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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眼之印2·驭鲸人之殇》
第三十六章 新任务
就在我心提到嗓子眼,准备看到底要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忽然录像闪了一下,什么都没了。
我满心惊惧的望向王晨飞,他倒是非常平静的看着我道:“怎么样,你有怎样的感想?”
我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也太恐怖了一点吧?难道这个世界上有巨人,我看它的脸也太大了。”
王晨飞笑道:“这就是驭鲸族崇拜的圣物,这并不是一张人脸,不过非常近似于人脸而已,这是海里非常恐怖的一种巨型水生物,驭鲸族和它的战争持续了千万年,不过始终没有征服过它,所以驭鲸族崇拜的其实是自己的对手。”
我的胃口立刻被吊了起来道:“王公,您告诉我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生物。”
王晨飞却枉顾左右而言他道:“小龙给你照顾的还真不错,它的伙食负担应该蛮重的吧?”
我道:“当地部门给定的是一个月七万,我个人又加了三万,一个月凑了十万。”
王晨飞道:“幸亏是交在你的手上,你也真舍得为它付出了?”
我道:“这就是缘分,谁让它在我手上出生的呢,而且它这种性格的动物谁见了都喜欢,你没见过那些小幼九九藏书儿在它身上合影的镜头,小狗也没有这么温顺的。”
王晨飞道:“那么如果它长得和它母亲一样大了,一个月十万的伙食标准只怕不够了,那怎么办?”
我道:“如果真到了这么一天,我把它带到深海,让它自己去捕食,反正我不会让它饿死的。”
王晨飞道:“你胆子还真不小了,上次出海没有让你留下心理阴影吗?”
我道:“我也觉得很奇怪,可能是因为收获了小龙吧,颠覆了我对海兽的看法,如果它和它的父亲一样令人恐惧,我可能就会留下心理阴影了。”
赵边城道:“上次的事情其实主要还是和人有关,如果只是遇到海里的巨兽,我想你的心态现在不会这么轻松。”
我道:“也许吧,这次事件只给我一个认识,海里的东西再可怕,还是没有人可怕,对了王老师、赵哥,你们这次来找我为了什么,我觉得你们的任务应该和我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吧?”
赵边城笑道:“为什么说这样的话,我们可是最佳搭档啊?”
我道:“咱们有搞科研,有搞调查,还有做生意的,巨鲸设备那次事件属于十分意外,真的,我想别的时候应该很难存在交集吧?”
赵边城道:“那还真的未必,我和你说一件事情,你绝对感兴趣。”
我道:“即使再感兴趣,我也不会轻易去冒险,太不值当了。”
赵边城笑道:“说来说去你还是心有余悸,不用怕,咱们这次行动应该非常具有吸引力的,而且绝对不会像上次那么惊险。”
我道:“说说看,不过我可先说明了,我有拒绝的权利。”
赵边城道:“那时当然了,咱们不是来抓壮丁的,而是来寻找志同道合的同志的,这么说罢,你应该对驭鲸人有印象吧?”
我立刻来了兴趣,耳朵竖了起来道:“有印象,难道您又发现他们的化石了?”
赵边城道:“这次发现的不是化石,而是真的人。”
我吃了一惊道:“您说什么?驭鲸人还真的存在?”
赵边城道:“你这话说的,没有存在过他的化石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道:“我的意思是现在这个地球上真的还存在那种类型的人类?”
这时王晨飞道:“小邹啊,你的认识有问题,驭鲸人其实就是人,虽然早期形态和我们现在不一样,但是生命体是在一直进化的,猿某人和我们的身体特征也有区别,可他就是我们人类的始祖啊,这没有问题。”
我道:“难道您的意思是,现在这个地球上存在驭鲸人的群体?”
王晨飞道:“没错,其实本来我一直怀疑驭鲸人是现实存在的,甚至已经进化的和我们没有区别,不过从来没有得到过证实,可这次在审讯巨鲸设备那些人的时候我从有关方面得到了一个保密级别很高的消息,孟星的祖父当年从岛上逃生的时候曾经获得过驭鲸人的帮助,巨鲸设备为什么会起这样的名字?道理出自于此,因为他觉得是驭鲸人给他的好运气,所以巨鲸设备也一直在暗地里寻找驭鲸人的踪迹,并且曾经查到过。”
我惊疑不定的道:“您的意思是我们根据他掌握的线索去寻找驭鲸人?”
王晨飞道:“一点没错,就是这样个意思,你知道为什么要带上你吗?”
我道:“其实我现在对荣誉这类虚荣的东西并没有九九藏书什么追求了,黄泉眼上的经历让我懂得应该看淡很多事情。”
王晨飞道:“小邹,你的心情我当然理解,不过我可没有对你承诺这次可以给你什么荣誉,你能得到的应该是对于小龙最好的未来。”
他不说这话还好,说了这话等于是捅了我的心窝子,让我把小龙交出去,除非我死了,否则想也别想,于是我立刻回绝他道:“我不可能把小龙交给别的人,无论他对大型海生物有怎样的把控能力,小龙是我的孩子,永远都是。”
不用怀疑我和小龙的关系,它从小就在我身边,可以说两年多的时间,除了受调查的那段时间,其余时候我们没有分开一秒钟,它就相当于是我的孩子,我也是这么对待它的,所以我不认为王晨飞这个提议是个好意见。
王晨飞听罢却哈哈大笑道:“小邹,看来你对它真的有感情了,放心我不是来拆散你们父女二人的,再说小龙这种习性,如果真的离开你,那它会很快死亡的,我说对小龙的好处是在于它体内隐藏的那种病菌,你还记得吗?”
我心里一惊,当初说这句话只是匆匆一句带过,我都没有往心里去,现在被他提醒想了起来,我顿时沉默了。
王晨飞道:“驭鲸人是掌握治愈大型水生物疾病能力的,以蟒蛇的基因来看,小龙应该是寿命很长的动物,不过有了体内这种致命病菌它最多只能生活四十年,而且还是在纯野生的空间里,以你现在这种饲养方式,它得不到应有的锻炼,而且99lib? 越靠近人类,环境越恶劣,这对于巨型动物的影响是要超过我们人类的,所以它的寿命至少还要打个折,我估计它最多只能活三十年左右,小邹,难道你不希望它寿命更加长久一点。”
我想了想道:“这次有危险吗?”
赵边城又劝我道:“寻找驭鲸人能有什么危险,咱们又不需要进入深海,驭鲸人是以部落的形式存在的,他们现在生活的地方还是以陆地为主,而且以我们掌握的具体位置,他们就在婆罗洲内的某一个地方,其实本来这次任务是没有你的,不过我觉得他们可能会对你的小龙有好处,所以希望你和咱们一起去走一趟,小邹,我这可是好心,你要是一味拒绝可有点矫情了。”
我道:“王老师,您真的算是对小龙上心了,我感谢您。”
王晨飞道:“小龙是现在是全球唯一的物种,虽然它是人工制造的,但无论如何也是一个生命,只要能力允许,我们一定要保证海龙王平安的成长,这个财富是属于全世界的,而不是某一个人,只是目前来看寄养在你的这里是最合适的,这个大前提你自己心里要有数。”
我道:“它是我的孩子,谁都不能剥夺我的这个权利,除非我死了。”
王晨飞正色道:“对于地球物种的保护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国家为什么拨款给你?从这点就能很明白的看出来现在饲养小龙一方的是国家,而不是你,虽然你也因为对小龙的感情自己也投入了资金,但这是两码事,如果没有国家,单凭你个人,连个饲养的场地都解决不了,所以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千万不要错误估计了自己在这里面所充当的角色。”
我道:“那您的意思我就是个饲养员呗?”
赵边城看我们两说着要僵,忙打哈哈道:“小邹,王公说的也是客观情况,不过就算所有人给你定义的是饲养员这个角色,只要小龙和你不是这么认为那也就行了,而且以小龙的特殊情况,它这一辈子只可能和你生活在一起了,所以你也没必要计较自己的称呼,况且有人帮你承担小龙的成长费用,这不是一件好事情吗?”
赵边城的话立刻让我想明白了,确实是这么一个情况,王晨飞察言观色道:“小邹,咱们也是觉得你有一定的合作基础,所以这次才会专门来邀请你,我觉得你没有道理拒绝我们。”
我想了想道:“确实没有道理拒绝你。”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回去后我和茉莉花说了这个事情,之所以到现在还称呼她茉莉花的原因是:她压根就没有名字,做为一个杀手,曾经的她只有代号,本来我是想带她一起去的,不过因为小龙必须有人喂养,现在除了我它也能接受茉莉花了,所以茉莉花必须留下来喂养小龙。
收拾完东西,我和王晨飞去了北京,在哪里我们接受了一些对外的常识性知识,有关部门很快给我们办理了护照等一切相关手续,婆罗洲是一个横跨三国的亚洲第一大岛,我们这次要进入的是马来西亚境内的婆罗洲,据说那里居住着驭鲸人一个群落,这是巨鲸设备的人提供的消息,后来我们查阅过资料,历史上婆罗洲曾被日军占领过,也就是说这种事情未必是空穴来风。
外交部和马来西亚取得了联系,以拍摄纪录片的申请,取得了这次行动马方最大的支持行为,我们可以往返于属于马方境内婆罗洲的任何一处地点,而不需要向马方做任何报告。
之后第二天,我们踏上了去马来西亚的飞机,到了吉隆坡下机,接着我们辗转反侧来到了沙捞越,这就意味着我们已经进入了婆罗洲的境地,这是一片旅游胜地,植被虽然还没有达到婆罗洲密林的程度,但是绿化面积已经让我们这些自小在城市里长大的人目瞪口呆了,如果不是因为身上有任务,我真想好好的旅游观光一番。
在当地一所并不算大的酒店里,我们联系上了当地一个华人,名叫:钟长山,他已经三代在马来西亚了,现在做的就是接待中国人旅游团的生意,当然那个年代能出国旅游的中国人并不多,所以他的生意不算好,不过好在他坚持住了,现在的钟家,是马来西亚非常富裕的家族之一。
还是把话说回去,当时钟家因为生活水平并不高,所以这种当专业向导的活计他也做,大家千万不要混淆接待旅游团,和做专业向导之间的区别,旅游团是有特定路线的,除了事先约定好的地方,绝对不会去别的地方,专业向导就不一样了,他必须根据客户的要求,提供自己对地形最大程度的理解,以达到客户的需求,那么换句话来说,向导是根据客户的要求完成自己的工作,这就存在一个风险的问题,因为当地可能存在的危险,客户往往并不知情,但是当向导根据自己的经.99lib?验提出来时,他们会怀疑这个向导是在恐吓自己,只是想早点把钱糊弄到手而已,所以一般人并不愿意做专业向导这种生意,这也是钟家为什么能够后来发达的道理。
第三十七章 纳布的传说
钟长山当时的年纪和我差不离,只大两岁,不过他跨入社会比我们还早,当时华人团体在当地的影响力并不突出,所以钟长山性格还是比较温和的,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混饭吃,太强悍的事情做不得。
这个人是王晨飞通过私人关系找到的,他有个学生常年在马来西亚做物种研究,在当地颇有声望,我们来这里他也帮了不少忙。
我们简单的寒暄了几句,王晨飞说了自己来这里是要进婆罗洲做科学研究,问他对那里是否熟悉?钟长山想了想道:“婆罗洲确实是个物种非常丰富的地方,但是那里的原始部落原住民也非常多,我们尽量不要打扰他们,因为这些尚未开化的人性格脾气都是非常刚直爆烈的,万一得罪了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王晨飞道:“你放心,我们是来做科研调查,可不是来得罪人的,再说也不能让你难做啊。”
钟长山笑道:“有您这句话就行了,小心驶得万年船吧。”
赵边城道:“行啊,这么多年中国话还是没丢下,我就怕遇到假洋鬼子。”
大家都笑了,当天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我们背起行囊,向婆罗洲密林进发,那里才是原住民最大的居住区域,此时为七月天气,正是马来西亚最热、最少雨的季节,不过在海滩居住了几年,我对这种暴热的天气已经比较适应了,不过原始丛林的夏天不光是热,还非常闷,所以走进树林我已经汗透几重衣了,可是当我正要脱下自己的衣服,钟长山道:“建议你还是忍耐一下,这里的蚊子是能要人命的。”
听了这句话,我立刻打消了赤膊的愿望,除去炎热的环境,其实婆罗洲的原始丛林还是非常美丽的,生长着各种各样的奇异植物、生物,之前我一个都没见过,钟长山道:“现在只是刚刚进入,这片巨大的森林里有世界上最大的花,有最毒的蛙类,还有许多未被发现的新物种,我相信这是一个搞科研最佳的场所。”
王晨飞道:“反正已经进来了,我也就不需要再隐瞒什么了,我们来这里并不是单纯的做科学研究的。”
钟长山立刻警觉的望着我们道:“违法犯罪的事情我可不会做的,你们可别指望我在这里能帮你们提供犯罪的渠道。”
王晨飞呵呵笑道:“小伙子,你警觉性太高了,你看我们样子像罪犯吗?”
钟长山想了一会儿道:“那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王晨飞道:“因为这个事情确实需要保密,所以我不能一开始就告诉你许多,也是担心消息会透露出去,希望你能理解,我们来这里是寻找地球上一个非常神秘的种族,你听说过驭鲸人吗?”
钟长山表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了,这只是一个存在于传说中的族群,您不会为了一个神话传说来到了这里吧?”
王晨飞道:“不,我有充分的证据可以证明驭鲸人这个族群是真实存在的。”
钟长山笑着摇了摇头道:“王叔,如果这个族群真的存在,那么我奉劝您三位一句:从哪里来回哪里去,驭鲸人你们不能寻找,因为他们是被纳布守护的族群。”
王晨飞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能不能对我们详细说一说?”
钟长山道:“当然可以,不过这是个神话传说,你们听了以后就知道不会是真的了,纳布是一种怪蛇,如果用中国人的说法,这是一条鬼蛇,它守护着通往冥界的河流,如果有罪人被摆渡,那么它就会吞噬这个罪人,它是冥界唯一有生命的动物,是冥王的宠物,正是因为有生命所以才会被勾引,其中有一条纳布偷偷渡过冥河,逃到了世上,这种怪蛇有七个鼻孔,身材异常巨大,至少有三十米长,所以体型无敌的它曾经在地球上肆虐过很长一段时间,不少人畜都被它当做食物吞食了,直到后来一位驭鲸人成功的降服了这条怪蛇,才避免了它在世上继续作恶,而大彻大悟的纳布便做了驭鲸人的守护者,任何想要通过驭鲸人获得海底宝藏的坏人,都会被纳布吞噬,不过王叔,您觉得这个传说有可能是真的吗?”
王晨飞笑道:“纳布未必存在,但是驭鲸人我相信一定会有。”
钟长山道:“我听到的驭鲸人传说就是和纳布在一起的,有驭鲸人的地方就会有纳布的存在,希望您这次的寻找会落空吧,我不希望这个传说是真的,我可不想面对有七个鼻孔的怪蛇。”
赵边城道:“兄弟,不管你生活在那儿,总归是咱们大汉子民,咱们讲究的可是唯物主义,这种鬼啊神的都是小说家编来骗人玩的,把这个当真未免也太那啥了吧?”
钟长山道:“驭鲸人还不是一样,并不是说加个人字他就真的存在了,我不信有可以降服大型水生物的人存在,这是不符合生物行为的。”
赵边城道:“是吗,那今天就要好好给你开个眼了,知道这位兄弟是谁吗?”说罢指了指我。
钟长山道:“你总不能说他是驭鲸人吧?”
赵边城道:“他当然不是驭鲸人了,不过他确实饲养着一种体型巨大的生物,而且两者之间的感情还非常之好,不信咱有照片为证。”
说罢他从身上摸出咱们几个人和海龙王合影的照片,只看得钟长山目瞪口呆,好长时间说不出话来。
赵边城道:“怎么样,你现在相信这些巨型生物是有可能被人类操控了?”
那个年代PS的技术还没有得到广泛应用,除了专业人员,很多人基本不知道有这样的图像处理软件存在,所以钟长山并没有怀疑照片的真实性,不过就算他怀疑也不怕,咱们还随身携带着国内报道这方面内容的剪报。
钟长山道:“我的天,这么巨大的水生物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你们和它距离这么近,万一它要是想吃了你们,也就是一口。”
我笑道:“小龙和一般的家养宠物狗差不多,你别看它样子吓人,其实非常驯良,只要你愿意陪它玩,怎么闹都可以,反正它皮糙肉厚的,你就是用枪打它也感觉不到疼痛。”
钟长山啧啧称奇,道:“这张照片你能不能送给我,实在太奇妙了。”
我答应了,并邀请他日后有机会回国去看看我的小龙,这样一来我们之间的关系算是融洽了许多,不过钟长山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他不相信这个地球上会真的存在驭鲸人,我们为此也做了深入的交流,才知道他骨子里并不相信会有纳布这种生物,道理很简单,这个世界不存在地狱,既然没有地狱哪来的“冥河”,没有“冥河”哪来的“看守者”。
我们自然肯定相信有驭鲸人的存在,但是关于纳布,我们就绝不相信了,要说婆罗洲这种环境里生长着一些体型巨大的野生蟒蛇那是有可能,毕竟曾经在海岛上都有一条巨型蟒蛇,这里的自然环境,只要没有狩猎者,只要蟒蛇可以生长到成年以后,这种没有天敌的动物,甚至可以长到无穷大,所以纳布的传说很有可能来自于那些体型巨大的蟒蛇。
进了密林后我们带上了斗笠,这是钟长山极力要求我们带的,本来我们也很奇怪,因为密林虽然闷热,但是阳光并不强烈,带斗笠有什么用呢,很快我就知道了斗笠的作用,在走的过程中忽然我听到有人嘭嘭敲我的斗笠,我抬头看了一眼,差点没吓死,只见一个树枝上缠着一条说不上名字的细长的小蛇,它卷曲着身子,上半身的部分就在我的斗笠上。
钟长山笑着把那条小蛇取了下来道:“你现在知道为什么要带斗笠了吧,树上的蛇很可能就掉进你的衣服里,这种蛇是毒蛇,属于蝰蛇科的,虽然现在还小,但是被它咬一口估计也够你受了。”
我受此惊吓,不顾炎热将领子最靠上的一个纽扣扣起来,避免万一真的有蛇会掉入我的身上,一行人在林子里走了整整一天,晚上各自撑开帐篷睡觉,老实说一身汗的躺在床上,是我非常不适应的一件事情,但是在这种环境下你要求太多也不现实。
第二天早上我们继续向西,因为那才是密林最深处所在,许多土著原住民世代居住在此,如果真的有驭鲸人,那么他们也只可能生活在那里。
走到中午时分,我们忽然闻到一股非常浓郁的恶臭味,就像尸体腐败那样,经历过黄泉眼事件后,我对这种气味有着天然抵触,当下立刻警觉起来,钟长山却是面带喜色道:“今天算是大家好运气,你们要开眼了,说罢向前指去。”
我们顺势望去,之间在一株蔓延密集的葡萄藤上生长着三朵巨大的花瓣,这花大的邪乎,艳的晃眼,给人一种妖艳的感觉。
钟长山道:“这叫来弗士花,是世界上最大的也是最臭最奇特的花。”
赵边城皱着眉头道:“我们碰到一朵臭成这样的花还叫运气好,真搞不懂我们运气好在哪里?”
钟长山道:“你可不要小看这种花,它的生长周期非常长,从结苞到开花足足需要九个月的时间,但是开花时间非常短,只有三四天,不是运气好可真碰不着,我在马来西亚过了近三十年,第一次见到这种花。”
赵边城道:“见面不如闻名,这么臭的鲜花还是不见的好。”说罢捂着鼻子走了过去。
王晨飞取出照相机道:“这种花我也听说过,它本身没有根茎,必须寄生在藤蔓植物上,确实是一种很奇特的植物,拍个照留作纪念吧。”
赵边城道:“这么臭的花有什么值得纪念的,权当看不见就是了。”话刚说完他很古怪的摸了脖子一下,刚把头转到左边扑通一声,笔直的倒在了地上,看他这么奇怪的反应,我们立刻警觉了起来,只见茂密的树林中许多树枝开始晃动,十几个穿着树枝树叶的土著人围成圈走了出来,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个细长的竹管,放在嘴上对着我们。
钟长山道:“我们碰到长藤族的人了,大家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他们现在用的是麻针,一旦我们反抗,他们就会改用毒针了。”
听他这么说,我们都自觉的举起手来,之间其中一个体型瘦长,脸上涂满了白色颜料的年轻男子对着我们呼呼了两声,向前指去,几个长藤族的土著人便将赵边城吊在一根竹子上,两人抬着向前走去,钟长山道:“他的意思是我们一起跟着走,一定要听他们的吩咐,否则就是挨针的事情。”
路上我不由担心的道:“这些人会不会把我们吃了?”
钟长山倒不担心道:“当然不会了,现在意义上的土著人只是不肯离开当地的原住民,有很多长藤族的族人早就搬进了城市里,他们或许比咱们还现代呢,不过土著居民领地意识是非常强的,我们闯入了他们的领地,没有事先通报,所以挨针在所难免。”
我道:“既然您早明白了这点,那干嘛不早做准备呢?”
钟长山道:“我也是好久没进来过,一些规矩时间长了也就忘了,你们放心吧,这些人并不是原始的野蛮人,婆罗洲早就没有食人族,这些原住民甚至知道开发旅游资源,赚当地人或是外国人的钱了。”
我道:“那他们袭击我们又算怎么回事呢?如果真的有开发自己旅游资源的意识,那岂不和领地意识自相矛盾吗?”
我这个问题问倒了钟长山,他想了一会儿道:“反正你别为这事担心了,相信我绝对没有危险的,我本人和当地许多原住民都有往来的,还是比较了解他们的。”
在树林里走了大约二十几分钟的路,我们面前忽然开朗,这是在密林里一块算是比较大的空地了,大约有四五百平方米左右,上面建了大约十几个圆形建筑,每个都有三四十平米左右,约四五米高,估计应该是他们的房子,具体不知道用什么物质建造的,但是最外面的是一层厚厚的芭蕉编制的“外套”,看起来还蛮精致的。
他们把赵边城放在了我们旁边,来了四个人堵在我们面前,而那个发号施令的年轻人则走进了其中一个最大的房子里,过了一会儿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他一看到钟长山态度非常亲热的走了过来,似乎是用英语和他打了招呼。
钟长山表情也是又惊又喜,两人交谈了一会儿,钟长山对我道:“这位就是我说的已经生活在城市里的长藤族人,他是当地酋长的侄儿,今天老族长不在这里,他正准备回去,没想到遇到了我,他问我们来干做什么,我说这件事情要得到你们同意才能告诉他。”
王晨飞道:“没问题,你告诉他吧,说不定他还能帮助我们呢?”
钟长山便用英语和他交谈了起来,只见他的表情越来越严肃,而“纳布”这样的词语不断的在他们嘴里出现,显然纳布只是个音译词,就像功夫在英语里的称呼那样,而钟长山的表情也是越来越严肃,他们很长时间对话才结束,钟长山转而对我们道:“你们知道老族长为什么不在了吗?居然是为了纳布。”
王晨飞皱眉道:“这种传说中的生物不会真的存在吧,那可真的要颠覆整个科学理论了,难道我们回去要告诉科学界地狱是真的存在的?”
钟长山道:“土著文化本来就是具有图腾圣物信仰的,他们相信这些东西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在今年雨季的时候,据说一个部落的人确实看到了巨大的纳布在附近的一条河流里游动,前几天最靠近那条河的一个部落,里面的族人忽然全部失踪,只有去狩猎的人幸免于难,而部落里留下了巨大的痕迹,证明曾经有纳布去过那里,长藤族的老族长就是和各部落的头人在一起,商讨这件事情的对应方式,因为那条河流流域生活着大大小小十几个部落,所以他们非常重视这件事情。”
我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王晨飞道:“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那也是好事,你问问你的朋友是不是可以带我们去参加这个会议?说不定那里就有驭鲸族人呢?”
钟长山想了想道:“王叔,我劝您一句,最好不要招惹这样的是非,你们是来做科研工作,我做你们的向导除了给你们指路外还有保证你们安全的义务,我希望大家都能平安回去。”
王晨飞道:“谢谢你,不过我不认为这种事情有什么危险的,而且纳布这个物种如果真的存在,对于科学研究也是一个全新的课题。”
钟长山道:“婆罗洲这个地方真的有很多事情是不能不信的,虽然对于科学我不具备权威性,但是我知道类似于这种各部族的头领聚在一起,除非是真有大事情,否则一般不会这样。”
这时赵边城身上的麻药似乎过去了,他有些含糊不清的道:“刚才是谁射的我?”
钟长山道:“你不是想报仇吧,我劝你最好打消这个想法,任何暴力行为,都会让你付出生命代价,这里的人最不怕的就是打架,而且他们出手就是要你命的,在这里没有法律约束。”
赵边城道:“我可没那么傻,我想问他这种毒针是怎么做的。”
王晨飞道:“别说这用不着的,小钟的话你刚才也听到了,怎么打算?”
赵边城道:“那还用说吗,既然来了我们就要把事情调查清楚,这里的东西再恐怖还能比黄泉眼的厉害吗?那里我们都没有退缩,在这里就更不应该退缩了,再说世界上怎么会有地狱存在呢?”
钟长山道:“在这里我们最应该尊敬的就是这些原住民了,他们对于婆罗洲的认识远比我们要清楚,所以我奉劝大家最好不要轻易否定他们的行为,这才是真正不科学的。”
王晨飞道:“行了小钟,咱们不说虚的,你说吧需要给你再加多少报酬?”
钟长山道:“不是钱的原因,我觉得这次发生的事情绝对不是空穴来风,我劝大家一定要慎重。”
王晨飞道:“你也别误会,因为这次我们一定要找到驭鲸族人,所以希望你能帮帮忙,不过既然这次出行是危险的,那么我们只有以提高价码的方式来弥补了,小钟我真心的希望能获得你的帮助,或者我可以再退一步,等到了那些部落头领聚集的地方如果没有驭鲸族人,那么我们就回头行吗?”
这么说钟长山才勉为其难的点点头,随后他详细询问了地点,到了傍晚时分,赵边城彻底恢复了,我们继续踏上了寻找驭鲸人的旅途。
探险家:
那些原住民的聚集地点并不近,原因是流域两端的人都集中到中路去了,而长藤族正好在流域下端,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道:“王老师,有一点我不明白,长藤族的人为什么要袭击我们,就算现在这里出了怪事情,至少和我们没有关系吧?”
王晨飞道:“谁知道呢,或许印证了中国一句古话:草木皆兵,非常时期的人总会有非常表现。”
他的这个解释当时听来似乎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很快我们就发现不对头了,就在我们路过的一片密林区域时,发现其中的居然有一个用碎砖搭砌的三角形的碎石堆,中间充满了焦糊的树枝落叶,钟长山道:“看来这里还有和我们一样的旅游者,原住民生活方式不是这样的,他们是用枯枝搭建成四方形来生火。”
赵边城道:“这能说明什么问题,这种地方不可能只有我们一队人吧?”
钟长山道:“本来应该属于正常的,但是我和长藤族人聊天时候曾经问过他我们是不是唯一遭受到他们攻击的旅游者?他说是的,但是很明显至少还有一队我们这样的人曾经从长藤族的领地内通过,本来这应该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可问题就出在长藤族没有发现他们,我怀疑的是他们为什么知道躲避长藤族人?”
赵边城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深入的了解一个地方,肯定是带有目的性的,否则不会下这番功夫。”
钟长山道:“没错,显然这种非常时期,来人居然知道长藤族的人正处在警备时期,我很难把这点归结于巧合。”
赵边城道:“别说你,我都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我道:“王老师、赵哥来之前你们可是说好这次行动没有风险的,如果又遇到怪事了,我可要求回去。”
赵边城笑道:“你放心,我保证你的安全,再说谁没事愿意去找死呢?找到驭鲸人咱们就回去。”顿了顿又道:“找不到咱们肯定也会去。”
听他这么保证,我心里稍稍安稳了一些,不过钟长山又道:“这条流域大大小小有十几个部落,我不想每到一个地方就被人用麻针射一次,虽然这东西不致命,但是承受多了会对神经系统产生破坏。”
王晨飞道:“那怎么办,难道你又想打退堂鼓了?”
钟长山想了一会儿道:“王叔,也就是您,我实在没有推的理由,否则我早就回去了,这么说吧,还有一条山路可以通往我们的目的地,但是那条路有点不太平,有野兽出没。”
赵边城道:“那帮人会不会选择和我们同样的路呢?”
钟长山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说明这群人来此绝对是带有极强目的性的。”
我道:“那也很正常,我们来这里也是有目的性的,否则来这里干嘛呢,咱们不要本末倒置,寻找到驭鲸人才是我们唯一应该做的事情,至于有可能存在的另一帮人,他们来此的目的与我们无关。”
赵边城笑道:“你说的非常有道理,小钟,依我看还是以快速找到他们的聚集地才是正事,可别自找麻烦了,小邹急着回去呢。”
钟长山道:“行啊,但是这次旅程未必平安,如果我感觉到有威胁,那么无论如何我要走。”
赵边城道:“你放心,到时候就算你不走,我们也要走,你别以为我们是傻子。”
基本达成了共识我们继续上路,不过这一路并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唯一让我觉得非常苦恼的是丛林里的蚊子实在太大了,比城市里的体型至少要大一倍,据说这种蚊子是能要人命的。
我们和这种昆虫做着斗争,一直到晚上钻进帐篷,才感觉好些,至少可以将这种恼人的生物拒绝在帐篷之外,第二天一早我刚醒过来就觉得不对了,因为我在帐篷旁看到了一双毛茸茸的大腿,把我足足下了一跳,仔细看才发现这是一个人的腿,通过气孔看上去,只见一个表情严肃的外国人不知道站在那里思考着什么问题,这个人足有六十岁的年纪,满头白发,不过身高体壮,有点类似于欧美人种。
我有些戒备的打开帐篷,走了出来,只见还有一个年轻人,在钟长山的翻译下他和赵边城、王晨飞聊的非常愉快,老人看到我用力点点头,我笑了笑算作回应,只听钟长山道:“奥利弗问您对这件事情又怎样的看法。”
王晨飞道:“对于这件事情我觉得本身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巨蟒的生长除了有周期限制,环境也是非常重要的,这种生物没有什么天敌,如果给它合适的生长空间,我相信它们可以长到无限大,前些年在一座海岛上,我曾经见过一条大约十四米长的蟒蛇,科学界有记录的蟒蛇体型最长的好像只有十三米多,没到十四米是吧?”
奥利弗道:“十三点七米,而且还是远古时代的蟒蛇。”
王晨飞道:“我不认为蟒蛇的生长周期这么短,绝对有超级蟒蛇,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而已。”
正说话间之间林子里飞鸟扑啦啦群飞而起,我们立刻警觉起来,这说明肯定有情况,否则这些鸟不会莫名其妙的飞起,果然没过一会儿,我们听到一声闷吼,一只五彩斑斓的豹子从密林深处慢慢踱了出来。
这种豹子身上的毛色呈暗红色,和我们平常所见的非洲猎豹鲜黄色的颜色不同,而且花斑也不一样,这种豹子身上的斑纹没有明确的纹路,感觉有些乱七八糟,但是更好看一些,体型没有非洲猎豹匀称,但是更粗壮一些。
王晨飞很警惕的站了起来道:“这是婆罗洲云豹,大家小心些,野生豹子性格是非常暴烈的。”
我们六个人聚在一起,慢慢向后退去,豹子则一步步的逼近,奥利佛居然从身上摸出了一把左轮手枪,王晨飞一把按住道:“我绝对不允许有人在这里屠杀野生动物,我们只求自保,它不敢袭击这么多人的。”
我不知道王晨飞的话有没有科学依据,不过云豹确实没有发动袭击,但是它始终慢慢的向前逼近着,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赵边城道:“王公,我看它不会轻易退缩的,咱们不能这么无休止的和它纠缠吧?”
王晨飞道:“别乱来,总之我们是客人,没有客人欺负主人的道理。”
话音刚落,云豹忽然调转身子,矫健的向林子深处跑去,立刻就没了踪影。
我们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奥利弗长长舒了口气,将手枪插入怀里,这个意外的插曲虽然谈不上惊魂时刻,但是头一次在野外面对真正的野生动物,还是让我比较紧张的,不过这也算是一次难得体验。
我们心情放松下来后,赵边城道:“这次有惊无险啊,不过那只豹子要是突然发难,我们还真难办。”
钟长山道:“我们现在已经很难办了,你们看那里。”说罢向左边指去,只见大约六七十米的地方本来是一个土著人的部落,木屋子,包括一些生火用的碎树枝堆砌的木堆,还有一些原始的农耕工具,应有尽有,不过现在都变的破烂不堪,似乎受到了一场可怕的劫掠,屋子被砸的七零八落,木堆被拍散的满地都是,许多工具也都遭受重击,破坏了不少,此时整个部落死气沉沉,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王晨飞道:“这里距离长藤族也就是一天多的路程,说来不算远,怪不得他们如此紧张。”
钟长山道:“我带你们去个地方,大家就会知道他们为什么紧张了。”
说罢当先向林子深处而去,我们一路跟随走了大约半个小时的路程,渐渐水流的声响隐隐传来,我大概也知道自己要去的是什么地方了,果不其然树林的尽头出现了一条虽然不宽,但是非常狭长的长河,由于婆罗洲的植被实在太过丰富,所以这条河乍看来像是穿梭在树林间的河流。
钟长山道:“这是巴勒河的分支,往西去就是巴勒河了,如果说那个村庄是被巨型水蟒袭击,那么它一定是从这里上岸的。”
他话说完之间奥利弗走到一堆被压得东倒西歪的灌木丛边,道:“你们看这里。”
我们走过去,只见一道比成年人大腿还要粗一倍的印迹,赫然出现在潮湿的泥地上,向前蜿蜒而去,这条踪迹所到之处所有的植被无不被压的稀烂,有些小树甚至被连根拔起,歪倒在两边,看得我们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王晨飞道:“你们看到了吗,这么粗的蟒蛇,我从来没有见过,就是海岛上那条,也没有这么粗大的。”
话音未落,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尖利的吼叫声,只见十几个赤身裸体的土著人将我们包围了起来,他们个个身背弓箭,手持标枪,对我们似乎敌意很浓,奥利弗看来对这些土著人非常熟悉,立刻举起双手,我们也跟着他学,果然这次这帮土著人没有再使用他们的武器,只是围着我们叫了一会儿,忽然又让开了路,只见一个身材高大异常的猛男分开众人,走到我们面前,他和这些人不一样,皮肤有些黑里泛红,阳光下闪着一种暗红色,肌肉异常发达,和那些健美冠军不相上下,身材之高目测至少有一米九,他手上提着一个巨大的类似于骨架的东西,不过两头都有一个球头形状,看来这是一个武器。
他不但身材强壮,表情也是强悍异常,只见满头都是编好的小辫子,让我想起了古利特,眼睛的瞳孔居然是绿颜色的,乍看下有点像是妖怪,他对着我们说了句什么话,声音有点类似狮子的低吼。
那十几个人似乎得到了什么指示,立刻用标枪对着我们,还有几个人向前指了指,似乎是要我们向前走,受制于人没有办法,我们只好跟着他们继续向前而去,行走的过程中,河水呼啦一响,土著人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他们身手敏捷的取出弓箭对着河面,只见一两条体型巨大的鱼类,翻腾在水面上,其余没有任何异常,饶是这样,他们还是带着我们离开了河边,走到了林子中央,向前而去。
魔鬼的祭品:
我们又一次做了土著人的俘虏,这次走了很长时间,才走到一个巨大的村落前,只见这里的建筑基本处在黑暗时代,非常的原始,四周雕刻着一些古怪的生物雕像,因为原始人有图腾信仰,所以我们也没有觉得那不对劲。
林子中的小树都被砍伐掉了,只有那些遮天蔽日的大树,这里的空间显得很大,中间的空地上围着一圈人,其中有四五个巫师模样的土著人头上戴着一顶用木头雕刻的蟒蛇形状的头饰,跳着一种非常奇怪的舞蹈,口里念念有词。
那个猛男走到一个身上披着用羽毛做成披风的身后说了几句话,那个人立刻站了起来,没想到的是这个人居然比那个猛男还要高大,估计足有两米的身高了,而且虽然看样子他已经垂垂老矣,但是表情依旧非常强悍,眼珠子也是绿颜色。
他走到我们身边挨个打量我们一番,这时围观巫师表演的那群人陆续走过了六七个,都是上了年纪的老者,看样子都是各自部落的头领,他们用一种很奇怪的声音似乎在讨论着什么问题,过了很久那个个子最高的人说了一句话,看来他非常的有威信,本来讨论的局面立刻变成了赞同,其余部族的头领都不停的点起头来。
我们还不知道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忽然我只觉得脑后勺遭遇了一下重击,眼前一黑就此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再次醒来,场面真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见我们六个人全部赤身裸体的被分别绑在一根用木头做的巨大的十字架上,就像耶稣他老人家那样,那几个巫师则在我们身边又唱又跳,我立刻就明白这回要命了,他们如果不是准备吃了我们,就是打算拿我们喂东西,说好听点就是我们现在成了贡品。
而在这对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见到了一张非常特殊的面孔,虽然人很多,但是我还是一眼认出了她,这是一张非常娟秀精致的面庞,虽然她的肤色很黑,但是掩盖不了她是个美女的事实,当然我注意她并不是因为她的美丽,而是因为这个人居然是一个非常著名的国际名模。
那个年代时尚在大陆已经渐渐开始流行,巴黎时装节、米兰时装节、纽约时装节对于我这样有钱又有闲的人并不陌生,老实说我是一个比较讲究生活品质的人,因为人生苦短,我们何必要亏待自己呢,而且我有这个实力,所以平时比较喜欢收藏一些时尚杂志,对于一些时尚界的风云人物,多少有所了解,除了那些功成名就的世界著名品牌创始人、设计师,一些著名模特我也颇为了解,眼前看到的这个美女绝对是某著名时装的御用模特,她所以现在红透半边天,除了因为自己的实力,还有就是她神秘的身世,八卦消息当年虽然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但也是甚嚣尘上,我知道这个名叫:维维·福特安斯的女模特曾说过自己出生于一个土著部落,她的爷爷是一个酋长,所以自己的美是一种浑然天成的美,没有丝毫矫揉造作在里面,而对她的风格分析也确实是这样,因为她的台风偏硬,非常适合表现那些风格突出的服装造型,她的特立独行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其中就包括我,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见到了她,面对着我的偶像,我居然赤身裸体,这让我情何以堪?
一瞬间我胡思乱想居然忘记了害怕,直到那些人一声吆喝,他们抬起了我们向前走去,我才想起来应该害怕了,奥利弗大声喝骂着,虽然我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不过从表情来看,他确实非常气愤。
我的偶像一如既往的表情酷酷的跟在大家后面,我要不是四肢被俘,真想找她要个签名。
他们将我们一路抬到了河旁边,插在河旁的泥地上,这些人立刻退了出去,我心中暗道不好,他们不会真拿我们去祭祀纳布吧?虽然之前我们并不相信会有这种巨蛇存在,但是看到那个被毁灭的村落,不由得我们多怀疑什么,或许七个鼻孔未必是真的,但是这里一定有条巨蟒,而以我们对巨蟒的了解,它一旦确定了自己的领地是不会轻易走开的,现在的它一定潜伏在这片巨大森林里的某个阴暗角落里,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想到这里我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无可奈何之下,我道:“王老师,你不是说这次出来不会有任何危险吗,现在我应该怎么理解你的话呢?”
王晨飞道:“小邹,实在不好意思,看来我确实不应该把你拉到这件事情里面来,你是无辜的。”
我道:“现在说这些话还有意思吗,我们会死的非常惨,这都是你造成的。”
赵边城道:“行了小邹,谁知道会遇到这些倒霉事呢,你现在怪我们也没有用了,说不定纳布吃了我们就饱了,放你一条生路呢?”
钟长山带着哭腔道:“就我最倒霉,为了赚一点小钱把命都搭上了。”
王晨飞道:“小伙子,实在对不起你了,如果这次能留一条命,回去我绝对给你加钱。”
钟长山道:“现在还提钱有什么用呢,挣了钱没命花,不如没有。”
我们士气低落的互相埋怨,忽然脚步声响,之间十几个身材健硕的猛男,飞速跑到过来,这是我见过的速度最快的人类,如果他们去参加奥运会,世界冠军只会在他们当中产生。
他们跑到我们身旁,两个人一组,拔起十字架,立刻向林子深处跑去,此时我们还是面对着小河,只见河面里已经隐隐约约的漂浮起一块巨大的黑油油的事物,上面满是暗黑色的巨大鳞片,像极了亚马逊森蚺的身体,宽度且不说了,长度实在惊人,从头至尾望去,足有二十米,虽然这种长度相比较海龙王并算不了什么,但还是让我的头皮一阵阵发麻,如果这些人稍微再迟来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将我们抬进了空地里,并没有放下我们,而是将十字架靠在了大树上,接着那个猛男拿出一件衣服,对着我们大声说了一句话,我们没人听得懂,维维·福特安斯这时走了进来,我看着自己的裸体不由得一阵羞愧。
她大声说了一句,那两个外国友人和钟长山全都用英语搭话了,维维又问了一句,钟长山道:“王叔,他们再询问那件衣服是谁的,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你的吧,能告诉他们吗?”
王晨飞道:“你说吧,最好所有事情能由我一个人承担了。”
钟长山便告诉了维维,忽然那个猛男很恭敬的对王晨飞跪下,磕了个头,这下可弄得我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花样,这时那个老人又大声说了一句话,来了几个人用小刀将捆绑我们的绳子全部割断,又有人送上了衣物,我立刻穿在身上,维维只是神态漠然的看着我身后的树林,一如她走台时的风格。
那个猛男非常客气的一点头,对我们做了个请的手势,当先而去,我们稀里糊涂的跟了过去,临走时我经不住多看了维维一眼,只见她默不作声的跟在我们后面,进了当地一个最大的木头和树叶搭盖的房子。
老人此时已经坐在了里面,而其余十几个部落的酋长并不在内,里面有六张桌子,每个桌子上都摆满了稀奇古怪的热带水果,显然是为我们准备的,老人请我们坐下,猛男和维维则坐在了他的身边。
老人开始说话了,他说一句维维翻译一句,然后再由钟长山翻给我们听,老实说我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只是盯着维维娟秀的面庞看个不停,虽然我不是色狼,但是对维维我除了崇拜还非常喜欢,所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是可以理解的。
忽然一直面无表情的维维盯着我狠狠看了一眼,表情颇有些凶悍,看来她对我这么放肆的盯着她看,已经有些不愉快了,不过又不好公然发泄,我脸上一阵发烧,赶紧转开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又转了回去,维维这次也死死盯着我,我干脆豁出去了,大家互相看呗,反正我也不吃亏。
一会儿老酋长从自己的桌子上举起一张照片,说了一句话,经过翻译我们才知道这次让我们得脱死亡的真正道理,原来是王晨飞一直带在身上的那张驭鲸人电脑合成图片救了我们的命,因为我们眼前的这个老酋长正是驭鲸族人的后代。
我大吃了一惊,没想到真的在这里遇到了驭鲸人,不过眼前的这些人已经进化的和我们差不多了,看不出任何有别于常人的地方,健硕和高大并不算是区别人的特点,以他们的高度只能说比正常人略高一些,真比起那些打篮球的,他们也就算是一般人,比起他们老祖先三米多高的身材,现在已经很正常了。
不过还是因为身材比较特殊,所以在靠体格吃饭的土著部落中驭鲸人还是独树一帜的,他们一个人就可以降服一头马来熊,两三个人就能对付一头犀牛,在当地这些部落群中,他们是当之无愧的王者,所以每次“土著部落大会”都在他们的地方上“召开”。
老酋长当然知道自己祖先的模样,在村子里甚至都有他们老祖先的身形雕刻,看来先人在他们的思想中已经成为了一种不能磨灭的宗教图腾,他们崇拜自己的祖先,这也是很罕见的,我们国家各名族的图腾都是以动物,或是神话中的圣物作为崇拜对象的,像驭鲸人这样以自己的先人作为图腾符号,估计全世界内绝无仅有。
这也是我个人非常欣赏他们的一点,我总觉的他们的精神觉悟已经达到了一种高度,我们这种人远不能及,事实也确实如此,驭鲸人最大的名族特点就是团结,任何一个族人都可以为另一个族人去死,而他们维护自己酋长或是族里德高望重之人的荣誉,超过一切,和他们相处千万不要说他们族里人的坏话,否则很有可能被他们杀死,当然,这点知识在我并不了解驭鲸人的前提下做出的总结,之后我才发现实事并不是这样。
不过他们交上朋友,那是绝对可以放心的,他们死都不会做出卖朋友的事情,随便你用任何手段,至少在保持土著生活的驭鲸人群落里,是存在这种品质的,所以这群人是地球人中的另类,如果他们做了地球上各个国家的领袖,那么政治家这个名词的贬义性就不会存在,他们性格里纯朴的本质,和他们彪悍的长相不成正比。
老酋长询问我们为什么会有他祖先的照片?王晨飞想了想道:“我们是科研工作者,一直做科学研究,我们很早就知道有驭鲸人的存在,这次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寻找驭鲸人,因为我们希望得到贵方无私的帮助,我们也希望获得贵方最大的帮助,去寻找、开发蔚蓝的海域里那些无尽神秘却又存在的秘密。”
就像钟长山说的,这些土著人里其实对现代文明并不生疏,所以王晨飞的这些名词他们都知道,听罢老酋长道:“我为什么要选择帮助你们呢?”
王晨飞道:“道理很简单,如果贵方可以帮助我们,那么我们也可以帮助大家对付纳布,还有我需要你们帮助的事情是你们所不能推辞的,我们发现了一种海洋巨兽,但是它随时可能因病而死亡,需要得到你们的医治。”
听到了纳布这个词,老酋长脸色大变,但是他并没有说关于这方面的问题,而是问道:“你说海洋巨兽,是什么东西呢?”
王晨飞道:“我想那张照片你们应该也看到了,就是照片里的动物。”
老酋长沉吟了一会儿道:“并不是我不信任你们,不过作为驭鲸族的后人,我们有一条祖训,那就是绝对不帮助人类。”
王晨飞道:“为什么呢,大家同时人类啊,况且你们也不是帮助我们,而是帮助那条海龙王,从我个人对你们了解,你们曾经是海洋的守护神,也是海洋的王者,难道随着特征功能的丧失,你们对自己的使命也渐渐遗忘了吗?”
老酋长道:“你说的不错,不过那都是曾经的事情,我们早就不是海里的王者了,现在只有你们人类才是这个地球上真正的王者。”
他的口气多少带有一点无奈和讥讽,这出乎我们的意料,尤其是我,因为在我的思想里,驭鲸人这个部落应该是一种具有神话色彩的人类,毕竟他们可以控制海里面的大型水生物,这绝不是普通人类可以做到的,我们可以抓捕,甚至杀死这些海洋巨兽,但是我们无法操控它们,能操控这些生物的,应该具有神的力量,结果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个驭鲸人族群,除了比我们略显强壮外,没有丝毫能让我觉得确实厉害的地方,甚至老酋长的态度多少有些怯懦,这让我从心底里觉得有些失望,毕竟和那个坐在巨鲸身上,飒爽英姿的化石相比,眼前的这些人没有表露出任何超人之处。
难道这就是王晨飞所说地球上最神秘,最接近大自然的人类:驭鲸人?真的会是他们吗?我越来越疑惑,尤其想到维维,一个驭鲸人的后代居然会去做模特,这是怎样的一种选择?想到这里我觉得有些啼笑皆非,或许就像现在的人类,虽然技术力量日新月异,但是身体条件已经远远落后于我们的祖先,驭鲸人应该也存在这样的问题,他们的能力退化了。
想到这里,我既觉得失望,也觉得可以理解,毕竟这个世界上不会真正存在神的。
王晨飞道:“请原谅我对您观点的反驳,海洋里面的动物应该有它们的头领,你们不应该抛弃它们,如果就这么下去,驭鲸人将彻底消失于地球上,你们会变得和我们一样平庸,无能。”
这话说得已经有些激烈了,猛男脸色一变,不过他并没有对王晨飞发作,而是面对老酋长跪下,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话,老酋长却双目微闭,没有一丝反应,过了很久才摇了摇手,猛男脸色大变,他忽的站了起来,似乎想要出去,维维一把拉住他的手,又说了一句话,猛男仰着头半天没有动静,过了很久才安静的坐回老酋长身边,但是自此以后一言不发。
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争论些什么,这时奥利弗说话了,他道:“我们这次来就是想证实世界上确实有巨型水蟒的存在,如果没有看错刚才那个应该就是生活在这里的巨型水蟒了?”
老酋长叹了口气道:“这就是你们说的纳布,我相信它是从地狱里出来的妖兽,它每年都会在雨季时来到这里大肆毁坏,然后再九月份的左右离开这里,这和冥河渡者有关,据传说冥河渡者只有每年九月份以后才会开始摆渡亡魂,纳布回去就是为了检测这些灵魂是否存在邪恶者。”
赵边城道:“如果真是这样,纳布代表的应该是正义,不应该食人啊。”
老酋长道:“你说错了,纳布是地狱里唯一具有生命的物种,灵魂并不能让它们填饱肚子,相反邪恶的灵魂只会让它们更加愤怒,所以一旦它们出现在人间,其实是找人类复仇的。”
奥利弗道:“我们搞科研并不会相信有这种事情存在,我个人认为这应该是它的一种自然习性,如果能把这点搞清楚了,那么可能会对此地的生态系统有更加彻底的了解。”
我一直对这两个人的身份持怀疑态度,我觉得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不可能只是如此单纯,况且两个人就想在原始丛林里研究一条巨蟒,我不相信会有这样的白痴的科学工作者,何况他们还是来自于当今科技最发达的国家:美利坚合众国。
老酋长道:“这里没有人会同意你们这么做,纳布在没有人打搅的前提下,已经是满心怒火,如果再被人冒昧打扰,那么这片流域所有的部落都会倒霉。”
赵边城小声道:“这样从地狱里跑出来的货色,应该给它弄些黄连上清片去去心火。”
我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王晨飞却恍若未闻道:“我对纳布的生活习性不感兴趣,我只希望老酋长可以帮帮或许是世界上唯一存在的海龙王了,只有你们可以拯救它。”
老酋长道:“可能要令你失望了,我们的族人是绝对不会再回到人类社会。”
听了这话,我很奇怪的看了维维一眼,因为作为一个国际超模,她所接触的社会应该比我们这些人都丰富多彩,难道她不需要尊重老酋长的命令,想到这里我实在忍不住问道:“维维小姐,你作为时尚界的一份子,难道还能避免和人类打交道?”
维维表情冷酷的道:“我拒绝回答你的问题。”
从她说话的方式来看,很明显是用上了和记者打交道的惯常口吻,这无疑说明了她现在的生活,难道整个驭鲸族只有她能例外?
王晨飞道:“老酋长,我们千里迢迢从中国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获得你们的帮助,只有海洋之王才可以治疗海龙王的伤口。”
老酋长道:“这个问题你们不用再说了,我绝对不会同意的,既然你们来了,在这里住几天,如果需要做科学研究的,我们可以配合,前提是不能惊扰栖息于此的纳布,别的问题咱们不用再继续交流了。”
他话说的如此坚决,让我们没有丝毫回旋余地,看来是心意已决,无可奈何之下我们只有放弃,好不容易找到驭鲸人,却是这个结果,总结一下就是他们出现的毫无惊喜,之后又表现的平庸无比,和他们祖先相比,这应该是地球上退化的最快的种族。
出来后奥利弗道:“这条河是巴勒河的支流,我相信所谓的纳布应该是从巴勒河过来的,绝不是他们所说的什么冥河守护者,但是为什么每年这条巨蟒都会出现在这里,本身这就很值得人去探索。”
王晨飞道:“你们真的只是来这里研究巨蟒的生活习性?”
老人道:“您不必要怀疑我们,我们已经连续三年,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过来,否则也不会对当地的土著部落生活习性了解的这么清楚了,不过始终没有找到真相,看来这次也要空手而归了,好在这次算是近距离看到了巨蟒的一截身体,至少可以说明世界上存在巨型蟒蛇的。”
王晨飞道:“巨蟒本来就存在的,你们美国科学界应该知道印度洋的白色移动海岸吧?”
老人道:“当然知道了,全世界的爬虫学家都知道这件事情,不过海蟒毕竟和陆生蟒蛇的生活环境不同,陆地蟒蛇迄今为止发现过最长的无非九米,不过刚才咱们看见的那条已经远远超过这个记录了。”
奥利弗道:“如果陆生蟒蛇也可以长到如此巨大的体型,那么婆罗洲的生态环境一定有值得研究的地方,否则这条蟒蛇不会每年这个时候都出现在这里,生物的这种惯性行为,总有一定的原因,它们不会莫名其妙的做一件事情。”
王晨飞想了想道:“虽然我很希望能帮助你们不过大家来此地的目的不同,所以……”
老人笑道:“能够理解,科学虽然无疆界,但是科学家还是各有分工的,希望你们之后能一切顺利。”
说罢我们分别,回到了驭鲸人给我们准备的屋子里,我道:“王老师,什么叫移动的白色海岸线。”
王晨飞道:“这是一个国外探险家遇到的真实事件,当时他架船横渡印度洋,经过一座海岛时,他被海岛旁那洁白如玉的海岸线所吸引,于是架船靠近,之后他发现海岸线是纯白色呈圆柱形状的建筑,不像是浑然天成的,开始他以为是人工建造,也没有多想,还摸了摸这条海岸线,当时以为是大理石所制造,于是他就在海岛上逛了一圈,发现岛上生长着许多白颜色的坚果,大约有鹅蛋大小,撬开后里面是白颜色的液体,香甜可口,于是他就在岛上挑选了几个准备带上船吃,结果在林子深处,他发现一个白颜色的方形建筑,好像是房子,房子顶端雕刻着一个巨大的乳白色的蛇头,惟妙惟肖,他觉得雕刻到这种程度简直不可思议,于是便拍照留作纪念,结果就在他按动快门的一瞬间,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个他认为是雕刻的巨型蛇头忽然吐出了一截又长又红的舌头,探险家吓的屁滚尿流,跑回自己的小船,架船就跑,直到很远,他还能看见那道足足围了小岛一周的白色海岸线忽然伸展开来,在海里面若隐若现的飘动着,所幸他没有丢下自己的照相机,记录下的那个巨型蛇头,后来就被人称之为移动的白色海岸线,形容的其实是海里生长的巨型蟒蛇。”
我听的只觉一阵阵的毛骨悚然,实在难以想象这种巨型蟒蛇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就在我们准备进一步探讨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大步走进了我们屋里,居然是那个猛男。
我们立刻警觉起来,生怕他们会再度绑着我们,将我们当做纳布的祭品,他表情严肃的盯着我们看了一会儿,居然说起了英语道:“我想要杀掉那条纳布,因为它始终在伤害我的族人,但是我需要你们的帮忙,如果可以,作为回报,我可以帮助你们治愈海龙王的疾病。”
钟长山道:“原来你会说英语,那干嘛之前要装作不会呢?”
猛男道:“我的英语是和我妹妹学习的,我的家人不允许我学习人类的语言,所以我只能偷偷学。”
王晨飞道:“小伙子,我可不可以问你几个问题?”
猛男道:“可以,我可以彻底打消你们的顾虑。”
王晨飞道:“那好,首先我可不可以请你证明一下,你究竟是不是驭鲸人,因为我实在不能相信这么轻易的就可以找到驭鲸族人。”
猛男抬起自己的咽喉道:“我们的身体上还有腮的存在,虽然游动的速度不可能和我们的祖先相比,但是我们可以在水下呼吸,并且我们在水中的能力并没有退化。”
他脖子下面确实有一道浅浅的小口子,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王晨飞的电脑合成图显然是夸大了驭鲸人的身体特征,赵边城道:“我确实很想帮助你,不过那条蟒蛇据我目测可能有近二十米长吧,就凭我们几个能杀的了它?”
猛男很坚定的道:“能,我们完全可以杀死它,其实我一个人就可以,不过我需要一个人帮助我。”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道:“如此巨大的蟒蛇,你一个人就能杀死它,这也太玄了吧,我劝你小心一点,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王晨飞道:“如果我们帮你这个忙,你真的可以帮助我们治疗海龙王的伤势?”
猛男道:“绝对没有问题,这条纳布其实是这条流域所有土著居民的神,我杀了他们的神当然也不可能在这里生存下去了。”
我道:“为什么你要触犯这个底线呢?应该说你自己也会祭拜它的?”
猛男几乎是咬着牙道:“它吞食了我未来的妻子,我要为我的妻子报仇,就是真正的天神也不能伤害我的家人,否则我就一定要杀死它,不是它杀死我就是我杀死它。”
听了这样的话,我觉得这才是一个驭鲸人应该说的,那个老酋长实在太懦弱了,还没我所见过那些头脑简单的流氓打手胆子大。
当然我这样的比较肯定不合道理,但是能找到一个愿意治疗小龙伤势的驭鲸人,才是我来到这里的最终的目标,于是我首先问道:“你需要我们做什么事情?”
猛男道:“我需要你们将它从水里面引出来。”
听了这句话我立刻就放弃了让他拯救小龙的想法,那种体型的蟒蛇一旦和我面对面,就算以后有治好小龙体内细菌的可能,可能与我也没有任何关系了,因为我早就跟随纳布去了它常年工作的地方。
猛男一看我们都没有了声音,表情有些着急了,道:“怎么了,难道你们不愿意做这次交换?”
我道:“并不是我们不愿意,而是你这个计划实在太疯狂了,让我们这些去勾引那条巨蟒?首先你怎么保证我们的安全,其次就算我们把蟒蛇勾引出来了,你又能怎么办?”
猛男道:“其实让蟒蛇上岸的方法一点都不复杂,随便什么诱饵都可以引诱它上来,它会第一时间攻击我准备的诱饵,蟒蛇一般只会攻击距离自己最近的物体,不会特别攻击人类的,至于我用什么法子来对付它,到时候你们就会知道了,这也是我需要你们帮助的原因,否则我一个人就可以完成这件事情。”
看他这么有把握,我不禁犹豫了,如果真的没有危险确实可以帮他,以换取他对小龙的帮助,正在我犹豫的时候,维维大步走了进来,她表情严肃的和她的哥哥在我们房间里争辩了起来,因为他们用的是本族语言,所以我们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讨论些什么,不过猛男的表情越来越愤怒,他动作夸张的比划着,声音也越来越响,而维维虽然看似比较坚持,但是声音却越来越弱,最后猛男的眼睛隐隐有泪水充斥,维维也彻底不说话了。
猛男道:“刚才我的妹妹来阻止我,她说这么做会让我冒非常大的危险,但是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水生物会是驭鲸人的对手,更加不会有任何一个水生物可以杀死驭鲸人,所以纳布必须为它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心里暗道:“真要是如此,那你未婚妻是怎么死的?”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末了特地加了一句:“我的妻子并不是驭鲸族的,她不具备我们的能力,另外我的妹妹还提到了信仰的问题,我不认为作为一个人应该去相信魔鬼的使者,我的斗争将是一场正义的斗争,真神会保佑我,保佑你们的,有一个秘密我从来没有说出来,我的未婚妻子已经怀上了我的孩子,所以纳布杀害的不仅仅是一个无辜的生命,如果它真的是神的仆人,那么它的主人都会惩罚它这次行为的。”
应该说他最后这句话彻底打动了我们,人都是有感情的,面对着一个想复仇的丈夫和父亲,我们实在没有拒绝他的理由,不过赵边城道:“虽然你的遭遇很值得我们同情,但是该说的话我们还是要说清楚,首先你不能让我们冒太大的危险,其次你必须兑现你的诺言,如果之后你反悔,不愿意帮助海龙王了,那么海洋之神一定会惩罚你的。”
猛男道:“你们放心,我是一个驭鲸族人,曾经我们是地球上最接近神的人类,我们说出的话神明都可以听见,所以我们绝对不会撒谎。”
有信仰的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做缺德事,驭鲸人是具有非常强烈的个人信仰的种族,甚至比那些极端穆斯林还要坚信自己的理念,当然他们比较那些恐怖分子最大的区别就是不会因为自己的信仰而否定别人的信仰,也就是我们说的大爱,驭鲸人本质非常纯朴,这都是我们后来相处时所感觉到的。
我们并没有急着立刻行动,而是到了第二天中午,绝大部分的土著居民开始午休的时候,我、赵边城、维维、猛男四个人牵着一头用作诱饵的山羊向河边走去,而猛男还带了一个巨大的包裹。
到了距离巨蟒栖息很近的水域,猛男打开自己的包裹,只见里面是一些非常奇怪的东西,有几个金光灿灿似乎是饰品的物件,不过每一个饰品的边缘都异常锋利,还有一个封了口的瓷瓶子,猛男先将几个看来是饰品的物件分别佩戴在手腕上、手的中部、手腕上是一把固定好的腕刀,一边是刀刃,一边是锋利的锯齿,手中部的一时就看不明白了,有点类似于拳套,不过却没有拳套那种凹凸不平的设计。
手腕上的东西我还能理解,那是用来进行肉搏的武器,可是手上的又是什么呢?不过奇怪的还不仅于此,他又在脖子上挂了一个圆形的项圈,项圈大小和他脖子差不多,正好将他脖子上的腮给固定掩盖起来,而项圈上还有一个多出来的部分,端头是一个小型的方块,而中间还有一个小孔。
猛男打开瓶子,空气中立刻充满了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他却丝毫不觉得难受,倾倒出一些淡蓝色的液体,将身上每一个部位包括头上都擦拭到,仔细之处连指甲盖子都没落下。
我们都不知道他会怎么做这件事情,维维对我们道:“从现在开始大家都要极度小心,这种巨蛇虽然不是传说中的纳布,但是非常可怕,而且别看它身形巨大,它的攻击速度非常之快。”
我们当然明白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一种什么生物,于是各自小心翼翼的往河旁边摸去,不过猛男却和我们保持了一段距离,我没有想到平日里看来光鲜靓丽的时装模特,居然敢和我们一起捕杀巨蟒。
到了森林深处,靠近河边的时候,维维忽然伸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我们立刻站住了脚步,只见猛男也驻足不前,因为我们看到一幕非常诡异的状况,河面上站着一个衣饰异常古怪的人,更让人捉摸不透的是他的脸上带着一个金黄色的鬼脸面具,因为不是中国的鬼神,所以我们不知道这是那路神鬼,但是给我们印象特别深的是,他的面具上有一个类似于触角的长须,大约二三十厘米的长度,有弧度,伸展出去的尽头处挂着一盏碧森森的小灯,这在昏暗的密林里看来诡异无比。
我注意到维维和猛男的表情立刻惊慌起来,那个人不知道到底使用了什么魔法,居然在河面上漂浮着,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只听哗啦一声轻响,他在全身上下一动不动的情况下,慢慢向前飘去,就在我们惊异无比,没有想明白究竟是怎么一会事,那个人身前大约十米处的地方,忽然间水纹波动,一个巨大无比的蛇脑袋探出了水面,我们这才明白原来他一直站在水蟒身上,这条水蟒的脑袋差不多比一个成人的脑袋都大了,不过没有传说中纳布的七个鼻孔,其实就是一条体型庞大的蟒蛇而已,但是如此驯良的被那个人站在身上,这让人很难理解。
我们始终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只等那一人一蛇走的没有了影子,还没等我们发问,维维很愤怒的走到他哥哥面前,猛地推了一把,大声询问着什么,而猛男似乎也没有了刚开始的锐气,彪悍的五官满是无奈,甚至还有些垂头丧气。
就在他们二人喋喋不休的时候,又听到老酋长的声音,我们转身望去,只见老酋长和他的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林子里,就凭猛男身上的“装备”,傻子也能猜到他是来干嘛的,不过老酋长对于他孙子的极端做法似乎没有那么气愤,大家默默的在哪里站了好一会儿,老族长说了一句话,二人便跟着回去,我们估计也没戏了,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上午老酋长约我们在他的房间里见面,只见他表情异常严肃道:“昨天发生的事情你们也看到了,幸亏你们没有和我那个粗心的孩子去做那件愚蠢的事情,否则所有人都会大难临头。”
那两个美国科学家并不在场,赵边城道:“酋长,按理说咱们不应该对你们内部的事情插手太多,但是如果你孙媳妇真是被那条蛇所吞食,难道你真的就忍心漠视不管?”
老酋长道:“你们是外人,很多事情我不可能对你们说的太明白,那样做同样会给我们的部族带来危险的灾难,所以我希望你们能早点离开这里,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驭鲸族人了,正如你们所见我们退化的和你们没有分别,所以也没有治疗那条海龙王的能力。”
我一听真急了道:“酋长,咱们这次来是非常诚心的希望你们能帮这个忙,你们是海洋的守护神,这点没有任何人可以否认,包括你们自己。”
老酋长道:“真的非常遗憾,我帮不了你们。”
王晨飞忽然道:“酋长,你不愿意帮助我们也可以,可以请你说一下巨蟒身上那个奇怪的人到底是谁吗?他为什么可以控制那条蟒蛇?”
一时间老酋长面色有些慌乱,不过他很快就平复下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人可以接近纳布,那是在找死,我去那里是为了避免自己的孙子自寻死路而已。”
王晨飞道:“酋长,我希望这次您能配合我们,就算你们已经退化,至少可以做一些治疗工作吧,你能理解工作的含义吗?”
老酋长的语言是经过维维翻译的,他们的语言当然有对“工作”准确的描述了,不过老酋长很痛快的拒绝了我们,没有道理,就是因为他不希望自己族人掺和到我们当中来。
他们这种始终否认的做法,除了让我们愈加怀疑,没有其它的作用了,看来土著人还是非常质朴的,骗人的方式都那么真实,不过他就是不愿意答应帮忙,我们也没辙,看来两手空空的回去已成定局。
不过我们刚出门就看到那两个美国人拼命冲我们招手,一副勾引我们的表情,现在不是表明自己对于资本主义批判态度的时候,我们走了过去,大家微笑着坐在了一起,老头道:“先生们,看来你们也没有得到他们的信任啊?”
我知道自己缺心眼,这种需要使用外交辞令的场合我很自觉的把嘴闭上了,王晨飞道:“大家彼此,你们也是两手空空,不过我觉得这时候能保住性命就是最主要的事情了。”
老头道:“我知道你们对我不是很信任,我觉得其实没有必要,而且走到眼前这一步了,我希望大家可以齐心协力合作一次,你们认为呢?”
王晨飞似乎毫不在意的道:“我们之间能有怎样的合作呢,大家目标不一样,手段不一样,存在交集吗?”
老头道:“不能说的这么绝对,其实如果可以好好讨论一下,我们会发现彼此身上都有对方需要的因素。”
王晨飞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道:“是吗?老实说我这没发现。”
老头道:“我知道你们需要获得这些人的帮助,也许我可以提供一个方法帮助你们,我认识几个纽约最顶级的时装设计师,不知道你们注意没有,那个女孩子是个很著名的模特?”
王晨飞显然不知道这个事情,他嘴巴一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我小声道:“这个老毛子没乱说。真是这样。”
王晨飞“哦”了一声,继续淡淡的道:“对我们能有什么好处呢?”
老人狡黠的笑了,眼睛熠熠闪光,眼神不像他这个年纪人拥有的,道:“王先生,咱们并不是敌人,我只是希望能够帮助你们,如果你一味将自己的姿态摆得很高,我想这不是一个聪明人的做法,聪明人关心的只是他能获得的好处,只有愚蠢的小商人,才会关注对方能得到的利益。”
这句话有其绝对的道理,中国人做事讲究不露声色,但是过了就是装了,王晨飞当然不是嫩手,当下不再犹豫道:“你说吧,需要我们做什么?”
老人一拍手掌道:“这就对了王先生,我保证你不会吃亏的,不过我现在还没有想清楚需要你做些什么。”
赵边城似乎就要发作,王晨飞暗中踩了他一脚,道:“我应该怎么理解你这句话呢?”
奥利弗这时道:“大家也不用怀疑我父亲的说法,我相信不久后大家就会知道了,现在我们需要达成的唯一目标就是应该将维维这个小姑娘说服,让她和你们走。”
我实在忍不住道:“不是我打击你们,她工作应该特别忙,有时间去关心海怪的勾当吗?”
老奥利弗道:“首先从你们描述的海龙王特性来看,这种水生物虽然身材特别巨大,但是性格并不凶猛,而且如果维维真是驭鲸族的后代,对于这种巨型水生物,她不应该有畏惧心理,用一件她依靠本能就能完成的事情,去换她梦寐以求的事业难道这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老美说的很有道理,王晨飞想了一会儿道:“说说你们需要我们做的事情吧?”
老奥利弗道:“这点我很早之前就说过了,我希望你们能帮助我们抓捕那条蟒蛇。”
赵边城在我耳边道:“两个老毛子也要我们帮忙对付蛇,看来我们要做专业捕蛇的了。”
王晨飞道:“并不是我想拒绝你们,可那条蟒蛇你也看到了,凭咱们几个人能抓捕这种体型的蟒蛇?”
老奥利弗诡秘的笑了道:“没有把握,我会提这种要求吗?”
赵边城不耐烦的道:“美国大爷,我看您就痛快点吧,和我们说说这条蛇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们的抓捕计划?”
老奥利弗冲王晨飞挤挤眉毛道:“或许你们的领导还没有答应我,所以我必须得到他的同意。”
看来这个老美以为王晨飞是我们的领导,不过从我们三个人的小圈子里看,我们确实都听从王晨飞的命令,毕竟他从年纪上说是长辈,不过他身上独有的那种知识分子的小心翼翼,有时候也让我无法忍受,此刻他又犹豫不决起来。
赵边城也不耐烦了,道:“王公,咱们先听听他的意见,如果可以咱们就照办,如果不行咱们就直接否定,道理很简单吗?”
王晨飞看看他,又思考了一会儿这才道:“说说你的想法。”
老奥利弗冲他一竖大拇指道:“这是正确的选择,其实我们有共同的目的,所以大家应该是朋友,这条蟒蛇我们追踪已经整整三年,这是一条海蟒,并不是淡水蟒蛇,至于它为什么能潜入淡水河流,这是我们一直在研究的课题。”
王晨飞道:“什么,这是一条海蟒?”
老奥利弗道:“没错,如果你能看到它的尾部,就明白了,我们一直跟踪这条海蟒的道理就是希望查清楚它们为什么可以进入淡水流域,甚至能上岸,这种海洋动物应该是不具备这种生态行为的。”
王晨飞道:“能说一下你们为什么要进行这方面的研究吗?”
老奥利弗的表情之前一直是非常随意的,但是一听到这个问题,表情立刻变了,道:“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与你有关系吗?”
王晨飞道:“没有关系,我就是随便问问。”
老奥利弗有些不快的道:“我觉得我已经是非常诚心了,不过如果你们一味的怀疑我们,那么不合作也罢。”
赵边城笑道:“别,千万别把话说得这么死,咱们有事情好商量吗?”
老奥利弗哼了一声道:“怎么商量,你们的人也实在太小心了,如果没有一点信任的基础,咱们还怎么合作呢?”
赵边城道:“没错,不过这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咱们把话说得太满其实也是不负责任,中国人性格中谨慎占了很大的比例,互相理解一下。”
老奥利弗道:“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如果你们愿意我们就合作,如果不愿意那就算了。”
赵边城对王晨飞道:“王公,我知道您是担心着了老毛子的道,不过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看咱就豁出去一次吧?”
王晨飞道:“也没有选择了,不过我建议大家还是要小心为上,美国人很狡猾的。”
我差点笑出声来,其实那个国家都有狡猾的人,王晨飞确实太小心了一些,真不知道他扳倒巨鲸设备的决心是从何而来,总之合作意向既然已经确定,我们在晚上悄悄找到了维维,并将老奥利弗的想法告诉了她,她是个非常冷傲的姑娘,尤其对我,可能是因为我之前的眼神让她产生了不适应,所以她对我一直就是冷冷的不理不睬,老奥利弗和她沟通不需要翻译,但是钟长山还是将他们说的话翻译给我们听,避免里面有什么猫腻。
看来老奥利弗的条件深深的打动了维维,她基本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下来,从这点上来看她与王晨飞是两个极端,不过年轻人的行为与上了年纪的人总归会有不相同的地方,这也很正常,但是维维还有个附加条件,那就是必须要把她的哥哥带着一起走,首先她哥哥也是个驭鲸族的后人能帮上忙,其次她哥哥自从失去了自己的爱情,整个人显得有些偏激,维维担心他会继续做错事情,能带他出去散散心也是个排解的好方式。
这个妹妹真不错,我们当然答应了,那么下来就是美国人的条件了,赵边城道:“虽然我们有条件在先,不过还是有一句话要说清楚,首先不能冒太大的风险,比如说亲自去抓这种类型的巨蟒,我们绝对不会同意这样的行为,其次不能伤人,因为之前我们看到那条巨蟒身上有一个人站立其上,如果确实牵涉到需要抓捕那条蟒蛇,那么是必要和这个人打交道,前提是绝对不能伤害他。”
老奥利弗道:“你们放心,这是必然的。”
一切说清楚了大家开始商量抓捕水蟒的细节,小奥利弗从身上拿出一个电子设备道:“我们早在这条巨蟒身上移植了一台微型追踪器,为什么我们能掌握它的行踪就是这个东西。”
说罢他打开接收器,只见不大的显示屏上有一个亮点不停闪动着,并且有四级表示巨蛇现在所处的方位,和我们之间的距离,让我们无比吃惊的是这条巨蟒现在离我们只有二公里左右的距离,而且它安安静静的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们似乎对这条巨蛇很有把握,没有细说下一步行动,关掉了追踪器小奥利弗道:“你们一定非常奇怪我们是怎么发现这条巨蛇,并开始追踪的,我想你们应该都是值得信任的朋友,所以我就把详细情况告诉你们,这条蛇我们从它很小就开始追踪了,因为它的母亲是在有海盗乐园马六甲海域被我们发现的,当时我们被一群海盗劫为人质,无意中发现在马六甲海峡东七海里的方位,有一座热带海岛,那里曾经是海盗的中转站,不过现在却被一群凶猛的海蛇所占据,那些海盗经常将那些无力承受赎金的人丢下去喂蛇,当时他们带着我们去那儿就是丢了七个付不起赎金的人去喂养海蛇,当时的场面异常恐怖,那些海蛇最长的足有十二三米,不知道有多少条,我们脱险后对那片海域为什么会存在巨蟒感兴趣,便告知了美国海军,他们通过菲律宾的美国海军基地派遣战船,由我父亲领导,去曾经出事的海域做实地调查。”
“到了那里本来我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但是很惊异的发现一个情况,说了你们都不会相信,那群巨蛇居然是由一群人所控制的,当时我看到他们分别骑在一条海蛇上,向海的深处潜去,那种震惊的感觉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所以你们说的驭鲸人,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些能驾驭巨型水蟒的人类,后来这片海域还是有巨型海蟒出现,没多久就被我们发现一条,本来是想在它身上注射一个追踪器的,但是我父亲认为对于这种已经完全长成的巨蟒做研究,不如对尚未长成的小海蛇做全程追踪,所以我们就对它身旁的一条小海蛇发射了追踪器,这种追踪器可以使用十五年,现在已经是十三年了,本来我们只是单纯的研究水蟒的群居特性,以及那片海域可能存在的特殊环境,没想到第十年后,它的讯号忽然出现在陌生的婆罗洲境内,后来我们持续跟踪后才发现它是通过一片深海区域,进入婆罗洲巴勒河,然后来到这个支流,每年如此,我们本来以为还有其它的巨型水蟒会有这样的行为,但是迄今为止就发现这一条,所以我们必须搞清楚它为什么会产生这种习性,还有它是怎么克服自身特性,熟悉淡水水域的,我们觉得这应该是值得怀疑的。”
王晨飞皱眉道:“是啊,它是如何克服自身生理特点,来到淡水水域的?这点确实值得研究。”
维维面无表情的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他身上站立的那个人,他身上所穿戴的衣饰道具全是驭鲸族的圣物。”
老奥利弗有些不解道:“你们看到了所谓的驭鲸人?”听来他的口音有些不快,因为他觉得我们不应该隐瞒这些细节。
王晨飞道:“没错,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这件事情,那个人的打扮确实太诡异了,没想到他身上的东西和你们驭鲸族有关。”
维维道:“我哥哥身上的东西是驭鲸族用来刺杀海怪的武器,而那个人头上戴的面具却是我们祭祀的物品,是驭鲸族的圣物,我们小时候如果不小心碰触了这些器物,是要遭到鞭挞的,驭鲸族对于圣物的保管是非常严格的,可以说碰触既是亵渎,可是那个人却把它戴在身上,我为此也问过了爷爷,但是他不回答这个问题。”
王晨飞道:“难道你们这里有他佩戴的那些饰物?”
维维道:“每一件东西都有,可这些东西在我们这里是贡品,祭拜用的,除了我的哥哥,没有一个族人使用过它们。”
赵边城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用这种东西的就不会是你们的族人?”
维维道:“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其实对于我们族内,我并不了解多少,从小家里的长辈只教授过我们辨认海兽和海生植物的方法,其余我们什么都没有学过,你们说的那种操控大型水生物的本领,我个人是并不具备的。”
听了这句话,我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次千里迢迢来寻找所谓的驭鲸人,会不会以白跑一趟结束,我最害怕的还是无法治愈小龙体内潜在的病菌,因为据王晨飞说这种病菌在腐蚀海龙王体内组织的时候,剧烈的痛苦会让它失去理智,这种巨型生物一旦失去了理智后果不堪设想,而最要命的是虽然科学界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只剩下王晨飞了,但是如果海龙王无法治愈,他肯定会将这点上报国家,毕竟越早采取措施对于人类越有利。
想到这里我就急了,有些冒失的问道:“你们有没有可能并不是驭鲸族人?”
维维身子立刻挺直了,她坐直后上半身比我还高,略微低着头对我道:“你这句话是在侮辱诋毁我和我的族人。”
我脸一红道:“你别误会,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她压根没有听我解释的意思,翻了我一个白眼,眼睛望向了别处,这让我非常尴尬,却又不知道如何排解,王晨飞道:“姑娘,你别多心,我们绝没有这个意思。”
说罢又对我们道:“小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如果这个部落真是驭鲸人,那么他们为什么会住在这里,而不住在靠海近的地方,这不合道理。”这句话他没让钟长山翻译。
老奥利弗道:“维维小姐,不管什么原因吧,只要你愿意帮助我们,无论事情能否成功,总之我都会帮你达成心愿。”
维维高傲的点点头,并没有说话,起身出了屋子,小奥利弗对我笑道:“漂亮的女人总是很高傲,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因为她们有这个资本。”
我不耐烦的道:“我对这点并不感兴趣,我觉得我的疑虑也是有道理的,况且她自己都不知道其中的真相,就说我的疑虑是诋毁,这样太不合道理。”
那对美国父子对视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之后老头道:“邹先生,作为男人你应该有绅士风度,质疑漂亮的女士不是你这种年纪的男士应该有的行为,希望你不要再犯这方面的错误。”
他这句话带有玩笑性,我就没有去反驳了,一会儿维维把猛男带了过来,她二人在路上已经做好了沟通,猛男同意和我们一起回去治疗海龙王的疾病,其实猛男也有自己的名字,只是太长、太拗口,所以我们一直都称呼他猛男,他了解了这个词的含义后,显然也非常满意,所以之后我们一直称呼他猛男。
他进来我们屋子没多久,忽然外面雷声隆隆,大雨倾盆而下,这个季节婆罗洲是很少下雨的,居然被我们遇上了,这场雨并不算小,一直下到第二天下午,我们发愁的看着屋外,只觉得什么事情都被耽误了,奥利弗父子却找到我们,要求现在出去做考察。
赵边城道:“这个天出去?当心感冒了。”
老奥利弗道:“我们做科学研究的还能为这点事情耽误时间?况且昨天一夜暴雨,这里的河流水位肯定增高,这是巨蟒最活跃的时期。”
我们也没有多心,一行六个人稍做准备就出了屋子,打开监控器,只见方位居然还是在原地没动,我们一路寻了过去,大雨中原始森林的泥地都变成了烂泥地,行走于上并不轻松,两三公里的路我们走了很长时间,接近巨蟒的栖息地后大家愈发小心起来,聚精会神的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这个地方还是在支流覆盖的区域,不过此地的植被没有我们所在地区丰富,都是些小树荒草,只是靠近河岸旁有一座用木头搭建的草棚,顶上用来遮阳避雨的树枝草堆已经所剩寥寥,屋顶的四角居然还有几个不知道用过多少年的火把,此刻天色灰暗,暴雨倾盆泄在不远处的河水里,此时水位已经和泥巴河岸差不多高了,估计再有一天的功夫,那条水蟒就可以上岸了。
我们慢慢向那个小木头台子摸去,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忽略了一个细节,那对美国父子放慢了速度,落在了我们身后,忽然一声枪响,响彻在雨林中,虽然此时暴雨倾盆,但是声音还是非常明显的,忽然河面水纹一阵波动,一条巨大的黑色背脊漂浮起来,接着巨大的蛇脑袋也付出了水面,它身体微倾,巨大的蛇头眼珠呈死灰色,发出巨大的丝丝声,而更出乎意料的是,忽然一声怪叫,只见它身体的终端一个衣饰古怪的人从水底下翻了上来,站在巨蟒的背上,所带的金黄色的鬼脸直面对着我们,在大雨中看来诡异而神秘,我感觉自己头皮都竖了起来。
双方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他忽然尖叫了一声,在水蟒的身上跳起了一种古怪的舞蹈,而巨蟒粗长的身体,居然也有节奏的都动起来,只听沙沙声不断,原来是河流里的水被巨蟒的抖动激起了一阵阵的水花。
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忽然又是一阵枪响,那个神秘的鬼脸人身子一震,肚子上的血流了出来,他低头看了一眼,扑通一声掉入了河里,而那条水蟒也沉入了水里,这时候老奥利弗拿着追踪器走到我们前面,不知按了什么按钮,过了一会儿只见浑浊的水面大片殷红的鲜血涌了上来,开始我还以为是那个中弹的人流的血,心里还奇怪人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鲜血,没想到水面轰的一声,巨蟒钻了出来,它硕大的脑袋已经被炸飞了一块,原来他们拿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追踪器,而是引爆微型炸弹的发射装置。
这条二十多米的水蟒身子钻出水面足足露出了近十米的身躯,我们肝胆俱裂,往回就跑,只听扑通一声巨响,回身看去,只见那条巨蟒已经倒在了泥地中,看来它的伤是致命的,瞬间就让它死亡了。
要说奥利弗父子胆子是够大的,等了一会儿见巨蟒没有动弹,便靠了过去,他们用脚踢了踢蛇头,确认它死亡无疑了,这才走到河旁边左右看了看,接着小奥利弗将背着的背包放下来,打开后里面居然是一套潜水服,他穿上后一个猛子就扎入了河里,我真的很佩服他的胆量。
过了一会儿,他从水里冒了出来,吐出嘴里的微型氧气瓶对他父亲摇摇头,我们什么都不明白,不过还是非常愤怒,赵边城道:“你们也太孙子了吧,说好不杀人的,你们怎么抬手就杀人啊?”
不知道钟长山怎么翻译这句话的,老奥利弗并没有直接回答我们的问题,而是笑道:“赵先生不用这么激动,我们既然答应了你们的事情我们就会做到,我们并没有杀人,因为那个人他没有死,河里面没有他的尸体,但是杀蛇是计划内的事情,我们只是执行自己的计划,所以请你们不要干涉这点。”
我疑心大起,道:“你们为什么要杀这条蛇,它和你们好像没有任何关系吧?”
老奥利弗还是非常狡黠的笑了道:“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这叫为民除害,它吃了人势必会死在人的手上,这就是命,行了咱们不用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讨论下去,我对你们只有一个建议,现在他们所祭拜的圣物已经死了,你说与你们无关只怕很难有人相信,所以我劝你们最好带着维维兄妹赶快走,如果被他们发现了这里,那你们就死定了。”
说罢,他们不理会我们还有许多的疑问,居然就这么走了,好像之前我们并不认识,而我们所有的东西还在部落里没有带出来。
我们身上没有枪所以没办法控制他们,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赵边城狠狠一脚踢在身旁的小树上,骂道:“这帮混蛋外国佬,居然敢阴我们。”
这时我小商人谨小慎微的特性又开始发挥,问道:“王老师、赵哥,你说他们让我们过来看着他们杀蛇的真实意图是什么呢?还有那个老家伙摆明了是阴我们,那维维的承诺怎么办,我们没法帮她完成这方面的愿望。”
王晨飞叹了口气道:“目前看不出来对方的真实意图,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至于那个女孩子我们暂时先瞒着吧,把他们先哄回国再说,大不了我们好吃好喝的供养他们一段时间,双拳不打笑脸人嘛,他们应该会原谅的。”
赵边城道:“您有这把握?”
王晨飞道:“还能怎办?无非如此而已。”
……
回去后我们没有申张此事,不过这件事情现在依然非常棘手,没有拖下去的时间了,我们立刻联系了维维兄妹二人,随便找了个理由骗他们赶紧离开这里,本来以为他们至少要怀疑我们一下,可猛男似乎比我们离开这里的心思还要迫切,.一听说我们要走,立刻就答应了,甚至他连东西都准备好了,王晨飞按照中国人的传统问他们是不是要和老酋长说一声,猛男立刻否认了这点,只怕走的不够快。
这正合我们的心意,当下也不再啰嗦,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冒着大雨悄悄逃离了这个部落,因为担心这些身体素质好我们太多的人随后追来,我们甚至连觉都不敢睡,好在猛男对这里的山地非常熟悉,我们抄了条近路,连走了两天一夜,总算回到了我们位于沙捞越的宾馆里,大家差不多全都虚脱了,洗了个澡连饭都没吃,蒙头就睡,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之后我们把报酬结给了钟长山,随即联系了马来西亚的中国使馆,将情况汇报给了他们,因为来之前是有过联系的,国内有关部门和他们说过情况。
回去虽然多了两个人,但是手续办的非常快捷,没几天我们就搭上了回国的飞机,经过一天的颠簸,我们回到了浙江舟山,找了一个翻译,回到海龙王的所在地,也就是我现在的家已经是傍晚时分,因为海龙王是一种生物钟特别准时的生物,所以这个时候它肯定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栖息地“休息”了,我把他们直接带回了家,茉莉花知道我要回来,早就烧好了一桌菜等着我,不过这么多人一同进屋却是她没有想到的,尤其是看到维维,她疑惑的站了起来,没有第一时间和大家打招呼。
我热情的招呼大家坐下吃饭,在饭桌上我把情况和茉莉花说了,包括欺骗那对兄妹的事实,不过这段话没让翻译。
茉莉花道:“咱们家的小龙活的很不错,你为什么要给自己找麻烦呢。”
王晨飞咳嗽了一声道:“丫头,你可能不知道海龙王的一个致命伤,它活到特定的年龄,体内有一种细菌就会爆发,那是致命的,所以我们必须提早准备,给它们治病。”
听王晨飞这么说茉莉花也不好再说什么,道:“那你们可要保证对方的安全,小龙这些天脾气有些不好。”
我吃了一惊道:“怎么回事,走的时候它不是蛮好的?”
茉莉花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它性格就是有点烦躁,虽然没有攻击人类,但是对于那些海里的东西就没那么客气了,甚至连海豚它都攻击,咬死了却并不食用,绝对不是因为肚子饿的原因。”
我皱着眉头道:“王老师,对于这点您有什么看法吗?”
王晨飞道:“今天有专家在场,你问他们啊。”
我转而又问维维,维维淡淡的道:“你还是问我哥哥吧,我已经很久没有生活在部落中了。”
猛男没有推辞,当下便道:“任何生物在发情期脾气都会变得非常爆烈,你们说的海龙王会不会是性成熟了?”
我道:“不会吧,它才两岁多,这就性成熟了?据我所知它的寿命是很长的,没道理这么小的年纪就需要下种了。”
猛男道:“那就很难凭空乱说了,咱们明天去看看再说。”
茉莉花给每人盛了一碗饭,猛男接过后非常腼腆的道了谢,他的性格和他的外表有些不成正比,在大部分的时间里,这个人都非常温和,但是你千万不要把他惹急了,这个人一旦急眼了,那么不弄死对方他决不罢休,而且不管对方是怎样的角色,比方说他为了替自己的老婆报仇,居然想要猎杀那条巨型蟒蛇,由此可见一斑,总之他的性格很有意思,当然后来我才明白他的性格为什么会是这样。
晚上吃过饭我帮着茉莉花洗碗,长时间的分离后再看到我,她的情绪却有些低落,我们默默洗着碗,还是我先忍不住道:“怎么了,我看你好像有些不高兴?”
茉莉花叹了口气道:“那个大美人是谁,你为什么要带她回来?”
没想到她居然吃醋了,我不免感觉有些神奇,因为我对维维确实很有好感,茉莉花虽然也算是个漂亮女人,可老实说我对她的到底是不是爱情,直到现在我都不能确定,我的回答稍微迟疑了一下,茉莉花似乎是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了,她非常失望的放下碗走出了厨房,一个人坐在屋外的沙滩上动都不动。
我也不知道应该和她怎么解释这件事情,或是压根就不需要对她解释,不过我并不想伤害她,毕竟她为我做了许多事情,所以我放下碗坐到了她的身边,茉莉花往旁边坐了点,故意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道:“姑娘,不是我想刺激你,是你自己给自己找不愉快,总不能我带个女人回来你就不高兴吧,我>99lib?想在这点上我不需要像你解释什么。”
茉莉花冷笑了一声道:“你当然不需要像我解释了,我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犯罪分子,你能收容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我心里忽然一动,虽然之前一直没有怀疑过这方面,道:“大姑娘,你这么流利的中国话是和谁学的,我一点也感觉不出来你是外国人,难道你们组织有专门的中文老师?”
茉莉花道:“越南人,但是我从小就在中国生长,你从来没有问过我的身世,从这点我就应该知道你其实……”
女人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能和爱不爱她挂钩,并以此来声讨男人,虽然之前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在茉莉花身上我学到了不少,不过当我知道了她所在的其实是个国内的组织还是让我吃惊不小,道:“什么,你们这个组织是中国人的组织,那么、那么……”
茉莉花道:“你一定是担心他们回来追杀我们是吧?告诉你还真有这个可能。”
听了这句话我彻底无语了,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个大麻烦,茉莉花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拖累你的,很快我就会走,没有道理妨碍你的生活。”
我道:“你这是说到哪去了,我可没有这么想过,其实我真的挺喜欢你的,只是我这个人不太善于表达,你也不要太敏感,这会让我压力很大的。”
茉莉花显然对我的话并不相信,道:“女人的感觉是很准全的,从你看那个女人的眼神我就能感觉出来,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女人。”
说到这里她眼睛居然红了,我一看女人哭就没辙,忙靠上去替她擦眼泪道:“我说过绝对不会亏服你的,绝对说到做到,你也别这么小心眼啊。”
茉莉花遮挡着我的手,不让我帮她擦眼泪,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忽然维维经过了这里,我条件反射的将手缩了回来,维维似乎有些鄙夷的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的向大海走去,显然我的表现让茉莉花极度失望,她起身离开了我,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只见维维毫不避讳的脱了衣服,穿着内衣跳入了海里,虽然月光下的海面并不是漆黑一团,但是在这个时候下海,足可见她身上作为驭鲸人的基因。
我心情有些低落,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只听外面海水轰轰作响,我知道小龙玩的正高兴,很长时间没见到它,还真有些想念,赶紧穿上衣服,去了海滩,只见在茉莉花的带领下它在海里腾挪纵跃,此时海滨浴场还没有到开放的时间,所以它动作大些也不碍事,不过看到我它嗓子咕咕叫了几声,迅速游到岸边跑到我身边,围着我转了一圈,以它现在的身材,我已经是个非常渺小的生物的,不过它对我是非常驯良的,低下身子我爬了上去,只见猛男和维维目瞪口呆的在窗口看着小龙,显然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巨大的动物。
我出了趟海,当然以小龙现在的速度来回十海里的路程最多只要小半天的时间,等我回来海滨浴场已经开放,那些奔着小龙来的孩子,对它没有丝毫恐惧,纷纷爬到它的身上,我安排他们坐好,合影留念,维维也禁不住走了过来,驭鲸人的基因让她对这种巨型水生物没有产生丝毫畏惧的心理,因为她特殊的肤色,和美丽的容颜,很快就成了除小龙外最受青睐的合影对象,找她的一般都是成年男人。
我到并没有觉得小龙的脾气变得不好,或许是它离开我后“心情不佳”吧,和我相处它总是显得非常活泼好动,当然它也特别喜欢和小孩子一起玩耍,而且最具明星气质的是它知道躲让那些幼小的少年,每一步踩下去它都会事先观察脚底下是否有生命存在,这让它博得了所有家长的欢迎,和孩子们的喜爱。
一直到闹到中午游人减少,它才趴伏在巨大的海滩上暂时休息,很多人在它巨大的躯体上撑起遮阳伞,居高临下的休息,当然这是生意的一部分,成年人上去是要收费的。
趁小龙休息的当口,猛男来到了小龙的周围经过仔细观察后道:“暂时看不出病变的迹象,但是我可以帮它配置一种草药,可以调理它的身体机能,我的爷爷每年都会用这种药物调理那条该死的蟒蛇。”
我想了想道:“我想也许应该让你知道这件事情,那条蟒蛇已经死了。”
猛男吃了一惊道:“什么,它死了?是你们杀了它?”
我道:“不是,我可没有这种胆量,杀它的是那两个美国人,他们用非常先机的武器杀了那条巨蟒,所以你不用再为这件事情伤心了。”
猛男叹了口气道:“我伤心是因为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默然了一会儿他忽然走到海岸旁,一个猛子扎了进去,足足过了有七八分钟,他才浮出水面,手里抓着一把奇形怪状的海藻,和一个满是针刺,橘黄色类似于刺猬的东西,猛男道:“我不知道这在你们这里怎么说,我们称之为惩罚之刺和天梯。”
其实这就是刺鲀,一种含有剧毒的鱼类,他居然拿这个做药,那岂不是要毒死我的小龙,这些土著人也太不讲科学了,似乎是要打消我的疑虑,他随后便将这条鱼身上那些部位有剧毒的地方说了出来,并用一把鱼骨做的小刀,现场就把鱼给宰了,掏出内脏,扔进了海里,也不知道那个倒霉蛋会食用。
随后他回去用碗将鱼肉和海藻捣烂,塞到喂食海龙王的鱼类的腹腔内,喂食它吃下,我有些莫名其妙,如果真是这么容易就可以制作的东西,我有必要养着他们吗,天天就做这么简单的工作,那我也太不划算了,而且他的这种所谓的药还未必管用。
我的小商人潜质,这时候又得到了使用,不过猛男很快就打消了我的疑虑,海龙王一般不和成年人多“接触”,但是猛男只是绕着它转了两圈,海龙王就彻底变了,它低着嗓子闷吼了一声,似乎就要站起来,背上那些人东倒西歪,尖叫声四起,我以为它要发飙,刚要赶过去,只见猛男伸出一只手按在海龙王的鼻子上,这头巨大的生物立刻安静下来。
猛男对我做了一个竖大拇指的手势,而小龙背上的那些人都慌里慌张的走了下来,猛男几下爬到小龙身上,忽然小龙站了起来,几步窜入海里向前游去,而之前它中午绝对是需要“休息”,而不会选择下水的。
没一会儿他们就游到了很远,只见猛男忽然又跳到了海里,过了一会儿他又浮出了水面,居然和那个怪人一样漂浮在水面上,我以为他也找到一条巨蟒了,取来望眼镜才发现他双腿分别踩着一条海豚,在小龙身边游弋着,过了一会儿猛男吹了一声口哨,小龙在海里腾空跃起居然翻了一个跟头,溅起的巨大水花将猛男和海豚冲击而起,又跌入海里。
这种难得一见的场面让那些慵懒的游客立刻提起了兴趣,纷纷取出照相机,拍照留念,我立刻就想到以后再看类似表演绝对要收费。
他两玩的尽兴,这才游了回来,猛男的兴致显然高了许多,他连连用英语说着:“非常好、非常好。”
我有些吃醋,暗中踢了小龙一脚道:“你小子不是个东西,白养你这么长时间,居然和外人这么亲。”
玩笑归玩笑,小龙在猛男的训练下其潜能完全被发挥,而另一件预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维维因为在海滨浴场的超高人气,终于有国内的媒体开始和她接触,也有专业的模特公司请她去走秀,虽然美国人的话没兑现,但是同胞们主动帮我解决了这些问题。
我们的生活似乎安定了下来,猛男治疗训练小龙,我对他的能力绝对放心,而维维也在中国找到了自己的事业,并且有赶超她原来的可能,因为在中国是多方向发展,不像在国外只能做个模特而已,而随着事业的越来越成功,她对我也不像一开始那么排斥,毕竟是从我这里发迹的,而且只要有记者采访我,我是全力挺她的。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四个月,茉莉花和我的关系越来越冷淡,因为我实在不知道如何打破和她之间那种令人尴尬的关系,赵边城和王晨飞早就离开了这里,不过也回来过一两次,冬季渐渐到来,海滨浴场的生意一日淡似一日,这是我一年中最闲的三个月,小龙在这种气候下也明显减少了自己的活动量,进食量也大大较少,并且不下海了,我却并不担心,因为这是它的正常生理表现。
一天晚上我正在洗澡,忽然觉得玻璃上有人影晃动,我的屋子是建在海滨浴场里的,一般到了闭园时间,除了我和猛男还有茉莉花,不会有第四个人,开始我以为猛男,因为从体型上看不像女人,不过很快就觉得不对头了,猛男可比这个人要高不少,我有些奇怪的道:“谁啊?”影子没说话,忽然之间消失了。
……
诡秘疑云:
我不顾寒冷,立刻打开窗户,只见外面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除了海水不停的涌上岸来,其余的什么都没有,我疑心顿起,立刻擦干身上,穿上衣服走出了屋子,只见偌大的海滩上从左到右半个人影都没有,而随后我发现茉莉花和猛男都在看电视,他们压根就没有出过屋子,我觉得有些古怪了,把情况告诉了他们。
猛男不是那种大惊小怪的人,这种情况也没让他觉得古怪,而茉莉花却似乎有点慌张,我看在眼里当然知道她是担心自己组织的人追查过来了,不过并没有点破,避免她会更加紧张,晚上睡觉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敲门,我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茉莉花,开门后果然是她,这是在上次闹别扭后她第一次站在我房间的门口。
我道:“怎么了,你又看到那个人了?”
茉莉花摇摇头道:“我是个职业杀手,我们这种人最不怕的就是人了,不过我只担心一点,这个人是我们组织里的人,我的任务没完成,他们肯定要想办法结束。”
我顿时紧张起来,道:“要不然咱们报警吧?”
茉莉花道:“不行,这样会暴露我的身份,那我一样死定了。”
我没有想到这点,以她曾经的身份如果暴露了,至少是无期,这事还真难办了,我道:“那你看怎么办,这些人应该是杀人不眨眼的吧?”
茉莉花迟疑了一会儿道:“没错,我们这种人只要给钱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我忙道:“你别多心,我不可不是这个意思。”
茉莉花淡淡的道:“没事,我本来就属于这样一群人,和你待了一段时间让我产生了一定的错觉,但是过去的事情毕竟是真实发生过的,我无法逃避,邹哥你放心,如果真的是他们,我拼了这条命保证你的安全。”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阵温暖,道:“大姑娘,谢谢你了,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一直瞒着你没说……”
我本意是想把那天在海里遇险时的行为解释一下,让她知道我只是想逃跑,并没有想过要救谁,只是没想到那条变异虎鲸就盯着我不放,不过茉莉花淡淡的道:“邹哥,既然你之前瞒着我,就一直瞒下去吧,好歹给我留个念想。”
听了这话我满心不是滋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茉莉花轻轻关上我的房门,走了回去,这一夜我失眠了,老实说和茉莉花忽然走到这份上也是我始料未及的,本来以为感情比较稳定了,没想到忽然又横生枝节,关键是我忽然明白过来自己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她,对她有的只是同情和怜悯。
第二天早上我给小龙准备好早饭,准备招呼它自己过来食用,不过到了它的栖息地,发现它懒洋洋的没一点精神,这也不为奇怪,因为天越冷,海龙王的运动频率就会越低,它是那种准冬眠的动物,所以我也没有多心。
不过我叫了它几声,小龙只是懒懒的动了动眼皮动都没动,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头,不知道它是不是病了,要是真的病了,那就是大麻烦,毕竟全世界的兽医估计都没有研究海龙王的。
想到这里我不免有些紧张,赶忙将救星猛男请了出来,让他帮忙断个病症,猛男在海龙王的大脑袋前左右转了转,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不过他很肯定的说海龙王没有生病,只是行动迟缓了一些而已,或许是与天气有关。
话刚说完就听茉莉花一声惊叫远远传来,我心里暗道不好,赶紧往回赶去,却发现猛男的速度比我快了几倍,我刚跑了一小半的路程他已经进了屋子里,今天算是开了眼,刘易斯就算在这里估计也不是他对手。
等我跑到屋里,只见茉莉花和他坐在屋子正中的沙发上,满脸苍白,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浑身抖个不停。
我走过去道:“你看到什么了?”
茉莉花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我们两就这么陪她坐到下午,过了很久她才回过神来,长长吁了口气,我又问了她一遍,茉莉花道:“说了你都不会相信的,我刚才看到了孟洋。”
听了这话我也是大吃一惊,因为孟洋死在了黄泉眼上,是我们所有人都亲眼看到的,而且他的尸体估计也被炸成了许多块,他没有生还的道理,虽然孟洋是个好人,但是并不代表好人就能够死而复生。
猛男是个非常聪明的人,经过几个月的生活,他已经可以使用中文进行简单的对话了,便问我们孟洋是谁?我们将前因后果告诉了他,猛男也和我们一样长大了嘴说不出话了。
我们就这么面面相觑的对视了很久,茉莉花道:“我们这种人是不能信鬼神的,信鬼神做不了杀手,但是我绝对没有看错,那个人就是孟洋。”
我道:“如果是他,能说明什么问题?他回来找我们复仇了?他的死与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和他是一头的,不过如果说他回来是打算保佑我们,我看也不太像。”
茉莉花道:“看到死人,绝对不会是好事,邹哥,我想你应该想办法搞清楚这件事情,就算他真是鬼,我们也要找个驱鬼的把他赶走。”
茉莉花对我的期许太高了,我骨子里只是一个小商人而已,在岛上经历的一切包括真相探查和推断基本都是赵边城和王晨飞完成的,与我没有太大关系,忽然间遇到这种棘手的事情我有点不知如何是好,想到这里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打个电话把情况和他们两个说一下,想到这里我掏出手机,首先给王晨飞打了过去,他接通电话后我们寒暄了几句,我道:“王老师,和您说个事情,我不知道怎么和您说,反正这件事情特别古怪……”
我说到这里王晨飞叹了口气道:“我来猜一猜,你是不是看到孟洋了?”
就这一句话,让我再一次目瞪口呆,我们两人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还是王晨飞先说的道:“虽然我还没有见到孟洋,但是赵边城给我打电话说过这件事情,我想咱们有必要见个面了。”
第三十八章 调查死人
很快他们两个人就来到我这里,大约前后总共有四五天的时间,期间我在一次半夜睡得模模糊糊的状态下又看到了窗子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人影,看身材似乎和孟洋差不多,我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个黑影硬是在我的窗口站了很长时间才走,我没有勇气打开窗户一探究竟。
一直挨到了早上,我去了小龙那里,它精神依旧不好,不过胃口到没有什么问题,能吃就不会有病,这样想来我稍微定心了一点,到了中午王晨飞和赵边城终于来了,彼此见面都有些曾经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沧桑感。
赵边城笑道:“你说咱们怎么就惹着鬼了,孟洋以死是可以肯定的事情,不过说我一个人眼花还有可能,总不能小邹和丫头也全部眼花了,那可太凑巧了。”
王晨飞道:“我活了七十多岁,可从来没见过鬼神,大家不要搞封建迷信,古怪情况的出现是有其原因的,绝不会是孟洋起死回生又回来了,我想也许有人装神弄鬼,这招我们本来也都用过。”
他说的是罗东,当初为了调查巨鲸设备,罗东豁出去了一个人在黄泉眼搜查证据,不过这点其实巨鲸设备早就掌握,他们故意找的借口去了另一座岛,和这件事情有本质的区别,罗东是装死,孟洋首先被人用枪打穿了脑袋,就算没死透黄泉眼最后的爆破力量足以将一个人炸的粉碎,就算他还能辛免于难,也不可能靠游泳回来,因为那里肯定不会再有一艘能使用的船了。
我们商量来商量去都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能看到那个死去多时的巨鲸设备总经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他都不应该继续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当然除非真有鬼魂存在,那又是另外一说了。
赵边城点了根烟边吸烟边道:“虽然我不像王老师这样见多识广,可我也是个唯物主义者,这件事情可以调查,但是绝对不用怀疑孟洋会死而复生,死人不可能复生。”
王晨飞道:“小赵,调查对于我们而言都不行,只有你是专门做这行工作的,所以你要多费心了。”
赵边城道:“这您放心,责无旁贷,我想这件事情绝对应该要有足够的认识,发生这种事情,背后肯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巨鲸设备本来就不是一个干净的企业,虽然他现在已经被查封接受调查了,但是难保他没有漏网的逃脱的势力,我可以初步断定所谓孟洋的出现,可能与这点有关系。”
王晨飞很认真的听着,点头道:“没错,但是不能光有猜测,如果要调查这件事情,我们应该从哪里作为切入点呢?”
赵边城道:“切入点很好找,巨鲸设备那些还活着在坐牢的人都是我们的切入点,我相信只要巨鲸设备还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存在,那么我们一定能找到突破口。”
我道:“那咱们也不用多耽搁了,这就开始吧bbr>?”
王晨飞和赵边城都笑了,赵边城道:“小邹,本身你是比较排斥和我们一起做事情的,现在风格有所转变吗?”
我道:“人还是要看开一点,虽然我之前是个无辜者,完全有可能避免和这一系列事情发生接触的,但是财迷心窍,为了钱我上了巨鲸设备这条贼船,现在无法脱身谁都怪不了,只能怪我自己。”
我用了几个晚上失眠的代价,彻底把这点想明白了,如果以后我的生命中继续遇到这些莫名其妙99lib?的事情,我谁都不去责怪,这样想来心里好受一点,既然无法避免,选择面对是最好的选择,我人生新的起点其实也是从这个时候正式开始了。
有了一个好的心态,自然就能有勇气去面对很多事情,就算巨鲸设备不愿意承认失败,暗中还想对我们实施报复,我能做的就是和他们抗争到底,他们已经从头到尾彻底失败给我们一次,我不相信他们现在手上还能有什么本钱可以继续和我们斗争。
用赵边城的话来总结,就是:最强的时候我们都不怕,并且战而胜之,何况现在呢。
赵边城制定了一条工作计划,他们做调查之前是需要有这方面准备的,就像写作需要大纲,调查也需要一个大的框架,并且这个计划需要备案,一旦你的调查偏离了自己之前制定的计划,那么有关方面是不会承认你这次调查的。
他写完后我们看了一下大概,也不复杂,就是首先把那些在牢里的巨鲸设备的人做挨个的调查,如果不得所需那在继续“B计划”,上报了有关方面,等了几天终于等来了结果,有这个文件,就相当于拿到了各大监狱的通行证,我们可以去任意一座监狱,开展调查工作。
另外赵边城还安排了几个得力的手下,让他们保护不能和我们通行的猛男和茉莉花,之后我们才发现这个决定实在有些多此一举。
一切安排妥当我们上了北去的列车,因为巨鲸设备所犯罪行的特殊性,所以那里面的人全部都在北京一处秘密地点被关押,而且地点属于高度机密,据说这样是为了避免他们遭到国外一些特殊势力的追杀,毕竟他们掌握了许多本来不应该由他们掌握的秘密。
到了北京,赵边城的部门特地给我们安排了一辆车子使用,我们休息了一下,便去了那个秘密地点,我对首都的道路并不了解,所以也说不清楚他们通过那条路,经过了几环,到了那个区,反正开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我们来到了郊外一个看来并不显眼的单位,大门外挂的牌子写的名称是:对外事务办,后来我才知道所谓的“对外事务办”,是专门“办理”那些和境外个人、组织、甚至国家暗地勾结,损坏国家利益的人,这个单位名称实在令我感到啼笑皆非。
虽然名字搞笑,不过它的职能却一点都不搞笑,和赵边城不同,这里面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员,他们有能力单独完成各种任务,甚至可以单枪匹马去地球上任何一个地方执行任务,巨鲸设备那些人现在就被这样的人看管着。
我们首先要求见的是刘长运,毕竟是老熟人,而且这个人总体来说并不坏,只是和我一样误上贼船而已。
在接待室等了一会儿,.99lib.t>刘长运一身休闲装扮的走了进来,这里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监狱,所以没有囚服镣铐之类的东西,只见他的精神状态蛮好的,或许是纠结在心上很多年的问题终于解决,虽然赚不到大钱了,但是心安理得更加难求。
果然这次再做交谈感觉刘长运的思想状态稳定许多,像是一个知识分子应有的外在表现,不像在岛上那个刘长运,整天患得患失,算计来算计去,比我这个小商人算的账都多。
王晨飞道:“还要住多久才能出去?”
刘长运笑道:“至少还有四年吧,已经算是宽大处理了,我检举了巨鲸设备许多内幕,算是戴罪立功吧?”
王晨飞道:“就算是自己的一次修炼吧,否则你可能要承担的法律责任更为严重,人的想法要积极一点。”
刘长运道:“没错,说来还要感谢你们,关键时刻没有抛弃我,要不然我就已经死在那座岛上了。”
王晨飞道:“这不值得感谢,你不是罪大恶极的人,这种后果不应该由你来承担,我们都不是杀人凶手。”
刘长运摇摇头道:“往事不堪回首,幸亏你们阻止了孟星,如果这种武器被发明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王晨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想了一会儿道:“小刘,我呢论年纪说比你大一辈,所以在晚辈面前也没必要玩什么心眼,我想你应该能猜出这次我们来是有事相求。”
刘长运坐直了身子道:“您说,只要是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您,其实我的审讯记录上基本已经交代了所有我知道的公司内情,其余确实没有隐瞒了,您想这个企业都不存在了,我何必还要去维护它给自己找麻烦呢?”
王晨飞道:“你放心,我们来不是为难你的,只是想了解一些正常的情况,其实这个事情应该属于小赵的责任,不过他说话比较硬一点,我担心你有抵触情绪,所以就由我来了。”
刘长运道:“您太多心了,有什么事情您就说罢,只要我知道。”
王晨飞道:“你觉得孟洋还有可能活着吗?”
刘长运哑然失笑道:“王公,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了,那个场面咱们可是共同见证的,孟星亲手杀了孟洋,难道头部中枪的人还能存活下来?”
王晨飞道:“那么咱们换个角度看待这个问题,孟洋是不是有同胞兄弟?”
刘长运道:“绝对没有,孟洋从小就和我们一起长大,不过他和孟星之间的关系并不好,主要是因为两人互相都看不起对方,不过孟洋我们曾经以为是因为孟星的生理缺陷而看不起他,没想到他从骨子里就仇视巨鲸设备的卖国行径,真是没有想到这个家族居然还能出一个具有大是非观念的人。”
王晨飞道:“看来这个世界上不太可能出现和孟洋一模一样的人了?”
刘长运道:“王公,您到底想说些什么,这些话我觉得不应该是您这样人说的,有点让人听不懂。”
王晨飞道:“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对了,你认为巨鲸设备现在还有可能继续在暗中继续生存吗?”
刘长运想了想道:“我不是巨鲸设备真正内部核心的人,这个问题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据我推断不太可能,毕竟领头的两个人都死了,孟星是日本方面和那些极端个人组织唯一的联系人,连孟洋都接触不了,他都死了,这方面的业务就不存在了,那些国家订单更不用说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早就被查封了,巨鲸设备说到底还是以赚钱为主的企业,没有这方面的依托,它就没有存在的意义,虽然它犯了罪,但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犯罪组织,所以一旦经济命脉被拿住,它也就算是彻底完蛋了。”
看来从他这里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咨询了,.王晨飞道:“真是太谢谢你了,在这里好好接受改造,每个人的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所以你一定要把握住。”
说罢我们正要走,忽然刘长运又道:“对了王公,我想起来一件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用得上,说起来这件事情并不算是很重要的事情,在这里关着一个人,他是一个杀人犯,我也是听一同关押的犯人说的,他是因为谋杀罪,你也知道这里是不会处理那些普通杀人犯的,据说这个人是因为早年间杀了一个巨鲸设备的高官而被秘密羁押在这里的,我虽然之前并不知道这个人居然会被关在这里,但是我知道巨鲸设备曾经确实被杀死一个副总,我不知道这里面到底会有怎样的内情,但是如果你想知道巨鲸设备更多的内幕,应该去找找这个人,他应该是除了孟洋和孟星外知道巨鲸设备内情最多的还活着在的人了。”
这个情况确实非常意外,没想到居然还存在这样的内幕,之后我们和刘长运闲聊了几句就告辞走人,王晨飞正要找监管负责人,想和那个犯人见面,赵边城却不由分说将他拉了出去,王晨飞道:“怎么了,你有什么顾虑?”
赵边城并没有回答,等回到了招待所房间才道:“这里面的规矩您不知道,我觉得咱们有必要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王晨飞不解的道:“这有什么好商量的,我们只是要求见个犯人而已,这里有你们领导的介绍信,难道不好使吗?”
赵边城道:“您太高看这封信的功能了,这个地方关押的人都是具有跨国犯罪背景的,比方说巨鲸设备那些人是因为倒卖国家绝密资料,刘长运说的那个人如果真的杀了巨鲸设备的副总,而被关在了这里,显然就不是简单的刑事犯罪了,而且如果按照宪法,杀人者早就应该判罪伏法,可是这个人居然还活着在,您难道不觉得有问题吗,而且应该是有大问题。”
王晨飞听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贸然要求提审这个犯人,会被他们拒绝?”
赵边城道:“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甚至有可能会否认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彻底把我们调查的希望给打消。”
王晨飞道:“按理说不会吧,不都是为了国家利益吗?他们没有拒绝我们的理由?”
赵边城道:“您错了,他们拒绝我们的理由很充分,您是搞科研的,小邹是自由职业者,你们两位的身份背景就是他们拒绝的理由,我的身份虽然特殊,但是真正的战犯调查员那个属于保密级别特别高的,相关部门不会替我证明这点,本身他们就会否认这个部门的存在,而以我实际的职务,只是普通的监督管理职务,没有权限要求他们必须配合。”
王晨飞道:“这么说我们就没有办法了?”
赵边城道:“您知道我为什么要如此谨慎了吧?我们有两种选择,一是拿着这封介绍信再去要求见那个人一次,有可能被他们直接拒绝,还有就是打报告申请更高级别的领导,让他给这个部门施加压力,不过这可能要等一段时间。”
王晨飞道:“等一段时间总比一无所获的好,你尽快联系吧。”
赵边城立刻就给自己单位打报告,要说他的领导对这件事情还算是重视,很快就给了我们答复,并将有上级领导批示的申请单用快递寄了过来,我们立刻再次去了“对外合作社”,这次进去后负责监管的同志因为认识我们,所以很热情的打招呼道:“怎么,又为巨鲸设备的人来了?”
这次是赵边城说的话,他道:“这次我们要来见得是谋杀巨鲸设备副总的那个人,希望您能帮忙,让我们见一见,这个人很关键。”
他立刻皱起了眉头道:“这个人可就不是我的权限范围内了,要不然我帮你们申请一下吧?”
赵边城从怀里拿出那张申请报告,递给他道:“麻烦您帮个忙,这是曾头的亲笔批示,我们没有别的意思,也是怕给您的工作带来不方便,所以尽量把手续办的齐全点,您别多心。”
他接过来看了看道:“没事,你们的做法我也理解,大家都是一个系统的,就算我帮不上忙也不是人为给你们设置障碍,互相理解吧。”
赵边城道:“是、是、那可就拜托你了。”
没想到那位同志做过通报后,回来居然道:“实在不好意思,这名犯人已经在四年前被枪决了,我是去年才调来工作的,所以对这件事情并不知道,刚才我的上级让我答复你们人已经不在了,不过有审讯记录,如果需要可以提供给你们,但是不能留副本,不能做笔记。”
我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赵边城道:“那也只能如此了,我们是不是现在就能看到那些材料?”
那人道:“这点没问题,我立刻让人给你们安排卷宗。”
过了一会儿我们来到了档案管理室,只见桌子上摆着一份并不算厚的案卷资料,正好三份,一份杀手的个人资料、一份被害者的个人资料、一份案件的陈述材料,我们三个人人手一份,我拿到的是被害人的资料,上面写着被害人的所有身体特征,及出生死亡时间,很凑巧的一点,他居然是台湾人,这绝对的不可思议,因为按照他生活的那个年代,两岸的关系并没有完全开放,互相往来都不容易,他居然能当上巨鲸设备的副总,这是很奇怪的一点,因为就算是有关当局也不可能让当时身份如此敏感的人进入如此核心的民营企业里参与管理工作的。
我把自己的观点说了出来,赵边城笑了道:“看来小邹虽然立了大功劳,但是连最基本的资料都没有掌握,巨鲸设备可是最早来内地开设企业的台湾商人,孟洋和孟星都是台湾人,只不过生活在大陆而已。”
我道:“还有这种事情,我还真没有想到,那么就很合理了。”
赵边城道:“你确实合理了,但是我这里很不合理。”
王晨飞带着老花镜正看他卷宗材料,这时透过老花镜的镜片,吊着眼珠望向他道:“怎么了?”
赵边城道:“因为这个杀手是个外国人,资料上并没有记录他的国籍,还有通过这张照片你们能确定哪一点?”
说罢将资料放到桌面上,只见照片上那个杀手头发微卷,上唇一撇八字胡,看样子当时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五官略带凶相,典型的东南亚黑帮分子。
赵边城道:“你们说一个东南亚黑帮分子是如何与巨鲸设备的副总结上仇的,是因为工作关系?还是因为别的?”总之我想不出这两者间的必然联系,还有这里为什么没有他的国籍?我想这可能是整个案件最关键的突破口。
说道调查方式,我是一窍不通,不过我也想到一个问题,道:“他为什么就要对付巨鲸设备的副总,这其实是个很尴尬的位置,他参与不了公司真正的决策,也影响不了企业什么关键性问题,我想这个杀手是不是因为私人原因杀的人?”
王晨飞道:“虽然犯罪记录还没有看完,但是我现在就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是因为私人问题,因为这个犯人说的很清楚,他之前并不认识王东启,也就是巨鲸设备这个副总,至于说为什么要杀他,记录上记载的很清楚,这个人说他看王东启不顺眼,所以一定要干掉他。”
赵边城道:“居然还能出现这么搞笑的记录,我想审问的人员也太业余了。”
王晨飞没有说话,继续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卷宗并不长,表明这个案件并不复杂,所以没一会儿的功夫他也看完了,放下手上的卷宗王晨飞道:“一无所获,这里面都是废话,表明的问题只有一个:那个外国人就是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原因而杀的人。”
赵边城道:“这绝对不可能,如果这种案子能如此潦草的结案,才说明案件本身有绝对的问题,他们应该是想隐瞒真相。”
王晨飞道:“小赵,我提醒你一点,这个地方是有其特殊性的,所以咱们不能在没有把握的前提下胡说、乱说,这也是对别人的不尊敬。”
赵边城道:“那怎么办,我们现在可是没辙了,明知道他们想隐瞒真相,可我们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个调查也无法继续下去了。”
王晨飞取下老花镜想了想道:“要不然我们干脆把事情真相告诉他们,我想这种诡异的情况应该可以引起他们的重视,而且做人应该赤诚以待。”
赵边城忍不住笑了道:“王公,您是长辈,按理说我不该开这样的玩笑,不过我总觉得对于现代人来说,赤诚以待是实在没有办法的办法。”
王晨飞也忍不住笑了道:“不管怎么说,咱们要最后努藏书网力一把。”
商量好后,我们几个人出了房间,把这次来到这里调查的原因前后说了一遍,那人听得目瞪口呆道:“孟洋死了还能复生?”
赵边城道:“所以我们才做的这件事情,要不然咱们吃饱了撑的,没事给自己找麻烦啊,家里躺着多舒服呢?”
那人想了一会儿道:“不过我实在没有办法帮助你们了,在这里你们找不到的东西,我也不知道。”
赵边城道:“我当然知道,没 8bf4." >说你瞒着我们,不过这件事情确实非同小可,很可能涉及到一些重要的内幕,我想应该还是通力合作,以国家利益为主嘛。”
那人道:“这是当然的,但是我确实帮不上你们忙了,见谅啊。”
赵边城笑容变得有些僵硬,道:“兄弟,我是把所有该说的都说了,难道你们就不能拿出一点诚意来吗?”
那人面色一变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自从你们来我可是实实在在的帮忙做事情,一点也没有随意打发的意思,难道这还不能让你们满意?”
赵边城正要说话,王晨飞接过话头道:“这位同志也不要误会小赵的意思,他绝对不是质疑你,都是自己同志,应该赤诚以待吗,我相信你不会隐瞒什么的,不过这个记录确实有问题,我从来没有见过记录如此草率的案卷,很多情况甚至都没有问清楚就结案了,这难道是你们应该有的工作态度?我想如果这份材料流露出去,对你们也不一定是好事。”
要说还是老同志和人打交道的经验比较丰富,一句话就让那人不知道如何对应,不过又一个人道:“王公的观点说的很正确,我个人非常赞同。”
只见一个中年秃头的胖子,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他中等身材,穿着中山装,一看就是个领导,那人道:“介绍一下,这是邵主任,我们这里的总负责人。”
胖子和我们每个人都打了招呼,彬彬有礼,道:“咱们去个安静点的地方说话,就在我办公室吧。”
说罢带我们去了他的办公室,那是个不大的房间,摆设也非常简单,我们分别坐下后邵主任道:“刚才王公的话我也听到了,咱们真人不说假话,我们这里的资料,只要是看到眼里的,说句不客气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上外面说去,否则我有权利抓人,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吧?就算您不能明白,赵队长肯定明白。”
赵边城道:“我知道,你们属于高度保密的机要部门,是受特殊法律保护的。”
邵主任道:“这个就是关键,我们的材料我们可以随便怎么写,当然关于这个问题,我不可能做解释,因为那样我就触犯法律了,所以请谅解吧,关于你们这次的调查原因我也知道,不过属于我职权范围内的,我可以鼎力相助,超出我权限之外的我就只能说抱歉了。”
赵边城道:“您也知道我们这次来是有相关批示的,难道这都不能让邵主任网开一面?”
邵主任表情严肃的道:“能给方便的我一定给,谁都不想得罪人,但是我的面子不够大,赵队长说的乔大人我是久仰大名,也知道他是哪位大神,不过你说的那件事情只怕谁的批示都不好使,我这么说赵队长应该能够理解,老实说关于这个人的一切详细资料我们只是保管而已,说白了就是替人看着,这个批示您不该给我看。”
赵边城道:“您的意思是……”
邵主任道:“我没意思,您别把自己的想法用在我的身上,这件事情你们该找谁找谁,但是绝不是找我,我能说这句话已经承担很大的关系了,多一个字我都不会再说。”
赵边城想了想道:“明白了,谢谢邵主任,很感谢您的帮助,咱们有机会好好叙叙。”
邵主任笑道:“私人交往我是有这个权利的,但是工作方面打不得一点马虎眼,理解万岁吧。”
话说到这份上我们只有告辞了,出去后王晨飞道:“小赵,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赵边城道:“邵主任的意思很明白,让我们通过关系去找应该找的人,看来也只有这样了,我再给领导打个电话吧。”
通报过消息后没多久赵边城的领导就打来电话道:“事情已经告诉乔大人了,他答应帮你们办这件事情,让你们等待命令在进行下一步行动,并且特地加重语气让我告诉你们千万不要草率行事,一定要等他的通知行动。”
既然领导愿意帮忙就不会有任何问题,我们安安心心的住在了北京,没有回去,三天以后两个西装革履的人来到了我们的招待所,在王晨飞的房间里我们聚在了一起,看他们的架势有点特派员的派头,只见一个人从随身携带的密码箱里取出一份文件,先看了我们每人一眼,才念道:“逮捕令,鉴于赵边城、王晨飞、邹凯男三位同志错误的行为,已经严重威胁到国家安全,经过慎重研究,决定对上述三位同志实施逮捕,此命令自报批时开始执行。”
我们立刻全彻底傻了,没想到找领导找来了这样一个下场,因为什么我们就“严重威胁到了国家安全”?见过会扣帽子的,也不至于扣如此大的一顶帽子给我们吧?要知道这个罪名如果成立,严重的话是要掉脑袋的,我当时就木了,只听赵边城道:“你们这个逮捕理由是不是有些可笑,我们那里就威胁到国家安全了。”
宣布命令的人道:“赵队长,咱们是一个系统的,规矩你我都知道,如果你觉得自己是被冤枉的,和我说也没用,但是会有让你申诉的地方,你绝对不用担心自己会被冤枉,要相信法律。”
赵边城一时间有些激动道:“我们正是为了国家利益在奔忙劳碌,结果获得这样一个结果,你要我相信法律,请问我凭哪点信任?”
那人笑道:“赵队长,我应该怎么分析你这句话呢?法律并不以个人的意志为改变,或许你觉得自己的行为没错,不过完全可能在无意中就触犯了法律,当然既然批捕了,到时候肯定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说法,尤其还是你这样熟悉办案手段的特殊工作人员。”
王晨飞这时候显得还是异常冷静的,他道:“这位同志,我是一个退休的科研人员,我想批捕总要有个原因,难道严重威胁国家安全就是原因?”
那人道:“对于案件本身有质疑,会有相关人员对你们做具体的解释,我只是负责请三位回去协助调查,请不要为难我们。”
我道:“我才不和你们走呢,我没有犯罪,更没有威胁国家安全,这是有人赤裸裸的诬陷我们,如果进了牢房我们就是案板鱼肉,那就死定了。”
那人淡淡的道:“邹同志这句话说的有些不明智了,你别以为这次来的只有我们两人,外面可都是便衣,因为考虑到你们特殊的身份,所以没有大张旗鼓的对你们实施抓捕,也请邹同志可以冷静一点,都是新社会了还能没有说理的地方?”
我还要反驳他,王晨飞用力握了握我的肩膀道:“行了小邹,也别有太重的心理负担,清者自清,我不信有人能只手遮天。”
那人道:“王老师这句话说的很对,我们只是一般办事人员,站在我个人的角度,如果你们真有隐情需要申诉,那么也绝对不是在现在,这种做法只会给你自己带来麻烦,聪明人应该通过合法的渠道申请申诉,如果你确实无罪,我想法律毕竟不是为了冤枉人而设置的,肯定能有说理的地方。”
王晨飞点点头道:“这位同志,咱们也别多费口舌了,我们这就和你走,但是我需要和律师取得联系。”
那人道:“这点绝对没问题。”
第三十九章 牢狱之灾
没有办法,我们只有和这两个人出了招待所,果然如他所说,屋外停着三辆轿车,两辆红旗,一辆别克商务,我们五个人进了商务车,三辆车开动向西而去,我们并没有戴手铐,不过透过车外不断变换的景色,我疑心顿起,因为居然是去邵出任那里的道路,赵边城道:“难道你们是邵主任的人?”
那人道:“准确的说我们和邵主任是同一个部门的人,我们有相同的上级。”
赵边城似乎很难以置信的道:“这么说我们居然犯了背叛国家的罪行?”
那人道:“不好意思,你的问题我无权回答。”
赵边城忽然激动起来,他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道:“你们这是在放屁,也不去打听打听,老子当年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时获得的是怎样的战功,这些年为国家利益不知付出了多少血汗,结果就莫名其妙的成了被判国家的人,你们是不是疯了,栽赃也得用个合适点的道理吧?”
那人展开手,表示自己没有和赵边城有任何方面的肢体接触,道:“刚才该??说的我都说了,何去何从你自己把握,但是动手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甚至我现在就可以打开车门让你下去,你也是负责特殊任务的,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
我和王晨飞将赵边城按回了椅子上,王晨飞望着他道:“小赵,你冷静一点,这件事情一定不能草率处置,别给对方找到对付我们的借口,那是最不明智的选择,想要讨回公道,咱们自己首先要冷静,退一万步说万一真的被人栽赃陷害了,你们也不用担心,所有责任由我来承担。”
我刚要说话,王晨飞道:“行了,暂且先这样吧,我老了,什么事情都看开了,你们还年轻,将来的路还长着呢。”
我心下黯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赵边城却大笑三声道:“真是滑稽啊,前些日子,咱们还是有功于国家,有功于人民的大功臣,结果没几天这就成了阶下囚,这人生真是丰富多彩,我真他妈的后悔自己是个人。”
他情绪有些失控,这点很让人担心,从性格分析,我们三人中一旦遇到危险,最容易走极端的就是赵边城,因为首先他的行武经历就让他的性格带有刚毅、果断、甚至一定的残忍性,而且多年的调查生>.99lib?涯更进一步的促进了他这种性格的完善,这种工作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做的,对于人的压迫,他具有比我们强的多的反抗能力,不过正是这种能力,也有可能将他进一步推向深渊,看他现在的行为,已经出现这方面的苗头了。
王晨飞叹了口气道:“小赵,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其实我们都一样,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总要面对,无论如何不能往极端上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时赵边城的表情忽然又变的沮丧起来,沉默了很久,他叹了口气道:“王公,您放心,我不会让小人得逞的。”
王晨飞点点头道:“那样最好了,我相信你们都是经得起考验的同志。”
说话间车子进入了“对外合作处”的大院,里面已经有五六个人等在那里,其中有一个就是邵主任,不过赵边城忽然坐直了身子,他声音有些激动地道:“我的领导也来了,看来至少我们部门还是向着我的,只要有他们帮助,那就没事。”
听了这话我心里也稍稍宽慰了一些,车子停好,我们下了车子,只见一个身着夹克衫的中年瘦子带着两个人向我们走了过来,赵边城眼眶居然有些发红道:“马主任,我成国家叛徒了。”
瘦子皮肤略黑,带着一副眼镜,不过两个眼睛炯炯有神,一看就是那种性格特别强势的人,走到我们面前他声音低沉的道:“这两位是王公和邹凯男同志吧?”
我们点了点头,马主任对赵边城道:“你是问心无愧了?”
赵边城道:“您还怀疑我吗?就是死我也不会做这种事情。”
马主任点点头,转过身子对胖子道:“邵主任,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详细的说法,赵边城同志是经得起考验的优秀干部,他没有倒在越南人的屠刀下,没有倒在巨鲸设备的阴谋里,无论是战争年代,还是和平年代,他都为国家的发展贡献过不小的力量,如今你们部门随便一句:威胁国家利益,就把这么优秀的同志给逮捕了,你让别人怎么看待我们国家的司法程序。”
邵主任道:“老马啊,你也不用太激动,这件事情不是我要这么做的,你也很清楚我的权限能到哪为止?我只是奉命行事罢了,至于你说的这些问题,我想这并不能为成为他无罪的证据,当然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定罪,我只是打个比方。”
马主任道:“我觉得你这个比喻很不合理,无罪就是无罪,他在前线就跟着我一起,小赵是怎样的人我最清楚,说他叛国我首先不相信,你们信吗?”
他问身边的那两人,他们也是赵边城的同事,自然是站在我们这一边,邵主任笑道:“老马,我们这件事情都是通过合法手续办理的,你个人的意见好像不能作为这件事情的主要判断依据吧,难道你还不清楚我们的规矩吗?”
马主任道:“无论如何我不同意你们逮捕我的同志,如果他真的需要接受调查,那也可以,我们也有这方面的机构,赵边城移交给我,我们来办这件事情。”
邵主任道:“这真是再说笑话,你以为这是你个人的家事吗?这是牵涉面非常广的事情,你这种行为也触犯了法律知道吗?”
马主任道:“你少吓唬我,老子什么没见过,我今天的一切,都是用鲜血,生命换来的,可能被你几句话就说怂了,你昏头了吧?”
这一看就是个正宗的军人,其态度之强硬,赵边城和他相比简直就是个乖孩子了,不过能有一个如此维护手下的上级,也是赵边城的幸运了,怪不得他办案子那么不要命。
邵主任一直非常客气,不过现在也有些沉不住气了,道:“老马,你这么搞,我很难做的。”
马主任道:“一点都不难办,我今天来就是带人的,赵边城不可能放在你们手上,我不放心,但是我可以保证,如果他真有你们说的那些罪行,首先我就饶不了他。”
邵主任道:?“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保证,因为赵边城我不可能交给你。”
马主任道:“邵胖子,我可99lib?是给足了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
这句话一出口,我们都觉得事情要糟,果然邵主任脸色大变道:“老马,你不要欺人太甚,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马主任道:“我管你是兔子还是人呢,老子今天就是来带人的,别的什么道理都不好使。”
邵主任道:“这是国家机构,你以为这是你个人的小集体啊,说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处理你。”
马主任不屑的道:“我怕你个锤子,有种你就对付老子试试看。”
他话说完身旁的人一声口哨,只见“对外合作处”院子内的树上,墙角旁、喷泉里都纷纷站出人来,而门口也有三个人看守住,看来他们早就有所准备,只是因为赵边城同事们矫健的身手,直到这个时候才让邵主任发现:他被包围了。
邵主任道:“马自强,你是不是疯了,这种事情都能做出来?”
马主任道:“你们确实有抓捕人的权利,但是你别忘了,我也有调查任何一个部门的权利,信不信我现在就调查你们,这也是我职权范围之内。”
邵主任道:“我是有确实命令的前提下才对具体人实施逮捕的,你调查我们有依据吗?”
马主任道:“你应该知道我们有权利调查任何一个被我们怀疑的人,理由也很简单,一个想对付我们部门的人,我们自然有权利、有道理怀疑你这种行为的动机,邵胖子,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你们干的缺德事情,除非我不动手,只要我动手,你这里不知道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会曝光。”
邵胖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过还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气氛骤然紧张,忽然一部车子开到了门口,那三个特工居然没有阻拦,直接放了进来,没想到马主任如此强势的领导手下居然有这么三个不成气候的手下,却听马主任暗暗道:“坏了。”
车子停下后,车门打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从车子上走了下来,这下马主任呢和赵边城都变了脸,那人看了看马主任带来的一群手下,表情严肃的道:“自强,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国家资源是给你个人使用的吗?”
原来这个人是马主任的领导,看来那些守门的人是认出了自己领导的专座,所以没有阻拦,马主任道:“头儿,不是我瞎闹事,而是他们随意抓人,居然说我的手下威胁国家利益,这个罪名是能随便安的吗?”
乔处长狠狠盯了他一眼,道:“任何事情都有商量解决的余地,你这种做法是激化矛盾,于事无补,还有你居然带着自己的手下,包围这里,你以为自己是黑社会老大?你以为你管理的是黑社会组织吗,简直胡闹。”
他口气非常严厉,马主任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憋了半天才道:“这个案子是以莫须有的罪名创造出来的,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希望能安排好自己部下的安全,不让别人暗中伤害他们而已。”
乔处长道:“你怎么知道别人就会暗中伤害他们呢,你的这些依据都是从哪里来的?做我们这种工作的,任何人都有接受调查、质疑的必要,别说你的手下了,就是你、就是我,如果要接受调查,甚至质疑这都属于正常的范围,难道全中国就你的屁股是老虎屁股摸不得?你不要搞以权谋私那一套。”
马主任小声道:“随您怎么说,我就是不放心他们。”
乔处长道:“你说什么,大声点说出来?”
马主任大声道:“我就是不放心他们,随您怎么说,我不会让他们把我的手下带走的。”
乔主任气的居然做出了一件让我们目瞪口呆的事情,他抬脚似乎就要踢人,马主任赶紧退到一旁道:“您就是动手我也坚持自己的观点。”
这是令人啼笑皆非的场面,我才知道马主任为什么会有这种做事行为,因为他的上司乔主任就是这种人,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是这个道理,这两个人对手下非常严厉苛刻,但是他们那种关心却又让你无时无刻能够感觉到,所谓棒子加红枣的管理手段大概就是这种。
这时车子里面一个声音道:“小乔啊,你也别为难小马了,这件事情我亲自和他说吧。”
听了这声音,马主任面色又是一变道:“您也来了。”
这时从车子里走出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看样子年纪似乎比王晨飞还要大些,这个人一露面这里所有的人立刻表情都变得严肃起来,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一旁,显然这个人的职务不低。
老人身体很棒,虎背熊腰,个头也比一般人要高,看外表就是个顶天立地的人,他健步走到马主任面前道:“小马,咱们这些带过兵的人,对自己的手下重视,往往要超过自己,所以你今天的行为我非常能够理解,没有人会因为这件事情处理你。”
马主任这时总算是安静下来,他低声道:“我真的不是来找麻烦的,因为我的手下确实被冤枉了。”
老人点点头道:“你放心,这个地方不会放走一个坏人,同理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你应该知道这里自从建立以来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次冤假错案,对于你的手下我们也只是调查而已,并没有说他就是犯罪了,你应该也接受过类似的调查,应该也调查过别人,这不值得你如此紧张,如果你怀疑这里有人会迫害你的手下,那么我亲自给你做个保证,如果你的手下在这里受到了迫害,那么由我来承担一切责任,可以吗?”
马主任道:“我、我……”
老人道:“行了,你也不用犹豫了,这里关的未必都是坏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话说得有点让人听不懂,至少我没明白,马主任没有再说什么,老人走到了王晨飞面前点点头,很客气的道:“王公,让你们受累了。”
王晨飞道:“没什么累的,我们做的一切无非是一个公民的责任而已。”
老人道:“感谢你们的付出,但是这次的调查是必须的,也请你们理解,你们有功于国家,这点没有人可以抹杀,我们也只是按规矩办事,你们调查这个机构,本身的行为就是违法的,所以我们必须要执行相关法律。”
王 6668." >晨飞道:“我理解,不过这次事情是我个人的主意,和他们没有关系。”
老人笑道:“你放心,没有人需要付出法律责任,我清楚这件事情整个来龙去脉,你们只需要按规矩接受一次正常的调查就可以了,所以你没必要急着把所有问题扛下来。”
王晨飞道:“我明白了,那么咱们一定配合你们的工作。”
老人点点头道:“这就对了,感谢你的理解和支持。”
说罢做了个手势,邵主任把我们带了进去,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这栋看似简简单单的建筑其实是有地下室的,我们坐电梯显示往下六层才停住,看来我们进了一个很深的地下层,当电梯门打开,又让我吃了一惊,只见很长的长廊居然都是钢筋所造,走到尽头邵主任用自己的磁卡通过了电子安保系统,巨大的铁门两边分开,只见里面又是一道很长的长廊,但是这里的长廊却分一个个的房间,而且每个房间前都有一道玻璃门,每间房都有一个人,看来全是犯人,而通道里虽然没有人,但是顶上安置着四挺机关枪,而且都有红外线控制,看来如果有人敢来这里劫狱,就算能通过那扇厚重的铁门,这里的机关枪也足够他们喝一壶的了,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躲避的空间,就是直接暴露在枪口的打击之下。
我们一直走到牢房的尽头,这里总共有六个房间,并没有巨鲸设备的人在这里,不过令人吃惊的是我居然看到了那个杀害巨鲸设备副总的东南亚杀手,他就在中间的那个牢房里里,而这里关押的全是外国人,当然除了我们。
邵主任将里面一间牢房的门打开,小声道:“委屈三位了,等调查结束,你们就可以走了。”
王晨飞点点头,我们进了牢房,他关上玻璃门转身出去了,这间牢房空间算大的,有两张双人床,居然还有淋浴设备,而这里属于地下很深的位置,常年恒温,二十度的温度也让人觉得非常舒适,老实说如果不是被限制了人身自由,实在感觉不出这里是牢房。
第四十章 会中国话的外国人
我们坐到床上赵边城道:“真是莫名其妙,如果我们调查这里真的算是违法,那么他们当初就应该拒绝我们,给我们调查过后再处理我们,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我道:“王老师,怎么我感觉您挺相信那个老头的,难道你们之前99lib?认识?”
王晨飞道:“人家是大人物,级别比我高的不知道多少倍,我们哪有机会认识这样的人,只是我看他这么大年纪,又如此高的级别,应该不是那种骗人的小人,何况你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赵边城叹了口气道:“莫名其妙坐了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99lib?”
话音刚落只听一个声音冷冰冰的道:“你们为什么被抓进来的?”
原来这里的牢房不隔音,隔壁犯人说话我们听的清清楚楚,向外望去只见我们对面的牢房,一个身材异常强壮的白人目露凶光的看着我们,估计问话的就是他了。
看样子他是个欧洲人,不过具有如此熟练的华语功底,也不简单了,赵边城没好气的道:“我们为什么进来和你有关系吗?”
那人大嘴一咧,露出满嘴的黄板牙,这是我见过世界上最难看的笑容了,他有些古怪的道:“我知道你们,你们是破获巨鲸设备案子,并杀了孟洋的那几个人。”
这句话一出,整个牢房里响起了一片掌声,我们简直莫名其妙,不知道我们曾经的行为和这些特殊犯罪的囚犯有什么关系,不过很快我就知道原因了,因为通过玻璃门我看见那个马来西亚杀人犯也走到牢房门口,不过他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盯着我们,凶光毕露,我倒不是怕他,而是觉得和他这样没完没了的对视下去没意义,便转过了头,这时那个白人大声道:“你们是英雄,没想到能见到你们,你们是因为杀了巨鲸设备的人才进来的是吗?”
我道:“你胡说什么,我们从来没有杀过人,孟洋是被他哥哥杀死的,他哥哥是自杀身亡的,与我们没有任 4f55." >何关系。”
白人道:“你也别谦虚了,新闻里都做过报道了,我亲眼看见的。”
王晨飞探出半个身子,道:“你说新闻里做过报道了,是那个地方的新闻频道?”
白人道:“就是你们国家最大的那个新闻频道,每天晚上七点钟的那个。”
他说的是新闻联播,这也不出乎我们意料,因为巨鲸设备这个事情的特殊性,新闻联播确实做过关于案件的报道,不过他只是通报了案情的经过,并没有明确到我们做的事情,怎么可能理解为我们杀人了呢,怎么关联也关联不到杀人上。
王晨飞道:“哪天的新闻联播,你还记得时间吗?”
白人道:“大约一个星期前吧,反正不会超过十天以内。”
王晨飞和赵边城对视了一眼,不过两人都没有说什么,王晨飞道:“你还记得当时是怎么报道的吗?”
白人眨了眨眼睛道:“你已经问了我很多问题,但是我的问题你们却没有回答,这有些不公平。”
王晨飞想了想道:“好吧,那么我们就做一个交换,互相交换一下彼此感兴趣的话题。”
白人道:“可以,我完全赞同,不过可不能牵涉到隐私问题。”说着他又狡黠的挤了挤眼睛。
王晨飞道:“我们是因为损害了国家利益而被抓了进来。”
白人道:“是啊,你们杀了自己国家最大私营企业的领导人,当然会被捕入狱了。”
王晨飞道:“你已经知道了我们进来的原因,应该能回答我的问题了?”
白人道:“新闻的内容你们应该知道,就是把你们做的事情报道了一下,说你们和巨鲸设备的人上了岛,因为一时贪念杀了这个公司的所有人,其中包括总经理和董事长。”
我们听罢都是面面相觑,这与我们看到的新闻内容绝对不相同,赵边城想了一会儿道:“那么新闻是怎么评价我们上岛这件事的?”
白人笑道:“这一个问题应该是我的,你犯规了,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孟洋的?”
赵边城道:“大约半年以前吧,因为一次化石发掘,后来结识的孟洋,我的问题你能回答了?”
白人道:“报道说你们是因为科研需要,而同巨鲸设备一同出的海,但是因为利益上的争斗,杀了他们,并且栽赃陷害他们。”
我忍不住低声道:“这些人是不是疯了?”
王晨飞暗中对我摆摆手,示意不要乱说话,白人道:“告诉我,你们杀死巨鲸设备高层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我想知道真相。”
赵边城道:“没什么真相,我们就是想杀死他们,看孟洋那种嚣张的样子心里不爽。”
白人道:“是吗,那么你们的做法是不是太嚣张了一些,因为看对方不顺眼,就杀了对方,那么比我们还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位老先生年纪已经不小了,难道还会做这种不经大脑考虑的事情?”
赵边城道:“他当然没有杀人了,杀人的是我。”
白人道:“你的回答很不诚恳,我想真相一定不是这样,你们为什么不把真相说出来呢,用你们中国话说大家可都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
赵边城道:“谁和你是战友,我们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哪有这么的道理好说,你能说说你是为什么进来的吗,你的犯罪目的是什么吗?你为什么要选择犯罪呢?谁都不可能把自己的犯罪经历说的清楚,你的好奇心太不合理。”
白人表情古怪的笑道:“事实未必真如你想象的那样,我是因为谋杀未遂而入狱,我的谋杀对象就是巨鲸设备的总经理,和董事长,我的目的很简单,因为我特别痛恨他们,我选择犯罪的道理也很简单,因为这些人就应该去死。”
他的话语有些残忍,看来和巨鲸设备梁子不小,赵边城有些疑惑的看看他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思想呢?”
白人一指他道:“回答问题的现在轮到你了。”
赵边城想了想道:“杀人是因为他们想赖账,答应过给我们的钱却不给我们,他们掌握着如此巨大的财富,却这么吝啬,更重要的是他们欺骗了我,所以我决定干掉他们。”
白人似乎很满意的点点头道:“我对你的回答很满意,其实开始你就应该诚恳一点,这样有助于我们的交流。”
赵边城道:“那么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白人指着自己粗壮异常的胳膊上的纹身道:“很明显,我是一个水手,只有水手才会纹这样的纹身。”
他的纹身是一个巨大的铁锚,看样子有点类似于韩西城纹的那种,不过他纹的铁锚要大的多,赵边城道:“就算你是水手,也不是杀孟洋的理由,难道全世界的水手都要杀他?”
白人道:“这个事情真的说不准,虽然未必是全世界的水手都想杀他,至少有一部分是我这种想法的。”
赵边城道:“为什么呢?”
白人没有回答他道:“你有没有发现巨鲸设备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是指他们背地里做的一些事情?”
赵边城道:“他们不对劲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我不知道你具体指哪一方面的?”
白人道:“你随便说一个。”
赵边城道:“比方说他们再做一种新型的武器研究,这种武器是非常危险可怕的。”
白人想了会点点头道:“为什么我们这种人想杀孟洋,是因为他对我们的威胁实在太大了,大到我们不能忍受的地步,所以我们就会非常的讨厌他。”
赵边城道:“你们总不会莫名其妙的讨厌一个人吧?”
白人这次没有回答问题,也没有反问,他懒懒的躺倒自己的床上,道:“游戏结束,我对你的问题和你隐藏的一些问题不再感兴趣了。”说罢闭上眼睛,而那些人也都离开了玻璃门,只有我们一头雾水。
第四十一章 惊天事件
一直到晚上吃饭前这人都没有动一下,到了七点钟,通道中央前后左右四台固定在一起的电视机忽然亮了起来,播放新闻联播,看来是这里的一个特色,让犯人能及时了解一些中国正在发生的事情。
不过我每天都收看新闻,从来没有听过他说的那些情况,难道是我无意中忽视了,还有“对外合作处”抓捕我们的真实目的难道是因为这点,许多疑团再一次向我袭来,不过我们不敢随便讨论,因为这里的隔音设施实在太差了,甚至有传音的功效。
新闻放完,准点开饭,几个牢房的护卫,推着餐车挨个送饭,晚饭也还不错,每人一碗稀饭,两个馒头,一点咸小菜,我们正要吃饭,忽然听到一声奇怪的说话,我们循声望去,只见那个马来西亚杀人犯盘腿坐在牢房门口,双手放在膝盖上,闭着眼睛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而其余的犯人这时也都如法炮制,坐在牢房门口大声附和着和他一模一样的古怪语言,那个白人也是如此,就好像类似于祷告那样。
他们足足祷告了十几分钟,这才开始吃饭,而那个白人又对我们挤了挤眼睛,端着饭走到床上吃了起来,吃过饭后他抱着头在床上发愣,赵边城道:“我们需要和自己的律师好好谈谈了,进了这里面我们到底会面对什么问题难说的很,我们应该把情况想的复杂一点。”
王晨飞叹了口气,摘下老花镜,擦了擦道:“我99lib?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我对见律师没有什么兴趣,如果有可能我还是想见见自己的家人,我的孙子应该已经入学了,这些年我一直在外面搞科研,以及为了那件事情奔波拼命,我真对不起他,现在连他的样子都记不清楚了。”
赵边城道:“我相信好人有好报,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白人忽然笑了,插嘴道:“没人会觉得自己是错误的,我也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没有错,可是你们的机构不还是控制我七八年,我看你们在这里有的住了,我的中国话就是在这里面学会的。”
我们没人搭理他,因为道不同不相与谋,我们从来没有想过杀人,更没有杀过人,就算是有人存心陷害我们,错的也不是我们这一方。
在监狱里的日子过得平淡而有规律,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每天晚上七点的新闻联播,和看他们这些人古怪的祷告,到了第七天后,当晚的新闻联播播出的一条消息,让我们如遭雷击,只见那个被人广泛熟悉的国脸同志,用他无比清晰,且富有绝对魅力的特殊鼻音发声法,播报了关于我们因为杀人罪而被捕的消息,并且他特地强调了这是某方面机构在识破了我们欺骗世人的谎言后,对我们的一次正义的审判,最后还略带说教的顺便警醒了一下还没犯罪却想犯罪的那类人群,差点没把我给活活气死。
赵边城像狼一样在牢里面走来走去,王晨飞则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什么话都没有说,白人这些日子基本没和我们有交流,这时似乎带有揶揄神态的笑道:“恭喜你们,要出名了。”
赵边城道:“恭喜个屁啊,这帮混蛋是栽赃陷害我们的。”
白人耸了耸他宽阔的肩膀道:“你和我说这个一点意思也没哟,我没有权利处置你们,不过你们放心,即使你们真的杀了孟洋,他们也不会判你死刑的,你们绝对不会死。”
赵边城道:“死不死的有什么意思,关键是我们被人给陷害了,你知道陷害是什么意思吗?”
白人道:“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世界本来就是邪恶而肮脏的,陷害与被陷害只不过是两种不同的行为罢了,法律只适用于你我这样的弱者,所以我们没有申辩的权利。”
赵边城道:“我和你说不着这些,咱们两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这时王晨飞道:“小赵,你稍安勿躁,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说什么也都于事无补,毕竟他们还没有对我们进行审讯,就有了新闻报道,这本来就有问题,我想真像还不好说,咱们静观其变吧。”
赵边城道:“王公,您还真能沉得住气,都上新闻联播了,咱们还有翻本的可能吗?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直接抢把枪打出去算了。”
白人拍手道:“说得好,真要有这样的机会,咱们两可以联手合作。”
赵边城道:“滚蛋吧,我才不和你们这些老毛子一起做事呢。”
白人呵呵笑道:“都到这份上了,你认为自己还有出去的可能吗?”
赵边城狠狠踢了玻璃一脚,不过钢化玻璃连个响动声都没有出,他也没辙了,只能抱头坐到床上,我也心下黯然,没想到稀里糊涂的被人给坑了。
随后我们在忐忑不安中过了三四天,一天中午我们正睡得迷糊,守卫敲醒了我们道:“有人要见你们,跟我来吧。”
说罢带着我们走出了通道口,看来这个谜底即将要解开了,这时我隐隐觉得他们这么做肯定是有更深层次的原因,不会莫名其妙的就栽赃陷害我们,过了一会儿果然证实了我的想法,只见接待室里的居然是那个“动员我们坐牢”的老人,他神态和蔼的对我们笑道:“大家委屈了,王公这些天牢房里面没让你身体受到什么损伤吧?”
王晨飞看来有些惊疑不定,他左右看看周围的环境,才道:“我也是跑了一辈子的人,身体没那么娇气,没事情。”
老人点点头道:“那就好,这些天我最惦记的就是你的身体,只要你没事就好,其实这个监狱是特制的,论环境比一般的居民区都好,只要自身没病,应该不会有大的妨碍。”
王晨飞道:“到现在还不知道您的大名呢?我们到底应该怎样确定互相间的关系呢?”
老人呵呵笑了几声道:“年纪大了,就疏忽了,我姓曹,叫助仁,小赵应该认识我吧?”
赵边城点点头,道:“听说您好像是负责……”
他迟疑了一下,曹助仁道:“没什么不能说的,我是隶属于某安全机构的一个直属部门,简单点说,我是负责安全,处理危机的,当然打仗不属于我的职权范围,我主要处理的是现在在这个时期,可能发生的对国家有威胁的事情?”
王晨飞道:“恕我直言,我也不是那种有雄心壮志的人,况且这么大的年纪了,我只想和家人太太平平的生活下去,您能理解吗?”
曹助仁道:“我当然可以理解,这件事情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所以我才想到让三位出马替我解决这个难题,我知道这些日子隐瞒真相是对你们的不公平,所以今天想和大家交流一下,希望也能打消你们心中的顾虑。”
赵边城看到他是彻底没声音了,王晨飞道:“在这之前我想问明白一点,您为什么会想到我们三人,难道我们和这件事情有关系?”
曹助仁道:“没错,确实有关系,而且关系非常大,我以下说的话是代表自己所在的机构说的,所以你们不要有疑惑,更加不用怀疑。”
王晨飞道:“我们肯定相信,也没有不相信的理由。”
曹助仁赞许的点点头道:“这个事情还是要从你们侦破巨鲸设备这个案件说起,其实在你们之前我们就一直严密监视巨鲸设备了,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你们居然在我们之前下的手,并且公布了很多事实真相,老实说你们的这种做法让我们非常意外,也给我们的工作带来了巨大的压力,甚至可以用危机两个字来形容,所以我们立刻组成了一个工作组,分析应对这场危机,很快我们就发现你们三个人去了马来西亚,不用调查我都能猜到,你们是去寻找驭鲸人线索的。”
王晨飞道:“难道你们也知道驭鲸人?”
曹助仁道:“岂止知道,你们科学界不承认的事情,我们早就掌握了,而且我们很早就开始关注这方面的事情,这点或许作为水生物学家的王公所没有料到的吧?”
王晨飞的表情确实非常吃惊,他道:“难道你们一直在研究这个被科学界抛弃的话题,为什么呢?”
曹助仁道:“道理很简单,因为我们相信有驭鲸人的存在,但是这属于绝对保密的事件,所以从你发掘出那个化石开始,其实就已经被我们严格控制,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说罢他用遥控器点了一下电视机,让我们吃惊的是很多我们在生活中的一些日常生活镜头他们居然都有,赵边城道:“曹公,我是具有特殊法律保护的人员,你们这做是不是触犯了安保条列?”
曹助仁又从面前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道:“这是最高指示的文件,我今天特地取得授权,给你们看看。”
赵边城接了过来,我们三个人看了一遍,这确实是某机构最高行政级别领导亲自签发的对于我们严格监视的文件,无论在何种条件,何种环境下,不过后来我们出海,实在不具备秘密监视的条件,才算中断了一段时间,后来我们回来后依然“享受了这方面待遇”,甚至连我们去马来西亚都在人的监控之下。
赵边城铁青着脸道:“我终于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出名了,原来早被你们注意了,幸亏我们没有做任何出格的言论。”
曹助仁点点头道:“你们最正确的选择就是从婆罗洲回来以后,没有把你们所见到的说出去,否则你们现在可就是真的要坐牢了,王公,你应该知道为什么当你们调查驭鲸人回来后,国内媒体没有一家报道这方面消息的道理?要说这可是一件非常精彩的新闻报道。”顿了顿,老人继续道:“因为他们事先都知道这件事情应该保密。”
事情朝着我们越来越惊奇的方向发展着,天知道还会有什么更大的新闻出来,曹助仁看着我们表情,却又笑道:“其实你们还是应该感谢我的,如果不是我,你们在婆罗洲已经被干掉了,王公,虽然您是位德高望重的科学家,并且为了国家利益,您个人做出了非常大的牺牲,您的勇气值得所有人学习,但是去婆罗洲这件事情,确实有些考虑不周详,并且你们也不应该如此轻易的答应一个你们丝毫不熟悉的外国团体进行合作,这两点都是致命的。”
赵边城道:“您能说的更详细一些吗,我们这次的行为究竟哪里鲁莽了。”
曹助仁想了一会儿道:“再给你们透露一个具有极高保密级别的事件,奥利弗父子并不是什么科研人员,他们真正供职的地方是一个叫美国全球战略合作处的地方,这个所谓的合作处是美国政府为了处理他们力所不能及的突发事件而建立的。”
赵边城道:“就是给他们多管闲事找一个合理的说法?”
曹助仁道:“未必是管闲事,所谓力所不能及,并不是他们管不着的事情,而确实是关系到他们利益,却又无法独立完成的事件。”
王晨飞道:“曹助仁能提供一个实际的例子吗?”
曹助仁若有所思的用手指头再桌面上敲了一会儿才道:“这个事情还得从抹香鲸集体自杀事件说起,你们知道这个事件吧?”
我们赵边城面面相觑,想不明白动物还能有自杀行为,王晨飞道:“这件事情科学界不是已有定论,说是人类电子设备干扰了磁场,让迁徙的鲸鱼迷失了方向,从而错误的冲上了海滩?”
曹助仁笑了道:“这应该是本世纪最大的科学谎言之一了,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情,真相并不是这样,而是那些鲸鱼受到了一些神秘组织的控制,他们希望能让海里面的动物上到陆地上……”说到这里他顿 4e86." >了顿,看了我们一眼道:“攻击人类。”
我忍不住啊了一声,把他们都吓了一条,赵边城有些不满的看了我一眼,曹助仁道:“我知道这件事情确实有点让人难以接受,不过若非如此也不会引起美国方面的注意,更不会有如此高的保密级别,你们在婆罗洲看到的那条海蟒就是被人为改变了生存环境的生物,否则海蟒如何能在淡水里生存?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也就是希望能将海蟒带入陆地,因为海里面的蟒蛇除了体积上要大的多,数量上、和攻击性都要强,更可怕的是这些海蟒还具有剧毒,用它们来攻击人类,那是最合适不过的动物,所以美国海军曾经提交过一份海生物将对人类造成巨大威胁的报告,就是基于此。”
王晨飞道:“您说的这个报告,我倒是真的听说过,但是我一直以为这是美国人做的推测而已,没想到这是真的。”
曹助仁道:“这当然都是真的,其实说起来还是咱们自己种的恶果,波塞冬之戟是人类天才行为的副产品,它很好的提醒了驭鲸人,水生物的可操作性,所以美国海军为了防备驭鲸人的这种行为,在很多可以探查到的巨型水生物的体内都注射了一种特殊的追踪器,长期跟踪它们的行动轨迹,经过长时间的研究,终于让他们证明了一开始的猜测并非空穴来风,合作处就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因运而生的,至于你们追查的那条海蟒,是因为已经表现出特殊的适应能力,所以奥利弗父子是奉命做最终调查,并杀死那条巨蟒的,而你们似乎对他们的这种行为不太赞成,所以当时你们所处的环境已经非常危险,美国政府通知了我们,希望能对你们采取下一步措施,当然我不能说他们就是要杀了你们,但是麻烦绝对不可避免,还有最要命的是他们袭击了一个驭鲸人,但是却让你们背了黑锅,你们很可能会遭到驭鲸人的追杀。”
赵边城用难以置信的口气道:“这个世界在您的描述下简直太疯狂了?”
曹助仁道:“你只是针对人的犯罪行为进行的调查,就算犯罪手段再残忍、特殊毕竟那还是人类所为,但是我们所接触的一些案件就完全不一样了,驭鲸人和我们一样都是人类,但是常年在海里面追踪水生物的能力,造就了他们无以伦比的追踪能力,和我们用先进的仪器相比丝毫不在下风,而且仪器可能出错,可能有盲区,但是他们这种能力却是异常准确,没人知道他们为什么能有如此精确、强大的追踪术,总之被他们盯上的海生物无论逃到海域的那个角落都不可能逃避他们的追踪,当然他们对你们的追踪那就更加的轻松无比了。”
赵边城道:“难道那个驭鲸人没有死亡?不可能啊?”
曹助仁道:“驭鲸人拥有和我们一样的身体构造,当然这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人类,所以虽然他们的身体条件要比我们强壮,但是重创一样可以要他们的命,只不过那个驭鲸人身上所穿的衣服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异常坚固,因为长年在水下活动,对于一些突然袭击的水生物,他们还是需要防备的,所以这种衣服是他们最好的防御物品,凭左轮手枪的子弹是绝对无法穿透的,所以他们进行射击的时候是躲在你们身后,驭鲸人看到的只能是你们三个了。”
赵边城骂道:“这帮可恶的美国佬,怎么尽干缺德事情,那么我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曹助仁想了很长时间才道:“根据我们所掌握的资料,你们将会惹来大麻烦。”
王晨飞道:“我们和驭鲸人打过交道,没有感觉他们是多残暴的种族,甚至还有一个驭鲸族的人和小邹同志生活在一起,关系很融洽,难道他们真的会追杀我们?”
曹助仁又是条件反射的用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半天,才道:“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驭鲸人并不只是土著人,就像当年的印第安民族,他们很多人现在分别从事着不同的工作,甚至连科学家、演员都有,驭鲸人也和他们一样,许多驭鲸族人早就融入了平常人的生活中,但是有一部分驭鲸人却并不是这样,他们严格遵守着老祖宗留下来的生活习惯生活着,包括继续驾驭、寻找着海洋里的巨型生物,他们对这方面有特别的偏好,但是近年来不知道为什么,驭鲸人袭击人类的事件时有发生,这也是许多国家针对驭鲸人设立应对机制的诱因,我并不适合针对驭鲸人发表自己的见解或看法,但是我想如果不是我们的干预,你们或许已经死在他们手上了。”
我道:“有这么严重吗,我和猛男在一起生活的非常和谐。”
曹助仁有些不解的道:“猛男是谁?”
王晨飞道:“猛男是驭鲸族一个出走的族人,他已经和小邹一起生活了近一段时间。”
曹助仁点点?99lib.头似乎是自言自语道:“原来是他?”
我道:“怎么,您认识猛男?”
曹助仁忙摇头道:“不认识,不过我们通过监视你们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你和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是不是觉得他性格中有一种很极端的因素存在?”
我道:“您这么说还真是,因为他的妻子被那条海蟒吃掉,他居然想要凭自己的力量去杀那个庞然大物,我想性格不极端的人是无法做到这点的。”
曹助仁道:“这就对了,符合我们对驭鲸人性格的研究,他们这种性格有好处,也有不好的地方,好处就是对某一件事情孜孜不倦,不做成决不罢休,不好的地方就是容易钻牛角尖,不知道适当的退让,我知道曾经有一个驭鲸族的部落,那个部落的人为了追踪一种大海兽,居然整整追踪了三千年,差不多要赶上人类的文明史了,你们能相信有这样执着的人类存在吗?”
我道:“我是肯定不具备这样的精神,但是猛男我相信他能做出来,因为有一次我听他和小龙自言自语说话,知道他希望有一天能带着小龙出海杀光所有的海蟒。”
和猛男这段时间的相处,彼此间都学会了一点对方的语言,曹助仁道:“你说的小龙就是海龙王了,其实那是一个不应该存在的生命体,因为很容易被坏人所利用,所幸王公的父亲为了控制它们的行为,没有使用狼的基因,否则这条海龙王肯定要被摧毁,话说的跑题了,你们首先要小心驭鲸人可能会给你们带来的危险,另外你们必须要配合我们做一项工作。”
王晨飞道:“虽然我们只是普通的科研工作者,不具备和你们一较长短的能力,但是如果你们想迫害驭鲸人,我绝对不会同意的,无论是什么理由,我绝对不相信他们是我们的敌人。”
曹助仁眼睛一眯道:“哦,为什么你的看法和绝大部分人不一样呢?”
王晨飞一字一字的道:“因为大家都是人,我们不能用任何借口去剥夺另一群人的生命。”
曹助仁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道:“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群极端分子们做的事情吗?”
王晨飞道:“曹助仁指的是……?”
曹助仁道:“有一群人,他们是由水手组成的,自称这个世界上最仇恨水的人,他们做的事情就是残害、迫害驭鲸人。”
我心里一动想到了牢里面那个和我们一起坐牢的白人,他就说自己是水手,王晨飞道:“听说过,而且我们牢房的对面就是一个海员。”
曹助仁想了一会儿道:“王公不愧是过来人,你应该已经知道我让你们坐牢的真正目的了吧?”
王晨飞道:“本来是一头雾水,甚至怀疑曹助仁是陷害我们,不过现在终于明白了。”
曹助仁赞许的点点头,他有个习惯,一旦得意、高兴、思考问题的时候两个手指就在桌面敲个不停,此时第三次敲了起来,道:“那就太好了,也省的我许多废话,这件事情就拜托大家了,虽然我个人并不赞同驭鲸人某些做法,但是我更加不赞同某些人的做法,这个组织属于拥有极端信仰的组织,其实和恐怖组织无异,我们拘捕了几个在中国从事这方面活动的活跃分子,因为这群人还没有引起某些机构的足够重视,所以我越俎代庖,先下手了。”
说罢他似乎有意识的看了赵边城一眼,赵边城道:“您可不能把这事怪到我身上,我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情。”
曹助仁呵呵笑道:“你也别紧张,我不会随便问责一个人,这件事情也是具有其一定的特殊性,首先驭鲸人在全球范围内不被人所知道,其次这个迫害驭鲸人的秘密组织他们一般针对的都是那些生活在海上的保持原始生活状态的驭鲸人,所以犯的罪行并不被世人所知,再加上有的国家从本身就对驭鲸人怀有敌意,所以这个组织始终在发展壮大,却没有受过应该有的打击,其实他们全是凶手。”
赵边城道:“可是您为什么要介入到这里面呢?”
曹助仁想都没想,回答道:“因为驭鲸人里有中国人,驭鲸人的化石发现全部在亚洲版块内,而且中国所占比例最大,据目前的有限的海上驭鲸人目击报告,也多集中在南中国海域,东海海域,所以你们能理解我的行为了?”
王晨飞道:“我做了一辈子的研究工作,关于驭鲸人我也查询了很多相关方面的资料,但是您的这种说法我还是头一次听说,难道驭鲸人是以中国人为主?那么我们所掌握的婆罗洲巴勒河流域的土著驭鲸人部落又是怎么回事呢?”
曹助仁道:“驭鲸人也不是只存在于中国,现在的土著驭鲸人不是隐藏于某处海岛,就是寄居于原始丛林内,我想除了有本能的需要,可能也是在逃避现代人的迫害。”
王晨飞摇头道:“这在情理之中,我们人类一向如此,永不满足,永远不知道感恩,永远认为错误的是别人,而非自己,我希望能为驭鲸人做些事情。”
我道:“王老师,您可别忘了我们还被驭鲸人惦记着呢,说不定他们还打算杀了我们。”
曹助仁道:“小邹说的也是实际情况,这点你们大家必须小心,另外这帮所谓痛恨驭鲸人的水手组织对于那些帮助驭鲸人的人也是恨之入骨,会使用怎样的手段,也很难说,为什么我们要造假新闻联播,放给他们看,就是为了让大家取得他们的信任,看来效果似乎不错。”
原来新闻联播居然是假冒伪劣产品,难怪和事实不符合,看来只要想象力足够,人类什么办法都能想出来,赵边城道:“没想到您把我们送到那里面是希望我们监视这帮缺德水手的,难道就没有一个正常的途径让他们开口?”
曹助仁道:“正常途径对这些极端份子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对付驭鲸人是他们的理想,举个不恰当的比喻,好比我们当年的八年抗战,他们就是中国人,驭鲸人就是小日本,这些人痛恨驭鲸人就到了这种程度,你指望用感化的手段去消除他们仇恨的思想,那是非常不明智的,对付非常人需用非常手段。”
王晨飞道:“我绝对支持您的做法,无论如何我们没有权利剥夺另一群人生命的权利,这种组织必须取缔它。”
曹助仁道:“说来容易,做起来难啊,首先他们的首领从来没有露过面,虽然每次行动他们都有组织者,但是组织者并不是首领,所以我们没有具体的打击目标,此外我们也很难得到这些人同伙的具体信息,他们不会出卖自己人,我们也不可能对他们严刑拷打,正常的审讯手段对他们根本不起作用。”
看来曹助仁之前说的那些只是为了带出后面他需要我们做的事情,不过我个人觉得他是对的,我们理应阻止这群人的疯狂行为,驭鲸人并没有妨碍到我们,你可以对他们的某些错误行为提出自己的看法,甚至阻止都可以,但是用杀人这种手段解决问题,显然不符合我的价值观,听了曹助仁的这番话我个人是非常痛恨这个组织的,当然看样子他们两位也和我差不多。
王晨飞道:“您用这个法子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不99lib?过事前您应该和我们沟通一下,万一我们露出马脚了,那您的计划岂不是全部泡汤了?”
曹助仁道:“万一事先和你们沟通,让你们有了心理准备,那么和他们相处的过程一旦出现那种主动迎合他们的行为,那么肯定会引起怀疑,相反对于他们主动接近的意图,你们表现出的那种自然的戒备和抵制,却能很好的取得他们的信任,因为他们知道你们曾经杀了一个驭鲸人。”
赵边城有些吃惊的道:“您说孟洋是驭鲸人?”
曹助仁道:“孟洋不是驭鲸人,但是他身边有一个人是不折不扣的驭鲸人,就是西柏坡。”
这又是一个让我们大吃一惊的秘密,赵边城道:“这、这怎么可能?”
bbr>..曹助仁道:“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孟洋是做海上生意的,为什么西柏坡可以成为他的保镖?而且形影不离的跟着他?你们也知道孟星的父亲是被驭鲸人所救,那么他们肯定是和驭鲸人有某方面联系的,用驭鲸人做保镖是非常合情理的,你们想想看,为什么他们明知道黄泉眼水域周围海怪横行,却仍然敢上岛的原因其实就是西柏坡。”
我道:“自从进入了巨鲸设备,怪事就源源不断,不过我们没有杀害西柏坡。”
曹助仁道:“我当然知道你们没有杀人,但是要让他们知道你们杀了一个驭鲸人,等你们能够获得他们的信任后,一切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赵边城道:“我说这个人的名字怎么如此奇怪,原来不是一个普通人。”
曹助仁这时正色道:“同志们,这次委屈大家了,道理我没有丝毫保留的告诉了你们,大家仔细掂量一下,我们是不是有做这件事情的意义,如果你们不愿意我立刻就可以让你们回去,不过我想无论对方是谁,即使是动物,我们也应该帮助爱护他们,何况驭鲸人和我们一样都是人,我不希望屠杀印第安人的悲剧再次上演,现在是文明社会,驭鲸人又是以亚洲人种和黄种人为主,我们没有道理让西方人用任何借口大肆迫害他们。”
王晨飞道:“您放心,开始我们并不知道这里面有如此复杂的关系,既然知道了,我们当然不能坐视不理,任何人只要他曾经做了凶手,那么它就是一个凶手,我希望能够给这些正在做错事的人一个教训。”
曹助仁一拍手道:“那就太感谢大家了,你们之前已经做了一件非常出色的调查工作,对大家的能力我绝对相信,也相信你们对于国家的忠诚,否则也不会找你们来做这件事情,希望你们能再接再厉创造大的功劳。”
第四十二章 铁血团
之后曹助仁就急匆匆的走了,我们在接待室又商量了很长时间,这次商讨的并不是我们应不应该做这件事情,在这方面大家的意见非常统一,包括比较怕事的我都没有退缩,因为我实在不能想象这个文明社会居然有这样的人类歧视迫害人类的事情在上演。
我们商量的是如何统一这方面的口径,渐渐博取他们的信任,从而得到自己想要的讯息,不过商量来商量去,却没有一个好的法子,因为这毕竟不是演戏,写好一个剧本,只要把台词背好了照着演就可以了,和他们打交道的突发情况很多,你不知道他们会突然冒出一个怎样的问题来询问我们,从那个白人的行为看来,他本身的行为就是典型的西方人交流方式,这是我们所不熟悉的,所以不可能提前做准备,最后赵边城道:“小邹尽量少说话,毕竟我做斗争工作的时间比较长,我就不谦虚一点还是以我为主吧?”
王晨飞想了想,道:“以你为主、以我为辅,看看小邹是否能暗中做些记录,把一些重要的细节记录下来。”
暂定了各自的分工后,我们又被守卫人员送了回去,进了牢房处,那五个人各自站在牢房的玻璃门口,包括那个马来西亚人也是如此,他站着看来比一般的东南亚人要高不少,甚至比我都高一些,身体也非常强壮,满脸凶光的盯着我们死死看着,也不知道心里做些什么打算。
等守卫将大门关上,我们的“对门邻居”又大声道:“嗨,什么人见了你们?”
因为事前已有了明确的“分工”,赵边城道:“怎么,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白人挤了挤他的眼睛,有些俏皮的道:“别这么吝啬,有好消息应该拿出来大家分享。”
赵边城忽然脸色一变,凶悍的道:“去你妈的,老子杀人获了重刑,难道还算是好事情,你脑子没坏吧。”
白人哈哈大笑,拍着手道:“我还真以为你是被冤枉的,看来你和我们其实差不多。”
这时候那个马来西亚人忽然说话了,不过他说的却是我们听不懂的外语,白人听罢后道:“你们被判的是什么徒刑?”
赵边城道:“杀人罪还能怎么判,那肯定是死刑了,猜也能猜到。”
白人道:“原来你们还没有定罪,不用担心,我们都是死刑犯,不过六七年过去了,大家还是活着在,你们杀的人不会让你们被判死刑的,相信我。”
赵边城白了他一眼道:“凭什么相信你,大家都是罪犯,说到相信二字不是有些滑稽?”
白人又哈哈大笑道:“你说的一点都不错,?99lib?我确实不值得你们相信,但是我也杀过驭鲸人,而且不止一个。”
说罢他炫耀似的将胳膊抬了起来,只见强壮的小臂上纹着四条小鱼,他道:“杀一个驭鲸人,我就纹一个类似的纹身,我总共杀了四个驭鲸人,你们三个人才杀了一个,怕什么呢?”
我听了心里顿时腾起了一股怒火,不知道这个孙子杀的驭鲸人里面有没有中国人,赵边城道:“谁告诉你我们只杀了一个人,我们总共杀了三个人,除了孟家兄弟,还有他们的保镖西柏坡也是一个驭鲸人。”
白人脸色一变,有些不相信的道:“什么,你们把西柏坡也给杀了,这绝对不可能,凭你们能杀了的他。”
没想到西柏坡名气还挺大,赵边城道:“怎么,难道全世界只有你能杀的了驭鲸人?”
白人道:“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不过西柏坡在驭鲸人里身份地位很高,能力也是非常强的,我虽然杀了四个驭鲸人,里有两个是孩子,还有两个只能算是普通的驭鲸人,西柏坡是驭鲸族里的战士,你们常说的驾驭大型水生物其实指的就是他这种人,驭鲸人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具备驾驭大型水生物能力的。”
说实话我们对驭鲸人真实的生活状态其实一无所知,赵边城却转过身子小声道:“这个王八孙子居然能把杀过孩子的事情拿出来瞎说,我真想现在就一枪干了他。”
王晨飞叹了口气道:“人如果没有了良知,做出再残酷的事情,他都不会认为是错的。”
白人大声道:“嗨,你们在说些什么呢,大家既然是……用你们中国话应该称之为同志了,为什么还要瞒着我们呢?”
赵边城小声道:“我和你算他妈哪国同志?”
转过身子却表情轻松的道:“你说的这些事情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难道驭鲸人也是存在能力之分的?”
白人道:“当然了,任何物种都是有差别的,驭鲸人也是这样,我估计世界上最了解驭鲸人的人应该是我们,只有敌人才会下功夫去研究自己的对手,科学界甚至不知道驭鲸人的存在。”
王晨飞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一点没错,我虽然发掘出数具驭鲸人的骨骼化石,不过深入的研究却一点都没有。”
白人颇有些得意的道:“我说的没错吧?事实就是如此,所以你们如果痛恨驭鲸人,那么就应该和我们多做交流,只有我们才知道驭鲸人的优点、弱点。”
这座牢房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身强体壮的外国罪犯,有白人有黑人,看样子都是非常恐怖的罪犯,赵边城微一沉吟道:“你们为什么要杀驭鲸人呢,我们是被迫于无奈,所以下的狠手。”
白人有点狡黠的道:“我们当然也是被迫于无奈了,没有谁是热衷于杀人。”
赵边城道:“我的意思是虽然我们杀了驭鲸人,但是本身我对这个群体并不了解,我的这次行为只是自保而已,并没有仇杀的成分,和你们不一样。”
赵边城的这次回答非常聪明,这是三十六计的欲擒故纵,看似想和他们撇清互相之间的区别,这种做法能恰到好处的表露出我们各自的身份特点,毕竟我们一个是国家公务人员,一个是私营企业老板,还有一个德高望重的老科学家,如果表现出对他们毫无道理的一味迎合,反而不符合我们的身份。
果然白人对赵边城的回答似乎很满意的点点头,而他的表情也变得不那么油滑,他指了指自己的手背上的一个纹身道:“你听说过铁血团吗?”
他手上的纹身刻着一把式样奇怪的利刃,他道:“这是斯巴达克的战士们所使用的圣剑,是降妖除魔的利器,这也是我们清楚驭鲸人的道理,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群魔鬼,一群想屠杀整个人类的凶徒,他们想毁灭我们,我们自然不应该坐以待毙。”
对于他这句危言耸听的话语,我都没有往心里去,一群极端分子,他们当然不会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有错误,对于他们而言,错的永远是别人,而且错误的人必须要用生命为自己的错误还债,没有可以商量的方式,这就叫极端分子。
赵边城并没有对他的话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笑道:“看来你们都是正义的斗士,那么驭鲸人应该是一群邪恶的人类了?”
白人道:“没错,最起码从人类的角度来看就是如此,他们一直利用自己在海上的优势,对我们发动突然袭击,很多水手都是死在他们的手里,如果不是因为我命大,其实也早就死过了。”说到这里他脱下身上背心,转过身子,让人吃惊的是他背上满是刀痕鞭痕,看来简直惨无人睹,尤其是右肩胛骨,居然没了,看来瘪瘪的一块皮,似乎一捅就能捅破。
过了一会儿他放下衣服,转过身 5b50." >子道:“怎么样,你们能想到我身上这些伤疤都是驭鲸人留下的,他们没杀我的唯一理由就是为了不停的折磨我,让我生不如死,然后他们在海上放下了我,让当时奄奄一息的我泡在海水里,你们能体会伤口被海水浸泡的痛苦吗?你们能想到他们将我泡在海水里就是想让鲨鱼来吃了我吗?这就是驭鲸人,他们对付人类的手段不是一般的狠毒。”
这点和我们从曹助仁那里听来的事情又完全不一样,他说的驭鲸人就是被迫害的一方,而在这个人口中驭鲸人又变成了迫害人的一方,我们应该相信谁呢?赵边城不动声色的道:“驭鲸人如果真的这么邪恶,那么我们杀了他们其中的一两个也算不亏心了?”
白人道:“不亏心,绝对不亏心。”
赵边城道:“可是我又有个疑问,既然驭鲸人代表的是邪恶的一方,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坐牢?难道这些当权者看重的是邪恶而非正义了?”
这下白人微微一笑,却不说话了,赵边城也没有一味的追问,安静的坐回了自己的床上,果然过了一会儿对方沉不住气了,他道:“你能相信我的话吗?”
赵边城懒懒的道:“我们现在只不过是闲的无聊,说说话而已,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有什么妨碍,咱们互相之间没必要深究,反正就是把牢底坐穿而已。”
白人竖了个大拇指,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道:“我们坐牢的真正道理就是因为一些国家,和驭鲸人有过非常密切的往来。”
这又是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情况,我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赵边城淡淡的道:“还有这样的事情,真的、假的?”
白人笑道:“当然是真的,你们知道是哪些国家吗?”
赵边城道:“我猜也能猜到,当然是中国了。”
白人道:“你说错了,还真不是你们国家,我说几个主要的吧,有朝鲜、柬埔寨、巴基斯坦、……”
王晨飞皱眉道:“你说这些国家意图何在,这些国家和中国的关系都是非常好的?”
白人又是狡黠的笑了道:“反正我没有说是你们的国家,所以你的猜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上述的那些国家曾经都有和驭鲸人的合作,你们肯定不知道这些事情,但是我的消息来源绝对可靠,他们所以帮助驭鲸人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在海里面的巨大的自然资源,我不说你们也应该知道是什么,因为驭鲸人有寻找这种资源的能力,所以他们也漠视驭鲸人在他们所管辖的海域做些缺德事情,包括杀害一些远洋水手这样的罪恶事件,你们都以为这是海盗干的,其实很大一部分与驭鲸人有关系。”
我们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沉默了一会儿赵边城才道:“按照你的说法这些国家是因为自己的私利,所以才阻止你们的行为?那么你们应该是正义的了?”
白人道:“我们当然是正义的一方了,驭鲸人只存在于古老的东方,他们只信任东方人,所以对于地理位置上其它方位的种族人群,他们一律采取仇视的态度,虽然我无意诋毁你们,但是有的东方人确实比较邪恶、贪婪的他们利用驭鲸人的信任,疯狂的掠夺海上的一切资源,作为交换,他们允许驭鲸人劫掠外国的船只货品,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真相,只不过基于国际关系的考虑,西方没有那个国家为这件事情得罪亚洲国家,毕竟这种事情还不至于上升到国家战略的高度,所以事态就一直恶化下去了,这对于我们水手来说 662f." >是一种灾难,我们是被抛弃的一群人,国家为了利益不顾我们的死活,所以没有办法,我们只有联合起来对抗这些邪恶的驭鲸人。”?
赵边城道:“你说的这些话怎么证明真假呢?”
白人神秘的一笑道:“暂时保密,还有你知道我为什么今天会和你说这么多的吗?我的目的何在?”
赵边城有些疑惑的摇摇头道:“确实想不明白,因为我们彼此之间好像还没有建立起应有的信任,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会对我们交底,这种做法不符合逻辑。”
白人赞许的点点头道:“你能想到这点总算我没有白白浪费口水,我提醒你们一点,这几天好好想想这方面的问题,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说罢他又故作神秘的冲我们挤挤眼睛,好像这其中包含着某种不可明言的秘密,虽然这个秘密不能说,但是他需要我们知道这个秘密的存在,这种做法的意义是什么呢?我们一时想不明白藏书网。
第四十三章 我的任务
随后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交流,他不主动找我们,我们也不去问他什么,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过去了三天,这天半夜大约三四点钟的时间,忽然监狱里本来灭了的灯又一盏盏的亮了起来,我们被亮灯的啪啪声所惊醒,只见出现在我们眼里的一幕显得有几分诡异,他们居然都没有睡觉,而是盘腿坐在自己的床上,在进行着那种让人听不懂的祷告。
就在我们还没有想到该怀疑那些情况,忽然监狱走廊的铁门被打开了,只见三四个全副武装的特种兵,持枪对着一个守卫,让我们吃惊的是那群特种兵里居然有两个是外国人。
守卫哆哆嗦嗦的将牢门打开,只见那些身强力壮的囚犯都走了出来,其中一个人甚至对着吊在天花板上的机关枪做了一个非常猥亵的动作,看来电脑控制是已经被人占领,打开那个白人的牢房,他脸上挂着那种神秘的微笑,走到我们牢房前,用一只手敲了敲牢门,守卫只有无可奈何的将我们的牢房门打开。
他冲我们做了个出去的手势,道:“真的没有想到,你们中国的监狱居然如此容易被突破。”
看来我们真的遇到了劫牢反狱之辈,没想到的是这么重要的地方,守卫居然如此无用,虽然不能确定是否轻易就被突破,但是总之是不应该发生这种事情的,不过这反而让我们犯了难,因为坐牢其实是我们的任务,可是越狱就属于任务之外了,也就是说坐牢并不是犯罪,可是逃出去了那就真成犯罪分子了,万一遭受到拘捕,被一锅端了,我们是不是有解释的机会呢?
想到这里我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赵边城身上,只见他微一思索,便不在犹豫,站起来对白人笑道:“行啊,真有你们的。”
白人则得意的笑了,道:“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你们说那些话了,其实就是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只要你们愿意拿我当朋友,我是绝对不会抛弃你们的。”
说罢冲赵边城伸出一只手,赵边城笑着和他握了握,他带着我们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那几个拿枪的特种兵跟在我们后面,大家进了电梯一路上去,出了门后只见门外停了七八辆车子,显然这次行为他们是下了本钱的,怪不得能一举突破防线,此时“合作社”内部静悄悄的,看不出来有过一场争斗,白人这时候和那个马来西亚人拥抱了一下分别上了一辆轿车,而我们上了一辆面包车,司机一踩油门,七八辆车子分几个方向而走。
我们到现在都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组织了一会儿思想我道:“好歹也是国家关重刑犯的地方,真的这么容易就被突破了?”
赵边城和王晨飞虽然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但是司机转过头来道:“你们真是运气好,参加这次行动的都是都是顶尖的退役特种兵,其中有美国的海豹突击队员,有芬兰的冰刀组成员,还有俄罗斯的野战第七行动组的队员,每一个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那些看牢房的守卫和他们相比就..是些废物。”
他车子开的飞快,拐弯抹角根本就不减速,使用的就是传说中的漂移,从车技上看也不是一般人,赵边城道:“你说的这些都是所在国家最顶尖的特种兵,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出现和谐互助的大好局面了?”
司机道:“我也是第七行动组的人,这次行动是铁血团领导层亲自出面组织的,这些人都是加入铁血团的人。”
听了这话我心里大大吃了一惊,开始我以为铁血团只是那些水手组成的一个流氓组织,可是居然有世界各地的顶级特种兵参与其中,那这个组织的性质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且从他们的武器装备来看,就算是那些老派的黑帮组织只怕都很难弄到他们手上这些高性能的装备,由此可见他们背后究竟是有怎样的势力再撑腰,如果我们得罪这些人,只怕这一辈子的日子都不好过了,当然前提是还有机会能过日子。
想到这里我心不禁又沉了下去,而看赵边城和王晨飞的脸色,也不是太好。
车子在北京的路面上不知道开了多长时间,来到了一座巨大的仓库前,周围是漆黑的一片,我刚要下车,忽然大片的灯光亮了起来,同时传来飞机引擎巨大的轰鸣声,原来这是个飞机场,亮灯的是飞机的跑道,每亮一次就代表一架飞机将要降落。
此时巨大仓库的门缓缓打开,只见巨大的空间内已经停了四部车子,我们到了后没多久,陆陆续续又来了几辆车子,估计人已经全部到齐了,有人关上门,这时仓库里啪的一声响,接着发出电流的滋滋声,一盏雪亮的大灯亮了起来,原来这是一个堆放飞机零件的仓库,与此同时车门打开每辆车子都下来几个人,现场估计能有五六十个人左右,绝大部分都是军人打扮。
这时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军人横握着枪,走到我们面前,只见他肤色黝黑,表情刚毅,不像是犯罪分子模样,他声音低沉的道:“你们是什么人?”
赵边城刚要回答,只听那个白人道:“这三位是我新结识的好伙伴,你对他们可要客气一点。”
那人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扭头走开了,这时候只见一个身强力壮的黑人特种兵从一辆吉普车上抱下一个同样非常强壮的黑人,另一个士兵推来一个轮椅,他坐上去后,拍了拍手,所有人都围到了他身边,却见他又挥了挥手,士兵们随即让开一条路,不过这条路好像是为我们让的,因为空隙正好是他与我们正对面之处。
那个黑人冲我们招招手,虽然他的五官非常凶悍,但是表情却颇为和蔼,我们满心疑惑的走了过去,忽然那个马来西亚人拦到了我们面前,他目露凶光的盯着我们,说了一句我们听不懂的话,不过看表情肯定不是好话,这时那个黑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话,马来西亚人恨恨的让开了,却对着我们吐了一口痰,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招他鄙视。
当我们走到了黑人面前,他微笑着合着双手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话,之后白人充当了翻译,这个人说的是:“感谢你们对这个世界的付出,虽然和邪恶势力作斗争是必须付出代价的,但是牺牲却是我们最大的荣耀,不过还算幸运,虽然经历了一定的磨难,但是大家都平安,这就非常好了,希望你们以后能继续为圣战事业做出你们的努力,我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地球上的阴霾迟早会消失的。”
我们勉强的附和着,也不敢多说,生怕露出了马脚,之后我们被按到了车子上,接着有人用一种奇怪的,类似于笔的东西,在我们每个人的胳膊上都刻下了一个和白人手腕上一模一样的斯巴达克之剑,不过我左边的胳膊上天生就有一大块胎记,他只有印在我右边的胳膊上,王晨飞苦笑道:“没想到我这么大年纪的老头子,还纹身了,回去被同事看到,非笑死不可。”
这时白人也坐进了车子里道:“怎么样,你们现在也是铁血团的一员了,是我引荐你们入团的,可别让我失望啊。”
赵边城道:“你们这个组织兵强马壮吗,根本就不像你说的只是一群水手组成的组织。”
白人耸了耸肩道:“当初我进监狱的时候确实没有这么多人加入,不知道这几年为什么忽然发展的如此之快,更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的职业士兵加入进来,确实不可想象,看来人民对于驭鲸人的痛恨在逐渐增加,这也能证明你们的选择绝对是正确的,不是吗?”
赵边城若有所思的道:“你为什么会如此轻易的信任我们,好像我们没有做过值得你信任的事情吧,你就这么草率的把我们拉进来,难道就不担心我们是带有目的的?”
赵边城是不是疯了,没事给自己找点事情,就算是用欲擒故纵,可也别扯得太明白了,不过白人好像并没有起疑,他道:“对于你们我绝对信任,这个组织不是黑帮组织,还需要考验人的忠诚度,我们不会做任何违法的事情,加入进来的人都是凭着自己对人类的信仰,自愿付出一切,进行圣战的,你们或许小看了圣战的说法,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们这个词用的一点都不过分,我们和驭鲸人之间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我们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家人,自己的朋友,进行这场正义的斗争的,我们不像政府,为了获得自己的利益,而出卖别人的利益,今天我们的付出绝对会被后世人所肯定。”
赵边城道:“我就不明白了,你是怎么会知道,有人会救你的呢?难道那里面有内鬼,不可能啊,我没见你和谁接触过。”
白人神秘的笑了道:“不该问的你就别问了,我想咱们之间还是应该适当的保留一些秘密。”
赵边城道:“我也不是好奇,只是想不明白这里面的道理,我觉得自己好像是傻子一样,所有的事情都不是我能控制的,但我偏偏就是里面的一员。”
白人这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拍拍他的肩膀,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那个黑皮胖子又是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好像在发表着什么演讲,众人中有的从头到尾都是默然无语,没有任何表情的杵在那里,有的则是表情激动,跟着黑人大声叫嚷,总之大家的表情反差极大,不知道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原因。
我趁着身边没什么人的时候,小声道:“咱们怎么办?难不成就跟着他们后面杀人了?”
赵边城道:“当然不会去做凶手,但是眼前也没有好的办法,总不能自己找死吧?”
王晨飞道:“这里不是讨论这种问题的地方,小心被人听了去,我们可就有大麻烦了。”
说话间,只见那个中年的军人走了过来,他将我们三人分别打量一番,对着我道:“你,出来。”
我指了指自己,他道:“没错,就是你。”
我有些莫名其妙不太愿意,却也没有办法走出了车子,走近后他道:“听说孟洋是被你给杀了?”
我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他表情有些捉摸不透的道:“听说他又来找你了?”
我心里一惊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他冷笑道:“我差一点被安排去保护你们,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看来你们加入铁血团是出于无奈吧?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们,被驭鲸人鬼魂盯上的人,没有一个能逃脱他们追杀的,这件事情绝对没有完结,你们最好还是小心一点,别以为进了铁血团就万事大吉了,这里面的人比驭鲸人还要卑鄙龌龊。”
正在这时候那个白人又大声对我们道:“你们过来,有新任务了。”
军人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回去,我们也跟了过去,只见坐轮椅的黑人在身前架起了一个类似于画板的物件,白人低声道:“老大找到一个驭鲸人的大人物,正在制定杀他的方案。”
只见他从身边的皮包内拿出一张照片,贴在那个..画板上,让人吃惊的是照片上的人居然是维维,只见她身着时装,造型前卫而又性感,这时仓库内顿时沸腾了,很多外国人都吹着口哨,放肆的大笑交谈着,甚至有人做出了非常下流的动作,由此可见万一维维落到这帮人手里,后果可想而知。
这时一个人站到了画板前,所有人立刻没有了声音,他转过身子,神情异常凶狠的盯着所有人,按理说这里面的人基本都是特种兵,可以说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在这个人的注视下,似乎他们不自觉的都有些畏缩,场面也立刻安静下来,这个人就是刺杀了巨鲸设备副总的那个马来西亚人,忽然他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啪的一声刺透了画板上,刀刃正好将维维的头一分为二,看的我心里一阵悸动。
他哇啦哇啦的疯狂大嚷了一通,表现的异常极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愤怒,白人道:“这个人你们要小心一点,他是个疯子,老大都让他几分,不知道是什么背景,他杀驭鲸人的手段也异常残忍,这个小姑娘估计麻烦了,可惜呀,也算是个美女了。”
我心立刻沉了下去,王晨飞和赵边城表情也有些古怪,白人道:“怎么了,你们有什么问题。”
赵边城道:“我看咱们这个组织里面都是一些成年人、甚至还有军人,我想去为难一个小女孩不太合适吧?”
白人道:“你错了,斗争的对象不因为年龄性别而被忽视,只要他是驭鲸人,那么就在我们清除的范围之列,况且你也应该听说了,这个女孩子可是驭鲸族的大人物,杀了她的意义可不仅仅是杀一个驭鲸人这么简单。”
赵边城道:“她一个小姑娘能是什么大人物?”
白人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也没人明说,但是消息来源绝对可靠。”
我这时不再犹豫道:“我也要加入这次行动。”
赵边城狠狠瞪了我一眼,意思是让我不要这么冲动,白人却欣赏的看着我道:“看来你是个聪明人,知道应该把握住机会上位,我支持你。”
我正要说话,赵边城把我拉到一边压低嗓门道:“你小子是不是疯了,我们说好了到这里来一切我做主,你突然来这么一下,是不是违反了我们一开始的约定。”
我道:“他们现在可是准备要杀人了,难道我们能坐视不理,维维可是我们带出来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杀她,况且这些疯子根本就不是人。”
王晨飞也帮腔道:“这点我是赞成小邹的,我们坐牢为什么,还不是为了避免人类迫害驭鲸人吗,如今他们想要行凶杀人,我们反而逃避,这有悖于我们的做法,而且现在也不是逃避的时候,我们应该和这种所谓的铁血团,其实是极端组织的人斗争到底。”
赵边城道:“我并不是怕了,而是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去阻止他们,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特战人员,就算是我都无能为力,难道你们还能把这一屋子人都干掉。”
这时大家都住了嘴,因为白人又走了过来,他笑道:“怎么样,你们商量好了?”
我道:“商量好了,我决定执行这次行动。”
他笑着拍手道:“好样的,我支持你。”
这时人群不知道为什么,发出整齐的嘿嘿声,我们转身望去只见那个凶恶的马来西亚人不停的用手拍击着自己的胸口,而别人则随着他的节奏,整齐的吼叫着,白人道:“你要报名可得抓紧时间。”
我毫不犹豫,大声道:“我也要加入。”
黑人莫名其妙的看着我,白人立刻帮我做了翻译,黑人赞许的笑了笑,冲我竖起大拇指,那个马来西亚人就像狼一样,眼珠子一竖气咻咻的向我走来,单凭体格而论他比我高半头,浑身肌肉,只要动手我估计非把我揍扁了不可,何况他还拿着刀。
我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直接,但是也没了辙,赵边城刚想把我拉回来,却见那个白人已经拦在他的面前,他似乎有些挑衅的望着马来西亚人,对方伸手就要推他,白人身子一让反推了他一把,马来西亚人立刻就想被点着了一般,怒吼着就向他冲了过去,这时几个国外的特战队员齐刷刷的举起枪对着马来西亚人,白人还冲他得意的挤挤眼睛,他空有满腔怒火,不过在几把突击步枪的监视下也不敢造次了,坐在轮椅上的黑人说了几句话,白人做了个手势,那几个特战队员整齐的收回了枪。
这个意外的插曲让我疑心顿起,因为这个白人介绍自己是个水手,可是水手能命令这些特战队员?就算他在这个所谓的“铁血团”里地位较高,可是别国军人没有一个动手,帮他的全是美国特战队员,极端分子只会有信仰,肯定是不会有地域之分的?
我的疑惑是无法得到回答了,白人道:“朋友,你有什么本领可以接手这次任务?暗杀驭鲸人是个非常危险的工作,铁血团虽然不能保证每个成员的安全,但是他至少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万一因为你的失误被抓捕了,那么组织会不会受到牵连?”
原来他是要我表决心,我立刻表达了自己绝对不会出卖组织的思想,道理也很简单,只要我能把握住这次暗杀任务,那么我就有足够的时间可以通知维维,然后在把这件事情通报给草助仁,彻底打击这个组织和这个组织里的军人,军人一旦犯罪是很可怕的事情,因为他们比一般罪犯要专业许多。
白人笑道:“你这个表态太空泛,组织并不是需要得到你这种答复,我们关心的是你凭什么可以比诺达更有把握完成这次任务,他可是组织里最出色的杀手。”
我想了想平静的道:“我的理由很简单,因为维维就是我带到中国来的,如果不信你们可以调查。”
显然这个消息白人还不知道,因为他在坐牢,所以他略微显得有些吃惊的立刻去询问我说的真实性,这又是他们值得千万小心的一点,因为他们的咨询掌握的非常快,白人问出这个问题,立刻就有人做了相应的回答,看来他们头子也非常满意我的回答,点点头,做了个手势。
白人笑道:“朋友,恭喜你老大答应你的要求了,你可以作为刺杀维维的人,参加这次行动。”
我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好骗,极端分子居然由一帮白痴组成,看来我们大可不必对他们太过紧张,就在我得意劲还没有过去,白人又说出一句让我目瞪口呆的话,道:“这次暗杀行动为了保险起见分两组进行,我和新来的朋友一组.99lib?,诺达是另一组,谁有机会谁下手,另外你两位朋友似乎并不需要加入这次行动,所以委屈他们在组织里暂住一段事件,等我们把事情办完了,立刻安排你们三个偷渡出国。”
这下我为自己的故作聪明付出了代价,首先我被人监视了起来,其次王晨飞和赵边城被当成了人质,就是为了避免我在这里面出幺蛾子,让我投鼠忌器,看来我还是太嫩了,第一次出手就被别人制的服服帖帖。
想到这里我无奈的看了他两一眼,王晨飞走到我面前道:“既然选择是你自己做的,你就要把他做好,我们在这里没事情,你不用太惦记,要相信自己,不要做错误的选择。”
我当然明白他这句话的真实含义,心里一难过差点没哭出来,王晨飞则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声道:“无论如何不要犹豫,因为你的想法没有错误,所以你不能背叛自己,还有一定要想办法搞清楚事实真相。”
我用力点了点头,王晨飞是个令人敬佩的老者,正是因为他的言传身教,所以有了我人生价值观的第一次形成,之前的我是一个小商人意识非常浓重的人,喜欢算小账,斤斤计较,并且很多事情能不招惹尽量不去招惹,当然黄泉眼的事情是因为利益的原因,所以才去的,而且事前并不知道那上面有许多怪事,虽然对海龙王付出了一定的心血,不过那是因为我和它有种割舍不掉的情感,王晨飞一生总是替别人考虑,从来没有改变过,我开始渐渐理解他这种行为的伟大。
白人道:“那么这个计划从现在开始就要展开了?你准备好了没有?”
我暗中吸了口气,点点头道:“准备好了。”
白人满意的点点头,他招了招手,一个特战队员从身上取下一把手枪,他将子弹上堂道:“你会使用枪吗?”
我立刻摇摇头,他笑道:“没问题,我教你。”接着详细的讲解了开关保险,子弹上膛、退膛的基本方式,还有射击的基本方式,期间我发现诺达始终虎视眈眈的望着我,目光就锁定在我的身上,让我心里一阵阵发毛,甚至白人几次说话我都没有注意,他眉头一皱道:“你这样可不行,我们将要执行的是非常重要的任务,你别以为这是一件小事情。”
我道:“我当然不认为这是一件小事情,可是诺达那副模样简直像要活撕了我,你让我怎么镇定?”
白人看了诺达一眼,将我拖到一架飞机残骸后面,道:“你放心,这件事情你会在我们的保护下完成的,只要你能做完这件事,那么在组织里的地位就会立刻大幅上升,到时候我可以帮助你干掉这个令人讨厌的马来西亚人。”
看来杀人对于他们而言实在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且对象还是他们所谓的“自己同志”,我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他,点点头,之后白人带着我上了一辆黑色奥迪,一个特战队员将一个黑色的手提袋放到后座上,道:“这里面有假的身份证,钱、还有一些其它用品。”白人道了声谢,驱动汽车出了仓库。
第四十四章 暗杀行动
虽然那个特殊的牢房里不需要穿囚服,不过我们的衣服也很不体面,白人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件衣服扔给我道:“换件衣服,你的衣服实在太可怕了。”
我穿的是比较正统的衣服,没啥特色可也没有啥可怕的,不过有衣服我就换上,他道:“到现在咱们还不知道彼此的名字呢,我叫史蒂夫。”
我也说了自己的名字,他伸过一只手和我握了握,道:“看样子你应该不是那种敢于杀人的人,这件事情你自己有把握吗?”
他是力挺我去刺杀维维的人,现在又问这样的话,不知道用意何在,我道:“无论如何已经加入这次行动了,还能有退路吗?”
史蒂夫道:“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坏了事情,你不知道刺杀维维对我们意味着什么?”
我对这件事情实在想不明白,便问道:“维维也算是我一个熟人,我并不认为她值得我们暗杀,她只不过是个很普通的女孩子,她的理想追求甚至都不在水里,而在于时装界,为什么你们会选择杀这样一个人?”
史蒂夫道:“任务是组织里的人布置的,我并不知道内情。”
他既然有心瞒着我,那么我问也白问,问多了反而容易暴露自己,不过我很快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毕竟今天发生了劫狱事件,跑了这么多的重刑犯,按道理路上早就应该戒严了,别说警察,只怕武警都应该出动了,可是现在的马路上居然连个巡逻的车子都看不见,此时与往常没有什么区别,一切都静悄悄的。
我道:“真是奇怪了,居然没有人出来调查这件事情,难道你们把守卫全杀光了,消息到现在还没有透露出去?”
史蒂夫道:“这当然不可能了,我们的手段只是针对驭鲸人,对于人类我们爱护还来不及呢,其实我们行为的终极目标还是为了人类。”
他这话也不是假装说的,极端分子都认为他们的做法是为了普罗大众,他们永远认为错的是别人,即使他们的“斗争”会引起平民的伤亡,那也是斗争必要的“代价”,反正无论如何自己都是对的,别人全是错的。
过了一会儿车子开到了一家宾馆前,史蒂夫道:“现在想什么都没有意思,谜题总会有解开的那一天,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说罢拎着袋子,和我进去开了一间套房,看来这次出外公办的“经费”还真不算低,去了房间他讲手提袋扔在床上就去洗澡了,我忍不住好奇打开了手提袋的拉链,结果让我大吃一惊,里面居然是一个挂满了手雷的特质背心,看来这次是不成功就成仁啊,这也让我对这些疯狂的犯罪分子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他洗完澡披着浴巾,走了出来,手上居然还拎这一把手枪,对我道:“你也洗个澡解解乏吧。”将手枪随便扔在床上,取了一罐啤酒喝了起来,我拿了换洗衣物,进了浴室,立刻就觉得不对劲了,只见充满水蒸气的镜子上写着我和史蒂夫的名字,并且名字上面打了两个大大的叉子,我立刻问史蒂夫道:“你有没有在浴室里写字?”
史蒂夫被我问的没头没脑,又听了一便,立刻走到浴室里面,当他看到这几个字时,表情严肃起来,道:“这几个字不是我写的。”
那么这个问题就非常奇怪了,如果字不是他写的,那么写字的人是怎么进入浴室的?因为这间浴室是在客厅西边的位置,我刚才一直待在客厅没有出去过,而我们又在二十五楼,如果说这个人冒着坠楼的危险只为了在浴室里写几个字,那他担的风险岂不是太大了一点?
而且卫生间的玻璃窗子是内扣,并没有被打开过,种种迹象表明那个人可能还在这间房子里,我们立刻返回屋子取来了手枪仔仔细细的搜索了起来,不过卫生间也就这么大,我们甚至连马桶的水槽都打开来看过了,却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有水滴入了我的脑袋上,此时我并没有站在喷头下面,那么水滴只可能来自……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往顶上望去,果然于是的天花板上有一个湿漉漉的人形状,当然他并不是四肢贴附在吊顶上,毕竟是人不是苍蝇,这个人是平躺在卫生间居中的一组浴巾柜上,而因为空间并不宽阔,他身子有一大半是露在外面的,这也是我们看见天花板上看见水印的道理,而且这个人刚才完全有机会杀死史蒂夫,不过却并没有动手,而是就在镜子上写了几个字,这种行为实在耐人寻味。
正在我们百思不得其解时,忽然门发出了一声轻响,我们赶紧跑到门口打开门后只见电梯的门已经徐徐关上,看来对方已经稳稳退走了。
我道:“监控室一定有录像,我们可以申请查看。”
史蒂夫道:“你疯了,看监控录像必须要惊动警方,你真以为出来了一切就结束了?”
我道:“可是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呢?”
史蒂夫道:“这一定是驭鲸人捣的鬼,他想让我们知道这一切都在他们的控制中,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我道:“既然他们知道我们是来杀他们的,难道这么轻易就能了结此事?”
史蒂夫脸色一变道:“坏了。”赶紧又往房间赶去,进了房间后我才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那个黑色的手提袋不见了。
这下我反而心定了,因为首先我们不需要采取自杀袭击,其次没了钱,这次任务就无法继续下去,虽然身份证在酒店方,但是没钱一样办不成事。
史蒂夫颓然坐到床上道:“不得不佩服这些人的手段,任务还没开始就被他们针对了。”
我脑子忽然一动,奸商的一部分脑细胞开始活动,我们这种人每做一件事情,总会揣摩这个事件中每个参与进来的人的思想活动,比方说合作伙伴,比方说上级领导,甚至连工作人员我都会去揣测他的思想,道理很简单,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所以我用了平日里思考问题的常规思想想了一下就觉得不对劲了,道:“我想这件事情或许与驭鲸人没有关系,因为首先他们不可能这么快的掌握我们的动向,其次既然都进来了,杀了我们才是最好的选择,何必装神弄鬼呢?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不是驭鲸人所为,应该是诺达干的,他要阻止我们在他前面完成任务。”
史蒂夫沉思了一会儿道:“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其实我这么说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希望通过这件事情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本来诺达和史蒂夫的关系就不好,暗中再推一把他们可能就彻底完蛋了,这样想来我觉得自己的做法很正确,而且是神来之笔,于是继续道:“我可以肯定就是他,除了他每人能对我们的行踪如此了解,那么我们现在没有钱了,这路上的花销怎么办呢?”
史蒂夫道:“这个混蛋,以为用这种小手段就能击垮我了,他这是做梦,钱还不好弄,大不了去抢了。”
我吃了一惊道:“你说真的假的,我可绝对不会干这种事情的。”
史蒂夫笑道:“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不用紧张的,这件事情你放心我能摆平。”
说罢打了个电话,不过因为手机没了,他用的是酒店的电话,听意思是让人给我们送钱,挂了电话后他道:“安心睡吧,明天一早钱就送到了。”
我到了另一个房间将手枪放到抽屉里,在宽大的酒店大床上美美睡了一晚,早上醒来我睡眼朦胧的去上厕所,路过史蒂夫的房间只见门微微掩着,并没有关牢,因为有冷气,所以我准备把他房门关上,最好冻死这个杀人犯,可是当我走到房间就被眼前一幕给吓得通体透凉,只见睡的和死猪差不多的史蒂夫的右手小拇指上套着一颗手雷的拉环,看来他没怎么变换姿势,否则此时他已经是一堆碎肉了。
这时候绝对不能惊醒他,我轻轻推开房门,走到他身边,拿起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枪,猛地一脚死死踩住史蒂夫套着手雷的那只手,接着用手枪对着他大声道:“不许动。”
非常之事应用非常手段,我这么做只是为了用最快的方式固定住他,不让他轻举妄动,史蒂夫睡的正香?99lib?,被我惊醒后迷迷糊糊道:“没想到是你,你们中国人太阴险了。”
我道:“和你这么说,你千万不要乱动你的左手,一动都不要动,否则就是要命的事情。”
史蒂夫这才警觉起来,他顺势望了一眼,自己都吓了一条,我道:“你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所以千万不要乱动。”
说罢我松开脚、放下枪接着小心翼翼将那颗手雷从史蒂夫的手上取了下来,道:“你命也实在是太大了,只要这只手稍微动一动,我估计连我可能都危险了。”
史蒂夫出了一头汗,显然吓得不轻,道:“这个混蛋,原来昨天晚上他根本就没有走,一直在我们房间里。”
我心有余悸的看了看,生怕那个人现在还在,只见手提包好端端的放在梳妆台上,看来他又给送回来了,我走过去看了一眼,里面全是手雷,看来他把镶嵌在特质背心上的手雷全给拆了下来,史蒂夫走过来看了看道:“他把手雷引线全给拆了,这堆手雷就是一堆废物。”
我道:“那样正好,我觉得这种做法实在太极端了。”
史蒂夫道:“你不懂的,我们不是为了自己而战斗,我们是为了人类。”
我又好气又好笑,却不知道应该对他说些什么,讽刺他肯定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是表扬他对于我而言却又接受不了,史蒂夫并不知道我内心再想些什么,道:“既然钱还在,我们就不用等了,准备一下上路吧。”
我道:“到现在咱们还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呢?”
史蒂夫道:“就去你住的地方:舟山。”
我瞪大了眼睛道:“不会这么凑巧吧?你们是不是真的只把目标放在维维身上。”
史蒂夫要去的地方很自然的让我联想到了海龙王,我就怕他们会对我的小龙下手,不过史蒂夫好想知道我在想什么笑道:“你放心吧,我们对海生物不感兴趣,不过维维现在在舟山的海滨浴场拍摄写真,其中还有你的海龙王,她应该是给自己造势的。”
我心不在焉的答应了一声,脑子里盘算着怎么给她通风报信,如果维维真的就在海滨浴场那我要做的简直太简单了,给茉莉花打个电话便可以搞定一切了,想到这里我心里稍稍平静了些。
我们驱车大约用了一天的时间便来到了浙江舟山,此时正是傍晚,望着远处的海滨浴场,我觉得很麻烦,因为看似简单的打个电话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却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打电话的机会,所以到现在都无法实施。
眼看着距离目的地是越来越近了,我心里越发慌乱起来,因为我对维维的感觉确实不错,男人都喜欢美女,我也不能例外,如今眼看着她要被别人暗杀,我却没有丝毫办法,这让我无比头疼,不过相比较维维,还有个问题更棘手,赵边城和王晨飞还在对方手里,如果不杀维维他们两个那是死定了,可如果他们两没事,那表明维维一定死了,这真的是个很要命的选择,虽然我确实对维维有些动心,但这并不表示我心里只想着她的安全,毕竟我和王晨飞、赵边城可是真正出生入死过的伙伴。
我想的出了神,史蒂夫道:“你想什么呢?”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道:“如果马上要动手了,应该谁开枪呢?”
史蒂夫道:“当然是你了,这还用问吗?”
我道:“可是如果诺达也到了这里呢?”
史蒂夫道:“那就看你们两谁的枪更快更准了,不过我提醒你一点,诺达这个人做事心狠手辣,说不定他会朝你开枪。”
我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先干了他?”
史蒂夫立刻反驳道:“千万别扯上我,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如果你担心他会背后开枪,那么不如索性先下手为强,如果你没有这方面的担心,那么就比谁枪快了,不过我提醒你一点,一定要有一枪必中的把握,否则千万不要开枪,万一让对方察觉了我们想要杀她那就麻烦了。”
这句话让我心里一动,反而是提醒了我,真要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就空放一枪,引起混乱,我不信他们还能下得了手,这样既能救维维,又不会露出马脚。心里这样想,脸上不动声色的道:“你放心,远距离不敢说近距离要是还把握不住,那就是瞎子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目的地,不过我们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绕着海滨浴场转了一圈,我知道史蒂夫是在观察地形,不过现在是傍晚,已经到了关闭浴场的时间,所以里面并没有人,只有我的小屋子还亮着灯。
随后我通报了看门的老头,因为浴场内不能停车,所以我们徒步走了进去,史蒂夫看着小屋道:“里面住的都是你的家人吗?”
我道:“没错,一个是我妻子,还有一个是我的学生,他是专门来这里帮我照顾小龙的志愿者。”史蒂夫听罢点点头没有说话。
因为怕露馅,一见面我就拥抱了茉莉花,然后小声道:“要小心。”
茉莉花立刻明白了,暗中扭了我一把,好长时间不见了,茉莉花做了不少菜给我接风,史蒂夫下套子和茉莉花寒暄了几句,都被茉莉花巧妙的化解了,毕竟是杀手,在这方面的功力不比我差,和茉莉花在一起我心里稍微定了些,因为史蒂夫未必是她的对手。
吃过喝过我们坐在沙发上喝茶聊天,茉莉花问我去了哪里,史蒂夫道:“他和我做了一单生意,没有他的帮忙还真不行,邹是个好人。”
我道:“是啊,史蒂夫也是个好人,不过他对驭鲸人抱有敌意,我想这和我们也是不谋而合的。”
说这话的时候,我盯着猛男,这些日子没见,他似乎变得聪明了些,知道装样了,听了我这句暗中通风报信的话,他没有任何表示,不过过了一会儿就借口回去睡觉了,我觉得他的汉语又有长进。
史蒂夫看着他的背影道:“你的学生是什么地方人?”
我道:“是马来西亚人。”
史蒂夫似乎也没有多心,点点头又和我们聊起了别的事情,我们一直聊的很晚,才各自回去休息,到了半夜我悄悄爬了起来,正打算要去暗中通报猛男,让他想办法救自己的妹妹,不过刚刚从床上坐起来我就发现窗口前一动不动的立着一个人影。
夜晚看来这人影犹如黑色鬼魅一般,我心里一寒,不过好奇心顿起,因为我估计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孟洋,于是我拿出了史蒂夫给我的手枪,悄悄拉起窗户的栓子,猛地一下打开窗户,虽然我已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真看到他我还是禁不住抖了起来。
这个人就是孟洋,如果说之前我还没有亲眼所见,所以听了茉莉花和赵边城的说法我多少还有些怀疑,那么现在我彻底相信了,海边的月光非常的皎洁,而孟洋表情诡异的站在月光下一动不动的望着我,雪白的面皮没有一丝血色,看来和死人无异,不过他眼睛却睁得又圆又大,而且闪闪放光,要不是窗户前有铁栅栏我早就跑了,饶是如此也吓的我不轻。
我们两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我鼓足勇气道:“你究竟是人是鬼?”
孟洋古怪的笑了,他忽然毫无道理的转身向大海跑去,我亲眼看着他跑进了海水里,然后上了一个黑乎乎的物体向东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夜晚深黑色的大海里。
这时我才感觉到自己浑身汗透,连手心上都满是汗液,点了一根烟抽了大半我决定去洗个澡定定神,然后再睡觉,不过刚开门就觉得二楼间黑影一闪,我下意识的反应是孟洋的鬼魂作祟心里一寒,不过很快就想到一定是史蒂夫在暗中监视我,看来幸亏我没有暗中给猛男通风报信,否则让这个组织的人察觉了我这里居然有个驭鲸人,那可是个大麻烦。
想到这里我心下稍定,去洗了个澡,回来很快就睡着了一觉到天亮,当我睡眼惺忪的走到客厅顿时愣住了,只见茉莉花和猛男都被捆的严严实实的坐在沙发上,史蒂夫则端着咖啡,神态轻松的看着报纸,见到我来了他指了指面前的早餐道:“我都帮你弄好了,吃完咱们去办事。”
我惊疑不定的看了看他二人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可是我的亲人和朋友?”
史蒂夫道:“邹,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等你事情办完了,我们立刻回来放人。”
我道:“你这是不信任我了,那也简单,这件事情我不做了。”
说罢我将手枪掏出来扔到了他的面前,不过我很快就后悔了,因为没了枪我就没有了制约他的东西,果然,史蒂夫拿起枪对着他们道:“只要你再说出类似的话来,那么我保证这两人中就有一个人要死。”
我心里暗暗着急,不过还装的没事人一样道:“他们可不是驭鲸人,杀了他们你是要惹上大麻烦的?”
史蒂夫冷笑道:“邹,你真以为我是傻子吗,驭鲸人的眼睛是绿色的,这可是个基本常识,难道你不知道?你应该知道我是个专门杀驭鲸人的人,那么对于他们的了解程度,我觉得应该不会比你少多少。”
说到这里他走到猛男身边,揪着他的头发往后一扯,接着用手指着他脖子上已经不是太明显一道微小缝隙道:“怎么样,你失策了吧,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不对劲,你以为就只有自己聪明,其实我早就注意到你了,我知道你是维维在中国唯一的熟人,她自己对媒体也是这么说的,所以我们才会让你参加这次行动,邹,我觉得你确实不太适合做骗人的事情,技巧性太差了,轻易就被人所识破。”
我气得七窍生烟,但是也无可奈何,史蒂夫得意洋洋的望着我道:“在你面前的有两种选择,第一杀了维维,用来换你的妻子和这个驭鲸人,第二用他们两的性命包括你的性命来换维维的,你可以任意选择一个。”
猛男知道了他要杀维维,表情变得极度愤怒,在沙发上挣扎着要起来,不过史蒂夫捆的太紧,他只能勉强挪动身子,想要大动根本不可能,史蒂夫道:“时间不多了,你自己考虑清楚。”
这时浴场已经开放,人三三两两都走了进来,我道:“可是到哪里去找维维呢,我不知道她在那里。”
史蒂夫笑道:“你放心,这方面我们早就帮你办妥了,她过不了一会儿就会来到这里,你就在这里动手,我想她知道你回来后应该回来看看你,这样可就更加完美了。”
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杀死维维?看着猛男近乎崩溃的表情和动作,我知道如果我杀了他妹妹,那么无论处于何种原因,他都不可能原谅我,可是如果我不动手那么就会搭上三条人命,而且史蒂夫和诺达也会杀了维维的,这么看来我似乎已经走到了绝路,没有供我选择的余地了。
想到这里我无奈接过了史蒂夫手中的手枪,他似乎并不担心我会朝他射击,之后我才知道原因,原来没有弹夹,史蒂夫道:“等维维来了我会把子弹交给你的,不过你可不要玩花样,只要让我觉得有一点异常,我就会扣动扳机,就算你能杀死我,那么你的老婆,和这个驭鲸人肯定会给我陪葬,相信我死亡对于我来说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我道:“我当然相信了,你们这帮疯子。”
史蒂夫听了我这话哈哈笑道:“这个说法不太合适我们,不过对于驭鲸人我手段确实比较疯狂,你说的也没有错。”
这时忽然有人敲门,不算大的动静却吓得我差点没蹦起来,随之我的心也沉了下去,因为这说明维维来了,而我立刻要做出最终选择。
史蒂夫把弹夹扔给我道:“记住我的话,如果你办错了事情,那么立刻就会为此付出代价。”说罢他坐到沙发上,用枪对着茉莉花的脑袋。
我无可奈何之下只有起身开了门,不过立刻就被一把手枪低着我的脑袋,将我逼进了屋子里,随后那个人把门关上,这个人居然是诺达,看来他是要避免我抢夺他的功劳。
史蒂夫见是他,不屑的笑了笑,放下枪站到我身边道:“诺达,你是不是疯了,用枪对着自己的兄弟,你不怕大人惩罚你?”
诺达居然也用中文回道:“我当然怕了,但是他算不上我的兄弟。”
史蒂夫道:“话可不是你这么说的,只要进入了组织,那么大家就是兄弟,这是我们都承认的规矩。”
诺达道:“我能承认你就很不容易了,难道你还要让我接受一个比你还恶心的人吗?”
史蒂夫呵呵笑道:“你做人总是那么爆烈,我觉得你应该改一改你的臭脾气,这样下去不好。”
诺达道:“这点就不用你劳神了,知道我为什么要阻止你们吗?”
史蒂夫道:“为什么?”
诺达道:“看看你的后面是谁。”
史蒂夫装过头去,却见空空如也,就在他转头的一瞬间我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我看到诺达举起手中的枪,对准史蒂夫的后脑开了一枪,因为他手枪是有消音器的,所以动静很小,史蒂夫血花飞溅而出,哼都没有来得及哼一声,就倒在血泊中。
第四十五章 孟洋的秘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个突然的变故让我们不知道又发生了怎样的事情,诺达看了我一眼,眼神不像一开始看我那么犀利凶狠了,他收起了枪,先拉上窗帘,然后又掏出匕首,将捆绑二人的绳索解开,我惊疑不定的望着他种种行为,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时他先开口了道:“你一定想不明白这件事情?”
虽然这里出了人命官司,但是我的恐惧反而被我的好奇所暂时冲淡,点点头道:“我甚至觉得你会杀了我,但是我就想不到你会对自己人下手。”
诺达此时的表情依旧彪悍道:“看来我表演的非常成功,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非常凶狠的杀人凶手?”
我看了史蒂夫的尸体一眼小声道:“就算是现在我仍旧觉得你是个非常凶狠的杀人 51f6." >凶手。”
诺达哈哈笑了起来,面相在凶狠的人,一旦他笑了就会让人觉得舒服了几分,笑罢道:“那么现在呢,你还觉得我凶狠吗?”
我摇摇头道:“实在想不通你这么做的道理?”
诺达收起了枪道:“我这么做的道理很简单,因为我要帮你的忙。”
我有些不解,道:“什么,你要帮我的忙,为什么呢?我甚至觉得你很讨厌我,而且我不觉得我需要一个杀害驭鲸人的凶手帮忙。”
诺达笑道:“如果不是我今天你就要死,因为当你杀死了维维后,他就会立刻杀了你。”
我道:“为什么,我不是你们的兄弟吗?你们为什么要杀害我?”
诺达有些不解的看着我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
我道:“我确实不知道史蒂夫为什么要杀我,你们自己完全有能力刺杀维维,本身让我加入进来就不合理,然后还要杀了我,这更加不合理。”
诺达道:“道理很简单,史蒂夫是个叛徒,他是潜伏于铁血团的卧底。”
我道:“就算他不是铁血团的人,可是为什么要杀我呢?我值得铁血团杀吗?”
诺达皱眉头道:“算了,看来和你说不清楚了,或许你会知道的。”
我道:“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呢,我不觉得你比史蒂夫可靠。”
诺达道:“你多心了,我确实杀过一个驭鲸人,不过事出有因,他背叛了同族人,所以我杀了他,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当我把所有事情都办成了,却因为不小心被抓了,这一关就是十二年,因为我不是为你们国家工作,所以这个真相没办法说出来,后来出狱就接到了刺杀维维的任务。”
我道:“你们要做的这些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干嘛要把我拖着呢?这些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诺达没有回答我这句话,道:“驭鲸人住在这里安全吗,我觉得不安全。”
猛男道:“没事,邹和他的女友对我很好,他们和那些邪恶的人类不一样。”
我道:“可是我还有两个同伴在那些人手上,怎么办呢?”
诺达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猛男道:“邹,你是个好人,把我们带出部落,又照顾我们这么长时间,如果这次你需要人帮助,那么我一定不会推辞。”
没想到他居然会用“推辞”这个词语了,足见中文水平的进步程度,当然我心里也很欣慰,毕竟自己获得了驭鲸人的认可,他们这些人一旦将你视为自己的朋友,那么这一生都不会背叛你。
我叹了口气道:“我现在非常担心王晨飞和赵边城的安慰,但是我也不希望你们轻易去冒险,毕竟那帮人是以杀驭鲸人为任务的,我不能让你们去。”
诺达想了想道:“我想下一步还是要想办法把你那些朋友救出来,在那群人的手上确实太危险了。”
我道:“那还等什么,咱们什么时候行动。”
诺达将几把手枪全部插在自己身上,道:“这不是着急的事情,要商量一下,那些人你也看见了,都是职业犯罪分子,所以我们一定要商量好。”
我道:“咱们还有这个时间吗?我可不想他们出事情,那是我一辈子的遗憾。”
诺达道:“一辈子的遗憾事小,搞不好你这一辈子也就到此结束了。”
我道:“虽然我怕死,但是如果不救人,我还不如去死。”
诺达彪悍的表情又表露了出来,我以为自己的语言惹毛了他,不禁有些害怕,他却站起来锤了自己心口一下道:“很对,我们驭鲸人至死都不会放弃自己的同族,没想到你也是这样,真的难得,不用说了,我一定帮助你完成这个愿望,相信我一旦驭鲸族的战士出手,任何陆地上的人类都没有对抗的可能。”
我感激的道:“我绝对相信,谢谢你了,一开始我还觉得你是个心狠手辣的杀手,没想到最后我们居然在一起做事情了。”
诺达道:“你放心,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把人救出来,咱们现在就走。”
话音刚落,我还没有来得及表达自己感谢之情,又有人敲门了,我顿时警觉起来,巴博安道:“大家别担心,是维维来了。”
我心里一慌,脸似乎有些发烧,不自觉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时诺达打开了房间门,果然是维维,她一如既往酷酷的,不过终于第一次对我点了点头,算是长时间以后再见到我的表现吧,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招呼也让我心里激动不已。
茉莉花起身上了二楼,我道:“最近发展的怎么样,我希望你一切都好。”
维维用不太熟练的中文道:“还好,中国人都很好,谢谢你。”
我道:“不用,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诺达道:“那么咱们该出发了?”
真实讨厌,我想动身他不走,我不想走了他又比我急,看来驭鲸人确实不算聪明人,不过我转念又想到了王晨飞他们,现在对于我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当然是救人,毕竟人命关天,于是我没有多说什么了,收拾了一些衣物,出来后发现维维居然送了一个纯金的戒指给我,这让我感激不已,当然这不是结婚戒指,而是驭鲸人有送人戒指的风俗,无论男女表达自己最衷心感谢的方式就是互赠戒指,而维维送给我的是代表最高礼仪的绿宝石纯金戒指,虽然有些像土气的暴发户,不过我还是毫不犹豫的戴在了手上。
而诺达也拿了一个大的旅行袋,将血流干净的史蒂夫装了进去,又把那些沾满鲜血的沙子铲进了袋子里,维维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和他兄妹两道了别刚要走,只见茉莉花提了一个手提袋走下来道:“我要和你一起去。”
我道:“你疯了,我们可是要面对一帮凶手的,你一个女孩子……”话说到这里我不禁顿了一下,因为我忽然想起了她真实的身份,如果要论对付人的手段,我肯定远远不如茉莉花,把她带在身边绝对是个好的保镖,可是小龙又怎么办呢?
听了我的顾虑,茉莉花道:“猛男能做这件事情,他现在和小龙的熟悉程度已经超过你我了。”
真不愧是驭鲸人,虽然他自己觉得能力退化了,但是从他目前表露出来的种种看来,至少他比我们是强太多了,之后没有多废话,我们上了车子,昨天赶回来要解救维维,一切情况尚不明晰,可仅仅过了一天,事情就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本来的杀手成了朋友,而本来的盟友则成了尸体。
车子有跑在了回北京的路上,我道:“史蒂夫做梦也想不到,你千里迢迢的从北京到浙江居然是为了杀他?”
诺达道:“这件事情必须做的非常隐秘,否则我们全部大难临头,这也是我不在半路动手的原因。”
我道:“可是现在只有咱们三人,这救人只怕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吧,你有什么打算吗?”
诺达道:“没有。”
我道:“对了诺达,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认识孟洋和孟星吧?”
诺达道:“是啊,怎么了?”
我道:“那么他们是不是驭鲸人呢?”
诺达道:“当然不是了,他们只是普通的人类而已,怎么了?”
我道:“那么你们驭鲸人有没有起死回生的法术?”
诺达忍不住笑了,强悍的表情得以舒展,他道:“你别以为我们驭鲸人都是神仙,其实我们只是一群凡人而已,唯一和你们不同的是我们具有操控大型水生物的能力,除此以外不会比人类多一片指甲。”
我奇道:“我记得驭鲸人是一个不会背叛同类的种族,可是你们互相之间为什么会存在杀戮吗?”
诺达笑道:“这个说法确实没错,但是只适用于同族之间的驭鲸人,事实上曾经的驭鲸人会经常因为各自地盘而发生大型的战争,和你们不同的是,我们的武器是各自海域的特色海生物,后来随着战事的发生,我们渐渐确立了每个种族在驭鲸人中的地位,如果按照海洋版块来划分,你能猜出来位于何种海域、那个大洋的驭鲸人成为了驭鲸人中的最高级别?”
这个说法我还真在王晨飞那里听说过,他说大西洋是世界上最恐怖的海域,所以我很肯定的道:“一定是大西洋的驭鲸人是你们这个族群里的最高者。”
诺达笑道:“你错了,大西洋没有驭鲸人的存在,中东地区的驭鲸人他们选择的海域是印度洋,只有那帮人才是驭鲸人里的最强者,因为印度洋深层有世界上最大的乌贼王,被他们控制在手中,即使蓝鲸都不是它们的对手,其次是我们安达曼海域的驭鲸人,也就是你在婆罗洲丛林里见到的那些人,而你们中国海,也就是南海海域的驭鲸人是存在于驭鲸人族群中的最低端,因为南海虽然鱼类资源丰富,但是海里面没有什么大型的水生物,可供你们作战使用。”
这个说法倒是我头一次听说,颇为新鲜,让我暂时忘了“孟洋复活的原因”,>?转而追问道:“为什么大西洋没有驭鲸人呢?”
诺达想了想道:“道理很简单,因为中东这片地区连接着印度洋和大西洋,他们可以选择的资源非常多,而大西洋是驭鲸人自古以来的祭奠圣场,那里只是给我们祭拜所用的,这是驭鲸人的祖训,我们世世代代都要遵守,所以大西洋自远古以来就没有驭鲸人染指过,这就是原因。”
我道:“还真奇怪了,你们需要一个如此巨大的祭拜地吗,那么你去祭拜过吗?”
诺达道:“我没有这个资格,只有各部族的长老,和顶级的驭鲸人战士才有资格进入大西洋,我们只是普通人,一生都没有机会以祭拜者的身份进入大西洋的。”
过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道:“这也未必是坏事,大西洋埋葬了很多驭鲸族优秀的战士,没人知道他们为什么去祭拜过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不过死亡对驭鲸人来说也是一种荣誉。”
我们的车子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空旷的高速路让我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虽然诺达的故事很好听,不过我很快就被惊醒了,因为我看到不远处的收费站每一辆过往的车子居然都要接受检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诺达咒骂了一声,却也无法可施,虽然下了高速有回头路可走,但是转弯同样有岗哨布置,而我们车子里的死人现在还没有来得及处理,我们只能硬着头皮把这次停在了待检的其它车子后面。
诺达伸手握住了衣服里的手枪,眼睛了又是凶光毕露,我真担心他杀人,道:“你冷静点,千万别杀警察,无论在世界上那个国家袭警的罪名都是非常严重的,而且他们都有枪,就算你开了第一枪,最后成马蜂窝的肯定是我们。”
诺达气的一拍方向盘,却也无计可施,过了一会儿只见荷枪实弹的武警将我们引导入了一旁准备临检,忽然我无意中看到了曹助仁居然坐在一辆迷彩吉普车内,他也看到了我,我急忙冲他直摆手,示意不要检查我们的车子,曹助仁似乎理会了,拿起报话机说了几句,这是两个武警已经看过了我们所有人的假证件,并在检查车子的各个部位,其中一个道:“请把后备箱打开。”
诺达无可奈何刚要启动开后备箱的按钮,忽然一个连长军阶的人走过来对他耳语几句,武警立刻给我们让了路道:“你们可以走了。”
看得出诺达暗中叹了口气,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不解的道:“这些人为什么会突然给我们放行呢,难道你们中有谁认识他们?”
我也很奇怪,我奇怪的是曹助仁作为一个高规格的干部,是什么任务会让他亲自在这个地方坐镇指挥,显然这不会是个小案子,而且他肯定认出了诺达,但是却没有一点表示,这都让我觉得非常奇怪。
不过我肯定不会告诉诺达真相,因为我还是不能完全信任他,于是道:“这就很难说了,不过我肯定不认识他们,我在舟山做生意,怎么会认识外地的武警呢,你认识吗?”
我是问茉莉花的,她面无表情的摇摇头,看来她的心情非常不好。
我转而对诺达道:“对了,你对孟洋复活这个事情有什么看法?”
诺达道:“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人死是不可能复生的,但是这件事情百分百是驭鲸人干的。”
我有些莫名其妙的道:“这和驭鲸人也能扯上关系?他们是如何做到操控一个死人的?”
诺达道:“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找你是有怎样的目的,但是驭鲸人确实有一种传统,那就是能把某一个人的五官制作的惟妙惟肖,这在驭鲸人的祭祀活动中是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
我道:“我还是没有明白这和孟洋有什么关系?”
诺达组织了一会儿词语,道:“这么说,制作人皮面具是驭鲸人的传统,因为有的海兽并不是所有驭鲸人都可以驾驭的,所以为了给它们造成错觉,并控制它们,一旦有巨型水生物被驭鲸族某位能力超强的战士控制住后,驭鲸人就会大量制作他的人皮面具,将来进入巨兽所在的海域位置时就会带上那人的面具,以表达自己对那位战士的崇敬之情,当然我并不是说孟洋就是那个能力超强的战士,而是驭鲸人有能力可以制作出孟洋的人皮面具,但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就没法解释了。”
听了这样一个似是而非的道理之后我们继续上路,经过一天的车程,我们在傍藏书网晚到达了北京,不过并没有急着回去,因为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商议,所以我们去宾馆开的房间,我和诺达订了一个套房,茉莉花开了一个标准间,不过茉莉花径直去了我们的房间,而且无论如何都不走了,诺达见状笑道:“我去住标准间,这里留给你们。”
这下我可是百口莫辩了,只能瞠目结舌的看着他去了标准间,无可奈何之下我回到了房间道:“你是不是疯了,你是个女孩子能不能懂点事情?”
茉莉花冷笑道:“你只是担心他回去会把这件事情告诉维维吧,邹哥,我虽然比不上维维漂亮,可我对你是一片真心的,而你却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了驭鲸人,你了解她吗?你怎么能确定她接近你是不带有目的的呢,难道世界上只有人类是丑陋的,而驭鲸人就是纯洁的吗?”
我大声道:“够了,你有完没完,别说咱们两还没有、没有……那啥,我对你有过不切实际的承诺吗?维维她是好人也罢,不是好人也罢这与你有什么关系?爱情是不能勉强的,你确实为了我付出了很多,但是这不能作为你要挟我爱你的理由,你就像我的亲人,可是、可是亲人和爱人是有区别的。”
茉莉花脸色铁青的点点..头道:“邹老板,我终于明白你心里想的了,当初在黄泉眼上你可没有这么明明白白的拒绝过我,我可以说你是个卑鄙小人吗?”
我道:“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当时还不能确定我是否爱你,我自己也不清楚我自己的感受,但我确实救了你的性命,这是无可辩驳的,可我绝对不需要你用以身相许这种方式来报答我啊,更何况后来你也算是救了我一次,咱两个扯平了。”
幸亏当初没有把事实真相告诉她,虽然欺骗人有点可耻,但是这也是安慰她的一个好法子,茉莉花有些僵硬的道:“我终于明白了,感谢你对我的付出,我会找机会报答你的。”
我道:“咱们两还谈得上报答二字吗,你只要以后安安心心的和我一起过日子,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现在你的身份也有了,户口也安在了我的房子里,甚至社保基金马上都要开始办理了,这一切都是好事情,等把手上这些棘手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就太太平平的回去过日子,我相信你绝对可以找到比我更好、更合适你的爱人。”
茉莉花淡淡的道:“我知道了,谢谢邹哥对我的关心。”说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动不动。
当时我也没有多心,便关了客厅的回房去睡觉了。
第四十六章 惊天计划
结果第二天一早我就后悔了,因为早上起床后我发现茉莉花不见了。
她的衣物包括钱一动都没有动,就没了,别是想不开做什么傻事去了,一想到这个念头我顿时慌了,也后悔昨天不应该把话说的这么直白。
当我敲开诺达的房门,把事情告诉了他,诺达赶紧到了我的房间,他仔细看了看叹了口气道:“也怪我多嘴,昨天把那个情况告诉你,不过我真不知道那个小姑娘也喜欢你,如果知道了我就会注意的。”
我皱着眉头道:“没事,这事和你没有关系,不过现在怎么办?她身上什么都没有,就这么走了,怎么生存?”
其实我担心的不只是她如何生存的问题,而是她会不会去寻死的问题,因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也不知道诺达是不是安慰我,他道:“你放心吧,如果她真因为恨你而选择做出格的事情,那么绝对会让你看到,像这样选择出走,反而不会有大事情,但是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把她找到,毕竟一个小姑娘单独出外是会遇到危险的。”
我不寒而栗的抖了一下其实我也隐隐有这种猜测,不过我没有勇气说出来,听偌大这么说,我是真急了,当下就收拾东西准备去找人,诺达伸手拦住我道:“你干嘛?”
我道:“你说呢,当然是找人了。”
诺达道:“那你的另外两个同伴怎么办?”
这一句话就把我问住了,也让我无法回答,诺达等了一会儿道:“你到底怎么想的,做决定可要痛快一点,时间长了别两头都没把握住。”
这真是一个两难的抉择,放弃任何一方都是我不能做到的,但是两厢比较王晨飞和赵边城的目标至少明显一点,寻找茉莉花无异于大海捞针,况且就算找到了她还能跟着我走吗?显然她不会同意的。
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道:“咱们还是按原计划行动吧,人海茫茫到哪里去找一个女孩子呢,但愿她不要做傻事的才好。”
诺达没有再说什么,我们两去退了房间,刚走出酒店,他立刻把我拖到了一颗松树后面,小声道:“真是见鬼了,刚出门就遇到铁血团的人。”
我在人群中使劲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人,诺达道:“你看看那部车子旁。”
果然诺达开的黑色奥迪旁有两个中国人,鬼鬼祟祟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想干嘛,我道:“才来这里就被盯上了,那我们还怎么做事呢?”
诺达道:“我们肯定不能和他们正面冲突,这些人杀人不眨眼,所以一定要特别小心。”
我道:“那怎么办?”
诺达说了句出乎意料的话:“我们先去吃早点,然后再作打算。”
我哪里还有心思吃早点,早就烦透了,不过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可以做,只能跟着他去了一家牛肉面馆,他要了两碗牛肉面,西里呼噜吃了起来,我没有丝毫胃口道:“咱们要是一味的躲闪,也不是办法,想要救人最后还得短兵相接啊?”
诺达道:“话是这么说,不过给你一把枪你觉得自己能对付几个铁血团的人?”
我顿时语塞,诺达道:“还是这个道理,虽然我也很想对付他们,可是这些人中有很多是职业特种兵,别说你了,我拿他们也没有办法。”
我道:“那咱们回来干嘛呢?”
诺达有些神秘的笑了笑道:“回来当然有我的目的,不过现在不能让你知道。”
我哪有心思陪他猜谜,道:“我的三个朋友可都等着我去解救呢,我没这个功夫耽搁。”
诺达道:“你别急,机会是用耐心换取来的,焦躁只会让你失去最好的机会。”
我正要反驳,只听电视里的早间新闻报道:“在公安部直接领导下,浙江公安厅、宁波市公安局、北京公安局、武警第七支队四方协同努力下,新中国成立以来最大的职业暗杀集团被彻底摧毁,其中骨干分子七名均被击毙,二十四名团伙成员被抓,还有数名在逃人员,不过公安部已经初步掌握所有人的资料,并在浙江省内各处要道口实施戒严盘查,有消息表明其中几名重要逃犯已经流窜入我市,北京市公安局各级部门已经全部出动,实施全市戒严搜索,也请广大知情者及时配合案件调查,屏幕下方是举报电话,一旦举报线索对抓捕行动有直接作用,北京市公安局将重奖举报群众,并对私人信息严格保密。”
我忽然明白了高速公路上那些盘查的武警是为什么事情了,不过我也担心起来,因为茉莉花很有可能就是那个组织的人,也许是下意识的反应,只要听到杀手集团,我就很容易的联想到了茉莉花。
不过当照片出来以后我彻底傻眼了,因为那上面一共有八个人,就是我们八位坐牢的“难兄难弟”,一个都不相差,诺达将面条吸了一口就愣住了,挂了一大半的面条在外面,看起来就像个京剧老生。
我立刻就觉得整个早点店里的人都望向了我们,因为诺达实在太惹眼了,果不其然,诺达左右望了望,从怀里摸出五十块钱,扔在桌子上立刻拖着我向外面而去。
我们一边跑,他一边埋怨道:“你们中国人真不是个东西,怎么能想出这么缺德的点子来抓捕我?”
我虽然觉得这个点子确实满缺德的,但也确实很巧妙,既隐藏了真相,又可以全民动员,就算我们被捕时说出了真相老百姓也会认为我们说的全是假话,可以说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进入了一个被追捕的状态。
当然之所以我的心态会如此放松,是因为我知道无论如何对我不会有任何副作用,相对于王赵二人还有好处,因为落在铁血团的手里那才是真正的太危险。
想到这里我道:“要不然我去自首了吧,于其这样没完没了的躲避几方力量,还不如借助警方的力量救出我的朋友。”
诺达道:“我绝对不会同意你的做法,你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决定,你会害死很多人的。”
我奇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联想到早上他和我说话时神秘兮兮的表情,我忽然对诺达怀疑起来。
诺达想了想道:“本来这个计划我真的不想太早泄露,但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道理,和你这么说吧,杀了史蒂夫除了为了救维维还有个非常重要的作用,其实这个人一开始就在我的计划之内,史蒂夫真实的身份你知道吗?”
我摇头道:“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绝对不会是个水手。”
诺达道:“没错,他是美国海军陆战队的教官,铁血团里的美籍士兵基本都是他拉入伙的,所以这个人在铁血团内是有相当地位的,我把他杀了,就是让他的队员们和铁血团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最好能自相残杀,那才是我最希望看到的结局,以我一个驭鲸人的本领,不可能杀光铁血团所有的人,让他们自相残杀才是最合适的办法。”
我不由自主的道:“你还说人类卑鄙,你也够卑鄙了。”
诺达看似非常粗犷的表面其实不然,这个人的心思居然如此之深,看来很难把他归类于好人了,我暗暗觉得堤防着他点,绝对没错。
诺达则道:“这是没办法的办法,我是一个驭鲸族的战士,我的任务就是保护驭鲸人不受敌族的侵害,只是现在驭鲸人再也不会受到同类的残害了,可是人类更加可怕,我孤身一人做不成事情,所以我只能选择这样,不过小邹,你不觉得我能有这样的勇气与就很不容易了?”
他这话也没错,反正我是没有孤身一人拯救人类这种想法的,虽然他手段确实卑鄙了一点,但也是被人逼得,诺达察言观色,这时又道:“我觉得你不应该怀疑我,你应该怀疑的是为什么在我们刚刚踏入这个地界不久,就被通缉了,你不觉得这很可疑吗?”
我仔细想了想,觉得这次通缉令颁布的时机来看确实有点蹊跷,没道理居然如此巧合,不过转念一想我又明白了,因为曹助仁在盘查的时候发现了我,只要他安排人暗中跟踪我们,自然就能知道我们的动向,不过真相是肯定不能诺达知道的,我反道:“难道咱们三个人里面有内鬼?真要是这样那只可能是茉莉花了?”
诺达道:“你也别多心,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件事情确实有问题,不过一时没有想明白问题出在哪。”
我道:“你能想明白吗?”
诺达摇摇头,我道:“那咱们还是该干嘛就干嘛吧,无论如何这人得救。”说到这里我忽然想明白过来一件事情,顿时汗如雨下道:“坏了诺达,你办了一件大坏事。”
诺达莫名其妙的道:“我怎么了?”
我道:“你不应该让他们发现史蒂夫的尸体,万一他们为了这件事情迁怒我的朋友,杀了他们两怎么办?”
听了这句话诺达也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我确实疏忽了。”
我急的直跺脚道:“那么你说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办?”
诺达刚要说话,忽然一个带着墨镜的青年走到诺达身后小声道:“要是不想死,你们就别废话。”
我还没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就觉得腰眼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住了,我回头一看,只见也是个带着墨镜的年轻人,我心里暗自庆幸,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合作社”的人发现了,不过诺达似乎还想反抗,他身后的眼睛道:“别乱动,你要是敢动一动我就打死你。”
诺达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个人冷笑道:“这你就别管了,反正不是公安局的,我看到你们被通缉了,我还奇怪你们是什么人呢。”说罢对我道:“小子,你的女人跑到哪去了?”
我一愣道:“你什么意思?”
那人脸一板道:“装他妈什么糊涂,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我心里一抖道:“你们不是那个杀手组织的人吧?”
那人咧嘴一笑,露出黄板牙道:“别说你还蛮聪明的,既然知道我们是谁了,那么也该给咱们交个底了,米南人到哪去了?”
米南肯定是茉莉花在她原来组织的代号了,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难过,倒不是我考虑个人的安危,而是我真的很担心茉莉花,现在除了警察,还多了他们组织的人,这些人是实实在在的杀人凶手,而茉莉花是背叛组织跟了我的,她肯定不会有好的下场。
那人道:“小子,你别想和我们玩阴的,别以为这是闹市区我就不敢动手,只要你敢乱来,我立刻就一枪爆了你的脑袋。”
事情发展到这步田地,我反而冷静了下来道:“我不知道米南的去处,她昨天晚上就失踪了。”
那人道:“小子,你当我傻啊,米南昨天晚上干掉了一个我们派去刺杀你们的杀手,你小子得了便宜还装糊涂,你真以为我是个白痴呢,我要是没猜错她现在就应该在你们周围,我劝你配合一点,老实把人交代出来,就和你没关系了。”
要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我确实知道茉莉花的下落,很难说在枪口的威胁下我是否会说出她的下落,但是现在我确实不知道,而且让我非常震撼的是,昨天晚上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而我毫不知情,那人见我表情不定,却始终不说话,疑心顿起道:“看来不给你点颜色,你是不知道好歹了,顺子,准备动手。”
诺达道:“两位兄弟别那么性急,我知道米南到哪里去了。”
那人道:“别尽扯蛋,快说实际的。”
诺达眼睛一转道:“不是我看不起你们,她去的地方可不是你们两个人能奈何的。”
那人道:“你他妈唬我呐,当我是三岁小孩?赶紧老实说她现在在哪?别想耍滑头。”
诺达道:“谁和你耍滑头,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那人听诺达口气挺横,不自觉地上下打量他一番道:“看你样子不太像好人呐?”
诺达道:“不错,你还算是有眼力,你在摸摸我腰的右边。”
那人摸了摸,脸色顿时就变了,诺达把枪插在了那边,那人迟疑了一回,使了个颜色,两人都把枪收了起来,那人道:“你们两位都是道上的朋友?”
诺达道:“没这层关系,我们怎么会米南走到一起,兄弟我知道你们是干嘛的,但是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无缘无故的结仇对谁都不好。”
那人迟疑了一下道:“你说的没错,不过米南是我们那里出的一个叛徒,咱们道上混的最忌讳二鬼子,你应该知道这个道理?”
诺达道:“道理我当然知道,不过我一不是米南的老大,二不是她的直接上级,她的事情我管不了,你要找她,我可以把你们带过去,具体你和我们老大怎么谈这件事情,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希望因为与我毫不相关的事情,而吃枪子。”
那人嗯了一声,思考良久道:“既然都是道上的,我也不能不给面子,只要你们把米南交出来,咱们就当从来没见过,你也应该知道咱们是干什么活计的,说不定还有合作的可能,到时候给你们打折。”
诺达确实够卑鄙,看来他又拉了一帮子疯狗去对付铁血团的人了,我除了对他戒备心越强,也越来越佩服他,老实说骗人也是个技术活,至少我没这个本事。
诺达两眼一转,似乎有些难言之隐,那人立刻明..白道:“你放心,我们不会说是你给的消息。”
诺达道:“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担心的是你们,我既然不是中国人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一个怎样规模的组织,就你们两个人去只怕还不够给他们填牙缝的。”
那人又想了很久才道:“我们只是按规矩办事,并不是想和你们起争执,所以人多人少不重要。”
诺达笑道:“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不过就你们两个人说话的分量只怕也不够啊,大家都是在黑道里混的,你们中国人说的人多力量大这个道理你应该知道?”
诺达说的越来越快,那人思考的时间越来越长,过了很久他突然两眼放光的道:“兄弟,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不是你想当老大,而让我们帮你当炮灰吧?”
看来这人也不是傻子,不知道诺达会怎样回答,只见他还是非常镇定的道:“我想不想当老大与你无关,但是你想通过我去找组织上的麻烦那就与我有直接的关系了,我可不想你们走后我来替你们收拾烂摊子。”
那人道:“你也别藏着掖着了,痛快的说说自己的打算吧,如果能合作咱们就合作,如果不行,我们自然还有办法能找到米南,不过你们二位我很抱歉的说一声,只有得罪了。”
诺达道:“我的想法很简单,首先我肯定会把你们带到米南现在的所在,至于以后发生的事情,我就不能保证了,但是万一发生了最坏的结果你有怎样的打算,这点很重要,出卖自己的组织是怎样的后果你比我清楚,你们现在就是来清理叛徒的,就算你们不杀我,我的组织也不会放过我的,那么我凭什么要帮你们,难道我选择的是死在谁的手上吗,有这么愚蠢的选择吗?”
那两个杀手互相对视了一眼,到现在没说话的那人道:“按他说的做。”
原来这人才是领导,之前说话那人从身上摸出一个手机,拨通后道:“集合了。”
挂了电话没到十分钟,一辆金杯面包开到了我们面前,车门打开,只见上面坐着六个年轻力壮的年轻人,看样子就不像好人,之前说话那人对诺达道:“怎样,现在你放心了吧?”
诺达这才放心的点点头道:“这还差不多。”
那人道:“既然这样就请上车吧。”
金杯车虽然只能坐七个人,但是塞下十个人也不成问题,关上车门后诺达道:“飞机场的后面,你们自己看路怎么走吧。”
也没人说话,司机开车就走,路上诺达从腰里摸出一把手枪,旁边几个人条件反射的都把手伸向腰边,诺达也不动了,笑着望着他两,其中一个咳嗽了一声,那几个人才放下手,诺达把枪递给我道:“这是唯一的机会,你一定要把握好。”
我心情顿时沉重起来,不过诺达并没有把手缩回去,僵持了一会儿,我还是接过了手枪,不过我对诺达下一步的计划并不了解,虽然这些人被他带了过去,但是就能像傻子那样帮我们清理铁血团的人?而且就算他们收拾了铁血团所有的人,我们还是难逃一死,难道诺达为了拯救自己的同族已经选择好了和铁血团的人同归于尽了?
这是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不过我这条命算是白搭进去了,想到这里我实在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但是我也不能因此而出卖他,话说回来了就算是出卖了他我也活不了,照样会死在这帮混蛋手里。
这样想来我终于还是害怕了,没有人不怕死的,尤其是我这种人,虽然为了朋友,我能付出很多,但是绝对不包括性命,可事到如今走是肯定走不了了,只能面对,不过我让我闹心的是我丝毫不知道诺达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的内心和他的外表完全不一样,乍一看包括他的行为你都会觉得这是个很粗鲁,很爆烈的人,但是熟了以后你会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看透他是怎样的人,甚至连他是好人还是坏人都分辨不出来。
如今他把这些杀手撺掇着去对付自己的敌人,可是他到底会用何种手段?我根本就无法揣测出来,此时他双目紧紧的盯着车窗外,表情似乎也有些紧张,而那几个年轻人死死的盯着我们,神态颇为凶恶。
几十分钟后我们车子来到了飞机场的地界,虽然还没有完全到切近,但是能隐隐看见那座巨大的仓库,似乎是他们头领的那人道:“把车子开到正面,注意尽量别让他们看出破绽来。”
年轻人稳稳驾驶着车子绕着那座仓库前后转了一圈,大白天的卷闸门关的铁紧,似乎这是座废弃的仓库,头领下令将车子停在仓库的正门对面,就没有下一步行动了,大家就是默默的坐在车里一动不动,诺达也没有问他们到底打算怎么做,仍是一动不动的望着车外,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忽然从仓库的后面走出来三个人,居然全是中国人,他们好像是漫不经心的呈小扇形向车子走来,手紧紧的插在怀里。
头领从怀里拿出手枪道:“小心,他们想包围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说罢有对诺达道:“你不是说你们是国际组织吗?”
诺达道:“没错,正因为有你们中国人的加入,所以才能说得上是国际组织,否则就是境外势力了。”
头领阴沉着脸道:“你最好别胡扯,否则我一枪打烂你的头。”
诺达笑了笑没有说话,这时那三个人似乎漫不经心的走到车子旁边,忽然他们各自掏出手枪,对着我们的车子道:“别乱来,你们是什么人?”
车门打开,只见七把枪露了出来,那三个人脸色顿时变了,显然他们没有把形势想的这么复杂,他们似乎很有把握。
头领道:“兄弟们,我们有车子做掩体,而且枪比你们多,万一真擦了火,你们三个人就死定了,这么行动未免有些草率吧?”
三个人中居中的两眼一转道:“你们是什么人?”
这时诺达把车门一开走了下去,三人见了他脸色微变,居中的人道:“你怎么和他们在一起,到底怎么回事?”
诺达道:“还不是为了那个女的而来,你们和老大通报一声,这件事情比较麻烦。”
我一听差点没笑出声来,他说这句话模棱两可,在铁血团人的理解“那个女人”肯定是维维,而那帮杀手自然以为是茉莉花了,现在我也开始有点佩服他了,脑子确实好使,能想出这种糊弄人的点子,而且那个黑人还听不懂中国话,那么怎么说也全由诺达做主了,可以说只要进了这座仓库,那么一切将进入诺达的掌控。
这下我作为局内人彻底明白了他的整个计划,心里不免轻松了些,只要火并的时候我注意自己的安全也就是了,提前有准备,那么就可以避免很多危险。
居中的人看了他们一眼道:“这些人怎么会知道的?”
诺达道:“道理很简单,那丫头常年在社会上混,什么样的人接触不到,难道你觉得奇怪吗?”
居中的人也是稀里糊涂被瞒在鼓里,他道:“没想到这丫头还真有本事,你们这算是被绑架了?”
诺达道:“一目了然的事情,得了咱们现在也别说闲话了,他们要见老大,你帮忙通报一下。”
那人道:“不可能,这些人手上有武器,怎么见老大,你是不是疯了?”
诺达轻声道:“那么现在就只有火并了,你想吗?”
那人微一沉吟,道:“你愿意为这件事情负责任吗?”
诺达满口答应道:“我付所有责任,他们只是来要回那个女孩,其余我想不会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但是如果大家就这么僵持下去,那么只有打一场了,我想在这种地方火并,很快就能把警察招来,大家都不想这样吧?”
那三人想了想,终于收起了枪走了回去,过了一会儿卷闸门缓缓打开,诺达上了车子道:“到时候大家看我意思行动,千万不要乱来。”
头领道:“我们只是来要人,可不是帮你杀人的,你别当我们是傻子。”
诺达道:“我知道,反正这件事情你们自己把握,我不勉强,因为我也不想找大麻烦。”
车子缓缓向里面驶去,进了仓库后只见卷闸门立刻缓缓关.上,里面大约有十几个人,一半是中国人,还有几个美国特种兵,他们身上斜跨这微型冲锋枪,那头领皱眉头道:“你们居然连这种玩意都有。”
诺达道:“怎么,你怕了?”
他道:“操、老子怕这个,枪好还得看是谁握着。”
我最关心的还是王赵二人,不过空旷的仓库似乎没有这二人的身影,那个断了腿的黑皮老大,在三个人的保护下在仓库深处,诺达道:“你们现在这辆车子上等一会儿,我把情况和老大说一下,这样事情可能好办一点。”
头领道:“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否则我饶不了你。”
诺达道:“你放心,既然我都把你们带进来了这里,就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说罢对我道:“走吧,你还在这里傻坐着干嘛?”
我刚要下车,头领忽然一把抓住我的肩膀道:“你等等,事情没谈完,你必须老实点的在车上呆着。”
这个突然发生的变故,顿时让我慌乱起来,这下真有大麻烦了,不过几把枪对着我,也不容我做太多分辨,这是几个手握微冲的特战队员把车子围了起来,头领使了个眼色,两个人把我夹在中间,他们也关上了车门,一个人看着走开的诺达道:“这个外国佬可不可信?”
头领道:“他们这种地下帮派不过就是欺负老实人罢了,真要是和我们这样的在一起,还是以谈为主,这种人是我最了解的人,要是咱们和老实人打交道,我还真没法预测了。”
话刚说道这份上,就见诺达猛的转过身子,对着车子胡乱开了一枪,他这一下立刻让周围的特战队员拿着微型冲锋枪对着车子疯狂扫射起来,而车子里的人也不甘示弱,用手枪对外还击着。
两方一方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一方是冷血的职业杀手,枪法自不必说,而且又是近距离射击,很快双方就倒下了一片,所幸我是被两人夹在中间,而车子的铁门也挡了不少子弹,加之我“反应灵敏”一听到枪响就抱着头趴了下去,虽然被踩了几脚,不过好在没有中弹。
声音没有持续一会儿便戛然而止,过了会我抬起头来,只见车子里还有个年轻人暂时没死,但是从他心脏中弹的位置来看,估计也差不多了,他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光吐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十几秒后他就绝望的死亡了。
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我透过车身上的弹孔,见外面也躺着不少具尸体,我心中惊疑不定,不知道该做何选择,忽然车门被人一把拉开,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特战队员气喘吁吁的举着枪对着里面,一看我还没有死,由不得我分辨,他举起枪来就要打,忽然身子一震,扑的趴倒在车子的台 9636." >阶上。
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撑不住挂了,不过很快我就看到茉莉花从车子的底部钻了出来,只见她浑身都是灰尘,显然她已经在车子底部待了很长时间。
而她居然不顾危险的跟在我们后面来到了这里,看来就是为了我了,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激动,不过茉莉花却没有任何表情,她拿起一把枪,熟练的检查了一下弹夹里的子弹,接着猫着腰刚要出去,忽然诺达走了过来,两人猝不及防,都用枪指着对方,不过万幸没有开枪。
诺达看到他表情还是有些吃惊的,他立刻将枪举过头顶道:“镇定,一定要镇定。”
他表情确实轻松了,茉莉花却猝不及防的抬脚一腿踢在他的脸上,这下快的我都没有看明白,诺达枉为驭鲸族的战士,这一下就把他击倒在地,茉莉花如闪电般窜了过去,摸出身上的匕首,抵在诺达的咽喉上。
我赶忙出了车子道:“茉莉花,千万不要乱来。”
茉莉花转头对我道:“你是不是真傻了,他刚才有顾忌你的死活吗?要不是你命大,现在已经死过两回了。”
茉莉花又救了我的命,这让我心里实在觉得亏负她了,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诺达捂着脸道:“没错,我确实对不住邹,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为了做这件事情,我等了太长的时间,这次机会我不能失去,就算你现在杀了我,我死而无憾。”
第四十七章 被追杀
我还要替他求情,茉莉花怒道:“邹凯男,你这个傻瓜可不可以别那么多废话,这个人绝对不是个好人,他这么做是有目的的,也只有你这个笨蛋才被他糊弄到现在。”
我道:“我当然知道他想干嘛,是什么人了,你不说我心里也有数。”
茉莉花冷笑道:“你明明就是个任人摆弄的白痴,却自认为很聪明。”
我莫名其妙的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内幕吗?”
茉莉花手中的刀子用力一按道:“你自己说,告诉你千万别逼我,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诺达脖子的血立刻流了出来,看来茉莉花来真的了,我厉声道:“茉莉花,你必须住手,这件事情没有弄明白前,你不能这么草率的做事情。”
我愤怒是有其原因的,难道不知不觉中我又被骗了?那可让我太没有面子了,只听诺达声音艰难的道:“米南小姐,请你放下手中的刀吧,我真要被你杀死了,可什么都没有了。”
茉莉花道:“那你老老实实的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的?要是有一句胡扯八道,我当场就宰了你。”
这时我才发现离这里很远的黑人,和他身边几个保镖已经全部死亡了,按理说那几个杀手就是枪法再准,但是毕竟还要对付身边那些特战队员,如何能做到将远处的人一个不拉的全部杀死?因为黑人所以选择那个位置,肯定是个相对而言比较安全的位置,至少方便他撤退,没道理被杀的这么干净,除非是靠近他们的诺达做的这些。
当然诺达想要杀他们也不奇怪,他自己也透露过除掉铁血团的头子,由他自己来担任的意愿,那么茉莉花所言这中间还会发生怎样的事情呢?
诺达道:“藏书网米南,我可一直是邹的朋友,你如果不相信我,那么至少应该相信邹吧,让他告诉你真相比我更加可信一点。”
我刚要说话,茉莉花道:“邹哥,不是我小看你,和这种老奸巨猾的狐狸相比你还是太嫩了,你知道我是怎么察觉出他的破绽吗?”
我道:“你说说看。”
茉莉花道:“很简单,当我们在高速路收费站摆脱了武警的盘查后,就一直有一辆车子跟着我们,我可以确定除了是他们不会再有别人,然而连我都发现了这些人,诺达可能会不知道吗?但是他偏偏不知道,从那个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他,很明显他不应该认识军队里的人,我是说以他现在表露出来的身份应该是这样,所以那晚我们吵过架你去睡觉后我立刻给巴博安打了电话,想核实诺达的真实身份,他告诉我诺达不是驭鲸人。”
我大吃了一惊道:“什么,他不是驭鲸人,可是我看猛男和他是熟人啊?”
茉莉花道:“没错,所以这才是我最怀疑他的地方,诺达是驭鲸族里的人类,他当初接触巴博安这个部落的时候,族里就有人说他没安好心,但是巴博安的爷爷并没有采纳别人的意见,直到诺达被抓他们之间才断了联系,作为一个人类,冒着死亡的风险加入铁血团,只是为了一个与他毫不相关的族群,邹哥,你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伟大的人吗?就算有,难道正好就是这个人,你感觉他像吗?”
诺达的脸色此时有些不自然了,老实说我对他是绝对的不信任,因为这个人实在太狡猾了,直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遇到过一个玩心眼能超过此人的人类,就算当年在黄泉眼上巨鲸设备和王晨飞两方已经把阴谋诡计诠释的淋漓尽致了,但是就通过诺达这个借刀杀人的手段来看,他们还是差了几个当量级。
想到这里我道:“诺达,你自己老实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诺达被刀抵在脖子上,表情自然可想而知,他道:“我真不知道要回答你们什么问题,你应该知道我和你其实是一头的,刚才确实没有办法,这么多枪对着我,我能怎么办?”
我道:“那你就把当初杀巨鲸设备副总的真相告诉我。”我总觉得他杀巨鲸设备副总这件事情有古怪,这里面应该有很深的内情,果然诺达道:“你确定想知道这件事情?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如果我告诉你,那么你就麻烦了。”
我看了茉莉花一眼,此时就不能确定是否应该去管这个闲事,茉莉花道:“别那么多废话,今天你要是还想骗人,那就死路一条。”
诺达道:“好,既然这样那我就满足你们的好奇心,不过说老实话,我很替你们惋惜。”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变的非常古怪,茉莉花道:“老实说你知道的事情。”
诺达道:“好,这是你们逼我的,和我无关,邹先生,其实你早就脱离不了关系了,因为你们面对的是世界上几个超级大国之间的博弈,而你很不辛的被牵涉了进来。”
我被这句话震惊的无以复加,难道我作孽了是咋的,怎么老遇到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上次是牵涉到二战遗留的生物武器,这次居然直接和世界上的超级大国干上了,难道我就不能活的平淡一点?
我在胡思乱想,茉莉花道:“你别尽说人听不懂的,说明白点。”
诺达苦笑道:“这道理其实已经很明显了,为什么我们越狱后,从来没有一个部门正大光明的追捕我们,却有人通过掩人口目的方法来做这件事情,就是因为有的人不想和世界共享驭鲸人这个族群的资源。”
我奇怪的道:“驭鲸人不过是人,就算他们能找到海上所隐藏的巨额财富,那与别的国家有什么关系,我们总不能到美国海域去挖石油吧?”
诺达道:“没错,不过你们却比美国还清楚他们海域里所拥有的矿产资源,石油资源,天然气资源,作为邻居居然比主人都清楚他家里资产存放的地点,难道这种感觉不让人难受吗?”
我恍然大悟道:“所以美国希望通过驭鲸人寻找隐藏在太平洋这个世界第一大洋里的丰富资源?”
诺达道:“一点没错,或许那里面的石油资源远远超过中东国家的拥有量也说不定,所以为了国家利益美国一直在寻找驭鲸人的踪迹,我只是这个计划中的一部分,我接触了不少驭鲸人的族群,当然还是从婆罗洲的那个部落为起点,他们告诉了世界上很多驭鲸人部落的所在,其中就有你们中国的驭鲸人,于是我就找到了巨鲸设备,但是被他所拒绝,这是天大的秘密,我没办法只能干掉他。”
我道:“可是我们现在也知道了这个秘密,怎么办?”
诺达想了想道:“我不想骗你们,你们死定了,无论哪方面都不会让你活下去的,甚至连我都死定了。”
我道:“你这个骗子,真以为我会相信你的屁话,我亲眼见过两个美国人杀了一个驭鲸人,这好像与你说的正好矛盾把?”
听了我的话,诺达一点都不慌乱,他镇定的道:“我相信你的说的话,但是我可以肯定美国人杀死的绝对不会是生活在中国的驭鲸人。”
我奇道:“难道这还有什么区别吗?”
诺达道:“当然有区别了,如果全世界每个种族的驭鲸人都具备寻找海洋自然资源的能力,那么美国也不需要想破脑壳的来寻找中国驭鲸人了,中东包括东南亚很多国家都是亲美的,他们的驭鲸族人完全可以帮助美国人完成这件事情,但是很可惜,这件事情只有你们的驭鲸族才能做,或者说才有最大的把握能做成。”
我道:“还有这种说法?”
诺达道:“因为地球上唯一出现的具有超人能力的驭鲸人就是你们中国人,他让很多国外势力垂涎欲滴,但是没办法,这个人本?
身能力实在太强,所以任何人都拿他没有好的办法,而且我还可以警告你一件事情,驭鲸人现在很有可能正在寻找你们,并且要杀死你们,因为从你所说的事件上看来,那两个美国人很巧妙让驭鲸人认为枪是你们开的,据我所知驭鲸人是世界上追踪能力最强的人类,他们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想要杀他的人。”
我道:“可我们是被栽赃陷害的?”
诺达道:“这件事情你只有去和他们说了,我只是提醒你这一点,孟洋绝对不会活着,就算他活着,也不可能是驭鲸人,他这么做并不是故弄玄虚,装神弄鬼,而是驭鲸人相信如果自己来报仇,一定要让他对头的所有仇家都知道这件事情,这才能让自己的仇家死的最惨。”
我不寒而栗的道:“那么我们就只有束手待毙了?”
茉莉花道:“邹哥,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真要像他说的那样,就算对方真的是驭鲸人,我也有办法对付他。”
诺达似乎有些不相信的道:“不是我小看你,就算你是个身经百战的职业杀手,一旦面对的是真正的捕鲸士,就不会有任何机会,他们常年在海面以下和凶恶的巨型水生物殊死搏斗,以他们的身手还能被你占到便宜?”
茉莉花冷冷道:“我可不是要占便宜,我是要杀了他们。”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完全没有一点像女人,我当然知道她是为了帮助我,心里既感动,又惭愧,这时茉莉花放了诺达道:“你最好不要耍任何花样,否则轮不到美国特工,我就先干掉你。”
诺达脱下自己的衣服,捂着伤口道:“和你们说了这么多,我就没有想过能活了,你们也不用有不切实际的念头,以我们三个现在的实力,没有和任何人对抗的机会。”
茉莉花道:“亏你还是执行特殊任务的,居然一点反抗的胆量都没有,就算我们人不行,还有小龙呢,我不相信他们连海龙王都能对付得了。”
诺达道:“你说的一点不错,但愿你们还有机会能见到那条海龙王。”
我心里慌乱起来,道:“赶紧走吧,这里可不是个久呆的地方。”
诺达道:“你还不如你女朋友胆子大,邹,你真不应该牵扯到这些事情里来,我看王和赵比你坚决果敢的多,为什么他们总是选择要和你合作呢?”
我道:“我是一念之差交错了朋友,当然并不是说他们人不好,而是他们做的事情和我相差的太大了,但是现在已经没有退路,我又能怎么办呢?”
忽然诺达身上滴滴响了起来,茉莉花顿时警觉起来道:“这是什么东西?”
诺达道:“还能是什么东西,监控器啊,我们每个执行任务的队员身上都有这东西,植入体内的。”
我听了大吃一惊道:“我记得那条蟒蛇体内的追踪器其实是个炸弹。”
诺达也是大吃了一惊道:“你这话是真的?”
我道:“真的。”
诺达头上豆大的汗珠顿时流了下来,他道:“没想到这些人如此卑鄙,居然……”
茉莉花道:“他们把监听器注射在你身体上的什么部位?”
诺达道:“左边耳朵。”这话说完他顿时反应过来,道:“你什么意思?”
他话音藏书网未落,茉莉花出手一般迅捷,刀光只是瞬间一闪,犹如迅速出击的毒蛇,只见红光并射,诺达还没有来得及惨叫,耳朵就掉下来一只,茉莉花不等耳朵落地,抬脚就将它踢飞了出去,还运行在半空中没有落地,嘭的一声轻响,只见火光在半空中爆闪一下,耳朵瞬间被炸的粉碎,显然如果不是茉莉花出手快,现在诺达的脑袋就是一团浆糊了。
他虽然疼的嘴唇煞白,但还是直吸冷气的道:“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就死定了,从我的遭遇你们应该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了?”
茉莉花道:“都别废话了,大家赶快走。”
我道:“可是王老师和赵哥还没有找到呢?”
诺达道:“刚才我问铁血团的人了,他说王和赵早就被带走了,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他们下落,就……”
我当然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了,诺达为了将这些铁血团的人彻底杀死,抓住了机会就立刻行动了,并没有等到这个答案的解答,反正王晨飞和赵边城的死活对于他们而言没有意义。
也没有太多的道理去指责他,虽然他对付铁血团的人是处于自己“雇主”的需求,但是不管怎样,他总是除掉了驭鲸人最大的一个对头,另外他又额外解决了茉莉花的麻烦,从这两点来说他是有功劳的,不过王晨飞和赵边城现在到哪去了呢?我非常奇怪这点。
当然这里不是思考问题的地方,我们不再耽搁,赶紧打开门跑了出去,此时机场外面空空荡荡,一切如常,但是往前走了不远,只见两辆黑色的北京吉普开了过来,我们立刻警觉起来,茉莉花和诺达暗中握紧了手枪,诺达道:“万一发生枪战,邹就往北跑,那里通向火车站。”
只见车子越开越进,我们的心越跳越快,一瞬间两部车子从我们身边呼啸而过,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暗中舒了口气,忽然茉莉花道:“小心,一把将我推开,转身掏出枪开始射击,诺达也是如此,只见车子已在不远的停住,但是被我们这里的火力压制住,暂时无法还击,不过手枪的子弹很快就打完了,茉莉花对我大声道:‘快跑。’”
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忽然微型冲锋枪的声音响了起来,茉莉花纵身将我扑倒,接着麻利的掏出弹夹换了一个,开始还击,诺达也卧倒在地举枪设计,不过被茉莉花压在身下的我很快感到脸上有一股热热的液体流动,下意识的用手抹了一把,只觉又粘又热,一看居然是鲜血,而茉莉花也不知道是肩膀还是心口中弹,总之左边胸口已经被鲜血全部浸湿,我的心立刻沉了下去。
她还是在不断的射击,但是身子抖得越来越厉害,显然不是因为害怕,因为真到了这份上人反而不会害怕了,而她的血仍旧源源不断的流淌出来,我手忙脚乱的想堵住她身上的伤口,但是完全徒劳无?益。
诺达一回头道:“我弹夹不剩多少了……”一看到茉莉花的伤势,他顿时愣住了,直到有子弹打在自己身旁,才反应过来忙低下了头。
茉莉花的枪越打越慢,我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脸色由红转黄,由黄转白,由白变得惨白,接着她的嘴角开始流血,终于支持不住,身子软了下来,整个人毫无知觉的躺在了我的身上。
这就是爱我并为我付出了一切的女人,她终于得到的下场,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剧痛,此时顾不得身边子弹横飞,使劲的摇摇她的肩膀道:“茉莉花、茉莉花。”
她努力的将头转到我这边,看了一眼后虚弱的道:“邹哥,你一定要保重,我、我再也不会烦你了。”
我眼眶顿时湿润了,泪水大颗的流了出来,我道:“妹子,是我不好,我辜负你到现在,但是我真的是爱你的,你、你……”
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茉莉花的头此时就贴在我的耳边,她还轻轻笑了声道:“其实我知道你潜水下去不是为了救我,但我、我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其实我早就喜欢你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我泪流满面道:“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我辜负了你,但我没有骗你,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爱你。”
茉莉花轻轻的将手放到我的脸旁道:“邹哥,你能亲我一下吗,就一下。”
我立刻握住她的手亲了一口,不过一切都完了,因为就在我亲她的同时,也清楚的看到茉莉花含笑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一点动静。
我心里悲痛不能自己,或许之前一直对茉莉花有一种提防的心理,总觉得这个人不能让我太放心,但是一旦亲眼看到她为了我死在我的怀里,瞬间情感的爆发让我知道自己还是爱上了她,不光是感激,我对她的感情里确实有爱存在,不过现在一切的表白都来不及了,茉莉花已经死了,无论我做何种补救,一切都将无济于事。
忽然警车声大作,看来是警察得到了这里枪战的消息,赶了过来,那几个人见状急忙上了车子,向前飞驶而去,诺达赶到我身边道:“邹,赶紧走,否则我们全完蛋了,我们的身份是不能暴露的,否则就会死在牢里。”
我紧紧的抱着茉莉花渐渐吧变冷变硬的尸体道:“杀人的就是美国特工?”
诺达道:“准确的说应该是一群间谍人员,别废话了赶紧走。”
我知道确实到该走的时候了,于是抱着茉莉花的尸体,站起来向前方一路狂奔而去,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发现周围的车子渐渐多了起来,我虽然心情万分悲痛,但是没有丧失理智,知道在这里抱着一个滴血的尸体显然太过招摇,不过回头一看诺达居然被我远远的甩在了身后,这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抱着一个成年人的身体,我居然还能跑这么快,而警车并没有追来,看来已经被我们完全甩脱了。
过了好一会儿诺达才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我道:“现在怎么办?”
我们三个人浑身都是鲜血,诺达是耳朵上的伤口,我身上是茉莉花的鲜血,茉莉花现在的血基本已经流了干净,但是上半身满是血迹,我们这样三个人站在马路上自然引来了无数人的侧目,诺达气喘吁吁的道:“赶紧走,否则还是麻烦。”
这话刚刚说完,一辆车子就停在了我们身边,是一辆老式桑塔纳,只有一个驾驶员,他对我们道:“要想活命就感觉上来。”
这个人出现的实在莫名其妙,我和诺达对看了一眼,那人道:“上不上车随你们,如果你们不愿意走,那就在这里等死吧。”
反正横竖是一死,与其死在外国人手上,不如死在自己“同志”手上,这样想我打开车门上了车子,因为抱着茉莉花的尸体,所以我占了整个后座,诺达上了副驾驶。
车子随即向前前驶去,我并不认识路,稀里糊涂的看着周围景色,只见人又开始变得稀少,显然到了北京远郊地区,过了一会儿车子驶到一片工地前,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工地居然一个工人都没有,盖得半半拉拉的建筑就像一个烂尾楼工程。
第四十八章 神秘组织
此时他停下车子,我们还没有来得及问话,忽然这人从座位下摸出一把手枪,毫不犹豫的对着诺达脑袋开了一枪,鲜血立刻将副驾驶旁的玻璃窗溅的全部都是,我吓了一大跳,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吃惊,这个变故太突然了,看来我是死定了。
想到这里我闭目等死,过了一会儿并没有任何动静,我睁开眼睛,只见他表情很古怪的看着我,却没有任何动静,手上的枪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只听他道:“看来你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你不但没法保护自己爱的女人,甚至连反抗对手的手段都没有,你的强项就是跑步,如此而已。”
现在的冷嘲热讽对我而言早就没有任何伤害了,况且他说的也没有错,不过出手就杀人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准备,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力,但是他为什么到现在没有打出第二枪呢。
我坐在血腥味渐浓的车里,和他对视着,那人终于还是先开口道:“如果不是我你就死定了。”
我道:“难道你要告诉我诺达还是想杀我的?”
那人道:“当然不是,诺达既然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了你,自然就和你一条心了,不过他的身份特殊,你和他在一起迟早会有危险。”
我道:“那么你是谁,难道你是来救我的?”
那人道:“难道不是吗?我要想杀你,你早死了。”
我道:“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你是在太残酷了,为了救我,而杀了另一条生命。”
他呵呵笑道:“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别人的死活与我何干?”
我疑心顿起,道:“难道你是曹中将派来的?”
那人不屑的道:“曹助仁算个屁,他敢命令我,借他个胆子试试。”
看他的样子是不是吹牛逼并不明显,我道:“你究竟是谁?”
他道:“难道你以为今天早上那帮人真的是凑巧出现的,他们只是为了寻找茉莉花才寻求和你们合作的,这些人有可能如此轻易的被诺达利用,借刀杀人?”
我吃了一惊道:“什么,你是杀手集团的人?”
他道:“当然不是了,茉莉花确实杀死了一个寻找你们的职业杀手,但那些人不是,那些人只是一群想要除掉铁血团,帮助你们的人,不过很可惜,与我诺达错误的举动,导致我们的人全军覆没,虽然最后却是达到了目的,但是付出的代价确实太惨痛了些,诺达无论如何要为这件事情负责,所以我杀了他。”
没想到又出来一帮人,如果说铁血团、曹助仁、美国执行特殊任务的人员的出现还可以理解,那么这帮人是因为什么而出现的呢,难道就是为了帮助我们?那么他们是如何知道我们这群人存在的?
虽然我心里此对被茉莉花的死充满了巨大的悲痛,但是对这种莫名其妙的人我还是有足够警惕的,道:“你保护我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那人道:“因为你太天真了,还不知道这个社会的险恶,所以我们必须成立一个组织来保护你。”
他当然是在讽刺我,我道:“你如果想要杀了我,就请动手,羞辱我不会对你有任何意义。”
他道:“我说的都是实话,现在的你根本就不具备单独面对这一切的能力,举个最简单的例子,诺达和你说那些美国特种兵是铁血团的人,他一直想要干掉铁血团的人,可是为什么他不直接把这件事情告诉他所供职的美国特情处,而是通过迷惑杀手集团的人去对付铁血团呢?”
这一句话就让我觉得里面大有文章,确实是这样,如果美国的犯罪分子,正在做有损美国利益的事情,那么还需要用“中国犯罪分子的力量”去对付吗?这明显是脱裤子放屁的勾当,还有中国驭鲸族人连美国政府都找不到,这些铁血团的人来到这里有什么意义呢?
想到这里我疑心越来越重,那人道:“我叫勾长空,你可以叫我勾哥,如果你觉得我说的话还有那么一点道理,就老老实实和我走,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能太平的回到浙江舟山,否则巴博安、维维、和你的小龙都会有巨大的危险。”
看来这个人掌握着一个和我有绝对关系的秘密,我道:“勾先生,你到底是什么人,还有你为什么要帮助我?”
勾长空没有说话,却听一声刹车响,一辆白色沃尔沃越野车停在了我们身边,车上下来两个身着黑色西装的青年壮男,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地痞流氓,一个人走到勾长空的车旁道:“勾哥,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可以上路了。”
勾长空没理他,对我道:“兄弟,咱们能走了。”说罢下车替我打开车门,我抱着茉莉花的尸体就要下车,他拦住道:“绝对不行,不过你放心我们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的,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绝对不能带着尸体上路。”
我看了茉莉花一眼,心里难过非常,但是事已至此,我也知道勾长空说的有道理,想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将茉莉花放在了后座上道:“她不止一次救了我的命,希望你们能善待她一点,让她走的体面点吧。”
勾长空对他们两个人道:“你们都听到了,记得把这件事情做好,人虽然不在了,但是你们一定要尊重她,懂我的意思吧?”
两人恭恭敬敬的道:“是。”
接着两人又拿出一套新衣服给我换上,用毛巾给我擦了脸,之后我就坐上了那辆乳白色的崭新的越野车里,此时已经夏天,白天的气温还是比较高的,勾长空开了车内空调,放了一盘轻音乐,接着打开倒车镜后的暗格,从身后拿出一把手枪,放了进去。
路上我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干嘛要这么神神秘秘的,还有我对你们到底有什么利用价值,值得你这样帮我。”
勾长空笑道:“我到底是什么人你就别管了,总之对于你而言我应该是个好人,至于说为什么要帮你,你就当我是助人为乐的革命同志吧。”
看他就是不愿意说我也没有办法,车子没多久就上了高速公路,他从怀里摸出一张身份证道:“把身份证给你。”
我道:“我有假身份证。”
勾长空笑道:“谁说这是假的,这可是真的,你看好了。”
我半信半疑的接了过来,仔细看看,只见无论是姓名,还是生日日期全部吻合,而且从材质来看确实不像假的。
我的身份证因为上次在黄泉眼丢失,回去后我居然忘了办理,后来因为坐牢、出牢等一系列原因,虽然派出所已经开始帮我办理,但是到现在我还没有拿到手,没想到居然被这个人帮我带来了,这到底是什么人?
我放进身上的口袋里,道:“我是不是应该认为你是做户籍工作的政府办公人员?”
勾长空放声大笑道:“也许吧,我有时候也想过这种太平点的生活,不过看来不太现实。”
说到这里他看了倒车镜一眼道:“妈的,这帮孙子出手真快,小邹,你猜来的是什么人?”
我通过自己这边的倒车镜,只见一辆黑色吉普车越开越快,朝我们追了上来,我忽的坐直了身子道:“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杀死茉莉花的,他们是美国的特情人员。”
勾长空点点头没有说话,从身上又摸出一把手枪来递给我道:“你敢用吗?”
我想了想,接了过来道:“不管怎么样,杀人者总应该为自己的做法付出代价。”
勾长空笑了一声不置可否,他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道:“系上安全带。”
我以为他要飙车逃跑了,忙按照他说的话系好安全带,没想到勾长空猛地一踩刹车,只听吱的一声撕心裂肺的声响,车子向前又冲了十几米这才停住,轮胎青烟直冒,我在车子里都闻到一股难闻的胶皮味。
那辆黑色的吉普车没有想到我们会突然急刹车,从我们旁边唰的一声开了过去,并不知道车里面的是什么人。
勾长空这时却一踩油门,车子箭一般的窜了出去,这下反而成了我们追他们,对方看来是真有问题,加着油门就往前冲,勾长空操作并不慌张,他沉稳的搬动排挡,速度很快就上了一百二十迈,过了一会儿对方似乎反应过来自己的做法有点不打自招的意思,有意识的放慢车速,勾长空也放慢了车速,就是不超过他的车子。
我警惕的看着那个车子里的人一举一动,因为他们是有微型冲锋武器的,如果他们集中火力,对我们车子进行突然打99lib?击,那么我们绝对凶多吉少,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虽然我们僵持了很长时间,但是他们始终没有开枪,也没有人轻易的露出身子来,勾长空冷笑道:“兄弟,你知道他们想干嘛?”
我道:“这些人都是杀人凶手,你一定要当心。”
勾长空道:“你放心,安全送你回去时我的任务,这个任务我当然会完成的,老实说这些国外特情人员我真没有放在眼里,曾经我就任职于美国特情局培训处主任。”
我道:“你有那么牛的背景,何必回来呢?”
勾长空两眼死死盯着对方的车子,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们这种人无非就是为了钱卖命而已,为什么不能回来?”
我道:“既然你都已经是美国政府的人了,这里还有人敢用你?”
勾长空道:“我并不是为国家政府服务的,我是为了你服务的,这个问题你要搞清楚,所以你可以要求我做一些事情,当然只限于这条路上。”
我见他说的自信满满道:“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说的那么厉害,就帮我查出来发生在.99lib.我身上的这些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勾长空呵呵笑道:“如果你仅仅是为了这个问题,那么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一切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勾长空道:“你不必要相信我,做我们这行时间长了,连我自己都不信我自己何况你,但是我们这种人必须要遵守一个原则,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否则就会自断财路。”
我点点头道:“明白了,我可以不信你,但是要相信钱对于你的作用。”
话音刚落,只见对方一脚刹车猛地踩了下去,因为车速本来就不快,黑色吉普立刻停在了路上,这时就能看出勾长空训练有素的特工身手,虽然我们车子之间的距离很短,但是百忙中勾长空还是急打方向,几乎是贴着对方车子的身体,开了过去,我心都飞上了嗓子眼,勾长空却笑着道:“想和我玩阴的这帮孙子还嫩点。”
我道:“他们这种做法是什么意思?”
勾长空看着倒车镜道:“你自己看看。”
我通过倒车镜,只见一辆警车已经拦住了黑色吉普,车上的警察下来似乎示意他们警察,不过我还是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勾长空道:“很简单,这帮人在高速公路上没有轻易动手,这个行为是必须要分析的,他们之所以不动手就是怕在高速公路上不好逃脱,只要他第一枪不开,我就不会担心他后面的动作,至少在这条路上是不用担心的,不过这帮人也不甘心就这么放了我们,他们想制造一起小车祸,吸引高速巡警的注意,一旦我们因为这事被带回去做调查,那么他们对付我们就会变得很容易,至少比在高速公路上要容易,还有他们知道这次保护你的人是我,而我是不能让中国警察知道的,这也是他们利用警察对付我们的原因之一。”
我道:“他们怎么会知道是你在保护我?”
勾长空道:“既然他们能如此迅速的追踪上来,就说明我们的行踪是被他们所掌握的,当然会知道我的存在了。”
我道:“他们为什么能掌握你的行踪,你不是他们曾经的教官吗?”
勾长空道:“能掌握我行踪的道理很简单,因为我的助手是个二鬼子,他一直在暗地里出卖我的一切,以此换取高额利润。”
我吃了一惊道:“什么,你知道这一切难道还能容忍自己的手下?”
勾长空道:“你或许以为我脑子有毛病,不过我是心甘情愿被他出卖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永远吃亏,也不会永远占便宜,陪的最狠的其实就是坐庄的庄家,所以我一般不当这种人。”
勾长空是个让人根本就无法捉摸的人,更别说吃透他了,比起驭鲸人,他的神秘感丝毫不遑多让,现在的他对于我而言最奇怪的一点是:究竟是谁让他来保护我的,应该说虽然曹助仁被他说得非常不屑,但是并不是没有可能,还有就是赵边城或者王晨飞了,想到这两个人,我觉得自己太没心眼了,因为之前事情发生的太过紧凑,我居然忘了询问他们的消息,便问道:“我还有两个同伴现在到哪里去了?”
勾长空想了一会儿道:“本来这件事情不归我管,但是算买一赠一吧,我和你说一声,他们两个现在被人带走了,不过应该没有危险,那些所谓铁血团的人为什么如临大敌,就是因为他们两被一帮人给抢了。”
我道:“真是奇怪了,为什么自从和驭鲸人搭上关系,怪事就一件连着一件,王晨飞他们又是被哪一方的神仙给救了呢?”
勾长空道:“未必说得上个救字,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不过驭鲸人这个种族确实是非常神秘的,和他们扯上关系,自然就会被干扰,这不光来自于驭鲸人,而是来自于你的同类,其实人类对驭鲸人的关注程度远远超出你的想象,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我叹了口气道:“没想到我的人生居然被一群驭鲸人给毁了。”
勾长空道:“人的一生总不免遇到各种麻烦,我们必须要把这些麻烦处理干净,不同的是普通人会有小麻烦,我们这种人会遇到大麻烦,你想逃避,根本没有这个可能,就好像那些杀手,他们其实整天活的也是心惊胆颤,没有办法,其实从骨子里说,我们是一类人。”
我立刻反驳道:“我和你们不一样,我的一切都是被逼的,如果当初我知道自己会惹来这么多麻烦,我压根就不会被他们牵扯进来。”
勾长空看着我意味深长的道:“无论你怎么抱怨,你都已经进来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面对二字,其余说什么都是废话。”
默默半晌bbr>没有声音,我道:“勾哥,难道你真的就没有害怕过?”
勾长空道:“怎么可能,是人都会害怕,只是我能比较镇定的面对这些问题,不会轻易被别人吓住。”
我道:“那你这次任务真的就是把我送回家这么简单,难道回到了家,一切就都安全了?”
勾长空道:“你在哪里比较安全这个问题我不知道,但是我的任务就是把你安全的送回家里,等你到了家,我也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之后我抱着头不再说话,下了高速,我们进入了江苏地界,没一会儿到了苏州,勾长空喝光了瓶子里的矿泉水道:“我去买瓶水。”
我道:“我也想去买包香烟,很长时间没抽烟了,心里燥得慌。”
勾长空笑道:“最好别抽那玩意,会要你命的,在车上等着吧,我给你带过来。”
说罢他下了车子,我则心力交瘁的坐在车子上想着心思,忽然有人敲车子玻璃窗,我吓了一跳,定眼一看是勾长空,我替他打开车门他坐了上来,想了一会儿道:“这里我看有很多可疑的人,你怕不怕?”
边说边从车子的暗格里取出那把手枪,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手枪放在这里面。”
难道连这个都有深意?我摇摇头,勾长空道:“如果被搜到了,这只是一把手枪,如果没有被搜到,那这就是一把冲锋枪了。”
说罢居然把看似没有任何问题的拍档给拔了下来,然后拔起了空调气口,那里面是一个近十厘米的方块形弹夹,勾长空将排挡把给拧了下来,只见看似普通的黑黝黝的铁管是中空的,看来是一截枪管,接着他讲这截枪管直接塞进了手枪枪身里,弹夹是安在手枪弹仓里的,长出不少,显然载弹量比一般微型冲锋枪要多一些,最后勾长空从身上摸出两个铁质打火机来,上下连接在一起,然后固定在枪管底部,这样一把微型冲锋枪就组装而成了,他左右看了看道:“你小心一点,这里的情况很多,不过却都是中国人,我觉得应该有古怪,你一定要跟紧我。”
说罢穿上一件很薄的夹克衫,将微型冲锋枪藏进了衣服里,我正要下车,他从后坐下拿出一个薄薄的类似于金属棉材质的防弹衣,让我穿在身上,我道:“那么你呢?”
勾长空道:“我有控制子弹的魔法,世界上没有任何一颗子弹可以碰到我。”
我当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不过也蛮感激他的,毕竟这个防弹衣可是他的,如果他穿在身上,我没有任何可以指责的,不过现在不是谈感想的时候,下了车子,勾长空道:“你看超市那边。”
我们将要去的是个大型超市,只见熙熙攘攘的人群人来人往,非常繁华,我看不出任何问题,道:“那里好像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勾长空道:“你的观察能力确实很差,问题就在门口那个标识上,这里的门口是禁止停车的,但是门口却有两部车子。”
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说不定是超市的老板呢?”
勾长空道:“这就是你和我的差距所在了,他们停车的方式叫无阻方式,这种停车方式非常专业,你看这两部车子的车头贴的近,车尾间距较大,说明两部车停的比较斜,而且斜的非常对称,这种停车的好处就是,一旦出现情况,如果他们需要追捕逃犯,那么启动汽车的过程中,这两部车子一部是往前直接转弯,一部是往后倒车,这样做法的好处是如果前进或者倒退的过程中如果出现了意外情况,总有一部车子可以投入行动,而不会两部车都被意外情况所阻碍。”
我道:“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他们将车子停到路边不就行了99lib.,为什么要停在路况如此复杂的超市广场上呢?”
勾长空道:“只是为了遮人耳目,不停的专业点是很容易被那些狡猾的罪犯发觉的,如果停成这样,除了我们这种专业人员,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
我道:“那你能看出这里面谁是特工吗?”
勾长空一笑没有说话,给了一包烟道:“去车子旁边抽支烟。”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但是看样子他不像和我开玩笑,想了一会儿我便拿着香烟,去了车子旁点了一支烟吸了起来,勾长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足足等我一支烟抽完,他才现身,从我身旁走了过去,我扔了香烟跟了过去,进了超市勾长空并没有直接进入买卖食物的二楼生鲜食品区,而是在一楼仔细的挨排柜台看着黄金首饰,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能呆呆跟着他后面,这时到了店中央,中间位置是一个比较大的黄金珠宝销售柜台,打造成了一个圆形,在中间的位置既显眼又华丽。
刚站到那里,勾长空就指着一个最大的钻戒道:“把这个拿给他试试。”
真不知道他莫名其妙的让我试首饰是什么意思,不过销售小姐却不肯轻易放过这笔生意,立刻取出一个大方戒试戴,这是暴发户的象征,曾经风靡一个时代,我也买过一个,那时做水下生意最辉煌的几年间,我赚了不少钱,为了炫富我买齐了戒指、项链、手链,还有诸如大哥大,貂皮夹克,这些在那个年代的奢侈品我都有。
我心不在焉的套上戒指,勾长空却绕着圆形的桌子一路看着,很快便绕了一圈下来,这时我注意到身边有一个年轻人带着一个女孩子也在看金饰,过了一会儿,勾长空一拍我的肩膀道:“走吧。”
说罢我们向里走去,而那两个年轻人也跟了过来,我道:“看来你试出这些人了。”
勾长空道:“没那么简单,我要把他们全部找出来。”
我吃了一惊道:“你疯了,他们不来招惹我们,我们还去主动找他们?”
勾长空道:“只要这些人出现了我们就无处遁形,所以必须这么做,如果需要我今天就要大开杀戒了。”
我道:“可是中国方面为什么要追捕我们呢?”
勾长空道:“谁知道呢,也许是因为你,也许是因为我,总之他们这次任务级别不低,来了不少人,刚才让你在他们车子旁边抽烟,我注意到至少有十个人注意了你。”
这时一个身着超市工作服装的人朝我们迎面走来,勾长空道:“不好意思,请问你们信息部在哪里,我想查一下销售。”
店员详细说了地方,我们走了过去,而那两个年轻人始终跟着我们,不过进了楼梯道口,他们被人拦住了,我相信他们肯定能进来,但是肯定能阻挡他们一会时间。
进了信息部,只见里面全是电脑设备,墙上挂着一个巨大的屏幕,其中分割成许多块,每一块显示的是一个区域,显然那是监控设备,勾长空一本正经的道:“你们谁是这里的负责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里的情况有些古怪,因为太安静了,每个人都埋着头干自己的事情,除了一个眼睛大大的男人站了起来道:“我是,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勾长空道:“你好,我是公安局的,来这里办个案子,不过我需要确认一下队员是否到位,所以需要征用你们的监控设备,希望你们能够配合。”
大眼道:“没问题,我们应当配合你们,你们需要看那些区域?”
勾长空道:“你们的设备可以跟踪固定的人吗?”
大眼道:“当然可以了,我们可以跟拍特定的目标,不过应该怎么配合你们呢?”
勾长空道:“超市里所有的区域都在这吗?”
大眼道:“总共六个区域,全在这里,不过一楼的监控屏幕在这里。”说罢指了指身旁的一个电脑屏幕,同样也是被分割成几块,而那对青年,此时也回到了一楼,他们两人不知道说些什么,不过他们并没有表现出认识任何人,本来我以为勾长空会通过他们发现别人,但是勾长空却从身上掏出一部手机,仔细翻起了电话薄,他双目紧紧盯着监视屏,不停的拨着号码,接通后就把电话挂了,拨不通的就把人名字给记下来,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等把号码拨了个遍,勾长空又把纸上的名字用圈子勾了几个,交给大眼道:“麻烦你帮我们拨一下寻人启事,名字就按照划圈子的念。”
大眼想了想道:“可以。”将纸条交给了身边的一个人,这时我才发现大眼的眼已经够大了,可这个人的眼睛居然更大,不知道是不是信息部里的人身体构造和别人不一样,不过他又将纸条交给了一人,两个人一到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服务台用广播开始播报,勾长空道:“麻烦你们锁定他们两。”说罢指着站在一楼入口处的那对青年男女,过了一会儿他猛然摸了摸身上,显然直到现在他们才意识到自己手机丢了,原来勾长空趁我挑选黄金,那两个人监视我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手机给偷了。
过了一会儿,那个男的对着监控竖了个大拇指,看来他也意识到了我们做的事情,接着一招手,只见几个人陆陆续续的走出了商场,勾长空有些得意的看了我一眼道:“非常感谢你们的帮助,我们现在要追捕犯人了,希望你们能保密此事。”
出去后他道:“怎么样,对付人的方法有很多种,刀枪其实是最低级的,让他们知难而退才是最好的办法。”
我到现在还没有明白这整件事是如何发生的,便问了勾长空,他道:“很简单,我让你站在车子旁自然是让你吸引他们注意,然后带着你去黄金柜台其实就是为了给自己寻找一个接触他们的机会,未必是偷东西,甚至不排除使用暴力手段,不过那个男的看来是个雏,手机放的位置非常不隐秘,我就顺手拿来了,之后打电话就是为了寻找那些关机人的电话号码,这些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手机是肯定关机的,所以关机的人里肯定有参与这次行动的人,我把他们选出来,并通过服务台播报消息,就是打算通过这些人的行动找出他们,没想到因为情况暴露,他们居然就这么退走了,这点绝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是能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总比动枪的好。”
第四十九章 驭鲸人
回到车上勾长空将组装的微冲又给拆了,安装好拍档,发动汽车走人,一路上他始终在观察着,车子都快驶出江苏地面了,他道:“看来我们这次总算是比较安全了。”
我道:“难道这些人如此容易就会放弃了?”
勾长空道:“这些人的身份难说得很,但是我可以肯定一点,不会是政府的人,所以他们都有一个特点,不具备连贯性,一旦行动受到了阻碍,他们会立刻选择对自己最安全的方式,保护自己,保护他们所在的组织安全,因为他们最怕的就是暴露自己。”
我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是政府的人呢?”
勾长空道:“因为任何有驭鲸人的国家,他们对于驭鲸人的保护还是比较到位的,尤其是中国,在中国驭鲸人是受到严格保护的,巨鲸设备为什么能拿到国家如此巨额的零件设备订单?就是因为他们与驭鲸人有关,所有有关部门不会因为咱们和驭鲸人有关,就对付我们,除非他们收到明确消息,咱们想做对驭鲸人不利的事情。”
我道:“可是为什么你说起曹助仁口气如此不屑呢?”
勾长空道:“我就是这个德行,再说我曾经是美国特情处的教员,我和他之间有矛盾也是很正常的,但是总体来说我对这老家伙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有机会见着他了,记得替我向他问个好。”
说说谈谈我们到了一个叫余桥村的小村庄,隶属于南通,不远处就是烟波浩渺的大海,我问道:“这是哪座海?”
勾长空道:“黄海南部。”
我听了“黄海”两个字,抑制不住的抖了一下,勾长空笑道:“怎么,又回想起往事了?”
我叹了口气道:“真是料想不到,又回到了这里,当年离开的时候我发誓不再回来了。”
勾长空道:“听说你们当年在这里炸过一座海岛,这个事件已经被列为国家最高机密了是吗?”
我确实得过有关方面的提醒,让我不要乱说话,所以这个事情我从来没有对外透露过,对勾长空自然也不能例外,毕竟直到现在他还没有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对于这样的人,显然不可能让我真心以待的,所以对于他的提问,我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勾长空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这时忽然一阵轻响,接着车头前面开始冒烟,车子的仪表盘开始乱晃,很快就全部归于零了,车子也越来越慢,直到彻底停在路边,勾长空拍了车子一下,骂道:“这帮畜生,原来早就有准备了。”
我道:“他们肯定注意了这是我们的车子,当我们进超市就做了手脚。”
勾长空警惕的四周望望,接着立刻又将微冲组装好,踹到怀里面,打开车门走了下来,我也跟着出来勾长空道:“这个地方看来是经过挑选的,我们如果要进入国道,还有很长的一截路要走,而这段路是没有车子可以坐的。”
我们现在走的是一条农家小道,应该是农民们自己修出来的,而路的两旁一边是村庄,一边是农田,再往前就是树林,小山,和大海了,夏季的傍晚农民是不做田的,此时三三两两打牌的、聊天的村子里都是人。
勾长空走到一个上了年纪的农民面前道:“大爷,请问这里离县城的汽车站还有多远。”
老头一指那长的望不到头的小道道:“一直走到尽头就是了,不过以这个钟点你们就是到了县城司机也都停运了。”
勾长空左右看了看道:“老大爷,咱们能在这里寻个人家休息一夜吗,不白住咱们给钱的。”
余桥村看得出来是个比较富裕的村庄,村民盖得至少都是二层小楼,而且造型和城市里的别墅没有区别,所以钱对于他们的吸引力不是很大,老头只是淡淡的道:“我的房子就能住,不过只能住地下室了,里面堆的全是棉花有点热的,这里的人不太喜欢让生人住进去,如果我儿子和媳妇在家他们也不会同意的,巧的是他们今天进城做生意去了。”
勾长空道:“那就太感谢您了,我们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就走。”
说罢从身上拿了两百块钱给他,老头也没客气伸手接了,接着带我们回去,他的房子就在道路旁不远的地方,走路最多三十米,是一栋不算小的独栋二层小楼,老头所说的地下室其实是一层,而不是负一层,因为他们没人住一层,所以习惯说是地下室,他把房间门打开,只见里面虽然有不少袋棉花,不过空间还是非常大的,里面有三四张空的木板,看来都是放棉花的,不过暂时空着在,老头拿了两床席子给我们道:“厨房就在?屋子左边,厕所在右边,你们饿了自己弄吃的,里面什么都有,洗澡在厕所,不过我提醒你们一句千万不要上二楼,那上面养着狗呢,别被它们咬着。”
他话音刚落,楼上就传来了几声狗叫,听声音绝对是狼狗,叮嘱完后老头就继续出去聊天了,我道:“干嘛不去镇上,招待所也比这里强啊,热死了。”
勾长空道:“既然对方已经对我们车子下手了,就说明他们一定监视着我们,这条路我很熟,所以我知道有多长一截路是无人地带,这对我们是非常不安全的,如果我们紧着赶路,反而可能走不到自己需要去的地方。”
我道:“真奇怪了,你既然认识路干嘛还要问那个老头。”
勾长空道:“这可不是问给我听的,而是问给那些监视我们的人听的,让他们以为我们会在这里过夜,到了晚上我们有机会就走。”
我刚要说话,猛然间吓得跳了起来,勾长空道:“怎么了?”
我张口结舌的指着窗口,因为他是背对窗口的,所以没有看到,当他转过头去就看到面色惨白的“孟洋”一动不动的站在窗户前,就像我在家里看到的那样,不过现在由于是白天,所以看得特别清楚,果然如诺达所言,只要你仔细看就能发现这是一张人皮面具,因为面色太过苍白,而且眼睛和眼皮都是分离的。
勾长空没我这么大惊小怪,他拦在我身前慢慢走到面无表情的“孟洋”面前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孟洋”根本就没有理他,那双眼睛死死盯着我,眼珠子是绿颜色,就像巴博安那样,不过身材没有巴博安高大,我被他看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忽然他咧开嘴,只见满嘴的牙齿异常锋利,和人的牙齿并不一样,发出的笑声也是诡异无比,居然有蛇的嘶嘶声,勾长空根本没有犹豫,立刻从身上掏出微冲,不过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孟洋”忽然就不见了。
勾长空紧紧握着枪道:“你在屋子里待好,千万别出去。”
说罢他就贴着墙角出去了,绕了一圈后回来紧皱着眉头道:“这件事情真有古怪,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跟着你?”
我道:“我也不明白,不过据人说他是来复仇。”
勾长空道:“这点我知道,不过我奇怪的是你为什么会招惹上驭鲸人?”
于是我就把在婆罗洲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勾长空,他越听眉头皱的越紧道:“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提前告诉你一点,这种驭鲸人是驭鲸族里非常罕见的一个种族,驭鲸人也是分等级的,除了有普通的族人,还有专门负责繁衍后代的铁龙婆,负责防卫的捕鲸士、负责祭祀的大天士、负责联络的破海士,每个驭鲸人的部落都会有我所说的这些分工不同的职能,不过这并不代表驭鲸人只有这几种等级,还有一种驭鲸人称为皇冠之珠,你看到的应该就是属于这一类的驭鲸人。”
我奇道:“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名字?”
勾长空道:“其实这是中文翻译的名字,原始的驭鲸族人哪里会有这么文雅的称号,这个称谓的实际字面意思是:最重要的宝物,所指的是驭鲸人里最强悍的那些年轻人,他们的能力在自己所处的族群里是首屈一指的,这种驭鲸人也是各自部落的继承人,驭鲸人并不是世袭制,而是用最强的人作为头领,这也是他能生存至今的道理?”
我道:“你的意思是我得罪了一个驭鲸族的王者?”
勾长空道:“没错,当然肯定不会是你看的这个人,但是能调动捕鲸士的肯定是部落头领,绿眼睛是捕鲸士的特征。”
我道:“可是我认识的一个驭鲸人他是部落头领的继承人,却是绿眼珠啊?”
勾长空道:“这很正常,头领是不断交换的,只要上一任头领还在,任何一个驭鲸人都有挑战的权利,当然包括捕鲸士了,事实上头领也是从驭鲸人里选出来的。”
我道:“怪不得从来没有见过巴博安的家人,原来他所谓的爷爷,其实是要面临巴博安挑战的。”
勾长空道:“就是这样,但是如果一个头领德高望重,那么在他年纪大了以后,可以拒绝年轻人的挑战,而且他的族人是会帮助他的,一般做头领到巴博安那个部落头领的年纪,基本上不会被人所动摇了。”
我道:“勾哥,你知道的也太清楚了吧?”
勾长空道:“那当然了,你应该知道我原来的职务,当初我最重要的任务除了培训学员,就是分析驭鲸人了,或许我掌握的资料比你说的王晨飞都多。”
我道:“可惜的是你们一直没有找到过?”
勾长空道:“也不能这么说,驭鲸人肯定被我们找到过,但是不能否认一点,中国的驭鲸人部落有一个强大的头领,在他的带领下,别说我们了,就是最邪恶的驭鲸族人也无法战胜他,这点很让特情处头疼,不过这个头领虽然非常厉害但是有一个非常致命的缺点,他不信任人类,应该这么说,他不信任绝大部分的人类。”
我道:“作为驭鲸人难道他不信任人类有错吗?我确实不觉得我们有哪里可以信任的?”
勾长空道:“你这句话说的太肯定了,茉莉花呢?难道她不值得你信任?”
这句话再一次撕开了我血淋淋的伤疤,我心中一痛低下了头,勾长空也觉着自己的话说的不太合适,忙道:“不好意思,我不应该让你难受。”
我深深吸了口气,因为我不想在勾长空的面前落泪,可是对茉莉花的亏欠感不停的在我的感受中膨胀着,让我眼眶红了起来,勾长空道:“我去外面吸支烟。”
我无力的点点头,当勾长空走出屋子后,我捂着脸无声的痛哭起来,忍受了很长时间的痛苦,以及对茉莉花的思念、悔恨、种种复杂的情感的爆发让我明白:其实我是真的爱她,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她不可能复活,我也不可能去寻死,我们两的邂逅对她来说是一场绝对的错误和悲剧,或许她应该杀了我,而不是救我。
过了很长时间勾长空才进来道:“心情好些了吗,人生就是这样,我们踏上了这条路,很多事情是我们不能阻止的。”
我道:“勾哥,你有什么遗憾的事情吗?”
勾长空道:“当然有了,这些年我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是我愿意做的。”
我咬着牙道:“那些杀人凶手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勾长空道:“算了兄弟,如果你不想招惹国际纠纷,最好不要有报仇的思想,对方不是黑社会,也不是恐怖组织,他比这两者更可怕,没有人能杀了特情处的人而不付出代价的,相信我报仇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我道:“难道茉莉花就白死了?”
勾长空道:“当然不会了,但是你要讲究方式方法,莽撞的开枪杀人,即使你能杀掉对方,那么对方还会有源源不断的人过来再次追杀你,特情局是有复仇机构的,这点人类和驭鲸人是相同的,他们都不会放过自己的仇人,所以你要做的并不是当缩头乌龟,但是也不能莽撞的杀人报仇,你需要玩点阴的,相信我你一定会有这个机会的。”
我道:“勾哥,不管怎么说我谢谢你,谢谢你在这个时候能排解我,如果不是你,我现在真的不想活了。”
勾长空道:“每个人都有遇到沟坎的时候,对于你而言这是一次锻炼,关键看你如何面对这次挑战,过了你就是英雄,过不了你就是狗熊。”
我道:“我不想当英雄,我也做不了英雄。”
勾长空道:“小邹,你现在还是太年轻,等你再过几年,就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了,现在的一切不过是小小的磨练罢了。”
我道:“我对以后的事情不感兴趣,不过勾哥,你知道我现在面对的是些什么事情吗?”
勾长空道:“我帮你总结一下目前你眼前的任务:首先你要找到王晨飞和赵边城,接着你要躲避捕鲸士的追杀,并和那个部落的驭鲸人说清楚整个事件的真相,接下来你要面对杀死茉莉花的凶手,我觉得你应该有足够的勇气把他们赶出中国,不说为了驭鲸族,其实他们也是你的同胞,就是为了你的家人,为了海龙王你也应该这么做,如果你能把这些任务都完成了,你基本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我叹了口气道:“我只是一个小商人而已,从骨子里就是这样,不堪重用,胆小如鼠,你和我说了这么多,其实没有一样是我有能力独自完成的,也许让你失望了。”
勾长空道:“我不会因为你而失望什么,但是有些事情是你不能逃避的,比方说王赵二人,你能放弃他们吗?”
我道:“当然不能,但是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我上哪去找呢?”
勾长空道:“谁说没有线索,只是你没有留心去找。”
我心里一动道:“勾哥,之前好像你说过知道他们的下落,只是不能确定而已,能告诉我吗,不能确定他们在,至少我们也要确定他们不在才行啊。”
勾长空赞赏的点点头道:“这就对了,我得到的消息一点也不复杂,他们两个被某科研组织带出海了,为的就是寻找驭鲸人的踪迹,由此可见他们是真急了,寻不到中国驭鲸人,他们就满世界转了,逮谁算谁。”
我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们和铁血团的关系如此复杂,看来真要看透了也很明白,他们既需要铁血团的人帮他们打探消息,但是也不能让这些疯子真的残杀驭鲸族。”
勾长空道:“一点没错,诺达身份就是这样,还有史蒂夫为什么会死,就是和诺达争权的结果,他们两个彼此都想干掉对方,抢夺大功劳,可到最后没一个能活着,甚至连屁大的情报都没有得到一点,其实诺达带人诱杀铁血团是错误估计了特情处下手的时间,否则他也不会遭到特情处的追杀,这和他出卖消息没有直接的关系,一般意义上的叛徒只会有国家法律惩罚,绝对不会见面就往死里整的。”
我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铁血团里会有海豹突击队的人,原来这也算是国家任务了?”
勾长空道:“没错,你现在接触到的驭鲸人只是一种表面现象,深层次的内涵是世界上两个大国之间的博弈,这点不亚于版图上的明争暗斗,世界上面积最大的是水域,能控制驭鲸人的道理不言而喻,之前你遇到的种种际遇,除了那个来报复你的驭鲸人,其余的事情都是围绕这个大前提而产生的。”
我心里无比震惊,没想到自己居然卷入到如此复杂的事件中去,这意味着我是完全没有退路的,不完成自己的任务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因为整个事件看似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可是任何一方都可以通过我完成他们各自的目的和任务,我就像是黄河的一条支流,虽然不是黄河,但最后还是会来到共同的入海口,一同进入浩淼无际的海洋,这就是我在整个事件中的地位,用一句话来说:我就是那个局中人。
看着目瞪口呆的我,勾长空拍拍我的肩膀道:“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们不会让特情局完成这件事情,我们的政府也不会让外国势力侵占属于我们中国的资产,但是这种竞争上不了台面,所以没法大张旗鼓的保护你。”
我道:“或许是他们还没有认识到我在这件事情中的重要性?”
勾长空道:“或许是吧,本来或许你的作用还没有王晨飞突出,但是海龙王、巴博安、追杀你的驭鲸人、这些因素足够让那些寻找一切细节的特情局人重视了,所以你的麻烦只可能来自于国外方面,我现在能做的就是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伤害,另外必须让国家明白你现在的特殊性。”
我道:“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受你们这些人的保护,而你们是自发、自愿的?”
勾长空道:“没错,所以你应该知道自己的重要性了?”
我点点头,忽然有种筋疲力尽的感觉,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会踏上这样一条路,我的宿命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老板而已,没想到最后居然走到这种地步,这应该值得我骄傲呢还是应该让我大哭一场?
之后没有人再说话,到了半夜勾长空从身上拿出一个小仪器,套在眼上对我道:“我出去看看,如果安全我们就走。”
过了一会儿他走了进来道:“西面没有人,我们可以从那里走。”
我道:“你怎么知道的,可靠吗?”
勾长空指了指那个小仪器道:“这是热量探测仪,可以探测出一百米区域的热能,只有一个面我没有发现大体积的热源,你放心了,仪器是不会出错的。”听他这么说我和他出了堂屋,从院子后面翻了出去。
我们小心翼翼的向西而去,虽然这里的农村条件很好,不过依然没有路灯,也幸亏如此,否则我们还真不好走,在有人监视的前提下,我们自然不会走的太快,小心翼翼的猫着腰走在房屋和植物之间,不过很快勾长空就拉住了我,并用手向前指了指,只见离我们约十几米的地方,一个人躺在地上动都不动。
我以为那是个追捕我的特工,转身就想跑,勾长空一把拉住我指了指那台热量探测仪小声道:“这是个死人,他一点体温都没有了。”说罢警惕的左右望了望,从怀里把枪拿了出来,忽然黑暗的天地间发出了唰唰的树叶声响,勾长空脸色大变道:“快跑。”
我们这下不在耽搁拔腿就跑,沙沙声在我们身后越想越密集,越越来越近,一会儿的功夫只听咔啦一声大响,一个白色的人影落在了我们面前,他转过身子居然就是“孟洋”,只见在白惨惨的月光下他同样惨白的面容固定着那毫无表情的面容,看来诡异无比,身上所穿的白色长袍看来直入一个收魂的白无常一般。
我心头一阵阵发寒,勾长空一把将我拉到他的身后道:“快跑。”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勾长空转头对我怒吼道:“快他妈跑啊,傻站这等死呐。”就这一瞬间,“孟洋”不知用什么法子,居然稍一抬腿,便跑到了勾长空的身前,而我们之间是有十几米的距离的。
勾长空看我表情不对,转过头就举起了枪,不过还没等他开枪“孟洋”一把抓住了他的枪口,向后一扔,勾长空居然被他一把甩到了身后,那把枪的枪管落在了他的手上,他看着我,碧绿的眼睛诡异的透出一种幽暗的荧光,我不止如何是好,勾长空却爬了起来他抱着一块砖头,像这人冲了过来,驭鲸人只是轻松的一让身子,接着伸腿一勾,勾长空又倒在了地上,他对我道:“你快跑、快跑啊。”
驭鲸人似乎并不想杀他,击倒他后就大步向我走来,我则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忽然那个驭鲸人停住了脚步,向左边望去,我也下意识的望了过去,只见一栋居民楼上,立着两个身着黑体恤的人,看到他们我又大吃一惊,因为这两个人我也不陌生,其中一个正是白天在电脑房碰到的信息部主管,那个眼睛大大,个子很高的人,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回来到了这里,还跑到了房子上,这未免太巧合了。
他们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会儿,那两个人纵身从二楼上跳了下来,我注意到他们落地后没发出一点声响,就像练成了武侠小说里的轻功,我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们三个,不知道如何是好,勾长空则努力的站了起来道:“你们这些不分是非的傻子,杀害你们族人的不是邹凯男。”
“孟洋”没说话,“信息部主管”却说话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浑厚道:“确实是这样,我们也得到了消息,不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孟洋”没有说话,只是表情古怪的看着我们,那两个人则开始变换站立的姿势,看样子是要提防突如其来的打击。
“孟洋”张开了嘴,我非常清楚的看到了他最里面的两排尖牙,和我们,甚至和我见到的那些驭鲸人都不尽相同。
发出了一阵古怪的丝丝声后,他说话了,声音异常沙哑,不过却是中国话道:“你们敢对自己所说话负责任吗?”
大眼道:“我们就是在调查这件事情,大士,难道最近的事情你没有听说吗?我想你应该有所耳闻了,这么多怪事情,不是用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邹凯男他们没有杀驭鲸人的动机,王晨飞一直是我们的朋友,你应该知道这点。”
“孟洋”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有对他们下手,也是因为这点,如果不是因为相信王晨飞,他们现在早就是一堆尸体了,不过我们现在确实到了非常麻烦的时候,我希望能有人类可以帮助我们。”
大眼道:“既然如此,你就更加不能随便的杀死一个人了,况且这个人在驭鲸人中的地位还如此重要。”
王晨飞在驭鲸人中居然还有一定的地位,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他好像从来也没有说过这方面的事情,我只知道他是一个研究驭鲸人的科学家,“孟洋”看了我一眼道:“这里面的内情我都知道,你们要保证他的安全,特别会议里我会争取这个事情的。”
说完这句话他就这么走了,来的悬疑无比,走的无比痛快,让我莫名其妙不知道这里面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内情,难道驭鲸人里面也有做事不靠谱之辈?这时那两个大眼走了过来,道:“咱们走吧。”
第五十章 和驭鲸人的谈话
当我们走到县城后,已是后半夜,虽然有月亮,但还是比较黑的,我们并没有找旅馆,因为我问了大眼几个问题,他们要回答,可是关于驭鲸人的一切都是非常绝密的消息,所以以防隔墙有耳,我们不能住旅馆,于是在靠近县城的一块土地上我们四个人坐成了一圈,大眼们做了自我介绍,“信息部主管”叫杨成明、还有一个叫杨成光,居然是驭鲸人里的同胞兄弟。
勾长空虽然只是和“孟洋”小规模的接触了一下,不过也是浑身疼痛不已,他揉着自己的肩膀道:“我就是不明白你们两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你们收到消息了?”
杨成明道:“没有,本来我们压根就没有想到会碰到你们,我们两个人因为出来,执行任务被一帮人给盯上了,没办法,只有退进信息部,控制了那里面的人,想通过监控找出那些人,没想到你们半路居然杀了进来,虽然我们不认识你,但是认识小邹,而你后来也通过监控寻找那些人,就知道你肯定是误会了,不过没想到那些人居然被你一个电话给逼走了,后来我们发现他们分了一部分人去追踪你们,所以干脆跟了过来,怕你们会有什么闪失,没想到大士居然会在这里出现,他一个人就把这些特工全给干了。”
我道:“你们就这么赤裸裸的杀人?我想这只会让事态变得更加复杂。”
杨成明道:“绝对不会的,这些人都是被特情处重金收买的叛徒,干掉他们其实是得到相关部门默认的事情,就算是在相关部门也有执行这个任务的机构,现在对驭鲸人的争夺已经达到了白热化的地步,任何一方都不会轻易放弃的。”
勾长空对我道:“如果你有驭鲸人的问题,可以问他们,这是两位正宗的驭鲸人,你可不要浪费这个机会。”
杨成明笑了笑对勾长空道:“你的所作所为我们很清楚,实话说我个人是非常钦佩你的,希望将来能做朋友吧。”
勾长空笑笑没有说话,我道:“杨先生,我一直试图搞清楚一件事情,你们现在和人类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杨成明道:“这个关系其实很单纯,他们需要我们寻找资源,我们则需要在陆地上不被打扰的生活。”
我道:“可是你这么说很矛盾,既然他们需要利用你们,那么你们怎么才能不被打扰呢?”
杨成明笑道:“所以啊,这就是矛盾点了,我们一直努力追求稳定单纯的生活,可现实是我们引起了各方面人物的注意,所以有时候不得已我们也需要保证自己的底线。”
他说的这些事情我都知道,我本来的想法是想问清楚人类到底用什么手段对付他们的,不过一想这也是个大命题了,一时半会那里说得清,所以便问道:“二位可以告诉我这次驭鲸人追杀我的道理吗?我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
杨成明道:“因为驭鲸人互相之间是有消息来往的,所以一旦有谁执行了任务,我们都知道,这件事情起因是有人说你们杀了一个驭鲸族的大天士。”
我道:“这个大天士不是我们杀的,动手的是个美国人,叫奥利弗。”
杨成明点点头道:“我当然相信你了,可是那个>大天士并没有死,他告诉自己的族人是你们企图杀害他,因为大天士在驭鲸族里的身份最高,最高级的大天士地位还在部落头领之上,这是一种信仰的表现,而我们驭鲸族的信仰和你们人类还不一样,你们所祭拜的佛祖神仙只是虚幻的精神,驭鲸族所祭拜的都是海里曾经出现过的王者,连我们都无法控制的王者,所以大天士本身是非常受到驭鲸族尊敬的,他们相信大天士具有带领他们走出灾难的本领。”
我道:“难道我们在婆罗洲雨林里看到的就是大天士?”
杨成明道:“没错,你看到的不但是大天士,还是最高级别的远古大天士,他们就相当于你们人类的罗马教皇团,是我们驭鲸人的最高权力机构,一旦驭鲸人知道了大天士被人类所伤,后果可想而知,这次来追杀你们的就是大天士护卫团的成员。”
勾长空道:“什么,这个组织还真的存在?”
杨成明道:“当然有了,驭鲸人里的等级划分非常严格,捕鲸士和大天士护卫团虽然都属于驭鲸族的战士组成,不过两者最大的区别就是后者能力更高一筹,可以说是驭鲸战士精华中的精华,这些人都有个显著的特点,他们都有返祖现象。”
勾长空道:“我知道了,驭鲸人一直是在退化中的,一旦出现返祖现象,那么本身从身体条件上来说他就比普通的驭鲸人不知道要强了多少倍。”
杨成明道:“一点没错,顶级的捕鲸士我们都认识,因为并不多,这个人就是,所以如果他想杀你,那么你早就不在了。”
我道:“怪不得他能在小龙的区域如此自如的活动,原来是这样。”
杨成明道:“小龙是谁?”
我道:“是我养的一条海龙王,这种生物的地域意识特别强,所以如果能被它接受的肯定不会是普通人。”
杨成光张嘴想要说什么,不过杨成明瞪了他一眼,因为他的眼睛特别大,所以我看的很清楚,似乎是在阻止杨成光说话,我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杨成明道:“没问题,如果按你说的,那么只可能是这个原因了,因为海里的生物,驭鲸人一般都有驾驭的能力,区别是能力越强,可操控的水生物体积越大,如果真有你说的那种体型的水生物,也只有他这样的驭鲸人可以瞬间掌控,并不是每个驭鲸人都能控制它的。”
我道:“可是我想不明白,他跟踪了我们很长时间,却这么轻易的走了,这种行为真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杨成明道:“我们只是等级较低的族人,如果他今天真的要动手了,我们没一个能活,他的思想行为我们也无法了解太多,不过他这么公然违大天士的命令没有杀死你肯定是有他的道理,因为驭鲸人最痛恨的就是叛徒,他这种行为就是背叛,是要受严惩的,所以我们也想不清楚他的目的,本来我已做好恶战的准备,不过实在没想到随便几句话他就走了。”
勾长空道:“或许他是良心发现呢,好像他自己也说了,并不相信王晨飞几个人会杀驭鲸族的人。”
杨成明道:“这是两回事,驭鲸人是以完成任务为荣的,对与错不是一个捕鲸士所能评判的,这不是他的责任,他的责任就是用鲜血捍卫驭鲸人的荣誉,而不是去质疑大天士的做法,你们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道:“我当然明白,可是越明白我就越对他的做法不理解,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个驭鲸人甘愿冒着背叛的名分不杀我,最奇怪的是在这之前他孜孜不倦的跟了我很长时间,然后突然爆发,突然就走人了,难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杨成明皱着眉头想了很久道:“这个问题真的难倒我了,我也算是活了二十几年,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大天士护卫团的人,所以对他们不了解,驭鲸人越到高的等级就越神秘,甚至连我们这些人驭鲸族的人都不知道他们的行动,美国特情处这些年花了无数人力、物力连根毛都捞不着,除了有各个驭鲸人所在的当地政府阻挠,也是因为驭鲸人本身确实太过神秘了。”
我道:“那么这件事情就是无头公案了?”
杨成明道:“从现在来藏书网看基本上就是这样了,对了看来你对驭鲸人了解的不少啊,能告诉我们你消息来源的渠道吗?”
我说了诺达的名字,杨成明点点头道:“我知道这个人,他确实得到了很多驭鲸人方面的资料,我们也和他交过手。”
我一听兴趣就来了道:“结果呢?”
杨成明道:“结果当然是把他打得一塌糊涂了,不过这件事情不是我们做的,而是你们人类办的。”
我道:“是谁?”
杨成明笑笑道:“我这也是听说,应该就是你身边的这位先生吧?”
我吃了一惊对勾长空道:“勾哥,真人不露相吗?”
勾长空道:“也不能这么说,我一直就是做特情工作的,对付诺达这种组织的人是我的工作,他确实太嫩了,对付他还是很轻松的,不值得夸耀。”
我道:“能详细说说嘛?我对这个很感兴趣,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
勾长空道:“算了,过去的事情多提无意,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总说他干嘛呢?”
杨成明道:“您太过自谦了,其实我们这些年轻人都想和您学一点斗争的手段,如果您能不吝赐教那是最好。”
勾长空还想推辞,杨成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道:“你别以为我是白痴,把那件事情好好说说,你究竟是怎么对付诺达的,还有他们是如何来到中国,并且能生活的这么好?”
看样子情况渐渐不对了,杨成明居然有对付勾长空的意思,我道:“杨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成明笑道:“邹先生,你或许还不知道,你面前的这个人其实是驭鲸人最痛恨的无耻小人,他以为自己伪装的不错了,其实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驭鲸人最厉害的本领不是控制水生物,而是可以追踪一头水生物到天涯海角,勾长空并不姓勾,他的真名叫曹长峰。”
我道:“我当然知道了,他过去曾经是特情处的讲师,你们不会拿这个做文章吧?”
杨成明道:“他确实很聪明的没有用这点来欺骗你,因为他欺骗不了,你知道他是谁的儿子吗?”
我看了看勾长空,又看了看杨成明摇了摇头,杨成明道:“他是曹助仁的儿子。”
这句话差点没让我傻了,道:“你疯了,他们两人怎么可能存在这样的关系。”
我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因为这两者不存在交集,曹.t>助仁这么高的级别,儿子居然在美国特情处工作,这样的关系如何平衡?
只见勾长空想了半天,终于点点头道:“他们没有瞎说。”
这个突然而至的消息,实在让我震惊无比,当下张大了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杨成明道:“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遇到大名鼎鼎的曹长峰,你也确实是太大意了,这么轻易的现身难道是不想活了?”
勾长空站了起来,表情很复杂,说不清楚到底是恐惧、惭愧、还是别的什么心情,他想了半天才道:“说了你们可能不信,但是我真的只是想给自己赎罪。”
杨成明哈?99lib.哈大笑道:“曹主任,您太会说笑了吧,杀了这么多驭鲸人,最后简单的用一个赎罪就能概括了,你莫非当我们驭鲸人都是傻瓜。”
勾长空道:“我从来不认为任何人是傻瓜,不过我真的只是为了赎罪才回来的,你们一定不会相信的,但是我问心无愧。”
杨成明甚至有些恶狠狠的道:“你干脆说自己死得其所算了,没想到你不要脸这种程度。”
勾长空道:“你可以杀了我,但是没必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你不是我,所以你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
杨成明脸色一变,凶相毕露,大眼睛熠熠放光,他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曹长峰道:“你当然敢了,就像我当初杀了许多驭鲸人那样,一切只是报应循环,我怪不得你们。”
杨成明道:“好,你也算是条汉子,放心我们不会作践你,但是你必须要死。”
他话音刚落,就听有人道:“谁说他必须要死,你们不能动他一个指头。”
我们回头望去,居然是“孟洋”,原来他根本就没有走,不愧是能力超强的驭鲸人,看来他早料到了这里面必定有更深的内幕,只见他用手一摸,将人皮面具摘了下来,他的五官与正常人无异,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既不强悍,也不凶恶,乍一看就是个普通人,杨成明脸色一变道:“您怎么没有走?”
他表情严峻的看着杨成明道:“你们一直都在怀疑我为什么如此轻易的走人,现在这个道理你明白了吗?”
杨成明猛地抬头,表情似乎有些不可思议的道:“难道您是为了曹长峰,不可能,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他道:“我的任务当然不是为了曹长峰而展开,但是既然碰到了他,我就不能让你们杀害这个人,就像你们本来的任务并不是追杀曹长峰,只是无意中看到了他,让你们动了歪心思,甚至你们害怕我夺你们的功劳,故意装作想要保护邹凯男,其实是阻止我在你们之前杀死曹 957f." >长峰,这个道理我没说错吧?”
杨成明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支吾了一阵子却说不出任何话来,没想到就这一截路,事情就变的如此复杂,我也不知道到底该相信谁了,三个驭鲸人僵持了一会儿,杨成明道:“您为什么不让我们杀死曹长峰?如果是怕我们抢功劳,那么您亲自动手宰了他我们绝对没有二话,这个人手上沾了我们同族太多的鲜血,他应该用命来还。”
他道:“这句话轮不到你们来说,一群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你们懂什么?”
曹长峰道:“谢谢您,但是您为什么要帮我?我觉得自己可以获得全世界的谅解,但就是不可能受到驭鲸人的谅解。”
他道:“为什么,难道就因为你自己是驭鲸人?”
这个忽然而至的消息让我差点没晕过去,那么现在此地除了我不是驭鲸人,其余全部都是驭鲸人,美国特情处费尽心机也找不到一个,悲哀的是其中一个却在他们身边生活多年,而他们居然没有发现,看来这一切都是命啊。
曹长峰脸色瞬间发青,他望向对方,不过两人目光稍一对接,他又低下了头,有气无力的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对方道:“这并不是秘密,错不在你,更不在你们这个家族,驭鲸人也不应该逃避自己做错的事情。”
曹长峰眼里居然有隐隐有泪光闪动道:“谢谢您对我的理解,但是我确实做错了事情,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对方道:“面对着追杀你的驭鲸人,你杀了他们只是自保,何错之有?所以没必要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错不在你。”
杨成明道:“大士,您为什么要帮他,这是背叛自己的族群。”
大士手一动,只见一道狭长的乌光向杨成明激射而去,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杨成明已经倒射出去,被钉在树干上,不过不是被穿体而过,而是穿过他肩膀的衣服,这一下把杨家兄弟两吓得脸色铁青,眼睛瞪的比鹅蛋都大,而此人眼力、手力之准简直难以置信。
钉住杨成明的东西是个半米长,质地奇怪的狭长的圆锥形,既不是铁也不是钢,有点类似于角质类的物品,不过其余三个驭鲸人看到这个东西脸色都是大变,杨成明吓得眼睛都闭了起来,好像看到了魔鬼一样,他绝对不是对大士的恐惧,就是对这个在我看来很普通的物件非常害怕?
大士过去将那玩意拔了下来,只见头部异常尖利,呈深褐色,下半部有点发白,颜色并不一致,直到大士将这东西收起来,杨成明才睁开眼睛,他声音颤抖的道:“大士,您不应该用这种东西对付自己人吧?”
大士冷哼了一声道:“要不是看在你们都是驭鲸人的份上,刚才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杨成明受了刺激后终于变得垂头丧气,他有气无力的道:“您为什么要帮助这样一个人,这是对族群的伤害,我99lib?说的话没什么过份的,相反我是在提醒您。”
大士表情漠然的望着星空道:“我不需要任何人提醒我应该做怎样的事情,我什么事情都会做,但是就不会做错事,你们两个还年轻,所以千万不要冲动,激进只是一时之勇,如果你们只是凭感觉做事情,迟早要后悔的。”
杨成明道:“那么他杀了这么多的驭鲸人这件事情就算了?”
大士道:“我能够理解他,所以我不认为他是错的。”
杨成明道:“您凭什么这么说?”
大士道:“道理很简单,因为我的母亲也是铁龙婆。”
这句话一说出口,所有人都不说话了,曹长峰居然砰的跪在了大士面前,嚎啕大哭起来,大士动都没都,不过胸脯起伏剧烈,显然此时他的心理也被什么事情所影响,过了很久兄弟二人鬼鬼祟祟的对望了一眼,杨成明道:“大士,这件事情我们不会声张的,如果没事我们先走了。”
大士昂然直立,就像雕像那般,没有任何应答,那两人互相递了个颜色,朝相反的方向而去,过了很久曹长峰似乎是哭完了眼泪这才渐渐收声,大士对我道:“从一开始我就了解这件事情的真相,他们让我来杀你,其实我出现在你的周围主要的目的就是保护你,否则你也早就死过了,直到曹长峰找到你,当时我并不能确定曹长峰真正的想法,所以盯得比较紧,后来杀你其实是在考验曹长峰,否则就算有两个曹长峰在,你们也早就死定了,我果然没有看错他,由他来保护你我非常放心,我不希望驭鲸人在做任何错事情。”
说到这里大士表情变得复杂起来,想了一会儿他最终还是摇摇头道:“但愿吧,只能说但愿。”说罢将他袭击杨成明的东西递给了我道:“把这个东西拿好,有它在至少一般的驭鲸人不敢随便动你了。”
我接过手,只觉得非常轻巧,但是异常坚硬,大士将曹长峰扶了起来道:“过去的事情没有再补救的可能了,就算你能把驭鲸人全部杀光也于事无补,放下那件事情吧,我们只是其中的一份子,就算你有再多的不满,总不可能与天下为敌,既然这样何必非要为难自己呢?”
这个强悍的捕鲸士说起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无比落寞,声音也非常低沉,显然也是被触动了心事,曹长峰道:“谢谢您大士,其实我早就在赎罪了。”
大士的声音忽然又高了起来道:“既然做过的事情,也不用后悔,况且你也没错,如果把我换成你我也会这么做的,我想你是个聪明人,应该可以理解我的意思。”
曹长峰道:“明白了。”
大士道:“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多废话了,邹凯男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们不知道将要面对什么事情,所以一切小心吧,我还有事情要做,就不多留了。”
说罢没有一句废话,转头就走,一会儿便消失在我视野之内。
第五十一章 争夺
他们走了后就剩下我和曹长峰,过了一会儿我看曹长峰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些,便道:“曹哥,我们下面该怎么办?”
曹长峰道:“听他们刚才说的那些话,你还能相信我吗?”
我道:“为什么不信任你,我没觉着你是坏人,还有大士看样子也是个好人,本来我以为他是来追杀我的,没想到他居然是保护我的,为什么你们都会选择来保护我呢?”
曹长峰笑道:“因为你是个好人,好人总是有好报的。”
本来这句话我也就是随便一问,不过他这种回答反而让我疑心顿起,不可能让一个人没有道理的为另一个人付出,不过我也知道如果这里面真有隐情,他们是绝对不会和我说的,问了也是白问。
于是换了个话题,举起手中的那个不伦不类的物件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曹长峰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叹了口气道:“这应该是一段指甲。”
我惊讶万分道:“什么,这是指甲,谁的指甲能长这么长,这么硬,难道这就是驭鲸人的指甲?”
曹长峰道:“这不是驭鲸人的指甲,这是地球上最强壮的生命所拥有的一部份,大天士祭拜的就是这种生物,我说了驭鲸人祭拜的生命,是他们无法征服的生命,这点和人类不一样。”
我道:“难道地球上真的还有如此巨大,如此恐怖的生物?”
曹长峰道:“千万别让它发狂,如果它疯了,那么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东西可以制服它。”
我道:“居然还有这么难以置信的生物存在,我在黄泉眼上曾经见过一种非常恐怖的生物,是公海龙王,那已经是一种非常可怕的生物了。”
曹长峰道:“你说的那种生物我知道,是一种寄生在岩石礁岛上的巨型生物,不过它和我说的这种生物比起来只能算是个玩意,你应该知道大西洋是没有驭鲸人的,因为那里是驭鲸人的祭祀场,任何巨型生物在大西洋都会面临这种生物的威胁,为什么大西洋的深海生物都非常凶狠,也是这个原因。”
说话间长途客运车站已经有人上班了,我们赶紧去买了票,上了第一辆开往浙江的长途汽车,到了车上我们又累又乏,一会儿就睡着了,一觉醒来车子基本已经快到浙江站,之后我们又转了车子经过一番颠簸,终于来到了舟山,看到熟悉无比的景物,又勾起了我对茉莉花的思念,心里顿时难过起来,问道:“曹哥,茉莉花那边你们到底是怎么安置的?”
曹长峰道:“你放心,茉莉花我们是不会亏待她的,既然人已经走了,我们一定要让她走的风光。”
我道:“如果你们是个组织,那么究竟是怎样的组织呢?”
过了一会儿曹长峰道:“我们是一群为了你组成的特别行动队,里面有杀手,有退役军人,还有一些曾经做过特殊事件处理的人,总之都是一群身经百战的人,虽然不能和身经百战的捕鲸士相提并论,但是相比较那些特情处的人员,我们并不落下风。”
我道:“这么说来你曾经是特情处的人员这件事情是真的了?”
曹长峰笑道:“当然是真的了,难道你以为是假的吗?”
我点点头道:“只是随便问问,我已经相信你了。”
曹长峰苦笑道:“谢天谢地了,能得到你的信任,对我工作的开展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进了海滨浴场,此时天色已晚,游客基本走的差不多了,巴博安带着小龙在海水里嬉戏,我能清楚的看见海水里小龙巨大的身体,曹长峰道:“这就是你说的海龙王了?”
我道:“没错,这段时间没见,它又大了不少,可惜……”
想到茉莉花我再也说不下去,过了一会儿巴博安驾驭着小龙游了回来,一人一物看到我都是欢天喜地的跑了过来,小龙的体型已近三十米,跑动的时候地面都在震动,曹长峰看来确实是见过世面的驭鲸人,第一次看到这种巨大的水兽,丝毫没有反应。
到了我们面前巴博安身手矫健的从海龙王身上跳了下来道:“你回来了?”
这段时间没见,他的中国话也有了长进,我笑了笑道:“小龙这段时间还好吧?”
巴博安道:“当然好了,茉莉花呢,怎么没有看见她啊?”
我的脸色立刻变得阴郁起来,巴博安立刻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他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道:“她被人杀了。”
巴博安脸色立刻大变,他张大嘴巴愣了很久,忽然双拳捶地,只听轰的一声大响,沙子被他震得飞了起来,力道之大非人力所能为,他忽的立了起来道:“是谁?是谁杀了她?”
巴博安如此失常态的反应让我心里一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爱.上茉莉花了,曹长峰道:“兄弟,还是冷静点,这件事情我们正在调查,我想肯定会给茉莉花一个说法的。”
巴博安绿色的眼睛里居然布满了血丝,他大步向屋子里面走去,我很担心他,因为我知道这个人的脾气,要么不做,要做就会做绝,没有中间的选择,曹长峰道:“这个人不是普通的驭鲸人,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我道:“实在婆罗洲的一个驭鲸人族群里结识他的,当时他因为自己的妻子被大蛇给吃了,想要杀蛇报仇,但是被部落头领阻止,他一时不岔就跟了过来。”
曹长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该是一个捕鲸士,正宗的驭鲸人战士,在他没有成年以前,没道理让他和你生活在一起,他应该是部落里最重要的人物,地位仅次于头领的,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放他出来?”
我道:“什么,他都这么大人了还没有成年?”
曹长峰道:“驭鲸人的成年指的不是年龄上的成熟,而是能力上的成熟,这个驭鲸人拥有巨大的爆发力,而且他的身体特征能清楚的表明他就是一个捕鲸士,任何一个部落都不可能随便放任一个还未成年的捕鲸士进入人类社会,这是违反驭鲸人古老法令的。”
我道:“可他就是被我一句话带出来的,总不能说我是拐骗吧?”
曹长峰想了一会儿道:“聊聊再说吧。”
回到屋子里小龙则在外面摇头晃脑的朝里面看着,巴博安则满脸怒色的坐在屋里的沙发上,面前放着一套工具,里面都是些金光闪闪的物件,就是他准备对付巨蛇时用的工具,曹长峰看到这些东西脸色微微一变道:“没想到在这里看到圣盔,兄弟,我们都是一条路的朋友,能和我说说这些东西你是怎么得到的?”
巴博安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曹长峰道:“我和你是一样的人,邹凯男能为我作证。”
我正要说话,巴博安道:“能为你作证又怎么样,我不认识你,我也不想认识你。”
我道:“猛男,茉莉花出事情我也很难过,但是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和每一个人都翻脸,也不对吧?”
巴博安道:“你有什么权利教导我做事情,茉莉花和你离开的当晚,你们吵架了,我都知道,是你对不起她,是你害死了她。”
我心中一抖,无言以对,良久才道:“没错,我是对不起她,你说的没错。”
说罢坐到沙发里,忽然感到身上无比疲劳,曹长峰也不知道在这种场合下该说些什么话比较合适,三个人就在沉默中僵持了很久,还是曹长峰开口道:“茉莉花的死不是一般组织或个人做得,这里面牵涉了很复杂的关系,巴博安,你应该冷静下来,如果真的想为茉莉花报仇,那么必须从长计议。”
很明显巴博安不懂“从长计议”是什么意思,我给他做了详细解释,他怒吼道:“我不管杀茉莉花的人是谁,就算是海坟墓,我也要击败它。”
这是我头一次听到“海坟墓”这个词,不知道指的是谁,曹长峰却道:“你不可能用驭鲸族的圣物去屠杀肮脏的人类。”
巴博安道:“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曹长峰道:“只要是驭鲸人的事情就与我有关。”
巴博安瞪大了绿油油的眼珠子道:“什么,你是……”
曹长峰道:“没错,虽然我只是驭鲸人中最卑微的一个生命,但是我知道驭鲸人的荣誉是不能被亵渎的,不光是你要报仇,我们每个..人都要让犯罪者得到应有的惩罚,但这不是我们违反规矩的道理,我们更不能让驭鲸人为此而蒙羞。”
曹长峰说这些话的时候非常激动,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吵嘴,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包涵着怎样的一种精神,巴博安这时候彻底安静下来,想了一会儿道:“你是对的,但是我必须复仇。”
我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做成这件事情,茉莉花是我们的亲人,她的血不可能白流。”
巴博安表情凝重的将这些东西收起来上了楼,我心情也不好,默不作声,曹长峰叹了口气道:“不是我想阻止巴博安报仇,但是他拿出来的那些圣物,如果用在杀人上,那么整个驭鲸人种族都会受到诅咒。”
我道:“那些东西是你们的圣物?我记得巴博安曾经想使用它们对付一条巨蟒,他还在身上抹了一些奇怪的液体。”
曹长峰道:“你不明白这些看似平常的物品对驭鲸人的含义,驭鲸人是地球上出现最早的人类,几千万年前就出现了,虽然现在的驭鲸人受到了人类的种种磨难,但是相比较那个时期的驭鲸人还是非常幸运,因为当时驭鲸人的能力还没有被发觉,而那个时候海洋里的生物比现在个体还要大,还要残暴,和它们在一起相处我们的命运可想而之,当时统治海域的有一种非常恐怖的生物,因为所有与它接触的海洋生物都不可能获得生存,所以我们的祖先称它为海坟墓,这种水生物异常凶猛,并对生活在海里的驭鲸人产生了巨大的威胁,后来我们的族群里出现了一个最伟大的战士,他就是用这些武器杀死了海坟墓,并最终率领驭鲸人统治了海洋,而当时他所使用的武器便被后人以圣物祭拜,它也是驭鲸人种族最高荣誉的象征,巴博安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东西,说明他的家族中曾经有人获得过驭鲸人最高的荣誉表扬,但是他却用这种荣誉去做复仇的事情,这是在侮辱驭鲸人的信仰。”
我道:“那么我又该如何理解你的身份呢,老实说我认识你的父亲。”
曹长峰表情有些不解的道:“什么,你认识我的父亲,这怎么可能?”
我道:“不但我认识,王晨飞、赵边城也都认识。”当下便将与曹助仁结识的经过,原本告诉了他。
曹长峰听后久久不语,表情怪异至极,我道:“怎么了,有不对的地方吗?”
曹长峰道:“没有不对的地方,但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奇怪。”
我道:“什么意思?”
曹长峰道:“因为我实在不能相信我的父亲会去帮助驭鲸人。”
我道:“为什么,你的父亲看来对驭鲸人是非常重视的,而且他并不希望驭鲸人的资源被外国所用。”
曹长峰道:“从表面上来看你说的没错,但是有几个内情,如果你想到了你就会觉得不对劲,首先我的父级别不低,但是以他现在的级别似乎并不能干涉进国家事务,当然如果站在个人立场,他希望帮助驭鲸人,那是一回事情,但是以国家利益的高度,把驭鲸人牵涉进来,不是他这种级别的人可以做的事情,这是一。其二:我父亲非常痛恨驭鲸人,他不可能帮助驭鲸人。”
我听他说的这么坚决道:“你这么说的根据是什么?因为你好像也是驭鲸人吧?”
曹长峰道:“没错,其实这就是原因。”
我道:“能说的具体点吗,我听你和大士的对话感觉你好像有很多经历是不平凡的。”
听了我这话,曹长峰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他昂着头想了很久道:“有些事情是你不能理解的,这是我的隐私,是我心底里埋藏的伤疤,每次揭开它都会让我鲜血淋漓,并不是我有意瞒你,而是我真的不敢去面对。”
倒不是我这个人三八,只是我总觉得曹长峰这么接近我是带有其目的的,而我只是想了解和我有关的真相,不过我也知道如果牵涉了别人的隐私,那就不应该多问了,所以我道:“既然这样,那就不用说了。”
曹长峰叹了口气道:“你看我像是连这点勇气都没有的人吗?当然不是了,所以我现在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也好让你有一定的提防,还记得我和你说的驭鲸人等级之分吗?”
我点点头道:“知道,你说驭鲸人分四等级。”
曹长峰道:“没错,不过我的父亲却不属于这四个等级里的任何一个,他是个人类,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我道:“那你怎么会是驭鲸人呢?”
曹长峰道:“因为我的母亲是铁龙婆,铁龙婆的后代是驭鲸人里最出色的,虽然我的父亲是人类,但是他们只能承认我驭鲸人的身份,否则大天士整个驭鲸人种族没法交代。”
我道:“还有这样古怪的规定?”
曹长峰道:“没错,铁龙婆是驭鲸人里遗传基因最优秀的女人所组成,但是对于绝大部分铁龙婆来说她的一生都将是个悲剧,因为她不可能有自己相爱的人,从成年开始,她的命运就是替驭鲸人最优秀的捕鲸士生产后代,说得难听点她们就是一个怀孕的工具。”
我大吃一惊,在如今这种社会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着,真是骇人听闻,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去剥夺另一个人的幸福,驭鲸人应该也是这样。
曹长峰继续道:“当然有的铁龙婆确实可以得到自己心爱的男人,但那只是极少数,绝大部分驭鲸族的战士都是性格异常暴烈的,在他们的概念里压根就没有妻子这个意识,女人就是被用来发泄和生孩子的工具,所以我的母亲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命运,她逃离了自己的族人,后来遇到了我的父亲,如果你熟悉我父亲的生平就会知道他最早加入的是中国海军。”
我道:“然后他们就有了你,而你因为是铁龙婆的后代所以只能被驭鲸人所承认?”
曹长峰道:“一点没错,最悲哀的也是这点,因为他们不得不承认,他们必须承认一个给驭鲸族带来奇耻大辱的后代是一个驭鲸人,而我的母亲后来也因为触犯了部族传统而莫名其妙的死去了,所有驭鲸人都否认这件事情是他们做得,但是除了他们没有别人会对这样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下手,而我的父亲自然也就恨透了驭鲸人,他怎么可能去帮助驭鲸人呢?国家更不可能通过他去开展驭鲸人的计划,这是我们全球战略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不可能让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纵使他是领导也没有轻易参与进去的道理,而且人类并不知道知道我父亲曾经娶了一个铁龙婆为妻,驭鲸人这方面因为视这件事情为奇耻大辱,隐瞒都来不及,更谈不上自己揭露了。”
没想到曹长峰居然有如此离奇的身世,让我惊叹不已,不过我心里念头一闪,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继而恍然大悟道:“难怪如此。”
曹长峰道:“你想到了什么?”
我道:“怪不得维维不愿意在自己的族群里,老早就融入进了人类的生活,原来她也不想当铁龙婆。”
曹长峰道:“这不是她想不想的问题,如果她真的被选为铁龙婆,那么你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没有用,驭鲸人的强项就是追踪。”
我道:“如果按照你的说法,她也是不能避免的?”
这时巴博安道:“没错,这就是她的命运,虽然她竭力再逃避自己的命运,但是最后一定是无法逃避的。”
这时巴博安从楼上走了下来,身上穿好了衣服,我道:“你干嘛?”
巴博安道:“邹哥,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但是我必须要离开了,我是一个捕鲸士,从生下来就是这样,不可避免,族里曾经逼我和一个铁龙婆结合,但是我真的不喜欢她,所以不想害了这个姑娘,于是我的族人就把这件事情上报了大天士,那条蛇是远古大天士召唤来除掉我所爱之人的,我想保护她,但是无济于事,甚至连我爱人的族人都被屠杀了,这就是我的命运,为什么我要逃离部落,为什么我的爷爷会如此轻易的让我们走掉,这就是原因”
不可否认和茉莉花的相处让我深深的爱上了她,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喜欢的都是普通人类,但是我并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没想到她也横遭不幸,看来大天士的诅咒是真的存在的,我现在只想找到杀害茉莉花的凶手,替她报仇后我回去大天士议会庭,我要把他们的诅咒统统反邪在他们身上。
今天的意外真是一个接着一个,让我的心脏渐渐有疲惫的感觉,甚至让我忘记了劝阻巴博安,曹长峰这时候道:“你并没有错,不过如果你真的想解决问题,那绝对不能蛮干,无论是哪一方面我们都要深思熟虑,多做打算,否则就是送死而已。”
巴博安道:“我是一个驭鲸族的战士,我只会战死,但是绝对不能等死,更不会用人类的阴谋诡计去对付自己的族人,所以你和我的想法不一样。”
这时的巴博安确实体现出了捕鲸士特有的那种高傲,曹长峰道:“你说的没错,论身份地位你确实比我要高出很多,但是我比你更加知道如何对付驭鲸人。”
巴博安道:“我只是为了自己心中的正义而斗争,结果并不重要,但是我绝对不会侮辱自己。”
刚才曹长峰说巴博安侮辱了驭鲸族的圣物,现在巴博安又说曹长峰侮辱了驭鲸人的人格,不知道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族群,他们总是念念不忘的将荣誉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一切行为都是围绕荣誉而展开,而荣誉就是他们衡量所有事物的唯一标准。
曹长峰道:“你确实不会侮辱自己,驭鲸族的战士是世界上最骄傲的人,这点我当然知道,因为你们代表的就是驭鲸族的骄傲,可是你只要想明白一个问题就可以了:你的妻子、我的母亲都是死在同族人的手上,他们是用很卑劣的手段杀死了两个手无寸铁的女人,难道这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巴博安道:“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在我的信仰里没有暗中害人这个念头。”
曹长峰道:“你确实光明正大,但是你敢保证那些暗中害了我母亲和你妻子的人不会用这种方式来对付你?”
一句话就让巴博安哑口无言,我道:“猛男,咱们处了这么长时间,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我想咱们人类文明不过才几千年,这阴谋诡计就已经使用到了神鬼莫测的境地,何况你们驭鲸人已经在地球上生存了几千万年,我想如果你们的人玩起了心眼那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所以你应该听曹哥的意见,况且冲动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自己倒霉而已。”
巴博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我相信你们说得话,但是我心里也有我的主意,只希望你们能照顾好我的妹妹,我不希望她最后成为铁龙婆。”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挽留他,看了曹长峰一眼,他摇了摇头道:“如果你走了,这里没有人能保护你的妹妹,你应该知道这一点,如果她已经到了二十岁,那么一切都将无可挽回。”
巴博安表情立刻变得复杂起来,我道:“是啊兄弟,我只是个普通人,曹长峰也不是多厉害的驭鲸人,万一真有驭鲸族的战士来到这里,咱们谁能阻止他?”
巴博安本来已经走到了门口,不过终于停下了脚步,虽然没有转身,但是强悍健硕的躯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面倒退了几步,曹长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的妹妹应该已经快到二十岁了吧?”
巴博安猛的转过头来,眼睛已经变得通红道:“你的消息是否可靠?”
曹长峰道:“我比你要大一半的岁数,很多你没见过的事情,我是一个没拉,全见到了。”
巴博安过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道:“她还有四天就满二十岁了。”
我们顿时没人说话了,老实说虽然我对维维颇有好感,但是茉莉花为我死了以后,我不可避免的对男女之事冷淡了下来,没有多少感觉了,但是听了曹长峰对铁龙婆地位的介绍我不禁对她的命运担忧起来,她这样性格高傲的人,如果非要把她许配给自己一个压根就不喜欢的男人,真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后果?
曹长峰道:“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么我想随后发生的事情就是维维会被安排给一个驭鲸族的战士作为妻子,并生产后代,如果她不愿意你应该知道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说罢他从身上拿出一张照片,黑白的照片微微发黄,足见年代久远,照片中三个人一对夫妻,和一个婴儿,虽然我看不出来婴儿是谁,但是那个男人却依稀可以看出来是曹助仁年轻时,只是女人看来虽然容颜秀丽,甚至可以用绝色来形容也不为过,但是却没有右手。
曹长峰道:“我的母亲因为不喜欢她被许配的人,一条手臂被硬生生的给扯了下来,对方是在她疼的昏迷的过程中占有的她,你们能想象这种残酷的行为吗?”
巴博安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他缓缓的坐在了沙发上久久不语,我道:“你放心,无论如何虽然我们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但是维维这件事情我不能不管。”
曹长峰则对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帮你?”
我摇摇头道:“你出现的很突然,虽然我知道你的经历非常离奇曲折,但是从中我找不出任何与我有交集的地方。”
曹长峰道:“没错,所以今天我和你们说一个人的名字,如果你们以后能见到他,那么就会明白这一切的,这个人名字叫:勾长空。”
我奇道:“什么,这个不是你一开始用的假名字吗?”
曹长峰道:“没错,现在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用这个假名字了?”
我点点头道:“知道了,你是为了加深我的印象,记住这个名字。”
曹长峰点头道:“一点没错,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个名字,就算我以后不在你身边了,你还是能够牢牢的记住这个名字。”
我奇道:“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曹长峰神情难测的道:“也许因为你是一个善良的人类吧?”
我道:“我善良吗?难道现在还有人用如此可笑的识别方式去信任,接近一个人?”
曹长峰意味深长的拍拍我的肩膀道:“我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你不用怀疑我。”
巴博安道:“我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保护我的妹妹,但这并不表示我就会放弃为茉莉花复仇,我要亲手杀死害她的人。”
我道:“这没问题,我也一定要做成这事情,虽然我没杀过人,但是我相信如果真让我遇到那个人,我会毫不犹豫宰了他。”
曹长峰道:“杀人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你们想过这个问题吗?”
我道:“当然想过了,所以他们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曹长峰笑道:“好,有你这句话我就算是丢了脑袋也要帮你们。”
曹长峰这个人有非常奇怪的身世,而且因为这个问题,他还和驭鲸人发生过剧烈的冲突,虽然他并不是驭鲸族的战士,但是他应该亲手杀死过不止一个驭鲸族的战士,现在的他似乎是幡然醒悟,转而开始帮助驭鲸人,可是他并没有得到驭鲸人的谅解,至少是没有得到绝大部分驭鲸人的谅解,他的一切行为按理说都和我无关,可是他偏偏毫无道理的选择来保护我,这一系列行为让我对他产生了深深的好奇,并且也让我不能信任他,因为关于我在这方面的疑虑直到现在他连一个字也没有透露过。
我道:“那么眼下我们应该去做什么事情呢?”
话音刚落,忽然外面的海滩喧闹了起来,因为此时还没有到闭园时间,我们向外看去,只见两个年轻男子,身上纹着一些奇怪的纹身,正和一对年轻夫妻争执着什么,没说几句话,两个小年轻中的一个伸手推了那个女的一下,她年轻的老公不干了,三人瞬间打成一团,不过双拳难敌四手,而且看样子那两个年轻人也不是善类,很快就把那个男的打到在地,幸好是在沙滩上,他没穿鞋子,只是用光脚,否则那个年轻人现在可能就要吃大亏了。
巴博安一看眼就红了,他起身道:“这几个混蛋不是第一次闹事了。”
说罢就要出去,以他的“实力”,加上现在又正是在气头上,我当然知道会产生怎样的后果,不过我自忖没有能力拦住他,于是立刻跑到门口,堵住锁把道:“你先冷静一点,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
巴博安看着他们吼道:“那你快去啊,人要打死了。”
我看着他的表情都不寒而栗,给曹长峰递了个颜色,开门出屋,又关上门,赶紧向打架的地方赶去,那个姑娘又哭又叫,可是对两个身强力壮的混蛋没有丝毫办法,男的被他们踹的满脸都是血,他们兀自不停手,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却没有一个敢说话。
我跑上去一把推开了其中一个,大声道:“够了,你们想把人打死啊。”
两个流氓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放开了年轻人,向我走了过来,其中一个边走边道:“你是谁呢,敢管老子闲事。”
我陪着笑脸伸手道:“大家冷静、冷静一点,有话好好说,没必要出手伤人吧?”
其中一个斜着眉头道:“谁和你说话,我知道你是谁?你他妈的知道我是谁吗?”
我笑道:“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你是谁。”
他上来就踹了我一脚,我吓得往一边跳了过去,这一下没踢着,他迟疑了一下道:“小子行啊,我看你能躲开几次。”
说罢上来又打,我抱着头蹲了下去,他伸手就朝我背上连打几拳,老实说我也没觉着多疼,那人却龇着牙连连道:“唉幺!老子的手,妈的你干看呐,打啊。”
我能看见他两条毛茸茸的腿就在我面前,当下顾不得许多,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扑的摔在沙地上,看着他狰狞的面容,我忍不住对着他的脸狠狠一拳,只听噗的一声闷响,血花四溅,那个流氓的鼻子顿时瘪向了一边,一嘴的门牙也被我完全击落,鲜血简直是飞溅了出来,我当时就傻了,另一个流氓本来还想动手的,一看同伙的下场,立刻就呆住了。
我实在没想到自己一拳能把人打成这样,老实说我从小到大没打过架,在学校的时候体育成绩也不是太好,这次可以算是第一次和别人动手,一下就把别人打的生死未卜了,我呆呆的坐在那人身上,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没过一会儿只听警笛声大作,派出所的人赶了过来,原来在他们打人的时候,就有人报警了。
爬出所的同志进来看到现场后以为我是凶手,拿铐子就要铐我,要不说还是好人多,在场群众立刻七嘴八舌的帮我作证,另外那对挨打的小夫妻把情况对警察详细说了,不过被我打的那人已经陷入了昏迷,警察为难的看了看四周对我道:“把你防卫用的东西给我们吧。”
我道:“我没用东西,就打了他一拳。”
那个警察满脸不信道:“什么,你一拳就能把人打成这样,泰森也不行啊。”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道:“没错,他真的没用东西,就打了一拳,现在小流氓都不经打,只能吓唬人。”
这句话把警察逗笑了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把东西交出来吧,我没说凶器已经是照顾在场大家的感受了。”
我举起满是鲜血的左手道:“我真没用凶器,就是一拳,把他打成这样。”
警察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道:“行啊,你挺可以的,那么只有对不起了,你必须和我们回去做调查,这个人伤的不轻。”
没办法我们都被带走了,不过我注意到曹长峰和巴博安也开着车子跟了过来,到了警局,没受伤的流氓被带去做调查,我和当晚值班的副所长以及那对小夫妻留在办公室里聊天,伤者送去了医院,说来也可笑,那两个流氓围着人打了半天,对方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而我一拳打昏的那个人掉了七颗牙齿、鼻梁骨粉碎性骨折、中度脑震荡,副所长得到消息后对我道:“你真行,一拳就把个人打成重伤,训练有素的散打队员也无法做到,你是不是练过的?”
我道:“从来没有练过,而且我基本不怎么运动。”
副所长道:“那你的爆发力怎么这么强,小邹,我不是和你开玩笑,你今天的行为属于防卫过当,可能已经违法了,弄不好是要坐牢的,对方这属于重伤。”
小夫妻里男的虽然鼻青脸肿,但是止住了鼻血基本就没有问题了,他坚持着要陪我,帮我作证,此时道:“所长,你们不能拿好人下手,他是为了帮我,真正的坏人可是那两个小流氓。”
所长点点头道:“你说的我知道,但是一码归一码,并不是说有人违法了,你就能用违法的手段去对付他,别说你们,就是我们到了现场,以他们当时的所作所为,最多使用武力制服,真要把他给打成重伤了警察也是要付出法律责任的。”
我道:“您说的我心里有数,反正该我赔偿的我就赔偿,能不起诉尽量别起诉,我还有事情呢。”
所长道:“这可就不取决于你了,和你这么说,如果伤者决定要上诉你,你除了承担民事责任、还要承担刑事责任,这是肯定的。”
年轻人道:“如果真是这样,还有公理吗,以后谁还敢见义勇为呢?”
所长道:“见义勇为也要有个度,过了就是违法甚至犯法,好比说一个小偷你总不拿刀子就把他捅了吧,大家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法律就是法律,它不是以个人感情作为评判依据的。”
说到这里一个警员走了进来,对着所长的耳朵说了几句话,所长的表情立刻皱紧了,过了一会儿对我道:“小邹,你知道吗伤者家属对你放弃了任何索赔要求,他们要求我们立刻放了你。”
我道:“什么,还有如此通情达理的人家?”
副所长道:“你别高兴太早,你打的人名叫欧建军,他的父亲就是欧奎,宁波最大的歌舞厅连锁店的创始人,这种人我不说你们也应该清楚是什么人,事实是他就是个黑社会老大,欧奎当年也是个正宗流氓,被多次判刑劳教,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发了财,便开了歌舞厅,惹了这样的家族,你麻烦大了。”
那对小夫妻听了这句话也没声音了,我道:“没关系的,只要让我出去就行,其余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了。”
所长道:“如果当事人一方不要求上诉,那么我们是没有权利扣押你的,这不符合手续,所以请你体谅,但是这件事情我肯定会报告上级,不能让你受到伤害。”
我道:“谢谢您,不过真没必要了,我的事情我自己能解决。”
我的态度反而让他怀疑起来道:“小邹,按理说你的生平事迹我们也都知道,要说社会关系我相信你也有一点,年轻人总是冲动的,所以我希望你千万不要选择错误的方法解决这件事情。”
原来他怀疑我要和对方火并,笑道:“您放心,我最近要出海,可能要去很远的地方,他们想找我都找不到,还怎么寻仇呢?”
听我这么说所长才算松了口气,也没耽搁立刻给我办理了手续,我告别了那对小夫妻和所长出了派出所大门,曹长峰在外面等着我,上了路他道:“刚才我让人调查了一下这两个小子的背景,好像蛮复杂的,巴博安也说他们经常来海滨浴场,不安好心的样子,我怀疑他们是利用那里贩毒。”
我道:“你确定吗?”
曹长峰道:“很有可能,海滨浴场虽然有划分区域,但是因为海龙王的关系他们好像并没有设置海底防护网,那就意味着有的人可以通过海上的方式运送毒品,这不是没有可能。”
我道:“所长说他们可能要对我采取报复,我想还是尽快去维维那里吧,别又横生枝节,贩毒的勾当和我们无关。”
曹长峰从身上摸出一把手枪,将子弹上膛道:“万一真有流氓来闹事,你们两个千万不要随便出手,一切都交给我来处理。”
我心里忽然一动道:“曹哥,我为什么会有这种力量。”
曹长峰道:“不知道,力气大的人很多,或许只是之前你没有发现自己有这方面的能力呢。”
我道:“你能一拳把人打成重伤吗?”
曹长峰道:“这种事情其实也很难说,还有人一拳把人打死的呢,这只能说明你倒霉,而不是因为你多厉害。”
我想也是这个道理,当下没有多说什么,此时已过凌晨,静悄悄的路面一辆车子都没有,景色在车外一排排的向后倒退着,我心不在焉的看着车外,就在车子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忽然一辆白色面包车闯红灯,笔直的冲我们撞过来,曹长峰道:“骂的。”加大油门冲了出去,饶是如此,面包车还是撞到了我们车子的尾部,由于车速较快,我立刻感觉到天旋地转起来,因为车子在空中翻转了好几个跟头这才停下。
只见曹长峰头破血流的坐在车里面,歪到一边毫无反应,而巴博安也是抱着胳膊表情痛苦,只有我当时抓紧了副驾驶的扶手,所以没事,这时面包车门一开,下来六七个年轻人,他们手持砍刀,向这里走来,没想到对方准备的如此之快,我在驾驶室里找到那把手枪,就要出去,曹长峰忽然一把拉住我,有气无力的道:“警察就在后面。”
果然一辆车子加速朝我们这里开来,几个年轻人一看,赶紧退到车子上逃了干干净净,我急忙把枪插到腰上,接着下车将曹长峰拖了出来,无意中我看了自己所坐的驾驶室一眼,却发现扶手上居然非常清晰的出现了几个指印。
我心里一惊,伸手上去比试了一下,发现和自己的手指完全吻合,看来就是在刚才被我攥出来的,这也是我为什么做的如此稳健的道理。
来不及多想这件事情,我把曹长峰拖了出来,放在地上,又把巴博安拖了出来放在地上,过了一会儿车子开到,因为不能确定是不是警察,所以我没有放松警惕,车门打开正是那个副所长,他皱着眉头看着我们道:“没想到这帮混蛋出手这么迅速,我先帮你们联系医院。”
过了一会儿一辆救护车开到,将我们三个带了过去,他们要替我拍片子,被我拒绝了,因为我知道自己没有毛病,而巴博安本来我以为他手臂骨折了,可是派出片子并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曹长峰问题比较严重,锁骨骨折,肋骨骨折,说来也不算是轻伤了,医院立刻安排他住院,接着来了一堆警察,保护我们,一直忙到第二天天亮,我闲了一会儿刚想坐下打个瞌睡,来了一个人他见到我很熟练的打招呼道:“小邹、小邹。”
我不认识他,看他对我这么熟悉不由得一愣,他几步走到我面前道:“听说你出事了老爷子让我赶紧来看看你。”
我顿时反应过来,警察走到我们身边,我道:“这是熟人,来看看我。”警察也没说话,又走开了,那人立刻压低声音道:“老爷子问你要怎办,是不是做了他们?”
我道:“你们是谁啊?”
那个人道:“你别管这些了,只要回答我是不是要做了他们就行?”
我道:“你说那个浙江黑社会的,行啊,咱们为民除害。”
我压根就不知道这人是谁,还以为是个神经病,欧奎这种人那里是这么好对付的,再说我与他们根本就不认识,别人凭什么帮我出头招惹这个大麻烦,所以我也就是开了个玩笑,那人则表情很严肃的站了起来道:“知道了。”
接着对已经恢复知觉的曹长峰道:“好好保养身体,到时候我再来看你们。”
曹长峰点点头,那人毫不耽搁,转身出了病房,我看着他走到没影,才坐回曹长峰的身边道:“神经病,居然有这样的人。”
曹长峰道:“他刚才说了什么?”
我道:“这个神经病问我是不是要把那些人给干掉?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曹长峰道:“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道:“我当然让他为民除害了,还能怎么办,我懒得和这些神经病多废话。”
曹长峰一笑没有说话,我也是太疲劳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到了傍晚一个警察把我叫醒,只见身后有三四个便衣,其中一个很客气的对我道:“邹先生,我们有点事情想和你了解一下,咱们能不能到走廊上谈谈。”
我以为他们要了解欧奎和我之间的关系,便走了出去,他拿了一个大架子,打开来后有张照片,给我看了后问道:“你认识这个人嘛?”
我道:“不认识,这人是谁?”
那人道:“欧奎,他在今天中午的时候被人给杀了,还有他的儿子,就是被你打伤,躺在医院里的那位也被人一块给干掉了,当然我们不是怀疑你,毕竟你一直就在医院里,我们的干警也可以帮你作证,我只是想找你了解一下看看你是否能推测一下这件事情是否与你的支持者有关系。”
我顿时就傻了,没想到那个人和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他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我随便一句话就交代了两条人命,想到这里我的冷汗立刻就流了下来,我算是主犯呢,还算是其它什么?想到这方面我越来越纠结,警察显然误会了我的意思道:“你也不用多心,我只是了解一下情况,就算你提供了这方面的消息,我们也不会以此作为破案的重点,而是想用排除法排除一些不可能存在的问题,因为对方的手段确实非常老练,不是一般的杀手,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咱们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
我平复了心神摇摇头道:“不知道,这件事情我真不知道,而且我压根就没有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发展,太可怕了,我不是黑社会,我并不希望用谁的死亡来解决问题。”
警察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那么先这样,咱们再联系吧。”说罢带着手下离开了,我则是满腹狐疑的回到了病房。
曹长峰呆呆的亡者天花板,好像这件事情他一点都不知道,我走到他的身旁,左右看看,病房里并没有警察,便小声道:“这件事情真的很奇怪,他们出手也太快了。”
曹长峰没有说话,等了一会儿我又道:“他们出手也太快了。”
曹长峰道:“没道理不快,欧奎出手也很迅速的,小邹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道:“我想知道的情况你能告诉我吗?”
曹长峰道:“知道的能说,不知道的你总不能让我瞎说吧?”
我叹了口气道:“那就没事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第五十二章 强悍的人
曹长峰的伤虽然都是骨折,但是锁骨和肋骨骨折并不算多严重的伤势,调理了两天就能下床活动了,而这天离维维满二十岁的日子仅仅只有一天了,在这之前巴博安已经打电话把她叫回来,而我发现维维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是个铁龙婆,她甚至对驭鲸族的规矩都不清楚,看来她的家族为了保护她已经做到了方方面面的努力。
因为最近她很忙,所以对巴博安这次把她叫回来的举动,维维有些不太乐意,尤其当她听说这次回来只是因为巴博安想见她,这个高傲的姑娘开始有些愤怒,巴博安并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所以只有我出面道:“维维,这件事情你应该听大家的,我们没有坏心。”
维维道:“你们有没有坏心我不知道,但是你们不应该莫名其妙的把我叫回来,马奇尔杂志邀请我拍摄一组写真,我推了,难道就是因为这种事情?难道你们不能等我忙完再让我回来吗?”
我道:“不行。”
维维恨恨的道:“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这么自私呢?”
我道:“不是我自私,而是最近情况确实不太.99lib.平,你应该听我们的劝阻,茉莉花已经被人杀害了你知道吗?”
维维脸色大变,有些失控的道:“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强忍悲痛道:“现在我们每个人都面临着风险,只有这 91cc." >里才是安全的,所以我们把你叫来就是这个道理,无论如何安全第一。”
话没说完只听医院外忽然嘈杂了起来,我们现在是草木皆兵,立刻竖起了耳朵,果然没一会儿一个警察着急忙慌的走进来道:“邹凯男,你现在千万不要出去,今天被杀那个宁波人的家人找到这里来了,看样子那些人里有不少都是社会上的人,你千万不要随便出去,避免不必要的冲突。”
我立刻站了起来道:“这件事情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要和他们说清楚。”
倒不是我谎话说得太溜,而是从昨天出现的神秘人和曹长峰,两人令人难解的背景来分析,我应该是被一个很神秘而且强大的组织暗中保护,他们这些人莫名其妙的来寻仇,除了白白送死,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不想再死人了,没有人必须因为我而死,这让我有很重的负罪感。
所以虽然警察极力阻止,但我还是走出了病房,奇怪的是曹长峰并没有阻拦我,当时我也是太过着急处理此事,如果用心想一想,他的这种表现是不正常的,只是当时并没有想许多。
出了屋子后我在一众警员的保护下来到了医院门口,只见外面站着二十几个年轻人,从他们的神情衣着来看说是欧奎的亲人实在不像,不过现在不是破案的时候,我大声的道:“这件事情与我没有关系,你们不要影响医院的正常秩序,如果怀疑我是凶手,自然有警察来破案,你们这么闹没有意义的。”
这时一个小年轻大声道:“放你的屁,别以为一句话就把我们打发了,你干的那些缺德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别以为现在有警察罩着你就没事了,我不信警察能罩你一辈子。”
一个警察道:“我警告你们不要闹事,我看在逝者的份上给你们一个交流的机会,如果你们闹事,我绝对公事公办。”
那个人道:“怎么,你是警察就了不起,老子没犯罪,你抓我试试,小心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警察被他一句话抵的没了声音,他身边的人也开始继续吼叫了起来,装腔作势的也不知道吓唬谁,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一个年轻人,挤近说话那人的身旁,忽然抽出一把匕首,势若闪电的在他后心刺了一下,接着转身挤出了人群就走了,这一切发生的非常突然,而让我不解的是在场所有人,包括在旁边的那些年轻人似乎都没有发现这一切,被刺的人居然没有叫出声音来,只是表情变得很古怪,过了一会儿,他伸手在背后摸了一把,手上沾满了鲜血,这下警察见事不好,都拿出了手枪对着那些人道:“全部站好,不要乱来。”被刺的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那些人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人被刺了,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警察打死人了。”
那些人立刻轰的一声作鸟兽散,四下跑去,警察连声喝止,甚至开枪示警都没有用,没一会儿这帮人就跑了干净,医院的人赶紧出来把抬进去抢救,后来我才知道这人当场就死了。
本来我以为自己至少能和他们谈一谈,没想到旧仇未去又添新恨,莫名其妙的又死了一个人,我脑子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面对这种局面曹长峰没阻止我,因为他早知道我不会有事,看来这帮人确实太狠了,人命在他们眼中根本就不算什么,可不管怎么说,这些人也是为了保护我,那么作为我是不是应该把自己看到的一切告诉警方呢?想到这里我有矛盾了。
不过应该是我多想了,因为警方很快就来找我了,还是那个队长,这次我知道他是市局的刑警大队大队长,姓马,都叫他马队长。
进了医院给我们腾出来的一个小房间后,马队长道:“不好意思,又要麻烦了你了,上午那件事情你是当事人,所以脱不了关系的。”
我道:“我知道,不过我能帮上什么忙呢?”
马队长道:“你能帮上的忙就太重要了,我想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有人能这样杀人。”说罢他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播放了一段视屏给我看,那段视频的速度明显放的很慢,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个人出刀的整个过程。
视屏放完后马队长关上电脑,意味深长的道:“小邹,老实说这么嚣张的犯罪分子我是头一次见到,还有他这种速度的出手我们经过读帧测算,一秒钟可以刺出八刀,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做成的事情,而且当时那么乱的局面我们的干警没有发现这个人也算是正常,不过我从你的目光角度来看总觉得你好像是看到这个人了,应该是这样吧?”
怪不得没人发现那个杀手,原来他居然有这么快的速度,可是我怎么就能把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呢?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实话道:“我确实没有看清楚,但是当时感觉到了有物体反光,没想到很快就发现有人被匕首刺伤了,那个时候我才明白是有人暗中下手,说实话当时我很震惊,不过确实没有看到对方的模样。”
马队长道:“是吗?你能确定?如果你隐瞒了某些事实真相,可是要承担相应法律责任的?”
我道:“这点我当然知道,不过我确实没有看清对方是谁。”
马队长道:“既然这样只能委屈你和我走一趟了,还有你那几个朋友,只是做个笔录,希望你能理解。”
我道:“没事,对于调查我绝对配合。”
当下我们打开屋门走了出去,正好一个医生推着装满药品的车子从这里过,我让了一下,没想到他忽然从身上抽出一把匕首一刀捅进了马队长的肚子里,马队长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来,那人捂着马队长的嘴,一刀一刀捅进了屋子里,接着将他直接抵在水池上,又捅了六七刀这才停手。
看见我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口,他大声道:“别傻看着了,赶紧走。”
当下也没有脱下帽子口罩,出门后用匕首抵着我的后心道:“不好意思,这里有监视器,我这是做给别人看的,你别多心。”
我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道:“是你的朋友,其余的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了,刚才死的那个不是什么刑警大队的,他们是冒充的人,真正公安局的人现在还在另一间办公室商量审问你的方法呢。”
我们进了电梯,一直来到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只见入口站着两个身材异常强壮的年轻人,他们看到我们立刻大步向我们赶来,那个医生道:“骂的,这帮孙子来的这么快。”扔掉匕首,拉着我就像停车场深处跑去。跑到半路他就拿出电子钥匙,只听一阵蜂鸣不远处一辆墨绿色的皮卡报警灯闪个不停,我们上了车子“医生”发动就走,那两个人居然丝毫不畏惧,向我们车子笔直的冲了过来,他掏出手枪对着他们啪啪连打,直到把子弹全部用光,不过这人枪法也确实有问题,那两个躲都没躲,居然一颗子弹都没有命中。
他道:“握紧了。”
我急忙紧紧抓住副驾驶上的把手,这次我还特意留心看了一下,发现并没有被我握出印迹来,当然此时已轮不到我胡思乱想,只见他们两个纵身一跃,跳的比“乔丹”还高,咚的一声落在车顶上,另一个跳进了车子的拖斗里,真不明白他干嘛要选这种车子,他不等两人站稳一踩刹车,只听吱的一声,两个人又被抛了下去,他加油门向前直冲出去,那两人身手之快十分罕见,虽然距离很近,但是他们手一撑地便窜出去老远,不过这次是再也无法追上我们了通过倒车镜我看到两人站在原地看着我们车子一路远去。
出了停车场他稍微放慢了点速度,一路向北而去,我道:“你到底是谁?”
他取下脸上的口罩和帽子,居然就是昨天找我的那个神秘人,我道:“怎样又是你?”
他笑道:“怎么了,我们只见了两面,你就这么讨厌我?”
我道:“你为什么要杀人?”
他道:“因为他们要杀你,而且我也是得到你允许的,你不会忘记了吧?”
我道:“可当时我认为你是个神经病,所以随口说的一句话……”
他道:“你当然可以随便说99lib?了,但是我们不能随便做,所以你以后千万不要随便说话。”
我有些气不岔道:“这么说错的还是我了?”
他道:“谁对谁错无所谓,重要的是欧奎终于死了,他不可能伤害到你我们的目的就算达到了。”
我道:“我不需要你们为了我而杀人。”
他道:“这点由不得你说,是我们根据情况安排对策。”
我道:“你们到底是帮子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道:“这么对你不好吗,我不觉得被人保护是件糟糕的事情,而且你现在确实有危险,今天如果不是我,你和你的那些朋友都要倒大霉了。”
我这才想起来问道:“我们就这么跑了,他们怎么办?”
他道:“早被我们的人接走了,那两个人是驭鲸族的战士,本领你也看到了,而据我所知这两个只是等级最低的捕鲸士,有一个大天士护卫团的成员正在医院搜寻你们。”
我道:“为什么,我并没有的罪过驭鲸人。”
他道:“你听说过铁龙婆吗?”
我吃了一惊道:“维维还有一天才满二十岁,他们今天就来了?”
他道:“明天她就应该在洞房里了,曹长峰并不是一个对驭鲸人规矩多熟悉的人,如果你们听他的,那么维维早就被抓走了。”
我道:“难道你今天来是为了就维维的,那个杀手与你没有关系?”
他有些莫名其妙的道:“杀手,什么杀手?今天医院外死的那个人和我们没有关系。”
我道:“可是今天有人杀了欧奎来闹事的手下,我以为是你们做的,不过看他出手的速度不像是一般人。”
他道:“你不用怀疑我,我们只是一群普通人,受过训练罢了,这其中也只有曹长峰是驭鲸人,但是因为他父亲的原因,所以他选择加入我们帮助你。”
没想到又出来一拨莫名其妙的人,局势越来越复杂,加入进来的势力也是越来越多,我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人生会突然变成这种局面,是命中注定,还是无意进入,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他道:“怎么,你已经觉得有心力憔悴的感觉了,人类的斗争是最耗时耗力的事情,所以你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我道:“可是为什么你们会选择我呢?”
他道:“没什么为什么,因为只可能是你,不是我们选择你,而是我们没得选择。”
我道:“这么说来现在发生的一切事情其实根本就是与我有关系了?并不是一开始我认为的那样只是一个无意加入进去的人而已?”
他道:“详细的内情我无法回答,但是自从你见到曹助仁的时候,你的一切就已经发生了改变,因为你的使命不同了,本来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但是你现在身上背负的不仅仅是你个人。”
我道:“可是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值得你们这么高看我,我也不觉得自己能帮上你们那些。”
他道:“或许是这样吧,但是一切决策权并不在我,我只是按照自己的命令办事情,我们只是一群普通人,我们面对的不仅仅是特情处、铁血团、以及国内一些心怀叵测的人,我们甚至还要对付驭鲸人,大家都不容易。”
我道:“我想搞清楚为什么最近会发生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对了,你们有赵边城和王晨飞的消息吗?”
这下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道:“有,但是很麻烦,他们被驭鲸人或者是极端个人组织给劫持了,他们现在的位置是在马六甲海峡附近,那里海盗猖獗,我们并不清楚对方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但..是贸然救人肯定不是一个好的方法,所以现在还在商量对策。”
我道:“上次和他们分手的地方是在铁血团的总部,现在这个组织已经被消灭干净了,如果他们真是被人给掳走了,那么只可能是驭鲸人。”
他道:“你这么有把握,你以为就凭诺达这种白痴就能把他给一锅端了?”
我大吃了一惊道:“什么,按照你的意思,他们现在还存在这个世界上?”
他道:“兄弟,你要搞清楚一点,铁血团可不是仅仅有人类所组成,他里面的最高层是那些驭鲸人,你真的把事情看得这么简单?”
这个消息与我在曹助仁那里听到的并不一样,而且驭鲸人是个异常团结的种族,他们怎么会将目标对准自己的同胞呢?这也与我听到的说法不相符,他道:“好像我说的和你听到的许多说法不太吻合是吧?”
我道:“没错,不是不太吻合,而是太不吻合了,你说的这些事情甚至和曹助仁说的都不同,可你偏偏又是曹助仁的手下,我应该听谁的呢?”
他道:“曹助仁说的当然没有问题,但是处在他的位置,当然不可能把所有问题一次性说个清楚,毕竟隔墙有耳,即使存在于自己的同志当中,也要提防,这点我想你应该能够理解,至于说铁血团的高层是驭鲸人并不是什么秘密,因为铁血团本来就是驭鲸人所创立的,驭鲸人是人类中能力最强大的一族,相对应的他们脾气暴躁程度也不是一般的可怕,而一个驭鲸人因为暴虐的性格杀人甚至杀死驭鲸人的案件比比皆是,很多铁龙婆就是死在自己同族的手上,所以说驭鲸人是个团结的种族并不准确,只能说一旦遭遇外敌,他们确实很团结,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自己内斗,人类何尝不是这样呢?”
我道:“我终于明白了,怪不得诺达说不清我那两个同伴的下落,原来他在铁血团里这么多年压根就没有掌握多少机密,换句话说他虽然自己蹦跶的很厉害,其根本却只是一个边缘人而已,可悲的是直到他死亡,还不知道铁血团的大概质量,妄他还一直想要争夺铁血团的最高权力,这真是莫大的讽刺。”
他道:“诺达只是一条狗而已,他不可能掌握太多的机密,包括那些美国军人,他们到死也不会知道这些秘密。”
我道:“那么你们是如何知道这么清楚的?”
他笑道:“我们不是有曹长峰吗,所有消息都是他提供的,特情处这些年就像傻子一样想尽了手段寻找驭鲸人,却始终找寻不到,他们上这个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别以为他们真有多厉害,真正厉害的是驭鲸人。”
我道:“按理说也应该是这样,毕竟驭鲸人在这个地球上生活的时间比我们要早很多年,如果连我们都对付不了,他们是如何生存?”
他道:“你的这个说法才是真正的精髓,我们有很多人都看不起驭鲸人,觉得他们就是一群尚未开化,什么事情都不懂的原始人,无非就是力气大点,身体好点,这是从根本上对驭鲸人的误解,他们是一个与大海搏斗了几千万年的人类种族,甚至很多陆地和海里的超级猛兽都绝迹了,他们却能生存至今,这是为什么?难道只是因为他们的运气好,当然不可能了,我觉得人类有时候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太高了,比方说特情处多次追捕驭鲸人未果,他们总以为是我们暗中在使绊子,其实真正让他们吃大亏的就是驭鲸人。”
我道:“你知道的也真不少了,这些消息是否可靠呢?”
他道:“当然可靠,特情处这几年在美国情报部门的地位一落千丈,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办这件事情毫无结果所造成的吗,你以为咱们都是傻子,一点消息渠道都没有,很多事情曹助仁都很清楚,只是他不说出来罢了,因为他知道压根就不需要我们去帮助驭鲸人。”
我道:“可是他和我说的话并不一样。”
他道:“当然不一样了,他是希望你们寻找到铁血团的线索,要知道真正的铁血团到现在都没有露面,你们看到的那个只是一帮小喽啰而已,从这点你就应该能看到驭鲸人的手段,他们没有一个人露面,却已经让特情处的人损兵折将了,如果他们全力以赴的对付自己的同胞,那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曹助仁担心的无非就是这个。”
说这话我们来到了一处居民楼,下了车子后上了二楼,打开门只见里面有五个人,其中就包括曹长峰他们三个,另外两个人我并不认识,不过看样子都是训练有素的特情人员。
那人道:“老曹认识我,我姓名叫卢友天,也算是曹助仁的老部下了,今天这件事情我们受曹助仁委托,前来保护你们几位的安全,不过实话实说我们并没有把握能够战胜那些驭鲸人,所以请大家理解,你们不能在这里多耽搁。”
曹长峰道:“我父亲知道这件事情吗?”
卢友山道:“当然知道了,虽然你先联系的我,但是这件事情我已经汇报曹助仁了。”
曹长峰道:“我的父亲是如何安排.99lib?这件事情的?”
卢友山道:“我们已经初步查明了王晨飞和赵边城现在所在的方位,如果你们愿意出海去寻找,那么我们立刻安排你们出海。”
我道:“可是维维现在正在被驭鲸人追捕,如果抓他们的也是驭鲸人,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卢友山道:“你这么认为可是绝对的错误,能够抓捕铁龙婆的绝对不会是一般的驭鲸人,况且真正在海上的驭鲸人他们收到消息的方式非常原始,就算看到你们也未必知道你们是谁。”
我道:“那么绑架王赵二人的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些你们都查出来了吗?”
卢友山道:“很简单,他们既然在铁血团出的事情,只可能是铁血团的人做的这件事情,不过为什么如此我就不知道了。”
我心里奇怪,缓缓的坐到了椅子上,这是我注意到茶几上有一个青铜的小龙,身体扭曲的盘附在同样是青铜雕刻的海水里,可能由于时间比较长的缘故,虽然青铜表面已经被磨得发亮,但是铜锈还是遍布了这个雕刻的全身。
卢友山道:“情况比较紧急,我们也不知道驭鲸人何时会追踪到这里,咱们必须走了。”
我注意到曹长峰将这个青铜器物拿了起来因为他身上穿的是医院的衣服,并没有口袋,所以我道:“你那个包放东西吧,一只手不能动,那只手就别在拿东西了。”
曹长峰道:“那到也是。”便将东西装了一个小包,这次总算没有带枪,我帮他拎着口袋,五六个人出了屋子,卢友山道:“这里入海口很多,我们可以再任何一个地方召唤使用船只。”
我道:“我必须回去,因为我要把小龙带走。”
卢友山道:“绝对不行,那样太危险了。”
我道:“你可能低估了我和小龙的感情,它不和我走我绝对不走。”
卢友山面色犯难,曹长峰却道:“就听他的吧,再说小龙如果在也算是个帮手。”
卢友山不在多说,我们准备了一下开着两部车子向海滨浴场而去,一路上小心翼翼,却发现路上戒严了,警察拦住了我的车子,正好是个熟人,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道:“看到你就知道了。”
我满心疑惑,结果还没有到海滨浴场,就听到小龙震耳欲聋的咆哮,我心中暗道:不好。赶紧下车,只见周围全是荷枪实弹的警察,将这里包围了,也辛亏如此,否则那帮驭鲸人来了还真麻烦。
我找到一个士兵询问情况,他告诉我里面那个巨兽这段时间发疯了,虽然就是不会超过房子所在的警戒线,但是却非常疯狂的在海滩上搅闹,海滨浴场早就关闭,正在等有关方面下达对它的处理意见。
我一听就急了道:“你让我进去,我是它亲……我是它主人。”
他想都没想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我,道:“没可能,我要是让你进去,万一发生了意外责任算谁的?”
我道:“算我的。”
士兵道:“现在你当然这样说,要是真出事了……”话音未落,只见一大捧海沙铺天盖地的朝我们兜头撒来,大家赶紧都弯下?99lib.t>腰,只听唰唰声响,有的人都被埋了一半身子,这是我看到小龙表情凶悍的对着我们一阵阵的狂吼,我试图呼喊它,可是都被它的吼叫声所吞没,这时巴博安走到我身边道:“我把你丢过去。”
我道:“你有这么大的力气?”话音没落巴博安一把抓住我裤腰带,提起来就扔了出去。
他确实没有这么大的力气,不过虽然没有把我丢过铁门,但是也让我把住了铁门的上端,那些士兵一震惊呼,我没有让他们采取下一步行动,立刻翻过了铁栅栏,这时正在发狂的小龙立刻顶住了,它昂着头看着我,脖子里咕咕的叫着。
我道:“小龙,我回来了,你安静点,我知道你是想我了。”边说边靠了上去。
有人道:“别乱来,当心它一口就吞了你。”
我从来没有怕过它,有谁会怕自己的孩子?而且我也知道它为什么会烦躁,当我走到小龙面前伸出手,小龙乖巧的低下了脑袋,忽然它转过身子四肢匍匐下来,我几步爬了上去,只见海面上有一艘小游艇不知何时到了切近,我想这应该不是个聪明人做的事情,毕竟小龙是个连潜艇都能击沉的生物,一艘游艇居然敢在这个时候来到此地,胆子真是不小。
想着在呢,军队的人也都慢慢靠近,而曹长峰他们几个也都跟了进来,我对小龙道:“走啊,别停在这里,没意思的。”
小龙张开四肢几下扑腾,便进入了海里,只见游艇上站着一个人,眼睛很大,我终于知道他胆子为什么这么大了,看来这是个驭鲸人,我走出了很远,曹长峰他们才上了游艇,缓缓向我们驶来,此时天色渐渐暗了,我不敢在小龙身上过夜,便等到他们上了船,一行人向前而去,渐渐海滩上的那些士兵们,和那些装甲车渐渐模糊起来。
第五十三章 海上驭鲸人
没想到居然是个驭鲸人和我们接的头,我问曹长峰这个事情,他笑道:“这真不是驭鲸人,眼睛大点而已,不怕小龙是因为他知道你来了,而且小龙有它固定的区域,如果没有你带领它不会离开。”
茫茫大海我没有太明确的方向感,跟着船走了一夜,不知道进入了哪片海域,只见一艘稍大点的货船接应了我们,小船随即返航。
货船上有两个人,话不多,表情异常强悍,曹长峰伤情已经恢复的不错了,他道:“现在是那条航道?”
一人指着航海地图道:“大约是这里。”说罢递给曹长峰一个望远镜,他看了一会儿,又从身上拿出一张塑封的航海地图,看了一会儿道:“大家走这条航向,如果顺利,三天之内我们就应该能找到他们。”
我道:“他们现在的位置在哪呢?”
曹长峰指着一个方位道:“马六甲海峡,海盗的乐园。”
我道:“真是搞不明白,他们干吗要到哪里去呢?”
曹长峰笑道:“真相总会解密的不是吗?”
我道:“但愿他们不要受到伤害才好。”
曹长峰道:“我像你保证,绝对不会的。”
听他这么说我才稍微安心,很久不见,不知道赵边城他们现在到底怎么样,应该不会被人虐待吧,毕竟那些人都是残酷的人,不过此时此刻我也做不了任何事情,只能站在船头呆呆的看着海里和天空的一切。
不过没过一会儿我就发现了这里的乐趣,现在我们应该是航行在印度洋海域,这里的海水比之前黄海的海水要清晰不少,一些近海的生物纷纷出现,有海豚,鲸鱼,甚至还让我看到了一两条色彩斑斓,异常美丽的海蟒,海蛇都是具有剧毒的生物,比陆地上的毒蛇不知道要毒多少倍,不知道那条婆罗洲的海蛇是不是也具有毒性,以它的个体如果还含毒,那真是太可怕了。
不知道是不是小龙的存在,海域里的大型水生物只要是出现在我视野里,无不加快速度,一会就游得没有踪影,而小龙直到两天后还是没有捕食的迹象,在这之前它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不进食的时候,让我隐隐有些担心。
第二天的夜晚,夏季的海面清凉无比,我坐在甲板上看着天上的月亮又圆又大,正数着星星,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头,我站起来走到船舷两边看了看,居然没有了小龙的踪影,这下我急了,大声道:“小龙、小龙。”
空旷的海面只有海船发出吱吱声响,和海里面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但是就听不见小龙那熟悉的咕咕声,我急了干嘛走到驾驶舱道:“打开船头的照射灯。”
船员抽着烟道:“怎么了?”
我道:“有急事,快打开,回头再和你解释。”
曹长峰.99lib?这时候正好走了进来,道:“怎么了?”
我道:“小龙不见了,你赶快开大灯我看看是不是落下它了。”
曹长峰道:“不会吧。”随即让船员打开船头的大灯,我爬上了瞭望塔,转动着巨大的探射灯,不过一圈照下来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是真急了,大声叫了几嗓子,忽然隐隐约约看到不远处的海面下隐隐有一对橘黄色不太明显的灯光,海里面的灯光肯定不正常,这是任何一个航海者都知道的常理,因为没人会拿着手电筒在那里面走路。
我大声道:“前面不对头,赶紧停船。”
曹长峰知道肯定是我看到了什么,丝毫不敢怠慢,赶紧入舱让船员停船,就在这时候我看到那对诡秘的黄光急速向海面升上来,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猛然间轰的一声大响,海水冲天而起,飞的比我现在所处的位置都高,只见小龙随后便越出了水面,它巨大大的头部好像盘着一个深红色的东西,虽然和它的身材比较起来不算大,但是据我目测至少有十几米,而那对黄光,就..是这东西身体的某部分发出来的。
小龙再次入海,巨大的撞击力让我们的船都剧烈颠簸起来,还好没有翻掉,过了一会儿小龙再次浮出水面,而那个本来附在小龙头上的部位已经被小龙大口嚼了起来,夜空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好的味道,有点像煤气的味道。
下了船头,曹长峰道:“这就是大王鱿鱼,抹香鲸最喜欢的食物,也是它在印度洋最大的对手,它身体的液体挥发在空气中就会产生煤气的味道。”
说话的功夫小龙已把它吞的干干净净,这下它精神忽然好了起来,围着我们的货船一圈圈转了起来,我正在奇怪它的行为,曹长峰皱着眉头道:“有几只大白鲨来了。”
我道:“这你都知道?”
曹长峰指着水面道:“你看那里。”
果然只见不远处五六条三角鱼鳍露在海面上滑动着,曹长峰道:“一定是大王鱿鱼的血液让它们追踪到了这里,不过看来它们很忌惮小龙。”
确实这几条鲨鱼虽然始终在这片海域游弋,但是一米都不敢多靠上,过了一会儿小龙似乎玩的高兴劲过了,安安静静的浮在船体左侧,静静的飘动着,两个巨大的眼睛射出的光芒让我们能看见老远的地方,这时几条鲨鱼冲船体右边的海域慢慢游了过来,看行动似乎充满了戒备。
我们也没有理会,进仓休息了,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后,只见甲板上站着不少人,便起床走了过去道:“发生什么事情。”
没等他们回答我一转眼就看到了海面上的情况,一眼就让我目瞪口呆,只见三条身躯巨大的大白鲨漂浮在海面上,随..着波浪的起伏飘动着,但是很明显已经死了,我立刻就联想到了是小龙所为,不过却发现它们身上没有丝毫伤痕,就像是被淹死了那样,而且小龙只是安安静静的浮在船的另一边动都没动。
曹长峰皱着眉头道:“这些鲨鱼死的很奇怪,我想下去看看。”
我不寒而栗的道:“说不定这里面有古怪呢,你可别轻易犯险。”
曹长峰道:“你别忘了我是驭鲸人,要是连这点危险都害怕,那就太不合格了。”说罢拍了拍我的肩膀,让船员停船。
很明显这些鲨鱼不会是昨天死亡的,因为我们的船一直在行进,曹长峰已经换好了潜水服,不过他并没有背氧气瓶,连上船杆上固定的绳索,跳入了海里,这是我第一次见识驭鲸人的水性,不得不折服,他除了可以各种姿势的游泳,甚至可以笔直的在水里游动,就好像走动一般,只见他将每条鲨鱼都仔细观测一遍,做了个手势,水手们将他拉了上来。
我道:“怎么样,看出破绽了吗?”
他道:“什么破绽也没有,别瞎想,海里死几条鲨鱼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说罢脱了防水衣,丢进了海里,这个行为立刻让我觉得非常奇怪,不至于每次潜水都扔一套潜水服吧,那也太奢侈了,不过还没等我问他,曹长峰就走进了船舱,而货船重新启动,我走到船舷再看那些鲨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鲨鱼的身体有些微微发青。
我心里颇觉古怪,便仔细的看着那几具尸体想证明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忽然其中一条鲨鱼消失了,就像忽然又潜入了水中,接着另两条也是如此,我激动的道:“你们快看那几条鲨鱼没了,那里肯定有情况。”
卢友山懒懒的道:“行了兄弟,没啥大不了的,你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既然没人相信我,那也没有办法了,好在有小龙在我身旁,我是不怕水里任何妖魔鬼怪的。
吃过早饭我回到房间,曹长峰跟了进来道:“你把大士给你的东西给我看看。”
我拿了出来递给他,看了一会儿他道:“虽然我是驭鲸人,但是这种东西不是每个驭鲸人都能见到的,虽然说驭鲸人是海洋的统治者,但是终归有些生物是我们也无法把握的,海面以下真是有着太多不可思议的生物。”
我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呢,我看它什么也不像啊?”
曹长峰表情严肃的道:“这是我们族里祭拜的圣物,因为我没有资格参与祭拜,所以并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但是我敢说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生物。”
我道:“既然危险,你们干嘛还要祭拜它呢,这是不是有些矛盾?”
曹长峰道:“驭鲸人崇拜一切能量超强的生物,这就是种族特性决定的行为。”
我道:“当年曾经听孟洋说过大西洋海岭有一种巨型水生物,叫:海魔,会不会是那个东西?”
曹长峰想了想道:“不知道,虽然我听说过海魔,但是我敢肯定不是我们祭拜的圣物。”
我道:“你的依据从何而来呢?”
曹长峰道:“因为它被驭鲸人称为深渊霸主,或许海魔也是一种非常恐怖的水生物,但是水生物种只有这一种是被驭鲸人用来当做圣物祭拜的。”
我道:“那么我的小龙呢,以我对它的体型判断,它将来必定也是个庞然大物。”
曹长峰笑着拍拍我的肩膀道:“小邹,不是我刺激你,小龙的体型对于近海水生物来说确实非常巨大,但是深海里的庞然大物有的是,就像昨天它吃掉的大王鱿鱼,那种个体只能算是一般而已,甚至有的海蟒超过一百米长,这是你的小龙无法比拟的,人力不可能与天相比。”
我道:“海龙王可以无限生长,在一座海岛上,我曾见过一百米左右的海龙王骸骨。”
曹长峰道:“那又怎么样呢,我见过的体型超巨大的水生物不下三四种了,所以这些东西对于我而言没有太大的吸引力,只是在人类社会,为了避免恐慌,.99lib?没有报道而已,别说你这条海龙王了,就是尼罗鳄我都见过二十米以上的,不过很快就被人类猎杀了,作孽啊,体型如此巨大的生物无不是天生地养的,就这么交代在这些人的手里,太不值得了。”
这句话我倒是颇为赞同道:“确实,人类无限度的捕杀那些自然界的原住民,这种做法.99lib?是非常可耻的。”
曹长峰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们没有胆量住在大海里,当然只能和那些禽兽争夺陆地上的版块了,这是驭鲸人所不屑的事情。”
正在这时候巴博安急急忙忙跑进来道:“坏了,你们赶紧去看,出怪事了。”
我心里一惊,赶紧走出了船舱,只见远处大约七十米左右的距离,一个人稳稳的站在海面上一动不动,他的衣服很奇怪,是那种白颜色的长袍,脸上带着一个金黄的鬼脸,和我在婆罗洲的丛林里看到那个人一模一样。
我道:“怎么能在这里看到大天士,难道这里有什么巨型的水生物存在吗?还有他站在什么东西上面,太恐怖了。”
曹长峰道:“这不值得大惊小怪的,海上碰到驭鲸人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渐渐的我才发现那个驭鲸人其实是在不断向前移动的,因为我们的船虽然再开动,可是距离始终保持在七十米左右,那个驭鲸人直 7acb." >立在海水中,足下应该存在一条巨大的蟒蛇,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们,白袍在海风中猎猎飘动,不知道他这种行为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五十四章 忽然发现
巴博安死死的盯着那个人,表情异常古怪,浑身的肌肉绷的如钢筋一般,我一拍他的肩膀,巴博安条件反射的回手挡了一下,力道之大将我手弹了回去,噗的一声闷响,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上面,维维则走到她哥哥身边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情的。”
她应该是个语言天才,中文说的非常好了,巴博安则对我道:“对不起邹哥,没有伤到你吧?”
我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知道你担心他是想来带走维维的,但是我想既然曹长峰有足够的把握带我们出海,应该就不会有大的问题,而且现在小龙也在我身边,没什么好怕的。”
巴博安点点头,我拉着他进了船舱,因为我太了解这个人的脾气了,就怕他会做出过分的举动,过了一会儿维维走了进来道:“这些人有些不对劲。”
我道:“你怎么知道的?”
维维道:“因为刚才你的手在船体上砸出了一个印迹,你自己可能没有注意到,但是你们走了后有一个人在那里观察了很久,还叫来几个人不知道再商量些什么事情,看样子我觉得不是好人。”
我道:“你的力气这么大?”
巴博安道:“你的手这么硬?”两人同时问,谁都没听清,于是巴博安又重新说了一遍,我皱着眉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有几次我确实发现自己的力量好像和正常的人不太相符合,而在这之前我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力量这么大。”
巴博安道:“我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强,当时挡开你的手见你没反应,还比较奇怪,现在维维说起来我确实觉得你有点奇怪。”
我道:“你力量大是很正常的,因为你是铁龙婆和捕鲸士的后代,那么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能力呢?”
巴博安道:“说不定你也是驭鲸人的后代。”
说完这话,我们都笑了,我道:“说别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的爹娘是干嘛的,这可是太清楚了,我妈是中学老师、我爸是水文站的观测员,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人,能生出捕鲸士,除.99lib?非是基因突变。”
维维道:“不过你的这种能力确实应该引起你自己的重视,我想如果是个普通人,我哥哥刚才那一下你的手就断了。”
我道:“管他呢,反正这总是好事,万一真有人来抢你,巴博安打不过我还能帮忙呢。”
话音刚落,只听咚的一声,货船左右颠簸起来,我们赶紧各自寻找固定物抓牢,接着船体剧烈晃动,我放在桌子上的包啪的掉落地上,里面带的物品全部掉落出来,让我奇怪的是大士送给我的东西居然不见了,我想了想,好像曹长峰拿过去后就没有还给我。
已经轮不到我们多想了,只见外面的海水忽然涌了起来,一个巨大的青灰色的物体从海水里冒了出来,它的速度并不快,慢悠悠的,看样子看样子像是一个软组织物体,不过体型非常巨大,至少比我们的货船大不少,当这片青灰色的软肉将我们的船完全阻挡后,光线立刻暗了下来。
只听一声怒吼,是小龙的吼叫,我心里一沉,以为毕竟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玩意,看样子从力量到体型比小龙只大不小,这时候忽然一只眼珠子贴在了我们的船体,吓了我们所有人,因为这东西虽然巨大,但是眼睛与人无异,就像是巨人的眼睛,接着小龙的吼叫声接二连三的传了过来,我顾不得危险,跌跌撞撞的跑到船舷,一看差点没有吓死过去,只见小龙的身体上缠满了一圈青灰色的触角,而此时这东西还在翻翻滚滚的盘在它的身上,虽然小龙身体巨大,用不了多久,只怕就会被这堆触角彻底包围。
真不知道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是什么,不过隐隐能看见显露在船头的那个巨型生物的身体,当下顾不得许多,刚打算到船头使用渔枪,曹长峰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我身边,他一把拉住我道:“别乱来,这是深海鱿鱼王,这种生物是非常聪明的,应该是被人为操纵了,用这个东西对付它。”说罢从身上摸出了那个古怪的长刺。
我道:“这玩意能对付这种体型的水生物?”
曹长峰道:“只要是海里的东西,没有不怕这个的,今天就给你开个眼。”
说罢走到船头,用长刺狠狠戳了下去,只见那个巨大的青灰色的物体猛地一抖,翻翻滚滚的又向海里沉了下去,其状简直让人不可思议,我赶紧走到小龙那边,果然它似乎就要下沉继续追击,我大声道:“你待在那里别动,别自己找不痛快。”
小龙仰起头发出了咕咕的响声,没有继续行动了,曹长峰走到我身边道:“怎么样,见识到深海生物的恐怖了吧?”
我道:“驭鲸人连这种个体的生物都能操控,简直太可怕了。”
曹长峰道:“这不算什么,一般驭鲸人就可以控制它了,对于远古大天士这种级别的驭鲸人来说更是不值一提,但是我可以肯定一点,这条鱿鱼王是追踪海龙王身上的气味来到此处,被驭鲸人控制攻击我们,因为有小龙在,否则他可能早就动手了,让人想不到这片海域居然都有如此巨型的生物存在,看来它们的生物行为已经改变不少了。”
这时巴博安走了过来道:..“刚才那个恐怖的生物突然就走了?为什么?”
曹长峰道:“难道不好吗,你希望与它搏斗一番?”
巴博安道:“我肯定不是它的对手,没想到一出海就遇到了这么恐怖的生物,但我还没有来得及害怕,它却又走了。”
我们都笑了,巴博安又道:“对了,那个驭鲸人会不会为了维维而来的?”
曹长峰道:“很难说,其实海面上看到驭鲸人是很正常的事情,报道也不止一起,但是没有人相信,深海鱿鱼王也是这样,其实很多大型船只的失事都与它们有关,但是直到今天它们都没有引起人们足够的认识。”
我道:“这么可怕的生物,居然会害怕另一个生物身体上的一个部位,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我对深海霸主这种东西简直太好奇了,对了曹哥,将来有机会你能带我去看看它吗?”
曹长峰道:“没有问题,如果我能有这个机会的话一定会带你去的。”
说完这番话我不禁对神秘的海域有了更进一层的认识,但是那种畏惧的感觉反而淡化了些,即使想到自己可能遇到深海鱿鱼王这种生物,也没觉得害怕,甚至比当年看到海龙王的感觉都要好一些。
这次风波来的惊天动地,走的悄无声息,基本相当于只是让我实地看了一眼鱿鱼王而已,它对我们没有 9020." >造成任何伤害,而那个奇怪的驭鲸人一直在我们的船头前面走到傍晚时分,这才忽然没有了影子,吃过晚饭因为比较疲劳我先去睡觉了,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忽然一声汽笛将我惊醒,透过月光我隐隐约约看见一艘比我们货船大得多的豪华游轮开了过去,两条船贴的很近。
透过玻璃窗我看到那艘船上不少人都表情慌张的冲着这艘船的船头做着慌张的手势,我条件反射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掀开被子走到门口,打开门忽然听到甲板上咚咚直响,我循声望去,月光下船舱狭长的通道尽头我看见一个背影闪到了一个房间里,这一眼让我大吃一惊,因为从背影来看,如果我没有看花眼,那绝对是茉莉花的背影。
茉莉花是死在我怀里的,我亲眼看着她死去,没有道理复活了吧,孟洋事件最后证明只是驭鲸人的一种报复方式而已,那么这个背影是怎么回事呢?我疑心顿起,朝那个房间走了过去,等走到那个房间的门口,只见门头上的门牌刻着“杂货”两个字,我顿时愣住了,而房间的门此时是虚掩着的,显然人进去的时候太慌张,没有随手把门关上。
我心中惊疑万分,正打算将门打开,只听曹长峰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转过身子道:“曹哥,说了你不信,我刚才好像看到茉莉花了。”
曹长峰面色大变道:“你千万不要乱说话。”说罢上来将我一把拉到旁边道:“航海的规矩你不懂,因为海上面怪事多,你说的这种情况也不是没人见过,但是千万不要说,这不是好兆头。”
航海的人忌讳确实比较多,不过刚才我确实看到了茉莉花的背影清清楚楚,绝对不会有错,不过他这么一说我反而不好再多说什么了,或许如他所言,这真的是个凶兆,而船外的嘈杂声渐渐停息了,那艘船已经和我们擦肩而过,渐渐远离。
巴博安睡眼惺忪的从卧室里走了出来道:“怎么回事,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喊让我们回去呢?”
曹长峰轻描淡写的道:“他们当然不敢过去了,前面是海盗的老巢所在,普通游船哪里敢去那种地方,不过我们不怕。”
我心里微微一动,忽然想到那个海盗将人质丢入海里喂海蟒的说法,心里不禁有些担心,不过身边还有小龙护驾,我心里稍定了些。
不过茉莉花的出现却让我心神大乱,那个奇怪的“杂货房”,难道那里面真的有鬼吗?就算有鬼我也不怕,我绝对不会怕茉莉花的,她是我亏欠最多的人,就算要把我带走,我也没有任何好说的。
经过这个小插曲,我们各自回去睡觉,毕竟没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不过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这时候要能睡着那真是太缺心眼了,过了也不知道多久,我又爬了起来,蹑手蹑脚的走到那个房门前,此时门依然没有关,随着海浪轻微的颠簸,微微颤动着,我的心好像很奇怪的随着这个节奏跳动着,就在我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忽然我听道:“奇怪、真的奇怪。”
声音是茉莉花无疑,我毫不犹豫咣的一声推开门,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坐在堆满杂物的房间里,手里攥着一个东西喃喃自语着,我和她分别的时日不算长,她的身材并没有变化,只是表情变得非常呆滞,呆呆傻傻的,对于我的出现她没有丝毫反应,我却心情激动的上去一把拉起她来道:“茉莉花,原来你没事啊?”
她却像受到了剧烈的惊吓,尖叫一声向后退去,好像根本不认识我,我道:“茉莉花,你别生我气,我知道错了。”
可是她压根就不理我,好像很害怕的向后蜷缩着身子,抵着木板嘎嘎作响,我渐渐发现不对,收起了笑容道:“茉莉花,你不认识我了?”
结果茉莉花没有说话,曹长峰道:“她不是茉莉花,她是茉莉花的妹妹。”
我吃了一惊道:“茉莉花还有妹妹,那么也不应该在你们这里啊?”
曹长峰道:“她本来就是我的人,她的家人怎么会不在我这里呢?”
我不由自主的连退几步,心怦怦狂跳起来道:“她本来是个杀手组织的杀手,这个事情是几年前巨鲸设备还存在时发生的,她是巨鲸设备雇佣来杀我们的杀手,怎么会……”
面对着我的质疑,曹长峰道:“一点没错,巨鲸设备发生的一切事情本来就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
虽然我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腿一软,咚的一声坐到了地上,往事如画片一般在我的脑海里一幕幕的重现,我是如何与王晨飞结识、与孟洋结识,加入巨鲸设备然后开入黄泉眼,最后发现了种种不可思议的真相后回来,然后又发生的这些事情,难道一切都不是我恰巧的介入,而是早就被布置好的一切?巨鲸设备、王晨飞、赵边城、茉莉花甚至曹长峰、诺达他们都不是我凑巧遇到的人和物,而是我命中注定的一部分,可是这一切为什么会围绕我而发生呢,我缓缓抬起头望向曹长峰,只见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说不好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我有气无力的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些年我一直生活在某些人的计划里?”
曹长峰道:“为什么这么问,这点重要吗?”
我大声道:“当然重要了,我发现全世界好像就我一个人是傻子,你们全部都知道,我全部都不知道,但是我还和你们这件事情有非常不一般的关系,难道你不觉得这对我不公平吗?”
曹长峰笑了道:“你以为这个世界每一件事情都有其公平性吗,真要是这样还要武器、军队干嘛?”
我点点头道:“我终于明白了,你对我压根就没有安什么好心。”
曹长峰道:“这么说就是冤枉我了,从头至尾我可都是维护你,帮助你的,就算是茉莉花难道她不是几次救了你的性命?”
说到了茉莉花我心里一阵难过,看着那个和她容貌极度相似,却异常褴褛的姑娘,我叹了口气道:“难道你不能把她照顾的好一些吗?”
曹长峰道:“并不是我们不管她,而是她非常抵触旁人,你刚才和她也有接触,应该知道我没有瞎说,我能做的只有让她吃得好一点,玩的开心一点,如此而已。”
我道:“按你这么说孟洋之所以会找到你们头上,是因为他早就认识你?”
曹长峰道:“没错,你应该知道巨鲸设备的创始人是靠驭鲸人救得命,所以互相之间一直都有往来,驭鲸人需要巨鲸设备的人脉关系,巨鲸设备需要驭鲸人的海上资源。”
我道:“可是这样没有道理啊,孟星才是巨鲸设备正牌的老大,你们怎么会去对付巨鲸设备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曹长峰道:“任何事情都有其原因,我们帮助巨鲸设备或是对付他当然不是为了寻开心,而是有非常重要的战略原因,现在和你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我道:“你说都没说,怎么就会知道我不相信呢?”
曹长峰道:“既然我把茉莉花的妹妹带在身边,当然就没打算隐瞒你真相,难道你就不能在耐心一点吗?”
听了这句话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曹长峰笑道:“你也不用怀疑我,到了合适的时机,我当然会把一切真相都告诉你,现在就算你问,我也什么都不会说的。”
我点点头道:“我能理解,不过我请你明白一件事情,如果你们想利用我做任何对自己同胞不利的事情,我死都不会答应的。”
曹长峰哈哈笑道:“小邹,你太多心了,我们驭鲸人从来没有想过迫害你们人类,如果真想对付你们,那么也没有你们五千年的文明史了,当你们还处在黑暗时期,我们就已经掌握了很先进的科学技术,这点我想你应该相信。”
话已至此,再说许多也没有意思了,我想了想道:“那么从现在开始,由我来照顾她。”
曹长峰点点头道:“那随你的便,但是提醒你一句,她不是茉莉花,所以你最好不要抱着一颗感恩的心,那会让你自己非常痛苦的。”
我没有理他,走到了小姑娘的面前道:“我是你姐姐的好朋友,能让我来照顾你吗?”
她浑身发抖的抵着墙壁,对我的示好没有丝毫反应,看来对她的帮助不是一件轻松的任务,不过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放弃的,错了一次我不会选择再错第二次。
但是就如曹长峰所说这个小姑娘确实对于陌生人非常排斥,她就是不肯接受我的帮助,而且反应非常激烈,其实我只是想帮她把脸擦洗干净99lib?,但是她对我又踢又打,我正急的满头汗,忽然觉得脖领一紧,被人提了起来咣的摔在地上,也没觉得多疼,躺在地上只见一张满是怒容的面孔出现在我的眼睛里。
第五十五章 成年仪式
是巴博安,估计他是误会我了,我道:“你别动粗,我是好心。”
巴博安哼了一声,没有下一步动作,我站了起来发现维维也站在门外,一脸鄙夷的看着我,我当然知道原因,脸上不由得一红,道:“你们误会了。”
维维哼了一声,转身去了自己屋子,巴博安道:“你不是说茉莉花已经死了吗,你不是说要为她报仇吗?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道:“这事、这事我也说不清,你应该去问曹长峰。”
巴博安道:“我不会再信任你了,你是个卑鄙的骗子,如果你真的喜欢茉莉花就不应该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我被他气的晕头转向道:“我怎么卑鄙了,这件事情我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我也是刚刚发现了茉莉花的妹妹。”
巴博安道:“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她不是茉莉花?”
我道:“她当然不是茉莉花了,茉莉花确实死了,我也希望她是茉莉花,可她绝对不是,而且这个姑娘的精神不太好,我只是想帮她擦干净一些,可她反应你也看到了,不是我要图谋不轨,和我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难道我能做这样的事情?”
巴博安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手上的毛巾,终于松了一口气道:“不好意思,我以为……”
我摆摆手道:“别说了,我就是再龌龊也不至于做你想的那种事情,但是茉莉花的妹妹我一定要把她照顾好,这是我的责任。”
巴博安道:“可是她现在这副样子,我们想帮她也要想个法子才行啊。”
我看着疯疯癫癫傻笑着看着手上玩具的小姑娘,心里一阵酸楚道:“如果这次我能太平的回去,那么一定要想办法把她的病治好才是。”
既然得到了巴博安的理解,那么就不会有麻烦了,但是小姑娘还是疯疯傻傻的,不让人碰,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不过让我意外的是第二天一早,维维走到我身边低声道:“对不起,我昨天误会你了。”
我笑笑道:“没必要道歉,任谁看到那种场面都会产生误会的。”
老实说自从茉莉花死亡后,我就再也没有对别的女人有过哪怕一丝感觉,就算是路上的美女也不能让我侧一下眼,对于维维我感觉只是个熟人而已。
到了上午我已经能隐隐看到一座巨大的海岛,而一些不怀好意的小皮艇也绕着我们远远的监视着,但是始终没有靠上来,估计他们看到了在水里的海龙王,我在甲板上看了一会儿听到曹长峰问道:“小姑娘怎么样了?”
我道:“刚刚睡着了,所以我在这里站会。”
曹长峰点点头道:“就快接近王晨飞他们了,你做好准备,人不是那么好要的。”
我道:“难不成还要打架,不过真要打架我到想试试自己的本事。”
曹长峰道:“怎么了,你觉得自己很厉害吗?”
我道:“或许你比我还清楚我自己吧,谁知道呢。”
曹长峰拍拍我肩膀,并没有说话,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曹哥,曹助仁到底在打算什么呢,他曾经对我们说过要保护驭鲸人,可是听你的意思驭鲸人似乎比我们厉害许多,那么还需要我们保护吗?”
曹长峰道:“当然藏书网了,驭鲸人不是超人,既然不是超人,那么他肯定就有天敌,还记得我对你说的勾长空吗?”
我道:“当然有印象了,你让我记清楚这个人吗。”
曹长峰道:“没错,勾长空就是驭鲸人的敌人,他本人是个能力超强的驭鲸人,甚至连远古大天士都不是他的对手,但是这个人并不承认他是驭鲸人,而且他痛恨驭鲸人,直到有一天他被大天士护卫团许多超级战士联手击败,不过这个人只是失去了消息,没人能确定其生死,所以他仍是驭鲸人最大的敌人,铁血团就是他所创立的,我曾经告诉过你铁血团的高层是驭鲸人,就是他。”
我道:“难道曹助仁担心的其实是这个勾长空?”
曹长峰道:“他的威胁不仅仅是驭鲸人,人类也是他要对付的目标,他自认为是神,所以我们都很担心他真的没死,那就麻烦了。”
我道:“原来是一次联合行动,那么我在这里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曹长峰笑道:“你的作用很大啊,可以说是最关键的一点。”
我叹了口气道:“看来我没有猜错,从一开始我就是你们整个计划里的一员。”
曹长峰道:“没错,勾长空是人类中的超人,他在未成年的时候就独自从带回了深海霸主的指甲,也就是我用来对付深海鱿鱼王的东西,这对于驭鲸人来说是不可思议的,深海霸主身上任何一个部位的东西都是海洋生物避之不及的,拥有了它的指甲即使最凶猛的大白鲨也会绕着你走,所以地位等级高的驭鲸人都会被授予此物作为奖赏,而勾长空在他还未成年的时候已经独自潜入深海拿了一根回来。”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道:“他居然敢独自一人面对如此凶恶的水生物,就凭这份胆量也是无人能比了。”
曹长峰道:“是啊,可惜他不是我们的朋友,这是最悲哀的事情。”
这时候我发现一些船员居然穿着军服,人手一把自动步枪,站在了船体甲板上,我以为遇到了海盗,要加强戒备,这时卢友山也是一身戎装走到曹长峰的身边道:“准备好了,什么时候行动?”
曹长峰点点头道:“现在就可以了。”
卢友山道:“是。”从腰间取出手枪,忽然对准我道:“不好意思,请不要轻举妄动。”
我顿时就傻眼了,刚才还和曹长峰探讨着事情,没想到一转眼居然就拔枪相向了,真让人想不明白到底存在怎样的变数,更出乎我意料的是我看到维维和巴博安也在几个士兵枪口的胁迫下走到了甲板上。
我左右看看道:“曹哥,你这个玩笑看的太大了吧?”
曹长峰似笑非笑的望着我道:“我从来不会和人开玩笑。”
我道:“那你这种做法是为什么呢,我不认为有什么道理让你用枪对着我。”
曹长峰道:“当然不能被你看出来,我说了你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这句话可不是骗你。”
我道:“用枪总不是一件好事,难道你不是这么认为吗?”
曹长峰道:“确实是这样,不过我没有办法。”
我刚要说话,一件更让我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只见王晨飞和赵边城不知道从哪里出来走到我的面前,我张口结舌道:“你、你、你们、这、这到底是……”
曹长峰道:“从下面开始的时间可都是你们的了。”
王晨飞点点头,曹长峰走进了船舱,他这才对我道:“小邹,很感谢你能把我们放在心上,冒着危险出海就我们。”
我平息了一会儿心神才道:“王老师,你们到底瞒着我做了什么事情?”
王晨飞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还得从我们一开始的见面说起。”
我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如遭雷霆一击,没想到事情真如我猜想的那样,王晨飞道:“从你看到驭鲸人化石的那一刻起就进入了我们计划中。”
我道:“其实你们上了黄泉眼根本就不是为了去发掘什么巨鲸设备阴谋的?”
王晨飞道:“也不尽然,你知道救孟星父亲的驭鲸人是谁吗?”
我心里一动道:“难道是勾长空?”
王晨飞道:“你很聪明,虽然没猜对,但是也差不多了,不过勾长空的年纪虽然不小了,但还没有到七八十的高龄,救人者是他的父亲,所以巨鲸设备和驭鲸人两方结下了深厚的友情,还记得我和你说委托巨鲸设备生产生物武器的那个极端组织吗?就是铁血团。”我们上去黄泉眼一是为了粉碎他们的阴谋,二是为了证明一件事情。
我知道那一定是埋藏在我身上的秘密,屏息静气,只见王晨飞想了想,很平静的道:“我们需要证明的事情就是你是否是个合格的捕鲸士。”
我头脑一阵晕眩,差点没站住,虽然我对隐藏在自己身上的秘密做了无数种猜测,可就是没有想到我会是一个驭鲸人,更没想到自己会是个捕鲸士,想到这里,我一个字、一个字的道:之前发生的许多事情,从那个什么“对外合作处”,以及里面所有的犯人,还有赵边城那些“同事、领导”以及曹助仁一开始和我们三个谈的所为“国家安全问题”,等等发生的一切,其实只是为了带出这一个真相,而你们之所以会选择我合作,去黄泉眼完成那些艰苦困难的任务,肯定也是因为这个内情,我终于明白了一些之前始终想不明白的道理,就是他们为什么做所有的事情,都会把我这个看似毫不相关的人拉进来,原来我才是真正的主角。
看着我的样子王晨飞道:“你也不用奇怪,就不说这段时间以来在你身上发生的一些怪相,就从你工作开始说起,为什么你的父亲会在水文站,为什么你会进入水文监测部门工作?还有当初老梁在水底发生的意外,你觉得一个普通人可能推动这么沉重的潜水设备?当时他身上的潜水服近一吨的重量,就算有河水的浮力,也不可能让人随意一把推开,你自己做的事情你却没有丝毫感觉,还有小龙为什么一见到你就如此驯良,而它却对我们警惕性很强呢?当时你说自己恐水,可是在水下遭到变异虎鲸的追杀却能从容逃生,这一切绝不是普通人可以办到的,现在说给你听,是不是觉得自己能力确实比一般人强一点了?”
“还有你说的对外合作社确实不属于国家机构,但也不是只为你设置的,那里面的人真的有铁血团的人,我们本来希望有些人可以打入铁血团内,不过很遗憾,这个计划开展的并不成功,诺达甚至似乎有所警觉,他杀了史密斯就是因为如此。”
我道:“可是史密斯为什么要杀维维,而诺达却救了维维呢?”
王晨飞道:“关于这点我们也是后来听曹长峰说才知道的,史密斯想杀维维是因为他身后的势力希望挑起驭鲸人之间的矛盾,加剧驭鲸人之间的互相残杀,而诺达救了维维是因为他想做铁血团的头领,作为马来西亚驭鲸人中人类的一员,他需要微微家族的力量支持。”
我道:“可是铁血团是专门残杀驭鲸人的,这样的人也能获得维维家族人的支持?”
王晨飞道:“没错,还记得我们进入婆罗洲带走这两个孩子的情景吗?可以说非常轻易就办到了,因为那个酋长本身就暗怀鬼胎,所以他并不希望自己的两个后代在身边,尤其在巴博安还是个捕鲸士的前提下。”
我点点头道:“怪不得诺达还出力和我一起救你们二人,原来是想和我套近乎,对了还有一个问题,曹长峰为什么要杀了诺达,难道是因为他想做铁血团首领的这个愿望?”
王晨飞道:“这还得从诺达勾引过去杀特情处的那批人说起来,他的本意是想干掉那些不属于铁血团的特情人员,一来剿灭阻碍自己成为铁血团老大最大的绊脚石,也就是诺达实际的雇主:美国特情处,二来好为自己在铁血团内部提升威望,但是他万万没有料到那些人就是我们安排的,本来想把你抢回来,结果正好半路遇到了诺达想要借刀杀人,我们的人本来打算将计就计,干掉铁血团,但是最后很悲壮的和对方同归于尽了,本来我们还希望你能从他那里获得一些重要情报,因为他对你似乎没有什么戒备,但是之后发现他的行为越来越异常,我们判断他已经发觉了你体内所蕴藏的能量,有了利用你的打算,所以立刻把他给干掉了,这其中还有一个隐藏的原因,那帮所谓的杀手其实都是曹长峰的手下,被诺达一个人给全送了,作为曹长峰心情可想而知了。”
真相大白,我心里越来越惊异,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抱着茉莉花的尸体可以跑得那么快,为什么能在车子的扶手上握出手印来,还有巴博安如此巨大的力量为什么无法伤害我?
原来我本来就不是普通人。
王晨飞道:“你回想一下当时在飞机场的仓库里我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我要你搞清楚事实的真相,其实就是存在于你身上的这个真相,我和你的父亲是老相识了,他是驭鲸族的战士,你的母亲是位铁龙婆,这就是你真实的身份,也是你的宿命,我们一切的所为就是为了让你明白自己的一切。”
我没有道理去怀疑他的说法,因为这些实实在在发生在我身上的状况只能说明一个真相:我确实是一个驭鲸人,思索良久道:“就算我是驭鲸人,也没必要用枪对我吧?”
王晨飞道:“我确实不赞成这样,但是马上要发生的事情却让我不得不这么对你。”
我道:“为什么?”
王晨飞没有说话,看着远方,而赵边城自始至终没有说一个字,好像根本不认识我一样,巴博安满面怒气的盯着他身边的士兵,但是黑洞洞的枪管,却让他无可奈何。
不知道前进了多少时间,太阳渐渐变成了夕阳,而我们的船则驶入了一片奇特的海域,那是两座巨大的海岛,之间狭长的海域平静的流淌着,就像内陆的小河那般,船忽然停了,接着下铁锚,不知道他们停在这里为什么,之间巨大的海岛上光秃秃的各耸立着一座巨大的山峰,就像对开的两扇大门,山峰之上盘踞着一群白颜色的不知名的水鸟,忽然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海鸟扑啦啦的越空飞起,全部向北而去,紧跟着一幕让人极度恐惧的事情就发生了,蔚蓝的海面渐渐浮起了四五条巨大的灰扑扑、圆滚滚的身体,本来只是隐约的看到一段,接着灰影越来越长,原来是四条巨大的海蟒浮出了海面。
这四条蛇目测至少有二十米长,和我们再婆罗洲看到的海蟒不相上下,这时我看到海岛一侧凸起的石头上盘腿坐着一个身着白袍,面带金色鬼脸面具的驭鲸人,也就是那天在海面上看到驭鲸人,看来咱们不是巧遇,他的出现其实是给曹长峰带路呢。
四条巨蟒一露出水面,巨大的脑袋就昂了起来,在笛声中有节奏的一伸一缩,似乎是在跳舞一样,接着水面忽然震动了起来,那几条巨蟒攀枝交错的在海水里游动起来,不过只限于一定的区域,并不是到处乱窜,场面看来几恐怖又诡异,而海龙王不知道受了什么制约,此时居然一动不动,以我对它“脾气”的了解,断然不会让这么许多巨型生物在它身边出现,否则就是一个字“打。”看来它也受了驭鲸人的控制,毕竟这里个远古大天士。
王晨飞对巴博安道:“你应该知道自己要做的事了。”
巴博安道:“你们用枪对着我,就是因为这件事,我想太小看了我了,成为驭鲸族的战士是每个驭鲸人最大的荣誉,我绝对不会退缩的。”
王晨飞道:“好,我很欣赏你这句话。”说罢做了个手势,那几个士兵立刻收起了枪。
这时巴博安做了一个让我目瞪口呆的举动,他走到船头,居然纵身跃入了海水里,接着敏捷的向巨蟒盘踞的海域游去,他的身形却是比较魁梧,可是和那几条巨蟒相比较,简直犹如婴儿一般,任意一条只要张嘴就能活吞了他,可他似乎毫不畏惧,根本无视那几条将海面搅得如沸腾开水一般的巨蛇,说来也奇怪,那几条巨蛇似乎压根就没有想吃他的意思,很快巴博安就游到了海岛上,那个人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物件,交给了巴博安,他恭敬的对那个远古大天士鞠了一躬,反身游了回来,等上了船王晨飞对他点点头道:“很棒,你现在已经是个合格的捕鲸士了。”
原来这是一种仪式,而且捕鲸士成年的仪式,我注意到巴博安手上拿着一个铜质的小龙,和曹长峰手上的那个一模一样,便问道:“王公,这个东西代表什么呢?”
王晨飞道:“这就代表你是一个捕鲸士了。”
原来曹长峰居然也是一个捕鲸士,可是他为什么要骗我们自己只是个普通的驭鲸人呢?
这时巴博安道:“如果我成了驭鲸族的战士,那么我的妹妹是否就可以接受我的保护,而不需要嫁给自己不喜爱的人呢?”
王晨飞道:“这个规矩我不清楚,但是你可以问问他。”
这时卢友山接腔道:“驭鲸族的规矩你很清楚,铁龙婆必须为本族战士繁衍后代,这不是你用荣誉可以交换的。”
巴博安忽然脸色大变咆哮道:“你们放屁,我的妹妹为什么要嫁给自己不喜爱的人,没有道理。”
卢友山道:“这不是我的规定,你应该知道,好比说你将来也会娶到一个驭鲸族的铁龙婆,整个事情就是这样,一点都不复杂。”
巴博安道:“我妹妹说了,就算她死也不会选择那些残忍的杀手。”
卢友山脸色一变道:“你自己也是这个光荣集体的一员,为什么要如此贬低自己。”
巴博安道:“没有贬低,我们本来就是凶手,没有什么荣誉,那都是骗人的,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那些士兵又把枪举了起来对准巴博安,他更加愤怒了,大声道:“来呀,开枪吧,杀死一个驭鲸族的战士,是你们这种懦夫一辈子的追求,我现在就在你们面前,开枪吧。”
维维这时走到巴博安的身旁淡淡的道:“哥哥,我知道自己的命运,你不用这么激动,毕竟还没有到那一步呢。”
巴博安道:“可是这有什么区别呢,你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维维道:“这是无法避免的,你说了也没有用,既然这样又何必让事情继续僵化下去呢。”
巴博安道:“如果我连你都保护不了,还有必要去保护别的人吗,这时天大的笑话。”
维维还要说话,我道:“如果我成了驭鲸族的战士,会向你求婚的。”
所有人都被我这句话说的呆住了,我走到他们兄妹两面前道:“我不知道你们对我的看法,但是我不是那种丧心病狂的杀人狂,如果维维能接受我,那么我保证让你以后生活的幸福。”
说出了这句话我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茉莉花,心里一阵酸痛,但是生活还得继续,要解决的当然是眼前的问题,万一真让维维遇到了一个狂暴的捕鲸士,那么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因为巴博安本身就是个喜欢走极端的人。
没想到维维没有丝毫犹豫道:“我期待着能够嫁给你。”
我对她兄妹两点点头,忽然觉得自己勇气倍增,因为有了勇气,王晨飞对我道:“你别以为那些海蟒都是驯化的生物,只有面对真正驭鲸族的战士,它们才会网开一面,否则你应该知道后果。”
我坚定的道:“我相信自己的能力。”
说完这句话,没有丝毫犹豫,我纵身跃入了海里,冰凉的海水让我头脑瞬间冷静了下来,只见不远处巨大的海蟒在疯狂的翻腾着,场面非常恐怖,仅仅是和这种生物对望一眼就足够让人肝胆俱裂了,而我必须从它们的身边游一个来回,这种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可是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怕也没有用,而且我答应了维维,最重要的一点,海蟒不会攻击真正的驭鲸人,从我表现出的种种能力看来,我绝对是个驭鲸人无疑,这样想我胆子变大了,把心一横游了过去,很快我就感到了被海蟒震动的水面,以及那铺天盖地的阵阵水花,简直能把我压入海底一般。
渐渐的我离那些海蟒越来越近,甚至能感觉到那一阵阵巨大的腥气,和巨蟒那不经意间碰触到我的躯体,那是巨大、坚硬、冰冷的身体,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忽然四条水蟒就像商量好了那般,停止了水里的穿梭,一动不动的正面对着我,巨大的蛇头上黄褐色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我,让我觉得自己的血液似乎也变得和海水一样冰凉,只听身后的王晨飞大声道:“别逞强了,赶紧回来。”
但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四条水蟒在海水里竖起了一截身体,高高的昂了起来,好像眼镜蛇那样,发出巨大的丝丝声,我魂飞魄散,没想到今天居然就这么死了,而那四条蛇毫不犹豫,身子向下一倾,如箭一般向我激射而来……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