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征天行者》 第一章尸体 “征天行者,征天行者,我的征天行者呢?” 一名高大的身影在一个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的漆黑王座前面来回踱步,嘴里焦躁地喊着征天行者这几个字,王座下面地站着两排长相凶狠怪异的“人”,却没一个敢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在半个小时之前他还在远程监战,随着一场大爆炸突然信号就断了,而且他种在征天行者脑中的那个念力种子也感应不到了。 出现这种情况极大的可能性是征天行者陨落了,还有一种就是征天行者突然瞬移到了数万光年之外的地方。 这时一个急促的脚步声走了进来,这是个有些黑瘦丑陋的男子。刚一进大厅他就立刻躬身,跪地,头低的可以触碰到地板,恭恭敬敬地说道“禀告王座,征天行者所乘坐的飞船已被摧毁,征天行者不知所踪,估计是跟飞船一起陨落了,他所带领的征天舰队也全部被敌人歼灭,无一生还。” “不可能!我的征天舰队坚不可摧,怎么会被那个低劣的文明摧毁?我的征天行者百战百胜,无一败绩,又怎么会败给这个低劣的文明?”王座前面那个高大的身影虽然意料到了这个结果,但还是不肯相信。征天行者可是他花费不知道多少时间跟资源才培养出来的得力战将,这些年一直为他南征北战,打下了无数颗殖民星球,为他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资源以及数以亿计鲜活的灵魂。 他口中的那个低劣文明是宇宙中常见的一个恒星级别的“人族”文明。在一个星系中恒星有几千亿颗,有生命的却不到万分之一,一个文明能发展到恒星级非常的难能可贵了,但在这个高大的身影口中却只是个低劣的文明。 在这个他,以这个文明的手段莫说是征天行者跟一只舰队了,就算是一艘征天号飞船他们也绝不可能打的赢,这不是自信过头,而是绝对实力上的碾压。 在这片星空之下征天行者的实力仅次于他,那个低劣的文明中谁还有能力杀的死他?就算是那些低劣文明所有的生灵通通加起来都不够他杀的呢。至于武器,那只是个连本恒星系都出不去的种族,拿什么来威胁他的征天行者? “王座,我们发现了有光明神王的踪迹隐藏在那个低劣的文明之中。”丑陋的男子说道。 “又是光明神!这群虚伪的家伙,老是破坏我的好事,这次居然连光明神王都出手了,看来他们是想要全面开战了。地涅,你带领十支天灭舰队去攻打这个低劣的文明,我要亲自去要看看是哪个光明神王在背后搞鬼,我要把他们全灭了给我的征天行者陪葬……”王座前面响彻着野兽般无比愤怒的声音…… 在距离那场爆炸余波不知道多远的星空下,一个浑身焦伤的男子不知道怎么出现在这里,双眼紧闭着,不知道是死是活,看着就像是一具尸体。 这具“尸体”在太空中飘荡了好几天,离一颗蓝色的星球越来越近,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应该是死了,就像那些意外死在外太空的宇航员一样。只是他身上穿的不是宇航服,而是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的破破烂烂的铠甲。 非常神奇的是他伤口中那些早已焦黑的血块居然不会掉入太空中,而是结起了痂保护着他的身体。 在引力的作用下这具“尸体”终于跌入了这颗蓝色星球,像一颗暗淡的流星划过天际。 …… 印月是一名刚刚拿到驾照的女司机,这天夜里她一个人小心翼翼地开着共享汽车在马路上龟速行驶着。 晚上郊区的道路车很少,比较适合她这样的新手练车,不用担心开车追尾或者撞到人什么的这种事故。而且她还在车上贴了新手女司机注意避让的标语,想必一般的司机跟行人看了都会敬而远之。 新手司机开车都很专注,尤其是她这种月光三无族的小白领,要是出了什么事故的话卖了她都赔不起。 可能是她开车太过于专注了,只顾着看马路,一颗流星向她撞过来居然没看到。 “轰隆”的一声巨响,在她正前方的马路上出现了一个还在冒烟的大坑,印月吓了一大跳,右脚下意识地猛踩刹车。 在新手女司机的常规操作下,油门再次被无辜地当成了刹车,结果印月的小共享汽车一下子开到了坑里,要不是这个坑够深的话她肯定能把车直接开过去。 掉在坑里的汽车还在轰隆隆地响着,后轮拼命地在泥土中打转,缓过神来的印月这才发现她的右脚还在死死地踩着油门。 她赶紧松开了油门,按照教练教的步骤踩死离合,挂空挡,然后拉手刹。 下车后印月发现原来这个坑也不是很深,差不多到她头顶,宽度有七八米的样子,不过这个高度对她这个有些柔弱的女子来说还是太高了太斜了一点。她向着外面大喊了几声救命,可惜这里是郊区又是大晚上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回应她的只有幽怨的风声。 印月有些害怕了,蹲在那里急的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儿后她想到了手机还放在车里,好像可以报警,这才跑回车子里面去。 正当她要开车门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拌了一下她的脚,害得她险些摔倒。那触感有些柔软,不像是石头,不会是鬼吧?印月越想越害怕,尖叫一声赶紧钻上车把车门关了起来。 她把汽车的车灯全都打开,然后抓起手机把手机的灯也打开了,颤抖地盯着车窗外看。 一分钟,两分钟……过去了有五六分钟后却发现车窗外面什么都没有,难道是…… 印月不敢想下去,如果是真的撞上人的话比撞上鬼更可怕,不仅刚拿到的驾照要被吊销,还要陪一大笔钱,搞不好还要进去蹲个十年八年的。 想到这里印月下车用手机灯一照,这下完了,还真撞了人,现在这人还被压在她的车底下呢,只剩一只手还伸在外面,生死不知。 印月想着还是救人要紧,先把他从车底下拉出来再说吧。 于是她抓起这个人的手,可刚触碰到他手指的时候一股不知道什么东西顺着他的指尖一下子串到了印月的身体里面。印月在很短的一瞬间竟有种触电的感觉,而后又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心想这应该是静电吧。 印月抓住这只手试着将压在彻底的人拉出来,可是任凭她怎么用力他都纹丝不动,不知道是车底下的人太重了还是被压的太实了。 这可怎么办呢,要是这人死了她的罪名可就更大了,但毕竟是人命关天,冷静下来的印月选择了直接报警,警察来了说不定他还有一线生机…… 不知为何刚打完电话的印月忽然觉得背后一股凉意,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爱看恐怖电影的她想到了不好的事情,转头拿手机照了照身后。 这一照吓的她差点把手机都给扔掉,她发现一个有些模糊的人形黑影从马路上探下头来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不清面容,但绝对不是人,一股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在她心头由然而生。 “啊......”的一声尖叫,印月捂收起手机急忙跑回车里锁上车门,这时她却忘了她车下还压着一个人呢。 车上印月一直望着马路上的那个人形黑影,生怕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跑过来车上害她。 那个黑影依旧只是在上面看着她,黑夜里幽怨的风声就像鬼哭一样让人不寒而栗,印月惊恐又无助地抱着手机。尽管她一直在心里默念害怕,不怕,世上哪里有什么鬼神的,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在抖着。 忽然从汽车的后备箱传出了“啪...啪...啪...”的响声,四周又没有其他人,这是谁弄在敲她的后备箱啊。印月惊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可是人往往就是有那么一丝丝的好奇心,越是害怕就越想知道是什么,好像只要知道害怕的根源所在内心的恐惧就会减轻一点一样。 印月悄悄地转了一下头,偷偷地瞄了一眼汽车的后备箱,可是除了声音什么都没发现。正当她回头时,视线落在了后视镜上,她差点被吓的晕了过去。 那是一张惨白的人脸,鼻梁处空空如也,居然没有鼻子!浑浊的白眼盯着印月嘴巴裂到耳后根上,露出一张恐怖的笑容。 印月用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叫出来,眼睛移开了后视镜,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 这个不会是她刚刚撞死那个人的鬼魂吧?想到这里印月更害怕了,看样子对方这是要找她报仇的节奏啊。 就只印月惊恐失措的时候,一大群有些模糊的人形黑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马路上,似乎被什么吸引了一样,正朝着这个坑围过来。 那些黑色人影把这个坑都围的密不透风,显得非常渴望但又似乎在害怕着什么,没一个下来的。 那张人脸眼神非常热切地在汽车外围徘徊着,不知道他它是在看车上的印月还是看车底下的那具“尸体”,很想扑上却又顾忌着什么。 印月抬头一看发现坑口周围围着那么多密密麻麻的黑色人影吓的差点晕了过去。现在离她报警已经过去了五分钟的时间,可是警察却还没来,于是她又拿起了电话再次拨通了110。 “喂警察局吗,你好我刚刚报了警,警察还有多久到啊。” 已经接通的电话那头却没有人回答她,印月更急了又催促道“喂喂喂,有人在吗?” “呜呜.......呜呜.......嘶.......” 电话那头响起了阵阵呜呜咽咽的风声,好像是谁把电话丢到外面被风吹响了一样。 就在印月想要挂掉手机的时候电话那头响起了一声像是叹息又像是**的声音,那声音说不出的诡异,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声…… 第二章荒唐 听到这声音,印月满脑子都是恐怖片里的那些场景,之前是隔着一个屏幕在看,没想到今天居然亲身感受到了,她赶紧把电话给挂掉。 然而那个毛骨悚然的**声依旧从她手机里传出来,而且更大声了,印月吓的把手机丢在了车上,可是那声音并没有停止,就好像从手机里跑到她耳畔一样,一直在她耳边回荡着。 情急之下印月抬起双手捂住了耳朵,可还是听得见那个声音,在她的脑袋里一直叫个不停。 印月就快疯掉了,一边尖叫一边摇晃她自己的脑袋,持续了两三分钟后那个恐怖的声音才戛然而止了。 没有了那个声音的干扰,印月慢慢冷静了下来,双手从两个耳朵上放了下来,尽管很害怕,但是手上没东西抓着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似的。 这时印月才想起了她刚刚丢掉的手机,赶忙低头把手机捡了起来,当她抬起头时,一张惨白的人脸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汽车的正前方,刚好跟她来了个正面对视。那张人脸的身体很虚,几乎是融入了黑夜里,看着就像是一张惨白的人脸悬在空中,非常渗人。 “啊......”的一声惊叫,印月吓的把刚刚捡起的手机又丢掉了,双手抱住膝盖把头埋了下去,身体抖的像个在寒风中无助的小鸡。 人脸很兴奋,它的嘴巴张的大大的,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獠牙,好像要一口吞掉印月一样。 印月不敢抬头,心里默默祈祷着警察快点过来。 突然那张人脸开始动了,像资本家扑向满地金钱时的贪婪,又像是壮士断腕时的决然,快的犹如一阵阴风,一下子扑到汽车上,没入了车底的那具尸体中,忽然车底下那具尸体伸在外面的手条件反射似的动了一下。 车子轻轻地晃了一下,坐在车里的印月感到了一阵刺骨的凉意,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冷颤。 就在这时,从车底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那张惨白的人脸就像见鬼了一样拼命地往外逃,消失在黑夜里。 围在坑边的那群黑影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危险的东西,纷纷四散逃开了。 听到那声凄厉的惨叫,印月头埋的更低了,身体也抖的更厉害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今夜郊区出奇地安静,这么久时间都没有什么汽车经过,整个氛围显得很怪异。车里的印月一直没敢抬头,生怕一抬头又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 “啪啪啪......”突然一阵拍打车窗的响声打破了深夜郊区的宁静,听到这响声印月吓的缩成一团,心里默念着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喂小姐是你报的警吗?我是南山市派出所的廖队长,麻烦开一下车门。”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传到了印月耳朵了,一听是派出所的印月终于敢抬起了头,看到是一张带着警帽的普通人脸这才如释重负。 不远处停着三辆辆警车,还有一辆救护车跟一辆吊车,警车上的警灯还在爆闪发光,不时一阵“嘀呜......嘀呜......嘀呜......”的声音传了过来。 ...... “我正开着车就听到一声巨响,马路上突然多了个坑我没注意就开了下去,我真没看到有人……我不认识他……,掉进坑里之后我就看到马路上有个黑影,然后我就吓的躲进了车里面,还有一张惨白的人脸站在我车前,太可怕了......”警察局里,惊魂未定的印月情绪激动地回答着警察的问题。 “印小姐,请你冷静一下,我们在那里并没有发现黑影跟人脸什么的,我们调查了一下周围,现场就只有你的脚步跟车痕。” “验伤报告上显示伤者身上有大面积烧伤,肌肉里有大量金属碎片残留,骨头多处呈现粉碎性骨折,五脏六腑跟脑组织受损严重,身上的那道压痕跟你驾驶的共享汽车前轮轮胎相吻合,很明显这是你撞的。不过伤者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明信息,是不是你把它们都销毁了?他跟你是什么关系?你想要隐藏什么?”一名男性中年警察手里拿着一张验伤报告说道,有点像审问罪犯的口吻,这名警察正是敲印月车窗的廖队长。 “我没有隐藏,在这之前我都没见过他,他跟我没关系,我不认识他,今天是我刚拿到驾照的第一天,下班吃完晚饭后我就开了辆共享汽车到郊外练车了。不信你可以问我同事她们。”印月有些委屈地说道,怎么感觉这像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啊。 “你刚拿到的驾照?刚拿到驾照没人陪同你就敢单独上路?”廖队长似乎对新手女司机单独开车有些成见,略有怒气地问道。 “法律上有规定刚拿到驾照没人陪同不可以开车的吗?”印月可是考过科目一的人,对交通规则还是挺了解的,反怼道。 “你是不是在撞倒伤者之后把他丢进坑里然后故意伪造汽车掉到坑里意外,实际上你这是试图把他碾死!”廖队长不高兴了,语气越发变得咄咄逼人,似乎是想通过给印月施加压力以求能从她的动作表情中捕捉到什么。 “我脑子有坑啊,我都想要把他碾死了我还报警干嘛?还让你们叫救护车干嘛?”印月歇斯底里地喊道,她真的没有要故意碾他的,只是她些新手司机的操作失误而已,警察居然把她当做故意杀人的凶手来看待。 “你都知道你的车下面压着一个人了为什么还待在车上?你这分明是想要他死!”廖队长又加重了语气,进一步对印月施加压迫感。 “我都说了当时在坑上面有个黑影它在看着我,我太害怕了就跑回车里了,还有那个人脸也在车外,如果我下车的话就死定了……”印月说着说着脸色不自觉地变得有些苍白,很不情愿去回想之前发生什么的那些诡异恐怖的事情。 “荒唐!不要试图用这些鬼话来忽悠我们,现在是二十一世纪科学的时代,如果你不说实话的话我也帮不到你,等伤者醒来后指证你的话那你就是涉嫌伪造口供隐瞒事实,这个要多判好几年的。”廖队长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下来,但是警告的意味更浓了。 “我没有撒谎!”印月无力地辩解道。 廖队长没有继续说话,而是一直盯着印月的眼睛,看着印月有些心里有些发怵,过了有几分钟后才又说义正言辞地道“这个我们会调查清楚的,我们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同时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在说道坏人这两个字时廖队长还特意加重了口气。 印月很苦恼,双手抱头没有说话。 廖队长点了一根烟,就这么看着印月,烟抽完后他站了起来,说道“由于你开的那辆共享汽车没有行车记录仪,那段路也没有监控,也没有其他目击者,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们都只能作为单方面参考。看完这份口供如果没有异议的话就请签一下,在你名字上打个手指印。” 印月仔细地看了一遍廖队长递给她的口供,上面写的基本上跟她说的一致,只是没有提到黑影跟人脸。那一段写成了她当时比较害怕就跑到了车里面,一直等警察到现场为止。 这也难怪,警察首先就是不能迷信,口供上如果写了那些黑影跟人脸的话那么到时候就是廖队长要写报告了。 “好了现在你可以走了,不过你还是一名嫌疑人,请你随时保持手机开机状态,不得离开南山市,否则后果自负,等伤者清醒后,我们届时还会请你到警察局配合做调查的。”廖队长把那份口供收了起来有些严肃地说道。 印月一听说可以走了简直不敢置信,以刚刚廖队长录口供时候的那种凶巴巴的口吻她以为今晚要在警察局渡过了呢...... 回到出租屋的印月久久不能入睡,想不明白怎么自己就这么倒霉呢,刚拿了驾照的第一天就摊上了这么大的事,她发誓以后再也不碰汽车了。 这个夜晚不能入睡的还有廖队长,因为这份医检报告太奇怪了。 给印月看的只是摘选出来的简化版报告,还有另一份全面的报告廖队长没她看。 这份报告中写着伤者的心脏特别大,有将近常人两个那么大,肺部跟胃部被这颗大心脏给挤压的没有生长的空间,变得很小,另外他的两颗肾脏也非常大。 很奇怪的是他的血液居然不是鲜红色的,而是那种接近黑色的暗红粘稠液体,这可是人死后的身体缺氧血液才会变成这样的,但是他又还有生命体征,而且心脏还在微微跳动着。 最不可思议的是他的血液中中居有十种以上的成分元素以现在的科学水平居然检测不出来。还有他全身的细胞排列结构非常紧密,是常人的十倍以上,普通的针头居然都扎不进他的皮肤,医生费了很大的劲才从他的伤口中抽取了一点血液出来,另外他的骨头密度也极高...... 还有更奇怪的是他的胃里居然没有一点儿食物残留的痕迹,他的肠子跟膀胱里面也没有发现任何排泄物,哪怕是一滴尿液也没有,这种是不吃不喝多少天了啊? 由于他的体型五官跟正常人差不多,在医学鉴定上才没有把他当做外星人,而是把他定义为一个新的人种,这简直就是人类生物学上的一重大发现。 要不是出于人道主义考虑的话那些法医早就把他给解剖拿来做研究了。 另外伤者的身上确实有被汽车轮胎压过的痕迹,但被压的“伤口”处却没有发现相应的软组织挫伤或者骨头断裂,验伤报告上表明伤者身上的这些伤是在几天前造成的。而且他的身上也没有汽车撞过的痕迹,这也是为什么没有当场拘留印月的原因。 这份医检的初步结果认定是伤者乘坐飞机出事后从高空坠落受的伤。 这简直就是荒唐,当天晚上查了经过南山市所有的飞机没有出现意外的。而且从那么高摔下来人还能活吗? 不过奇怪的马路上的那个大坑坑底形状跟伤者的体型完全符合,这又好像伤者真的是从高空摔下来的。 如果不考虑荒不荒唐的问题,那么就可以这样设定,首先伤者是一名体格比地球人强者很多倍的外星人,他乘坐的飞船出事故爆炸了,然后从高空坠落下来砸到马路上。这时候那个叫印月的女孩刚好开着共享汽车经过,由于操作失误没刹住车就掉到了坑里。 廖队长越想越觉得荒唐...... 第三章什么鬼话 自从开车开到坑里还压着一个人后印月这几天都心神不宁的,上班也不是很能集中精神,事情做的不好还挨了好多骂。 在诚惶诚恐中渡过了五天时间,这天她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印月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接通。 “喂,你好!” “喂,印小姐,我是南山市警察局的廖队长,伤者已经醒了,请你马上过来警察局一趟。”电话那头响起了那天帮她录口供的那个警察的声音。 “好的好的,我这就过去?” 印月接完电话后心想完了,如果被车压的那个人一口咬定就是她撞的话后果不敢设想,但警察传话她不敢不去。印月没有丝毫耽搁,赶紧跟公司领导请了个假,上了一辆到市警察局的公交车…… “廖队长伤者怎么样了,他不会说是我把他弄成这样的吧?我发誓我真不认识他!”印月一到警察局就紧张地问道,深怕伤者还真是一口咬定是她撞的,她发誓只是当时操作失误车就开到了坑里,然后凑巧刚好砸到他而已。 “哦不用紧张,我让你过来只是想跟你去医院看望一下伤者而已。”廖队长笑着说道,笑的很和蔼,跟那天审问她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 听着廖队长的话印月心里嘀咕着:看望伤者干嘛?廖队长该不会是让我去医院付医药费的吧? 不过她没这么说出来,只是在那里犹豫着,她可是请假出来的,请假的时间越长扣的钱就越多。 “不去能行吗”印月试探地问道。 “你说呢?伤者的情况有些特殊,他现在虽然是清醒了,但是说的话我们都听不懂,你是可能认识他的人,所以我们想请你看看能不能听的懂他说什么。” “你们警察局那么多人什么语言没听过,我真的不认识他,警察叔叔我还要赶回去上班呢!”印月委屈巴巴地说道。 “这恐怕由不得你,你现在还是个嫌疑人,有义务跟我走一趟,所以不能拒绝。走,坐我的车去。”说着廖队长连拉带拽地把印月拖上了车。 …… 在医院的病床上,一个全身缠着绷带打着石膏的男子正躺在病床上眼神呆滞地看着那些警察医生,还有两个拿着笔记本的中年人,时不时说出一两句奇怪的语言来,从语气上听得出他现在还很虚弱。 那两本笔记本到现在还是空无一字,那两个中年人绞尽脑汁都无从下笔,本来就有点秃的头发被挠的更秃了。 “让一下”廖队长一进来就给印月开路。 看到是廖队长,其他警察纷纷点头致意,让出了一条路来。 “印小姐,你来听一听他说的是什么,麻烦给我们翻译翻译。”廖队长指了指病床上的男子对印月说道。 印月一看这个眼神呆滞头缠纱布的男子瞬间就傻眼了,要她跟这样一个被撞傻了的人交流警察当她是神吗? 不过在这么多警察的行注目礼之下她只好照做了。 “帅哥,你好!”印月走近男子试探性地打招呼道。 男子的眼神动了一下,不知为何,他对眼前的这个女生竟有些莫名其妙的好感,对了是她身上的那种很干净,很纯粹的味道,而且她的气息也很熟悉,好像在哪里接触过。 “***”男子语气虚弱地对她说了一句音律很奇怪的话,然后眼神一直呆呆地望着她。 印月一听整个人都懵了,发誓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语言,她从小语言类科目就比较差,现在居然要她来翻译这种奇怪的语言,这是折磨她吧? “他说的是什么?”廖队长问道,其他警察都很期待地望着印月。 面对这么多期待的眼神,印月有些慌了起来,看了一眼受伤的男子,心想你说的是什么鬼话啊? 男子好像能够洞悉印月心里的想法似的,他看着印月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还活着,那就应该不是鬼话,只是我想不起来了。” 印月很惊讶,难道这个男子居然会读心术?更惊讶的是她发现自己居然能听懂这个男子刚刚说的话了,虽然她不懂这个男子说的语言可却莫名其妙地能理解他所说的意思,难道是她刚刚被神仙附体了? “你没有被谁附体,只是我想让你听懂而已。”男子再次说道,语气比之前更弱了一分,好像说出这句话他用完了全部的力气一样。 听到这句话印月更加惊讶了,不会吧?难道说这个男子有超能力能让她听得懂他讲的话不成? 看到印月连续变换几次表情后廖队长催促道“他说什么了?” “他说他想不起来了。”反应过来的印月这才说道。 “有可能是失忆了,他的脑组织受损根严重,加上身体受了那么重的伤,能活命就已经是个奇迹了,本以为他醒来后会变成白痴呢!”那名医生开口道。 “姑娘姑娘,他说的是什么语言啊?”那两个拿着笔记本的其中一名男子激动地问道,看着印月的眼神像是看什么宝贝似的。 这个中年男子看起来有五十岁上下,头顶整个地中海的发型,一看就是用脑过多的人。 印月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给吓了一跳,弱弱地说道“我也不知道。” “姑娘你就别开玩笑了,你不知道是什么语言怎么能停的懂呢?我们研究世界各种语言三十多年了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语言,你就告诉我们好不好?”这名地中海中年男子哀求道。 “我真的不知道,可就是能听的懂而已!”印月无辜地说道,她本来还想说是这名男子他说让我能听懂的,但想想如果她这么说了的话其他人就更不相信了。 “那你会说这种语言吗?”地中海男子忽然想到了印月都可以跟那名男子交流了应该会说才对。 “不会,就只能听的懂他说的什么。”印月实话实说。 “姑娘啊,姑奶奶我求你了,你就大发慈悲跟我说吧!”地中海男子显然不相信,说着说着居然给印月跪了下来,差点就涕泪纵横。 “哎呀,你赶紧起来啊,我是真的不知道他说的是哪国的语言啊,我就是莫名其妙地能听得懂他大概说的意思而已。”这一跪可吓到印月了,赶紧边说边把地中海男子扶了起来,她可承受不起一个年级这么大的人给她磕头。 地中海男子见印月不肯说又轮换着法子苦苦哀求了许久,可是印月是真的不知道。 “既然你不肯说,也罢,那请问您是哪个地方的人?”地中海男子眼看印月死活不肯说,试探这问了一下印月的故乡在哪里,想要通过地缘来寻找答案。 “我是南海县海尾村的。”这个印月没有隐瞒说的很干脆,这个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哦,那里我知道,你们说的是海话方言吧。”地中海男子有些失望地说道。 “是的。”印月回答道。 “那你们除了海话以为还有没有其他方言的?”地中海男子又问道,虽然他对全国各地的方言都了如指掌,但也难保证还有他没遇见过的。 “没有啊,我们那边的口语可能会稍微有点不同,但都是属于海话。”看到地中海男子锲而不舍的样子印月也是很配合。 “你是真的不知道他说的什么语言吗?”地中海男子还是不死心。 “真的不知道!”印月已经不想说不知道这三个字了,看着地中海男子的执著样还是有些不忍心。 “不知道却能听的懂,这可真是奇怪,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啊。罢了罢了,看来我是跟这个语言无缘啊。”说完地中海男子失望地带着他的同伴直接离开了,只留下一本空荡荡的笔记本,这也算是口供吧……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那两个中年人走后廖队长走到印月旁边说道。 “不知道,他们对这个男子说的话好像很感兴趣。”印月回答道。 “地中海的那个中年人是国际上大名鼎鼎的语言学专家刘洪文教授,另一个是他的助理。” 印月对这个大名鼎鼎的语言专家心里没什么印象,只是略微惊讶的哦了一声,差点就把不认识这两个字给随口说了出来。 只要不是什么大明星哪怕你是个很了不起的科学院士平民老百姓也照样不认得,对于印月的反应聊队长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在印月的帮助下警察终于给这名受伤的男子录了口供,不过男子说的最多的一句也是不知道,他好像是真的失忆了,这下男子的身份真以及他是怎么受的伤成了一个迷。 由于没有证据证明这名男子的伤是印月干的,印月终于不用再顶着嫌疑人的帽子了,顿时全身上下轻松了不少,晚上终于可以睡的香了。不过还有一点不美就是她还需要赔偿共享汽车的维修费用,这对她来说也是一笔大出血啊。 第四章不速之客 男子的伤势还没好,现在还动弹不得,名义上为继续留在医院里接受治疗,实际上被当做了活人标本拿来研究。不过他在医院的这些天,医院里发生了好多恐怖的怪事,很多女护士都不敢值夜班了...... 自从男子住进医院后这间医院的晚上就变得有些不太平起来。 值夜班的护士经常能感觉到好像有人躲在看不见的角落里窃窃私语,还有走廊跟值班室的灯老是会一闪一灭的,更恐怖的是停尸间的门居然会自己打开...... 而男子的病房里老是听到有人在吵架似的声音,时不时传出一两声凄厉的惨叫声,有一次一个值夜班的护士打开他的房门后居然看到一张张的鬼脸满屋子飞,吓的这个护士病了好几天,现在都还在休病假中。 不过替男子看病的主治医生虽然也察觉到这些诡异的事情但却一点都不害怕,而且还显得异常兴奋,看男子的表情就像看待一件稀罕珍贵的宝贝一样。 他还时不时地让那些护士去抽取男子的血液,采集他的头发跟皮屑组织拿去化验,不过大多数的血液他都自己私自保存了起来。 这两天男子醒过来后那个医生也没停止过对他身上血液的采集,由于男子的皮肤针头扎不进去,那些护士就只能在他的伤口处一顿猛扎,这种滋味很难受。 虽然他失忆了可他不傻,很本能地感觉到这个医生跟那些护士对他不怀好意,只是碍于他的身体无法动弹这才任由他们乱动自己的身体。 男子醒来以后医院里还是会发生那些怪事,那些护士都很很害怕来他的病房。男子也时常看到那些鬼脸跟黑色人影,但他也一点儿也不害怕,反而觉得它们比那些医生护士更加亲切一点,不过还是没有那天来医院看他的那个女孩子亲切。他对那个女孩的感觉很奇特,不知道怎么形容,不是亲人不是朋友也不是情侣,却又不仅仅只是好感而已。 而那些鬼脸跟黑影很想靠近他又似乎很怕他一样,始终都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有时候还能明白他的想法似的帮他吓唬那些抽他血的护士,这让他有些欣慰。 他很想要离开这个医院,只是苦于身体不能动弹,不过他能感觉的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恢复中,应该不久之后就可以自由行走了,只能再忍一忍吧。 …… 在醒来一个星期后他的头可以转动了,不过身体的其他部位还是动不了,仍然不能阻止那些护士抽他的血。 两个星期后他的手可以拔掉那些医护人员插在他身体上那些讨厌的吊针、氧气罩、输尿管等医疗器械,虽然被护士发现后还是又骂骂咧咧粗鲁地插回了他身上。 三个星期后他的双腿有了知觉,能坐在病床上看电视了,通过电视他对外面的世界也有了一点了解。 一个月后这家医院发现这个极为重要的病人突然不见了…… 这天夜里他穿着病号服头上还缠着纱布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这个世界对他来说还很陌生,那些人身上的气息令他很讨厌。同样是人,不知道为什么那天那个女孩子身上的味道那么亲切,他的心里有些惦记她了。 男子感觉自己跟这个世界有些格格不入,但冥冥中好像又有点熟悉的感觉,也不知道他原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还是从别处来的。 在男子经过的地方,暗地里涌现出大量的黑色人影,只不过那些黑影只敢远远地看着,待男子走过之后都跑到他的脚印处疯狂地跪舔。 南山市周边的一些深山老林里面,一些许久没在人间走动了的魑魅魍魉感觉到了这座城市里面出现了对它们有致命吸引力的东西,又都开始出山了。 跟着感觉走,他的脚步穿过灯光芳华的街区,不由自主地走到了一个有些阴暗赃乱的城中村里头。直到他闻到了那股令他很舒服很亲切的气息才知道原来自己是想要来找她的…… 为了追求物美价廉还方便上班的房子,印月选择了一个城中村顶楼的小单间。她的门外就是这栋八层楼的天台了,她的房间看起来有些孤单,但是天台很大,这也是为什么她会租这里的原因之一。 顶楼除了爬楼梯累了一点,夏天热了一点而冬天又冷了一点,并且水龙头的水还小了一点外其他都还挺好的。 仲夏的夜晚很热,印月为了省些电费不舍得开空调,她手里搬着一个小凳子打算到外面的天台吹吹风,看看夜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夜晚了,而且睡的也比之前晚了许多,但白天上班还是挺有精神的。 可是当她刚打开房门时被眼前的所见吓了一大跳,一个穿着病服头上还扎着纱布的男子就这么站在她门口直愣愣地看着她。 印月失声惊叫了一声,不过她的声音很快就被嘈杂的城市给掩盖掉了。 男子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害怕,而且尖叫完全不能缓解害怕这种情绪为什么还要发出这种多余的声音?关键是这声音还这么刺耳难听。 “你为什么尖叫?”男子看着印月的眼睛很认真地问道,好像真的是在问她尖叫的原因。 听到对方那古怪的语言印月这才想起原来是他。可是他不在医院里躺着跑到她家干嘛?难道是他想起被撞的事了想找她要钱?话说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住在这里的?他没钥匙又是怎么上的天台? “大哥,你三个半夜的跑到一个女孩子的家门口换谁都怕啊,先跟你说,可不是我把你弄成这样的,连警察叔叔都说这是一场意外,我不用负责的,你要赔钱的话我可是一分钱都没有。”说着印月右手放在了门上,虽然是被她撞的那个男子,但毕竟对方人高马大的,自己又是一个单身的柔弱女子,还是得警惕一下。 “钱是什么东西?很重要吗?”男子不解地问道。 “你真的被撞傻了?哦不是,我可没撞到你啊,钱当然很重要了,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吃的住的穿的用都要花钱,你说重不重要?”印月没想到这男子真的是被撞傻了,给他灌注了一波金钱的重要性。不过还好是他被撞傻了,要不然的话她轻则需要赔偿一大笔医药费,重则进监狱蹲个三五年的。 “嗯,这么说是挺重要的。”男子有些木讷地点了点头。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你怎么上来的?你不会是跟踪我吧?”印月越想越不对劲,越说声音越尖,握在门上的右手不觉大力了几分。 男子还不会说谎,老老实实地说道“我闻到你身上的气息然后就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 至于怎么上来,他是直接从垂直的墙壁上走上来的,不过没有跟印月说。 “拜托你是狗吗?鼻子这么灵,要编也编个像样点的理由啊。”印月有些哭笑不得。 “我不是狗,我也没撒谎。”男子直直地说道。 “行了行了,连撒谎都不会,一看就知道你们个直男,说吧这么晚了来我这里想干嘛?”印月又问道。 “我也不知道,医院里那些人对我不怀好意我就跑出来了,然后就到了你这里。”男子回答道。 “什么,你从医院里跑出来?你看你还受了这么重的伤万一在路上碰到谁这谁承受的起啊,拜托自己回去医院躺好行不行啊,就这样了再见!”说完印月不给男子开口的机会直接把门一关,放下手中的凳子,拍了拍胸口。 她严重怀疑这个男子精神错乱了,半夜三更穿着病浩服还跑到她家门口来了,像个神经病一样,她可不想再被叫到警察局,更不想帮男子付医药费什么的。 看到门被关上之后男子也不生气,既不敲门也不离开,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门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印月下定决心打死都不开门,房间里很热于是她打开空调奢侈了一把。 其实她也是动就一下小心思,她房间空调的废气正好是排在天台上,加上周围楼房的那些空调废气,现在天台可以说是热的跟蒸笼一样,过一会儿那个男子受不了就会自己离开的吧。 今晚被这个男子吓的不轻,印月洗完澡后就关了灯躺在床上玩手机来分散注意力。 夜半时分,印月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怎么都睡不着,现在手里还拿着手机在刷着抖音呢。而且她发现今天玩手机老是精力不能集中,抖音都刷了好几百个视频了却没一个能看的进去的。 躺着玩手机对眼睛的影响很大,印月此时眼睛非常的疲劳了,但就是睡不着,正当她打算把手机放一边正正经经地睡觉的时候抬头发现了窗边居然有道黑影正隔着窗帘盯着她看。这个黑影有些熟悉,有点那天在坑边上的那些黑色人影,但又感觉有点不同。 有了一次经历后印月显得没那么害怕了,电影里头的鬼都怕光明,手机还没放下时她直接快速地按下了床头边的电灯开关。 灯光一亮,印月的胆子更壮了,她也直勾勾地盯着窗口处,走到床边一下子掀开了窗帘想要看看这黑色人影究竟是人是鬼。 第五章怪物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灯光起到了作用,印月拨开窗帘后刚刚那个黑影居然不见了,从窗口上就只看到不到两米远的空荡荡的对楼天台,那黑影仿佛从来都没存在过一样。 也许是今天碰到那男子跑到她的住处精神太紧张了搞的疑神疑鬼的吧,印月自嘲了一下把灯关了起来,空调也关了改开风扇。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她刚躺到床上的时候窗口处又出现了那道黑影,虽然在城中村昏暗的灯光下显得不是很清楚,但还是能辨认的出那是个黑色的类似人形的影子,而且像是在盯着她看一样。 原来它一直都在,只是开了灯后看不见了而已。 害怕源于对未知的恐惧,尤其细思极恐,印月刚刚壮起来的胆子现在又没了,她又默默地打开了刚刚关上的灯。结果灯刚一打开就一闪一灭的,好像是出了毛病的样子。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每次灯亮的时候黑影就消失,灯灭的时候就出现,一直都是在窗口外面的位置。 这是什么鬼?印月害怕极了,这可是她住的地方啊,没想到居然有不干净的东西,她吓得赶紧起身,跑到了门口处想要逃出房间。可是她拉了好几下门的把手却怎么都打不开这道平时一碰就开的门。 突然一只带着腐肉腥臭的冰凉的大手从黑暗中迅速伸了出来,一把抓住她的手,一下子把她甩了出去。 这只手的力气非常大,印月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已经倒在了地上。黑暗中一双血色的眼睛在盯着她,虽然看不见,但印月有种浑身发毛的感觉。 印月害怕的想要尖叫却叫不出声,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她趴在地上的双手双脚好像瘫痪了一样完全使不上力气。 这时候一只人形怪物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借着忽闪忽灭的灯光印月也看清楚了这只怪物骇人的模样。它全身干瘪干瘪的,看起来就像一具干尸一样,皮肤呈暗红色,嘴巴裂的很开,几乎到了耳根处,满嘴长着又尖又长的獠牙。严重凹陷的双眼炯炯有神,瞳孔居然跟正常人一样是黑色的。很奇特的是它那双爪子一样的手很长,站着的时候差不多可以碰到地面,跟身体显得有些不成比例,背后还有一双蝙蝠一样的翅膀,浑身散发着一股邪恶的气息。 看到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可怕怪物印月吓差点吓晕了过去,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晕不了,整个人像被什么禁锢了一样,完全动弹不得。 也不知道这个怪物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住处,她都在这个出租房里住了快两年了一直都平安无事,怎么今天就这么倒霉呢? 这个怪物看着瘫倒在地的印月冷漠的眼神突然出现了一点轻微的变化,好像是对她突然有了兴趣一样。这看的印月心里一阵发寒,不知道它要干嘛,只祈祷它不要过来,不,应该是直接走掉才对。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那个怪物像变魔术一样忽的一下子就来到了印月的身边,就这么单手掐住印月的脖子把她提了起来。 眼对眼,鼻对鼻,印月跟这怪物来了一次亲密接触,一阵很浓烈刺鼻的腐臭血腥味扑鼻而来,如此近距离地看着这个恐怖的怪物闻着它身上的臭味,印月感觉头皮都要炸了。 让印月更加窒息的是那怪物的鼻子居然凑到她的脸颊上贪婪地嗅着,接着伸出一条流着腥臭涎水的舌头就要往印月脸上添去。 印月害怕极了,想晕又晕不过去,想叫又叫不出声,泪水无主地往下落,感觉这个怪物是想要吃她了,干脆闭上眼睛等对方给她个来痛快。 怪物那带着倒刺湿冷腥臭的舌头舔在了印月的脸上,印月闭着眼睛都感觉到无比的恶心与恐惧。 怪物脸上的表情显得很兴奋,看印月的眼神就像是看一道绝品美食一样。 捕食者在抓到猎物之后总喜欢玩弄一番再把它吃掉,这只怪物似乎也有这种癖好,它在欣赏印月此时的恐惧,仿佛印月越恐惧就越美味。 在等死的印月发现怪物迟迟没有动手,只是往她脸上又闻又添的,她的脸都快被添出血来了,这简直比直接杀了她还要难受,此时她的内心已经快要蹦掉了。 过了有几分钟后,终于怪物裂开了它那狰狞的大口,露出又长又尖的獠牙,作势便要往印月的脖子咬下去。 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印月像是过了几年一样漫长,忽然她的脖子感受到了两道锋利的刺痛感,这一刻她的内心终于有了一种解脱的感觉,没想到死亡也是一种恩赐。 就只千钧一发的时刻一直紧锁着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头上缠着纱布的男子走了进来。 怪物看到男子进来,它感觉到了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既兴奋又慌张,既渴望又畏惧,顿时停止了咬印月的动作,把她丢在一旁,怔怔地看着男子。男子也在看着它,有些生气了,心想它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好感的人。 男子的身上有怪物非常渴望得到的东西,看似人畜无害,但对方在无形中却给它一种非常巨大的灵魂上的压迫感。 它是闻着男子身上的那种令他渴望的味道跟过来的。不仅是它其他那些鬼物都是被男子身上的气味所吸引,同时又十分惧怕男子灵魂深处的那种压迫感。 鬼怪对灵魂非常的敏感,因为它们本身就是灵魂。 不过今夜因为有这只怪物,所以没有其他的鬼怪。就像那天在那个坑里一样,围在坑周边的那些黑色人影除了本能地畏惧男子外还因为坑中多了一个比它们更高阶的“人脸”。 而今晚这只怪物的实力等级更高,其他鬼物感觉到它的气息连靠近都不敢。 那些模糊的黑色人影是最低阶的鬼魂,在地球上存在的最多,但往往时间一长它们就会慢慢消散掉,对普通人毫无威胁,而普通人的肉眼也看不到它们。像那天的“人脸”魂魄比较凝实,很少见,能够间接伤害到人。这个怪物它已经凝结出了实体状态,这种鬼怪在人间可谓是百年难一遇,每次出现都会给当地带来一场灾难。 今晚因为男子的出院它也出现了。 当它来到印月的住处与男子只有一房之隔的时候,除了感觉到男子身上有非常吸引它的气味之外又感觉到了对方那股令他灵魂颤栗的气息。这让他非常纠结,于是便躲在印月的房间里伺机行动。没想到它发现印月的味道也很不错,而且对它完全没威胁,于是它便退而求次,先吃了印月再说。 看到有人进来瘫在地上的印月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没想到这这么危急关头出手救自己的居然是这个被她撞了的男子,而且他好像一点都不怕这个怪物。 “赶快滚开!”男子没有开口,他看着这只怪物的眼睛,用意志力来命令他。 那怪物不知为何,竟生出一种不敢违抗的念头,这感觉很不好,太诡异了,打自他有了灵智之后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它在这个世界上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之前也有遇到过比它强的的多的对手,有山魅有妖精也有道士跟高僧......只不过没有一个像眼前的男子这样令他有种强烈想要臣服的念头。 它知道这种念头并不是出自它的本意,但身体本能地想要听从男子的命令。这怪物显得的很苦恼,此时它的身体本能在跟自己的意志力做搏斗,而且身体本能处在了绝对优势。 瘫倒在地上的印月发现周围好像少了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好像有人把刚刚压在她身上的那块大石头给搬开了一样,身体可以动了,喉咙也可以发声了,连呼吸都顺畅了很多。 不过她还是不敢起来,出租屋的房间就那么点大空间,如果站起来的话那怪物一伸手就可以够的着她了,还是趴在地上离那怪物远一点的好。 看到这怪物还没走,男子的双眸变得如刀一般锋利,对视着怪物的双眼,说了一个读音非常怪的字。还是之前他说的那种语言,只不过现在没有看着印月的眼睛在讲,所以印月也听不懂,况且现在她也没什么心思去听男子说些什么。 话音刚落,那怪物居然浑身都在发抖起来,双脚支撑不住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头更是抵在地板上想台都抬不起来。 旁边的印月看到怪物也“趴”了下来先是吓了一跳,以为怪物又要对她做什么。当她看到这只怪物是跪着的而且身体好像在瑟瑟发抖的时候简直难以置信,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印月抬头看了看“高高在上”的男子,忽然间有种错觉,她眼前的这个男子仿佛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第六章天然直 不想跟那个恐怖的怪物一起趴在地上,印月赶紧起身跑到了男子的身后,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拽着他的病号服。 虽然有男子在那个怪物好像很怕他的样子,但印月还是不太敢直面这只怪物。 此时这只怪物不仅浑身无法动弹,而且它感觉到自己的魂魄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着,如果再这么下去的话不出一天时间它就会魂飞魄散,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看着自己一点点地死去,不管是人还是妖魔古怪都会害怕,何况它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眼看自己就要死掉它比任何人都要害怕的多。 “高人饶命啊,我愿意效忠于您,成为您的奴仆,帮您做任何事,只求您绕我一命!”跪趴在地上的怪物颤抖地说道,它说的话像某种地方一些古老的方言,只是它的发音跟正常人有很大不同,声音沙哑地有些恐怖。 作为意念控制者的男子自然懂得这怪物话里的意思,更明白这只怪物内心的想法,这个时候它只想要活着。 没想到怪物也能口吐人言,而且声音还这么恐怖,印月听不懂它说的话,以为它这是要干嘛更加害怕了,抓在病号服上的手拽的更紧了。 男子很自然地伸手握了一下印月的手,好像是安慰她不要害怕。 印月有些不习惯跟男性有身体接触,手像触电了一样缩了回去。男子有些诧异,呆了呆,然而他这一呆集中在怪物身上的意念顿时减少了大半,跪倒在地面的那只怪物感觉压迫他的那股神秘力量突然消失了大半,身体居然可以动了,赶紧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外面逃去。 男子没有去追,在他看来那怪物跑了也就跑了,实力那么弱小在他面前不值一提,主要是印月没事就好。 那怪物虽然是逃跑,但好歹也是走了,印月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了下来,只是感觉身体虚弱了很多,就像得了一场大病一样。 在逃跑的途中怪物心里还是一阵后怕。 刚刚男子对它神魂的压迫实在是太可怕了,虽然它的魂魄只是流逝了不到百分之一,但这伤害是不可磨灭的。这可不是吃几个人就能弥补的回来,需要吞食很多灵魂跟精血还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的了,而且这对它以后的修炼都会有很大的影响。 不得不说男子身上阴冥之力的味道非常纯正非常浓厚,任何鬼物都想要得到,哪怕是远远蹭着都受益匪浅,它也正是闻着这味道才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的。同时男子身上又有一股强大到令所有鬼物都窒息的气息,连活了上千年的它都为止颤栗,今夜险些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在距离印月住处不知道多远的地方有好几双眼睛都盯着这里,它们看到这只怪物落荒而逃后都又纷纷回到了各自的底盘上。这些眼睛的主人没一个实力比这只怪物差的,但往往实力越强对危险的感知就越敏感,对诱惑也更有抵抗力。 像最初在坑里的时候那个鬼脸实力比较一般,抵挡不住诱惑扑向了男子,可惜仅仅是接触到男子身体的那一刻就差点神形具灭了。而且那时候男子还是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但这也不是那种鬼脸级别的鬼怪能触碰的,这就像人喜欢温暖却又不能离火堆太近一样。 其实在这怪物靠近这栋建筑的时候男子就已经感觉到了,只是怪物比那些黑影跟鬼脸还要担心谨慎,只是躲在暗地里不敢直面于他。原本以为它也像那些鬼脸一样吓唬吓唬印月就走了,没想到它居然要吃了她,这让男子很生气所以才会破门而入,才想要杀了它。 如果换做是没受伤之前的话那怪物在他的一念之间就已经是魂飞魄散了,但如今男子伤及本源,他的实力不及巅峰时期的百分之一,那怪物才能在他的眼皮地下逃跑。 怪物一走之后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一对孤男寡女,不得不说刚刚男子的出现很惊艳,英雄救美也非常到位,只是后续有些尴尬。救美过后男子只是静静地看着印月,既不说话也不行动,看的印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刚刚谢谢你了。”印月受不了这尴尬的场面首先开口说道,声音有些微弱,不知道是身体太虚了还是内心有愧。她之前还以为这个男子是有神经病的,没想到他在外面吹了那么久的空调废气还没走,还为了她冲进了赶跑了怪物。只是这门也坏了,灯也坏了,又要花一笔钱来整才行。 男子还是看着印月的眼睛,说了一句让她差点吐血的话来。 “我可以住这里吗?” 印月心想这也太快了吧,我们好像才见过三次面,虽然你刚刚救了我,可我连你的样子都没见过,万一你是个丑八怪的话那我还不如被那个怪物吃掉算了。 “这里只有一个房间,一张床,男女共处一室不太好吧!”印月声音有些颤抖,弱弱地说道。 “我可以在外面,不用住房间。”男子回答道。 “对了你怎么不回家啊?”印月想到了什么反问道。 “我不记得了,好像没有家。”男子沉思了片刻幽幽地说道。家这个字在他的脑海中好像从来都不存在过。 “这样啊,那好吧!忘记你失忆了。”印月突然觉得男子有些可怜,被车撞了,失忆了,现在还无家可归,蹭她的地方住还只能住天台。话说对方可是她的救命恩人,让恩人住天台这样真的好吗?不过她一个女孩子家住天台更不好。 “不过你这一身病号服是不是该换掉啊?”看到男子还穿着病号服印月还是觉得有些别扭又补充道,她可不想让人误会跟一个神经病住一起。 听到印月的话男子才知道原来他穿的这个是病号服啊,是医院里的东西,难怪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好。 男子话不多说,手起衣落,他居然把身上的病号服给直接扒了下来。这个举动吓的一旁的印月尖叫了一声,连忙捂住了眼睛。 男子不解地看了看印月,不是你让我换的吗,怎么现在好像又有些羞怒了呢,而且为什么又是尖叫?难道尖叫真的那么有用吗?还捂住眼睛不让我读取你心里的想法。 男子感叹这女人真是个奇怪的生物,就像他刚上来这里的时候明明自己没有恶意她也尖叫,还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关了门。 现在明明是她说不喜欢自己身上的病号服我这就脱掉怎么了?已经不是第一次领教印月的“不讲道理”,男子也懒的去琢磨她的想法,继续脱下半身的裤子。 印月从指缝中看到男子的这个动作大叫一声“变态,不要再脱了!” 男子透过印月的指缝看着她的眼睛才了解了她现在的想法,停下了刚脱到一半的裤子,半边圆润结实的屁股还露在外面。 “哎呀快把裤子提起来,把衣服穿好先,我不是叫你现在换,是明天再换!”印月跺了跺脚,急死了个人似的说道。 女人呐...... 男子有些无语了,只好又把刚刚拔下来的病号服给穿了回去,不过刚刚他是直接拔下来的,现在的病号服已经是破了两个大洞,看起来就像个乞丐一样。 印月瞄到男子穿好衣服后才把手放了下来,不过转眼就看到了从男子衣服破洞中露出的大片结实又不是很夸张的肌肉,说实话男子的身材还真不赖,一米八几的身高,长的很挺拔很笔直,就是不知道他的颜值怎么样。如果纱布下面是吴彦祖的巅峰颜值的话这谁受的了?想着想着印月的口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男子不知道印月这思春的表情代表这什么,刚想看她眼睛的时候印月边擦口水边说道“记住不要在女孩子面前脱衣服,这是耍流氓的表现好吗。” 男子再次懵了,刚刚谁在看着他的腹肌在流口水?看起来她更像流氓多一点吧? “对了你真不记得自己的姓名了?”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印月又开口问道。 男子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姓这个好像他从来都没有过,至于名字他想不起来了,好吧也许是跟那个医生所说的那样,他真的失忆了。 “这样吧,看你长的这么直,做事这么直说话也这么直,简直就是直的很天然,就叫你天直怎么样?”印月其实很想说叫他直男的,但那样太直接了,又显得她也很直,而且天直听起来也好听一点,还霸气。 男子还不知道什么叫直男,天直这名字咋一听是挺霸气的,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无从反驳。 ...... 从此以后男子就叫做天直了。 第七章你到哪我就到哪 印月把竹席跟一套被子铺在天台上给男子睡,现在男子被她取了天直这个很霸气的直男名字,虽然他自己也觉得有点怪但没有异议,名字只是个代号叫什么都一样。 虽然天直刚刚救了她,虽然睡天台不太好,但总比她睡天台要好一点,谁叫她是女孩子呢,只能委屈一下他了。 一整夜下来天直都是静静地坐着,并没有睡觉,应该是说自从他醒过来之后就没睡过觉。他不觉的困也不觉的累,只是今天用念力来制服那个怪物精神显得有些疲惫,需要闭目养神一下。 ...... 第二天早上在按停第十个闹钟之后印月终于起床了,昨晚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她睡的实在是太忐忑了,导致睡眠质量很不好。 如果她早上看新闻的话会更加忐忑,今天南山市晨间新闻报道了几则很离奇的凶杀案件,在今天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共有七名受害者死于非命。这七名受害者均为女性,死状相当的骇人,五官扭曲,就好像死前遇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死因竟都是失血过多所致,她们的脖子动脉处都有两个尾指粗细的小洞。最诡异的是她们明明是刚死,尸体却全身干瘪,好像死了很久的干尸一样。现场唯一一个嫌疑人是受害者之一的未婚夫,不过他已经疯了。 很巧合的是有人将那些受害者的生辰八字列出来,发现了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她们都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的人。不过这一点警察跟报道这则新闻的记者都没有发现,就算发现了也只是当做迷信来看待而不是线索。 这则新闻印月并没有看到,因为她平时没有看新闻的习惯,除了工作就是休息跟玩手机,关心国家大事可不是一个小女子做的事情,更何况今天她起床的这么晚,哪里还有时间看新闻? 还好她不是那种需要专心打扮才能出门的女生,只用了五分钟的时间她就上完了厕所,再花五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刷完牙洗完脸了,不需要考虑衣服怎么搭配,稍微整理一下,背个小单肩包就出门了。 可是当她开门的时候被吓的不轻,天直居然像昨天晚上来的一样悄无声息地站在她门口。 “你……你……你干嘛?门也不敲一下就这么站在别人门口是很不礼貌的。”印月话都说的不利索了,有惊吓也有恼火,如果不是天直昨天救了她的话肯定就是一包甩过去然后再锁门报警了。 天直也很奇怪,直愣在那里,他明明只是站着什么都没干啊,站着也犯到她了? 印月看他不动也不出声,以为他是灵魂出窍了,试着用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又叫道“天直?” 天直用手拨开了印月的手掌说道“你这又是干什么?” 印月手一缩尴尬地说道“我去上班啊,堵在我门口干嘛?快让开,再不走就要迟到的了。” 天直看了看她的眼睛,这才让出了半个身位,印月匆匆忙忙跑下楼去,记起刚刚还没锁门,停了下来对着楼上大声喊道“天直如果你出去的话记得帮我把门拉上。” “门坏了。”楼上传来天直的声音。 “哦。”印月这才想起来她的门昨天就已经被天直弄坏了,还有灯泡也坏了,又要花费一笔钱叫人过来修...... 印月走后天直一个人在天台上莫名其妙地有些坐立不安,总感觉少了些什么似的。在这个新的世界里他很迷茫,想破头颅都想不起他是谁,从哪里来,要干嘛,这些问题有时候就像催命符一样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重复着,令他很烦躁。 天直不自觉地又走进了印月的房间里,闻着她残留的味道他的心才找到归属似的平静了下来。 房间里的味道很快就消散了,天直的内心又变的空荡荡的,觉得缺了什么一样。 怎么才能解决这个问题?自然是去找印月了。 天直闻着印月的味道,印月之前说他是狗鼻子,其实他的鼻子比狗还要灵敏不知多少倍,不过更多是靠感觉来寻踪的。 还是穿着那件破了一大片的病号服,天直在大马路上很随意地穿行着,时而走在人行道上,时而又走上了机动车道,毫无章法。令人惊讶的是他走路的速度竟然比汽车还要快上几分,看起来却很自然,就像是普通人走路一样。 只是他的这个走路把南山市交通都扰乱了,有好几辆汽车为了避开他这个高速行人从而发生了追尾事故。 那些被追尾的司机停下车来,骂骂咧咧地刚想下车跟他索要赔偿,却发现天直就像一阵风一样“走掉”了。司机以为是自己的眼花了,居然有人走路能走这么快,而且真的是在“走”而不是跑,就是是跑也不可能跑那么快啊,谩骂之声戛然而止,转变为目瞪口呆之色,继而又一副活见鬼一样的表情。 有个还在开着车的司机看到天直从他车窗外“走”过时愣了一下,看了看车外又看了看速度里程表,怀疑自己车子的速度里程表是不是出了问题,都四十多公里的时速了竟然还跑不过一个走路的人? …… 今天为了不迟到印月连早餐都不买,边走边跑,跟那些迈着猫步穿着时尚的女白领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路小跑挤进电梯,按下18楼的按钮……电梯门开,快跑冲刺,急停打卡,谢天谢地印月没有迟,全勤奖算是保住了。 在公司里面她跟其他同事的关系不是很好,因为她的穿着跟行事方面在女生当中比较“奇葩”,平时她那些同事也是经常拿她来开玩笑。 印月是从农村里出来的娃,从小勤俭节约惯了的她对穿衣打扮不怎么看重,凡事只要干净整洁就好。但在如今物质跟潮流引领的时代下,她在农村里司空见惯的朴素着装放到城市里反而成了奇装异服。 不仅仅是服装,印月在很多方面的行为在她同事看来都是个奇葩的存在。 别的女生拧开瓶盖都要男生帮忙才行,而她经常自己扛着一桶桶装水爬上八楼;当别的女生都在讨论化妆品护肤品之类的时候她却连粉底液跟眼影是什么都不知道;服装包包别的女生都是挑选各种名牌的,而她的不是地摊货就是拼夕夕…… 另外印月很少参加同事之间的聚餐跟文娱活动,因为通常他们公司男女同事出去聚餐其他女生都有人请,只有她需要AA。 印月早就习惯了别人的嘲笑,但她对那些潮流的服装确实穿不惯,关键是布料那么少还那么贵。她每个月都要把工资的一大半寄回家,哪里还有钱买这些名牌服装包包跟化妆品的?而且她的皮肤不用任何护肤品跟化妆品也不比她们差,就是看起来没那么精致而已。 “印月你这件衬衫都穿了一年多了怎么还在穿啊,款式太老土了,赶紧换掉吧!”上班期间一个女同事对她说道。 “是啊,你都毕业两年了怎么还穿的跟个学生似的,太辣眼睛了,穿成你这样怎么找男朋友啊?另一个同事接了话,原来穿的跟学生似的这句话不是夸人,而是变相嘲笑衣品老土啊。 “黑眼圈这么重居然都不用一下遮瑕膏,拜托注重一下自己的形象好吗?”还没等印月回话一个在化妆的女同事也娇滴滴地说了起来。 “不要不舍得花钱,女人自己挣的钱就是要拿来打扮的呀,要不然怎么对的起自己的这双手。”又一个女同事伸出她那双带满戒指的手说道,不知道是在炫富还是炫耀她男朋友有钱。 …… “哎呀你们不懂,印月这是最新的村姑风,丑到极致就是潮。”一个穿着性感的女同事直接站了起来,边秀她的身材边说道,结果刚说完她就控制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其他那些男女同事也都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对这种日常扎刀印月早就习惯了,没有理会她们的嘲笑,这还算是比较正常的,有时候她们能把印月说的不敢抬头,只想把头都埋进电脑里面工作。 就在印月埋头工作时,她们公司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一名穿着破破烂烂的病号服,头上还缠着纱布的男子不顾前台小姐姐以及保安的阻拦强行走了进来,直奔印月而去。 “这是谁啊,怎么穿成这样跑到我们公司里来了?” “谁啊,保安怎么放他进来啊。” “一句话也不说,是不是神经病啊!” …… 这个跟神经病一样的男子自然是天直了,他一进办公室印月的那些同事像炸开了锅一样议论起来。 当她们发现这名天直一直站在印月背后后整个办公室简直成了菜市场了。 “不会是那个村姑的男朋友吧?” “有可能,你看他们穿的多般配啊,咯咯咯……” “这真是物以类聚啊。” “唉,我听说村姑在刚拿到驾照的时候撞到人了,你看他头上还缠着纱布,不会就是他吧?” “那么说他是来索要赔偿的?” “她可是一毛不拔的铁母鸡,谁能跟她要的到钱啊,这下有好戏看了!” …… 印月听到她同事的议论感觉有些大事不妙,心想你个死直男怎么就跟过来公司了?而且也不换一下你这身衣服,来就来嘛干嘛还站在我后面? 印月脸色通红,不敢回头,假装没听见一样继续工作着。 “怎么回事?”忽然一道中年天直的声音传了过来,原来是前台把公司王经理给叫来了,经理身后还跟着两个体型比较高大的男职员以及刚刚那两名保安。 听到这个声音刚刚还在热烈八卦的那些人立刻停了下来,眼睛齐刷刷地望向印月身后的天直以及印月。 第八章他是个高手 印月听到这个声音心里更慌了,她们公司王经理是出了名的欺软怕硬,道貌岸然,而且还常常利用职位的便利潜规则她们公司的一些女同事。最可恶的是他的口味还比较特别,只要有机会不管是漂亮的不漂亮的他都不放过。 就连“村姑”一样的印月也被他潜过好几次,不过好在她机智都没有成功,为此王经理对她也是怀恨在心,时不时地找她麻烦,给她穿小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其他同事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她。 要是被王经理抓到什么把柄在手里的话她说不得要离开这家公司了。 “印月这个人是谁?一个刚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人你也把他带到我们公司里来,难道你不知道我公司除了客户以外不能带任何外人进来的吗?”王经理一来凶巴巴地说道。 “就是就是……”周围那些男女同事都随声地附和着。明明就是天直已经跑进公司里面的他们倒怪罪起印月来了。 印月心里也很窝火,是这他自己跑进来的关她什么事?但她又不敢发火,全公司地位最低的就是她了,谁都得罪不起,弱弱地说道 “王经理不是我带他进来的!” 没人知道天直到底是谁,无论是警察还是医生又或者是他本人,所以印月避开了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向王经理说明这个“神经病”不是她带进来的。 “那他是你什么人?不是你带他进来的那他站在你身后干嘛?”王经理依旧凶巴巴地,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印月可不敢说这是她开车撞到的那个人,一方面是不想让王经理知道她开车撞到人了,那样的话对她的职业生涯影响很大,搞不好还会被辞退;另一方面在天直面前打死也不能承认是她撞的他,她可没钱赔,也怕天直赖上她。反正天直说的话他们都听不懂于是印月说道“他不是我什么人,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进来我们公司站在我后面了。” “哦,这么说就是不认识是吧,动手轰出去!”王经理向那两个保安发出命令,然后又回头跟人事说道“以后再有这种事情直接让保安把他轰走就行了,别什么事都来找我。” “是是是......”人事看样子挺害怕王经理的,频频点头道。 印月心想着叫你穿成这样还跟过来,叫你让我丢人,活该让保安轰出去,现在我可不敢认你,等下班再了给你买两件衣服做补偿。 其他那些公司员工则都是一副看戏的表情,很想看这个“神经病”被轰出去是时候会不会反抗嗷嗷大叫什么的,越反抗保安就会越凶,这样才有好戏看。最好他真的是被印月撞的那个人,然后被拖出去的时候还喊着印月的名字让她赔钱,那个画面想想是真的美...... 听到命令后那两个保安走上前去一下子架住了天直的两只肩膀便往后拖,可是任凭他们怎么用力天直就是不动分毫。 这两个保安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神经病”力气居然这么大,他们虽然只是保安,但也是经常进健身房锻炼的,力气要比普通人大很多,居然拖不动这个“神经病”? 这事儿有点邪门,可这两个保安就是不信邪,又狠狠地加了把劲儿,直到青筋都暴了起来,可天直依然笔直地站在原地,脚下就像是沾了强力胶一样纹丝不动。 其他人看的目瞪口呆了起来,心想这个“神经病”力气好大。印月也没想到天直居然天生神力,难怪昨晚能赶跑那个怪物。 两个大汉居然托不动一个“神经病”,他们觉得很丢人,如果他们俩连一个“神经病”都搞不定的话那以后还怎么在这间公司立足?其中一个保安不服气地拔出一根电棍,另一个保安见状马上撒手。 “小子你滚不滚?”手里拿着电棍的保安威胁道,心想你力气大是大,我这电棍也不是吃素的,你最好是滚蛋,要不然让你见识见识超过10万伏的电压有多强。 可天直依旧只是看着印月没理他,这是**裸的无视。 自己居然被无视了,这名保安很气愤,但电棍也不是他随便说用就能用的,起码要王经理发话才行,要不然他可吃不起这伤人的官司。 “你赶紧走啊,再不走就会被电晕的。”这时印月有些担心天直起来,但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语气劲量保持着平静。 听到印月这句话天直的眼睛转了一下,原来印月还是关心他的啊,内心的那道缺口好像得到了填充一样立即变得舒畅起来。他刚想说话却被另一个妩媚的声音给抢先了。 “哎呦,心疼了?我说印月啊,我看你们挺般配的嘛,他是你男朋友的话你就赶紧承认了带他走,免得待会儿见红多不好啊。”那名穿着性感的女同事说道,眼睛还时不时瞟了一下王经理,似乎她们之间有什么暧昧关系存在。 “他不是我男朋友!”印月辩解道。 “没听到吗?都说不是了还不快点动手,愣着干什么。”印月说完话后王经理看到那个保安还迟迟不动手催促道。 印月没想到自己的这句辩解给天直带来了灾难,有些后悔起来,但他确实不是她的男朋友啊,她能怎么办。 有了王经理发话,那个手拿电棍的保安脸色变的狰狞起来,咬牙切齿地直接往天直身上捅过去。 天直感觉到这名保安的恶意,直接伸手一挥,那个保安连天直身上的毛都没碰到就被击飞了,撞倒了一台电脑后躺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肩膀。另一名保安见状大骂一声也拔出电棍捅了过去,天直轻轻地抬了抬腿,这名保安随即倒飞而回,撞到了墙上,滑倒在地后就不省人事了。 这一切都只是发生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其他人都没看清楚那两个保安是怎么倒地的。 这跟剧本不符合啊,说好的那个“神经病”被暴揍一顿然后轰出公司的呢,怎么现在好像反了过来一样?那些看戏的人都被天直的凶悍吓了一跳,有些懵了起来。 看到天直没受伤印月松了一口气,她只知道天直帮她赶跑了那个怪物,没想到原来他身手这么厉害。 王经理看到这种情形居然不惊反喜,手插口袋里饶有兴致地看了看天直说道“没想到还是练过的,啊义啊洪,你们去练练手,打断他的腿再给我轰出去。” 说完他身后的那两个身材高大的“男职员”走上前去...... 看到这两个“男职员”上前印月心里很着急,王经理他那两个手下听说一个是从特种部队里退伍下来的,另一个是散打高手,都很能打,算是公司暗藏的“打手”,专门处理一些暴力纠纷事件。 之前也有过一些人因为一些经济纠纷跑到公司里闹的,结果就是被王经理的这两个手下全都打住院了。因为王经理局里有人又有律师做好法律方面的文章,那些人也只能白白挨了打。 公司里其他人看到这两个打手要动手都是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这两个打手可不像那两个保安那么没用,他们可都是练过武的人,而且还是一个能打十个的那种。 有些员工还把手机掏出来准备录像,想要录下他们公司“英雄”的风姿,那兴奋的表情好像下一秒就可以看到这个“神经病”的腿被打断然后丢出公司…… 印月快要装不下去了,天直也只是到你公司站一下而已你就要打断他的腿,这太不讲理了。他又没吃你公司的米拿你公司的钱,也不吵架也不闹事,而且天直是真的救过她。 这时候印月走到王经理旁边急忙说道“王经理对不起,他是我老乡,就是脑子被撞傻了刚从医院里跑出来,我这就把他带出去。” “晚了,我不管他是真傻还是假傻,必须要给他点教训,要不然谁都来我们公司闹事那还怎么做生意!”王经理居高临下地说道。 “他没有闹事,他刚刚只是站在我后面而已。”印月再次为天直辩解。 “李力他们两兄弟都被打成这样了还不是闹事?你是我们公司的职员居然还帮外人说话,看来你是不想呆下去了!”王经理冷哼道。 听到王经理的话意印月的心咯噔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她的这份工作可是找了几个月才找到的,到时候没工资了她的房租怎么交啊?吃什么穿什么? 可是天直又救过她,他身上的伤才刚好就又要被人打断腿那他岂不是要废了。 就只印月纠结着要不要再为天直求情的时候那两个打手就已经动手了。 他们分左右两边一齐向天直进攻,而且表情有些凝重。 他们是真正练过武术的,而且打斗的经验很丰富,刚刚看天直出手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个高手。 虽然他们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虽然他们是两个人,但丝毫不敢托大,一开始就尽全力,打算置天直于死地而不是单单打断他的腿而已。 第九章惨 面对两名高手的凌厉攻势,天直还是那副呆呆的表情,好像是真的傻子一样。 看到对方如此托大这两个打手心里一喜,就算你身手再好面对两个人的夹击还是得吃亏,在打架中吃亏那就意味着只有挨打的份,何况现在面对的是他们这两个不知道合作过多少回的老搭档。 看来他们先前的谨慎有点过头了。 阿洪一马当先跑的飞快,靠近天直的时候突然张开双臂想要出其不意地包住他,后面跟上来的阿义一记凶狠的右勾拳直取天直的左太阳穴。 这个配合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就算对方再厉害再怎么有料也躲不开。 但是天直没有躲,不知道是他真的托大还是另有应对的手段,只见他若有所思地抬了抬左手,任由阿洪包住他,看都没看攻过来的阿义。 居然被无视了,阿义有些愤怒,本来只打算用五成力的他直接加到了十成的力度,这记爆炸力十足的勾拳重重地打在了天直的左手上。 阿洪心想你还不死,现在你的另一只手跟身体都被我抱住了,阿义只要另一只拳头打中你的头你就完了。可是他等了好几秒钟的时间,阿义的另一拳却迟迟没能落下来。 的确这时候天直的整个头部都暴露在阿义的攻击范围之内,而他唯一一只可以活动的手也用力挡住阿义的右勾拳,可以说是毡板上的肉了。如果是平时的话阿义确实会立刻再起一拳,可是他的右勾拳打在天直手上的时候就像是打在了铁块上一样,不仅疼痛感十分的强烈,现在是整只手竟都肿了起来,好像是脱臼了一样。 怪只怪阿义刚刚太用力了,天直的骨密度比铁还要高,他用了十成的力气打在铁块上能不肿吗? 正抱着天直的阿洪不知道阿义在搞什么鬼,大声唤他快打啊,但此时的阿义却站在那里痛苦地捂着右手。 这非常诡异,明明是阿义打的天直,痛的却是他,如果不是天直穿着宽松的病号服把他那光滑的手臂露出了的话阿义肯定以为他手上藏了快钢板。 其他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也太奇怪了,难道阿义今天吃错药了? 看到阿义没有继续攻击天直,阿洪心想你不来我来,他用力想要抱起天直来个他最擅长的凌空抱摔,却发现怎么都抱不起来。他抱天直的感觉就像是抱着一座山一样,天直目测也就一百五十斤左右,怎么会这么沉?他平时举重的时候最多可以举起三百一十公斤的重量,这可是超过六百斤啊,这样的力气怎么会抱不起一个人?这也太奇怪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让旁人目瞪口呆。 只见天直一脚踹开捂着右手的阿义,“背”着高大的阿洪就这么闲庭信步地走到了王经理面前,任凭阿洪怎么拽他都不动如山,这看的公司里的人都惊掉了下巴。这个神经病一样的男子究竟是什么人啊? 这一切太来的太快太让人始料不及了,明明阿义跟阿洪都那么能打,阿义怎么会在这个男子面前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还有阿洪的力气那么大居然这么轻松地被男子背了起来,这个男子还是人吗?就算是武术宗师也做不到这样吧?其他人看着天直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怪物一样。 天直没有理会其他人,只是冷冷地盯着王经理的眼睛,王经理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但被天直的这一盯不知为何他的头皮都有些发麻起来。 更令王经理惊恐的是他发现自己居然无法移开或者是闭上他的眼睛,感觉他的眼睛像是被这个男子控制了一样。王经理生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难道他眼前的这个男子有超能力不成? 这么近的距离对视下经理这才看清了他眼前这个男子的眼睛异常锋利,就像是一把尖刀直插他的心脏,然后摄取他内心深处的秘密。 看着这个怪物一样的男子,王经理表面上依旧面不改色,不是因为他不怕,而是因为他的脸已经做不出任何表情了,实际上他的内心早已慌的一批。 公司的员工看着他们的王经理这么有魄力纷纷称赞不已,都说他们王经理欺软怕硬,看来是传闻有误了。不过下一刻他们就看到他们的王经理就像沙包一样被抛飞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撞在墙上,倒地时头肿的跟猪头一样,满脸是血。 而天直始终都是站在原地没动过,实际上他是一脚踢到了王经理的脸上,然后又迅速收回了脚。只是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那些人的眼睛都跟不上,就好像他没出过脚一样,然后王经理就莫名其妙地被击飞了起来。 那些员工刚刚对他们王经理的称赞妙变为了同情,这实在是太惨了! 刚刚拿手机拍下这一幕的那几名职员慢动作来回看了好几遍才看的到天直出脚的残影,天呐,这个神经病一样的男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天直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了一眼人群,这一看吓的那几个员工赶紧把手机的视频给关掉,不过却没有删掉它。心想如果这个视频放在网上的话那肯定很劲爆! 印月看到这里也是完全懵了,不过此时她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畅快,没想到连他们公司的金牌打手都不是天直的对手,而且他居然敢打他们王经理,还下手还这么重。刚刚天直出脚的时候其他人要看慢动作回放才能看的到,她却直接看到了。 虽然他们王经理真的很欠揍,虽然她早就想打他们王经理了,但那可是给她发工资的人啊,而且还有那两个打手在他身边,谁敢啊! 看着他们王经理被揍的这么惨,不只是印月,有好几个公司职员心里都很畅快,但又不敢表现出来。 一直抱着天直的阿洪没想到这个男子竟然这么生猛,他有种错觉仿佛他面前的这个男子简直就不是人,而是一头冷血的人形凶兽,在特种部队里见惯了各种血腥场面的他此时内心都不由生出一丝怯意。 正当他想要放手跑人的时候一只光滑而精壮的手掌把他拎了起来,没错是拎,虽然阿洪更高大一点,但此时看起来就像一只小鸡一般毫无还手之力...... 倒在地上的王经理痛苦地捂着脸,艰难地爬了起来,嘴里吐出一口带着鲜血的几颗牙齿,而且他发现自己的左耳居然听不到了,又害怕有愤怒,对着围观的职员喊道“救命,快叫救护车,快报警!快报警......”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忽然从空中飞来一个人形物体,不偏不倚地砸中了他的脑袋,刚爬起来的王经理又倒在了地上。 围观的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的瞠目结舌,那些刚拿出手机报警的人震惊的话都说的不利索了,搞的电话另一头的接警员在那里发蒙。 看到其他人报警印月不由替天直担心起来,不管是不是那两个保安跟阿义阿洪先动的手,不管王经理是不是幕后主使,现在受伤的是他们,他们就是受害者,而天直毫发未损,就算他再怎么有理都不会被认为是正当防卫。 “你竟敢打我,我要告你,你死定了,南山市警察局的陈局长是我的朋友,你洗干净屁股等着坐牢吧。”王经理瘫坐在地上一边捂着脸一边恶狠狠地说道,自从他当上公司的王经理之后哪里受过这样的耻辱,今天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耻辱的一天。 天直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地向他走来,王经理吓的连连后退,可是他的身后就是一堵墙了,还能怎么退? “你别过来……救命啊……救命啊......你们快拦住他……”王经理顾不上面子,向围观的众人求救道,只是他的语气一点都不像是在求人,而像是在命令。 见识过天直的厉害谁还敢拦他?平时对他唯命是从的员工现在都装作没听到一样,不是低头看手机就是抬头看天花板。 看着一步步逼近的男子跟周围冷漠的人群,王经理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惊恐跟绝望。 当天直走到他旁边时忽然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意,右手偷偷地伸进了口袋里,然后迅速掏出了一把迷你手枪对这天直一顿狂射。 “砰砰砰......”枪声如雨。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围观的人都吓傻了,很多女职员吓的捂住耳朵趴着地上尖叫了起来。 印月也被吓傻了,没想到王经理居然带着枪,很担心天直不会就这样挂了吧? 第十章帅 枪声过后,天直依然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只不过他本就破烂的衣服又多了好几个弹孔小洞。 “哈哈哈哈......没想到我居然藏着一把迷你手枪吧,竟然敢当着我员工的面打我的脸,我要让你死,告诉你我这是正当防卫,杀了你我不用坐牢的。哈哈哈哈......”王经理看着中枪的天直脸变得很狰狞,坐在地上狂笑不止。 印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上来,紧张地问道“你要不要紧,我这就帮你叫救护车......” 天直眼神温柔地看了看印月的眼睛,摇了摇头,然后伸手摸了摸身上的“伤口”,弹头居然啪啪啪地掉了下来,而他身上居然一滴血都没有流。印月被震惊地完全说不出话来,刚刚掏出的手机差点掉到了地上。 王经理看到这一幕像是见鬼一样地叫了起来。 “怎么可能?你不是人,你是魔鬼......” 天直不是魔鬼,但他的身世比魔鬼还要恐怖的多。 其实在王经理掏枪的时候他就已经发觉了,只是他感觉不到任何威胁所以没有躲。事实上这个世界的任何武器对他都没有威胁,哪怕是核武器也一样,何况是小小的手枪。 其他人看到天直中了那么多枪居然整个没事人一样全都傻眼了,这怎么可能?就算他穿了防弹衣这么近的距离中了那么多枪也会被震出内伤才对,他却什么事都没有,太不可思议了。 天直没有说话,但通过眼神把此时他的想法清晰地传达到了印月的脑海中,他想要一脚踩暴王经理的头,帮印月出气。 印月急忙拉了他,说道“不要,这样你也跑不了的,他们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到了,你赶紧走吧。” 其他人都懵了,男子这是想要干嘛?他又没说话印月怎么知道他要干嘛? 王经理心中有种不好的预兆,难道是男子想要杀自己?他还没想明白的时候一记飞腿就已经踢了过来,正踢到了他握着手枪的右手上。短枪一下子飞了出去,同时王经理的右手手掌关节处程九十度向外侧扭曲。 “啊”的一声惨叫,王经理捂住他的右手躺在地上打滚起来。 当男子再次向前伸脚的时候印月怕他真的杀人,拦在了他身前说道“别杀他,他之前也没对我怎么样,现在这个样子他就已经够惨的了,算了吧,而且你杀人的话也要偿命,这样不值得的。” “印月,之前都是我的错,你赶紧求求他放过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王经理看到印月居然敢拦住男子,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恬不知耻地让她去求男子放过自己。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杀人要偿命的话印月是真想让天直杀了这个可恶的王经理的,但现在是法治的社会,你的武功再高难道还能跟整个社会作对不成。再说现在她们王经理已经是得到应有的惩罚了,要适可而止。 看到印月这么说,男子收回了脚,用很奇怪的语言说了一句好吧。 ...... 经天直这么一顿大闹,印月感觉不太适合继续留在公司里头,而且她怕警察过来抓住天直,刚刚听王经理说警察局的陈局长是他朋友,要是天直进了警察局那就出不来,于是她带着天直离开了公司。 以后她再也不用回来这间公司了,这算是自动离职了吧。虽然这间公司的所有人对她都不怎么好,但这也是她工作了两年的地方,多多少少都有那么一点不舍,最主的是以后工资就没着落了。 看到天直身上那身破破烂烂的病号服印月决定还是先给他买套衣服,以免他到处都被人说是神经病。 公司这边在印月她们走后没多久一群警察就到了,两个保安跟王经理还有阿义都被送到了医院。阿洪倒是没受什么伤,只是他感觉自己的武功还不到家,这次的保护工作做的不到位,非常愧疚,竟辞职不干了。 根据验伤报告四个受害者中有三个是轻伤,而王王经理是二级重伤。警察录了他们公司全部员工的口供,又看了录像,不过王王经理开枪打天直的那一段居然被神不知鬼不觉地删了,警察很快确定了这是一起寻衅滋事案件,天直被警方正式下达了通缉令。 只是天直完全没有任何身份信息,也没人见过他的面容,所有通缉的头像是一张缠满纱布的相片,有关他的任何信息都是无,唯一的线索是他跟印月在一起。 王王经理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痛苦地**着,他的一只耳朵被打的失聪了,牙齿掉了四颗,右手程粉碎性骨折,这些伤就算治好了都会有后遗症。他心里恨透了天直,但又很害怕他,特别的憋屈。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天直跟印月居然还在若无其事地逛着街。 从这间公司自动离职后印月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如果单单从公司的人际关系来衡量的话她早就想辞职的了。但她只是大专的文凭,对于刚毕业什么工作经验的大专生说在大城市里很难找的到合适的工作。而这间公司对文凭的要求不是很高,主要是工资还可以,印月为了房租,伙食,给家人寄钱等等这些开销从而不得不忍气吞声地留在这间公司。 现在算是快刀斩乱麻了,虽然在以后没有工作的日子里她会过的更拮据,但现在是新生,她是打自心里有些开心。 在商场的服装店里头,印月正拿着一些衣服给天直试穿,还别说天直的身材还真不错,一米八几的个子加上比较明显的肌肉线条,身型也很笔直,简直就是行走的衣架子,衣服根本不用挑,随便一件穿起来都好看。就是他头上的纱布有些大煞风景了。 不过衣服是买给天直的,还是要他自己来选择,印月拿了一大堆,最后他只选了一套黑色的连帽卫衣套装。不是因为这套连帽卫衣有多好看,而是他本能地只喜欢黑色,而且连帽卫衣可以直接盖住他的头,不用直接暴露在光明之下。 印月觉得好奇怪,心想难道你不怕热吗?现在可是大夏天啊! 天直的眼神很坚定,其他那些衣服他都没有再看第二眼,印月这才没多说什么…… “医生有说你头上的纱布什么时候可以摘掉吗?”看着天直头上的纱布印月忍不住问道。 听到印月这么问,天直直接一手把他头上的纱布给扯了下来。 印月担心他会弄伤自己,惊呼道“你干嘛啊,还没到时间就扯下来伤口会感染的......” 可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天直露出了一张帅气中带着些邪魅的脸庞。这张脸的帅气程度比印月见过的任何男明星都要帅,同时又有点坏坏的邪恶的感觉,就像是天使跟恶魔的组合一样,跟天直那种直男的气质完全不相符合。这反差看的印月有些呆住了,就算是巅峰颜值的吴彦祖也不过如此吧。 不仅是印月,连旁边的服务员小姐姐都被天直的神仙颜值给惊艳到了,手里的计算器忘记握紧掉了下来,砸到她脚才把她给砸的清醒了过来。 服务员小姐姐有些尴尬,犯花痴似的笑着对天直说道“您的这套卫衣我们店里现在有活动,可以给您打六折。” 天直非常没有绅士风度,竟没有搭理这位小姐姐,而是一直望着印月。这时回过神来的印月这才说道“哦那好,多少钱。” “168。”服务员小姐姐一直看着天直,甜甜地回答道。 这个画面有点奇葩,天直一直是盯着印月看,而印月在看服务员,服务员的眼里却只有天直,像极了三角恋...... 虽然是打了六折,印月还是觉的好贵,她身上穿的衣服没有一件是过百的,为了天直她算是大出血了一回。 …… 买完单后天直直接穿着这套卫衣走出服装店,那套病号服被印月给丢到垃圾桶里了。 换了一套衣服再扯掉纱布之后天直完全变了个人一样,不过他脚下却是空空如也,竟是连鞋都没穿。之前被病号服那长长的裤子遮住了没怎么留意到,直到天直还了这套卫衣印月才发现这个问题,哎!还是得出血一次。 就在印月打算带天直到下家鞋服店买一双鞋子给他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第十一章跑 印月一看那号码是之前警察局联系过她的廖队长的,她心里有种不详的预兆,警察打电话给你准没好事,不过这既然是警察打给你的,你不接也得接。 “喂你好!”印月的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心里想着这电话应该就是为了上午公司的事情而来的,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正是她身边的天直。 “你好印小姐,我是廖队长,又要麻烦你一下了,那天你开车撞的那个男子现在在你旁边吗?” 印月一听就不高兴了,什么叫做她开车撞的那个男子,谁开车撞他了,那不是不小心嘛,说的这么难听,好像她就是个犯人一样。不过她可不敢跟警察生气,也不敢对警察有所隐瞒,隐瞒天直那可是包庇罪犯的罪名,她承担不起,于是老老实实地说道“他在呢。” “那好,你能带他到警察局一趟吗?你应该知道你们公司有四个人被他打伤了,不过你不用担心,只是小伤没什么大事,我们叫他过来就是录录口供,过个记录而已。”廖队长语气很亲切,用词很诚恳,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很明显他经常这么干。不过他并不抱太大希望印月会带男子到警察局,主要是想追踪印月的电话位置,还有稳住她跟天直,别让他们畏罪潜逃了。 在打电话的同时廖队长就已经安排了大量全副武装的特级去抓天直,如果让他们有所察觉直接跑路了的话到时候再要抓人可就麻烦了。 印月跟警察打交道的次数太少了,在她的观念中警察都是好人,不会撒谎,居然信了廖队长的话。却不知道好人跟坏人都是相对的,这一刻在警察看了天直就是坏人,站在印月的角度王经理他们才是坏人,天直这是自卫。 接完电话后印月把这件事跟天直说了,还真问他要不要一起去一趟警察局,哪想天直回复她的话让她有些哭笑不得起来。 “你是说那天穿着统一服装带帽子的人?他们的气息不纯洁,我不喜欢,不去。”天直很认真很正经地说道。 印月知道他是个直男不会撒谎,就是觉得奇了个葩的,居然还有人嫌弃警察不单纯。她举了大量的例子说明警察多好多好,还跟天直灌输警察生来就是为人民服务的这种思想,可任凭她在那里劝说了大半天天直就是不肯去警察局。 遇到这么倔强的天直印月也是没什么办法,居然又打电话给廖队长解释了一下,还把他们现在所在的商场名称跟位置一字不差地报给了对方,廖队长只说会过来接她跟天直然后就匆匆忙忙地挂掉电话了。 印月没多想还是觉得先给天直买了双鞋子再说,在选鞋子方面天直还是选了一双纯黑色的皮鞋。他全身除了内裤是医院里穿的蓝色条纹外其他都是黑色的,一身的搭配非常的酷,看起来跟他的气质非常相称,好像黑色天生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当他们刚走出鞋店的时候突然从人群中冲出一大波带着***的特警把他们给团团围住了。 印月懵了,她刚刚还跟廖队长在打电话呢怎么转眼就被警察给包了呢?而且还是全副武装的特警。不是说王经理他们都是小伤不碍事吗?到警察局录个口供需要这么大阵势?再说就算真的是故意伤人的罪也没必要出动特警吧? 如果天直是普通人的话确实没必要出特警,但他打王经理那帮人的视频在警察局里被拿来分析过,都觉的他是一名十分危险的武术高手,很有可能是一名职业杀手,非特警不可,而且这还是陈局长下的令,廖队长只是负责计划抓捕工作而已。 “别动,别动......双手抱头趴在地上!”那些特警个个都拿着***对准天直气势汹汹地说道。 印月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吓的有些腿软了,双手抱头蹲了下来,可是天直依旧一动不动地,好像没听到特警发话一样。 这时两个比较高大的特警迅速扑上前去想要把天直扑倒给他上手铐,可在公司里的画面再一次出现了,那两个特警居然没能把天直扑到,而是又挂在了他身上。这两个特警不信邪了,用脚使劲儿地踢天直的后膝盖,可是他依旧不动如山。 这些特警见虽然都有被告知过这个名男子很厉害,但谁都没亲眼见识过,一般传闻的东西都会夸大事实,没想到这男子是真的有点东西,不说别的,当当这力气就没谁了。那两个特警可是他们警队中力气最大,身体最强壮的啊,可在这个男子面前却显得很弱鸡。 不过光力气大有什么用?其他特警看到他们两个不行,都一拥而上,好汉也怕人多,就算你力气再大也不可能打赢这么多特警,更何况他们都是带枪的。 蹲着一旁的印月根本没人去搭理她,因为这个寻衅滋事恶意伤人的案件里没印月啥事,她只是个定位而已,现在已经人都已经找到了还要定位干嘛? 无论是包围墙的特级还是拥上去抓人的特警,他们都只是针对天直,就算这个时候印月走掉也没人会理她。不过她没想着要走,当她看到那么多特警压在天直身上她很担心他会受伤,这些特警简直太粗暴了,完全颠覆了她心目中警察的形象。 然而天直还是天直,纵使他身上挂了十几个人依旧站的很直,整个没事人一样。 那些特警现在信了,这名无名无姓的男子确实很厉害,甚至比传闻的还要厉害一点,他简直不是个人,而是人形的金刚吧!这么多人连按都按不下来,还怎么抓他回警局啊?警察的脸不都被丢光了? 商场上人很多,看着这边的特警在叠罗汉都以为在搞什么表演,纷纷驻足观望。 看到这里印月也震惊地说不出话来,难道天直是超人?或者说他会特异功能?在公司的时候看到天直居然连子弹都不怕,那时候就怀疑他有特异功能的了,现在看来还真的是,普通人怎么可能枪打不死,力气大到这种程度? 那些组成人墙拿着枪对准天直的特警也都惊呆了,心想着这名男子究竟是什么人呐? 可是下一秒更另他们震惊的事情出现了,被人堆压着的天直轻轻地抖了抖肩膀,那群特警居然全都被甩飞了出去,刚好全都撞向他们旁边持枪的战友身上。 不愧是特警,他们只是小乱了一下又都很快站了起来组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人墙,可是却发现这名男子不见了,人墙包围圈中空空如也,连印月都没有了踪影。 这次调动了这么多警力居然连一个人都抓不到,太丢警察的脸了,现在的他们就好像是来商场表演搞笑一样,只不过表演的很失败,现场没人敢笑。 商场上围观的人群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他们就只看到一群特警拿着枪在叠罗汉,然后就摔倒了。至于天直,那些围观的群众好像从来都来都没有看到过他一样,而印月没啥啊存在感,直接都被所有人都忽视了。 此时的天直正抱着印月大步流星地在街上走着,速度比他来她们公司的时候更快了好几倍,街道上的行人车辆只能察觉到一道影子无声无息地从他们身边掠过。各个路口的摄像头也只能捕捉到一个若有若无地黑影在高速移动着。 来到这个世界后他的性格变了很多,如果是从前的话昨晚的那只怪物,王经理他们,还有这群特警早就已经尸骨无存了。虽然有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失忆了实力大损,但更多的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接触到的第一个人的气息很大程度上改变了他的性格。 他掉进这个世界的时候脑部受损很严重,完全没有了意识跟记忆,整个就是一张“黑纸”,而印月是第一个直接触碰到他的人,她用她的善良纯洁的气息感染了他,使得他的这张黑纸慢慢变得有些色彩了。这也是天直对印月很依赖的原因之一。 被抱着疾跑的印月看着两边飞快倒退的景物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看的这个世界感觉跟平常很不一样。她好像是在由无数各色点线条组成的世界里穿行,这世界仿佛多了点什么,而她的身体中好像也多了点什么。 第十二章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其实印月在第一次接触天直的时候她的身体里面就已经多了一点东西,这是一丝至阴至纯的气息,也是强大到难以想象的纯阴之力。这丝纯阴之力是从天直的指间溢出来的,那天晚上他们两个世界的人第一次两指相触,溢出来的这一丝纯阴之力恰好跑到了印月的身体里面。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哪怕是天直的这么一丝气息都会暴体而亡,但印月的体质很特殊,除了她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的外她的心很通透,神经也很大条,对纯阴之力很亲和。 这一丝力量也在逐渐改造着印月的体质,使她本来就纯洁的气息变得更加纯洁了,这里的纯洁指的是阴纯的纯。这也正是他为什么对印月特别有好感的主要原因之一,也因为这样昨天晚上的那只怪物对印月的气息才那么渴望,看她就像看一道绝品美食一样。 对于她身体的变化印月毫无察觉,只是觉得最近能吃能干精神状态都特别好,好到晚上睡觉的时间越来越晚了,第二天起床还特别精神,而且连扛桶装水都感觉轻松不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越发地喜欢大半夜地在天台上独自一人思考人生,不是因为空虚寂寞而是单纯的喜欢黑夜…… 天直没“走”多久就停了下来,那些点线的画面被一个三面都有高楼环绕的天台所取代。从商场到印月住的地方大概是七八公里的样子,居然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到了,这也太神奇了吧!感觉就像是“瞬移”一样,印月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表达此刻的惊讶了。 而且这可是八楼的楼顶啊,难道天直还会飞不成?印月不知道他怎么上的天台,一路上虽然天直的速度很快但也很平稳,感觉就像坐电梯一样一下子就了她住处的天台上,心想就算是电视剧里的轻功也不过如此吧。 现在印月终于知道为什么昨天晚上天直没有钥匙也能上天台了,原来他不是靠爬水管上来的,而是走上来的。虽然知道他不是普通人,没想到如此的身手不凡!觉得他肯定是某个名山大川的隐世高人,只是没想到一下山就被自己给撞傻了。在这件事上印月始终都是对天直有一丝小愧疚,虽然连警察都不认为是她撞的,但她的车子确确实实把天直压在了彻底下面。 …… 与此同时,南山市国家安全部正在召开一个绝密的紧急会议。 会议席上总共有只五个人,其中年纪最轻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秃顶中年人,这个中年人居然是国防部部长邱基。其他四个分别是南山生物学教授郑宏涛,南山南市长严龙,南山市国家安全部部长朱国栋以及南山市公安局局长萧兵。 除了全国*****以外这五个人还没齐聚过,可见这次的会议是多么的重大。 ...... 这次会议的材料只有一册医检报告跟两盒录像,却足足开了两个多小时,除了他们五个人没人知道这次的会议内容是什么。只是这次会议结束后有关于天直的任何录像跟医检报告都被列为绝密档案,就连那天印月她们公司员工拍的有关天直的任何视频都被**使用黑客的手段入侵他们的手机给强行删除了,南山市公安局也忽然取消了对他的追捕行动。 王经理他们算是白白挨了揍,他的迷你短枪也被警察收走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过这也算是解了印月的心头之恨。 唯一遗憾的是印月丢了工作,不过现在还没到上穷水尽的时候,闹了大半天她也饿了,就算是要跑路也不能饿着肚子跑吧? 现在外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看那些特警来势汹汹的样子她们俩肯定是摊上大事了,现在印月可不敢到外面去吃东西,况且她平时也没怎么在外面吃过饭。 倒是天直好像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一丁点儿的紧迫感都没有。看到天直的这个样子印月这才想起来好像警察要抓的是天直而不是她,她这是担心害怕个球啊?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好歹不是她要坐牢,想到这里印月紧张的心终于可以放宽松了。而且她在南山市没什么朋友,几乎没人知道她住在这个城中村。 上次到警察局录口供的时候想不起来租房的这个具体地址而只写了原籍的地址,在城中村租房谁会刻意记住上面的地址啊,只要自己能找的到路回去就行。对此廖队长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城中村这种地方杂乱无章,具体地址还真难找,而且打工仔换租房也挺频繁的,只要知道她的原籍地址就不怕她跑了。 没想到印月当初的神经大条倒成了今天的一大助力,偌大的南山市警察想要查过来还要好一阵子呢,天直就是要跑路也要让他吃饱了再跑。 于是印月便煮起了晚饭,这是她第一次为一个除了家人以外的男子煮饭,这也算是对天直救她的一个小小的报答吧。 印月平时都有买些菜放在冰箱里,为了省钱她都是早上起早一点煮好中午的饭带到公司,下班后回到出租屋又自己做晚饭,只是平时是一个人的量今天是两个。 ...... 印月在做饭炒菜的时候天直还是站的直直的,连菜都不帮洗一下,就这么在旁边像看戏一样看着印月干活。这种光看不干活的人让干活的人很不爽,不过不爽归不爽,谁让他救了自己呢! “吃饭吧大爷!”做好了饭菜印月给他盛了一碗饭说道,虽然天直救了她,虽然天直的颜值很高,但印月还是不习惯伺候人,有些怄气似的说道。 天直端着碗拿着筷子就这样看着,丝毫没有下口的意思。 “天呐!你不会还要人喂吧?”看到天直的这个表情印月惊呆了,她可不是他的仆人,煮饭你不帮忙就算了难道吃饭你还要等着别人喂! “不是,只是我好像之前没吃过,不知道怎么吃。”天直之前确实没有吃过饭,确切地说是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吃过东西了。 在医院里医生判定他还不能吃东西,都是直接插胃管给他,那种滋味饶是他都觉得不好受,从他到地球上的这一个多月里他连一丁点食物都没碰过。 “难道你之前真的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隐士高人?”印月有些好奇起来,她听说高有一些隐士高人会辟谷什么的,不吃饭也很正常。 天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手上端着的那一碗饭,好像要看出花来。 “我可不管你是不是什么高人,民以食为天,我先吃了。”说着印月吃了起来,余光看到天直还是没吃她又说道“你还是吃一点吧,待会儿跑路也有力气一点。” 听到这句话天直觉得好像有点道理,虽然他不吃东西也不觉得饿,但进食应该对身体有好处。于是他又抬起了头,很认真地看着印月是怎么吃的,而后也学着拿筷子挖了些饭到嘴里。也许是真的太久没吃过东西了,他居然觉得这饭菜的味道特别好吃。 天直吃饭特别快,印月还没吃两口他就已经吃完了一碗饭,看了看锅里还有,又直接端起了锅用饭勺舀着吃。 在一旁吃饭的印月看呆了,不由地停下了吃饭的动作,他这哪里是隐士高人啊,这分明就是饿死鬼投胎。 忽然她想到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于是问道?“你是不是这几天都没钱吃饭啊?” 天直停止了进食,抬头看了印月一眼嗯了一声,然后埋头,紧接着又传一阵来快速扒饭的声音。 印月突然觉得他挺可怜的。 也不知道警察什么时候查到她住的地方,在此之前天直会一直住这里的,虽然他只是暂时住这里但也不能像今天这样站着看她干活啊! 吃完饭后印月趁热给天直提出了几点要求。 “第一,以后我做饭你就必须洗菜洗碗洗锅;第二绝没经过我的允许绝对不能进我房间;第三用完厕所后必须清洗干净;第四我出去的时候没经过我同意绝对不能跟偷偷着我……” 天直就在旁边看着印月的眼睛静静地听着,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也不知道他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喂你听到没有?”看天直的这幅表情印月有些恼火了,尖着声音说到。 男子轻轻地嗯了一声,不知道他这是同意印月的要求还是说他有听到的意思。 不过在印月看来天直就是同意了她的这些要求,就在印月叫他去洗碗的时候天直说了一句让印月很抓狂的话。 “我没洗过碗,不知道怎么洗。” 这句话犹如平地惊雷,震的印月说不出话来。 此刻的她真想掐死天直,果然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第十三章找工作 印月在诚惶诚恐中度过了半个月的时间,不过这半个月倒还停平静,天直似乎知道怎么去控制他的气息外露了,那些鬼物都没有再出现。警察也没找过来,但不用警察做什么,印月自己就已经快要被人民币给打败了。 她本来工资就不高,又要寄钱回家,加上前一段时间赔了修车的钱,如今身上全部的存款加起来更是只有三位数,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没有了工资,吃的穿的跟住的各种经济压力接踵而来,之前是一个人还好,现在加上天直是两个,压力顿时倍增。而且在吃上面天直相当于两个成人的量,这着实愁坏了印月,怎么自己就摊上一个吃货呢。 可是对方毕竟救过她,总不能把你的恩人给轰走吧,而且他就像一块橡皮糖一样粘着印月,这哪里轰的走,不得已印月用手机在招聘网上找起了工作。 现在是急着找钱,无论是全职还是兼职印月都投出了简历,不过以她的这个文化程度跟工作经验竟然没有一家公司叫她去面试的,这让她非常泄气。 还有一家公司回应她的内容居然是嫌弃她的头像太土了,让她化个妆重新拍照上传在简历上给他们看了才决定要不要她过去面试,这真是太欺负人了,难道行政文员都要打扮的时尚性感才行? 再过几天就要交房租的了,现在没有了工资她身上的钱完全不够,其他方面还好,如果没钱交房租的话那就要被房东给轰出去,只能沦落到露宿街头了。没办法印月又放低了工作要求,甚至是打扫卫生,送外卖,护工家政服务的工作她也都投了好几份简历出去。 她这一放低要求没想到立刻就几个信息回复了她,不过好多这种体力活工资都很低。比如其中就有个是打扫某公司卫生的工作,要求全职,不过工资很低只有两千多一个月。还有个餐厅服务员,可以兼职,按工时计算,13块钱一个小时,就算她做满一个月不休息最多也就三千多。工作轻松一点的是电话销售员,底薪比较低,只有一千块,虽说销售主要靠的是提成,她一个新手一个月能有多少提成?这底薪根本就解决不了她的燃眉之急...... 这一堆简历回复中就只有两个工资是高一点的,其中有个是送外卖,工资可以日结,送一份有5块钱的提成,假如一天送四十份的话就是200块了,不过就是很累,不太适合女孩子做,哪怕她是女汉子也有可能吃不消。另一个是家庭护工,一个月是8000块,工资也可以按每日来结算,一天也就是260多。 印月看了大半天还是选择了做家庭护工这个工作,除了这份工作比较稳定之外主要还是它的工资高,只要你坚持干下去钱肯定不会少,送外卖的话鬼知道你一天能送多少份? …… 查好地址后印月稍作打扮就出门了,应聘职位这个一定得快,同一份工作在应聘中如果你比别人慢一步的话那这份工作很有可能就跟你无缘了。 既然八个多月警察都没有找她,连廖队长都没打过电话给她,那么应该确实没多大事吧,或许那天的特警出动只是个意外,退一万步来说警察要找的人是天直而不是她,想到这里印月才有些放心出门。 为了应聘上这份工作印月特地打了辆车过去,平时连没打折的公交卡坐公交她都嫌贵,这次为了工作着实奢侈了一把。 这是一个地处偏僻的郊区私人别墅,占地面积大概有两千多平方米,主体是一栋有些陈旧的复古欧式风格建筑。房子四周种有很多比较高大的树木,绿化是很不错,不过优雅之中带却也着点阴森的氛围,给人看着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不知道为何,这房子给印月的感觉越看越像鬼屋,她有些不太想去进去,旁边的天直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害怕。 其实印月很不想让天直跟过来的,他现在还算是个“逃犯”,怎么能随随便便就上街呢?不过她低估了天直对她的依赖性,这些天可以说除了上厕所睡觉外天直都是对她寸步不离。她要出门天直怎么可能不跟? 好在他解开头上了纱布后颜值还是超高的,印月才没那么介意被他跟着。 别墅的大门是半开着的,印月出于礼貌没有直接进去,轻轻按了下门铃。 这时门口对讲机里传出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你们找谁啊?” “您好我是来应聘当家庭护工的。”印月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年轻了一点......进来吧,我在一楼大厅等你们。”对讲机的另一头有些惊讶却又沉稳地说道。 ...... 印月他们一进大门看到个小型的花园,不过那些花草都有些枯萎,很明显有段时间没人照料了。 穿过花园将要进大厅的时候突然从里面跑出一个慌慌张张五十岁上下穿着朴素的大妈。 印月心想难道这就是这间屋子的主人,穿着居然比她还要土这是认真的吗? “您好我是来应聘当家庭护工的。”印月很有礼貌地打招呼道。 大妈有些做贼似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没人后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哎呀小姑娘赶紧走吧,这里闹鬼,而且你要看护的病人是个疯子!会咬人的,这里都不知道吓跑了多少个护工了!” 印月一听心里很惊诧,十几天前她家里才闹过鬼怎么这里也闹鬼啊?正当她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客厅里走出一个画着浓妆的中年女子。她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束起头发露出带着铂金项链的光滑而略微泛黄的脖子,手上带着一枚钻戒,脚穿着一双暗红色高跟鞋,整个贵妇一样的穿扮。 她的皮肤还很饱满,看不出具体的年龄是多少,面容看起来很严肃,气场很强,整个人给人一种贵而不俗,不可侵犯的**感,好像天生就是高高在上的样子。 看到中年女子走出来,大妈立刻闭口不言,急忙踏着小碎步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好像很害怕中年女子的样子。 “是你要应聘家庭护工吗,进来吧!”中年女子有条不紊地对印月说道,那口气像极了管理者对待下属时候的命令。 刚刚那个大妈在那里说了些闹鬼的话,搞的印月心里有些慌,可她现在急着等钱用,不可能被一个不认识的人三言两语就说的不敢去应聘了,于是便跟着中年女子走了进去。 那个中年女子似乎不怎么介意大妈跟印月说的那些话,也不介意天直跟着,带着印月他们走进了客厅里面。 倒是印月带着天直有些不好意思了,一路上主动跟中年女子介绍说天直是她老乡,又悄悄地跟她说天直被车撞傻了现在变的很依赖她,所以会一直跟在她身边...... 尽管印月的声音很小,可这点声音哪里瞒得过天直,听的他脑后直冒黑线。在这半个多月里他已经学会了这个世界的语言,而且还学会了跟女人沟通,知道了女人是一种口不对心又很善变的动物。很多时候你通过她的眼睛了解到她内心的真实想法,按照她的心里想法直接说或者做的时候她也会不高兴...... 客厅很大,可是不知为何窗帘都拉了下来,又是开着小灯,整个客厅显得有些阴暗。 “看完这张合同,如果没异议的话就可以签了。”到了客厅后中年女子拿给印月一张合同,自己则坐在沙发上说道,丝毫没有招呼印月他们坐下的意思。 合同上写着要负责照看病人的生活起居,包吃包住,原则上工作时间为早上六点到晚上十点,有事就做,没事就可以适当的休息一下,但要24小时随时待命。月薪8000元,单休,工资可日结,但日结的工资只有200元一天,而且还要做满5天后才能结日薪。 印月看完后觉得没什么问题,她急着用钱没多想就直接签了,原来这个中年女子姓张,她让印月叫她张太太就可以。 张太太还说明了因为只是跟她签约,所以最多只能给天直住这里,吃的必须他自己解决,还有要是他弄脏了房间又或者是这里丢失了什么贵重的东西都要印月负责。 这些要求虽然有点严苛,但也还算合理,印月也没什么异议。 签完合同后印月就立即上岗了,奇怪的是张太太也不介意天直跟着印月一起上岗,从头到尾她就只看了天直一眼,而天直的脸却覆盖在长长的鸭舌帽下也没人能看的清。他不喜欢阳光,觉得卫衣的连衣帽还不够严实,在来的路上他看到这种帽子让印月给买了一顶。 张太太带印月他们上了二楼,房子是复式两层的格局,整栋楼除了他们以外似乎都没有其他人,显得空荡荡的。 在走完一条十几米长的走道后张太太在一个被锁住的房间门口处停了下来,拿出钥匙打开了门说道“里面是我儿子,他前段时间精神出了点问题,有些神志不清,有时候还会发狂,你只要每天照顾他吃饭,清理干净他的房间,帮他擦洗身体就行。” 往门口里面印月看到了一个乱糟糟还有一股屎尿味的房间,有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正靠着墙坐在地板上,这男子就是张太太发疯了的儿子。 他一看到门打开就立刻起身冲了过来,嘴里还喊着“还我依连,还我依连......”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