归顺的话,人鱼族的下场不会比赤牛族好多少,所以当时的人鱼族对于自己能在强大的人族统治下苟延残喘很是庆幸,但如今,人族内乱衰微,新生代的人鱼们种族情绪高涨,恨不能现在就向人族开战,洗刷当年的耻辱,在听到这首人鱼王归降的曲子时自然是愤怒无比。 因此,即便长公主的歌喉比三公主并没有差到那里去,但是人鱼们却根本听不进去,当年被奉为人鱼拯救者的人鱼王,现如今却被很多新生代的人鱼视为叛徒,耻辱。 毫无疑问,在歌曲表演上,长公主落败了,现在双方各胜一场,大祭司于是说道:“第二场比试,三公主殿下获胜,现在进行第三场比试,双方进行武斗,可邀请一位侍从参战,请两位殿下让自己的侍从上场。” 三公主这边毫无疑问地选择了让那位人族的道基修炼者协同作战,但是长公主这边却难办了,虽说李星梦也学会了道基的修炼,但是长公主知道李星梦生性懒惰,根本没有用心修炼,而且长公主对于李星梦的道基能力是什么样的也不清楚,至于叫其他人来协同作战也不行,她们连道基都没有,根本不是那位人族的道基修炼者的对手。 “公主姐姐,请相信我。”长公主准备考虑认输,她宁愿不要储君之位也不能让李星梦在比试中为自己受伤甚至丢掉性命,可是这时李星梦这个小女孩却握紧拳头咬着牙坚定地对长公主晗这样说道。 看着脸神坚毅的小梦儿,长公主叹声道:“若是坚持不住了认输便可,不要逞强。” “我知道的,你放心吧,姐姐。”李星梦露出笑容展露出自己可爱的小虎牙回答道。 “你能先告诉我你的道基能力是什么吗,这样更好配合,我的道基能力是将体内的道基能量化成水刃,然后丢出去对敌方造成瞬间切割的物理伤害,同时受到水刃攻击的对方即便免疫了伤害也依旧会有一个持续一分钟的物理攻击伤害下降百分之五的负面效果” “我的道基能力是让周围三米范围内的两个目标在三分钟内无法进行普攻和武艺的施展,三分钟结束后会对这两个目标造成触及灵魂的巨额灵魂真伤,但是我还不熟练,经常无法施展自己的能力,而且这个能力的施展会大量消耗我的道基能量,每施展一次就要休息很久。” “小梦儿,你的道基能力好强,而且你的灵魂真伤是直接绑定目标的,对方无法通过闪避来躲开伤害,比我的水刃好多了,我的水刃万一没打中人,就等于白白消耗了道基能量,不过你的道基能力只能限制普攻和武艺,无法限制道基伤害,对没有道基的凡人是噩梦,但是用来对付有道基的修炼者,效果可能不是那么好,而且你现在对于自己道基能力的掌控还不熟练,待会我们就尽量拖住,等到我和对面的道基能量都消耗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双方就只能用普攻和武艺来决定胜负,那时你再施展你的能力,我们就可以获胜。”长公主晗根据两人的道基能力开始分析作战策略。 “好的,姐姐,我都听你的。”李星梦紧张但又乖巧地说道。 至于三公主这边,三公主的道基能力是消耗较多的道基能量,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规避本次受到的物理和法术伤害,同时清除自身来自外部物理及法术所带来的负面效果。 而另一边的人族道基修炼者的道基能力则是消耗大量的道基能量,提升自己微量的速度,同时凝聚出一道风刃,风刃命中目标后可以对目标造成一段少量伤害,同时在目标身上的伤口上留下风刃印记,当一分钟内,目标的伤口再次受到攻击时,可触发风刃印记,对其造成大量物理伤害。 双方各自上台,三公主这边选择自己站在前方,让人族的道基修炼者站在后方,三公主的想法时自己站在前方利用规避的效果来抵消长公主的伤害,然后朴大哥在后面用风刃使劲攻击。然而长公主这边根本不打算主动进攻,只想着尽量拖到双方都没道基能量后凭借小梦儿的能力来获胜。 朴姓男子向长公主行礼后说道:“殿下,得罪了。” 随即在手中凝聚出一道风刃,直接朝着长公主扔去,长公主早已料到,于是躲开,同时顺手将自己的水刃扔向朴姓男子,却没想到朴姓男子连躲都懒得躲,反而是三公主将水刃挡住,可是令人惊讶的是,这道水刃打在三公主身上后居然直接消失了,甚至三公主身上也没有物理攻击伤害下降的负面效果。 “姐姐。不用挣扎了,我的道基能力可以规避受到的物理及法术伤害,而且可以清除负面效果,你的水刃根本拿我没办法。”三公主虽然说起来很嚣张,但是内心也在庆幸,幸好百分之五十的几率触发了,不然自己就受伤了,而且还要出丑。 虽然吃惊于三妹道基能力的特殊,但长公主并不气馁,而是和朴姓男子你来我往相互攻击,三公主见姐姐并不理会自己,于是向着李星梦杀去,三公主手持短剑向李星梦刺去。 “小梦儿,你只要一只跑就行,不要和她打,你还太小了,打不过她的。”长公主提醒道。 于是李星梦一直绕着祭坛转圈圈,也不和三公主交手。 战斗过去了许久,朴姓男子已经扔出了很多道风刃。但都没有命中,剩下的道基能量只够他再凝聚一次风刃了,但他依旧将最后一道风刃扔出。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一直躲闪的长公主终究还是被命中了,疼痛的长公主晗暗哼一声。 “娜儿,我打中了,你先别管那个女孩,过来帮我一起攻击长公主,只要打到她的伤口,触发了我的印记,她就输了,剩下的那个小女孩也就不足为虑了。”打中了的朴姓男子高兴地说道,同时自己已经抽出一把匕首向着长公主刺去,他已经没有道基能量了,无法凝聚风刃。但是他并不担心,长公主要同时应对两人的攻击,道基能量比自己还更早就消耗干净了。 一旁的三公主听闻后连忙配合朴姓男子夹攻长公主。正当两人得意之时,却发现自己只要一动用用武器刺长公主的念头,这股念头立马就会消失,然后自己无论无何都不会有攻击的想法。 “这是怎么回事!”三公主惊呼道。 原来是一旁的小梦儿已经将自己的道基能力释放出来,但自己也因为消耗太大昏睡在地上。不能普攻和施展武艺的两人只能仍由长公主攻击,不过还好道基可以施展,虽然朴姓男子的道基能量已经耗尽,但是三公主并没有施展多少次自己的道基能力,因此还有大量道基能量,只见三公主一直施展自己的道基能力来抵消没能躲开的长公主长剑刺来的伤害,但三分钟后,三公主只感到脑海中冥冥有一股力量正在威慑自己的灵魂,三公主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也知道对自己不是好事,于是赶忙动用最后一点道基能量再次施展自己的能力,企图规避这可能到来的莫名其妙的伤害,当看到自己身上被附身了一道光环时,三公主心安了,只要有光环,就说明自己那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又触发成功了,三公主感觉今天自己很幸运,明明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几率的道基能力已经施展了十多次了,但是却只失败过一次。然而,。三公主突然脑袋一昏倒在地上,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施展成功了,为什么没有抵消这次伤害,而且我身上的光环为什么没有消失,这时倒在地上的三公主最后一个想法,而一旁的朴姓男子因为修炼不到家再加上之前的消耗太大让自己筋疲力尽,所以根本无法抵抗这股巨额的灵魂真伤,直接死亡。 看着激烈的战斗,人鱼王眼角湿润,她看到了人鱼族的希望,或许晗儿真的可以带领人鱼族走出困境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随便一个人族的使持节都敢肆意欺凌人鱼族。 数日后,因为长公主获得了胜利,所以储君之位依旧是长公主的,但是今日,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人鱼王死了,大家既惊讶又平静,惊讶是因为人鱼王突然死亡,平静时因为人鱼王都这么老了,就算i那天没死也活不了多久了。长公主晗穿着丧服前去祭拜人鱼王,同时举行登基仪式。小梦儿因为是人族,所以不能去参加,于是小梦儿留在了长公主的闺房吃着零食,等待着姐姐回来。然而小梦儿正吃了零食,闺房的们突然被打开,只见人鱼族的大长老带着一些侍卫直接闯了进来。 “你们要做什么。”小梦儿警惕地问道。 “李星梦,我是人鱼族的大长老,这次来是和你做一笔交易的。”大长老笑呵呵地说道。 “交易?”李星梦有些疑惑。 “如今大王突然死亡,只要你指认长公主晗便是杀害大王的凶手,我们便向你赠送大量的道基修炼资源,我知道你的道基能力很强,但是没有修炼资源,你的未来也只能止步于此了。”人鱼大长老诱惑着小梦儿。 看着大长老,李星梦选择继续吃零食没有理会。 大长老也不生气,而是继续笑呵呵地说:“小梦儿,你不要太天真了,你是人族,长公主晗是人鱼族,而且你们都是女性,你不可能一辈子留在人鱼族地,你迟早要回到中土,为了一个迟早要分离的人鱼公主而放弃大好的前程,值得吗?” “你不懂,我和姐姐来人鱼族弟从来不是为了利益,仅仅只是想来而已,请回吧。”李星梦冷冷地回答道。 “小梦儿,何必如此,你还小,道基能力有如此强大,别看长公主赢了比试,风光无比,但是长老们有谁是支持她的,连大祭司也不支持她,人鱼族的民众也不会支持她,她就如同无根之水,即便当上了人鱼王也坐不稳王位,三公主天命所归,她很看好你,你若是愿意归顺三公主,日后假借三公主的权威大可在海底作威作福。”大长老依旧一副老好人的笑容,企图让小梦儿感到亲近。 李星梦一言不发,这次连看都懒得看大长老。 看着一言不发的李星梦,大长老说道:“长公主的即位仪式要一整天才能结束,你可以慢慢考虑,只要在天黑前给我们答复就行。” 这次,李星梦终于抬头看着大长老了,大长老以为李星梦相通了,于是欣慰地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小梦儿果然不会让老夫失望。” “你说的很有道理。”李星梦似乎同意了大长老的那番说教,于是说道。 “当然啦,我也是为了你好。”眼见计划似乎要完美完成,大长老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看着高兴极了的大长老,李星梦的眼睛弯成月亮,也微笑着再次说道:“但是,我拒绝。” 大长老以为自己听听错了,可是旁边的侍卫告诉他并没有听错,被戏耍了的大长老大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你若不指认长公主弑君之罪,我便让你生不如死,但是看在你我无冤无仇的份上,老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去指认长公主晗便是弑君者,小梦儿,你是人族,何必为了一个人鱼搭上自己的性命,而且这事乃是我们人鱼族的内部之事,你一个人族女孩又何必参和进来,现在指认长公主晗的弑君之罪,从此飞黄腾达难道不好吗?” 李星梦站起来,放下零食,缓慢地说道:“你说的我都懂,这些天来晗姐姐教会了我不少为人处世的道理,可是,懂是一回事,愿不愿意干是另一回事。有一种东西,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忘记。” “什么东西?”大长老疑惑道。 “知恩图报。”李星梦淡淡地说道。 “哼!”大长老已经忍无可忍,“好一个知恩图报,老夫若是让你飞灰湮灭,看你还知不知恩,图不图报,来人,将李星梦绑起来好好抽打。” 几个侍卫将李星梦版绑了起来,李星梦施展了自己的道基能力,但是只能控制两个人,在场的人鱼侍卫多达十多个。被绑起来的李星梦被人鱼侍卫们狠狠地抽打,李星梦疼痛地大声嘶喊衣服都被抽烂,稚嫩的揉背抽的血肉模糊,白色的骨头展现出来。 “停。”大长老下令并且说道,“小梦儿,知道疼了吗,只要你指认长公主便是弑君者,我便放你下来。” 被停止抽打的李星梦有了短暂的喘气的机会,但回应大长老的却是:“晗姐姐不负小梦儿,小梦儿也绝不负晗姐姐。” “不知死活,继续抽。”大长老再次下令让侍卫们抽打李星梦。 被抽打李星梦无法忍受剧痛已然昏死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昏睡中的李星梦隐隐约约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混账,你们在干什么。” 长公主晗在参加登基仪式时,仪式刚到一半,她就感觉心跳不安,难道是小梦儿出事了吗,正在参加仪式的长公主这样想道。于是长公主强行离开仪式现场,回到家中却发现大长老带着一群侍卫已然将小梦儿抽的不成人样。 “长公主殿下,这个人族女孩偷盗我族至宝人鱼心泪,老夫怀疑她是万民会的卧底,企图颠覆我人鱼族王室,故特来审问。”大长老并不害怕长公主。 “奴才,谁允许你这么做的,你,该死!”愤怒到了极点的长公主抱着受伤累累的小梦儿骂道,此时的她已经不屑于对大长老进行尊称了,而是以奴才蔑称。 “你说什么,小贱人,我是人鱼族的大长老,即便你是人鱼族的储君也不能对我如此无礼。”被骂成奴才的大长老也同样无法保持那虚假的微笑了,此时竟然也骂了起来。 但是回应大长老的是一道水刃攻击,大长老的手臂被瞬间切割下来。 “啊。。。錒。。。啊”大长老撕心裂肺的痛苦的声音传遍了周围。 但是长公主晗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大长老,并且冷声道:“我之所以不直接切下你的脑袋仅仅只是想让你也感受这种被被折磨的痛苦,今日,你,必死。” “小贱人,杀了我,你还想不想当人鱼王了,弑杀长老,这个罪名你担当的起吗。”大长老疯狂地说道。 “杀了你,我照样当人鱼王,挡我者,死。”说罢还扔出一道水刃将大长老的眼珠子刺瞎, 长公主再也不负往昔的温柔,此时竟然杀性如此之重。 “人鱼族没有支持你的,即便你强行当上了人鱼王,没有我们这些长老的支持,你也会被逼迫下台的,你不要乱来。”大长老终于害怕了,企图用人鱼王之位来威胁长公主。 “人皇道经-止杀篇有曰,众口唯唯,何以安心,先灭众心,反以安众。“长公主说出了人皇道经中一篇杀性比较重的篇章,这是当初人皇在统治中州时,有刁民对于人皇的统治感到不满,起初人皇还要安抚这些刁民,后来人皇发现,刁民是无法教化的,于是将这些刁民全部杀死,还说出了这句话,后来这句话被太卿记录到了人皇道经的止杀篇中。 随后长公主将长剑刺入大长老的脑袋中,大长老瞬间**崩裂而亡。 抚摸着受伤严重的李星梦,长公主将人鱼心泪为李星梦服下,李星梦身上的伤势虽然正在好转,但是因为受尽折磨,精神还没有恢复过来,所以依旧在昏睡。看着李星梦,长公主晗温柔地说道:“小梦儿,如今海底人鱼族必将迎来一次内战,继续留在这里对你来说太危险了,你是人族,回到中土,那里才是你的家,你的未来,有缘再见。”说罢便将昏睡的小梦而送回陆地,而长公主晗所要面对的是三公主拉拢众多长老向自己发难,接下来,唯有一次**裸的战争将反对者全部杀死才能让整个人鱼族归于一心。 数日后,海底人鱼族果然爆发内战,三公主指责长公主弑杀大长老,并且诬陷长公主残害先王,要求长公主立即退位,长公主自然拒绝,双方大战一触即发。 而此时的李星梦回到陆地后没多久便醒了过来,看到自己痊愈的伤势,李星梦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李星梦对着大海喊道:“晗姐姐,有缘再见!”随后便向着靠近海滨的一座城池走去。 第二十八章鬼村 青州,东莱郡,阳石县,秋,小雨,风寒。 自齐国灭亡以来,阳石县先是被强盗霸占,后来万民会青州分会派遣一位道基强者带着一些随从将强盗赶走,随后这位道基强者便为万民会管理这座县城,并且被万民会青州分会的会长册封为阳石守护者。 穿着破烂衣服的李星梦行走在街头,在单调的人鱼族呆久了以后,突然回到中土,与至于此地的人流车马让她眼花缭乱。 “炊饼,又大又圆的炊饼。” “大家来看啊,上好的大白菜,吃了强身健体。。” 吵吵嚷嚷的市集,穿着破布麻衣的百姓们拿着几个铜板采购着自己所需要的东西。虽说只是几个铜板而已,但对于现如今这越来越乱的天下而言,这几个铜板对于百姓也是很难拿出来的,各地的统治者为了自己享受和开疆扩土,疯狂地加大对百姓的剥削,在这乱世没人会考虑未来,因为你随时都会突然死亡,及时行乐成为了所有人的共识,反正鬼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那肯定要在死之前好好享受,至于未来和子孙后代,有自己的现在重要吗,这一切都是生活环境的不稳定所造成的。 短短几年时间,阳石县便换了好几个主人,一开始是大周,后来是大陈,之后又是大梁,再之后又是使持节,没多久又变成了大齐,大齐刚亡,阳平又被强盗占领,强盗嚣张了不到一个月,又被万民会赶走。频繁更迭的政权让百姓麻木,他们已经不在乎现在的阳石县的主人是谁了。 在一群面黄肌瘦的人群中,李星梦显得格外耀眼。周围时不时有人回头看着她,虽说李星梦衣服破烂,但她那稚嫩的脸庞让周围的人根本无法将其和乞丐联系在一起,毕竟哪有像她这种不是面黄肌瘦的乞丐,兴许是某位没落的世家小姐,对李星梦感到好奇的百姓这般想道。 不过李星梦身无分文,现在又两天没吃饭了,实在饿得她难受,看着街边的包子铺想要顺手摸两个,不过一个身上挂了一串铜钱的老人家突然从旁边经过引起了她的注意,若是能摸到这串铜钱就不愁吃的了,李星梦内心想道。 想着想着李星梦已经将手伸到了老人家的铜钱处,刚要摸走,李星梦只感觉手腕一痛,原来是老爷家已经发现了她再偷铜钱,抓住她的手腕让她生痛。 “哎呀,老爷爷,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开我吧,好痛的。”李星梦疼的眼泪都出来了,连忙哀求着老者。 老者笑了笑把抓着李星梦手腕的手松开,好机会,李星梦想道,于是连忙逃跑,可是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又被抓住,无论自己怎么挣扎都走不脱,于是李星梦瞪着大大的水灵灵地眼睛看着老人家说道:“老人家,这天下乱世大家都不容易,你就放过我好吗。” 老人家松开手,指了指旁边的茶铺,李星梦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连忙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来。然后就这样一直看着老者,等着他叫点心。 老者哈哈大笑,向茶铺的老板要了一碗茶,几个炊饼,还有几个小菜。李星梦拿起炊饼就开始啃了起来,因为啃得太急被噎住了,被噎住了的李星梦连忙大口喝茶。看着眼前这个跟没吃过饭一样的女孩,老者笑意更浓,亲和地问道:“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啊咧,哦,姓李,名星梦,以前大家都叫我小梦儿。”神经大条的李星梦沉浸在炊饼的美味中一开始没听清楚老者说的话。 “小梦儿那里人啊。”老者依旧微笑着说道。 “扬州,庐。。。嗯。。。好吃。。。江郡。”李星梦一边吃着炊饼一边回答,嘴里被塞得满满的,看起来很是滑稽,老者都被她逗乐了。 “原来是扬州庐江郡来的啊,不过听说庐江郡已经被圣莲教控制了,哦,对了,你父母呢。” 老者继续问道。 “我没有母亲,父亲修炼道基的时候把自己练死了。”李星梦满不在乎地说道。 “道基,你知道道基?”老者有些好奇一个这么小的女孩子也懂这个。 “当然知道呀,我自己也有啊。”李星梦不明白知道道基有什么好奇的,殊不知,虽说天地间的道基从十多年前便开始慢慢恢复,但知道道基的人仍旧是少数罢了。 “哈哈,小家伙,吃饱了没,既然你现在无亲无故,要不跟我回去吧。”老者明显看重了李星梦,想要对其进行培养。 “啊咧,嗯。。。好吧。”思虑良久后李星梦最终选择了同意。 “哦,对了,老人家,你是谁呀。”李星梦突然问道。 “老夫便是这阳石县的守护者林骍。”老者爽快地回答。 回到林府后,林骍让婢女为李星梦换上了崭新的衣服,随后将李星梦叫道自己的书房。 李星梦探头探脑地来到了林骍的书房,见到其正坐在桌子旁边看着一本书,李星梦仔细一看,上面的书名是《道基进阶研究报告》,作者,风燕玲。 看到李星梦来了以后,林骍将书放在桌上,然后说道:“那里有凳子,坐下来吧。” 李星梦如同一个乖宝宝一般笔直地坐在凳子上,双手撑在大腿上,两只小腿因为凳子太高无法着地,于是就那样荡来荡去。 “看来下次得专门为你准备一个小椅子了。”林骍笑道。 “好呀。”李星梦欣然接受。 “小梦儿,你说说你的道基能力吧,或许我可以帮助你修炼。”林骍说道。 “我的道基能力便是消耗巨额的道基能量,使三米内的两个目标在三分钟内无法普攻和施展武艺,同时在三分钟结束后对这两个目标造成巨额的灵魂真伤,该伤害无视规避和清除。”李星梦乖巧地说出了自己的道基能力。 “嘶,你这,也太恐怖了些。巨额灵魂真伤还能无视规避和清除,而且小梦儿你的天赋这么高,这个巨额伤害一定很恐怖,三分钟的限制普攻和武艺也足以让你无视凡人了。”林骍有些惊讶于李星梦道基能力的强大。 “这样吗,晗姐姐也是这么说的。”李星梦高兴地说道。 老者对什么晗姐姐不感兴趣,所以也没问,二十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现在道基的掌控力太差,所以施展道基能力不稳定,而且你似乎没怎么修炼,体内的道基存量很少,估计施展一次道基能力就要亏空昏睡吧。“ “嗯呀,我现在不到万不得已都不敢施展自己的道基能力,每次用完都要睡很久,那样太危险了。”李星梦回答道。 “所以接下来你要加强对自己能力的掌控熟练度,还要多修炼,提高体内的道基存量上限,而且也要想办法提高你现在的道基能力的强度,比如范围更大,目标更多,我这有一本提高道基能量存量上限的修炼法,这本修炼法是我自创的,适合于大多数人使用,你好好修炼吧。”林骍说道。 “谢谢林爷爷,我知道怎么做了,不过我不需要修炼法,我自己有,只是一直懒得修炼。”说罢便拿出人皇道经。 林骍看着小梦儿手里的人皇道经有些无语,他曾经也看过人皇道经的残卷,自己自创的修炼法也是从人皇道经的残卷中提炼出来的,不过李星梦一个小女孩居然直接拿人皇道经来修炼着实让他感到不可思议,于是问道:“里面的内容你能看懂?” “以前道生前辈教过我呢。”李星梦蹬着脚回答道。 “原来你是那位当世圣贤的学生,难怪。”林骍对于自己没有机会玲听道生前辈的讲道感到伤心,当初道生前辈传道之时自己连道基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根本没兴趣千里迢迢去听道,现在自己对于道基的知识无比渴望,然而道生前辈已然与世长辞。 夜晚,小梦儿独自一人在自己的房间修炼道基,此时她所参照的使人皇道经中的星辰篇,天地轮转,万灵繁衍,化归星辰,映照我心。 正在修炼的小梦儿听到有人在切切私语,好奇的小梦儿停止了修炼,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此时只见一位女子和林骍似乎正在争吵,又似乎正在讨论,明明看起来关系很好,但是却争得面红耳赤。 “林骍,我的研究马上就要到最后一步了,我早就说过了,道基不应该只有一个,这种限制根本不合常理,肯定是因为还有什么道基的秘密没被挖掘出来。”那位女子很激动也很兴奋。 “够了,风燕玲,你当初在乌河县为了研究道基害死了多少人,现在你又想害死多少人,你忘记你是因为什么才被楚国驱逐的了吗,现在你想在我阳石县搞这种惨绝人寰的道基实验,我绝不同意。”林骍有些生气。当初风燕玲为了研究道基在乌河县害死了不知多少人,一开始楚国的权贵为了了解道基于是默认了风燕玲在乌河县的惨绝人寰的实验,后来风燕玲把实验规模越搞越大,偏偏又没有新的研究成果,于是楚国皇帝杨素玄便将风燕玲驱逐出境,风燕玲被驱逐出境后和自己偶遇,风燕玲还指导了自己的道基修炼,所以自己也对风燕玲很是感激,可是后来,风燕玲为了完成自己的道基实验研究,屡屡干出一些极其天怒人怨之事,两人之间的争吵也因此越来越多。 “林骍,如今大周都亡了多少年了,天下早就大乱了,在这乱世,没有实力便是鱼肉。”风燕玲认为林骍愚不可及。 “只要我的研究最后一步完成,我们就能成为天下唯二的拥有第二道基的道基修炼者,而这一切,只需要牺牲一下小小的阳石县的百姓而已。”当说到第二道基时,风燕玲的脸色更加疯狂。 “住口,你。。。你,我是阳石县的守护者,我本应该守护这里的百姓,岂能容你如此乱来。”林骍很是生气,即便风燕玲对自己有恩,即便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好,但他也无法容忍乌河县的那种事情发生在阳石县。据说,乌河县的很多村庄现在已经变成了鬼村,乌河县里面虽然还活着一些百姓,但是大部分都被怨气侵蚀,但凡是不小心进入乌河县的人都会被厉鬼残害。 “哼,林骍,我告诉你吧,楚国皇帝杨素玄现在已经快要不行了,太子杨沃马上就能即位新君了,太子杨沃私下和我说,只要我研究出来第二道基的修炼法,便让我回楚国,并且册封我为大楚的国师。”风燕玲并不认为自己被驱逐是什么难受的事。 两人最终谁也没能说服谁,风燕玲离开了林府,林骍摸着额头回到睡房。 第二天,一个妇女来到林骍办公的地方,对着林骍哭诉道:“我的丈夫去了梅村已经好久没回来了,希望大人能帮我找一下,草民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大人。” 然而林骍却为难了,过几天万民会青州分会就要开会了,自己也要去参加会议的,赶路都要几天时间,实在没空来帮助这位村妇的。 “你自己为何不去。”林骍有些好奇。 “民女在梅村的名声不好,不敢去梅村。”这个妇女回答道。 “这。。。”林骍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让我去吧。”李星梦有些跳脱地说道,她早就想出去玩了。 “你。。。小心点。”林骍本想拒绝,但想到小梦儿的实力对付一些凡人应该搓搓有余,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于是便同意了。 李星梦独自一人来到了梅村的村口,却看见村口还有一些年轻人也在那,那些年轻人看见李星梦连忙斥责道:“小妹妹,这里危险,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啊咧,危险?”李星梦不明白一个小村庄有什么危险的。 “听说这里死了很多人,没人知道是怎么死的,有一些误入的人侥幸逃回来后和我们说了这个村,我们便想着来看看。”这六位年轻人四男两女,他们本是一些普通人,后来无意中激发了自己的道基能力,于是六个年轻人便建立了一个金兰宗,六人结拜,大哥当宗主,这次听闻梅村之事便想着梅村可能是被强盗袭击了,于是便想着来梅村教训一下强盗,这样就可以在百姓心中建立权威,然后趁机收拢人才进自己的宗门,从而成为青州的一方大势力。 “你快回去 吧。”一个女子也劝谏道。 “各位哥哥姐姐,我也有道基能力。”李星梦突然说道。 “额,这样的话你和我们一起进去吧,相互间有个照应。” 其中一个人说道。 “嗯嗯。”李星梦爽快地答应了。 一路上李星梦和众人有说有笑,关系也变得特别好,众人都称其为小梦儿。 走着走着,突然天降大雨。 “真是倒霉,早不下,晚不下,偏偏现在下。”金兰宗的老四抱怨道。 “前面有个祠堂,我们去那里避雨吧。”老大对众人说道。 随即众人跑进祠堂里,不过祠堂的祭祀的地方有露天的地方,依旧会淋到一些雨,于是众人又走进了祠堂旁边的一个小屋。 进了屋以后,众人在屋子里看见两把雨伞,于是老三说道:“一直在这带着也不是办法,我先出去找点吃的,你们等我回来。” “好,你小心点。”众人说道。 于是老三拿着雨伞出去寻找食物去了。 在外面走着走着的老三看见村子里居然有一辆马车,而且从里面还散发着食物的香味,老三心中窃喜: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找到了,可以早点回去了,这下雨天的,天灰蒙蒙,路都看不清,烦死了。 老三收起雨伞钻进马车,入眼所见的一堆烤好的肉,老三口水直流,喃声道:“太香了,忍不住了,我先吃一点再说,待会再带回去。” 说罢便用手抓起一块烤肉使劲撕咬,不过肉的味道让他感觉有点怪怪的,老三是个吃货,可以说很多肉他都吃过甚至连水煮毛毛虫这种恶心的东西他都吃过,但是这马车上的肉却让他迷惑了,这种味道他以前从来没尝过,感觉怪怪的,但是却又很好吃,让人欲罢不能。 吃着吃着,老三突然发现烤肉上有一个奇怪的东西,仔细一看居然是个肚鸡眼。 这做烤肉的人真奇怪,牲畜身上的肚鸡眼也不处理一下,也就我这个吃货吃得下去,一般人早就吐了,老三内心吐槽道。 老三有点好奇肚鸡眼是什么味道,于是毫不犹豫地将肚鸡眼吃下去。 “爽!“老三舒爽无比。 可是继续吃着烤肉的老三又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几根毛发,看起来像是自己身上某个部位的那种毛发。老三疑惑了,难道做烤肉的人是一边做烤肉一边用右手给自己快乐吗,那也太变态了吧。 有点迷惑的老三也不吃烤肉了,开始翻动剩下的烤肉,想想看看还有些什么奇怪的东西。翻着翻着,老三看到了一个让他作呕的东西,之间一根人体的脚趾就那样插在烤肉中,联想到奇怪的味道,和像人的肚鸡眼的奇怪东西以及那男人某个部位特有的毛发,老三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莫非这些烤肉是人肉?想到这些可能,老三连忙作呕,想要将吃进去的人肉吐出来。 可是老三呕吐着就突然发现自己体内的道基也开始流逝,而且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把一个不停地跳动的东西呕吐出来了,仔细一看,那个东西里面还装着各种自己刚吃下去的烤人肉,再摸摸自己的肚子,自己的胃部似乎空荡荡少了什么东西,该不会是自己的胃被自己吐出来了吧,想道这里,老三脸色惨白,呕吐的更加厉害了,随后,越来越多的器官被老三呕吐出来,自己的肺,自己的肝脏,自己的心脏,甚至自己的**,老三就这样在不停地呕吐中脸色惨白地死去。 “轰隆”屋外雷声震动,大雨倾盆。 “老三怎么回事。这么久了还不回来。”老二着急地说道。 “也许是还没找到食物吧。” “那也应该回来啊。” “该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吧。”终于有人想到了这个可能。 “我去找找,你们在这等我。”老二最终冷静地说道。 “二弟,一切小心。”老大提醒道。 瓢泼大雨哗哗地下,雨点打在人的身上生疼。老二撑着雨伞慢慢在外面走着,天灰蒙蒙,老二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时不时被路边的泥坑扳倒,此时的老二已经满身淤泥,走了许久,老二才看到前面隐约有一辆马车,里面还散发出肉香,老二好奇地向马车走去,靠近马车后,那股香味更诱人了,老二连忙钻进马车,却发现老三就在马车里,老二连忙用拳头锤了一下老三的背骂道:“老三,你干啥呢,一个人躲在这里吃肉也不回去。” 可是被锤了的老三呕吐出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老二又骂道:“你小子吃东西也不知道吃点干净的,这都啥玩意。” 正当老二准备继续训诫老三时,老三突然回过头来,只见老三的脸干瘪瘪的,眼珠子突兀的吓人,似乎要调出来一般,而且老三的肚子也是扁扁的,似乎里面时空的一样。老二下了一跳,说道:“老三,你。。。你。。。你怎么了。” “二哥,来一起吃肉啊,我刚用我的肠子做了烤肠,咱们一起来吃吧。”人不人鬼不鬼的老三用着嘶哑的声音将脸凑近到老二的脸庞说道。 “啊。。。鬼呀。”老二吓得连忙跳出马车,连雨伞都忘记拿了,直接在瓢泼大雨中奔跑,老二的身体被大雨打的遍体鳞伤,但是被吓坏了的老二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逃跑时,自己不小心摔在地上把脚腕扭伤,可是老二却已经忘记了疼痛,他挣扎的起来继续跑,偶尔回头看一眼却更加让他害怕了,老三居然跑出来了,老三的屁股后面拖着一条长长的肠子,里面似乎还有很多没被消化的食物。 脚被扭伤的老二跑的并不比老三快多少,双方的距离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可是这时,狂风大起,大风将一根木板吹起砸到了老二的身上,老二顾不得身上的剧痛挣扎得起来想要继续跑,却发现老三已经到自己身后了。老三的脚踩在泥潭里发出声音,这个声音让老二崩溃了。 “啊。。。救命啊。”老二疯狂尖叫。 正当老三要用手抓老二时,突然远方传来一道声音。 “惊雷,破。”老大施展自己的道基能力释放一道雷电,可以对单体目标瞬间造成较大的法术伤害,且有百分之三十的几率将目标控制15秒无法行动,消耗的道基能量并不算多,这个道基能力有个特殊效果,那就是在雷雨天,伤害值可以提升一倍,且控制几率从百分之三十变成百分之百。 老三根本没有意识,也不知道躲避惊雷,于是被击中后,被定格在原地无法行动,老大趁机连忙将老二扶起来然后带走,原来是大家眼见老二也没回来有点担心,于是老大也冒着大雨出来寻找老二的下落,刚出来没多久就看到眼前的一幕,于是立马施展道基能力将老二救下来。 “大哥。。。呜呜呜。”老二痛哭流涕。 “别哭了,快跟我回去吧,老三已经死了,梅村,看来不简单啊。”老大安慰道。 回到祠堂旁的木屋后,老二将自己的经历告诉了众人,众人吓得脸色惨白,有人建议到:“大哥,要不我们先回去吧,小命比什么都重要,这里太诡异了。” 老大思虑了一会后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回去吧,小梦儿,你也跟我们一起回去吧,这里的危险超出了我们所有人的想象。” “嗯”小梦儿和众人都同意了。 众人出了木屋径直原路返回,虽说大雨倾盆,而且雾气弥漫,连路都看不清,众人也被雨滴打的生疼,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继续留在这里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 可是走着走着,老四,一位妙龄女子突然看见前方模模糊糊好像有什么东西,于是说道:“大哥,我们过去看看。” “嗯”老大回答道。 于是众人在大雨天下,被淋得全身湿透下,摸着灰蒙蒙得雾气地来到了刚才老四所见得东西的地方,仔细一看居然是一个石头雕像。 “奇了怪了,我们来的时候就是走的这条路啊,当时怎么没看到有个石头雕像在这里呢。”老六,一个少女说道。 看到雕像的样貌后,李星梦惊讶了,这不就是当初和林爷爷吵架的那个女子的模样吗。 看着雕刻着美貌女子的石头雕像,老五忍不住用手摸了一下,却感觉湿滑稚嫩,这让老五大感神奇:“这石头是什么材质做的,摸起来居然跟真人一样。” 众人虽然对于老五的色胚行为感到丢脸,但也好奇一块石头怎么可能会摸起来跟真人一样湿滑。于是也伸手摸去。却发现,这石头居然真的湿滑无比。 “此等美石,竟如此神奇,若是能带回去拍卖肯定能大赚一笔,可惜我们现在忙着逃命,哎。”老四忍不住感慨道。 最小的老六忍不住对着雕像眨眼睛说道:“大笨蛋。” 说完还站在雕像旁边企图挖一块下来,可是当老六正在挖石头时,雕像的手突然动了,石手狠狠地拍在老六的背上,老六的骨头被瞬间拍碎,连内脏都呕吐了出来。 “惊雷,破。”老大连忙向雕像施展自己的能力,可是惊人的一幕发生了,惊雷打在雕像身上却并没有太大的反应,雕像只是愣了一下,随后继续拍打快死去的老六。 “快跑,这雕像根本不是我们能对付的。”老大看着自己的惊雷对雕像毫无作用,老六也被拍的血肉模糊估计已经死了,于是赶紧向众人说道。 “可是,六妹她。”老四哭泣道。 “六妹已经没救了,我们不能再死人了,都快跟我跑。”老大急切地说。 随后众人连忙向着村口的方向跑去,可是当快要跑到村口时,众人却傻眼了,只见原本出去的那条路居然变成了一条河,河里边还有众多的稻草人来回走动,其中两个稻草人拖着一个村民的尸体向众人缓步走来。 老四尝试着向稻草人发出一道气流刃,老四的能力是将周围的气体凝聚起来形成气流刃发射出去,对目标造成一个持续流血的伤害。随即稻草人被打的散落一地,众人松了一口气,看来这稻草人并没有刚才那石头雕像那般恐怖。可是接下来,诡异的一幕发生了,被打散的稻草人没多久就重新凝聚起自己的身体,众人连忙将稻草人再次打散,可是每次都能重新凝聚。 “这些稻草人根本打不死,继续留在这只会被活活耗死,我们快跑。”老大再次说道。 “可是前边是稻草人,后边又是石头雕像,还能往哪里跑。”有人绝望地哭泣。 “我们回去吧,兴许石头雕像已经离开了。”老大不自信地说道。 众人虽然不相信石头雕像会离开,但是也知道留在这死路一条,还不如回去碰碰运气。于是纷纷往小木屋的方向跑去。 稻草人虽然拥有死而复生的能力,但是防御和生命值都不高,速度也很慢,根本追不上众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众人逃离。 众人连忙往回跑,发现那石头雕像果然不见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老大能猜的这么准,但侥幸活下来的众人无不欣喜。 众人一路狂奔又回到了小木屋,回到小木屋的众人纷纷躺在地上喘气,实在是太累了。不过老五却发现小木屋内有一把木椅子,于是连忙做到椅子上,老五只感觉椅子软绵绵的,感觉不想木头,老五坐在椅子上只感觉舒爽无比,叹了口气:“呼,爽啊。” 看到老五坐在椅子上发出舒爽的表情,众人看的羡慕嫉妒恨,老二骂骂咧咧的说:“你大爷的,老五,你真会享受,咱们都坐地上,就你坐椅子上,瞧把你爽的,别人还以为你和妹子在干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呢。” “哈哈,老五,你在青楼和妹子们上床的时候都没这么爽过吧。”众人哈哈大笑取笑着老五。 老五伸了伸懒腰,装出一副老人家的模样,摸了摸自己并不存在的胡子说道:“咳咳,老头子年纪大了,站不直,嘿嘿,就缺这么一把椅子休息,你们要体谅我这把老骨头,要怪就只能怪你们年纪轻轻腿脚却不利索,居然抢不到这把椅子。” “切,瞧把你德性的。”老二撇了撇嘴。 “咳咳,老头子年纪大了,站不直,嘿嘿,就缺这么一把椅子。”莫名其妙地一句话突然传来。 老五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连忙问道:“谁,谁呀,干嘛学我说话。” 说完还看着众人,可是众人都坐在他前面,房间里除了他自己一共还有四人,分别是老大,老二,老四,李星梦。这些人都闭着嘴巴休息在地上,根本没人说话。而且老大不会开这种无聊的玩笑,老四和李星梦都是女的,所以只有老二有可能,于是老五连忙对着老二骂道:“二哥,你别开我玩笑好吗,就算你是我二哥也不能这么做。” 看到老五居然怀疑自己,老二破口大骂:“你发什么神经,我开什么玩笑了。” 老五见老二居然不承认,冷笑道:“装,就硬装,刚刚明明就是你模仿我说话的。” “老五,你小子阴阳怪气的干啥呢,二哥确实没有模范你说话啊,而且刚才哪有人模仿你说话,我怎么什么都没听到,你该不会是太累了出现幻觉了吧。”老四不满地说道。 老五正要反驳,可是一道声音再次传来:“谁,谁呀,干嘛学我说话。” 这次所有人都听到了,众人吓了一跳,因为刚才根本没人说话,这句话根本就是凭空出现的。老五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可是没多久,更多莫名其妙的话凭空传来。 “呼,爽啊。” “咳咳,老头子年纪大了,站不直,嘿嘿,就缺这么一把椅子休息,你们要体谅我这把老骨头,要怪就只能怪你们年纪轻轻腿脚却不利索,居然抢不到这把椅子。” “谁,谁呀,干嘛学我说话。” “二哥,你别开我玩笑好吗,就算你是我二哥也不能这么做。” “装,就硬装,刚刚明明就是你模仿我说话的。” 怪异的声音不断在小屋子里不断的游荡反复重复。 众人吓得脸色惨白,这梅村实在太诡异了,装着烤人肉的马车,实力强悍的石头雕像,死而复生的稻草人,好好的路变成河流,还有这小屋子里的怪异声音,如果不尽快离开这怪异的村子,所有人都会死,都会死。 当所有人都吓的脸色惨败时,老五更加害怕,因为此时的他清楚地感受到这些怪异的声音都是从自己屁股下面传来的,准确地说,是屁股下面的那把木椅子,一把会说话的椅子,想道自己屁股下面坐着这么一个玩意时,老五精神崩溃,连忙双手撑着扶手想要起来。 可是老五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起不来,而且他感觉有一双手正在揉捏自己的屁股,这双手来历不明,冰冷无比,如果时一开始就遇到这把会说话的椅子他也不会被吓得这么惨,定夺就是一把火将这怪异的椅子烧了,可是接连遭遇人肉马车,石头雕像,怪异河流,以及死而复生的稻草人后,老五早已被折磨的精神崩溃,此时他居然尿裤子了,尿骚味传遍了整个屋子。虽然老五尿裤子了,但是大家却没有心情去嘲笑,这里的一切都太诡异了。 “呼,爽啊。” “咳咳,老头子年纪大了,站不直,嘿嘿,就缺这么一把椅子休息,你们要体谅我这把老骨头,要怪就只能怪你们年纪轻轻腿脚却不利索,居然抢不到这把椅子。” “谁,谁呀,干嘛学我说话。” “二哥,你别开我玩笑好吗,就算你是我二哥也不能这么做。” “装,就硬装,刚刚明明就是你模仿我说话的。” 老五绝望之时,那个怪异的声音依旧不断的从自己屁股下的木椅子传来。老五绝望地怒骂道:“闭嘴,给我闭嘴,别再学老子说话了,你给我闭嘴。” 一边怒骂一边用双手使劲捶打椅子。但是椅子依旧再学老五不停地说话,此时,绝望到了极点便是愤怒,老五再也忍无可忍,一咬牙,直接将椅子从自己屁股上拉开,老五咬牙切齿道:“我说你给老子闭嘴。” 随后,那个怪异的声音居然真的消失了,整个屋子瞬间安静下来,看到这一幕,老大小声对众人说道:“无论老五说什么我们都不要回,否则老五会来找你作伴的。” 众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老大会知道怎么应对这种情况,但还是选择相信。 “好的。”老二。老四,李星梦都回答道。 老五看到众人在窃窃私语可是自己却根本听不到众人在说什么,但当他靠近老四的时候,老四却仿佛跟见到鬼一样离得远远的,看到老四远离自己,老五边又对老二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躲着我。” 但是老二却吓得连连后退,嘴巴紧闭根本不敢张口回答老五的问题,当自己向小梦儿靠近时,小梦儿却捡起地上的小石块向自己扔来。 这是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大家为什么要躲着我,老五内心迷惑不已。 大哥平时对大家最好了,他一定不会躲着我的,老五心里想道。 于是老五又向大哥靠近,可是老大看到老五靠近后,直接向老五释放了一道惊雷。被惊雷击中的老五并没有感到疼痛,也没有感到被控制,但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快速地流逝。自己彷佛身上带有瘟疫一样,所有人都躲得自己远远的。 老五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所有人都躲得自己远远的,他依旧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现在的他只感觉很疲倦,生命力正在流逝,彷佛快要死了,走起步来非常的累,即便是一小步的距离自己都走到极其艰难,随便走一步都感觉骨头彷佛要散架一般,他不停地喘息,眼前的景象不断的闪过,他四处张望,突然,他看到自己坐过的那张木椅子上血淋淋地粘着两块肉,肉上面还有尿骚味,再摸摸自己的屁股,却只摸到了骨头,一点肉都没有。他用手指沾了沾肉沫,然后又转身坐回了椅子上,发现两块肉和自己的屁股处完美结合,他突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咧嘴一笑:“原来是我自己的肉啊,哈哈哈哈。。。。。。” 随后老五彷佛睡着了一般,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大量的鲜血从他的屁股处流淌出来,那张诡异的椅子被鲜血染的散发妖异的光芒,似乎引诱着众人坐上去。 “大哥。。。。。。”老二想说些什么却被老大阻止。 “嘘,老五现在已经是活死人了,你们谁也不要和老五说话,更不要搭理他,否则下一个坐椅子的就是你。”老大连忙嘘声道。 “好像有点儿可怕呢。”即便这个时候小梦儿依旧神经大条。 但是一旁的老四偷偷看着老大却十分警惕,为什么大哥好像对这里很熟悉一样,为什么他知道石头雕像会消失,为什么他能那么快就找到老二消失的地方,为什么他能知道应当椅子的办法就是不要理睬,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太过巧合了,巧合太多了就让人感觉这是一个阴谋,但现在自己还需要依靠大哥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而且自己的这些都只是猜测没有证据,所以老四只是心里这般想着,却并不打算说出来。 其实一旁的老二也看出来了,大哥绝对有问题,要不然大哥明明知道椅子有危险为什么还要坐视老五坐上去让老五送死。 和隐忍的老四不同,老二选择直接开口询问:“老大,现在这种情况你不给我们一个解释吗,当初可是你让我们来这的,说这里不过是有一群强盗而已,现在却变成这样了,而且你为什么对这里这么熟悉。” “其实我一开始确实以为这里只是有一群强盗而已,至于我为什么对这里这么熟悉,其实我是这里出生的,小时候在这里长大,后来才跟随父母搬到城里去住了,只是没想到这些年没回来,家乡已经变成这幅鬼样子了。”老大向大家解释道。 然而老二和老四依旧十分警惕,连小梦儿也不愿意相信老大说的这番话。 “无论大家相不相信我,现在我们都是一根麻绳上的蚂蚱,如果不离开这里都要死。”老大叹气道。 “那你说要怎么离开吧。”老四对于老大的语气开始不友善起来。 “这个屋子有个炕洞是直接连接外面的,直接从炕洞离开可以避开那些不死的稻草人和诡异的石头雕像,锅底灰可以屏蔽我们身上的气息,避免被这间屋子里的厉鬼追杀,大家不要怕脏,锅底灰越厚越能起到遮掩的效果,对自己也越安全。”老大对众人说道。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还是假。”老二直接反驳道,随后不愿意相信老大说的话的老二打开屋子的门想直接原路返回,可是刚打开门就看到已经干瘪的老三站在门口用流着血,空洞洞的后脑勺贴着自己的脸,两个眼珠子连着肉块荡来荡去就是不要肯安分地回到眼窝的地方,而且老三的后面或者说前面还有越来越多的稻草人正在巡逻。吓了一跳的老二连忙将门重新关上。 “我第一个沾锅底灰钻进去,就算有危险我也是第一个死的,诸位满意吗。”看到老二放弃了从大门直接离开的想法,于是老大又对着众人诚恳地说道。 “现在也只能选择相信你了,留在这间屋子里迟早要死。”老四无奈地说道。 “那好,大家跟紧我一起钻进炕洞里离开这里,记得抹灰,越多越好。”老大提醒道,随后便钻进了乌漆嘛黑的炕洞,没多久就看不见人影了。 然后小梦儿也钻了进去,小梦儿生怕自己抹的灰不够会被厉鬼追杀,将自己全身上下抹了个便,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灰姑娘,也幸亏是在黑漆漆的炕洞里,再脏也看不到。 随后老四摸了许多灰之后也钻了进去,看到大家都钻进去了,老二喃喃道:“两个笨女人,老大肯定是骗我们的,钻进去,里面有危险怎么办。” 老二想留在木屋,不肯钻,可是只有少许月光透进来的木屋显得格外阴森,死了的老五坐在椅子上也显得格外吓人,并且屋子里现在又只有自己一个活人了,随着椅子传来一阵阵阴森森的诡异笑声,老二浑身颤抖,赶紧也钻进炕洞里去了,因为钻的太急,只抹了一点点灰,没来得及多抹点。 炕洞里,老四一边向前爬行一边对着前方的小梦儿说道:“小梦儿,大哥就在你前面,你问问他为什么这里会这么诡异,我不信他真的不知道。” 随后李星梦将老四的话传递给老大,老大听了后说道:“其实这里是一位道基强者的实验场,这些村民都因为那位道基强者做的惨绝人寰的实验而死去,至于那些稻草人和石头雕像以及吃人的椅子等等都是那位道基强者的实验成果。” 随后小梦儿将这个答案传递给了老四,老四听了以后感慨道:“听说楚国的乌河县也有很多这样的鬼村,也是因为一位道基强者的实验造成的,该不会是同一人吧。” 当所有人都已经钻进了炕洞时,椅子上已经死了的老五突然睁开血红色的眼睛转过头死死地盯着炕洞,他的眼眶还在不停地滴血。 这个炕洞十分地奇怪,虽然也足够一个人在里面爬行,但是并不是直来直去的,二十奇怪的拐了几个弯。炕洞里并没有一开始那么黑暗,往里面走居然还有一些月光透进来,可是炕洞根本没有漏洞,这凭空莫名其妙透进来的光线反而比之前的乌漆嘛黑更吓人了。而且还有一点让老四很是担心,那就是炕洞似乎因为很久没人使用过了,所以里面的灰很少,越往里面钻,身上的灰就被炕洞的墙壁蹭掉的越来越多,而且这屋子明明那么小,为什么这个屋子的炕洞却这么长,爬了这么久了,居然还没爬到尽头。 小梦儿紧跟在老大后面,因为小梦儿身材比较小,所以被墙壁蹭掉的灰很少,再加上小梦儿抹了很多灰,所以小梦儿身上的灰依旧措措有余。 炕洞非常的干燥、阴冷,炕洞的墙壁是用的石砖和泥土烧纸而成,因为备货熏烤的时间很长,所以炕洞的墙壁十分的坚硬,泥土被抓碎后就会变成细沙流下来。天性好玩的小梦儿就没停过自己多动的手,一边爬一边扣着墙壁,突然,当来到一个拐角的时候,小梦儿扣自己上方的泥土时扣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好奇的小梦儿又用手捏了一下,手感告诉她,自己确实没有产生错觉,这里的墙壁确实是软的,正当小梦儿想要翻过身来一探究竟时,后方的老四催促道:“小梦儿,别玩了,快向前面爬。” 于是小梦儿打消了一探究竟的想法,继续向前爬行,没多久,小梦儿和老四便爬过了这个拐角。 之后,跟在最后面的老二也来到了这个拐角,老二本来抹的灰就少,又被墙壁蹭掉了许多,因此现在得老二身上几乎没有多少灰了,当老二爬到这里时感觉有些累了,他本来就扭伤过脚,爬起来并不方便,于是便在这个拐角处停下来歇息,无意中将手掌触碰到了上方得墙壁,感觉软软的,疑惑得老二转过身向上看去,,却看到一张人脸。 一张镶嵌在炕洞墙壁的人脸,人脸上满是血水,正瞪着惨白的眼睛看着他。 “滴答。。。。。。” 人脸滴下来暗红色的血水,正好滴在他的眼睛上,老二连忙用手擦眼睛,可是眼睛上的血水越擦越多,擦着擦着把自己眼皮都擦下来了,两个眼珠子就那样突兀在外面。此时老二满脸都是血水,跟炕洞墙壁上的那张人脸一模一样。 “啊。” 一声惨叫,老二的头被人脸吸了进去,他的身体随后也被吸了进去,老二的鞋子掉落在炕洞里,鞋子上沾满了血水,而炕洞墙壁的另一端,老二的人脸突然出现在那里,也是滴答滴答地滴着血。 听到身后老二的惨叫声,老四明白老二在后面遇害了,于是加快了向前爬的速度,只想着早点爬出这似乎没有尽头的炕洞。 爬着爬着,老四感觉后面有一只手拍着自己的后背,老四吓得浑身颤抖。 “老二,你干嘛,拍我后背做什么。”老四哆嗦道。 可是随即又想到老二早就遇害了,自己后面根本没人了,而且自己的后背紧贴着墙壁,就算老二还活着也不可能拍的到自己的后背。想到这里,老四更加害怕了,丝毫不管自己已经筋疲力尽的身体拼命向前爬。 等到老四向前爬了一段距离后才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刚才的那个位置,只见刚才那个位置处,一只青黑色的手从墙壁上伸出来,而且,而且,这只手越伸越长,径直向着老四所在的地方伸过去。 老四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动着,就跟要爆出来一样。 “啊。” 老四尖叫一声拼命地爬,再也不敢回头了。 爬了不知道多久,三人才终于看到前面有光线,是出口。 老大第一个爬出去,随后是小梦儿,再之后便是老四。 老四出来后恶狠狠地盯着老大说道:“哼,你不是说炕洞很安全吗,刚才又是人脸,又是青黑色还会延申的手是怎么回事。” 老大连忙解释道:“都是我的错,是我推断错误,我本以为炕洞是安全的,是我推断出了偏差,但是现在我们已经离开小木屋了,先想办法过河吧,河边有很多稻草人在巡逻,不赶紧过河,待会稻草人来了我们就都死定了。” 从炕洞出来后众人到了河边,远方有稻草人正在向这边走来,不过稻草人速度极慢,暂时不用担心。 “现在稻草人还没那么快过来,先解释一下吧,大。。。哥。”老四将大哥二字拖得很长。 “天有所常,人无所常,今天发生的事我也没有预料到,只能说是命数如此吧,四妹,节哀顺变吧。”老大唉声叹气地说道。 “狗屁的命数,分明是你故意坑害我们,让我们一个个地送死,你这么做到底是有什么阴谋,哼,现在我和小梦儿两个人可不怕你一人。”老四企图拉拢小梦儿来形成实力上的优势,以此来逼迫老大说出真相。 听了这话,小梦儿也是赶紧站到老四边上表明自己的态度,没办法,老大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很难信任他。 看到已经瞒不下去了,但是已经胜券在握的老大也懒得再隐瞒了,于是说道:“哈哈,实话告诉你们吧,我确实是故意坑害你们,让你们一个个地死在这个鬼村。” “你。。。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眼见老大终于承认了,老四忍不住动用道基能力来攻击老大,却发现自己的道基能力根本无法施展。 “哈哈哈,不用挣扎了,这里是风前辈布下的灭道杀阵,在这里是无法使用道基的,无论是物理系还是法术系都无法使用,你们两个没有练过武艺的女孩子现如今无法施展道基,已经和凡人没有区别了,现在的你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受死吧。”说罢,老大便提剑向老四刺去,想先杀死似乎威胁更大的老四,然后再杀死小梦儿。 可是刚要提剑去杀死老四的老大却发现自己居然主动把剑扔了。 “这。。。怎么会这样,是你,小梦儿,你动用了道基,这怎么可能,在这里所有人的道基能力都是被限制的。”老大惊恐地慌了神。 “我的道基能力是灵魂系的,灭道杀阵对我的限制是无效的。”小梦儿解释道。 “哈哈,老大啊,输的那个人终究是你。”原本以为自己要死的老四看到眼前这一幕得意地嘲讽老大。 “四妹,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你以为你们能过得去这条河吗,哈哈哈,仔细看看这条河吧。”老大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也开始疯狂起来了。 老四连忙看着河水,却发现,明明是大雨倾盆,天气冷的要死,可是这河水却诡异地散发着热气,河水翻滚着,不时地冒出气泡,偶尔还有被滚烫的河水煮的雪白的人骨飘过。 “哈哈哈,只有我知道怎么过这条特殊的河水,我死了,你们就等着被滚烫的河水烫死或者被稻草人戳死吧。”老大在临死前发出最后猖狂的笑声,同时原本还离得很远的稻草人也离众人越来越近。 “快说,怎么过河。”老四愤怒地说道。 “想过河?哈哈哈,做梦!四妹啊,还有小梦儿,黄泉路上我很寂寞的,一起来陪我吧”老大似乎已经能看到四妹和小梦儿是如何悲惨地被稻草人戳死或者被滚烫的河水煮熟的了。 “啊”老大突然惨叫。 原来是老四将自己的配剑插入了老大的下体,并且阴沉地威胁道:“老大,你若不说,即便是四妹要死,也会在死之前好好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 随后老四将老大腿上的一块肉切割下来,准备将老大凌迟。 “折磨我吧,尽情地折磨我吧,反正有两个美人在黄泉路上陪我,死而无憾,哈哈。”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的老大彻底癫狂了。 可是这时,小梦儿看到老大的口袋里有一个奇怪的东西,将这个奇怪的额东西拿出来以后,只见是一朵莲花。 看到莲花被小梦儿拿出来,老大慌忙地说道:“快还给我。” 看到老大如此重视这朵莲花,老四知道这朵莲花肯定来历不凡,那就更不能还给老大了。老四将小梦儿手中的莲花拿到自己手中,怎么看也看不出端倪。 看到老四看不出莲花的作用,老大松了一口气说道:“不用挣扎了,你们必死无疑,都给我陪葬吧。” 这时小梦儿却突然将莲花扔进水里说道:“原来是没用的东西。” 可是,被扔进水里的莲花却突然变大,小梦儿和老四都惊呆了。 “哈哈哈,老大啊,原来这就是你过河的办法吗,你终究还是输了,不过看在你曾经是我老大的份上,黄泉路上我给你找了个伴,就让小梦儿去黄泉路上陪你吧。”莲花变大的一瞬间,老四就看出来了,这莲花只能做一个人,所以为了防止莲花的位置被小梦儿占领,于是就连忙跳到莲花上,并嘲讽着岸上的小梦儿和老大两人。 “姐姐,不要丢下小梦儿,带小梦儿一起走,求求你了,姐姐。”看到老四要丢下自己独自逃跑,小梦儿连忙哭泣哀求道。 看到哀求自己的小梦儿,老四哈哈大笑,可是当自己看向老大时,却没能从老大眼中看到绝望,反而是从其中看到了阴谋得逞的笑意。 “啧啧啧,四妹啊,你果然上当了,我故意装出一副很重视这朵莲花的样子就是为了让你以为这朵莲花便是过河的道具,其实,真正过河的办法便是让这朵莲花吞噬一位道基修炼者,随后这朵莲花便会被河水吞噬,然后河水就会恢复成陆地,这才是真正过河的办法,哈哈哈。”老大哈哈大笑,却因为受伤过于严重而无法动弹,反而因为笑得太激动而突出一口淤血。 随后,坐在莲花里的老四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而且莲花的花瓣正在缓慢合拢,老大这次没有骗她。 “不,我不甘心。”老四绝望地叫喊着。 随后莲花将老四彻底吞噬后盾入河底,老四的声音也彻底消失,之后,那条滚烫的河水居然消失不见,原本的陆地又回来了。小梦儿连忙向着村外跑去,但是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老大却哀求道:“小梦儿,求求你,带我一起走,救救我。” 看了眼老大,又看了眼已经快要到来的众多稻草人,李星梦头也不回,直接跑出梅村,之后,被遗弃在村子里的无法动弹的老大被赶来的稻草人们活活戳死,身上的洞数都数不清。 第二十九章关于道基体系的说明 道基:对天地的感悟(由于人皇道经里面记载了大量人皇时期人族以及其他种族的强者们对于天地的感悟,所以最适合作为感悟天地时的辅助品,当然了,其他书籍或者物品也能用来感悟天地,甚至不用辅助品,就呆呆地看着天空大海瞎琢磨都有可能感悟天地然后获得道基,只是效果不那么好而已,就跟做同一道数学题,有人皇道经的就好比直接抄参考答案,有其他辅助工具的就好比抄学霸的答案,啥都没有的就好比自己慢慢想怎么解题了,虽然都能把题解出来,但效果肯定是不一样)。 道基能力:对天地进行感悟后,结合自身的特殊性。形成自身与天地相互联系所产生的特殊能力。 道基能量:拥有道基后,体内可容纳道基能量,道基能量蕴藏于天地间,需要自行吸纳,对天地的感悟越深,道基的能量的上限值就越高,天赋越高,则吸纳天地间的道基能量时速度越快。 道基使用:每个生灵只能拥有一个道基能力,除非是第二道基修炼者(后称二道修炼者)可以拥有两个道基能力,之后还会出现三道,四道甚至更多道,有多少道基,就能使用多少道基能力,如果你是一个二道修炼者,即便你学会了三个道基,你也只能使用其中两个道基能力,道基决定了道基能力的使用上限。 道基能力更换:道基能力可以更换,比如你学会了四个道基能力,但是你只是二道修炼者,只能使用其中两个道基能力,你的四个道基能力分别是ABCD,一开始你使用的(或者说与自己绑定的)是AB两个能力,后来你觉得AB两个2能力不适合自己,自己又没有三道修炼法,于是想更换成CD两个能力,就可以直接更换,但是更换需要数天的时间(天数由要更换的数量和强度决定,数量越多,时间越长,强度越高,时间也越长),更换期便是你的衰弱期,在这个期间,你的实力和凡人没有区别,因此不能在有危险的时候进行更换。 、 道基能力的获取:虽然道基决定了你只能使用多少个道基能力,道越多的,就可以同时使用越多的能力,所以便有一道,二道,三道,四道强者等等说法,但是道基能力是可以无限获取的,只要你有机会就行,但是每个人的特殊性使得有些人对于某些道基能力很容易掌握,对于另一些单机能力则永远无法掌握,比如水体质的可能很容易通过感悟天地来获得和水有关的道基能力,但她哪怕再感悟十年也感悟不出火属性的道基能力,火体质的感悟水属性能力时同样很难,但是感悟火属性能力时又很容易。 道基能力分类: 天地道基(与天地有着密切相关的联系,天地的道基的施展无法受到灵魂道基,物理道基,法术道基的影响,天地的道基的效果分为物理伤害效果和法术伤害效果以及特殊效果,但一般为单目标) 灵魂道基(灵魂道基的施展无法受到物理道基和法术道基的影响,且一般多目标,所以在上一章,风燕玲的灭道杀阵才会对李星梦没有效果,因为灭道杀阵是物理法术的结合,只能影响物理和法术,大部分灵魂道基能力的伤害都是灵魂真伤,但是有一些是物理或法术,同时大部分灵魂道基都有特殊效果,比如李星梦的限制普攻和武艺) 法术道基(带有法术伤害的道基,且一般多目标,且有可能有特殊效果,比如前一章老大的惊雷带有限制行动效果,法术道基的特殊效果无法影响天地道基和灵魂道基,但是可以影响法术道基,物理道基,凡武道基,特殊道基) 物理道基(带有物理伤害的道基,且一般多目标,且有可能有特殊效果,比如长公主晗的水刃带有输出降低的效果,物理道基的特殊效果无法影响天地道基和灵魂道基,但是可以影响法术道基,物理道基,凡武道基,特殊道基) 凡武道基(因其伤害形成类似于凡人武者打架,故此名,凡武道基的施展需要以普攻或者武艺为前提,普攻或武艺伤害越高,则凡武道基的伤害越高,因此这类道基非常害怕限制普攻和武艺的特殊效果,一旦无法施展普攻和武艺,凡武道基的能力便会失效,但是凡武道基只要施展了普攻或武艺一般都是百分百触发道基伤害和效果,这是他的优势,而且凡武道基往往只能攻击一个目标,但是单体伤害爆炸,凡武道基后面会崭露头角大杀四方,风靡一时。) 特殊道基(没有伤害,只有特殊效果,但这种特殊效果对天地道基和灵魂道基无效,比如三公主的规避和清除便是特殊道基,但是三公主的规避和清除对李星梦的灵魂真伤无效,因为李星梦的灵魂真伤是灵魂道基带来的伤害) 总体的实用性而言,灵魂道基>天地道基>法术道基>物理道基>凡武道基>特殊道基 品阶,天地道基>灵魂道基>法术道基=物理道基>凡武道基>特殊道基 虽然天地道基的品阶高于灵魂道基,但是大部分天地道基都不如灵魂道基实用,因为天地道基虽然品阶高,但也正因为品阶太高,接近于无为的天地,所以大部分天地道基并没有伤害,有也是物理或法术,虽然天地道基的特殊效果可以影响其他道基,其他道基的特殊效果却无法影响天地道基,但是大部分天地道基的特殊效果都不实用,作用不是很强,虽然凡武道基品阶较低,但是在特殊情况下可以大杀四方,杀的比自己高品阶的道基无还手之力,因为凡武道基一般没有特殊效果,又容易被其他道基的效果影响,但是一旦运气到,没有受到影响,凭借凡武道基的高爆发可以轻易秒杀比自己强的道基修炼者,因为凡武道基单体爆发是最高的,但也最容易被其他道基的特殊效果影响使得自己的高爆发被规避或者控制,无法多目标也是凡武道基的缺陷,三公主也是倒霉,她的规避效果正好是可以克制凡武道基的,直接将凡武道基一瞬间的高爆发伤害规避掉,结果却碰上了李星梦的灵魂道基。) 特殊道基虽然大部分时候没有用,但是在某些特殊情况下比天地道基和灵魂道基还有用,可以反败为胜,比如当一个大杀四方的凡武道基修炼者天下无敌时,正好碰上了有规避效果的三公主,这个大杀四方的凡武道基修炼者可能就要翻车了。) 没有最强的道基,只有最合适的道基能力组合,但是越强的道基修炼者可以同时使用越多的道基能力,组合起来也更强大,威力也越恐怖,同时修炼越精深的道基修炼者比修炼不是那么精深的道基修炼者的道基强度也不一样,比如同样是惊雷,老大释放威力一般,但若是让风燕玲释放可能威力无穷 目前没有人知道万灵能承受的道基上限是多少,所以一道只是暂时的,随着越来越多道基修炼者进一步深入研究道基,二道(第二道基),三道,甚至四道乃至更多道也会陆续出现,因为道基才刚刚恢复十几年,大部分道基修炼者也是摸着石头过河,虽说人皇时期也有道基,但几百年的变化,道基也不太一样了,直接照搬照抄人皇时期的道基修炼法去修炼大概率是要把自己练死的(比如李星梦的扶养人李剑客就是因为照搬照抄人皇时期的一位强者创造的修炼法去修炼,然后把自己练死了),所以很多道基修炼者都仅仅只是参考人皇时期的道基修炼法,从而进行领悟,然后根据自身的情况自创符合自身修炼的修炼法,但大部分道基修炼者是没看过人皇道经的,也没听过道生讲道,所以只能自己瞎琢磨或者请求他人指教。 到了后期甚至会出现能吸血和吸道基能量的道基能力,这两个道基能力带上去,再带一个高爆发杀伤性的道基技能,简直就是战场永动机,永远不用担心能量不够,也不用担心生命值不够(之后凡武道基之所以能风靡一时就是因为一位修炼凡武道基的强者顿悟出了吸血和吸能量的道基能力,然后配合自己凡武道基高爆发的特性在战场上疯狂地越级强杀,而且永不停息,如同永动机一般,让天下人闻风丧胆)。但是也会有一些道基能力能够禁止恢复,也就是让你吸血能力失效,还有一些道基能力有禁止道基能量流逝的效果,也就是禁止你吸收道基能量,所以,即便吸血和吸能量也是可以有办法克制的。 也有一些无赖的道基修炼者,会选择放弃修炼带有伤害的道基能力,转而修炼带有减伤和恢复的道基能力,然后你打掉的血还没他恢复的多,往往一人守城,万夫莫开。 也有一些道基修炼者修炼的道基虽然伤害低,也没有恢复,但是有很多恶心的特殊效果,把你控的死死的,然后眼睁睁看着不能行动的自己被很低的伤害慢慢磨死 天气对道基能力也是有影响的,比如老大的惊雷,在雷雨天威力上升一倍,控制概率提高到百分之百,这可是很容易越级强杀的,打个比喻,一个四道强者虽然同时带有四个道基能力而且伤害高,老大虽然只是一道修炼者,而且伤害低,但是万一两人是在雷雨天打架,四道修炼者又恰好被惊雷打中,然后被百分百控住了15秒,那么老大就可以每过15秒放一次惊雷,让被控的不能动的四道强者一直处于被控状态,当然,前提是老大体内的道基能量足够他一直放惊雷,否则只要控制停了下来,四道强者又没死,那就悲剧了。 不过目前还没有人修炼二道,更别说四道了,天下的道基修炼者中目前离二道最接近的是风燕玲,不过风燕玲为了找到修炼出二道的方法,不停地抓老百姓甚至是道基修炼者做研究材料,干了很多坏事。老大其实就是风燕玲的棋子,老大负责将道基修炼者引入鬼村的灭道杀阵,这时道基修炼者们的道基能力会暂时失效,然后被老大杀死或者活捉,最后被老大送给风燕玲当实验材料,作为奖赏,风燕玲也会时常指教老大道基的修炼。 所以说了这么多,在这本书里,和其他书一样强者同样时金字塔结构,但是这个金字塔结构异常的不稳定,因为克制关系和概率触发的原因,导致强者脸黑的状态瞎很容易被弱者越级反杀,比如一个强者伤害很高,概率也很高,有百分之九十,但是脸黑,一直触发失败,一个弱者伤害地,概率明明也低,只有百分之一的成功了,可是她是欧皇,只有百分之一的概率也能每次都触发成功,那就能越级反杀强者了。 所以本书虽然和一般的小说一样也是金字塔结构,但这个金字塔是极其不稳定的金字塔,和一般小说中一个级别一个样的稳固的金字塔有天壤之别,也正因为越级反杀在本书中将会很常见,所以各个势力都很在乎本势力内部的弱者们,毕竟培养了这么多弱者总有几个运气好能越级反杀强者,所以在本书中不会出现强者高高在上,弱者毫无存在感这种情况,因为在这个不稳定的金字塔中即便是强者也很容易被越级反杀,所以弱者的地位没有一般的金字塔结构书籍里那么低,弱者的重要性也使得本书的战争人数比顶尖强者更有用,只要我这边人多,总会有几个运气好的人反杀你那边的顶级强者。所以即便是在一个追求个人武力的世界,本书中的团队力量依旧远远大于绝对强大的个人,因为团队的力量远远大于绝对强大的个人武力,所以统治者往往不一定是强者,但往往是能把握人心的阴谋家,只要掌控了大多数人向自己效忠,即便是实力极其强大的个人也很容易很击杀。 第三十章顾晨(一) 大楚六年秋,益州,蜀郡,成都县,酷暑,天晴。 自从大周灭亡后,益州各地使持节混战更为严重,大楚五年春,当时楚国的劲敌梁国正忙着和齐王叶严争夺冀州诸郡,楚皇杨素玄于是决定暂时同梁国停战,并且趁机进占益州诸郡,益州诸郡势力各自为战根本无力抵抗楚国,楚国一路攻下益州五郡,巴东郡,宕渠郡,巴西郡,东宏郡,蜀郡。 “咕咕咕咕” 顾晨被屋外野鸡的叫声从睡梦中惊醒,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他从草席上爬起来,慢慢穿好鞋子,看看天上的大太阳,该去山上放牛羊了,顾晨现在正在给成都的一位士绅老爷干活,每天帮士绅老爷放养牛羊,虽说工钱少,但是也勉强能填饱肚子。每天他都是这个时候去山上,从来没有错过时间。 “吱” 顾晨打开了羊圈的栅栏,顾晨其实也很有文化,曾经有富豪邀请顾晨去当家教,不过却被顾晨拒绝,顾晨似乎很喜欢在这里放羊,具体什么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顾晨经常做梦,而且会做到一些和鬼魂有关的梦,起初还让顾晨很烦恼也很害怕,但是久而久之,顾晨也就习惯了。 去山上的路上要经过一个乱葬岗,顾晨怀疑自己就是因为乱葬岗去得次数太多了,所以才会做这样的梦。 晚上,放羊结束的顾晨再次带着牛羊回去,同样要经过乱葬岗,但是在经过乱葬岗的时候,他不小心被人用脚绊倒在地上,愤怒的顾晨回过头一看,后面竟然陆陆续续出现了七八个年轻人,她们嘻嘻哈哈,满身的酒气。 顾晨很是郁闷,这里可以说是成都县最没有人愿意来的地方,很多人都说这里很诡异,这些人来这里干什么?还没等他张嘴询问,人堆里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大叔,这里就是乱葬岗啊,好阴冷啊,你平时经过的时候不怕吗?” 顾晨循声望去,这些年轻人中间,竟然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大概十七八岁,穿的很清凉,都已经深秋时节了,而且还是大晚上,她还只穿了很短的短裙,两条白生生的大腿就那么露在外面,难怪会嫌弃冷了。见到顾晨只顾着盯着那个女孩子看,忘了答话,一个年轻人十分不满,他推搡了顾晨几下,戏谑道:“大叔在看什么?难道你喜欢我们老大?老牛还想吃嫩草,你很有理想嘛。” 人群顿时哄笑,那个穿着清凉的女孩子更是笑得合不拢嘴,笑闹了一阵,女孩子挥了挥手,大家立刻安静了下来,看来她在这些人中间颇有威望。女孩子看了看四周,问顾晨道:“这里不是乱葬岗吗,尸体怎么这么少。” 顾晨不知道这些人想干什么,但是也担心会有不好的事发生,于是面无表情第说道:“这里确实事乱葬岗,你们快离开,别胡闹。” 女孩子剑顾晨还敢训诫自己,挥了挥手,旁边的几个年轻人就围住了顾晨威胁道:“你想死是不是?这是我们老大,你敢不听她的话,小心我们打断你的腿!” 这几个年轻人各个流氓气息,又喝了酒大概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顾晨虽然不怕他们,但也不想平白无故挨一顿打,他平静地对那个女孩子说:“这里确实是乱葬岗,不过尸体大多已经掩埋在地上了,你带着他们回去吧。” 漂亮的那孩子甜甜一笑,得意的说:“哈哈,既然这里没有我中意的尸体,那就算了,咋们走吧,改天再来!” 她说完扭头就要走,几个年轻人起哄道:“哦哦!大小姐怕了,大小姐怕了!” “混蛋!你给我闭嘴!”女孩子呼呼地喊道,“谁说我怕了?这里就没有我中意的尸体嘛!你们这些家伙想死啊?竟然敢污蔑我!” 一个个头很高的家伙坏笑道:“没有中意的可以用不中意的嘛,或者把地下的尸体挖出来找找不就行了吗。” 顾晨心中暗叫糟糕,没等那个女孩子反应就急忙说:“不行!不能挖!尸体埋藏在地下,一旦挖出来,尸体腐烂的味道很臭的,你们到底想干嘛,这里一点都不好玩,别在这里闹了!” 女孩子听了顾晨的话后犹豫了起来,,尸体什么的她其实并不害怕。但作为一个有洁癖女孩子,尸体的恶臭味绝对是难以忍受的。 “别听他胡说,我们只要刚埋下去的尸体就行,大小姐,你若是不敢,以后不许再管我们几个兄弟的事。”一个吊儿郎当的年轻人神神气地说道。 看来这些年轻人并不是一伙的。不过女孩子旁边的一个瘦子听了这话大怒道:“胖仔,你太嚣张了,居然敢说我们大姐的坏话,今儿我们哥几个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好啊,仗着人多了不起是吧,有种的来揍我,我要是服软就不是男人。”被叫胖仔的 青年也是毫无客气地回敬对方。 众人被激怒正要动手教训胖仔时,女孩子推开了众人,对着胖仔说道:“本小姐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干不出以多欺少的事,我今天就拉着一具尸体睡一晚,愿赌服输,今后你也不许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哼!” 胖仔也是不服软地说道:“老子从不耍赖。” 那女孩子不在理会众人。而是转过头来对顾晨说道:“大叔,你往哪跑呢,快去帮我挖尸体。” 顾晨趁这些争吵时偷偷逃跑,结果刚跑出去没几步就被发现了,几个年轻人本来没揍到胖仔就心痒痒,见到顾晨相逃跑,连忙将其抓了回来暴打一顿。 顾晨平时就要给士绅老爷放牛羊,每天都爬山,身体素质还可以,一边跟小年轻人厮打,一边喊道:“救命啊!来人呐!救命啊!。。。” 女孩子见顾晨还不老实连忙给顾晨的肚子上来了一脚,顾晨立马捂着肚子疼痛地躺在地上。 搞定了不听话的顾晨后,女孩子对众人说道:“好了,把这个大叔绑到那棵书上,你们几个过去挖尸体。” 随后,这些年轻人居然真的从地下挖了一具尸体出来,看到众人胡闹。顾晨也只能希望他们不要把事情闹大。可是接下来的一幕让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只见那句被挖出来的尸体边上有一个隐隐约约看不清的鬼魂正在好奇地看着众人,但是众人却看不见他,看到顾晨在看着自己,鬼魂好奇地也看着顾晨,可是随后,当鬼魂看到自己的尸体被年轻人门随意丢弃时,他的脸变得青红,双目瞪的血红。 在场的众人只感觉一阵阴冷,其中一个年轻人颤抖着双腿说道:“怎么这么冷啊,该不会是有鬼吧。” “你要是吓尿了就回去找你娘换裤子吧,哈哈。”胖仔嘲讽道。 “胖仔,你说谁怕了,敢不敢和我打一架。”刚才那个年轻人听了胖仔的话瞬间火大。 随后,为了证明自己不怕鬼,年轻人将木棍使劲地捅着尸体,还咧嘴道:“来呀,你是鬼的话就来吃了我啊,你以为我怕你啊。” 那只鬼更加愤怒了,他走到年轻人旁边,年轻人连忙哆嗦道:“谁呀,干嘛往我身上吹冷气,有病啊。” “鬼呀。”顾晨惊恐地喊道。 众人听了顾晨的话根本不信,女孩子说道:“大叔,骗人可不好玩哦。“ 可是随着阴冷的气息越来越严重,众人都感到害怕了。 “这里没什么好玩的,我们先回去吧,下擦换个地方比试。”最终,女孩子这么说道。 连一直嘴硬的胖仔也害怕了,同意了女孩子的建议,但是刚才捅尸体的年轻人却说:“要回你们回,你们怕鬼,我可不怕。” 最后众人都回去了,女孩子临走前将绑着顾晨的绳子解开并且说道:“对不起啦,大叔。” 没多久,乱葬岗便只剩下了年轻人,年轻人感受到周围越来越冷的气息,拿着棍子发抖地说道:“鬼,有种你出来,我不怕你。” 年轻人突然发现自己手里的木棍上多了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想要丢下木棍,却发现木棍就跟黏在自己手里一般,怎么都甩不掉。 “滴答,滴答。” 木棍的血红色眼睛留着鲜血,年轻人发现自己的血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木棍吞噬。 “啊。。。” 一声惨叫过后,年轻人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