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武魂之灵皇劫》 楔子 传说,天地初成而有“时间”“空间”“因果”三大本源规则,后时间化过去,就未来,空间化天空大地,草木山川,因果化飞鸟虫鱼,芸芸众生。而后由于生命而出现的第四规则“初刹那识”在猿猴化人时升华为世界的意志“阿赖耶”。 后来,世界意志“阿赖耶”发现人类以兽肉作食,以兽皮为衣后,残害其他生灵。于是世界意志“阿赖耶”萌发了“毁灭人类,净化世界”的想法,但由于“阿赖耶”是因为人类的存在而产生的,若人类消失,她就会重新成为无意识的“初刹那识”,所以不想毁灭人类“阿赖耶”将那想法分离出来。 谁知那分离的想法由于本身是世界意志,又在被残害的生灵的怨念所影响下化成两样东西——恶之世界意志的代行者“灵皇”以及污秽万物的黑色淤泥“秽土”。 为了对抗“灵皇”与因“秽土”而出现的“灵”世界意志“阿赖耶”创造二等规则“武魂”,将生前强大的存在或者有执念的人的灵魂神格化,让他们与被选中的武魂师合作共同对抗敌人。 后来第一次“灵”与武魂师的“灵魂圣战”以武魂师惨胜结束,但由于“灵皇”是恶之世界意志的一部分而无法被消灭,只会陷入沉睡等待苏醒。 为了不让“灵”攻击人类,初代武魂师在世界意志的帮助下将世界分离两半——将“灵”全部驱逐于一半,称为“灵界”,未被选中者所处的世界被称为“现世”。此后,武魂师将已知的十个能够通往现世的空间裂痕作为据点,建立“十殿”,一边猎杀“灵”,一边准备对抗沉睡千年后会醒来的“灵皇”。 第零章 灵界 这里是一个由破旧的高楼大厦组成的地方,目光所到之处全是荒凉的废墟。 这里是“灵”生活的地方,有着各式各样的“灵”,他们肆意破坏着建筑物,同时也在寻找有没有猎物——那些武魂师。 这里也是十殿之一的罗刹殿武魂师狩猎的地方,他们也在偷偷的寻找猎物——“灵”。 是的,破旧废墟,“灵”,以及“武魂师”,这三样东西就是罗刹深渊的全部。但是,今天,这里来了一位特殊的人,一位意外闯入的人,也可以说,是一个小男孩,一个看起来八九岁的小男孩。 “这里是哪啊”小男孩害怕又无助的看着四周,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在追一只可爱的小猫咪,追着追着突然头一阵眩晕,再次反应过来时会出现在这地方。 “姐姐,姐姐在哪”小男孩四处张望,却找不到自己那个守护神一般的姐姐。 “没事,白筵,不哭,姐姐说了,走丢了就看看周围有没有警察叔叔,没有的话就原地不动,等姐姐来找”小男孩想着姐姐的话,似乎终于得到了勇气,不再那么害怕了。 “姐姐会保护我的,姐姐会保护我的,姐姐会保护我……”小男孩一直嘟囔着这一句,像是虔诚的信徒相信自己信仰的神会保护自己一样。 若是平时,如此一个普通人意外闯入这里,早以被那以吞噬人类为本能的“灵”直接吃光抹净,连骨头和衣服都不会放过,又怎么会让如此“大餐”一个人待在这里呢? 不过,今天确实是一个比较特殊的日子,或者说,今天除了这个意外来到这里的小孩子外,还有三个人,一个武魂师,以及三个不速之客。 就在距离小男童白筵近千米外的地方,正发生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碰!”一座破旧高楼应声而倒,紧接着从中跳出一个手持红戟的魁梧壮汉。 此人全身衣服褴褛,狼狈不堪,却竟然一跃数百米,更是几个跳跃直接到达另一座高楼之顶。 不过,有三个带着动物面具的神秘人却紧紧追着他,竟也有着一跃百米的能耐。 “怎么,罗刹四神之一的鬼神就是这么一个只会逃跑的怂蛋吗?”一个拿着刀的青蛇面具人开口。 壮汉没有回应,而是反身一斩,斩出一道近百米的魂力斩气。 那三人知道对方是想拖延自己,没有硬挡,而是躲开继续去追。 斩气直接穿过一座高楼,顷刻间高楼就成了两截。可想而知,之前的高楼也是如此被斩成将截的。 四人一路战战跑跑,不知毁了多少高楼大厦。 壮汉最终还是被追上了,不得已,只好与三人缠斗,虽然被追杀多时,疲倦不堪,但壮汉手中红色长戟仍然舞得密不透风,让三个神秘人虽包围住他,却也拿他没办法。 “哼哼,任镇岳,中了我的三时断肠,任你武魂再强,也终究难敌我们三人联手。”青蛇面具人开口。 “哈哈哈,不愧是罗刹的鬼神,即使中了三时断肠,也能力抗我们三人联手,只不过,三时断肠,我们缠斗时间已经差不多有三时了,毒也该发作了吧,乖乖就擒吧,放心,我们不要你命”另一个身材魁梧如小山的黑熊面具人也搭腔。 “呸,无耻小人,若不是你们挟持我部下在先,又偷袭我在后,杀你们三个,不用浪费我一个小时的时间”这名叫任镇岳的男人一边缠斗,一边带着怒火说道。 他堂堂罗刹四神之一的鬼神,凭着武魂“吕布”的勇猛和八大家族之一任家族长的名头,在灵界人族这边也是地位不小,分光无限,何时如此狼狈过。 感觉到体内魂力不断流逝,任镇岳知道那是三时断肠之毒爆发的前兆了,等到体内魂力被他侵蚀光,接着就是自己的内脏。 “三时断肠,三时断肠,好毒,好可怕的毒啊”任镇岳暗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今天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猛的,任镇岳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意。“即使是死,我也要你们垫背!”他突然放弃了防守,只为下地狱时,顺便拉一两个作垫背的。 三人原本全力攻击任镇岳,却是没想到对方突然不顾三人的攻击,选择拼命。 那猪头面具人第一个反应过来,瞬间后退百米,但另外两个就没那么好运了。两人的刀剑直接插进任镇岳的体内,而任镇岳的长戟却也斩下青蛇面具人的头颅。高手可怕,不要命的高手很可怕。 不过青蛇面具人还没来得及害怕就已人头落地。 黑熊面具人也是大吃一惊,他们已经明确表示不想杀他,只想擒住他,到时便会给他解药。谁知这人竟然舍生选死,以命相搏。 黑熊面具人虽然吃惊,但任镇岳没有时间思考,他只想多杀人,哪怕只多了一个,也算赚到了。 于是他果断抓住对方持着武器的手,右手持着方天画戟,斩向对方头颅。不过这次他没有成功,因为原本对方就警觉起来了,加上还有一个完好无损的猪头神秘人帮助他,更是让他在这必杀的一斩中用一条胳膊换回一条命。 任镇岳乘着他们为了警戒而与自己拉开距离的空挡,转身就拼尽剩余的魂力飞速逃离。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何要擒住自己,但是竟然如此,更不能让对方得逞,最好连尸体也不留…… “姐姐会来救我的,姐姐会来救我的……”小男童不知道刚才听到的一声声巨响是什么,却不想离开,只嘟囔着同一句话。 突然,他若有所感的转过看过去,却发现一个浑身血淋淋的人正踉踉跄跄的走向自己。 “啊!鬼呀!!”小男孩转身就想跑。 “等……一等,我是人”任镇岳紧张的开口想留住小男童,这是上天赐给他的机会,他不能失去。 小男孩没跑,他也跑不了,因为他的脚直接软掉了。 “你,你你,你别过来”小男孩害怕的坐在地上,颤抖的看着向自己走近的血人,但是,很快他就说不出话了,确切的说,他死了。 凶器是从他背后某处射过来并插在他身体的一把剑,来自黑熊面具人的剑。 任镇岳愤怒了,对方竟然绕到了自己前面是对方有本事,但竟然狠心到对一个幼小孩童下如此之手。 不过,还有救,自己的能力,正好可以救他。任镇岳不理会对方,而是拖着已经麻木的身体想要靠近白筵。 “哈哈,怎么,鬼神大人,刚才不是很神气吗,还杀了我的伙伴,砍了我一只手,怎么,现在是求饶吗,求饶的话爬可是不行的,要跪着,磕头。”黑熊面具人得意的笑着。 没人看见那猪头面具人的异常,倒地的白筵没看到,苦苦爬向白筵的任镇岳没看到,站在他前面,背对猪头面具人的黑熊面具人也没看到。没人看到,当猪头面具人用透过面具的眼睛看到白筵时,眼睛流露出的,是多么震撼,又是多么复杂。 他很纠结,但没人知道他纠结着什么。直到黑熊面具人打算要了任镇岳的命时,他才突然下定决心一般,从背后,用两只拿着造型怪异裁纸刀的手,出其不意的攻向黑熊面具人的脖子。 那刀的速度,那刀的气势,足以让任何人都为之动容,显然,面对任镇岳时,他并没有用真本事。 但为什么他不对敌人动用真本事,却对着同伴用了真本事呢? 没人知道。昏迷的白筵不知道,终于将白筵抱去怀中的任镇岳不知道,脑袋搬家的黑熊面具人也不知道。 任镇岳抱着白筵,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 当武魂师觉醒武魂时会产生的两种能力——天赋,以及魂技。 这两者的差别在于,天赋是上天赋予武魂师的能力,即使没有武魂后也能使用。而魂技,是武魂师通过武魂而发挥出的,关于武魂的能力。一个是武魂师的能力,一个是武魂的能力。 吕布,字奉先,三国第一猛将,传说他武艺超群,勇猛无双,可是偏偏任镇岳得到的魂技却是一个鸡肋的能力。因为魂技的鸡肋影响了自己的战力而在二十年里一直被罗刹四神中的枪神压了一头,成了万年老二,这是他一直埋在心里的不甘。 不过此时的他,却又非常的感激这能力。特别是他发现又一个敌人头落地后,另一个敌人只是看着自己,却不动手时,他知道,还有机会,将自己的武魂传承下去的机会。 “这,又是哪里啊”白筵再次醒来时,发现地方又换了。 这里什么都没有,全是一片空白,只有地上,有着三个圆形的红色图案。 上面分别有着三个字,白筵看不到,但奇怪的是,他看不懂,却知道字是什么字,就好像有人在他脑海里告诉他一样。 这三个字分别“吕”“丁”“董”。白筵现在“丁”字上,而他也发现,有一个魁梧的壮汉站在“吕”字上。那人白筵不认识,但他知道,他就是那个血人。 任真天开口:“现在情况紧急,我长话短说,你我都重伤将死,不过我有能力救活你,但前提是你要答应我,将我的武魂带回任家,由我的武魂挑选主人后,用同样的方法将武魂传给他” “我,我听不懂”白筵听不懂任家,听不懂武魂也听不懂什么重伤将死。 “唉”任镇岳叹了口气,他知道确实难为这孩子,不过,没时间了。 “记住我的话,事成后,你可向吕布提一个要求,他会尽量满足你。”任镇岳没时间了,只能发动魂技[三姓家奴],让吕布从自己身上转移到白筵身上。 “唉,难为你了……”任镇岳叹了口气,却不知,他的话,是对被迫接受这一切的白筵说的,还是,对听到三姓家奴这几个字,又不得不更主的吕布说的。 “怎么又换回来了?”白筵发现又回到这充满废墟的地方,自己被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抱住,而远处,还有一具无头尸体。 白筵不知道,距离任镇岳使用魂技已经过了半天了,那特级武魂师的气势威压已经消失,那原本被震慑而躲起来的“灵”闻到人类的香气,再次出现。 白筵看着奇形怪状的怪物,他知道,它们不会在乎自己是小孩,它们也没有仁慈之心,要想活着,只有战斗。 他慢慢捡起原本插在自己身上又被任镇岳拔出的剑。 “姐姐,等我…” 第一章归 清晨,浓重的雾让这座城市有了一丝丝道不明的意味。 虽然才五点多,但是已有不少人离开被窝,离开家里,来到外面了。清洁工,卖菜人,散步人,锻炼人。这似乎是这座城市的习惯,每天都会上演吧。白筵如此想到。 不过,陌生的家乡并没有给他带来丝毫好奇与悸动,他无所谓他人是谁,在干什么,他只想去见一个人,一个他日夜思念长达十年之久的人。 靠着模糊的记忆,他终于找到了一间房子。 看着这间陌生而有熟悉的房子,他有些胆怯了,大概是所谓的近乡情怯吧,不,应该是近姐情怯才对。 白筵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这一点他是知道的。在十九面前,这家夫妇捡到了自己,并且就这样收养了他。于是这小小的家庭里,多了第四个人。 遗憾的是在白筵五岁时,那两夫妇也意外去世了,留下两个孩子以及一笔遗产。 就这样,一个七岁大的女孩子担任起了照顾弟弟的使命。 从安慰弟弟,照顾弟弟,到将欺负,嘲笑弟弟没父母的其他孩子暴打一顿,再到时刻提防那些想要骗取家产的所谓亲戚,这些都是她独立承担。 幸好父亲的发小是个好人,一边照顾将姐弟,一边也保护他们不被大人欺负。 直到那一年,白筵在追一只猫时意外闯入连接罗刹深渊的时空裂缝,这姐弟才分离开了。 那一年,白雅十一岁,发了疯一样四处寻找自己的弟弟,不惜一次次使用寻人启事,一次次托人找,一次次进入警察局。 那一年,白筵九岁,发了疯一样在遍地是“灵”的深渊里苦苦挣扎,想要活下来,想要再见到姐姐。 直到五年后,一群罗刹殿的武魂师为了搜寻失踪五年的武魂师任镇岳而第三次进入深渊时,他们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子,之后将其带回罗刹殿。 白筵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找回丢失的语言能力,之后就拜托人将自己写的信递给这边。 长别五年的两人终于靠着一张纸再次有了联系。 但白雅没办法给一封没有标明地址的信回信,所以只能等待一个月一次的信件,听着弟弟述说着自己的事。虽然她不知道这些事情都是经过修饰的,武魂师的事不能给普通人知道。 “怎么不按门铃啊,臭小子”身后传来一声带着哽咽的话语,将白筵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才五年而已,怎么吃胖了,这样下去可是找不到媳妇的”女人没有看他,而是背对他去开门。 等到打开门后,也不说什么,直接走到厕所去了。 白筵也进了门,走进了阔别十年的家。 家里的家具换了不少,但摆设竟然与十年前一模一样。这让他的心也暖了起来。他开始像一个好奇的孩子一样,这里看看,那里摸摸,看着十年前的画,摸摸十年前的座椅,甚至是自己房间里,那些十年前的玩具。 他知道,这十年里,有着一个水浓于血的人,同他思念她一样,她也在思念着她。这,就足够了。 他察觉到有人现在房间门口,转过身对着女人,那女人眼眶有点红红的,这大概是她去厕所的原因吧。 白筵露出一个已有十年未出现在脸上的笑容,“我回来了” “嗯,欢迎回家”白雅也笑着看着他。 …… 不到两分钟后 “啊!!!!救命啊,谋杀亲弟啦”白雅家里传出惨叫。 “长本事了,哈,胆敢十年不回家,还不说自己在哪,你知不知道我一开始收到那封信的时候想的是要让我知道是谁敢假装成我弟弟,我杀他全家”白雅愤怒的掐着他的脖子,漂亮的脸蛋却流露出怒火。 当初收到那封信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哪个混蛋竟然敢假装成自己弟弟来玩弄自己感情,确实有杀他全家的冲动,是后来白筵开始在每月一封信中写下以前的点滴,白雅才终于相信了。 不过相信对方后白雅的想法从杀他全家变成了胆敢玩失踪,五年不联络,要把他打残废。这几年白雅就是以一边笑着看弟弟写的信,一边生气的想着对方回来后要怎么暴打他这样的状态过来的。 一个七岁就拿着棍棒追着一群欺负自己弟弟的熊孩子打的女人,自然是无论外表多美丽,内心肯定温柔不了多少的,至少在她弟弟和欺负她弟弟的人面前是这样。 这场家暴悲剧持续了一个小时才终于停下。 白筵鼻青脸肿的坐在沙发上,乖乖的听着白雅在那里罗列这十年来的自己的罪过。 “第一,小小年纪竟然玩失踪,还不告诉监护人我为什么失踪。死刑! 第二,竟然让监护人除夕,春节,中秋,国庆等等节日都一个人过,死刑! 第三,竟然敢错过监护人我的十次生日,人这一生里能有几个十年,能有几次生日,哈!死刑! 第四,竟然敢让监护人在情人节看别人撒狗粮的时候不前来安慰,死刑! …… 第九十九,竟然在回家后不敢按门铃,要不是我不是恰好出去散步你就不按门铃,不进家门啊哈!死刑!” 白雅停下来喝了口水,想继续念着手中长达三米的“过筵论”,白筵赶紧插话“姐,我饿了” “哼”白雅意犹未尽的将“过筵论”收好放一边,“等等,我去煮面” 白筵送了一口气,无力的躺在沙发上,他知道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想想加入罗刹殿的这五年,也是挺辛苦啊,被魔鬼教官调虐待被,判官忽悠,被吕布累死,还要被那些无聊的人找麻烦。 所以自从三年一次的十殿斗一斩成名后,自己为了避开那些无聊的人跑到深渊里修行,顺便调查一下那些穿着黑色风衣,头戴动物面具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白筵想想自己身上的任务,要帮吕布找适合的任家人,将魂技[三姓家奴]最后一姓“董”交给他,让任家得到鬼神吕布。之后要调查那些面具人,还有作为每一个来到现世的武魂师都必须执行的几个任务,要寻找未知的通往灵界的时空裂缝“深渊”,寻找特殊的武魂师,猎杀有怨念的“魂”。 “啧啧,不过这感觉真是有够讨厌的,难怪书上说成为武魂师就意味着被世界所抛弃”白筵自言自语。 他说的讨厌,是指武魂师来到现世时被世界意志所排斥的现象。无论是什么级别的武魂师,来到现世能力都会被大幅度削弱,同时武魂无法战斗,武魂师原本强于人类的身体也会普通大病初愈一般感到有些无力,而且,这种削弱会随着停留时间的增加而加强。 “楞什么呢,过来吃面”厨房里传来白雅的声音。 “好嘞” …… 第二章相亲 一般情况下,阔别十年之久的亲人再次相见,激动啊,喜极而泣啊什么的很正常吧。不过,特么一回来就安排弟弟相亲是什么鬼? 白筵一脸无法理解的看着坐在沙发对面的姐姐。 “哎呀,就是,我有一朋友,她的小侄女在外当武警嘛,这几个月突然调回来当警察,原本能从外地回来很好,不过回来后父母发现了那丫头的性子得很,时常半夜还在外面玩。她父母就希望她早点谈婚论嫁,让她能够安分一点嘛,实在不行,先谈谈恋爱让她收收性子也行。那位小侄女又不想这么早嫁人嘛,就求她的小姑,也就是我朋友帮她,那我朋友就发动她所有人脉,其中就包括我咯”白雅耐心的解释。 “所以这和我有半毛钱关系吗?”白筵感觉莫名其妙,“就算不是亲弟弟你也不用这么玩我吧” “帮帮忙啦,姐的朋友不就是你的朋友吗,再说了,只是帮她拖延时间,做做戏而已”白雅放低姿态劝说。 “不”白筵果断摇头,他讨厌麻烦,而这种事就是麻烦。 “你去不去!”白雅见软的不行,用比翻书还快的速度翻脸。 上一刻还苦苦哀求,这一刻却是以一种“你敢抗旨?!”的语气,这大概是所有女人的先天技能,无师自通吧。 “麻烦死了”白筵无奈的抓了抓头,“可以是可以,不过”白筵指了指白雅还留着的“过筵论”,“把这东西烧掉”。他发现她的姐姐偶尔还会拿出这东西,在上面写写涂涂,让他有些惊悚。 “啧啧,嗯,行”白雅大方的答应了。 之后,白筵被白雅以回家连件衣服都不带的罪名拉出去四处逛商场买衣服。 第二天,一家小有名气的餐厅 白筵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所谓的女警,这女的长相可以,大概是警察的关系,眉间有一丝英气,也算是美女吧,笑的时候还露出两颗虎牙。就是明明是素颜的,却又在眼圈处抹了点妆这一点有些奇怪。不过,白筵关注的却是某些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 对面的周琦有礼貌的微笑着,内心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 来自某人的心理:“你妹的,别只看啊,信不信我分分钟让你吃牢饭啊,还敢面无表情,知不知道老娘为了练习这笑容脸都抽了好几次筋” 白筵觉得无趣,转过头想看看窗外的景色,却发现姐姐白雅在隔壁马路上露出一副极度危险的笑容,显然对于自己这位相亲五分钟却全场面无表情,不说一句话的弟弟很不满意。 白筵果断回头继续看着周琦。 “唉”白筵叹了口气。 周琦知道对方终于打算演戏了,只要说出提前交代过的“我对你很满意,不过我们还是先交流接触,慢慢增加感情比较好”的对话,那么自己笑了五分钟的脸也算是没有浪费了。到时候,老妈“为什么这么晚才回家”“和男朋友出去约会了” 老妈“这么晚还出去”“和男朋友约会去”,简直天高任鸟飞,想想就爽。 不过,白筵一开口,周琦的笑容就僵硬了。 “啊?”周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白筵耐心重复一遍,“我说,小姐,我看你印堂发黑,此乃凶兆,要不要我帮你算算,顺便帮你破了这一劫,熟人的话我可以打五折哦” 周琦不明白为什么相亲对象的人设会突然从面无表情的死胖子变成神棍。但她明白,自己为了以后的自由而按耐住不耐烦的心,和一个胖子对视了五分钟后,对方却突然转变画风转变人设,还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这种情况,自己很生气。 “哦?”周琦怒极反笑,“那我倒是要请先生算算了,算对了,自然是要感谢先生的五折,算错了的话”周琦将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撑住脸,“那么,就不能怪我以欺诈之名带先生去一趟局子咯。”说着将另一只手递给他。 言外之意就是:胆敢想骗老娘钱,吃屎去吧。 白筵无所谓的耸耸肩,装模作样的帮她看手相。“你最近失眠,不然就是睡不深,还时常惊醒,应该感觉有些乏力,有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 周琦脸有一点黑了,“身体被掏空”是在骂她吗?虽然对方说的确实是对的,不过,想必对方已经从小姑那边打听了自己的性格爱好,最近自己请了长假,没了工作的束缚,自然普通脱缰野马一般四处嗨,他说的症状估计是从这些里面判断出来的。 原本自己想吓吓对方,让对方道歉求饶也就算了,谁知对方竟然不知死活,还真演起了神棍。 “全错”周琦打断他的话。 “全错?”白筵疑惑,对方身上的怨气如此重,显然是让某些东西缠上了才对,而对方不是武魂师又魂力外散,这和罗刹殿那边的教科书里的描述一模一样,那么症状没理由不一样。 白筵心思一转就猜到大概。 “看来你并不相信本神棍的话”白筵挑了挑眉。 “你也说了你自己是神棍了,我又怎么会相信你那一套呢?”周琦也是打开天窗说亮话。 “行,迷信你不信,那我们换一种方式”白筵说。 “另一种方式?”周琦冷笑。 “你长的也算漂亮,而且很自信,加上性格上大大咧咧,所以不喜欢化妆,却偏偏在眼圈出抹了妆,是想掩饰什么?例如,黑眼圈。”白筵笑着看着周琦。 周琦一阵沉默,默认的问“还有呢?” “没了”白筵回答。 “没了?为什么没了”周琦无法理解,对方明明说对了。 “因为其它的我编不出来啊”白筵给了一个让周琦咬牙切齿的答案。 周琦坐正身体,黑着脸说“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只是疑惑,同样的答案,用算命的方式告诉你你一脸不信,用科学的方式告诉你你却又一脸你说的对,为什么同一样的东西,你只能接受它的一种形式而不能接受另一种呢。”白筵语重心长的说。 周琦也是被这话弄哑巴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所以,你当神棍只是为了教我这个道理?”周琦不肯定的问。 “不是啊,我是认真的想收钱挡灾”白筵一脸无辜。 “碰”周琦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显然她的耐心在白筵的忽悠下已经用完了,要不是周围的人都看向这边,周琦都忍不住要直接动手了。 “那么,开始正式话题吧。”白筵视其怒火于无物,或许这天下能让他怕的,只有他家那个姐姐了。 “你杀过人”白筵突然开口。 周琦愣住了,这已经不是人设再次更替这么简单了。 “而且是在三个月以内,我听说你原本是在别的地方当武警来着,为什么会自愿调到这边来当一个小警察呢?还请了长假。而之前我说的症状,理论上是正确的,也就是说,你因为一些事情而自愿调到这边,还由于我说的那些症状而无法认真工作,因此请了长假吧。而你所谓的出去嗨,只不过是为了麻痹自己,让自己不去想某些事情。”白筵开启连珠炮模式,说得周琦哑口无言,又拿起杯子喝了口饮料,语气平淡,却又带着肯定的说“没错吧?” 他不是在问她,他只是在说一个很简单的事情,也很肯定的事情。 看着抿着嘴,不知在想什么的周琦,白筵看着她身上那浓密的怨气,挑了挑眉。 那么,她为什么会招惹这两个怨魂呢?更奇怪的是,为什么有怨魂想让她死,却又有怨魂在帮她,减缓她这几个月的衰弱速度呢? 答案或许会很无趣吧,白筵想…… 第三章消灾 白筵一边吃着甜点,一边耐心的等着对面的回答。 而周琦在纠结了几分钟后,终于叹了口气。或许,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可以帮助自己呢?周琦带着一丝侥幸。她也明白,自己不得不相信他,这几个月里,自己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严重,去问医生,却又查不出什么。面对这一个能够将自己病症说得八九不离十的人,就像一只饿了几天的老鼠面对一只猫送的食物,周琦明白,自己不得不信。 “三个多月前,我们那边的城市发生了一场恶意杀人事件”周琦终究还是开口,慢慢的述说这三个多月前自己所经历的故事。“一个犯罪分子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枪械,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大街上四处射杀人,当我们赶到时,已经有五六个普通人民中枪倒地”周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是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歹徒并不肯让医疗人员去救中枪的人,也不肯提要求,莫名其妙的就只持着枪械带着人质不肯让人接近。一个被射伤的妇女哭喊着求歹徒让医疗人员带走同样中枪但情况很严重的儿子,但歹徒却突然将枪口对准那个妇女,想要射杀她,我情急之下,我……情急之下开了枪,却打中了那个被歹徒挟持的人质。”周琦将手插入头发中,一脸痛苦的样子,带着哽咽说“那孩子才十一岁啊,却因为我,还未经历如花年华就被迫的躺在太平间里”周琦抬头看向白筵,却看到白筵一边认真的听着她讲话一边吃着甜点,一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听到一半没下文的白筵疑惑的看着她,手中的甜点却还是不断减少。 周琦再次深深吸了口气,用左手将右手紧紧攥住的叉子拿走,以防自己真的忍不住想要捅死眼前这位不会看场合的死神棍。 “最后我才知道人质也是那位妇女的儿子,那一天他们三人出去游玩,却意外遇到歹徒,母亲和大儿子被射伤,小儿子被挟持当人质。虽然对方家庭表示理解,没有追究我的责任,但是,从那天起,我就有些状况。最先是无法认真工作,甚至连枪都不敢看,后来慢慢变成了半夜无故惊醒,身体乏力”知道生气对对方毫无作用的周琦面无表情的结束话题。 “那歹徒呢?”白筵问。 “当时我来了一枪,却因为歹徒身体正好摇动而误杀了人质后,我就楞在当场,后来同事说当时我开枪后歹徒似乎也被吓了一跳,生气的想开枪射我,后被同事当场射杀了”周琦回答。 “这么说的话,倒是对上了”白筵明白为什么有一个怨灵要害周琦,另一个怨灵却在“帮”周琦了。 “所以,我的问题你能解决吗?”周琦没忘记自己回忆这件事的原因。 “你相信鬼吗?”白筵岔开话题。 “什么意思?”周琦也是摸不着头脑。 “简单来说嘛,所谓灵魂,其实也可以说是维持大脑意识的能量,而当人死后,这种能量会离开大脑,在世间游荡。这一点你要找清楚”白筵开始向周琦灌输一些奇怪的概念。 “能量?”周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扯到灵魂,能量这方面来。 “嗯,而在人死时,如果由于怨念或者执念过深,就会影响这股能量。执念过深的话,会让灵魂的存在时间加长,而怨念如果过深,那么,灵魂就会变成怨灵,正常情况下,会附身在仇人身上,影响仇人的身体状况,让对方日渐衰弱”白筵说。 “你的意思是说,有那什么怨灵缠着我?”周琦毛骨悚然。她一般只相信科学的,对于这些神鬼,都秉持不屑态度,但白筵将神鬼给能量化,倒也挺符合她的认知,这一下,她倒开始有些接受了。 “何止啊,是有两只怨灵都缠着你”白筵见她开始接受了自己的言论,就继续说,“一只比较强的想让你死,一只比较弱的在救你。” “啊?!”任谁知道自己身上有两只不干净的东西,谁都会发毛。 “能力强代表怨念强,对方想让你死,你应该能够猜到它是谁的怨灵了吧” “想让我死,是那个小孩子吗?”周琦黯然问到。 “你觉得一个被你害死的歹徒,一个为了救自己哥哥妈妈而不小心杀了自己的小孩,谁会救你,谁会想你死?”白筵问。 “可是,没理由会保护我吧,毕竟,是我亲手……”周琦无法接受,也觉得愧疚。 “小孩子的世界可没大人复杂,若是没有你,他的哥哥,妈妈都会死不是吗?虽然你是错杀了他,但终究也是救了他的家人嘛”白筵说。 “所以,这小孩子会变成怨灵,是因为想保护我?”周琦感到不可思议。 “不是。”白筵打断她的感触。 “……”周琦咬牙。 “和你说了,变成怨灵是因为怨念,所以怨灵不会救人,只会伤人,或者伤害其他怨灵”白筵一脸你想多了的样子。 “可你不是说他在救我吗?”周琦问。 “我说的救是指它攻击另一个怨灵,让怨灵无法全心全意攻击你,这也算救吧,不然经过三个月你哪里还能出去嗨”白筵说,“不过他攻击另一个怨灵而不是你,不也就说明它其实恨的是歹徒吗?” 周琦一愣,想说什么,却终究说不出口。 “那么,生意做不做啊”白筵突然再次更改人设。 “……”周琦无语,能不能让她先消化一下。但这身体肯定要治的。 “怎么交易?”周琦看向这个今天才认识的人,有些无力。 “不让第三个人知道我们的谈话内容,包括我的那些理论,同时,消灾费用五折后是五万,可微信,支付宝,现金,银行卡支付”白筵说。那些理论是属于武魂师的理论,虽然不至于一定不能让普通人知道,但是,若让一些有心人听到,却也会出事。所以白筵不想这些理论传出去。 “银行卡,我明天打给你”周琦咬牙,为了自己的身体,只能难为自己的小金库了。 “交易成立。”白筵伸出手摸向周琦的额头。 周琦下意识想要扣住对方的手腕,却被白筵闪了开来。周琦没想到对方能躲开,一愣的时间,白筵已经将手放在她的额头上。 带着体温的手掌轻轻碰了一下额头便收回。 周琦看着对面再次吃起东西的白筵,“?没了?” 白筵点点头。正常人是看不到怨气,也碰不到怨灵的,所以周琦当然没发现,刚才那一碰白筵已经把两只怨灵打散了。形成时间只有三个多月的怨灵,太弱。 “什么,就这么一下你要五万?!抢劫吧你!”开玩笑,这么一下就要坑自己五万,果然不应该相信这神棍的鬼话。 “不然呢?你还想怎样?建个法坛,烧三根香,念念咒语,再拿几张黄符和一把桃木剑?”白筵笑着问。 周琦下意识点头。 “电视别看太多”白筵无情嘲讽,“不然的话,给你一星期,一星期时间如果没异样的话再打给我吧” “那,那个小孩呢?”周琦突然问。 “一起被打散了,怨灵这东西本来就是有害无利,打散强的那只,那只弱的也只会去寻找其他宿主而已”白筵说。 “……”周琦低头不说话,即使知道对方不恨自己,但是,这个因为自己而死的怨灵现在消失了,也难免有些难过。 最后,周琦如愿得到了“男朋友”这张盾牌,而自己也半信半疑的准备在接下来七天里观察自己的身体状况…… 第四章魂器 武魂师的工作除了在“灵界”猎杀“灵”以及为“灵魂圣战”做准备外,还有其他几件共同任务: 第一:寻找未知的时空裂缝——“深渊”。 “深渊”是指能够通往“灵界”的时空裂缝,是当初因为世界被一分为二成为“灵界”和“现世”产生的。能够自由控制魂力的武魂师能通过魂力这一通行证在“灵界”与“现世”自由往来。 每个人都拥有魂力,不过普通人的魂力非常少,而拥有武魂师资质的人魂力的量会比普通人多很多,这些魂力由于主人不会控制而下意识外流,若是碰巧遇上“深渊”,便会被“深渊”带到“灵界”。 每一年都有不少拥有武魂师资质的人误入“深渊”,进而随机传送到“灵界”某处。像是某个姓白的倒霉鬼。 “深渊”虽然不会很多,但每年都会有几十个拥有武魂师资质的人意外遇到“深渊”而被传送。 这种传送是随机的,但要在安全领域远远小于“灵”所占据的空间的“灵界”里被传送到安全的地方,这概率就如同在一屋子的红豆中找到唯一的一颗绿豆般。而不是武魂师的人类在“灵”面前,只是一顿美餐,魂力强只会让“灵”更加享受而已。 所以寻找“深渊”,避免拥有武魂师资质的人被吞噬导致武魂师数量无法得到保证,是每一个武魂师都被要求的任务,并且,奖金还很丰富。 第二个任务是寻找特殊的武魂师,这是每一代武魂师的使命,也是关乎“灵魂圣战”结果的任务,在武魂师的历史上,这些特殊的武魂师并不是没有被找到过,但是在“必须同时聚集十个”的前提下,却五千年都无法完成,要么找到第十个时已经有人死了,要么找到的人不够,要么连一个都找不到。这也致使每千年的“灵魂圣战”都是以武魂师数量减半,十殿阎罗与灵皇同归于尽为结果。 这五千年开,武魂师一直都在经历“首领十殿阎罗战死,武魂师数量减半,千年后灵皇再次复活,新十殿阎罗再次战死,武魂师再次减半”的轮回。所以,其实武魂师即使拥有千年的休息时间,却也没有任何优势,甚至数量还与几千年前一般无二。 第三便如白筵帮周琦消灭怨灵一样——猎灵。这里的“灵”不仅指对人类有害的“怨灵”,同时指在现世中由于吞噬了其他怨灵而进化成与“灵”同种的存在,也就是能够对现实造成破坏的“伪灵”。 所谓的“对现实造成破坏”指能够攻击人或者物体,这一点怨灵是无法做到的,它们只能影响人类。 “伪灵”比“灵”相差不了多少,但却比怨灵强大太多。 曾经的武魂师在现世时面临着几个尴尬的问题。 如:武魂师在现世被压制,即使仍然强于普通人,能够对付无法对现实造成破坏的“怨灵”,但是,如果遇到“伪灵”,那么会有很多人死的很冤,像那种一百级的人物输给一个五十级的人物一样的冤。 不仅如此,武魂师在执行任务时难免会露出马脚,或者逼不得已暴露能力等等。 对于以上问题,武魂师中一些工匠便制造了能够用魂力驱动的道具来破解这种尴尬。这,就是魂器的由来。而魂器在渐渐地演变中分成了两类——武器型和辅助型。 辅助型魂器对于前往现世的武魂师来说异常重要,像是不小心被人发现了自己的能力时,只要拿着玩具锤“黄粱美梦”砸对方的头一下,“黄粱美梦”就会将对方脑海中有关武魂师的事自动篡改或消除。 战斗的时候魂力多少有时会是生死关键,而因此便有了只要注入一丝魂力便能替武魂师开辟出一个不会被世界意志压制的特殊空间,让武魂师毫无顾虑进行战斗的“一花一世界”,但缺点是空间大小固定。 而最重要的便是能够让武魂师随意使用能力同时没有空间限制的魂器——镜花水月。 这种魂器的样子,就同此时大半夜不睡觉而是站在镜子前的白筵,他手中的那条项链一样。 项链挂着一个差不多乒乓球大的棱形镜子,这便是为了解决武魂师任务时时常害怕被发现而无法放手去干这一问题而制造出来的魂器——镜花水月。 不去管它的发明者给它的蛋疼名字外,它的功能效果都是武魂师非常喜欢且依赖的。 原因是武魂师只要激活这件魂器,便能够自由进出镜中的世界。 这镜像世界是世界意志为了方便武魂师在现世中活动而制造出来的,里面不仅没有任何生物,而且也不会被世界排斥,能够让武魂师肆意使用魂力进行移动或者战斗。缺点是很浪费魂力。 至于使用方法,就像白筵这样,找一个镜子或者玻璃,然后将注入魂力的“镜花水月”贴上去,使用者的身体就会慢慢陷进去。 当然,做这种事的时候必须小心提防附近有没有人或者监控器,不然,要是被看到或者被拍下一个人慢慢陷入镜子里的场景,估计会引起轩然大波。 镜像世界与现世一模一样,人为活动也直接反馈到了这个世界,像是如果外面的人类在梳头,那么镜像世界里就会有一把梳子浮在空中做出梳头动作的诡异现象。而武魂师也无法对这里的物体进行破坏或干扰。 同时,这里唯一的生物只有武魂师。 镜像世界中的白筵从房间离开,直接一跃三十几米,跳到附近的电线杆上,又是几个跳跃消失在夜幕中。 这是他每天的工作,假装休息后进入镜像世界,背着姐姐开始调查附近有没有奇怪现象,像是魂力波动之类的。 “这是?”白筵停留在一处无人小巷,此处有着魂力波动,但很是稀疏,无法得出有用的结论。毕竟白筵不擅长追踪。“若是那丫头有来就方便多了,毕竟是天生的猎人”白筵心想。 查看无果,白筵又跃上屋顶,以发现魂力波动的地方为中心探查四周,想着兴许能发现其他线索。 白筵轻轻松松的做着人类望尘莫及的动作,时而跳上屋顶,时而站立在栏杆上,时而又一个跳跃来到树顶。 两个小时后,白筵停留在了一座大厦顶端。 “痕迹一共有五处,残留的魂力波动也是强弱不一,也就是说,有时间间隔吗?”白筵摸着下巴思考,“对方在干什么?按照强弱来排序的话,顺序是这样的……”线索太少,白筵无法得出结论,只能把得出的顺序记在心中。 白筵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了,便决定先回家,等明天去找周琦问问。毕竟是警察,如果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应该会知道吧…… 第五章人贩子 第二天,白筵找姐姐白雅要了周琦的手机号码和家庭住址,之后直接打给周琦。 “喂,你好,请问你是哪位”手机那边传来慵懒的声音,显然是还未起床。 “睡的很香嘛,是不是该还钱了”白筵平淡的说。 周琦原本睡眼惺忪的,听到这一句突然全身都精神了。 距离相亲已经过了四天,周琦原本还半信半疑的,不过这四天里她的睡眠质量越来越好,完全没有突然惊醒或者失眠的现象,倒是和以前正常时一样,这让她半喜半忧。喜的是身体恢复了,忧的却是如果这是白筵的功劳,也就是说他那种破理论竟然是正确的? “呃,那个,钱的话中午打给你”她周琦自然不会耍赖,当然,不排除害怕被这种有莫名其妙能力的人报复的因素。 “我有事找你,什么时候有空”白筵说。 “有事?不能电话说吗?”周琦感到奇怪。 白筵:“不能” “那好吧,中午怎么样,顺便去外面吃,这几天都没联系,我这边的人也快怀疑了”周琦想想,是该再次演演戏了。 “那天那家餐厅”白筵说。 “好,到时候见。”周琦同意。 中午 按照计划,白筵本应该在前往餐厅的路上才对,不过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那是一个看起来不过五六岁的小女孩,此时正边哭着边四处张望,似乎是在寻找父母。 周围几个来往的人下意识的避开,看起来并不想多管闲事的样子。直到一个三十几岁的妇女走过去问,“小妹妹,怎么了,走丢了吗?” 小女孩看着陌生人,并没有停止哭泣,而是想要离这个陌生人远点。 但妇女却直接抓住小女孩的手,笑着说“不哭,来,阿姨给你糖吃,还带你去找你的爸爸妈妈好不好?”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给小女孩。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结果棒棒糖,也不哭了。 妇女见状就要带小女孩走。 本来这一幕看似是一个热心人要带走失的小女孩去寻找她的父母。不过,身体素质远超常人的他自然能察觉到周围有三个男人在暗中看着这一幕。 白筵判断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等一等”白筵突然开口,并向小女孩走去。 “你,你有什么事吗?”妇女看到一个青年走过来,原本亲切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却又再次恢复正常。 “这小女孩在这里走丢了,她的父母应该也在这附近才对吧,还是报警好一点,更容易找到这孩子的父母。”白筵说着,拿起手机要报警。 “不用不用,这孩子我认识,她爸爸估计也是在四处乱找,我现在打电话给他们,让他过来就行了”妇女连忙制止,又对小女孩说“小婷啊,我带你回家等爸爸好不好”说着,妇女一边拿起电话一边要拉小女孩离开。 小女孩并没有做出反应,就这样被抓着手腕。 “阿姨你好像很急啊”白筵突然开口。 “你说什么呢,唉,都说了这孩子我认识,你该不会想带走这孩子吧,我警告你啊,人贩子被抓到可是要坐牢的,你快点离开。”妇女突然换了口气,一副你再不走我要报警的语气。 白筵蹲下对小女孩说,“小妹妹,你认识这位阿姨吗?” 小女孩看了看白筵,又看了看拉住她的大人,想要挣开被拉住的手,妇女在白筵的注视下也只好放开。 远处的三个男人眼看妇女被拖住,互相示意一下,最后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的男人走过来,还一脸惊慌,这惊慌,就像再次看到走失的女儿,心有余悸一般。 “小贝啊,终于找到你了,你让爸爸好找啊,被吓到了吧,走,和爸爸阿姨回家”男子说着就要抱起孩子离开。 小女孩害怕躲到白筵背后。 “她,不是叫小婷吗?”白筵拆台。 “小贝是小名,小名,她大名叫小婷”男子笑着回答,反应倒是不慢。。 “现在她爸爸也在这了,你总该让我们带孩子回家吧”妇女一脸不耐烦。 “她们好像不认识你们啊,果然应该让警察来处理。”白筵又作势要报警。 “臭小子别多管闲事”男子被白筵惹急了,一把要抓住白筵拿手机的手。白筵却先他一步,扣住对方的手腕就一转身将男子甩了出去。 远处两个男子也冲了出来。被甩出去的男子爬起来,怒喝“一起上” 三人一道冲向白筵。一旁的妇女赶紧离得远远的。 三个成年男子打一个青年,自然是很轻松才对。 不过出乎这四人和远处发现情况的路人意料的是,三名男子还未碰到白筵就被他甩了出去。 就如同刚才第一个被甩出去的男子一样。 四人知道踢到铁板了。 “来人啊,打架啦,杀人啦”妇女突然大叫。 这时原本就在关注这边的路人也及时的停在不远处当吃瓜群众。众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不知谁突然说了一句“警察来了”。众人一哄而散。 那四个人贩子也是惊慌起来,想要逃跑。不过数量警车却比他们先一步的将六人围了起来。 六个人全部都被带到警察局里录口供。 “我本来是看这小孩子可怜,想要带她去找父母的,但这个人坚持要带她离开”妇女一上来就恶人先告状。 “我看到这妇女被欺负,所以就想上去帮忙,谁知道这家伙似乎是练过的,我打不过。所以另外两个朋友也来帮忙。”黑色背心的男子一脸诚恳的说“警察,这小子一定是人贩子,你们可不能放过他。” 四人众口一心,都坚持自己是好人,白筵是人贩子。 走失的小女孩一脸害怕的看着对面试图问出有用情报的警察。 白筵知道对方咬定小女孩没办法理解和复述刚才呃呃事情,便想往自己身上泼脏水,自己解释也没用,毕竟对方是四个人一起泼的。 但白筵无所谓,不代表警察无所谓。这边的警察不知道那四人是一伙的,听了他们的口供,虽然事实还未知晓,但是对白筵的态度也下意识的有些差。 “身份证拿出来看看”对面的警察没好气的说。 白筵沉默的拿出身份证。这身份证自然是来现世之前提前办的。毕竟查身份证这种事武魂师遇到过不少。为了解决被警察当黑户一样追的四处逃窜,武魂师也弄了相关部门。毕竟,世代在进步,“试点”亦如此, 警察接过身份证看了看,随意的丢桌子上。 白筵伸手要去拿,对方却突然吼了起来“让你拿回去了吗?是不是做贼心虚了啊!告诉你,老子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人贩子。看你小小年纪的,竟然干这勾当。你知不知道每一年有多少无辜父母因为你们哭的死去活来,你知不知道每一年有多少无辜孩子远离家人,被拐带,被虐待,遭受多少残害,你们没良心的吗?” 警察越说越激动,最后指着白筵的鼻子骂了起来。 白筵看对方眼眶都红了,猜到应该是有相关故事才对,没去跟对方计较。 “够了,叶城,交给我吧,你去休息。”突然又出现一位警察,将那个叫叶城的警察支走,自己坐在白筵的对面。 “我代他向你道歉,对不起,我这兄弟有点故事,所以一碰到关于人贩子的案子就会那样。这件事还没调查清楚,我们谁也没资格说你是人贩子,你可以放心。”这位警察倒是有礼貌多了,长得也是剑眉星目,是个俊小伙。 白筵点头表示理解,心里却在想着又遇到一位魂力强于常人的,就是不知道他和周琦,会不会有武魂师的资质呢? 嗯~他是不是忘了什么? 算了,无所谓,反正能忘了的事情都不是重要的事……吧…… 第六章意外 爽约是一件让人很不爽的事情。此时的周琦很是赞成这一说法。特别是在她一个人等了整整两个多小时,连服务员看她的眼神都变怪了的时候,她!很!不!爽! 在掰断第四根叉子后,她终于忍不住打电话给白筵。 所以,当白筵看到手机的来电显示是某个人名字的首字母时,看向了对面等待自己接电话的警察。 “找你的”白筵说。 “我?”警察疑惑的接过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两个字母,不明白怎么会是找自己的,不过在白筵的目光下还是接了。 “喂” “白!筵!我#######”电话那边一开场就是一顿骂,问候了白筵的祖宗十八代。 “你好,小姐,白筵现在在我们警察局这边”等到对方骂爽了,警察忍不住笑着说。他认出声音的主人是谁了。 “呃,芜盂,怎么是你?”周琦因为在同事面前暴露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而有些尴尬,也听出对方说话时带着的笑意,不过转口又问“这手机的主人是我朋友,你等等,我马上过去”说着挂断了电话。 名叫芜盂的警察苦笑不得的把手机还给白筵。这年头,敢忽悠警察,让警察替自己挨骂的青年不多吧,啧啧,这小子,该说是调皮呢,还是说大胆呢? 期间,一个母亲报案说自己女儿走丢了,便被通知过来认领。 小女孩一见到对方便高兴的喊妈妈,之后两人被警察来了一顿思想工作后就回家了。 对方后脚刚刚出,周琦前脚就踏进来。 周围的警察看到周琦,都热情的喊“周姐好”,看来调到这边的她在这些男警察心中地位不低啊。 周琦礼貌的笑了笑,便径直走向了白筵这边, “你很好啊!”周琦笑着眯着眼睛,这让周围的人有些纳闷周琦怎么突然那么大的火气,看来那小子要倒霉了。 “还有你,笑什么笑!”这话是周琦对项芜盂说的,接着又转向白筵,“你敢让我傻乎乎的等了两个小时是吧,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事出有因,小姐,没看到我现在被请来喝茶了吗?”白筵不为所动。 “那你打个电话会死吗?”周琦怒气冲冲。 “忘了,我不喜欢那种东西。”这话白筵没说谎,在“灵界”有专门的通讯魂器,让一个用了五年通讯魂器的武魂师突然要改用手机这东西,说真的他还真用不惯。不过他没说谎,却让在场所有人都认为是在说谎,毕竟都这年代了,你不天天低头玩手机都算奇迹了,还说用不惯,谁信? 周琦知道跟对方计较就是想不开找死,所以没去继续纠缠这话题,不过对于这家伙为什么会被请进来喝茶,周琦还是挺好奇的。 她一问,不用白筵开口,警察们都争先恐后的给她讲这件事。 “什么!没想到你是这种人!那就没办法了,对不起!我是警察!”周琦说着用手比出枪的样子指着白筵,义愤填膺的说。 众人:“……” 显然是对这冷笑话不感冒。 周琦当下一个杀人的眼光撇向那些警察。 “哈哈哈,周姐真幽默”一个警察识相开口。 “对对对,哈哈,笑的我肚子都疼了”又是一个迫于淫威的警察。 “哈哈哈”其他警察也识相笑了起来。 项芜盂捂脸摇头,真是给警察丢脸了。 之后那四个人贩子被查出身份证作假后,就说出了一切。 根据对方的口供,他们四人跨省到这边诱拐小孩子,被诱拐的小孩子会被关起来,然后等到有一定数量后便会偷偷离开。这一次原本他们打算离开了,但四人在吃完饭回来后,看到了那个走失的小女孩,贪心的想要再干一票,结果遇上白筵,就有了接下来的事。人贩子表示愿意配合警察,带他们去关诱拐儿童的地方。 这件事便这样结束了,警察带着四人前往关压诱拐儿童的地方。而白筵则被周琦拉到一个公园里面。毕竟,那餐厅的服务员肯定对自己形象深刻,她可不想再去丢人。 “所以到底为什么约我出来?”周琦看着一旁摸着哈哈镜的白筵。 白筵将那天晚上找到的五处地方告诉周琦,“这五处地方,或者它们附近,如果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的话,你们警察应该会知道吧。” 白筵看着哈哈镜中变形的自己,手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想让我帮你去找这方面的资料?”周琦问道,却看到白筵看着哈哈镜出神,没理会自己,有些生气,“喂!” “你觉得四个人组成的人贩子集团有没有可能一次性诱拐数量多过成员人数的孩童?”白筵突然转过头看着周琦。 “什么意思?”周琦感到莫名其妙,不过还是根据自己的常识回答,“不太可能吧,毕竟怎么说在管理上都有些麻烦?而一旦被发现,等待他们的就是下半辈子在牢狱里度过的惩罚。除非他们太贪心了。” “那么,贪心的人,会不会将孩子扔在一旁,自己团队一个人也不留下的一起出去吃饭呢?”白筵说出重点。 “是了!”周琦焕然大悟,“既然对方敢拐带多个幼童,就不可能让全部成员都出去吃饭而无人看守。他们说谎!” “要么谎报诱拐孩童的人数,然后利用带警察去找孩童这一点趁机逃脱,要么……”白筵看着周琦,“就是谎报人员数量,趁机制服警察。” “这……没问题的吧,毕竟怎么说我的同事们身手都很好,而且还有带枪支的。”周琦嘴上这么说,还是迅速打了同事的电话。 “警察和歹徒的区别是很大的,特别是在对峙时,警察有很多顾虑,像名声,影响,人质安全等等,而歹徒,却可以为所欲为。”白筵看着周琦打了四五个电话都显示关机,也知道出事了,手中偷偷拿出“镜花水月”,“别浪费时间了,有没有办法定位对方的位置?”他知道,武魂师的事情是不能让普通人发现的,不过,人命关天,必要时候该破的规则还得破。 “我可以发给朋友,她在这方面是高手,应该可以查出他们手机关机前的位置。”周琦怎么说以前也是武警,紧急时候大脑还是能够保持清醒的。 白筵看着对方通话,皱着眉,在手机上打了几行字,发送了出去。 发送对象,就是此时在通电话的周琦。 他观察过了,这附近并没有监控器,行人也基本没有,那么如果会暴露,就只会是周琦了。 周琦这边似乎也很快得到了消息,迅速给白筵报了个地址。 白筵听了后,在周琦不敢相信的眼光下直接跑进了哈哈镜里…… “怎么,怎么回事?”周琦反应不过来。 突然手机的铃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周琦一看,是一条来自白筵的短信:“情况紧急,迫不得已,保持冷静,先回家去,晚上找你” 周琦一看时间,是刚才自己找朋友帮忙时发的。她没心情吐槽为什么白筵发的信息要四个字四个字的,只觉得自己的三观被颠覆了一样,她现在也不想想太多,她需要回家去冷静冷静,顺便理理头绪,以及思考,疯的,到底是白筵,还是自己,亦或者,这个世界…… 第七章闹鬼 正如白筵所说的,警察在歹徒面前总是要吃亏的,只要歹徒手中有人质,哪怕只有一个,也可以让以保护百姓,为人民服务为宗旨的警察束手无策。不管这些警察有多少人,都只能被威胁。 项芜盂他们此时便面临着这种情况。 在随着四个人贩子经过东绕西绕后,他们终于来到了一个隐秘的,阴暗的屋子。 原本应该是他们警察破了大型诱拐案,让这十几个孩子能够回到父母的身边才对的。 但是,一进门,项芜盂便看到七八个男子抓着那些无辜的孩子,威胁项芜盂他们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他知道那四人谎报了人数,但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通知这些留在屋子看守的歹徒的。 所以原本可以轻松撂倒的歹徒,此时却将他们七个警察绑了起来。 等到他们被歹徒扔到一旁,项芜盂才有机会打量这十几个孩子。 这些人都普遍在五六岁左右,有些大一点的也就十一二岁,小一点的还是不会说话的婴儿。 “你们这些天杀的,这么小的孩子你们都不放过,你们这些禽兽!”那个名叫叶城的警察沉不住气,对歹徒大吼起来。 项芜盂刚想制止,歹徒却先一步的拿起棍棒对叶城就是一顿暴打。 有一个更是拿着拖鞋拍打他的脸,将他的脸拍得红肿。 其余警察都红着眼,咬着牙。但是,此时歹徒如刀俎,自己为鱼肉,只能任对方羞辱。 他们不怕被打,但是,只要歹徒手中有人质,他们就不能轻举妄动。 项芜盂有些后悔带叶城来了,原本他就有考虑到叶城对人贩子的痛恨,出于理智是不能带他来的,但禁不住叶城的再三保证与请求,还是带他来了。谁知道,反而害了他。 “怎么,很痛恨我们?啧啧,警察大人,我和你说啊”一个人贩子带着轻蔑,压低声音,一副这事别人我不告诉他的样子说,“这种事,我一共干过七八回了,我记得有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子,被我卖到偏僻山村去了,据说买主是想买个女孩子给他们的白痴儿子当童养媳的,还有一次,一个长相可爱,才十四岁,那长得,水灵灵的,被我卖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当媳妇,卖之前我们兄弟们还先帮买主试了一下,那滋味,啧啧”人贩子像是说着曾经的荣耀一样,得意的看着叶城疯狂挣扎嘶吼的样子,仿佛得到极大满足一般。 旁边几个人贩子搭腔,“那个小女孩啊,我记忆犹新啊,那屁股,让我三天三夜都忘不了,当时都忍不住想要买下来了” 其余六个警察也都极力忍住怒火,这种人渣,死不足惜,只要有机会,他们一定要让这些人渣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甚至,如果刚才那人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连死刑都是可以争取的。 “刚哥,你看他们,都被绑起来了还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盯着我们。心里说不定盘算着怎么把我们送去吃牢饭呢?”人贩子中唯一一个性,也就是白筵遇到的那个妇女此时正搂着刚刚炫耀完自己“英雄事迹”的歹徒的手。 “这些死条子”名叫刚哥的歹徒看了看七个警察,对着其他人说:“兄弟们,今天我们的样子也被看到了,若是放他们走,到时候他们肯定也会找上咋们的,所以,今天,他们必须死。” 项芜盂见这刚哥竟然开始怂恿那些人杀人,心里感觉不妙。说不定这些人便是被他怂恿开始诱拐孩子的,若是这些人继续被怂恿,杀了人,只怕之后就会越来越荒唐。 “这……”有些歹徒开始犹豫了。 “你们犹豫什么,干我们这行的,本来就没办法回头了,现在如果放过他们,到时候他们肯定会找到我们,那时,哼,你们想吃一辈子的牢饭吗,甚至是吃子弹吗?”妇女也跟着怂恿,与那刚哥一唱一和,“照我看啊,哼哼,杀了后把有用的器官挖出来,到时候又是一大笔钱”说着,慢慢走到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叶城身前,“啧啧,看看看看,原本挺俊俏的小伙子,怎么被打成这样了啊,看你这模样,拉去当鸭估计会很受欢迎吧”说着,竟然舔了舔嘴唇,甚至用脚在叶城裆部蹭了蹭,似乎有准备踩下去的意思。 “别忘了那东西也能卖钱,别玩废了”刚哥说,也表明他同意妇女的建议。 “好吧,比起虐待你,老娘喜欢钱,就让你继续做男人好了”妇女丝毫不畏惧额头青筋暴突的叶城。 屋子因为比较偏僻,又是背阳区,所以即使才下午却已显得有些昏暗,需要靠灯才能清楚看到人。 所以,白筵赶到现场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口袋里的一枚硬币将灯泡射爆。 “靠,怎么回事,电灯爆了?所有人手机拿出来照明,有手电筒的也用上”刚哥命令到。 当下,手机的灯光,手电筒的灯光都出现在这间屋子里。 “啊!!!!”突然有人大喊。 “怎么回事,慌什么慌”刚哥上去就是一巴掌。 “不是,刚哥,你你你,你看”男子颤抖的指向屋子里一面用来梳妆打扮用的镜子。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这不看还好,一看,所有人腿都软了,胆小一些的歹徒更是和那些被诱拐的小孩子一样尖叫起来。 项芜盂等人一看,也是脸都吓白了。身为一个人民警察,应该相信“科学民主”等思想,价值观。但是,谁能解释一下从镜子里出来的东西是什么?! 本来所有人都希望是自己看错了,但是,从原本拥有一头黑色长发的头颅到慢慢的两只手伸了出来,接着更是身体都从镜子里爬了出来。这爬出来的东西,长发飘飘,脸色苍白,更是一身白衣。 白筵表示,是不是该减肥了,爬个镜子都这么累人。 那些歹徒看到竟然有疑似鬼的东西从镜子里爬了出来,震惊程度远远超过其他人,别人还可以抱有侥幸心理认为可能是别人装神弄鬼,但是只有他们这些歹徒才知道,当初选择这地方时,他们对整间屋子都调查过了,根本不可能有机关,所以这东西,是真的! 歹徒亏心事做多了,遇到这种情况下意识都往外跑,想要逃离这屋子。谁知道刚一转身,却看到那鬼竟然出现在门前,挡住了所有人的路。这一挡更是打消了他们最后一丝疑惑。若不是鬼,有怎么可能刚才还是在镜子前,下一秒有出现在对面的门前呢?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在哪?”鬼用阴森森的口气说着,又是突然出现在那些被诱拐的孩子面前,似乎在寻找什么。 歹徒已经没有逃跑的勇气了,试问,在一个能瞬移的鬼面前,又该怎么逃呢? 歹徒们看着鬼从一个个孩子面前走过,最后又是突然出现在刚哥面前,用着阴森森的口气说:“没有~没有~你们,你们把我的孩子藏到哪里去了”那鬼激动的说。 “没有,没有,大人,不,大鬼饶命,我们这次拐带的就这么多,这里没有,肯定就不是我们偷的,别杀我们,我们,我们可以保证天天给你烧钱啊”刚哥直接下跪在鬼面前,不停磕头。 “真的?”鬼又看向其他歹徒。 “真的真的,我们,我们就拐带了这些”其他歹徒也跟着下跪磕头。 “哦”鬼的声音突然就变了。 刚哥听到声音一愣,现在这声音,竟然像一个青少年的声音。 项芜盂听了更是震惊,这声音他竟然听过。其他警察,凡是听过白筵声音的人,此时都懵逼了。 “这假发,戴着真难受。”白筵一把扯下假发,扔在刚哥头上。 “这,这……”刚哥借着手机的余光看到了白筵的样子,心理纠结着这到底是人是鬼。 白筵却没给他多少时间纠结,手中的玩具锤直接给每一个歹徒每一个被诱拐的孩子的头来了一下。 歹徒,孩童全部晕倒了。 白筵似笑非笑的走到项芜盂面前:“有正义感是好事,不过,也得用用头脑啊,警察叔叔” 项芜盂还没说什么,就连同其他警察都被敲晕了。 白筵稍微做了一下善后,就再次蹿进镜子里。 奶奶的,这镜子也太窄了吧,就不能用个大一点的镜子吗?有没有考虑过我们这些装神弄鬼的人的感受啊。以上是白筵对于镜像世界入口太小的怨言。而答案,当然是没有。 在这次事件后,据说有人曾大声骂现在的骗子太缺德,化妆品偷,假发也偷,连铺桌子的白布也偷…… 第八章魔镜魔镜 怪事年年有,今年不例外。就在晚上八九点时,发生一起警察打破大型跨省诱拐案件。根据相关警察的叙述,下午时他们七个人在四个人贩子的带路下,成功来到关押诱拐孩童的屋子,并且疑似在和歹徒对峙后被歹徒迷晕,醒来时所有人包括歹徒和被诱拐的孩童也倒在地上。警方初步怀疑是歹徒携带的迷晕药物不小心外泄造成的。 之后警察将在场十几个人贩子全部押回了警察局,同时联系之前有因为丢失孩子而报过警的人过来认领孩子。 当时的场面可以说极为感人,父母失而复得的哭泣与庆幸,孩子重见父母时委屈的哭泣,让每个在场的人都情不自禁的红了眼眶。 但是,有的人的心思却不在这里,这个人,就是项芜盂。 事实上,项芜盂是当时在场的人中第一个醒来的,可是当他醒来时却看到所有歹徒都被捆绑了起来。所以他无法理解,一间屋子在从内部锁了门的情况下,到底会是谁有能耐将那些歹徒捆绑起来的呢?总不可能是歹徒良心发现了吧。 所以下意识认为这件事不简单的项芜盂将这件事隐瞒了下来。而周围同时比项芜盂要晚醒很多,所以对于他所说的话倒是没起疑心。 而接着更诡异的事情是,项芜盂感觉自己在昏迷前似乎看到了一个长发飘飘,脸色苍白,一身白衣的东西,这东西他基本可以肯定和电视机常常出现的所谓“鬼”差不多。 但是其他人却表示什么都记不得了。 原本项芜盂觉得自己可能是做梦,但是他却发现了比这还诡异的事情。押送歹徒时,项芜盂发现里面有不少竟然尿了裤子的。甚至连诱拐孩童也是这种情况。 “一个两个是意外,但是……十几个二十个,肯定有问题”项芜盂心里推测着,“可是,为什么只有我记得,其他人,孩童,歹徒,同事却完全没印象呢?以及,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呢?”项芜盂无法理解。 …… 就在项芜盂一边和同事一起接受那些父母的感激,一边思索着心事时,周琦这边却不同。 原本下午被白筵这么一吓,晕乎乎的回家后,在经过一个小时的茫然她也就释怀了,什么神神鬼鬼的,不知道的事情,想破脑袋也不知道。所以她也没去太纠结,只等着白筵到时过来解释就行。 晚上十点,周琦裹着浴巾来到镜子前。 每一个女孩子都是爱美的,这一点无人可否定。若有人说一点也不在意美不美,那对方一定撒谎,毕竟,欣赏自己认为的事物,是人类共同的天性。只不过有些人对于“美”的概念不同罢了。有些人认为是颜值,有些人认为是其他东西。 周琦是前者,所以对于能够让自己变美的,当然还是会用一些的。 手里挤了点洗面奶,周琦闭着眼睛开始在脸上涂抹。抹着抹着还开始哼起歌来,似乎把之前的忧虑烦恼都忘了一般。 人这一生物一旦高兴了,就会忘形。周琦情到深处不能自己,心情一下子好了,大脑也开始抽了。 “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周琦神经质的突然开口,说完连自己都开始笑自己的神经质。 这句话让刚刚到达这里的白筵有些纠结,该不该配合一下呢? “当然是你啦,我美丽的女王陛下”镜子里传来一个声音。 “?!”周琦抹脸的手一僵,接着用最快的速度打开水龙头,将自己脸上的洗面奶清洗掉,然后疑惑的四处查看。 “难道……真的是我以前太自卑了没发现?难道自己真的美丽到连镜子都忍不住称赞?”周琦怀疑的再次对着镜子开口:“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当然是你了,我美丽的女王陛下。”白筵耐着性子继续配合。 “欧耶!耶!”看到镜子真的回答的周琦,一下子兴奋的跳起来。试想,哪一个女孩子在有一天竟然真的有童话中的魔镜告诉她她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时,不会高兴坏才怪。 虽然周琦没有自傲到认为自己真的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但是虚荣心还是被大大的满足了一把。当然,这只有她这种大胆且神经粗的女孩子还会这样。 “魔镜魔镜,告诉我……”周琦高兴的再次向魔镜再次发问,却没说完就被不耐烦的“魔镜”打断,“你很烦耶,都说是你了你还想怎样?!” 周琦没想到“魔镜”既然说翻脸就翻脸,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突然看到原本应该映出自己影像的镜子里却是另一个人,更可怕的是,对方竟然慢慢从镜子里爬出来。 “啊!!!!!!!!”周琦尖叫着把白筵按了回去。 头刚出来的白筵被猝不及防的音波攻击震得耳膜都快聋了,没能躲过周琦的手,直接被按回镜像世界。 白筵:“……” 镜子外的周琦的尖叫还没停。什么武警,什么良好心态,什么粗神经,被击溃就是这么简单。 白筵爬出镜子,一把捂住她的嘴,让这可怕的声波攻击停下来,“是我,闭嘴。” 他这十九年来佩服的东西不多,但才回到现世不到一个星期,就多了两样——女人翻脸的速度,以及女人尖叫时的耐力。 周琦看到是白筵,才慢慢平静下来。 “砰砰砰,琦琦,怎么了?你别吓唬妈,快开门”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以及一个妇女担忧的询问。 白筵松开手。 周琦强迫自己用平常的口气回应:“妈,没事,一只死蟑螂突然飞到脸上而已,被我打死了”说着恨恨的给了白筵一个眼刀。 “你这孩子,别吓唬你妈,真是的,吓死我了”妇女像是相信了孩子的话,离开了。 “你是人是鬼啊你?”周琦边问边后退。 “我是魔镜”白筵说。 “你!”周琦气的脸都红了。自己难得神经质一次,竟然被这讨厌鬼看到了,这绝对的黑历史,让她以后怎么做人啊。 “对了,项芜盂他们怎么样了”周琦还算有良心,虽然疑惑很多,但是还是优先询问她的那些同事。 “搞定了”白筵自顾自的坐在大家闺女的床上。表示对于这异性的房间表示没有任何好奇。 “那你呢?你是怎么回事?”周琦发誓活的这二十几年绝对没看过比一个大活人直接跑进哈哈镜还要诡异的事情,如果有,那就是对方又装魔镜又从自己家的镜子里爬出来。 “这个先别说,我的事有结果了吗?”白筵换了话题。 “嗯,有了”周琦这方面还是靠得住的,打电话给局里的同事,费了点时间打听到了。 “你说的那五处地方,确实都发生过一些事”周琦说,“根据局里的资料档案显示,这些地方在一个月内都曾发生过命案,被害的人里有四个是大人,一个是小孩,其中小孩子更是死相凄惨,头被吃掉,只剩下留有类似被野兽啃咬过的痕迹的无头尸体”周琦回忆自己得到的情报,脸色有些不好,“而且类似的无头尸体案件还有四五起,但并不是在你说的地方或者附近发生的。” 白筵若有所思。 “不过,这些事件被发现后警察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你为什么会想调查这五处地方呢,那里,有什么吗?”周琦好奇的问。 白筵没有回答周琦的疑问。 “喂!,怎么说我也帮了你吧,能不能有点良心啊!还有,你手上拿个玩具锤做什么”周琦说着说着,感觉不妙,因为白筵正拿着一把奇怪的锤子看着自己,那眼神,不太对…… 第九章马脚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三天前,本市一起大型诱拐孩童案被破后,相关歹徒被全数捕获,并由相关部门处理。在多次诱拐孩童罪,袭警罪,杀警未遂罪等罪名下,人贩子们最轻的也被处以无期徒刑,至于重的,就像刚哥以及那唯一一名妇女等,都被判处死刑。 有人欢喜有人愁,如周琦,如项芜盂。 自从周琦被白筵敲晕已经过了三天。原本醒来后的她觉得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但随着这三天的时间,她渐渐梦到一些奇怪的场景:某个看不到脸的人竟然走进了哈哈镜里,甚至那人后来还从自己房间的镜子里爬出来。 这种噩梦让周琦在每天半夜都被吓醒,但记忆却又开始模糊,记不清自己做了什么梦。这让她猜测自己是不是又被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或者白筵那神棍果然是在忽悠自己。 晚上的噩梦越来越多,而她也渐渐记住了一些片段,却怎么也拼接不起来。 项芜盂也在纳闷,最近这三天自己竟然做了同一个梦,梦中看到了一个鬼向自己走来,还笑着说着什么。而随着做梦次数时间越长,自己对梦中的记忆就越来越清晰,甚至是在今早,他甚至想起了那个人是那个叫白筵的家伙。 可是无论自己去问同事,问杯诱拐的孩童,甚至跑去问罪犯,却都没得到自己要的答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就这样带着烦恼,奇迹的正好相遇。 “那天怎么样,危险吗?”周琦率先开口。 “挺危险……的吧”项芜盂不知道怎么说,毕竟人贩子是自己晕倒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你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两人同时开口,有着莫名的默契。相视了一会儿,项芜盂率先开口。 “那天……”项芜盂将自己和同事被绑起来到闹鬼,最后到自己醒来发现歹徒被绑住的所有经历都说了。 周琦越听眼睛越亮,等到项芜盂说完,迫不及待的也开始叙述那天离开警察局后白筵的推测,自己打电话以及白筵留的信息,甚至是拿条晚上白筵再次找到自己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项芜盂和周琦看着对方普通挚友一般,心想着“果然自己没病”。 “所以,白筵在使用了非人能力后,为了不让自己的能力被发现,所以用那诡异的锤子敲打了每一个知晓这件事的人,而那锤子,又能让人失去特定记忆的能力。”项芜盂如此推测。 “应该是这样没错,那天晚上她来找我时,也是拿着锤子敲打了我一下,之后我就不省人事了”周琦说。 “这白筵,究竟是什么人,又有什么目的”项芜盂疑惑。 “他肯冒着暴露自己的危险去救你,应该不会有恶意才对”周琦判断,“要不我们当面问问?”周琦也顺便和项芜盂说了白筵和自己的关系。 “嗯。可以试试”项芜盂同意。 …… 接着,周琦又以三天没联系父母又要起疑为由将白筵约到一间甜品店。 “我可没听过带着男人和男朋友约会的”白筵看着对面座位上的一男一女,一下子猜到了对方的目的。 “白筵,三天前拿锤子敲我是为什么?”周琦故作不知,“袭警可是很严重的哦” 项芜盂:“……” “你们两个都没有忘记?”白筵看向两人,两人的魂力确实比一般人要强许多,“黄粱美梦”对他们无效也不奇怪。 “嗯,这三天渐渐记起来了”项芜盂点头。 “白筵,你到底是什么人?”周琦再次问出她和项芜盂心中的疑问。 “你们真想知道?”白筵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甜品。 “嗯”两人同时点头。 “太好奇可是会死的,小朋友。”白筵像是在问他们最后一遍。 “我们想知道真相。”周琦说 “也可以,不过,老规矩。”白筵看着两人。 项芜盂不知道什么规矩,周琦替他解释:“不外传。” 项芜盂点点头。 “这个世界上存在一种职业,叫武魂师。”白筵慢慢说,“他们有着异于常人的能力,同样的,也肩负着平常人无法承担的义务。” “什么样的能力,什么样的义务,是你那种能自由进出镜子的能力吗?”怪力乱神这东西,项芜盂身为一个警察是不怎么信的,但当这些发生在眼前时,他又不得不信,所以他现在极其渴望知道这些自己不曾了解的事。 “闭嘴”白筵瞬间换了种凶狠的口气表示自己的话被打断的不满。项芜盂乖乖闭嘴,示意白筵继续。 “能力会因为个人的不同,武魂的不同而不同。别问我武魂是什么,懒得解释,有缘自会知道。”白筵说了一句很煞风景的话,让原本快要沉浸于世界另一种神秘的两人瞬间清醒过来。 “至于义务嘛,也是武魂师之所以存在的意义,就是——拯救世界”白筵慢慢说道。 “好老土”项芜盂心里想,这东西他从小看漫画动漫看到大的好吗,现在都不流行拯救世界了。 “至于能进入镜子里,是由于一件我们武魂师特有的魂器,而那把锤子也一样,具体作用你们大概知道了,我懒得解释”白筵伸了个懒腰,“其他详细的嘛,有缘便会知晓,无缘你们知道了也没用。” “所以,怎样叫有缘,怎样叫无缘?”两人对这两个字有些莫名的警惕。 “你们以为知道了这么多还能这样继续过普通生活吗?”白筵笑着用手指敲打桌子。 “你,什么意思?”周琦有些担心白筵会做什么。 “其实人嘛,一生下来便会带有一种名叫“魂力”的能量,“魂力”远远强于一般人的我们,若能够顺利觉醒“武魂”,便直接成为武魂师了,而如果没有武魂,则需要耐心等待,或许有一天能够进入“点将台”并且被里面的无主武魂选中,成为武魂师。若是不能,则继续当没有武魂的魂徒。这些话你们不用听懂,你们只要知道,你们的魂力,也远远强于其他人就是了。”白筵看着对面两个紧张的人,“所以“黄粱美梦”无法对你们起效果。” “那你想把我们怎么样?”周琦问出关键。 ““黄粱美梦”没办法起作用,说明你们的魂力超出了一定值,所以你们有可能有成为武魂师的资质。我们会将你们两个带回我们所属的罗刹殿,帮你们觉醒武魂,到时候是武魂师还是魂徒,或者清楚记忆重新扔回这边,都会知道了。”白筵回答。 周琦和项芜盂互相看了看,问“你是说我们有可能也成为你所说的武魂师?” “是的,有可能,这就是我所说的缘分了,如果有机会成为武魂师,而你们也愿意,那么到时候便会学习这些知识,但是,如果没有资质,或者不想过着与“灵”对抗的日子,那么便会用其他方法篡改你们的记忆,同时封印你们的魂力,让你们变回普通人。 “这……”若有一天你发现自己所看到的世界不过是冰山一角,你会选择继续待在这狭小的井底当一只青蛙,还是想要出去看看那未知的,危险的世界? 他不知道别人会怎么选,但是,他想去看看。这是项芜盂的答案,也是周琦的答案。 “总之我会联络那边的人,让人来接你们去那边让专业的人看看,到时候再说吧”白筵打了个哈欠作为话题的句号。 “那你让我去调查的那五个地方是为什么?”周琦想到为一点。 “我在找一个组织。”白筵说,“这不是你们普通人能插手的,至少现在你们还不可以。” 白筵在罗刹殿那几年是有专门调查过那些面具人的,不过可惜并没有太大的收获。而自己和那个任镇岳的关系,他只告诉了作为代管理罗刹殿的“死判官”而已。所以关于鬼神吕布的存在还没有太多人知道。这些事情也限制了他调查的方式,为了隐瞒这一点,他只能偷偷调查,所以在“十殿武比”后他便长达两年都在“深渊”修行,其实也在暗中调查面具人的下落。 面具人的事白筵借罗刹殿“死判官”之口传达给了其余九殿,而也在那时,原本只认为是小事的“十殿”才发现,这些年一直有这么一个组织在暗中收集“魂力”强大的普通人,甚至是狩猎武魂师。 于是“十殿”各自派出武魂师在各自所对应的现世领地进行调查。白筵也借机回来看看。 …… 第十章他是侦探 从前的十殿由于只有一个通往现世的“深渊”,所以无论想要到哪里都只能先到达那唯一“深渊”所能到达的现世后,再继续赶路。为了打破这种尴尬,“十殿阎罗”协商后决定除了封印不必要的“深渊”外,会留下一些必要的“深渊”好用来提高行动效率,之后便设置了各殿的分殿。而最近设置的一个罗刹殿第三分殿,便是十年前白筵误入的那个“深渊”。当年白筵在知道发现“深渊”会有奖赏后便将那“深渊”的大概位置告知了罗刹殿判官。让他们派人去搜寻,结果果然发现了一个“深渊”。白筵也得到了大大的好处——该“深渊”每年收入的一成。 “深渊”的使用,是有类似的使用费用的,就像坐车需要钱一样,“十殿”中想要使用这个“深渊”,都必须支付一定费用给镇守该“深渊”的罗刹殿武魂师,才能使用。而一年的收入,哪怕只有一成也不可小视。 白筵在与周琦项芜盂分离后,便通过通讯魂器通知“罗刹殿无常”,也得知了熟人紫砂正好会在不久后到达第三分殿,到时候就让她带两人去罗刹殿。 白筵对于紫砂的实力还是有了解的,对她很放心。 …… 第二天,白筵突然接到了项芜盂的电话,说发生了凶杀案。让他到自己给的地址来看看。 白筵挂断电话,便火速坐车到达目的地。 地点是一条小巷,现场已经封闭,一些警察在驱赶正在观望的吃瓜群众以及想要进去现场的记者。 “有魂力波动,看来似乎终于让自己抓到尾巴了,希望别抓错。”白筵想着,想要走进小巷,却被警察拦住。 “马上离开,这里不允许靠近”一名警察大声说,认为他是那些无聊的群众或者记者。 “等等,他是我找来的,队长,他是……”项芜盂突然出现对那名警察说,“他是,嗯,一名侦探”项芜盂找了个借口。 “他?”那警察队长怀疑的看着白筵,一个十几二十岁的小屁孩? 白筵配合的抬头挺胸,露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不理会那警察,径直走进去。 项芜盂:“……”大哥,是侦探,不是二世祖啊! 白筵并不知道项芜盂心中的吐槽,而是看到有警察在那里取证拍照后,便走过去。 正在作业的警察没有理会来的人,认真的在工作。白筵却意外看到周琦跟在一个女人后面,看到白筵只是点点头,和其他作业的警察一样表情严肃。看来这家伙身体康复后就取消长假直接回岗位了。 白筵没有上前打招呼,而是在附近查看魂力波动的位置。 “怎么回事?这不像魂力,更像怨念才对。”白筵皱眉,“散发着如同怨念一般的魂力,会是什么人,是否和那个神秘组织有关呢?”白筵心想。 “唉,紫砂那小丫头怎么没在呢?如果是她的话,分分钟找到这个留下奇异魂力波动的人。”白筵再次纳闷。 “怎么样?”身后传来周琦的声音。 “有点线索,至少知道应该是“灵异”事件。”白筵回答。 周琦听的出来白筵口中的所谓“灵异”事件肯定和那什么武魂师有关。 “哼!什么灵异事件,既然没线索就不要装模作样,外行的人只要装哑巴就行。”说话的是周琦之前跟在身后的女人,一个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的女性。 “赵萱!她是我朋友!”周琦为赵萱的语言攻击感到无可奈何,一个神棍朋友,一个闺蜜,帮谁? “周琦,这种人还是离得远点比较好”赵萱冷淡的说了一句,就示意作业完成的警察将尸体搬运走,而自己也跟着离开,全程不在多看一眼白筵。 白筵发现尸体上的诡异魂力波动很强,这一点可以肯定凶手不是普通人了。 “她,是我闺蜜来着”周琦对赵萱的攻击感到不好意思,“也是一名法医,平时脾气很好的,就是一旦发生命案的时候,她就会这样,对凶手无情剥夺别人的性命而愤怒,也为受害者感到同情与不甘,这种心态下脾气会很暴躁且具有攻击性,其实她是个好人”周琦解释着。 “为凶手的行为感到愤怒,为受害者感到同情?看来似乎真的是个好人”白筵并不讨厌这样的人。 “怎么样,有线索吗?”项芜盂乘着别人收拾现场的时间跑过来。 “是“灵异”事件。”周琦替白筵开口。 ““灵异”?你是指……”项芜盂也猜的出来周琦口中的“灵异”指什么,而白筵也点头肯定项芜盂的猜测。 “你打算怎么办?”两人望向白筵。 “我不擅长追踪,只能用最笨的方法,慢慢找了。”白筵说着离开。 两人相视,都为这么快就接触到有关武魂师的案子感到担忧。在武魂师那诡异的能力面前,身为普通人的他们,甚至是警察,是否能够保护百姓呢? …… “那股诡异的魂力波动到底是怎么回事?”白筵心想着。 此时的白筵已经借着公共厕所里的镜子进入的镜像世界,以发现尸体的地方为中心进行四处调查,希望能够找到什么线索。但是对方似乎也在有意的清除自己留下的痕迹,导致白筵上蹿下跳的寻找了好几遍,都始终没办法得到有用的线索。 …… 那是一间没有任何光线的屋子,没有丝毫光线。在有些人眼里,这里是一片黑暗,蕴藏着恐怖与邪恶,但在另外一些人眼里,这确是自己的归属,只有安心与平静。 黑暗中,有人在哼歌。歌声里带着满足与快乐,就像忍耐了三天不碰烟的烟民一口气吸了好几根烟一般;就像忍耐了三天不喝酒的酒民一口气喝了几瓶好酒一般;就像忍耐了三天不赌的赌民狠狠地豪赌了一把。那种满足与乐趣,无与伦比,让人痴迷,让人癫狂。 是的,他也刚刚满足,他也觉得无与伦比,他也觉得痴迷,他也觉得癫狂。不过,他不吸烟,不喝酒,也不赌,他只杀人,杀该杀之人。而且还是不得不忍耐了三天三夜,才终于又可以杀人。这种忍耐让人疯狂,这种杀肮脏人类的快感,却又这么让人痴迷。 他一直相信他是正义的化身,是上天选中的人。上天给了他常人望尘莫及的能力,就是让他去杀掉所有该死的人,让这个肮脏的社会,让这个丑陋的世界被净化。所以,为了不辜负上天的期望,他要杀人!杀光所有丑陋,肮脏,该杀的人,为此堵上他手中这把枪,堵上他的正义,堵上,他的全部…… 黑暗中,哼唱仍在继续,带着愉悦,带着痴迷,带着癫狂…… 第十一章诡异 夜晚,天下着丝丝小雨,让在外的人不得不加快脚步回家。 白筵也回了家,虽然他并不在乎这点雨,不过连续搜寻了七八个小时仍然无果后,他也没心情继续再搜寻下去了,找了一间离自己家最近的公共厕所,就来到镜子前。 镜像世界与现世同步,所以白筵也是湿淋淋的。为了不因为大意而让人们在第二天收到“某公共厕所半夜有人发现闹鬼”之类的新闻,他小心的查看镜子中映射的现世,直到没发现人才小心的往镜子里爬。 在镜像世界爬进镜子里,对能从现世对应的镜子中爬出,来到现世。 “啧啧啧,说真的,这“镜花水月”如果卖给那些拍恐怖片的,估计几个亿就到手了。”白筵一边爬出镜子,一边吐槽着“一个湿淋淋的人从镜子里爬出来”这一幕。 出了厕所,白筵认了认回家的路便径直出发,当然仍然是冒着雨。 …… 夜色与寂静让这间尸体检验房充满了诡异与恐怖,房间的中央停放着一张床,床上停放着的,是一具骨瘦如柴,满头银发的尸体。这一幕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但是在法医眼里,却是家常便饭。心中燃烧着正义之火的他们,不畏惧这里的冷气,不畏惧每一位停留在这里的死人,也不畏惧用各种方式对尸体进行检验。 然而,身为如此勇敢的法医,赵萱却颤抖着,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这具尸体。 “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赵萱使劲的抓了抓自己的短发。 当自己的常识和自己的检验结论互相矛盾时,该相信谁? “尸体撒谎了,但是,骨头不会说谎的。”赵萱突然坚定的说。她转身离开房间,并且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一个人。 “喂,周琦……” …… 今天是个忙碌的日子。白筵是这么想的,刚刚结束了长时间的又耗魂力又耗体力的搜寻,刚回家不久就又被一通电话叫了出去。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白雅严肃的问。 “约会。”白筵淡定的说。 白雅听后立刻变脸,笑着说:“这样啊,那记得早点回来哦” 白筵一边穿鞋一边再次惊叹女人的变脸本事。 十分钟后。 “所以,找我来有什么事吗?”白筵看着眼前的周琦,项芜盂以及一脸怀疑的看着自己的赵萱。 刚才打电话的正是周琦,她在电话里什么都不说,就叫白筵来到这里。白筵打量一下,是警察装尸体的地方。 “是赵萱,她发现了一些诡异的事情。”周琦说着,看向赵萱。 赵萱也看向她,然后在她肯定得眼神下说:“你们跟我来。” 三人跟着赵萱来到尸体检验房。 又是夜晚,又是有冷气,还有尸体停在检验床床上。稍微正常一点的周琦项芜盂两人都有些冒鸡皮疙瘩。 赵萱看着白筵绕着尸体观察,丝毫没有胆怯的表现,也算是相信了一点周琦说的话。周琦和她说:“如果有人能帮你,那么,在我认识的人中,只有他。” “你大半夜叫我来就是为了来看死人的裸体吗?”白筵疑惑的说,“我对这方面没兴趣。” “在死者面前严肃点!”赵萱咬牙。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接着开始绕着尸体说:“这尸体,你们怎么看。” “这不就是一具死人的尸体吗?你这话有什么含义?”身为闺蜜的周琦很配合的问。 白筵除了这尸体身上的魂力波动在,也没有看出起来异样,点点头,算是肯定周琦的话,一旁的项芜盂也是点头。 赵萱用带着专门检验的手套的手摸了摸尸体的脸部。这一动作让两个正常人再次起鸡皮疙瘩。不过,赵萱没去机会两人的异样,而是慢慢开口:“死者身份未知,而根据检验,死者的死因应该是因为子弹射穿大脑而直接死亡。原本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直到我们开始检验骨头时,才发现异常。”赵萱看着三人,再次问到:“你们觉得这名死者的年龄是多少?” “年龄?”项芜盂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问,“根据外貌以及他的身体来看,应该是在七十岁到九十岁左右,甚至一百岁也不是不可能。” “你也这么想吗?白筵。”赵萱更在意这位所谓能帮助自己的人。 白筵没有回答,他也看不出问题所在。 赵萱讽刺的笑了笑,“是的,从外在看,这名死者年龄应该大于七十岁,但是……”赵萱沉默了一下,说:“根据其牙齿齿间齿质点的暴露情况,推断死者年龄为……”赵萱看着他们,慢慢念出一个数字, 项芜盂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看向周琦,周琦也是一脸不敢相信。 “四十四岁左右?”白筵重复了一遍赵萱念的数字,连他也吃了一惊,“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长着一副四十多岁的骨头吗?” “不,你弄颠倒了。”赵萱看向白筵,“外貌,身体可能会说谎,但骨头不会。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长着一副七八十岁的样子。” “说不定人家早衰呢?”白筵说了一句。 周琦和项芜盂:“……” “滚出去!!!!”赵萱拿起身旁桌子上的剪刀。 “冷静冷静!”周琦吓得赶紧去安抚,“他这人就这样,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也有弄死他的冲动,冷静冷静。” 项芜盂为白筵的不会看场合感到无语。 那么恐怖,惊悚的氛围被他一句话直接打破了。 “还有一点,死者的右腿比左腿短,应该是个跛子。因为死者身上没有能够查出身份的东西,所以年龄和“跛子”应该是查出死者身份的关键。”说完赵萱怒气冲冲抛下三人自己离开了。她怕再看到那混蛋会忍不住杀人。 “一个长着七八十岁模样的中年人吗?”项芜盂皱着眉头,“看来查明身份这一点会有些麻烦。” “嗯。”周琦表示赞同,“跛子,以及四十多岁,希望符合条件的失踪人员不要太多。” “队长那边已经把DNA提取了,随时可以对比。”项芜盂说。 白筵无所事事,杀戮战斗他擅长,当警察当侦探他可不会。 两人讨论着讨论着,突然项芜盂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项芜盂说。 “什么!在哪?”项芜盂似乎听到了什么震惊的消息,“好,我和周琦马上过去。” “怎么回事?”周琦问。 “又是命案。”项芜盂说,“叶城那边说有兄弟发现了一头大型狼犬袭击了路人,路人当场死亡,叶城他们也受伤了。”两人边说边跑到外面,骑上了自己的摩托车。 白筵看着两人抛下自己开车离开,回头随便找了一面能够钻进去的镜子,便诡异的爬了进去。 “喂,是我”周琦这边也接到通知,“好,我和项芜盂正往那边赶。” 幸好两人都正好是正装,骑着摩托,可以用最快速度赶到。 “在哪?”项芜盂一心开车,突然听到这么两个字。他疑惑的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车镜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张人脸。 紧接着一阵尖锐的刹车声打破了深夜的寂静。 这是项芜盂被“黄粱美梦”敲打后第一次看到白筵使用这种诡异的能力,被吓得不轻。 周琦看到项芜盂紧急刹车,原本疑惑,但看到他似乎被吓到一般,白着一张脸惊恐的看着车镜,也就明白了。她对白筵时不时的恶作剧感到无力。 “在哪?”白筵看到哑巴了一样的项芜盂,再次发问。 项芜盂报了个地址,就看到镜子中的人脸移动,最后消失。 这家伙,是故意的吧!项芜盂心有余悸的想,被这么一吓,感觉心脏病都被吓出来了。 不过,他没有多余时间想这些了。重新调整心态,两人骑着车慢慢消失在夜幕中…… 第十二章深夜追踪 深夜,雨点稀疏却仍然未停,路上行人稀少。 白筵以普通人难以想象的速度与弹跳力在楼与楼之间跳跃着。 镜像世界虽然没有人,但是人类的活动,以及一些“特殊”的东西还是能看到的。 “找到了,在那!”没有任何人类的其中一个好处就在于,一只狮子大小,长着狼狗模样的东西很容易便会被看到。至于说它是长着狼狗模样的东西,是因为白筵不认为有哪条狼狗能够跑贴着墙壁跑的。 白筵瞬间普通离弦之箭一般冲向目标。“这股能量,是怨灵?!不,怨灵无法造成物理伤害,而且也不会有外形才对,这究竟是什么?”白筵皱着眉,诡异的尸体,诡异的怨灵,诡异的能量,究竟有什么联系。 而在白筵盯上对方的一瞬间,那条狼狗瞬间改变了移动方向,速度更是加快了不少。 “哼哼,和我比速度?”白筵嘲讽的笑了笑,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黑色的裁纸刀,下一刻却已瞬间出现在百米之外,并且还是不间断的连续瞬移了四五次。 下一刻,白筵瞬间移动到了前方,堵住了对方的路,手中拿着的,除了一把诡异的黑色裁纸刀外,还有一条放大版的狼狗腿。 但一条腿被斩断的狼狗没有任何停顿的再次换了个方向逃遁,就连速度都没有慢下来。有腿没腿都一样似的。 “身体冰冷僵硬,但看奔跑的样子却没有异样,而且……”白筵再次堵住了对方的路,“没有流血,没有痛觉。就像……”白筵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傀儡一样。” 空有僵硬的身体,却没有血液,没有痛感,没有知觉,少了一条腿也没差别,这和被别人控制的傀儡有什么区别? 狼狗还想改变方向逃跑,却在刚转身的瞬间头却已经飞了出去。 狼狗突然如同运行到一半就没能源的机器人一般直接倒地。 “通过头来控制吗?或者是通过意识命令大脑进行行动。”白筵看着慢慢消散的尸体,知道这又是一起“灵异”事件。 “那么……”白筵转头看向一个方向,那正是狼狗被发现之前移动的方向,“会不会是小宠物回家的方向呢?”自言自语的声音还没消失,白筵人就已经在百米外了。 …… 某间五星级酒店。 豪华的房间里,有一个正面目狰狞的人,明显很生气的人。 这人火急的带上一个红色的恶鬼面具,然后赶到另一个房间里一名十七八岁模样的年轻人面前。 “我的地鬼被干掉了,现在我怀疑我们的位置有可能也会暴露,你先往东边去,如果看到武魂师便尽可能的杀了他。”头戴红恶鬼面具,连声音都很阴森。 他没有说他要干嘛,但年轻人知道,这个胆小鬼是要逃跑。明明拥有强大的能力,却又胆小如鼠。 年轻人沉默的离开饭店。 “武魂师啊,我还没杀过呢。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该杀之人呢?”年轻人哼着歌,慢慢往东方走去。 …… 白筵之前连续花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在镜像世界中寻找线索,然后又为了能够尽快到达项芜盂说的地址而在镜像世界中高速移动,最后为了堵住狼狗用了非常耗魂力的“瞬灵步”,可以说现在自己的魂力剩下的不到三成。为了能够尽量以好的状态对敌,他已经用不起很耗魂力的“镜花水月”了。所以直接利用楼层的玻璃窗来到现世。 站在楼顶看着下面的万家灯火是一件很让人觉得舒服,自在的事情。 不过,白筵并没有多余的功夫去看这些东西了。 年轻人散发着诡异的魂力波动,在无人的街道上仰头看着几百米外的白筵,“就是这家伙吗?胆小鬼指的追兵。” 白筵此时的脸色并不是太好,在武魂师的世界里,所有人都知道武魂在现世中是无法发挥任何作用的,在世界意志的压制排斥下,连最基本的附体都做不到。 毕竟若是让其中身体素质较差的人都能够和那些在单个领域里从小拼命锻炼的人相提并论的群里来到现世,掀起巨大风波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此时的年轻人散发的魂力波动,却直接告诉白筵,他使用了武魂。 “你,到底是什么人!”白筵看着正在往楼顶移动的人,凝重的问。 “你好啊。”年轻人带着杀意打招呼,“我叫正义,是一个被上天选中,以杀该杀之人为使命的正义使者。”说话间,那名叫正义的年轻人已经跃到了对面的楼顶。 “杀该杀之人,包括我吗?”白筵拿出一把白色的裁纸刀,那刀片,竟然是透明的金刚石做成的。 正义也亮出武器,一把黑色的手枪,“就算是正义使者也会有点私人问题嘛,你该不该杀我不知道,但是你现在该死。”话音未落,无声的子弹却已经射出。 白筵面无表情,径直朝着正义冲过去,在子弹射到自己面前时,手中白色的裁纸刀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将其斩落。 正义露出兴奋的笑容,往后轻轻一跃,在白筵前脚还未到达这边的楼顶时已经往楼下坠落。并在白筵跟着跳下来时,瞄准他连开数枪。 白筵用刀身将其一颗颗弹离朝向自己的轨道。 两人一人开枪一人弹子弹,等到落地时已经交手数会。 “那枪是攻击性魂器,以魂力为子弹。”白筵接着交手几个瞬间判断出对方的武器不是普通手枪,“这魂力子弹,难怪感觉这么熟悉。” “没想到你不弱嘛。”正义边开枪边后退,还有余力开口。 “这股魂力我认得。”白筵用刀身将子弹尽数弹飞,“早上那具诡异的尸体,是你干的吧。” “疑?你也看到那具尸体了吗?”正义突然兴奋的说,“怎么样,是伟大的杰作吧。” 看到对方默认,白筵再次开口询问,“你为什么杀他,又是怎么让一个四十多岁的人的尸体看着像七八十岁的?” “哈哈,怎么做到的保密,不过嘛,为什么杀他我可以告诉你。”正义似乎对白筵好奇自己的杰作很高兴。 “他是一个该死的人,常常虐待妻子,还蛊惑自己酒吧里的员工偷顾客的东西,甚至还贩卖毒品。是吧,他是该死吧,哈哈哈”正义笑得癫狂,“所以我杀了他,代替上天惩罚了他,因为我是正义的使者嘛,消灭邪恶是我该做的事情。而他的生命力,自然是我惩恶扬善的奖励!” 两人边聊天边缠斗,几句话下来便已交手数十回。 但一个边后退边开着无限子弹的枪,一个边前进边弹飞子弹,互相拿对方没办法。 可就在白筵打算主动攻击时,却察觉背后有东西袭向自己。白筵腹背受敌,不得不暂避锋芒。 拉开一段距离,白筵发现正义已经撒腿跑了。而袭击自己的,竟然是几只散发着怨念的怨灵。 怨灵一上来就玩自爆,让白筵虽然能够无伤避开,但是却也失去了正义的踪迹,加上敌人数量未明,白筵不想贸然追上去。 “但是这些诡异的怨灵,看来应该和那头狼狗差不多,都是傀儡。”毕竟谁都不相信怨念集合体的怨灵会为了掩护别人玩自爆。 “到底是谁呢?能够将这些东西变成傀儡,还有那个将正义的人,那诡异的武魂又是怎么回事?”白筵并没有立即离开,怨灵自爆而飘在空气中的怨念,对普通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 另一边,收拾完尸体,将受伤的兄弟送去医院的周琦以及带着人追赶杀人狼狗却无功而返的项芜盂,都在白筵的家中等候白筵。 “呵呵,我弟弟受你们照顾了。”白雅笑着拿着切好的水果放在桌子上。 “呵呵,是啊,那家伙又不会看人脸色又不会看场合,还常常将女孩子气得火冒三丈。为了帮他摆平麻烦我可是伤透了脑筋啊。”周琦说。 项芜盂和白雅:“……” “阿嚏”白筵突然打了个喷嚏。 “奇怪,上一次生病是还没成为武魂师的时候,以我的体质,就算是台风带来的雨淋上三天三夜也没事,不可能因为这么点小雨就感冒啊,怎么会突然打喷嚏呢?”白筵纳闷,说着,还是冒着雨赶着回家。 …… 第十三章生死两隔 当天晚上,白筵半夜回来时便看到了一直在等他的三人。 “回来了,怎么这么晚。”白雅开口询问。她可没忘记弟弟和自己说过出去约会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约着约着”约会对象都跑到家里来了,他却凌晨一点多才回家。 “有点事。”白筵疲倦的打了个哈欠,今天真的是累惨了。 “事情怎么样了?”周琦和项芜盂都看向白筵。 “基本上是告一段落了,具体的,明天再说,我不行了。”说着又是一个哈欠。 “嗯,那我们明天再来找你。”周琦和项芜盂告别白筵白雅,自己骑车回家了。 白筵拖着疲倦的身体走到自己的房间,刚要开门,就被白雅叫住。 “弟弟。”白雅看着白筵,“注意安全。” 她知道弟弟和周琦项芜盂应该是在秘密做着什么。不过,既然弟弟不愿意让自己知道,那么自己也应该尊重他的意愿。毕竟,人嘛,总有点小秘密。 “嗯,知道了”白筵露出一个笑容。 …… 第二天,周琦和项芜盂果然一大早就上来串门。 “我说,你们是凌晨一点多才走的吧,现在五点半就过来找我,就算只算你们骑车回家的时间,你们就回家呆三个多小时,有意思吗?”在熟睡的人被叫醒总是有些不爽的。 两人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并没有反驳。 “好了,让他们进来坐吧,让客人站在门口像什么样。”白雅对白筵说。 白筵睁着一双死鱼眼,自顾自的往自己房间走去。 项芜盂和周琦脱了鞋,关了门,跟在白筵后面。 进了房间,三人锁上门,拉上窗帘。一副偷偷摸摸做贼样。 “我先来。”周琦率先开口,“根据我的调查,事情起因是有几个同事偶然路过那条街的时候看到了狼狗在啃咬人,所以报警上前试图制度狼狗,但是狼狗体型太大,制服不成反而被抓伤了好几个。所以这也是我们这么早来找你的原因。虽然受伤的同事表面看上去没事,但是我怕会有什么意外或者寻常人发现不了的隐患,所以想找你去看看。” “我这边调查了监控和死者的遗物推断出了死者的身份。死者叫张玲,二十九岁,是一名白领。案发现场的监控器提前被破坏了,所以我们不知道狼狗是怎么袭击死者的,也不知道死者的头颅是不是狼狗叼走的。”项芜盂一脸严肃的说。 “死者的头消失了?”白筵疑惑的问。 “嗯,是的,你昨晚不是比我们早去的吗?怎么会不知道。”项芜盂也疑惑。 “我在半路上遇到它的,之后就追着它爬,没机会看尸体。”白筵说。 “那狼狗呢?”两人问。 “被我打没了,”白筵淡定的说,“而且据我发现,对方是被某个人改造的怨灵,被我斩杀后尸体消散了。” “呃,那个,我打扰一下,你说“斩杀”?,是用什么斩,怎么斩的?”项芜盂好奇的打断白筵。 “这个。”白筵伸出两只手,让两人看到手掌心。 “什么也没有啊。”周琦说。掌心很干净,并没有任何东西。 “必须要用魂力激活。”白筵说。 紧接着,两人便看到两只手的手掌心慢慢浮现出了两个诡异的印记,左边手掌心是黑色的印记,而右边手掌心是白色的印记。更不可思议的是接下来这一幕,两只手的印记在魂力的激活下瞬间变成两把裁纸刀,一黑一白,与印记相对应。 “哇,好神奇”周琦看着这神奇的一幕,感到十分惊讶。 但是项芜盂却边看着白筵手中的裁纸刀重新变成印记然后直接消失,一边在心中吐槽着类似“我还以为会看到什么倚天剑屠龙刀之类的呢”的话。 确实,那些裁纸刀砍人什么的,真的有些不够好看。 “这是我的自己的攻击性魂器[生死两隔],能够变成印记附着在手上也是为了能够随时使用而不怕被搜身之类的影响”白筵说。 “我在解决掉对方后,根据线索而开始调查幕后主使,而对方派了人过来拦截。”白筵将两人拉回原来的话题,“而根据对方的话,如果对方没说谎的话,那么那具骨龄与外表年龄的尸体就是他杀的,而且,死者应该是一间酒吧的老板。”白筵顺便将那个叫正义的武魂师所说的有关死者的信息说给两人听。 “这个人,很偏激,是个危险的分子,”周琦皱着眉。 “嗯,死者确实是人渣,但是,以自身所谓的正义去杀人,本身就是错误的。”项芜盂也是眉头紧皱。 “总之,通过对方提供的线索,死者的身份应该能够查得出来了吧。”白筵问。 “嗯,难度会大大降低,估计两天内是查的出来的。”项芜盂说着,便离开白筵家,开始了死者身份的调查。 而白筵则是和周琦一起前往医院,去看看那些受伤的同事。 …… “就是这了”周琦走在前面,一边说一边给白筵带路。 “野兽啃咬,无头尸体。这次的受害者情况和周琦上次帮自己调查时说的一件凶杀案很相似,甚至可能凶手便是自己昨晚解决掉的狼狗傀儡。但是,一个大人,一个小孩,能有什么关联呢?”白筵想,“亦或者,应该想一想,幕后黑手,到底杀这些人是要干嘛?如果死者的头颅都是被傀儡带走的,又是为什么呢?头颅,有什么用?”白筵想不通。 “到了。”白筵被周琦的话拉回现实,跟着走进病房。 病房上躺着一名年纪大概二十七八岁,正闭着眼睛的人,脸色很是苍白,似乎是睡着了,所以并没有听到开门声,也没察觉两人的到来。 周琦看向白筵,示意此人便是受伤的同事之一。 白筵上前查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接着周琦便带着白筵去寻找其他几个受伤的同事,有些睡着的就直接让白筵查看,有些醒的就以带着朋友来探望的名义,让白筵在暗中观察。 直到白筵表示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周琦才终于松了口气。 “喂,你觉不觉得这次的案子和你之前和我说的理疗案子中的一件很像。”白筵走在走廊上,对周琦说。 “你是说小孩子那一件?确实有可能,除了凶手不确定外,其他都很是相似。”周琦将两件案子的受害者比较了一下,得出结论。 “可以查一查两者的身份,家世,性格,或者住址之类的,生辰八字也别放过。”白筵说。 “明白,我会和项芜盂好好研究调查一下的。”周琦说。 两人离开医院,白筵坐上周琦的车。 “白筵,有件事我想问一下。”周琦专心的开车,却突然开口。 “嗯。”白筵同意。 “武魂师中,是不是有不少的人像那个正义一样,都会仗着自己能力强于其他人,就视人命为草芥。”这两天发生的事,死者的死,同事的受伤,都让周琦感到不舒服。她甚至不知道在此之前,全世界有多少非正常死亡的人和武魂师有关,和那个寻常人所不知道的世界有关。 “我也不知道,普通人有好有坏,武魂师也一样。所以世界的意志就是怕我们这些能力远超常人的武魂师打破现世的格局,才会排斥压制我们的。但我能肯定的是,肩负使命的我们,永远都是在为人类的生存做着准备,即使某些比较恶劣的武魂师,也绝对不会像正义那样愤世嫉俗,靠杀人来取乐的。”白筵平静的回答。只是,他没说,长年在与“灵”战斗的他们,确实对生命,对死亡已经麻木了,杀死人什么的,包括他在内的武魂师都不会感到异样。 他知道,武魂师的存在,以及那个正义的所作所为,都在刺激着周琦。这个和平的世代,容不下武魂师这种能够轻易打破和平的人,所以每一个来到现世的人,不管是来这边猎灵,保护人类,还是来这边休息度假,与不得不分离的亲人相聚,都会被世界意志尽可能压制成普通人。 能力也好,心性也好,三观也好,白筵不得不承认,武魂师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范涛,他们,不在属于人类,即使有不少人依旧坚信着自己是人类这一点。 世界在提防他们,在排斥他们,这是世界无奈之举,也是每个武魂师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 第十四章鬼屋 据说,在这座城市的某个地方,存在着一间诡异的屋子。凡是住在屋子里的人,都会连续做着无法醒来的噩梦,除非被人叫醒,否则,将一辈子都沉浸在那无限循环的噩梦里…… 清晨,淡淡的雾水笼罩着整座城市,让万物都披挂上一层神秘的外衣。 白筵看着眼前这座所谓闹鬼的屋子,显得有些凝重,“这就是你所说的那间会让人做噩梦而醒不来的屋子?” “嗯,就是这里。”项芜盂点头,同样神色凝重。 “觉得闹鬼找我来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这家伙也在?”白筵指了指一旁和周琦讨论鬼屋的赵萱。 “哼,什么鬼不鬼的,这间屋子的传说是假的。我以前有一个远方亲戚就住在这里,根本没有发生什么做噩梦的事情。”赵萱显然对白筵和他的疑问很是不爽。 “那你那个亲戚呢?”白筵问。 “死了。”赵萱说。 另外三人:“……” 赵萱也知道自己这句话容易让人误会,又补充道:“自然死,享年九十五岁。” “什么叫自然死,怎么判断?”白筵带着讽刺的口气。 “当然是……是……哼!”赵萱说不出来,毕竟所谓的自然死,一般意义上是指正常死亡,即心跳停止或者大脑死亡,但是,如果要考虑一些神神鬼鬼的东西,那么是否是心跳停止或者大脑死亡,确实无法拿出铁证证明。 “好了,你们别再斗嘴了,白筵,你再这样我可要跟你姐告状了!还有,赵萱,是你让我陪你来的,再这样我可走了。”周琦充当起了和事佬。 “……”白筵怂了。 赵萱也沉默,算是答应了休战的建议。 “赵萱没说谎,确实之前这里并没有诡异的传说,是在后来,这里的主人意外打破墙壁后,发现了一截手指指骨,后来慌忙报警。”周琦说,“不过,警察将这里调查了个遍却始终没发现线索,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嗯,周琦说的没错,而自从发现指骨后,主人就开始连续做着噩梦,后来更是跟传说一样,需要外力才能醒来。”项芜盂接着说。 “而根据我的了解,那个屋子的主人被噩梦接连纠缠,最后受不了将屋子卖了搬家。后来接连经过几户人家的入住,都跟原来的屋主一样,从最开始接连噩梦到后来的无法醒过来,”赵萱黑着脸说,“我这次来的目的是看能不能找到尸体,通过骨头的推断来判断出对方的基本信息,看能不能帮死者找到亲人,让死者的亲属能够得到安慰。” 白筵没想到对方来这是为了这样的目的。 “白筵,有没有发现什么?”周琦问。这就是周琦找白筵来的原因。自从接受了白筵那一套“鬼”不过是人死后大脑能量的聚合体的理论后,凡是有闹鬼,她都下意识认为是怨灵干的。 “嗯,“灵异事件”。而且,若不是今天我有来,会不太妙”白筵看着屋子外那厚重的怨念,慢慢的说。 “切”赵萱嘲笑对方又装神弄鬼。 “要不,赵萱你先回去,明天再来?”周琦想要把赵萱支走。 “不,今天我一定要进去。”赵萱抛下众人,自顾自的向鬼屋走去。 “唉,等等!”周琦没办法,跟着进去,有白筵在,应该没问题。 白筵和项芜盂也快步赶上去。 白筵看赵萱在屋子门前神神秘秘的干着什么,走近一看,对方竟然在撬锁。 白筵:“……” 打开门,屋子一片昏暗。虽然一段时间没有住人了,但是屋子并没有破旧到四处是灰尘的地步。不知道是不是屋主怕晦气,连家具也没有搬走。 以上是普通人的视野,而白筵的视野里,确实整个屋子都被沾染了怨念。从沙发到茶几,从时钟到壁画,甚至连灯泡都有丝丝的怨气。 突然,屋子莫名吹来一股阴风,让三个普通人的头脑变得有些迷糊。 “清醒一点!”白筵一句普通语气的话,却让三人如同在寂静黑夜突然被一道霹雳惊吓一般,瞬间醒来。 “怎么回事?”三人都震惊不已。 紧接着,原本来着的大门突然关闭,电灯也开始闪烁不停。 “不会吧。”其他两个人还有心理准备,但赵萱却震惊的无可复加。 白筵表示又是一个三观被毁的可怜娃子。 屋子里的茶杯全都漂浮起来,冲向四人。 项芜盂条件放射的想要去抓,却被白筵抢先一步将茶杯全都一巴掌拍飞。 “可以进行物体干涉,看来已经不是怨灵级别的了。”白筵轻口道。 “那,对方是什么?”项芜盂问。 “怨灵的进化版,现世所能容纳的极限,也是能够进行物理破坏的灵体——伪灵。”白筵开口,“不过才进化一半,并没有完全进化完成,所以我才说幸好是我今天来,不然晚一点,对方进化完成,到时候能够进行物理干涉,物理攻击无法伤害到它,对于你们人类来说,将是一场短时间的灾难。” “短时间?为什么是短时间?”周琦也疑惑的问。 “你们该不会以为你们人类**的高层会不知道我们的存在吧?”白筵说。 “什么?!你是说,**高层知道武魂师的存在?”项芜盂吃惊。 “人类**和我们还有过不少合作,例如将非正常事件交给我们武魂师来调查,甚至,**那边也有武魂师驻扎在“灵界”,就是人数少了点。”白筵爆了猛料。 项芜盂和周琦都被这一猛料给震惊了。但一旁的赵萱还在懵逼,他们的话她一点也听不懂。 当然,她不知道白筵在赵萱看到怨灵制造的现象时就决定要用小锤锤锤她脑袋了,自然不怕她听到更多。 突然,一声尖利的咆哮传来。一个诡异的黑色身影漂浮在半空中,远远与白筵对峙。 “这,这是什么?”赵萱再次被毁三观。 “已经可以被人类看到了,也就是说有不再是怨念与灵魂的复合体了,有了形体,是能够进行物理干涉的前提,也是变成伪灵的标志。”白筵给两人科普,“但是看它如同卡带一般,形体不断变化,是没有完全进化的表现。” 怨灵没有给三人观察自己的时间,径直朝着四人冲了过去。 白筵轻轻一笑,右手握住白色的裁纸刀仅仅一下就将冲过来的怨灵形体砍掉了一半。 伪灵的形体能够进行物理干涉,而物理攻击却没办法攻击它。但是,将魂力附着在武器上进行攻击是武魂师的根本,也是攻击“伪灵”的唯一办法。而“伪灵”的实力只有最普通的“灵”那种程度,对于能力被严重压制的武魂师来说是一个大威胁,但是对于天赋特殊,又不依靠武魂进行战斗的白筵来说,在“灵界”和在“现世”的区别仅仅是舒服和有些不舒服而已。 一个连“伪灵”实力都还不到的怨灵,在九岁开始就一直在与“灵”玩命的白筵面前,就如同一个大人和一只雏鸡的一样。 怨灵没想到一个回合就被重伤,想要从屋顶逃走,却被提前出现在它上方的白筵一拳打了回去。 怨灵再次受伤,已经有些奄奄一息的感觉。 周琦和项芜盂看着这一幕,有些目瞪口呆,这就是武魂师的战斗方式?那如同瞬间移动的能力是什么? 但赵萱却没去想这些,而是径直冲向白筵,将其推开,自己挡在了怨灵与白筵之间。 “赵萱!!!!”周琦大叫。 “让开,它很危险。”白筵看着挡住自己的赵萱开口。 “不,它现在是我找到尸体的唯一希望,你不能消灭它!”赵萱坚决的将怨灵护在身后。 “住口,你根本就连它是什么都不知道,让开!若不是它被我两次重伤,第一个攻击的就是挡在它前面的你。”白筵不耐烦的说:“怨灵是由极度的怨念污秽了灵魂后的产物,它们除了怨恨,没有其他感情。” 赵萱却态度坚决的继续挡在他前面。 “那就别怪我了。”白筵突然冷漠的说。 “诶,等等等等,白筵,你冷静点”周琦被白筵冷漠的口气吓到了。说着,还一直给项芜盂眼神示意。 “对,白筵,你也说了它被你重伤了,这样吧,你们两人各退一步,赵萱你先离那东西远点,白筵你在一旁,以你的速度,在对方动手前肯定能够先斩杀它的,”项芜盂连忙帮忙拉住白筵,提议。 赵萱在周琦不停地眨眼睛下,答应了这建议。 白筵将刀片收回,也算是答应了。 …… 第十五章无名尸的葬礼 安静的鬼屋里,四人都安静的站着。除了那被重伤的怨灵还在不断地试图活动自己的形体。 四人都默默的在等待着,等待着赵萱的开口。即使他们明白,身为怨念聚合体的怨灵,根本不可能听得进去赵萱的话,他们没有抱任何希望,有着侥幸之心的,只有赵萱一个人而已。 赵萱慢慢脱下衣服,虽然动作很慢,但手指却一点都不抖,态度坚决的慢慢脱下衣服。 这一幕却让三人摸不着头脑。身为闺蜜的周琦第一时间将项芜盂的眼睛蒙上,让他转过身去,以免毁了闺蜜的清白。当她想让白筵转过身去时,却看到对方收回去的刀片再次伸出,如同随时准备攻击的毒蛇一般,她开始纠结了,闺蜜的清白重要还是闺蜜的命重要? 赵萱并没有理会身后发生的事情,而是浑身**后,慢慢跪在了怨灵面前,她不知道怨灵是否听得懂自己的话,但无论如何,她都要试一试才行,即使怨灵不一定知道自己**全身是为了表达自己没有恶意,即使怨灵不一定理解自己接下来说的话,但她还是要说,她必须说,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都要去搏一搏。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特殊的感情,慢慢传到所有人的耳中。 “我是一名法医,专门与尸体打交道的人,”赵萱毫不怯懦的看着怨灵,“虽然我检验的每一具尸体都紧紧的闭着双眼,但是,我知道,死于非命的他们,是死不瞑目的。我无法知道杀死你的人是谁,但是,只要能够检验你的尸骨,便能从中得到非常多的信息。”赵萱的话,带着真挚,带着恳求,带着莫名的力量,敲击着每一位听众的耳膜。 “根据牙齿的磨损情况可以判断死者的年龄,通过全骨,骨盆甚至是下颌骨能够判断死者的性别,根据现有长骨可以判断死者身高,根据尸体骨骼无机盐盐化程度能够判断死亡时间,这些,只要能够得到这些,便能知道你是谁。”赵萱对着怨灵说,“每一年,我们都会去无名尸的墓园举行一次无名尸的葬礼,墓园那里,埋葬的全是没有名字的尸体,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没有人知道他们来自何方,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亲属。”赵萱说着说着,眼泪失控的流出眼眶。 “但是,有那么一个年老的妇女,却在每一年,都虔诚的祭拜着每一位无家可归,不被任何人知道,不被任何人记住的死者。每一天都会在那个墓园里清扫着坟墓。即使她不知道祭拜的是谁,铭记的是谁,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风雨无阻。而她,只是一个儿子失踪了十几年的可怜妇女,只是抱着或许这其中会有自己的儿子这种侥幸的心理,在每一天中,对着每一个无字墓碑默默述说着“妈妈想你了”而已,所以,求求你了!”赵萱将头磕在地上,带着呜咽说,“至少,至少为了那些或许仍然记得你是谁的人,至少为了那些仍然在苦苦等候你的人,至少为了那些为了你整日以泪洗脸的人,将尸骨交给我吧,我发誓一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帮助你。” 那原本不断挣扎的怨灵,不知何时却已停止了挣扎,看着眼前不断流泪叙说的赵萱,沉默了。 周琦听着闺蜜的话,已经被感动的泪流满面,就连背对着赵萱的项芜盂,也偷偷的在抹自己的眼角。 白筵皱着眉,用力握了握手中的裁纸刀,这个世界上,可不是光靠感人就能解决问题的。要不然,自己也不用在“深渊”里整日提心吊胆的过了五年。 白筵估摸着怨灵能够行动的时间,打算抢先一步解决对方。 但是,在颠覆了三人世界观的白筵,也终于引来了属于他的报应。 怨灵最终还是动了,却没有扑向赵萱,而是在众人眼中慢慢的消散掉了。 “这是!”白筵目瞪口呆,“进化到一半的怨灵,怨念竟然快速消散了?!” “怎么不见了?”周琦惊讶的问。 “什么不见了?”项芜盂好奇的问。 赵萱也疑惑的抬头。 “不是不见了。”白筵脸色不是很好,“只是回到你们看不见的状态耳中。” 半空中,怨念消散的怨灵变成了普通的灵魂形态。正流着泪看着赵萱,然后对着她指了指房间的某个角落,便消散了。 进化到一半的怨灵会突然消散怨念,从新变成普通的灵体?这种事情,白筵连听都没听过,更何况,灵魂体还会流泪?怎么可能! 白筵此时心情很烦躁,三观的冲击让他很是无措。 “跟我来。”白筵对着穿回衣服的赵萱说。 赵萱擦拭了一下眼睛,和周琦,项芜盂两人一起跟在白筵后面。 众人来到了一处墙角,“如果那灵魂没骗我们,就是在这了。”白筵平静得出奇。 “那灵魂呢?”赵萱问。 “消失了,应该是回归于世界了。”白筵说。 三人虽然听不懂,但大概可以猜测到是类似于什么投胎啊,轮回啊之类的。 白筵突然发现了墙上散发着丝丝怨念,就毫不犹豫的一拳打在墙上。 三人看着整个坍塌的墙壁,再次见到了白筵的恐怖之处。 白筵没理会三人,在踏踏的废墟堆里很快找到了一具尸骨。尸骨上的怨念也在飞速消散。 “看来,是真的解脱了。”白筵说。 “给我看看。”赵萱激动的冲上去要抢。 白筵主动递给她。 “看来今天的任务是解决了。”周琦和项芜盂想,都松了口气。 “这具尸体,嗯,原来如此……嗯”赵萱突然陷入诡异的自言自语状态。 “那个,赵萱,东西先拿回去再研究也不迟嘛,你看,白筵把人家的墙都打塌了,被人家发现就不太好了是吧”周琦说。 说着和项芜盂开始小心翼翼的搬运尸骨。 白筵在一旁不说话,不知想着什么。 忙活了大半个小时,三人终于将骨头无损坏的带到车上。 “话说,到处发现尸骨时,对方为什么不用白筵这种方式,将尸骨找出来呢?”周琦突然问。 “哼。”赵萱冷笑,“人嘛,惜财如命的人不少,在不知道尸骨在哪的情况下用这种方式,运气好的话不说,运气不好说不定会将整个屋子都砸毁,损失可不小,相比之下,将屋子卖了能赚钱,你觉得哪个好?” “呃,这……”周琦无言以对。这答案确实很明显。 “那个无名尸的墓园在哪?我想去看看。”白筵突然开口。 “你们要是想去,我可以带你们去。”赵萱说。就当是报答三人。 …… 中午,城市再次下起了雨。 四人神色严肃,各自拿着一把黑色的雨伞,慢慢走进这所死者安眠之地。 此时的墓园并没有多少人。 三人看着马一个个无名的墓碑,内心感慨万千,有对生的庆幸,有为死的惋惜。 突然,三人看到一个年老的妇女,佝偻着身体,在帮一个个无名的墓碑打扫。年老的身影,显得单薄,显得无助,显得孤独。 “就是她了。”赵萱说,“她也是我人生中地位重大的一位导师,我刚开始当法医时,其实并不是很喜欢这份工作,直到我参加的第一次无名尸的葬礼,那时候听说了她每天,每年都会来帮这些无名尸的墓碑打扫,所以好奇之下主动去接触她。”赵萱看着老人单薄的身影,“也在那时,我知道了我身上所背负的,不仅仅是那份薪水相对的工作而已,还有那些死者的不甘,生者的痛苦。为死者言语,让生者释怀,这,是每一个法医该有的觉悟和使命。”说着,赵萱上前去和妇女打招呼,也开始帮她一起打扫。 周琦项芜盂见状也上前去帮忙。只有白筵一个人远远的看着,看着赵萱。 “能让怨灵的怨念消散,赵萱,你到底是什么人呢?”白筵自言自语,“真是可怕啊……” 这是白筵除了自己家的姐姐外,第一个能让他有了害怕情绪的普通人。 “为死者言语,让生者释怀……吗?”白筵也朝着众人走去。 “只是,这个世界,可并没有那么简单啊……” 第十六章复仇 深夜,赵萱一边洗漱,一边满脑子都是今天发生的诡异事件。 先是这个世上真的有鬼,然后是白筵那个讨厌鬼竟然和那个鬼大战,天啊,这世界怎么了? 赵萱突然想到自己脱光呃呃时候白筵并没有转过身去,然后被水呛的直咳嗽。 “见鬼。”赵萱骂了一句,突然想起自己是真的见鬼,有些无奈。 “这世界,叫我怎么活啊!”赵萱为自己接触的东西感到无奈。 “没必要担心这个。”镜子里突然传来声音。 赵萱一看,镜子里竟然出现了白筵的样子,而且还打算爬出来。 赵萱一把将手中的玻璃杯往白筵的头砸过去。 房间里传来玻璃杯碎掉的声音。白筵摸了摸头,刚想要说什么,却被赵萱紧接着的牙刷攻击,牙膏攻击,杯子攻击,化妆品攻击砸得满头星星,接着他竟然看到赵萱把一把菜刀扔了过来,下得他直接钻回镜子里。 谁能告诉他特么为什么一个女孩子家的浴室里会放着一把菜刀,还是放在镜子前的!反正他发誓以后再也不用“镜花水月”吓人了。 “白筵,你出来!”赵萱在镜子外大喊。 白筵看着外面气势汹汹的赵萱,爬了出去。 喂喂喂,没看到我气势汹汹的吗?我叫你出来你就出来吗?有点尊严好不好?你这样我很尴尬的好吗! 赵萱说真的也不敢拿对方怎么样,还有些害怕对方会拿自己怎么样。 赵萱这边吐槽,白筵这边也纳闷:“小姐,一个大活人从镜子里爬出来你好歹吃惊一下好吗?” “咳咳,那个,你找我?”赵萱突然红着脸开口,她想起某个看到自己全身的人。 “哦,是的,你看那边。”白筵指了指门口,然后在赵萱疑惑的看过去时拿出“黄粱美梦”直接将她敲晕,然后送回床上。 这女人很可怕,很麻烦,尽量少接触。白筵边想着边收拾赵萱乱扔的东西,还有那边菜刀,然后慢慢爬进镜子里。 …… 诚丰,是一个上市,并且在市场有着很大好评的公司。而它的董事长张仪风,更是商界大亨,手段,人脉,乃至眼光,都让人望尘莫及。 深夜,即使公司里已经没有员工了,但张仪风仍然在准备着明天开会时要用到的资料。这是他的性格,谨慎,有备无患。而他的儿子张英城,也被要求留下来帮忙,顺便熟悉自己的工作,为将来做准备。 “这臭小子,上个厕所怎么这么久。”张仪风不满的说。 空无一人的楼层里,除了办公室,并没有开灯。此时却有着什么人拖着什么东西的声音,以及,什么人哼着什么歌的声音。 地上,一条长长的血迹,从厕所一直延伸到被拖着的人身下,并且随着那人的拖动,还在加长。 一会儿,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张仪风不满的想要训斥自己的儿子,却发现自己的儿子正被一个青年抓着脚拖着。更可怕的是,而已的手脚呈现出正常人不可能做出的姿势,明显关节断了。 “爸,爸,救我爸”全身是血的张英城如同看到救星一般,向张仪风求救。 “你是什么人,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你别伤害我儿子,”张仪风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不想儿子那么狼狈,而是冷静的向歹徒表示自己会配合对方。 “疑?你不认得我吗?”青少年一副吃惊的样子,“也是,这些年来,你害过的人不少,自然不会记得我了。” 张仪风听着心里一沉,想说些什么,却被对方打断。 “既然不记得我了,那我就跟你讲个故事吧,讲个故事,你就会想起我了。”青少年笑着说。那笑容很是干净阳光,却让张仪风如坠冰窟。 从前,有个男孩子叫张一帆,他有着一对很疼他的父母。家境虽然不是很好,却过得很快乐,很满足。直到有一天,父亲被一个富二代开车酒驾开车撞死了。原本证据确凿,母亲想要让对方承担应有的责任。但是,对方的父亲却手脚通天,先是雇人绑架了男孩子,然后买通了警察和目击证人,甚至是母亲雇佣的律师。让原本无辜被撞死的父亲变成了吸毒后迷糊的走在大街上还闯红灯被富二代意外撞死的人。 虽然富二代的父亲付了高额的赔偿金,但男孩子的母亲不愿意接受,因为她如果接受,就等于承认了是自己丈夫吸毒闯红灯的。 之后,为了小男孩,母亲坚强的支撑起了整个家。一个人打两份工,即当爹又当妈。高度透支身体的母亲变得越来越老,皮肤越来越粗糙,头发越来越白。 小男孩看着母亲被老板欺负,被员工刁难。暗中生恨,却无能为力。 终于,过度操劳的母亲在某一天猝死了。留下了小男孩孤零零的一个人。而那个老板认为小男孩的母亲本身便打两份工,疲劳过度猝死不是他的责任,拒绝赔偿。 充满怨恨的小男孩,在一个人的葬礼上怒骂着老天的不公,痛恨着社会的不公。终于,老天派来了一个胆小鬼使者,给了小男孩能够惩恶扬善的力量,所以小男孩改名正义,发誓要铲除所有的败类,杀死所有该杀的人。 而今天,小男孩终于找上了当年富二代以及富二代的父亲,他,要来复仇了。 正义笑着说完这个悲惨的故事,看着震惊的张仪风,“呵呵”的笑了起来。 “张仪风,你坏事做尽,可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正义说。 “这件事是我儿子的责任,当年也是他苦苦求我我才帮他脱罪的,你要报仇就找他好了,我当年也有要给你母亲赔偿的,是你母亲不接受。”张仪风说着,慌乱后退。 在生与死之间,有人舍身选死取义,有人却为了活着连儿子的命都不要。人,确实是一种很神奇,很让人摸不透的生物。 “爸,你怎么能这样。”听到这些话张英城也是愤怒惊慌,“不,我不是故意撞死你爸的,是张仪风出钱收买警察,还收买你妈的律师的,都是他干的。他还强奸过不少女大学生,他还雇佣过黑道的人去杀商业对手,他该死。不要杀我,我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什么都干。” “一个手脚都被我拆了的人能干什么?”正义不屑的说,又转过头看着张仪风,将手中黑色的枪扔过去,“给你个机会,杀了他,你就能活。” 张仪风慢慢捡起地上的枪,颤抖着对着不停想要挣扎的儿子。 “爸,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啊爸!”看着枪,张英城痛哭流涕的求饶。 张仪风突然将枪口对准正义,扣了扳机。 但是,扳机扣了,却没有子弹出来。 “啧啧,真遗憾啊。”正义看着面色惨白的张仪风,戏谑的开口,“不过,我也没放过你的意思就是了。” 说着走向张仪风…… 五分钟后,正义哼着歌,慢悠悠的离开公司。那歌声里,带着满足,带着喜悦,也带着疯狂。 “下一个,要选谁呢?律师,还是警察呢?”黑夜中传来如此声音…… …… 罗刹殿第三分殿 “深渊”通道,一个身穿黑色风衣,年纪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正慢悠悠的走出。没戴帽子的她,一头紫色的长发很是吸引人的目光,但是此时,更吸引人目光的,是那黑色风衣上所沾染的血液,有白色的,有红色,甚至紫色的血液也不少。这让知道这些血液代表着什么的武魂师,都不得不倒吸一口气。 “哟,紫砂,难得啊,这次回来的这么早。”一个明显认识她的武魂师打招呼。 少女漠然的点了点头,边自顾自的有了。 那名打招呼的武魂师也是习惯了对方冷漠的性格。,没有感到尴尬。 毕竟能让她不冷漠的,估计就只有那四个人了。除了她的教练,以及,和她一起并称为罗刹四天王的…… 是的,她就是紫砂,白筵和无常通信时说的那个人。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紫发萝莉,不过,她是猎人,也是魔女,一个被诅咒的魔女,一个等待复仇的魔女,一个狩猎的魔女…… 第十七章她来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有人数钱数到手抽筋,有人却为了赚钱忙活到死。再说,有人杀人杀到心情愉悦在哼歌,有人却破案查资料查到怀疑人生。 叶城和他的小伙伴们就是那怀疑人生的人了。 前几天的人贩子案件还好,抓到了歹徒,被老大们好好的表扬了一翻,然后呢…… 七旬老汉惨死街头,再来,深夜白领惨遭狼狗夺人头,还来,昨晚商界大亨和他的儿子在办公楼里被弄死,更诡异的是,现场的尸体根本就是两个七八十岁的老人,若不是根据对方的着装,口袋里的身份证,和指纹的配对,根本不会有人将这两具尸体和张仪风父子联系在一起。 所以,为了查明老汉的身份,他们熬夜,为了调查狼狗去处,他们熬夜,凌晨还得前往案发现场调查。时不时的还要被老大们骂个狗血喷头。叶城和小伙伴们表示:“做人难,做警察更难……” 接着,就是叶城的老大们了。 身为老大,他们知道的自然更多了,什么死者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人,却长着一副七十多的样子,更是根据线索找到了死者的身份,不过,自己的亲属离奇死亡不说,更是直接变了个样子,谁信? 自己的亲属深夜回家被狼狗残杀,连头都没了,可狼狗呢?没了,监控器也拍摄不到,这说出去,谁信? 自己管辖的地盘上出现如此灵异事件,他们只能一边封锁信息,一边封住下属的嘴,一边请示上级。他们也在怀疑人生啊。老大们表示:“做人难,做警察更难,做警察的上司难上加难。” …… “唉,终于搞定了。”叶城伸了个懒腰,这几天没日没夜的工作,即使是他这种身强体壮的年轻人也受不了啊。 “嗯?”叶城偶然一撇,却看到一个打扮诡异的小女孩,对方穿着一身黑色的小风衣,还把帽子带上,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若不是对方只是一个小女孩,而是换成一个大人,自己肯定要拦下来查一查。 不过,叶城没有拦截她,她却拦截了叶城。 “呃,小妹妹,有事吗?”叶城看着这个年龄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惊讶的发现对方的头发竟然是紫色的。 “这年头,连小屁孩也玩染发了?”但叶城总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对方的发色配合着对方整个人来说,竟然没有任何违和感。 “白筵,气味忘了,下雨,闻不到,你有,找他”小女孩慢慢的说出不连续的话,听得叶城一愣一愣的。 “呃,你找白筵?嗯,难道是那个?”叶城不敢肯定,因为自己最后一次见他还是在医院里的时候,那时候那家伙和周琦一起来医院探病,但感觉两个人似乎在偷偷干什么一样。 “白筵,哪。”小女孩问。 “呃,我不知道,不过你要是想找他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找一个认识他的人,你看这样子可以吗?”叶城问。 小女孩没有回答,而是走到叶城后面,然后一动不动。 叶城花了好长时间才猜出对方可能是表示默认了。 这小丫头怎么回事?惜字如金成这样,还很冷漠,谁家的孩子啊这。心里这么想,叶城还是带她去局里,看看能不能碰到周琦或者项芜盂,据他所知,这两个人最近和白筵走得很近。不过嘛,最近这两个家伙很被上面的人器重,最近很多诡异的案子上头都让他们去做,还吩咐他们直接将结果报告给上级就行了。就是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原因让上头这么器重了。 走了十几分钟的路,叶城终于带着这个一路沉默的小女孩到了警局。 “喂,老刘,老项在不,不在的话老周也行。”叶城对着一个警察询问。 “项芜盂啊,他不在,周琦也不在,你找他干什么。”那个被叫做老刘的人回答。 “啧啧,这运气是怎么回事,他们不在,小妹……疑,人呢?”叶城本想叫对方在局里等一等,自己打电话给他们的。说到一半回头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真是的,一个小女孩,要是被人贩子盯上怎么办? 叶城想着,急匆匆跑了出去。却看到对方在和法医赵萱说话。 “白筵,哪?”小女孩还是这么一句话。 “呃,小妹妹,你找白筵?”赵萱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知道自己认识白筵。这白筵,自己昨天晚上还见过他的,疑?昨天晚上?嗯,好像是梦到他的,没见过他,自己昨天和他们三人去了那个什么鬼屋,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尸骨,有突然带着他们去无名尸的墓园,这一天下来不知怎么的很累,不知不觉就睡了,让原本打算凌晨去检验尸体的她迟到了,也是刚刚才结束工作。 “赵萱,早上好啊。”叶城过来打招呼。 “哦,叶城,早上好。”赵萱发现是警察叶城,也友好的打了声招呼。 “这小孩子好像要找白筵,原本我是想看看周琦或者项芜盂在不在的,没想到他们都不在,我本来想让她等一等,我打电话给周琦他们的,一转头她就跑了。你呢,你知不知道周琦或者项芜盂的下落?”叶城问。 “我啊,我也是刚下班,不知道他们在哪?”赵萱说。 “这样啊,那你方不方便带她去找她们,这么一个小女孩,一个人的话要是遇到坏人就不好了,我又在上班。”叶城问。 “这个,没问题,交给我吧,方正我也没事。”赵萱大方的说。 看着叶城松了口气离开,心里想着这个叶城人也不坏。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赵萱笑着问。 “……”小女孩沉默的看着她。 “?”赵萱不明白为什么对方沉默的盯着自己,难道是自己说错什么话了? “紫砂。”小女孩终于开口。 “哦,小紫砂啊。你跟着我,我打电话帮你问一下人哈。”赵萱拿起手机…… …… 白筵的房间里。 “又发生命案了,而且这次死的两个人,和上次一样,外表都是七十多岁的老人。判断应该是那个正义所为。”项芜盂说,“让人担心的是,最近这几起案子上级已经要求要封锁消息了,但是我怕,封锁不了多久。” “嗯,你说你们被上级特派去调查最近的灵异事件,周琦她我可以理解,毕竟以前是武警,成绩还不错,但你呢?”白筵好奇的问, “这个,个人的秘密,不方便开口。”项芜盂似乎不想多说。 “我这边,根据你的要求调查了无头尸案死者的信息,但找不出任何相关之处,你自己看看。”周琦将几页纸拿给他。 “嗯。这个我自己会看看的。对了,赵萱那边,我已经动手了。”白筵突然说。 “你是指……”周琦知道他说的动手是什么意思,“结果呢?她还记不记得?” “我怎么知道,不过我知道对方的魂力并不强,应该只是普通人。”白筵说。 周琦突然接到电话:“喂,赵萱,有什么事吗?” “你说有个紫色头发的小女孩要找白筵,哦,我在白筵这边。”周琦看向白筵。 白筵自然是知道有哪个紫色头发的小女孩会找自己,点了点头。 “哦。那你到这个地址来吧,我去接你。”周琦得到肯定,和赵萱说。 “紫发的小女孩?是谁?”项芜盂好奇的问。 “你们接下来的引路人。”白筵说,“就是她要带你们去罗刹殿的,不过可能需要再拖一些时间就是了。”白筵将正义那诡异的武魂报告给罗刹殿的无常,一样紫砂能够帮忙调查这件事,所以紫砂这次带两个人回罗刹殿的任务会缓一缓,优先调查那诡异武魂的事。 …… 一间神秘的房间里,带着红色恶鬼面具的“恶鬼”正对着正义咆哮,大致内容是对方在帮自己去刑场找怨魂时竟然擅自破坏自己三日一杀的规定。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给我带来多少危险,一旦被那些武魂师知道的话,你以为你能活下去吗?十殿的力量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正义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脸的无所谓,对他来说,“除恶”才是自己的生存意义,其他的,包括眼前这位给他力量的,都无所谓。 就是不知道,正义找的,是什么怨魂,“恶鬼”收集怨魂,又是为了什么呢…… 第十八章惊变 在走了几分钟的路后,紫砂和赵萱终于来到了白筵的家附近,然后与在此等待的周琦琦项芜盂以及白筵会面。 “哟,小丫头又迷路了啊。”白筵看着紫砂,开口调侃。 “我来的时候经过一间养猪场,不小心闻到了那里的味道,就把你的味道给忘了。”周琦,项芜盂还没什么,赵萱却被紫砂的毒舌给雷得不轻。小妹妹,你刚才的高冷跑哪去了喂! “那只能说你比较喜欢那里的味道了。”白筵不退让。 “确实,和你的味道比起来,我比较能接受那一种。”紫砂面无表情,却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样子。 “呃,那个,你们先聊,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赵萱无法接受现实,选择逃避,找了个借口逃遁了。 “就是他们?”紫砂看向周琦和项芜盂,淡漠的口气硬生生的将疑问句说成了陈述句。 “嗯,就是他们,你先跟我来吧,我把那个诡异武魂师的事和你说一下。”白筵转身。 “你好,小妹妹,姐姐叫周琦。”周琦友善的打招呼。却看到对方冷漠的看着自己。 就在周琦不知道哪里说错时,一旁的白筵却似乎被戳到笑点一般,大笑不止。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周琦疑惑的问一旁眼泪都掉出来的白筵。 “你当然说错了,这丫头啊,她的年龄都可以当你妈了。”白筵说出一个大八卦。 “什么?!”周琦和项芜盂都瞪大了眼睛的看着紫砂。 紫砂只是冷漠的埋头,将自己隐藏在那黑色的帽子里。 “这,怎么可能?”项芜盂感到不可思议。 “谁说不可能的,武魂师在觉醒武魂时,有一些会因为武魂而产生一些变化,她的发色也是因为武魂才变成紫色的,年龄也在觉醒武魂时变小,并且永远被锁定在这个年纪上,不会有改变。”白筵突然不笑了,而是淡淡的说。 “这……”两人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内心的感触。 紫砂却突然冷漠的抬头看着白筵,黑色的袖口突然伸出一只拿着一把特殊武器的手,那武器,就想一把放大的钉子,钉子尾巴处还衔接着一条锁链。 “你话太多了。”紫砂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带着冷漠的口气说。 白筵看到紫砂冷漠的眼神,耸耸肩,“他们人不坏,你没必要这样,是我多嘴了,走吧。”白筵自知理亏,没有多说什么,在前面带路。 三人都沉默的走在白筵后面…… …… 女性这种生物嘛,在几个好闺蜜在一起时,总会干一些平时一个人时不会干的事。就像讨论那个男人帅啊,那个男人有钱啊,或者一起在家里暴饮暴食啊,什么的,当然,一起去看恐怖电影也是件很正常的事。 周琦和她的闺蜜就是这样,在不知道谁的提议下,四个人,警察周琦,法医赵萱,设计师苏巧,以及摄影师钟颜,便决定一起去看电影,还是恐怖片,还是选了九点开场的电影。 周琦一边吐槽一场电影的费用还没几杯零食的费用高,一边买了几样零食便和闺蜜门进场。 电影院里挺安静的,除了屏幕上电影还没开始就使劲插广告外,几人并没有不满的地方。 原本一切都正常的进行,直到电影开始放映不久,开始出现恐怖画面时,终于有了异样。 异样出现在周琦身上。 原本电影里出现了例如镜子里出现鬼影之类的恐怖桥段,但三个闺蜜却一脸诡异的看着一旁先是“噗哧”然后哈哈大笑的周琦。 放映恐怖片的电影院里听到有人在“哈哈”大笑,任谁听了都会发麻。 周琦也察觉整个电影院的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甚至赵萱正张着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口中的爆米花都忘记咀嚼,她红着脸咳嗽了一声让然后做出一副很严肃的样子。众人才继续看着恐怖片。 “这个死白筵,害自己一道看到恐怖片里出现镜子里有鬼影的桥段时便会下意识的将鬼影替换成白筵的人头,导致忍不住笑起来。”周琦咬牙切齿。 于是,接下来的电影院里,时常出现胆小者的尖叫,以及周琦时不时的哈哈大笑。 电影终于结束了,周琦发现几个闺蜜还是一副看外星人的样子看着自己,知道自己辛苦建立的形象全毁了。 “哈哈哈,那个,嗯,才十一点多,我们去逛逛吧。”周琦无视诡异诡异的眼神,提议道。 “嗯,也好,这么早回去也没事,不过,周琦,我算是服了你了,看着恐怖片也能笑出来。”赵萱说。 “呵呵。”周琦尴尬的笑着,心里想着要不是你不记得了,说不定你会笑的更厉害。 钟颜先去取回自己存放的摄像机,然后众人便开始游逛商场。 正巧这里正在办活动,即使十一点多了人流量还没少多少,四人一路买买吃吃,看看逛逛,身为摄影师的钟颜职业毛病又犯了,拿着一直挂在脖子上的摄像机一直拍来拍去的。 三人也是边走边看还边聊天,聊到了周琦名义上的男朋友,聊到赵萱又在检验哪具尸体,聊到苏巧又有那些灵感。 钟颜看到有一个小丑正在给路过的人发小礼物,便兴趣使然的拍了一下。钟颜看到小丑看向这边,便善意的笑了笑,拿起摄像机靠自己的成果,不看还没什么,一看,钟颜脸色都变了。 “喂,哥,什么,妈进医院了?你等我,我和朋友一起去医院。”钟颜看到小丑走向这边,便拿起手机假装接到电话。 挂了电话,钟颜拉着闺蜜们,火急的赶到电梯口,急急忙忙的乘坐电梯去一楼。 “钟颜,你什么时候有哥哥了,还有,你脸色好苍白啊。”苏巧问。 “你妈怎么回事,在哪家医院。”周琦担心的问。 面对闺蜜们担心的提问,钟颜摸了摸极速跳动的小心脏,试图安抚它,不久才勉强开口,“我,我,我们先跑,它可能追上来了,别问了,快逃!” 三人摸不着头脑,但是还是和钟颜一起迅速离开了商场。 等离开商场后,钟颜突然停下来对三人说:“我们,我们在这里分开吧,你们赶紧走。”说着就要往另一边跑。 “等等,”周琦拉住对方,“到底怎么回事,你看到了什么?我是警察,没事的,你先说给我听,我们一起想办法。”周琦看到钟颜似乎受到了极度的惊吓一般,脸都白了,全身哆嗦,眼泪也不停流。 但惊慌的钟颜已经没心思去理会周琦所谓的警察身份了。 “你们别管了,你们快走就是了,别管我。”钟颜想要挣扎。 赵萱一把夺过她脖子上的摄像机,如果她没记错,钟颜就是看了摄像机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不要看,不要,还给我,你们要是看了的话,你们也跑不掉的。”钟颜连忙想组织赵萱看摄像机的举止,但却被周琦拦住。 赵萱看着钟颜拍的照片,这一看竟然也脸色苍白。 “到底怎么回事,我看看。”周琦看到连一向大胆的赵萱都被吓成这个样子,隐隐感到有些不妙,拿过赵萱手中的摄像机一看,照片里拍到的那个小丑,竟然没有身体,所有裸露在小丑装外的部分,竟然全部没有,连拍到的侧脸也是后面的背景。这俨然是一件小丑装而已,里面并没有人!但这怎么可能呢?!她们四人经过小丑时,明明都有看到小丑的,那时候的小丑明明不是照片上那样诡异的。 此时正好是夜晚,在晚风的吹拂下,周琦全身都冒着鸡皮疙瘩。 难怪钟颜看到照片后脸色苍白,还在对方走过来时假装是自己那个不存在的哥哥打电话过来,还编出“母亲进医院”这种可以名正言顺离开的借口。而钟颜要和她们分开,是不想连累她们。 “好了,你们快走吧,它刚才径直走向我们,现在估计要追过来了。”钟颜说着,想要离开。却被周琦制止。 “这样子逃是没用的,钟颜,我知道你是不想连累我们,但对方已经看到我们四人在一起,不可能放过我们的,相信我,我知道有人能救我们,你们跟我来。”周琦面目惨白的说,让后拉着三个都看了照片都吓得面色惨白直哆嗦的闺蜜,往自己印象里看到的,有玻璃的地方赶去。 “喂,白筵,我们遇上麻烦了,有奇怪的东西在追我们,你快来……” 周琦认识的人中,能解决这种事情的,除了还没有联系方式的紫砂,便只有白筵了。 拜托了,一定要赶上啊。周琦祈祷。 第十九章生死时刻 夜晚,明月当空,这在连续好几天都下雨的这个城市里,实属难得。 有人欣赏着这银月悬空的美景,有人却在夜里狂奔。有时候,慢上一秒,都可能是一条人命,一种不一样的结果。 白筵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和紫砂才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在镜像世界里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狂奔,为此,白筵还动用了自己平时不怎么用的辅助型魂器。 而另一边,周琦带着赵萱三人急忙赶往有镜子或者玻璃的地方。 时不时吹拂的晚风,若是平时,她们一定会觉得舒适,可现在,却只感到阴森。甚至,她们还听到一声声诡异的笑声从后面传来。 “见鬼,要是能活过今晚,我决定一年不看电影!”周琦心里发誓。 虽然电影表示它是无辜的,但周琦可不管。 不知何时,笑声已经消失了。 “苏巧,你平时出门不是都有带镜子的吗?给我。”周琦对着苏巧说。 “啊?哦哦。”苏巧也没心思去想周琦为什么会要镜子,但是已经被吓得不轻的她对于四人中唯一一个能够冷静的人自然是唯命是从。 人类的奔跑的速度在非人类的眼中,本就不是很快,更何况是这些逃命的人,还都被吓得直哆嗦。 当四人跑到一半时,就被那诡异的小丑堵住了去路。 小丑慢慢向着四人走近,原本滑稽的扮相,特别是那夸张的嘴巴,让四人全都冷汗直冒。 “嘿嘿嘿~”诡异的笑声再次想起,周琦不甘心的看着小丑背后远处的楼层的玻璃窗。 “这下,怎么办啊。”钟颜颤抖的问周琦。 周琦咬牙拿出镜子对着小丑:“白筵!!!!!”这一声大喊气势十足,已经是周琦最后的勇气和力量了。 然而,名为“白筵”的奇迹并没有发生,白筵骑着一辆红色的重型机车载着紫砂从原本四人的目的地,那楼层的玻璃窗中冲了出来。 此时小丑已经冲向了周琦等人,距离相差太大,白筵是无法及时赶到的。 但是,名为“白筵”的奇迹没有发生,却发生了一个名为“耶露迦德”的奇迹。 紫砂见到周琦手上的化妆镜,右手瞬间拿出自己那把如同方法般钉子的武器,将其尾端带尖头的锁链连同“镜花水月”一起射向玻璃窗。 锁链的一个节点再次分裂出一条锁链,将“镜花水月”固定在玻璃窗上,为锁链本体进入镜像世界提供可能。而进入镜像世界里的锁链如同一条灵动的蛇一般飞向周琦手中的镜子,再从镜子射出攻击小丑。 整个动作瞬间完成,在白筵的烈焰般的红色重型机车到达地面时,小丑已经被从镜子里出来的锁链击退。 下一刻,白筵冲向小丑,紫砂却留在原地,拿出魂器“一花一世界”。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白筵一样无视世界的排斥与压制的。 小丑见势不妙,直接化成一只如同大象一般的诡异生物。 白筵右手白色裁纸刀已经斩下,任它长相诡异,一刀下去,非死即伤。 但那诡异的大象速度竟然也不慢,几个退步,躲过了要害,竟然只被斩去一只象牙。 “哞!!!”敌人一声,直接让地面出现坍塌,紧接着,数十把由土系能量凝聚成的长枪射向了白筵。 白筵丝毫不退让,几下把长枪斩断,径直冲向敌人。 这时,异空间也终于开启,紫砂将被卷在锁链上的四人放下,进入异空间。 一旦进入异空间,原本被压制的力量便能够使用,顷刻间,数条锁链便如同灵蛇般扭动着冲向大象。 这让原本就被白筵压着打,身体伤势不断增加的大象更是 捉襟见肘,狼狈不堪。几招之后便被锁链束缚住。 “你的实力根本已经超过了普通的“灵”,照理说是不可能存在于现实的。你是谁?”白筵拿着裁纸刀,冷着脸问到。 “哼。”大象口出人言,却只冷哼一声,不再理会。 白筵见询问无果,直接一刀将其斩杀。 大象的尸体倒地后,慢慢消散。 白筵皱眉,这场景,他见过…… “怎么样?”白筵询问紫砂。 “记住了,随时可以。”紫砂淡淡道。 另一边 两人一象直接在四人眼中消失,四人也是摸不着头脑。周琦见三人留在原地一起等待。 “周琦,那不是白筵和紫砂吗?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怎么……”赵萱被那一幕吓了一跳。 “这两人是谁啊,周琦你认识他们?”苏巧问。 几人死里逃生,都松了一口气,却又好奇那两人是谁,是否能够对付那头诡异的大象。其中疑惑最深的还要属赵萱。白筵,紫砂两人她都认识,现在看到两人如此惊人的举动,对自己冲击不小。 周琦没工夫理会他们。 “天啊,这坑,怎么办?”周琦看着被大象弄出来的大坑,在想着怎么跟上级交代。最近诡异的事情太多了,她怕继续下去,会封不住群众的嘴,这些事情若是传出去,会掀起不小的风波。 突然,白筵和紫砂再次凭空出现。这让周琦等人松了口气,看来自己是安全了。 “先找人送他们回去吧。”白筵看着周琦。 周琦知道两人想要干嘛了,毕竟,这种事让自己三个闺蜜知道也不是什么好事。忘掉今天的事,对她们都好。 “嗯。”周琦答应,然后叫了一辆的士,忽悠三人先到自己家去。 紫砂先一步靠着锁链上残留的魂力波动,试图通过寻找对方曾经停留过的地方来寻找幕后黑手的位置。 而白筵则是暗中跟着四人来到周琦的家中,再将众人一一敲晕,制造众人晚上玩累了在周琦家意外睡着的假象。好在父母正好出去旅游了,没人在家,也不用担心露出马脚。 而敲晕三人后,白筵也通过通讯魂器“天涯若比邻”与紫砂联系,赶到紫砂目前的为止。 镜像世界中,白筵再次赶路着,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再骑他的交通魂器,而是选择自己赶路,对于“狩猎魔女”的实力,他自然是了解。 …… “怎么样?”白筵看着正在一旁探查的紫砂,问。 “第三处了,也不是,去下一处。”紫砂说着,自己先是几个跳跃离开。白筵紧跟其后。两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夜幕中…… …… 另一边,一处隐秘的地方,头戴红色恶鬼面具的“恶鬼”正暴跳如雷,“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啊!我和地象的联系消失了,该死!” 正义在一旁看着暴跳如雷的“恶鬼”,嘲讽道:“你的四大天鬼死了一只了?那你岂不是又要换窝了?” “该死,你闭嘴!哼,基地当然要换,绝不能大意!”“恶鬼”说着,竟然真的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切,胆小如鼠的家伙。”正义嘲讽道。 “恶鬼”没有理会正义的嘲讽,毕竟,对方是他重要的研究对象,他可得好好的把他留在身边观察,看看自己的研究成果如何。 “哼,等自己的研究成功,别说是那个连续消灭了我两只辛辛苦苦炼制的魂傀的家伙,甚至是整个现世,都将是我的。那时候,组织的任务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就能完成。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报复你们的。”“恶鬼”恨恨道。 说着,清除自己留下的痕迹便带着正义离开。 十几分钟后,白筵和紫砂来到了这里。 紫砂仔细探查,没有结果,两人再次去寻找下一处…… …… 周琦的房间里 “唉。”周琦叹了口气,今天这事,确实是惊险万分,要不是自己机灵拿了苏巧的化妆镜,说不定自己这些人也不会能够毫发无损的回到这了。周琦想着,拿过钟颜的摄像机,她自然记得要删除那张不该被知道的照片。 接着,周琦被突然响起的白筵的声音吓了一跳。她真的是被今晚的事吓得不轻,导致现在还这么神经质,要不然以她被白筵锻炼过的胆量,也不会这么一惊一乍。 “你那边怎么样。”白筵问。 “没有异样,还在昏迷。照片我也删了,她们不会有机会察觉到什么的。”周琦看着手机屏幕上出现的白筵的头,说。 “照片?”白筵还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被追杀呢? “哦,事情是这样的……”周琦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等等,你说,那小丑还没被你们发现时。在发东西?”白筵似乎抓住了什么。 “嗯,是的,当时它正在发给顾客什么东西,我没注意看。”周琦如实回答。 “你把这件事告诉项芜盂,然后叫他动用警察的权利去找出被发过东西的顾客,现在!”白筵突然严肃的说。 “哦,知道了。”周琦被白筵严肃的口气吓了一跳,知道事情不简单。 终于,终于被我抓到你的尾巴了。白筵露出诡异的笑容…… 第二十章龙盟来人 在**的高层中,存在着这么一个位高权重的传奇,名叫项搏天。他虽然已经是花甲之年,却在军队中却仍然有着很大的分量。这人别的不说,光是识人的本事就让别人只能甘拜下风。他曾培养,提拔过数十名学生,而这些学生目前最低的职务也是中校级别的,有的甚至已经是少将级别的了。可以说只要他开口的事情,都极具分量,没有人敢不给他面子。 而这么一个传奇,曾在其五十八岁的生日那年声称要以培育新一代祖国继承人为优先目标,放弃其他职务,全心全意将心思放在培养学生上。 这些年,他的工作确实有些很大的成果,培养的学生也都出人头地,可是,就在六年前,他突然宣布退休,不再接触军队事务。 这个决定让很多人都表示不理解,他的学生也去劝他不要退休。但这个老人提出了一个要求,表示只要他们能够做到,他就复出。 这个要求是什么,只有少数的人知道,并且那些知道的人,都对此时闭口不谈。就这样,原本一个坚毅,威武的传奇军人,开始变得沉默,寡言,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连他的儿子都不知道…… …… 项搏天的房间里 这间房间,并不是很大,茶几,书,桌子等等,都显得格外的单调平凡,但柜子上那排放整齐的,数不胜数的荣耀勋章在提醒别人这间屋子的主人,便是那个军界传奇外。 房间的主人头发已有一些银白,在简朴的衣裳里,是曾经为了心中的正义而留下的各种勋章。即使已经六十一岁了,但是外貌上除了一些银发外,看起来不过四五十岁。 项搏天仔细的看着手中的相片,双手细细的多么着相框的玻璃。 “爸,我回来了。”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在项搏天背后不远处说。 “嗯。”项搏天并没有多说什么。他的沉默寡言,包括了他的两个儿子。 “这次回来主要是因为这阵子一直发生诡异的案件,龙盟那边派我过来调查。”高大的男子说。 “我已经不理会这些事情了,没必要和我报告。”项搏天视线仍然没有离开照片。 “嗯,我知道,主要是因为,弟弟也正好牵扯进了这件事,用不用……”高大男子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用,他喜欢在外面野,就让他继续野吧。”项搏天不带任何波动的话语在房间里慢慢回响。 “知道了。”高大男子离开了项搏天的房间。 “你们,在哪啊……是否还活着……”项搏天抚摸着相框说着,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掉落,滴落在了相框上。相框里,是六个精神抖擞,穿着军服的小伙子,也是项搏天的骄傲,也是项搏天的遗憾…… …… 白筵的房间 周琦和白筵正听着项芜盂的工作报告,那是白筵几天前让他调查的关于那个神秘小丑派发礼物的对象的资料。 自从几天前白筵和紫砂遇到了诡异怨灵后,白筵和紫砂就开始对整座城市进行调查,期间还和那个诡异的武魂师正义以及一群诡异的,喜欢玩自爆的怨灵对峙了几次,更是好几次重伤了正义,然而下一次遇见是,正义又是安然无恙的阻拦两人。白筵猜测这就是对方会收集死者的生机的原因。 而另一边,周琦等警察又再次因为命案而奔波,根据死者的死状可以肯定有事正义下的手。周琦和项芜盂害怕消息压不住了,虽然上头一直说上上头已经派人来了,但到现在都还没见到。 “经过我的调查,那个神秘小丑派发的礼物分为两种,但这两种礼物的派发对象却没有任何规则可寻,包括年龄,身高,体型,性别,甚至包括血型都没能搞清楚小丑的派发规律。”项芜盂说。 “你把对象的地址以及长相整理一下给我,我和紫砂到时候去看看。”白筵说。原本这件事一个人也可以解决,不过自己现在走不开,而如果让紫砂去嘛,一个路痴晚期的家伙自然不可能在什么线索都没有的情况下到达目的地的,而她此时也正在搜查,并不在这里。 “嗯。”项芜盂点点头。 突然,项芜盂的手机响了起来,项芜盂一看,脸色有些怪异,自己一个人出了房间去接电话。 周琦看着项芜盂走出去,有些疑惑,他平时都当着两人的面接电话的,今天怎么古怪。 “对了,关于那个正义,你怎么看?”白筵问。 “嗯,之前他杀的人我不敢肯定什么,但是,最近这两件案子,张仪风,以及前天死的两名警察,一名律师,他们几个却在某件事上有联系,就是不知道与那个正义有关。”周琦说。 “什么事?”白筵问。 “根据我的调查,这几个人都和几年前一起事件有关,主要是发生了一场车祸,撞死了人。开车的人是张英城,而被撞死的人张泷似乎被查出吸毒和传红灯,奇怪的是张泷的妻子带着儿子四处寻求媒体的帮助,坚持其丈夫是无辜的,不过最后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退诉了。这件事当时闹得挺大的,所以相关的成员都有被记录下来。”周琦说,“张仪风张英城不用说,而那两名警察正是当年负责这起意外的警察,那名律师是当年张泷的妻子所雇用的律师。” “嗯。”白筵若有所思,“那名孩子呢,当时多少岁,叫什么名字?” “张一帆,当时也就十四岁。事故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周琦说。 …… 项芜盂接完电话,离开了白筵的家,来到一间店铺前面。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的车开了过来。 “上车。”项佑盂淡淡道。 项芜盂没说什么,直接上了车。 项佑盂突然仔细看了看自己这个几年没见的弟弟,将疑问压在心底,“堂堂项搏天的儿子,竟然在这小地方当一个小警察,出息了。”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插嘴。”项芜盂一反往常稳重的性格,如同一个青春期叛逆小鬼一般。 “哼,我也不想管,但是你这么丢爸的脸,让爸被别人笑话,我就得管。”项佑盂一副责备的口气。 “如果你今天来是想说这些,那我该走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即使是亲哥哥也一样。 “听说你们局长最近突然很重用你,你以为是为什么?”项佑盂突然带着讽刺的口气说。 项芜盂暗中紧紧握住拳头,“管他为什么,他重视我我就不辜负他的重视,就这样。”项芜盂打开车门,迅速离开车子。 他不想再听这个人以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样子训诫自己。 “站住!今天你必须和我走。”项佑盂下车,迅速上前抓住项芜盂的胳膊。 原本他并没有要让他回去的意思,但是那是在还没见到弟弟的时候,现在,他必须跟自己走,无论是为了他的安全,还是为了“龙盟”的实力。 项芜盂从没发现原来这个人的力气这么大,不过说的也是,明明身上流着同样的血脉,却已经近十年没有过身体接触了,别说拥抱,连勾肩搭背都不曾有过。 就在项芜盂想挣脱却挣不脱时,突然来了两个人。 “怎么,“龙盟”这是要挖我罗刹殿的墙角吗?”白筵突然出现,看着这对兄弟说道。 ““龙盟”?”项芜盂很纳闷,这个东西自己听白筵讲过,似乎是那边世界的一个组织。这个人不是一直在外面工作的吗?怎么会和武魂师的世界扯上关系。 项佑盂看到白筵,脸色原本的淡定从容瞬间就消失了,他做梦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对方似乎还认识自己的弟弟。 “罗刹殿的“断头台”白筵,久仰大名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不过,这是我的家事,还请你不要插手。”项佑盂低沉的说,但抓着胳膊的手却已经松开。 “断头台”?周琦和项芜盂都奇怪的看着白筵,白筵竟然有这奇怪的称号? “黥纹双钺的名声我也听过,就是不知道原来你姓项啊。”白筵丝毫不示弱的说。 这下项芜盂更惊讶了,那个人竟然也是武魂师。 “他已经答应加入罗刹殿了,我可不是外人。想要挖他去你们“龙盟”,还得问问我同不同意了。”白筵说。 项芜盂表示他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好吗? 项佑盂看白筵一脸这事我插定手了的样子,脸色有些不好。 “你,我们先谈一谈。”项佑盂对自己的弟弟说。 项芜盂沉默的点点头,他对于这个突然变成武魂师的亲人也是有很多不解之处。 “项芜盂不会有事吧。”周琦担心的问。 “不会的。”白筵说。 “为什么?” “因为,他不敢。”白筵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 二十一章谈话 车上 项佑盂皱着眉闭目沉思,而项芜盂看着窗,看着外面的景色。两人都没有开口的意思。 明明是两兄弟,却让车上的空气如此凝重。两人没有理会对方,而是想着自己的事情。 “你怎么认识那个白筵的。”项佑盂终究还是先开口了。 “这阵子出现了很多诡异案件,偶然认识的,之后就成了朋友。”项芜盂默默说。 “切。”项佑盂突然不屑的笑了笑,“朋友?你对他又有多少了解?” 项芜盂对项佑盂的笑感到很不舒服,虽然自己确实并不了解白筵,“谁都有自己的故事,他若不想说,自然有他的打算。” “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有多危险!说什么朋友,你只是被利用了而已,不许你再和他有接触。如果你真的想成为武魂师,我可以带你加入“龙盟”,那是由国家军人组成的,专门为国家效力的机构。”项佑盂的口气中带着不容反抗。 “我拒绝。”项芜盂坚决的说,“我交什么朋友是我的事情,你没资格过问。”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能不能成熟一点!”项佑盂突然抓着项芜盂的衣领,如同**一般充满愤怒与危险。 “任性!到底什么叫任性!”项芜盂也突然激动了起来,“我只是想过自己的生活,我只是想任何事情都只能被你们做决定,我只是想自己一个人去见见这个世界。只因为我没有接受你们的安排,我就是任性,就是不成熟吗!”项芜盂愤怒的大吼,仿佛想要把心中一直积攒的压抑与不甘全都发泄出来。 “够了,说什么想要自己做决定,你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就像这次,如果不是知道你是项搏天的儿子,你以为这些事件有你插手呃呃资格吗?你只是一个只能依靠自己父亲的威名才能有些作为的废物而已!”项佑盂也是大吼。 “废物废物废物!是!从小到大,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废物!我受够了!项佑盂我告诉你,我的人生我自己决定,你没资格插手,谁都没有!武魂师我当!罗刹殿我也加入,我不去那个什么破“龙盟”,也不会听你任何联系或者命令!我和你,和项搏天没有任何关系!”项芜盂歇斯底里吼道。 说来可笑,一对兄弟,在相隔好几年终于再次见面时,竟是在车里互相的歇斯底里。 “啪!”项佑盂一个巴掌直接打在自己的弟弟脸上。然而,看着项芜盂带着痛恨的眼光盯着自己,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已经不像以前一样,会害怕,会屈服自己的武力了。 车里再次陷入沉默。深深的沉默,如同沼泽一般想要将两人吞噬。 项佑盂感到心中有股莫名的压抑。沉默了许久,他终于再次打破沉默。 “罗刹殿四天王之一,“断头台”,这就是那个白筵的身份。”项佑盂突然说起了白筵的事,““四天王之一”,这代表什么你不知道,“断头台”代表什么你也不清楚,你根本对他一无所知。” 项佑盂默默点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不许吸烟。”项佑盂对拿出烟想要抽的项芜盂说。 “没有常抽,偶尔抽而已。”项芜盂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而停止动作,“继续,关于他,我确实一无所知。” “唉~”项佑盂叹了口气,“他这人很神秘,就如同凭空出现一般,而根据一些线索,我们怀疑他是在我们武魂界一个大人物失踪那段时间出现在“深渊”的。所谓的深渊,是指那些“灵”住的世界。也就是说,从他出现在“深渊”到他被罗刹殿的人发现,足足有五年之久。五年!”项佑盂看着自己的弟弟,“你这种还没接触的人还不明白其中的恐怖,但是,就连那些资深的老武魂师中,也没几个人有勇气在“深渊”中待五年,更别说是有能力做到了。” 看着项芜盂认真的听自己讲的话,项佑盂又开口,“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在“灵”的领地里存活了五年!这根本就骇人听闻。这其中夹杂着的,是你永远想不到的恐怖与血腥。一个从十岁左右就开始这么生活的人,他的人格,三观绝对不会正常!他很危险!如果你真想成为武魂师,听我一句,加入“龙盟”,这样我可以关照你,爸也会高兴,这也是你为国家效力的……” “呵呵。”项芜盂打断项佑盂的话,“说到底,还是想让我加入你那个所谓的“龙盟”。我不会再重复第二遍,而且,你口中那个被你说是不正常的危险人物,是我的朋友,你排斥他,就是排斥我。没有其他事的话,我走了。”说着,项芜盂想要打开车门,却发现门被锁着,无法打开。 “那可由不得你!”项佑盂沉着声音语气里大有要强开的意思。 “是吗?”项芜盂突然不屑的笑了笑,“你有勇气,有能力得罪你所说的“罗刹四天王”吗?没有的话,请开门,谢谢。” “……”项佑盂沉默了一会儿,打开了车门的锁。 项芜盂下车,看到远处正等着他的两人,沉默的走了过去。 车慢慢驶向远方…… …… 太阳下山的时候,紫砂也结束了搜查。 两人跟着项芜盂一个一个的访问那些被小丑送了礼物的对象。 由于人数不过五十多个,所以在晚上十点多终于结束了访问,回到了白筵家。 “结果怎么样?”周琦问。不知不觉,白筵的房间已经成为了众人的集合点。 “大丰收。”白筵说。 “根据我们的调查,那被送到礼物的人虽然在血型,身高等方面都没有共同点,但是在魂力的强弱上是有共同点的。”白筵说。 “魂力强弱?他们,要找魂力强的人?”周琦疑惑。 “嗯,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要找出这些魂力强的人,然后在逐个狩猎,甚至,可能前面那几连无头尸案的受害者也是魂力强大的人。”白筵说。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杀害魂力强大的人,还要夺走他们的头颅呢?”项芜盂问。 “谁知道呢?”白筵耸耸肩。 “或许和那个奇怪的武魂师有关。”紫砂突然开口。 “奇怪的武魂师……”白筵细细琢磨着,“会不会,人不奇怪,武魂奇怪呢?” “嗯,他的武魂不被限制,魂力波动也很奇怪。”紫砂说。 “哼,怎么回事呢?谜底揭晓的时间,不会太长了。”白筵说。 “可是,只知道对方的目标根本就没办法做什么啊,被盯上的人太多了。”周琦说。 “将这些事情变成一份报告,交给你哥就行了,这本来就是他来这里的原因。”白筵说,“伤脑筋的事还是交给他吧。” “……”项芜盂沉默。 …… 黑暗的屋子 “哈哈,我伟大的杰作终于完成了。”头戴红色恶鬼面具的“恶鬼”肆意的笑着,“我给了你们复仇的力量,去吧,去找害你们的人报仇吧。” 黑暗中,两团诡异的灵体慢慢消失。 他们被执行死刑,怨念极深,化作怨灵在死刑场四处徘徊,但能力不够,暂时无法离开。但是,突然出现一个人将他们带到了这里,还赋予了他们力量。现在,他们有能力复仇了,他们要去复仇,要让害自己被抓的人,害自己被执行死刑的人,一个一个,全部不放过的,复仇! …… 第二十二章变鬼 夜晚,项芜盂的房间 屋子里一片黑暗,显然主人并没有开灯的意思。房间的东西摆放很是整齐,充分体现了一个警察的严格自律,但地上十几瓶空啤酒罐却与整间房间格格不入。 窗台边,微微火星可以猜出屋子的主人正靠着窗吸着烟,或许还拿着一瓶啤酒也不一定。 项芜盂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心里极其的不舒服。自从那天自己听白筵的话将自己得到的信息给了项佑盂后,自己就被上级强制性要求休假。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那家伙搞的鬼。 项芜盂将烟掐灭,又猛灌了一口啤酒,想着那天那家伙以一种高高在上的蔑视说的那些话,心中就如同灌满了**一般,极端的想要发泄,想要毁灭什么。 “该死!”项芜盂低吼一声,将啤酒罐直接捏扁,“我不会妥协的!项佑盂!别想再左右我!”他受够了被那两个人指指点点,没有丝毫反对的权利,他受够了两人高高在上的态度,他受够了自己的任何东西都被他们掌控,受够了!受够了!受够了! 没了工作的项芜盂这几天可以说是一直使劲灌自己,这让他借酒消愁到凌晨,走睡到中午。 和周琦,白筵等人说了一下自己的事后,也就没再去联系他们,他们也各忙各的,就这样一直没再联系。 中午,再次熬夜的项芜盂晕晕沉沉的醒来,酗酒的代价,表示第二天要承受那种脑袋快要爆炸的痛苦。 “嘶!”项芜盂痛苦的捂着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在床上愣了十几秒才回过神,慢慢起身,踉踉跄跄的走到浴室去洗漱。 项芜盂睡眼惺忪的看着洗漱的杯子,伸手去拿。 “嗯?”项芜盂看着自己的手直接穿过杯子,一时没反应过来,傻乎乎的继续去拿。 “嗯?”再次穿过杯子,项芜盂疑惑着甩甩头,揉了揉惺忪睡眼,谁知道不经意的抬头看向墙上的镜子,就被吓得机灵,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项芜盂摸了摸镜子,看着倒映着的自己后面那堵墙,开始慌了。 倒映的是墙,那镜子与墙中间的自己呢? 项芜盂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直觉告诉他,再保持这种状态下去会有危险。项芜盂马上冲到客厅,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自己?! 项芜盂慢慢走过去,想要摸一摸自己的身体,却也直接穿了过去。 没办法,项芜盂四处找了找,终于找到自己昨晚按了静音然后扔到一旁的手机,可却无论怎么努力都拿不到。 “该死!” 项芜盂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一觉醒来就变成这副样子,是死了还是灵魂出窍还是什么?而且,自己这幅样子,能不能晒到太阳?会不会像鬼怪类电视节目一样,一晒到太阳就灰飞烟灭之类的? 就在项芜盂慢慢回忆自己昨晚的事,尝试能不能找到原因的时候,原本浴室的窗户被慢慢打开,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碰!” 项芜盂警惕的看向浴室,刚才那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碰地的声音,可浴室里不可能有人,刚才自己出来都没碰过什么东西才对啊?有人? 项芜盂第一个想到的是白筵从镜子里爬出来,再从洗手台跳到地上。不过对方没了声音,自己不能确定,就警惕的,慢慢的靠近浴室。 眼看着浴室门口离自己越来越近,项芜盂吞了吞口水,可未等自己到浴室门口,就看到一个人影径直走出来。 “这?!”项芜盂看着一个穿着童装的小男孩走出浴室,不禁有些无语,这是干嘛?小偷? 可小男孩却看向项芜盂,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叔叔,可以请你去死吗?” 叔叔?!我今年才二十出头好吗!不对,这小男孩为什么要我去死,难道自己这样子和他有关系? 小男孩突然拿出一把大剪刀,就冲向项芜盂。 项芜盂本能的想抓住对方的手,却忘了自己接触不了东西,就这样穿过小男孩的身体,但小男孩的剪刀却诡异的扎到了项芜盂的手臂。 “嘶!” 项芜盂被这么一扎,倒吸了一口气,这种痛感绝对不会是剪刀扎到会有的感觉! 项芜盂这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自己接触不了对方,对方却能攻击到自己。看了看自己突然模糊了不少的手臂,简直就像照片被修改了一样,是不是等整个人都模糊了,就相当于死了?项芜盂有太多的疑问,但对方却没给他问的机会。 小男孩继续拿着剪刀要扎项芜盂,不过这次项芜盂可是吃一堑长一智了,不敢和他接触,却能借助自己能穿透的特点轻轻松松的和小男孩玩抓鬼游戏。 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的智商明显和身体年龄一样,被项芜盂耍得团团转。 “看来不是每个人都和紫砂一样。”项芜盂庆幸。 项芜盂想逃离这里的,但他不敢,他不知道如果自己直接穿墙离开,对方会不会对自己的身体下手。 项芜盂一边和小男孩躲猫猫,一边靠近浴室。等到小男孩被引到了浴室,就借对方进来时偷偷打开的窗户离开屋子。 “嗯,看来以后要记得锁好窗门才行。”项芜盂纳闷的自我检讨。 小男孩生气的爬上窗户,想要跳出去继续追杀项芜盂。而项芜盂也很配合的等着他,他必须确定这个小鬼头不会突然冲回去伤害自己的身体才行。 至于阳光什么的,晒到没事真是谢天谢地了。 “叔叔,我来杀你了。”小男孩奶声奶气的说一点,终于爬到了户外。 项芜盂见可以了,就再次跑给他追。 两人一路你追我跑的,很快,小男孩的体力就跟不上了。项芜盂一溜烟消失了。 小男孩四处看了看,发现找不到人影,就跺了跺脚,一副恼怒的9样子,不甘心的找了个方向想要碰运气。 看到小男孩没有回去自己家,不远处偷偷观察着他的项芜盂松了口气。 “接下来怎么办?得先找白筵才行。”项芜盂想着,朝着白筵家的方向走去。 行人匆匆,项芜盂发现每个人都看不见自己,也碰不到自己。项芜盂纳闷的走着,“有没有人看得见我的啊?” 直到看到几只狗龇牙咧嘴的看着自己。 “不是吧?!难不成这东西能看得到我?”项芜盂看到对方不友好的样子,吞了吞口水,要看着远处又来了两条狗,项芜盂撒腿就跑。 街道上的人看着四五条狗吃错药一般边吠边跑着,好像在追什么东西一样,都笑着看着这奇怪的一幕。有些已经拍下来准备发朋友圈了。 随便的转了个方向,项芜盂绝望的看到正四处看的小男孩。 小男孩看到项芜盂,惊喜的拿着剪刀就要冲过去,但紧接着就看到他身后的恶犬。一下子变了脸色,也是撒腿就跑。 项芜盂看对方想杀自己,原本想要祸水东引,但想到对方是个小孩子又有些不忍心,突然想起自己能够穿墙,就咬牙冲进了建筑物内。 项芜盂回头,果然,那些狗都没有跟进来,终于松了一口气。 “嗯~啊~,你好坏,万一有人怎么办啦!” 项芜盂听到这些声音,耳根都红了,赶紧离开。结果出了门回头一看,竟然是女卫生间?!那里面是两个女人?! 项芜盂不敢多想,转身离开。 躲过了那几条可怕的恶犬,项芜盂再次向着白筵家的方向走去,却突然遇到了熟人。 一个年轻的警察正站在路边买烟。 “嘿,叶城!”项芜盂走过去,想要拍一下他的肩膀,却直接穿透肩膀,项芜盂无奈的把手收回来。看着对方自顾自的买烟,就知道对方没听到自己的声音,也看不到自己。 “唉!”项芜盂无奈的离开。 刚没走几步,就看到了赵萱。 “嘿,赵萱,你看得到我吗?”项芜盂不死心。 “嗯?”赵萱突然摸了摸耳朵,嘟囔着“耳鸣?奇怪。”说着直接穿过项芜盂离开。 “可恶。”项芜盂咬牙,继续去找白筵。 突然,一辆黑色跑车来了过来。停在项芜盂旁边。 项芜盂一看,是项佑盂。 项佑盂看着自己的弟弟,响了响喇叭,示意对方上车。 项芜盂犹豫了一下,直接穿过门,坐在了车座上。可一屁股做下去却直接坐在地上。 项佑盂:“……” 项芜盂:“……” 项芜盂纳闷,怎么电视上的鬼都能坐车什么的,自己怎么就坐地上了? 项佑盂辆车来到停车处,下了车,径直走向项芜盂。 “怎么回事?”项佑盂问。 “不知道,一觉醒来就这样了。”百般不情愿项芜盂也不得不说,毕竟说不定对方有方法帮自己。 项佑盂皱眉头,沉默了。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项芜盂说着,就要离开。 “你要去哪里?又是去找那个白筵?”项佑盂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项芜盂没有回话,也没有停下来。 项佑盂跟了上去。 “我跟你说了不要和他有接触!他很危险。”项佑盂阴沉的说。 “我也和你说了,我的事不用你管。”项芜盂淡淡的开口。 “我帮你回复原状,但是你从今以后不能接触他,如果要当武魂师,就加入龙盟。”项佑盂说。 “没兴趣,你能解决的事,他一定也可以。”项芜盂拒绝这个交易,对方到最后都只是想要让自己加入龙盟而已。 “站住!”项佑盂一把抓住项芜盂的手,却正好抓到他被剪刀扎到,已经有些模糊的手,一愣之下,赶紧松手。 “弟弟!”项佑盂大声说着,看着越走越远的项芜盂。 周围的人却看着自说自话,神经病一般的项佑盂…… 二十三章噩梦 阴暗的房间里 头顶白灯管亮着,照亮着房间中心的女人,而周围,却又是无边的黑暗。 “家里怎么这么黑啊。”女子纳闷。 “家?这里……是哪?”女子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四处环顾,却看不到任何东西。 “黑?……明明开着灯啊。”女子看向头顶的白灯管,被那光芒刺得眯着眼睛,“为什么……周围都是黑的。” 女子疑惑,明明开着灯,四处却黑暗,除了自己站立的这个地方以外,其他地方都没有光线。 “我……是谁来着……”女子接着纳闷,“对了,我叫……周、琪!” “这里是哪?奇怪。”周琦四处环顾,搞不清楚,自己的记忆只停留在自己忙完后疲倦的躺在床上睡了,醒来却已经在这里。 “嘿~嘿~”黑暗中,传来了一个诡异的笑声。 让周琦有些毛骨悚然,四处环顾,却找不到那声源。 “谁!”周琦大喊,回复她的,却是从四面八方响起的回声。 周琦这下没了主意,不知道怎么办。更诡异的是,自己找不到门或者任何可以离开这房间的地方。 “嘿嘿~”的诡异笑声却不停歇的传来,从四面八方,让即使是警察的周琦也有些害怕了起来。 她知道必须离开这里,便四处寻找出口,甚至四处移动,想要沿着墙壁摸着找门。 但是,周琦走了很久,四处却仍然看不到任何东西。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一般猛然抬头,却看到正对着自己头顶的白灯管。 “难道……自己走了这么久,其实没有移动过?”周琦想。 就在周琦冥思苦想着离开的方法时,那笑声终于停止了。 黑暗中,慢慢走出一个身穿红衣,头盖红布的人。这人慢慢走向周琦。 周琦看到对方,却不肯定对方的身份,只能防备的慢慢后退。 新娘慢慢伸出一只手,慢慢掀开红盖头。 周琦不打算继续看了,因为她看到了新娘的手,竟然是腐烂的,上面还能隐隐看到白色的虫子在扭动。 然而,周琦发现自己动不了,她使劲想让身体动起来,却发现自己连闭眼睛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红盖头慢慢被掀开,慢慢露出新娘的脸,一张有着无数裂缝,如同碎屏一般的脸,更难以置信的是,这张脸,除去那恶心,恐怖的裂缝在,竟然与周琦一模一样。 “啊!!!!!”周琦大声尖叫着,同时发现自己能动了。转身就跑。 背后的新娘步步紧逼,而周琦惊喜的发现前边出现了一道门。 周琦毫不犹豫的跑到门前,迅速开门进去,同时将门锁得死死的。 “呼~”周琦松了口气,同时发现,门诡异的消失了。 “美丽的女士,需要帮忙吗?”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从远处响起,并随着炫丽灯光的照射慢慢走近,如同表演台上的主角一般,万众瞩目。 周琦一看,确实脸色突变,那灯光下的,竟是一套小丑装,随着对方的走动,两个袖口也跟着上下晃动,却不见手,也不见脸。 这东西她怎么可能不认识,周琦再次转身逃跑。 远处,再次出现一道门,周琦一边冲向门一边回头看了一眼,小丑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头巨象,正挺着长长的象牙冲向自己。 周琦被吓得不轻,打开门,进门,反锁,一气呵成。 “呼呼呼……”周琦喘着粗气。这种剧烈运动,她真的没可能继续跑下去了。 门再次诡异的消失了。 “呵呵呵,大姐姐,你迷路了吗?”远处再次传来诡异的声音。 周琦一看,一个只有一半头颅的小女孩,正捧着自己另一半头颅,慢慢的走向周琦,那只有一半的嘴,正发出诡异的笑声。甚至手中的另一半头颅,也正用着只有一只的眼睛看着周琦。 周琦想要转身逃跑,却一个踉跄摔倒了。 前两次的玩命冲刺已经消耗了她太多的体力,她的腿肌已经胀了,感觉酥**麻,没有力气再逃跑了。 周琦只能一步步的往后爬,看着小女孩慢慢走向自己。 距离越来越近,周琦已经能够看到小女孩只有一半的大脑,偶尔几条诡异的虫子扭动着。 这种场面,别说女警了,即使是再大胆的人都接受不了。 周琦第一个反应是想呕吐,却发现怎么都吐不出来。第二个反应是大脑一片空白,想要晕倒,却怎么都没晕倒,只能看着小女孩慢慢走向自己。 这种无视生理自我保护行为的感觉让周琦感到说不出的难受。 眼睁睁的看着小女孩已经来到自己跟前,慢慢伸出手,想要触摸自己,周琦感到绝望。 可就在小女孩的手碰到照射周琦的灯光时,却如同被烫伤一般尖叫着缩回手。 周琦抬头一看,那日灯管竟然还在自己头顶! 灯散发的光芒罩住了周琦,让周琦在这黑暗中格外的显眼。原本周琦以为这也是这恐怖空间的一部分,却没想到这灯竟然烫伤了小女孩,呃,小女鬼。 “哇!”小女鬼恼怒的想要再次扑过来,周琦一个打滚躲了过去。 对于一个曾经的武警,她可不会把安全交给一个未知的东西。 远处,再次出现了一道门。 周琦立刻走向那道门,不是她不想跑,是真的跑不动了。 而小女鬼似乎很忌惮周琦头顶的灯管,只是慢慢跟着她,却不再去想要碰她。 周琦再次一个开门关门反锁一气呵成。 不过这次她不再松一口气了,而是绷紧神经,警惕的看着周围。 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阵犬吠。 周琦一看,远处再次出现一道身影。随着时间的迫近,周琦再次看到一种恐怖的东西。 那是一只狗,一只被分成两半的狗,除了屁股尾部还连接着外,被竖直分成两半,内脏什么的全拖在地上。 周琦再次尖叫着冲向远处的门。 开门关门锁门…… 开门关门锁门…… 这是一场噩梦,一场无限循环的噩梦,被困梦境的人,只能无数次的,感受着恐惧与绝望,直到精神奔溃或者被里面的鬼怪杀死。 梦,还在继续…… 另一边,项芜盂终于看到了白筵的家。 可还没走近,白筵和紫砂便自己走了出来。 “我还以为是谁呢?怎么是你?”白筵皱着眉。灵魂离体,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随着灵魂离体的时间加长,本人的记忆,智力,状态什么的全部会渐渐衰弱,直到最后变成灵体。 “我也不知道啊,一觉醒来就这样了,你有没有办法?”项芜盂看着皱眉的白筵,有些忐忑。 “去你的尸体那。”紫砂难得开口。 “呃,可以,更我来。”项芜盂不敢吐槽紫砂把好好的身体说得那么可怕。 “过来。”白筵一把抓住了灵体状态的项芜盂,和紫砂一起回到房间。 项芜盂正纳闷他们想干嘛,就看到紫砂那些一个项链,慢慢走近了镜子里。 “这……”项芜盂一下子明白这就是白筵吓人用的手段,第一次看到这种非科学的东西,被震惊的无以复加。 白筵可没理会他的震惊,抓着他也跟着紫砂进入了镜子中。 项芜盂好奇的看着这个镜中世界,内心有些激动。 这,就是自己未曾知道的世界的另一种神秘! “往哪走?”白筵不客气的打断他的幻想。 “呃,那里直走。”项芜盂连忙指了个方向。于是再次陷入了对发现新世界的惊喜与激动。 尼玛的,这两个人简直就是蜘蛛侠啊!飞檐走壁竟然是真的。 两人一鬼就这样快速到达了项芜盂的家中。 “在这里,呃,怎么回事,我的尸体,不,我的身体呢?”项芜盂一下子慌了。 “你来这里有没有遇到谁?”白筵问。 “有很多,但只有项佑盂能看到我。”项芜盂说。 紫砂拿起沙发上的手机,示意要发给项佑盂。 项芜盂很配合的说了密码,白筵接过手机打了过去。 “喂。”白筵说,“项芜盂的尸体是不是在你那里。” “是在我这,我看到一个小男孩进了他的家里,就跟过来了,发现对方想要伤害他的身体,就阻止了,不过身体救了回来,人逃跑了,这家伙的武魂竟然能够无视世界意志的排斥与压制,直接在现实使用武魂进行战斗,和你们给我的资料中那个正义很像。” 三人都皱眉,又是一个诡异的武魂师吗? “我们先到你那里。”白筵说着,记下一个地址。 “我先带你去你的尸体那里,灵体是不能离开身体太久的,紫砂,你就根据这里的魂力波动去追踪,我送完他后就去你那。”白筵说着,抓着项芜盂就又进了镜子里。 紫砂则就在屋子里,闻了闻,也跟着进了镜子…… 二十四章魔女的能力 项芜盂也算第二次进入镜像世界了,对于这世界,他仍然感到惊奇不已。而像白筵,紫砂那般飞檐走壁,更是让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成为武魂师的一员。 身下风景飞速变化,看得项芜盂一整羡慕。 “白筵,是不是每个武魂师都能像你和紫砂一样轻轻松松的便能飞檐走壁啊。”项芜盂羡慕的问。 “一般来说是的,这是武魂师最基本的身体素质,无论是拥有哪种武魂都能够做到。”白筵瞥了一眼项芜盂模糊的手,淡淡的说到。 “哪种武魂?也就是说武魂也分种类吗?”项芜盂抓到白筵话中的重点。 “原本武魂的产生要追溯到五千面前的初代武魂师与世界意志,”白筵难得的肯详细说明,这让项芜盂也是感到意外,毕竟以往他都是以“有缘你们会知道的”打发自己和周琦的。 “世界意志阿赖耶为了能够对抗负面世界意志的“灵”而创造了“武魂”这一概念,将那些身前强大或者执念太深的人的灵魂武魂化,让他们与武魂师互相合作对抗“灵”,这就是“武魂”这一存在最早的解释,而后来又突然出现了以信仰为力量来源的特殊武魂,因为它们都是神话或者传说中的生物,又都是“兽”形态,所以便将武魂分为“人形”和“兽形”两种。”白筵详细的解释。 ““人形”武魂又分为三种,“将武魂”与“仕武魂”,以及特殊的“帝武魂”三种,“将”与“仕”你可以理解为武官和文官。至于“帝武魂”很难解释,到时候自己了解去。”白筵说。 “呃,那“兽武魂”有分类吗?”项芜盂问。 “有是有,可以分为“幻兽种”和“神话种”,不过因为“兽形”武魂在武魂中的比例原本就少的可怜,其中“神话种”在“兽形”武魂中的比例又少的可怜,所以可以忽略不计。”白筵解释。 “那,“将”与“仕”的区别在哪?”项芜盂看白筵今天那么好说话,连忙把平时憋着的那份疑惑全部爆发。 ““武官”擅长武斗,“文官”擅长谋略,而武魂师种的“将”与“仕”,你可以认为是游戏中的战士与法师,两者的区别在于,除了魂技外,“将”武魂师身体素质比“仕”武魂师强很多,一般以肉搏为主,而“仕”武魂师则是看八门遁甲进行属性攻击。” “嗯。”项芜盂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你和紫砂都是什么武魂?” “我的话,应该可以算“将”,而紫砂嘛,她是万里无一的“兽形”“神话种”。”白筵爆了个猛料,“不过具体是什么我可不会说,得你自己去了解,她不喜欢别人爆她的料,说太多她不高兴,不过你自己打听就没事。” 项芜盂也是被紫砂给震惊到了,万里无一啊,怎么听都很牛逼的样子。 短短说话的几分钟,两人也来到了项佑盂的家中。 对着镜子钻进去,从项佑盂家中的镜子钻出来。 项佑盂面色不善的看着白筵,显然并不喜欢他。 “尸体在哪?”白筵开口。 “我卧室。”项佑盂说着,带着两人走进卧室。 “我中午醒来时也是一个拿着剪刀的小男孩要攻击我,他看得到我。我的手也是被他的剪刀扎到才这样的。”项芜盂立刻说。 “魂体受伤,到时候有你受得。”白筵淡淡的说。 “他这是被人将灵魂直接逼出体外,不能待在体外太久的,得想办法将他弄回去才行。我的人手全部被派去保护那些被盯上的普通人了,”项佑盂看着白筵,虽然自己不喜欢他,但是现在目标太大,自己一个人根本做不了太大事情,而反观白筵这边,虽然只有两个人,但紫砂一个就多少人都比不上的。 “你在外面逛,不觉得不舒服吗?”白筵没有理会项佑盂,而是看着项芜盂。 “不舒服?好像没有吧,除了被几条狗追的时候有些累外,没什么啊。”项芜盂想了想,说。 “呵呵,是吗?你先和你哥待在一起吧,如果对方有人来攻击,他能够保护你的,我先和紫砂汇合。”白筵说着,消失在了镜子中。 项芜盂无奈的看着镜子,他不要和这家伙待在一个屋子里啊!更别说是要让他保护了。 “我倒是没想到罗刹殿紫砂也来到现实了。”项佑盂说,他前几天见弟弟和白筵时,那丫头并没有在,自己也是这两天才知道的。 “紫砂也很恐怖吗?”项芜盂被项佑盂的话吸引。 “和“断头台”相比,差不了多少。”项佑盂说,“狩猎魔女紫砂,同样是罗刹殿“四天王”之一,虽然原因未明,但她带领着名为“复仇者”的神秘小队一直活跃在“深渊”中,以猎杀“灵”为工作,名气不小,不过一直只有她一个人出现在武魂师的视线里,没人见过她的其他队员,非常神秘。” “猎杀“灵”为工作?”项芜盂没想到紫砂也这么猛。 “她的战斗力虽然强,但是最可怕的还是她的追踪能力,这也是她的外号“狩猎魔女”的来源。” “追踪?”项芜盂再次听到这个词,他记得白筵曾经也夸过紫砂的追踪能力。 “她的天赋叫[狩猎],一旦被她记住魂力波动,那么一个国家内,她能够感知到哪里会有同样的波动,若是让她舔到血液的话,哼。”项佑盂突然冷笑。 “会怎么样?”项芜盂好奇。 项佑盂看着自己的弟弟,说:“全世界,你在哪里,她都能知道。” “嘶!”项芜盂猛吸一口气,这也太逆天了吧! “你现在吃惊也太早了吧,她的追踪能力,加上她的魂器“耶露迦德”,从某种意义上,比白筵还麻烦。”项佑盂说着,慢慢走进房间。和弟弟交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甜头不能一下子全给,不然以后就给没什么可以给了,在他还没去罗刹殿之前,自己的情报,将是自己和他交流的重要筹码。 项芜盂原本想追问,却看到项佑盂自己走进房间,显然不想再说什么,便不岔的撇撇嘴,将疑问吞回肚子里。他不喜欢和这个人有太多的交集,包括交流,当然,他说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情报,自己但是愿意听一听,反正不是自己要求的,是他自己在说。 另一边,镜像世界中,白筵无视重力理念一般,在各个建筑间飞跃,顺着紫砂留下的方位信息追去。 “靠着灵魂在中午的烈日下走动却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吗?”白筵回忆着项芜盂的话,灵魂属阴,肉体属阳,靠着灵魂在烈日下移动却没有异样感,这种事白筵不知道自己做不做得到,毕竟他可没灵魂离体过,但是,理论上,这是不可能的。 “有什么未知的力量在保护他?”白筵猜测着,突然接到项芜盂的电话。 项芜盂应该没办法打电话的,那就是项佑盂了。 “什么事?” “白筵,我几个兄弟那有情况了,敌人开始对那些强魂力的人动手了”手机那边传来项佑盂沉稳中带着焦急的声音,显然应该是已经开大,甚至已经受伤了。 “哪?”白筵停留在建筑物的最顶端,边问边感知附近的魂力波动。 “那里,我知道了。”白筵率先感知到有人开启“一花一世界”,立刻前往。 白筵原本认为敌人应该是正义,毕竟他那不受限制的武魂要是玩偷袭,对很多武魂师来说还是很棘手的。但当接近打斗场面时,才意外发现竟然不是正义。而是三只诡异的东西,看着外貌如同一只狮子,一条蛇以及一只蜘蛛。 但之所以说它们诡异,是因为那蛇和蜘蛛都有狮子大小,狮子更是有大象那么大。 三只傀儡围着两个武魂师,狮子近身压制,蛇在一旁边攻击边喷毒,而那蜘蛛则远远的吐丝偷袭。 配合的如此默契,说没有人背后操作,鬼才信。而那两个“龙盟”的人一个拿着***,一个拿着匕首,费力的抵挡三只傀儡的困兽之斗,其中拿匕首的武魂师左手已经不翼而飞,怕是中了蛇毒而壮士断腕了,也有可能是被狮子夺去了,这说不准。 两人面如死灰,吃力的抵挡这围攻,这等局势,怕是死定了。 就在两人想玩命时,远处飞来一把纯白色刀身,水晶色刀片的裁纸刀,直接从那巨大蜘蛛的身体穿过,斜插在地上。 这一变故让傀儡和人都惊呆了。 “对方是傀儡,其他部位的攻击没用,断其首。”声音还在远处传递,人却已经来到想要逃的蜘蛛头上。刚才的白色裁纸刀只是穿过身体,没有伤其头,对于傀儡来说没什么,所以瞬间来到蜘蛛头顶的白筵,就是来断其首的! 左手黑刀落,头颅飞。 削骨如切纸,百里之外取敌首级如举手之劳。这等气势风采,让两个“龙盟”的人都看待了。 “这……”其中一人吞了吞口水,“就是“断头台”吗? 第二十五章魔女与正义 在武魂师那边,有关于罗刹殿四大天王的“断头台”很多,但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其中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这也让大多数人对于白筵更多的是不服气,而不是敬畏或者害怕。真正害怕敬畏的,只有像项佑盂这种知道传说有几分是真的人。 偏偏白筵的背景被罗刹殿锁的死死的,真正能够打探到的势力少的可怜,所以像项佑盂这样知道很多关于白筵的事情的人是很少的。 所以第一次看到这位传说中的人物,“龙盟”的两人就被他那百米飞刀惊艳到了,更不用说他还能够轻松使用“瞬灵步”,进行一步百米的高速移动。 一边,白筵左手黑刀又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松的从巨蛇的七寸向上切开,便又再次消失在众人视线。 两人还没来得及明白发生了什么,无头狮子也已经颓然倒下,一旁,白筵神色淡然的扔掉手中的狮子头。 仅仅只是碰面,敌人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做,就已经尸首分离,全部倒在地上。 两人看着地上即使脑袋搬家也没有溅出半点血液的敌人,全都背后发凉,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人还好吗?”白筵淡淡问道。 “呃,没事,没事,被偷袭了,一只手没了而已,等回去花些钱……”那断手的青年受宠若惊,对于这位传说中的大人物的关心,有些不知所措,谁知却被白筵硬生生打断。 “我是说那些普通人。”白筵丝毫不给面子。 “啊,他们都躲在里面,我们没让敌人靠近半步,三个敌人都被我们拖住了。”另一个青年见自己伙伴尴尬,很机灵的替他回答。 “是吗?你确定敌人只有三个?”白筵问,“带路去看看。” “呃,这个……”这问题难住了两人,但两人还是很听话的带着白筵来到目标的住所。 “就在这里面,我们不敢暴露,就在暗中保护。”断臂的青年说。 白筵一看,皱着眉,他没感觉到里面有生命气息,若是武魂师可以解释,但若是普通人,别说能不能隐藏气息,就算能,也瞒不过自己。 “需不需要我们……”断臂青年话说一半,就看到白筵右手白色裁纸刀晃动了几下,紧接着整个门都倒了。 大哥,光天化日啊,要不要这么暴力…… 两人无奈吐槽。 白筵可不会理会这么多,他已经确定里面没人了,除非有密室什么的,但是一户普通人家家里有密室?还大中午的都躲进去了? “你们好好查查有没有密室之类的,我先走。”白筵淡淡的留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喂喂喂,大哥,先别走啊,好歹问问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啊喂,我叫高华,这短刀的杨过叫张顺,先别走,这门是不是要报销啊! 白筵皱着眉,被对方得手了,可恶。刚想找个地方进入镜像世界,白筵又接到了项佑盂的电话。 电话里的大概内容是其他地方也发生了敌人偷袭的情况,但都被防御下来了。 白筵也算送了口气,看来那两个应该是新人,带出来历练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大意,现在已知被掳走的人并不多,情况不是很坏。 …… 另一半,紫砂顺着项芜盂屋子内的魂力波动,来到了一间废弃工厂。 工厂很是破旧,除了一些坏了,搬不走的工具外,便只剩垃圾。 空气弥漫的恶臭味让鼻子极其灵敏的紫砂不得不皱起眉头。 魂力波动还很强,显然对方刚离开不久才对,能够追上。紫砂得出结论,却突然一个懒驴打滚,同时一直准备着的“一花一世界”展开。 原本的位置上,一个子弹坑诡异的出现。 “哎呀呀,让小妹妹的衣服弄脏了啊。”一个轻浮的声音突然响起,手持双枪的正义突然出现在最高的废弃器材上,看着紫砂。 “一花一世界”发动,将两人拉入废弃场同样大小的异空间。 “再次见面,不对哥哥说点什么吗?”正义调侃着紫砂,内心却不敢丝毫大意,前几次交锋,自己可是被他们两个人压着打的,即使偶尔只面对其中一个,哪怕是这丫头,自己都很难占到便宜,若不是自己靠着武魂不被现世影响的优势玩偷袭,加上自己能够看着掠夺来的生机进行瞬间修复,自己还真的没有勇气与这两个人对峙。 紫砂没有理会正义的话,手中魂器“耶露迦德”尾部带尖头的铁链已化成九条冲向正义,而紫砂自己也在铁链的掩护下如同离弦之箭蹿向对方。 “这么热情,可惜哥哥不喜欢萝莉哦。”正义神情轻浮,但手中漆黑双枪已连开七八枪,自己顺势退后。 前几次的交手自己也在吃亏后渐渐摸索了这丫头的能力,那负责攻击,防御的铁链,以及近战能力强得逆天的丫头联手,一旦自己这种枪手被近身,五秒内绝对扑街。 所以正义聪明的选择拉开距离,以自己远程的子弹来牵制中段的锁链攻击以及近身的小丫头。 异空间没有任何障碍物,这对于正义来说很吃亏,所以只要一边牵制住对方,一边跑出异空间,那么对方要么跑出来追自己,被自己各种打压,要么躲在异空间没,放弃追踪,而自己也就完成了任务,为某个胆小鬼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锁链一条条挡住子弹,剩余的则攻向正义,灵动如臂,让正义边狼狈躲避边惊叹到底需要怎么样恐怖的意志才能同事控制九条锁链各行其事,甚至加上本身还在想办法靠近敌人呢? 他注定没办法知道答案的,也没时间知道。 紫砂见一时难以结束战斗,直接放弃近身的打算,九条锁链突然大了好几倍,变得有墙柱那么粗大,诡异的是,即使变得如此粗大,根部了解的那一段还是和平常一样大小。 粗大的“蛇”灵动的扫向正义,什么子弹,全部被弹飞,连正义也被扫得老远,直接重伤。 正义吐了口血,被这么一扫,全身都粉碎性骨折,却没事一般起身就撒腿逃跑。 “该死,生机剩的不多了,这种伤我可受不起啊。”正义边逃边心痛辛苦储存的生机,原本回头想看看对方有没有追来,却看到紫砂正踩在九条大铁链中的一条的尖头上,跟着其他八条铁链以极快的速度冲向自己。那魂器,正插在远处的地上。 “妈的,还能延伸!”正义怒骂一声,却已经被紫砂超过。 九条铁链尾部都是同一条,在紫砂落地后一招手下,钉子造型的“耶露迦德”在铁链的作用下飞向紫砂,再被紫砂接住。 正义暗叫不妙,硬着头皮想开枪,但铁链已经缠住他的四肢。 紫砂以极快的速度近身,尖锐的“钉子”直接穿过腹部,这么一下,除非敌人敢玩断身求生的把戏,不然就跑不了了。 “抓住了。”紫砂在这次战斗中,终于开口,却已经是胜利的宣言。 “痛痛痛,小丫头,下手还真狠啊。”正义吃痛着,“没用的,你不也知道了吗?老子有生机,即使被那个白筵直接斩首也能瞬间复活的。” “不。”紫砂否定。她和白筵早就发现正义的生机能够治疗自己,但确实主动的,只要有生机,就会进行治疗,无论多小的伤都会被治好,正义无法控制这一点,所以他也从来不会玩什么装死来偷袭,而现在,正义身上的伤势修复已经慢到可以无视了,显然生机已经没有了,所以即使敢玩断身求生,也只有死路一条。 紫砂拉着正义,解除了“一花一世界”,然后用通讯魂器给白筵通信。 “那边情况怎么样,我们这边已经被绑走了几个人,我在追,但遇到了埋伏,解决掉后就失去方向了。”白筵开口。 “逃了,抓到了正义。”紫砂用着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所特有的音色,冷漠的口气,说着。 “抓到了正义!看来他的生机用光了。”白筵直接猜出正义的窘境。 “汇合。尸体那。”紫砂淡淡的说。 第二十六俘虏 俗话说长在江边走,哪有不湿鞋。正义不以为意,不穿鞋不就不会湿鞋了吗? 好吧,再不服气也没用,自己和这两人打过几次架了,虽然前几次都接着生机死扛,加上胆小鬼的小弟们偷袭,次次逃之夭夭,不过终于还是失手了。还是被这个死丫头拿着锥子一样的武器穿腹而过。不过,诡异的是自己竟然没有流血,只是感觉痛而已,自己的生机用光了,那么问题就应该在这把武器上了。 正义被锁在一张椅子上,白筵,紫砂,项佑盂,项芜盂几个围着他。 “你们好啊,这么盯着我看,该不会是觊觎我的美色吧。”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是找打,这句话用在正义身上还是挺合适。 “你好,正义,我想让你配合我们做一些调查,以你现在的状况,应该不会拒绝才对。”代表国家**的项佑盂自然而然的担当了审问人员。 “当然当然,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能不能先把我肚子上的这东西拿走啊?”正义笑得很欠扁,丝毫没有俘虏的自觉。 突然正义看向项芜盂,笑着说:“啧啧,怎么,第一个中招的人是你吗?想不到他这么恨你啊。” 项芜盂听明白了他的话,皱着眉:“什么意思,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小孩子,你们到底教了他什么!” “哈哈,谁说我说的是那个小屁孩的,啧啧,当然,我肯定不会告诉你的。”正义说。 “说不说你待会儿再决定吧。”白筵拿出裁纸刀。 “哎哎哎,别冲动哦,如果我出了问题,那些被抓的人可就危险了。”正义露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但还是一副“你打我啊”的样子。 “你们要灵力强的普通人要干嘛?”白筵冷声说。 “这个嘛,我不告诉你,嘿嘿。” 项佑盂揉了揉眉头,这个正义,真是难办,又不能动手,要不然那些普通人就怕不妙了,但光是用语言劝诱,对方又一副欠扁的样子将一切语言劝诱全都无视掉了。 项佑盂与他绕来绕去的说了半天,竟然全都没用,真是又臭又硬。 这时白筵手机突然来电。 “喂,姐,嗯,好,我现在去。”白筵说了几句,挂了电话。 众人看着白筵,白筵淡淡的说:“周琦进医院了,病症奇怪,我姐让我过去。你们继续呆在这。” “我也去。”项芜盂马上说。 “灵魂离开身体太远记忆与本能会开始衰退,你想变白痴?”白筵不客气的甩下一句。 很快白筵离开,房间里的人再次将目光集中在正义身上。 “看着我做什么,我会告诉你们那女人出事也是那个胆小鬼在指使的吗?”正义说了一句,自顾自的唱起了歌。 众人没有开口,房间里飘扬着淡淡的歌声。 “……愿风吹拂,愿雨灌溉,愿树守护,愿春常在……”正义魔怔一般,自顾自的轻轻唱着。 “……愿夕阳无限,愿长夜短暂,愿黎明常来,亲爱的孩子,你是我一生所爱……”紫砂突然跟着唱出来。 项芜盂诧异紫砂一直以来都以冷漠来对待他人,竟然会唱歌,而且唱的很好听。看她那样子,似乎注入了很多平时强迫自己隐藏起来的感情一般。 项芜盂记得白筵说她的年龄能够当周琦的妈妈了,却因为武魂觉醒而缩小,如此专注的唱着这一首歌,她又经历过什么呢?冰冷的面具下,又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正义看着紫砂,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如同找到同类时的喜悦一般。 紫砂没去理会,唱完歌便继续沉默。 “我能感受到,你对这世界,有着一股深深怨念,”正义开口,“和我一样的怨念,我们是同类啊。” 紫砂并没有理会。倒是项佑盂和项芜盂,都多看了紫砂几眼。 “我出去抽支烟。”项佑盂突然起身离开。 项芜盂看了看,也跟着离开。 “那个紫砂,怎么回事?”项芜盂看着项佑盂看在门边抽烟,问。 “我怎么知道,你真当我是全知全能啊?”项佑盂深深吸了口烟,“她的出现便如同白筵一般,突然出现,对周围一切都抱着冷漠与防备,甚至是仇恨,没人知道为什么,至少我不知道。” 项芜盂看着飘散的烟,若有所思。 “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灵魂离体可不是开玩笑的。”项佑盂看着项芜盂还有心情担心别人,气就不打一处来。 “听天由命吧。”项芜盂耸耸肩。 …… 另一边,白筵也坐着计程车来到医院。 问了病号房,便赶了过去。 还没到病房就看到姐姐的朋友,也就是那个周琦的小姑之类的亲戚,白筵记得不太清楚。 淡淡的点了头,白筵跟在她后面。 “你姐正好去厕所了,你先进去看看,嗯,那个,”那人突然有些犹豫,“周琦的父母也来了。” 白筵暗叫不妙,他和周琦当初就是因为约定假相亲才认识的,原本只是做做样子拜托周琦父母的纠缠,不过后来因为周琦被白筵治好后,开始工作又时常往白筵家跑,倒是没有破绽,不过现在见父母什么的,是不是有点…… 周琦这女人倒是还不错,漂亮,身材好,性格开朗活泼,除了偶尔神经有些粗外,确实很吸引人,不过,自己对她,只有正常性的喜欢而已,没有半点越轨的想法。白筵自我省视,得出了结论。 但是,戏还是要演的,那么这见父母这一点,就不能太随便才对。 很快,白筵来到病房。 敲了敲门,白筵走进去。 洁白的病房上,周琦正皱着眉,一副很痛苦的样子,还诡异的大汗淋漓。白筵能看到她身上正有一大团黑色的魂力想要吞噬她,却被诡异的力量挡下。 白筵立刻走近察看。 认真起来的白筵忘了演戏,把一旁一副长辈审视后生的一对夫妇直接无视掉了。 白筵运起魂力,对着那黑色诡异的魂力抓了几下,却完全没作用。白筵不禁皱眉。 “看看,什么东西,竟然无视我们两个。”周琦的父亲对于这个嚣张没礼貌的年轻人很是不喜欢,原本知道对方才二十岁(周琦多说了一岁)觉得太年轻,但还是认为品性好,女儿喜欢就行,可谁知道这家伙这么没礼貌。 “你看他不是担心咋们女儿吗?一时着急也可以理解嘛。”周琦的母亲帮忙说好话。 “咳咳!”周琦的父亲咳几声,想要提醒白筵自己的存在。 不过一旁认真研究魂力的白筵无视可他。 这把周琦的父亲气的,冷哼一声,就这人,还想染指自己女儿!分了! “唉。”周琦的母亲叹了口气。 “叔叔,阿姨。”白雅突然进来,见两人一个生气一个失望,知道自己家的傻弟弟搞砸了。 看白筵还认真的盯着病床上的周琦看个不停,走过去说:“叔叔阿姨都在呢,怎么不打声招呼?”白雅不客气的问。 “她不对劲,医生怎么说?”白筵没理会。 “嗯。医生给她做了检查,发现除了她的脑电波异常活跃外,没有其他异常,但是怎么都叫不醒她。”白雅被他这么一问,不得不转移话题。 “脑电波?”白筵诧异,“梦吗?”白筵自顾自的嘟囔。 一个灵魂离体,一个被困在梦中,这两个人还真是同病相怜啊。 不过。既然知道了是武魂师搞的鬼,那么完成这样的原因,其实也很好猜,魂技,或者天赋。难的是要怎么破解…… 不为人知之地 带着红色恶鬼面具的“恶鬼”看着正在不远处吃着棒棒糖的两个小鬼头,有些无奈。 灵魂离体,循环噩梦,原本是多么好的能力,可偏偏适格者却是两个小屁孩,这样即使他们能够控制,却终究因为小孩子的大脑发育,身体发育等问题而无法好好行动。真是可惜了。 现在那个第一号实验品被抓,自己刚刚捕捉到的人质只能拿去赎回实验品,不能继续进行实验了,可恶!恶鬼恼怒, “叫白筵是吧,我不会放过你的,等着吧,总共毁了我四只地鬼,一只天鬼,我要你付出代价!” 黑暗中,复仇正在酝酿,而失去归宿的灵魂正耐心的等待着再次回到身体的时刻,那循环的噩梦,又该何时是个头…… 第二十七入梦 晚上,明白自己并没有办法唤醒周琦的白筵选择先暂时回到项佑盂的住所。这次的事情很是棘手,偏偏是没办法靠蛮力解决的,这让白筵很不舒服,因为他更加习惯“深渊”里谁强谁能够有话语权的生活方式,而不是这边阴谋诡计,让他有种无力感。 紫砂仍然沉默的盯着正义,不让他或者敌人有机会动手自救或者救人。 看到白筵回来,紫砂点点头,并不多说什么。 “另外两个呢?”白筵问。 “大的去找办法,小的在睡觉。”紫砂很简略的说了一下情况。 自从白筵走后,紫砂盯着正义,另外两人可以说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干。所以项佑盂离开,动用自己的力量试图找到解决的办法。而项芜盂原本想跟着去,却被告知不能离开身体太远,所以无聊的跑去另一间屋子里。 白筵听了,疑惑的找了找,发现睡在床底下的项芜盂。想来也是,不能离开身体太远,又没人陪他聊天,电视手机不能碰,也不可能叫紫砂帮她开,确实是很无聊,估计只能自己思考了。 不过白筵无法理解,如果是说原本想睡床上却因为没办法接触物体而“掉”到床底,但是为什么不会掉下地面,跑到地底里去呢?如果一直没有阻力,是不是会穿过地心? 白筵陷入自己内心的疑问中,浮想联翩,脑洞大开。 “嗯?”白筵突然疑惑的看向项芜盂。刚才,有股特殊的力量出现在项芜盂身上,一股很陌生的魂力。 突然,项芜盂仿佛被惊醒一般,猛的起身。 “白筵!”项芜盂突然大喊,“周琦陷入梦境!那我这灵魂体是不是能够进入她的大脑去唤醒她!” 白筵看着突然醒来就大声对自己说的项芜盂,皱了皱眉,“谁和你说的,灵魂体确实有能够进入别人大脑的可能,不过必须得让灵魂体能够模拟对方的脑波频率才有可能,加上一旦进入别人的大脑,就相当于进入对方所创造的世界,有很多未知,你还有迷失的危险,不建议。” 白筵淡淡的说。脑部的研究,是人类文明仍然未曾太过于涉及的领域,而在武魂师的世界里,也没有什么超过人类的研究,毕竟武魂师里有炼器师,有医师,能够做出一些人类难以想象的奇迹,但是那边可没有科学家,长期以来,武魂师都是和人类**合作的,他们只提供东西让人类**的科学家研究。 而让项芜盂去感知,模拟周琦的脑电波,根本不可能,这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做到的。 “我可以,相信我!”项芜盂却不理会那么多,内心的声音一直在提醒自己一定要救周琦。 “哪来的自信?”白筵皱着眉头,但也不会无视项芜盂,就是灵魂离体太远这一点要考虑。白筵想着,突然在房间里找到一个大袋子,嗯,大到项芜盂的尸体蜷着的话可以装进去的那种。 五分钟后,白筵潇洒的提起袋子,“走吧。” 项芜盂捂脸,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嗯,那个,不会是要坐计程车吧,毕竟这袋子,很容易露馅的,到时候可是会引起不小的麻烦。”项芜盂很感动白筵因为自己突然的话而真的动手帮自己。 “过来,从镜子里过去。”白筵说着,抓住项芜盂。 由于已经去过一次病房,所以对于房间的位置,以及附近哪里有镜子这些白筵都有留意过了。 很快,两人就来到医院距离周琦病房最近的厕所。 “就是这了。”白筵说着把项芜盂扔进镜子里,“去看看有没有人。” 项芜盂还没反映,就被扔出镜子,来到现世。 惯性使然,他几个踉跄想要扶住墙,谁知道手是去扶了,不管用,直接摔了,偏偏头正好在尿斗水管里。 几秒后,看到某些不该看的东西的项芜盂面无表情的对着镜子点头。虽然没碰到,但是这玩意真的不是没碰到就没事了的。 白筵无辜的提着袋子挣扎了几下爬出镜子,两人离开厕所,终于来到了病房。 病房内,周琦仍然内有任何好转,由他的父亲在看着。 “什么事?”周立勋看到自己女儿的男朋友又回来了,还提着个大袋子,表面上皱着眉,心里还是点头,要来守夜,看来对女儿是真心的。 “守着。”白筵淡淡的说,看着项芜盂不引起周立勋的注意走近周琦,下一刻直接消失了。 白筵皱眉,竟然真的成功了?!看来得看项芜盂的了。 想着,自顾自的离开病房,在外面等着。 周立勋内心又开始扣分…… 噩梦中 周琦仍然在黑暗,怎么都跑不到尽头的房间里逃跑。她的背后,不停的换着追她的人,这次是身穿新娘红衣,脸上确实有着无数恐怖裂缝的自己,下一次,就变成一个诡异的小丑,再是手里捧着自己另一半头颅的小女孩,裂成两半,仅仅尾部连接在一起的狗…… 周琦无措的逃跑,却一直在这场噩梦中循环。 她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次开门了,但熟练的关门,锁门。 再次来到新的房间,周琦惯性使然,要开始奔跑了。 远处,又是一道光柱出现,照耀着谁的到来。 周琦一看,赶紧撒腿就跑。后边光柱内的项芜盂看到她跑,赶紧边跑边叫住她。 但周琦没理会,仍然气喘吁吁的跑着,感觉到背后的跑步声越来越大,周琦一边纳闷着怎么这次对方跑得那么快?要知道之前不管自己跑得多慢,只要在跑,对方就只是跟在后面。为此,自己还试了试如果不跑会怎么样呢?结果要不是照着自己的灯光,自己早就没了。 项芜盂很快赶上,一把抓住周琦,周琦一个激动直接回头一拳。 项芜盂:“……” 项芜盂捂着鼻子,心中把周琦的好感降到追低。 “项芜盂?!怎么是你啊,吓死我了”周琦心有余悸的拍了拍心脏,“你干嘛不叫我,突然抓住我,你看,活该。”周琦一副都是你的错的样子,但内心终于找到依靠一般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我叫了!你没听而已。”项芜盂无辜的说了一句。 周琦转移话题的把这里的事情交代给他。 而黑暗的房间似乎终于摸清这半路杀出来的人一般,再次开始了追逐的游戏。 远处,“嘿嘿~”的恐怖笑声再次响起。 项芜盂拉着周琦,一脸戒备的将她护在身后。 周琦不禁大为感动,经过不知道多久的逃命,突然有一个男人坚定的护在自己身前,无论是哪个女人都会动心,更何况这个男人性格,能力都十分优秀。 项芜盂无形的装逼后,终于看到追来的东西。 这一看,眼睛都险些掉出来,这次出现的竟然是周琦口中所说的,抱着自己另一半头颅的小女孩。 原本项芜盂还认为自己胆子挺大,周琦的描述吓不到自己,这下看到真人了,腿都有些软了。 “跑。”项芜盂拉着周琦转身就跑。 “哎!”原本以为终于不用跑了的周琦突然被拉着跑起来,这家伙还不顾自己已经累的到极限了,用全力在奔跑。当下气的不轻。 “还没……没三秒吧,怎么……怂了啊。”周琦不客气的质问。 “你还想怎么样?这东西怎么打!”项芜盂不客气的回了一句。 原本一个人的逃亡变成两个人手拉手逃亡,项芜盂的到来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不过周琦还是很高兴的,至少有人愿意来救她,至少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了,虽然这人废了点。 两人都没怎么注意到,头顶的灯散发的光芒,融合在了一起,使照着两人的光汇合成一道,耀眼而炫丽,让后面的怪物更加忌惮起来。 黑暗的房间里,灯光下的两人,如同舞台上的男女主角一般,万众瞩目,虽然满是慌张,满是狼狈,但两人都感觉,拉着对方的手,就仿佛一切都不再害怕一般。 两人仿佛忘记了身临险境,相视而笑。 突然半个头颅从背后飞来,在两人不远处吹着气,还露出诡异阴森的笑容。 “啊!!!!”两人尖叫的加快速度。 半个头颅诡异的停在空中,等待着小女孩的到来… 第二十八交易 病房内 项佑盂抓着白筵的衣领,表情很是狰狞。他只是出去找让自己弟弟的灵魂重新回到身体里的方法而已,可是一回来就被告知自己的弟弟被带到医院,连身体也一起被装在袋子里提过来了。 可自己匆忙感到医院了,眼前这个混蛋竟然说自己的弟弟跑进病床上那个女人的大脑里救人了!开什么玩笑,擅自进入别人的大脑,这种事的危险性不亚于一个武魂师跑到“深渊”深处,在高级“灵”面前猎杀“灵”,分分钟玩命的! 白筵冷静的将自己衣领上的手一把抓住,再一扭,情势瞬间反转,项佑盂没想到对方的力气竟然这么大。 “这家伙的天赋到底是什么,力量型的吗?不然没理由能够轻松制度自己啊!”项佑盂心念百转,感到骇人。 “是他自己要来的,你还是别激动比较好”白筵淡淡的说着,松开手,“反正来强的你也不是我对手。” 项佑盂活动了一下隐隐作痛的手腕,心里有气却无处发泄,没办法,面对白筵这种实力强三观又不正常的小屁孩,注定只能干瞪眼。 “他怎么进去的?”项佑盂问。 “不知道,突然就进去的,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的顺利,仿佛有什么力量在配合一般。”白筵老实说。 “力量?”项佑盂也是疑惑。 周立勋已经离开了,现在房间里只有白筵和项佑盂两个人在看着,两人无话,各自蹲在一个角落等待项芜盂的消息。 很快,白筵就接到了紫砂的通讯。 “喂,他们派傀儡过来要求交换人了?哪里?”白筵看了一下项佑盂,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又看了一下时间,深夜十二点多,“你先去,我很快就到。” 白筵起身,将手中的大袋子甩给项佑盂,“你弟弟的尸体,好好看着,有情况打电话给我,我先去找紫砂了。” 项佑盂一把接住,拉开袋子,里面果然是自己弟弟捆住的身体,这白筵为了能够节省空间,竟然拿着胶纸对着项芜盂的身体各种捆绑,绑成一团,如同一个人蜷缩成球一般。 项佑盂看着都觉得辛苦,不知道到时候弟弟醒来会是什么感觉。 另一边 紫砂拉着正义走镜像世界的路,正义啧啧称奇。 “还有这么方便的地方?”正义这个假武魂师接触的只有“恶鬼”那个胆小鬼,对于其可以说一无所知,所以虽然对于这个小丫头时常突然出现很是好奇,又不屑于去问胆小鬼,所以一直都有疑问,现在终于知道了,原来武魂师还有这种道具。 “小姑娘,这东西好玩,借我玩几天呗。”正义火热的看着紫砂手中的“镜花水月”。 “小姑娘,别小气嘛,要不我把我的枪借你玩啊。” “跟哥哥说说话嘛” “我觉得你这风衣太长了……” “你今年几岁啊……” 当话痨正义遇到哑巴,终于轮到他吃亏了。一路上正义的嘴都没停过,但任凭他嘴里开花,紫砂都不动如山,连脚步都没有丝毫停顿,一直扯着拉链拉着正义。 两人中途和白筵汇合,便到达了交易的目的地。 对方果不其然带来了人质,但是密密麻麻的傀儡将三人包住,数量草草一数有近百,各种各样的傀儡,有动物,有人偶,还有一些以“怨灵”的形式。 “哇,被围住了,啧啧,要怎么办呢?”正义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数量对我们是没有意义的。”白筵不屑,看着那三个人质,皱着眉头。人质此时晕倒着,被傀儡驮着,如何保证人质的安全,这一点很麻烦。 他曾经对周琦说过,警察因为背负着各种负担,永远不是歹徒的对手,只要一个人质,千军万马都只能束手无策。而此时,轮到自己要背负起人质这种负担了。 “看来人都到齐了。”傀儡的影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身影。 白筵和紫砂互视了一眼,那人明明是傀儡,竟然会说话?这些傀儡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怎么炼成的?这到现在都还没能弄清楚。 “别看了,赶紧交换吧,我还想快点离开呢。”正义打断两人。 紫砂看向那道影子。 “这样吧,我们先放两个人,你们也把人放了,我们互相检查对方的人质,没问题了,你们就把拉链收回去,我们也把最后一个人质还回去,如何?”人影慢悠悠的说,显然胜券在握。 紫砂点头,示意正义走过去。 “啧啧,那我可走了哦,别太想哥哥哦。”正义笑着大步走过去。 一只大狗模样的傀儡驮着两个人质放在白筵面前,白筵进行检查。 另一边也在检查正义的身体,等到检查完毕了,第三个人被送过来检查,紫砂的锁链也收了回来。 交易完毕,双方再次陷入对峙。 紫砂率先动手,早就准备好的“一花一世界”激活。 白筵一瞬间转移到敌人中,直指正义,却被诡异的影子给阻挡下来,对方显然能够控制影子,刚刚从影子里出来,现在又控制影子进行拦截。 白筵刚想再次攻击,对方却带着正义遁入影子中,无影无踪,而那些傀儡全都自爆的冲向白筵和紫砂。 紫砂万千锁链在异空间展开的瞬间窜出,攻向所有傀儡,白筵更是手持双刀,在靠近的敌人自爆前找解决掉。 看着敌人和前几次交锋一样在傀儡的自爆掩护下逃之夭夭,两人的面色都不太好。 …… 另一边,噩梦中 “咋们这样跑下去不是办法啊。”项芜盂弯着腰,气喘吁吁。 “我不明白你来这里干嘛,陪我一起玩逃跑的游戏吗?”周琦倒在地上,同样大汗淋漓。 “我怎么知道会是这种情况。”项芜盂无辜的开口,“这样下去不行,你发现没有,他们不敢碰我们身上的光。” “废话,我逃的时间比你长,怎么可能没发现,可是,这光是什么东西我们又不知道,谁敢把小命赌在这种地方上。”周琦没好气的说。 “试一试吧,不然这么跑何时是个头啊。”项芜盂提议。 “怎么试?”周琦问。 “白筵说这里是你的大脑,你要不试一试能不能靠着想象力变出点什么武器,我们也好反击啊,至于防御就交给这些光了。”项芜盂说。 “想象?”周琦皱眉,“我试试。” 周琦闭上眼睛,在脑海里一直默念着。 项芜盂看着远处追来的红衣女子,吞了吞口水,“快啊!” 慢慢的,周琦的手上出现了一把手枪。 “啊哈!”周琦看到武器,兴奋的站起来,拿着枪对着红衣女子。对方也警惕的盯着,不敢上前。 “开枪试试!”项芜盂看到了希望,怂恿周琦。 周琦立刻扣了扳机。 场面安静了三秒,两人再次尖叫着撒腿就跑。 “什么鬼啊,给我看看!”项芜盂一把抢过手上,重量没问题啊,很快项芜盂发现不对的地方,这手枪里面竟然是空的!空空如也! “构造构造!”项芜盂生气的大喊。 “鬼知道什么构造,一下子让我去想也想不出来啊!”周琦大喊。 “那就想点冷兵器啊!记住材质,重量也要想。”项芜盂打开门,两人进去后反锁。 趁着空挡,周琦再次想象了起来。 这次很快,周琦手中就出现了两把西瓜刀。 项芜盂接过两把刀,互相碰了碰,这回没问题。一人一把西瓜刀,项芜盂让周琦想想能不能变出很厉害一点的武器。 远处,一声声狗吠声响起,一只裂成两半的狗凶狠的冲向项芜盂。 手中有武器,项芜盂也有了把握,拿着西瓜刀与狗对峙。 人狗大战起来,好在这狗没什么特殊能力,项芜盂借着练过武术,也是勉强将狗震慑住。 这是两人到现在狼狈了那么久后,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周琦又变出了一把长矛和一把电锯。 “你怎么知道电锯的构造的?”项芜盂疑惑。 “看过电锯杀人狂,就好奇的去研究了一下。”周琦面无表情的将长矛递给项芜盂,自己则将明显重量被她缩水的电锯拿在手上,打开开关。 尖锐的声音响起,电锯竟然是电动的,此时被周琦拿在手上,周琦得意的发出恐怖的笑声。 看得狗和项芜盂都默默地往远离她的方向挪了挪。 …… 第二十九破梦局 梦境 项芜盂和周琦玩命的撒腿狂奔,什么长矛,什么电锯狂人,全被他们扔在前好几个房间去了。 周琦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谁告诉她为什么经过了无数次噩梦循环的她会不知道自己经历的仅仅只是前奏?! 项芜盂心中的场景和周琦差不多,他没想到两人合伙得意的干掉了那只奇怪的狗后,会跑出近百条同样的狗。 所谓身在福中不知福,周琦终于明白了,只怪当初听了项芜盂的鬼话,攻击那条狗,想在好了,更加狼狈,而且房间门什么的,它们也不玩一人追一个房间的游戏了,直接将没来得及消失的门撞开,现在已经追了四五间房间了。 “现在怎么办?”周琦生气的问。 “呃,继续!”项芜盂咬咬牙,“反正不知道怎么办,不如把能想到的都试一试。” “哼”周琦咬咬牙,很快在她身边出现一个半人高的汽油桶 “拿着!”周琦将一桶汽油递给项芜盂,示意他将汽油倒在地上,将那半人高的汽油桶当做**。 两人一边留意后面一群恶犬,一边提着汽油桶跑,等到第一只恶犬跑过汽油桶了,周琦果断拿出火把点火。别问她为什么是火把不是打火机。人家脑子有限。 随着一声惊天大爆炸声,两人被余波吹得踉跄。 项芜盂回头一看,似乎少了不少,但是剩下的也是不少。 两人看方法可行,就依样画葫芦,经过几个房间,剩下的恶狗只剩下四五只了。 周琦递给项芜盂一把弩,自己则是再次拿出电锯。 几条狗看情况直接夹着尾巴跑了,消失在了黑暗中。房间里难得的只剩下两人。 “呼!”两人瘫倒在地,心有余悸。 “快点趁现在变出几把武器来,攻城弩之类的,快想想。”项芜盂赶紧提醒周琦。 “攻城弩是什么鬼?”周琦撇撇嘴,但还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想象自己所知道构造的武器。 远处,一个身影慢慢走来。 项芜盂拿着弩箭戒备着,紧张的盯着远处。 “好了!”周琦突然一阵欢呼。 项芜盂惊喜的望过去,嘴角僵硬了。 “好好的武器不变,你变什么自行车啊!”项芜盂骂到,“还不如多变几桶汽油呢!”项芜盂被气得不轻。 “先确保安全才能安心想像啊。”周琦对于项芜盂的不理解感到失望,果然,知音难求啊~ 项芜盂无奈的骑着单车,载着周琦移动。 项芜盂心中嘟囔,毕竟两人都跑了那么久,肌肉都在抗议了,现在自己还要一边卖力的骑单车逃命,偏偏身后的女人还得意的哼着歌。 “有了!”周琦突然说。 “想到什么武器的构造了?”项芜盂问。 “妈呀!骑快点!追来了!”周琦说着,用力揪住项芜盂的衣领。 “松手!”项芜盂险些翻白眼,回头一看,身后不远处的红色女子突然换了一副走路姿势,如同电视里的爬行者一般四肢着地快速爬行着,那速度竟然比项芜盂骑车的速度还要快上几分。 “妈呀!”项芜盂咬牙狂蹬,“你倒是快点想办法啊!想象想象!” 周琦吞了吞口水,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 “碰!”一阵巨物倒塌的声音响起,项芜盂回头,看到一堵巨大的墙直接倒在地上,倒地的方位也包括了爬行怪的位置。 “构造虽然不懂,但是简单的物体和质量这些我还是能够想象得到的。”周琦帅气的用拇指刮了挂鼻子,得意的说。 “聪明!”项芜盂也忍不住夸了一句。 谁知道话音刚落,从墙与地面之间的缝隙爬出了诡异的东西,两人一看,那爬行怪竟然普通玻璃一般碎裂成四五块,此时爬出来继续冲向两人。 “难道物理性的攻击没用?”项芜盂狂蹬单车一边疑惑的说。 周琦瞄准机会跳下车去开门,又锁上门,想将爬行怪挡在门外。 谁知道爬行怪行为被墙压扁的关系直接从门缝里进了房间。 “靠!”项芜盂拿着弓弩设计一只箭,意外的将其中一块碎片插在了门上。 看到有办法了,周琦连忙再想象出一把弓弩,两人边跑边用弩射击爬行怪的碎片,但因为箭没能插在门上而没有太大的效果。 “这箭是铁制的!”项芜盂发声提醒周琦。 周琦听了,明白项芜盂的意思,想象出了一个巨大的磁铁。 果然,所有爬行怪的碎片都因为中了铁箭的关系而被磁铁吸住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不你试试能不能改变它的成分?或者形状?存在之类的。”项芜盂看着不断挣扎的爬行怪,皱着眉头。 “呃,我试试。”周琦看着对方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有些排斥,但还是试着去搭住它。 很快,爬行怪的样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改变,最后变成一面镜子。 “为什么是镜子?”项芜盂纳闷的问。 “看能不能像白筵那样进出镜子咯,说不定用这样的办法可以出去呢?”周琦说出自己的想法。 周琦捡起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象着镜子里出现白筵的样子。 项芜盂紧张的看着镜子,但镜子的影像从周琦慢慢转变时,知道有机会了。 但,影像是变了,却不是白筵,而是出现一个女子的模样。 那女子身着古装,脸像与周琦有三分相似,却更加有魅力,有种倾国倾城的韵味。项芜盂感到那女子有些熟悉的同事,内心深处也出现一股奇怪的感情。 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是他却觉得这女子对他很重要。 “我快坚持不住了,你们得抓紧时间。”女子突然说出一句,眼睛却一直盯着项芜盂,眼神带着柔和与爱慕。 “怎么才能出去?”周琦赶紧问。 “这个空间是你的内心,你想出去,就能出去……忘记恐惧,记住你的决心……”镜子里的影像慢慢恢复成周琦。 “我要是想出去早就出去了好吗?!”周琦大声说。 “现在怎么办?”项芜盂看着想要再次让女子出现的周琦,问。 “我怎么知道?”周琦感到莫名其妙,什么叫想出去就能出去?什么叫忘记恐惧?我的决心?什么决心啊?周琦心里一团糟。 两人再次失去线索,不知道要干什么才好。 “狗和女人都没了,接下来还有小丑和小女孩,我们要未雨绸缪才行。”项芜盂看着四处的黑暗,心里一想到时不时有可能出现敌人,就有些发毛。 “嗯。”周琦点头,当前两人经历过的,有复数条的狗,被压扁压碎也能动的爬行怪,接下来的小女孩和小丑会有什么能力,周琦和项芜盂都能猜到一点。 两人沉默的布置陷阱,有汽油桶**,也有大型的弩箭。这时项芜盂也发挥男生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布置一些电视上学来的陷阱。 不出意料的,这次出现的是脑袋能分裂的小女孩,紧接着还跟着几百条后和几个爬行怪。 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敌人数量太多,不知道自己的陷阱能不能挡下。 “先走。”项芜盂拉着周琦先离开这间房间,毕竟里面有太多高危陷阱,一旦爆炸起来,光是余波就不是开玩笑的。 反锁上门,两人听着门外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心有余悸。 “怎么回事?”周琦问。地面突然震动起来。 “难道是……”项芜盂突然想起那个能变成大象的小丑,连忙拉着周琦朝着远离消失了的门的方向退。 很快,原先消失的门那里,空间突然出现一道道裂缝,如同被什么东西撞裂一般。 “跑!”项芜盂大喊。两人迅速跑向远处的门。 两人对这意外都感到绝望,敌人并不按常理出牌,他们两个人连活命都不能保证,又该怎么离开这里呢? 病房内 项佑盂皱着眉头,周琦身上的诡异魂力开始活跃起来,与此同时,还有另外两股魂力在保护着她。 这两股魂力是谁的?此时又发生了什么事呢?项佑盂不知道,偏偏带回人质的那两位决定去找出对周琦动手的武魂师,想靠消灭武魂师来破解这股疑似是“天赋”或者“魂技”造成的诡异魂力。 “弟弟……”项佑盂咬牙。 第三十交锋 偏僻郊外 正义拿着双枪,心中狂乱,自己这才脱离俘虏的身份多久?就又被追上了。这两个人怎么做到的? 对面,紫砂的锁链已经蔓延开来,灵动如蛇,透露着危险的气息,锁定着周围的傀儡。 “把灵魂回体的方法以及让周琦醒过来的办法说出来,或者把那两个武魂师交出来。”白筵冷着声说。 “我说,你们不累吗?刚放我走现在又来堵我,给条活路呗。”正义笑着说。 白筵沉默的拿出两把裁纸刀,此时谁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气势与不耐烦。 “动手!”正义感觉不妙,先下手为强,率先命令傀儡进行攻击,自己则在外围骚扰。 铺天盖地的傀儡涌向两人。幕后黑手不要成本一般派出大量的傀儡,一下子将两人淹没。 白筵在千军万马中若有所感的望向远处,视线与一个带着红色恶鬼面具,身穿黑色风衣的面具人的眼光相撞。 这次诡异的,那个连手下的正义都吐槽胆小如鼠的人竟然没有率先逃跑,而是在观战? 白筵没有理会那么多,手中“生死两隔”舞动,在千军万马之中杀出一条通往“恶鬼”的路。 另一边,正义靠着骚扰攻击与不会恐怖的傀儡拖住了紫砂,看着白筵手舞双刀于千军万马中如入无人之境,心中大惊。他不知道这次的胆小鬼为什么会一反常态的没有夹着尾巴逃跑,难道是因为那个新来的小女孩?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胆小鬼的底蕴,竟然能召唤如此之多的魂傀,硬生生的抹消了实力差距。 白筵这时已经脱离了紫砂与正义的战场,渐渐接近“恶鬼”,也看到了他身边的三个小孩子。 那小孩子一个男孩,拿着剪刀,跟项芜盂描述的那个小男孩很像,应该就是那个追杀项芜盂的那个了,至于另外两个都是小女孩,区别在于一个跟小男孩一样,胆怯的躲在那个“恶鬼”身后,而另一个,带着一张白色幽灵面具,同样是穿着黑色的风衣。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白筵也能感受到对方的气势以及扑鼻而来的血腥味。 “初次见面,我是“恶鬼”,这段时间受你照顾了。”对于白筵有不少怨气的“恶鬼”率先开口。 白筵并没有理会跳梁小丑一般的“恶鬼”,他紧紧盯着那个戴着面具的小女孩,对方也透过面具盯着自己。 “哼!”不被理会的“恶鬼”冷哼一声,却也知道旁边那位在组织里的地位比自己高,不敢太过造次。 “幽鬼。”头戴白色面具的小女孩冷淡的吐出两个字后,下一刻,一双由血液凝聚而成的翅膀突然从她背后展开。 对方显然不愿意多说什么,白筵这边也不想废话,手持双刀,白筵一瞬间来到敌人面前。 白筵快,但对方也不慢,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观战者的视线中,只听到接连的碰撞声。 短短几瞬间,两人已经交锋数了数次,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但周围已经坑坑洼洼。 白筵冷着脸,刚才的交锋自己竟然没有半点优势,对方的实力已经可以大概估计出来了。 幽鬼显然也谨慎了起来,手腕突然裂开,喷出大量的鲜血,凝聚成两把长刀,身后血翼一振,带着幽鬼飞向天空。 白筵盯着敌人,皱着眉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是世界的阴影。”幽鬼说出一句白筵听不懂的话,身后血翼幻化出无数血珠,下一刻,血珠化成尖利的针,铺天盖地射向白筵。 白筵不甘示弱,将手中的刀舞得密不透风,竟然直接形成一道屏障,将血珠硬生生尽数挡下。 天空中,幽鬼如同一只血红色的精灵一般飞舞着,血液凝聚的羽翼不断滴下一滴滴血珠,血珠又再次幻化成一只只诡异的血红色蝙蝠。 庞大的蝠群形成一团团血红色的云朵一般,遮天蔽月,此时的幽鬼,就如同电视里跑出的吸血鬼一般,妖异,危险,美丽。 而白筵更像一名一往无前,所向披靡的战士,虽然被敌人拿了制空权,攻击的手段范围力量都十分优秀,但一人,两刀,却有着万夫莫开的气势,任凭血蝠再多在猖狂,都无法近他三尺之地。 两人在短短的数十秒之内完成了从试探到全力交锋的步骤,看得“恶鬼”这种非战斗人员目瞪口呆,甚至连他的魂傀都无法进行干扰,只能命令那些魂傀去攻击紫砂。 紫砂这边虽然敌人多,但等级都一般,在“一花一世界”展开后,“耶露迦德”的本体已经插在地上,尾端的锁链幻化万千,紫砂手持一把一人高的黑色镰刀,一人以一敌百,丝毫不落下风。 正义与紫砂的战局因为身处异空间而对现世没有什么影响,但白筵与幽鬼的战局就惨了。 白筵不靠异空间就能无视现世的压制,而幽鬼这神秘的存在同样能够无视现世压制,两个人直接爆发出的能量冲击让周围一片狼藉。地面坑坑洼洼,一副非自然现象。 白筵一边战斗一边退后到异空间内,就在幽鬼察觉到不对时,一直处于被动的白筵一声低呵。 “吕奉先!” 白筵喊出一个令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名字。 那一刻,原本一直被世界意志压制的武魂在异空间的帮助下直接出现。 白筵的背后出现一个面部模糊看不清的魁梧男子身影,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下一刻,武魂幻化成一黑色的方天画戟,被握在白筵的手中。 幽鬼看着手持方天画戟,做出投射姿势的白筵,心中感到不妙,极速后退,然而,方天画戟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接射向她。 “辕门,射戟!” “躲不掉!”幽鬼瞬间做出判断,全身诡异的裂开无数裂缝,血液全部倾泻而出,失去全身血液,变得干枯恐怖的幽鬼操纵着血液凝聚而成的护盾挡在自己身前。内心的对这突然而来的一击感到恐惧。 方天画戟仅仅一瞬间就来到血盾面前,却诡异的直接透过血盾,攻击幽鬼本体。方天画戟直接穿过幽鬼的身体,下一刻重新出现在白筵的手中。 辕门射戟,是白筵在继承任镇岳的魂技[三姓家奴]中的第二姓“丁”姓后,拥有了武魂吕布时得到的魂技,是“命中”的极致,能无视一切阻碍直接攻击敌人本体。幽鬼并不知白筵的攻击有这一特性,选择大耗身体能力进行防御,反而吃了大亏。 幽鬼从天空中坠落,眼看不省人事。恶鬼不敢相信组织中比自己强大的幽鬼竟然输了,眼看情势一边倒,看了看身后两个小孩子,有些不舍,自己的研究成果成功的不多,现在也只有三个,如果交出去了,不仅自己的心血功亏一篑,而且被“十殿”的人知道自己在研究人造武魂,那么以后的日子可就惨了。 “我的耐心已经到极限了。”激活“一花一世界”后,手持方天画戟的白筵慢慢走向恶鬼,声音冷若冰山,气势又强如巨岳,压制的恶鬼有些无措。 “人可以给你们,但你们得放我们离开!”恶鬼抓着两个小孩子威胁道,内心充满不甘,自己何时受过这种屈辱,连组织里唯一和自己关系较好的幽鬼都生死未卜! “滚!”白筵吐出一个字,手中的方天画戟却随时做好再次攻击的准备。 这威慑显然很有效果,恶鬼一招手,正义那边全都停止攻击,慢慢撤退,恶鬼也扔下两个小孩子,自己和幽鬼都被一道影子席卷消失了。 紫砂看着手持方天画戟的白筵,有些好奇,白筵虽然和自己一样是罗刹殿的“四天王”,因为都是同一个教练出来的,所以接触也是最多的人之一,但是对于白筵那神秘的武魂却也一无所知。罗刹殿的判官将消息锁得死死的,所以基本上外人都不知道他的武魂是什么,自己也仅仅看过他使用过方天画戟而已,但武魂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出名字。 两个小孩子被丢弃在敌人阵营中,看到气势惊人的白筵,都瑟瑟发抖。 紫砂拿回“耶露迦德”,分出两天锁链捆住两个小孩子,知道今晚的任务完成了。 白筵收回武器,看着被毁得面目全非的周围,有些头痛。 嗯,一切交给项佑盂那边…… 第三十一恢复 凌晨 由于白筵没有项佑盂的联络方式,所以只能打给项芜盂的手机,果然,是被项佑盂接了。 项佑盂接到电话后,提着弟弟的尸体火急火燎的感到现场,这一看险些晕倒,现场被破坏成这样让他怎么善后? 很快,项佑盂叫来了一群警察,将现场封锁,同时也在收拾着残局。 “这两个就是那两个下手的武魂师,我现在带他们回去医院,一切该结束了。”白筵看了一眼被紫砂拉住的两个小朋友,三人身高差不多,显得有些莫名的喜感。 两个小孩不敢说什么,怯生生的被拉着,很是配合。 “你们先去吧,我还要善后。”项佑盂揉了揉眉间,将袋子递给白筵。 白筵接过袋子,和紫砂赶回医院。 …… 梦境 “现在怎么办?”周琦看着四面八方的恶犬,爬行怪,以及只有半个脑袋的女孩,头皮发麻。 两人遇到不按规则来的大象后,千辛万苦才靠着人类智慧以及想象力打败了对方。可之后敌人越来越多,两人越来越吃力,在逃了几个房间后,终于变成了此时这么一个四面楚歌的绝境。 “我怎么知道?”项芜盂紧紧背靠这周琦的背,手中拿着一把砍刀,警惕的看着四面八方的敌人,山穷水尽,他也感到绝望,再不想办法,谁都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或许后面会出现新的敌人,或许后面会有更多的敌人?他不知道,在这循环的恐怖噩梦中,两人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在保护自己的小命的同时,想办法离开这里。 可问题是,怎么出去?周琦不知道,项芜盂也不知道。两个人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却又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敌人越来越强,越来越多。 项芜盂内心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自己以前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一般,一样的绝境,一样被围困,一样身边有一个人,一样的经历?项芜盂想到这里,感到莫名其妙。但内心那种疑惑与诡异的熟悉感却越来越明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压力越来越多,伤口越来越多,两人已经穷途末路。 “项芜盂!!”周琦看着项芜盂慢慢被淹没在狗群中,惊慌的大叫。 “不要啊!!”周琦撕心裂肺的尖叫起来。 在那一刻,头顶的日光灯骤然变亮。耀眼的光源在黑暗的房间显得格外的明亮。光芒所照之处,敌人如阳光融雪一般,迅速融化消失。 突变还没结束,在光芒迅速照亮房间的同时,整个空间都如同玻璃一般迅速破碎崩塌,转眼间房间就已经破碎消失,只剩下虚空一片。 四处黑暗幽静,所有的妖神鬼怪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两个人浮在空中,两道光芒包围着两人,不让他们被黑暗吞噬。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当周琦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病床上。 “醒了?”白筵看着睡眼惺忪的周琦,问道。 “这里是?”周琦挠了挠头,“对了!项芜盂呢?”突然想起什么的周琦突然四处张望,却始终找不到那个和自己同生共死的身影。 “人呢?项芜盂呢?”周琦惊慌的看着白筵,内心一下子冒出了很多的猜测,一想到那个人冒着生命危险入梦救自己,周琦就感到愧疚。 “这呢。”白筵晃了晃手中超大个的袋子。 “呃……”白筵一句话让周琦连伤心都忘了,呆呆的看着袋子。 “唔!唔唔!”袋子突然一阵挣扎。 “嗯?看来这个也醒了。”白筵看着乱晃的袋子,将袋子里的“东西”倒在地上。 “噗。”周琦看着地上被捆绑成一团的项芜盂,不厚道的笑了。 白筵帮忙将胶带解开,项芜盂痛苦的伸展了一下发酸发痛的四肢,恶狠狠的盯着白筵。 “有必要连嘴都贴上胶纸吗?” “不觉得这样比较有感觉吗?”白筵说。 “……”项芜盂无语。 “这两个小孩子是?”周琦好奇的看着两个从没见过的小孩子,好奇的问。 “就是这个小孩子!”项芜盂惊讶的看着瑟瑟发抖,躲在紫砂旁边的小男孩,对于这个莫名其妙拿着剪刀要扎自己的人,他可不会轻易忘记。 “这些事到时候再说吧。”白筵打断两人。 周琦醒来后立刻就打电话给家里人和闺蜜朋友们报平安。白筵等人预测待会儿会有一大波人过来探病,就留下等出院通知的周琦,自己先走人了。 …… 项佑盂处理好事情后就在家里等着白筵,他必须把两个小孩子的事情搞清楚。而白筵和紫砂自然乐得有人愿意出力审问。 原来,这两个小孩子男的叫李星,女的叫黄悦,都是孤儿,据他们所说,有一天孤儿院来了一个人,在孤儿中挑挑选选后选了他们两个。孤儿院的院长和他们说对方以后就是他们的爸爸了,要听他的话。 项芜盂问小男孩为什么攻击自己,小男孩却哭着说不知道。而同样问小女孩为什么攻击周琦时,小女孩同样茫然的摇头。 看着两人身上远比普通人强大的魂力,白筵和紫砂都疑惑了,这种诡异的魂力他们见过不止一次。狼狗,小丑,正义,那些傀儡,身上都有这些诡异的魂力波动。但小孩子的认知都有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项佑盂费了半天询问只能勉强得出他们被强迫的做了很多实验,而且偶尔会有声音在耳边响起而已。 这里面说不定关联着一个恐怖的计划也不一定。三人都不得不谨慎对待。 “你先把人带回去检查,结果报告我们罗刹殿要一份。”白筵对项佑盂说。 项佑盂惊讶的点点头,龙盟和罗刹殿是不同的阵营,人又是对方得到的,想不到对方会将这成果让给自己。不过大概原型项佑盂还是知道一些的。龙盟的情报网显示,这个白筵在两年前的“十殿大比”中虽然没有参加后半段的比赛,但凭借着前半段的比赛中一战成名,被破例成为第一个没参加后半段比赛却被排进“十殿榜”第三。 这让很多人都有些不满,所以听说去罗刹殿要跟他决斗的人数之多,让那些收“传送费”的部门笑得嘴都歪了。但这个白筵知道了后就跑进了“深渊”不再出现在众人视线里,甚至他来到现世这种事情连龙盟的情报网都不知道。 所以项佑盂料定白筵不会回去罗刹殿,紫砂对于追踪敌人来说太过于重要,现在跑得开的就只有自己了。毕竟自己的实力对于他们两个来说,确实不是必要的。 为了以防万一,项佑盂并没有带走所有人,而是分散一些人力在暗中继续跟踪保护那些普通人,自己则只带着几个兄弟离开。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日子终于恢复了宁静。周琦很快出了医院,在父母闺蜜的拥戴下回家回岗位。 项芜盂因为长时间的灵魂离体以及被小男孩扎了那一下而魂体受损,大病了一场,最终也是平安无事的回了自己的岗位,认真的为人民服务。他和周琦的关系倒是拉近了不少,毕竟是过命交情,不过一见面就会互相吐槽,说一下其他人听不懂的话。往往同事们好奇的问他们时,他们都只是相视一笑。甚至隐隐有留言说两个人在搞对象,让那些知道周琦的男朋友白筵的存在的人都有些同情头顶绿油油的白筵。 紫砂仍然四处奔波着,她的天赋[狩猎]对于追踪这方面来说实在是太恐怖了,凭着对方散发的魂力波动,就能够追踪到目标的大概位置,因此她看着这份能力四处追踪敌人的下落。原本的“带人会罗刹殿检查”的任务被搁置,罗刹殿那边了解情况后决定重新派一个人过来。 白筵仍然愉快的给自己放假,和姐姐白雅过着平凡而亲密的日子。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以前一般,风平浪静。 只是,在不为人知的地方,黑色的双枪仍然收刮着一天天性命,一个个普通人仍然莫名其妙的消失在这个世上。正义使者的使命,仍然没有停。 只是,干枯的身体正在靠着吸取着普通人的血液,迅速回复着,小小的身体,黑色的风衣,白色的面具,那眼中,恨意却绵延不断。 只是,红色的恶鬼仍然继续做着自己惨绝人寰的实验,一个个实验品被实验,一个个怨魂正被捕捉,一个个魂傀正被制造。 而这时,项佑盂仍然还在前往“龙盟”的路上…… 短暂的交锋结束,但更加惨烈,更加激烈的战斗却在酝酿着。这场世界意志的代表与负面世界意志的代表的小小交锋,才刚刚要开始…… 第三十二红菱 安福医院,是全国众多医院中名列前茅的超级医院,先进的技术与设备,优秀的医学界人才与泰斗,坚硬的后盾让它的声名广播,但其费用也是普通人所不敢想象的。 走廊上个身穿白色燕尾服,一脸严肃的女人正踩着高根鞋,徐徐走着向某个病房。 旁边的人无论是护士,医师或者其他人,全都偷偷的打量着她。 女子一头干练的短发,白嫩的皮肤,火辣的身材以及出众的面容,都让她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的耀眼,特别是在这么一个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的女人偏偏穿着一身白色燕尾服,一副管家的打扮,更是让人们对她十分好奇,如此气质,如此身材,会是什么样的人能将她收服呢? 刚开始还有些男性向她发出友善的信号,但都被她古板严肃的理由所拒绝,连个电话号码都要不到,这让很多人背后都在讨论这位冰山美人。直到有一天,一个明显有些身份的男人对她进行出格的挑逗,之后……就没有之后。第二天,那个男人自杀了,原因似乎是自己的几家上市公司一夜间全部倒闭。一个有着几家上市公司的成功人士会在一夜之间破产?这让人听起来就如同一个笑话一般。 但当现世摆在眼前时,所有人都只能感到不可思议。 这件事虽然看不出与这个女人有什么关系,但许多人都猜想多少和她有些关系,从此那些人别说主动和她说话,甚至在对方出现时都会自觉让道, 对于这些,她并没有在意什么,一如既往的穿着一尘不染的燕尾服,带着白色的手套,踩着高跟鞋,目光直视前方,身上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 “咚咚咚”芷颜敲了敲一个贵宾病房的门,示意自己到了,便打开门走了进去。 病房内,一个一头火红如烈焰,用红色绫布在头两边扎了两撮毛的女孩子正用着温柔的目光看着病床上被各种医疗器械所折磨的中年男子。 “小姐,你到现实已经一个多星期了,是不是该办正事了。” “难得回来一趟,让我多看看我爸又不会死。”红菱说着,目光却不曾离开过病床上的男人。 “太久怕有变故,这两年我们罗刹殿的新人并不多,上头也再三强调要万无一失。而且,你上一次来看望老爷才是三个月前好吗?”芷颜无奈的叹了口气。 武魂师这种存在,只要他们想,在现世中造成风波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所以除了世界意志的限制外,各殿也会有一些限制,而前往现世的费用,便是其中一个。跨界的费用贵的离谱,谁会像她家小姐一样几个月来一次啊,还不是报销的,这费用在她们帮会中可是占了五成的支出啊!顺便一提,另外五成中两成是用在此时正躺在病床上的老爷的身上的。一个帮会一年的支出七成用在自家小姐身上,要不是会长不理帮会中的事务,全权交给这个副会长,加上副会长平时声望,能力都让成员们很是敬佩,那么自己这个副会长的管家每次整理好财务报表发表后估计都会被暴打一顿。 “后天!最多后天,必须先去执行任务!”芷颜下了最后的通牒。 “知道了,没事就先去休息吧”红菱盯着父亲的脸,仿佛想把他刻在自己的视网膜中一般。 “唉。”芷颜叹了口气,转身出门。 “爸,你放心,倾尽一切,我都要把你治好,你答应过红菱要一直保护红菱的,一直陪红菱的,我们拉过勾的,你不能抵赖啊。”红菱握住父亲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边回忆着边撒娇的蹭着。 芷颜看着红菱,沉默的轻轻关上门,让两个人自己独处。 …… “……开什么玩笑!”白筵一脸我不要的看着姐姐白雅。 “弟弟,我知道他们并不能算是合格的亲戚,他们是对我们做了过分得事情,但是,我们是亲戚,血脉上的关系是无法磨灭的,”白雅尽力的劝说,“就算再恨他们,至少为了爸妈去一趟啊,总不能丢老爸老妈的名声吧!” 白筵面无表情的摇摇头,参加“亲戚”家的葬礼?开玩笑,他有亲戚吗?当初为了父母的遗产,这些人连他们两个小孩子都想骗,若不是有父亲的朋友的关照,自己和姐姐被卖了估计都不知道,如今他们竟然有脸让自己去参加葬礼! “弟弟!”白雅红着眼,她自然也知道白筵的想法,但是毕竟是父亲的家人,总不能就这样断绝了关系吧。她考虑的,比白筵多,也比白筵更具人情味。 …… “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周琦面无表情的看着白筵,她昨天接到白筵的电话,说有很重要的事情,于是就请假,第二天才知道竟然是要和他一起去参加葬礼,还是陌生人的葬礼!要不是经过前段时间的经历,两人关系近了很多,以周琦的火爆脾气早就爆粗口骂人了。 “我姐说顺便带你去看看,毕竟是我女朋友。”白筵不知道前段时间与周琦的频频接触让白雅等知道两人是演戏的人都以为两个人假戏真做,有了感情了,所以白雅才叫他带周琦一起去参加的。 “有没有搞错!”周琦叹了口气,认命搬抚摸了一下额头。 两人的计划是现在,也就是早上坐高铁到达目的地,中午参加葬礼,晚上回来。 …… 大街上,项芜盂骑着警车正在巡逻。 自从经历过灵魂离体的经历后,对于那个未知的世界可以说是期待值接近爆满了,甚至好几次都跑去找白筵打听那个所谓的接引人,可每次都被白筵“不知道”的赶走。这日子可以说是格外的煎熬。 今天执勤,项芜盂一边想着这几个星期的经历,有些恍惚。世界观的颠覆,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很难以形容,却又很是好奇与激动。 “嗯?”突然一种诡异的感觉把他拉回现实。 “怎么回事?”项芜盂对这种感觉有些熟悉,似乎是在以前什么时候有经历过一般。 项芜盂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什么,却看到一个透明的影子在小巷子里走。 项芜盂可以肯定自己没有看错,在经历过前段时间的奇妙经历以及这段时间的压抑后,这透明的影子成了引爆**的火星,项芜盂作死的将车靠在路边,慢慢的沿着影子走过的路走近小巷。 这条小巷项芜盂不是很熟悉,但也知道这地方一般没有什么人流,周围连摄像头都没有安装。 偷偷的跟了一段路,项芜盂发现走到了尽头,而那个诡异的影子完全找不着踪迹。 四处观望,再三确定没有什么电视里机关密道,项芜盂本来已经死心的要回头了。 但内心那种熟悉的感觉突然倍增,让项芜盂有寒毛直立与热血沸腾这两种违和的感觉。项芜盂不知道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又是想告诉他什么。 当再次看着那堵尽头的墙时,项芜盂疑惑的慢慢的伸出手去碰,下一刻,项芜盂消失在那堵墙后。 进入墙后,项芜盂的第一反应是纳闷自己之前明明检查过这堵墙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机关才对。难道需要什么东西当做钥匙?这又与自己刚刚的感觉有什么关系? 项芜盂疑惑的打量周围,这里是一间很大很大的实验室,有着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傀儡。 这种电视里的场景让项芜盂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过他很快就没机会继续打量了,因为那些傀儡突然动了起来。 光线不足的密室中,各种造型诡异的傀儡突然动了起来,那种画面换做普通人估计都得失禁。各种傀儡东倒西歪的站立起来,看向这个突然到来的外人。 “啊偶!”项芜盂扭头就跑,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项芜盂精神紧绷的撒腿狂奔。这种感觉让他无奈的觉得熟悉,上一次这么跑的时候是和周琦玩循环密室逃生的时候。 身后并没有传来什么脚步声,但项芜盂能感觉到身后那股股诡异的气息正在自己身后不远处。 看着那堵墙,项芜盂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卖命跑过去,但却直接撞在墙上,项芜盂被撞得生疼。 “靠,有没有搞错!”项芜盂看着仿佛失灵的墙,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 背后那些诡异的傀儡摇摇晃晃的浮空移动着向自己靠近…… 第三十三,葬礼 车上 白筵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的风景,一切看似迅速到视网膜无法及时倒映的画面对他来说却很是详细。 周琦看着手机里白筵发给他的一个地址,那是本次的目的地,有些偏远的小镇。虽然现在提倡火葬,但是还是有些人抱着“入土为安”的想法,选择回家入土。周琦倒也没觉得有什么。 “你的亲戚都是什么样的人?这次去世的是谁?”周琦无聊的找话题。 “陌生人”白筵淡淡的吐出三个字,“死的那个似乎是我父亲的哥哥,意外。” 白筵的爷爷有三个儿子,白筵的父亲排行老二,死去的是白筵的名义上的大伯。 周琦听得出白筵口气中的陌生与不在乎,她和白雅聊过白筵,也知道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情,像九岁失踪这些,白雅并没有隐瞒。所以大概能够猜测到他的态度。 “你姐和我说过你九岁那年失踪,但最近才回家?”周琦忍不住好奇的问,“是不是那时候你就变成那个了?” 白筵转头看向周琦,“好奇会害死猫的。” “这点我可不承认!”周琦理直气壮的开口,“好奇,是人类进化不可缺少的动力,人类因为好奇火焰,便有了火柴,打火机,因为好奇鸟的羽翼,便有了飞机,因为好奇蝙蝠,所以有了雷达,因为……”周琦滔滔不绝的演讲。 “是的。”白筵赶紧回答她的问题,堵住她的嘴。 周琦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 “那你姐知道你的身份吗?”周琦好奇。 “多少有些猜测,但不会太脱离现实。”白筵说。 “哇,你们姐弟感情这么好的吗?失踪十年的弟弟突然回家,还有可能有一份神秘的职业,要是我,肯给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周琦说,“像怀疑你是间谍啊,汉奸啊,传销啊什么的,你姐心够宽的。” 白筵沉默的听着周琦在一旁喋喋不休。 这种平凡的生活,真是奢侈啊。白筵如此想着,没有杀戮,没有提心吊胆,没有“灵”恶心的血液味,就如同自己在“深渊”时幻想的天堂一般。如此不真实。 两人坐车几个小时的车,又中途转了一次,做着的士来到了一个小镇。 回到出生的地方入土,这是那个所谓大伯的要求。而对方的身份似乎不低,是不是能看到一些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开着车前来。 “你就是白筵吧”一个中年人在自己的手机屏幕和白筵的脸上交替看了几眼。 白雅一个白筵回去肯定人生地不熟的,提前为他 做了准备,联系了小叔帮忙。而白筵这边,被白雅强迫的记住了自己家七姑八姨各种亲戚的长相,名字以及辈分。 “小叔好。”白筵面无表情的问候。 “叔叔好。”周琦识相的也打了招呼。 “嗯。”对方打量了周琦几眼,“跟着我吧,我带你们去”说着转身带路。态度不冷不热。 “白富国,我爸的弟弟,排行最小,有两个儿子……”白筵在背后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把自家小叔的家庭介绍了一遍。 周琦点点头。表示明白。 三个人一句沉默,几分钟后就到了地方。 当然,接下来的挑战才刚刚开始。一群白筵明显不认识的人把白筵围住打招呼。 周琦看着白筵面无表情的和那些所谓的七姑八姨表哥表弟背诵白雅准备好的内容,险些笑出来。但考虑到场面比较严肃,并不敢真的这么做,只能强忍着。 接下来的步骤流程和一般土葬流程没什么区别,两人配合的跟着流程走。基本流程弄完后,时间接近中午。按照当地习俗,众人先休息,然后一起去吃午饭,吃完便可以散场了。 “就是那个家伙?”周琦突然听到有人在偷偷议论。 “就是他,也不知道是哪家的杂种,也配出现在这里?!” “待会去跟平哥说一下,让平哥整整他。” 周琦静静的听着那些人的讨论,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明显是针对白筵。 周琦听着,丝毫不引人注意的靠近白筵。 “白筵,听我说,有人……” “我也听到了。”白筵打断她的话,不动声色的假装玩手机。 原本想不引人注意的,但看来他不想惹麻烦,麻烦却来惹他。 “啊?真的吗?”周琦看向自己原来站着的位置,离这里两三米是有的吧,对方那么小声,白筵站在这里能听到? “这么厉害的吗?”周琦惊讶的问。 “他们是故意让你听到。”白筵慢悠悠的吐出这句话。这种手段,对付一般人还有几分可能成功的几率,对付他们这些异人,就如同小孩子想忽悠大人一样。 “你怎么知道的?”周琦不动声色的看向刚才那几个人。 “听到的。”白筵说。 “……”感情不仅刚才那番话他听到了,连他们之前的计划也听到了。 “真方便。”周琦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要怎么办?先走?还是干一场?” 女警活络拳头的样子更像是地痞流氓,却一副全然不知的样子,似乎真打算大闹一场。 “看情况吧,我们这些人是不能主动伤害普通人的,人在做,天在看呢。”白筵说。 “你还信这个?我还以为你们这些人不会有这种想法。”周琦说。 “不是你们那种恶有恶报,善有善报的那种天在看,是我们那一种天在看。”白筵绕口令似的。 “哪种?”周琦看向白筵,好奇的问到。 “解释起来太麻烦,特别是你这种零基础的人。”白筵说着,突然问:“对了,如果到时候你检查的结果是没有武魂,你会选择在那边打杂锻炼等待机会还是选择消除记忆回到现实。” “嗯,这个嘛,如果到时候真没有的话,大概会待在那边吧。”周琦想了想,说道,“既然知道了那边的存在,自然不可能放弃啦,老实说我很期待那边的世界,危险就危险吧,精彩的生活总是需要代价嘛” 白筵能从周琦的话中听出这丫头的野性,不甘平凡,热爱冒险,他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女性军人或者警察都会有这种刚烈的想法,但很明显他并不讨厌这样的人。 两人说说聊聊,就到了午饭时间。 一张张大圆桌被搬了出来,一道道菜被端上去,一张张椅子也被摆放好。 白筵周琦两人听着主办方的念经式演说,过了五分钟终于正式开饭了。 一张桌子六个人,并不算挤,同桌的人都是白筵的同辈,并且似乎都认识,除了第一个和白筵搭话的人被白筵无视外,其他五人聊的挺好。身为唯一一个女性的周琦,靠着气质与外貌也格外收到另外四个男性的欢迎,一时说说笑笑,看起来很和谐。 白筵突然注意到远处突然有一个脸上带疤,狰狞的纹身蔓延到脖子上的男人向这边走过来。白筵背的资料有他,白永龙,名义上的堂哥,死者的儿子,出了名的不良分子,似乎混黑帮的,白雅在资料上标注着“绝对不要惹事”几个字。 这个男子的出现也让整个场面静了一半,特别是带着煞气向白筵这边走来这一点,让和周琦聊得好好的四人都匆匆忙忙的找理由离开,一下子桌上只剩下白筵和周琦两人。 “呵,男人!”周琦默默地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来着不善,谁都看得出来。 “永龙!你要干嘛!”白富国身为死者的弟弟,可以说在这里也算是有地位,看着侄子来势汹汹,马上大喝道。 “小叔,没事!今天我爸入土,我不会主动惹事的,大家别管我,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大家吃饭吧!”白永龙笑着说,脚步却不停,径直的走向白筵。 当看到周琦时,白永龙的眼光明显亮了。 “祸水。”白筵有些无奈。 那么,希望你别太过分吧。白筵默默想着…… 第三十四,回程 “你就是那个我二叔捡来的杂种吧。”白永龙自顾自的坐在周琦对面,斜着眼冷笑的对白筵说。 态度之恶劣,周琦都忍不住咋舌,她记得这家伙上一句是说“不会主动惹事”吧,周琦突然好奇他要是主动惹事起来会是怎么样的。 “堂哥好。”白筵淡淡的问候了一句,然后继续吃自己的饭。 看着被自己骂是杂种还有心情吃饭的白筵,白永龙只以为是他在害怕,强装冷静,当下心中的蔑视与优越感就爆发了。 “这位美女,听说你是他女朋友?”白永龙看对方被骂杂种还没反应,把目标转移到他女朋友上。“这种胆小鬼,连被骂杂种都不敢怎么样的狗东西,你到底看上他哪一点啊,以后跟哥混吧,保证你吃香喝辣的。” 白筵看着这个混混在女警面前如此的土匪样,心中吐槽真是“作死作出新高度”。 周琦看着对方一副老子是土皇帝的样子,面无表情,私底下已经开始活动筋骨了。 “喂,怎么不说话,该不会是哑巴吧,也是,不然这么漂亮,怎么会看上这个小杂种。”白永龙背后一个小弟说着。 “就是就是,可以这么漂亮,确是个哑巴,哑巴配杂种,倒也是绝配啊。” “要不跟我们老大混吧,到时候我们几兄弟也能照顾照顾你呀!”照顾两个字的语调被小混混读的很重。 对方一口一个杂种哑巴,周琦脸色有些难看,毕竟哑巴就算了,杂种这种称呼,可以说连对方的父母也跟着骂了,这么嚣张过分的地痞流氓,让正义感很强的周琦心中冒出了火。 反倒是白筵这个因为特殊而从小跟着姐姐的人来说,父母反倒是很陌生,没有什么感情,悠然自得的吃着饭。看得周琦忍不住用桌子底下的脚去踹对方。 “……”被对方躲闪而踹到桌脚的某人咬牙切齿。 两人的小动作在众人看来就像是周琦这个弱女子在向白筵求救,而白筵不敢理会一般,一时间几个跟班气焰更甚,纷纷用更露骨,更淫秽的话语攻击,希望在自己老大面前能够留下好印象。 白筵抬头看向周围那些所谓的亲戚,一个个都躲着他目光,深怕殃及池鱼,连那个所谓的叔叔,也只是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但也仅仅只是样子而已。 他们之中,有多少人曾觊觎过他父母留下的那笔遗产,又有多少人真的认为他们姐弟是亲戚,还有多少人仍然在因为以前的事而耿耿于怀。 答案是很多人。从来到小镇后,那些和他打招呼,聊天的什么七姑八姨,什么伯父叔叔,话语中,都隐藏着刺,白筵只是装作听不懂,不想去理会而已。 若不是姐姐的要求,他不会和这些人有多余的接触。 “臭小子,看什么看,没人会帮你的。”一个跟班突然用力拍了一下白筵的脑袋。 语言羞辱后是直接人身攻击,这下子周琦终于忍不住了。 “你敢打人!”周琦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反扣住。 周琦的反抗,如同火星一般引爆了如同**一般的对方。那些人凶神恶煞,抄凳子的抄凳子,拿棍子的拿棍子,有更甚者,更是从口袋里拿出了刀子。 不过诡异的是,动手的周琦,那些人却全部往白筵那招呼。不知道是舍不得打女人还是本来就计划惹事然后打白筵的, 桌腿往他头上硬生生砸下去,那样子,像是想要白筵的命一般,下手毫不留情。 “确认受到攻击,正当防御无罪。”看着气势汹汹的几个小混混,白筵几下子就从对方那里夺走对方拿着的武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个个打回去。一下子数人全部倒地哀嚎着。其中最惨的是那个拿刀子的,刀子直接插在他的大腿上,疼得他大喊大叫,哀嚎声惨烈得很。 白永龙眼看着自己的小弟几下子就被对方放到,知道这次踢到铁板了,慌乱的扔下小弟自己逃跑。 白筵冷淡的看了一眼那些所谓的亲戚们,“我们有事,就不停留了。” 周琦看着地上的人,作为一个为人民服务的警察,她很称职的提醒那些人记得送他们去看医生或者叫救护车,就跟着白筵踏出了门。 看着门口摆放的各种各样的车,周琦心中有些鄙夷,举行仪式前一个个人模人样,谈笑风生,各种各样的炫耀着自己,却在真正需要的时候,一个个却是当着缩头乌龟。人心隔着肚皮,若不是亲眼看到,谁能想到那一个个全是衣冠楚楚的货色。 “喂,你没事吧”周琦看着沉默的白筵,担心的问道,任谁经历这种事情,都不会有好心情的。 “我能有什么事情,倒是你,快要出事了。”白筵打了哑谜。 “什么意思?”周琦皱眉,疑惑的思考着。自己今天就和白筵来这里,没做其他事情,出事是指刚才那件事吗? 白筵看到周琦皱着眉头在思考,提醒了一句:“刚才对方存心挑事情,但在场所有人全部都没有去阻止。” “这……”周琦听到白筵的提醒,毕竟之前是武警,现在又是民警,必要的思考与分析能力不会差,很快就想到了什么。 “那么多人,其中不会没有一些稍微有头有脸的人,但还是不敢阻止吗……”周琦抓住了什么一般,眼睛迅速亮了起来,“他们在怕,但白永龙明显不像什么有地位的人,所以,他们怕的是白永龙背后的势力。”周琦迅速整理清楚头绪,“对方有很硬的后台,所以白永龙才肆无忌惮,他刚才跑的那么爽快干脆,肯定是因为……” “找人堵你。”白筵接了话,“顺便一提,我的能力只能用在自卫上,如果对方不攻击我,我也就不会攻击对方,或者说不会用非人类的能力。” “也就是对方打我,你只能发挥出一个十九二十岁的小屁孩的实力是吗?这和袖手旁观有什么区别?”周琦看着白筵那身板,叹了口气,“武魂师这么麻烦的吗?还要考虑什么天啊什么看啊的。” “也不全是。”白筵说,“凡是都有特殊嘛,我就是那特殊的一个。” 周琦无奈,在路边叫了一辆计程车,两人坐上车,打算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一小段时间后,司机的手机有了信息,司机分心看了一会儿。 白筵发现对方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他们两个,还瞧瞧的看了看手机。白筵转头示意周琦,发现对方也警惕的看向自己,两人互望而一言不语。 “师傅,麻烦前面路边停一下车,我想买点东西。”周琦不动声色的说。 “好的。”对方并没有反对。 等到下车,周琦为了暗示对方自己没有问题,还强调的让司机不要离开,在路边等一会儿。 两人慢慢走进商店,借着玻璃门的反光,白筵明显看到对方很快的拿出了手机。 “不知道是对方的能力强大到连计程车都是他的眼线,还是巧合的遇到的司机正好是他们的眼线。”周琦神态自若。 “白永龙是混黑道的,后台应该也是黑道方面的才对,你这个警察没什么情报吗?”白筵问。 “我也是刚来好吗?” 两人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迅速离开,留下那个司机还在一边等着一边打电话通报给什么人。 两人走了几分钟,却迎面撞上了一群开着机车的混混。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就是他们”,对方迅速将两人围在中间,一边叫嚣着,一边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靠,方向选错了?要不要这么倒霉!”周琦绝望的抓狂。实在不行,就只能用警察的身份镇住他们了,但好像是自己先动的手,自己理亏在先,怕是要挨训的。 “先看看什么情况吧,实在不行就绕着我躲就行了。”白筵皱眉,没办法,现世对武魂师的压制原本并没有这么夸张的,只是自己的存在比较特殊,天赋更是和世界意志有关,所以一直被盯的死死的,稍微越界,怕是世界意志会火速派来抑制力把自己赶回去,他难得跑过来,可不想太早回去。一想到回去后等着他的将是教官的怒火,他就头皮发麻。 “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的兄弟!”机车混混突然让出了一条道,一个青年开着一辆炫酷豪华的车慢慢驶过来。 白筵看到对方的脸时,愣住了…… 第三十五,人渣?仁吒?哪吒? “老大,就是他动的手。”白永龙狗腿的站在那个所谓的老大的身边,指着白筵说。 “是你!”白筵和对方竟然异口同声,让周琦摸不着头脑,难道是熟人? “踏破铁鞋无觅处啊,豹子”对方一只手靠在车窗边,一副从容不迫,洋洋自得的样子,“老子找了你那么久,没想到在这里给我遇到了。” “豹子?包子?”周琦看了看白筵的脸,确实圆乎乎的。 “我记得你是叫人渣是吧。”白筵想了想,“既然这些人都是你的手下,那么我的限制也就没有了。”白筵环顾了一下周围三四十个人,掰着手指龇咧的露出洁白的牙齿。 “在这里你也敢这么嚣张?哼哼,我这里就有四十多人,即使你再厉害,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胜负很明显了”人渣在“普通人”三个字说得很重,是在提醒白筵,在这边,武魂师可没有那么逆天,在世界意志的压制下,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可惜他遇到的是白筵这个异类,注定是要吃苦头吃到饱的。 人渣得意的看着白筵,一副老子吃定你的样子,但下一刻,白筵龇咧的笑容和洁白的牙齿就瞬间到了他的眼前。 人渣被这么一吓,险些被口水呛到,狼狈的往后躲。 “你你你,怎么可能!”人渣如同被颠覆了世界观一般,说话都结结巴巴。 “怎么回事,保护老大!”周围的小弟看到老大有危险,竟然直接冲上去,丝毫不顾白筵刚才非人的一幕。 “看来这家伙还是有本事的嘛,能让这些小混混这么拥护。”无所事事的周琦在一边当吃瓜群众。 “住手,你们都退后。”人渣大声呵斥那些激动的小弟,明显有威望的他还是能够制止这些红着眼急着送人头的混混的。 人渣自然知道白筵瞬间来到自己眼前意味着什么了。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瞬间跨越数十米的距离来到自己眼前,这在武魂师的世界里有一个专有名词,“瞬灵步”,这种魂力的运用方式他自己也会,当然,是在那边的时候。但问题就在于,在这边连魂力的使用都极度的困难,更别说是使用“瞬灵步”这种魂力的高级应用,在他的认知里,连他姐姐都不能做到。他的世界观确实正受到着极度的冲击。 “你怎么做到的?”人渣勉强冷静下来,看着白筵,神色复杂的问。这家伙的天赋到底是什么,强大到可以在现实使用这种能力。 白筵耸耸肩,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周琦看双方静下来了,看着周围的混混,“嗯,还是待在白筵那家伙那里吧”,心里这么想着,连忙跑到白筵身边。 “怎么样?” “搞定了,自己人。”白筵回答。 “自己人?也就是那个吧。”周琦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青年。 “哼。”人渣不爽的哼了一声。 “这车子,很高档啊。”周琦打量了一下人渣的车。 “那是当然。”人渣听到有人夸他的车,尾巴迅速翘了起来,一副得意的样子给周琦讲解这一辆自己的爱车。 “我们打算回去,你顺便载我们吧。”白筵不客气的说。 “开什么国际玩笑”人渣一脸鄙夷,“这辆车,只能载我,不会有第二个人能上来。”一副傲气的样子,看得周琦牙痒痒。 白筵什么也没说,变魔术一般拿出一把白色的裁纸刀,往车窗上划了划,竟然如同在划豆腐一般,轻易的在人渣的防弹玻璃车窗上捅了进去并且割了好几道口子。 “啊!!!!”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在场所有人的耳边。 “现在呢?”白筵有龇咧着牙,露出洁白的牙齿。 周琦暗中竖起了拇指。做得好!兄弟。 看着这个恐怖而危险的笑容,人渣以每秒三四下的频率点头,生怕这个恶魔对自己的爱车再次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心中对白永龙的怒火熊熊燃烧的人渣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白筵挑挑眉,伸手就要去开车门。 “别动!”人渣突然大喊,喝止白筵的东西,然后又迅速下车冲到白筵旁边,帮他打开车门,在两人上车的时候瞪大着眼睛看着两人全程接触过的地方,心里盘算着回去后要给自己的大宝贝换掉这些被碰过的地方。 “真是嗜车如命啊。”周琦心中吐槽,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坏人,难道武魂师脑子都有点问题?周琦看着白筵,心中点了点头。 “你们先回去吧。”人渣对小弟吩咐道,在人群中搜寻白永龙那个混蛋,却发现对方不知道跑哪去了。 车慢慢的启动,扬长而去。 能“搭”顺风车自然是好的,周琦是这么想的,但考虑的自己和对方不认识,觉得还是要打声招呼比较有礼貌一点。 “呃,那个,人渣你好,我叫周琦。”周琦想了想,语出惊人。 人渣:“……” 一边的白筵不厚道的笑了。 周琦:“?” “虽然我不怎么理那边事情,不过这家伙红菱曾和我提起过,李青莲的弟弟,李哪勇,爱好就两个,车,和哪吒,据说觉醒天赋后一直嚷嚷着要放弃仁勇这个名字,改名哪吒,不过被他姐姐给拒绝了,最后拗不过,让他在李哪勇和李仁吒之间选一个,就有了仁吒这个外号。”白筵漫不经心的提着别人的黑历史。 “呃,原来是仁吒,不,哪勇啊,你好。”周琦心中吐槽,哪吒的狂热粉,这年龄和心智怕是不成正比啊。 “哼。”李哪勇不满的冷哼一声,“话说,你不好奇我为什么来到这边吗?” “你这个姐管严能够来这边,肯定是李青莲允许了的,最近那边应该有什么风波才对吧,例如罗刹殿有什么奇怪发现?”白筵想了想,开口。 “嗯,你们罗刹殿几天前联合龙盟给其余九殿发了一份报告,里面似乎是讲发现有人疑似在制造人造武魂,这一消息可是掀起不小的风波,现在其余九殿正在要求罗刹殿把所有研究结果都共享给他们呢。估计不久后就会有大批人来现世了。”李哪勇说。 周琦虽然不了解武魂师的世界,但是从对话中还是能够得到一些消息的,例如有十个殿的势力,而且十殿彼此似乎也有竞争关系,不然不会说研究成果只分享一些。 “人造武魂,这可是在亵渎世界意志的权威啊,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能够这么嚣张。对了,你认为人造武魂是怎么弄成的?”李哪勇其实也猜测这件事情和白筵有关系,这也是他那么爽快答应载他们的原因。 “具体不清楚,只能知道对方在收集魂力强的普通人,不管是用那些人的魂力去制造,还是用那些人的灵魂去养都有可能,不管哪种,都不被世界所容纳,对方的能力也很奇怪,怕是……”白筵说到这里就停顿了,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怕是什么,你倒是说完啊。”李哪勇一下子听到这么多罗刹殿还没传出的有用消息,一下子兴奋起来了,这些消息要是及时送到姐姐那里,说不定还能多换来几次来现世的允许。 周琦在一旁吃力的听着两人的对话,突然电话响了。 “喂,项芜盂?什么事……” 另外的两人也保持沉默,让她听完电话。 “项芜盂那边出了点情况,意外发现了一个诡异的地方,还被里面的傀儡攻击了,好在有个女人救了他,现在他们现在在你家等你呢。”周琦简要说了一遍电话内容。 “嗯,看来罗刹殿的接引人来了。”白筵点头。 “接引人?就是带我们去那个罗刹殿的人吗?”周琦对于这个词很耳熟,“我记得紫砂当时也是以接引人的身份来的吧,后来有事耽搁了,这次换谁来啊。” “大概是红菱吧。”白筵说,“和我,紫砂关系还可以。” “切,什么叫关系还可以,罗刹殿的四大天王,止战,白筵,红菱,紫砂,谁不知道你们四个一直组团一样待在一起”一旁的李哪勇插话,“话说罗刹的四天王竟然有三个来到现世了,真不知道你们四个的天赋在现实能发挥到什么程度。”他内心对白筵刚才表现出来的实力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四天王,我记得项芜盂的哥哥也说过,很厉害吗?”周琦好奇的问。 “厉害?对于那些前辈什么的只能算还可以吧,但是啊……”李哪勇停顿了一下,说:“在同辈里面,他们是最强的十个人中的四个。虽然排名的方式有些不靠谱,但那十个人确实很强大。” “最强!”周琦被震惊到了,虽然白筵的手段她是见过,但对武魂师一无所知的她以为每个武魂师都能像超人一样飞天遁地,躲子弹跟玩似的,但白筵竟然这么厉害,而且,还有那个紫色头发,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女孩,和即将见面的第三个人,叫红菱吗?周琦突然很期待,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第三十六,会面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项芜盂对于能够侥幸被人所救还是觉得挺幸运的,虽然这女人穿着白色燕尾服,一副管家模样,还很冰山。当然,所谓的后福,到底是和这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美女有接触,还是被一个火红头发的女人一见面就是以“以普通人的身份来说,你的魂力确实很惊艳,当我小弟吧”这种话莫名奇妙的被收为小弟这件事,反正他自己是看不出来。 而身为姐姐,当听到两个美女是来找自己弟弟的时候,白雅表情那叫一个精彩,即有类似什么弟弟劈腿找小三小四的愤怒,也有自己家的弟弟这么有魅力,让两个美少女亲自跑到他家来找他这样的欣慰。 反正什么这个女孩子为什么头发是红色的,那个女孩子为什么穿着白色的燕尾服什么的奇怪的东西,自己的朋友的小侄女啊,以及旁边那个和他们一起来的男人全都被她忽略掉了。 白雅热情的招呼这招呼那里,看着两个美丽的女孩子,恨不得直接把“弟媳”的标签贴在他们身上。在场唯一一个男性表示很是尴尬,这不,连忙以打电话给白筵的借口逃离这里,虽然他没有白筵的手机号码,但是周琦的总还是有的。 另一边 周琦一边当着一个好奇宝宝,问这问那,毕竟平时问白筵他都是懒得回答,用“以后会知道的”这种借口忽悠她和项芜盂的,所以对于现在这种有个有问必答的李哪勇,她很是抓住机会。 “话说,刚刚碰面时,你那句“踏破铁鞋无觅处”是什么意思?你找白筵?”周琦没忘记两人见到对方时的反应,这和这一句话一定有关系。 “哼,找他的可不只是我一个,但凡十殿里对自己的实力有些信心的,都在找他呢。”李哪勇撇撇嘴,他可没想到在现世这家伙竟然能发挥出这种实力,若是没有世界意志的压制,凭着自己的天赋,倒是可以斗一斗,不过被压制后,自己引以为傲的速度只能发挥那么一点点,刷刷这边世界的跑步记录还可以,但也就这样了,这和一开场就玩瞬灵步的家伙完全是小米加步枪和机关炮的对比,打不起打不起。 “白筵得罪了很多人吗?”周琦问。 “得罪倒是没有,但是你认为唐僧没有得罪妖怪妖怪就不会去找他吗?”李哪勇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是不知道这家伙多过分,嗯,用你们这边的观点来看,就是……”李哪勇想了想,说道:“就像没有参加高考,却被评为全国高考第一的状元。” “什么?!”周琦看向白筵。那眼神,竟然有几分看十恶不赦得人渣的意思。身为曾经经历过地狱高三的人,这种事,她是绝对鄙视,不能接受的。 白筵:“……”这种时候,他也不得不解释了,“这又不是我想的,那些人可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全是他们自作主张,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当然,他这样也不算是走后门,毕竟他的事迹所有人有目共睹,但很多人都对于不比试就能被排到第三名这种事情都十分不服,所以找他决斗的人呐,怎么说,可以绕地球一圈。”李哪勇恶意的比喻道,“但这家伙突然蒸发了一样,每天一群人去罗刹殿堵他结果这一年多,人没堵到,那些收过境费的嘴都笑歪了。” “你也是找他决斗的?”周琦好奇的问。 “我是找他比试的,哼,我和另一个鸟人可是被评为南殿同届速度最快的人,哼,事实上,我是第一,鸟人不如我。”李哪勇自顾自的说着,“直到十殿武比的初比时,这个家伙突然插了一脚。”李哪勇满是幽怨的透过后视镜看了白筵一眼。 “哦!”周琦点点头,虽然还是有一些不懂,但是对今天接收到的信息非常满意。 几分钟后,两人下了车。 “谢……谢”周琦转身,原本想对李哪勇道谢的,毕竟专门载他们回来,但一回头对方竟然已经在百米以外了。 “断头台好大的架势,竟然让我们副会长等这么久。”周琦突然听到一个女人说话,回头一看,发现项芜盂跟在一个女人后面,朝着两人打招呼。 “如果你家副会长不先去看望她父亲,而是来找我,那么也就不用等了,不是吗?芷颜管家。”白筵说着,径直朝家里走去。 “呵,若不是我碰巧在附近,这个男人就没了,你就是这样保护新人的吗?”女人明显很不悦。 “你们早点到他就不会遇到麻烦了,说到底这是你们种的因,自然由你们去吃这果了。” 两人争锋相对,唇枪舌剑,刀光剑影,一边走一边“打”得不亦说乎。 “呼,你们终于回来了。”项芜盂松了口气。 “到底怎么回事啊。”周琦问。 “意外发现一个地方,然后被里面突然动起来的傀儡追杀,要不是她突然出现,我就惨了。”项芜盂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心有余悸。 “这女人很厉害吗?”周琦看着对方的诡异打扮,好奇的问。 “我当时只看到一把把飞镖擦身而过,例无虚发,还在接触敌人后爆炸了。”项芜盂看着芷颜,有些兴奋,这就是白筵所谓的天赋吧。 “飞镖?”周琦有些好奇,真是神秘的世界啊,终于,他们也要接触了吗? “不知道我的天赋会是什么呢?”项芜盂充满了向往。 “我觉得你应该担心自己有没有武魂,没有武魂的话别说天赋了,能不能在那边生存都不清楚。”周琦泼了一桶冷水。 “呃。”项芜盂心中的火焰直接被浇灭了。 两个人站在路边聊天,却被白筵喊了过去,“今天你们两个是主角,都过来。” 白筵的房间 房间内,白筵大大咧咧的坐在他的床上,周琦和红菱坐在椅子上,芷颜如同一名保镖一般站在红菱的旁边,冷冷的看着白筵,而项芜盂原本是想坐在白筵的沙发上的,但被白筵盯得只能靠在门边。 周琦偷偷打量着红菱,那一头火红色的头发很是吸引人,就如同紫砂的紫色长发一般,耀眼却又不会感觉不协调,应该也是白筵所说的因为武魂或者天赋关系而改变的。 周琦偷偷打量的同时,红菱也打量着周琦,“这一个的魂力还行,比我小弟的差一点。”说着点点头。 周琦刚才和项芜盂聊天时就听到了这个人初次见面就招项芜盂做小弟,有些哭笑不得,而且项芜盂还没有拒绝的权利,真是个强势的女人。 “关于你送回的那两个小孩子,龙盟已经和罗刹殿共享了情报,现在是两方共同研究观察那两个小孩子。”红菱翘起二郎腿,看着白筵说道,“对方的武魂并不像我们武魂师一样没有意识,被武魂师掌控,反而是他们的意识强过于主人,可以操纵主人进行活动,似乎操纵的时间与主人的意志力有关。” “操纵?”白筵皱眉,“我刚才遇到罗隐殿的李哪勇了,人造武魂也在他口中听到了一些消息。” “李哪勇?嗯,罗刹殿还未公布的情报也没有太多,根据研究,他们的武魂抱着很强烈的攻击性,而且很容易控制身体的主动权,一旦身体的主动权被控制,身体的主人就会没有那一段时间的记忆。”红菱慢悠悠的说着,“同时根据检测,那两个小孩子活不过二十五岁的,身体的机能收到很大程度的衰坏,就是不知道是实验的结果是这样,还是对方实验仍然没有完成。” 白筵点点头,关于记忆这点,他猜得到,毕竟当时众人审问时,孩子确实不像是会说谎的人,也没有关于攻击项芜盂时的记忆。 “对方收集魂力强的普通人是为了炼制人造武魂,这样一来,十殿不会袖手旁观的吧。”白筵问。 “已经有个别来这边先准备了。预计接下来各殿会在自己管辖的现世范围内进行搜查。对了,关于我小弟意外发现的地方,里面存在着类似于傀儡之类的东西,虽然被芷颜毁灭了,但那个地方我们应该再去观察一下,看看有什么线索。”红菱建议。 “嗯,紫砂那边也该叫她回来了,这些天她一直在周边几个城市进行搜查,不知道有没有收获。”白筵慢慢点头,“你呢,什么时候带人走。” “这个……再过几天吧。”红菱说。 白筵知道对方是想多留下来几天去陪她的父亲。 “尽快吧,这件事已经拖了很久了,不要耽搁太久。” “放心吧,有老娘……咳咳,有我在,没事的。”红菱拍着胸脯保证。 一旁当乖宝宝的两人一听又要等,有些无奈,这一拖再拖的。百般骄傲啊。 “啊哈哈哈,那个,你们就外耐心等几天吧,作为补偿,我带你们一起去看看那个疑似敌人基地的地方。”红菱带着歉意说道。 第三十七,残留的基地 一个小时后,四人坐车前往早上项芜盂发现异样的那个地方。为什么是四个人呢?因为红菱那家伙偷偷跑了,虽然答应带他们两人一起去参加这次行动的,但结果却只有芷颜一个人带他们两个去。项芜盂,周琦,白筵三人坐在芷颜开的车,前往目的地。 周琦和项芜盂虽然通过三人的对话,知道了很多关于武魂师世界的事情,但就如同一个英语零基础的人被人教说这里要用过去式,那里要用现在完成时一样,仅仅记住一些名词,对于具体的,还是一知半解。特别是红菱的父亲在住院这种事,周琦原本想问问白筵的,看用不用买点花或者水果去看看,但问完后却发现芷颜透过车内的后视镜,用着一双冰冷的眼睛看着自己。周琦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武魂师的世界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律,家境,背景,亲人什么的,是不能主动问的,只能看对方愿不愿意主动说。”白筵给他们两个萌新科普。 “为什么?”这次项芜盂忍不住问道。 “原因嘛,有点复杂,我就……”白筵说到一半,发现两人带着幽怨的眼神死死盯着自己,两人知道以白筵的风格,又要以“以后你们会知道的”忽悠他们。这是一种很过分的事情,要么嘛,就不说,要么嘛,就说清楚嘛,可是这家伙缺德的很,从来只开个头,吊足了他们的胃口,然后就结束话题,让两人在一旁流口水。 “咳咳,好吧”白筵只好继续科普,“第一点比较好理解,一旦成为武魂师,就必须离开这个世界,待在这边,身体会有着类似于感冒一类的感觉,四肢乏力之类的症状,并且会随意停留的时间而加重,至于具体情况视个人而定,加上来到现世的费用很高,除了像某些大型公会的副会长那样那些一年工会收入的一部分来支撑,不然一年回一次都是奢侈的,因此说白了就是有家不能回,游子在外,触景生情不说,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矛盾,恩仇,万一被仇人知道了,难得回一次家却变成上坟也不是不可能。” 开着车的芷颜除了白筵嘲讽她家副会长时狠狠地瞪了一眼外,全程安静的开着车,并没有打断白筵的科普。 “有第一点,那就有第二点咯”周琦问。 “第二点嘛,就得从武魂觉醒这一点说起了,武魂觉醒的前提是灵魂中有武魂依附着,而武魂的觉醒并不止一种方法。”白筵看着两人,“带你们去那边让专门的人去帮助你们觉醒是最安全,零刺激的方法,无害的,第二种情况就是魂力强大的人,在收到生命威胁或者巨大刺激时,武魂会为了护主而自动觉醒,这一种方法危险性很大,而且动不动就有可能心理扭曲或者异常。” “原来是这样啊,芷颜,对不起,我并不知道这些,我为我的鲁莽向你道歉,我并没有恶意,只是认为既然认识了,看望朋友入院的亲人是应该的。对不起。”周琦很诚恳的道了歉。 “没事,不知者无罪。”芷颜淡淡的说到,“你还少说了一种情况吧,断头台。” 白筵看到两人又恶狠狠的盯着自己,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耸耸肩,“第三种讲解起来太麻烦了,好吧,我说。”白筵妥协。 看着迅速变换表情,一副好奇宝宝样子的两人,白筵心想着,原来除了老姐之外,还有“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 “这个世界上其实存在着一种名叫“深渊”的时空裂缝,我们十殿就是以发现的十大个最大的“深渊”为基础建立的,你们可以理解成“门”,来往现世,都是要经过“门”的。问题就在,虽然最大的十个“门”被十殿控制封印着,但是也存在一些比较小的“门”,这些“门”一旦被发现就会作为分殿,派人驻守,寻找“门”是每一个来到现世的武魂师的有义务完成的任务。但有许多的“门”是还未被发现的,这种“门”有一种特性,只要有魂力,就能自由进出,那么就出现了两种情况。”白筵竖起两根手指。 “那两种情况?”两人异口同声。 “第一种,现世的人发现了,并意外进入,就会来到我们那个百分之八九十的地方都是“灵”的地盘的世界,你们觉得他们恰巧在十殿附近的几率有多大?遇到“灵”能存活下来的几率又有多大?” “呃……”两人沉默,虽然不知道“灵”的实力,但是上一次遇到“伪灵”的情形他们可忘不了,人类遇到了,那就是死路一条,至于掉到所谓的十殿的附近,百分之十左右的生存率吗? “顺便一提,这也是武魂师数量稀少的原因,很多人才就是这样失去的,武魂师的新鲜血脉都是靠在现世寻找,带往自己所属的殿,进行武魂觉醒,成功也进行是否当一名武魂师,失败也进行选择是否留在那边,选择回去则消除记忆送回这样的步骤来进行的。”芷颜插了一句。 “那如果那边的“灵”通过“门”来到这边呢?”项芜盂问。 “世界意志在压制武魂师的同时,也会压制“灵”的存在,所以这边最强的也只能是“伪灵”而已,但对于从那边过来的“灵”,它只能变成限制强大的“灵”过来,最低级的“灵”是过得来的,而即使是最弱,也是根据武魂师而言,对于人类,那就是一场小型灾难。“灵”喜欢吃魂力强的人类,因此还有一种武魂师在“灵”威胁到生命时强行自我觉醒的”白筵叹了口气,“但即使觉醒了,往往只有武魂师自己得救,所以这类人常常是伴随着妻离子散或者家破人亡的情况成为武魂师的,这类人中有一些会非常仇恨“灵”,以猎杀“灵”作为生存的使命。” “到了。”芷颜打断三人的谈话。 项芜盂和周琦都带着很压抑的心情下了车。 “普通的机关,只要使用魂力就能进入。”白筵摸着尽头的那堵墙,又怀疑的看向项芜盂,“即使你的魂力比普通人的强,也不可能进的去啊。” “我也不知道,第一次确实进不去,但再摸一次就进去了,而且出不来。”项芜盂也是疑惑。 “先进去再说吧。”芷颜拉着周琦的说,慢慢走进去。 “走吧。”白筵也通过肢体接触将魂力覆盖住项芜盂,慢慢走进了墙内。 这基地给人一种实验室的感觉,此时空荡荡的,那些被芷颜毁灭的傀儡,也全部灰飞烟灭了。 “看来是对方的基地之一,在我和紫砂的搜寻中也没有这一个,真是狡兔三窟啊。”白筵和众人四处探查,却一无所获。 “他们留下那些傀儡做什么呢?”芷颜皱眉想到,“项芜盂说看到透明的影子然后跟了过来,会不会是当做眼线收集情报的,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这里没有魂力残留。” “确实。”白筵点点头,“你们两个不要乱动这些残留的设备!” 两人不情愿的伸回不安分的手,毕竟这里的东西太具备科幻风格了,就像电影里的东西一样,现在摆在眼前,忍不住就好奇的东摸摸,西拍拍。 四人在这里花了三四个小时,连灰尘都不放过的探查有没有隐藏的机关,虽然周琦和项芜盂两个普通人只是打打酱油而已。在确定确实没有什么机关后,四人才终于作罢。 “看来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白筵四周环顾了一下,“也没有敌人的残留的魂力波动,紫砂的天赋也排不上用场了,先回去吧。”白筵说着,突然拿出一枚戒指,那是通讯魂器,不知道谁联系了他。 三人只看到白筵盯着戒指一会儿,然后激动的说了句“什么!” 霎时间,周琦和项芜盂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如坠冰窟一般。两人不明所以,但身体却恐惧的瑟瑟发抖着,而恐惧的源头,是白筵。 项芜盂的耳边突然回响着项佑盂的话,“你根本不明白,他很危险!” “白筵!你的杀气吓到他们两个了!”芷颜脸色也有些白了,虽然通过她家小姐而大概知道一些关于这个男人的事情,但她还是被白筵情绪激动而不由自主散发的杀气给震慑到了,只是控制不住的外泄一些杀气就这么恐怖,这家伙,真的是人吗? 白筵回头看到脸色惨白,瑟瑟发抖的两人,也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收回杀气。 “抱歉,我姐那边出事了,你们先待在芷颜身边。”最后的“边”字刚入三人的耳朵,白筵就消失不见了。 “瞬灵步……”芷颜沉默,由于会长副会长做了甩手掌柜而实际上管理帮会的她,接触的武魂师不少,但印象中却没有谁能够身处现世没有“一花一世界”的情况下使用。 “怪物。”芷颜心中想着。 龙有逆鳞,触碰的人,就要承受龙的愤怒,而有人敢打她姐姐的主意…… 第三十八,疯狂追踪 “你们两个没事吧。”芷颜看着两个脸色还有些发白,仍然是不是颤抖的两个人,同情的问了一句。 “那个,就是传说中的杀气?好可怕。”周琦心有余悸的说。 “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白筵变成这个样子。”项芜盂有些担忧。 “因为他的姐姐被我们掳走了呀,午安各位。”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与此同时,项芜盂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冲向芷颜。 芷颜迅速侧身避开,丰富的战斗经验让她下意识的拿出“一花一世界”。 “碰!”一声枪声骤然响起,魂器应声落地,瞬间被周围的傀儡拿走。 看着周围突然涌出来的傀儡,芷颜心想“大意了”,谁知道白筵后脚离开没多久,她只不过是让两个人冷静一下而已,敌人却趁着这时间包围了他们。 “根据情报,似乎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那家伙一样逆天的,你们需要这朵小花花来开辟一个不被压制的空间是吗?”正义看着手中造型奇异的花,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经过前几次的战斗,他一直疑惑为什么那个丫头战斗前需要开辟空间而白筵却直接硬干,后来才知道了关于武魂师在这边被压制的事情,这都怪“恶鬼”那个家伙,一直隐瞒关于武魂师的事情。 “你们躲到我身后来。”芷颜冷声对两人说着,双手抓着飞刀,警惕的看着周围的敌人。没有“一花一世界”,连魂力的输出都很有压力,她没办法制造出太多的武器。 “周围有能够进入镜像世界的物品,但考虑到要保护两个无法进入镜像世界的普通人,这个方法,不到迫不得已不能用……”芷颜心中迅速分析着情况。 但正义却很干脆的命令傀儡断了她的后路。 “利用能倒影的东西进入镜像世界,这个我也知道哦。”正义手持双枪对着芷颜,大战,一触即发…… 另一边,原本开车需要十几分钟的路程,白筵却在镜像世界中硬生生的在四五分钟就赶到了, 紫砂此时正看着大门休息,强悍如她,在未打开“一花一世界”时,也只是稍微强一点的普通人而已。偷袭,这是每个前往现世的武魂师最怕遇到的事情,因为实力被严重压制的他们,即使只是刀子,出其不意之下也能伤害到他们,至于子弹,更是不用说,而偷袭紫砂的敌人,是在现世却拥有“伪灵”实力的傀儡,大意之下,也只能被打伤,即使她迅速反应过来,白雅还是被敌人带走。 “怎么样?”白筵看着嘴角隐隐有丝丝血迹的紫砂,不禁皱眉,内心的杀机正在迅速翻腾着。 紫砂摇摇头表示自己无碍,并且将白雅被带走的情况说了一下。 “找死!”白筵对恶鬼的杀意已经到达了极致,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对方逃跑了。 突然,白筵的手机来电,一看竟然是周琦。 “喂。”白筵不耐烦。 电话那边传来的却是项芜盂的声音。 “喂,白筵,芷颜和周琦被敌人带走了。”电话里传来项芜盂焦急的声音。 “什么?你在哪,我马上过去。”白筵匆忙挂掉电话,一个两个,敌人到底想要干嘛? 三四分钟后,原来的基地处,一辆火红色的重型机车直接穿过那堵墙,迅速来到项芜盂的身边。 “什么情况?”白筵和紫砂下车,向项芜盂询问道,车子自动消失了。 “你走后没多久,正义就出现了,还带着很多的傀儡偷袭了芷颜,芷颜不敌,和周琦都被带走了。”项芜盂赶紧交代原委。 “他们带走芷颜和周琦做什么?你怎么没事。”白筵问到,对于毫发无损的项芜盂,他很疑惑,若是对方只带走自己的姐姐,那么很好理解,是用来威胁自己的,但是,对方抓走芷颜和周琦又是为什么呢? “我……我也不知道。”项芜盂疑惑的摇摇头,“当时正义将周琦和芷颜击晕后,抓着我也想动手,我的头突然一阵眩晕,等我清醒时人就不见了,我又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万幸的是周琦晕倒时手机掉了出来,我才能够联系你的。” “怎么说,我已经可以行动了。”紫砂经过短时间的恢复,已经无大碍了。 “这个拿着,用来追踪。”白筵手中拿着一瓶乘有血液的瓶子,这瓶子是灵界的特有产物,注入魂力后里面的液体不会蒸发或者凝固,能够保持原样。 “白雅的血液吗?”项芜盂看着接过瓶子,将血液脱下的紫砂,好奇的问。 “嗯。”白筵点点头,“先出去再说吧,紫砂,你先去追踪,我怕敌人会对项芜盂动手,所以和他一起行动,我们通讯魂器联系。” “嗯。”紫砂点点头,率先离开了。 “走吧。”白筵说着,快步走向出口。 两人出来时,紫砂已经不见了踪影。 项芜盂看着白筵手中拿出一个乒乓球大小的东西,白筵将球一扔,那东西一发光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辆火红色的重机车。 “这是!”项芜盂看着傻了眼,机车可是男人的浪漫啊,眼前这一辆有些火红色车身,还可有奇怪纹路,散发着神秘去酷炫的机车,让项芜盂心中羡慕不已。他已经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等自己成为武魂师,也要有一辆属于自己的机车。 “上来吧。”白筵骑上车,叫上项芜盂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在附近找到可以通往镜像世界的媒介,毕竟对方在见识过紫砂的追踪能力后肯定不会傻到连交通工具都不准备,追逐战是躲避不了的, 项芜盂不是第一次进入镜像世界了,上一次,是自己灵魂离体时,被白筵拽着进去的。 镜像世界依旧没有任何人的气息,只有拿着没有生命的东西正因为现世的变化而变化着。 “坐好了。”白筵提醒到,“这车是用魂力做燃料的。” “哦。”项芜盂有些不以为意,但还是坐稳了一点。 下一刻,项芜盂的身体在惯性作用下往后倾倒,好在白筵早会料到如此似的伸手去抓住项芜盂。 这次项芜盂死死抱住白筵,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车子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一般,极速的朝着紫砂给的方向前进。 “嘟噜噜噜噜噜”项芜盂在猛烈的风的吹拂下,连正常的话都说不出来,本来他想说“为什么你没事我却被吹成这个样子”的,因为白筵在前面一点事情都没有,自己却连眼睛都睁不开。 白筵无奈的用魂力张开一个防护罩,临阵对战,状态是最重要的,原本他只打算将魂力用在车的消耗上,现在却因为项芜盂而不得不多浪费一下魂力。 红色的闪电快速行驶在无人的街道上,这是镜像世界的好处之一,没有人干扰,没有阻碍,没有负担。 狂风吹拂着两人,虽然魂力防护罩将风削弱了很多,但两人的头发还是在晃动着。项芜盂全然不顾形象的紧紧抱着白筵的腰部。 接下来的时间里,项芜盂有种穿越到那些飙车的大片里的感觉。红色的闪电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飞驰着,任他这里是市区,任他这里高楼栋栋,白筵愣是没减速。从急转弯到飞车,再到骑车贴着墙壁行驶,项芜盂愣是没反应过来,车子就直接出了市区。 远处,一辆直升机进入两人的视野,紫砂发现周琦和芷颜的魂力波动并未和白雅在一起,便却可借着白雅的血液和白筵通讯魂器的具体位置进行方向提醒,而自己则先去追踪周琦和白雅。 白筵盯着直升机,心中杀意即将泛滥,却还是忍住不去释放,身后的男人可受不了自己的杀意。 白筵透过后视镜,看着紧紧盯着直升机的项芜盂,问道: “你身体有什么感觉吗?” “啊?”项芜盂没想到即将大战的这个时间白筵会莫名其妙的问这种问题。 “嗯,除了脸有些痛外,没什么啊,怎么了?” “没有。”白筵结束话题,没有却在思索着。 “以常人的身体进入镜像世界这段时间却没有任何不适吗?”白筵发现自己有些看不透身后这个男人了。 上一次是因为对方以灵体的形式进入镜像世界,本质上是不会有影响的,但这次以肉身进入这么久却没有不适,白筵知道,这不正常,这个男人,似乎有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并且……这家伙的魂力,最近增长的有些快的不正常了。 武魂师众所周知的,普通人的魂力是天生的,正常情况下不会有变化,那些魂力比一般人强大的也一样,除非像武魂师一样开始学会运用和掌控,才会慢慢变化,但项芜盂的魂力却发生了变化,而且还不是一点点。 “不太妙啊,我记得前面是条河来着。”项芜盂突然说。 话音刚落,迎面就出现了一条大河。以车子的速度,断然不可能停下。 “哼,”白筵冷哼一声,然后说出来一个震撼人心,广为人知的名字。 “赤兔,何在!” “嘶!!!”一声如同雷鸣般响彻的嘶鸣声突然出现。 …… 第三十九,赤兔 将有马,仕有车。 作为古代兵将必不可少的代步工具,马,在世间有着各种各样的传说。其中不乏一些广为人知的名马,像踏雪,的卢,乌雉等等,而其中最盛者,便是素有“马中王者”之称的名马——赤兔。 良禽择木,良马择主,这赤兔马一生的主人,据说只有两个…… 良马有灵,有一些良马在死后会仍然选择追随主人,这就是坐骑武魂的由来,而相对的,也就有了让坐骑武魂具现化进行活动的媒介——运输型魂器。 “一花一世界”发挥了它的作用。 项芜盂看着上一秒还是火红色的机车,下一秒就直接变成一匹身披赤红鳞甲,鬃毛如如火焰般赤红摇曳的赤红之马。 这马铠甲红到鬃毛,从头红到尾巴,再加上之前白筵那一句话,不用说,一定就是那传说中的赤兔。项芜盂震惊的无可复加,心中首先出现的不是对于这神骏之马的惊艳或者震撼,而是出现了两个名字,“吕布”,以及,“关羽”。 项芜盂内心翻江倒海,他以前问过白筵的武魂是什么,白筵没有回答他,这成为他内心的一个疑惑,他甚至偷偷问过芷颜和红绫,但芷颜的回答是“断头台的武魂是什么,这是罗刹殿十大未解之谜之一”。红绫那边更过分,不是红绫过分,而是白筵过分,“我们一起执行过任务,但一次都没见他用过武魂。” 对于这两个广为人知的名字,项芜盂如何不震惊呢!一个被称为三国第一猛将,一个被称为武圣! “白筵的武魂到底是什么?”这一疑问让项芜盂好奇到快要爆炸一般,好奇到即使胯下的赤兔踏空飞起,他也没有什么特别震撼的感觉了。 他没有参加过上一次对战“恶鬼”“幽鬼”的人质交换战中,没有看到白筵使用吕布进行一击必杀的场面,不然的话再根据那时候白筵手中的方天画戟,肯定能猜到他的武魂的。 赤兔脚踩火焰,踏空而行的速度反而快过刚刚骑车的速度,与直升机的距离,越来越近。 对方拥有制空权,更是利用空中优势想要让他们掉进大河中,却没想到,形势瞬间扭转,不但制空优势没了,距离反而越来越近。 敌人似乎也知道自己跑不了,直升机的门打开,一个小身影慢慢走出来,在直升机引起的乱流中,死死盯着白筵。 “上次的伤好的很快嘛。”白筵自言自语着,他知道对方的实力,自己必须使用武魂了,这次“一花一世界”提前使用了,便没必要像上次一样借助紫砂的空间了。 “渔火江枫,听话。”白筵摸了摸赤兔的头。 项芜盂不明白筵的话,但对于他手中出现的,黑色的,散发着强大气势的方天画戟,他还是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的。 赤兔直接往直升机冲去,看起来似乎想要撞落直升机一般。 直升机内,一直在蓄力的傀儡,将终于完成的攻击挥向白筵。 一颗火星极速飞出直升机,并在飞向白筵的同时瞬间变成直径几十米的大火球。 “火吗?”白筵看着巨大的火球,很是不屑,“你用错元素了,离宫特赦-火王令!”话音刚落,赤兔马便嘶鸣一声,下一刻,对方的大火球直接四散开来,就如同给他们让路一般,不止如此,火焰四散后又再次凝聚,形成巨大火球飞向刚刚飞离直升机的幽鬼。 这瞬间发生的事情,让幽鬼,项芜盂,以及操纵着直升机内的傀儡的恶鬼,都反应不过来。 白筵的计划刚刚开始!第一步是用火球攻击幽鬼,第二步,他站在来马头上,方天画戟被当做标枪一般透出,直接射向傀儡,第三步,白筵直接甩下一句“我姐就交给你了”后,直接跳下赤兔,在空中瞬移般紧随着火球冲向幽鬼。 三个步骤一气呵成,让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而这时,项芜盂也知道白筵那一句对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我说赤兔啊,你怎么能这么随便啊,随便让我这个陌生人骑不太好吧!”项芜盂内心吐槽着,但还是全神贯注的盯着直升机,他不知道白筵那一投能不能解决问题,不知道是不是赤兔自动张开防护罩才让自己不被吹飞,看着越来越近的直升机,项芜盂手心满是汗水。 “辕门射戟”如同无视直升机一般,直接穿透而入,至于有没有射中敌人,会不会射中白雅,项芜盂就不知道了,反正事后他的人生中多了一次跳去直升机救公主,然后在跳回马身上时因为太过于紧张而左脚踩到右脚直接掉下去的经历,贼刺激! “啊!!!”项芜盂被吓得大叫,即使被赤兔接住了也心有余悸,心中庆幸着幸好有紧紧抱住白雅,不然他可不知道赤兔会先救谁。 “嘶嘶!”赤兔发出几声短促的叫声,似乎在嘲笑项芜盂的胆小与无能。 于此同时,白筵借助火球掩护而出其不意将幽鬼压制到地上,迅速而强悍的近身攻击让幽鬼暂时是没空起飞了。 为了避免附近有敌人而将两人再次绑走,白筵并没有让赤兔加入战斗,冒着火焰的赤兔载着两人停留在远处安全的地方。 就在项芜盂为第一次亲眼看到白筵的战斗而无比激动热血时,某处的某个人也因为直升机的失控坠机而愤怒的大吼。 那种诡异的投射攻击让自己控制的傀儡被直接秒杀,原本打算当底牌的那个女人也就这样被救走了,恶鬼那叫一个悔不当初,要是碰面立刻拿那个女人威胁白筵,说不定反而更简单一点,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另一边了。 而这边,白筵与带着白色幽灵面具的幽鬼的战斗也进入了**,在幽鬼急切的想要拉开距离的情况下,反而被白筵压制的死死的。 散发着黑色气息的方天画戟大开大合,而漫天的血色蝙蝠密密麻麻,群聚与白筵周围,似是想要将白筵吞噬殆尽,却一直被方天画戟打破包围,即使是血蝠被斩灭后形成的血针,也在白筵完美的攻势下没有丝毫效果。 每一个男人内心都有一个侠客梦,看着正当着大侠英姿飒爽,飞檐走壁,时不时玩瞬移的白筵,项芜盂这个还在做着大侠梦的吃瓜群众口水都要流出来,全然没有强敌当前,白筵如果打不过几人的生命就有危险的觉悟。当然,这也和他自从认识白筵起,白筵就一直是那种游刃有余,淡然自若这一点有一些关系。 “碰!” 随着一声巨响,两人的身影终于拉开了距离。幽鬼终于找到机会飞空,一双血翼怒张,下一刻人已飞在空中,但她并没有因此就有优势,因为,地上的白筵再次将方天画戟握在手中,侧身,左脚向前一步,作出投枪的姿势,一刹那,方天画戟身上的气势瞬间消失,没有了刚才对战时的咄咄逼人,如果说刚才的气势是波涛汹涌,狂风暴雨,那么现在这把武器,就是平静得像镜子的湖面,但平静之下,怕是隐藏着比惊涛骇浪更可怕的东西。 幽鬼那幼小的身影在巨大的血翼衬托下显得很是单薄脆弱,那血瞳紧缩,身体中来自上一次被重创的恐惧油然而生。 “这攻击,刚才是无视直升机,直接攻击傀儡,上一次是无视我的防护罩,直接攻击我的本体,可恶,原理到底是什么?” 幽鬼大脑极速运转着,想从两次攻击中找到共同点很容易,但问题在于如何在共同点中找到正确的答案,自己的身体可没能力承担住对方的攻击,若是猜不中,这一击完全能够让自己失去行动,甚至是意识。更可怕的是,这一击,无论是上一次对峙还是这一次对峙,自己那野性的本能都告诉自己,不能躲! 所有的思考只是一瞬间,幽鬼咬了咬牙,放弃使用魂力形成防护罩的方法,毕竟上一次失败了,这一次,那选择完全相反的方式,将所有魂力全部凝聚在体内进行防御。 散发着黑色气息的,黑色的,方天画戟,幻化成一条直线一般,瞬间冲向幽鬼。 幽鬼用瘦小的胳膊挡在胸前,一眨眼的功夫就和黑色的方天画戟碰撞上了,方天画戟仍然摧枯拉朽的洞穿了幽鬼的身体,胳膊和胸部都被穿了一个大洞,血液四溅却凝而不散,漂浮在她的周围。 从方天画戟投出到洞穿幽鬼,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幽鬼全力防御没有顾及白筵,毕竟一般人放完大都有间隔的,幽鬼因为自己虽然重伤却没有如同上次一般不省人事而有些兴奋,自己赌对了,而且再根据自己的伤口无法恢复可以大概猜测到对方的攻击原理要么和空间有关,要么和因果有关。 “趁着敌人用完杀招后的冷却时间进行反……”幽鬼原本想借此反击,却被投出方天画戟后便紧跟着方天画戟来到幽鬼的白筵,以及,手中那一黑一白的裁纸刀…… 第四十,营救 武魂是武魂师的根本,这一点,即使是靠着自身天赋就能硬撼一般武魂师的白筵也不得不承认的。 但由于他的武魂是别人的东西,迟早是要还的,所以他对于武魂吕布的使用,其实少的可怜,在过去还没进罗刹殿之前,他用的是双刀,之后罗刹殿后才打造了裁纸刀,至于生死两隔,那是他在南殿武比时因为战果惊人而被那个魂器殿的老大看中,专门为他打造的。所以,一个用了五年,一个用了几次,即使武魂附体时会更强,但顺手的,自然还是双刀,所以他用吕布时,往往只是为了魂技的方便而已,其余时候,他更愿意用自己的双刀和自己的实战经验。 所以别人开完大招,释放完魂技多少需要休息,对于他来说,只是释放了一个魂力而已,释放完了,没必要等冷却时间,直接换回自己的双刀继续打就好了。 一黑一白两把裁纸刀直接将幽鬼切成了四半,在白筵用瞬灵步远离幽鬼的一瞬间,幽鬼被**的身体直接喷出大量的鲜血,幽鬼的身体也在血泊中诡异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四团篮球大小的血球,正极速逃离白筵。 “哪里跑!”白筵再次将裁纸刀切换成方天画戟,作出投射的姿势瞄准其中一团血球。 化作血球四处奔逃的幽鬼感到了来自身后的危机,慌乱的使用了恶鬼交给她的东西,一个四肢被细线吊着的,人偶。这是自己的最后一道保命法了,使用了会瞬间去到提前埋下标记的地方,但身体也会因此四分五裂,想要再次恢复很难,眼下四分五裂去拼一次总比直接被杀死好吧。 黑色的方天画戟洞穿了其中一个血球,其他的血球却直接消失无踪了。 白筵皱眉的看着仅剩的一团四分五裂却仍然在努力拼接成球的血液。 “看来被对方逃了。”白筵叹了口气,将那团血液用魂力包裹住,收了起来。 这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万幸的是白雅并没有大碍,但白筵的心情却没有任何改变,他不知道这种事情还会不会发生,自己的姐姐,因为自己而变得岌岌可危,白筵无法接受这一点。 在主人的示意下,赤兔载着两人回到了主人的身边,两人没事,白筵却险些被项芜盂看自己的眼神吓出事来。那眼神,怎么说呢?就像饿狼盯着小羊羔一样,让白筵都忍不住有些发毛。 “咳咳,你们先回去吧,我去追另一边。”白筵向项芜盂说到。 “回去?!”项芜盂仿佛被踩到尾巴一样瞬间就炸了起来,“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刚刚尝到甜头的项芜盂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死活不肯自己带着白雅回去。 “唉,算了,紫砂那边一个人也不会出事,先把我姐送回去吧。”为了节省时间,白筵并没有将赤兔的附魂解除,而是就这样飞回家中。 “哇,白筵,你的武魂是三国第一猛将吧” “哇,白筵,你把方天画戟当标枪一样扔出去的那招叫什么,好强啊。” “哇……” “哇……” 最后,项芜盂在白筵的暴力之下终于安静了下来。果然,拳头有时候还是很有用的。 一路上,白筵眉头都是紧皱的,虽然姐姐的安危暂时是解除了,但是周琦那边还没好,而且白雅之后会不会再次因为自己而陷入危险,这都不好说,没有世界意志压制的他自然知道那些同样不会被压制的敌人有多麻烦,以普通人的身份对上,绝对必死。他需要想办法,好好保护自己这块逆鳞才行,而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让敌人从此消失,这样的话至少暂时是不会有危险的。 回到家中,白筵和项芜盂将白雅放下,再次循着紫砂的标志追了上去,而那边,紫砂已经开战了。 敌人仍然是以正义为头领的傀儡大军,数量之大让人看着都有些发麻,正义更是在大军中时不时开冷枪进行骚扰。 身处大军中心,看着四面的敌人,紫砂不为所动,魂器-耶露迦德已经插在了地上,一条条带着锋利尖头的锁链守护在她和昏迷的芷颜周围,那数量之大,攻势之猛竟然硬生生的面对傀儡大军而丝毫不处下风,一时间,“一花一世界”展开的空间成了死亡的领域,任何妄图跨越雷池的傀儡,都会在瞬间被粉碎,锁链如蛇一般扭动着,而锁链中心的紫砂,就如同那万蛇女王一般的存在。 紫砂这时也有些急躁了,虽然趁着敌人分神之际偷袭而夺回了芷颜,但是周琦却还是被敌人带走,若是平时,接着自己的天赋和武魂,杀出一条路也不难,但此时一边要对抗傀儡大军,一边要保护芷颜,她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就周琦,只能看着周琦被带走,现在她能做的,只有等待白筵支援了,而另一个,哼,那家伙一直都有陪父亲时切断一切可能联系到她的途径,即使天塌下来,也要别人去先顶顶,等她空出时间再说的习惯,可靠不住。 “嗯?”芷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紫砂的无数锁链和周围的傀儡大军,下意识变换出武器提防,等看到紫砂才松了口气,开始了解情况。 “醒来就帮忙,周琦被对方带走了,我只救下了你。”紫砂冷漠的声音传来,只守不攻,即使强悍如她也有些疲倦了。 而另一边,火红色的骏马也终于赶到了,马上的项芜盂在此看到了让他激动,震撼的画面。 他看不到芷颜做了什么,只是知道芷颜双手一挥,刹那间,成千上万造型奇异的飞镖突然出现,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攻击敌人,不止是数量大那么简单,在敌人躲避之时,飞镖竟然也跟着移动起来。 自动追踪!项芜盂看傻眼了,若说白筵的投枪是强大,无可抵挡势如破竹的,那么芷颜的飞镖就是华丽到震撼的, 一瞬间,原本将他们团团包围的傀儡无一幸存,全部灰飞烟灭,连渣都不剩。紫砂趁机越过正义,迅速前往追赶周琦。她不必考虑正义,有人会对付他的。 芷颜此时气喘吁吁,明显消耗巨大有些脱力的芷颜,另一边,正义则被白筵大卸八块着。 正义诡异的能力让白筵的刀无论怎么切都没办法将其杀死,刀快,但敌人的恢复力更快!正义更是放弃了防御,任凭刀子怎么攻击,自己被怎么**完全不在乎,只是疯狂的进行攻击,枪林弹雨之下,白筵不得不顾及身后的两人。 “看来这段时间你杀了不少人。”白筵看着对方怎么攻击都瞬间恢复的变态恢复能力,有些恼怒。 “哼,他们,都该死,我只不过是为这个社会,为这个世界,为我的神明,清除垃圾而已,你们应该感谢我才对,毕竟,杀了恶人。等于救了好人不是吗?”正义狞笑着。 “是不是恶,有没有罪,这些都是警察和法律的事情,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能成为你滥杀无辜的借口。”听到正义的话,身为警察的项芜盂沉默不住了。 “无辜?他们那里无辜!受贿!贿赂!强奸!杀人!他们哪里无辜了!”正义大声喊着。此时,两人已经停下了战斗,白筵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没有出声,特殊的他,不介意听听这些观念,好弥补自己这些年远离人世带来的缺陷。 “即使是十恶不赦的人,也应该走正当的法律程序,你这样滥杀,和他们有什么区别!”项芜盂丝毫不示弱。 “当然有!我是正义,他们是邪恶,这就是最大的区别,他们杀人是恶,而我杀人,是为了正义,为了这个腐烂不堪的世界!我要用杀戮,用流血,让这个世界重回和平!”正义如同一个虔诚的信徒,又像一个偏执的正义之士,大义凛然。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动手杀人就是错了,有什么恶人,有什么不义,都应该交给我们警察。保护人民,这才是我们警察存在的意义!”项芜盂同样大义凛然,丝毫不落下风。 “警察?交给你们?”正义突然冷笑着,“交给你们,你可真会说啊,”正义突然激动的大喊,“我的父亲被人开车撞死的时候你们在哪?我的父亲死了还被诬陷是吸毒的时候你们在哪?我的母亲带着我四处求助法律的时候你们在哪?我的母亲四处遭遇欺负的时候你们在哪?坏人撞死人还逍遥法外的时候你们在?我的母亲为了我不得不被威胁着放弃祈求的时候你们在?没有!你们都不在!甚至还受贿陷害我的父亲,都有你们警察的分!你们靠什么来维护正义!看什么保护人民!”正义连续问着,将自己内心多年隐藏的不甘,怒火,失望乃至绝望,全都宣泄出来。 他痛恨这个社会,痛恨人类,更痛恨那些恶人,那些人该死!他,没有错!没有! 第四十一,死与悔 正义字字珠玑,项芜盂一时间也无法回答,但他知道了这个人的身世,不由得有些同情他了,大概,可恨之人,都有可怜之处吧。 “凭什么那些人撞死了我父亲仍然可以夜夜笙箫,纸醉金迷!凭什么我妈必须夙兴夜寐,一个人打两份工,受尽鄙视,屈辱,最后还不得善终!就连葬礼,都只有我一个人。”正义红着眼,向项芜盂控诉着自己内心的恨与不甘,不过,突然他就笑了,笑的很是狰狞,很是癫狂,“警察帮不了我,法律帮不了我,但是,神!他帮助了,他给了我力量,制裁邪恶的力量,所以,那些陷害我父亲的,那些欺负我母亲的,那些嘲笑我的,全部,全部,全部!我都没有放过哦。哈哈哈!” 项芜盂听得脸色苍白,这个人,到底杀了多少人? 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一双眼睛一直默默地盯着几人,***已经上膛,瞄准镜已经瞄准猎物,与无人知晓之地,一颗用庞大魂力凝聚而成的子弹,悄然射出。 项芜盂不知何处而来的莫名力量,让他在子弹射中正义之前一把将正义推开,百米距离,竟只有一瞬间就跨越而过。 无声无息,人却突然倒下,那一刻,白筵恼怒的将白色的裁纸刀往子弹飞来的方向射入,芷颜和正义还愣着。 “为什么……”正义看着奄奄一息的项芜盂,疑惑的问到,“你不是痛恨我这样的人吗?不是认为我是邪恶吗?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正义慌乱,也疑惑着,楞楞的看着眼前这个人,这种行动,完全不符合他这些年的认知。 “咳咳,不是……说了……吗,保护人民,是我们的责任……”项芜盂努力露出一个笑容,却是十分的苍白与吓人,“即使你误入歧途,你也有重头再来的……机会。保护你……是……是我的……义务……” 当项芜盂眼睛闭上时,正义终于奔溃了,“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人,不,我……”正义还想说着什么,却突然吐了一口鲜血,竟然也无力的瘫倒在项芜盂的身边。 芷颜惊讶的看着正义,她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上一秒还是好好的人,说吐血就吐血。 一旁,白筵已经回收完了裁纸刀。 “呵呵,想不到,最终还是难逃一死啊。”正义笑的很是凄然,“可惜啊,为什么,不让我早点遇到你呢?”他那一直被仇恨与不甘缠绕而变得冷漠的心,似乎这个男人给触动,给软化了呢。但是,确是在这种情况被软化。 倒在地上的正义,迷迷糊糊,回忆起了以前的往事。 那一年,看着父亲的尸体以及母亲的哭泣,他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只是好奇的问母亲,什么时候爸爸再带自己去公园玩。 那一年,看着别人家的父亲背着别人家得孩子,他心底羡慕着,问母亲,什么时候爸爸再背自己一次。 那一年,学校的小霸王把他打的头破血流,他叫妈妈让爸爸去给自己讨公道。 那一次次,他的母亲,都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用“爸爸忙”开敷衍自己。 直到他长大了,明白了,努力的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更强大,但是,于事无补,他得了全年级第一也好,全校第一也好,他的母亲,还是会被嘲笑,还是会被欺负,那一年,他颤抖的拿着刀挡住那些侮辱母亲的坏人。 那一年,母亲为了给他凑学费,东奔西跑,四处低三下四得借钱,受尽冷眼与嘲笑,但到眼前时,又是那个坚强,慈爱的母亲。 那一年,他和母亲趁着暑假,四处捡垃圾,但却被他的同学看到并且肆无忌惮,毫不留情的嘲讽宣传,之后,母亲就不再让他跟着去捡垃圾。 她说:“你要好好学习,成为一个有用的人,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将你带大成人。” 但是,在恶人的三方五次的黑手下,母亲只能再三换工作。 年少偏激的他,为了减轻母亲的负担,一度想辍学,一度逃课,一度偷,一度抢,一度与那些侮辱他和他母亲的人打架斗殴,什么他都做过,但,也是那一年,他看到母亲低三下四在和顾客道歉,也是那一年,他看到母亲红着眼,颤抖着拿着钱去赔偿医药费。他看到了母亲的白发,看到了母亲的驼背,看到了母亲油腻粗糙的手, 从那以后,他努力改变自己,努力工作,努力孝敬母亲,但是,上天似乎在和她开玩笑一般……葬礼上,孤独一人的他,大声怒斥自己的不公,大声咆哮着自己的不甘…… 在他受尽冷眼,受尽欺负的时候,是她的母亲给了他爱,和希望,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母亲死时,全盘崩溃,丝毫都没有剩下,他再次感受着,那曾经的,**裸的绝望。 也在那一天,一个带着恶鬼面具得人降临在他的面前,从那时起,他的生活,再次发生了转折。在母亲的那个葬礼上,张一帆已经死了,重新出现的,是那个内心充满偏激,绝望的正义。 正义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笑容温和,眼神柔和的母亲,耳边再次想起母亲曾经的的话语。 “一帆,要听妈妈得话哦。” “一帆,要乖乖吃饭啊。” “一帆,要好好学习……” “一帆,妈妈爱你……” “一帆,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要做个好人……” 是啊,他怎么能忘记这些呢?这些爱,他这些年竟然全都忘了,仇恨,让他忘了太多太多,做错了太多太多了。 他是个亡命之徒,自从得到力量之后他就不在乎什么生死了,他只想将那些该死的人拖下地狱,哪怕自己也会因此永不超生。 但现在他突然很怕死了,他突然不想死,他需要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他想去补偿,他想要赎罪。 但是,内心的不甘,悔恨并没有半点作用,他的眼中,光芒越来越微弱,生命正不断流逝着,直至最后一片漆黑。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自己他的母亲。 看着前来迎接自己的母亲,正义努力的伸出手,内心无力的嘶喊着: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 母亲像往常一样轻轻的唱着那首动听的歌谣,身影越来越清晰,声音越来越响亮。 最终,他流着生命最后一次的泪水,奄奄一息着,却坚持的说了三个字: “我……错……了……” 没人知道他在对谁说这句话,是在对自己杀害的人说的,还是对项芜盂说的,还是对谁说的,但是他那两行还未消失的泪水,却告诉人们,他是真的知道了自己的错误。 但是,一切,都来得太晚。在他的生命里,遇到了太多的腐朽,遇到了太多的肮脏,遇到了太多太多那个年龄不该遇到的黑暗与绝望,却唯独没有遇到一盏可以温暖,照耀他的灯。 正如他说的,为什么不让自己早点遇到项芜盂呢?为什么,不让他早点悔过呢? 面对这个代表着迟来的正义的警察,或许正如人们常说的,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是,它从不会缺席。只是,这迟到的代价,太重了,无数条人命,无数的悲剧,都因此而失去与产生。 张一帆最后的悔过,虽然迟到了,但是,至少能让他在最后放下负担。 芷颜和白筵都沉默了,而一边,紫砂带着周琦也前来与他们汇合。 “我到时对方已经跑了,只留下周琦在那里。”紫砂说着,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两人。 “项芜盂怎么了?”周琦担心的看着项芜盂。 “他啊。”白筵看了一眼,“还不快起来。”说着。狠狠的踩在他的胸口出。 “呃,你干嘛,有这么对待伤员的吗?”地上的项芜盂突然“活”了过来。 “不然呢?需不需要我让你永远躺着。”白筵不客气的挥动了自己手中的裁纸刀。他自然看到了项芜盂突然冲向正义时身上散发的那股非常隐晦的力量,也是这股力量将子弹的大部分威力抵消了。 “痛死了。”项芜盂捂着胸口皱着眉,子弹还是打在他的身上,但是,他并没有流血,但是那种疼痛却是不假,让当时他痛得险些昏厥,这让正义误以为他死了,才有了后来的事。 看着正义得尸体,项芜盂百感交集。 黑暗之中,已经逃之夭夭的恶鬼突然望向白筵他们所在的方向,“呵呵,计划,开始咯。” 周琦活动了一下筋骨,“没想到我睡了这么一会儿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啊。” “先回去吧,尸体带回去葬了。”白筵皱着眉,还是让对方跑了吗? 就在众人以为一切终于结束的时候,周琦的一口血,却再次引起了事端。 周琦倒下的很突然,就像正义一样,毫无征兆的,就这样倒下了。 看着血泊中的周琦。项芜盂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般,紧接着,心脏抽疼的厉害,各种诡异的,痛苦的,扭曲的,却全不属于他的情感,瞬间爆发了。 “啊!!!”项芜盂痛苦的大叫起来,同时,他身上的魂力,竟然以几何级别进行暴涨,那一刻,魂力的爆发引起了巨大的风波,所有人都震惊的看向项芜盂。 “紫砂,芷颜,你们带人先走,这里交给我。”白筵拿出黑白两把裁纸刀,看着正在极速发生变化的项芜盂。 不,他已经不是项芜盂了…… 第四十二,暴走 武魂觉醒的另一种方法,就是主人有死亡的危机或者精神上受到极端的刺激,那时,武魂会强制觉醒。若是因为生命危机而觉醒还好,毕竟武魂只会自动护主,而若是在精神受到极端刺激的情况下觉醒的话,那么,武魂很大概率会因为主人的情绪不稳定而暴走。 “但是,这种魂力波动,绝对不是武魂暴走就能拥有的。”白筵看着正发生极端变化的项芜盂,心中疑惑,对方的魂力波动卷起飓风,冲击着周围的一切,“这种魂力的量,即使是自己也比不上,绝对不是一个武魂师该有的,更像是……一直压制后瞬间全部爆发而产生的。” 项芜盂在极端的时间里,体型发生了巨大的年化,身高竟然直接暴涨到三米,粗大的身体散发着狂暴的气息,而那四散的魂力,渐渐凝聚成两把奇异的武器,这武器就像一把巨大的斧子,但是除了斧柄外的斧身,却像是一个宽度比高度大的略扁的正五边形一般。 “吼!!!”怪物发出一声野兽般无理智的咆哮吼,对着在场唯一的活人砍了下去。 笨拙的攻击却掀起了巨大的气流,武器毫不留情的砸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一击完毕,怪物看着白筵站着的位置,却空无一物。 “吼!!”怪物很快锁定了躲闪到一旁的白筵,下一刻,地面突然冒出了无数巨大的石锥。 白筵皱眉,三五下把周围的石锥斩断,心中疑惑不解,他从来没听过将武魂会使用元素攻击的,也没听过仕武魂会拿近战武器的,又拿近战武器,又会元素攻击…… “难道是!不会吧!就这家伙竟然会是数万个武魂师里都不一定会有一个的帝魂师?!”白筵对于自己的猜想有些觉得荒谬,却又不得不接受。 地面再次出现无数巨大石锥,与此同时,巨大的武器也砍向白筵,两种攻击互相配合,似要置白筵于死地一般,而白筵凭着自身的经验与迅捷于无比的瞬灵步,轻松化解对方的一次次攻击。 一眨眼,周围要么是一个个被砸出来的坑,要么是凸起却被斩断的石锥,已然没有半点完好之地。 “力量型,加上兑宫土属性,速度不快。”白筵迅速摸索出对方的状态,优势,属性,但却不知道如何下手,轻的攻击没效果,重的攻击又不敢用,一次次攻击到最后都无功而返,敌人仍然生龙活虎,反而是白筵,不久前刚和幽鬼大战,还接连用了三次消耗巨大的“辕门射戟”,瞬灵步用的次数都数不过来,这些消耗不是一时半会能恢复的,现在魂力存货不足,加上下手不敢太重,反而被逼的有些狼狈。 而另一边,在项芜盂暴走的同一时间里,病房里的红绫也心有所感一般看向了项芜盂这个方向,巨大的魂力波动即使距离如此之远也能够感受到。 红绫叹了口气,“真是的,这种事情有芷颜和白筵在应该能解决吧”,说着温柔的摸了摸父亲那枯瘦苍白的脸,“算了,爸爸,红绫要先出去一下,你等等红绫哦。” 床上的病人没有反应,脸色苍白,身体枯瘦的像一个骷髅一般,每天只有中午那么一两个小时苏醒,平时都是沉睡,如同一个死人一般,旁边,心电图机械的声音响着,病房的门已经悄悄关上…… 武魂暴走一般只能等待武魂自己平静下来,白筵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如果迫不得已,只能利用自己的“辕门射戟”的特性赌一把了。 就在白筵下边被动防御一边想着怎么在不伤害到项芜盂而解决这个怪物时,一直默默躲在一旁的恶鬼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这庞大的魂力,这强大的力量,还是一个帝武魂,呵呵,一定能够制造出一个完美的傀儡,一定可以让我的实验最终完成,你是我的,我的,我的!” 看着白筵已经疲惫不堪的恶鬼,一个指示下,无数傀儡从他体内冒出来,数量之大,竟然比正义堵住紫砂时用的还要多,密密麻麻就如同蚁群出巢一般,迅速的将一人一怪物包围住,这是真的水泄不通了。 “哈哈哈,白筵,你终于也栽在我手里了吧,我应该感谢你,虽然夺走了我两个实验成品,却给我送来了一个帝武魂,哈哈,这样子的话我就能制造出最优秀,最完美的傀儡了,真是,真是……”恶鬼激动的颤抖着身体,“真是太棒了!” “你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算计他,让武魂暴走?”白筵问。 “呵呵,带着这样的疑惑去死吧。”恶鬼并不打算告诉他,一挥手,铺天盖地的傀儡直接冲向他们。 “轰!!”一声爆炸声突然响起,就如同有谁向傀儡中丢了**一般,一时间,火焰蔓延,火星四散,一群傀儡倒在火焰中,慢慢灰飞烟灭。 “呵呵,这种程度的垃圾,数量再多也没有意义。”红绫一边轻蔑的说着,一边慢慢从火焰中走出,手中拿着一把单刃的短柄烈焰战斧。 “又是武魂师吗?哼,给我上!!”恶鬼对于这黄雀有些愤怒,一指挥,傀儡分出一般冲向红绫。 “轰!!!”随着爆炸,火焰四处蔓延着,被烧灼到的傀儡无一例外的全部成了飞烟,火焰还四处蔓延,庞大得傀儡大军显得脆弱无比,被轻松击溃。 “杂兵交给我吧,那边那个怪物就交给你了。”红绫长发飘飘,自信,轻蔑,高傲的抬起战斧,轻轻一挥,无数火焰突然飞出,眼看着,一下子就将傀儡全盘压制。 诡异而巨大的武器再次砍向白筵,却被白筵的裁纸刀硬生生挡下,只见白光一闪而过,裁纸刀直接将那武器切成两半,其锋利程度,让人内心发寒。 但被切断的武器有慢慢恢复原样,毕竟是魂力凝聚而成,只要有魂力,就可以无限恢复。 看着难得的优势荡然无存,恶鬼愤怒的拿出了底牌,这一次行动,为了这个猜想而堵上了太多东西,包括这些年来一直辛苦存着的傀儡,最后一个成功的实验品,可以逃命的逃命傀儡,埋在人体内随时可以自爆的扼杀傀儡,这些,都让他心头流血,现在,眼前这个武魂,如果能够得到的话,完全可以弥补自己之前得损失,甚至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他必须动用底牌了。 “鬼王!诡影!鬼儡,全都出来!!”伴随恶鬼的大喊,他的身上突然分离出了数道影子。 一个僵尸打扮,额头贴着符纸的小孩童,瞳孔无神,有着犬齿,身上同时散发着两种诡异的魂力,白筵感觉到了那诡异的魂力一种是恶鬼之前的傀儡都会有的怨力魂力,一种则是人类才会有的普通魂力,对方竟然是半人半傀儡的存在! 第二道身影直接从白筵的影子中窜出,伴随着数支由影子凝聚幻化而成的利刃,直接偷袭白筵。 这个傀儡白筵记得,是那一次交换人质时出现过的,控制影子的能力,稍微不注意就会被偷袭,很是麻烦。 但是这种偷袭对于身经百战的白筵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效果,所谓的利刃也就一刀子解决得事情,白筵的精力还是放在了武魂和那个小僵尸身上,前者不能杀死,比较麻烦,后者身上散发的气息竟然比起幽鬼也仅仅略逊半分而已,这对于精疲力尽的他来说是很致命的。 出现的不仅仅这两只傀儡,一只浑身缠绕着水流的鹤型傀儡和一只全然散发电气的虎型傀儡冲向红绫,一时间水电交加,气势与威力都不容小觑。 诡影的攻击没有奏效,鬼王却瞬息而至,长着修长的指甲直接戳向白筵的眼睛,速度之快,攻势之恶毒,让白筵也有些皱眉。 最后底牌的加入,让恶鬼露出胜利的笑容,仿佛武魂已经到手一般。只是,没出全力的,可不只是他一人而已。 伴随着一声清脆尖锐的凤鸣声突骤然响起,一只由火焰组成的火凤赫然出现,一刹那,那带着电流的水也好,那无数冲向她的傀儡也好,那鹤虎也好,全部瞬间灰飞烟灭,只留下一只火凤傲然的翱翔在红绫头顶的天空。 “罗刹殿,炎天狂骨。”红绫拿着那把火焰战斧,高傲的看着恶鬼,慢悠悠的说到。 另一边。趁着武魂无差别攻击而阻挡住鬼王和诡影的白筵也与他们拉开了距离,一把黑色的方天画戟赫然出现在他的手中,一边不能死,一边随便都行,那么,就只好利用“辕门射戟”的特性了。 白筵心想着,将方天画戟投射出去,瞬间洞穿了武魂的身体,慢慢的,武魂在散发光芒的同时也开始缩小恢复。 “人就交给你了。”白筵对红绫说到,紧接着冷眼看向恶鬼。 恶鬼心感不妙,连忙将大军召回身边,他没想到这两个人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实力,事情渐渐朝着自己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 四十三,疯狂与结束 真正了解白筵的人都知道,白筵这个人如果生气的话,不会表现得暴躁,激动,而是会用冷漠的眼神盯着敌人,并且龇咧着嘴,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一旦眼神和牙齿这两个表现出现在白筵身上,就代表着此时的他,已经重新变回过去那个代表着杀戮的断头台了。 “在打我姐姐主意的时候,你应该做好准备了吧,”白筵手持一黑一白两把泛着寒光的裁纸刀,突然诡异的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龇咧着,笑着说,“做好准备,接受我的,疯狂。” “可恶。”恶鬼看着白筵冷漠的眼神和诡异的笑容,有些忐忑,但还是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是了,自己还有鬼王,鬼王可是自己耗费了大量心血才制造成功的手下,半人半傀儡,身体强度足以承受任何冲击。 就在恶鬼自我安慰,慢慢的找回一丝丝自信的时候,白筵却轻而易举的将那丝毫的自信彻底粉碎。 恶鬼操纵鬼王冲向白筵的时候,原本打算利用鬼王强大的防御能力硬拖住白筵,让自己先撤退,谁知道白筵却很切豆腐一样将鬼王切成好几块,连自己与傀儡的联系也被他斩断了。 “怎么可能?!”恶鬼这次直接喊了出来,自己的傀儡防御能力,自己最清楚了,“那两把刀到底是什么东西!” “罗刹殿,断!头!台!”伴随着白筵的最后一个音落下,白筵已经来到了恶鬼的身边,泛着寒光的锋利诡异的刀子划过,一刀,两断,尸首分离,也在那一刻,恶鬼终于看清楚了那将自己最强底牌随便切成数块的诡异刀子,那白色的手柄,以及,那无色,如同钻石一般耀眼的刀片。 “这是……难道是……”恶鬼带着这样的惊讶,四分五裂。 是的,虽然白筵让他尸首分离,但在尸首分离的同一时间,恶鬼突然如同玻璃一般支离破碎,更诡异的是,那碎片也全部消失无踪。 “这感觉是……空间,和幽鬼逃跑的方式一样吗?”白筵没想到对方手段这么多,竟然这都让对方跑了。 伴随着恶鬼的逃遁,这场战斗终于落下来了帷幕,白筵抱着昏迷不醒的项芜盂,和红绫一起去找紫砂等人。 这场战斗,恶鬼损失惨重,底牌所剩无几,连最强的鬼王都折在了白筵手上,现在自己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诡影了。 而正义战死,周琦生死未卜,凶多吉少,连项芜盂也昏迷不醒。一下子这两个新人全都出了事情,其中一个还是最重要的帝魂师,可以说即使项芜盂能够安然无恙,红绫和白筵也逃脱不了罗刹殿高层的责怪,帝武魂的重要性,是不可估量的。 芷颜带着周琦紫砂来到了康福医院,连忙让医生进行抢救,但经过检查,周琦内脏器官全毁,已经断气了,而正义也同样是死亡。 在医生下达死亡通知书的同时,红绫和白筵,也终于赶到,将项芜盂送去检查,这个还好,只是说受到刺激,没有生命危险。 看着躺在病床上,用白布盖着的两具尸体,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芷颜看着红绫紧握的手,轻轻抱住她安慰着。 “芷颜,正义交给你了,看能不能调查到他的具体信息,如果可以就厚葬,调查不到就只能当做无名尸处理,”如此关头,白筵也不得不站出来指挥善后,看到芷颜没有如同往常一样拌嘴,又对红绫说到,“红绫和紫砂带两个新人先回去,我和芷颜解决完正义以及周琦家里的事情之后就会回去。” 众人点头,纷纷行动…… 正义最终还是没有调查到相关身世,芷颜和白筵不得已,只能让他成为无名碑的其中一个,人死灯灭,那份憎恨,愧疚,也随意他的长眠,永远埋在了石碑之下。 白筵看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白雅,再三检查确定她身上没有敌人的手脚后,也终于松了口。 另一边,随着门铃声的响起,芷颜看到了周琦的父母,一对中年夫妇。 芷颜对着他们撒了谎,谎称周琦因为上头的紧急命令而马不停蹄的前往执行任务,因此由她来通知。 看着半信半疑的两人,芷颜拿出了证件,那同样是十殿为了武魂师能够在现世方便行动而弄的,每一个因为任务而降临现世的人,都会有这一个证件,代表着国家,借此进行一些以普通人身份无法进行的任务。 通过验明身份,这对夫妇不得不相信芷颜的话,到此,芷颜完成任务离开,只剩下两个疑惑,担心女儿的父母。 而另一边,白雅仿佛有预感一般,为白筵准备了一顿丰盛的美餐,看着美食,两人都有些沉默。 离别是注定的,也是无奈的。正如九岁那年,白筵无奈之下成为了武魂师,他没得选,要么杀“灵”,要么被“灵”当成美餐,为了活下来再次见到眼前这个水浓于血的人,他不得不拿起武器,选择在厮杀中找到一条渺茫的生路。 而白雅,经过近十年的等待,对于终于回到家中的这个人,她总是有些疑惑,有些忐忑,自己,是否是在做梦,她生怕眼前这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臆想,生怕下一刻,自己便会从梦中醒来,即使她极力表现的像认为弟弟的回家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但内心的喜悦,却少不了自己,在那一次次扮演“暴力姐姐”的时候,她总是忍不住在心中泛起一些幸福感。 “若是弟弟再次离开,自己该怎么办?”白雅在心中问了自己无数次,或许,若是弟弟不得不离开,那么,自己也只能选择继续等待了吧,就像之前一样,“十年都等了,还怕什么”白雅如此安慰自己。 “吃吧。弟弟。”白雅温声说到,一反平常的大大咧咧。 “嗯。”白筵低头吃着,埋着的头,让人看不到此时他的表情。 这些日子,太过于平凡,两人的相处,没有一丝的精彩而言,粗茶淡饭,平淡无奇,但是,或许只有真正体会过那种“为了见一个人而在生死间无数徘徊”和“日思夜想,等一个人等了十年”的人才能感受到这些日子的幸福。 幸福,何必轰轰烈烈,何必起伏跌宕,只要自己的身边,有那个人,就足够了…… 白筵的还是提前告诉白雅自己明天将要离开的信息,而白雅也是很普通很冷静的点点头。那一晚,两姐弟谈话谈得很晚,从小时候的事,谈到这些年的变化,再谈到以后得规划,两人都倾尽全力的想让这短短的一夜无限延长。 “周琦好像说接到秘密任务离开这里了。”白雅突然提到周琦,她隐隐觉得这或许和自己的弟弟有点关系。 “嗯。”白筵没有多说什么。 白雅却突然笑了出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白筵说道: “说起来,我倒是觉得周琦和项芜盂更配一点,和你嘛,呵呵。”想起自己拜托弟弟假相亲的事,白雅自顾自的笑着,“你老实说,对周琦的感觉怎么样?” “感觉,什么感觉?”白筵莫名其妙的问。 “唉,好吧,我知道了。”白雅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说起来我真的觉得他们挺配的,若不是你,说不定他们两个都一起了呢,你看,两个都是警察,两个正义感都很强,美中不足的是周琦是跟她爸姓的,而不是跟她妈姓的。” “为什么这么说?”白筵随口问道。 “你们两个认识这么久了都不知道吗?”白雅看着弟弟摇头,叹了口气说道: “周琦跟父姓周,而她母亲其实姓虞。” “虞?虞姬的虞?!”白筵想到了什么,严肃的向姐姐确认。 “是啊,所以我才是他们两个应该很配嘛,一个姓项,一个姓虞,让人想到一代霸王与虞美人的凄美故事。”白雅说着,却不知道白筵并没有听她说话。 “虞吗?假设周琦的武魂是虞姬,再假设项芜盂之前已经觉醒过武魂,那么……”白筵恍然大悟,之前他们身上的总总疑点,就全能后解释了。 为什么项芜盂能够轻易进去周琦的精神世界中,为什么项芜盂能够长时间灵魂离体却没有事情,还有两人身上的魂力。随着人质事件后开始增长,以及周琦在吐血倒地后,项芜盂精神崩溃,武魂暴走,还有那诡异的魂力量。是了,这一切,如果有这两个假设在得话,那么全都解释的通了,两个有羁绊的武魂在接触后有了反应,所以魂力自己增加,项芜盂体内的项羽看到虞姬的死而暴走,有了后来的风波。 周琦那边还可以大概猜到武魂觉醒是在被困在梦境中受刺激的时候觉醒的,但是,项芜盂呢? 项羽确实是典型的帝武魂,这也更加确定了项芜盂帝魂师的身份,但是是何时觉醒,才能在体内凝聚那么庞大的魂力呢?又是为了什么而觉醒的呢?这些白筵猜不到… 人走了,静悄悄的,就如同来时一样,不带来什么,也不带走什么,留下的,只有重新点燃的希望,以及那两句誓言。 “我会回来的。” “我等你。” …… 番外,帝武魂与帝魂师(上) 夕阳下,一个十几岁模样的学生,正慢悠悠的走在回家的路上,神色苦闷暗淡,似乎小小的年纪面对着什么苦恼一般,他的手里,攥着一张试卷,一张只错了两三道选择题的数学试卷,但是面对着如此高分,在听完老师的表扬与同学的敬佩后,他仍然是一副不及格的样子。 他叫项芜盂,他的父亲叫项搏天,军人界无人不知的传说,他的母亲是科学家的一颗耀眼之星,获奖无数,他还有一个哥哥叫项佑盂,如同天才一般,仅仅比他大了两岁,却已经大学毕业,参军去了,和一家人相比之下,他显得很是平常,普通,甚至是,失败…… “我回来了。”项芜盂怯怯的说了一声,然后手中的试卷一下子就被眼前的母亲拿了过去,美丽的母亲看了看,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 “只错了三道题啊,我儿子真棒,但是要细心一点哦,你看这里,这里,只要你不粗心大意,就不会错了。” 项芜盂低着头听着母亲的话,内心却没有丝毫的高兴,他知道,重点,母亲还没说出来。 说到最后,母亲又说,“要知道,你哥哥他当初每一份数学试卷都是满分来着。” 项芜盂内心想着“果然会这样”,一个人回了房间。 有一个天才哥哥会是什么感觉?项芜盂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但是对于他来说,这,成了他的噩梦。 每一张试卷,每一次考试,每一件事情,他都非常非常的努力去做到最好,但是,当他用汗水换来成功时,当别人对他赞扬不已时,他的父母却截然不同,他们给他竖立了一把尺子,叫做天才哥哥。 当他的努力比不上哥哥时,母亲会先是表扬,承认他的努力,但是,每一次,每一次的表扬的背后,都是一句“你的哥哥做的比你好”。 而由于工作而很少回家的父亲,在偶尔的回家时,看着儿子的努力成果,也只是点头而已,不曾一次赞扬,不曾一次慰劳,他的眼里,他的那些学生,更重要。 渐渐的,伴随着他的长大,周围每一个大人也给他竖立了一把尺子,叫传奇父亲与耀眼母亲的尺子,他的每一次努力,都被拿去对比,输了,就是不如哥哥,不够努力,赢了,就是应该的,因为他的父亲是项搏天,他的母亲是科学家泰斗,他的哥哥也是天才。 这种名为“哥哥是天才”,“父亲是传奇”,“母亲是科研之星”一直,一直让他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有谁会明白这种一开始就活在被比较里的孩子?有谁知道当他得汗水被轻易践踏时的不甘?又有谁曾考虑过他的感受?没答案是没有,一个都没有。若是年龄更大一些,他一定会独自选择自己的道路,而不是在被比较和被安排中一日日度过,但是他现在只是一个孩子,沉默是他唯一的反抗,唯一的辩驳。 其实他和他的哥哥曾经也是一对关系更好的兄弟,也曾一起冒险胡闹,卖傻捣蛋,如胶似漆。但随着哥哥学业上的忙碌起来,两人终究还是渐渐生疏,特别是在哥哥住宿,长年不在家时,那时候,也是人们将他和他的哥哥进行比较的开始。 …… 一个比起家庭更加注重军队的父亲,一个全神贯注进行科研的母亲,一个天才一般一直散发着耀眼光芒的哥哥,这一切的一切,让他显得与这个家庭格格不入,不仅仅是缺爱那么简单,他甚至曾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们亲生的。 突然有一天,父亲回来了,项芜盂发现了父亲的变化,头发显得苍白了很多,眼神不再像以前一样充满了精神与威慑,他变了,变的沉默寡言,他看了项芜盂很久很久,最终叹了一口气,默默走回自己的房间。 自那以后,父亲很少出房间,同时项芜盂也从母亲那里知道了一件事情,父亲自己选择退休了,刚开始那段时间,不断有一些人前来拜访,与父亲谈话,但最后都是一脸失望的离开。 项芜盂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以前生龙活虎的父亲竟然变得这样子,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趁着父亲难得的出门一趟,偷偷进了他的房间,在那里,他发现了一副相框,相框里,是父亲与几个年轻军人的照片,照片上,每一个人都显得很是精神,阳光,爽朗,看着父亲露出的笑容,项芜盂看呆了。 从小到大,从他记事到现在,他见过父亲的面很少,而这个阳光爽朗的笑容,他从来没见过,甚至,他没想过,原来严肃如他,竟然也会像正常人一般,也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他就这样楞楞的看着,直到开门声将他拉回了现实,他知道是谁来了,吓得不轻,也因此,相框被他失手摔到了地上,刺耳的玻璃破碎声也吸引了项搏天。 相片被玻璃渣刮到,一下子,有几个人的脸被刮花了,看不太清楚了。 项芜盂永远忘不了,父亲当时那满满怒火甚至是杀气的眼神,忘不了那一清脆的巴掌,甚至让他的牙都掉了几颗,忘不了自己肿胀的脸。也是在那时候,他终于发现,原来爱人,儿子,爱情,亲情,这一切的一切,在这个男人眼里什么都不是,他看重的,永远都只有他的职业,他的责任。他的爱人不是母亲,是祖国,他的儿子不是自己和哥哥,而是他的学生,他的爱情是对祖国的爱,他的亲情是与学生的师生情。 那天晚上,项芜盂上了隔壁高楼的顶楼,楞楞的看着下面的形形**的人与车,心中有些茫然,父亲给他的刺激,周围人给他的压力,让他内心积聚很久的负面情绪终于爆发了。 “活着,真的有意思吗?”项芜盂疑惑,但回忆起父亲的眼神,他终究还是万念俱灰的纵身跳了下去。 然而,自杀并没有成功,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奇怪的是,他连半点伤口都没有。之后他才知道,自己被人发现倒在路边,被人叫了救护车送进了医院里。 让他失望的是,进医院这件事,他的健康问题这件事,价值仅仅只有母亲半个小时的时间,以及那个天才哥哥亲自削的一颗苹果。而那个所谓的父亲,从始至终都不曾来过。 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忙,每个人看起来都与自己格格不入。 “项芜盂,已经死了。”项芜盂出院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默默说到。 然而,就像小时候自己就读学校,自己的生活日常一般,自己终究还是被父亲哥哥安排的明明白白,他们不经过项芜盂的同意就让他去参军,而那张志愿表,也被扔在了垃圾桶里。 项芜盂最终报复性的,选择远离家乡,远离那个没有丝毫温暖的家庭,远离所有的是非与痛苦,独自一人来到了一个新的城市,去当一名警察。 他认识了从武警转到这边的,英姿飒爽的女武警。 然后在某一天,遇到了一起拐卖事件。 看着有些失控的队友,他支开了他,对着眼前这个从容淡定,处事不惊的男孩子,开口…… 番外,帝武魂与帝魂师(下) 将,不过李,王,不过项,恨天无把,恨地无环…… 伴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声骤然响起,黑暗中,一双眼睛也慢慢睁开,透过婴儿的视觉,开始看向这个世界。 他叫项羽,曾经的西楚之霸王,天生神力,年少可举千斤之鼎,正如他自己所说,“力拔山兮气盖世”,他的风采,他的辉煌,曾一时间无人能敌。 当然,再精彩,也只是曾经,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一个武魂罢了,后面的日子,是否能像生前一样辉煌,力压群雄,靠的不再是自己,而是这个自己附身于灵魂处的婴儿。 一岁时,项芜盂正因为肚子饿了而哭泣着…… 两岁时,项芜盂牙牙学语,颤颤巍巍的走路…… 三岁时,项芜盂被哥哥逗的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五岁时,项芜盂死死抱住哥哥的脚,不肯让他去学校,为此还大哭一场…… 十岁,项芜盂听到母亲夸哥哥,让自己不要输给哥哥,他郑重其事的保证一定要超过他的哥哥~ 十三岁时,项芜盂开始因为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超过哥哥而郁闷…… 十五岁时,项芜盂开始察觉到了生活中那处处存在的,名为“哥哥”与“父亲”的阴影…… 能看到,能感觉到,但是无法做出任何影响,他就是以这种状态,一直,一直观察着自己的主人…… 直到那一年,他被父亲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万念俱灰之下轻生,也就是在那时,由于主人对死亡的本能恐惧,自己为了护主而觉醒,让他不至于摔死。在让主人安然落地后,他再次被限制在这个小鬼头的身体内。因为世界不允许他对现世进行干扰,除了未成为武魂师的主人遇到生命威胁,此外,他们武魂不被允许离开宿主的身体,包括对主人的增幅也不允许,这些压制,即使是帝武魂也不例外。 老实说,他对于这个主人很不满意,孩子气,意志不坚定,轻易被困难打倒,遇到一点事情就选择轻生,这一切的一切,怎么可能让自己这个被天运眷顾过的霸王俯首称臣,甘心被驱使呢? 于是,他并没有选择就此让主人成为武魂师,而是选择了自主沉睡,这种主人,若不是救他是自己的本能,自己肯定会让他就这样摔死算了,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如此懦弱不堪,自己宁愿再等百年,伴随主人的死而继续等待下一任主人。 而伴随着死亡冲动过后的冷静,主人还是努力改变了,时光飞逝着,他变得阳刚,正直,英勇,善良,但这些,都不足以让自己将力量借给他。 直到那一天,他察觉到了一个熟悉的感觉,是了,即使很模糊,但他还是能够感觉到,那远方突然出现的气息,那是他的爱人,通过彼此的羁绊,他影响主人,让主人透过进入那个周琦的精神世界而得以和自己的爱人再次相遇。那时,两人都幻化成两颗灯,用魂力保护着各自的主人。 此后,他发现自己的魂力竟然慢慢被主人控制了,虽然很少,但主人的魂力开始与日俱增,这是很让他惊讶的,毕竟这个懦夫竟然能够在没有自己的允许下,慢慢不自觉的开始得到魂力的掌控权。 就是不知道是因为这个武魂是自己爱人的周琦,还是因为这个让他本能觉得危险的男人白筵呢?他不知道,但是,项芜盂的魂力越来越强这点并不能改变,也不能否认,这种天赋,也确实有资格让他将力量借给他,但是,他还不想借出去,想要获得力量,就试试看能不能冲破这自主封印吧…… 后来,一群人将周琦等人带走,而他,只能眼看着自己的爱人也被带走却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只有在敌人想伤害自己主人时自主护主,他开始有些后悔了,若当初自己不自我封印,现在或许也不用眼睁睁看着爱人被抓走。 看着项芜盂与那个名为正义的人互相争辩,他暗自点头,如此心性,甚好,主人冲破他的自我封印只是时间问题,只要这次能救回自己爱人的宿主,他愿意借出力量,所以,在主人想要救那个年轻人时,他选择帮助他。 但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看着突然吐血的周琦,他绝望的发现,自己的爱人正迅速消失,武魂师死,寄宿在她体内的武魂也会消散,只能等待下一个轮回,让世界意志从新升华。 看着消散前露出幸福笑容的爱人,疯狂的他,借着主人看着周琦死时的愤怒,毅然冲破自我的封印,开始暴走…… 最后,被愤怒冲昏头的他,感觉到了危机感,一把黑色的方天画戟瞄准了自己,是的,瞄准的单单是自己这个武魂,而不是武魂师,世上竟然有如此可怕的招数,能够选择攻击的目标而不波及其他的事物或者人? 最后,在方天画戟贯穿他的魂体时,虽然没有死亡,却也重伤,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才能恢复,沉睡前,他决定还是将自己的力量借给主人,毕竟,此时的他,已经符合了自己的要求。 唯一的遗憾是,自己与爱人的相遇竟然如此短暂,不过,毕竟已是死了的人,能有机会再见,已是幸运,这或许也是她露出幸福笑容的原因吧…… 虽然帝武魂与一般武魂不一样,能够在主人觉醒后仍然保留有部分意识,但是,没了你,有没有意识又有什么区别呢?我的爱人…… 在他决定借出力量的同时,武魂师们终于,终于再次获得了一个帝魂师同伴。 力拔山兮气盖世,古时有天生神力者,名项羽,年少能举千斤顶,绝代风华,无人能及,故,有后人称: 将不过李,王不过项,恨天无把,恨地无环…… 第一章,初临罗刹 灵界,南部罗刹殿 在写着“判官办公室”的办公室里,紫砂和红绫规规矩矩的站着,强悍优秀如他们,此时也只能如同被猫盯住的老鼠一般,大气不敢喘。 除了紫砂和白筵外,办公室里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是罗刹殿的管理者之一,生死判官中的生判官,另一个,则是因为教出罗刹四天王而闻名十殿的教官,柯弥勒。 “任务时间延时,接的新人昏迷,一个还生死未卜,到底怎么回事!你们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威严的声音慢慢说着,那看起来似乎是一个中年人,穿着一件青色的风衣,风衣上写着“罗刹”二字,此时背对着两人,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扶手。面对将简单的任务搞的一团糟的这些人,他也有些生气了,偏偏对方还是罗刹的四天王,自己舍不得将他们怎么样。 “把事情详细说给我们两个听,我们会斟酌对于你们的处罚的。”看起来大概三十岁左右,体型魁梧,眉头紧皱的柯弥勒此时双手环保看着紫砂红绫。 相比于判官,其实这个教官才是他们四天王谈之色变的人物,在他长期的,惨绝人寰,极其不人道的训练甚至让四天王中每一个人都已经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 “是,教官。”红绫老老实实的说到。 “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红绫说,“我们遇到了带着面具的神秘人,实力很强,很可能与那个“方舟”组织有关,他们在收集魂力强的普通人,我们的新人也被盯上了,一度被带走,最后虽然救了回来,但也导致了现在这样的状况。上次那两个疑似人造武魂的东西也是他们所为。” 紫砂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将话语权全权交给了红绫。 “嗯,能和这种程度的坏消息一起被提出来的好消息,我很期待啊。”判官转过椅子,看着两个罗刹殿的翘楚,皮笑肉不笑的说。 “好消息是,我们发现昏迷的那个新人,是帝魂师。”红绫将作为保命牌扔了出来内心祈祷着希望能减轻惩罚,她不想被恶魔教官惩罚啊! “什么?!”两个人异口同声,判官和教官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情况属实?确认过了?”判官有些激动。 “我亲眼看到的,而且由白筵确认了”红绫点头。 “白筵那小子啊”生判官显然认识白筵,甚至可能很熟的样子,点点头,表示很满意这个消息。 “白筵呢?”教官问话。 “他和我助手负责善后,现在估计在来的路上了。”红绫如实回答。 “我们先去看看两个新人吧,柯弥勒。”生判官安耐不住激动,想去看看那两个新人。 “是。”魔鬼教官柯弥勒点头。 “记得把牡丹叫上,还得靠她鉴别呢。”生判官加了一句。 红绫紫砂带着两人前往治疗周琦和项芜盂的医务室。 病床上,项芜盂和周琦都安静的躺着,身边有个穿着大白褂的医生看到生判官,连忙上前打招呼。 “人怎么样?”生判官看着床上的两个年轻人,叹了口气。 “根据检查,这个男应该是受到某些专门攻击武魂的招式的攻击,身体没事,但武魂则受重创,灵魂也受到波及,但不严重,应该不久就会醒来了。”医生看向周琦这边,摇摇头,“这个女的就奇怪了,她应该是死了的,武魂也消散了,但奇怪的是,原本破碎的内脏器官正在快速修复,而且处于半死半活的状态,这很奇怪,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就像是有什么在补充她的生机,让她避免了死亡,而是处于植物人的状态一般。” “植物人?”生判官上前看着两人,拿出一本造型古朴的簿子,簿子散发出光芒将两人包裹住,似乎是在治疗或者检查什么。许久,光芒渐渐收敛。 “你处理得很不错,我的生死簿也没办法进一步改善他们的状况,看来你的技术又提高了。”生判官笑着对医生点点头。 “判官您过奖了,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和您的生死簿比起来可没脸说什么。”医生谦虚的说。 “判官,牡丹过来了。”柯弥勒看了一下亮了的通讯魂器戒指,对判官说到。 “让她进来。”判官说。 很快,一个戴着眼镜的女人走了进来。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后,开始对着两个病号一阵观察。 医生出去了,只剩下判官红绫等四人静静地看着鉴定师的工作。 半个小时后,鉴定师吐了口气,对着生判官汇报。 “根据鉴定,这个男人的武魂同时拥有将武魂和仕武魂的特性,基本可以判断是帝魂师,考虑到有可能是魂力或者天赋而带来类似于帝魂师特点的可能,最好还是要等他醒来看看他的眼睛才知道。而且他的武魂受了重创,正在沉睡。” “至少可能性很大,因为魂技或者天赋而被错误预判还是很少的,那就等他醒来再说吧,希望我们罗刹殿”生判官点点头。 “至于这个女的嘛,武魂消散,而人已死,生机却不断,可以判断这生机来自于她的天赋,像复活,再生这一类的天赋虽然罕见,但也不是没有,这个女的天赋应该就是这一类,所以才在她死了以后强行保住了她的半条命,至于另外半条,就靠她的造化了。” “嗯……”生判官若有所思的点头。 一旁的红绫暗自攥紧拳头,这两个人会变成这幅模样,可以说是她间接完成的,这一切都是她的问题。 正在红绫胡思乱想时,教官柯弥勒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船到桥头自然直,看看情况吧” “嗯。”红绫点点头。 …… 恍恍惚惚间,项芜盂渐渐有了意识,他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声: “刘斐医生,帮我看看这个。” “疑?这是……这好像是残缺的吧,但又明明又好像是生命体,真奇怪,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你这小子,又去干了什么?” “这东西只有原本的四分之一,你看看能不能……”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是在表达着类似于“你懂的”的意思。这个声音项芜盂认识,是白筵的,而另一个,好像叫刘斐的医生是谁? “你小子啊……唉,行!”刘斐最后还是答应了。 项芜盂发现自己睁不开眼,而身体则慢慢能感应到,似乎是渐渐恢复掌控权了。项芜盂只好一边听着两人的对话,一边慢慢感知身体。 “老师,任凯那家伙又来了,伤势太重,我们几个没办法,你快来。”又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似乎挺年轻的一个男声。 “任凯那家伙,一直仗着我的治疗术的效果,每一次都这么胡闹,不急,先让他疼上一会儿。”那个刘斐医生的声音满是无奈,渐行渐远,似乎离开了。 终于,项芜盂的眼皮动了一下,接着努力的,慢慢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 “嗯……”项芜盂感觉着视觉的恢复,有些不习惯。 “醒了?”白筵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动静。 视觉里又出现了一张模糊的脸,而后模糊的脸渐渐清晰,是熟悉的脸。项芜盂发现白筵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是好奇还是什么,反正一直盯着自己看。 “这里是?”被白筵盯得不习惯,项芜盂慢慢起身,一阵眩晕的感觉袭来,他下意识的晃了晃头,却发现这阵眩晕的感觉竟然不是来自大脑,而是眼睛,感觉就像当初盯着风车看半天后的眩晕一般。 “感觉如何?”白筵问。 “有些无力,其他的应该没事。”项芜盂说着,开始打量周围。让他意外的是,他的视觉似乎变得广阔了,而且视力也似乎更加好了,周围无论远近的东西,大到桌子,小到螺丝,都看得一清二楚,就是……感觉眼睛有些怪怪的。 “没问你身体的情况,是问你你的眼睛感觉怎么样?”白筵似笑非笑。 “呃……什么意思,难道你们对我的眼睛做了什么?”项芜盂心里有些慌张,脑海里一下子出现植入眼球,挖出眼球,更换眼球之类的情景。 白筵走到一旁的桌子,拿了一面镜子然后递给项芜盂,还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说: “自己看看。” 项芜盂疑惑不安的接过镜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下子愣住了… 第二章,重瞳 镜子中,映射的是项芜盂的苍白的脸,一副大病初愈得样子,但项芜盂震惊的不是自己苍白的脸,而是自己的眼睛。 也在这时,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感觉眼睛怪怪的了。他有限的生物知识告诉他那是瞳孔还是虹膜什么的,嗯,一个,两个……嗯,一个两个……项芜盂不死心,继续数着,嗯,一个两个…… 镜子中的自己,眼睛里赫然有着两个瞳孔,一个是自己原来的黑色,一个却是金色的! 项芜盂试着去感知那个金色的瞳孔,慢慢的控制它移动,果然视角一下子变宽了,现在似乎除了背后和头顶的死角,其他角度他都能够看到了。 但很快的,两个瞳孔就失控的四处移动,项芜盂吓了一跳,谁知道这一吓,两个瞳孔竟然绕起了圈圈,飞速变化的视觉景象让项芜盂不仅看不清,而且还有些头晕。 白筵见状,直接给他后脑勺来了一下,打得项芜盂仿佛眼球都被打凸出来了,不过效果也很显著,两个瞳孔都不转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项芜盂看着镜子中的两个诡异的瞳孔,谨慎的,慢慢的尝试只控制那个金色的瞳孔转动,看着移动可以,他就尝试控制它转圈圈。 “哎呀!!这次没有失控!”项芜盂吃痛的说,他怀疑眼球真的会被打凸出来的。 白筵一副“和我无关”的收回手,说到: “就像身体器官一样,人类从小就在慢慢适应,掌控自己的肢体,所以不会失控,你现在就像突然多出来一个器官一样,会失控很正常,就像小孩子学走路一样,慢慢适应就好了” “呃,我以前在网上看过一些关于重瞳的说法,怎么,我就睡了一觉,就得了瞳孔黏连畸变了?”项芜盂一脸懵逼的看向仍然似笑非笑的白筵。 “不是什么瞳孔黏连畸变,重瞳是天命之人的表现,世界赠与的礼物,也是帝魂师的证明。”一个穿着青色风衣的中年人突然出现,是生判官。判官一下子出现在了项芜盂的面前,那速度,竟然出现了残影。判官端详着项芜盂的重瞳,连连点头,笑着说: “继天谕殿那个小怪物后,我们罗刹殿也有了帝魂师了,好!好!好!” 项芜盂不明白眼前这个中年人为什么在看到自己这畸变的瞳孔会激动到连说三个“好”,反正他是被看得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仿佛知道了项芜盂的茫然,生判官对白筵说: “帝魂师的重要性你是知道的,白筵,这小家伙还什么都不知道,你先带他去认识认识我们罗刹殿,帮他科普科普一些常识吧,我去准备一下,让高层们知道这个新的伙伴,然后再考虑他之后的事情。”说着,消失了踪影。 “罗刹殿?我们已经来到罗刹殿了?”项芜盂惊喜。 “是啊,而且你还是最罕见的帝魂师,抢手货来着,现在就算你不想当武魂师他们也不会答应。”白筵恢复了以前的淡然,似乎对重瞳的好奇已经消磨的差不多了,“既然身体没事了。就换上衣服,跟我来,带你参观一下你未来的大家庭。”说着,白筵慢悠悠的出了病房。 项芜盂拿过放在一旁的衣服,动作迅速的换上,再小跑的去找白筵,其中的激动是没有丝毫隐藏的表现了出来。 “好了。”项芜盂激动的说到,一脸兴奋与激动。 “跟我来吧。”白筵慢慢走向其中一个房间,一边走还一边解释道:“这里是医务室,一般不是重伤,不用用到手术的话基本就是在这里治疗了,我先带你去找这里的负责人,一个治愈师,稀有程度与你们帝魂师差不了多少,每一个殿都只有一两个,其余的大多是没有武魂的魂徒,相当于现世里的实习护士。” “哦,治愈师是那种能够让人恢复伤势的武魂师吗?”项芜盂四处张望,发现这地方和医院差不多,有些失望,好在全新的视觉效果让他很是喜欢,就当适应这时常失控的所谓的“重瞳”吧。 “治愈师是指魂技是恢复型的武魂师,这类武魂师的武魂大多是古时候的郎中或者医师之类的,而天赋是恢复型的不能算,因为天赋相比于魂技,效果很低。”白筵说着。 两人迎面遇到了一个穿着大白褂的男人。 “我们的帝魂师醒来了?”刘斐看着项芜盂的瞳孔,打趣道。 “刘斐,治愈师,项芜盂,帝魂师。”白筵在一旁很随便的介绍了一下。 “欢迎。”刘斐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副墨镜,“我提前准备的,你应该用得上,毕竟帝魂师的身份还是很敏感的。” “谢谢。”项芜盂接过墨镜并且带上,他没想到对方这么细心,看来这个医生应该很靠谱。 “生判官来过了,我带他去认识一下环境。”白筵说着,挥了挥手就带着人转身离开。 等来到外面,项芜盂看着四周,有些不能相信的说:“电线杆,楼房,垃圾桶……你真的不是随便把我打晕后把我带到另一座城市而已?”这里和现实一模一样。 “你以为这里应该是什么样子的?”白筵耸耸肩。 “可是,武魂耶,魂技耶,飞檐走壁什么的,怎么会是这种环境?”项芜盂难以接受,在他的想象力,这里应该是那种高科技遍地是的未来型或者古风古色的过去型才对。 “不接受也得接受,现在有活动,所以没什么人,和我来,带你去找一个人。”白筵头也不回的自顾自的走了。 “找谁?”项芜盂失望的看了一下四周,紧步跟上。 白筵没有回答,两人随后来到了一间名叫“春宵”的酒吧。 “就是这里?”项芜盂问。 “跟我来。”白筵说着,进入其中。 项芜盂迎面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舞台,这酒吧有些奇特,所有的位置都是朝着那个舞台,为了这个舞台服务的一样,都面相着它,而此时,灯光闪烁,人满为患,偏偏舞台上却一个人都没有。 白筵轻车熟路的带着他找到了一个正边喝酒边扭着身体的男子,一把将对方拉到一个空闲的位置。 “白筵大哥,这种时候有何贵干啊?”男子有些不满。 “这个人是新来的,对这边的世界一无所知,你给他科普一下。”白筵说着,自顾自的走在一旁喝起了饮料。 “唉,新来的?我叫王乃大,是十殿数一数二的情报专家。”王乃大打量了一下项芜盂,一边自我介绍一边伸出手。 “项芜盂。”两人友好的握手。 “让我帮你科普常识吗?嗯,来来来。”王乃大招呼项芜盂坐下,一边啃花生一边说着: “常识嘛,嗯,这里叫灵界,或者魂界都行,一处武魂师不被压制的地方,这个世界九成多被一种叫“灵”的生物占据,这种生物嘛,简单说就是以毁灭人类为意义的东西,就跟游戏里的怪物一样,很好理解,而武魂师的工作就是以武魂与魂力为武器,镇守十殿,不让这些“灵”通过十殿这十处地方前往现世。” 项芜盂点点头,“帝魂师,很重要吗?” “帝魂师?你怎么会好奇这个?”王乃大并不知道对方是帝魂师。 “说到帝魂师嘛,就得从这里说起了……” 世界意志为了对抗“灵”,将拥有强大意志或者执念的人的灵魂进行升华,成为拥有特殊能力的灵魂体,武魂。而在古时候,有天运之人这一说法,即是天子,据说天子就是被上天眷顾的人,拥有天运加持。同时,也有天运窃取这一说法,太子是下一位国君的继任之人,这时的太子也有一些属于天子的天运,若是太子顺利成为国君,完全继承了天运,死后便会随着天运回归诸天,若是太子出现意外,没有登基,也就是所谓的被别人窃取了天运,而这些残留的天运伴随着主人死后被升华时,边成为了帝魂师。 其中还有极少的,非常非常罕见的,是当了皇帝后意外被夺去了天运的,这些帝武魂会比一般的帝武魂更加强大。 帝武魂在觉醒后,能够拥有将武魂的战力与身体素质,以及仕武魂的元素控制能力,而帝魂师的表现则是重瞳这一天运加持特征的出现,同时拥有两种武魂的特性并不一定只有帝武魂,一些特殊的武魂也可以,但拥有重瞳的一定是帝魂师,假冒不了。 在几千年前,那些前辈就已经意识到了帝武魂的重要性,并且创造了一个阵法,叫“十帝断灵”,只有十个帝魂师一起才能发挥作用,可以借此代替十个各殿最强的存在-阎罗,在不让阎罗自毁的情况下打败“灵皇”,但聚集十个帝魂师太难了,这一阵法几千年来都不曾使用过,可行性并不确定。 但每一个武魂师,都以找到帝魂师为终身任务…… 第三章,二郎,三神,四天王 “那,关于白筵那些所谓的四天王呢?”项芜盂问到。 王乃大摸了摸下巴,“这个嘛,得从十殿武比说起了……” 灵界与现实没有直接联系,而为了灵界制度的稳定,掌权者便模仿现实,于是就有了货币这种东西,魂界的货币称为“魂币”,靠着猎取“灵”体内的魂晶以及“深渊”中的各种罕见的东西换取,也有领取任务,拿报酬的方式。值得一提的是,这边没有污染,而“灵”也没有攻击人类以外的东西的习惯,所以“深渊”里面,罕见特殊的药材,矿石都很可观。“魂晶”则可通过特殊的方式转化为能源提供给十殿运转。 十殿建立后,有了收门费的规定,但这些收取的费用并不是各殿各自处理的,除了各殿自己按比例收取一些应得的费用外,大部分聚集后由十殿掌权者发放的,每个殿都有其中的一份。 至于怎么分配嘛,后来渐渐的演变成了十殿武比这东西,十殿武比是三年一次的大比试,通过十个殿的人才评比出最强的十个人,再通过各殿所占据的比例进行分配,也就是说,十殿每年收取的费用,会分为两半,一半平分给各殿,另一半则按十殿武比各殿的成绩分配。 十殿根据地理位置分为南五殿,北五殿,一般情况下北殿的实力都高于南殿,所以南殿在十殿武比中很难占有一席之地,往往南殿五个殿中只有一两个能够占据前十的位置,还都是末尾的。 直到两年前的武比,罗刹殿以众人惊愕的方式,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局面,以一殿之力,占据十个份额中的四个,其中甚至两个人在前五之内,据说那一年北殿所有高层脸都绿了。 “四个人就是罗刹殿四天王?”项芜盂问。 “是的,第十名,狩猎魔女紫砂,两个并列第六名中的一个炎天狂骨红绫,第四名枪王止战,第三名断头台白筵,还有,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个止战没有颜色。”王乃大说道。 “呃,我知道有些人是用化名的。”项芜盂听的出来王乃大在吐槽止战的名字,毕竟紫,红,白,偏偏他的名字没有颜色。 “反正那一次武比,罗刹殿打破了北殿的垄断,特别是白筵这家伙,更是奇葩。”王乃大继续说。 十殿武比分两场比试,第一场比试分为南殿和北殿两个,各自五殿各自比试,以猎杀“灵”为考核,选取出十个名额后,进行十殿武比第二场比试,也是真正的武比。南殿十人与北殿十人按第一场武比的排名进行比试,完成排名后还为了避免遇到比自己强的人而得不到应有的成绩而设有复试,主要是排名后可自行再次挑战,赢了就能接替对方的位置,这复试持续两个星期。 而这其中嘛,就有这么一个奇葩,在第一场比试取得了第一名后,刷新了往年的最高记录,却放弃第二场比试,但在第二次比试中,因为第四名在比试中说了一句“我不如他”,以及这个奇葩在第一次比试中干了一件轰动了十殿的事情后,在裁判团的决定下,在没有参加第二场比试的情况下被列入第三名。 “呃,这个人,我知道是谁了。”项芜盂瞥了一眼在悠闲的喝着饮料的白筵。 “哈哈,你不知道,为了堵住众人的嘴,裁判团还设了一个规定,这三年内,能打败白筵的话,可以当复试结果处理,直接让他成为第三名,那以后,一大群人喊着不服气,天天往罗刹殿跑,罗刹殿那些收门费的家伙嘴都笑歪了。但白筵更狠,懒得理会他们直接跑到“深渊”里面去了,之后回来一段时间后又消失了,这不,刚刚才回来,估计那些收门费的会偷偷放出消息,好又赚一笔。”王乃大幸灾乐祸的说。 项芜盂:“……” “四天王你知道了,接着说说罗刹殿得另外两大招牌,“三神”。”王乃大接着说。 “三神?”项芜盂听着霸气的名字,有些好奇。 “三神可不简单,是罗刹殿除了阎罗和判官外的巅峰战力之三了,指火神祝融,箭神李荣,鬼神任镇岳。这火神祝融是红绫的师傅来着,武魂不为人知,一手黑火“日冕”可以说恐怖到了焚山蒸海的地步了,这“火神”的称号完全是打出来的,这女人极其强大,现在被任命镇守我们三处分殿中的一个。 箭神李荣的武魂是李广,擅长近距离射箭,据说零距离时他的箭可以撕裂空间,也是在镇守分殿。 而鬼神嘛,任镇岳,是南殿四大家族的任家族长,原本是非常强大的,却突然消失了,他的武魂就了不起了,三国第一猛将,吕布吕奉先!”王乃大说出一个让人震惊的名字。 “吕布?!”项芜盂脸色都变了。 “没必要这么吃惊吧,我知道吕布这个名字确实比李广闻名一些,而且还是三国第一猛将。”王乃大挥挥手表示淡定。 他自然不知道项芜盂惊讶的不是这个,而是白筵的武魂,也是吕布!到底什么情况?项芜盂脑海里一下子涌现出了各种各样的杀人越货的版本。 “哎哎哎,看舞台,今天的重头戏来了,这里大多数人都是为这个来的,罗刹殿的第三个招牌,二郎。”王乃大拍了拍项芜盂的肩膀,示意他看那个大舞台。 此时酒吧的氛围一下子安静了,所有人都看着那最中间的舞台,古风向的音乐缓缓飘扬着。 一条彩色的绫布从高处垂下,慢慢的,一个婀娜多姿,穿着古装身影正抓着绫布缓缓下落。 项芜盂看着那妖娆万分的身影,有些被惊艳到了,他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美丽的背影,可以想象,若是对方转过身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怕也不过如此吧。 “嘿嘿,看渴了吧,来来来,喝点水。”王乃大露出一副大家都是男人,我懂的表情,递给项芜盂。 “呃,谢谢。”项芜盂接过水,灯光阴暗的此时,他没看到,王乃大那诡异的笑容。 舞台上那妖姬借着绫布一段妖娆的舞动后,终于也慢慢到达了地面。看着慢慢转过身的身影,项芜盂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这么吞着,确实也感觉有些口渴了,项芜盂便一边盯着那身影,一边喝了口水。 终于,项芜盂看到了对方的模样。 “噗!!!咳咳咳……”项芜盂被吓得水直接从鼻孔里喷了出来。此时的他终于知道什么叫背影杀手了。 谁能想到那穿着女子古装,背影妖娆多姿的人,转过身来竟然是一个虎背熊腰,络腮胡子的大汉,甚至由于对方转过身的同时,所有的灯光都积聚在了对方身上,在重瞳的视觉下他甚至能看到对方时不时露出的粗长腿毛。 “哈哈哈哈!!”王乃大在一旁笑得飙泪,死命的捶这桌子。 也在这时,项芜盂看着飙泪的王乃大以及不远处嘴角上扬的白筵,终于知道被耍了。 “这……咳咳……这份见面礼我收下了。”项芜盂一边咳嗽一边说。 “哎哎哎,别生气,哈哈,我这不是在帮你科普嘛,这样子你的印象肯定很深,哈哈哈,很深刻,哈哈哈。”王乃大一边笑一边说。 项芜盂看着舞台上的人,发现了不对,看对方的背影时明明是个婀娜多姿的长发女子,怎么转过身来就变成了这么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呢?别说体型,连头发都对不上。 仿佛是看穿了项芜盂的疑问,王乃大解释道: “这个就是罗刹殿得三大招牌之一的二郎中的一个,人称公孙大郎,原名公孙易,武魂你应该猜到了一些,是古时候有名的公孙大娘,魂技是公孙舞剑,一旦施展,就会再现公孙大娘的风姿,不过一旦取消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 “公孙大朗,那另一个呢?”项芜盂好奇的问。 “另一个人称红拂郎,名叫张喜鹤,武魂是红拂女张出尘,也是个男的,不过长得不像这位这么粗犷,偏向阴柔一些,他们的魂技都是能够增幅友方的罕见增幅类型,想找他们组队的都得排长队呢,平时他们会轮流在这“春宵”表演,但一周只有一次。”王乃大说,“这里要说一下武魂的择主问题了……” 武魂的择主方式有很多种,最普遍的就是选择与自己有血脉的后人,也有选择与自己有关系的人的后辈,以及第三种,也是魂徒们的希望——点将台。点将台是将没有主人的武魂收集在一起的空间,传说由先代武魂师和世界意志合作建造,与十殿都是连通的,里面的武魂会选择适合的魂徒当主人,借此魂徒也能成为武魂师。点将台开启时间不固定,但每一两年都会有一次。 而武魂有性别之分,武魂师也有,这就导致了一些特殊的情况,像是女武魂师有男性武魂还好,哪怕是受将武魂的阳刚之气影响,也是带着英气,巾帼级别的,但如果男性武魂师拥有女性武魂师的阴柔之气影响,就会……嗯,俗称所谓的“娘”。 “嗯,我还有个问题,你和白筵到底什么关系?”项芜盂很好奇这个被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白筵找来给他科普的人。 “呃,这个嘛,以前见过里面,但不是什么好印象就是了,这是白筵的黑历史,我怕我说不到一半就被他给灭口了。”王乃大摊手。 项芜盂还想说什么,白筵却突然走过来说:“那边准备的应该差不多了待会儿会有人来接你你跟他走就行了你以后会和他有很多接触。” 项芜盂楞楞的看着一口气说了好几句话都不停顿,说完就消失在人海中的白筵。 “嘿嘿,关于罗刹四天王还有一个有趣的事情哦,”王乃大看着消失的白筵,突然说:“据说在他们教官柯弥勒的地狱式训练下,四个人被摧残到了都建立起条件反射的地步了,但凡他们教官出现在附近,他们就能够迷之察觉,并且以最快的速度消失。” “……”项芜盂没办法相信强悍恐怖的白筵竟然也会害怕人?当然,不包括白雅。 …… 第四,正式觉醒 “你就是项芜盂吧。”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从项芜盂背后传来,正是柯弥勒。 项芜盂看着眼前这个魁梧的男子,似乎有些眼熟?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仿佛在哪里见过对方一样,而对方身上还有一股军人特有的刚毅气息,基本可以判断对方应该是一名军人,从小接触军人的项芜盂对于这一点很肯定。 “是我。”项芜盂礼貌的回答。 “嗯,和我来吧。”柯弥勒看了一眼白筵消失的方向,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 判官办公室 “不被世界意志压制,还是特级武魂师级别的?你确定?!”判官头痛的揉着眉心,白筵这孩子他了解,不会和他来这种玩笑的,但就是因为是白筵,他才不得不怀疑,若是其他人,他还真不相信。 “世界的阴影,他们是这么说的,基本可以确定是方舟了。”白筵在一旁说。 “方舟吗?到底什么来历,能够躲避世界的压制,偏偏在现在这个敏感的时间段活跃起来……唉,我会通知其余九殿的判官的,这次你做的很好,不仅带来了帝魂师,还带来了这么重要的消息。”判官有些苦恼,但还是表扬了白筵一下。 “不至于这么糟,有了准备的话,只要不要大意,还是可以解决的。”白筵说。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吗?”判官说,“你的天赋太特殊,原本是不应该存在的,不过这也是你的命。”判官似乎知道白筵那个神秘的天赋是什么。 “怕是他们和“灵皇”有什么关系,不然不会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间段活跃,而且那个人造武魂也是祸害,如果不趁着对方的技术还不成熟将他们歼灭,怕是不久就得面对一群不受压制的武魂师了。”白筵想到人造武魂师,也是有些皱眉。 “人造武魂……那两个孩子的身体有很大的隐患。”旁观离开椅子,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担忧的叹了口气,“千年一次的“灵魂”圣战只剩不到二十年的时间了,这段时间,各殿的准备都在加快进行着,人才方面的培养也都投入了很多精力,希望这次也能像往常一样挺过去吧……” “灵魂”圣战,每过千年,被十殿阎罗的自毁攻击打倒的“灵皇”便会重新醒过来,再次带领“灵”攻击十殿,疯狂的想要前往现世。 每一次“灵魂”圣战,那一任的十个阎罗必定会为了打倒“灵皇”而陨落,十殿武魂师十不存二,每一次每一次,大战之后武魂师都是元气大伤,原本借着千年的时间养精蓄锐,恢复了繁荣,却又会因为再次到来的“灵魂”大战而再次元气大伤。 阎罗也好,武魂师也好,命只有一条,但“灵皇”不同,源自“世界负面意识”的它,只要人类的恶行还在,它便不会消失,被打倒了,也只是会沉睡千年,然后继续率领大军,以毁灭人类为目的而前进。这种可怕的,绝望的循环,已经循环了四次,而二十年后,就是第五次“灵魂”大战的开始…… 另一边 柯弥勒正接着王乃大的任务,给项芜盂讲解罗刹殿得常识: 武魂师的等级分为初级,中级,高级,特级四种,再往上,也需要特殊的方法——传承。 所谓的传承,是初代武魂师为了提升武魂师实力,以及更好管理十殿而弄出来的,特级武魂师以上,还有四大无常,两大判官,以及一个阎罗,这是每个殿都会有的配置。 各殿最强者,阎罗,传承为一套猩红色的盔甲-[地藏],一旦被其承认,并且穿上,除非死,否则无法脱下,同时,个人的情感会被压制到最低,除了特殊情况否则不能离开自己所守护的殿。可以说成为阎罗,相当于放弃一切,全身心的成为一个守护“殿”的机器。 阎罗一般会选择沉睡,不会随便外出行动,所以需要管理者,生死判官。生判官负责镇内,死判官负责安外,镇守各殿“深渊”的核心通道,防止“灵”的突破。 生判官的传承是[生死簿],敌我生死,皆在他的一念之间。死判官的传承是[千秋轮回笔],笔出法随,天地失色。 再往下,也是四大无常,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 “牛头马面也是无常?”项芜盂忍不住打断柯弥勒的话。 “不要用现世的神话内容代入这边,武魂师自古就与现世有联系,这制度也是有一些模仿现世神话中的阴曹地府,但随着演变也有些不同。”柯弥勒耐心的解说。 “哦。”项芜盂点头表示明白。 四大无常分别是黑无常,白无常,牛头无常,马面无常,黑白无常为一组,传承是[勾魂链],能够攻击武魂,一般负责在魂界与现世来往,带领新人等,这次是因为正好有其他工作所以才让紫砂,红绫接替。 牛头马面的传承是[牛兽]和[马兽],变身类型。 上面所说的传承,是初代武魂师用特殊材料锻造而成的强大魂器,只有七十件,对应十殿。 此外,除了十殿外,还有两个特殊的组织,被称为第十一殿的魂器殿以及代表**的龙盟。 魂器殿是集合了十殿所有科研人才的地方,致力于研究魂器,所有的魂器都出自他们之手,每一年十殿都要从他们那里购买大量的魂器。这魂器殿人数不是特别多,但财大气粗的很。 而龙盟则是现世**的代表,负责传递两个世界的信息,也为那些需要的人提供一些特殊的,有利于在现实更好执行任务的证件等。 “龙盟……”项芜盂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一动,这个组织,他也是其中一员吧…… 介绍完,两人也正好到了判官的办公室,项芜盂发现宽阔的办公室里面有着不少人。 “来了,项芜盂,过来。”判官和蔼的对项芜盂招了招手。 项芜盂老实的走过去,也发现人群中的白筵,紫砂和红绫,与他们站在一起的,是一个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气息,神色冷漠,额头上绑着一条红布的同龄人。这人嘛,气质就不说了,原本他还吐槽怎么白筵,紫砂,红绫,就这个止战名字里没有颜色,现在倒好,没有四个有色的名字,却有四种不同的发色。 红绫的红色,紫砂的紫色,白筵的黑色,这个止战的白色。 “在场着这是我们罗刹殿内现在能及时赶来的精英,我相信也会是你将来可靠的同伴,不过在介绍之前,需要先让你正式觉醒,原本你是已经觉醒并且暴走过了,但是因为武魂被重创而沉睡,所以需要靠这种方式让你能够正常使用武魂和天赋。”生判官说着,一个女人走了过来。 “你好,我叫郑牡丹,罗刹殿得鉴定师,负责武魂的鉴定以及觉醒,以后请多多指教。”郑牡丹似乎是行动派的,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面镜子。 “觉醒武魂很简单的,你只要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就行了”郑牡丹说完就静静地现在一旁。 周围所有的人都安静的看着项芜盂,这让项芜盂有些尴尬与不安。 项芜盂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内心嘀咕着这是今天第二次看镜子了,第一次被自己那莫名其妙的重瞳吓了一跳,这次希望不要太刺激。 想着想着,镜子中的自己却慢慢变了模样,一个魁梧强壮,身披铠甲,头戴发冠,两条粗长的雉鸡尾一般的东西垂在身后。 “武魂,项籍,字羽,帝魂师,魂技-举鼎,二级力量,属性-兑宫土属性。”镜子中的人像竟然自己开口,用机械般没有感情的语气说着。 项芜盂也是一脸懵逼。 “是这样的,帝魂师虽然拥有两种特性,但会偏向其中一种,你的武魂项羽偏向将武魂,所以魂技是将武魂型的,而不是仕武魂那种元素型的,之后你的魂技也会随着自己的实力增长而变化,这是帝魂师的好处之一。”郑牡丹解释到。 “好了,觉醒完毕后你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武魂师了,接下来需要做的是熟悉自己的力量,每一个帝魂师的重瞳也拥有一种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力量,这需要你自己去挖掘。现在开始正题吧……”判官说着,给项芜盂介绍起了在场的人。 “白筵” “紫砂” “红绫,小弟,加油哦!” “止战” …… 这场类似于迎新会的东西没有话费太多的时间,按他们的意思,人那么多项芜盂一时半会儿也记不全,等将来接触多了自然就认识了。 很快人就都走了,办公室里剩下的就四天王,判官和教官几人。 “最后嘛,考虑的帝魂师的战略作用,我和其他人商量后决定给你一件保命魂器。”判官说着,拿出一个砖头大小的盒子给项芜盂,一边解释着里面的东西。 …… 第五,拼爹?! “这魂器可是凝聚了魂器殿近千年的智慧结晶,可以打破空间的限制让特定的人前来救场,连魂力消耗都可以忽略不计,珍贵的很,考虑到你的身份,这东西正好可以用来保命。”判官说着。 项芜盂听着判官的介绍,有些激动的打开一看,发现这东西竟然是一个小型的麦克风。 “呃,这东西真是……特别。它叫什么名字?”项芜盂问。 判官说:“拼爹。” “呃,什么?”项芜盂怀疑自己听错了,再问了一遍。 “拼爹。”判官再次强调,“别认为这东西的名字奇葩就以为它没用,虽然魂器殿的人取名字都很奇葩,但是效果是真的,而且自带扩音功能,这东西一套三个,你一个,白筵一个,柯弥勒一个,需要的时候可以呼叫两个人,他们会及时到的。” “怎么呼叫?”项芜盂问完就后悔了,因为他听到了某个人忍不住的“噗”的一声,显然是忍不住笑意。 项芜盂不安的看向有些憋不住但又不敢在教官面前太过于放肆,以至于忍得浑身颤动的红绫,接着他又绝望的发现不止红绫,一向面无表情的紫砂将脸埋进了黑色的风衣中,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懒散淡漠的白筵嘴角扬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那个止战直接转过身,背对自己,就连严肃的教官也试图用手指放在鼻子下方这种方式来掩饰什么。 “呃,咳咳,魂器殿的人取名字都比较奇葩,习惯就好了,至于这个东西的使用方法嘛,咳咳,你只要知道你想呼唤的人然后大声的对着魂器喊“我爸是某某”,将对方的名字喊出来就行了,这东西也是可以附在手上的,不怕丢了或者被抢夺。”生判官连忙换话题。 “……”项芜盂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这个所谓的“拼爹”,需要喊对方是爸爸,而且还是自带扩音功能,项芜盂思考了两秒, “告辞。”项芜盂说完把盒子扔在桌子上就要离开。 这是救命?这是践踏尊严啊这是。士可杀还不可辱呢,这种东西谁要谁拿走。 “收着吧,反正不要用就行了,回去后将魂力包裹住它就行,它会自动附在手上的。”柯弥勒出来圆场。 “咳咳,此外,给你两天时间适应一下,后天开始就要开始加入新生班进行训练了。”生判官说。 关于这个柯弥勒说过,每一年都在固定时间进行分班训练,跟学校差不多,会有特定的武魂师指导新生进行训练,像白筵红绫等人就是一个班,被柯弥勒指导的。 值得一提得是虽然十殿武比是三年一次,但是分班训练确实一年一次,每一年的新生会聚集在一起,这三年的学员都可以参加十殿武比,所以也就有了优劣势之分了。而根据学生的表现,他们的教官可以向上级申请他们毕业,正式成为罗刹殿的武魂师,开始独自执行任务,独自行动等。 …… 之后,项芜盂郁闷的拿着那个破盒子跟着白筵来到自己的房子,竟然在白筵他们的附近。 “没什么好意外的,因为你也会进柯弥勒的班,好好努力。”白筵突然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 “呃……”项芜盂可是听说了白筵他们四天王的遭遇的,虽然他不知道怎么样的训练会训练出四个怪胎,怎么样的训练会培养出那种奇葩的条件反射,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日常用品什么的你看看需要什么,缺的去外面商店买,待会有人来接你去,费用的话报我的名字就好了。”白筵说着自顾自的走了,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钱之后要还我。” 项芜盂:“……” 项芜盂开始打量房间,房间很宽阔,基本设备都有,不过由于地域的关系而没有网络,所以上网是不可能的,但有碟机和碟片,以及一些关于武魂师的书籍,这些对于项芜盂倒是有用,而且估计这里应该也有图书馆之类的,可以靠那些去了解一些这边的事情。 就在项芜盂四处打量自己的新房间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想来是白筵口中的那个待自己去买东西的人。 打开门,项芜盂看到了两眼呆滞的王乃大。 “呃……这个,我们又见面了。”项芜盂虽然猜不到对方刚刚经历了什么,但根据白筵的性子,怕不是什么好事。 “哦,你好,我是来带你去购买生活用品的。”王乃大叹了口气,认命般的领着项芜盂往外走。 “断头台这个名字到底是怎么来的?”路上项芜盂好奇的问这个自称十殿数一数二的情报专家。 “哦,这个嘛,我之前有说过白筵在十殿武比第一比的时候做过一件技惊四座的事情……” 十殿武比第一比,由南殿和北殿各自举行,内容是进入事先处理过的“深渊”进行猎灵,根据猎杀的“灵”的等级而得到对应的积分。 “灵”等级分为兵,将,帅,领主,王,分别对应武魂师的中级到判官,而“灵兵”的积分是一百,“灵将”的积分是一千,相差十倍,“灵帅”与“灵将”差百倍,以此类推,当然,因为参加的人最多的也只是修炼了三年,大多都在中级或者高级初期徘徊而已,所以对于后面的的“灵”,想想就行,别说没那个能力,十殿也不会冒险让“灵帅”以上的“灵”出现在武比中,毕竟能参加武比的都是各殿的精英,要是有个万一那还不肉疼死,以前也有过高级的“灵”出现在武比中,导致十殿损失惨重的事情。 但那一年就是好巧不巧的,还真就出现了一个后来代号被定为“迷途之灵”的“灵帅”级,当下所有人都怪怪的选择了逃命,原本应该出现的大屠杀被一个人化解了。 就在所有人狼狈逃离时,一个手持双刀的人直挺挺的挡在了“灵帅”面前,人们只能听到他淡淡的吐出了“断头台”三个字,便看到“灵帅”所处的空间竟然普通玻璃一般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缝,而那个原本应该是所有参赛者的梦魇的“灵帅”,灰溜溜的,留下了被斩断的一只手狼狈逃离。那“灵帅”还是那种巨型种,足有二三十米高。 也在那时,那淡漠的神色,那平静的眼神,那沾满“灵帅”特有的紫色血液,不停微微颤抖的手,以及地上四分五裂的武器碎片,都深深的印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里。 结果就是,“灵帅”的那只手被判定为本身的一半分数,足足五万,加上本身的分数,白筵以七万零五百的绝对分数占据南殿武比第一名,将原本有着四万五千三百分,原本应该排名第一的紫砂甩在了后面,根据统计,那一年的平均分是两万,即使是综合实力都超过南殿的北殿,那一年的最高分也就五万一千八百分而已。 一旁的裁判团将当场的视频录制了下来,秉着尊重参赛者,不影响参赛者实力发挥的原则,视频只各殿高层之间流传,但也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一下子罗刹殿涌入了各种各样试图来挖墙脚或者打算结交的人,但无一能见到白筵。 原本打算在第二场武比中见识一下这位神秘人的众人,等来的却是白筵不参加第二场比试的消息,这反而让众人松了口气,毕竟不参加的话,对于十殿武比的影响就可以忽略不计了,这是最好的结果。 但好死不死的,就在枪王与刀狂的比试中,枪王却对对方说了一句“你的刀,没他快,没他狠”。 就这样,原本又被抛在脑后的白筵再次成为焦点,直到止战败给第二名白恨迟后,裁判团综合白筵的战绩,又根据止战亲口承认不去白筵后,将白筵列入十殿武比第三名。这也就有了后来的一系列事情。 值得提的是,魂器殿会为十殿武比十个优胜者制定武器,当然,材料自己出,材料能决定武器的大概能力,但具体的就得看制造之人的功力了和自己的运气了。据说白筵的武器正好能够弥补使用“断头台”后武器破碎这一缺陷。 “生死两隔?”项芜盂想到白筵手中那一黑一白两把诡异的裁纸刀。 “这你也知道啊,没错,号称阴阳两断的黑白两把裁纸刀,以及号称无人能接的杀招,想想就可怕,不过之后并没有关于白筵使用“断头台”的消息,那一击惊世绝技,如同昙花一般,只出现过那么一次。”王乃大感慨道。 “断头台……到底是什么样的能力?”项芜盂想象着王乃大描述的画面,便有些热血沸腾,独自一人对抗同届的人看了只能灰溜溜逃跑的敌人,还一击打得敌人狼狈奔逃,甚至留下了一只手,这种胆魄,这种能力,绝代之风华不过如此吧。 …… 第六,枪神与枪王 “鬼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招数,我没有参加十殿武比,这些消息都是收刮来的,反正“无人可接”这个评价是裁判团给的,至于无常,判官在他们眼里算不算人,我就不知道了。”王乃大指了指不远处的商店,示意项芜盂自己去买。 项芜盂点点头,慢慢走了进去。 这店有些奇怪,放着许多支架,支架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关于衣服的海报,让项芜盂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是新来的吧。”似乎看出了项芜盂的疑惑,女店主笑着开口。 “呃,是的,出了点意外,今天刚醒。”项芜盂老实的说。 “哦。”女店主眼神带着一起同情,所谓的“刚醒”,怕是经历了武魂暴走的情况,这种情况下,怕是经历了什么极度刺激才会有,这么想着,女店主的语气更显温和。 “我们这里和现世不同,没有实体衣服选,而是在你们选中喜欢的衣服的海报后,由我们这些魂技是裁缝类的店主或者店员进行裁缝的,速度很快,只需要四五个小时就能够完工。”女店主解释到。 “哇,这么神奇?那岂不是不能试穿了?”项芜盂问。项芜盂终于有了一点来到新世界的感觉。 “可以的,你过来。”女店主招呼项芜盂来到一面镜子,看到镜子,项芜盂下意识有些害怕。说起来嘛,现世时曾被镜子里爬出的装扮成鬼的白筵吓得半死,又被从车视镜中的白筵吓到险些出车祸,来到罗刹殿,一醒来就被另一种自己的重瞳吓了一跳,然后又被武魂觉醒时的镜像吓到。怎么觉得自己和镜子合不来啊这是。 “看这里。”女店主拿了一张男装海报放在更衣镜前,很快项芜盂发现镜子中的自己竟然穿着海报中的衣服。 “你只要这样,就能切换角度。”女店主对着镜子一划,镜像开始转动起来,竟然像手机一样,能切换角度。 “而且如果对于衣服不满意,或者有其他这里没有的衣服,只要提供衣服的详细样子,我们也能做出来哦。”女店主说。 之后项芜盂选了几张比较喜欢的衣服海报交给了女店主,因为考虑到自己没有其他换洗的衣服,所以要先买几件应急,所以并没有买太多。 “就这几件是吗,好的,嗯,小弟弟,关于费用嘛,你是新来的,要不要先欠着?”女店主好心的问。 “呃,不用,有人说报他的名字就可以了。”项芜盂试探得说。 “哦,确实可以,我们会将账单送过去,或者送到财务处,那里负责保管和发放武魂师的工资,你只要把他的名字告诉我,并且留下你自己的名字就行。”女店主将纸和笔递给项芜盂。 项芜盂写下了两个名字,和女店主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武魂暴走的新人啊,真是可怜,唉,他叫什么名字呢?”女店主拿起写了名字的笔,原本的笑容凝住了, “……白筵……这家伙,他和白筵是什么关系?” 女店主眼睛瞪得老大,这个白筵可是店里重要材料的来源之一,一些特殊的材料会在“深渊”深处,那里是只有强大的武魂师才敢去的地方,而自己这小店经营,发的任务报酬肯定没多少,导致强大的武魂师看不上,弱的武魂师看上了也没用,而这个白筵嘛,每次都会顺手接下自己那尴尬的任务,而且都是好几十份甚至上百份的。 “和白筵有关系的新人啊……” …… 项芜盂并不知道女店主的疑惑,走到店门口,就看到王乃大和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说说笑笑,王乃大那表情,那笑容,完全没有刚刚那副被人摧残到怀疑人生的样子。 项芜盂慢慢走过去,对方也发现了项芜盂,笑着点点头。 “你好,我叫王有容,是乃大的妹妹。”王有容礼貌的自我介绍,那阳光的笑容让项芜盂感到亲切。 “我叫项芜盂,这几天刚来的新生,很高兴认识你。”在远处没发现,走近一看,这个女孩子的胸部……怎么说呢……波涛汹涌,加上漂亮的脸蛋,确实很是吸引人。 “你不是还有事吗,快去忙吧”王乃大催促妹妹离开。 “好吧,那你们继续逛吧,有空我们再见。”王有容笑着走开。 项芜盂看着女孩子的背影,调侃到: “你妹妹啊,你不觉得你们的名字应该互换一下吗?” 谁知道王乃大突然恶狠狠的抓着项芜盂的衣领, “你刚才对我妹妹的胸足足盯了一点五秒,和她的距离比正常的距离近了零点五公分,说,是不是对我妹妹有意思,警告你,要是敢打我妹妹的主意,我让你连男人都做不成!” 喂喂喂,你画风变了喂。项芜盂有些难以想象这么一个人竟然是个护妹狂魔。 之后在他长达五分钟的解释,甚至发了毒誓后,王乃大才揭过这个问题。 “能不能给我讲讲关于那个三神中的鬼神?”项芜盂不动声色的问,其实他内心深处对于白筵的武魂还是有些在意,又没机会问白筵,虽然就算问了他估计也不会说。 “这个嘛,罗刹殿得鬼神啊,可以说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一身实力强悍无比,凭借着鬼神吕布在十殿中也是威名远播,不过悲催的是因为他的魂技似乎需要特殊条件才能使用,导致实力一直被同是罗刹殿得枪神压了一头。”王乃大说,“至于他的魂技到底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枪神?”项芜盂又听到一个厉害的称号。 “哦,我忘了跟你说了,原本在五六年前,罗刹殿还没有四大天王,而是四神,火神,箭神,鬼神,枪神,但之后枪神在任务中突然失踪,鬼神为了寻找他带人进入“深渊”,接着也神秘失踪,失踪原因不明,但是据说那一个时间段十殿都有发生高手神秘失踪的事件,”王乃大说着,“之后罗刹殿三番五次带人进入“深渊”搜查,却有没任何结果,直到在最后一次搜查时,带出了一个人,猜猜是谁?” “……五六年前是失踪案吗?”项芜盂突然想起项佑盂对于白筵的猜测,心中一动,说到:“白筵?” “嗯?这可是高级机密来着,你怎么知道的?”王乃大疑惑的看着项芜盂。 “呃……这机密知道的人还是有的,你呢?你不是说这是高级机密吗?那你怎么知道的?”项芜盂连忙转移话题。 “呃……我……唉,我不问你怎么知道的,你也别问我,就这样。”王乃大可以的打断话题。 “反正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也是他失踪后的时间加入罗刹殿的,只知道他很强,就这些,反而是枪神这个人很是奇特哦。”王乃大故作神秘的说道。 “怎么个奇特法?”项芜盂只能配合的问道。 “这个枪神林星海不仅实力强大,更是为人仗义,沉稳可靠,据说原本已经是公认的下一任判官甚至是阎罗了,但却突然失踪了,四神一下子失去了两神,罗刹殿损失惨重,而之后由于枪神的儿子拒绝接受其父亲的称号,所以四神就成了三神。”王乃大说。 “枪神的儿子?”项芜盂问。 “这个人你见过的。”王乃大说。 “枪神……枪王止战?!”项芜盂想到了那个白发,孤僻的青年。 王乃大说:“就是他,关于他的事迹也是在罗刹殿广为流传来着,只要是因为枪神的天赋很特别……” 一般来说,武魂师的天赋是天生的,由世界馈赠的,天赋会随着武魂的觉醒而出现,而在进入现世后,武魂,魂技都被压制在体内,无法使用,但天赋只会被削弱,仍可以使用,这让它成为在现世行走的武魂师的重要依仗。 但枪神的天赋很是奇特,他的天赋[闪时]不同于别人的天生,世界的馈赠,而是代代遗传的,并且只有上一代死了,这一代才会觉醒天赋,不然对方就只是个魂徒而已。 根据情报,枪王止战以前并不像现在一样白发,孤僻,而是和普通人一样黑发,性格很活泼可爱的,在父亲的庇护下,无忧无虑的生活着,直到那一年,他的头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类似眼睛的纹路,枪神的妻子和儿子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枪神的妻子因此而一段时间病倒卧床,而止战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两天两夜后,带着一头白发慢慢走了出来。 那以后,止战苦心修炼,不仅成为了一个四处挑战强者的武痴,还加入了柯弥勒的班,因为强悍的枪法,被人们成为枪王。 “闪时又是怎么样的天赋?”项芜盂对魂技天赋这些比较感兴趣。 …… 第七,找茬 “打探别人的天赋,魂技,武魂,身世都是不可以的,不过枪王的天赋已经人尽皆知了倒是无所谓。闪时嘛,就是止战额头上用红布挡住的,形似眼睛的纹路,是可以让持有者的时间与世界的时间分离来,并且让持有者的时间线快于其他人的一种可怕天赋。”王乃大说。 “呃,什么时间线,什么分离,能不能将简单点。”项芜盂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却又不太明白。 “哎呀,就是,嗯……这样子说,他的时间和你的时间不一样,你在他面前就像电视被慢速播放一样,他看到的是被慢放的你。”王乃大艰难的举了个例子。 “别人的时间被慢放?那岂不是逆天了?”项芜盂惊讶。 “也没那么夸张吧,虽然挺厉害的,但似乎慢放的时间不会太夸张,估计都小于一秒,不然白筵也不可能打的赢他了,而且这种天赋也是有缺陷的,例如这是被动型能力,不受持有者的控制,持有者也因为时间比别人快,所以寿命方面也是会走的相对比较快,具体就不清楚了,反正有这能力,他能够从容的对应敌人的偷袭,攻击,以及可以更好的寻找敌人的破绽,当然,也不是无解,只要有比他快的速度或者比他强的战斗经验,就能压制他,白筵就是靠着实战经验和他硬拼的。”王乃大说。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项芜盂充满向往。 “你这几天可以注意一下白筵那边,他和止战已经是老对手了,每次一回来就会被止战强制拉去比试,很精彩的战斗哦。”王乃大给项芜盂一个大礼包。 “真的?这我可得去看看。”项芜盂蠢蠢欲动。 …… 之后,项芜盂又在王乃大的带领下买了一些洗漱用品等,中途又问了一些关于武魂师的事情,像是关于魂力的使用,能力的作用,以及重瞳的使用。 当听到项芜盂是帝魂师的消息,王乃大先是不信,直到项芜盂将墨镜摘下,他才相信这个新人真的是帝魂师,也难怪白筵出动给他科普,柯弥勒出动带他不知道去哪里。不过短暂的惊讶后,他又开始同情项芜盂的,因为以帝魂师的重要性,高层肯定会让他去柯弥勒的班,这家伙肯定是要惨了。 …… 收获不少的项芜盂满意的拿着大包小包的,告别了王乃大后回了自己房间。 这两天的时间,项芜盂除了拿衣服,被王乃大牵去吃饭在,基本都窝在家里看着关于这个世界的书籍,从中找到一些自己需要的资料,总不能一直靠王乃大吧。 而自然,收获也是不小,他知道了关于“灵”的来历,以及“灵”的形态和现世同步,甚至会有因为人类行为而灭绝的动物形态,还囊括了海陆空三种种类。其中还存在体型比同类庞大,以至于很麻烦的巨型种,就像被白筵打跑的“迷途之灵”,而且“灵”的实力判别方法可以根据对方的魂力波动外,还能根据对方的血液以及魂晶的颜色进行更精准的判断。 项芜盂的房间 “这武魂附体到底该怎么做呢?”项芜盂期待的看着王乃大。 “我怎么知道?”王乃大一副你怎么会问我这个问题的表情。 “呃,你不是和白筵他们同一届的吗?”项芜盂疑惑的看着他。 “是啊,”王乃大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不过别说十殿武比的参赛资格了,就连日常的任务我都是靠着我妹妹完成的。我啊,是个战斗力为零的武魂师哦!” “……”为什么你能够这么理直气壮的说这种话。 “可,你是武魂师啊,怎么可能连武魂附体这种基本的操作都不会呢?”项芜盂忍不住问。 “唉,这个嘛,只要有能够得到判官支持的理由,是可以当特殊情况处理的,”王乃大说,“像白筵,他的武魂到现在据说只有判官才知道,而且也得到了判官的肯定,可以隐藏,我也是这种情况啦” “这么说,岂不是判官知道得很多……”项芜盂若有所思。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 项芜盂走去开门,发现是一个短头发的女孩子,可自己刚来到这里,接触过的人很少,所以他肯定自己没见过这个女孩子。 “帝魂师?”女孩子用中性的声音问到。 “呃。”项芜盂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回答,治愈师刘斐,柯弥勒都说过帝魂师的身份有些敏感,至于敏感在哪里,他也没来得及问。 “谁啊?”王乃大好奇的探过头来,楞了几秒后,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我们没点客房服务”就关了门。 项芜盂摸不着头脑,却看到王乃大门还没关紧就露出一副被惊吓到的表情,急忙说,“我靠,我说我好像忘了什么,原来是她,跑跑跑,来找你麻烦的,快跑”,说着赶紧推着没反应过来的项芜盂到窗边,打算让他破窗逃跑。 但伴随着门被踢开,两人知道已经晚了。 “客房服务。”女孩子面无表情的吐出了四个字。身上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喂喂喂,李不输,你想干嘛?!这小子可是和白筵甚至是柯弥勒都关系匪浅的人,你不要乱来啊!”王乃大慢慢的退到墙角,把项芜盂拉到自己面前。 “哼,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吗?你不配这个身份。”李不输看着项芜盂,眼神满是不屑。却似乎已经不想多费口舌了,大步上前。 项芜盂毕竟也是因为职业而练过的,虽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做起了招架姿势。 “哼。”李不输轻蔑的一哼,出手速度之快让项芜盂吃惊,但更让他吃惊的是,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个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女孩子玩似的提了起来,狠狠地扔到了一旁。要知道项芜盂的体型好歹偏向肌肉型的,虽然比不过柯弥勒,但还没动手就被甩到一旁,这让项芜盂有些纳闷。 王乃大看着走向自己的李不输,心里有些不妙。怕是对方刚才那一句话惹怒对方了,连忙提醒项芜盂:“附体,附体,集中注意力,武魂会回应你的请求的。快来救我啊!” “说得这么简单,你刚才不是说不知道怎么附体吗?信你的鬼。”项芜盂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把墨镜扔到一旁,重瞳终于不再被他遮掩。 “靠,该怎么做……只能跟着感觉来了。”还没有接受任何训练,项芜盂也是无从下手。 就在李不输打算动用暴力时,突然侧身一闪,一看,竟然是一个衣架高速冲向自己。不仅如此,躲过了一个衣架,转身看向项芜盂,却看到各种诸如衣架,杯子,筷子什么的都漂浮在项芜盂的面前,那金色的瞳孔,有着摄人心魄的魅力一般。 瞳孔未动,那被控制的物体却全都冲向了李不输。 仿佛为了刺激项芜盂一般,原本能够轻易躲过去的攻击,李不输却选择硬生生挡下,对方的攻击快,她的手却更快,很快的所有的东西全部被她夺下往王乃大身上扔。 “我说你们两个神仙打架就不要殃及我这个凡人了嘛。”王乃大鼻青脸肿的抗议,却被一个杯子砸的头晕目眩。 “不过如此。”李不输不屑的嘲讽着,人几步来到对方身前,又是想一顿招呼。 好在项芜盂身上突然涌现出一股庞大的魂力,并且整个人都变了个人似的,一下子从一个普通人变成功夫大师一般,和李不输过起了招。 王乃大看着成功附体,和李不输过起招来的项芜盂,仿佛看到救命的曙光一样,谁知道李不输这个女人手段了得,拳,脚,腿,膝,肘,个个部位运用的十分灵活,项芜盂逐渐招架不住,最后还是被一脚踢飞了出去。 “不过如此。”李不输冷声说着,再次打了过去,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致对方于死地一般。 项芜盂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但拳头却未曾落下。 “敢动我的人,小丫头,胆子不小啊。” 项芜盂听到白筵得声音,睁开眼睛,看到已经快要碰到自己的拳头被一旁的白筵抓住了。 “得救了。”项芜盂激动的险些泪流满面,却又被李不输那亮了起来的眼睛吓了一跳。 他没想到对方不仅不怕白筵,反而露出好战的神色,一脚直接踢向白筵。 白筵这人也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抓着人家的腿直接摔了出去,仿佛是报复李不输一般,让对方跟之前得项芜盂一样狼狈的摔在地上。 对方竟然迅速起身,又想冲向白筵…… 第八,任家,分班 “啊哈哈哈,那个,误会,误会。”突然从门口走进一个不停搓手,笑的很猥琐的青年,一把拉住了李不输,说了几句什么,李不输就不甘心的看了白筵一眼,走了。 “各位,大家都是罗刹殿的,而且李不输她还是柯弥勒班的,也算是四天王的师妹了,不要在意,她就是比较好斗,那个,我们就不打扰了?”青年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白筵。 “她是柯弥勒班的?”白筵疑惑的问,不过很快就点点头,似乎是没见过她却听过她一样,“走吧。” “好嘞,你们慢慢聊,我们先走了。”青年如释重负,迅速道别。 “靠,我招谁惹谁了我。”项芜盂鼻青脸肿,纳闷的说到。 “这不是很好吗?你看,都没教你,你就自己摸索到了武魂附体和重瞳使用的技巧。”白筵幸灾乐祸的说到。 “你该不会早就到了,一直在看戏吧。”项芜盂怀疑的问。 “没有,是你重瞳使用时不会收敛气息我才感觉到的,我一直相信实战是最好的老师,你看,你现在已经自己会了这么多,你们聊,我走了。”白筵说着就跑了,仿佛是不想被项芜盂继续追问一样。 “靠,这疯丫头,下手这么狠!”王乃大也是一副鼻青脸肿。 “这家伙到底是谁啊,我没得罪她啊。”项芜盂纳闷。 “你这家伙,我就说在知道你是帝魂师后好像忘了什么,原来是忘了这丫头啊,她差不多两年前加入罗刹殿的,一来就把当时同届的人都拉出来暴打了一顿,还加入了柯弥勒的班,基本奠定了她同届霸主的地位,你输了没必要气馁,罗刹殿同届的基本打不过她。”王乃大安慰道。 “不仅同届吧,比她高届的也不一定打得过。”项芜盂鄙视的盯着王乃大。 “唉,你这家伙,好歹我们也是患过难的兄弟了吧,怎么能这么损我。”王乃大心虚的转过头。 “她好像是因为我是帝魂师才找我麻烦的,疑,你说她是柯弥勒班的,但看白筵那样子,不像是认识她的样子啊。”项芜盂感觉浑身都痛,这家伙,下手太狠了点。 “切,你以为四天王很闲吗?先不说武比后就玩失踪的白筵,红绫被师父以十殿武比排名不理想而抓去特训,狩猎魔女人如其名,日日夜夜都在“深渊”中猎灵,而止战那武痴,要么和紫砂比试磨炼枪法,要么就跑去“深渊”内磨炼枪法,加上这四个人对于他们教官都是能躲就躲的,导致了她加入柯弥勒班快两年了,四天王没两个认识她的。而帝魂师嘛,和普通的武魂师比起来有很大得优势,只要你能成长起来,怕是不会比白筵差,李不输这丫头,和她的名字一样,不会输,不服输,看到你这种有先天优势的人,自然要过来掂量掂量你。”王乃大说着,拉上项芜盂去医务室。 “优势吗?我可没感受到。”项芜盂纳闷。 “切,你都还没正式接触,怎么会感受到,你看看自己,光是那重瞳就可以羡慕死多少人你知道吗?重瞳这种东西可是潜力无限的天赋,随着主人的挖掘,最后往往能一睁眼而天地失色,当然这只是传说,我的资料中里都没有什么帝魂师的资料,帝魂师也很久没出了,就我们那一届出了一个逆天的帝魂师,你是这几百年来第二个。”王乃大说。 “另一个帝魂师是什么样的人?”项芜盂听到另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有些好奇。 “另一个嘛,是北殿天谕殿的天骄来着,实力可怕的很,上一届十殿武比第一名,他的剑相当可怕,是和白筵的“断头台”齐名的可怕杀招。”王乃大看着一脸好奇的项芜盂,摇摇头说到,““断头台”被称为“无人可挡”,而他的剑被称为“无人可躲”,是和白筵很对立的招数,据说白筵的攻击是空间类的,而他的攻击是时间类的。” …… “呃,项芜盂?怎么,柯弥勒虐待你了?还是白筵那个小子?”刘斐看着两人,幸灾乐祸的说着,但也招呼两人进去。 被刘斐领着走的时候,一个门没有关的病房中,一个全身绷带,看不到人脸的病人引起了项芜盂的注意,坦白说吧,那样子,还真有点惨。 王乃大看到项芜盂打量着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人叫任凯,别惊讶为什么对方这个样子我还认得出来,他已经是刘斐的常客了,一个星期至少来这里三次,不夸张。” “对方什么来头,这么凄惨?”项芜盂好奇得问。 “我们南殿四大家族中,和我们罗刹殿往来密切的就是任家了,鬼神任镇岳就是他们的家主了,这小子可以说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但是却很上进,而且不知为何一直自虐,自虐重伤被送到这里,治好了又去自虐,我怀疑这应该和他的天赋或者武魂有关,就是不知道是武魂的负面影响导致的还是自己自愿的。”王乃大低声的向项芜盂说。 “自虐?”项芜盂想不到还有这种东西,武魂附体不一定只有增幅,有时候会将自己生前的负面的东西传给武魂师,这他是知道的。 “说到这个任家啊,原本靠着任镇岳的声望和武魂吕布而吸引了很多武魂和武魂师的加入,借此成为南殿四大家族之首,但是自从任镇岳消失后,原本的长老以及那些因为任镇岳和吕布而加入的人都采取听调不听宣的态度,导致任家内部分成了现任家主一派和以大长老为首的听调不听宣一派,现在也是岌岌可危,矛盾不断。”王乃大有说。 “吕布……”项芜盂再次听到这个武魂,疑惑不已,白筵和吕布,以及消失的任镇岳,到底是什么关系。 接着,刘斐就为项芜盂这个菜鸟新手表演了一下治愈师的神奇。 当金色温和的光芒从两人身上慢慢消失时,王乃大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项芜盂却是惊讶的对自己左摸摸,右碰碰,伤竟然真的好了。 两人和刘斐谈了几句便回去了,路上,项芜盂也和王乃大分开,各回各家,项芜盂想着明天的分班,觉得应该回去再试试自己的重瞳以及武魂附体…… 第二天,王乃大准时的来敲打项芜盂的门,虽然还是一副被白筵武力威胁过的样子,但经过昨天一起被揍这件事情,两人的关系也是拉近了不少,按照王乃大的说法,“我们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 这个所谓的分班,其实是先经过判官对他们这些新生的能力进行研究后给出的,按他的眼光来说比较科学的分班安排,但也不是说被安排后就只能乖乖听话的,只要其他教官答应,再由其上交申请后便能转到别的班去的。 而一时名声响遍十殿的柯弥勒的班,即使许多人都惧怕他,但仍然有不少对自己有信心,还有些有成为下一个四天王一般存在的野心的人,都会坚持选择他的班。 而这个柯弥勒对于这些人的加入是有条件的,每年多少人达成条件,他就教多少人,按照三年一届来算的话,他成为教官后的第一届学生只有四个,就是四天王,而今年据说距离招生已经过了一年,却只有一个学生,那就是基本称霸罗刹新生届的李不输,当然,现在加上了一个被内定,不管能不能达成条件都被强制性加入的项芜盂。 柯弥勒的招生点就在项芜盂住所的附近,两人走了两三分钟就到了,两人到时,发现这里已经排满了长长的队伍。 招生点弄的很简单,一对桌椅,加上一块写着“柯弥勒班招生点”一样的黄色木板,以及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昨天胖揍了他们两人的李不输,另一个却是个黑长直的大胸美女,这女人有着一股很成熟,很稳重的气质,用专业术语来说,就是所谓的御姐。 项芜盂看到那木板散发着丝丝气体,却不知道是因为材料问题还是什么,没来得及多想,那美女就先打起了招呼。 “带着墨镜,看来你就是柯弥勒所说的项芜盂了吧,过来这边。” 女子这一行为让那些排长队的人都看向了项芜盂,人群中隐隐有讨论他得声音。 “怎么样,大胸御姐,加上这娇柔婉转的声音,是不是有些硬邦邦了啊,”王乃大露出一副猥琐的样子,“这个是吴娇歌,我们罗刹殿仅有的两位治愈师之一,还是柯弥勒班专属的治愈师哦。” 项芜盂鄙视的看了王乃大,自顾自的走近坐在椅子上的对方。 “你好,我是项芜盂。” “你好,我是吴娇歌,你未来的副教官之一,请多多指教。”吴娇歌说着,用白皙的手和项芜盂握了握手。 “哼!”这时一个不和谐得冷哼打断了两人,正是站在一旁的李不输,这女人脸上露出一股不屑。 “李不输,昨天乱来的惩罚还不能让你长记性吗?要不要再来一次啊?”吴娇歌用戏谑的语气说到。 这女人,连戏谑的语气都带有如此魅力,怕这些噻排长队的学生,九成九都没想过要加入柯弥勒班,而是想和这位美人接触吧。 李不输听了吴娇歌的话,脸色变了变,但也乖乖的摆正表情,露出一副依法办事的正直表情。这倒是让项芜盂好奇吴娇歌口中所说的惩罚是什么,让这个暴力女怕成这样子。 项芜盂在吴娇歌的示意下,并没有去排长队,而是被李不输带到另一处庭院,那里,柯弥勒,四天王全都待在那里。 “小弟,虽然你得内定了,但是考验还是要的,可不要给大姐头我丢脸哦。”红绫对着项芜盂挥了挥手。 看来这四个人是来吃瓜的…… …… 第九,考验,失忆 虽然柯弥勒与他的四名学生难得齐聚在一起,但气氛却出奇的诡异。柯弥勒独自闭目养神,白筵盯着手中黑白两把裁纸刀不知想着什么,紫砂安静的站在一旁,止战擦拭手中血红色的长枪,而红绫也玩弄着手中得火焰。 项芜盂无语了,这哪里是师生待在一起时会有的气氛,这让他这个外人有些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能尴尬的站着。 好在很快,就陆续有人被李不输带进来,但氛围随着人多起来却没有半点缓和,那些新生都一个个盯着眼前这五个传奇人物,大气不敢喘。 项芜盂就这样纳闷的呆了五分钟,终于,最后一波人也被带了进来,三十几个新生全部到了后,柯弥勒也睁开了眼睛。 一股隐隐约约的气势从他的身上散发,魁梧的身体慢慢站起来,看着眼前这群新生,皱了皱眉,他显然也知道这里至少有九成九是来看戏的,而剩下的,能通过考验的人则微乎其微,甚至是零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上一年就是这样。 “想必关于我,该知道的你们也知道的差不多,废话就不用多说了,接下来由我的副手来讲解考验的相关事情,就这样。”柯弥勒的话很简单,说完就继续在一旁闭目养神。 这是吴娇歌走了出来,环顾众人后,慢慢开口, “大家好,我是柯弥勒的副手,吴娇歌,对于我想必你们也知道一些,我是柯弥勒班专属的治愈师,也是加入柯弥勒班的考验的主持者,考验一直没变,只要在没有使用魂力的情况下被我的痛魂蜂蜇十下后,还能保持意识并且还有勇气想要加入柯弥勒班的,就是合格者了。”说着,吴娇歌伸出手掌,那手上突然散发出阵阵微光,并且很快变成了一只只蜜蜂。 项芜盂数了一下,十只,不多不少。想来这将那些对自己有自信的学生拒之门外的考验,必有其恐怖之处。 “痛魂蜂,这是我的天赋产物,这种蜜蜂不同于其他的蜜蜂,被它们蜇到的人会产生一种类似于灵魂被攻击的痛感,但这种痛感又是无害的,所以不用担心对自己有什么影响,即使有,也是晕厥或者自己产生心理阴影而已。”吴娇歌又补充道。 “现在,想退出考验的自行离开,给要考验的人腾出空间。”李不输不客气的说到。 那些浑水摸鱼的人知道该走了,都很配合的离开,一下子,原本拥挤的庭院只留下十几个人。除了柯弥勒班的六人,这些新生,加上自己也就五六个,其中一个还是昨天在李不输被白筵虐时出来拉走李不输的青年。 在场的人似乎对于此变化似乎没有半点吃惊,而是很配合的各自拉开距离,等待考验。项芜盂也乖乖的待在考验者中。 很快,五六十只蜜蜂慢慢的飞到接受考验得新生边。看着这一只只有着奇怪纹路的黄色蜜蜂,项芜盂吞了吞口水。 蜜蜂似是有灵智一般,排成一字型,看起来是要排队轮流蜇了。第一只蜜蜂飞到项芜盂的手背上,就是一蜇。 这一蜇,痛感来的太突然,即使有了防备,还是痛得措不及防。项芜盂甚至连叫出声都做不到,只能痛苦的弯着腰抱紧自己,他感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并且要命的是这种疼痛说不出来自哪里,似乎来自全身,却又似乎不是,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灵魂疼痛吧,项芜盂觉得自己此时扭曲的脸一定会吓哭小朋友的。这种蜜蜂,竟然恐怖到这种程度! 第一只蜜蜂蜇完就化成金光消散了,第二只似乎在确认项芜盂是否清醒一般,确认后又是一蜇,这下子项芜盂直接跪在地上。第三蜇项芜盂直接趴在地上。 剧烈的疼痛让他有些生不如死,身体的本能在告诉他晕过去,但仅存的理智又告诉他必须坚持。 “坚持,坚持住!不然的话,作为内定的自己,会让柯弥勒和四天王等人被外界质疑,流言蜚语。自己不能让看好自己的白筵,红绫等人失望。”项芜盂内心咆哮着,艰难的撑起了身体。 想到白筵红绫等人,他艰难的抬头看向他们的方向。 止战低头擦拭着自己的血红色长枪,对于考验毫无兴趣一般。 紫砂将头隐藏在黑色的风衣帽子下,让人看不到她在干什么。 白筵一边看着那群满脸痛苦的学生,一边津津有味的啃着手中红彤彤的苹果。 红绫翘着二郎腿,一边嗑瓜子一边将瓜子壳扔向地上,而那瓜子壳在还没掉落到地上时就被燃烧得连灰都不剩。 项芜盂:“……” 他放弃挣扎,无力的倒在地上,任那些可怕的蜜蜂给他制造无法忍受的痛苦。 后来,据说这一届柯弥勒的考验有两个人通过,但这两个人都是在吴娇歌宣布考验结束后就晕倒了,其中一个似乎基本全程趴在地上。 …… 等到两个做到的人被吴娇歌叫止战和白筵搬到医务室后,白筵出了医务室,看到了靠在墙边,似乎在等待他的红绫, “今天第三天了,你还不打算告诉他吗?”红绫望着远方的建筑物,突然问了这一句。 “他自己忘了,应该让他自己记起来,刘斐说了,那是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造成的选择性失忆,我们强行唤醒他的话,有什么后果不好说,搞不好会再次暴走,导致武魂再次受伤而降格,弄不好会失去帝武魂这一属性也不一定。”白筵淡淡的回答红绫。 “刘斐说的这个情况是指最严重,可能性极小的情况好吗?”红绫反驳。 “再小的可能性也不能赌,这个节骨眼,罗刹殿不能承受失去帝魂师的后果,如果我们这么做了,估计判官会扒了我们的皮的。”白筵继续说道。 “唉,若不是我……”红绫叹了口气,本来想说什么,却被白筵打断。 “没有若是若不是,与其在这里悔不当初,不如做点有意义的。” “切,被你说教怎么有点不爽呢?”红绫撇了撇嘴,“算了,你说的确实有道理,那边就交给我照顾了,等他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再带他过来吧。” …… 项芜盂做了一个梦,一个,模模糊糊的,奇怪的,梦。 梦里面,他似乎在一个诡异的房间里逃命着,诡异的房间似乎是无限循环一般,无论怎么跑都无法逃离。身后,不断有着诡异的东西在追着他,时而是巨大的大象,时而是皮肤碎裂一般的恐怖新娘,时而是小丑,时而又是被切成两半的狗…… 梦境是跳跃而不连续的,上一秒他还在逃跑,下一秒,他就拿着一把枪,却射不出子弹,上一秒他拿着砍刀与那些诡异的狗搏杀,下一秒就不知道哪里来的巨墙将狗压成了肉泥,血流成河…… 梦境不断变化着,项芜盂觉得这似乎不只是梦那么简单,是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吗? 似乎……在逃跑的时候,还有什么东西才对…… 什么东西……嗯,似乎是,一个人? 是了,是一个女人,她,是谁?为什么自己没办法看清她的样子…… 周……琪?周琦?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啊…… 女人……周琦……伙伴……武魂……死!!! 项芜盂突然从梦中被吓醒,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隐隐约约,若隐若现,心,似乎有些难受。 “喂,你醒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从一旁的病床上传来。是那天劝架拉走李不输的人,项芜盂记得招生考验时他也在旁边。 “这里是,医务室?”项芜盂环顾四周,疑惑的问。 “是啊,我们考验时晕倒了呢,好在我们似乎过关了,以后我们都是柯弥勒班的学生了,请多指教,我叫王职。”王职笑着说。 “王职,嗯,我叫项芜盂,请多指教。”项芜盂还处于刚醒来脑子有些短路的状态。 “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我看你刚才那表情啊,啧啧,跟梦见被人追杀似的。”王职突然问, “呃……”项芜盂心想还真被他说中了,但对于梦境中的记忆却记不清楚了,也就没说什么,当是默认了。 “唉,柯弥勒班的考验太恐怖了……”王职滔滔不绝的说到。 项芜盂却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尝试着回忆刚刚梦中的情况,却无论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想起来,最后只能作罢。 “还有那个吴娇歌啊……”王职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 “一醒来就这么啰嗦,看来恢复的不错啊。”刘斐依然穿着那白色的大白褂,推门走了进来。 “刘斐医生。”项芜盂打了声招呼。 “嗯,恢复的还行吧?”刘斐笑着问。 “身体没什么不舒服的,就是有些累而已,大概是痛魂蜂的状态吧,就是,好像做了个梦?具体却记不住了?”项芜盂皱眉。 “还是个被追杀的噩梦。”王职在一旁补充。 “哦?嗯,没事就好。”刘斐眼光一闪,却没说什么,只是让两人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 第十,正式入班 看着刘斐离开,项芜盂痛苦的揉了揉眉心,忘记了什么的感觉实在不好受,特别是连刚刚的梦也忘得差不多了。 感觉到一旁的王职没了声响,项芜盂好奇的望了过去,发现对方正闭着眼睛,手中明明空无一物,却似乎在拼接着什么一般,他的旁边还放着一张机械图纸,凭借着出色的视觉项芜盂看到上面是一把枪械的图纸。 “难道自己醒来之前他就一直在干这个?”项芜盂有些好奇,却又不想打扰对方,就在一旁研究着自己的重瞳。 帝魂师虽然有两个瞳孔,但是其实只要稍微熟悉了,就能让两个瞳孔重叠,借此隐藏住那一个特殊颜色的瞳孔。而每一个帝魂师的重瞳颜色都不一样,并且都有只属于自己的特殊能力,这种能力虽然刚开始很普通,但可以随着帝魂师一起成长,渐渐变成非常强悍可怕的能力,这就是帝魂师的最重要得优势之一。 而项芜盂现在处于很尴尬的位置,因为刚刚成为一个武魂师,所以对于所谓的魂力作用,他都很模糊,而那天镜像中的武魂所说的魂技[举鼎],他即不知道怎么用,也不知道二级力量指什么东西,好在在李不输的暴力下,他误打误撞的学会了重瞳的能力使用方法和武魂附体。 他的重瞳,也就是他身为帝武魂项羽的武魂师而觉醒的,天运象征的天赋。他的重瞳能力是[掌控],据他这个使用者的了解,这是一种能够控制重瞳视线内非生命物体的能力,而他第一次使用下,只能控制衣架杯子之类的。 “掌控……”项芜盂盯着一旁桌子上的水杯,想象着水杯飘过来的场景,果然,那水杯慢慢浮空并且飘向了项芜盂,但还没来得及高兴,杯子就突然失去控制一般,直接摔到地上,玻璃杯的碎片四溅,水也弄湿了地板。 “嗯……”项芜盂若有所思,“停止想象就会失效吗?还有飘过来的方式也需要想象……”项芜盂似乎抓到了要点,这次他盯着地上的玻璃杯碎片,很快,碎片在他的控制下自动飘到了垃圾桶里,项芜盂一阵兴奋,很快,地上的水竟然也夫漂浮起来,凝聚成一团后移向垃圾桶,然后自动跑到垃圾桶中。 “哇,这就是你的能力吗?怎么觉得是为了撩女孩子裙子而存在的。”王职的声音突然传来。 “……”项芜盂有些纳闷这人的说话方式那么的……,转头,对方已经睁开了眼睛,似乎是玻璃杯摔碎的声音引起了他的主意。 “抱歉,能力的使用还比较生疏,吵到你了。”项芜盂礼貌的道歉道。 “哈哈,没事啦,反正我也已经完事了。你这重瞳金灿灿的,很漂亮啊,一看就很受女孩子欢迎呢。”王职笑着说。 “你刚才在做什么?”项芜盂好奇的问到。 “刚才,哦,这个啊,我在进行武器的拼接模拟。你是前几天刚来的吧,我是两个星期前来的,所以知道的可能比你多一点,”王职甩了甩那张图纸,“武魂师的武器,也就是魂器,虽然大部分是冷兵器,但也有一些热武器,主要是为了弥补一些像我这样魂技天赋都没有攻击性的武魂师的缺点而准备的。不过热武器嘛,虽然平时的子弹可以靠魂力填充,但这种子弹只能对付一般的敌人,强大一些的基本没用,所以就有特殊子弹的存在,价格嘛,呵呵。” 项芜盂看着王职苦涩的笑,同情的点点头,“所以这和你刚才做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嘿嘿,我从小就对这种枪械很感兴趣嘛,来这边后就找了份工作,去武器店里打工,你不知道,原本考验有三关来着,第一关是器械拼接,我直接刷新了他们的最高记录,并且给他们科普了一下那种武器的原型,子弹型号,优势,劣势,以及可以怎么改良,他们就直接让我跳过考核,是不是很棒啊。”王职得意的为自己竖起拇指。 “呃……确实很厉害。”项芜盂是没想到对方在这方面竟然这么厉害。 “没有啦有没啦,哈哈哈”王职笑的很得意,“倒是你,才来几天就能直接武魂附体,而且天赋也熟悉了很多的样子。” 项芜盂停了嘴角一僵。 “呃,哈哈,那个,别多想,我没恶意。”王职看他这样子,估计以为自己在嘲笑他几天前的糗事,“你能这么快进行附体是真的很厉害,我用了一个星期才能附体,而魂技现在还是时灵时不灵的状态。” “那个叫李不输的,到底怎么回事啊?真的是因为我是帝魂师的身份就过来暴打我一顿吗?”项芜盂疑惑的问。 “李不输啊,唉,我也是偶然认识她的,怎么说呢?这女人是个母老虎,暴力的很,但是个不错的人吧,上一次我因为是新人被人欺负了,她问我原因,我没多想就告诉她了,那时我还不知道她的厉害,直到第二天她把那个欺负我的人扔在我面前,你不知道,那个人那叫一个惨。所以,嗯,人还是不错的,就是表达方式有些问题吧,而且崇尚武力,就连我这个和她勉强算认识的也时常被她打。”王职说。 项芜盂沉默,到底什么原因让这么一个女孩子这么崇尚武力,时不时打人,甚至就因为自己是帝魂师就把自己暴打一顿呢?真是…… “唉,你想不想知道那天我怎么劝退她的。”王职突然一副猥琐的样子,就像一些大妈在偷偷讨论哪家男人和哪家女人有染一样。 “想…”项芜盂点点头。 “嘿嘿,你不知道,李不输虽然暴力,但她非常崇拜白筵,一直想要和白筵比试来着,所以那天我就说了一句“现在给对方留下不好印象的话以后说不定人家根本不理你,你就没机会比试了”她就乖乖跟我走了,嘿嘿。”李不输一脸得意与猥琐。 “……”这倒是个惊天大消息,白筵那种家伙竟然也会有粉丝?而且可能还是狂热甚至是脑残粉?一想到过去和白筵相处时对方的种种不靠谱,项芜盂就有些难以置信。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 “我能进去吗?”吴娇歌动听的声音传来。 “嗯,吴教官,没事,请进。”王职突然变了画风。 “……”这家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明明上一秒还很猥琐来着,怎么这一秒就一副正直优雅风度翩翩的样子。看来吴娇歌的魅力是真的强。 “看来你们恢复的很好哦。”吴娇歌开门走了进来,一身淡蓝色的装扮,看起来如同夏天绽放的蓝雪花一般,优雅,动人。 “首先要恭喜你们,是今年唯二的新成员了。”吴娇歌淡淡的笑到。 “就我们两个?”项芜盂有些惊讶。 “嘿嘿,两年前就李不输一个,一年前连半个都没有,今年两个就不错了。”王职笑着说,显然对于完成考验也是很高兴。 “是啊,两个已经很不错了,这次我来主要是来看看你们方不方便走动,想带你们过去集合,正式介绍一下班里的情况。”吴娇歌说明来意。 “走动这完全没问题,吴教官你的痛魂蜂实在是厉害,虽然蛰着的时候生不如死,但缓过来后却什么事都没有。”王职拍马屁道。 “呵呵,它们是你们以后训练必不可少的,你们要加油了哦。”吴娇歌露出一个让两人忍不住发颤的笑容。 难道这位美丽动人的教官还是腹黑系的? …… 两人很快就出了院,被带到柯弥勒的院子,此时柯弥勒,红绫,紫砂三个人已经在等着了,就是不见止战和白筵。 “你们坐吧。”柯弥勒示意两人坐在已经备好的椅子上。 “这次主要是要给你们简单的讲一些我们的基本情况。”柯弥勒淡淡的说到,“你们多少都知道我了,我是在五六年前来到罗刹殿的,因为判官看重我适合教导人的能力,所以让我当一名教官,负责训练新人,罗刹殿四天王是我的第一届学生,而你们,是我的第二届。” 第一届学生就这么逆天,难怪这里条件这么好,有专门的治愈师。项芜盂内心充满热血与激动,谁不想像四天王一样,名震十殿。 “我们班有三个教官,我柯弥勒是主教官,还有两个副教官,一个是吴娇歌,负责治愈以及教授一些在“深渊中的生存知识,她的天赋[养蜂人]则是你们训练时不可缺少的。另一个有事,在屋子后面的假山那边,负责你们的战斗环境知识以及制造各种让你们实践的地形,叫张柳恩,待会儿……” “轰!!!!” 一声巨响从屋后传来,将两个新人吓一跳。 但其他人却一副习惯了的样子。 “嗯,不用待会儿了,现在就跟我来吧。”柯弥勒说。 …… 第十一,天王决 两个新人来到屋后,发现是一片非常广阔的,类似于游泳池一般的方形坑,地面要比坑高出至少五米,而且非常的宽,现在地面看着下面,就如同看斗兽场中的搏杀一般,而此时,确实有三个人在远处,巨坑的中央。而李不输则在地面,没理会来人,只是死死的盯着那三人,那眼光,怎么看怎么吓人。 “这里是武比场,平时训练,比试都是在这里进行的。”吴娇歌解说道,“张开结界的是你们的副教官张柳恩,擅长阵地制造和结界,对于不同地形的战斗有些很丰富的经验,为了避免白筵和止战的攻击是这里毁坏严重,所以张开结界。” 一听到是白筵和止战的战斗,项芜盂一下子就激动了,通过重瞳的优秀视觉,他很轻松的看到了那土黄色一般的结界,以及结界内的两人。 白筵握着生死两个,挥动的手臂极快,即使是重瞳的动态视觉也无法完全看清,而更可怕的是那个枪王止战,一把长枪,把两把裁纸刀的疯狂攻击全都挡下了,将额头上的红布拿下的他的额头上,赫然是一个类似眼睛一样得符文。 闪时,能够将自己的时间线从世界剥离出来,并且稍微加快的可怕天赋,估计这就是为什么生死两隔破不了对方的防御圈的原因吧。 突然,白筵瞬间来到止战身后,裁纸刀毫不留情的砍向对方,那速度,即使已经有了重瞳,项芜盂还是看不清,但白筵的可怕不仅仅如此,就如同王乃大所说的,想赢止战,要么绝对的实力碾压,要么绝对的战斗经验与技巧,而白筵,就是后者。 所说这瞬间移动的一击,项芜盂看不清白筵的身影,那么白筵接下来的攻击就是让他眼花缭乱。 白筵消失的瞬间,止战就直接转身,血枪很挡,准确的挡住了攻击,似乎知道对方会从后面攻击一般。 一击未中,白筵再次消失,从左侧,再次被挡住的刹那出现在了对方的右侧,再次被挡住的刹那,从后面,从左侧,从后侧,从右侧……那速度之快,甚至胜于视网膜的成像速度,即使是重瞳,也是看到另一个白筵出现时,原先那个才消失,竟然已经快到残影的地步了! 疯狂的攻势,让止战也没办法全部挡住,但虽然无法挡住,却也无法伤到他,往往第二个白筵出现时,他就仿佛知道对方的位置。攻击方向一般,提前移动,导致白筵一直都是擦过对方却无法伤到对方,甚至在如此可怕的速度下,枪王还时不时能够化守为攻,主动出击。 一个断头台,一个枪王,罗刹殿的两大天王,仅仅只是比试就恐怖到这种程度。这让两个新人都是激动不已,内心熊熊热血已经沸腾,仿佛那巅峰对决的两人就是自己一般,不,将来的自己,一定也会如此这般强悍的!两个新人都如此壮志的想着。 就连一旁的李不输也是握紧拳头,一脸兴奋与向往,几天前她才终于看到自己的偶像,而现在,她竟然有幸看到偶像的战斗,那强悍可怕的速度……太强了!总有一天,自己一定要超过他! 显然这种极限攻击与防御无法长时间的进行,白筵在最后一击仍然收获不大后,趁机拉开了距离,而止战也迅速后退,两人拉开了距离,都是气喘吁吁,却死死的盯着对方。 刚才的攻势疾如电光火石,而此时,却是安静的可怕,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得那份宁静,强悍的力量似乎在凝聚着,等待着时机,倾泻而出。 趁着两人的对峙,,项芜盂突然看到那原本双方战斗的地方,那已经覆盖在土地上的结界,赫然有许多出裂痕,项芜盂仔细观察,发现那些裂痕是白筵每次离开和出现的地方,但对比之下又发现数量不对,那些裂痕明显多出一倍不止,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项芜盂没来得及多想,就看到张柳恩突然狼狈的,急匆匆的跑向这边。 “又来了,唉,止战这小子一直不服呢。”吴娇歌突然捂嘴笑了起来。 “你们两个菜鸟看好了,让张柳恩都只能狼狈拉开距离的东西,不要错过哦。”红绫也是神秘笑到。 “奶奶的,这两个小崽子又来了。”张柳恩是个有些瘦小的中年人,对着众人点点头,也没说什么,而是专心于两人的对战。结界,并没有因为张柳恩的离开而消失。 “止战的魂技,很强悍的一招,嘿嘿,白筵当初第一次和止战打的时候就吃过这一招的亏,”红绫对三个师弟师妹说到,“但白筵几天后直接过去要求再与他比一场,那是白筵唯一一次主动挑战止战,嗯,对于止战来说也是极度受刺激的一战吧,哈哈”红绫幸灾乐祸的笑到。 “然后呢?”项芜盂忍不住问。 “然后啊,白筵直接破解了止战的魂技[终焉],也就是那以后止战一直找白筵单挑,白筵最后都被找烦了,处处躲着他。止战每次战斗尾端都会来一发,但白筵每次都直接暴力破解,结束原本平分秋色的局面,止战就这样和白筵杠上了。”红绫解释到。 武比场上,白筵露出警惕的表情,握紧了手中得生死两隔,对面,猩红色的长枪被竖着举在主人身前,下一刻,无数血红色的雷电蔓延在枪身,甚至有些四散开来,显得诡异,恐怖,以及,强悍! 止战反握散发着血红色雷电的猩红血枪,左脚向前踏,做出投射的姿势,就和白筵当初的[辕门射戟]一般,直接将散发着恐怖能量的血电长枪瞄准了白筵。一动一静,[辕门射戟]气势几乎完全消失,给人一种惊涛骇浪凝聚于平静水面的感觉,而[终焉]却是完全相反,枪为投射出去,气势已经先压制对方,让人普通面对狂风暴雨,无处躲藏。 “[闪时]!”止战心中默念着,额头上的符文散发着微光,代表着天赋的全力使用,止战的周围,风慢了下来,灰尘移动慢了下来,别人得动作慢了下来,时间,慢了下来,但他没有观察周围,而是死死的盯着对手,试图预判出对方的下一个动作。是的,唯一没有慢下来的只有白筵,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动。 “还是和以前一样吗?明明没有任何动作的迹象,却总是能将自己超高速射出的魂技破解……”止战有些失望还是没能发现破绽,但即使如此,他还是要攻击!哪怕明知道会被对方破解并且瞬间被制服,他还是要攻击。直面这种可怕的实力,直面这种失望的结果,直面被狼狈击败的自己,然后,超越!!! 项芜盂震撼的看着那狂暴的血电之枪,全神贯注,深怕错过丝毫细节,但哪怕这样瞪大了眼睛,在看到止战口中似乎说了什么后做出投射出的姿势后,血电长枪却诡异的失踪了,而白筵则出现在止战的身旁,一把白色的,刀片破裂的裁纸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什么情况!”一旁的王职怪叫了出来。 这表面确实很诡异,与其说速度太快看不清,不如说是普通电影剪辑一般,剪掉了中间枪射出和白筵出现在止战身旁的过程,直接让止战投出前和投出后的影像直接相接,显得诡异无比。 白筵默默收回裁纸刀,离开了武比场,而止战也沉默的离开,能够移动回归的魂器并不稀少,他的魂器也有这种能力,背影落寞的他,独自离开了。 而那所谓的结界,竟然出现了一个洞,那洞的方向和大小,可以猜测是长枪投出后洞穿的,而项芜盂想到了什么一样,冲下武比场往止战投出枪的方向寻找着什么,一同寻找什么的,还有李不输和王职。 “那里!!”项芜盂指着远处墙壁上的洞,预测和结界上的,以及血枪的直径差不多。 王职跑过去,模仿止战之前投射的角度和方向。 李不输和项芜盂在王职的手,结界上的洞已经墙壁上的洞之间进行对比。惊讶的发现,三点连接,并不是水平线!! “难道是……不可能吧”三人都吞了吞口水。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对于能玩出破碎虚空“断头台”的人来说,”红绫走了过来,“不仅暴力破解[闪时]的时间优势,在枪射出的瞬间预判其飞行的轨迹,在飞到自己身前时,在用生死两隔强行改变对方飞行轨迹的同时,趁对方处于使用魂技而前力用尽,后力未生的尴尬状态而快速来到敌人身旁,一击制敌。很恐怖是吧,我们也是这么觉得的。” “预判,偏离对方轨道,瞬移,在一瞬间就完成了?”无论是止战那魂技可怕的速度,还是比那可怕速度还要逆天的战斗经验,都让三人有些难以置信。 “白筵是怪物,不过这样的负担也很重的,你们看他的左手和两只脚。”红绫示意。 三人看过去,发现白筵的左手不正常的颤动着,两只脚也走的怪怪的。 想来也是,为了破解[闪时]的预判优势,白筵必须在对方攻击前不动,而又必须在对方那有恐怖速度加持的血电长枪攻过来时强行改变它的飞行轨迹,这样在一开始白筵就处于劣势。 毕竟速度与力量成正比,天知道连看都看不见的速度到底会给长枪带来多么可怕的力量增幅,更何况白筵还是静止在原地,强行对抗的。而多次瞬移的估计对腿的负担很重吧,虽然项芜盂对于所谓的瞬灵步还不了解。 未使用“断头台”就如此可怕的白筵只排在十殿武比第三名的话,那么,第二名呢?甚至是那第一名呢?这可怕的力量如同一座巨山,压在三人的心头。 “哈哈,别想太多,你们这一届的资质可不比我们差多少,至于白筵你们就别想了,那不是正常人类。”红绫安慰的拍了拍众人的肩膀。 十殿武比……一年后,自己又能做到什么地步呢? …… 第十二,魂力与属性的详解 激战之后,白筵和止战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紫砂红绫也都在之后离开,毕竟接下来是这一届的新生的时间,他们这些已经“毕业”的,没有留下了的必要。 而众人重新回到了庭院,继续听柯弥勒的讲话,李不输则被允许自由活动。 “咳咳,好了,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你们的教官,柯弥勒,特级武魂师,负责你们的实战训练,知识讲授以及身体素质的提升等,接下来,直到你们合格离开这段时间内,你们都必须对我无条件服从。”柯弥勒说着,夸张的肌肉让人感觉他那衣服会不会在下一刻撕裂开来。 “我叫吴娇歌,你们的副教官,高级武魂师,在接下来这段时间,负责提供各种由天赋产生的魂蜂给你们训练,也是你们的治愈师,负责伤势的治疗。”吴娇歌淡淡的笑着。 “我叫张柳恩,你们的副教官,也是高级武魂师,主要负责教授你们“深渊”生存技巧,不同环境的战斗,我的魂技[须弥小世界]能为你们提供各种各样的环境,方便你们的训练。”瘦小的张柳恩也自我介绍。 …… 自我介绍完后,两个新人开始了他们的第一节课,两人坐在椅子上,听着柯弥勒的授课。 魂力,人天生便拥有的能量,武魂师对它的运用,基本可以分为三种,总的来说就是三个,字,“缠”“凝”以及“发”。这三种魂力最基础的使用方式,建立在武魂师能够控制魂力这一基础上,是每个武魂师,甚至魂徒都必须会的。 “缠”即是将魂力缠绕在自己需要得位置,借此进行增幅。 “凝”即是将魂力进行凝聚,借此增加其密度,达到一些特殊效果。 “发”则是将魂力散发出去。 武魂师对魂力的使用全部建立在这三种上,而那些借此衍生的魂力使用技巧,被称为“对灵格斗术”。 而依靠最多的,是“缠”,因“缠”的的运用而演化的运用技巧有“攻”,“防”“速”“隐”这几种,分别是利用魂力的凝聚进行攻击,防御,速度得提升,以及借着魂力的覆盖收敛自己的气息,达到“隐身”的效果。 除了这几种最基本的运用在,三种基本运用方式还能进行互相搭配合作发挥效果,如借助“缠”加上“凝”和“发”三种作用可以使用“瞬灵步”,将魂力凝聚在脚上,再瞬间喷发出来,借此达到短时间的瞬间直线高速移动,而这里面“缠”的运用,就是抵消瞬间冲刺时身体承受的负担。 此外还能用“凝”和“发”组合成“魂斩”,将魂力凝聚于武器后发射出去,达到类似剑气斩的效果。 “对灵格斗术”不仅仅以上几种,除了这些最基本,最被人们使用的技巧外,武魂师也可以自己创造,这看个人的喜好。 “教官,我有问题。”项芜盂打断柯弥勒的讲话。 “什么问题?”柯弥勒背负双手,问。 “您说“瞬灵步”是短时间直线的高速移动,那为什么白筵的“瞬灵步”却看起来似乎能够任意移动呢?并不像是直线的。”项芜盂好奇的问。一旁的王职也配合的点点头,在刚刚止战和白筵的战斗中,白筵那种快到留下残影的速度无疑在深深震撼他们的同时,也让他们很是向往。 ““瞬灵步”是利用魂力瞬间喷发而与地面产生的碰撞为动力的一种高速移动,因此只能是直线移动,而之所以白筵开起来能够随意移动,是因为他使用了复数次的“瞬灵步”,你们没有发现而已。”柯弥勒看着众人,继续说道,“白筵对“瞬灵步”的运用可以说少有人能够比得上的,一般人连学习“瞬灵步”都很难,这对身体素质和魂力的掌控要求极高,就算学会了也很难像他一样在那极短的时间多次使用并且可以随意控制方向。” “复数次?是指移动到对面的敌人身后的过程中,先斜向左或者斜向右移动,等越过敌人后再次斜向移动到背后吗?”项芜盂若有所思,“这难道就是为什么他们比试时,对比在地面的结界上的裂痕数量超过白筵落脚点的数量的原因吗?裂痕全部是魂力喷发的冲击造成的,而之所以看上去多余落脚点的数量,是因为白筵在中途其实多次使用“瞬灵步”而自己没有察觉而已吗?” “可怕。”王职只能用这两个字形容白筵了,原本只看到表面的他们,天真的以为这就如同魔术一般,只要弄懂原理就能够进行模仿,却没想到弄懂后反而知道这不是自己能够模仿的。 “对灵格斗术”是对魂力的运用,可以说除了像“瞬灵步”这种对身体素质有要求的,相对比较高级的技巧外,其他是谁都能学会的,但是除了运用外,“对灵格斗术”还有等级这一说法,往往九成的武魂师都停留在第一等级上,而哪怕相差一级,区别也是相当大的。 “对灵格斗术”的等级理论上分为五个,即是一级到五级,之所以是理论上,是因为每提升一级都会是极大的增幅,以“力”来举例子,到第四级就可以在事实上的移山,但等级越高越恐怖的同时,能达到的人也就越少,上一个能到达四级的人是在几千年前了,那人代号“巨灵神”。 而第五级则从来没出现过,有武魂师提出第五级不是武魂师能够达到的,因为第五级很可能是概念类能力了。 而单种技巧都难以提升,就别说那些多种技巧的能力了,“瞬灵步”据说在武魂五千年的历史中只有两个人能够达到第二级,一个是两三百年前的人物了,一个就是“断头台”白筵,而像“魂斩”这种的据说这百年来只有一个“灵屠”白恨迟而已。 而等级的可怕增幅,以“速”来举例子,一级速度是能达到十米每秒,相当于一个世界冠军的速度,而二级也是三十米每秒,已经超过了人类的极限,据说若是能达到第五级,那么那个人就能后超过时间,进行时空穿梭,自由到达过去未来,但和“力”一样,已知的历史中,没有人能够达到,甚至“速”连四级都没有人到达过。 “教官,我有问题。”王职提问。 “说。” ““速”能提升速度,“瞬灵步”也可以,那两种技巧哪个更厉害?”王职问。 “这个嘛,“瞬灵步”的极限距离是百米半秒,只论数值是“瞬灵步”更强,但“瞬灵步”的缺点除了直线外,还有时间问题,他能够在半秒内移动百米,但它只能维持半秒,很难连续使用,此外运用“魂力喷发”的原理以及魂力覆盖身体减轻负担这两点,在魂力量上很苛刻的需求,所以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使用“瞬灵步”的,也很少有人能够连续使用,但“速”虽然在瞬间的速度比不上“瞬灵步”,但优势在于持久,而且魂力得损耗也远远不及“瞬灵步””。柯弥勒解释到。 “二级“瞬灵步”是一种怎样的概念呢?”项芜盂好奇的问。 “一级“瞬灵步”是百米半秒,而二级“瞬灵步”能够留下残影,按照科学的推断,能够留下残影的速度是速度的移动能够快过二十四分之一秒,具体我也不知道。总之“速”与“瞬灵步”的关系就像兔子和猎豹一样,一个长跑冠军,一个短跑冠军。”柯弥勒滔滔不绝,将两人拉入一个奇幻的世界。 “二十四分之一秒?”王职掐起了手指,“如果按照一级“瞬灵步”的距离来算的话,百米距离用了二十四分之一秒,唉呀妈呀,手抽筋了!”王职浮夸的惨叫到。 “能不能百米还不一定,白筵对战时的移动距离只有一两米而已,按照一米来算的话,嗯……”项芜盂默默心算了一下,“也就大概二十五米每秒,但如果用百米来算的话,就是两千五百米每秒……而且重点是他移动的时间,同样一米,别人用一秒,他用二十四分之一秒,这种差距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的。” “不扶老奶奶,就服白筵。”王职幽幽的说。 项芜盂斜视的看着王职。 “行行行,扶老奶奶,也服白筵。”王职撇撇手。 “嗯,魂力的技巧等级靠自己修炼进展是很慢的,但也有一些天赋,魂力能够进行增幅,像项芜盂你的[举鼎]是二级力量,只要你能用的了,就能够举起半吨的东西,这是魂技的增幅,而李不输的天赋[怪力]增幅虽然比不过魂技,但能够让她在现实中也能有着远超常人的力量。”柯弥勒补充道。 “接着说属性,属性即是元素,是属于仕魂师的专有词,属性分八种……” 八种分别对应八卦中的八宫,分别是坎宫水属性,艮宫生命属性,震宫雷属性,巽宫风属性,离宫火属性,兑宫土属性,乾宫光属性,坤宫暗属性。 正常情况下每一个仕武魂都拥有一种属性,少数特殊的拥有复数种,而属性也分等级,按照武魂师历史中能够到达的层次,主要分三阶。 第一阶即是普通属性,而之后的第二阶第三阶也是在威力上有些天壤之别,罗刹殿“火神”祝融的黑火“日冕”能够焚山蒸海,它就是第三阶,也是目前武魂师能够到达的最高阶了。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等级分三阶,但属性的变化却不是固定的,就像祝融的火属性到达第三阶进化成黑火“日冕”,但别人的火属性进化到第三阶却不一定是“日冕”,这得看个人资质以及领悟… …… 第十三,赌约 两人听着柯弥勒的授课,吴娇歌突然走了过来,与柯弥勒示意了一下。 柯弥勒点头,“先休息一个小时后,一个小时后到比武场集合。”说着,就慢慢的走开了。 吴娇歌微笑的说:“来,拿着这个,这是通讯魂器“天涯若比邻”,这边没有卫星,没有信号,通讯就是靠这个魂器的,此外这个魂器内部还有一个衣柜大小的空间,用于储存私人物品的。” “储物空间?”项芜盂兴奋的接过那戒指模样的魂器,新奇的把玩着。 “终于等到了,我的宝贝啊!”王职高兴的对着戒指一顿抚摸,“听说储物空间这种空间类的魂器种类稀少不说,还贵的离谱,唉,等哥有了钱,一定制造一个随身武器库,到时候管对方是武魂师是“灵”,一挥手全都灰飞烟灭,哇咔咔!呵呵,呵呵呵……” 项芜盂实在受不了这种花痴式的笑声,忍不住唤醒陷入白日梦的王职。 “这空间除了活物和同属性的魂器,其他的,只要体力比空间小,就能够存放,好了,你们赶紧休息吧,接下来是魂技和天赋的使用,可是很累的哦。”吴娇歌抿嘴一笑,飘然离去。 “嘿嘿……”王职看着吴娇歌离去的身影,露出一副猥琐的笑容。 “又脑补什么呢?”项芜盂无奈的说着。 “你想哪去了,真是的,我是那种人吗?”王职质问。 “是的。”项芜盂丝毫不给面子,怕是受了白筵的影响了。 “切,这次我还真没有乱想,你知道吗?其实治愈师这种重要的资源原本是不可能成为一个班专属的,哪怕是柯弥勒班也一样。”王职突然说到。 “嗯?那是为什么?”项芜盂也被这话题吸引了。 “切,这还用想的吗?教官与副教官三人在柯弥勒班未成立前就认识了,她放弃优厚的待遇窝在这里,女孩子家嘛,还不是为了爱情。”王职说,“两个男人,一个高大魁梧,肌肉结实到爆炸,还是三十出头的成熟男人,一个瘦小的中年人,要是你,你会选谁?” “呃,你是说,吴教官喜欢教官?”项芜盂被吓到了。 “十有八九,就是没想到啊,吴娇歌这么娇柔美丽的女人,竟然喜欢柯弥勒那种大块头,简直是美女与野兽啊”王职痛惜的说,“她也不想想,这种体型差,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还不如找一个像我这样的呢,你说是吧。” “野兽还不至于哦。”红绫的声音突然从两人背后传来,“讨论这么猥琐的事情,看来你们相处的还不错嘛。” “啊,哈哈,那个,红绫大姐头你怎么来了,哈哈。”王职尴尬的笑着。 “其实嘛,我们第一次见到教官,他的体型还没夸张的。”红绫说,“那时候虽然他也是大块头,但充其量也就项芜盂这样子的体型,但这四五年的时间,他就变成这样子了。” 项芜盂没想到对方竟然是来一起八卦的。 “我们几个虽然加入时间不同,但那三年基本天天见到他,都没见他怎么锻炼多,但肌肉却一天比一天结实,往往出去执行一趟任务回来,他就壮一倍不止,也就是这两年增长才没那么夸张,所以我们四个猜测,教官这应该和他的天赋或者魂技有关的。”红绫偷偷摸摸的说。 “天赋或者魂技导致的?”两人都有些惊讶。 “嗯,而且根据白筵那种拥有恐怖的野兽直觉的人说的“那种肌肉似乎隐藏着什么,让人觉得危险”这种话可以猜测,柯弥勒这种会让肌肉发达的魂技或者天赋应该是蓄力类的,所以白筵才会说每隔一段时间见到教官都会觉得对方给他的危险感都会增强,而且啊,再根据教官这几年来在扔掉穿不了的衣服时都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这一点,我们推测这种蓄力的魂技或者天赋是被动的,不可控的。”红绫说。 “你们跟了他这么久都不知道吗?”项芜盂好奇的问。 “刚开始是抱着不能随便打听别人的天赋魂技这种想法,没去问,毕竟教官知道我们的天赋魂技是必须的,但我们去问就不太好了,而后来嘛,我们躲他还来不及,哪里会没事去问这个。”红绫说。 “……所以你来这里说这么多是为了唆使我们去问?”项芜盂一件怀疑的看着红绫。 “嘿嘿,聪明人,我喜欢。”红绫拍了拍他们两个的肩膀,“加油,我们四个人打赌,白筵输了就给我们表演“断头台”,止战输了给我们讲笑话,紫砂输了就穿童装,我输了就给他们烧洗脚水。” “……”你们这四个在外人面前孤僻的孤僻,冷漠的冷漠,高傲的高傲,懒散的懒散,请不要崩了人设好吗? “嗯,“断头台”有看得必要,而且靠这个可以拉李不输下水,枪王那种有面部瘫痪毛病的讲笑话绝对有意思,紫砂这个紫发萝莉穿童装,呵呵呵呵……炎天狂骨烧洗脚水。唉,你们城里人真会玩。”王职嘀咕。 “你们的话,表演能看,笑话能听,洗脚水我也烧就是了。”红绫说。 “成交。”项芜盂和红绫拍手表示交易成立。 “我和止战赌是魂技,白筵和紫砂赌是天赋,揭秘就交给你们了,我先撤了。” 看着红绫离开,两个新人互看了一眼, “李不输那边交给我。”王职说着,跑没影了。 …… 比武场上,李不输正一个人在那里对着张柳恩制造的结界猛攻,她想要在这结界上留下痕迹,就像白筵一样。但任凭她魂技天赋使用到极限,每一拳都带着恐怖的力道,每一拳都狠狠的打在了结界上,但结界却丝毫痕迹不留下。 张柳恩的结界是以“缠”“凝”和“放”为基础的技巧,将魂力放出,缠绕在物体上,然后凝聚,借此形成结界,他对于结界得造诣也是了得。 “哎哎哎,李不输,我有话和你说。”王职在一旁打断她的训练。 “什么事?”李不输并没有停手。 “我和项芜盂有个计划要你……”王职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 “关于那个废物的事情,我没兴趣。”李不输不屑的说到。 “你听我说嘛。”王职继续说。 “他想要干什么我都绝对不会感兴趣。”李不输不悦的想要赶走王职。 “即使是有机会能看到“断头台”?”王职突然幽幽的说了一句。 五分钟后,项芜盂,王职,李不输三人坐在椅子上开始商量方法…… 休息时间结束后,三人一起来到了比武场,柯弥勒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李不输和教官打了声招呼,就继续一个人训练去了,今天的课并没有她的份,而是给两个菜鸟新人的。 “现在我们开始学习使用魂技,天赋的使用要求很低,基本每个人都能自己学会,但魂技则需要不断的练习。”柯弥勒说着,让两人一人一片空地,接着在王职那边插了一根数十米杆子,在项芜盂这边则放下数颗铁球。 “你的任务就是将他们拿起来,你的魂技是力量增幅型的,所以只要能够使用魂技,前几颗铁球都是简单的,最后一颗最重,需要你的魂技发挥到极限才能举起来,今天你的任务就是除了最后一颗,其余几颗都要举起来。”说完,柯弥勒走向王职那边,似乎也是要去给他说一下他的任务。 项芜盂看着这些怪异的铁球,有些好奇,这些铁球最大的也就大脸盆那么种直径,高度也才到小腿,最小的才足球大小,但根据他们的排列顺序来看,最大的铁球反而是最轻的,最小的铁球反而是最重的。 “呼!加油!”项芜盂深吸了一口气,来到最大的铁球面前,试了试,抱不动,看来这应该是实心的,那到底怎么做的才能让那个最小的反而最重呢? 项芜盂没去多想,而是先按照那天得感觉尝试着武魂附体。 魂技的使用并不是说你能附体就能使用的,除了看武魂师本身外,还得看魂技的具体能力。 武魂师的等级是从初级到特级,而判断等级的方法,则是对武魂的运用了。 初级武魂师的标准是进行武魂附体,借助武魂的本能进行战斗。 中级武魂师的标准是进行武魂凝形,让武魂凝聚成武器形态,这一时期是武魂师开始摸索自己战斗方式的时期。 高级武魂师的标准是进行武魂再现,以武魂师之肉躯,再现武魂生前的英姿,借此大大提高战斗力。所以高级是武魂师一个重要的分水岭,高级之前得中级和初级在实力上相差不多,越阶战也不是什么难事,但中级和高级来说就不一样,毕竟自己进行战斗和武魂战斗,后者的经验,实力都是远远超越前者。 特级武魂师是在学会附体,凝形,再现后,从中完全找到属于自己的战斗方式,这一时期的武魂师不再以对武魂的掌控程度论强弱,而是各自找到合适自己的阶段。 而武魂师的魂技,因为能力不同,需要的状态也就不同。像项芜盂的[举鼎],力量增幅类的能力需要在武魂附体或者武魂再现的情况下才能使用。而像止战的[终焉]也是必须靠着武魂凝形的情况下才能使用。 值得一提的是,经过武魂凝形这一阶段后,武魂师可以靠魂器来代替凝形的兵器,然后借助武魂附在魂器上而达到提升威力等效果。止战就是这一类。 所以魂技的使用,在需要武魂认可之后,还需要达到对应的阶段才行。 …… 第十四,王职的魂技,柯弥勒的身份 魂力是有颜色的,将武魂的魂力颜色是淡蓝色,而仕武魂的魂力颜色是其自身属性对应的颜色。 而重瞳除了让项芜盂拥有属于自己的天赋[掌控]外,还能让项芜盂拥有远超其他人的视力,洞察力以及特殊的的视角。 在闭目尝试了近一分钟后,项芜盂的身上散发出了一股厚重的,强悍的气息。 “附身需要得准备时间太长了。”项芜盂看着自己的手,不满的说到,“接下来,是魂技了。” 他慢慢的走向最大的铁球,活动活动筋骨后,沉腰俯身。 “起!!”随着项芜盂的一声怒喝,所有人都看了过来,这让使劲想要抱起铁球但对方一点面子都不给的项芜盂有些尴尬。 所有人又默默继续干自己的事情,李不输还嗤笑一声,嘲讽意味十分明显。 挣扎了几分钟的项芜盂也放弃了,无力的瘫倒在地上,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这么重,靠。魂技……魂技……”项芜盂嘟囔着,突然想试试能不能用重瞳控制铁球飞起来,金色的瞳孔盯着铁球,五秒后,果然,不行。 项芜盂躺在地上,突然好奇王职的训练。看向王职那边,王职竟然在那里跳来跳去,而且在重瞳的视角下,项芜盂发现他似乎在尝试着往脚底运输魂力。但明显还没能成功。 “跳来跳去?这是什么魂技?”项芜盂纳闷着,他记得王职说过他的魂技不是攻击型的,原本还在纳闷王职的魂技是什么,却突然看到王职跳起来后原本应该向地上落的身体突然再次蹦高。 “呃!这是传说中得二段跳?”项芜盂有些好奇,但王职的跳跃还不止如此,随着在半空中那第一次踏空跳跃后,他就突然找到感觉一般,连续跳了好几次,眼看着就要到达柯弥勒竖起的杆子了。 “哈哈,老子果然是天……咦?!唉?!啊!!!”王职话说一半就一声惨叫,直接从十几米高的地方摔下来。 那一下,项芜盂看着都觉得痛,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站的越高,摔的越痛吧。 “哎呦……哎呦……”王职踉踉跄跄的爬起来,“还好不是脸先着地。” 虽然对方好像很惨的样子,但项芜盂忍不住想笑,随后看到对方看向自己这边,项芜盂才连忙转过身,深怕对方看到自己嘴角的笑意。 “咳咳,王职都已经成功一次了。自己也要加油。”项芜盂挣扎起身,再次尝试使用魂技。 不知道过了多久,项芜盂突然感觉身体一股力量喷涌而出,他睁开眼睛,再次俯身,“起!!”项芜盂一声怒喝,这次,铁球终于给他面子,随着他的怒喝,被他举过了头顶。 那身影,或许霸王举鼎的场面也就这样子吧。 项芜盂坚持了半分钟后,感到有些到达极限了,就将铁球扔到地上,却没想到铁球与地面的碰撞声过于大,把王职吸引了过来。 只见他一路边跳边在空中使劲蹬腿,画面有些滑稽,但还是跳到了项芜盂这边。 “这铁球,啧啧,你也找到窍门了?”王职好奇的拍了拍那颗大铁球。 虽然铁球与地面碰撞发出了很大的声响,但地面却没有丝毫的痕迹,看来这比武场的材料应该也不普通才对。 “感觉还没全部用出来,但现在已经是我的极限了。”项芜盂看着王职边说话边蹦跶,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我的魂技就这样,我有什么办法。”王职幽幽得说。 “对不起,我没恶意,就是,噗!”项芜盂原本想道歉来着,但说到一半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别看我现在这样子,等我学会后,以后就是空中战斗兵种了,数量很稀少的,你们一般手段都够不着我们。”王职说。 “能在空中移动的很少吗?”项芜盂问。 “是啊,空中移动的很少,飞的更少,一般是那些兽武魂才能拥有的。”王职说。 “我们要不要交换一下彼此的魂技资料啊。”项芜盂突然提议,他很好奇别人的魂技。 “同一个班的,这倒是没问题,我的武魂是张巡,魂技是[不辨风尘色,安知天地心]。”王职倒是很大方。 “这魂技名字怎么这么长?”项芜盂纳闷。 “仕武魂大多是文人,所以他们的魂技大多是其作品的具现化呀,像我的魂技,就是武魂作品中的一句诗句具现化而来的,能力是能够辨别空气中的气流和灰尘,并以此作为落脚点进行空中多次跳跃。”王职毕竟比项芜盂早来了几个星期,这些之后的课程内容也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 “哦,”项芜盂点点头表示了解,“我的武魂是项羽,魂技是[举鼎],是让使用者拥有二级力量的增幅型魂技。”王职那么干脆,项芜盂自然也不会遮遮掩掩。 “那个,你和白筵挺熟的吧,你知不知道白筵的武魂是什么?”王职突然低声问到。 项芜盂疑惑,“白筵的武魂,不就是……”空气突然一静,项芜盂发现王职,柯弥勒,甚至李不输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所有人都看着他。 项芜盂暗叫糟糕,说漏了,“我怎么可能知道。” 项芜盂这句话说的,完全没有底气,说完还假装努力的举铁球。 李不输王职就算了,怎么难道连柯弥勒都不知道白筵的武魂是什么?而且,白筵和任家到底是什么关系,看来要找时间问问了,不然总是这样也不好。 项芜盂突然发现李不输的动作凶狠了很多,眼神也是如同看着什么仇人一般,这让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想来也是,自己的偶像的不为人知的秘密,自己都不知道,却被一个自己看不清的人知道了,这要是一般的粉丝,当然是有些生气的,更别说是脑残粉李不输了。 训练的进行很顺利,虽然只用了一下午的时间,但是项芜盂无论是武魂附体的准备,还是魂技使用,都有了很大的提升,特别是他还发现天赋的控制,与自身的力量有关,正常情况下举不起来的铁球,在魂力加持下也能控制其移动,这无疑是个很重要的发现。 王职那边现在则空中三段跳基本没问题,在尝试更多次的跳跃。 对于此,柯弥勒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先结束课程,表示明天正式开始训练,尽情享受生命中最后一个安静平和的夜晚。 …… 夜晚,项芜盂失眠了,这毕竟是他真正意义上来到这边的第一个夜晚,脑子里迷迷糊糊,时不时出现出现一些奇怪得片段,一些之前似乎梦见过的,还有一些似乎是暴走时的片段,再加上时不时穿插一些今天训练的场面,项芜盂苦恼的起身,睡不着,那就只能去外面逛逛了。 出了门,天上圆月高悬,繁星点点,这是在现世很少能够看到的,远处不乏有灯红酒绿,这边的夜生活似乎也是很丰富,毕竟总得来说武魂师这种职业时常是在生死徘徊的,这种释放压力的地方必不可少。 项芜盂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来到了武比场,想着今天的比试,还有自己的训练,项芜盂有中特殊的感觉,大概是新生活开始的不安和兴奋吧。 “谁说要我担心能不能有武魂,不然连在这边都无法生存来着?这不,成为武魂师了吗?还是帝武魂来着。”项芜盂笑着自言自语了一句,却慢慢僵硬了笑容,“这句话,谁说的来着?” 项芜盂皱着眉头,苦思无果,就又继续漫无目的的走动。 这次来到了柯弥勒的院子,让他意外得是柯弥勒也还没睡,穿着背心裤衩,一个人边吸烟边看着月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眼神,似乎特别得悲伤。 “过来坐吧。”柯弥勒突然开口。 项芜盂慢慢走了过去,“教官还没睡啊,都这么晚了。” 但柯弥勒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楞楞的看着盯着他的脸,似乎在对比着什么。直到项芜盂被看得发毛了,柯弥勒才苦笑着扭过头,慢慢问到: “听白筵说,你是项佑盂的弟弟?” 听到项佑盂这三个字,项芜盂有些不快,没想到即使是这边,这三个字还是如此阴魂不散。 “项搏天是你爸啊,你和他长得确实很像,特别是眉毛,不愉快时眉毛紧皱的样子,真的好像。”柯弥勒也看出了项芜盂得不快,一边说着一边笑,扭头看向远方不知名的地方,目光有些迷离,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之中。 项芜盂看着教官这个样子,有些纳闷,难道教官和父亲有什么关系?该不会是小三……小王吧。 “项搏……”柯弥勒说着,突然换了个词,“老师,他还好吗?” “老师?”项芜盂愣住了,教官难道是父亲得学生?说到学生,项芜盂一下子想到的是那一张相片,那张不小心被自己弄花了人头像的照片。但上一次看到那张照片是十几年前了,项芜盂根本就记不住里面得人长什么样子。 项芜盂沉默的思考着,“我爸他……这些年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抑郁不振,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柯弥勒听着,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点点头,良久才开口,“嗯,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帝魂师,估计也是会欣慰吧,比我们几个强多了。”说着,又是惨淡的一笑。 “教官是我爸的学生?那其余几人呢?”项芜盂问到。 “学生……是啊,我们是项搏天的学生,但死了,都死了,在那一年,无论是他们,还是我,都死了。”柯弥勒站起身,深深的吸了口气,留下了一句“早点休息”就离开了。 “死了?……”项芜盂若有所思。 …… 第十五,魔鬼训练 新的一天,这一次由张柳恩给三人教授的生存生存知识,大概两个小时后,开始柯弥勒的课,也就是这时,两个新人才终于感受到魔鬼教官的可怕之处。 在确认了两个新人昨天的训练成果后,柯弥勒把三人分成了两组,李不输一个人一组,王职项芜盂两人一组,而训练内容很简单,利用满地都是的棒球大小的铁球进行攻防战,李不输攻击,而项芜盂负责用球将其扔出的球击落,至于王职嘛,就是李不输扔球的目标。 “那个,教练,这样不好吧,万一我躲闪不及怎么办,万一砸到裆部多不好你说是吧?哈哈”王职试图和柯弥勒商量。 “来我的班,一切就得听我的,放心,我会在一旁进行保护,不会让你受伤的,但我每出手一次,你就必须接受一只痛魂蜂的蛰咬,所以你自己努力吧。”柯弥勒仍然一副秉公执法的严肃模样,仿佛昨晚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很快,李不输手里拿着两颗铁球,盯着项芜盂,仿佛要打的是他一般,不过项芜盂相信在教官面前她并不敢放肆。 “项芜盂,我出手多少次,减去你成功打落的铁球数,就是你的惩罚,李不输,你扔出多少颗,减去被我打落的,加上被项芜盂打落的,就是你的惩罚。”柯弥勒说,“开始。” 话音刚落,李不输就眼冒凶光,二话不说直接一手一颗往王职身上扔去。 项芜盂也是使用了魂技,接着重瞳的动态视力,轻轻松松的击中了李不输扔出的铁球,原本因为有重瞳的配合,自信满满,但没想到的是虽然击中了对方的铁球,但对方的铁球却连轨迹都不变一下。 而王职则在柯弥勒喊开始的时候就尖叫的跑了。 一下子场面极度混乱,四处乱窜的王职,还有边移动变扔球的李不输和项芜盂,让人有些担忧柯弥勒是否能及时出手。 …… 医务室中,两个小孩子好奇的望着外面,都是愁眉苦脸。 小男孩李星忍不住对着小女孩说,“黄悦,我们偷偷跑出去吧,外面一定很好玩。” “哼,你还想跑出去,忘了上一次跑出去被发现后我们被怎么惩罚的吗?”黄悦似乎很不满小男孩再次想跑出去的想法。 “但是,整天待在这里,好无聊啊,我才不想玩电子游戏,看电视剧呢,我想成为武魂师,用武魂和别人打架!”小男孩一脸向往着。 “为什么我们不能使用武魂呢?明明我们拥有魂力,可以使用天赋,为什么他们不肯让我们用?”小女孩也是很沮丧。 “唉” “唉” 两个小孩子继续愁眉苦脸着。 “唉什么唉呀。你们这两个小鬼头,刚从那个会被别人死死盯着的地方转移到这里就又想溜出去完,哼,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要是再次出现上次的情况,可不会轻饶你们,甚至会把你们永远监禁起来哦!”一个女护士吓唬着说,又从口袋里掏出糖果给两个小孩子。 “彤姐姐!”两个小孩子看到女护士很是高兴的样子,一把抱住了她。 “彤姐姐,我们想出去玩。”李星委屈的说。 “唉,你们再等等吧,这里人手紧缺,我们几个实习生是不可能带你们出去的,对了,那个送你们来这里的大哥哥也过来了,你们要是看到他,可以缠着他,只要他愿意,估计就可以带你们出去玩了。”女护士说到。 “真的吗?那那个大哥哥在哪里啊?”李星兴奋的问。 “我怎么知道。你们先乖乖的。他肯定会来的。”女护士安慰道。 …… 刘斐的研究室 白筵看着实验槽内全身**,身材火辣,闭着眼睛的成年女性,问刘斐,“有没有隐患?” “理论上是没有的,因为在培养的过程就像细胞的分裂分化,从四分之一成长成一个完整的个体的过程记忆不会复制,而且那种黑暗诡异的能量也被稀释了,接下来只要经过特殊的仪器进行检查后,基本就能自由行动了。”刘斐一脸严肃的说到。 “嗯,就拜托你了。”白筵说着,慢慢离开研究室。 …… “啊!!”在经过最后一次痛魂蜂的蛰咬,王职无力的躺下地上,此时他的狼狈不堪,头发凌乱,衣衫不整。 一旁的项芜盂也是面色惨白,明显经过了痛魂蜂的摧残,只有李不输稍微好一些。 痛苦归痛苦,但收获可以说是巨大的,就像王职,为了保命,真的是用生命在跳跃,一上午左跳右窜,对于魂技的使用那是已经基本没问题了。 实战是最好的老师,项芜盂严重怀疑白筵这句话是从柯弥勒这里学来的。 柯弥勒给了三人休息时间,等待着身体的恢复和魂力的恢复,接下来是格斗训练课,估计也是要吃苦头的,两个菜鸟心想。 等到休息时间结束了,三人又被分开,原本项芜盂还纳闷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样,由李不输来虐两人,谁知道下一幕直接让两个只听过但还没见过柯弥勒训练方法的新人瞪大了眼睛,因为柯弥勒站着不动,却突然有三道光从他身上分离出来,等到光芒褪去,出现的竟然是三个面部模糊不清的教官。除了面部看不清,其他包括身高,衣服,变态的肌肉,全都一模一样。 “这就是……到底是天赋还是魂技呢?”三人都忍不住猜想。 柯弥勒的分身不能使用魂力,但身体素质却能达到普通的一级武魂师的强度,这种分身用来训练,确实很合适。但也因为分身的弱小和他肌肉被动发达的这两点,哪个强哪个弱还无法知晓,所以无法猜出哪个是魂技哪个是天赋。 “分身能够说话,所以由他们指导你们格斗技巧,如果没有问题,那就开始吧。”柯弥勒问到。 “有,教官,”李不输突然开口,“教官的天赋到底是什么?” 嗯?!两人没想到李不输直接开口,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的看着柯弥勒。 “这个问题和训练无关,还有问题吗?”柯弥勒问其他人。 “有有有,教官,我有问题,”王职突然兴奋的举手,“请问教官,他们会在待会儿的训练中使用螺旋丸吗?” “……”项芜盂无语,什么破问题。 谁知道柯弥勒还真回答了, “螺旋丸不会,但是如果你想,我可以让他们给你玩玩螺旋打桩。” “呃,免了免了。”王职下意识的捂住头,连忙讪笑。 “那就开始吧。”柯弥勒走到一旁。 各就各位后,三人开始了可怕的被虐训练。 无论是项芜盂,还是李不输,哪怕全都用了天赋魂技死命打,都会在短短几秒内被制服。分身会告诉他们他们出招有什么弱点,应该怎么改正,这一下力气要留几分,这一下要怎么躲避,这一下要怎么动,反反复复。 项芜盂等人都在想着这种恐怖的实战经验,是否与教官得分身有关,是否那些分身的经历会被教官本体给吸收,借此得到数倍的经验值。 若真的有人能够用分身训练,借此得到数倍的体验,感悟,那么,这个人会恐怖到什么地步呢?这就连四天王都不知道,在过去训练的几年里,教官从未真正意义上使用过那种恐怖得力量,但就凭战斗经验可以压制白筵这一点,就足以让任何人都不能小觑。 中午的训练结束后,三个人的衣服全被汗水湿透了,并且个个鼻青脸肿,排队让吴娇歌治疗, “呵呵,加油哦,晚上的课才是真正的噩梦呢。”吴娇歌抿嘴笑着说,“趁着这几个小时,好好休息吧。” “好的。”众人一副虚脱的样子,治愈术可以治疗伤口,但无法恢复体力,此时他们的身体还是处于负荷状态。 短暂的休息后,项芜盂找到了白筵的住处,因为所有柯弥勒班的人的住所都是在柯弥勒住所附近,所以给人给人一种是共同住在一群大别墅里一般,附近都没有别人。 项芜盂看到白筵正在门口思考者什么,手中的裁纸刀被当成转笔一样绕着手指飞舞着。 项芜盂走到白筵身旁坐下,看着前方,也是沉默着。 “不好好训练,来这里做什么?”白筵没有去看他。 “我……”项芜盂一阵酝酿,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最近我一直在做着同一个梦,但每一次醒来后都记不起来了,而且总是感觉自己的记忆有些对不上,似乎少了一个人,白筵,在现世我和你一起经历过很多事情,你有没有印象?我的记忆力是否少了一个人?” “……”白筵沉默,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毕竟虽然项芜盂和周琦关系还不能说好到对方死了自己也要跟着死的地步,但他们的武魂不一样,而且确切的说,是项羽不一样,帝武魂不像一般的武魂,一旦拥有主人就完全没有意识,成为了武器,帝武魂拥有主人后还有一个考核关卡,确定主人是否有资格使用自己的能力,并以此解放自己的能力给对方。所以准确来说,项芜盂的失忆不是因为周琦,而是因为项羽,谁也不能保证项羽不会再次因此暴走。 “该记起来的总是会记起来的,记不起来也只能说明时候未到。”最后白筵像打太极一样把这个问题推掉了。 “嗯……”项芜盂至少确认了确实是自己失忆了,至于为什么,对方又是谁,这些明显白筵不肯说,或者……不能说? 项芜盂虽然好奇那份丢失的记忆,但既然白筵不告诉自己,应该有其道理。虽然白筵平时看起来很不靠谱,但是不会害自己的。 “那关于你的武魂呢?”项芜盂试探的问到。 白筵撇了他一眼,良久,还是开口: “我确实和任家的上一任家主有些关系,我的武魂也是从他那里继承的。” “!”项芜盂听到了罗刹殿众人都很好奇的问题,有些激动,而且内心也松了口气,至少不是烧杀抢夺而来的。 …… 第十六,破绽 “鬼神任镇岳,他的魂技是[三姓家奴],不属于增幅型也不属于攻击型,是此前从未出现过的,能够转移自己的武魂给别人的特殊魂技,甚至因为魂技是武魂与武魂师的产物,还未出现过魂技重复这种事情,所以估计以后也不会有这种魂技。”白筵淡淡的说着,“当年我在“深渊”中意外撞见他被追杀,自己受到波及,命悬一线,他死前将武魂吕布转移到我身上,并且让我以后将武魂带回去给任家。” 白筵大概的说了一些得到武魂吕布的经历,一些地方并没有说出来,但总体还是能够说的清楚的。 “转移武魂?”项芜盂没想到还有这种能力的魂技,不过随后他意识到很严重的问题,“如果武魂还给了任家,那你呢?岂不是会成为没有武魂的灵徒?” “嗯。”白筵淡淡的回答。 项芜盂陷入沉思,他不希望白筵失去武魂,让四大天王变成三个,但他又不想白筵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一方面,到手的好处,有谁会再还回去?但另一方面。对方救了白筵,这恩情,又不能不还。 “好好的训你的练吧,你可没空担心别人,距离十殿武比只有一年多的时间了,你们在起跑线上就被别人甩了几条街,想要赢他们可不简单。周琦那边有红绫照顾呢?”白筵说着,突然意识到不妙。 “嗯?周琦?是谁?”项芜盂疑惑得看向白筵,却发现此时白筵已经停了转裁纸刀的动作,裁纸刀在他的把玩中不断重复着伸出刀片,缩回刀片的动作,一股危险的气息慢慢散发出来。 项芜盂:“……” 看着画风说变就变的白筵,思考了三秒后,项芜盂突然起身,一边捏着下巴做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一边往武比场的方向走去,口中还嘟囔着,“唉,失去了武魂,那岂不是只能变成魂徒了?不行,这种事情,不能乱说出去,哪怕是教官我也只字不提……” 没办法,面对不小心说漏嘴的白筵,自己别说戳破了,还得配合他演戏,顺便还要表示一下自己不会乱说去。没办法,强大能够为所欲为,而弱小,只能被为所欲为。 看着装模作样的项芜盂离开,白筵用通讯魂器联系了红绫,将自己口误露馅的事情说了,还提醒她项芜盂之后可能回去找她,让她随机应变,要是瞒不住就直接告诉他。 很快的,对面,罗刹四天王的炎天狂骨,罗刹火神之高徒,罗刹离火会的副会长红绫,就开启了泼妇模式,对着白筵一阵臭骂。 你丫的当初我问你不告诉他好吗的时候,你怎么说的,怕他再暴走,怕帝武魂降格,怕罗刹殿无法承受失去帝武魂的损失,怕判官弄死我们,怕怕怕,然后转身才多久你丫的就直接露馅了?而且还把问题全推给我是想怎样?!我#### …… 另一边,被白筵变相赶走的项芜盂重新回到了武比场。看到了一脸凝重的李不输和看到项芜盂就立马做出一副瑟瑟发抖模样的王职,他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怎么回事?”项芜盂问王职。 “李不输说,待会的训练就是玩蜂尾求生,待会儿会有很多痛魂蜂围着你,给你爱的蛰蛰。”王职说着说着,叹了口气,一脸苦涩。 “……”项芜盂脸色也有些难看,痛魂蜂的蛰咬可不是开玩笑的,这是要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 怀着忐忑的心情,三人安静的坐在场上休息着,知道吴娇歌和柯弥勒两人慢慢走来。 “晚上好啊同学们。”吴娇歌还是浅浅的笑着,天使的脸蛋,魔鬼的身材,让人难以想象她是接下来的魔鬼训练的实行者。 “接下来的训练主要是对于魂力的控制,武魂师的魂力量各不相同,而无论是魂器的使用,还是武魂的使用,都以魂力为能源,如此,战斗中魂力的存量,特别是在势均力敌之下,对于战斗有些至关重要,所以必须学会不浪费一丝一毫。”柯弥勒背负着手,踱步走动着,“这种训练,就是让你们学会如何极限利用自己的魂力。训练很简单,吴娇歌会根据你们的魂力的量,来决定包围你们全身的痛魂蜂的数量,痛魂蜂会蛰咬你们,但只要利用魂力就能完全抵御,而你们要做的,就是利用魂力抵御痛魂蜂的蛰咬,少了会痛,多了,之后会因为魂力不足而完全暴露在痛魂蜂的尾针下,所以为了尽可能的少一些疼痛,努力挣扎吧。” 柯弥勒的所有训练,都是遵循一个理念,那就是“要么生不如死,要么突破极限”。这种理念的训练很可怕,一不小心就会给学生留下心理阴影,甚至断送了他们的未来。但伴随着巨大风险而来的,是远远超过一般人的可怕意志以及能力。 当别人的学生还在教官的指导下开始慢慢学着作用魂力时,他们已经在为了生存而拼命学着控制魂力,将伤害降到最低了。就如同那句话所说的,“温室里的花朵,在生存能力上永远比不上在外面一直承受着风雨摧残的野花野草。 为了“生存”,他们只能在一次次的失误中,拼命的记住那种诀窍,那种感觉。实践,疼痛,乃至于求生欲,永远是最好的老师。 当密密麻麻的痛魂蜂将盘坐的三人都包围,连一丝光芒都不给予的时候,即使已经经历了两年的李不输,心中也有些忐忑,这方面她自认为比其他两个菜鸟厉害,但同样的,吴娇歌也用痛魂蜂的数量硬生生的将她的优势抵消了,更可怕的是,痛魂蜂的蜂毒,那种类似灵魂疼痛的痛感,无论经历多少次都无法习惯。 看着痛苦挣扎,时不时痉挛的三人,吴娇歌用清纯悦耳的声音慢慢给他们讲起来罗刹四天王的训练。 当年白筵第一次经历这种训练时,直接和吴娇歌的痛魂蜂硬撼了三天三夜,这已经是毕业的水准了,这让第一次教学生的柯弥勒有些纳闷,原本他是认为这种方法可以提升学生实力的,谁知道这个小屁孩竟然一上来就直接把他的训练比下去了,同时,也将比他早一些去柯弥勒班的止战和红绫比了下去,那时紫砂还没来到罗刹殿。 但白筵对自己很狠,他直接去找判官,让判官将他的天赋封印起来,以魂徒的身份,在失去天赋的情况下继续训练。 原本都认为天赋对他的影响不会很大的众人,却被再一次接受训练的白筵惊愕到了。那成绩可以说惨不忍睹。而白筵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深渊”中早以炉火纯青的控制力,在没有天赋情况下竟然如此无力。 之后因为他的天赋被封印,所有训练的成绩都是三人中,甚至在紫砂来后的四人中,都是垫底的,而且还被拉开了很长的距离。 直到毕业,他的成绩一直如此,哪怕有了很大的进步也是一直垫底,但相对的,外出执行任务或者和止战对战时,他都会去找判官解封天赋,而效果也是很明显,强悍的实力,让他成为四大天王之首,在执行任务时,他的决定,在其余三个同样心高气傲的翘楚中,都有着很重的分量。当然,其中也有一些长期在生死之交徘徊练就的可怕直觉,强悍技巧也是一部分因素。 等到训练结束,两人已经是大汗淋漓,狼狈不堪了,项芜盂甚至不争气的倒在地上,不能动弹,已是力竭。只有已经训练了两年的李不输还未结束。 “我去,哎呦……”王职挣扎的,踉跄的起身,“我还有工作呢,没时间休息。”说着,东倒西歪的离开,看起来十分惨烈。 晚上的训练也就半个多小时,这对于他们这些刚开始训练得来说,已经是吴娇歌最松的要求了,但仍然是一分一秒无限漫长的感觉。 之后便是自由活动的时间了,项芜盂一动不动休息了一个小时后,终于有勇气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他还得去找红绫问些事情呢。 等打听后知道红绫在医务室了,项芜盂便挣扎的前往目的地。 等到了医务室,他就被一个人的惨叫声吸引过去。 “两位小祖宗,饶了我吧,我真的不认识项芜盂是谁?”一个声音带着无奈。 “哼,胡说,你肯定知道,快告诉我们,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是个男孩子的声音,项芜盂感到有些耳熟。 “啊!!停停停,我真的不知道!”又是惨叫声。 项芜盂好奇的循着声源来到一件病房门前,门没有关,他记得这里是似乎是那个任凯的病房。他好奇的张望里面,却看到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子正露出一副自认为很凶狠,实际上很可爱的表情,正指着绷带男的伤口威胁着问着项芜盂的下落。 每次绷带男任凯只要说不知道他们就会戳一戳他的伤口,一时让任凯痛得飙泪,连连求饶。 很快两个小孩子发现了门口的项芜盂,项芜盂也是看仔细了他们两个,其中一个小孩子竟然是当初那个叫李星的小鬼头。 看着李星眼冒凶光,意识到不妙的项芜盂转身就走…… …… 第十七,再见周琦 几分钟后,项芜盂努力挣扎着想要甩开紧紧抱住自己大腿的两个小子,奈何精疲力尽的身体并无法做到这种事情,加上对方是两个小屁孩,这让项芜盂有些无奈。 “项哥哥,行行好,带我们出去玩吧。”李星死死抱住项芜盂的大腿,普通复读机一样不断重复这这一句。 “你们好好说话,先放开我。”项芜盂有些无奈。 “那你答应了?”李星惊喜的瞪大眼睛。 “先松开,再讲给我听。”项芜盂有些无力,这两个小孩子,打肯定打不得,甩又甩不掉。 “我们先松开他吧。”黄悦看了看项芜盂,向李星提议道。 “这个……好吧。”李星不情愿的松开,却死死的盯着项芜盂的大腿,似乎是怕对方下一秒就会逃跑,要随时准备扑过去抱大腿一般。 项芜盂被这个小屁孩的表情逗笑了,无奈的问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原来,这两个小屁孩被项佑盂带回去后,先是带到龙盟去进行研究,同时罗刹殿也派人前往研究观察,将两人的身体状况等都彻底的研究了一遍,最近才终于被允许出来见见外面的世界,这还是在被转移到这边研究的前提下。 而虽然两人这几个月的生活还不算是被监禁,去外面透气的机会也不少,两人都被外面的世界深深吸引,特别是李星,对于武魂师这种如同超人一般的职业很是崇拜向往,但却被命令不允许使用魂力。而不久前因为两个人违背命令,擅自使用魂力而被惩罚,被勒令禁足半个月。 自从被转移到这边,就没有特定的人带他们去外面,医务室中的实习生也各自忙碌着,导致两个孩子有些暴躁的急切想要出去。而实习生彤则告诉他们,如果项芜盂肯成为那个带他们出去玩的人,那么就能出去了。 至于为什么是项芜盂,彤没有讲,项芜盂也只能猜测大概是自己这边帝魂师和柯弥勒班学生这两个身份吧。 最后被两个小孩子萌眼杀击败的项芜盂只能说明天去找判官这才不至于连门都出不了。 礼貌的向任凯点头打招呼后,项芜盂松了口气,去寻找红绫。 红绫却似乎知道他的到来一般,在项芜盂还没敲门就先开门。 “人在里面,你要是想见就见吧。”红绫靠在门旁。 项芜盂有些惊讶的看着红绫,她竟然这么配合,自己都还没问就先说出来了。 “看什么看,白筵说漏嘴,凭什么要老娘帮他擦屁股,这个锅老娘不背!”红绫不客气的说。 “哦。”项芜盂点点头,慢慢走进病房。 这间病房和其他病房配置都差不多,除了一些女孩子的衣服外。 项芜盂慢慢接近病床,当然,重瞳优秀的视力并没有给他忐忑纠结的机会,一下子就清楚看到病床上那张苍白的脸,有些陌生,却似乎有些熟悉。 他感觉到了内心深处的心痛,但这份心痛却明显只有少部分是自己的,大多数,似乎来自自己那个武魂。 项芜盂慢慢握住对方的手,随着冰凉触感的传来,那被封锁的记忆似乎也慢慢的裂缝,一幕幕,开始回想起来。 那一天,一个突然转过来这边警局的,眉间带着丝丝英气,却也带着丝丝不明显愁容的女人。 接过白筵手机时,对方一反成熟稳重常态的破口大骂。 赵萱背对众人脱衣服时,捂住自己的眼睛。 还有梦境中那危险恐怖,但后来回想却会相视一笑的经历。 还有……突然吐出鲜血的猩红嘴唇,错愕的表情,还有那苍白的脸。 是的,自己的记忆中,确实少了一个人,成熟稳重的人,大大咧咧的人。她叫周琦…… 项芜盂从回忆中醒来,才刚睁开眼睛,却发现红绫已经警惕的在远处盯着他,名为[焱天圣女]的头饰变成一条翩翩飞舞的红色绫布,将他围在中间。 “呃?怎么了吗?”项芜盂有些摸不着头脑。 谁知道红绫却紧张的看着他,轻微的凤鸣声从她体内传出,告诉着项芜盂对方已经武魂附体。 “一加一等于多少。”红绫突然问。 “……”项芜盂无语,原本想随便说个三,但看到那绫布随时可能紧缩缠住自己,还是选择不作死的老老实实的回答是二。 “呼~看来是没事。”红绫送了口气,绫布在她的控制下从新变成普通的红色发绳,重新绑在头上。虽然嘴上说的气势十足,但讲真的,要是真的因为意外而让帝武魂降格,她和白筵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怎么了吗?”项芜盂问。 “哦,怕你暴走而已,虚惊一场,你继续。”红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甩甩手示意他继续。 “那是你的魂器?”项芜盂好奇的问。 “这个啊,焱天圣女,我十殿武比的奖品。”红绫随意的说着,给了他们私人空间,自己有了出去,顺便带上门。 过了一会儿后,项芜盂也出了病房,看着正一旁玩着发饰的红绫,问起了周琦的事,这下也就知道了自己武魂暴走后的事情,包括了正义被葬在无名尸园,芷颜搞定周琦的家人,还有周琦此时这种经历死亡,内脏破碎又重新恢复,陷入半生半死的植物人状态。 当问及恢复可能时,红绫只轻轻说出了三个字,“点将台”。 点将台,据说历史足以追溯到数千年前,是一个神秘的,同时连接十殿,能够在十殿任一地方出现的神秘空间,里面有着无主之武魂,只要能够得到其中武魂的承认,就能够成为武魂师。是所有魂徒的希望。 当它在何处,无人知晓,唯有有缘人出现时,它才会现身,让对方进入其中。 …… 项芜盂并没有呆多久,一方面时间已经晚了,另一方面,自己得修炼还得继续,特别是看着红绫那条给他危险感觉的魂器,也刺激着他,让他想要拼一拼,为十殿武比的到来努力一把。 “生活,刚刚开始啊!”项芜盂深深的吸了口气,满怀着壮志与期待,准备着迎接写下来的日子。 但当来到自己屋子门口时,他发现屋内的的灯是亮的。 “我记得离开时有关灯的啊?”项芜盂纳闷,不过转念一想,嗯,也是,从王职到王乃大,白筵,红绫,紫砂,好像没有人会和他讲所谓的“客气”的。 打开门,项芜盂却看到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坐在椅子上,顺着开门声也看向这边。 “你来做什么?”项芜盂瞬间沉下脸。 坐在椅子上的,正是项佑盂,属于“龙盟”的他来到这里,所为何事? 项芜盂从两个小孩的描述中猜测到了送他们来到罗刹殿的人中,有他,但这已经是几天前的事情了,他不但没有回去,反而在现在出现在自己的房子里,还是以不请自来的方式。原因,项芜盂大概能猜测到。 “听说你觉醒了帝武魂西楚霸王项羽?”项佑盂对于自己弟弟的质问并没有理会,而是问他觉醒的事情。 “是又怎么样,上次在白筵那里吃了闭门羹,这次还想挖人吗?”项芜盂冷笑,“上次我是一个有可能觉醒武魂的普通人而已,你就没办法挖走我,那现在你就应该知道自己不可能挖走一个帝魂师。” “……”项佑盂皱眉,“你以为帝魂师能带给你什么?强悍的实力?还是地位?不要太天真了!” 项佑盂大声训斥这这个叛逆的弟弟,“不,他们只会给你带来危险和杀身之祸而已。你以为为什么这近百年来只有天谕殿有一个帝魂师,真的只是单纯的帝武魂稀少吗?” “什么意思?”项芜盂听到对方的话,有些疑惑。 “武魂师不允许询问彼此的身世,天赋,魂技。这样的潜规则是因为什么你知道吗?”项佑盂说,“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有恩仇,这你不会不知道吧,对于帝魂师这种一开始就强过别人,注定成为强者的人,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接受的,帝魂师被扼杀在摇篮之中,这些不堪入目的黑暗机密,不为人知,但并不是没有,你以为你的未来会是一片光明吗?错!那只是布满荆棘的血路而已,甚至会因此害到身边的人。” “所以呢?有生命危险所以要躲起来,苟且一辈子吗?你现在来找我,不也是看中帝武魂的能力吗,不也是看中帝魂师的的潜力吗?被你挖走就不用执行任务?不用变强?只当个吉祥物吗?”项芜盂冷笑,“你们也只是想要一个能够增强自身势力的人罢了,难道不是吗?那么我在这里,和在你们那边,又有什么区别?都一样!” “不一样!”项佑盂突然怒喝道,“我是你哥,我不会害你!” “确实不一样!因为这边没有你的嘴脸!在你心里,只有你不会害我,白筵会!红绫会!柯弥勒会!判官会!他们全都不安好心!就你不会!哈哈哈哈,开什么玩笑!”项芜盂也突然暴躁起来,“死了这条心吧项佑盂,从我当警察的决定开始,我就是已经决定摆脱你们的阴影,摆脱你们的控制了!” “……” “……” 短暂的激烈争执后,房子陷入死寂,静的连时针的移动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我今天很累,想要休息了,请你离开吧。”项芜盂沉声道。 项佑盂慢慢靠近大门,手在门把上迟疑了一会儿。 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闹得这么僵了呢?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以前不像现在这样子的,不想现在,每次交谈都会暴怒,都会争执,最后不欢而散…… 门打开的声音响起,接着关门的声音也传来,项芜盂沉默的洗漱着,准备上床休息…… 第十八,人造武魂的弊端 新的一天,项芜盂到达比武场时,正看到柯弥勒和王职在摆弄一些枪械零件。 别看王职平时吊儿郎当还很是喜欢用语言拉仇恨值,但此时的他却是难得的严肃,面无表情,目光炯炯,双手灵活的拼装着那些七零八落的枪械,很快就将其拼装成了一把***模样的兵器。 这手速,让柯弥勒也点点头,难得的肯定了他在这方面的天赋。 早晨主要是晨练,借此提升三人的体力,耐力和行动能力,这些就得靠张柳恩教官的了。 魂技[须弥小世界],是一种很特殊的魂技,使用者能够拥有一个小空间,空间的样貌由使用者说了算,只要使用者想,那空间就可以是山谷,可以是树林,可以是悬崖峭壁,可以是绿水千山,甚至使用者可以稍微改变一些内部的世界规则,据说巅峰者甚至能够控制其内的时间流逝。 当然,这对于一个高级武魂师来说是可望不可及的,勉强稍微改变一下重力规则已经是张柳恩的极限了。而且这魂技必须对方同意才能将其纳入其中,而且只要对方稍微有一些排斥就会自动离开。 这一弊端让张柳恩很是尴尬,毕竟“灵”稍微强大一点就会有灵智,哪怕只有一点灵智也能发出排斥的情绪,这就足以破解他的魂技了,哪怕世界内是刀山火海,还是天堂地狱,都没用。 不过俗话说,天生我材必有用,虽然这魂技在战斗方面惨不忍睹,但在训练方面简直就是所有教官梦寐以求的能力。 而今天,两个菜鸟也就终于见识到了这种能力。 在高度大概大概两三千米的山峰的山腰上,三个学院正艰难的攀爬着。这山峰和正常的山峰有些区别,那就是山体上有无数凸出的,便于攀爬的凸起,加上肉眼看不到的,异于外界的重力,让这三位学生爬的很是吃力。 “唉,又不是人猿泰山,爬什么山啊真是的。”王职艰难的攀爬的同时,又忍不住吐槽起来。 “有力气吐槽,还不如留着坚持爬高一点呢。”项芜盂喘着气看着已经拉开距离的李不输,说到,“看看李不输,都和我们拉开十几米了都。” “切,她有什么好看的,要是穿裙子我还可以当当隔壁老王,啊不,是隔壁泰山。再说,李不输这样子,估计也没啥好看的,疑?你怎么往那边爬呀?”王职说着,突然看到项芜盂和自己拉开了距离,爬到一边了,心里纳闷着,突然一股不祥预感产生。他下意识的抬头,发现李不输已经爬到了自己的正上方,低头看着自己,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 王职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果然,下一刻,那些凸起直接被李不输掰断,李不输就对准王职头部,也不用扔,只是松开手,那石块就因为那异常的重力作用,以一股很快的速度下坠。 “啊!!!” 一声声惨叫在山谷间回荡。 项芜盂装作没听到,自顾自的卖力爬着。 众人爬了两个小时后,终于结束了训练,当然,除了李不输这个老手,两个新人距离山顶还远着呢,只不过是训练时间有限,课程又多,还得有休息时间,这就不可能让两个人爬一上午的。 借着休息时间,李不输已经跑没影了,王职又继续玩着他的那些机械,项芜盂和王职教官说了声后就前往了判官的办公室。昨天答应那两个小屁孩的事,既然答应了,就得去做。 路上时不时看到别人对他投来好奇的目光,项芜盂没往心里去,而是径直前往判官办公楼。 “咚咚咚。”项芜盂敲门。 “进来吧。”判官的声音传来。 项芜盂进了办公室,发现四大天王全齐聚在这里。这倒是让他有些惊讶。 “先在一旁等等吧。”判官平和的笑着让他先在一旁等待。和四天王的事还没有说完就让他进办公室,等于没把他当外人看待,这一点,让项芜盂内心有些奇怪的感觉,就像一个学生被老师表示看重时,内心那种热血,想要为他努力学习得感觉一般。 ““深渊”中收到其他殿的武魂师的求救信号,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去处理吧,最近“灵”有些不老实,边防部也没有那个精力派人深入“深渊”,你们几个人小心一点应该没问题的。准备一下,尽快出发吧。”判官说完,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四天王要进“深渊”内部?似乎是因为收到求救信号?嗯,虽然求救任务一般比较紧急,但有传送阵,不会说一定得让边防部出动速度才会快点,四人从这里出发其实和让边防部出动是没有多大区别的,特别是这四个人是精英中的精英。在某种程度上比那些边防军有效率多了。 等到四人离开,判官开口问道,“这些天训练得如何?” “老实说,很累,但进步也很快。”项芜盂老实说到。 “呵呵,柯弥勒的训练虽然狠,但确实能够最大程度的激发你们的潜力。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判官问。 “我想问问黄悦和李星的情况。”项芜盂直奔主题。 “那两个小孩子啊,唉,怎么,你和他们接触到了吗?”判官叹了口气。 “嗯,昨天我去医务室时,他们缠着我要我带他们出去走走。”项芜盂说。 “唉,这两个孩子也是可怜,他们天生魂力比普通人强大,原本有可能成为武魂师的,但被人将人造武魂强行接入他们的灵魂中,成为了类似于武魂师的存在, 也就是所谓的人造武魂师,但由于人造武魂过于邪恶,反而成为了主导者,控制了他们进行作恶,并且他们身体器官的寿命也被透支着,每一次附身,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判官说到。 听到这些,项芜盂的脸色也不太好,拿这些无辜的小孩子做这种实验…… “那有办法治吗?现世那边的器官移植?或者这边这么多神秘的力量,不可能一筹莫展吧。”项芜盂问。 “唉,器官移植是不可能的,在人造武魂的排斥下,可能性太低,而这边的力量,治愈术等等,都无法解决这种伪武魂造成的难题。融入了宿主的灵魂,以及极高的破坏性这两种情况让我们没有丝毫办法。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他们两个使用魂力,只要他们不主动使用魂力,那些伪武魂就没办法突破我们的封印,这样,至少能够让他们多活个几年……” 办公室中陷入了沉默。无论是坐在椅子上的判官,还是站在办公桌前的项芜盂,都只能沉默。 两个无辜的孩子,却因为坏人而在还未开花的年纪就不得不面对紧随在身旁的死亡阴影。这样压抑的生活氛围,又该如何度过呢? “ 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事情,龙盟和罗刹殿的部门在得知他们的身体状况后就一致选择隐瞒他们,原本想让他们在最后的时间能够快乐的度过的,谁知道,唉……”判官再次叹了这口气,“这两个小孩子对于这样形形**,充满魔幻色彩的世界非常向往,特别是李星这个小孩子,更是很向往武魂师这种能够拥有特别能力的职业,所以期间甚至偷偷使用了几次魂力……” “他们还能过多久……”项芜盂问。 “十年,这是以前几天龙盟检查后得出的数据做出的推测,但如果他们再使用魂力,那就说不定了……”判官看向项芜盂,“你来,应该是想得到带他们离开医务室的权利的吧。” “嗯。”项芜盂点头,“一直锁在医务室,也不可能让他们快乐,他们想出来看看,我觉得应该尊重他们。” “可以自然是可以的,不过,你知道他们一旦再不听话擅自使用魂力会有怎样的后果吧。希望你能对得起你得到的这份权利。”判官一改平常的平和,而是用锐利的眼神看着项芜盂。 “是,我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项芜盂直面锐利的眼神,眼神坚定。 “嗯。”判官点点头。 项芜盂点点头,转身离开,但就在打开门的时候,判官突然开口说到: “昨天,龙盟的项佑盂找过我,他要求把你带走。”判官看着项芜盂,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是我,他是他,他无权决定我的任何事情。”项芜盂说完,默默地出了门。 …… 医务室内,任凯的惨叫声已经响了几个小时了。 两个熊孩子从刚开始的“说!为什么项芜盂还没带我们离开”到“说!我们怎么样才能溜出去”但最后的“说!为什么你一直待在医务室里面,是不是在偷偷监视我们。” 任凯这七尺男儿,如今是龙游浅水,虎落平阳,被这两个熊孩子轻轻一戳就要惨叫一下,偏偏这病房隔音效果还很好,外面都听不到,自然不知道这两个魔鬼的恶行。等到终于有人进来了,好吧,对于这个一个星期有两三次要进病房,还偏偏都是重伤的患者,那些因此累死累活的护士可以说都是笑着把三人当空气,自己做自己的,离开时还很友好的关紧了门。 此时,门外的项芜盂深深的吸了口气,尝试的露出一个笑容,推开门走了进去。 第十九,问心镜 “项芜盂!!”两个小孩子看到项芜盂走进门。一下子兴奋的大叫,同时迅速冲过去。再次一人一条腿死死抱着。一旁的任凯松了口气。 “先松开,判官已经允许我带你们出去了。”项芜盂说着,拿开四只小手,“不过带你们出去之前,你们必须答应我的条件。” 两个小孩子知道只要眼前这个大人同意,自己就能到外面去看看了,一下子听话的不得了。甚至连对方重复的说了一些之前那些研究人员说得自己已经耳朵长茧的要求,他们也是无比认真的点头,没有丝毫抱怨或者不满的表情。 看着这两个小孩子那么听话,项芜盂也能感受到他们对于如同禁足一般的日子是有多么排斥,对于外面是有多么向往。但他们擅自使用魂力这一点确实难办。 如果直接和他们说“你们每用一次魂力就会损失一部分生命”,或许他们就不会再不听话,擅自使用魂力了,但是,可以吗?项芜盂当然知道这不可以,这就如同告诉一个癌症患者他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一般,相比于那些成年人,或许成年人还有可能有一些能够看开,坦然接受的,但这两个小孩子怎么可能会有那样子的心态呢?怕是和正常人一般,只会活在死亡的阴影里面而已。 项芜盂无奈的看着两个两眼泪汪汪的小屁孩,伸出手说到,“在外面要牵着我的手,不许乱跑知道吗?” “是!”两个小孩子异口同声,将肉乎乎的小手放在项芜盂的手中,一蹦一跳的跟着项芜盂走出了医务室。 “哇!!活着出来啦!!”李星激动的说道。 “项哥哥,我要吃冰激凌!”黄悦撒娇道。 “那我也要。”李星听到吃的,也是两眼放光。 “冰激凌?这里有卖吗?”项芜盂一脸懵逼,他来这里没多久,平时训练也累的够惨,没怎么在外面走过。 “切。不买也行,就走走吧。”两个人一面鄙视的看着他。 “……你们两个小孩子怎么回事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哪里有卖,又不是没……”项芜盂顿了顿,心虚的说道,“我还真没钱。” 柯弥勒这边是包吃包住的,吃饭去附近一家饭店就行了,都是免费提供的,凭着通讯魂器这种类似身份证一样的东西可以免费吃,其他的在开学头就买好了,还真不需要其余的花销,所以就还没去财务所那边领取生活费,这下子有些尴尬了。 “这么大个人了还没钱,你是不是那些大人口中的小白脸啊?”黄悦好奇的问。 项芜盂:“……” “没得吃就算了,项哥哥,带我们去那种可以看人打架的地方吧。”李星两眼泛光,一边说着一边还攥着小拳头一阵比试。 “这些可以推一推,比试哪里有我也不知道,我才来几天而已,还都在训练,不怎么了解,我带你们去找个大哥哥,他应该知道。”项芜盂说着,牵着两人的手,四处询问,走了几分钟终于找到了武器店。 他在这边没认识几个人,四天王去执行任务了,找教官是不可能的,王乃大那家伙又一直在酒吧里鬼混,不太好带小孩子进去这些成人会所,那么就只有找王职了。好在武魂师的武器基本被魂器殿垄断,所以各殿的武器店都很少,找起来很方便。 三人来到名字叫做武器店,但模样却是一个大公司的地方,提前接到消息的王职已经在楼下等了。 “哟,找我什么事情啊还带了两个娃娃,该不会是私生子吧。”王职一脸猥琐。 “别在小孩子面前说这种没营养的话题,你有没有空?我对这里不熟,要带他们去逛有些吃力。”项芜盂说。 “现在倒是没什么事情,行吧,就让我王向导带你们三个去逛逛吧。”王职叉腰,看着两个小孩子,“小朋友,跟着叔叔,叔叔给你们棒棒糖吃哦” “研究所的大哥哥说,如果有怪叔叔要给我们棒棒糖吃,就让我们打他尿尿的地方,然后赶紧跑。”黄悦天真的说。 “呃,怎么现在的研究人员这么缺德,还教小孩子这么血腥暴力的东西,真是的。”王职不动声色的拉开了距离,“我记得前面有个小吃街,可以去那里看看。”说着带着三人想着前方走去。 这罗刹殿的建筑和现代差不多,同样高楼大厦,同样汽车红绿灯等,各种各样的店铺也一样,如果不进去其中消费,很难分辨出和现世有何不同。 十殿的文明与现世的文明有着分不开的关系,从古至今,武魂师与人类就有着接触,只不过很少人类能发现而已,而时不时去到现实的武魂师,也会受到现世文化的影响,因此从高楼大厦等建筑到街边小吃,都有现世的影子,甚至可以说,这些都是在模仿现世。 很快,四人手里抓着各种各样的小吃,悠闲的逛着街。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吸引了项芜盂和王职。 “老板,你这问心境到底什么时候能修好,都已经一年了。” 声音中性,带着不悦。正是李不输的声音。 两人顺着声音看去,李不输正皱着眉头站在一家店门口。店的名字就两个字,“问心”。 “李不输怎么会在这里?”项芜盂好奇的问王职。 “我怎么知道,走,去看看。”王职示意三人上前。 “哼,我说了,没修好,就算修好了,也不会让你们柯弥勒班的学生用,懂了吗!”那老板也是很不高兴,一脸怒火的想赶李不输走。 李不输脸一沉,似乎想要动手。 “嘿,你想干嘛,无缘无故殴打别人可是不行的,你要是敢动手,我就去判官那里告你。”老板退后几步,显然是被李不输给吓到了,但嘴上还是不饶人。 李不输一阵犹豫,最后冷哼一声,转身离开,看到项芜盂王职等人也是不理会,直接无视了, “老板,那人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柯弥勒班的,哼,我前几天就被柯弥勒班的学生暴打了一顿,就因为我说了四天王几句坏话,你说他们是不是很过分!”王职对着老板一顿哭诉。 项芜盂:“???” 老板本来脸色不悦,但听了王职的话,瞬间一副同病相怜,相见恨晚的样子,王职再一问,他就把为什么讨厌柯弥勒班的学生的原因全吐出来了。 原来这个老板的天赋是一面一人高的镜子,叫做[问心],效果是能让进入镜子中的人直面自己内心的黑暗与弱点,借此对抗心魔锻炼心性,一旦能突破心魔,那对于一个武魂师来说是非常有用的。但这面镜子有一个缺点,那就是是否突破心魔由镜子的意识来判断。原本这没什么,自从老板开这家店以来,借助他突破心魔的人很多,也没什么问题,直到……这面镜子遇到四天王这四个怪咖。 这四个人心魔都极深极强,进入问心境中长达七天都没办法出来,最后在外面的众人正犹豫着要不要出手时,镜子就从内部被打破了。 “从内部被打破了!!我的宝贝镜子里面是一个特殊空间来着!但是被打破了!就是断头台那家伙!”老板激动的说。 王职和项芜盂都是无语,又是白筵这个怪物,把人家吃饭的家伙弄坏了,难怪对方这么仇视柯弥勒班的人。 “所以那镜子是不能用了吗?”项芜盂好奇的问。 “还在修复中,具体多长我也不知道。”老板垂头丧气,镜子不能用后。他就只能卖些其他东西混混日子,别提有多艰难了。 “能让我们看看那面镜子吗?”项芜盂问。 “这个倒是没问题。”老板带众人进店里的一个房间里,一面镜子正摆放在那里。无论是镜框还是镜面都很干净,估计是老板时常擦拭吧。 “看起来很平滑正常啊。”王职看着镜子。 镜子看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但项芜盂的重瞳看到的,却是一个无数裂缝的镜子,那些裂缝有些极其微小,只有几道比较大的,应该只要这些裂缝恢复了,就能继续使用了。 “你们小心哦,镜子还没修好,但说不定突然就恢复了也不一定,一旦进入,就只能直面内心了。”老板提醒了一句。 项芜盂不知道两个小孩子的人造武魂算不算心魔,但还是小心的拉着两人的手,意外的是他发现王职也有些胆怯的退后了几步,似乎也是怕了老板口中的所谓“直面内心”。 心魔这东西其实很难形成,但一旦形成就很难摆脱,一般人最多就是有些执念而已,两个小孩子就算了,毕竟人造武魂是附在灵魂上,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心魔,但,王职呢?为什么他会那么害怕呢? 项芜盂不知道,但他知道不能去打探,这是所谓的不成文的规矩,就如同不能主动问别人的身世,家庭,魂技,天赋一般…… …… 第二十,救援 传送阵,是由先代武魂师为了方便移动而聚集拥有空间能力的武魂师,历经数百年而建造出来的,能够在阵内进行空间移动的武魂师特有的交通方式。这些传送阵主要建在十殿以及其分殿上,并且十殿之间的传送阵互不相干,所以想要前往其他殿,只能先传送到该殿特定的传送点,再使用该殿的传送阵进而进去对方的领域。也有极其少数的建立在一些“深渊”中,但因为这些传送阵体型巨大,以及高级有灵智的“灵”会破坏它们,所以能建成并能稳定使用的其实很少,为此,由死判官驻守的边防,都会在一定周期派人前往“深渊”中建立一种名为“定向应急传送阵”的传送阵,这种传送阵只能由边防的传送阵单方向进行传送,并且有一定的使用次数。但这就能勉强弥补“深渊”中行动力不足的缺点。 深渊某处,废弃大厦的楼顶 随着空间的一阵扭动,一个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来最近“灵”不太老实啊,判官连见我们一下的时间都没有。”红绫四处观望着。 “估计又是哪个高级“灵”不老实了,先不管这些吧,紫砂,怎么样?”白筵问。 紫砂摇摇头,“周围“灵”的气息太浓重了,完全掩盖住了魂力的波动,没有他们的线索。” 空中,一只浑身漆黑,形如飞鹰模样的“灵”看到了楼顶上的四人,一阵盘旋后直接俯冲向众人。 “嗯?”白筵抬头撇了一眼,不在意的继续说到“不知道踪迹,那就分开找吧,一人一个方向,找到了就魂器联络。”说着,直接从几十米高的大厦楼顶跳下。 “白筵选东边,那我就北边吧。”红绫话音落下之时她已经距离地面只有六七米的高度,头上的焱天圣女迎风而长,很快就变成两米多长,缠绕在她的身上,如同仙女一般飘飘飞去。 紫砂的锁链此时已经锁住了空中的“灵”,止战一枪穿过它的头颅后,右手一招,长枪返回他的手中。 “我西边。”止战一个跳跃,往着西方跑去。 紫砂默默地控制锁链将一颗白色拳头大小的晶体放入储物空间中,看着“灵”的尸体慢慢消散后,向着南方离去。 …… 一栋废弃大楼中,李哪勇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偷偷透过玻璃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奶奶的,至于追的这么紧吗?早知道就不来这边比试了,张震,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还不是你的破提议,哼,现在好了,死还是死在别人罗刹殿的地盘。”名叫张震的人同样气喘吁吁,看着窗外,露出一副思考的模样,“最近各殿都不太太平,边防部都忙得很,罗刹殿边防部那边应该不会出动,而是派精兵过来支援,但问题就在于精兵虽精,数量肯定有限,我们能不能撑到他们到来是个问题。” “不太平?为什么?”李哪勇好奇的问。 张震鄙视的看着他,“连这你也不知道,小少爷,看来你姐最近很忙吧,都没时间管教你。” “切,怎么扯到我姐身上了?她最近确实执行任务去了。”李哪勇撇了撇嘴。 “深渊最近不太平,“灵”突然活跃起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圣战将至。”张震看着外面,突然瞳孔一缩,迅速拉着正好没注意外面的李哪勇冲向一旁。 下一刻,“轰!!!”的一声巨响,大楼所有玻璃全部被震碎,一只数米的蝙蝠模样的“灵”看着被自己声波震碎玻璃的大楼,又是一声无声的鸣叫,周围的“灵”都像得到号令的大军一般,气势汹汹的冲向这边。 而在玻璃被震碎的同一时间,一道身影一闪而逝,迅速逃离。正是张震,他背后展开一青一紫两种颜色的,形似翅膀的能量团,青色微风缠绕,紫色雷光隐隐若现,抓着李哪勇迅速飞向远方。身后,“灵”慢慢集结,飞的,爬的,跑的,各种各样,形成汹涌的“灵”潮,浩浩荡荡的追着两人。 “不对,看来事情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不然对方没必要这么大仗势来追杀我们。”象征看着后面的“灵”潮,皱着眉头说。 李哪勇也是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难道我们无意间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不成?“灵王”曾与武魂师的高层订下契约,“领主”以及“灵王”不能随便攻击武魂师,不然就全面开战来着,现在怕是有高级“灵”在背后搞鬼。” 张震没有说话,而是全力飞行,背后的羽翼模样的能量团正急剧消耗着他的魂力。而换来的。则是那与背后“灵”潮不断拉开的距离。 “我只能坚持五分钟,你快点恢复。”张震对李哪勇说到。 “唉,又得玩跑酷了。”李哪勇叹了口气,“这种仗势,罗刹殿的救援部队应该会发现才对,只要再坚持一会儿估计就能得救了,只要不要跑错方向。” “朝着罗刹殿边防的方向,应该不会才对。”张震控制着飞行猛然一拐弯,企图躲避身后“灵”的声波攻击,但没想到还是被震的七零八落,左右摇晃。 “空中没有障碍物,我们直接成靶子了,”李哪勇皱眉,“低空又能被“灵”够到,落地吧,地面上我的[风火疾走]比你的[风雷翼]有优势。” 张震强忍着大量消耗魂力带来的虚弱感,迅速降落到地上。 李哪勇双腿一动,两条腿散发出一青一红两股魂力,青色微风缠绕,红色烈焰熊熊,在落地的一瞬间无视飞行时的惯性思维,抓着张震撒腿狂奔,那速度,丝毫不弱于张震的飞行,同时借助那一栋栋的大楼与身后笨拙的“灵”潮拉开距离。这种轮流换人抓着对方逃跑的方法实在是两人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想出来的。 追杀他们的“灵”中有不少是飞行类的,甚至陆地上移动的也有不少速度不弱于他们的,加上对方的数量庞大,什么兵分两路存活率大点这种说法根本不存在,相反抓着对方逃跑虽然在速度上会稍微慢一些,但也弥补了两人不能长时间高速移动的缺点,这才让他们在这恐怖狂潮中得以逃亡这么久。 另一边,东西南北分开寻找的四人,也感觉到了那“灵”潮散发出的汹涌阴暗的魂力。 白筵随手将一只“灵”连同魂晶一同一同切成两半后,望着远处庞大的魂力波动,召唤出了红艳如火般的重机车,下一刻,机车化成一匹穿着鳞甲,鬃毛如火的骏马冲天而起。 于此同时,“焱天圣女”幻化成了一对漂亮的火焰羽翼,红绫也向着那边飞去。止战。紫砂虽然没有运输型魂器,但也是快速前往。 几分钟后,李哪勇也渐渐感到吃力了,“奶奶个熊,你恢复的怎么样了,我要坚持不住了。” “喂,你有没有发现“灵”里面少了什么?”张震看着后方的“灵”潮,突然脸色一边。 “少了什么?我怎么知道。”李哪勇没多想,也没精力多想,“倒是那声波攻击,虽然我们落地后又攻击了几次,但效果不怎么样,也就没再出现过了,我的陆地移动计划还是很……”声音戛然而止,李哪勇似乎想到了什么,艰难的吞了吞口水,“你看看那位蝙蝠老兄还在不在?” 张震脸色难看,那蝙蝠模样的“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但“灵”潮并没有解散掉,“灵”潮是那只蝙蝠引起的,这点他们两个在逃亡时已经发现了,那就是说蝙蝠是离开了他们的视线,但并没有离开,还在控制着“灵”追杀他们。 就在两人感到不妙时,那“蝙蝠”也适时的出现在前方空中,狰狞着想要冲向两人,正要张开血盆大口,但一大团火焰在其咬到两人之前先将其撞飞。 火团带着“蝙蝠”撞向了大楼,而火团中一道身影一刹那来到两人身边,冷冷的盯着冲过来“灵”潮。 下一刻,一股杀气突然汹涌而出,直接将“灵”潮震慑住,任凭千军万马气势汹汹,都不敢向前一步。 “我靠!我怎么觉得他比那些“灵”还危险。”李哪勇将张震放下,脸色难看的说。任凭那些人把断头台吹到天上去,他们这些没见过的都抱着怀疑的态度,就算是他们两个一直想要找白筵比赛的,也从没见过他出手,最多就李哪勇在现世被白筵的瞬灵步吓到而已。现在两人被那股突然爆发的杀气吓得一愣一愣的。 “我们只和他比速度而已,他再说也不管我们事。”张震心虚的说。 “嗯嗯,论速度,他还不一定是我们的对手。”李哪勇小鸡啄米般点头。 “长时间飞行速度。”张震补充。 “疑?那是什么?马?”李哪勇看着被“蝙蝠”撞出的大洞,一匹火焰骏马慢慢从中走出,还喷了喷鼻息,显得神骏无比。 “看来我来晚了一步呢。”空中赶来的红绫看着白筵一人阻挡千军万马的局势,纳闷的说。 突然,一道黑影从吗洞中飞速冲出,想要离开。红绫看着那道黑影,百无聊赖般打了个呵欠,一甩手,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哀鸣,“蝙蝠”灰飞烟灭。 …… 第二十一,发现 罗刹殿深渊 “蝙蝠”的飞灰湮灭,让原本与白筵的杀气对峙一般的“灵”潮瞬间如同少了主心骨一般,不再有勇气去面对那股本能的恐惧,一下子鸟飞兽散,逃的无影无踪。 刚刚赶来的止战与紫砂也看到了这一幕,迅速与白筵等人汇合。 “那只“蝙蝠”有些诡异,它一死,这些“灵”潮就散了,难道它还能有能力控制这群“灵”不成?”红绫看着“蝙蝠”灰飞烟灭的地方,沉吟道。 “就是你们两个发的求救信号?罗生殿张震,罗隐殿李哪勇,你们两个跑到我们罗刹殿的地盘做什么?”白筵看着两人。 “呃,这个……我们就是来这边散散步嘛。”李哪勇甩甩手,一脸随意的说到。 “嗯嗯。”张震也跟着点头。 “是吗?红绫,联络判官。就说我们来晚了一步,只发现两具尸体。”白筵甩了甩手中的裁纸刀,淡淡的说到。不是他要刁难两人,但如果红绫猜测没错的话,那么这股声势浩大的“灵”潮就是因为那只“蝙蝠”才出现的。那么这背后就不简单了,毕竟“灵”潮的出现至少要“灵帅”甚至“领主”才能制造出来的。 “好的。”红绫配合得抬起手,就要使用那戒指模样的通讯魂器。 “唉唉唉,我说我说就是了。”李哪勇连忙认怂,“其实真的没什么,我们就是在比速度而已,然后我就提议玩点大的,然后商量后就决定来你们罗刹殿“深渊”里面比咯。想着比赛完后还能去找你比试比试谁速度比较快来着,谁知道这么倒霉。” 李哪勇打死也不敢把两人比完赛后顺便去罗刹殿找找白筵比赛的打算说出来。 “那只蝙蝠模样的“灵”是怎么回事?”白筵问。 “我们也觉得莫名其妙,当时我们难分高下,就先休息了,”张震接话,“然后我们走着走着就看到远处一个人突然出现,应该是空间裂缝,我们正观察对方的时候,对方发现了我们,之后那只蝙蝠就突然出现,周围的“灵”似乎都听它控制一般,然后我们就被一群“灵”追杀。” 李哪勇补充说:“只要失去我们的踪影,那些“灵”潮就散了。一旦那只蝙蝠又找到我们,只要一叫,四处的“灵”就会汇聚成大军追杀我们,就跟刚才一样。” “人?什么样子的你们看清楚了吗?”白筵问。 “呃,对方戴着一个野兽面具,我们只看到这个。”李哪勇说。 “面具吗……”白筵沉思。 “面具,会不会和我们在现世遇到的那两个家伙有关?”红绫问。 “有可能。”白筵点头,“你们两个,带我们去你们发现他的地方。” “呃,这个不好吧,我们得救后不应该回去报个平安之类的吗?”李哪勇说。 “要么配合我们,我们就把你们跑到别的殿玩还狼狈求救的事情隐瞒下来,要么……你们就在这里,我们回去给你报丧。”白筵说完,四个人四个方向,把两人困在其中。 “你们!你们!”李哪勇没想到这四天王竟然这么流氓,别说被他们“留”在这里了,就算不是,只要今天他们跑到罗刹殿这边来还狼狈不堪的求救这件事被他姐姐知道,那以后他也会是生不如死,被禁足,不允许离开家里,这简直是要他的命。 “好吧。”就在李哪勇幻想着各种悲惨的时候,张震率先答应了下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红绫笑着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就这样,两个人被四个流氓强迫的带着他们前往那个让他们疯狂逃跑了半天的,噩梦开始的地方。 十分钟后,六个人来到了一栋破旧大楼前。 他们南殿的“深渊”环境都是破旧的高楼大厦之类的,如同荒废的世界一般,一眼望去全都是这样的建筑,所以眼前这栋大楼非常不起眼,毕竟随处可见。 “就在这栋楼楼顶。”张震用手指了指,“当时我们走到现在这个位置,无意间发现了对方从空间裂缝里出来。” 白筵刚想说什么,突然脸色一沉,“不对!” 话音刚落,众人才发现天空中有着数只“蝙蝠”。而同时,他们发现有大量的魂力波动向他们靠近。 止战长枪一投,顿时一只“蝙蝠”坠落,其余几只要么被锁链捆住绞杀,要么被火焰焚烧殆尽。 众人神色警惕,很快,四面八方出现了一只只“灵”,数量之多,让常人瞪目结舌。 “我靠,这下真得报丧了。”李哪勇哭丧着脸。 “怎么办?你们让我们带路来这的,这种情况你们应该有考虑过吧。”张震看向四人,发现四人虽然警惕,却并不慌张。 “那些“蝙蝠”,果然能够操纵“灵”。并且有人在暗中操纵这些“蝙蝠”。”白筵看着天空中的“蝙蝠”,说到。 “这种“灵”潮制造机,对武魂师来说简直就是噩梦和灾难,边防部所说的“灵”不安分,该不会也是在说这些吧。”红绫神色也是凝重。 “怎么说?战,还是有其他想法。”一直沉默的止战开口,手中的血枪紧握,眼中有丝丝战意。 “想战有的是机会,既然有伏兵,也就是说我们来对地方了,先找出空间裂缝和敌人比较重要,我们到楼顶去。”白筵说。 “说的简单,通向那座楼的路上“灵”数量是其他方向“灵”的好几倍,最难突破,你们有办法?”李哪勇问。 “如果这些“灵”实力强一些那还真难突破,不过就眼前这些,数量再多都没意义。”红绫不屑的说。 “紫砂,你来,红绫,你准备垫后,其余的,等我发信号就只管尽全力到那楼顶即可。”白筵说。 紫砂慢慢走向前去,越过了众人,直接走到最前方。瘦小的身体在大军面前如同蝼蚁一般。但神色却依旧冷漠平淡着,无所畏惧的看着“灵”潮那些蠢蠢欲动的“灵”。 在李哪勇和张震的好奇中,紫砂身上突然散发出光芒,而光芒中的身躯,正快速变大了起来,仅仅几秒而已,光芒中的身体就已是一副成熟的女人身躯,紫发及腿,飘逸而美丽。变成大人一般的紫砂慢慢睁开紧闭的眼睛,那是一双充满魅力,灵动,能让看到的人为之犯罪的眼睛。 一眼,足以倾国倾城,让人沉沦其中。“灵”是否有着人类的审美观?答案是否定的,在它们眼里,人类也好,武魂师也好,都仅仅是食物而已,本能的想要吞噬他们,而不会有美丑之分。就像人眼中的蚂蚁,分不出有什么不同。 但身为罗刹四天王之一的紫砂,其通过武魂再现才能施展的魂技,自然不可能只是好看而已。在那双动人心弦的瞳孔所凝聚的地方,也就是那堵住去路的“灵”潮,所有的“灵”,全部,全部,都如同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 “出发!”白筵下达信号。 李哪勇双腿分别散发出一青一红两股魂力能量,魂技[风火疾走]发动,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奔而出,无视重力,沿着大楼的墙壁径直跑向楼顶。 张震背后出现一青一紫两种魂力能量,魂技[风雷翼]发动,速度之快不输给李哪勇。 白筵瞬灵步发动,止战带着因为使用魂技过度而暂时不便移动的紫砂紧跟其后。最后的红绫等到其余的人都沿着墙壁玩楼顶跑后,独自一人留在了“灵”的包围圈中,无论是被“石化”的“灵”,还是想要追击的“灵”,都是她毁灭的目标。而正如她所说的,实力低,那么数量再多,都没有意义。 “轰轰轰!!!” 张震和李哪勇被下方的爆炸声吸引,撇了一眼下方得情况。只见红绫一人手持战斧,红发飘扬的现在包围圈中,而周围那些“灵”,全被那熊熊火海吞噬。数量如此庞大的敌人,竟然短时间内就被火海吞噬殆尽。 这就是罗刹的四天王之一,炎天狂骨的实力。 “专心看前方,小心有偷袭。”比他们慢出发却已经追上的白筵,炫耀一般对他们说了一句,就瞬间与他们拉开了不小距离,即将到达楼顶。 两人哪肯让白筵就这么与他们拉开距离,都拼尽全力的加速。等到达楼顶时,两人发现地上躺着一具具正在消散的尸体正在慢慢消散,显然是想要偷袭到达楼顶的人,结果偷袭不成,反被白筵三五下全部解决了的。 紧接着到达楼顶的是因为抱着恢复体型的紫砂而速度比较慢的止战,最后才是悠闲飞上来的红绫。 白筵四处察看,靠着自己对空间规则的感悟,很快确定了空间裂缝的位置。 “这空间裂缝的能量波动竟然这么隐秘,我们几个都无法短时间确定,很明显这不是自然形成的。”红绫说。 “有能够制造空间裂缝并且维持不被世界修补的人,而且,估计是敌非友……”白筵皱眉,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太过于诡异了,种种背后,似乎都跟那个神秘组织有关。 “先进去再说吧,这空间裂缝不能连接太远的距离,估计还在“深渊”内。”白筵说。 “呃,我们两个就不陪你们疯了吧,毕竟我们的实力这么……啊!!”李哪勇还没说完,两人就被红绫踹进去。 紧跟着四人也跟着进去了。 周围再次没人人迹,显得寂静了很多,似乎从来就没有过“灵”潮围攻的事情一般…… 二十二,兽与幻 “啊!!!” 被踹进空间裂缝的李哪勇只觉得一阵失重,身体失去控制的向下坠落,定睛一看,赫然发现自己在半空中,周围的气流吹拂着让自己下意识的眯着眼睛。 “什么鬼?怎么会在半空中?!”李哪勇心中草泥马一阵奔腾,不过很快他改变了想法。 “下面是海?嗯?是巨型湖,空中坠落的话,只需要这样就能化解危机!” 看着迅速在眼中变大的湖面,李哪勇脚上酝酿着魂力,在即将触碰到湖面时,双脚用力蹬向湖面,借魂力冲击海面产生相对的冲击力,让急剧下坠的身体停顿。 “借着停顿的时机,全力发动魂技,通过左右脚的快速交替踏水来弥补水面张力的不足,借此达到凌波而奔的目的!!只要脚的交替速度够快,就办得到!!” 魂技[风火疾走]全力发动下,李哪勇以极快的速度凌波而奔跑,在海面上掀起一条长长的海浪线。 李哪勇心中得意,给自己的临场发挥一个满分的评价,“啊哈,怎么样,我厉害吧,落汤鸡……们?” 得意的声音从原本的高亢越来越低,到最后一个字时,反而弱的几乎听不见。 张震的[风雷翼],红绫的焱天圣女,白筵的火红骏马,以及抱着小紫砂,踩在火红骏马身上的止战。所有人都一脸严肃的探查着周围的环境,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拼命地迈动双脚在海面上绕圈圈。 李哪勇:“……” “空间裂缝的另一边,是一个巨型湖泊吗?四面环山,这怎么找?”张震无能为力。 “哈哈,好久没有跑的这么畅快啦!”李哪勇一边绕着圈奔跑,一边说。 “没被压制,也就是说还在灵界里面吗?紫砂,用这个。”白筵扔了一截烟头给紫砂,烟头是扁的,似乎被人踩过。 有了这东西,就可以利用紫砂的天赋[狩猎]进行跟踪,虽然不及血液或者魂力追踪的效果,但找到对方还是绰绰有余的。 “看来吸烟可不是什么好事呢。”红绫看着紫砂接过烟头闻了闻,幸灾乐祸的说。 “哈哈,痛快,我忍不住要哼起小时候听的歌谣了,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奶奶……”李哪勇的声音响起。 “你这烟头哪来的?”张震好奇的问。 “刚才到达楼顶时发现的。”白筵说完扭头问紫砂,“怎么样?” “可以。”紫砂点点头,说着,手中锁链飞出。 “爸爸……的爸……爸是老王……爸爸……的……妈妈是……”李哪勇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 “紫砂,带上他。”白筵看不过去,指了指李哪勇。 紫砂的锁链又多出了一个分支,一条锁链窜出捆住了李哪勇,将其带到众人身边。 众人靠着锁链的指引,很快来到了地面。这是众多将巨型湖围住的小山中的一座。 众人看着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奇异的地方,但是紫砂的锁链却有了异样,不再指引他们,而是混乱而毫无规律的四处扭动。 “奇怪,留下的味道不应该会移动才对。”紫砂疑惑的说。 “敌人留下的气息移动了?”红绫等人也是疑惑,气息是对方移动时留下的,照理说不应该会移动才对,要么是风,但以现在的风力,影响微乎其微,要么不是气息在移动,而是……地面,甚至是空间等这些气息的载体在移动。 白筵四处观望,最后闭上眼睛。 众人看向白筵,发现他闭着眼睛,慢慢绕起了圈圈。 “呃,白筵,你绕圈圈做什么?”李哪勇好奇的问。 “不,我没动。”白筵说出了一句让众人疑惑的话。 “可你明明在动啊?难不成是我们在动不成?”李哪勇说着,突然闭了嘴。 “能蒙骗感知的幻术,而且能够不让我们察觉,对方这方面的造诣不低。”白筵突然睁开眼睛,“紫砂,不要追踪对方留下的气息,能不能感应到对方移动的方向?” 紫砂点点头,闭上眼睛,指向左前方的方向,“不追踪气味,指感知对方移动方向的话,大概在,这边。” 白筵右手白色裁纸刀一挥,一道魂斩飞出,将面前的山壁斩穿,露出一个一人高的大口,但小山以很快的速度复原。 “连周围的山体也被动了手脚……不管这幻术了,紫砂能追踪到敌人的移动方向,这就够了,拆迁队准备。”白筵说。 “拆迁队?”李哪勇看向张震,发现张震也是一脸懵的看着自己。 但,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以及那冲天的火光,他们两个也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拆迁队了。 一路上,众人飞速奔驰着,向着紫砂所指方向移动,而迎面拦路的小山,时而在止战飞出的血色长枪中被洞穿,时而被红绫可怕的火焰爆破给炸没了。可以说一路畅通,看得李哪勇张震两人瞪大了眼睛。 远处,察觉到身后庞大的魂力波动以及极速接近自己的气息,戴着野兽面具,骑着一只移动迅速的“灵”的神秘人也是瞳孔紧缩,他怕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一节烟头给坑了。突然,他看向一旁,恼怒的问: “幻鬼,怎么回事,你不是在埋伏他们吗?!” 原本空无一人的一旁突然出现一个戴着如同烟雾一般若隐若现面具的神秘人。 “兽鬼,这可不能怪我,谁让你惹到的是一群奇葩呢?原本我以为欺骗他们的感知就能糊弄住的,谁知道他们其中一个竟然识破了,之后更是暴力的破坏山体,我使用幻术需要时间,他们不给我这个时间啊。”幻鬼用阴阳怪气的语气说。 “可恶,我的底牌全上缴了,要不然直接用我的大军碾压死他们。距离出口越来越近了,怎么办?”兽鬼问。 “这里被发现了,也就废定了,另一个裂缝暴不暴露都无所谓,刀鬼不知所踪,我们先去现世和枪鬼汇合,枪鬼是战斗型的,不怕这些被压制的武魂师,加上另一个裂缝上的手脚,嘿嘿。”幻鬼说着,留下一句“我先去布置战场”就消失了。 “可恶!刀鬼那家伙到底跑哪里去了。这里的通道被发现,到时候得被逆鬼打死。”兽鬼恼怒的握紧拳头,奈何他和幻鬼都是非战斗型,不是追兵的对手。 …… 很快,白筵等人在“高效率”的方法下已经来到了距离刚刚降落的巨型湖很远的地方。 “还有另一道裂缝吗?”白筵看着裂缝,若有所思。 “看来这裂缝应该不是天成的呢。”红绫也是皱眉,“有人能够制造空间裂缝,借此避过十殿的监控吗?” “现在要怎么办?”李哪勇问。 “我们已经通知判官了,不久就会有人过来封印空间裂缝,你们要么和我们继续追。要么自己离开。”白筵给出选择。 李哪勇上前,对着看不见的所谓空间裂缝看了看,发现没有任何感觉。扭头刚想说什么。 “来都来了,哪有回去的道理。”张震捂住刚想告辞的李哪勇的嘴,说到。 “那就走吧。”白筵一脚踢在李哪勇的屁股上,紧随其后进入其中。 进入空间的裂缝后,再次睁开眼睛,白筵发现身边只有一个李哪勇而已。 “怎么回事?人呢?”李哪勇疑惑,六个人来,怎么只剩下两个了? “估计是空间裂缝被人动了手脚。”白筵淡定的说。环顾周围,发现这里竟然是一间厕所。 “被动了手脚?喂喂喂,我就想说嘛,原本这空间裂缝是敌人设的,你们就应该小心了,万一直接被传送到敌人大本营怎么办?”李哪勇说。 “敌人特意设了两个传送用的空间裂缝,如此谨慎自然不可能直通大本营这种重要地方。最多对传送的规则动动手脚,限制人数之类的,毕竟他们也要防止使用空间裂缝的是判官级别这样的意外。”白筵说。 “那万一你的假设不成立,我们直接被传送到敌人大本营呢?”李哪勇不服的问。 “那就等死。”白筵说完,自顾自的走出厕所。 “……所以我才想回去的。”这群实力变态,并且对自己的实力高度自信的奇葩,李哪勇真的不想和他们一起行动。 不想归不想到现在都来了,只能跟着了。李哪勇无奈的跟着白筵出了厕所,却意外的,听到了又嗨又嘈杂的音乐。 “呃,这里难道是……”李哪勇跟着白筵经过过道,发现这里竟然是酒吧。 “敌人竟然把传送裂缝弄在厕所里,还是酒吧的厕所,这么奇葩的吗?”李哪勇说着,发现白筵已经自顾自的点了一杯酒。 “喂喂喂,你不怕这里是陷阱吗?这里怎么看怎么可疑好吗?哪有大白天蹦迪嗨舞的?”李哪勇忍不住提醒白筵。 “闭嘴。”白筵闭上眼睛。 “你在干嘛?”李哪勇好奇的问。 “将魂力集中在耳朵,借此提升听力,只要控制的好,可以听到几百米内的动静。”白筵淡淡的说,却没有睁开眼睛。 “哇!那岂不是顺风耳了?我试试。”李哪勇蠢蠢欲动,但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扭头问道,“控制得好是顺风耳,那控制得不好呢?” “那你就是小聋人。”白筵淡淡的说。 “……”李哪勇不知道要说什么,“我说,虽然咋们隶属不同的殿,你也不至于这么坑人吧。” 白筵没有理会,在其感知中,在场所有人的欢呼声,喘息声,甚至心跳声,全都清晰的流入耳朵。 是不是有一些嗨累的人来到吧台点酒,或者坐一旁聊天。这让李哪勇充满防备,深怕哪个人突然跳起来偷袭。 “怎么样?”李哪勇看到白筵睁开眼,好奇的问。 二十三,刀鬼 明明是白天却莫名昏暗的酒吧,嘈杂的音乐,彩色的灯光,以及来来往往的人,李哪勇绷紧神经,深怕哪个不注意的瞬间就命丧黄泉。 “只能知道这里是幻术弄出来的,看起来这里有近百个人但是其中只有两种不同心跳声,一种只有一个,另一种则近百个人完全同步。”白筵说。 “能知道两个人的位置吗?”李哪勇问。 “不能。”白筵丝毫没犹豫。 “那怎么办?”李哪勇不安的问,“我们随时会被袭击!” “这个借你。”白筵将一个东西扔给李哪勇。 “什么?哇!移动型的“一花一世界”!”李哪勇高兴的展开魂器,一下子感觉压力降低了很多。 “没办法判定敌人,所以只能等对方攻击,只要我们没被吸引注意力,我们的目标就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一定会先有人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到时候阻碍交给我,目标就靠你了。”白筵慢悠悠的晃动着酒杯。 “明白。”不再被压制的李哪勇也松了口气,不再那么不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人默默地坐在吧台前,不喝酒,也不看人,显得格格不入, “如果对方一直……”李哪勇话刚说一半,就看到白筵突然出现在一直坐在他们旁边的年轻女人身前。 白筵一脚踢出,在对方也被这突然的一击惊讶时直接将对方踢飞。人影撞破墙壁,直接飞到外面。 与此同时,幻象突然消失,两人才发现这里其实是一处荒野,刚刚的霓虹灯,刚刚的人群,刚刚的音乐,全都消失了,只有一个突然跑向远方的身影。李哪勇没有犹豫,魂技全力发动,全速追击,只留下激战的两人。 “一个枪手竟然玩近距离偷袭,你还真是奇特啊。”白筵讽刺着,贴近对方发起猛烈的攻势,打的对方节节败退。 “你怎么知道我的位置的?”枪鬼狼狈的躲避着白筵的攻击,原本远距离偷袭怕被对方躲避,这才想要近距离偷袭的,谁知道对方竟然先下手为强,这下一步错,步步错,自己被贴身近战,完全无法发挥。 “没必要告诉你吧。”白筵趁着敌人的破绽一脚再次将敌人踢飞。 “该死!”枪鬼接着拉开距离,连续开枪,却被对方尽数躲避,反而再次近身,眼看着锋利的刀锋靠近自己,枪鬼一咬牙,抱着废掉一只手的觉悟用手去挡住攻击,同时对着白筵扔出了几颗造型怪异的**,“只要两秒!” “轰!!” 爆炸声响起,一下子场地周围都是烟雾弥漫着,原本两人刚刚的位置,此时只有一只断臂以及一地的鲜血。 白筵的身影出现在百米之外,皱着眉头,“果然还是来不及吗。”说着,突然抬头看向天空。 天空中,一架三米多高的银色机甲正停在半空中看着白筵,机甲内部,嘴角残留着鲜血,已然失去一只手臂的枪鬼摸了摸腹部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狰狞的说,“不仅让我吃下自己的**攻击,断了一只手,还在爆炸中心前给了我这一刀,呵呵,有本事!” 机甲一抬手,手中突然出现一支火箭筒扛在肩上,瞄准,发射!下一刻,由魂力凝聚成的***连续射出,冲着白筵飞去。 刀光一闪,***被整齐劈开,又一闪,又一颗被劈开。白筵看着从机身飞出的漫天飞弹,直觉危险,下一刻,身影消失在了枪鬼的视线中。 “没用的!我的飞弹都是自动跟踪的!去死吧!”枪鬼咆哮着,正如他说的,白筵瞬灵步移动到百米在躲过飞弹后,飞弹又转移方向飞向他,而其数量之多,尽管用魂斩可以斩灭一些,但九牛一毛,没有太大效果。 白筵看着远离战场,再次掏出各种武器的枪鬼,有些无奈,对方躲在空中,又能使用各种远程距离的攻击,这对于他这种近战武魂师来说是致命的压制。他只能靠着瞬灵步躲开各种追踪型的热武器,被枪鬼看着猫抓老鼠的笑话,而且,追踪的武器每一秒都在增加,枪鬼甚至不顾那些因为拥挤或者方向相对而发生碰撞的飞弹,一直在增加飞弹的数量。 “只要发生碰撞就会爆炸的话……”白筵看着身后飞向自己的飞弹,“威力强,用防护罩或者形成墙壁是挡不住的,这样的话……”白筵再次出现在远处,不过这次是面对着飞弹,全身散步着魂力,下一刻,如丝般的魂力射出,如同细雨一般的阵势,直接与对面飞来的飞弹群发生碰撞,飞弹爆炸又会波及旁边的飞弹,导致旁边的飞弹爆炸,这样下来,不过几秒的时间,巨大的爆炸与漫天的沙尘直接覆盖了方圆几里。 白筵借着漫天的沙尘,靠着天空中的机甲,却发现对方手中拿着一把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武器瞄准这边,那炮口凝聚的魂力,似乎充满着危险与疯狂一般。 “这武器……如果发射出来,不妙。”白筵拿出备用的“一花一世界”,同时,武魂凝型! 一把漆黑如墨的方天画戟出现在手中,白筵瞄准机甲内的枪鬼,直接投射出去。 看着极速飞来的长戟,枪鬼感受到了危机,不过很快就不屑的笑了笑,“我枪鬼这机甲的硬度,除非无常级别,不然休想轻易撼动,就凭……” 话说到一半,机甲便如同失去能源一般直接坠落,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坑。 机甲内,一把插在枪鬼身体内的长戟慢慢消失,长戟是穿过机甲才插在枪鬼身上的,但当长戟消失后,那机甲却没有任何创伤痕迹。 而失去能源来源的机甲也变成了一颗乒乓球大小的银色铁球,静静地待在主人的手中,下一刻,尸体烟消云散。 “恶鬼,幽鬼,还有这个的敌人,总算是杀了一个,不知道这样的敌人在那个组织里,到底是什么地位呢?”白筵拿着铁球,看着远处走来的李哪勇,以及一旁狼狈的,头戴野兽面具的神秘人。 …… 时间在白筵和李哪勇进入空间裂缝后,其他人陆续进入的时候…… 红绫等人从空间裂缝出来,看着周围,发现是刚才的地方。 “白筵和李哪勇不见了。”紫砂说。 “空间裂缝被动了手脚?”红绫猜测,“估计是通行人数有限制。” “只能传送两人吗?不知道时间间隔是多久?”张震看着裂缝,说。 “谁?”止战突然怒喝,长枪紧握,做出警惕。 众人也相继的做出了防备,看着止战所看向的石头。 石头后面,一个人影慢慢走了出来,一个并不高大的身影,拿着双刀,戴着猪头面具。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众人也能感受到对方散发的危险气息。即使面对着四人,戴着猪头面具的人依旧不慌不忙。 “我叫刀鬼,是你们追杀那些人的同伴。”刀鬼说着,甩了甩手,做出热身的动作,“现在估计被你的同伴抓住了,所以我想用你们去交换。”这人说的异常轻松,如同家常便饭一般,俨然不把这几个人当回事。 “那就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止战带着战意,冲向刀鬼。 红绫和紫砂相视一眼,点点头,背后焱天圣女化作羽翼,手中出现一把烈焰战斧。紫砂手中拿着一把两米长的镰刀,突然消失了踪迹。 “敌人很强,你看看裂缝能不能用,能就去找白筵,不能就离远点。”红绫看着张震说到。 张震有些被红绫身上的气势震慑到,点点头,向着裂缝走去,而后消失不见。显然是能够使用。 刀鬼看着冲向自己的止战,直接出现在其身后,短刀斩向其脖颈,速度之快,连有[闪时]加持的止战都无法清楚完全看清。 止战瞬灵步直接出现在十米外,再次冲向对方。而在刀鬼斩空的一瞬间,一把镰刀突然出现在刀鬼脖子前,距离切割到脖子,只有丝毫距离,但就在这镰刀如同死神一般即将收割敌人头颅的同时,人影就消失了。 残像!! 空中红绫战斧一挥,数只苍青色的火凤凰冲向远处突然出现的刀鬼身影,那凤凰带着异常危险的气息,让刀鬼都不禁严肃起来,再次靠着高速移动出现在远处。然而身影出现的同时,止战的血枪已经来到身前,背后,紫砂再次诡异的出现,镰刀带着必杀的气势割向他的脖颈, “近战能力优秀,负责正面对敌的枪兵,还有至少是二阶火属性,负责高空干扰,远程打击的离宫仕魂师,还有这个能够完全收敛自身气息,并且借助光线进行“消失”的暗杀者。不愧是小鬼的同伴,实力确实可圈可点。”刀鬼看着三人的完美配合,心中作出评价,手中双刀一动。下一刻,原本必杀之局就这样以两个人被击飞结束。 紫砂全身泛光,下一刻一个包裹在光芒中的妖娆美女睁开她那魔魅之瞳。同时,血电奔腾,血色长枪趁着敌人静止的瞬间以恐怖的速度飞向敌人。 刀鬼偏头躲过血枪,留给止战一个轻蔑的眼神,下一刻,紫砂被甩向止战,两人碰撞着倒飞出去。 “该死,实力相差太悬殊了!”红绫脸色难看,看着看向自己的刀鬼,一咬牙,下一刻,凤鸣声响彻天际,漫天苍青色的火海熊熊燃烧…… 二十四,对峙 深渊 刀鬼正悠闲的转着自己手上的短刀,仿佛几分钟前的大战并没有发生一般,亦或者,对于他来说,确实没什么。 周围的地形被破坏的不堪入目,同时空气中还弥漫着焦味,而在上一届十殿武比前十名占有一席之地的三个天王,此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很明显,在那场战斗中,刀鬼赢了,而且是以绝对的优势。 不久之后,一个身影慢慢从裂缝中走了出来,手中还拖着一个不省人事,戴着面具的人。 “你好啊。”刀鬼看似友善的打招呼,似乎人畜无害一般,面具下的眼神却没有丝毫波动。 白筵看到倒地的三人,眼神冷漠,却呲咧着牙,露出洁白的牙齿,那是他生气时的特征,与一种“灵”的习惯很相似。 兽鬼已经被扔在了一边,手中生死两隔已经紧握,那刀片在瞬间结晶化变得如同钻石一般晶莹剔透。 刀鬼看着那仿若钻石制造而成的刀片,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眼神。 “魂钻,比固态魂力更加高级的魂力状态,据说上一次能将魂力凝结成魂钻的,是传说中手握轩辕剑的黄帝,想不到时隔这么久再次出现却是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头手中。”刀鬼慢慢的说到,“可惜,神兵利器归神兵利器,主人没办法用好那就跟普通武器没什么区别。” 白筵没有说话,而是死死的盯着他,他一向不喜欢多说什么无意义的语言。感受着对方轻浮表面下的可怕气势,虽然不想承认,但白筵知道自己恐怕也不是对方的对手。 “你能从那边过来,证明遇到了我那个用枪械的同伴了吧。他人呢?”刀鬼继续慢悠悠的说着。 “如果你想见他,我不介意送你去。”白筵冷冷的说。 “喔!听起来他似乎下场不怎么样呢。”刀鬼慢悠悠的站起来,“这就糟糕了呢,毕竟我还想和你来一个人质交换呢,原本让你选一个人死,然后用另外两个和你交换的,但现在恐怕你得选两个人死了。” 白筵沉默,浑身蓄势待发,似乎下一刻就会有所行动。 刀鬼笑呵呵,“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想着拖延时间,然后让援兵来对吧,而且这援兵怕是实力不低呢。” 白筵:“是的,只要拖住你就行了,他们死了,我让你陪葬,他们不死,人你带走。”此时此刻,白筵也没有丝毫办法,对方丝毫破绽都不露,即使他对自己速度有信心,但也不敢轻易尝试。 刀鬼:“你凭什么认为你有能力拖住我呢?就凭你那两把锋利的武器?” 白筵突然身体前倾,左右手交叉做出一个奇怪的姿势。 “就凭这个。” 但就是这个奇怪的姿势,却让猪头面具下的脸格外的精彩。 “你……”刀鬼语气奇怪,似乎见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 “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但如果借助魂钻使出这招,就算是你估计也无法全身而退。”白筵冷声说。 “这招可别说是你自创的。”刀鬼莫名其妙问了一句。 “几年前看你用过一次。”白筵意外老实的回答了他的问题,“试了几次就学会了。” 刀鬼:“看过一次就学会,呵呵。行吧,我用这三个人换你旁边地上那个。” 刀鬼妥协了。为什么?白筵也不知道,虽然对方得具体实力不知道,但即使自己手中有魂钻化的刀,能拖住对方得机会也不大。但不管怎么样,如果对方真肯妥协,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不等白筵说什么,刀鬼就自顾自的走到不省人事的兽鬼身边,抓住他的一只脚慢慢的离开。 “对了,你这招,有名字吗?”刀鬼突然回头,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 白筵:“断头台。” 刀鬼扭头离开,扔下一句,“这名字不错。” 看着对方离开,白筵这才开始检测三人的情况,好在这敌人没有那个恶鬼那么阴险。 三人的虽然失去意识,但伤势却不重,对方没有下死手,白筵索性坐在一旁慢慢等待着。 几分钟后,收到白筵信号的李哪勇张震小心翼翼的出现在“裂缝”前。 “情况怎么样?”李哪勇环顾四周,好奇的发问。 “人质交换,对方离开了。”白筵淡淡的回了一句。 张震:“接下来怎么办?” 白筵:“等援兵来了再说,这“裂缝”也不能不理。” 估计是被先前大战时的波动震慑了,白筵所在区域并没有“灵”敢过来,这倒也省了很多麻烦。三人各自吃了点东西后,就静静地等待援兵的到来。 等到三个不省人事的人恢复了意识,白筵给他们讲了事情大概的经过,却没有把魂钻,刀鬼的询问这些说出来。 “哎呀呀,让各位久等了。”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突然出现,笑嘻嘻的对着众人说,“我们收到信息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看到各位安然无恙,就让我放心了。” “我们又不是马面,用这个词可不合适。”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跟在后面。 这两个,正是无常。与判官镇外安内不同,无常更多的是负责新人从现世前往灵界的指引人,但偶尔也会出现走不开的情况,就像项芜盂那次一样,人手不足所以让其他人代替。此外各殿其他时候很多也必须由他们来做,例如此时这种封印“裂缝”的工作。可以说他们是各殿里面最忙的了。而此时出现的就是黑白牛头马面四个无常中的黑白无常。 李哪勇张震两人在老实的向黑白无常打完招呼后就乖乖得躲在一旁,对他们接下来得对话不问不顾。 “你们怎么这么安静,被揍怕了?”白无常看着紫砂三人说。 三人沉默,明显得一副失落样。 “这倒也没什么,对方在数年前就能够硬撼数名灵帅,我们几个都不是他的对手。”白筵安慰到。 听到这些,所有人都看向他。 “你见过他?”红菱问。 “那是我还加入罗刹前的事情了,远远见过他一次。”白筵说。 “你知道的肯定不止这些,整天神神秘秘。”白无常说到。 “好了,先别说这些了,我们来的目的是来封印裂缝的,可不是来挖白筵的小秘密的哦。”黑无常笑着打断众人的聊天,“罗隐和罗生的两个小鬼,还有你们其他人可以先回去了。小白,你送她们回边防吧。” “不,我和紫砂留下,我们还有事情做。”白筵突然说到。 “你们留下来做什么?”白无常问, 红菱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白筵: “该不会……你拿了对方某个人的血液?” 众人听到这话,都看向白筵, 白筵在众人目光中拿出一个装着一滴血的玻璃小瓶,“以防万一就取了一点。” “我也去!”红菱和止战同时出声。 “你们两个去了能干嘛?当对方的人质吗?”白无常白了他们两个一眼。 紫砂指着白筵,“那你去了能干嘛?” 白筵:“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眼下敌人这边比较重要,裂缝还是交给其他人吧,我已经通知判官了,小白你带他们会边防部,我带白筵紫砂去追踪。”黑无常说, 目送白无常等人离开,白筵将玻璃瓶递给紫砂,“你似乎没有告诉他们。” 紫砂:“你自己不说,我自然不会八婆。你要跟着去追击敌人也是因为这个吗?” 白筵:“别人借的神兵利器,还给别人之前总得过过瘾。” “借?”紫砂疑惑。 “好了小朋友们,我们该出发了。”黑无常打断两人摸不着头脑的对话。 …… 现世,某座大厦楼顶,一架直升机静静的停在这里,驾驶员一脸严肃,目视前方,等待需要运送的人员上机。 不远处,几名军人装扮的人正向着黑无常等人敬礼。 “这些客套礼仪就不用讲了,我们赶时间。” 黑无常摆了摆手,领着二人上了直升机。不一会儿,直升机带着嘈杂的声音起飞,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三人迅速到来,又迅速离去,停留不到两分钟。只留下数名士兵目送直升机迅速离去。 黑无常:怎么样,龙盟的用处还是很大的吧,毕竟是现世那些家伙的代表,很多事情都可以帮上忙,例如这种短时间内给我们安排交通工具,这样可是可以省很多赶路时间和魂力的哦。 紫砂和白筵低头看着通讯魂器,这玩意在魂界能通讯,在现世也能发挥出类似聊天软件的效果,上面显现出黑无常发过来的讯息。 白筵:还是趁着现在养精蓄锐吧,敌人整体实力不明,但至少有一个无常级别的。 黑无常:放心吧,我有分寸,我们只是去试探侦查,后面还有援军。 紫砂:判官不会轻易离开灵界,无常在现世已经可以横着走了,就算是敌人,也不可能有多名无常……吧。 黑无常:敌人的资料我看过了,不受世界压制这点确实很可怕,不过对方应该也有顾忌才对,不然以无常的实力,已经可以看做是天灾了。 …… 二十五,狩猎 每一种职业,像什么导演啊,评委啊,主持人之类的,总会遇到几个来砸自己场子的。而作为以吓人为职业的鬼屋工作人员,在今天也遇到了三个,奇葩的,过分的,砸场子的人…… 游乐场,鬼屋 森森白骨,血液,断肢,这里俨然被装扮成了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方。门口还放了一块胆小勿入的牌子,而这也成功的吸引了不少追求刺激的游客。 紫砂带着黑无常和白筵,寻着气息赶到了这个游乐场,却发现兽鬼的气息突然消失。虽然还没弄明白为什么紫砂的[狩猎]会突然失灵,但靠着气息最后出现的位置,三人找到了这间鬼屋。 “照理说,鬼屋这种常有人活动的地方,并不适合当成据点或者制造空间裂缝,他们为什么会选择这里呢?”黑无常四处观望,想要看出些端倪,“难道是为了掩人耳目?” 路上一个大箱子突然发出奇怪的声响,还有丝丝的冷风吹过。 “在人多的地方掩人耳目?”白筵说着,将箱子那悬挂的道具锁拿掉,拿出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捡的铁丝缠绕了几圈,就这样硬生生把箱子锁住。三人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前进,只留下箱子里不明所以,还在努力想要打开箱子的演员。 “掩我们的耳目吗?”黑无常友好的握住了墙上突然伸出来的血手,“如果在这里面,会在哪里呢?” 紫砂皱着眉头,一脚把出现在道路上的骷髅头踢飞,“这还是我的天赋第一次失效。” “总会遇到一些未知情况。”白筵补了一句。周围的鬼屋演员和游客都惊讶的看着这三个一脸随意如同在散步一样的游客。 诡异的场景,时而响起的游客尖叫声,三人丝毫不理会,而是渐渐与游客们拉开了距离。 不得不说,论场地而言,这里要比其他地方的鬼屋游戏大很多,场景布置很用心。就像眼前这条木制的断桥,上面甚至有蜘蛛丝,而断桥右侧有一口井,一个人头慢慢伸了出来。 “就是这。”紫砂无视伸出长长舌头的女鬼,看着那口井说。 女鬼:“???” 自己为了吓人好歹也是各种打扮,看看老娘眼角的红色血液没有?看到老娘的披头散发没有?还有老娘带的这半块假人皮?还有这条明明看起来很轻但咬在嘴里嘴很酸的足足有三十厘米的“红舌头”,就算胆子大不怕好歹给点面子…… “女鬼”丰富的内心活动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停止了,而让她失去意思的黑无常将她拖到一旁后,一脸不爽的拍了拍手。 “长舌头,看了就不爽,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传出了黑白无常的谣言,导致我们两个人每次使用武魂时头上都出现一顶高高的帽子,舌头还吐的老长,说话特别费劲不说,还得小心口水流出来。” 白筵和紫砂没理会黑无常,而是上前开始观察那口道具井。 这道具井主要是用来让女鬼慢慢爬出来,借此渲染恐怖气氛的,也就差不多两人宽,接近两米深,下面还放着一张凳子,估计是“女鬼”用来弥补身高不够,没办法爬出井而放的。 “竟然在这种地方,确实很难想象得到。”这么近的距离,白筵能够感受到裂缝的存在。 “设计师不可能没考虑人的身高,那这个两米的井到底是怎么回事?”紫砂问。 “鬼知道,也许是它本来就在这里,只是被顺便利用成道具而已。”黑无常凑近井口,“你们猜猜裂缝对面是什么?” “总不可能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白筵跳了下去,消失在两人眼中。 “喂喂喂,好歹两个人一起跳有个照应啊,真是的。”黑无常看着井底,摇摇头,“小紫砂,现在只能我们组队了,希望白筵那小子不会遇到埋伏吧,真不知道这小子哪来的信心这么有恃无恐。” …… 罗刹殿,判官的办公室 “无常级别的实力吗?”判官皱眉,“突然出现在罗刹的深渊里,又有什么目的呢?唉,最近怎么这么不太平,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你们先去休息吧,小黑那边小白已经赶过去了,我也联系了牛头马面,他们已经出发了,祝融等特级武魂时也整装待发了,就看看小黑白筵那边有什么收获了。你们先去休息吧。”判官的声音带着些许的疲惫,毕竟边防传来消息说灵不太平静,白筵传来消息有不受现世约束的神秘组织,现在又有这样子的消息,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是。”红菱和止战点头,转身离开。 关上办公室的门后,两人都深深的吸了口气。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狼狈了,很久没有输得这么一塌糊涂,还是三打一的情况下。 “这段时间一直半只脚卡在特级,另一只脚死活进不去,唉,只能回去找我师傅了。”红菱叹了口气,一想到自己那个危险性和美貌成正比的师傅,红菱有些怂了。但又没办法,毕竟教官教的都是基础而已,到了一定程度后得靠自己摸索。而自己这个玩火的,想要快速变强,还得去请教自己那个被称为火神的师傅了。 “我去翻翻我父亲的手札。”止战说,“那里应该有我需要的东西。” 四天王里面,他们两个算是幸运的,红菱有个玩火本事不输其他人的师傅在,止战还有一个枪法无二的父亲,虽然只留下了手札,但也能找到自己需要的。而紫砂白筵这两人,只能自己摸索了。而这四人,无一例外的卡在了这个半步特级的阶段。 武魂师的等级,从初中高这三级的认知武魂,到特级的认知自我,中间的过度是非常重要的,也是非常难的。成为特级,才能真正的算得上一名成熟的,独当一面的武魂师。他们四个,至少现在还不是。 休息时间的项芜盂正带着两个孩子玩,突然看到红菱止战两人站在那里,一脸严肃。 “你们回来了?任务怎么样。”项芜盂带着孩子走过去问。 “哪来的小孩,你生的?”红菱蹲下看着两个小孩子,伸手想去捏他们的脸。 两个小孩子想躲,却被红菱一下抓住往怀里抱。 “李星,黄悦,不用怕,这个大姐姐就是我给你能讲的红菱姐姐哦。这个是止战哥哥。”项芜盂笑着给两个不情愿的小孩子介绍。 “李星,黄悦,他们就是……”红菱看过他们的资料,认出来这两个孩子。 “哇!”两个小孩子上一秒还一脸不情愿,下一秒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一脸崇拜的看着两人。 “姐姐就是炎天狂骨?哇,姐姐好厉害,我超级喜欢姐姐的。”黄悦主动抱住红菱,“我也想像姐姐那样子,又漂亮,又厉害。” “你就是枪王吗,你的第三只眼睛呢?能给我看看吗?”李星双眼发光,看着止战额头上的红布。 止战看了一眼小孩子,就自顾自的离开了。 “别理他,这家伙对谁都是冷冰冰的,来,姐姐带你们去玩好不好啊。”红菱说着,牵着两人就走。 “好!”两个小孩子兴奋的说。 项芜盂对着红菱点点头,表示同意。对他来说,忙于训练的自己也没办法好好陪两个小孩子,理论课还好,但如果是进入[须弥小世界]训练,那样子这两个小孩子又看不到他们,很多的不方便。红菱肯带最好,毕竟她不仅有时间,还对罗刹殿很熟。 “两个小屁孩走了,终于不用被强迫表演魂技给他们看了。”王职突然出现,勾着项芜盂的肩膀,“你干嘛一脸疑惑?” “四人出去任务,只回来两人,问他们情况也没回答。”项芜盂疑惑的看着红菱的背影,“发生了什么事了呢。” “切,发生什么事也和你没关系吧。他们这种实力的,就是有问题我们也帮不上忙。还不如想想怎么提升自己的实力吧。”王职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白筵和紫砂……”项芜盂知道王职的话有道理,自己这个刚接触武魂才多久的菜鸟,知道太多也没用,还不如好好提升自己的实力,等到时机到了,自然能够知道,也能帮上忙。 …… 黑夜,周围没有丝毫的灯光,唯一的光亮,只有空中的那轮明月。 借着月光,依稀能分辨出这是条狭窄的小路,路很长,看不到来处,看不到去处,周围都是一间间的砖瓦房围在路的两侧。 死寂般的地方,除了手持生死两隔正在警惕看着周围的白筵外,没有其他活物。 …… 二十六,幻术 这是什么地方? 突然的天黑,寂静的小巷,更诡异的是,以白筵所处的位置为分界线,前面的小巷两旁的屋子都是张灯结彩,红灯笼,红艳艳的喜字贴在门上。而后方,却是一个个白灯笼,充满着苍凉的氛围,可以说和前面的屋子是极端的相反。 白筵手持生死两隔,四处观察着周围。 “没有生气,没有魂力波动,嗯?这是……”走了几步的白筵突然发现,自己的前面仍是“喜庆”,后面仍是“凄凉”,自己仍然在这个分界线处,丝毫不差。 在以一步百米的速度横冲直撞了几分钟后,白筵确定了自己走不出这个鬼地方,就在自己思考着怎么解决问题时,突然有声音传入已经的耳朵,赫然前后都传来声响,寂静的地方,传来声响已经是古怪的很了,不等白筵查清声源是什么,那坐落两边的屋子也突然传出声响。 寂静的氛围突然消失,每间屋子都走出几个人来,前面的人放着缠绕,笑呵呵的对着白筵抱拳,连声恭喜,身后的人却是披麻戴孝,对着白筵哭哭啼啼,又是以白筵为分界线,前后呈现出喜庆与悲哀两种不同的气氛,只不过这次,白筵成为了被喜庆与被悲哀的对象。 看着这些不认识的人包围住自己,哭的哭,笑的笑,白筵的内心突然涌现出烦躁感,这时,两方远处的声源也终于进了白筵的眼中,又是两种极端的东西。 前方四个笑吟吟的男人架着花轿,周围还有四个一边走一边撒着红纸的小孩子,后方,四个哭丧着脸的男子抬着一台棺材也慢慢走开,棺材头贴着一张模糊不清的相片,四个小孩子一边撒着白纸一边跟着棺材。 这喜轿和棺材似乎是为自己准备的,白筵也没空去想为什么一个男人是坐喜轿,看着周围的人想要抓自己,白筵先动手,瞬间出现在喜轿上方,一刀,两断!周围的人似乎被他这一举动激怒了,都朝他冲去。 一个轿夫拿着木棍挥向白筵,白筵侧身躲过,一刀刺向对方,刀子却奇异的穿了过去。 当背后的人拿刀冲向自己时,白筵故意让对方的刀划向袖口,手中的刀同时刺向对方,然而袖口被划开了,手中的刀却从对方的身体穿了过去。 自己的攻击没用,对方却能攻击自己,白筵瞬间判断出了这幻境的实质,而如何破解这幻术呢?答案白筵已经有了…… 荒野,晴空万里,明明空无一物,却凭空放映的电影,影像里,是白筵被一群人包围攻击的画面。 “我的幻术,可不是光凭意识到是假的就能摆脱的。”变幻无常的面具下,幻鬼的眼神充斥着得意,“尽情挣脱吧,直到被我的幻像攻击至死为止。” 影像里,白筵握着刀的手突然交叉,还没等幻鬼反映过来的时候,两把刀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撞击在一起,影像的位置突然凭空出现了一道道裂缝,如同玻璃破裂一般,无数裂痕以白筵那刀口的碰撞处为中心蔓延开来。但很快,裂痕就以反方向愈合。 “空间破裂?!”幻鬼惊恐的转身,他没想到对方竟然想到利用世界修补空间裂痕时会纠正被自己错开的空间这一点来破解自己的幻术,更没想到对方竟然可以做到暴力破裂空间这一点。 然后,一切都晚了,他转身之际,突然发现视界突然颠倒,并且看到了白筵手持着裁纸刀站在那里,白筵的身前,是一个没有头的躯体。 “事情解决了,黑无常似乎发现了什么,很惊讶的赶回了罗刹殿,他让我们在现世待命。”紫砂带着一丝的疲倦说道,此时她披着的斗篷已经有些毁坏,明显也是经过了一场恶战。 “待命?”白筵挑了挑眉毛,“什么事情能让他这么急?” “不知道,接下来这段时间是自由活动时间,我先走了。”紫砂说着,转身离开。 几分钟后,白筵在镜像的世界里快速穿梭,没有特殊情况,他不想借助龙盟的力量,而是选择自己跑回家。 当白筵来到家门口时,天已经黑了,与幻境中的天黑后的死寂不同,这里天黑了,依旧热闹无比,特别是附近那群跳广场舞的大妈,格外引人注目。 白筵按了按门铃。过了一会儿,白雅打开了门。 “弟弟?你怎么回来了?进来吧。”白雅说着,转身进屋,“我以为下次见到你至少是几年后呢。” “来这边有事,顺便回来看看。”白筵答着,进了屋子。 “吃了没有,我给你煮点面吃吧。”白雅走进厨房,“冰箱急冻层里还有虾和排骨” “好。”白筵坐在沙发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里估计是少数几处能让自己放下戒备的地方吧。打开电视,却发现频道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姐,电视坏了么?”白筵喊。 “不知道怎么了就突然坏了,过几天才来修。”白雅说。 “那算了,我看看手机也行。”白筵说着关掉了电视。 “别看了,准备吃饭吧。” 白雅端着一锅面走了出来,面里加了很多料,光是看起来就很有食欲。 白筵拿来碗,盛了面递给白雅。 “这次准备住几天,你那几个朋友呢?”白雅问。 “他们有事,我留几天就不确定了。”白筵说着,突然看着锅里的肉。 “赶紧吃啊?”白雅说,“看着肉干嘛?” “姐,你煮面的时候加了虾和排骨?”白筵突然问。 “废话,不然锅里的是什么?”白雅白了一眼。 “你用着电磁炉锅煮的面?”白筵又问了一句。 “废话,怎么回事啊你,突然这么多话。”白雅看着他。 “放急冻的,肯定是生的吧,没有人会把煮好的排骨放在急冻里。”白筵用筷子夹起一块排骨,“骨头这么软,就算是焖的也需要不少时间,从我回来到你煮面出来,只有五分钟左右,是什么原因让肉熟的这么快呢?” 白筵看着白雅那张熟悉的面孔,此时白雅的脸显得格外的僵硬,“是因为我突然想要看电视吗?因为电视的节目都是我不知道的,对于这种未知的东西很难复制出来吗?虽然用电视坏了的理由蒙混过去,但对于我想用手机这样子的情况却不知道怎么阻止。”白筵喃喃自语。 空气突然安静了,这时电子时钟的报时声格外的刺耳。白雅看着白筵,突然笑出了声,下一刻,白雅变成了那个本该尸首分离的幻鬼。 白筵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生死两隔已经握在手中。 “你这幻术竟然这么麻烦。” 幻鬼笑着坐在沙发上,慢悠悠的看着戒备的白筵,“我确实没想到你竟然用空间破裂这种方式破解了上一个幻术,只不过,幻术之中,还有幻术,这才是我的幻术之所以可怕的地方。” “即使杀了你也没用?”白筵问。 “有用,前提是你杀的了我才行,问题是,我从你中了幻术那一刻就已经成为了幻术本身,不破解幻术就杀不了我,杀不了我就破解不了幻术,这种死循环,你能如何呢?”幻鬼得意的看着白筵,“原本这幻术天衣无缝,可以读取你的记忆以及显示世界的资料,时间一长这里就会完全与你认知的世界一样,到那时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若不是时间太短,人类的电视这种无聊的东西还不能复制,我又怎么会露出马脚?” 幻鬼优雅的打了个响指,白筵立马被突然出现的幻影包围住。 “放弃抵抗吧,在这里,我就是世界的意志,你违抗不了我的。”幻鬼说着,那些幻影突然冲向白筵。 白筵凭借着灵活的身份躲开了所有的攻击,却发现对方同上一个幻境一样,都是自己攻击不了敌人,敌人攻击得到自己的情况,更糟的是,周围的幻影越来越多,怕是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要面对成百上千的敌人了。 打又打不赢,跑又跑不掉,自己的断头台破解不了,再来一次也不会有用处。 “世界的意志……吗?”白筵突然露出一丝戏谑,“就是不知道,你这个世界的意志,和真正的世界意志比起来,哪个更厉害呢?” 幻鬼突然再次有种不祥的预感,内心油然而生一种深深的恐惧感,而恐惧的源头,正式白筵。 此时的白筵突然浑身散发着一股黑墨色的魂力,两只眼睛毫无波动的看着幻鬼,而周围的幻影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股气息……难道是!”幻鬼不可思议的看着那黑墨色的魂力。 …… 二十七,天之冕 荒野,蓝天白云,清风徐徐,原本宁静的天空,却突然发生了异变。以天空中某处为中点,四周原本无规则飘动的云朵突然开始盘旋,大片大片的汇聚起来。 白云下方,原本空无一物,却突然发出了鸡蛋壳破裂的声音,紧接着真的就出现了一个个裂痕,仿佛那里有着一个看不见的巨大鸡蛋一般。并且开始有着看不见的碎片脱落,慢慢的露出了里面的白筵和幻鬼。 “天之冕!竟然!想不到我们找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是你!”幻鬼的兴奋已经掩盖了自己幻术被破解的破败感,要知道他们可是绞尽脑汁,甚至不惜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去掳夺了数名身处高层的武魂师,却都没找到任何关于这个人的线索。 如果说重瞳是帝魂师的证明,那么天之冕以及那浑身散发着代表混沌与起源的墨色魂力就是他们,抑制力的证明。被世界意志选中,代替其行走于世间,矫正一切可能毁灭人类的意外因素,每一次灵魂圣战,都由抑制力为主,十殿阎罗为辅,率领着武魂师对抗灵皇。 只要趁着对方还没成长起来,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那么,当下一次圣战来临时,没了抑制力的武魂师,就算十殿阎罗想像前几次一样与灵皇同归于尽也不可能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只要抓住他,不,就算自己只是把抑制力是谁这种发现上报,自己将得到数不尽数不尽的好处!到时候不仅实力可以大增,甚至可能可以和自己的制造者平起平坐! 一股庞大的气势将幻鬼拉回现实,看着白筵毫无波动的眼神,一瞬间让他背脊发凉。那眼神,就像看着蚂蚁一般。天地之间,对方就如同世界的中心一般,带着无双的气势,静静地站在那里。 幻鬼没了之前的激动,他下意识的想逃跑,然而,等待他的,只有刀片已经结晶化的生死两隔…… 另一边,黑无常已经变了一副模样,没了和白筵紫砂在一起时的那种淡然儒雅的气质,此时的他,神色凝重,外貌更像人们传说中的勾魂使者黑无常一般,青黑色的皮肤,黑衣黑帽,口吐长舌,勾魂链在他的操纵下不断地分裂伸长,攻向那不断消失与出现的身影。 “这家伙的身法,比白筵还要可怕。”亲眼看到过白筵那独步十殿瞬灵步的他,自然看出来刀鬼的速度毕竟超过了瞬灵步的第二阶段,已经和空间概念挂钩了。 无影无踪的速度,加上那恐怖的刀法,黑无常也不得不说自己最多只能压制对方,要说打败,还差一些。 刀鬼凭借着速度躲过了黑无常用勾魂链布下的天罗地网,两人谁也没办法奈何谁,这样的僵持,直到天空那白色之冕汇聚的时候才以两人同时收手的方式结束。 刀鬼和黑无常同样震惊的看着天之冕,两人都明白其重要程度,然而在黑无常转身前往天之冕正下方位置的时候,刀鬼却眼神闪烁数下,几秒的犹豫后,选择转身来到另一个战场。 另一边,原本和敌人战的难解难分的紫砂,看到刀鬼的加入时不禁缩了缩瞳孔,这人的恐怖之处,不久前自己已经领悟过了,然而就在她犹豫着是拼死一战还是转身逃离时,敌人却在刀鬼的示意下骂骂咧咧的离去了。 紫砂看着这场面也是摸不着头脑,原本对方只要想的话,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将自己斩于刀下,但对方却没有。 “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紫砂见人已经消失了,扭头看向天空中那顶白冕,也是向那里赶去。 黑无常赶到时,天空中的王冕已经渐渐消散了,白筵慢悠悠的收回生死两隔,面无表情的看向黑无常。 “你藏的倒是挺深啊,白筵,连无常级别的权利都没能看到你这个资料,判官大人也对你太放纵了吧。”黑无常看着白筵说。 原本无常级别已经可以查看九成九的秘密档案了,却也没看到白筵这项资料,只能说判官把这资料安排在那最高级的机密里面,连自己的左臂右膀都不肯说。 “知道的人越多,我就越危险,这次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想暴露的。”白筵似乎仍然没有恢复过来一般,语气很生硬,连目光都仍是冷冰冰的。 “行吧。”黑无常耸耸肩,判官的决定,自己也没办法怎样。 看到紫砂也赶来了,白筵转身,用生硬的语气说到: “现在总不可能是幻术了,趁还没人来,赶紧走吧。” 黑无常和紫砂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的无奈。 “这家伙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唉。这次可真是吓我一跳,我要考虑向判官申请将那些特级武魂师都叫来,八抬大轿保护他回去了。”黑无常伸了伸懒腰,跟了上去。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紫砂也跟了上去。 “例如?”黑无常好奇的问紫砂。 “例如自己去问问。”紫砂无情的回了一句。 “肯告诉我才怪呢。”黑无常撇了撇嘴。 …… 一间贴着各种血腥黑暗海报的房间里,一个身穿红色婚纱礼服,样貌如同十六七岁女高中生正坐在椅子上,左手敲打着桌子,右手玩着自己的头发。 刀鬼单膝下跪,低着头,显得很是恭敬,正向少女报告着任务的经过。 “连幻鬼也被干掉了?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布置,就算无常也没办法短时间破解他的幻术才对。结果你们五个人去,不止任务失败,还只有你和兽鬼回来?算了,反正你们这种垃圾,花点时间就能做出来。”少女无所谓的挥挥手,仿佛他们只不过是随手可得的玩具一般。 刀鬼低头沉默着,没有反驳什么。 少女有说:“对方有办法千里追踪,难保会继续找过来,兽鬼的能力对计划很重要,你先把他送到博士那里去,博士会解决这个问题的。” “是。” 刀鬼恭敬的退下,关上门的时候,眼睛余光瞥了一眼少女,然后转身离去。 “影子里一个,角落里两个,门后一个,真的是毫无死角呢。” 刀鬼喃喃自语,“小子,这消息,我就帮你瞒住一段时间,至于之后你是生是死,就不关我事了…” 回来的人只有刀鬼和兽鬼,那和紫砂战斗的那个面具人,自然是死在刀鬼的刀下。 …… 小巷里,一个正在给人算命的老妪突然发现了什么一般看向远方,手中掐指一算,顿时眼中精光闪烁。 “有事有事,今天关门了,明天再来吧。”老妪一边赶人一边收拾摊位,丝毫不理会那几个摸不着头脑的客人。不远处,一个卖烤地瓜的老头也一样急急忙忙的收了摊位,跑过来找老妪。 几分钟后,一对年纪约摸二十几岁的男女突然出现在白筵之前待过的地方。 男子四处观察,而女子则一直在掐指算着什么。 “这附近还有两个地方有魂力波动,但都因为天之冕的出现被冲散了。无法详细辨别,算婆,你那边有发现吗?”男子一脸凝重。 被叫做算婆的女人一脸不高兴, “不知道,算不出来,全都被天之冕的气息覆盖了,连个毛都算不出来。书呆子,你怎么看?” “嗯……十年前那个异数突然出现,而因异数的出现又产生了另外三个异数。异数属于因果之外,连窥尽天机的你都算不出来,这十年里,一直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呢。但现在,终于开始露出马脚了。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过不了多久就会大明了。我知道你对这四个异数一直惦记着,不过十年都等了,再等等咯。”书呆子说。 “等什么等!天之冕因为异数的出现而一分为二,现在天之冕未合一,敌人异常活跃,十殿却还没有具体的应对方法。”算婆一脸恨铁不成钢。 “那我们也没办法啊,我们又不好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存在,只能偷偷指点一下,眼下也没别的办法,静静等吧,擅长算因果的你最明白这一点。”书呆子耸耸肩。 “哼。”算婆虽然不甘,但也没办法。 …… 在天之冕出现的同时。深渊,一个山谷里,成片的灵正倒在地上,灵的躯体,乃至各种不同颜色的血液,都在慢慢消散,不一会儿,就都消散无综。 谷顶飞流直下的水,正冲刷着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青年裸着上半身,露出各种伤疤,任由冰凉的水冲刷着自己,一旁,一把唐刀静静地插在地上。 青年突然睁开眼睛,露出一丝微笑。 “小偷,你终于露出尾巴了。” …… 二十八,归还 罗刹殿,判官的办公室。 “归还武魂?你确定了么?一个没有武魂的魂徒,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判官一脸严肃的看着白筵。 “我已经被半步特级这个境界困了很久了,这武魂毕竟不是我的,与我并不契合。就算占据再久也没办法突破到下一个境界,一个连特级都到不了的抑制力,对圣战并没有丝毫用处。”白筵看着判官。 “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不再只有我知道了,在现世闹得那么大,你已经处于危险之中,现在再没了武魂,你这破而后立,会怎么样你自己最是清楚。”判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白筵,他知道自己劝不了他。 “唉,历代抑制力都是灵魂圣战的领头人,到了你这一届突然这样子,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啊。”判官背负双手,“不过,吕布这武魂,对于你来说没有太大的作用,但对于一个契合的人来说,确实完全不同的。你要做,就去做吧,现在确实没什么好的方法。” …… “你回来了?”项芜盂看着突然找上自己的白筵,有些惊讶,“任务怎么样了?” “还行,我和教官谈了,借你一天时间,你跟我来。”白筵说着,示意项芜盂跟上。 项芜盂也是一脸疑惑,但对方都这么说了,就跟了上去,不过出了院子却看到白筵骑着一辆红色的炫酷机车等着他。 这辆车他可记得,特别是对于它化身火红骏马飞天的那一幕,到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震撼。 “上来吧,有话路上说。”白筵示意。 机车飞驰,但好歹不像上次救人时那么快。 “这是要去哪里?”项芜盂问。 “你知道任家吗?”白筵没理会他,而是反问他。 “任家?王乃大和我说过。”项芜盂回忆道。 有人的地方,总少不了团队,组织。家族这东西就是这一类。武魂一般会守护与自己有相关的人,像自己的子嗣后代,像朋友或者爱人的转世,亦或者只认某一血脉。这个主人死了,它会选择另一个主人继续守护,而不是成为无主之武魂,回归无主武魂的停留之地——点将台。 举个例子,武魂吕布,是专属于任家的武魂,当他的主人死后,他会在任家的其他人之中选择一个人继续守护着。因此任家一定会有一个人拥有吕布这个武魂。有一个专属的武魂,这是家族成立的一个条件。 但对于家族来说,人数肯定不少,这样子的话只有一个武魂是肯定不行的,所以创立家族的第二个要求,就是所拥有的武魂能够让其他无主武魂自愿加入。并且愿意为了跟随专属武魂而自愿成为那个家族的人的武魂。 一个专属武魂,以及专属武魂要有类似于追随者的武魂,满足这两个条件才能够创立家族。 家族在长久的发展会出现两种极端的情况。一种是像任家一样,武魂师只认可拥有吕布的人作为族长,一旦出现没了吕布的情形,其他人就调不动那些武魂师。 另一种则是在长期的契合后,武魂们不再只认可专属的武魂,而是认可整个家族,往后家族即使没有专属武魂,那些武魂们也仍然愿意守护他们。 “可惜的是任家是第一种情况。所以任家的人因为族中没有人觉醒武魂吕布,坚决认为前任家主还活着,被推选出来的代理家主一方面寻找着前任家主,一方面还要安抚那些武魂师,可谓焦头烂额。”白筵幸灾乐祸的说。 项芜盂偷偷看了一眼白筵,心想着“导致他们这样子的不就是你么?”,然而也不敢说什么。 “所以你这次带我出来难道是为了……”项芜猜到了什么。 “是的,当初我因为任家的族长才侥幸活下来,答应过他会将武魂归还给任家,顺便带着他的消息也一并告知,后来我加入罗刹殿,后来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判官要求我对所有人保密,直到现在,是时候了。”白筵说。 “你怎么突然下这决定?是因为这次任务吗?”项芜盂好奇的问。 “……”白筵突然不说话了。 “?”项芜盂疑惑。 “吕布是个很好用的武魂,特别是他的魂技。”白筵突然说。 “魂技,是上次你变出的那把黑色方天画戟吗?是很厉害的样子。”项芜盂回忆着,“所以呢?” “归还之前总得再利用利用吧。”白筵说。 “因为很好用,所以想再还回去之前再用一用,了解。”项芜盂点点头,“所以这次任务前就下定决心要归还了。” “但是不但魂技没用上,反而捅了一个大娄子。所以这次归还武魂之后我要消失一段时间。”白筵说。 “呃,那为什么要带上我?”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么?就顺便告诉你了。”白筵注视着前方,随意说到。 “真的吗……”项芜盂有种不祥的预感。毕竟好奇他武魂的人肯定不少,自己虽然比他们多知道了一点,但是,这应该不是自己被叫上来的原因。 …… 魂殿很大,有着各种设施,不过在分布上是有所侧重的,所有武魂师生活相关的场所包括判官办公楼训练场等都会聚集在一起,处于中心位置的,而其他娱乐休闲场所等大多数都是远离中心。 当然,对于武魂师来说并不存在所谓的出行不便等问题,毕竟他们全速奔跑起来已经赶得上高速公路上的巴士了,而且还是无视地理障碍的那种。 而在紧急情况下还能动用一次性的传送阵。所以基本就没有所谓的巴士出租车之类的。 两人一路交谈的同时,越过了一个个在飞驰的武魂师,倒是特别引人注目。 任家意外的离中心很远,两人在如此速度下还得花一个小时才到。 “就是这里?”看着门口挂着“任府”两个字,项芜盂想着还是挺中式,就是穿着现代制度的门卫有些格格不入。 “你们有什么事吗?” 未等两人有什么动作,两个门卫带着不善的眼神打量着问到。 “这两个人……”项芜盂看着来人,即使对方已经收敛了魂力,但被隐藏起来的金色瞳孔还是能看到对方身体不自觉放出的魂力。项芜盂没想到对方用武魂师来当保安?还是说这两个人只是魂徒而已?这一点他辨认不出来。 “罗刹殿白筵,我要见你们的代理家主。”白筵直接说出了目的。 “白筵!”断头台的名号两人自然听过,示意白筵等候后,两人用通讯器不知道在报告什么。 “这些人,是武魂师还是魂徒?”项芜盂好奇的问。 “魂徒而已,就算是家族也不敢让武魂师当看门的。”白筵淡淡的说了一句,眉头却皱了起来。 “怎么了?”项芜盂奇怪的问。 “和他们对话的人要刁难我们。”白筵说。 “这你都听得到?”项芜盂看着两人离自己至少十米,还是通过通讯器进行小声交流的。 两人转身,表情似乎有些犹豫,看来确实如白筵所说。 “他们应该发信息的。算了,既然这样我也就不管什么礼数了。”白筵皱着眉头。 项芜盂突然有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白筵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面部模糊看不清的魁梧男子身影,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一股傲世天下般的气势瞬间蔓延开来。 家主的消失有大概五年了,这五年里,不仅是家族内,家族外那些人也渐渐躁动起来。特别是近几个月,甚至有人公然诋毁任家。虎落平阳,面对外界的嘲讽与与日俱增的轻视,任家的所有人心中都有一股火。 有人敢在任家的地盘撒野?那些武魂师被白筵这种挑衅的行为激怒了。 下一刻,数十名武魂师已经飞窜出来,将白筵项芜盂两人团团围住。 就算任家没了家主,也不是谁都好欺负的!众人带着戾气,仿佛下一刻就会化作野狼将白筵咬死于口中一般。 只不过……对方身后的武魂,怎么有点眼熟呢? “谁教你们这样对待客人的?”一声充满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一个中年人迅速走了出来。虽然极力想要让自己显得从容一些,但中年人还是显得有些急促。 “代家主。”众人分分收了气势。 这人就是任家的代家主任镇川。一个因为白筵而数年里都不好过的男人。 这时候,另一群人也赶了过来。明显与先出来的这群人不是同一派,属于只认武魂吕布的那派人了,而走在最前面,头发有些花白的中年人便是他们的领头人郭冲。 最先冲出来,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都不认识白筵身后那个消失了许久的武魂。但随后赶来的两波人就不一样了,至少带头的两个人,光是看着他们那死死顶住白筵身后武魂的眼睛,就能看出这两人绝对认出来了。 “两位先随我进来吧,相信这一切,白筵小兄弟会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虽然内部很乱,但面对外部,他们基本的团结还是有的。 此时虽然实际上有两个首领,但说话的还是名义上的代家主,任镇川。 白筵很随意的跟了进去,项芜盂想着跑肯定也跑不掉,也就一切看白筵安排了。 很快,被一群人死死围住的两人就被带进了小区。 …… 二十九,择主 客厅里,只有任镇川,郭冲,项芜盂和白筵四人。此时两人听着白筵诉说着当年的事,都是眉头紧皱。 从白筵误入深渊,巧合遇到被追击的任镇川,到任镇川死前托付。 但对于任家的两个主事人来说,这不过是口说无凭,没有丝毫可信度,若不是白筵身上有吕布,而他们两人也知道家主的魂技,不然他们怎么也不肯相信白筵的话。 而这些,都是发生在十年前了,当时的白筵只不过是个小孩子,就算知道那是救命恩人的尸体,白筵也不可能顾及那么多,毕竟存活下去已经是极限了。 “所以,我任家的家主,死在了深渊中,还是尸骨无存!”任镇岳拳头紧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任前辈的事晚辈表示很遗憾,救命之恩一直铭记在心,但因为一些至关重要的事,只能拖到现在。”白筵在谈论到恩人之时,尊重还是有的。 “小丁,去把少主叫来。”任镇川对门外的人吩咐。 “是。” “郭庆,去把任家的所有魂徒叫来。”郭冲突然发话。 任镇川脸色难看的看了一眼郭冲,欲言又止,最后化作一声冷哼。 任镇川是任镇岳的弟弟,从任镇岳觉醒武魂到现在几十年里,他们都是任家的中心,自然不希望任家的权利落到旁系。而郭冲这些外姓的武魂师,虽然没资格争夺吕布,但如果最终吕布落入一个与他们关系交好的人手里,好处自然不少。 项芜盂和白筵都看出了他们之间的争斗,但也是默默在旁边吃瓜,没去干涉什么。 …… 在几分钟后,客厅里很快出现了数十个人,有十几岁的小孩子,也有三十几岁的中年人,都安静的站在两旁。对于武魂的转让,项芜盂还是第一次听到,而很快,他也会是第一次见到。不免有些好奇。 “叔叔,这些人来做什么,我们任家的专属武魂,当然应该我这个少主来继承了,这些人什么货色,还想觊觎我父亲的武魂么?” 说话的人是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态度傲慢,正是任家的少主,任摄海。 这话自然让在场的所有魂徒都有怒气,但奈何人家是少主,平时趾高气扬,那些人也是敢怒不敢言。但这时候郭冲却说话了。 “什么时候你可以代表任家了?”郭冲看着因为自己发话而看向自己的那些武魂师,露出鼓励的神色,“任家向来是两个掌权人,一个任家家主,一个外姓代表,我们外姓参与不了,但按照族规,得吕布的人才能是任家的家主,既然吕布不在前家主任镇岳身上了,你自然也就不是少主了,吕布的所有权,每一个任家任姓的人都有资格争取。” 眼看着自家侄子开口就得罪所有人不说,还让郭冲获得了所有人的好感。任镇川有些后悔平时对这个侄子太宠溺了。 “你!一听到我爸死了你就敢这样,要是我爸还活着你敢放这种屁?”任摄海怒气冲冲。 郭冲听到这话,眼中一丝寒意闪过。 “住口!”任镇川知道自己再不制止,事情就要失控了,“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安静待着。” 任摄海气的直咬牙,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羞辱,但自家叔叔的话,他还是听的。 争夺家主位置这样的戏码,项芜盂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见到的一天,再看看旁边,白筵正一手撑着下巴看戏,丝毫不见外不说,还看得津津有味。 “任家所有的魂徒都在这里了,白筵小兄弟,你看看吧。”任镇川看向白筵。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白筵,这一刻两个主事人不是没有怀疑过白筵,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武魂的回归,其他的等武魂回归任家后再说。 白筵上前,身后再次出现吕布那魁梧的身影,慢慢在每个人面前走过。所到之处,都是各种屏住呼吸,这种有可能一瞬间翻身成为家主的机会,有多少人不心动。一时间白筵再次成为一群饿狼眼中的羔羊,所有人看他的时候都像是饿狼看着食物一样,然而,所过之处,都是各种失望。 “哼。”任摄海得意的看着那些失望的人,“麻雀还想变凤凰,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白筵没理会这个从出场就一直在拉仇恨的人,面无表情的从他面前走过。 任摄海的得意瞬间转变成恼火。 “站住,你什么意思?!”任摄海叫住白筵,“你的命可是我爸救的,你自然应该把吕布给我,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 这人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项芜盂有些无语,丝毫看不懂形势,那也算情商问题的一种了吧,但这货估计连智商都有问题, “任前辈叫我把武魂带回任家,而不是交给他儿子。而且,择主的是武魂,不是我。”白筵也不想多纠缠,淡淡的说了一句,便继续向前走。 “放屁,武魂在你身上,你想给谁就给谁,你根本就是想独占!”任摄海说着就想冲过去。 然而,下一刻白筵身上突然迸发的杀气让他两脚一软,不止是他,周围的人都是魂徒,连深渊都没进去过,可以说没有经历过那种血腥,自然更没见过这么可怕的杀死,意志强点的都是忍不住颤抖,意志弱的,像任摄海这样的,直接没站稳摔在地上。 “我是来完成救命恩人的托付的,请不要给我不必要的麻烦。”白筵很快恢复成平时的样子,平淡的说。 郭冲任镇川没有发话,所有人都安静的看着白筵。白筵这边经过了所有人,全都没有表态。 “任家的魂徒就这些了么?如果没有的话我只能等你们什么时候增加新成员再来了。”白筵说着,自顾自的坐在一旁。 没有人成功? 这样子的结果让所有人都惊讶,以及接受不了。谁能想到最后会是这样子?所有人都看向白筵,这一刻,所有人脑海里都响起了任摄海的那句话,“真的是武魂在择主吗?还是……” 看着任镇川犹豫的样子,似乎还有人,却不想让对方尝试一般,似乎有什么特别的事。不过别人的家事,白筵也没兴趣探究。 “没有的话,我们先走了。”白筵看到两个头头没人说话,准备起身走人。 “等等。”说话的反而是郭冲,“还有两个人,郭庆,去把凝蓉凝星叫出来。” 任镇川听了脸色更加难看。 “郭冲,我的儿女,还轮不到你来决定什么。” “哼,任镇川,现在可不是顾及自己私情的时候,这么多年了,如果吕布再不回归,任家的下场你最清楚。”郭冲冷冷的说,“再说,原来你还认他们两个是自己的儿女啊,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他们认不认你当父亲呢?” “这是任某的家事,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任镇川恼怒的说,咬了咬牙,转头对一个手下吩咐了几句。 很快,一对男女走了进来。女的十八九岁的样子,眉间有着一丝的英气,男的也就十五六岁,和身前的女人有四五分相似,但比起女人的成熟稳重,则更显得稚气一些。很明显就是任凝蓉任凝星姐弟两个。 听着郭冲和任镇川两个人的对话,项芜盂对这姐弟也是有些好奇。似乎两个人是任镇川的后代,却也似乎没那么简单。 “父亲。郭叔。”任凝蓉恭敬的向两人问候。身后的任凝星却是不说话,一脸的不情愿。 “嗯,这次叫你们两个来是给你们两个人一次机会……”任镇川说到一半,却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硬生生打断。 只见白筵身后的吕布突然散发出庞大的魂力,而同时地上也出现了“吕”“丁”“董”三个大字。吕字暗淡无光,白筵则站在丁字上,而剩下的董字则散发着强烈的光芒。 郭冲和任镇川两个人的表情格外的精彩。原本只是试一试而已,却没想到真的成了? 在场所有人也被这一幕震撼到了,其中最强烈的无疑是之前被白筵震慑住的前任少主任摄海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任摄海的不甘硬是将白筵的震慑抛之脑后,又开始出来作妖。 “开什么玩笑,他们两个不过是酒后乱性的产物而已!这些年连武魂都没觉醒,已经是准备扔回现世的垃圾而已,怎么可能是他们这两个杂种!”任摄海抓狂至极,“吕布是我父亲的武魂,自然应该是我来继承!一定是你搞的鬼!一定是你知道我让门卫刁难你的事!所以你才报复我!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吕布是我的!” 一想到即将失去自己高高在上的权利与地位,任摄海就没办法接受,自己的东西!明明是我的武魂! 失去理智的他看到地上那个发着光的董字,直接跑上去。 “吕布是我的!” 在场所有人各怀心事的看着疯疯癫癫失去理智的任摄海。平时被他欺负的很厉害的人则在偷偷幸灾乐祸,平时抱住他大腿的人们则在担忧以后的日子。被当着这么多人骂是杂种的姐弟神色都很难看。郭冲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任镇川一脸复杂,正想呵斥任摄海。 “滚!!!” 发话的不是别人,而是从白筵身后上前的武魂吕布。 一句话将任摄海震得边吐血边连连后退的吕布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看着任凝蓉。 “飞将吕奉先,愿为你,赴汤蹈火!” 一时间成为焦点的任凝蓉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吕奉先,又看了看自己的弟弟,父亲,郭冲,最后看向白筵。 “愣着干嘛?过来,站在董字上面。”白筵不耐烦的挥挥手。 任凝蓉犹豫着,突然被自己弟弟推了一把,踉踉跄跄的上前。等站在那个“董”字上的时候,她也不由自主的看向离自己几步远,身批盔甲的武魂。 …… 三十,落幕 任家客厅 所有人都注视着白筵,吕布,和不知所措的任凝蓉。这一刻,注定会记载在任家的历史上,被质疑,被看戏,被嘲笑了数年的任家,终将再次崛起,令人敬畏,而这一切,都将从此刻开始! 吕布起身来到白筵面前,单膝下跪。 “多谢!” 短短两个字,也是为十年前那场缘分划下了句号。 白筵右手一招,武魂汇聚成一把黑色深邃的方天画戟。曾经最艰难的日子里,白筵能做的只有紧紧握住这把武器,去拼,去杀,去逃,而此刻,他将亲手把这把武器交给真正的主人,一时也是五味杂陈。 随着白筵走出那个在十年前曾象征着全新开始的那个“丁”字后,那个字也慢慢暗淡下来,变得与那个“吕”字一样。 项芜盂从未看过白筵露出如此严肃而恭敬的表情,此时此刻,他也同在场所有人一样,屏住了呼吸,见证着如此时刻。 任凝蓉下意识的单膝下跪,伸出双手手去接。 “从此刻起,你就是他的主人,可别侮辱了他。”白筵说着,将方天画戟交接给她。 “我一定不会的。”任凝蓉心里突然生出激动与热血。 在任凝蓉手中的方天画戟突然化作一团魂力钻进了她的身体里。 一时体内突然暴涨的魂力让任凝蓉痛苦的叫了出来。而同时,一股不输于先前白筵在门**发的魂力,席卷了在场的所有人,向所有见证者宣布她的存在!此后,没有魂徒任凝蓉,只有武魂师任凝蓉! “这就是契合吗?”白筵看着魂力突然暴涨的任凝蓉,不由得想,“果然不是在我身上能产生的增幅。” 任凝蓉就地坐在地上适应武魂的融合,两个主事人也是期待的起身观察。 “既然武魂已经归还了,就没我什么事了,告辞。”白筵不打算等任凝蓉完全融合武魂再离开。 “等等。”郭冲突然阻止白筵的离开。 “还有什么事吗?”白筵疑惑的问。 “久闻你有一辆迅驰如雷火的交通型魂器,不知道其凭借的是否是吕布的坐骑赤兔呢?”郭冲两眼精光的问。 “是的。”白筵回答。 “那既然阁下已经把武魂归还,是否也应该将坐骑归还。自然,阁下花费的材料,我们任家会双倍奉还。” 任镇川也看向白筵,默认了郭冲的做法。 项芜盂心里暗骂,交通型的魂器,可不是有坐骑武魂有材料就能制作的,还要满足魂器殿的要求才行,而那些要求说白了就是看那些大佬的心情。心情好了会刁难你一下,心情不好会更刁难你一下。 拥有坐骑武魂这点要求原本就让太多的人望而止步,而他们的刁难则把少数满足要求的武魂师再次去掉了一大半,导致拥有交通型魂器的武魂师在每个殿都不超过五个人。当然这里的交通型魂器不包括那些对魂力负荷极大,不需要坐骑武魂,不适合用在战斗中的那些。 不过对方说的也有道理,毕竟赤兔也是他们的。项芜盂一时也不知道该支持谁。 “按照任前辈的遗嘱,晚辈在事成后能够向吕布提一个要求,刚才交接的时候我已经向他提了,内容就是将赤兔送给我。”白筵说着,想要继续闪人。 郭冲一个示意,那个叫郭庆的人带着人将门口堵住。 “等等,不知小兄弟口中的遗嘱,可有第二个人能证明。”郭庆看似客气的问。 项芜盂看着这些人的架势,有些担心白筵,看似客气,但把门都堵死了,白筵好歹也是好心将武魂送回,若不是白筵,恐怕他们还在内斗没落,没想到这些人瞬间就翻脸。这些人敢这么嚣张,恐怕是看准了白筵此刻已经是一个没有武魂的魂徒而已,一个魂徒,判官自然不会太偏袒,实力上就算有斗灵格斗术,又怎么会是他们这群人的对手。 “没有。”白筵淡淡的说。 “没有人证明,说不定是自己想要私吞。” “就是,口说无凭,想怎么说都可以。” “私自占有我们任家的武魂这么久,现在还想私自占有赤兔,真不是个东西。” 各种质疑,各种诋毁从人群中突然传来。 “这群人,翻脸可翻的真快。”项芜盂内心嘀咕着。 “在过河拆桥这方面,你们任家倒是出奇的团结啊。”白筵看着众人,吹了个口哨。 众人突然听到机车的轰鸣声,一辆火红的机车闯入,众人纷纷让开了一条道,看着机车停在白筵的身边。 “既然你们不信,那就换个方法,你们谁骑的了就送给你们。”白筵拍了拍机车,退后几步。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郭庆看到郭冲的眼神示意,对着白筵客气的说着,上前就要骑上去,谁知道碰到机车的那一刻,赤兔突然自主附身,下一刻机车直接变成一匹火红骏马,对着郭庆就将马蹄踹了过去。郭庆也被一击震得连连后退。 赤兔嘶鸣一声,周围温度突然急剧上升。 “安静点,把温度降下去。”白筵一手掌甩向赤兔的头。 赤兔瞬间停了嘶鸣,委屈的低下头,周围的温度也降了下来。 白筵看向郭冲,耸耸肩,“还有人想试试吗?” 周围的人沉默,没了吕布还能让赤兔这么听话,他们还能怎么办? 一旁原本暴躁的魂力突然安静了下来,显然任凝蓉那边进展不错。 郭冲眉间大喜,“既然武魂现在在凝蓉身上,自然应该让凝蓉试试。”众人都心想着“别人不行,吕布的主人总可以驯服赤兔吧”。 任凝蓉慢慢睁开眼睛,起身,走向白筵,“刚才由于在融合武魂,不能及时制止,还请不要见怪。”说着转身对郭冲任镇川说,“刚才我看到伯伯留的话了,确实有这件事,父亲,郭叔叔,白筵将武魂带回来,已经是任家的恩人,赤兔作为报酬不过一件小谢礼,还请答应。” 白筵看着她,任家还是有像样的人的,没多说什么,只是耸耸肩。 任凝蓉摸了摸赤兔的头,赤兔安静的任她抚摸着。 周围的人沉默,郭庆用眼神向郭冲询问,郭冲只是轻微的摇头。 这下子,所有人都不说话了,赤兔的主人都这么说了,他们自然没理由说什么。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不用送。”白筵向项芜盂招招手,转身向门口离去,赤兔也跟在身后。 “等等。”任凝蓉也跟了过来,“任家的所作所为,我没资格说什么,但再造的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他日必定涌泉相报。” “说话文绉绉的,受不了,报恩不用,我也是报恩而已,你起步比别人晚,自己多加努力吧。”白筵随意的说着,挥手示意留步。任凝蓉这样的举动也让被任家人恶心到的两人对这个女人有了好感。 白筵骑上变成机车的渔火江枫,载着项芜盂绝尘而去。任凝蓉接下来会怎么样,任家接下来会怎么样,他没兴趣。 全程属于吃瓜群众的项芜盂在回去的路上终于有了发言的机会。 “你,感觉怎么样?”项芜盂小心翼翼的问。 “心里空空的,这武魂陪我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有些不舍。” “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么?”项芜盂拍了拍白筵的肩膀。 “暂时还没有,没了武魂,要突破到特级基本不太可能,现在也只能慢慢等待机遇的出现了。”白筵打了个呵欠。 “什么样的机遇?”项芜盂问。 “像那种一觉醒来突然发现武魂觉醒了,或者说一抬头发现点将台来找我之类的。”白筵说。 “你的武魂是任镇岳给的,那你自己的武魂呢?会觉醒吗?”项芜盂问。 “不知道,毕竟[三姓家奴]这样子的魂技估计是第一次出现,而我其实没有使用权,刚刚那些都是吕布在操作,所以我到现在也不清楚能不能给有武魂的人使用,而我这种还没觉醒过就得到吕布的人,在吕布没了之后能否觉醒武魂也不太清楚,不过已经能够自由控制魂力了也不用特意回去让别人帮我觉醒。”白筵说。 项芜盂听了一阵沉默,没了武魂,曾经是十殿武比第三的人,此刻却已然是一个魂徒,白筵他,一定很难受吧…… 正在项芜盂为白筵一阵同情的时候,白筵已经把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项芜盂疑惑。 “什么怎么了,我既然没必要回去罗刹殿了,干嘛载你回去,自己跑回去。”白筵示意对方下车。 “啊?你不用回去跟教官和红菱他们交代一下的吗?”项芜盂惊愕。 “交代什么,麻烦,消息很快就会传遍十殿的,到时候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都会来叫一叫,我可没兴趣,肯定是趁现在先跑了。”白筵一脸嫌弃。 项芜盂只好下车。 “可你也得和他们交代一下吧,毕竟大家肯定会……” 话还没说完,白筵就已经绝尘而去,留下呆呆的看着这一切的项芜盂。 “……担心的,算了。”项芜盂也已经习惯白筵这种性格。 …… 罗刹殿,柯弥勒的庭院。 “……事情就是这样。”项芜盂无辜的看着众人。 此时项芜盂被迫坐在一张不知道谁搬出来的椅子上。教官柯弥勒,副教吴娇歌,张柳恩,紫砂,红菱,止战,李不输,王职,除了白筵以外所有柯弥勒班的人全都围在他身边。 “难怪我们当初执行任务的时候基本没见过他的武魂,他还什么都不说。”红菱掰着手指,“紫砂,还有你,知道了竟然不和我们说,你别因为你现在是个小萝莉的样子,就忘了自己的真实年龄好么,不八婆的女人不是好女人。” “我只是不喜欢捅破别人想要隐瞒的事情而已,再说了,他不也知道么?”紫砂无情的手指指向项芜盂。 项芜盂:“……” 真的是,自从加入柯弥勒班了,和四天王经常性的接触,已经不被他们认为是外人了,原本这是可喜可贺的,但也因此常常会发现他们那些不为外人所知的,严重破坏人设的性格。像偶尔的,就会看到紫砂这个冷面小萝莉偶尔会化身毒舌妇,和其他三个人各种毒舌各种互相伤害,以及像现在这样直接把仇恨值扔项芜盂身上的行为。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在此落在项芜盂身上。 “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了……” …… 第一,凝器 罗刹殿,训练场 柯弥勒,吴娇歌,张柳恩三个人坐在搬出来的椅子上,看着须弥小世界里的现场直播。 影像里,项芜盂大汗淋漓,处于武魂附体状态的他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一头熊形灵。 “吼!!” 灵咆哮着,朝着项芜盂冲了过去,庞大的身体让它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不小的痕迹。 金色瞳孔怒睁,一下子地上毫无征兆的凸起,数根粗大尖锐的岩石长矛一下子贯穿了它的身体。而同时,项芜盂已经来到它的面前,魂力缠绕的拳头瞬间让灵血液四溅,一下子没了动静。 “呼!”项芜盂抓着白色的灵核踉跄几下,精疲力尽的坐在地上。周围还有数头块头差不多的灵倒在地上,此时已经开始消散。 白色,那是灵兵灵核特有的颜色,须弥小世界完全将灵的所有特征都复制了进来,包括此时灵那些慢慢消散的躯体和血液,据说与真的一模一样。 “嗯,短短这段时间实力已经能够击杀灵兵了。”柯弥勒赞扬的点点头。 “确实,而且重瞳已经能够中距离使用自身的兑宫属性了。”吴娇歌也是点点头。 另一边,废弃大楼的窗口,王职正通过狙击瞄准镜死死盯着一只狼形灵。 魂力包裹全身,使身上的气息完全隐蔽,以此应对灵特有的,对武魂师的极为敏感的嗅觉。王职无声无息,如同一条眼镜蛇一般,等待着一个能够一击致命的机会。 灵有着和现世生物一样的外貌和身体构造,要想击杀它们,要么让灵核离体,要么就只能如同对待生物一般攻击致命的地方。 “出色的动态捕捉能力,加上对枪械的天赋,这孩子只要有出色的武器,战力就无法估计。”柯弥勒显然很看重王职枪械方面的天赋。 “我对枪械不太了解,他手中那把“眼镜蛇”似乎也是能够对付高级灵的。”吴娇歌点点头。 “高级的话只能伤无法杀,但对于这种中级的还是可以的,以他的天赋,不会失手,应该一枪就能解决。”柯弥勒看着影像说。 “砰!” 细小的声音突然响起,由魂力凝聚的子弹飞出。 “哎呀!”王职显然对于自己这信心一枪竟然打偏了有些意外。 柯弥勒:“……” 张柳恩吴娇歌都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看着情况。 眼看着对方躲过了致命要害,朝着自己的方向冲来。王职瞬间转身就跑,从另一边的窗户飞跃而出,在空中几个跳跃。身下房间突然爆炸,一整层楼瞬间堙灭在肆虐的风属性魂力中。 那爆炸是王职在临走前扔下的类似于炸哔哔弹一样的东西造成的。由特殊材料制作,能够储存魂力然后引爆,由于需要储存三个小时才能存满,加上外形如同方块一般,因此被称为方块三。 王职瞬间掏出两把手枪,警惕的在远处观察着情况,直到几分钟后那匹狼仍然没有出现,王职才松了口气。 “奶奶的,三个小时的工作白做了,真的是……”王职抱怨着。 “这家伙,马马虎虎。”张柳恩摇头笑到。 “你们看看李不输这丫头。”吴娇歌突然说。 影像内,李不输手里带着散发魂力的手套,身边已经有十几头灵倒在地上,要知道灵在死亡数分钟后有就会开始消散,这说明这十几头灵都是在数分钟内被解决的。 “张教官,再给我来几头高级的。”李不输朝着天空喊到。 “嘿嘿,这丫头。”张柳恩笑着,真的给她弄了一个高级灵。 一团黑烟突然出现,慢慢凝聚成型,赫然是一只一人高的螳螂形的高级灵。李不输二话不说,拳击,肘击,膝击,原本就是强大的力量,配合她那精湛体术,竟然把高级灵打的没有还手之力。 三个教官看了都连连点头。 半个小时后,三个学员都坐在训练场的地上。 “项芜盂,你进步很大,无论是对自己魂技的掌控还是重瞳的掌控,但技巧还不够,魂力的掌握也还不行,对战单一的中级灵没有问题,但别忘了深渊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你的敌人永远不会只有一个。”柯弥勒对项芜盂说道。 “王职,你枪械天赋异禀,这点我不得不承认,不过要记住外力终究是外力,要加强自身的战斗力,不能太依靠枪械,越高级的灵感知力越强,你的枪械和**对付中级灵还可以,但对付高级就已经没什么效果了。”柯弥勒接着又对王职点评。 “至于李不输你,战斗技巧勉强合格,魂力魂技掌握合格,但心态不对,太急于求成凡事要适量。”柯弥勒说,“接下来自由行动,任务只有一个,就是尝试让武魂凝器,李不输你已经会了就自己安排,有问题可以找我们咨询,然后自己尝试。” “是。” 散场后,李不输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项芜盂大口的喝了几口水后躺在地上,对他来说刚刚可以说已经筋疲力尽了,现在需要休息。 “感觉怎么样?”王职在他一旁坐下。 “连手指都不想动弹了,对应中级武魂师的灵,也就是灵兵,这东西在深渊里遍地是,都是炮灰级别的。想象不出其它等级的灵有多恐怖。”项芜盂苦笑的摇摇头。 “来日方长嘛,这才接触魂力多久就能够打赢灵兵了,够好的了,不像我,遇到了只能逃,得靠**才搞赢。”王职也是无奈。 “教官说的凝器,你怎么看。”项芜盂问。 “凝器嘛,是中级武魂师的标准,对武魂进一步掌握的证明。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将武魂凝聚成武器而已,而且武器啥样也不是自己决定的,除了一些有特殊用处外,大部分人都是自己订制魂器,然后让武魂附在魂器上以达到更大的威力。”王职不在乎的说。 “不知道我会是什么样的武器呢?”项芜盂有些期待。 “试试不就知道了,都能打败灵兵了,这种事情不难。”王职说着,突然闭上眼睛,身后武魂慢慢扭动。 项芜盂看了,紧张的起身。 武魂慢慢扭动,最后化作两团东西漂浮在王职的眼前。 项芜盂一看,这东西感觉就是圆形的眼镜片而已。 王职猛然睁开眼睛,转头看向项芜盂,一脸严肃。 两人对视了十几秒,严肃的王职突然开口。 “嗯……红色?你真骚包。” 项芜盂:“……黑色的,神棍。” “切,竟然被揭穿了。”王职把两片眼镜片拿在手中,“有没有搞错,魂技没什么攻击力,天赋没什么攻击力就算了,凝器也没什么攻击力?让我怎么混?!用眼睛瞪死它们吗!” “……有什么特殊功能没有?”项芜盂问。 “戴上去的时候周围会出现一些数字,什么风向啊,风力啊,空气湿度之类的,垃圾!好歹给个透视能力吧,不能穿透强也无所谓,能穿透衣服就行。”王职不满的说。 项芜盂看着他,摇了摇头,学着他的样子闭上眼睛。 王职也好奇的看向他。 良久,项芜盂突然睁开眼睛,手中出现两股魂力,最后化作两把造型奇异的武器。 怎么说呢,感觉就是正五边形一样的东西接着斧头那样子的手柄,可以想象一下那种小孩子的五角星魔法棒一样,但是星星换成了正五边形,两个“五边形”大到单个可以遮住人,偏偏还很厚,完全判断不出是什么鬼东西,只能说是未开锋的钝器。 两人仔细观察着这把不像斧头不像锤子不像扇子的钝器,纷纷在猜测这玩意有什么用。 “说不定这跟芭蕉扇差不多,你试试。”王职认真的说。 “是吗?”项芜盂半信半疑,将右手的武器提了起来,朝着前方扇了扇,没啥卵用。 “它没给你什么提示吗?像我这眼镜片,好歹有那些数值在。”王职问。 “没有。”项芜盂茫然的摇头。 “难道?!”王职突然发现什么一般,蹲下来看着那正五边形,“你看,这东西,没开锋,肯定不能像剑斧那些砍人,你在看,这东西虽然长得像正五边形,但却感觉很厚实,很霸道,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什么可能?”项芜盂问。 “抡起来,”王职抬起右手狠狠挥下去,“砸!” “……”项芜盂无语,“废话,这东西不用来砸还能干嘛,给敌人扇风吗?” “等等!你想想,为什么这武器这么大,还是一对的。”王职突然又正色道。 “这能说明什么?”项芜盂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只见王职挥动双手,一边绕着项芜盂走一边朝着,“我是一只小小小鸟……” 项芜盂:“滚!” 项芜盂就知道不能听他的鬼话,眼看着好好的兴致没了,他又重新躺在地上休息。 “最近怎么很少见到你那两个私生子啊?”王职也跟着躺地上。 “能不能正经一点,什么私生子,红菱回去找她师父后,这两个小孩子又订上了吴教官,整天缠着她,不然就是跑去看紫砂和止战训练去了。现在一天也就吃饭的时候见到他们两个小鬼,平时找不到影子。”项芜盂说。 “这不是挺好的吗?反正我们这边也顾及不到他们。”王职说,“不说了,我要回去工作呢。” “去吧。”项芜盂示意知道了。 等只剩他一个人在场地上时,突然不知道要干嘛。修炼完了不想动,看着别人训练的训练,工作的工作,项芜盂发现少了红菱白筵他们这些平时过来看热闹加嘲讽的人后,竟然感到有些寂寞。 项芜盂甩了甩脑袋,将突如其来的感伤抛之脑后。 …… 第二章,前往边防部 清晨 三个学员正一脸严肃的站着,其他两个教官不知道在哪里,只有柯弥勒一个教官在场。 “今天训练中止,带你们去边防部看看,就当放松一下,也顺便给你们两个熟悉一下利用魂力赶路的方式。”柯弥勒看着王职项芜盂两人,“先去准备一下,李不输,你待会带着他们两个到殿门口集合。”说着,转身离开。 “殿门口在哪?”项芜盂问王职。 “呃,这个我也不知道,教官让我们跟着不输,是吧。”王职看向李不输。 “麻烦。”李不输皱了皱眉头,“十分钟后在这里集合。”说着也转身离开。 …… 八分钟后,李不输房间门口 “喂喂,你干嘛?”项芜盂看着王职推开李不输的门。 “给你看点刺激的东西。”王职对项芜盂挤眉弄眼,一副猥琐样子。 “你找死吧!”项芜盂看着王职竟然真的推门进去,有些慌了,李不输的性格他这段时间也是了解了一些,他可不敢想象那个暴力的女人看到他们两个进她房间会是什么样的场面。 “哎呀,只是客厅而已她不在意这个的啦,我都来过几次了。”王职说着,拉着半信半疑的项芜盂进了客厅的,“过来看看,刺激不。”王职说着指了指一旁的一堆东西给项芜盂看。 “嘶!”项芜盂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那一大堆的东西,赫然是各种各样的碟片,从太极拳八卦掌到跆拳道空手道,从拳击从蹴技,健身到杀人技。项芜盂突然想起每次的格斗练习中,李不输那些酷炫实用还很干净利落的格斗技,感情这人没事就喜欢专研这个啊,难怪…… “刺激不?”王职一脸坏笑,似乎在笑刚刚项芜盂想歪了。 “贼刺激。”项芜盂咽了咽口水,点点头。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李不输黑着脸,一出房间就看到他们两个。 “我们这不是准备好了嘛,等不到你就来看看。”王职笑嘻嘻。 “是么?”李不输没有多说,似乎也不在意王职的擅自闯入,而是带着两人来到大路上。 “方法你们应该都知道了,而这些天吴教官的训练也让你们对魂力的控制有了很大的进步,自己试试吧,但殿门口后才是真正的赶路。”李不输对着两人说,“尽量追上来,别让我等。”说着便朝着一个方向飞奔。 “好嘞。”王职说着,突然窜上了天空,“移动这方面我可在行,芜盂,你自己好好尝试吧,哈哈。”说着已经朝着殿门方向奔去。 看着利用魂技在空中多段跳跃而不落地的王职,项芜盂活动了一下筋骨,李不输那边也只能看到一个小小背影了,剩下他自己一个人,好在吴娇歌的训练是真的很有用,项芜盂试了一两次也就差不多熟悉了,朝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追去。。 …… 殿门口 柯弥勒夸张的体型格外的引人注目,从很远的地方就能看到他和一个人在聊着什么。 这是项芜盂第一次看到所谓的罗刹殿的殿门,也是唯一和自己想象的灵界差不多的地方,高高的城墙上悬挂着罗刹殿三个大字,光是气势就已经非常厉害了。就是旁边那些在打牌游戏的,穿着制度的守殿人有些败坏气氛。 “这个就是那小子啊,人看起来挺精神,是块好料子,有空可以带过来我训训。”和柯弥勒说话的人看向项芜盂,笑着说。 “这个是罗刹殿的镇殿将军,蒙爽。”柯弥勒向他们介绍道。 镇殿?项芜盂看着眼前这个魁梧的男人,有些惊讶。镇殿,顾名思义,是镇守殿的武魂师,能担当起这种职务的人,实力绝对在罗刹殿前十之内。 “他还只是刚接触不久,要学的还很多,等以后有空了再说吧。”柯弥勒继续和镇殿将军聊着什么。 三个学员没有插嘴的资格,都在一旁安静的等着柯弥勒。 简单的寒暄几句后,柯弥勒带着三人继续赶路。 “啧啧啧,奇了怪了。”王职在一旁发声。 “怎么了?”项芜盂好奇的问。 “你刚才没注意,不输刚刚对着一个守殿人很是恭敬,就算是对着教官也没见她那么恭敬过。”王职摸着下巴说。 “有这事?我怎么没注意?”项芜盂也是奇了怪了。 “废话,那是你还没到殿门口的时候,我和李不输对人家将军而言不过是个小角色而已,不足挂齿的那种,就只能一边待着了,闲着没事四处看看就看到她恭敬的对着一个守殿人说着什么。不过没想到连镇殿头头都听说过你,对你很感兴趣,唉,人比人得死啊。”王职一副羡慕嫉妒恨的样子。 “想这些做什么,只要肯努力,总有一天我们也能有那样的实力的,何必在乎别人听没听说过呢?”项芜盂说。 “切,我这种魂技天赋毫无杀伤力的武魂师,想要达到那样的实力,我的钱包第一个不同意,唉,现在物价上涨,特殊子弹贼贵,我好可怜啊!真的是穷的衣带渐宽,人比黄花瘦啊!”王职可怜兮兮的吐槽。 项芜盂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紧跟在教官身后的李不输,猜测着那个守殿人会是谁呢? …… 临近边防,三人便被这钢铁堡垒一般的地方震撼到了,殿门和这里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无论是规模还是氛围,都不是殿门那里可以比的。这里每一个人都一脸严肃,就跟那些军人一般,高高的城墙上甚至有着类似于大炮一样的高杀伤力武器,这在殿内基本是看不到的。 边防部,最接近深渊的地方,这里无疑是危险而重要的,为了镇住里面那些灵,不得不让判官坐镇。 据说,以前曾经有过十殿判官联手剿灭灵的事情,但后来那些领主级别的高级灵联合起来,在数位灵王的带领下与十殿血拼。 虽然灵的总体实力弱于十殿,但胜在源源不断,无法根除,而武魂师虽然总体实力强于灵,但一个武魂师从初级到特级,需要太多时间,损耗不起。结果双方都是损兵折将,元气大伤。后来十殿的判官与灵王达成共识,高级灵不对特级以下的武魂师动手,也不带领灵攻打边防,而相对的,判官则不允许肆意在深渊内屠戮,这便是现在的[高等级不干涉]条约,虽然口头约定双方都不会绝对遵守约定,但好歹不敢明目张胆,所以虽然小战争不断,但大型战争几乎没有。 还没到边防门下,就看到有五个人静静地看着这边。 “最前面的是我们罗刹殿两大判官之一的死判官。”柯弥勒提醒三人。 “这名字可有点尴尬啊。”王职在一旁说。 “一般单独一个判官就称呼判官大人就行了,两个判官也很少同时在场,这点没什么。”柯弥勒解释道。 “柯弥勒,这就是你的新学员吗?不错不错,将来必定不输于我们罗刹殿的四天王啊。”死判官打量着三个学员,点点头。身为负责镇外的判官,在那并不强壮的身体却让项芜盂感受到一股浩瀚无穷的气势。 “见过判官。”柯弥勒恭敬行礼。 “见过判官。”三人连忙跟着柯弥勒一起行礼。 “嗯,你们一路也是辛苦了,先去休息一下吧,待会需要你们做个自我介绍。”判官点点头,笑着说。 “自我介绍?为什么需要先休息?”项芜盂猜测这个自我介绍不会是口头上的。 一个士兵带着三人去房间里休息。 “你们做准备,判官大人对你们很期待,待会的介绍肯定会是实战,别给我丢脸。”柯弥勒说道。 半个小时后,他们被带到一个类似于比武场的地方,周围围着不少人。 “你们的名字,资料我都知道,你们需要介绍的,是你们的实力。”判官看着三人,笑着说,“这两位是我的副手,王将,雷霆,而右边这两位则是生判官的副手,飞云天,残风,前段时间因为有事向生判官借的,这四个人,你们选一个做对手吧。” 果然是实战。 “判官的副手,那肯定是特级,喂喂喂,怎么办,打哪个好?”王职问。 项芜盂也是疑惑的摇摇头,判官是想看看他们的实力,肯定不会下重手,但选谁? “选谁都一样。”李不输活动了一下手踝,有种蠢蠢欲动。 所有人都看着场上的三人,柯弥勒对他们点点头,示意他们放手干。 “那就请这位前辈赐教吧。”李不输指着那个叫飞云天的人。 飞云天沉默的坐上比武台,背负双手,“尽你们所能,来吧。” 项芜盂皱眉,死判官肯定知道他和王职刚来没多久,他们三个学员实力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这场比赛若是想看他们的实力,说白了就是李不输的事了,他们两个根本没什么用。所以,这场比试的目的应该是看他们的配合能力。 想到李不输的个性,项芜盂就有点头大的看向王职那边,王职也同样看向自己,两人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出来无奈。 他们只能全力配合李不输了。 看对方似乎不打算用手,李不输第一个冲了上去,一个瞬灵步已经开到对方的身前,凝聚魂力的拳头直接瞄准了脸。与此同时,在项芜盂金色瞳孔的注视下,飞天云的背后突然冒出来两块巨大而尖锐的石头,石头如同长矛一般刺向飞天云的背部。王职掏出双枪,一颗颗缠绕着风属性的子弹飞向飞天云,一向擅长狙击和放冷枪的他这次却没有躲在一旁观察,而是跟着另外两个一起上。 …… 第三,进深渊 尖锐的石矛,霸道的拳头,贯穿力极强的子弹,三个人的攻击把飞天云所有避让的角度都封锁了。然而,一阵清风之后,飞天云却出现在了李不输的背后,石矛,子弹,乃至拳头,全都落空了。 “不要犹豫,抱着杀我的决心来吧。”飞天云面无表情,语气很轻,也没有动作,如同挑衅一般。 李不输曲肘转身,飞天云随意的几个躲闪,动作轻盈飘逸。 “切,怎么打嘛,实力上又不对等,明知道是特级以上的武魂师,还和你打,我们又没病。”王职嘟囔着。 “是吗?看来需要换个方式。”以飞天云的实力怎么可能听不到王职的抱怨,当即一挥手,场地边缘顿时起了雾气,白雾如同罩子一般罩住了场地,凝聚而不飘散,将场地内在分隔开。 “不知道怎么动手的话,我可以帮你们。” 飞天云说着,身体开始扭曲云化。仿佛真的如同云一般,可凝聚,可分散,有形无相。 凭空多出的一股让人寒毛倒立的杀气让项芜盂本能的飞速后退,同时几根石矛从自己原先位置的地板窜出,正好刺到了突然出现在那里的飞天云,然而石矛却刺了空,锋利的石头,又怎么能攻击到云呢? “好快……”项芜盂冷汗直流,但直觉告诉他再慢几分他估计就人头落地了。 “小心点,他是认真的!”项芜盂连忙出声提醒其他两人。 “不输,身后!”带着眼镜的王职突然大喊。 李不输猛然转身向后方出拳,不料却被突然出现的手抓住手腕,一把甩了出去。 飞天云将人甩出去的同时,一颗造型奇怪的东西落在他脚边,下一刻,肆虐的风属性魂力爆发,而同时,身后项芜盂抡着钝器已经砸了过来。飞天云一个晃动,再次飘散,项芜盂的钝器和王职的**碰撞在一起,震的他踉跄倒退几步。 “靠!”项芜盂咬牙,这人能力怎么这么变态,说散就散,直接穿透,无视攻击。 看着对方又消失不见,三人背靠背戒备着,深怕对方突然来一下。 “这是……”王职突然有所发现。 项芜盂:“有什么发现吗?” “周围的空气水分似乎比刚刚的高了一些,特别是那家伙刚消失的地方。”王职看着凝器眼镜的界面。 项芜盂:“水分?所以他是真的化身成云?” “去角落,用火!”李不输开口。 几人背靠背,警惕的移向角落。 “正解,”王职吹了个口哨,“希望对方遵守出场地就是输了的规则。”王职掏出两个**,猛的扔了出去。 项芜盂一个转身,四周场地立刻蹿出土墙围住众人。 下一刻,风助火势,火借风威,一下子风与火的魂力肆虐全场,形成巨大的火龙卷,空气一下子变得干燥起来。 看到飞天云的身形突然凝聚,李不输早已蓄势待发,一脚将面前的土墙踢向飞天云,身影紧随,二话不说就是贴身而上。 “崩拳!” 突发变故,飞天云刚反应过来时李不输的拳头就已经到了眼前,同时项芜盂竟然将两柄之一的钝器投了过来,自己则双手握着另一柄钝器冲来。 面对夹攻,飞天云依旧淡然无比,故技重施,一手握住李不输的手腕,将人甩了出去,同时侧身躲过飞来的钝器,又用另一只手挡住项芜盂砸过来的钝器。 被甩出去的李不输反手抓住了飞天云的手,落地瞬间双脚用力一蹬,跳跃,将飞天云的手穿过自己的胯部,双腿封锁,趁着飞天云无法云化并且自己抓到了他手臂的机会,一个飞身十字固将他死死锁住,借着惯性试图将他拉到地面。 判官事先并没有让他们知道这几个学员的能力,此时手臂传来的剧痛让飞天云已经能够猜测到这个女学员的能力是什么了。 飞天云暗叫糟糕,别看他和学员基本是肉搏战,但他可确切是个仕魂师,原本仕魂师的体质相比于将魂师已经是劣势,此时被这个还是力量型的敌人缠住,那就有点不妙了。 李不输借着惯性将他束缚住,接着力量的优势成功将他拉到地面。 项芜盂也是魂技全开,双手握住钝器的柄部。 一边被李不输用飞身十字固锁死,巨大的力道让他的手臂被拉断只是时间问题,另一只手挡住项芜盂的钝器,一旦松开那钝器就会攻击到自己。刚刚的火龙卷让空气干燥到他无法云雾化的地步,此时他人已经被牵制住了。 在这一刻,真正的王牌终于掏出来他的狙击武器,瞄准着飞天云的脑袋,一颗特制子弹瞬间出膛。 “将军!”王职扬起嘴角,但下一刻就凝固了。 原本敌人已经被拉到地上,基本可以说动作全被封死了才对,然而王职习惯性的瞄准头部的攻击却让飞天云有机可乘,一偏头就轻轻松松躲过了子弹。子弹击中了场地边缘的白色罩子上。 飞天云眼中精光一闪,虽然他被束缚住了,但是对方也只有一个枪手能活动,而周围的空气即将达到可以云化的程度。 “喂喂喂!这子弹很贵的!你怎么能躲啊!给我乖乖挨枪子才对!”王职心痛的大喊,手中动作却毫不留情,继续再开了一枪。 飞天云刚想说什么,却突然瞥见项芜盂那金色的瞳孔,暗叫不妙之时,原先侧身躲过的钝器已经飞了回来。 子弹和钝器同时瞄准了不能动弹的躯体,还是前后夹击。 “赢了!” 三人还没来得及欣喜,两片白雾突然出现在了子弹与钝器的行进方向,攻击全被挡了下来。紧接着飞天云也突然消散,在别处重新凝聚。只剩下两个力道突然落空而失衡倒地的人。 出现的白雾不仅挡住了攻击,也让空气再次湿润,飞天云的云化能力再次恢复,直接破解了三人的绝杀之局。 “你们不错。”白云飞轻轻点点头,一挥手,场地边缘的白雾消散,看似轻松,但是他的手却在轻轻颤抖,刚刚那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哈哈哈,不错不错,以你们这样的水平竟然可以逼飞天云使用坎宫进行防御,实在是不错。”判官哈哈大笑,“本来实力不在一个水平,我还以为你们三个在配合上会有所弊端的,没想到你们在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的同时也在给同伴争取机会,这场战斗,精彩!” 周围的人也在鼓掌。 …… 以边防高高的城墙为边界,城墙之外,便是深渊的土地了,虽然高等级的灵并不会出没在这深渊的外围,但低级中级的那些灵兵,灵将还是有不少的。 判官和四个副手站在城墙之上,静静地看着四个人朝向深渊的背影。 “这里就是深渊外围啊,果真和张教官须弥小世界模拟出来的差不多。”王职左右张望。 “这里就是你们之后的战场,不要被表面的平静骗了,越是远离边防,越是凶险,或许一个不注意就没了。”柯弥勒对着三人说到。 目光所及,是一座座废弃的大楼,与边防有些距离的这里,时不时能看到一些潜伏的身影。 柯弥勒带着学生停留在楼顶,四周已经被七八只狼形灵包围。 “狼形灵兵,一般被称为狼兵,最低级的灵,有着狼的模样,愤怒或者警惕时会龇咧着露出牙齿,有群体活动的特征。”王职回忆着资料慢慢说到。 “没错,这些就给你们练手吧。”柯弥勒说着,直接瞬移到了百米外,一副不闻不问的样子。 “狼兵而已嘛,小意思。”王职掏出双枪,“兄弟们,上!!” 几分钟后,柯弥勒看着地上消散的尸体,点点头。 …… 夜晚的深渊,是最危险的时候,灵并不会因为夜色而影响到视力,相反,夜晚,给他们提供了更好的捕食环境。 房间里,特制的台灯放在桌子上,窗户被特制的的帘布遮住,好让光亮不会暴露他们的位置。三人各自坐在角落吃着粮食,房间安静的而柯弥勒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你们不要这么安静啊,说说话嘛。王职试图打破沉默。 王职打破沉默,掏出一副扑克牌,“来来来,斗地主,输得今晚守夜。” 项芜盂和李不输都看向王职。 “进深渊你带这东西,不如留着空间多放点武器。”项芜盂摇摇头。 “发牌。”李不输说。 “好嘞。”王职笑嘻嘻的开始洗牌,“看我今晚大杀四方,你们乖乖守夜吧。” 几分钟后…… “不要偷懒,有什么异样立刻通知我们。”李不输说着戴上眼罩一个侧身躺着就没了声响。 “加油。”项芜盂拍了拍王职的肩膀,坐到一旁靠着墙也是没了声响。 一脸沧桑的王职默默把牌洗好收起,看着窗户思考人生。 深夜,寂静无声,原本百无聊赖的王职把打了一半的呵欠硬生生打断,一脸严肃。 “错觉吗?” 王职喃喃自语,心想着也许是自己看错了。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什么错觉?” “啊!你们半夜无声无息出现在我的背后,成心吓我是吧!”王职拍了拍胸口,“没什么,就是好像看到了什么黑影,估计是看错了。” “黑影?”项芜盂皱眉,看向窗外,却没什么发现。 “去看看。”李不输示意王职带路。 “咦,大晚上的,别乱跑吧。”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老实的带路。 三人小心翼翼的开到王职所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看来真的是我看花眼了。”王职挠挠头。 项芜盂却如同发现了什么一般死死的盯着一个方向。 “这,好像有东西。”项芜盂不确定的说。 “这个,好像是空间裂缝。”李不输顺着项芜盂看的方向望去,认出了那不可见的裂缝。 “空间裂缝?嗯……被你这么说确实感觉有什么东西一样。”王职眯了眯眼,想要看出个什么。 “也不知道会传送到哪里去,还是别乱来比较好。”项芜盂提议。 “嗯。”李不输点点头。 “呃……情况好像不太妙……”王职突然咽了咽口水。 “什么不太……”项芜盂话说到一半突然脸色大变。 “四周的灵,都汇聚过来了,还是以包围的趋势。”李不输脸色也不好看。这样下去,大概一分钟他们就会见到那些奔腾而来的灵,以四面俱敌的方式。 项芜盂:“……教官不在附近……” “有什么东西在驱使他们,不然他们不会这么团结。”李不输咬了咬牙,“要么趁他们还距离还远,包围圈还很薄弱,强行突围,要么就赌赌运气,进去这个裂缝。” 进退两难,二选一……一边敌人未知,说不定有高阶的灵在,另一边,这个诡异的空间裂缝,这个怎么选…… 三人沉默,但时间已经不允许他们再犹豫下去。 “没时间了,我选择进去看看。”李不输说着,径直走进裂缝,消失在两人的眼中。 …… 第四,仇恨 深渊无名处 魂力肆虐,空气在高温下显得扭曲。 风助火势,火借风威,两个面具人在配合之下将攻击提升到一个恐怖的地步。然而这样恐怖的攻击却只能作为干扰,试图让那魁梧如小山一般的敌人露出破绽,以让那柄血剑的主人能够借此击杀敌人。 离战斗有段距离的地方,一个将面具侧戴在头上,脸上有着奇异纹路的小女孩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战斗的四人,一动不动的她。脚下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扭动。 如小山一般的柯弥勒手握一青一黄两柄铁尺,面对不断骚扰的风火合击都是以一刀长达数十米的魂斩粉碎,他的注意力九成都集中在眼前这个拿着血剑的面具人身上。 血剑散发着丝丝肉眼可见的血气,在面具人的手中被使用的淋漓尽致,一斩一刺,干净利落却又杀机满满。 三个面具人以手持血剑的面具人为主攻,风火两人为干扰,强劲的攻击与完美的配合,却仍然在柯弥勒两柄铁尺以及数十米的巨大魂斩面前抢不到丝毫的优势,若不是地上时不时窜出来的影刺,战斗或许就不是僵持不定了。 一风一火,一血剑,还有那个女孩,四个敌人。 柯弥勒一边与敌人激斗,一边思索着。 原本在暗处守着三个学员的他发现了可疑人物,照平常来说自己是不应该离开学员太远的,这种情况只要通知边防那边,自然会有实力不输于他的人进行追击。 ……是的,原本事情应该这样子发展的……但是!偏偏让他看到了那个小孩子创造出裂缝的情景。 柯弥勒余光观察着那个脸上有着奇异纹路的小孩子,“那脸上纹路,虽然数量和覆盖面积没有那个人多,但加上同样能够创造裂缝的能力,这两人绝对有什么关系!” 柯弥勒陷入一种奇怪的心态,一方面有些担心自己的学员,另一方面,内心深处却有一股无名的火焰在燃烧着。 那火焰名为怒火,以仇恨为燃料,从十年前就开始在他内心燃烧,无时不刻让他煎熬着。 那仇恨如同六个冤魂,在每个夜晚,每次他闭目想要休息的时候都会尖叫着提醒他,让他无法休息,无法释怀。 此时此刻,他仿佛能感受到六个冤魂在自己耳边哀嚎,比之前任何时刻都明显的感受到了,那股愤怒与仇恨,让他难以保持理智。 四个敌人,只有一个能够和他正面交锋,两个在附近干扰,剩下的那个却躲得远远的。 “三个人对付我一个并不能短时间内击败我,既然被发现了踪迹,那应该急于撤退才对,但他们却没有这么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此时是夜晚,最不缺的就是影子,那个女孩却只是干扰,没有做出像样的攻击……”柯弥勒眼中精光一闪,在与血剑对战的空隙里以一道巨大魂斩劈向小女孩。 凝聚着庞大魂力的魂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向小女孩,气势之强,让小女孩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下意识的往后退。千钧一发之际无数由影子编织的黑色网将魂斩全部拦截。 攻击被破,但小女孩的表现也让柯弥勒发现了端倪。在场的敌人,还有一个。 原本他以为影子是小女孩的攻击手段,但现在来看,真正操纵影子的敌人是躲在小女孩的影子里。 至于躲在影子里的原因,明显不是为了找时机偷袭自己,那么……就是在保护那个女孩! 柯弥勒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有几分是正确的,但只要有可能,就一定要验证一下。 柯弥勒的想法直接显现在行动上,重心不再是压在和血剑对战上,而是在找时机靠近小女孩。 察觉到这些的敌人开始有些慌了,血剑不再像刚开始一样沉稳,多了丝毫的急切,风与火的骚扰也更加频繁。 “看来我猜对了。”柯弥勒露出得逞的笑容。 这是从刚刚彼此发现对方,到现在的死斗的整个过程中,双方的第一次对话,昭示着这场战斗的变化。 然而柯弥勒没想到的是,变化远不止如此。 由于柯弥勒是追着敌人才进了裂缝,所以那道裂缝位于他的身后。 当裂缝里跑出三个身影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但是愣住的时间连一秒都不到,三个敌人瞬间分散开来,目标全是柯弥勒身后的三个学员。 “你们三个为什么会在这里!”柯弥勒的声音里带着气急败坏,这是三个学员之前在教官身上从来没遇见过的,但来不及多说什么。因为对面数量庞大的风刃与火球已经来临。 对付柯弥勒,即使两个面具人使出了配合的战术也只能当当干扰,但面对三个乳臭未干的学员就不一样了,那无数的风刃,任何一道都能切开他们的魂力防御,将他们**。 更糟糕的是,原本在对战血剑方面,即使三个人一起出手也拿不到优势,但现在要拖延的话,血剑一个人就够了,另外两人足以在柯弥勒拿下血剑的那段时间里将三个学员击杀。但是否不顾三个学员的危险去镇压血剑?肯定不行。离开学生自己行动已经是错误的选择了,又怎么能为了自己的猜测而让学生丧命呢? 谁都没想到,场面说变就变。上一秒柯弥勒还想着怎么突破三人的防御到小女孩那里,下一秒,柯弥勒就必须想办法拖住三人以确保自己学员的安全。 “不太妙啊好像。”王职咽了咽口水,用脚趾都能猜到教官气急败坏的声音是因为他们的闯入。 “惊皇斩!”柯弥勒爆发出强大的魂力,两把铁尺两次挥出,发出两道百米的魂力斩击。趁着敌人被逼退的瞬间将一张水晶卡牌扔向三个学员。 “回边防找判官。”柯弥勒迅速说着,发动了一次性传送阵。 无论柯弥勒还是敌人都在争分夺秒,小女孩看到三个学员脚下的空间阵时,突然抬手对着空间阵一抓,顿时空间阵出现了裂痕。接着,三个学员消失不见了。 三秒,从学员的意外出现,到柯弥勒强制传送他们走,都是在短短三秒内发生的事情。时间虽短,但对于他们这个级别的人来说,哪怕是分神的一瞬间也足以致命,更何况三秒呢? 就在柯弥勒启动水晶卡片传送三个学员离开的时候,小女孩伸手企图破坏那传送阵的同时,一道黑影带着无形的杀气出现在了柯弥勒的身下。 柯弥勒暗叫不妙,脚下的影子突然窜出一个面具人,正是那一边躲在小女孩影子里一边配合血剑他们干扰柯弥勒的敌人。 影子带着必杀之势攻向柯弥勒,一旁血剑也同样杀意凛然,两者配合完美无缺…… 一只小鸟一般的灵从裂缝里出现,飞向小女孩。 “逆魄,注意点,别再失控了,要是再让它飞走说不定带来的就是判官级别的敌人了。”血剑用冰冷的语气对小女孩说。 小女孩逆魄只是点点头,幼小的外貌下却毫无活人的那种生机,仿若人偶一般。 五个面具人走向柯弥勒的尸体,此时的尸体已经被**成六块,如同五马分尸一般。 “这尸体,”逆魄指着柯弥勒的尸体说,“是魂力组成的,假的。” 在逆魄说话的时候,柯弥勒的尸体也突然化成一股纯粹的魂力慢慢消散了。 “假的?”其余四人都很是吃惊。 “刚刚的传送阵只是被我干扰了,并没有被破坏,在更强的敌人来临前,我们走吧。”逆魄的小手抓着那只神秘的灵,另一只手则是对着空气由上至下一划,一道空间裂缝就这样形成了。 黑影继续藏匿在幼小的身体脚下,逆魄对着那道最开始柯弥勒和学员进来的裂缝一挥手,在那道裂缝慢慢愈合的同时,带着其他人走进新的裂缝里面去,伴随着最后一道裂缝的消失,这场意外开展又意外结束的战斗也终于结束了。 …… 第五,深陷绝境 边防,空地上的空间突然扭曲,出现了一个传送阵。判官在传送阵出现的同时也出现在了空地上。但传送阵很快就出现了裂痕。 “这是……传送阵被外力强行改变了传送地点。”判官凝重的看着慢慢消失的传送阵,突然消失了身影。 下一刻,判官的身影出现在了深渊入口处,一股浩瀚的魂力从他身上汹涌而出,以他为中心向外扩散,魂力所到之处的场景皆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此时的他也顾不上自己这种行为会不会刺激到高级的灵了。 …… 另一边,随着传送阵的传送成功,王职和李不输都警惕的看着周围的环境。被传送过来后第一个发声的不是他们两个,而是看到他们的灵。 突现出现的“美食”让这群灵如同饿狼看到羔羊一般,兴奋的嘶吼着飞扑了过来。 “啊偶……还能再糟糕点吗?”王职迅速拿出武器,苦着脸说。 而很快情形就告诉王职,还真能再糟糕一点——周围的灵有被吸引过来的征兆。 而此时李不输王职也发现了不对的地方,传送阵里只出来了两个人,项芜盂确是不知所踪。 “什么情况,我们不应该是被传送回边防部那边吗?项芜盂那家伙也不见了,难道是传送阵裂开的原故?”王职说着,手中动作却没停,一股脑的掏出方块三进行轰炸。 “说不定就他被传送回去了,也有可能被传送带其他地方,现在没时间顾虑这个,想办法突围,时间一久周围的灵只会越来越多。”李不输拳拳带着恐怖的力道,一时有千军难挡的气势。 但周围的灵还是越来越多。 “奶奶的,没完没了,难道今天我们要死在这里了?”王职看着密密麻麻的大军,其中已经开始出现灵将级别的敌人了。灵将级别,那就意味着得高级武魂师才能对付得了。 李不输也深知此时的不妙,在强行击退几只灵后退到王职身边。 “敌人太多了,你速度快,我把你甩出去,然后你自己离开。”李不输说。 “开什么玩笑,要是让教练知道我抛弃伙伴自己逃,还不把我三条腿都打断。”王职摇摇头。 “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死好。”李不输说着,就要去抓他。这时,天空中突然出现一块奇怪的东西向他们飞来。 “那是项芜盂的凝器。”王职一眼认出了那个奇怪的钝器,竟然是项芜盂利用重瞳控制着自己的凝器飞行,以此达到载着自己在空中移动的效果。 在暂时还没有飞行灵的情况下,项芜盂安然降落,与两人汇合。 “跑哪去了?挑这时候出场就过分了。”王职气喘吁吁的问,身上已经开始出现伤口。 “我也纳闷呢,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在半空中,要不是突发奇想用重瞳控制武器飞行,早就摔死了,又看到方块三的爆炸,就猜是你们了。”项芜盂一边战斗一边解释。 王职:“自己用重瞳控制武器载自己飞,你不怕某人的棺材板压不住吗?” “我以为你会跑回边防部呢,竟然选择来送死,愚蠢。”李不输诧异项芜盂的行为,嘲讽着说。 “我不会抛弃同伴的。” “哼。”李不输没再说什么。 王职:“能不能用你的武器载着我们飞出去?不然就三个人死定了。” 项芜盂无奈的表示载着自己一个人都飞不快,两个人的话能不能飞起来还不知道,别说三个人。 一时重瞳凝视,大片的尖锐土矛破土而出,将一只只低级的灵贯穿刺杀,然而很多的灵却躲避开来,灵将级别的灵甚至已经开始连续攻击,一时三人伤口不断。 “我把你们甩出去?”李不输再次提议。 “别了大姐,你们两个人的话应该可以拖住他们一会儿吧。我有件能大范围清扫的武器,不过因为放不进储物空间所以我都是拆下来再放进去的,给我三分钟的时间我就能拼好。”王职询问。 “三分钟是吗?你负责保护他。”后半句是李不输对项芜盂说的。 说着,强大的魂力包裹住了李不输,下一刻,一个身高两米的魁梧壮汉出现了。一拳一腿之间竟然把几只包围过来的灵将同时击退。 “哇靠,虽然平时我们不把你当女的,但少女变糙汉就过分了吧。”王职原本正拼装着掏出来的零件,被王职这招武魂再现给呛到了。 “少废话。”壮汉的磁性的声音里还夹着李不输的声音,一时听起来很是怪异。 “放心,这武器我常常进行拼接,不会出错的。”王职自信的说着,手中速度没有丝毫降低。 勾拳,扫腿,背摔,将力量发挥到极致的李不输一开始还能强悍的击溃敌人,让灵一时难以靠近。 但久而久之也力不从心,深渊最可怕的地方,便是敌人的数量绝对超出你的想象,而且个个不怕死一般。要么用绝对的气势击退他们,要么用绝对的力量碾压他们,而这些,三个学员都还不具备。 强壮的身体出现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一旁的项芜盂也好不到哪里去,在李不输的拦截下,灵将过不来,但灵兵还是有不少突破她的拦截,冲向他们两个,这时候就只能靠他来拦截了。 重瞳疯狂的压榨着他的魂力,同时手中的钝器也在清扫周围的敌人,一心二用之下伤口也是不断增加,但至少成功拦截住了。 时不时飞溅过来的血液,有灵的,也有同伴的。原本王职得意于自己能在三分钟之内拼接好武器,但此时的他却感觉到时间流逝竟然如此的慢,三分钟,这是自己的极限速度了,但感觉到同伴伤势越来越重的他,心和手都在颤抖。 “稳住,稳住,你可以的,就像平常训练一样。”王职不断地安慰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在场的三个人都祈祷着时间走的快些。灵将在不知不觉里增加到了九只,承受着最大火力的李不输全身都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甚至严重的伤口已经能够看到白骨了。 而项芜盂的重瞳已经开始负荷使用了,丝丝血迹从眼里流了出来,握着武器的手不断颤抖。 “好了!”一堆材料在三分钟后终于被拼装成了它原本该有的样子,造型奇特,大小就像小一号的冰焰一般,被扛在了肩上。 “直线百米无差别攻击,你们趴下!”王职提醒两人。 李不输瞬间恢复原样,趴在地上,项芜盂也跟着趴在地上。一道手腕粗的激光擦着他们的后背贯穿冲向他们的灵,同时王职转起了圈。 一时间,以王职为圆心,半径百米内的灵全都被切断。 “别愣着啊,这玩意五秒就得换弹药,而且我也没多少这玩意的子弹了。”看着项芜盂李不输愣住了,王职连忙提醒。 “五秒我们根本冲不出去,飞我又带不动你们,而且也会被空中的灵追上。”项芜盂摇头,自己的眼睛已经开始有些看不清了,而看向李不输,她的手脚肌肉已经开始抖了,明显也是精疲力竭。 所幸的是空中的灵没有并没有冲击下来,似乎在忌惮王职手中的武器一样。 “靠!”王职看着百米外又冲过来的灵叫骂着,迅速装填弹药,千钧一发之际再次清扫。 “你们准备,待会不输全力把芜盂的武器扔飞,芜盂用重瞳替代我开火,我则开始蓄力,待会我带你们冲到飞出去的武器上,也只能这样拼一拼了。”王职说。 这种境地,也只能像王职说的一样拼一把了。 王职再次装填子弹,然后将武器扔在空中由项芜盂接手,自己则开始往脚下注入魂力。因为本身利用魂技进行空中移动这一点,所以用脚使用魂力这种事他是轻车熟路,但直接产生强大气流吹飞自己这种操作他还没做过,心里也是拿捏不准,只能靠感觉来了。 三人站在一起,都看着半空的激光默数着。 “五!” 项芜盂重瞳死死盯着那把武器,确保它一直在自己视线内。 “四!” 王职半蹲,拼命的凝聚着魂力。微风从他的腿上往外吹拂着。 “三!” 李不输压着钝器,深呼吸,压制着自己颤抖的肌肉。 “二!” 灵大军还在围聚过来。 “一!” 李不输率先拼尽全力扔出钝器,在恐怖的力道加持下钝器如同炮弹一般瞬间飞了出去。同一时间王职抱着两人的腰,在脚下瞬间爆发的气流作用下也飞了出去。 巨大的拉扯力让三人都不好受,李不输身上的伤口有些再次飙血。 飞行时间只有短短七八秒王职脚下的魂力就告罄,加上在空中这种喷射气流的方式效果远远没有在地上时那么好,所以王职便直接使用魂技在空中连踏。同时在项芜盂的操作下三人也终于平稳落在一开始被扔出的钝器上。 “我第一次这么感谢这武器面积这么大。”项芜盂喘着气说到。 强大的气流吹袭着三人。身后,飞行灵也在慢慢接近。显然追上也只是时间问题,但好歹地上那些暂时不用担心了。 “追的很紧,好在没有变多的趋势。”李不输盯着那些飞行灵说到。 “再坚持一会儿,前面就是废建筑区域了,等到那里,耗都能耗死他们。”王职一边说着一边拿出“眼镜蛇”,正打算尝试先弄死几只灵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啊!!”的惨叫了一声。 原本精疲力尽的两人被这声惨叫吓到了。 “怎么了?”项芜盂揉了揉眼角,问到。 “我的“一家人就要躺得整整齐齐”落在那里了!” “?什么东西?”另外两人都摸不着头脑。 “就是我那个激光炮啊!” “……那个,我记得你勉强算是器魂殿的员工吧,是不是你们器魂殿的人给武器起名字都是这德行?” “这不重要!”王职两眼泪汪汪,“你知道吗?买零件的钱应该是分期付款的,现在刚拿出来就没了……人间……不值……” 王职整个人瞬间失去了人生目标一般,一边念叨着分期付款之类的话一边瞄着灵狙击。 …… 第六,生死之交 废弃都市一般的深渊场景,此时天空中数只飞行灵正盘旋着,寻找着突然没了踪影的食物。 躲在隐蔽楼层房间里的三人开始包扎自己的伤口。 伤得最重的无疑是承受住大波攻击的李不输,此时的她全身都是血迹,衣服不说,连那血肉之躯都差不多可以用破破烂烂来形容了,全身没一块完好的,整个人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要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王职都以为地上的是一具尸体。 而项芜盂下场也没好到哪里去,伤势虽然没有李不输那么严重,但此时眼睛嘴巴这三窍流血,重瞳估计也是使用过度已经处于半瞎状态了。 身为全程受伤最轻,能自由活动的王职只好该涂药的涂药,该包扎的包扎。 “奶奶的,为什么灵界没有类似于回春丹啊补血丹啊之类的恢复伤势的药,只有最普通止血药物,特么还不一定比得上武魂师自己的恢复能力。”王职一边吐槽一边用自己的凝器眼镜观察着窗外的动静。 另外两人都处于一种深度睡眠的状态,这样有利于魂力和伤势的恢复。 …… 另一边 罗刹殿“死判官”与一个“死鱼眼”的青年正与一条巨大的白蛇对峙。 这白蛇有四五十米长,约有十米粗,猩红的眼珠足有篮球大小,头颅更是如同巨大,那一片片白色的鳞片充满厚重感,仿佛无坚不摧一般。 “当年的约定,为何违反?”白蛇吐着信子,口中却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约定是我们判官不伤害低等的灵,我这不是还没伤害嘛。何必这么生气呢,是吧,白蛇领主。”判官满不在意的说。 领主,实力在无常到判官级别之间的灵的统称,而这种判官级别的灵,一般一片地域只有一个,而整个罗刹殿的深渊,这种存在不超过五个,是促成《高等级不干涉》条约的主力军,也是除了灵皇灵王之外最强的灵。 “到了我们这种层次,在不压制自身威压的情况下释放魂力进行大面积覆盖,其对低等级造成的威吓与震慑你不了解?用不用我抓几个低等级的武魂师给你示范一下?”白蛇瞳孔突然冒出凶光,一瞬间就讲气势爆发到极致,一时风云突变。 “咳哼,领主,我承认这次是我们不对,是我太突然了,我给你陪个不是哈,我这有瓶好酒,还有点人类特有的美食,来来来,就当表达我的歉意了,你看看行不,实在不行的话,你也看到了,我这边两个人,打起来吃亏的可是你。”判官知道是自己理亏在先,当即服软,一边拿出东西试图贿赂,一边也提醒对方自己这边有两个判官级的人物,软硬兼施。 “哦?”白蛇巨大的身躯慢慢移动,将两个人包围在中间,巨大的瞳孔盯着两人。 与白蛇巨大的体型相比,两个武魂师显得如同蚂蚁一般,但白蛇也能感应到两人身上的浩瀚魂力,若是真打起来,虽然自己不至于会死,但重伤是难免。 到了它这种实力的灵,已经有了相当于成年人类的智商,足以压制体内对武魂师的吞食本能,拿捏利害关系。 “真麻烦。”一旁的青年不耐烦的掏出一双铁筷子,“要打还是要合,赶紧的,我徒弟的情况不太好,要是她出什么事情我就和你们不死不休。” 不是和“你”不死不休,而是和“你们”不死不休,青年的言外之意很明显,不管是白蛇领主还是判官,要是徒弟出事了两个都有责任。 白蛇思考了几秒,最终还是选择收回气势,退一步,接受贿赂。 只见白蛇将身体盘在一起,下一刻,魂力弥漫,从中走出一个身姿曼妙,杨柳细腰的**生物走了出来。 拿筷子的青年看到那身材,瞪大了眼睛,原本无精打采的死鱼眼也有了些别的东西,不过很快就恢复成了原来的死气沉沉,还用手擦了擦眼睛。为什么?嫌脏。 “咳咳,那个,白蛇领主啊,到了你这个等级能化身我可以理解,你化身成女性的身体我也可以理解,但是从人类的角度来讲,蛇首人身和人首蛇身,绝对是后者受欢迎。”判官说着把东西扔给对方。 “我为什么要迎合食物的审美?”一个**的,身材火辣的,白色蛇头的生物高傲而不屑的说着,接过扔来的东西,仔细打量起来。 “那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我们有急事,先走了。” “只有这次,下次若打破约定,那就战吧。”白蛇说着,也是转身离去。 …… “轰!!” 随着巨大的声响,十层高的大楼就那样被灵破坏倒塌。 “都这么久了还不放弃,反而开始破坏建筑了。”王职回头看了看沉睡的两人,一咬牙,偷偷摸摸的出了房间。 两人沉睡,但在之前的魔鬼训练下,即使如此还是本能的收敛着自身的气息,这样的话因气息泄露而被找到的几率很低。 现在重点是那些灵在四处破坏,如果任由他们继续破坏下去,那么只要几十分钟就会来到这里,以自己的能力,没办法带着昏睡的两人移动。那就只能自己去引走它们了。 “至少,最对不能和他们两个待在一起……” 王职一边判断着形势,一边下楼梯。 “眼镜蛇”已经被拿了出来,特制的子弹也已经上膛。 “眼镜蛇,要开始狩猎了。”王职舔了舔嘴脸,敏捷的窜上天空,朝着一个方向移动过去。 “目前那七只不肯放弃的灵里面,有三只是堪比高级武魂师的灵将,四只堪比中级武魂师的灵兵,虽然都是低等级的灵,但王职现在这实力别说大战七只灵了,就算只有一只灵将他也不一定打得过。现在必须先想办法解决掉最有威胁的灵将才行。” “只有领主级别的灵才能够用理智压制本能,而领主之下的灵,都是吞食本能远远强于理智,这让陷阱狩猎成为可能。只要让它们闻到武魂师的美味气息,便足以让它们不顾一切的前来。”王职回忆着教官们教授的知识,有了主意,将几个方块三埋在地上,只露出一点点,然后便就在原地释放出魂力波动。 很快,灵将便率先嗅到了这股馋人的气息,三只灵都争先恐后飞向气息的源头。 王职已经再次收敛气息,偷偷趴在了建筑物的顶端,居高临下的观察着猎物的来袭。 以灵将的智力是看不破这种简单的陷阱的。 瞄准镜与凝器的双重镜头,让敌人的模样清晰如同近距离观看一般,第一只到达陷阱位置的飞行灵,凭着敏锐的感知,很自然的便发现了地上有着什么东西,那东西散发着微弱的气息,确是格外的馋人。 看着头颅越来越接近陷阱的猎物,王职紧紧盯着露出一小截的方块三,只要能顺利击中随意一个方块三,就能同时引爆土里的所有方块三,那威力,即使是灵将,也无法在几乎零距离的情况下躲开。 另外两只灵将即将到达,而猎物头颅也足够接近,王职不敢贪心,果断开枪。 一声爆炸声响起,气浪翻滚,王职却在开完枪的瞬间就转身跑路。他并没有时间判断情况,这距离如果不跑肯定逃不过另外两只的追杀。 果不其然,另外两只已经在爆炸地点肆意破坏,一只灵的死,并不会让它们吞食武魂师的本能消退。王职偷偷摸摸的远离两只灵,直到他觉得距离足够安全才慢慢进行观察。 刚刚的爆炸让其他原本就在这废墟的灵也开始骚动,王职确认了一下存货,方块三只剩下三个,除此之外就只有两把手枪和手中的“眼镜蛇”有点作用了,但这些根本不够做成陷阱弄死另外两只高级灵。 穷途末路?王职只想到这个词,有着无奈,看向刚刚的爆炸地点。 一颗红闪闪的灵核吸引了他的注意。 “乖乖,灵将的灵核,我去,之前被包围时,那么多灵核自己都没去捡,不然也能稍微抵消一下损失啊,可恶。”看着两只灵将争夺着红色灵核,王职有点痛心。 王职咬了咬牙,迅速瞄准一只灵将级的飞行灵扣了扳机,然后转身逃离,不过这次他是踏空逃离,身影在灵眼中明显无比。 顿时几只飞行灵都追了过去。与高级的飞行灵比速度,还是用这种半空踏步的方式,无疑是在找死。虽然王职已经尽量将高度降低,并且还利用了废弃都市这样的地形,边逃边绕,但很快就被逼得不得不撞破玻璃逃进了建筑里。 灵并没有像王职想象的那样把头探进来让他偷袭一下,而是直接对整栋建筑进行冲撞,几只灵的进攻让这栋建筑两三秒后便倒塌。 “靠!”王职基本筋疲力尽,跳不起来了,只能勉强在倒塌时稳住身形。 “老子好歹是空中兵种,可不能以摔死作为收场。”王职落地后一边仓惶躲过了那些高空坠物后,一边自言自语。 几个翻滚后起身,王职身体僵住了,几只飞行灵已经把他包围住,狰狞的盯着他。心脏极速跳动,这是他第一次真正距离死亡如此之近。这些飞行灵,灵将有三四米的样子,灵兵也有两三米。 “那个,我说,就我这个子,你们把我吃了我也能从你们的牙缝里逃出来,何况你们还这么多个,我很难办啊。”王职余光瞥了一眼不远处半空中极速下降的身影,假装很难办的说道。 灵自然听不懂他的话,四只灵兵边死死的盯着猎物,一边在两只灵将的威胁下后退了几步。 原本只剩下两只灵将互相对峙的,几声威吓后,一只灵将就被另一只吃了红色灵核的灵将吓退。 “喂喂喂,说好的吞食本能优先的呢?你们不该互相争夺我吗?你们几个,别放弃啊!为了我和这家伙打一打啊!你们对我的爱只有这种程度吗?” 赢得吞食权的灵将欣喜的张开大口向王职咬去,其他几只则防备着王职逃跑。 王职终究还是没被吞食,因为那从天而降的身影手握着巨大的钝器狠狠地砸在了这只灵的头上。 巨大的冲击力虽然不至于杀死它,但也绝对是重伤,在这力量下,灵的头颅被狠狠砸在了地上。 王职在人影下降时便认出了那是项芜盂,并且从那暗淡无神的重瞳就能判断出这家伙眼睛绝对还没好。当下连忙掏出剩下的方块三,一边快速往地上头颅的嘴里塞去,一边说了句“恭喜发财”便赶紧抓着项芜盂跑路。 另外几只刚反映过来就被爆炸波及,虽然没怎么受伤,但也是晕头转向。 来不及跑远的两人偷偷摸摸的躲进建筑里,都汗流浃背,大气不敢喘。 “怎么回事啊你。”王职看着项芜盂,“特么老子拼命把他们引走,你又过来干嘛。眼睛没事吧?” “东西是看不见了,但能看到魂力,我醒来发现你不见了,本来不知道怎么办的,却看到了你和那些灵的魂力,这才过来的。”项芜盂说道。 “你不是看不见吗?重瞳可以看到魂力这我知道,朝着最靠近我的魂力攻击所以能打到那只灵的头我能理解,但我跑这么远你是怎么过来的?” “什么远?这里离我们休息的地方可不远,不然我这个瞎子也没办法在只撞了两三次墙后就赶到。”项芜盂摇头。 “什么不远,老子可是带着他们左绕右绕的远离你们……”王职说着偷偷的看了看四周熟悉的建筑,“我靠,我又绕回来了?咳咳,这不是重点,现在怎么办,我的方块三用完了,武器作用又不大,你这样子,灵兵估计也打不过了,更别说还有一头灵将,而且四周那些灵也被方块三的魂力爆炸吸引过来了。” “这附近没有高级的灵,只要弄死那仅存的灵将,我们就安全多了。”项芜盂眼神空洞的说。 “这谁不知道,可怎么弄死,你教教我。”王职说着,外面突然传来几声巨响。 王职探头一看,那几只飞行灵都已经倒在血泊中。血泊中站着一个全身缠着绷带的女人。 …… 第七,脱险 “怎么静了?”项芜盂也是探头一看,只看到远处有一团熟悉的魂力,很快认出那是李不输的魂力。 “我靠,要不要这么厉害,这种伤还能在短时间内把它们几只弄死。”王职看着李不输站立的身姿,那是一个激动高兴,刚鼓起掌,就看到李不输身上飙出红色液体。 “你在这待着,我去把她带来。”王职赶紧说着冲过去。 项芜盂点点头,很快,王职就带着再次昏迷的李不输过来。 “情况怎么样?”项芜盂只看到李不输虚弱的魂力,看不到具体情况,向王职问到。 “还能怎么样,我们三个伤势就她最严重,现在还强行杀敌,原本刚刚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王职再次给李不输包扎,“不过附近应该没有高级灵了,我们暂时安全了。” 两人都松了口气。那些初级中级的灵一般还不会暴戾到攻击建筑,加上他们几个都收敛着魂力,这种情况还是比较安全的。接下来只要休息一段时间,等李不输醒来就可以回去了。 再次看到那些伤口,王职还是有些受不了,好好的女孩子,全身却伤痕累累。也不知道这个李不输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么要强,这么强势,作为三个人里面唯一的女性,却丝毫没有一点弱势的表现。也不知道是她自己的问题,还是说整个武魂师的女性都这样。 但不管怎么说,让一个女人分担最大的风险,这让他们两个男性都有些不好受。 不管是骨子里的自尊,还是日常中那种根深蒂固的“男人应该保护女人”这样的观念,都让两个男人没法接受整个事件里李不输伤得最重分担最多这样的情况,哪怕李不输明明比他们强。 这是一种屈辱。 而这种屈辱,让气氛很是安静沉默。 远处,死判官与李不输的师父李铁筷的青年正看着这一幕。 “铁筷,你徒弟挺不错的嘛,这种情况还能迅速击杀一只高级灵和几只中级灵。这种实力与风度,不弱于年轻的你啊。”判官点点头,表示赞赏。 “这孩子天赋异禀,还很刻苦,这是她的回报,没什么值得惊讶的。”李铁筷说着,语气里却明显带着得意与欣慰。 “我有任务在身,也该回去了,就麻烦你暗中保护他们了,也不知道柯弥勒什么情况,不给出个合理解释可不能轻易放过他。”判官说着转头消失了。 “是的,如果理由我无法接受的话,我不会放过他的。”李铁筷口气不善的说。 也许确实只有生死磨炼才能让一个人成长,但是这并不是柯弥勒就这样扔下他们的理由,毕竟生死磨炼好处多,但可不是谁都能挺过去的。 …… 罗刹殿第三分殿,也是紫砂去接项芜盂等人时所通过裂缝的所在处。 一道身影在传送阵中出现,来者蓬头垢面,衣服也脏兮兮的,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以这样的形象从现世传送过来。 身为罗刹殿第三分殿的镇守者,罗刹三神之一的李箭神也是愣住了。 来者不仅邋遢,而且还急匆匆的。 “好久不见,箭神。”柯弥勒朝着他点了点头, “我有急事,改天再来拜访。”说着急匆匆的离开。 箭神愣了很久才认出那是魔鬼教官柯弥勒。 “奇怪,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急成这样子?”这样的形象可与平时柯弥勒给人的那种严肃干练的印象差异甚远。 柯弥勒也没心思去整理自己的印象了。原本因为教官这个职务没什么需要用到战力的地方,所以他才会用分身去当教官,而本体则去收集自己想要的线索。 自己的分身战力虽然弱于自己,但即使面对无常级实力的敌人也是绰绰有余,所以就算平时带学员去深渊,只要不进入中心圈基本可以相安无事,没想到却在带学生去深渊的时候出了问题。 等到分身死亡,分身的记忆传输到自己的脑海里的时候,柯弥勒才知道坏事了。 记忆里传送卡虽然发动了,但似乎被敌人干扰了,不知道结果如何,若是几个学员因为自己的冲动而死亡,柯弥勒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忧心忡忡的柯弥勒立刻用传送卡将自己传送到边防部。谁知道一传送过来就看到死判官皱着眉看着自己。 “孩子都没事了,李铁筷在那边守着,这个放心吧。”判官看着柯弥勒蓬头垢面,满脸的焦虑,叹了口气,不知道要怎么训这个人。 “没事,还好,还好,还好。”柯弥勒长长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怎么回事,你也该解释解释了。不然就算我放过你了,李铁筷也不会放过你的。”判官坐在椅子上,看着柯弥勒。 柯弥勒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自嘲的笑着说: “我成为武魂师的契机判官大人是知道的,那场杀戮,一直是我的心魔。这次是我冲动了。” 说着柯弥勒叹了口气。 学生没事,这是最大的好事了。 “这次的事和灵皇的三目有关?”判官脸色有着难看, “按道理,他们“梦抽”现象的几率几乎为零,即使有“梦抽”现象也会因为没有灵皇的供能而很快再次沉睡,时间不会超过两秒。”判官皱眉,“你那次情况,照理说是不可能的,对方没有那个时间跑到现世去,这件事到现在都还没调查清楚。” “不是他们,只是有关而已。”柯弥勒说着,将发现那几个鬼鬼祟祟的人的全部经过都说了出来。 “又是他们?”判官对于柯弥勒口中的戴面具神秘组织已经不陌生了,白筵会罗刹的时候提起过,之后派他们接任务时又遇到过,现在柯弥勒这里又听到一次。 “据记载,第一次和第二次灵魂圣战,灵皇都是孤身一人统领灵进攻十殿的,而在第三次圣战灵皇还没醒来前,凭空出现了三个生物,自称“三眼”,而在第四次圣战前除了“三眼”外又多了七个自称“七臂”的生物,你说,这次的神秘组织,会不会也是这样。”判官思索着,询问柯弥勒。 “三眼,七臂……三眼的实力在阎罗级,而七臂的实力在判官级到阎罗级之间,白筵和我遇到的敌人实力只有特级到无常级,这样的话确实有可能。说不准。”柯弥勒猜测。 判官:“白筵遇到的敌人在现世制造人造武魂,还有一匹和你遇到的一样在深渊里偷偷摸摸不知道做什么,嗯……这些资料我会整理后发给其他殿的判官的,各殿也已经开始警觉了。” “如果他们真和灵皇有关的话,那么他们到底在谋划着什么?会不会和十年前的“梦抽”有关?”柯弥勒也在皱眉思索。 “就先这样吧,你先收拾一下,去见一下你的学员,别让他们太担心。李铁筷那边你还得自己和他解释。记得带上阿梦,那几个孩子可伤的不轻。” “是。”柯弥勒点头。 …… 另一边,休息了几个小时后,李不输终于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醒了?”王职察觉到了,连忙过去探查情况。 李不输动了一下就感觉到了全身传来的刺痛,不禁咬了咬牙。 “你别动了,你这伤势现在能醒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你要是在把伤口弄撕裂了我都打算直接把你埋了都。”王职连忙制止。 “现在什么情况?”李不输索性不动弹,盯着天花板问道。 “周围还有一些低级的灵,威胁不大,好在也没见到其他高级灵出现,暂时是安全的。项芜盂那家伙用眼过度看不见东西了,只有重瞳能看到魂力的特性还能用,现在算是个半瞎子,我伤比你们轻,不过方块三,特殊子弹啥的都没了,就这些。”王职简短的汇报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项芜盂坐在一边靠着墙,闭着眼睛听着他们说话。 “那时候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还弄死了那几只灵?”项芜盂问。 李不输盯着天花板良久才开口。 “我稍微恢复后就察觉到你们不在身边,起来就听到了方块三的爆炸声,看到那几只灵就知道你们在附近了。” “然后就随手弄死了几只我们玩命都弄不死的灵?”王职语气中带着幽怨,“唉,果然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啊。” 沉默了几秒,李不输开口: “以你们的天赋,再过个一年半载也可以。” 项芜盂有些诧异,那个李不输竟然也会安慰和夸奖人了?不过毕竟也是同生死,共患难了,这份情谊,在无形之中将三人的距离拉近了很多。 “嗯……”王职思考了一下,突然兴致勃勃的说,“竟然我们三个也是过命交情了,不如趁着今天,此情此景,咋们不如结拜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说好不好啊?”然后朝着李不输喊了句“三弟!” 李不输面无表情:“滚。” “那结拜姐妹如何?”不死心的王职转头朝着项芜盂喊了一句“姐姐!” 项芜盂面无表情:“滚。” 王职:“好过分。” “你们说,教官怎么样了?”项芜盂突然开口。 其他两人都不知道如何回答,毕竟昨晚教官不见后,他们三人意外闯入裂缝,到被传送走,一切都很突然,他们还没弄懂发生了什么,教官的实力他们也没真正见过,情况怎么样不好说。 “我没事。”柯弥勒突然出现在窗外,看着自己的三个学员说到。 “教官!!” “抱歉,这次我冲动了,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我的学生拜托你了。”柯弥勒后半句是对着身后的一个女人说的。 “嘶!”王职看着女人给伤势最严重的李不输治疗,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倒吸了一口凉气,仿佛想到了什么,“难道,这位就是教母?教官你半夜不见是因为和这位教母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众人:“……” “首先,教母不是你理解的这个意思,你脑补的这种情况下她应该叫师母,还有,她是边防部的治疗师,是来帮你们治疗的。”教官一本正经的解释。 “早说嘛。”王职一脸原来如此,然后屁颠屁颠的走过去。 “美女,你好啊,我叫王职,今年二十,未婚,这两个是我的小跟班,因为实力不够被几只高级灵伤成这样,不过在我的力量下那些灵已经灰飞烟灭了,唉,实力太强没办法,有没有去回去后和我去吃个饭啊,或者去酒吧嗨也是可……” 项芜盂怕他影响到治疗进度,捂着他的嘴把他拖到一旁。 十几分钟后李不输的治疗就已经结束了,治疗师一边给项芜盂治疗一边好奇的观察着他的重瞳。 金色的瞳孔虽然失去了光泽,但仍然充满了神秘与魅力。 “重瞳,使用过度就会出现这种情况,问题不大,治疗一下视觉就能恢复的差不多,回去后好好休息,别使用重瞳的能力,很快就能痊愈。”治疗师看着两眼空洞的项芜盂淡淡说到,整个人散发着公事公办生人勿扰的气息。 “唉唉唉,重瞳有啥好看的,来看看我这白眼,比他有魅力……噗!”王职说到一半就被李不输一拳暴力的打断了。 “好的,谢谢医师。”项芜盂点点头。 …… 第八,归 接着治疗师又面无表情的来到王职身边。 “啊!好痛!”王职一声怪叫。 这一声怪叫让治疗师的手停住了,疑惑的看向王职。 在场几人也疑惑的看着他。 “果然,美丽的女人就和玫瑰一样都是带刺的,即使是这么轻轻一碰也能让我这强壮的身体感到疼痛。” 众人:“……” 治疗师不理会,开始给他治疗。 “美女,你不累吗?用不用休息一下。”王职问。 治疗师:“这点工作量没什么。” “可是,你除了治疗,还一直在我心里乱跑,这样都不累,真是厉害。” “……” “美女,不要那么冷场嘛,你可以问我点问题啊?像是……” “没兴趣。”治疗师打断他的话。 “这样啊,那我给你讲讲我怎么带领他们强势击杀那些灵好了。” “一看到你们我就知道你是三人里面最弱的。”治疗师干脆利落的打断他。 “不不不,实力最弱不代表就没能有作为,就像你,明明看起来这么美丽动人,却能一瞬间就打破我牢固的防备,捕获我的心。” “……” “你知道吗,平胸的女人很多都会自卑,不少人甚至会被嘲笑,除了飞机场到搓衣板外,近年来又出现了一个“小红帽”的新的叫法,你知道为什么吗?” 治疗师继续忙活,仿若没有听到一样。 “因为她奶奶被狼给吃了。哈哈哈。” “……” “我再给你讲一个,有一天,老鼠儿子生病了,病恹恹的跟妈妈说。” “老鼠妈妈心疼的看着老鼠儿子,摸了摸他的头说。” “儿子乖,妈妈这就去给你买点老鼠药来。” 接下来几分钟里,王职也不尴尬,自顾自的在那里讲着冷笑话。 在近两个小时的治疗后,三个学员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虽然由于治疗师只能治疗他们的伤口,对于流失的血和用掉的魂力只能慢慢靠自己恢复,所以他们三个还显得有些面色苍白,但问题已经不大了。 考虑到学生的神经和精力,柯弥勒并没有带他们用赶路的方式赶回去,而是选择带他们去最近的一次性传送阵地点,虽然目前情况不至于用到传送卡,但是一次性传送阵还是可以使用的。 王职:“所以……为什么他们要把传送阵布置在厕所里,还是男厕。” 柯弥勒:“一次性传送阵的布置地点是不固定的,这些可以从通讯魂器里了解,所有人在觉得必要的时候都可以使用,你们以后也会有关于布置一次性传送阵的任务的。” 几人走进传送阵内,柯弥勒朝着厕所的窗户点了点头,发动传送阵。 顿时一阵空间之力扩散,几人都消失在了传送阵内,而传送阵也在短短几秒钟内破裂粉碎,最后消散无形。 窗户外不远处,李铁筷看着自己的徒弟消失在传送阵内后,也是转身慢慢离开。 回到边防后,那个有些冷漠的治疗师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并没有再与他们交谈过,项芜盂这才发现他们连这个女治疗师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判官那边似乎有什么事,也没有出来见他们,只是派了助手传了几句话,内容也就是一些让他们不要松懈,努力训练变强之类的而已。 三人在柯弥勒的带领下回到了院子里,教官喊住了他们,粗略的说了这次意外的原因,但也只是说“自己因为敌人可能和自己以前的事有关,一时冲动导致了他们陷入危险”这样的话而已,更详细的原因柯弥勒并不想告诉他们。 几个学员看着诚恳道歉的教官,自然也不不会说埋怨什么的。 在收到了教官“这两天休息,不用训练”的消息后,身心俱疲的三人也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番洗漱后,项芜盂无力的瘫倒在床上,视觉多少又恢复了一些,魂力也慢慢回复到了巅峰状态。 虽然就在数个小时之前,他与同伴经历了数次绝境,第一次真正体会到那种无路可退,随时会死的经历,第一次拼了命的驱动和压榨自身魂力,第一次带着重伤不得不去战斗,这些感觉,经历,即使是张教官的能力也给不了的。 来到这里已经数个月了,虽然白筵说过,成为武魂师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但项芜盂自身经历了这种生死一线的感觉后,反而察觉到自身内心深处那种在生死间游走的渴望。 满脑子胡思乱想的项芜盂在不知不觉中进入睡梦中…… 第二天凌晨,项芜盂准时醒来,一番洗漱修整后出了门,原本寻思着要做什么的时候却意外的在后院处看到了三个教官和李不输。 看到三个教官都在盯着地上的李不输,项芜盂打了招呼后便凑过去看。 李不输此时盘坐在地上,闭目凝神,身体周围全是飘动着的魂力。 “这是在干什么?”王职也发现了聚在一起的四人,凑过去好奇的问。 柯弥勒:“她在尝试改变魂力的状态。” 王职:“魂力的状态?嗯,项同学,我考考你,教练说的啥?” 项芜盂:“……魂力在正常情况下,都是以气态的方式存在于武魂师体内供其使用,称为魂息。后来武魂师发现魂力其实可以通过压缩凝聚改变其形态,魂息在压缩到一定程度就会液化,称为魂髓,魂髓压缩到一定程度后会固化成魂玉,而传说魂玉再压缩则有可能结晶化成为魂钻。” “这样啊,嗯嗯,看来你平时有认真听教官的话,不错不错。”王职拍了拍他的肩膀。 张柳恩:“还有,魂力状态转换是将魂师的路,王职你这种仕魂师因为魂力有属性,并不是将魂师那种无属性的魂力,所以是不能走这条路的,项芜盂你也是,虽然帝魂师有将和仕两种属性,但因为你的魂力也是有属性的,所以也是没办法走这条路的。” 王职:“好残酷。” 项芜盂配合的点了点头。 柯弥勒补充:“嗯,魂力每升级一次状态,在防御力和攻击力上都会大幅度增长,而改变魂力状态理论上每个人都可以做到的,只不过这种转化不是永久的,你用一次就需要转化一次,等用完了或者转化时间结束了就得重新转换,魂力状态转换不普及的原因是因为转化时间,转化时间因人而异,并且越高级转化时间越久,我这样子属于没这方面天赋的,如果要从魂息转换成魂髓需要两三个小时,而如果要弄成所谓的魂玉,需要两三天,而且中途魂力就消耗的差不多了,没有实际意义。” 吴娇歌笑着说:“至于你们说的残酷,倒也不至于,这些都是各有千秋,魂力转换虽然很有优势,但相对的有这天赋的人确实凤毛麟角,就算是纵观我们武魂师的历史,能够将魂髓作用在实战上的可不到千个,魂玉的更是百个不到,有这方面能力也就罢,没有的话,天赋,魂技,对灵格斗术,还有属性升阶,这些也都是变强的方法。” 王职:“谢谢教官的教导。那魂钻听起来好像很不得了,这玩意真的存在吗?” 项芜盂突然说:“魂钻,我好像看到过,虽然不确定是不是。” 柯弥勒:“从白筵的生死两隔上看到过的吧。” 项芜盂点了点头。 柯弥勒:“魂钻这东西基本不是人能转化的,就算能也不是短时间内的,没有什么价值,不过白筵不知道那里捡到了一种未知的材料,后来炼制的“生死两隔”也因为这材料有了一种被称为“记忆”的特殊能力,能够记住魂力的状态,因此白筵只要凝聚成一次魂钻后,便能在消耗所需要的魂力后在瞬间再现魂钻。” 吴娇歌:“生死边缘的经历虽然惊险恐怖,但是这状态下人的极限也会被开发出来,有时会激发出隐藏的潜能,听说你们这次出了意外,险些丧命,估计是不输她在回来后有所感悟吧,一大早就来这里尝试,我们都是被她的魂力引过来的。” 那些气态的魂力开始压缩,慢慢的波动起来。 “呃,激发潜能……可我回来后除了多吃了两碗饭好像没啥变化啊,你呢?”王职转头问项芜盂。 “潜能吗?嗯……我回去后也是吃了点东西就直接休息了,没注意。” 王职:“李不输这丫头这么拼啊,啧啧。” 说话间,只见李不输周围的魂息开始融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慢慢的魂力开始波动,变成液体般凝聚在李不输的拳头上。 “嗯,成功是成功了,接下来你可以多试几次,如果发现凝聚所花的时间有所变短的话就可以往这方面发展,但如果都没变化的话就证明你没天赋,要趁早放弃,变强的路不止这一条。”柯弥勒说。 李不输:“知道了,教官。” 李不输的成功无疑是让几个教官有些惊喜的,原本实力就不错的她,若是能多出“魂髓”这种能力的话,无疑战力会更上一层楼。 简单的给李不输讲了一些这方面的知识后,教官们还是提醒李不输这几天不要勉强,注意休息,之后三个教官就离开了。 三个学员在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后,再次聚在了一起。 …… 第九,受伤的天王 王职:“嗨。三弟,这么勤奋啊,要不要试试这魂髓的实力啊,可以让大哥他帮你哦,是吧,姐姐。” 项芜盂:“大哥姐姐这两种称呼我都不要。不过不输如果你想试的话我也可以,毕竟我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也很好奇它的威力。” 项芜盂尽量的把话说成是他自己好奇这魂髓的威力,而不是想要帮李不输试威力。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李不输的性子他也摸清了一些,争强好胜的她一般是不肯欠别人人情的。 李不输看了看两人。 “行,这里不方便,我们去比武场。” 说着走在前头,三人向比武场走去了。 “哟呵,看来她终于把你当自己人了。”王职欣慰的拍了拍项芜盂的肩膀。显然对于之前李不输对项芜盂的态度,他也是有点担心的。 项芜盂也是意外的点了点头,看来关系有所好转。 项芜盂:“走吧,跟上。” “好嘞。” 几个人来到场地上。 “要怎么试?”项芜盂问。 “简单,我只用天赋,你用重瞳操纵你的武器,我用魂息和魂髓两种魂力分别与你的武器对抗一下,用这种方式试试看。”李不输提议。 项芜盂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 “准备好,我的天赋是[怪力],即使是不用魂技的情况下也能发挥出一阶的力量。”李不输说着摆好姿势,准备攻击。她刚刚凝聚的魂髓并没有消散,而是附着在左手上,显然是为下一击做准备。 虽然从平时的相处里知道李不输的能力和力量有关,但没想到魂技和天赋竟然都是与力量增幅相关的能力,真是意外的符合她的性子。 “这人真就是注定走力量路线的。”项芜盂心里想着,也开始准备。 钝器在项芜盂的注视下升起,金色重瞳特有的能力[掌控]能让他所操纵的物体在物体承受极限内拥有他的力量。 因为还没有完全掌握魂技的缘故他所拥有的力量只比一阶要强一些,远远不及[举鼎]的全部力量。 “来了!”李不输大喝一声,右拳挥出出去。同时项芜盂的武器也攻了过来。 力与力的碰撞,发出了一声巨响,李不输倒退四五米才稳住了身形,皱着眉头甩了甩手。 单纯的力量碰撞,李不输被击退,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不过项芜盂意外发现自己对魂技和重瞳的使用熟练了很多。估计就是这次的收获吧。 项芜盂看着正在将左手的魂髓转移到右手的李不输说: “我现在全力下就是这种力道。” 李不输:“很好,再来。” 李不输握了握右拳,魂髓作为压缩液化的魂力,如同流动的水一般,在外形上却容易让人联想到果冻,微微扭动,却又聚而不散。 李不输的拳头再次与项芜盂全力控制下的钝器碰撞在一起。 力量与力量的对抗,一声比之前更大的碰撞声响起,这次,钝器以极快的速度被击飞。 三人愣愣的看着这一幕,这便是所谓魂髓的增幅吗? “再来!这次我不用天赋。”李不输看着手中的魂髓,有些兴奋的说。 项芜盂自然不会拒绝她,点点头。 单纯的以魂髓对抗项芜盂的力量,拳头第三次与钝器撞在一起,这一次李不输稍微往后退了几步,钝器也倒飞了半米,显然是势均力敌。 “哇偶,三弟不愧是人中吕布,只用魂力就可以和项芜盂全力硬碰硬,啧啧。对了,你的魂技是什么,我们的天赋魂技你都知道了,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们了?”王职凑了过去。 “你们不知道?”李不输不在意的说,“我的魂技是[勇猛],能让自己拥有一阶的力量。”李不输说着瞥了一眼项芜盂。 两人之前只知道这丫头的魂技应该也和力量有关,却没想到竟然是项芜盂的缩水版。难怪李不输看项芜盂那么不顺眼,感情人家除了是帝魂师,有重瞳,有将武魂的魂技和仕武魂的魂力属性外,连魂技都强过别人很多。这特么起跑线超过别人也太多了吧。 “咦,不对啊,你的魂技比项芜盂弱,那怎么实力比他强那么多?”王职好奇的问。 “天赋和魂技之间是不冲突的,相似能力的可以叠加,我的魂技和天赋叠加的话,勉强可以达到二阶。当然,这样的叠加,等级越高效果越低,就算我在勉强二级的力量上叠加上魂髓的增幅也远远达不到三阶的力量。” 越是高阶的力量增幅越是恐怖,但也越是难以达到。像武魂师历史上那个四阶力量的“巨灵神”,力量之大足以搬动大山,但历史上能达到这地步的,一只手数过来都搓搓有余。 “而这家伙比我弱只是因为对自己力量还没有完全把握而已,而且技巧与经验这些方面还很弱。” 今天的李不输,说的话比以前几个月里对他们说的话加起来还多。看来心情很不错。 “只要彻底掌握自己的魂技,加上你那优秀的天赋,实力很快就会上去的。”李不输说着,表示自己要再去研究一下魂髓,便扔下两人离开。 看着李不输离去,王职拍了拍项芜盂。 “看看,人家在鼓励你呢,这家伙竟然承认你了,看来这次经历回报也是很丰富的嘛。” “你需要去打工吗?还是要一起喝几杯?”项芜盂笑着摇摇头,岔开话题。 “唉,那些事情我早就做完了,现在放松要紧,走走走,喝几杯去。” …… 酒吧 明明是白天,人却意外的多,各自喝酒聊天,异常热闹。 “有没有发现陌生面孔很多啊?”项芜盂看着周围那一个个人或聊天或喝酒的人,向王职问到。 “以我们这种不是在训练就是正要去训练的生活状态,整个罗刹殿九成都是陌生人吧。”王职不在意的回答。 “感觉有些奇怪。”项芜盂说着,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示意王职跟上。 “介不介意我们坐这?”项芜盂笑着打招呼。 王乃大看到项芜盂,仿佛看到什么扫兴的东西一样,自顾自的喝酒。 两人不客气坐了下去。 “这位是十殿消息最灵通的武魂师,王乃大,虽然是自称的。”项芜盂向王职介绍道。 “后面那句是多余的。”王乃大一脸嫌弃,“找我什么事啊,帝魂师大人。” “我想向你打听一下,我好像看到很多陌生的脸孔,是发生了什么事吗?”项芜盂问。 “还能是啥事?前几天突然有关于白筵的流言,说断头台之所以那么厉害是因为占据了任家的专属武魂吕布,现在他已经把武魂归还了,成为一个魂徒,实力不堪一击。这不,原本平时看不惯他的,盯着他那个十殿武比第三名的,想出风头的,什么阿猫阿狗都“刷刷刷”的都过来了。”王乃奇怪的看着两人,“怎么,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项芜盂和王职互相看了看,白筵的事除了他们班之外,只有任家的人知道,教官他们肯定不会传出去的,而白筵对任家来说那是大恩人,现在突然传出这种对白筵极其不利的消息,会是谁? 项芜盂还没来得及思考脑子里就先出现了那位情商和智商都让人捉急的任家前少主,想来也是他了。 “哇,我们前两天不在这,竟然发生了这种事,然后呢?”王职好奇的问。 王乃大:“还能怎么样?那些家伙一个个对白筵那叫一个冷嘲热讽,阿猫阿狗都叫嚣着要和白筵单挑,说着类似于“单手虐爆他”的话,然后就把枪王和魔女惹出来了。你不知道当时那叫一个壮观,二打几十,还惊动了判官。”王乃大回忆着当时的场景,一脸意犹未尽。 “那结果呢?”项芜盂连忙问。 王乃大:“还能有啥结果,判官来的时候两个天王受重伤,其他人全都倒地了,严重的现在还在医务室里面待着,现在医务室可热闹了。” 王职:“哇,其他人不出手的么?光看一家人被其他殿的人欺负?” 王乃大不屑的说:“欺负?得了吧,那些人都是和天王同届的,同届里面有多少人打得过他们两个,老一届的则不会插手这种事,谁欺负谁可不好说。” “这种事只是小事而已啦,你们该担心的是还有半年左右就会来临的武比,还有啊最近各殿的特级武魂师异常活跃哦。”王乃大摆摆手,示意两人喝酒。 “哥,我来了,咦,还有别人啊,你朋友?你不是那天那个……”一个活泼的声音突然从项芜盂背后响起。项芜盂立刻认出是王乃大的妹妹,王有容。 “不是,不认识,来找哥打听消息而已。”王乃大挖了挖耳朵,很干脆的否认了。 “哥你又来了。”王有容似乎习惯了自己哥哥这种态度。 项芜盂刚想说些什么,谁知道王职已经一溜烟跑到人家面前。 “嗨,美女,小生王职,很荣幸认识……”王职一边说一边热情的伸出手,却被王乃大中途拦截握住。 “我知道你,王职,前几个月才加入罗刹的新生,也是今年柯弥勒班的两个新生之一,在我们罗刹殿的魂器殿分店找了份临时工,对枪械似乎很有天赋,在上个星期在魂器殿罗刹分殿那里贷了一笔巨款购买了一批器械,我粗略的算了一下,以你现在这种新生的补贴,不做花销的情况下至少得五年才能还清,请问你自我感觉如何?”王乃大露出礼貌的微笑,双眼却暗藏杀机,字字如锋利的刀捅进了王职的心里。 “呃,还行。”王职笑容僵硬的收回手,显然被打击的不行。一旁的项芜盂无奈的笑了笑。 “哥,别这样。”王有容试图阻止乃大的举止,却被王乃大打断。 “我给你们的信息就这些,我们兄妹有事,先告辞了,拜拜。” 王乃大说着推着妹妹离开。 “哎,哥,别这样,很没礼貌,你们继续聊。我和我哥先走了。”王有容被王乃大推着离开。 项芜盂安慰道:“那家伙是护妹狂魔,习惯就好,当初我就因为多看了他妹一眼就险些被他用刀架在脖子上威胁着发毒誓。” 王职:“我突然想起我的“一家人就要躺得整整齐齐”,那是我超前消费才拥有的得意作品,才用了一次就没了,还有那些拼死拼活掉落的灵核……” 王职一脸生无可恋的灌着酒。 …… 第十,突破 项芜盂与王职前往医务室看望止战和紫砂,被告知两人在同一间病房后,两人就寻着病房号找了过去,却意外的在病房里看到了红菱和两个小孩子。 两个小孩子看到项芜盂,都激动的跑过去抱住他的大腿。 “大哥哥!” “大哥哥!” 项芜盂笑着摸了摸两人的头,看着两人活泼可爱的样子,他也是很高兴。 “你们怎么来了?这段时间和红菱姐姐在一起玩的开心吗?” 黄悦“嗯嗯嗯,我们还看到了红菱姐姐的师傅,可漂亮了,还吃了好多好吃的,玩了好多玩的呢。” 李星:“祝融阿姨还给我们表演大火融石头呢!” 两个小孩子兴奋的念叨着吃了什么,玩了什么,无邪的模样让病房里多了许多生气。 “大姐头,好久不见啊,越来越漂亮了。”王职朝着红菱打招呼。 “听说你们昨天险些死翘翘?”红菱揶揄,“不过很正常,挺过来了就是过命之交,以后可以把背后交给对方了。” “没挺过去就是英魂永存,连着对方的份努力活下去。”紫砂在一旁补充道。 王职:“请不要说出这么可怕的话。” 项芜盂:“师兄师姐伤势怎么样?” 止战:“没大碍,本来就是趁着突破了要活跃一样筋骨而已。” “师兄师姐都突破了?”王职瞪大了眼睛,一脸羡慕。 红菱也骄傲的说:“不止他们,我也突破了。” “没什么好得意的,武比前十的人里面,估计我们是最晚达到特级的。” “那也是三喜临门?这可得好好庆祝一下。” 三人都突破了那道障碍,成为了特级武魂师,这消息无疑让两个小萌新觉得震撼与羡慕。 “突破后我们也要有活干了,趁着这段时间有空,我们再帮你带带孩子。”红菱摸着两个小孩子的头说,“你们说好不好啊?” “好!”两个小孩异口同声。 “忙活?”项芜盂好奇的问,“是什么事?” 紫砂:“狩猎,也叫猎灵,特级武魂师才有资格参与的讨伐活动,是一种死亡率和回报都极高的多人任务。你们现在还差的远呢。” 王职吃惊:“狩猎?” 红菱:“特级是武魂师可以独当一面的标志,也将被允许在各殿之间进行自由活动,同时将真正的接触到武魂师的各种核心机密与事务。而这狩猎,也是上头调集特级武魂师进行猎杀那些半步领主的灵的活动。” 止战:“灵需要强大的武魂师当食物,借此突破成领主,而武魂师需要扼杀灵,防止它继续变强成为领主,同时武魂师也能在厮杀中更容易寻找到成为无常级实力的契机。这种活动,是在当初十殿与高级灵《高等级不干预》约定后形成的。” 紫砂:“每个武魂师都是猎人,也都是猎物。判官和领主会监督,防止那些超过这方面实力的存在参与而破坏了平衡。” 项芜盂皱眉:“狩猎,都是双方阵营增加实力的方式吗……怎么有点像斗兽场一样,高阶级的人在观看一场场血淋淋的表演。” 红菱安慰道:“看开点吧,想要在这深渊生存,是需要实力的,猎杀过程对于武魂师的重要性也是毋庸置疑的,优胜劣汰,这是没有办法的。而且,相比于当初那些领主为了让半步领主晋升而四处猎杀武魂师的行为,这样子的活动,也让武魂师的成长有了很大的保障。” “话说,我一直以为你们挺牛逼的,然后事实是你们才刚要出新手村?”王职问。 “我们只是在同届里面比较强而已,在老一届的武魂师里都不一定站的住脚。而且如今,估计我们是武比前十里面最晚突破的。” “突然无常的契机是指什么东西?”项芜盂突然问。 “教官应该和你们说过吧。特级是个很大的分水岭。特级之前的,初级是刚接触武魂,中级是加强对武魂的控制,高级是彻底掌握武魂,这是属于“认识自己”的过程,而突破成为特级了也代表了你已经完全熟悉与掌握了自身,完成了“认识自己”的过程,接下来就是要“认识世界”。” 王职:“听起来好像在修仙一样。” 红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差不多的,特级能够触摸到“概念”则晋升无常,无常掌握“概念”则成为判官。我们一般说的无常判官是指传承了远古魂器后直接掌握某个固定“概念”的武魂师,黑白无常,牛头马面他们。所以那些有着“无常”甚至是“判官”实力的武魂师,在名义和称呼上都只是特级,虽然实力天差地别。” 紫砂:“所以你们这些连武魂都还没彻底掌握的人,尽情挣扎吧。” “那会不会有人害怕狩猎而不让实力提升呢?”王职又问道。 红菱:“说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在哪里都有老鼠屎,不过数量不会太多就是了。你们的接引人带你们来这里之前应该有和你们说过“武魂师是在生死边缘游荡的职业”类似的话的吧。” 王职和项芜盂都点了点头,这确实有说过。 红菱继续说:“至于那些贪生怕死到不让自己实力提升的,不管也罢。反正在深渊发生意外很正常,像你们这样有教官带的不也险些完蛋吗?等你们从班里毕业了就只能靠自己了,教官是不会带毕业的学生的。到那时候实力不够也会成为灵的食物。” “在这里,你强大了不一定不会死,但不变强肯定死。”天王们最后这么总结道。 结束谈话后,项芜盂把王职和两个小孩子扔在病房里,自己则是去看望一下周琦。 看着病床上的人,项芜盂不知不觉感慨起来。一转眼,自己来到罗刹已经有四个多月了,这也意味着,周琦,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也已经沉睡了四个多月,到现在,她一直都是这样一副面色苍白的虚弱模样。 说起来,自己和周琦,原本并不是很熟悉,对于这个突然转到他们这里的漂亮女人,无疑让其他同事异常兴奋。那些阳刚热血的单身汉们对于这个美女都有进一步发展的念想,然而这个念想没存在多久就被这个大大咧咧的新人用实力以及武力打破了,最后直接成为了大姐头这样子的角色。 原本的普通的同事关系,是直到白筵的出现才被打破的,后来在梦境中两人也是在各种吐槽各种挖苦对方之下挺了过去,说起来,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 一切的发展都是这么的意外,包括她就那么吐血倒在血泊之中。 如今,白筵下落不明,身为在现世就已经认识并且一起冒过险的朋友,无疑也是与自己最亲近的人,两人之间,或多或少有着异样的情愫。至于是什么样的情愫呢?项芜盂也考虑过,这种感情,比之情侣不足,但又高于朋友。 …… 判官办公室 办公室内只有三个人,坐在椅子上的判官,治疗师同时也是医务室负责人的刘斐,以及一个年龄在二十八九岁的女人。 女人又长又直的黑色长发披散着,身穿红色汉服,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虽然没有言语动作,但却散发着一种动人的魅力。 “……综上所述,我们做出的判断是,魅红衣属于无害类别,可允许其在陪同下外出行动,判官大人。”刘斐笔直的站着,用严肃的口气说道。 眼前这个女人,便是当初白筵带回来的那四分五裂的幽鬼的一部分,在进行记忆探索,精神探查,身体检查等等项目长达数月后的今天,终于让那些试图从其中找到关于方舟的线索的研究员们放弃了。 因为这女人没有丝毫记忆,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精神方面也没有丝毫的问题,实力水平相当于高级武魂师,除了魂力和灵有些相似外,没有其他值得被注意的东西。 “魅红衣?这名字是白筵取的?”判官看着眼前的女人问。 “是的。是父亲给我取的。”女人的声音带着清冷,却又有一种特殊的魅力。 “父亲?”判官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没有任何记忆的人会把白筵当成父亲。 不知道如果告诉你正是你口中的父亲亲手把你打成现在这样的,你会怎么想呢?判官有些恶意的猜想。 刘斐:“白筵之前有意让项芜盂当她的外出担保人。” 判官想了想:“也好,正好有个简单的任务,可以让他们去放松一下,魅红衣,原本不会让你这么快去现世的,不过现在正好有相关的任务,你要和他们一起去现世看看吗?” “现世?”魅红衣声音依旧平淡,但还是明显的表达出了诧异。 “是的,当然,你必须和别人一起去,而且不能离开他们。” “我愿意。”语气里带着一丝丝难以察觉的欣喜。 …… 夜晚 判官办公室门口 三个学员正在门口等待。 “判官突然找我们,会是什么事呢?”王职好奇的问。 “不清楚。”项芜盂摇摇头,“不输,你知道吗?” 李不输同样摇摇头。 “你们可以进来了。”门内传来判官的声音。 三人进门,就看到两个身材健壮的***在判官桌前,显然之前判官是在和他们交谈。 “判官大人好。” “嗯,你们的事我知道了,辛苦你们了。这次我叫你们来,主要是想给你们一个简单的任务,算是让你们去放松一下。来,你们两个介绍一下吧,他们估计还不认识你们。” “你们好,我是牛头,是四个无常之一,你们叫我牛哥就行了。”健壮的男人用浑厚的声音说道。 牛头无常很高大,穿着奶牛花纹的衣服,外面套着一件印着牛头的风衣,看起来肌肉很发达一般。 “能和牛头搭档的我肯定就是马面了,同样叫我马哥就行了。” 马面就没牛头那么强壮,看起来更像一个运动型的男士。穿着棕色的衣服,同样套着一件风衣,不过印的是一匹马。 牛头的衣服印着牛头,马面的风衣印着马,意外的好认。 介绍完毕后,判官继续发言。 “这次找你们来是想让你们跟着牛头马面去现世体验一下接引工作的,正好让你们好好放松放松。” “回现世?这个好。”王职兴奋的点点头。 “是这样的,这次任务还有一个人会和你们一起去,你们看看这份资料。”判官说着将三份资料分别给了三个人。 上面赫然是魅红衣的各种详细资料,从身份,到身体数据,性格到爱好等等通通都有。 “幽鬼?”项芜盂看着资料上的女人,愣住了,说起来自己在和白筵一起追击敌人时,就有看到白筵与她战斗,而这个女人,却不是幽鬼那样子小孩子体型。。 “这就是和你们一起去现世的人,这几个月的研究表明她无害,我们也没办法从她身上找到什么价值,所以才利用这次机会,让她去现世看看,说不定有什么收获。” “判官大人,我有问题,既然她是那个幽鬼的一部分,是不是也能像那些人一样,在现世无视限制,可以随意使用能力?” “这也是让她去现世的原因之一,放心吧,她身上被我种了印记,有这个印记她就跑不了,无常能知道她的位置。而如果有异变的话,还有两个无常在。” “我不明白,判官大人,你们很明显不信任她,那为什么还要让她和我们一起去?你们也可以派几个特级甚至是四个无常和她去现世,借此研究。”李不输直接说出不合理之处,“还是说还有其他目的?” “目的嘛,确实还有。经过我们的观察,她对于自己的立场并没有太过于在意,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敌人。”项芜盂立刻想到这一点。 “是的,她那敏感身份确实应该提防,但如果她现在我们这一边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在以后的日子里发挥重要的作用,并且,如果她在现世表现出了不被压制的能力,那么你们可以想象一下,一个不被现世压制的人,即使她只是高级,也足以被我们全力争取。” “明白了。” “你们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正午在殿门口集合。” …… 第十一,魅红衣 她,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空白的大脑所储存的第一份记忆,是一双眼睛,那是她第一次睁开眼时,透过营养槽厚厚的壁所看到的,那个人的,那双眼睛。 有时是慵懒,有时是无奈,有时是惊讶,那个人的眼里,有过许多的情绪,看起来如同一个懒散的普通青年一样,但她一直都能清晰的察觉到,那双眼神深处的东西。一种哪怕多看一眼也会让她寒毛直竖的东西。 对这样的东西,本能的让她感到危险恐惧,但又忍不住被吸引。 害怕,又忍不住的想要亲近,这便是那个男人给她的第一个印象,也是她空白大脑里的第一份情绪。 后来,她接触到了“父亲”这个词,并以这个词称呼那个男人。 她想,她确实就是他的女儿,因为她是他带来的,并且她醒来的第一眼,映入的,也就是他的模样。 但是她也知道,一个只有十八九岁的小男孩,不可能会有一个看起来有二十七八岁的女儿。 没有过去,没有自由,这就是她,仿佛她的存在就是为了待在冰冷密闭的实验室里,被他们研究一样。 她曾问过其他人关于自己的事情,也曾想要和那些人接触,但得到的,只是含糊的回答,以及那些人眼底的戒备与提防。 寂寞,孤独,仿佛这里,有两种人一样。她是一种,他们是一种。说着她听不懂的话,做着她看不懂的事,她与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 她想要有人陪她说说话,但他们和她聊的,永远都是关于研究的事情。哪怕是久久才来一次的“父亲”,也只是随便的敷衍她而已。 “父亲”看她的眼神,是平淡而冷漠,而那些人看她的眼神,是戒备与提防。 她想,她大概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吧,被嫌弃,被厌恶的东西。 日子一天天的度过,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她每天的任务,便是被研究。早上被研究,中午被研究,晚上被研究。陪伴她的,大多都是冰冷的器械,以及冰冷的眼神。 “外面是什么样的?” 这样的问题,她问过无数次了,但没人回答她…… “为什么我得做这样的事情?” 这样的问题,她也问过无数次了,但没人回答她…… 她有着数不清的问题,有着数不清的疑惑,全都憋在心里,憋在嘴里,因为没人会回答她。 慢慢的,在无数次的研究之后,研究员们已经不在那么提防,防备了。他们会给她讲外面的故事,会给她看各种各样的照片,偶尔会带吃的给她。 “我是谁?” “我想出去。” 这样子的问题,她偶尔还是会问,而在那一天,“父亲”终于回答了她。 “你是我从敌人那里夺下来的存在,我们需要研究你身体的秘密,等到他们研究完了你就可以出去看看外面了。” “父亲”的话总是让她深信不疑的,她很主动的配合研究,每一次研究都会问那些人,什么时候自己能出去。 情况好转后,虽然仍然一直被各种研究,但“父亲”偶尔会带几本书给她,而刘斐则会教她各种基础知识,从拼音,到写字,词汇,她被允许看各种育儿教育节目。 刘斐夸她学的很快,用一个星期便学会了小学六年级才能掌握的知识。而她也在这段时间里明白了为什么别人叫“父亲”叫做“白筵”,那是“父亲”的名字。 名字,那是多么美好的东西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名字。那是父母给他们的第二份礼物,也是每个人在接触陌生人时会优先了解的东西。 “你叫什么名字?” 人与人之间的接触认识,总是避免不了问这个问题。 她也想被人这么问,也想拥有自己的名字,然后,在别人问她这个问题的时候,骄傲的,自豪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她并不喜欢那些人称呼她的“小幽”,这样的名字,不属于自己。 她的第一份礼物——这条命,是“父亲”赠与的,她想要她的第二份礼物,所以她一直等着她“父亲”的到来,她拜托过刘斐医师,而刘斐医师也说了,等“父亲”再来时就会告诉她,她的名字。 “你以后就叫魅红衣吧。” 魅红衣,嗯,她喜欢这个名字,因为那是“父亲”的礼物,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喜欢穿红色的衣服,因为红色的衣服就像她的名字一样。 随着待在研究所里的时间越长,她接触的知识越多,就越渴望走出这冷冰冰的牢笼。她渴望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的,渴望接触外面的风,外面的水,外面的人们。 后来,研究的时间与次数越来越少,直到昨天,她被刘斐医师带到了那个判官大人那里。 …… 正午,殿门口 “哇,美女,你好呀,我叫王职,很高兴认识你,希望接下来我们能够很好的相处,度过一段愉快的时光。” 在李不输和项芜盂打量着这个昨晚看了好几遍相关资料的女人的时候,王职就已经色眯眯的凑上去自我介绍了。 “我叫魅红衣,请多关照。” “好名字,果然美女的名字都不会太差。”王职继续搭讪。 “你就是项芜盂。”魅红衣露出的打量,““父亲”就是让我跟在你身边的?” “父亲?呃……你是指白筵吗?”项芜盂问。 得到肯定答复的项芜盂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白筵这是玩哪出? “啧啧啧,一个十八九岁的男人有一个看起来二十八九岁的女儿,已经不是判几年这么简单了吧。”王职在一边偷偷的说。 自我介绍的同时,双方也都在互相观察打量着对方。 项芜盂看着这个女人,高挑而美丽,脸上却总是一副淡定,很少会有其他的表情。不知道是因为一直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还是天生性格使然。 “已经到齐了,那就先走吧,你们路上再聊。” 牛头马面这时候也到了。 想要前往现世,就必须使用特殊的传送阵,罗刹殿有这种传送阵的除了三个分殿外只有距离罗刹殿十几公里外的“鬼门关”了。 由于武魂师特有的机动性加上应急的传送阵,导致武魂师在建筑的位置安排上毫无顾忌。原本很重要的跨界传送阵也建在远离本殿那么远的地方。虽然也有人吐槽过这点,不过到现在为止也没出现过意外就是了。 牛头:“我记得除了李不输之外你们两个都是刚加入没多久的吧,这么快就能去现世那也是很幸运呢。” 项芜盂:“去现世很难得吗?” 牛头:“各殿都不太支持武魂师去现世的,即使像我们这样已经当了很久的武魂师的人在那边都会有一种违和感,更何况你们这些刚刚加入并且刚接触杀戮的,各方面都不太合适。” 王职:“这说来也是哦,以前被比我高大的人欺负我都只能忍,现在要是有人敢欺负我我肯定崩了他。” 项芜盂:“……看来说的就是你这种了。” 王职:“废话,以前没本事,现在有了。对了,不输,你去过几次现世了?” 李不输:“……一次。” 王职:“咦?为什么?你不是加入柯弥勒班都已经两年了吗?” “不喜欢现世。” 李不输没去看王职,丢下这句话就几步越过他们跑在前头。 “嗯……可疑呢?竟然说不喜欢现世。”王职摸了摸下巴。 项芜盂看向王职,看对方一脸思考,好奇的问了一句: “怎么了?” 王职:“在想李不输不喜欢现世的原因咯,你看她那性格,结合她的天赋,该不会是在缺钱的时候去抢银行了吧……” 项芜盂:“呃……有可能……” “你们说什么!” 前面的李不输一脸恼怒的回头怒吼。 王职连忙安慰:“别激动别激动,我们不会嘲笑什么的,毕竟以你的性格做出这种事也情有可原。” 李不输:“我没有!!!我只是……我只是为了帮小孩子把猫从树上弄下来,就把那棵树拔了出来而已!那明明是棵瘦小的树而已,我怎么知道周围人反应这么大!” 空气突然死寂…… 听到了这么可怕的事情,王职咽了咽口水,用弱弱的口气说: “好的,我们知道了。” 项芜盂看到一旁一直不说话的魅红衣正边点头边拿出小笔记本在记着什么。 “你在记什么?” “刘斐医师教我的,想要不犯错就少说多听,再把重要的东西记下来。” “哦?我能看看吗?” “当然。” 项芜盂接过笔记本,里面娟秀的字体写着一些诸如“不能在众人面前脱衣服”“不能随便用魂力”“不能攻击别人”之类的话。 看来这是刘斐为了让她正常融入别人生活的建议嘛。项芜盂点点头,突然看到最下面有一行“以上为正常与别人接触的建议,若是有人一直找你聊天想带你去他家或者宾馆,亦或者对你动手动脚,请翻页看背面。” 项芜盂翻过页,只看到那一页上写了满满一页极其不善的话。项芜盂只是粗略瞄到了诸如“踢裆”“插眼”“掰手指”之类的话就赶紧翻页。 不敢看啊不好看。光是看到这些词就觉得毛骨悚然。 前面的字应该是刘斐写给她的,后面的似乎就是魅红衣自己写的,而李不输刚刚的“悲惨往事”也被她用“别拔树”三个字简单概括了。 “啥?我看看。”王职凑了过来。 项芜盂经过魅红衣的允许后,将笔记递给了王职。 一会儿后便听到了王职倒冷气的声音。 “咳咳,你没有那些常识不要紧,待会乖乖跟在我身边就好了啊,我可是在现实生活了二十年的,绝对靠得住哦。”王职推销一般的说。 “刘斐医师说项芜盂比较靠谱。” “……” “哈哈哈哈,没事,反正你们都是一起行动的,一般不会分开。”一旁的马面同情的给王职台阶。 “真好呢,你的引路人,你们该不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吧?都给你送媳妇来了。”王职酸溜溜的说。 “……” 项芜盂也不知道,不过应该没啥秘密关系才对。 “我也想见见白筵,希望这次能见到。”王职又说。 “你找他做什么?” “你也知道我现在是负翁级别的,还没收入就已经负债累累了,就算有你借给我的也不够。昨天遇到红菱我不是想着她好歹是个副会长嘛,想让她救济一下我的,不过她说她这方面自身难保,让我找白筵试试,白筵身家不少的。” “白筵?他的话如果不乱花确实很有钱。”牛头突然回答,“罗刹殿的第三分殿就是他发现的,分殿的使用费用抽成这一点可让他每年赚不少。” “原来他这么有钱啊,还真没发现。”王职说,“我可以用你的名义向他借,哦呵呵,他应该会借给我。”王职拍了拍项芜盂的肩膀。 “……他呀,当初王乃大带我去买日用品时他借钱给我可是有特别强调要还的哦。我觉得你卖屁股比较可靠。” “不,我要是去卖屁股,那全世界的鸭岂不是都失业了。不过想想也不错,一群美丽动人的富婆围绕着我,嘿嘿。”王职陷入幻想。 “也有可能是腰围一米八的富婆。”项芜盂在一旁恶意的说道。 “嘶!”王职在幻想中的美女变成项芜盂口中腰围一米八富婆之前及时停止做梦。 …… 第十二,抵达现世 在踏入传送阵后,伴随着一阵天旋地转,六人出现在了现世的某个地方。 “……所以为什么传送阵不是建在厕所就是传送到厕所,上次从深渊回来也是,这次也是,不觉得几男几女一起从厕所里出来很诡异吗?而且为什么明明是厕所却弄的那么大,厕所的功能不是只有大解小解而已吗?”王职吐槽精附体一般,唠叨个不停。 “好了,先别吐槽了,走吧。”牛头马面领着众人走出了厕所。 王职这才发现这厕所还是某个超级大的办公室里的厕所,而这样的发现只会让人觉得更诡异。 宽敞到有些夸张的办公室里,一个叼着烟,穿西装的男人正在办公桌前工作。 项芜盂发现办公室里有几面两米高的镜子,估计是为了方便进入那个镜像世界吧。 “他就是这里的负责人了,称呼他孔先生就好。”牛头马面说着,招呼几人过去。 孔先生抬头看了几人一眼,再次埋头工作,“去接引?带这么多人?” 牛头:“顺便带他们几个出来散散步咯。” “牛善,马恶,李不输,你们三个都有记录,另外三个没有,第一次回现世吧,证件办理需要点时间,你们出去时拍张照就可以走了,明天来拿,需要假身份的拍照时说一下就行,小王,带他们去拍照。”孔先生拿起电话说了几声就继续埋头工作,一副忙碌的模样。 牛善,马恶,是历代牛头马面的名字,加上黑白无常的黑赏,白罚,合起来就是赏善罚恶四个字。 一个身材魁梧的西装男人走了进来,对着几人点头后示意跟着他走。 牛头:“第一次回现世会让拍照,用处是拿去****的,这边会给我们一个特殊部门的身份,方便我们执行任务,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马面:“想要摆脱过去或者是有其他原因不想使用原本现有身份的,也可以办理假身份。” “特殊部门有什么权利?”项芜盂好奇的问。 “权利嘛,一般闯出什么祸来的话这东西可以帮你暂时摆脱麻烦。” “像杀人?”王职问。 “杀人的话会被各殿通缉的。轻的话也是抹除记忆变会回常人,一般无正当理由的话就是死刑了。” “呃,好吧。”没想到魂界对这个也是这么正视。 牛头严肃的说:“这点我要强调,虽然我们比常人强大,并且武魂师的身份也可以说是保护现世人类的职业,但是并不能因为这样就有高人一等的念头,虽然我们在现世享受着很丰厚的待遇,但一旦涉及人命并且被发现,那会是很严重的。” “明白了。” 拍完照,众人被安排了三间房,牛头马面一间,王职项芜盂一间,李不输魅红衣一间。 “你们应该有带衣服吧,先回去休息吧,整顿好就自由行动,这里的东西都是免费的,随便吃。” “为啥我要项芜盂一间房间啊!我也想和不输一样和美丽的小姐姐一起睡。” “出来任务你以为是来干啥的?还想有陪睡?”项芜盂撇了撇嘴。 “那为啥李不输……哦,她是女的吼,所以被安排到同一间房。” “……”李不输的短发,性格和行为,确实总是会让人忘了她是个女人。 “能外出吗?”魅红衣问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两人以上就可以,通讯魂器在这边只能发信息,无法通话,发配的通讯工具要明天才能领,所以你们别乱跑。” “好的。” “散了吧。” 王职和项芜盂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豪华的房间即使放了两张床也显得格外宽敞,各种该有的设施都有。 “哇,看看这个。”王职在床头柜搜了搜,抓了一把只有糖果大小的玩意朝着项芜盂甩了甩。 项芜盂看着包装纸上那个“0.01”“超薄”之类广告词,有些无语,不去理会王职。 因为现在手上没有能进入镜像世界的道具,手机衣物都没办法拿出来,项芜盂只能愣愣的看着手上的戒指。 “当当当!”没多久王职就拿着几个水球从浴室里出来。 “你幼稚不。”项芜盂哭笑不得。 “唉,这玩意只能这样用了啊,难道你还想用它做什么不幼稚的事情?”说着王职还一副戒备的模样,“看来我该想想晚上睡觉是面向你还是背向你了,面向你怕恶心,背向你怕不安全。” “……” 项芜盂注意力一集中,王职手中的水气球就都飞了起来,一颗一颗排着队往王职头上砸。 “哎哎哎,用重瞳你就过分了。”王职捂着脑袋,“你看你,名副其实的四眼,又是瞳孔粘连畸变,又是瞳孔异色,信不信我一个电话,你以后就得在动物园或者实验室里生活。” “在这之前我先让你畸形。” “你的重瞳被压制到什么程度?”王职好奇的问。 “只能控制视线内且在三米以内的东西,而且力道也只有我本身力道的大小。” “这么爽,在这边魂力不起作用,武魂附身不了,只能靠天赋了,你这样还不错了。” “你呢?” “我没被压制咯,被压制的只会是超过人类认知范涛的能力,像你这种控制的还好一点,那些什么发火啊,发电的被压制的更惨,而我这种视力强化的天赋基本没啥压制。” “这么好。” “李不输那才叫好,她的天赋赋予她一阶的力量,这正好是人类的极限,处于不被压制类天赋的巅峰。人类极限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就是遇到老虎的时候,我们只能被吃,她却能够表演个武松打虎。屌爆了有没有。” “那确实是厉害。对了,李不输应该有进入镜像空间和开启异空间的魂器吧,我们去借一下。” “这个好,顺便带我们的红衣小姐姐去溜达溜达,培养一下感情。” 两人来到隔壁李不输魅红衣的房间门口。王职看了看门把,试了试,果然没锁门。 打开的门让房间里的对话传了出来: “刘斐医师说我很容易让人失去思考能力,所以不让我穿这种衣服,这是我偷偷带来的。” “衣服和让人失去思考能力有什么关系吗?不过,让人失去思考能力,这种事我曾经也专研过。” “哦?” “也不是很难,像攻击太阳穴,或者耳背处,后颈,如果是男的也可以考虑踢裆部。” “……” 这段诡异的对话让原本想偷偷溜进去的王职默默地退了出来。 项芜盂也没想到,那个平时看起来霸道强悍的女汉子竟然是这样子的人。现在看来,这李不输意外的好相处不说,还有点……嗯……呆萌? 王职老实的按了按门铃。 不一会儿,有人打开了门。而映入两人眼帘的是一身红色旗袍的妖娆女子,项芜盂看着这样子的魅红衣,一下子想到了那些赞美旗袍美女的诗句,什么“玉面如花尽妖娆”,什么“玲珑曲线更苗条”,什么“横生媚态销魂处”。 这些诗句,对上眼前之人,让人说不得人和诗,哪个更娇艳,哪个更妖娆。 还真就如刘斐所说,容易让人失去思考能力。 “?”魅红衣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给两人带来了怎么样的冲击,歪头疑惑的看着两个没有动静的人。 “咳咳。那个,我们来找李不输。”项芜盂尴尬的一边掐住王职的痒痒肉一边打破尴尬。 “啊!哦,对对。” “进来吧。” 魅红衣示意着两人跟进来。转身走向沙发。 李不输不会介意两个男人进自己的房间,魅红衣也没有男女有别的概念,这要是让别人看到,肯定会有流言蜚语。 一进房间,就看到沙发上摆放的衣物和日用品。果然李不输是有带魂器的。 “你们感觉怎么样?能力能用多少?”项芜盂问。 李不输直接一只手把沙发举了起来,用行动告诉他们。 “呃,那红衣呢?”李不输这直接的行为明显是唬住了两人。 “没有,和在魂界时一样。”魅红衣抬手,掌中顿时出现了几只血红色的蝴蝶。 “还真没有压制啊!那岂不是无敌了?”王职羡慕。 “已经和牛头马面报告过了,他们说绝对不能使用,不然就不会有第二次来现世的机会。” “这,也能理解。”项芜盂点点头。 王职:“怎么样?要不要去外面逛逛?” “好啊!”魅红衣一贯清淡的语气也有了些兴奋的意味。 李不输:“我也没意见。” 项芜盂:“那就这样,李不输你把魂器借给我们一下,我们拿点东西,然后再去和牛头马面说一下就出发。还有,你,衣服,换了,穿成这样会有很大的麻烦。” “为什么?”魅红衣并没有意识到问题。 “呃,就是,就是,太好看。” “我好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吗?”魅红衣无法理解。 “这关系就大了,他们会偷拍你,偷跟踪你,还会把你的照片放大,每天抱着你的照片睡觉,甚至可能舔你的照片,你能忍受一群尖嘴猴腮或者肥头大耳的猥琐男天天对你的照片动手动脚吗?”一旁的王职助攻。 “好恶心。”魅红衣厌恶的皱起柳眉,一下子就同意了,拿着一套普通的衣服就进了浴室。 项芜盂对着王职竖起了大拇指。 接着两人又接过李不输扔过来的魂器,浴室被魅红衣用了,他们没有镜子,就打开领域,在里面拿出自己的东西。 项芜盂拿了两个墨镜,一个递给魅红衣,一个自己戴上。虽然能够把重瞳隐藏起来,但他还是习惯戴上墨镜, “还有帽子。” “这么麻烦?” “帽子或者口罩,自己选。” “那还是帽子吧。” …… 第十三,逛街 久违的现世,超市,小摊,车辆,行人,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且陌生。在灵界呆了几个月的项芜盂,此时再看这些镜像,总是觉得有些格格不入。 “来,我带你们去找好吃的。”王职拍着胸脯,带着几人往路边的小摊走去。 “这个叫冰糖葫芦,”王职拿着串冰糖葫芦,“你肯定没见过,味道好极了。” 魅红衣接过冰糖葫芦,将包装袋撕开,又把口罩摘下,轻轻的咬了一口。 “……绵白糖,山楂,水,嗯……食用油?还有点香精。”魅红衣边咀嚼边说。 要是尝一口食物说一下味道如何如何之类的,那还没什么,但这尝一口就直接在那里报制作材料这就有点怪怪的了。 “你以前接触过这些东西?”项芜盂好奇的问。 他以为魅红衣一直都是被限制行动,没接触外面,应该什么都不懂才对的,但现在看来她却知道绵白糖之类的东西。 “糖,盐,醋,食用油之类的,我都有让刘斐医师给我尝过。” “呃,你这说法是错误的,你应该这样说。”王职咬了一颗,咀嚼了几口,然后一脸享受痴迷的样子说,“嗯~这甜蜜的味道,适量的白糖与水融合,紧紧的包裹着鲜红的山楂,如同一对紧紧相拥的情侣一般,肉体紧贴,心也彼此联系……” “够了戏精,赶紧付钱,别让老板等太久。”项芜盂打断王职这让人头皮发麻,鸡皮疙瘩满地掉的表演。 “呃……付钱?”王职楞了一下,然后看向项芜盂,“我可是小仙男,小仙男下凡怎么可能带钱。” “……”项芜盂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拿出钱包付钱。 “你没钱?那还一副“我请客”的样子。”李不输鄙视。 “哎,当初离开的时候我已经全都花光了,现在口袋里能掏出来的就只有空气了。” “空气是免费的。” “切,以前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直到我买了一包薯片。” “我想吃棉花糖。” 魅红衣指着不远处另一个买棉花糖的小贩,看着项芜盂说道。 “行行行,王职,我现金就这么多了,你全权负责。” 王职:“我说你从刚开始就一直拿着手机干嘛呢?” “上次离开的时候我是昏迷状态的,虽然我家里和上级那边已经有人帮忙善后了,但朋友同事那边可没有,无缘无故消失,那边又没有信号,刚一开机手机就快被未读信息挤爆了。” “这样啊,那行吧,你就乖乖跟着我们就行了。注意看路。” “有很多人关心你吗?”魅红衣歪头问。 “呃,还行吧,我朋友虽然不多,但同学和同事什么的平时也是有联系的,几个月没有消息所以他们有些担心。” “说起来,我也是好久没用手机了,上次那破手机我离开时就扔了,看来要考虑重新买了。”王职把棉花糖递给唯一一个表示想要的魅红衣,李不输则是摇了摇头,表示不想要。 李不输:“你可以问问卖手机的收不收空气。” “手机,我也想要。”魅红衣边吃边说。 王职:“你要手机干嘛,你认识的人都是那边的吧,用不到手机,难道要拿来美颜自拍吗?” 魅红衣:“那是什么?” “嗯……就是,人类发明的一种软件,可以把拍到的人的样貌和身材进行美化。” “有什么意义吗?” “意义嘛,让人们自我感觉良好,或者被拿来网络交友时欺骗别人之类的吧。” “无法理解。” “网络上靠美颜吸引人,现实里靠化妆吸引人,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但化妆的话就不一定了。” 项芜盂被王职话逗笑了,刚想插话,却听到一阵骚乱。 不少人围在一起,还有些人正拿出手机在拍照。 项芜盂判断有人因为什么事而倒在地上,跑了过去,挤进人群里,发现地上正躺着一个老人,一个妇女正焦急的摇晃着老人的身体,口中焦急的喊着“爸你没事吧”之类的话。 “麻烦让让,让让。”项芜盂推开几个凑热闹的人,来到老人身边。 “赶紧叫救护车。” 说着去摸了摸老人的呼吸和心跳,立刻把手放在胸骨下部进行按压。 随后的三人也赶了过来,正好看到女人打电话和项芜盂急救的这一幕。 魅红衣看着老人,疑惑的问王职: “那人已经……” “嘘,有什么事待会再说。” 魅红衣不解,但刘斐医生和她说过,跟他们来现世,要听他们的话,也就闭口不再说话,而是观察周围那些人。 周围的人都是一脸好奇,亦或者正拿着手机拍着过程,声音杂乱。 “这人急救手法对不对啊?” “现在碰瓷的太多了,这小伙不怕被讹吗?” “太年轻了,呵,等到被讹的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那老人没事吧,救护车怎么还不来。” “不关咋们的事,别瞎凑。” “你终于来了,他们对你做了什么?让你竟然在这里和他们悠闲的看热闹……” 细碎的声音,再小声也被魅红衣听得清清楚楚,而突然就出现格格不入的话语,顺着声源望去,看到了一个戴着帽子,正低着头,似乎正在观察项芜盂急救过程的人。 那人缓缓抬头,直到魅红衣能够完全看到那人,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竟然与有人与自己如此相似…… “看来你的立场似乎有些变化了,也是,被敌人抓到总部中,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那人只是静静地看着魅红衣,嘴唇没有动作,话语却清晰无比的传到了魅红衣的耳中。魅红衣看着对方,没有回话。 “无论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你的本质都不会变的。记住我们的卑微的身份,崇高的使命,记住,我们终将再次融合,为了那位大人……” 救护车的鸣笛声传来,魅红衣望去,车辆已经赶了过来,等收回目光,那女孩子却已经不见了。 项芜盂看着救护人员将老人抬上了救护车,女人哭哭啼啼的也跟了上去,随即救护车就这样疾驰离去。 四周的人也渐渐散去。 “那个人,没救了的,你应该看得出来。为什么还要继续做无意义的抢救呢?”魅红衣疑惑的问。 对于魅红衣这种几乎如同一张白纸的人来说,任何事情都是好奇的,值得追问的。而项芜盂他们也有尽量给她解答的任务, “呃……你还没怎么接触过别人,所以不太了解。人类,除了有你这样的理性思维外,还有着感性的思维。我们在很多事情上,并不是只看结果的。我得考虑那个女人的情绪,利用抢救的这点时间给她有一个慢慢接受的过程,当然也要争取看看有没有希望,说不定在我的抢救有效果呢?”斟酌了好一会儿,项芜盂才憋出了这些话, “接受的过程……”李不输也在思考项芜盂的话。 魅红衣:“那为什么你在发现老人后立刻上去抢救,先围过去的那么多人却没有上去呢?如果他们先抢救的话不是更有希望吗?” “呃……” 项芜盂不知道怎么和她说。这种社会现象并不少见,但就像校园里的老师不会对那些心智不成熟的学生谈及社会一般,对待魅红衣这种没有常识,没有经历,在心态上如同小学生一般的人,该像老师一样歌颂美好,歌颂生活?还是应该让她看到真正的社会呢? 判官和牛头马面可是强调过,要尽量的让魅红衣站向自己这边的阵营的, 就在项芜盂被问住的时候,王职出来救场。 “咳咳,人的唯一性,表现在了一个人的性格,心态,经历,感知等方面,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三观,不同的认知,有的人心态阴暗,见不得别人好,有的人心态冷漠,事不关己,也有的人就像这家伙一样,一副热心肠,懂了吗?” 王职宛如背诵一般,回答得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项芜盂也是松了口气,王职这个答案不错,两面性很明显,不偏袒哪一方,属于中立,也算是一个正确的答案吧,方正项芜盂自认为自己短时间上是说不出来的。 “就像世界上有好人,坏人,不好不坏的普通人一样么。”魅红衣陷入沉思。 “这是哲学家该思考的事情,漂亮的美女只需要无忧无虑的享受生活就好了啦。”王职把刚买的零食递给了魅红衣。 “毕竟这里是人间,不是光明的天堂,不是黑暗的地狱,是混沌的人间。” …… 一个小时后 魅红衣戴着vr眼镜,正在学着屏幕上的动作跳舞,周围有着不少“绅士”们,目光出奇的一致。 项芜盂拿着魅红衣的眼镜和帽子在一旁继续回复信息。王职在玩着枪战游戏,和周围的人似乎玩的很好,李不输则在一旁玩着街机格斗。 游戏厅里又陆续进来了几个人,李不输抬头,发现是几个小学生。大概是放学了,回家前偷偷跑来玩游戏。李不输没在意。 直到一个小学生坐在了她对面的一台机子上。一下子,李不输的对手就从电脑变成了玩家。 对方坐在那个位置,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想找李不输对决。 “大姐姐,来几把呗,谁输了谁给对方一个币就行。” 看着对方稚嫩的脸上满是自信的笑容,李不输倒是有些兴趣,挑战者,这在魂界那边可没人敢找她,都是她看哪个不顺眼就去找哪个的,现在这样自己送上门的,已经很久没遇到了。 “可以。” 旁边几个小学生都围在那小孩旁边,似乎不是第一次了。 开局还没多久,李不输就被对方一套连招从头连到尾,李不输沉默的递了一枚游戏币。 “再来。” “哈哈,来就来,就怕你跑了。” 再一次开局,李不输这次谨慎了很多,对方一个气功波打断了李不输的试探,抓住破绽再次连招。 …… “再来!” …… “再来!” …… “再来!” 如果说被对面“虐杀”了十几次这件事让李不输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那么,对面那些小学生跟着嘲讽了十几次这件事就是让李不输失控的最后稻草。 火星点燃了**桶,满腔郁闷无处发泄,李不输在这时力度失去了控制,原本只是想拍一下那游戏机,但这一拍,机器就冒烟黑屏了。 这直接把对面的小学生吓傻了,看着情况不对,全都一溜烟跑出了游戏厅。 不久之后,李不输有着别扭的领着工作人员去找项芜盂。 项芜盂:“……” 好在项芜盂还带了张银行卡。 好在也差不多到吃晚饭的时间点了,所以严格上来讲李不输的行为并没有怎么影响众人。 然而王职这样的安慰并没有起作用,李不输在回去的路上全程沉默,脸色并不好看,而魅红衣也默默地在笔记上多写了几个字。 钱包空空的项芜盂也终于搞定了朋友同事同学那些人,事情也算完美告一段落了。 项芜盂:“我要回房间休息一下。” “我也是,那么两位女士,晚餐见咯。mua!” 随手一个飞吻后,王职也跟在项芜盂后头进了房间。 …… 第十四,夜血 房间里 “呼~”项芜盂松了口气。 “太可怕了,我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孩子啊,竟然要担当起一个心灵导师的责任,绞尽脑汁也对付不了魅红衣这样的社会版“十万个为什么”啊。”王职埋怨着,无力的瘫倒在沙发上。 “你之前那个混沌人间的回答不是挺好的吗?” “哦呵呵,厉害吧,其实是因为之前我也问过老师这种问题,我只是复读了老师的话而已。” “得,看来你以前也是个爱问为什么的学生。” “我本以为白筵是对你多好才送个倾城美女给你呢,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我记得我也没得罪过他吧,大概。” …… 晚餐时间,几人围着一张桌子,点了菜后正等着上菜。 闲着无聊,王职也就找话题聊。 “牛哥马哥,你们平时都是怎么工作的啊。” “我们无常主要是负责接引工作的,你看看这个。”牛头从口袋里拿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一张叠的整齐的白纸。 用纸来存放资料,意外的朴实和现实呢…… 几人接过一看,上面许多名字,名字后面有地址,还有几个字概括的家庭背景,最后面则是一级二级三级这样类似等级的东西。 “后面的级别是魂力强度,越前代表魂力强度越高,越有可能觉醒,越要早些接触。” “我们无常负责在各个区域接触那些人,带回去觉醒,然后让对方自己决定是否留下来。” 王职:“如果都不想留下来那不是很尴尬?” “一般会极力挽留,当一个人某一天发现世界上有着违背他常识的东西的时候,总会忍不住去探知。当然,如果对方实在不想,那我们就只能消除记忆然后送回去了。” “那接触的人里面有没有小孩和老人?” “老人几乎没有,正常人越老魂力会越弱,基本不可能,至少我还没见过,但小孩子还是不少的。” 马面在一旁补充:“现世有专门负责教育小孩子的学校,一般小孩子就是在里面学习相关知识,等到他们长大到了一定年纪才让他们接触魂界。除了个别家族的人会选择自己培养,甚至早早的把孩子带到魂界外,大多数都是在专门的学校里学习。 “那是不是只教最基本的常识呢?”王职问。 “那是最低要求,一般至少学到高中。一般觉醒的小孩子才会被收入里面,而觉醒后的小孩子在学习能力方面完全没问题。” “是吗?李不输,你觉得学习很轻松吗?”王职坏笑的看着李不输。 “想学的很简单,不想学的听不懂,我也只在学校里学过几年而已,后来就跟着我师傅去罗刹了。” 项芜盂:“你师父是什么人?厉害吗?” “很厉害,但他不肯和我说他的身份,一直说时候到了我就知道了。” “为什么只待几年就走?你看看你,就是因为缺乏常识,又早早进入魂界,这才与社会脱轨,才经常闹笑话的。”王职一副家长说教自己孩子的口吻。 李不输拿起自己的筷子,然后当着王职的面把特制的筷子掰成不规则的圆。 “……” 王职拿起自己的筷子,试了试,愣是没让筷子有丝毫变形。 “哈哈哈,李姐别生气,来来来,筷子给我,我去给你换个新的。” 说着抢过李不输的筷子,屁颠屁颠的跑去找服务员。 “其他知识则看自己兴趣学,一般早的话十六岁这样就会进入魂界。” “那学校的安全方面呢?”项芜盂的好奇的问。 “一般有特种兵在暗中保护。” “哇,这一听逼格好高啊。”回到座位的王职惊讶的说。 马面:“而且里面有些老师还是退休的老武魂师呢。” 退休的武魂师?又听到了一个新的词。 “我以为武魂师就是战斗到死的那种。”王职摸了摸下巴。 “退休还真有的,只是一般的武魂师没有那命而已。无常以下六十岁就默认不能进入深渊了,算是半退休了。而若是到达了无常的境界,那时候身体会进行蜕变,衰老速度减慢,到了那个时候退休与否就看他本人了。《高等级不干涉》的条约你们应该也知道吧,在无常这阶段就有点尴尬了,弱的灵不能打,狩猎监督又不够实力,除了我们人手不够时会帮忙接引外,一般都是找个地方自己摸索突破的方式,有不少就会跑到现世来当教师。” 现世有退休的武魂师?这让项芜盂想到了其他问题。 “牛哥马哥,我们在现世不是会被压制吗?那些小孩和退休的武魂师呢?” “这个嘛。小孩子到十六岁之前是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到十八岁才会开始明显,这也是为什么一般早的话十六岁就带去魂界的原因,至于退休的武魂师,压制还是很明显的,一般如果不使用魂器,不进入异空间活跃的话,一两年都是没问题的,再久的就需要去灵界透透气了。” 王职:“那如果不透气呢?会死吗?” “不透气的话,到了一定时间后就会有那种普通人重度发热感冒咳嗽之类的症状,死是不会死,但肯定不舒服。” …… 夜幕降临,就在几人慢慢享用晚餐的时候,在远处的角落里,也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 戴着帽子的女生低着头走着,看似平静的表象下,思绪却极其的不平静。 “自从上次分离后,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如果再不成为幽鬼的话……会被会长大人抹除的……” 一想到那个性格恶劣的主人,少女就感到一种来自灵魂的恐惧。 “必须想办法……要快点……” 想到此处,少女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些,迎面走来的人撞上了少女。 “喂,杂碎,走路不长眼吗?呃……” 小混混原本恼怒,破口大骂,却看到了抬头的少女那妖艳得不像话的面容,一下子也愣住。这才多大的孩子,就长这幅模样,要是长大了那还得了。 少女瞥了一眼两人,不理会,想要绕过去。 “小美女,这么晚了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哦。”另一个小混混堵在她面前,“好在你遇到了我们,来来来,哥哥带你回家。” “对对对,哥哥们带你回家,还给你棒棒糖吃。”另一个小混混反应过来,堵住少女的退路,一脸坏笑。 两个小混混一前一后挡住了女孩子的路。 少女皱了皱眉,看着四周无人,便点点头。 说是说带少女回家,两人却是将少女带到了小巷里。 “来,让哥哥看看你。”小混混将少女的帽子摘下,路灯下,少女的妖艳面容让两人格外的兴奋。 “长得这么好看,啧啧,也是便宜我们了,来,哥哥抱抱。” 少女全程沉默,看着两人放在自己身上的手,眼神闪过一丝厌恶。 一丝血光闪过,有两个什么东西飞了出去。 剧痛瞬间来袭,两个小混混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任凭嘴巴张得再大,丝毫声音都没有。 少女看着惊恐的两人在地上疼得打滚,露出甜甜的笑容。 “我专门让你们的血没有飞溅出来哦,是不是很好玩?” 悦耳甜美的声音说着惊悚的话语,剧痛与惊恐让眼泪鼻涕汗水,甚至是尿液都失控般的冒了出来。 空气中弥漫着尿骚味,少女露出嫌弃的表情。 “你们应该庆幸,现在情况特殊,我不想有风险。现在,拿着你们的拇指,滚吧。” 两个小混混跪在地上四处寻找,颤抖着拿着不知道是自己还是同伴的拇指就往外跑。 “对了。” 两人的身体仿若被无形的力量固定住一样,动弹不得。 身后的脚步声慢慢靠近,宛如死神的步伐一般,每一步,都让两人恐惧愈加。 “棒棒糖这次没时间吃,但下次见面的话,我会自己拿哦。” 少女留下话,慢悠悠的离开了小巷。 “人类,真是恶心的东西呢。”少女再次戴上帽子,慢悠悠的走了几步,却再次停下,看向远方。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声音,远方天空中突然烟花炸裂,散发出迷人的色彩。 然而少女的注意力却不在烟花上,看了几秒,少女重新走向小巷。 “好好享受现在吧,分身,过不了多久,你就会看到,这些恶心的东西,然后与我融合,回想起自己的使命。” …… 李不输房间浴室 几人站在洗手台看着镜子。 李不输:“开始吧。” 李不输把镜花水月贴在镜子上,其他人陆续越过洗手台蹿了进去。 项芜盂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镜像世界啊,当初白筵从车镜里出现,可把项芜盂吓个不轻。现在越是接触武魂师的世界,越发现了白筵不对劲的地方,就如同当初他带自己进入镜像世界一般,理论上不可能的事他却信手拈来。 王职:“这可是好东西。” 几人看着周围,空无一人,除了李不输外的人都在四处观察。 “我一直有个问题,镜像世界里我们无法干涉这些东西,那么如果我深处密闭空间,后面是一堵墙,前面一辆车撞过来,又破坏不了墙或者车,那我岂不是死定了。”王职问。 “不会,一旦我们与物体的接触碰撞达到一定程度,我们便会穿透过去。”李不输对于这些还是了解的。 由于还没到去现世的资格,这方面的知识相对的也接触的比较少,现在接触了现世,好奇心就一股脑的涌出来。 “那如果我们用力去撞墙,是不是可以穿过去?” “理论上可以,没试过。” “哦,了解了。不过进来这里几分钟了,在这边果然没有在现世的那种异样感,感觉很轻松。”王职说,“红衣,你感觉如何?和魂界,现世有区别吗?” 魅红衣摇摇头,张开血翼,飞到建筑物的顶端。 “真好。”王职跟着李不输项芜盂也跳了上去。 站在顶端,看着下面的万家灯火,有种让人非常震撼与舒服的感觉。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项芜盂感受着舒服的晚风,不禁感叹。 “好诗好诗,想不到咋们项骚客也是风采过人啊。”王职在一旁边鼓掌边笑着说。 “嗯?”项芜盂皱着眉头看向远处的小巷。 “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你们有看到什么吗?” 王职:“没有吧,项骚客看到什么了吗?” 其他人也是摇头。 项芜盂:“好像有红光闪了一下,大概看错了吧,算了,继续欣赏美景吧。” 魅红衣沉默的看着远处的小巷,似乎在与人对视一般。 刺耳的响声突然响起,远处的天空炸裂出美丽的烟火。 “好漂亮,这是怎么做到的?”魅红衣看着那五颜六色的烟火问道。 王职:“呃,这就涉及我们的知识盲区了,你要是想知道,我们回去后可以上网查查。” “走,去近点的地方看看烟花。”项芜盂提议。 “看我的。”王职在空中跳跃,一下子就跑到很远的地方。 “你们可得稍微等等我们两个在下跳的。”项芜盂说。 “先走了。”李不输也追了上去。 几人发现了放烟花的地点,烟花炸裂的光亮显得有些刺眼。 “看到烟花可以许愿哦!”王职对着魅红衣说。 “不是流星吗?”项芜盂疑惑。 “哈哈,都可以啦,来来来,咋们在这里立下海誓山盟。” “那是什么?”魅红衣问。 “海誓山盟,是情侣之间要永远在一起的誓言。” 魅红衣看向王职:“和你?我不要。” “……好过分。”王职捂着心,“那算了,项芜盂,我们来。” “不要。” “那……” “我也不要。” “好过分。” …… 第十五,任务开始 清晨 几人在牛头马面的带领下再次来到那间宽敞的办公室。 孔先生将三个袋子分别放在办公桌上。 “王职,项芜盂,魅红衣,自己看看吧。至于这个是给你的。” 孔先生说着将一个与“一花一世界”很相似的东西扔给了李不输。 “原本这种移动型的你们是还没资格有的,不过最近不太平,上面改了政策,现在即使不是特级,也可以拿到这种移动型的。就这些了,有什么问题找小王,没事的话就请出去吧。” 公事公办的口气,讲完孔先生再次埋头对着电脑操作,似乎很是忙碌一般。 几人打开自己的袋子,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手机,背面贴着本机的号码,里面存了一个号码,备注是“需要帮助时拨打”。 特殊人员的证件,上面写着国家特别行动组成员,以及编号等等。 银行卡。 钱包,里面有一点现金。 以及武魂师必备的几样魂器:展开异空间的一花一世界,进入镜像空间的镜花水月,让人忘记超自然相关记忆的黄粱美梦。 几人确认无误后,牛头马面带着几人进入那两米高的镜子里。 王职:“竟然还有现金和银行卡,看来待遇不错啊。” 马面:“毕竟也是危险职业了,自然不能亏待,执行任务时就会给一定的资金让武魂师使用的,虽然不多,但别拿去买车买房之类的,也是够用的。” 牛头:“目的地距离这里还是有段距离的,我们先在镜像世界里赶路,大概两个小时后我们就出去,改坐面包车,你们顶得住吧。” 镜像世界虽然方便,但在里面也是需要消耗魂力的。 几人都表示没问题。 牛头:“那么就来具体说一下你们的任务吧。虽然我们要接触的目标不少,但这次是带你们出来体验一下,所以就先接触最优先的一个,搞定之后我们就会带你们回去了。” 马面:“这次的目的地是c市那里的著名名山,目标叫苗远,一个十四岁的男生,父亲是苦力工,母亲在山下摆摊,家中三个孩子,两男一女,排行第二,周末会帮父母摆摊顺便照顾妹妹。” 魅红衣:“苦力工是什么?” 王职:“就是那种通过体力换取报酬的人。不过名山那里的苦力工,是搬石工吗?” 项芜盂:“是轿夫,那山很高,那些爬山的人往往爬到一半就受不了,那时候就会雇两个轿夫抬他们。” 王职:“你怎么这么了解?该不会去那里打过工吧?” 项芜盂:“我家就在c市,那座山还是挺出名的,我去过一次。” 两个小时后后,两人终于进入了c市的范围,牛头马面带着几人前往一个停车场,事先联系过的人正在那里等着他们。 几分钟后,几人坐上面包车,由牛头开车,开向目的地。 一个小时后 几人下车,牛头开着车去寻找停车的地方。 王职:“还真是气势磅礴啊,难怪有那么多人来爬。” 项芜盂:“山上空气不错。” 王职:“你家在c市啊,到时候带我们去你家休息休息呗。” “……还是算了吧,我都很久没回去了。” 王职:“没回去?看来又是一个叛逆小鬼。” “……那你家呢?在哪?有机会去你家坐坐。” “……****都是我家,你现在坐下就可以了。” “切。” “我们还是先找目标吧,现在可不适合在这里耍嘴皮。”马面打断两人。 虽然大概的地方知道,但并不意味着这就能在这个地方快速找到一个在摆摊的小孩子。 几人找了五分钟才找到目标,并且与回来的牛头一起上前。 摊位上是各种水和饮料,也有一些玩具和零食等等,价格都贴在上面。那个男孩正坐在椅子上,一边看着摊子一边在教妹妹简单的数学题。 “你好,需要什么?”小男孩看着几人,熟练的问。 马面:“你叫什么名字啊小朋友?” 即使是由看起来比较阳光和善的马面来问这种问题也有点怪怪的。 “我叫苗远,请问需要点什么?” “这样啊,给我们六瓶水吧,你父母呢?” “……”项芜盂一阵无语,显然这样的问话像极了那种心怀不轨的人贩子。 “他们……” 苗远看着马面,有些紧张的去抓住妹妹的手。隔壁摊位的摊主也察觉到了异样,连忙走过来。 “王婶。”小男孩连忙去牵住那摊主的手。 “几位有什么事吗?” 为了不让场面太尴尬,牛头带着几人到旁边,只留下马面一人在那里沟通。 “我说,你们平时都是这样去接触目标的?”王职难以置信的问。 “呃,这个确实有点麻烦,小孩子的话要经过他本人和父母同意,所以要优先找到父母。” “不不不,我是说这种人贩子或者变态叔叔的问话方式,你们不是负责这个的吗?怎么有点……有点……你懂我的意思的。” “我们两个也很无奈,你看我这体型,别说沟通了,只会吓到人,马面那家伙沟通能力你们现在也看到了,本来我们还会带几个人帮忙的,这次是因为你们几人我们才自己上阵的。” “好吧……” 魅红衣:“我想去山上看看。” “可以,记住别使用能力就行,你们几个谁跟她去?”牛头看向几个学员。 “我去。”李不输难得主动,估计是不喜欢跟着牛头马面在那里尬聊。 “嗯,记住别离太远,有什么事第一时间通知我们,这距离,通讯魂器还是可以用的。” “嗯。” 两人离开,剩下的几个在马面口干舌燥的解释下终于让他们知道自己这些人没有恶意。那个被叫做王婶的摊主有些犹豫,但看到自己摊位上有客人也就只能先过去了,不过时不时就会看向这边。 “别怕,我们没有恶意。你父母呢?”马面再次询问,虽然他们都知道他父母在哪里,不过为了让孩子不太紧张,就照着流程来了。 “在那里。”苗远指了指山腰处某个地方。 几人望去,太远,什么都看不到。 “我爸爸,和王叔,他们一般在山腰那里等客人。” 王叔,估计就是那个王婶的丈夫,轿夫需要两个人,估计是邻里,两个妻子在摆摊,两个丈夫在当轿夫,相互照应。 “那你妈妈呢?”王职问。 “她帮别人搬东西上山去了。” 项芜盂看着孩子,对方低下头避过了目光的接触,紧紧拉着妹妹的手。 “你妹妹很可爱,她叫什么名字?”项芜盂尽可能的露出和善的微笑。 “她叫苗苗。” 小女孩看着几个人,胆怯的躲在哥哥的背后。 项芜盂看到了摊子上的书,旁边的纸上写着唐诗三百首。 “你喜欢古诗吗?” “嗯。” 项芜盂发现他几乎不与人对视,也不知道是因为还对他们这些人抱有恐惧,还是说性格上就是这样。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而父母坐这种职业的话,或多或少都有些自卑的心理吧。 “我也喜欢古诗,特别是喜欢王维的那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每次念都觉得心境很舒服。”项芜盂蹲下,同时把墨镜拿掉,保持尽量与孩子保持能够对视高度。 苗远抬头看向项芜盂,露出羞涩的笑容,又很快的低头。 “我知道,《终南别业》,中岁颇好道,晚家南山陲。” “兴来每独往,盛事空自知。”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我喜欢杜甫的“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苗远似乎没那么紧张了,主动开口说话。 一个眼神很真诚,笑容也很友善,同时会喜欢“行到水穷处,坐看云时”这样诗句的人,苗远觉得不会是坏人。 “《茅屋为秋风所破歌》,诗圣的佳作。” 其他几人在一旁安静的听着,沟通的任务无声的交给了项芜盂。 “他们在说什么。”王职低声说,“好可怕,我完全听不懂。” “我也是,上一次看语文书那得是十几年前了吧。”牛头面无表情。 “管他呢,项芜盂能让他放松就行,不然我都打算给他表演胸口碎大石了。”马面无奈的说。 王职:“胸口碎大石太血腥,你还是表演大石碎胸口吧,这样刺激点。” 马面:“我拿石头,你出胸口。” “算了,你还是继续胸口碎大石吧。” 牛头:“我可以表演胸肌夹石头,你们要是想看我可以……” “不了不了”两人急忙拒绝。 说实话,在接引任务里,小孩子还是属于比较麻烦的那种,毕竟需要与对方的父母协商商讨,讲各种各样的话,尽力说服他们,而且还得让孩子也同意。这样与可以自己做决定的大人比起来,确实比较琐碎麻烦。但小孩子相对于大人也是有好处的,毕竟年龄小就意味着能够趁早打基础,这方面也不是像项芜盂这样中途成为武魂师的人可以比的。 很明显,任务是不可能立刻完成了,这边需要让苗远愿意跟牛头马面回罗刹,而如果要和他的父母沟通,需要等他的父母回来,这需要点时间。 …… 第十六,恶(上) 山腰,魅红衣和李不输一前一后,相比于周围一个个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游客,两人就显得格外的轻松,犹如闲庭散步般。 前面,坐在轿子上的女人把矿泉水倒在自己身上。这样的行为让两人有些不解,都慢下脚步,想要看看女人在做什么。 “哈喽宝宝们,刚刚走的好累啊,害我衣服都湿了,你们看,是不是湿透了啊,小宝贝我也是很努力哒,现在我是坐在轿子上给大家直播,你们看我坐轿子的样子像不像公主啊,哈哈哈……” 女人手上拿着自拍杆,正对着手机屏幕各种说话。 “……你们看,这里风景好美啊,山上的风吹起来超级舒服呢……” 轿夫抬着女人渐渐远处,两人看着同样是衣服湿透的轿夫的背影。 “为什么……” “为什么那两个男人会做这种工作?” 李不输察觉到了不妙,抢先问出了红衣的疑惑。 魅红衣:“……我也不知道。” 两人大眼瞪小眼,显然两个同样极其缺乏现世常识的人呆在一起是一种很尴尬的事情。 身后不远处,一个小孩子蹲在地上,噘着嘴埋怨: “舅舅,我走不动了啦,脚好酸。” “小宫,来来来,你听听。”男人掏出手机,一顿操作后,手机传出一段语音: “舅舅,带我去嘛带我去嘛。”小孩子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不行,那山太高了,你这个小孩子爬不完的,我可不想爬到一半要背你。” “我爬得完!我要去!你要是不带我去的话我就和我妈说你打我。” “嗨呀小屁孩,敢威胁我。” “哼哼。”只是听着录音,都能想象出小男孩得意的表情。 “哈哈,就知道你会来这一套,没想到吧,我早就录音了。” “啊~舅舅,舅舅,带我去嘛~我一定听你的话。” “那要是你爬不完怎么办?” “那……我,我就以后每顿都把妈妈做的菜吃光。” “这可是你说的哦。” 语音播完,男子得意的看着外甥。 “这段话我会发给你妈妈,嘿嘿,她还总是抱怨你不吃菜呢,现在好了,你妈妈肯定很高兴。” “啊~舅舅你欺负小孩子。”小宫眼看自己斗不过舅舅,只能撒娇卖萌。 “没有哦,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又没强迫你。” “哼。” “走吧,前面不远处有休息点,那里有轿子,到时候让叔叔们抬你,可以了吧。” “好!” 一大一小慢慢向前走。 红衣被这有趣的对话吸引了,好奇的看着舅舅与外甥这一大一小的组合。 休息点 再次看到那舅舅和外甥的组合时,小孩子已经坐上了轿子,一脸兴奋。 “该说什么?” “谢谢两位叔叔,谢谢舅舅。”小孩子奶声奶气的说。 “这娃了不得,一看就是成大事的人哩。” 两个轿夫笑哈哈。 “大哥,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拿了钱自然要做事。” 轿夫在前面,男子跟在后面,魅红衣和李不输跟在男子后面。 “为什么你不坐?”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男子疑惑的转身,看到了戴着帽子和眼镜的魅红衣以及几步外的李不输。 “我不累嘛,没必要坐。” “那为什么那个女人明明不累,却要坐?” 男人认真的看了看魅红衣,对于她的问题男子感到有些纳闷,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 “你是说刚才直播的那个女人吗?哈哈哈,你真有趣,问的问题和我外甥一模一样,你等等。” 男子跑到外甥旁边,把手机交给他。 “和你妈妈聊天哈,舅舅有事,会在后面跟着你的。” “好。” 小外甥听话的点点头。 男子重新走过来,看着魅红衣,伸出来手: “我叫钱关山,你叫什么名字呢?” 魅红衣安静的看着他,并没有回答。 钱关山尴尬的收回手,眼前这两人真是怪,主动和他搭话嘛,又不肯说名字,至于短头发那个,连看都不看这边。 “为什么呢?”魅红衣继续问。 “走吧,我们边走边说。” 魅红衣跟着男子,李不输则稍微落后几步,并不想加入对话。 “嗯……关于你的问题嘛,那个直播的女人,她在……说谎,为了让自己轻松,不劳累,所以说谎。” “不想劳累所以说谎?那那些轿夫呢?不累吗?为什么他们不说谎?” “呃,你和我外甥肯定合得来,问题都一模一样。”钱关山有些觉得好笑,这么大个人,竟然会用一种小孩子的目光去看待事情。 “女的说谎,是为了不让自己流汗,但她即使不爬山,也能通过其他方式来赚钱,而这些轿夫,就是靠着这种方式赚钱的,所以他们累,但不得不这么做,当然,也是有些轿夫会敲竹杠的,这就得看各人了。” “为什么有些人可以坐在轿子上,有些人却要抬轿子?这样不是不公平吗?” “嗯……你觉得,什么是公平?”钱关山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过来问。 魅红衣思考了一会儿。 “公平,就是,没有束缚,可以像别人一样,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一直关在房间里,不用一直被研究。开心时独自一人去外面吃零食,难过时一人去山上看风景,自己可以选择,自己可以拒绝。” 这就是魅红衣的答案,从睁开眼那一刻就没有记忆的她,却不得不背负着自己原本那个身份的罪孽,明明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干……她觉得,这不公平。 钱关山听着魅红衣的话,皱着眉头看向了李不输,发现对方正在看风景,慢悠悠的,却始终跟在后面。 “这人……该不会……” 钱关山有些怀疑,却不确定。魅红衣的回答,无疑让他发现了她的不寻常。 “这个世界并没有绝对的公平,就像有些人含着金钥匙出生,有些人却必须非常劳累才能获得活下去的报酬,你说你……你不自由,但换个角度想,你看看你,能奔跑,能欢笑,能喜怒哀乐,而有些人却连活下去都很艰难,天生残疾,或聋或哑等等,世界就是这样,对你,对他人来说,都没有绝对的公平。” 钱关山拿出了当老师的那种耐心与责任感,认真的,循循善诱。 “你只看到了有些人坐着轿子,有些人必须抬轿子,可是换个角度,坐轿子的人,给了抬轿子的人钱,让他们能够买吃的,能支付孩子的生活费,让他们得以生存,获取生存资源的方式很多种,而这种,就是他们的方式。” 魅红衣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很少有人肯这么耐心的的听她的疑惑,也很少有人愿意详细的给她回答,毕竟,她知道自己的问题太多了。魅红衣思考着钱关山的话。 “好像是的。可是,那个女人获取资源的方式不是更容易吗?为什么他们却选择了劳累的方式呢?” “因为,很多时候,他们没得选。我们并没有资格去说这种事情公平还是不公平,这个社会还没有成熟到天下大同的地步,科技也没达到可以代替他们这种职业的地步,但是,我们应该相信,将来某一天,社会可以成熟到,科技可以发达到,有机器可以代替他们,而所有的职业,都能获得应有的尊重,应得的报酬。呃……哈哈……” 钱关山说着,突然尴尬的笑了起来,这套讲道理的方式原本是用在教导自己那群小学生身上的,现在却用在一个大人身上。 “不好意思,我是一名老师,所以啰嗦了一点。” “不,我很喜欢。”魅红衣认真的说。 “呃,要是现在的孩子能像你一样,我也就不用那么头痛了。” 一旁,项芜盂和王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和李不输在一起。 “啧啧啧,好口才,这样循循善诱,劝人们要热爱生活,热爱生命,让人仿佛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一样,听着老师的慷慨激昂的鸡汤,我现在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为祖国添砖加瓦,奉献自己。”王职点头。 “专业的就是厉害。” “确实。” 李不输:“你们怎么来了?” 王职:“小孩子搞定了,好像说他父母也要下山了,没我们的事了,我们就来看看你们这边怎么样了,一路上跑上来累死了。” …… 山下 一辆面包车慢慢停下,里面走出了三男两女五个人,其中两个男人手上用绷带包扎着,依稀可以看出他们原本大拇指的位置空空如也。 以小女孩为首的五人慢悠悠的向着山的方向走去,慢悠悠的从牛头马面身后经过。两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我的要求,你们都清楚了吧。” “是是。” 几人声音里带着恐惧。 “她在山腰上,目的地应该是山顶,你们自己把握机会,成功了的话,好处少不了你们,失败了的话,不用我说,去吧。” 几人连忙离开,向着山顶的方向跑去…… 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少女慢悠悠的跟着。 “当初为了保命,只能使用那玩意,但副作用却让我们四分五裂,如今,只差一点,就能完全恢复了……快了。” …… 山顶 魅红衣与钱关山的“好奇宝宝”与“渊博老师”之间的各种问答仍然在继续,第一次遇到能够畅所欲问的人,魅红衣格外的兴奋,问的问题从花花世界到人与自然,从混沌社会到万家灯火,应有尽有。 不远处,项芜盂正看着手机,而一旁的几人正拿着扑克牌。 王职:“对三。我说小宫,你舅舅挺牛逼的啊,要是一般人,不是被问烦了就是被问住了,他到好,说着这么久连口水都不喝。” 李不输:“对七。” 小宫:“对圈。我舅舅好歹是个老师,一堂课下来嘴巴就没停过,很正常啦,倒是那个姐姐,怎么问题比我还多。” 王职:“对尖。他们倒是挺般配的吼,一个好奇宝宝,啥都想问,一个渊博老师,啥都能回答。” 李不输:“对二。” 小宫:“不要。说不定是对那个姐姐有什么意图嘞,害,我舅舅到现在还是只能靠右手,大概是不想自力更生了吧。” 王职:“不要。小屁孩,人小鬼大啊你,这都懂。” 李不输:“顺子,报单。戴着帽子墨镜也能喜欢?” 小宫:“看来要输了。我舅舅经常被我妈和奶奶催婚,他一直说遇不到自己喜欢的,说什么他不在意颜值,想找一个命中注定的。” 王职:“输了输了,来来来,洗牌。不在意颜值都是鬼话,如果墨镜之下是个有着各种疤的的女人,看他还说不说得出这种话。” …… 第十七,恶(下) 临近中午 手机收到信息,项芜盂一看,是牛头在问他们要不要过去看看流程学习一下。 项芜盂:“牛哥发消息,说差不多到苗远父母下班的时间了,问我们要不要去看看过程学习学习,要的话就赶紧下去,顺便吃午饭。” 王职:“我无所谓,随你。” 李不输:“我也无所谓,你问红衣。” 小宫:“太好了,可以回去吃饭了。” 聊的火热的两人被这消息打断了兴致,魅红衣看向钱关山。 钱关山:“也是啊,都这么久了,是该吃饭了哈,或者……或者可以在这里吃,这里有卖简单的食物,虽然不是很营养,但一顿的话还是可以的,你觉得怎么样。” 钱关山有些脸红,话语里挽留之意很明显。 小宫这下不高兴了。 “舅舅,这你就过分了,我还在长身体呢,你让我吃没营养的东西这不是害我吗?” “嗯,说的有道理,你确实该吃点有营养的东西了,要不回去以后让你妈妈以后煮饭做菜时多加点芹菜啊青椒啊之类的。” “……”见色忘外甥的家伙…… 小宫不怂不行,跑到魅红衣身边卖萌。 “红衣姐姐,你就留下来继续和我舅舅聊天吧,他难得对一个女的这么主动,我舅舅人可好了,虽然他喜欢抢我零食,拉我看恐怖片,吓唬我,还喜欢忽悠我零花钱,但是,他是好人。” “……喂喂喂,臭小子,忽悠你的零花钱那是你妈让我干的,不关我事啊!” 旁边几人静静地看着他,多么苍白无力的辩解,而且还默认的前几个事情。 项芜盂:“行吧,那我们先走了。” 王职:“唉,年轻真好,会聊天真好,长的漂亮真好。汪汪。” “我闻到了醋味。” 两名男性学员离开。李不输则继续在一边充当木头。 “那,你饿不饿?我们先去买点吃的?”钱关山用商量的口气。 魅红衣点点头。 钱关山带着三人去卖食物的地方。 有不少人不愿意辛辛苦苦爬到山顶后不到几小时就得跑下山吃饭,爬山带食物什么的又不是很必要,所以就有一些人会带着篮子食物在山顶上售卖,当然,价格会比平时的贵上不少,即使这样客人也是不少,往往能赚到不少。 此时临近中午,和他们一样要买食物的人倒是不少。 钱关山:“你们要吃什么?我去买,” “噫,舅舅,我要跟你去,我挑食的,得自己选!” 魅红衣:“都可以。” 李不输:“随便。” “好吧,那小宫你跟我来,红衣和李不输你们就在这里等我们一下吧,我们买完就回来。” 魅红衣点点头,靠着栏杆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突然,一个彩色的弹珠引起了她的注意,彩色的弹珠快速的滚动着,快速经过她的身前,滚下石梯。 “我的珠子!” 后面一个小男孩挣脱父亲的手跑了过来,焦急的四处张望着。 “唉!爸爸正排队呢,小本,别乱跑啊!”男人在排队和小孩子之间犹豫,但看着前面就剩两个人了,很快就轮到自己,有点舍不得。 “小本,别乱跑,待会爸爸给你找。” “知道了!” 小男孩焦急的嘟着嘴的模样可爱极了,让人忍不住想要去逗一下。 魅红衣看了看弹珠的位置,此时弹珠已经在平台处停了下来。 魅红衣看向一旁的李不输,对方仍然是一副走神的模样,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再看看四处张望的小男孩,魅红衣犹豫了一下,走下石梯。 “小孩,小孩,你的弹珠在楼梯下面,有人好像要去抢了。”一只缠着绷带的手指了指魅红衣的方向。 小男孩看向说话的大人,一个比爸爸要年轻的哥哥,奇怪的是这个大哥哥的手上缠着绷带。 “谢谢大哥哥。” 小男孩礼貌的道谢,然后朝着楼梯小跑去。 “那个姐姐,要抢我的弹珠吗?”小男孩看到魅红衣正看着自己的珠子,慢慢的走下楼梯,有点着急,加快了步伐,却没发现,身后有几个人也跟了上去。 …… “凝而不散,魂髓的转化速度,必须要更快,才能用到实战上。” 李不输聚精会神的感应着体内的魂力,虽然没办法散到体外,但在体内练习凝聚魂髓也是个不错的方法,这一路上她之所以沉默寡言,就是因为把大部分精力花在了这训练上。原本进展不错,但一阵喧哗打断了她。 顺着声源望去,第一眼看到的是楼梯平台上一个红了眼的男人抓着魅红衣的衣领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力道之大让戴着的墨镜都掉落了。两人旁边躺着一个正在哭泣的小男孩,小男孩身上有不少血迹和灰尘。楼梯上则站满了围观的人,钱关山焦急的穿过围观的人群上前制止,却被对方一推踉跄下退了几步。 李不输暗叫不妙,几下翻越围栏,迅速赶了过去,顺便对着在楼梯上焦急的看着一切的小宫说了一句“呆在这”。 “我都看到了,那个女的把小孩子退了下去,啧啧啧,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对对对,我也看到了,太不像话了。” “真的假的,有这么坏的人!” “这孩子怕不会摔坏了吧。” “这种人就该拍到网上去,人肉她,让她知道这么欺负小孩子会有什么下场。” “在拍了在拍了。” 路过围观的人,李不输就把事情知道了个大概。 “你松手!有什么话先冷静下来好好说!”钱关山也是红了眼,去掰攥着魅红衣衣领的手。 “让开。”李不输推开了钱关山孱弱的身体,一把扣住了男人的手腕,男人一下被控制住。 “妈的,还有同伙是吧,老子今天就为我儿子讨个公道。” 男子挣脱开,握着拳对着李不输的头就打了过去。可以看出这人有点拳击的基础。 原本自己跟着魅红衣就是觉得这边不会有什么情况才对,谁知道现在出了这种事,李不输脸一下子就黑了。 对朝着脸挥过来的拳头被李不输直接挡住,没人能想到一个瘦小的女孩子力气这么大,而李不输也没跟对方客气,另一只手狠狠地打在了对方腹部上。 只是一拳,但也不可能好受,男人顿时咬着牙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钱关山本来还打算过去帮李不输的,但看着轻松把自己推开的男人此时的模样,那涨红的脸,那脸上青筋暴突,恐怕李不输那一拳不轻。 李不输那边没问题了,钱关山连忙来到魅红衣这边,帮她捡起墨镜。 “没事吧。” 钱关山摸了摸被打的那边脸,心疼的问。 魅红衣摇摇头,就算是被打了一巴掌,周围的人对她指指点点,她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不是我推的。”仿佛一切都和她没关系一样。 钱关山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我相信不是你推的。” “起来。”李不输并不打算放过男子,上前就抓住对方的衣领。 钱关山:“李不输,先别打了,照顾红衣要紧。” 说着,掏出纸巾,来到小男孩身边,轻轻帮他处理伤口。 小男孩头,脸,手脚都被磕破皮了,有些伤口流了血,加上地上比较脏,所以看起来很严重,但钱关山这一检查发现还好,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 “别碰我儿子!” 一旁被一拳打得胃里翻滚,疼得缓不过劲的男人看到自己儿子被对方触碰,强忍着痛吼道,挣扎着要走过去。 “唉,看看看看,打架了,推人家孩子还有理了,你们看。” “这些人有没有良心啊这些人。” 人群里,几个混混格外的活跃。 “用石头扔他们!为民除害!” 不知道谁说了一声,从人群里扔出了一块石头。 李不输把飞来的石头拍开,生气的看着人群。 “谁偷偷摸摸,出来!” “不是我不是我!” 围观的人都摇头,这个女的他们都看到了,一拳把那男的打成那样,不敢惹不敢惹。 “怕什么,这群人把孩子推下楼梯,现在又是打人又是恐吓,大家别怕她!” 人群里有人试图带节奏,但回应的人却没几个。谁知道这女的会干出什么来。 “小朋友,没事吧。” 钱关山轻轻的擦拭着血迹,轻轻的问。 “疼。” 小男孩抽泣着说。 “小朋友,你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呢?” “有人……有人推了我一下。” “你知道是谁吗?” “不……不知道……” 小男孩一直在抽泣。 “还能是谁,别人都看到了,就是这女的推的。”小男孩的父亲带着怒火指着魅红衣说。 “我说大哥,你别太冲动,现在第一时间是确定小孩子伤的怎么样,你怎么把小孩子扔到一边去打人呢?”钱关山皱着眉看着小孩子的伤口,手上动作却没有停。 “我那也是被气的,我儿子那么可爱,这女的这么狠,我能不气吗?!” 钱关山:“说不定是误会。” “误会个屁,我明明看到她伸出手了,而且别人也看到是她推的,怎么个误会法?!” “小朋友,是这个姐姐推你的吗?” 钱关山问。 “唉,你这人,别忽悠我儿子。” 男人想要上前,但李不输却拦了下来,一副“再过来别怪我不客气”的表情,男人有些怂了,眼看儿子正被那男的处理伤口,应该没事,这也就没硬来。鬼知道这女的哪来那么大力气,一想到这,男人肚子又在隐隐作痛,刚刚那一下,实在不好受。 “那你说一说当时的情景好吗”,钱关山一步步引导孩子,“先说说你当时为什么要到楼梯这里。” 作为一个老师,在和小孩子沟通这方面钱关山还是有着很多的经验的。 “因为我的弹珠掉了,那是我奶奶给我的生日礼物,奶奶搬去天国后,我就一直很宝贝弹珠。”小男孩恢复了不少,也没怎么抽泣了,看着钱关山说。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看到姐姐要去捡我的弹珠,我就快快的跑过去,然后不知道谁推了我,我就摔了,疼。” “儿子,你别怕,有爸爸在,他们欺负不了你,你说实话,真的是看到姐姐在你前面吗?我明明看到她有伸手。” 男人安慰儿子。 钱关山用温和的语气说:“小朋友,你也看到了,现在很多人都说是姐姐推你的,咋们别说别的,就实事求是好吗?如果姐姐推你的,我们肯定帮你讨回公道,但如果是别人推的,那岂不是姐姐很可怜?你就放心说好了,我和你爸爸会保护你,帮你的。” “嗯。” 小男孩点点头。 钱关山:“嗯,你说吧,没人会怪你的。” “我不知道谁推我的,但是姐姐确实在我前面的,我看到姐姐要抢我的珠子,所以才想快点下楼梯,但没走几步就有人推我。” 魅红衣:“……我只是想帮他捡那颗珠子。” …… 第十八,下山 烈日当空,好事者们吃瓜吃得津津有味。 钱关山正努力的和啜泣的小孩子沟通,一旁,红衣看了看自己的手,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又很快的向着周围寻找什么一般, 李不输拦在那个小男孩父亲与魅红衣之间,防止对方再动手。 而作为父亲的男人,则在李不输与自己儿子之间犹豫了一下,眼看自己儿子情绪稳定了,对方帮忙处理伤口的手法也明显比自己专业,自己现在冲过去的话,好像除了再被眼前这个怪力少女收拾外,好像也没别的作用……男人最终决定给钱关山与自己儿子沟通的机会。 钱关山:“小朋友,你记不记得自己从哪里被人推的?” “那里。”小男孩伸出沾着血迹的手指着站了不少人的石梯的某个位置。 “你们让开。”李不输对这些围观的人没有什么好印象,当下也没给什么好脸色,暴躁的让围观人群腾出地方。 这下,小男孩指的地方就很明显了。 “不对啊,儿子,你怎么会是从那里摔的,我明明看到你是在下面的阶梯那里摔倒的,我还看到这女的伸手了啊。”男人不信。 “我不知道,可是姐姐她在我前面。”小男孩说。 “这……这……”男人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我想去拉他一把,但是……”魅红衣沉默,那时候她确实想拉小男孩一把,但是……有什么东西干扰了她,不然以她的能力肯定能拉住小男孩。而那个人,她大概知道是谁了…… “先生,现在真相大白了,你家孩子不是我朋友推的,你看到的是我朋友想要去拉你儿子,但没拉到。”钱关山用责备的语气说。一个读书人,即使是责备,也说不出多么难听的话来。 “这……可是有人也说看到是她推的啊!我也看到她伸手了,这,如果不是她推的,别人怎么会这么说……”男人越说越没底气。 钱关山看向围观的人,试图在里面寻找到线索,然后用推测的语气说: “会不会,那个说看到的人,就是推你儿子的人?” “唉!他么谁这么过分!刚才是谁说的!谁说亲眼看到这女的推我儿子的!谁,站出来!” 男人指着围观的人生气的问。 “不是我不是我。” “不知道啊。” 人群中没有人承认。 “哎呀!刚才谁说的,说的那么大声来着,现在怎么没声了?肯定就是他推我儿子,敢拿我当枪使,谁!出来!” 男人这才意识到自己怕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当枪使了。 “他们不会承认的。”钱关山站了起来,“还是先关心你儿子吧,你儿子伤不是很严重,但现在肯定不能让他走动,你叫两个轿夫帮忙抬下去比较好,去医院包扎一下就行了。” 钱关山将自己帮小男孩擦血迹的纸巾都捡了起来。此时的他看着纸巾,脸色也有些难看。白色的纸上,凝固的血液格外的刺眼,再怎么说,对无辜的孩子出手,真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谢谢哥哥。”小男孩奶声奶气的说。可爱的模样惹人怜爱,可惜身上却有不少血迹,显得有些狼狈和可怜。 误会解除,眼下动手的人肯定是找不到了,也不能就这样耗着。 “来,儿子,爸爸带你去找轿夫。” 男人蹲下要被儿子。他可不放心让儿子和这些人待在一起,刚刚那一出没事已经是万幸了,拿什么都不敢再离开儿子。 “爸爸,你错怪了姐姐,还打了她”小男孩认真的看着父亲,并没有上前。 “你这小孩子,你爸我还用你教怎么做人吗?我这正打算和她道歉呢。” 男人红着脸,原本误会一场,现在他想着事情就这样过去算了,但儿子却提起了这件尴尬的事情。为了给儿子一个好的教育,男人硬着头皮,在儿子的目光下走到魅红衣身边。 “姑娘,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你看,要不我赔你点医药费,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魅红衣摇摇头,这件事虽然不是她干的,但估计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孩子没事就好,你赶紧带他去医院吧。” “这下子你肯跟爸爸去医院了吧,小崽子。” 大人的世界里,从不会在自己孩子面前承认错误,现在的男人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影响,尝试用语言来挽回威严。 “大姐姐,对不起,我爸爸打你了。”小男孩弯下腰。 “没事。”魅红衣蹲下身子,想要去碰小男孩的脸,却因为看到了可爱的脸蛋上那些血迹而停了动作。 这些血,原本并不会出现在这张脸蛋上的…… 小男孩看着魅红衣停下的动作,主动伸出小手,抓着魅红衣的手去摸自己的脸蛋。 “还有这个厉害的姐姐,打我爸爸那一拳真的是帅爆了哦。” “小崽子你胳膊肘怎么往外拐了?我才是你爹。帮我,你要帮我,不要帮外人。” “错的明明是爸爸,那我回去后帮忙和妈妈求情好了,让你少跪几小时。”小男孩嘟着嘴。 小男孩的话逗笑了所有人,剑拔弩张的尴尬氛围也一下子消失了。 “赶紧的,上我背来,别拖时间了。”面子挂不住的父亲不耐烦的说着。 父子慢慢离开,对话却依稀能听到。 “我和你说啊,回到家可不许说老爸打人的是啊,听到了吗?” “那被人打的事可以说吗?” “也不行。” “没用的,妈妈看我这样子,一定会让爸爸睡沙发的。” 声音越来越远…… “舅舅!”一直待在楼梯口的小宫朝着钱关山喊道。 “呆在那里,我们这就上去。”看着人群散去,钱关山制止小宫下来找他们的行为,谁知道那个变态会不会也推他一把,现在他都有点后怕把他就在那。 钱关山重新去买吃的,刚才出事,他连忙冲过去,都没买到吃的,这次只好重新排队。 小宫老实的跟在魅红衣身边,李不输也站在她身边, 李不输:“抱歉,我当时走神了。” 魅红衣摇摇头: “不关你的事。” 小宫:“姐姐,为什么你总是那么安静呢?除了问问题你好像没怎么说过话,刚刚出事的时候,你也是很安静耶。” 魅红衣捏了捏小宫的脸蛋,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怎么和这个小孩子解释。 魅红衣的不完整,加上常识的缺乏,让她没办法像其他人那样很好的接受情绪波动。只有强烈的情绪才能被她感受到,就像刚开始过来现世的激动,以及对一切的好奇这些,才能被她所接受,反馈,而其余的大多时候,她更像是毫无波动的旁观者一般,冷眼旁观着周围一切。 “我回来了。”钱关山抬起手示意着手中的袋子。 这里卖的快餐,要多营养肯定没有,但两荤一素,凑合着也不错。 几人格子拿着自己的食物,安安静静的吃着,时不时看看这如画般的美景,倒也是惬意。 魅红衣已经摘下墨镜和口罩,看着远风景,突然开口: “我没有推那孩子。” 钱关山望向魅红衣,那漂亮而又干净的眼睛,让他一时心跳加速。漂亮而魅惑,干净而透彻,两种特色,怎么样才会集合在一起呢?眼前这个女人,从各种方面给他的感觉,都只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 “我知道,真相也大白了。” “为什么他们要说是我做的呢?还说亲眼看到。” “是啊,我也很纳闷,为什么要这么说你。”钱关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咦?舅舅,你自己那份怎么那么多?吃的完吗?”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钱关山说着把饭里的青菜夹给了小宫,“多吃点,长高高。” “……”小宫噘着嘴,往李不输的方向靠了靠,试图离钱关山远点。 “说起来,不输姐姐好厉害啊,竟然打得过那么高大的男人。” “确实,你是有练过吗?刚刚的表现确实很厉害。”钱关山也想起了刚刚的那一幕。 “没什么,天生神力而已。” “呃……”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一个女孩子这么说自己。 “天生神力啊!好厉害,姐姐,你会举鼎吗?像项羽一样。”小宫满眼小星星。 “不会,项芜盂会,你可以找他。” …… “阿嚏!!” 王职:“咋滴啦,突然打喷嚏,是不是有人念着你啊。” 项芜盂:“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 一边,马面与苗远父母之间的沟通,也进展得很顺利。 王职:“看来这边差不多了。” 项芜盂:“嗯。” 王职:“好像带苗远去觉醒,然后决定要不要送他去那什么学院,这些事情需要花几天时间哦。” 项芜盂:“你想做什么。” 王职:“你应该认识白筵家吧,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去。” 项芜盂:“认识倒是认识,在不在家就不确定了,如果你想去的话到时候可以去看看。” 王职:“肯定想咯。” 项芜盂:“行。” 马面还在和苗远的父母聊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牛头则过来找他们两个。 王职:“马哥,怎么说?” 牛头:“基本可以了,明天带苗远一家人去警局以及带苗远去觉醒的事都是我负责。你们倒是没什么事了。” 王职期待的问:“那这段时间我们是不是可以自由活动啊?” 牛头:“你们要是不想跟我去那就没事,可以自由行动了,你们有计划?” 王职:“我们想去白筵家里看看,说不定能遇到他。” 牛头:“白筵啊,那倒是没什么问题,你们自己决定吧。” 下午四点,魅红衣钱关山等人下了山,与牛头马面汇合。 项芜盂给钱关山介绍牛头马面。 王职:“红衣,不输,我们要去找白筵,你要不要一起啊?” 李不输:“我去。” 魅红衣也跟着点点头。 “呀?红衣姐姐,你要走了吗?”小宫去拉红衣的衣角,“那以后是不是就没机会见面了,不能多留几天吗?我们家就在这块,要不你多留几天吧。” “小宫,别闹。” 钱关山做出严肃的表情,内心却对小外甥的表现打了满分。好家伙,还会给舅舅当僚机,回去一定好好奖赏。 魅红衣有些犹豫的看向马面。 马面:“你不想去也可以,他们四个去找白筵,我倒是不怎么想去,我可以留下来陪你。” 钱关山:“红衣你怎么看?我们对c市挺熟悉的,你要是留下的话我们倒是可以带你们去各个地方玩玩。” 项芜盂看着红衣和钱关山,这才相识多久,看来是处出感情来了。但意外的是,马面似乎没有想要干涉。 魅红衣显然对于这个能够一直耐心回答自己问题的男人有着好感,最终还是选择和马面留下。 “帮我向父亲问好。” 王职拍胸脯:“没问题。交给我们好了。” ……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