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仙神无用》 3个太阳 在茫茫宇宙之中,星河无限,一片片星云拖着长长的尾巴沿着各自的轨迹旋转着。星系与星系间互相吸引,宏大的碰撞,引起巨大的质量堙灭,激起一阵阵空间涟漪,向着宇宙的尽头幅散开去,弯曲了光路,扭曲了星辰的的形状,一颗颗星辰仿佛在水面上一般起伏不定。阵阵空间涟漪,掠过越来越多的物质,逐渐的平息下来,好似空间从来没发生过任何改变。有那么一缕空间涟漪刚刚传到一片星宇,便立刻悄无声息的平息,仿佛被反弹了一般,又好似就此消失不见,令人产生无尽的好奇。 只见有四颗巨大的恒星,彼此之间仿佛有着奇特的联系,各自沿着自己特定的轨迹运行着。时空涟漪每每穿过这四颗恒星守护着的区域时,就会瞬间平息消失不见,仿佛这一片星宇从宇宙间隐去了。在这一片星宇中,茫茫银河与宇宙的其他地方并无两样,却有一个巨大的星球格外独特,犹如庞然大物一般沿着自己的轨迹围绕着所在的银河中心旋转。在巨星的周围有三轮小恒星不停地围绕着巨星旋转,同时又以时而螺旋时而左右不定的方式围绕银河中心旋转。三颗恒星就好像巨星的三颗小行星一般,所幸恒星离巨星的距离都很远,不至于烈日炎炎,寸草不生。在巨星上往天空望,能看到三个大小不一的太阳和四轮明月,虽然光芒万丈,但是看起来都很小。三日围绕,又因为巨星太过庞大,牵引着三轮太阳上下翻飞,使得巨星之上不同区域间气候各不相同,有的地方四季更替,日月交替,而有的地方始终有着一轮或几轮太阳,一天之间只分早午。 巨大的星球名叫——紫薇,论质量大小堪称行星中的帝王,连恒星都要围绕着它旋转,更有四颗卫星,随护周身,故名“紫薇帝星”。 紫微星由于过于巨大,在其上地域千差万别,有一处昼夜更替如常之地名为天源。天源大陆之南,山川林立,有一个名为“洵丰”的国家,属农家管辖的国度之一,位于亶爰山正北面,多草木河流,盛产草药鸟兽,是农家百草堂的总部,负有“天下疾祛”的美誉。此时洵丰国北面的一处小村庄内,两个老头子正争得不可开交,一个青年屋里屋外忙前忙后,两个妇人和邻床的两户人家家长里短,时不时说说自家女儿媳妇怎么怎么好生养,这怀孕期间都吃了些什么好东西,一会啊,保准生个大胖小子。 门外面,两个老人你一句“你女儿拐跑了我儿子。”我一句“明明是你儿子拐跑了我女儿。然后“老混蛋”的你来我往,争个不休。 “这孩子是在我农家地界生的,他就是我农家人,且不说是我女儿嫁到你谢家,还是你儿子入赘我陈家,反正婚礼都是我这儿办的,我不管,不管儿子女儿,她(他)都得姓陈!”一个大胡子老爷子挺着腰杆和一个青衫儒士摸样的老者说道,那语气是一点也不客气,魁梧的身材虽然已到老年,但任然十分健硕,那腱子肉一块块的,光胳膊就有那儒士的大腿粗。 “不行!明明是当初强行把我家儿子留在这结的婚,说什么要想娶我女儿就得在这待十年,搞得我儿子跟一个上门女婿一样委屈,这混账事,老夫还没跟你算账呢!要不是我离得远,哪轮得到你这老骗子得逞,不就欺负我家岩儿打不过你吗?这取名一事休想再占半点便宜,为了我谢家血脉,老夫可不怕你!”青衫老者捋了一下髯须,腰杆也挺得笔直,略带怒色的说道。乍一看两位老人仿佛差不多高,青衫儒士完全不惧身前那健硕的农家老者,一副谁的话都不好说,要磕到底的样子。 “我说!岳父大人啊!爹啊!你们两个就别吵吵啦!这跟谁姓,叫什么名字啊,入谁家的族谱啊之类的事情,不急!好不好?好歹先等孩子生下来再说是吧?您两位就别添乱了,能消停会不?你们两个再吵,要是动了胎气,我跟你们两个老头子没完!”青年人实在是忍不了两个老头在门外叽叽喳喳,跑出去放下话就立马又回去陪着媳妇问长问短。 “媳妇啊,一会可要疼一些,要不我陪你一起进产房?来来来先吃点大补的,一会可是要花大力气呢。”青年关切的喂着媳妇吃东西,一遍自顾自的说着,床上的妇人模样清秀,听着自个丈夫的话,那柳叶眉都听的弯成了倒月儿,打趣道:“你啊,说的好像比我这快要当娘的都会生孩子,要不你替我生的了。” “哎哟!媳妇啊,我也想啊,邻床的两个姐姐先后叫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我听着都疼,哪忍心你受这罪啊!就是我没这功能啊。”青年握着媳妇的手,边摸边说,那眼睛就盯着自家媳妇,故作委屈,看得妇人是笑靥如花。这是屋里进来一位护士小姐,快速的走到妇人床边,略微先开一点被子,往里一看,看向妇人,温和的说道:“宫口宽度可以了,您做好心理准备,在我们农家的育儿堂,肯定是母子平安,放心吧。您丈夫就不要进去了,就在此等候。”说完,护士小姐就转身离去,随后一队医生就进屋推走了妇人的床,进入产房。 这一家子哪里肯在屋里待着,四老一小,立马就跟过去在门外候着了。两个吵个不停的老头子,已经被护士严重警告过了,这时候都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自己取的名字。农家的魁梧老头念道着什么“翠翠”、“萍萍”、“思思”、“宁宁”。旁边的准外婆听着心想,估计是这老头子年轻的时候没抱够自己女儿,嫌女儿长得太快,这会要是生个孙女,那可真是美死他了,好不容易忽悠了自个女婿十年呐,做梦都能笑醒。老妇人亦是满心欢喜,姜是老的辣不错,但是也顶不住自己先下手为强,这孩子的童年就得在陪着自己喽!哪能不开心啊。 老妇人看看旁边的准奶奶,心里美滋滋的过去安慰道:“咱们农家的育儿堂可是天源大陆上最有名的,放心吧,我女儿和孩子肯定没事儿,你就好好的准备当奶奶吧!” 这位准奶奶和老爷子急匆匆赶过来的时候还在路上打骂儿子笨,亲家不厚道,直接拐了自个孙子十年呐,哪个婆婆的能受这气。不过这会儿,还是异常的高兴,满脸慈祥,气归气,不妨碍当奶奶高兴啊。于是两位老妇人,就聊起了自家孩子,家常里短。 农家,取名多参考药材名,这魁梧农家老者名叫陈必应,对应的药材是“救必应”,是洵丰国北边农家药堂的六堂主之一,负责洵丰国北部森林的药材采收,已年过五十,正值壮年。配偶名叫张仙草,也是农家草药堂里一名有名的草药大师。 儒家的这位青衫儒士,是洵丰国南部平原地带的君子,名叫谢清贤,年过五十五,为官平安城。其配偶庄心苒,是一名乐理教师。这两位本来在家好好的,突然儿子寄了一封书信,说与爱人游历回乡,然后就被老丈人给留下了,说自己一眼就看出女儿已有身孕,直接办了婚礼,路途遥远,估计信到的时候一年也快过去了,等到老两口赶来,到时候孩子都快生了。而且还被要求生完孩子,一家人得在农家待满十年才让走。要走也可以,孩子得留下,这可把老两口气的不轻。 信上又说,老丈人陈必应是个农家药堂堂主之一,打也打不过,只得留下,一切都好,请二老赶紧赶过来帮忙,不然还得吃亏。当时谢清贤也不顾儒家君子的形象了,破口大骂,鸟不拉屎的地方,交通工具都没有,送个信得一年!于是就乘着小心飞艇,飞了三天两夜,终于到了。谢清贤路上看着脚下的崎岖山河和猛禽凶兽,也挺理解送信的不容易,这好歹是赶上了,不然这儿子和孙子可就完全要被拐跑了。 谢岩此时完全焦急万分,产室里面,妻子陈思楒已经发出一阵阵疼痛的叫声,谢岩是越听越急,越担忧,然后这么一群人就被门口的护士小姐赶走了,说是用过了农家独有的镇痛草药,没你想的那么痛,你看她娘都没那么担心自个女儿,你就别好像要生死分离似的,搞坏了我农家育儿堂的名声。 于是一群人悻悻回到病房,静静等待,两个准爷爷又争起了孙儿的名字。 “你个老秀才,取名全是什么诗经啊、佛经啊,什么山水游记上面的名字借来的名字,不地道,叫着就不舒服。我看门口的李树果子快熟了,就叫陈李,他外婆咋样?听起来大方。别皱眉头啊!要不叫陈梓桜?也挺有我农家作风。”陈必应一边起名字,一边还用眼神询问着老婆的意见,谁知老婆不搭话,立马就看向了谢岩。陈必应心里想这小子还是算了吧,还是先搞定他老爹,于是眼神瞬间变成挑衅的神情。陈必应心想这么好的名字,这么接地气,我就不信尼能取个更好的,于是挑衅意味更浓了。 谢清贤对上对方的眼睛,不禁更加气愤,自个好歹是有着儒家君子头衔的读书人,这么挑衅自个简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今天就要他见识见识什么叫文之尽美者,不就接地气吗?老子取一个名字好听死你,让你天天念叨。 于是谢清贤说道:“你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也就医术还凑合。看见李子树就叫陈李,看见花花草草就叫梓桜,你咋不叫狗尾草呢?我还鹅不食呢?人观草木而寄情义,望山河而舒胸怀。看见李子树,好歹也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啊。取个名字叫蹊言,多好啊!以蹊为言,书世间蹊径,直通大道。以后也利于修炼证道,这一个名字,我就可以让他以后少去诸多崎岖心路,岂不妙哉!” 此言一出,四座无不叫好。谢岩念了几遍谢蹊言,真是越念越顺口,越念越喜欢。两位当奶奶的念了几遍言儿,顿时心声欢喜。这下子陈必应老脸那叫一个吃瘪,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也觉得这名字真好!就祈求是个女孩,那样的话梓桜一名那就是板上钉钉没跑了,于是就暂时不和那老秀才争吵,反正自己已经赚得够多了。 邻床的两户人家这时都像老秀才和陈必应走了过来,弯腰行礼,其中一人说道:“两位啊,我姓江名风,他叫陆新之,算是世交。陆老哥是墨家机巧堂的,我是商家。刚才内人与两位的夫人也聊了许久,我们的情况差不多和这位君子大人一样,农家嫁女规矩多,这个也是天下尽知的事情。我两家各得一男婴,这不,取名一事实在太劳心力,想劳烦儒家君子大人和农家堂主取个好名字,不知可否啊?”说完两人就奇奇盯着谢清贤了,在农家地盘,这两位可不想得罪这位农家堂主,但是取名字,还是君子大人擅长些。 谢清贤看着对面两人火热的目光,满脸笑容,真是给足了脸啊,一口气就答应下来,连忙说抬举了抬举了,然后开口问道:“可否看一眼两位的小娃娃啊?” 陆新之和江风连声说当然当然,立马把谢清贤带去床边。谢清贤看了眼江家的孩子,那小眼睛就算闭着,眼皮子也还在动,小家伙时在做梦了,心绪飘远,这娃娃看着就有一股机灵劲儿,于是谢清贤不暇思索像江风询问到:“叫心远如何?” 江风小声念了几遍,顿时倍感顺口亲切,对着谢清贤作了一揖,说道:“谢谢君子大人,就叫江江心!好名字啊!” 陆新子听罢,心里觉的不愧是儒家的君子啊,取个名字就能让你叫出花来,立马将谢清贤迎过去,说道:“谢先生,您看看我家的孩子!” 谢清贤是赚足了面子,笑着看了看沉睡中的陆家娃儿,安详平静,小脸上得泪痕才刚刚擦去。面容仿佛与儒家的孩子一样生来有一股书卷气,那清宁的模样一看就让人心生欢喜。此时阳光点点透窗射来,温和而安详,谢清贤念道:“尽雨色霏霏,而林茂初开。山间霁雨,光透林菲。就叫陆霁怎么样?” “好!就叫陆霁,不过谢先生,您刚才念的那段诗句也得给留给孩子,我这就去那纸笔,回头让人刻在玉上,让孩子带上。”陆新之连忙说道,还不忘留下君子墨宝。江风看着这位世交开心的样子不禁很快慰,带了这么多年了,总算有了点长进,说话好听,便宜也得的多了,一言一行尽得商家真传。江风的妻子在一旁看着这情形,笑着说了句:“你就爱带坏老实人。” “夫人啊!老实人怎么可能带坏呢?是贤弟他有慧根啊。唉,别掐我,疼啊!”江风小声和自个刚生完孩子的妻子打趣道。 两个时辰转眼过去,谢岩可没心思聊家常,老婆还受着醉呢,自个还是出去到产室门口等着,那是走来走去,看得旁边的护士一顿无语。 又过了半个时辰,只见谢岩一手扶着床,一手握着妻子的手随着推着病床的护士走了进来,谢岩当然又是各种老婆感觉怎么样啊之类的,问个不停。小护士停好病床,说道:“是个男孩,母子平安!孩子在育婴室,一会你们可以去看他。刚生完孩子需要补充体力,你啊就别问东问西了,让她先休息。”说完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陈必应走到女儿身前,双手我住女儿的右手,眼神那是特别的怜爱,但是还是有些报怨的说道:“哎呀,女儿啊,你小时候爹还没抱够呢,你就长大了。盼着你生个孙女,你到好,偏偏生了个儿子。爹有点伤心,要不你们在努力努力?” 张仙草一听就火了,给谢岩嘱咐了几句话,把炖好的补品汤水递过去就拉着陈必应出去了,说要去看孩子。走远张仙草一把掐了下老头子,说道:“没抱够是吧,女儿刚生完孩子你也不好好夸一夸,像要孙女好啊!看你身体还很硬朗,老娘再给你生一个,走!” 门外一幅老夫老妻的相爱画面,看得谢清贤那是得意洋洋啊,敢和我抢孙子,门都没有! “老头子,我看你也很喜欢小孩子啊,要不你也努努力?”庄心苒小声在自己丈夫耳边说道。 谢清贤感觉到耳边的话和风,立马面红耳赤,抬头看向窗外夕阳,大声对着自个媳妇说:“心苒啊!今天的夕阳真好看啊!我们去看看孩子吧,去看看脐带的血止住了没。” 房间里谢岩照顾着妻子喝大补的汤水,陈思楒刚睡了一会,现在心情正好。谢岩问道:“咱们孩子你见到了没?” “嗯,见到了,长的可丑了!”陈思楒带着笑意说道。 草长莺飞 谢岩一听到“好丑”二字顿时眉毛一凝,但是看着媳妇的笑脸,明显的不可信嘛,于是又问了句:“那是丑的像你,还是像我啊?” 陈思楒嗯声思索片刻,说到:“刚出生那会像你,过几天嘛,估计像我多点。” “思儿啊,我总感觉你在变着法子骂我丑,不过我没有证据。唉——喂过奶没?”谢岩一边喂妻子和汤,一边说道。 “早喂过了,等宝宝醒了再喂第二次。你别喂了,我喝饱了,你快去看看宝宝!让我睡会,类死老娘了。”陈思楒疲惫的说道。 育儿室里, 十二个小床三列排开,上面都有着号码,还有挂牌,上面写着宝宝的出生信息。今天出生的宝宝有7个,四男三女,奇怪的是上午全是女娃娃,下午都是男娃娃。在六号床边,早早的围着四个刚刚晋升爷爷奶奶的大人,你一句我一句夸着自己孙子长的多可爱啊,眉目多清秀。也不顾孩子是否睡着,一个劲的喊着,我是奶奶,我是爷爷之类的话。谢岩乐的看见这么温馨的场景,走过去打了声招呼,弯下腰在一旁仔细的打量自己的孩子。出生婴儿,皮肤皱皱巴巴的,脐带的血已经干了。宝宝攥着小拳头,仰躺在小床上,说不出的安详,孩子新生的温暖真的能融化所有亲人的心。谢岩仔细看着孩子的五官,那眉毛微微上扬,鼻子挺翘,小圆脸肉嘟嘟的看不出来脸型轮廓,好像天生有一股英气,让人看着喜欢,以后肯定是个活泼可爱的宝宝。 谢岩眼睛突然紧紧闭上,然后霍地睁开,眼睛里竟然好似有光彩流动。谢岩仔细打量看着自己的孩子,越看越觉得不一般,但是毕竟孩子还小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身旁的谢清贤觉察到了儿子的举动,笑着说道:“孩子太小,你境界也不够,用望气看不出什么来,我隐隐感觉到这孩子不一般,天生生命力好像就比较旺盛,不光咱们家的孩子是这样的,今天让我取名字的那江陆两家的孩子也一样,这才出生多久啊,你看他的皮肤,虽然还是皱巴巴的,但是和其他婴儿对比起来,咱们家的孩子就要好看许多。别人家的孩子哭起来没完没了的,咱们家的还有江陆两家的,明显叫几声吃两口奶就睡,安详得很。以后慢慢观察吧。搞不好真的天赋异禀啊。” 谢岩听完老爹的话不禁暗自点头,又高兴又担忧,毕竟上次和妻子一起出去历练的地方有些危险。一涉及到家人的健康安全,谢岩心思不禁细腻了许多,思绪飘远。 这一大家子就在这座名叫灵骨村的地方安定了下来。谢清贤最后拗不过陈必应,还是得按娶农家女,孩子必须在农家过完童年的规矩来,而自己呢,还得回去处理事务,于是逗了一个月孙子就不得不走了。现在满月的谢蹊言可可爱的不得了,那眼睛望着谁,谁就感觉萌萌哒,心都会化掉。庄心苒实在是舍不得孙子,就留了下来。 ----------------------- 传说在这世界的其他地方有着很多广大的大陆,有着众多的智慧种族,更有着各自不同的文明。天源大陆有科技和修真两大文明,而那一本本探险家的山水游记上白纸黑字的写着,这世界的某些地方,有着使用魔法的文明存在,有着倒悬生长的森林,有药效神奇的奇花异果,有其他会说话的智慧生物,有那能翱翔九天的神兽……在这色彩缤纷的世界上,时间长河直泻而下,淘汰着一种又一种文明,而又将充满活力的文明刻进历史的年轮中代代传承。 天源大陆上,西方有着佛国,东土儒家王朝,中土道家仙山,诸子百家附属国,还有南方农家百草谷,北方原始森林。在东方儒家与中土道家之间又有着象征两教道法与学问较量的天元共和国。而洵丰国正好属于天元共和国之一,只不过临近北方原始森林生产药石,被道家和儒家特别默许给农家管理,只不过资源是共享的。 凡人一生,至多不过百余年,科技可以延长普通人寿命至大概两百岁,就已经是极限了。然而修真文明打破了这个所谓的科学壁垒,世间自古有寿八百者,如今亦然,更不提那传说中避世不可见的地仙,仿佛可与天地同寿。这也使得科技文明与修真文明水**融了起来。一代代绞尽脑汁想要侦破科学与修真之秘的文人学者创造出了无尽璀璨的文明。 农家管辖之地多崇山峻岭,江河湖海,花谷草地,大多都是药材富集,谷物丰登之地,洵丰国北部森林就是其一。洵丰国是一个多文明国家,人口多的地方,重科技,重交通,于是科技文明成为主流;然而在诸子百家管辖地域,或是某些家族聚集避世之地,则格外的重修真文明,农家就是其一。在古代,人们认为天地间有着奇异的生命力量,这使得一个原本光秃秃的星球能够演变成为物种繁复,生机勃勃的世界。人们还认为,智慧是的的确确真实存在的,否定了唯科学论的世界假设。在人们一代代的探索中,诞生了无数风华绝代的人物,有那人王、儒家圣贤、墨家侠客、农家医仙、道家地仙……无数人都信奉着仙神的存在,一代代年轻人都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一樽仙酿醉千年,三尺长剑平天下! ------------------------ 清晨的灵骨村格外的宁静,一直白头燕站在一株柳树的枝头,随着微风的吹动,白头燕起起伏伏的好似挡着秋千,晃着小脑袋显得格外的得意。突然倏的白黑身影一闪,等到白头燕再次飞回枝头,那嘴里已经多出来一只蚂蚱。 “正所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儿被鸟吃。”谢岩生了个懒腰嘴里扒拉着窗户,望着那只燕子嘴你念念有词道。 这一个月,谢岩可是尝尽了初为人父的辛苦,眼窝黑黑的,说不出的疲惫。那皮孩子,白天不醒,晚上不睡,一不高兴就开始拉屎撒尿,动不动就溅谢岩一身,啊啊两声就要吃奶,咬的陈思楒那是叫的一个撕心裂肺,也舍不得打孩子屁股,毕竟这才刚满月。谢岩那是又疼媳妇,又忙孩子,感觉就开散了架了。这会刚刚天亮,那熊孩子才静静睡去,估计白天是不会醒了。谢岩都要感觉这生的是一个夜行动物。还好,又过了两天,谢蹊言的作息规律总算是正常了一点,天一黑就睡,怎么盘他都不醒,天蒙蒙亮就醒,嚎一嗓子吃顿奶,就开始咿呀咿呀的傻笑,逗得三位老人和年轻的小夫妻笑声连连。 又过了半旬时间,这一日还算风和日丽,灵骨村地域的气候正处于春夏之交,天朗气清,苍山翠绿,正是出游的好时节。灵骨村南部多山川,而离灵骨村最近的一座风景绝佳的山峰,名叫瞰岳,以其高闻名遐迩。据说,山上有一座瞰山揽月亭,在其上清晨时分可观云海万里,等到日出云散,又可俯瞰群山,观翠林碧波。而到,傍晚时分,天空群星璀璨,有明月高悬,或可登高独揽。若是有人运气特别好,那就能见到四轮明月共分星河的奇异天象。 晨间的山风,带着草木香,轻轻的吹拂在人身上,稍微让人觉得寒冷,让人不自觉的裹紧衣服扶正帽子。这一天早早的就有一群大人或抱着或牵着自家孩子,乘坐登山缆梯,来到山顶,等待日出。瞰山揽月亭子里,早已人满为患。亭子正棉得柱子两边个挂着一幅小联,上面写着“天下青峰吾独瞰,天上星月我独揽。” 山崖边上,三个初为人母的年轻女子,围桌而坐,谈笑风声。怀里的孩子睡得香甜,尚未醒来,只是偶尔被笑声吵到,小眉毛微微抖动表达不满。每当感觉到怀里的孩子有些动静,三位年轻母亲就立马声音放小,轻声交谈。 不一会儿,云海已经亮起微光,天边一片金色云彩慢慢变大变亮。有孩子一感觉到稍稍刺眼的光芒,睁眼看了看,见没人理自己,咿啊了一声表达不满,见还是没人理自己,于是放声大哭。这一哭立马连声成片。年轻的母亲们见孩子哭了立马忙起来,或抱紧哼小曲哄着,或直接撩起衣襟喂奶。 太阳已经露出半个头,三个小家伙吃过了奶,换号了尿布,在各自娘亲的怀里露出小脑袋好奇的打量四周,时不时咿呀一声,小手还到处指,逗的还在学婴儿语的母亲们只觉可爱。 大人们的目光已经被一片片金灿灿红通通的云海吸引,而三个小家伙互看着对方,你咿一句,我呀一句的聊起天来,正是谢蹊言、陆霁和江心远三个同一天出生的小娃娃。农家出生的娃娃在满月后,父母就会带着孩子出游山林大川,江河湖海,让小小的眼睛了尽可能的看尽这片天地。由于谢江陆三家出游总是碰头,索性结伴一起了。陈思楒与陆家的媳妇儿杨依依,还有江家得媳妇白小萍也算是产友了,三人相谈甚欢,时不时传出一片笑声。 太阳已高高升起,不少人已经起身离去。陈思楒三人加三个孩子决定晚上还要看星星的,碰碰运气看看能看到几轮明月。三个孩子对着咿呀了半天也觉得腻了,不再关注对方,转而自个玩起来。江家的孩子,抖着自己的眉毛,咿呀咿呀的对着自己的母亲叫着,要引起她的注意。 这不开始还好,一开始抖眉毛,另外两个小家伙立马也学了起了,然后三个小婴儿用自己独特的婴儿语交流着,逗起一阵阵笑声。 瞰岳山山腰上有着山神祠,还有众多的休息区,商铺。此时谢岩江风等人一忙完事物,赶过来陪伴自己的妻儿。一群人一起在山上四处看风景,聊着各自家常,顺便报怨一下自己的老丈人。 在了解了农家规矩之后,谢岩虽然还是不满,但是那也只是口头上说说,心里还是挺服气的。农家得孩子从满月到三岁,除了游玩四方,还得服用由大量的天材地宝用农家秘术制作成的固本培元的汤药。然后三岁到七岁,会让孩子于山林之中生活修行,辨认百药,养一颗自然污垢心。七岁之后,农家的老夫子会教**陆历史,语言文字,数术道理。十岁之后,可留在学堂继续学习,也可由各家带走去别处学习。不过一身的农家草药技艺,还有农家练气术那都已经是深入骨髓了。 谢岩这才了解了自家娃这个把月来的成长情况,就感觉到农家的强盛不是没有道理的。同龄的娃娃,儒家要比农家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就在临近正午时分,天空西南出,亮起一篇耀眼的光芒,才过片刻,那片光芒豁然大盛。谢岩发现异常,立刻凝神,眼中光华流转,心中默默喊了一句:“君子望气!” 谢岩眼中渐渐映出一柄黑色长剑,托着长长的尾光,向着瞰岳山急射而来。 “不好!速速躲避!来不及了——”谢岩一把将抱着孩子的陈思楒拉到身后连忙喊道。 那柄长剑如流星一般像是朝着瞰岳山坠去,就在此时,天地间突然充斥着一股强大的精神波动,天空中凭空多出了一团光彩夺目的长剑,朝着黑剑射去。两柄长剑竟是在瞰岳山半山腰正上方炸开,轰天巨响好似天空打了一声炸雷。巨响过后,一片光华洒下,莫名的能量笼罩着瞰岳山。 “天元诸国,乃圣人守护之地,何人敢犯!”一句话好似凭空在天空响起,声音不大,却能传到天边。 “一、二、三、四。四位而已,儒家圣人,我们百年后再见!”又一句声音响起,语言晦涩不明,但是众人却能清楚的明白对方的意思。 天空又传来一声冷哼,随后天地复归清明。谢岩连忙看向老婆孩子,仔细打量看看有没有事,一个劲的问,有没有受伤,毕竟刚才两剑相撞,那股冲击波热浪连连,虽然短暂,但是很容易伤到人。陈思楒仔细的看了看哭啼的孩子,然后摇头说没事儿,谢岩这才放下心来。 此时的人群中,孩子啼哭声一片,没有人注意到有四个孩子襁褓包裹着的身体上,各有一个模糊的纹路浮现,片刻后就又隐去不见。众人只觉察到整个瞰岳山的植被都再短短的时间内,疯长了许多。原本翠绿的叶子,已经变得绿油油的,地上的草更是疯狂的往上窜了半截高。 不过此时众人惊魂未定,注意到周围这些变化的人寥寥无几。人群一时间骚乱无比,到处都是哭啼与叫喊声,谢岩等人也只得护好家人,然后在景区工作人员的安排下,随人流下山。下了瞰岳山,直通附近村庄城镇的小型飞艇一搜搜的向四周掠去。谢岩回到灵骨村立刻就叫上了岳父大人,给孩子搭脉看看是否有异样。陈必应一手打在孩子右手脉搏上,一手抚着自己的大胡子,眉头紧锁。看得一家人那是忧心忡忡。陈必应搭完右手又换左手,搭完了脉又在孩子身上一处处按了起来,弄得小家伙一阵呵呵呵呵笑。 片刻后,陈必应终于松了口气,和一屋子人说道,啥事儿也没有,不必担心。接下来的日子,年轻的小夫妻和三位来人就小心了很多,每每出去都是一大家子围着孩子。 日子渐渐过去,陈必应发现这孩子,明显比别人家的孩子长的慢了许多,但是身体那叫一个好,而且越来越嗜睡,经常就是睡了就吃,吃了就睡,而且食量惊人。这可把一家人愁坏了,问题是孩子清醒的时候那精神是真的好,而且也越来越聪明,就是长的慢了些。谢岩只能用男孩发育没女孩快来安慰妻子了。 转眼三年过去。谢岩家门口多了三个穿开裆裤的娃娃,从早到晚在一起玩,那精神是真的好,谢岩自个都累了,娃娃们还在蹦哒。这三个孩子自然是自己家的言儿和江陆两家的孩子。不知为何,三岁的孩子看起来像个头像两岁半的,但是明显比两岁半的孩子要聪明健康许多。平时,这三个孩子,那就是小村里的吉祥物,谁看见都想捏两下,特别是稍大点的女孩子,直接就把这三个孩子当成娃娃了,粉嫩可爱,软软香香,于是这三个孩子就爱起了玩泥巴。 “爹爹,我想喝药药,就是,就是那个绿绿的药药。”一个孩子抱着一堆捏成小鸡仔形状的泥巴,脸上脏兮兮的,扑闪着一双格外闪亮的大眼睛,抬头向着谢岩说道。 “不行啊,那个你昨天才喝过啊,咱们过几天再喝好不好?爹爹给你喝果汁,怎么样?甜甜的那个。”谢岩回答道。 “不嘛!我们就要个绿绿的药药,你不给我我就去叫爷爷。”小家伙略待委屈的说道,但是明显,那眼睛里的点点小亮光还是瞒不过谢岩的。 谢岩可是知道,这三个孩子,一家玩一天,隔两天就向大人要药喝,一个喝着另两个小家伙就在旁边巴巴的望着,然后旁边的大人就会问一句,霁儿和心远也想喝吗?前几天喝过没?这个可不能多喝。得到的答案那肯定:要喝,前几天没喝过。 然后三个娃娃就喝完药,一脸满足的去一旁玩,祸害花花草草,欺负鸡鸭猫狗,无聊了就蹲在地上玩泥巴,缠着大人讲故事。 谢岩每次都控制着孩子们的药量,就算是固本培元的良药,但是药就是药,过量终究不好。但是这些日子喝下来,着三个孩子这半年来明显的壮实了很多,嗜睡的情况也少了,好像都变得和其他孩子一样了,不过会聪明许多。有些话听一遍就能记住,一些个故事啊,听一遍就能讲,而且讲的时候还会模仿谢岩是的口吻,初始时惊的谢岩和陈必应一愣一愣的,搞不好真的是生了个小天才。于是谢岩每隔几天就用望气术看看自家孩子,却又什么都发现不了,仿佛就是比童年的孩子壮实聪明很多而已。 陈必应和谢岩交代过,这药喝多的副作用之一就是会先变胖,然后在变得精神特别旺盛,晚上会失眠,最后身体会承受不住药力加上长期的失眠变得很虚弱。所以在变得肥胖之前,是可以合理的加一点计量的。令谢岩惊讶的是,不仅自家的娃,就连江家陆家的娃娃,加了一倍的药量,身形居然都没什么变化,而且成长明显的要快了,再也没有以前嗜睡的问题。这让陈必应、江风和陆新之也很惊讶,这三个孩子好像就真的很特别。 “言儿!爷爷带你去森林玩好不好啊?我们去坐大鹰怎么样啊?”一声呼喊从屋子里传出,正是走出来的陈必应。 “啊!老鹰!我要我要!”谢蹊言一听立马叫着像自己爷爷跑过去,手里的泥巴可是捏了半天呢,也舍不得丢,往小兜里一塞就不管了,跑过去就往陈必应身上爬。 “哎呦!你这脏的啊,让你娘给你洗洗再去,小心老鹰不带你飞。”陈必应笑着说道,还是弯腰把孙子抱了起来,泥土对农家人来说格外亲切,并不嫌弃。 “爹!我也要!”江心远一看小伙伴自个要去坐老鹰了,瞬间泥巴就不香了,望着一旁和谢岩下棋的江风眼巴巴的说道。陆新之在一旁看着自家娃那眼神,不用说也懂了。 “我们去骑马好不好?老鹰可凶了!你不怕啊?”江风无奈道。 “不啊,小言子说,那只老鹰是金翅穿云鹰,翅膀一展就有四五米长,可威风了!我也想坐。”江心远望着自己爹,眼巴巴的说道。一旁的陆霁不断的点头,对着自己老爹叫着我也要我也要。 陈必应看着这情形,那是一个乐呵,感慨有孩子,生活呐就是有意思啊,有意思多了!幸好自己女儿拐回来一个女婿,于是越发的自得,说道:“一道一道,啊,爷爷一会带你们去坐老鹰,那金翅穿云鹰啊,爱干净,你们两个小鬼赶紧回家洗干净了,吃饱奶再来,爷爷带你们玩去!” 然后两个小家伙丢下一句:“谢谢陈爷爷!”然后就各自撒丫子跑了。留下江风和陆新之不断的对陈必应道谢。一到家,熊孩子们就各自向着自己娘亲说:“娘我饿了,我要吃奶!再洗个澡!”那劲头格外的一致,可急可急了。 穿云鹰,以飞行高度闻名,一般在悬崖峭壁上筑巢。其翎羽配合火焰木和玄冰铁做成的箭矢叫做穿云箭,传说中,这种箭矢可以破开云海,飞行千里,是远古冷兵器时代的神兵利器。传闻,若是驯服一只穿云鹰,只需要喂食山地活羚肉,就可以养活,然后就可以乘着它傲游天际,飞行在云端之上,只不过普通人根本飞不到云端就会缺氧晕过去,然后掉下去摔死。 小飞艇上面,陈必应教三个孩子唱歌,那三个孩子唱着歌显得格外的听话。从村庄到森林有一段距离,洵丰国规定人类活动区域可以用交通工具,但在野外就只能靠双腿和牲口了,就连器具也只能带刀剑弓弩之类的,是否能在危险的大自然里活下来,全凭本事。到了森林入口,陈必应肩上坐着一个孩子,一手呢还抱着一个。对着森林入口看守打了个招呼,陈必应就向森林走去,路上一直教着三个孩子一些呼吸方法。 在农家,三岁多的孩子就得潜移默化的学习呼吸吐纳的方法,在森林里与百兽做伴,培养一颗污垢自然心。陈必应乐的教这么聪明的孩子,这一路上就叨叨叨没停过。林间,杂草丛生、树木繁茂。齿状的树叶边缘,不断的与陈必应的衣服鞋子摩擦,发出丝丝的响声。陈必应年复一年的出入山林,林间被他开出一条小道。沿着小道弯弯绕绕,到一处岔道,陈必应毫不犹豫的向通向悬崖的那处走去。 三个孩子那是一刻都不消停,一个劲的问老鹰大不大,能飞多高,能不能骑着它去摘树上高处的果子。陈必应耐心的回答着三个小话唠,说这老鹰啊,太过巨大,得借着强风才能飞起来,咱们一会去悬崖边上,那里风大,一会让老鹰带你们去天上飞,就看你们有没有胆子。三个娃娃,那是初生牛窦不怕虎,一个劲的答应。陈必应有叮嘱了一声,以后就按照自己叫的方法呼吸,不许偷懒,不然就不带他们出来玩了。三个娃娃那是可劲儿的答应下来,有模有样的照做,竟然才不久就好像初得呼吸法门的要领,令陈必应啧啧称奇。 山林间古树参天,地面多藤蔓植物,其上多结有各色的果子,陈必应随手摘了几个堵上三个小家伙的嘴,不然他们嚷嚷。约莫着快到,陈必应吹起一声口哨,一声清脆的鹰鸣响彻山林,巨大的身影从树梢掠过带起一阵狂风。陈必应连忙向悬崖边赶去,树木渐少,越靠近崖边,土壤越少,岩石越多,只剩几颗古松扎根岩石缝里屹立不倒。 崖变上有一个小木屋,显然是陈必应平日里喂鹰搭起来的。此时,穿云鹰正蒲扇的巨大的翅膀从天空下来,巨大的风力,吹的几个娃娃直叫唤,不禁让人闭上眼睛。 “好大啊!陈爷爷,它吃小孩不?娘说野兽都吃小孩,不让我去村子外面玩。”陆霁看着巨鹰蒲扇着翅膀缓缓落地,看着这个庞然大物,比自个想的要大许多,还要威风许多,一想到一会还要骑它,不禁有点怕怕的问道。 “它啊,当然吃小孩啦!不过有爷爷在,不用怕。”陈必应边说着,边把三个孩子轻轻的放在地上。孩子们显然是有点怕,紧紧抱着自己的腿,不愿松开。陈必应只得鼓励几声。向巨鹰招了招手,巨鹰轻声叫唤了一下,俯下身躯,展开巨翼。 陈必应从木屋内,拿出三块肉鹿肉,一个孩子一块,鼓励的说道:“想不想和它做朋友啊?巨鹰吃饱了就不会再吃你们了,要是你常常给它食物,它就会亲近你,让你骑它。来,慢慢地喂它吃肉,然后等它吃下去后摸摸他的羽毛。” 陈必应一个一个孩子抱起来,然后让孩子分别喂了一片鹿肉,那巨鹰好似通人性,低下头,凑过自己的羽毛。 “好软,好滑哦!”谢蹊言怯怯的抚摸着羽毛,看着巨鹰示好,胆子顿时大了一分,开心的说道。 其他两个孩子见了这场景,那还怕个鬼啊,立马纷纷上前。陈必应则一一抱起喂肉,摸了摸巨鹰羽毛。 陈必应给穿云鹰披上一幅多人乘坐的皮制鞍,穿云鹰转了转脖子,显然不喜欢这个绑在自己身上的东西。抱起孩子,在孩子们腰间系上安全缆绳,陈必应翻身上鞍。巨鹰呢扭过颈项,大大的眼睛直视这陈必应。陈必应看着巨鹰的眼睛,右手在其头上抚摸轻拍几下,好似在沟通,随后一声哨音响起。巨鹰向悬崖跳跃而去,用力蒲扇着翅膀,带起一阵阵尘土,待到快到崖边,用力一跳,巨大的翅膀借着风势展开,一个起伏过后瞬间拉起身形,飞向高空。孩子们的叫声不断,兴奋异常,声音渐渐被风声盖过,谁也不知道谁再说啥。陈必应护好三个孩子,拉着缆绳,用手抚摸着穿云鹰的背羽,让其控制高度。一时间,视野开阔,天地悠远,欢声不断。 灵骨村北部的原始森林无边无际,相当的广阔,其边缘地带猛兽较少,多鹿群,越深入越危险,光记录在册的猛兽就有上千种,毒物更是繁多,药材也是丰富异常。至今万万年,农家一代代人的探索记录,也只是对其一片区域有了些底而已。每年出产的天材地宝,足矣令一个国家兴旺起来,因此谁都想来分一杯羹,森林里不禁止人进入,但是禁止胡乱的开发,这也是禁止带入高科技装备的原因。 陈必应带着三个娃娃进入森林里面,肯定是有自己私心的。从感觉到三个娃娃不一般的那天起,陈必应一直在观察着三个娃娃的成长。从莫名其妙的生长缓慢,到服用汤药后的恢复如常,再到玩闹讲故事,潜移默化的教练体法门,陈必应就想确定一件事情。 穿云鹰,瞬息千里,掠过森林边缘,往东飞行,不过半个时辰,远远的就能看到一片湖泊。那湖水明亮入境,映着日光像大地上的一轮明月。传说有人看见过凤凰于此清洗羽毛,故取名“浴凤湖”,乃是附近山势地形的聚灵之所。据说这里常年有灵兽来次沐浴饮水,比如说那独角兽、闪电马、多耳猴。 穿云鹰转瞬已经来到湖面,鹰爪在湖面上方垂下,抓尖的风刃划开湖面,游鱼感受到波纹异常纷纷避开,但是水波传开的速度太慢,一条白鳞长鼻的大鱼来不及觉察,便被巨鹰顺势抓起。孩子们感受水面上扑来的清风,混着水草和林木花草的清香,显着陶醉不已。三个孩子又变身话唠,叽叽喳喳的说着,但是谁也听不清什么。 巨鹰停在浴凤湖南边的湖岸上,这里是一片草地,只开着零星的紫红色的花朵。陈必应解开缆绳放下孩子,一个个兴奋的又跳又叫,穿云鹰自顾自的享用着刚抓起来的鱼,显得十分惬意。不理会三个小话唠的问题,陈必应小心的摘起三朵紫红色小花,觉得一阵肉疼,心里默念亏不了亏不了。向孩子们招呼一声,待孩子们跑过来,陈必应笑着问道:“想不想吃点这里的好吃的啊?” “想!想!”孩子们一起答道。 “这个吃的方法不一样,不是用嘴吧,而是用鼻子吃,你们三个用我教你们的呼吸方法,好好调好气息。”陈必应说道。 孩子们显得有些奇怪,但是还是照做。陈必应摊开手,凝神聚气,三朵小花慢慢的飞起悬停手掌上方,随后陈必应双手在花前一抹,那紫红色小花顿时变成点点光华慢慢随着孩子们的呼吸,一点点被吸入。三个孩子那小脸上一幅吃惊的表情,瞪着大大的眼睛不敢相信这神奇的一幕。但是随着自己吸收那些光华,三个孩子只感觉通体的舒坦,陶醉不已,感觉整个人的身心都被满足了,不自觉的闭上眼睛享受着。 随着光华被孩子们吸入口鼻,陈必应立马放出自己的气息覆盖住三个孩子,感受着那股灵气的流向,不一会儿只见那灵气流一入孩子们的口鼻,便被吸入,于四肢百骸内游走片刻,最终齐齐融入到头脑中,只有极少量的被身体吸收。 陈必应收回气息,沉默思索片刻,嘴里只说出两个词:“灵根!意志精魂!” 求生原 陈必应心理反复的回忆着刚才灵气进入三个孩子身体里后的情形,确定自己没有弄错后,居然有些激动地呼吸粗重了起来。这位五十多岁的壮汉不禁大笑出声:“天佑我农家啊!天佑农家!历史上一出顶多出一位具有意志精魂的人物,个个成就通天,我农家居然一下子出了三个!有一个还是我孙子!哈哈哈哈……” 所谓灵根,那是指一个人对天地万事万物的悟性,每个人天差地别。而意志精魂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多见于古籍之中,可以理解为拥有一颗生而不凡的心,天生聪慧,只要幼时不夭折,来日必为人杰。 三个孩子此时各自恢复了过来,也不清楚陈必应傻笑什么,目光很快就被湖边美丽的景色吸引,自顾自的玩起来。湖边有着许多大大小小的动物,此时看见穿云鹰在此,都不敢靠过来。草间生长着一簇簇蝴蝶花,白色与蓝色互相衬映显得格外的可爱,一只只颜色各异的小豆娘在水草间飞停不定,寻找着自己的伴侣。孩子们互相追逐着玩闹,这个地方可太美了。 “你们看那边!这个,这个兽兽我知道,娘亲给我讲过,它叫涉水兽。可厉害了,脚脚特别大,跑得可快了,能在水面上跑。”江心远指着一头形似蜥蜴,又似河马的半人高小兽说道,看那模样还在努力的回忆着自己娘亲曾经说过的话,十分认真。 “能在水水上跑啊,那我们能捉一只回家吗?”谢蹊言一脸好奇又很想要的样子向两哥小孩问道。 “让陈爷爷抓一只咋样?”陆霁说道。 于是三个孩子齐齐向壮汉跑去。陈必应此时那是眼珠子转了又转,心里想着这上门女婿谢岩是当定了,自个儿孙子一定得姓陈,以后得叫陈蹊言。汉子嘴里念念叨叨,寻思着刚好趁谢清贤不在,谢岩这小子翻不起浪,一个儒家贤人算得了什么,也就有点学问,哪能和自个儿堂堂农家百草堂堂主掰手腕儿。汉子此时那叫一个得意,想着以后孙子继承了自己的衣钵,又学了他爹的舞文弄墨,在修炼出个圣人境界,想想都威风啊!搞不好以后会是一位名动天下的圣贤呐!想着想着,汉子就像喝了好几坛子陈年美酿,那叫一个陶醉。 “爷爷!爷爷!我想要兽兽,你快来帮帮我啊!”谢蹊言朝着汉子大喊道。 “啥玩意儿?”汉子的白日梦被突如其来的稚嫩声音打断,没怎么听清,疑惑地问道。 “那叫涉水兽兽!”陆霁补充道。 “不!不!是涉水兽!”江心远纠正道。 “涉水兽啊!生活在水边的两栖动物,不行啊,带回去养不活。咱们就在这里看看养好不好?”陈必应想了想,带回去肯定立马就死了,于是反问道。 “在这里养啊?可我想天天看到他,还想看他在水面上跑!”谢蹊言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爷爷渴求的说道。 “我们常常来就是了,爷爷这就让你看他在水上跑的样子,要不你先给你的涉水兽起一个名字?”说着陈必应操起一个石头就向稍远处离自己最近的涉水兽边上砸去。那只涉水兽,一听到石头的落地声,立马的被吓的一个劲的跑,根本不管自己是在水里还是在岸上,那和身体不成比例的大脚蹼一接触水面,就踏出巨大的浪花,一串串连城一条线,像一个人两条腿飞快地旋转着拍打着水面踏浪而行,说不出的滑稽。三个孩子那是又叫又跳,非常惊喜说不出的开心。 “爷爷我要叫它大脚脚!”谢蹊言大声的笑道。 “我,我想叫他小绿。”江心远显然不太喜欢大脚脚这个名字,和谢蹊言商量道。 陈必应任由孩子争论,自己思考着以后该怎么培养孩子。待到黄昏时分,三个孩子已经玩累,依偎在一起睡在草地上,那红扑扑的小脸儿,映着夕阳,显得更加的红润了。孩子们睡得香甜,陈必应将其一个个抱起,系好安全缆绳护在身前,骑着穿云鹰回家。 天色渐渐暗下来,红彤彤的太阳下面,一只巨鹰缓缓飞过,一两声鹰鸣时不时在远空响起回荡在天地间。谢岩、江风和陆新之早已等候多时了,陈思楒、杨依依与白小萍也在一旁闲聊等候。穿云鹰蒲扇着翅膀轻轻落地,展开左翼让陈必应带与孩子们滑下去。随后陈必应吹了声口哨,让巨鹰飞回去。沉睡中的娃娃,被各自母亲抱回,陈必应留下了江风和陆新之。 “你们两个和谢岩都过来,借一步说话,随我来。”陈必应对着三人说道。 “老丈人,这是怎么啦?”谢岩不明情况的问道。 “一会再说,先随我来。”谢岩回应道。 四人来到百草堂,又随陈必应进入地下密室,这里存有许多珍贵的药材。陈必应让三人落座,自己去药架上抽出一个盒子,拿出一个玉质小瓶,放在三人面前。 “你们猜猜这是什么?”陈必应也落座,买了个关子说道。 江风知道此物珍贵,小心翼翼的拔出瓶塞 用手在瓶口上方对着自己扇了扇,闻了闻药的气味,显得一脸茫然辨认不出。陆新之也照着做,但是同样辨认不出。谢岩闻了一下说道:“这貌似是言儿平日里喝的汤药的其中一味药,我感觉到稍微有点灵力在其中。” 陈必应笑了笑点头称是,然后向三人说道:“我农家子弟,在孩子小的时候都用一种灵药辅助成长,那天资好的能够巩固根骨,让孩子更聪明更健康,看着灵性十足,天资一般的也能够强身健体。这灵药就是浴凤湖畔的晗灵草的花朵,这桌上的一瓶是晒干后研成粉的根茎,灵力已经失去大半,但仍是治病的良药。” 陈必应看了看三人,也不理会三个青年拍农家的马屁,继续说道:“我今天带三个娃娃去了浴凤湖畔,传授了呼吸法门,直接用了三株晗灵草的花朵,让三个娃娃吸收灵气。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 江风和陆新之知道事情很重要,但是此时是一脸懵啊,唯有谢岩慢慢说道:“我平日里常常永儒家望气术观察言儿,孩子太小只能看出气盛非凡,在我眼中就像个小月亮似的,其他孩子顶多就像一展明灯,我知道这孩子或许有灵根。” 此言一出,江风和陆新之惊讶不已,江风颤声道:“你是说我们两家的孩子也,也是一样天生具有灵根?” “还不止这样,谢岩说的只是一部分,你们三个听好我接下来的话,记住这秘密要好好守住。”陈必应说道。 一番解说,三人总算是知道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农家认为人是万物灵长者,所以善智,善假万物为己用,为万灵之首。事实上,除了人以外世界上有着许多智慧种族。万物好似生来都有着灵力,然而灵力多少千差万别,其中灵长类最为得天独厚,随着其智慧的增长,好似灵力随之增大,所以有了灵智一说。就好比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傻傻的话都不会说,生活都不能自理,而另一个能说会道,能掐会算,能够运用智慧造福一方。更极端一点假设,就好比一死一活,天差地别。而意志精魂可以说是灵魂的精粹,古籍之中的解释太过模糊,只能够大概的解释解释。 “陈堂主啊,不是我信不过您,我时墨家机巧堂的,看事情讲究逻辑可行性。您说几个小娃娃,能有什么智慧?三岁而已啊,开裆裤才刚刚脱,我觉得没那么玄乎。”陆新之托着下巴思索片刻疑惑的说道。 “我也觉得应该不是,只是聪明一些而已。再说了,古籍记载也很难分辨真假,您说说看,灵魂精粹是个啥?”江风也一脸不信说道。 “嘿!你们两个小辈,真的是不识货啊!不上道!夏虫不可语冰啊!井底之蛙!”陈必应被两个人气的直拍桌子,两个年轻人听了也是敢怒不敢言。 “老丈人啊,我也只是听我爹说过一些,修炼之人的灵魂是有境界的,我治学这么多年,也只是堪堪摸到儒家圣贤三境的第一境门槛而已,够使用一些看似神奇的小术法,难道说着三个孩子的灵魂天生就有很高的境界?”谢岩思索良久,向陈必应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唉!你也是一知半解啊!三岁的娃娃那有什么境界,不是说了吗?是一颗与众不同的心。至于心会成长为什么样子,能达到哪种高度,全靠后天培养与际遇。”陈必应认真解释道。 这下三个年轻人算是明白了些,说来说去不就是要好好培养孩子嘛。自家的孩子谁不想好好教,不过天才有天才的教法,普通人有普通人的教法,稍微一思量江风和陆新之又犯难了。 “陈堂主,您说孩子们该怎么教才好?我得和我的老丈人还有我爹商量商量,农家十年之期还剩七年,现在看来,一切都得从长计议。”江风说道,陆新之点头附和很是认同。 “信不过我农家?让你们来这里就是让你们保守秘密,今天不告诉你们,等你们知道的时候,估计就人尽皆知了。现在你们自己知道就行,对于别人就当没有此事。不管是真是假,事关重大,只能让靠得住的人知道此事,谁要是大嘴巴,我这让他变成哑巴!从古至今多少少年夭折的例子啊!这可是未来的三位圣人啊!现在再怎么谨慎都值得。”陈必应严肃的说道,说罢直接就发散出了自己强悍的气息,众人只感觉一股精神威压袭来,自己的精神刚要反抗,直接就被击溃了,完全就是任人宰割的情形,原来灵魂真的有强弱之分。江风和陆新之终于明白过来,这位农家堂主不是开玩笑,这可是农家的地盘,眼前这位可是一位堂主! 陈必应示威之后在看着三个年轻人的反应,这才满意的缓和了脸色说道:“江风、陆新之,去叫你们的老丈人,让他们通知百草堂其余五位堂主,就说我有要事相商。女婿啊,去给你爹写信,告诉他,他孙子太蠢让他自己来教。三个娃娃,从明天起就开始学字念书,且先按我农家方法培养,一切等谢清贤过来再说。” 江风和陆新之对着陈必应行了一礼与谢岩招呼一声就各自慢慢离去,不是不想快点走,而是刚刚被陈老爷子吓怕了,双腿不听使唤,今日是真的知道了那小说上写的,凡人与神仙打架打的如何精彩是何等荒谬,两人都是心有余悸。谢岩此时有点犯难,因为写信一事自己四年前就领教过农家的厉害,那寄信的速度可是比蜗牛还慢呐。 “我的岳父大人啊! 我爹收到信后再过来怕不是还要等一年?”谢岩对着陈必应有些无奈的道。 陈必应听着,忍住笑意,摸着自己的络腮胡子,漫不经心的回道:“通常嘛,是要一年。那是因为农家地界的荒野无人区只能靠腿走过去。你爹可是儒家君子,他上次来就是直接做飞艇,并没人阻拦。这次嘛,事关重大,我就为孙子破例一次,让我百草堂运输药材的货艇给你爹送信,货艇非得慢些,约摸着十天半个月能送到。你写好信后交给我就好,内容越简单越好,别泄密就行。”大髯汉子说完,不等谢岩回答就立马起身离开,原地只留一下一个表情像吃了只死苍蝇,心里有一万只草拟马奔腾的儒家青年。 陈思楒知道事情后乐的捂住嘴巴笑了半天,自个老爹坑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知道了自己孩子是个小天才后,那是更加的疼爱,几乎寸步不离,与谢岩一起教孩子读书习字,日子过得十分甜蜜。谢岩给自己老爹的信上写的十分简单,就说孩子要在农家待很多年,老丈人直接把孩子姓给改了,以后就叫陈蹊言,说要借陈氏祖阴庇护孩子。自己当然是反对的,但是陈堂主在农家影响力很大,他一叫,大家都跟着叫,自己是孤掌难鸣。陈必应一看内容,完全能想象老头子被气着的情形,于是开了个小灶,就让农家货艇把信就这么寄出去了。 -------------------------------------- 十二天之后。一位青衫长须的儒士正襟危坐,左手拿着一封信,越看那胡子越飘,气大啊!在其一旁一位年轻儒士恭敬地站立着,等候自家先生发话。 “气煞我也!真是岂有此理!农家怎么能这么不要脸!"中年儒士气道,“你去把副城主叫过来。” “是!先生。”年轻人行礼回话后离去。 谢清贤反复的看着信的内容,一点小事,自己儿子绝不会专门写封信过来,而且这送信时日比上次可短多了,可惜无论怎么看,信上面都找不出什么重要言语和隐含的字词。这位读书人略一思索就大致的知道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须当面相商。片刻后,一位青年儒士带着一位身材矮小,体态消瘦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元丰啊!我当平安城城主几年了?”谢清贤看向消瘦中年人笑道。 “今年是第二十个年头了。怎么?腻了?我可听说你这快要当上大君子了!叫我来有什么事啊?”张元丰面带笑意的回答道。 “大君子八字还没一撇呢,我可不为这些虚名。一待就是二十年啊,我觉得人啊,每个阶段有自己该做的事儿。我现在就想逗逗孙子,享几天福。这平安城是洵丰连接荒野之地,历来物产丰富。北边的山川森林所有物产几乎都得从这过,也肩负抵御蛮兽的重任。平安城有平安,整个洵丰就有平安。你说下一任城主该由谁来担任好啊?”谢清贤大有退位让贤之意的道。 “您辞官,儒家就得再派一位君子大人过来,而且洵丰国都五谷城那边应该一时半会也不会放您走,从递交辞职书到咱们圣上批复下来,估计您孙子都能过来看您了。”张元丰说道。 “那让一个人暂代城主一职如何?我就说我病了去农家百草堂治病。”谢清贤又道。 “如此最好,只要城主还在平安城管辖地域内就成。至于相关事务,可由在下分担一些,大一些的事情我还是派人将文件送到您那边,由您自己处理,您就当换了一个办公点如何?”张元丰说道。 “如此甚好!还是元丰周到啊!”谢清贤笑道。 “城主勿谢,我还是会如实禀明圣上的。”张元丰脸上多了一分笑意说道。 “告就告吧,圣上不满意,换人就是了。还能快许多,省去我许多麻烦。松清啊,替我准备飞艇,我要直接走,日后你暂代文案职务,多协助副城主大人。”谢清贤笑脸瞬间就垮了下来,心想这副城主是皇帝老儿的心腹,还是不得罪为妙,于是放下一句气话就走了,还是孙子重要啊! 张元丰还想说话,不料城主直接就走了,不禁有点尴尬,于是向松清问道:“咱们城主大人为何不说去地方巡察,让我暂代职务啊?” “张大人有所不知,咱们的飞艇是城主专用的,主要用来应对紧急事务,所以只配职位,不配人。您要是暂代城主一职,那君子大人就没法征用了。”松清扯了扯嘴角笑道。 “哦!城主大人还是城主大人呐!那要是城主大人一去不回,是不是我们还得去把飞艇弄回来?”张元丰又问道。 松清想了想,这苦累活不知会落在哪个倒霉蛋身上,于是无奈的说道:“对啊,最快都要一年呢!” ---------------------------------- 在灵骨村北部的原始森林边缘,有一处地势十分齐全之地,名叫求生原,顾名思义,是农家用来历练孩子们的地方。求生原高山平原,河流茂林,深谷荒漠一应俱全。这当然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农家特地下功夫照着地形开垦的。此时一群孩子正三三两两的组成小队伍,要开始为期一个月的求生了。在二十几个六七岁的孩子当中,有三个个头很小的孩子,特别显眼的站在一起,显得很局促,正是谢蹊言、江心远和陆霁三个三岁多的娃娃。 一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三个娃娃就被自己娘亲唤醒,好好的吃了顿早餐。还被叮嘱说儿啊,多吃点,今天的午餐还指不定在哪呢。在农家,不管是谁,都是要去求生原锻炼的,所以这当妈的也不是很心疼,就只担忧自己娃娃太小,不过有书院的教书先生盯着也出不了什么问题。 谢蹊言和江心远此时脸上的泥渍还没干,显然是刚刚弄上去的,看起来脏兮兮,陆霁来的晚一些,现在看上去还是干干净净的,一会可就说不定了。一来求生原,两个孩子就看见一群大哥哥大姐姐,然后很自觉的在泥水里玩了一番。没办法,谢蹊言、陆霁和江心**日里玩耍,不是被大哥哥骗走手里的糖,就是被外表漂亮可爱的大姐姐揉小脸,抱走当小布娃娃玩游戏,玩哭了再给送回来。于是玩泥巴就成了三个孩子最快乐的事情,事后被娘亲骂几句也不碍事儿。 “陆霁啊,你要不要和我们组成一队啊?姐姐一会给你烤山鸡怎么样啊?”一位名叫林婉儿留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姑娘弯着腰笑着对陆霁说道。 “烤山鸡!好,好啊!”陆霁一听有吃的,也不管其他了,张口就答应下来。 “陆霁!别被骗了,我们三个组队啊!”江心远赶紧说道。 “他都答应了,你们两个小脏鬼,让你们看见我就丢泥巴,我看一会儿谁要你们。要是被剩下了可别哭鼻子啊。”林婉儿说着拉着陆霁就走,生怕这小鬼临时变卦,完全不理会身后两个小鬼的话,就权当没听见。 “陆霁!你个叛徒,哼!我们一会儿去小山那边搭房子,小心我们不给你留屋,钓鱼没你份,偷黄瓜也没你份!”谢蹊言连忙在两个人的身后气气的说道,一说到黄瓜,立马闭上嘴不吭声了,但愿正主儿没听到。 “我说我家中的黄瓜怎么就过几天就要少三根,原来是你们三个偷的啊。本来想带上你们的,现在啊自己玩去吧,千万别哭鼻子啊,回头饿的受不了了,记得来北面山脚下求我啊,哈哈哈哈!”一个长的很清秀,名叫阳峰的少年突然说道,随后转身就带着两个好朋友离开了。 “哼!牛什么牛,还不是你老骗我们糖吃。”江心远趁对方还没走远立马反驳道,听得那个名叫阳峰的少年笑脸微红,毕竟骗小孩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这惹的身旁两个朋友嘲笑连连。 转眼三三两两的小孩子都结伴离去,剩下的人越来越少,谢蹊言和江心远那个愁啊。当然这两个小鬼也想往漂亮的小姐姐队伍里钻,奈何现在两人一身泥巴,谁看谁嫌弃,关键还是两个小拖油瓶。于是谢蹊言和江心远两个小鬼就板着脸站在一边,心里委屈不已,大骂陆霁不仗义,要和他绝交。两个小鬼看了看身旁的书院先生,稍微酝酿一下就要哭出来。 谁知两个小鬼啊啊啊的嚎了几嗓子,见没人理自己,睁开眼一看,眼前哪里还有什么教书先生,两个小鬼顿时呆若木鸡。这时不远处有哭声传来,谢蹊言和江心远此时也没哭的心情了,跑过去一看只见一个胖子蹲在原地鼻涕哗啦的一股股往下流。谢蹊言和江心远也不知如何是好,平时都是别人安慰自己,自己哪里会安慰别人啊。谢蹊言突然想起一段听来的故事,好像有类似的情节,于是有样学样。 “胖哥哥,你是不是被抛弃了?别哭啊,以后我们俩罩着你,以后你就是我们俩的小弟了!别哭了!以后大哥罩着你!”谢蹊言正义言辞的说道,一旁江心远还不断的跟着附和。 这个胖胖的名叫刘荨的孩子,见有人来安慰自己,抬头一看,这不两个小屁孩吗?一下子就哭不出来了。本来自己小,虚岁才六岁呢,一个人被丢到这里,自己也是第一次,这还怎么照顾两个看起来才三岁的小孩啊。三个娃娃大眼瞪小眼,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心远啊,我没安慰错吧,我记得书里就这么说的啊。”谢蹊言用胳膊碰了一下江心远问道。 “没错没错,你看他都不哭了,咱们啊一会去找点好吃的给他,他吃开心了就好了。我哭的时候,娘就是这么安慰我的。”江心远一脸认真的说道。 刘荨擦了擦眼泪,听着两小鬼的话十分的无语,但是好歹自己有队友了,虽然是两个拖油瓶。刘荨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当哥哥的责任感,站起来对着两个小家伙说道:“这么小就被爹娘丢到这里,真辛苦啊!放心吧,有哥哥在,不会让你们俩饿肚子的。你们叫谢蹊言和江心远是吧,你们好!我叫刘荨。” “荨哥哥好!我们赶紧去搭房子啊,去晚了,好地方都被其他人占了。”谢蹊言见天上掉下来个大腿要对自己负责,十分开心的说道,拉着刘荨和心远就往山那边跑。 “心远,我想骂王老头,你爹不是给你看过很多书吗?有没有骂人实用的话?”路上谢蹊言问道,而王先之正是灵骨村农家书院的先生,年过六旬,正好负责带孩子们在此地历练。 “我爹就把我丢在书房让我乱翻,自己还拿了好些有插图的书走了,所以我没看多少。除了农家的什么药经啊、猛兽图啊、田种啊之类的,我也就翻了翻武侠小说。有一句我觉得很有意思,你听听啊,我先骂一句。”江心远回答道,在脑子里酝酿一下脱口而出,“王秃头!你把三岁的小朋友丢在野外不管,你还是个人吗?这是人做的事儿吗?” 谢蹊言拍手叫好,跟着一起骂,刘荨也加入进来,三个孩子心情格外的好。清脆的童音在野外回响,远处王先之脸上一阵抽搐,旁边的陈必应笑的那是一个灿烂。 转眼天色已晚,谢蹊言一行三人花了大半天才找了一处岩石凸出的避风处,刘荨爬上树折了很多片大树叶,配合树枝搭了一处小小的房子。还好是避风处,不然凭三个孩子的力气,根本没法好好固定树枝,风一吹,肯定得塔。三个孩子捡了很多干草,软枝铺在地上,用大树叶这么一盖,三个简易的小床就这么做好了。然后要做的工作就是寻找吃的东西以及生火,此时正是夕阳西斜的时候,三个孩子已经空着肚子累了一天,骂人都有些骂不动了。 “刘荨哥哥,还没生好火吗?”谢蹊言蹲在一旁巴巴的问道。 “没呢没呢,要有点耐心!”刘荨一个劲的对着一块干木板搓着手里的小木棍,可是就是不见冒烟,于是不耐烦的回答道。 “书上说的是不是骗人的啊?有句话我记得‘尽信书不如无书。’”心远嘴里嚼着草根说道。 “我饿死了,你们俩吃的找好了没?”刘荨问道。 江心远递给刘荨一根草,看见刘荨望着自己不说话,以为是嫌少,于是又递过去一根。 “你小子是不是缺心眼啊?就吃草啊?我都饿死了,这玩意能饱肚子?”刘荨无语的说道。 “别挑啊,草的根部很嫩啊,可甜啦!浆果到是有两个,不过我们俩一摘下来,就忍不住吃了,对不起刘荨哥哥。”谢蹊言还是巴巴的说道,还不忘拿过一根草塞进嘴里,这哪有丝毫的道歉意思啊,两个小家伙明显的觉得心里委屈死了。 “哎!难为你们俩了,那两个果子估计都是那群家伙故意留给你们俩的,是不是小小的有点酸啊?”看见两个小鬼瞪大眼睛使劲儿点头,刘荨继续说道,“纸上得来终觉浅啊,生个火都这么难,今天就到这吧。先把肚子填饱,明天再说,走,我带你们去吃东西去!” “啊?有吃的?”两个小鬼异口同声道,那小眼睛里瞬间就有了色彩。 “有!不过得去借个火,这点事儿应该还是难不倒我的。走吧,先把你们两洗干净。”刘荨笑着说道,有些意味深长。 三个孩子,走出自己的营地,望了一圈,夕阳正好,远山如黛,像自己的眉毛,两轮明月已经发出淡淡的光芒挂在天际。夏秋之交的季节,晚风吹得人格外的舒服,带着花草的气味令人陶醉无比。虫儿已经开始鸣唱,天空之上燕雀与蝙蝠不断地飞过,追逐着飞虫,享受着傍晚的盛宴,看得三个孩子想着虫子是否也能吃,凭什么鸟能吃,人就不能吃呢? 刘荨带着两个孩子来到一条小溪边,帮着脱去衣物,给孩子洗去脸上的泥巴,两个小鬼总算是恢复了可爱的样子,三个孩子玩着溪水,总算有了点笑脸。小溪清澈见底,鱼虾都很小,在三个孩子眼皮底下游来游去,奈何捉不到,这真是门技术活。刘荨看见两个孩子一副饿坏了见什了都想吃的样子,也不逗他们了,指挥着两个小鬼用小石块对出一面小墙,拦住一小片溪水,然后慢慢地缩小范围,两个孩子捉到了小鱼,显得格外的开心。用长点的草那么一串,三个孩子一人提着一小串鱼虾开心的回营地,算是大丰收了。小溪如带弯弯,绕向远方,波光粼粼的散色着月色,随着孩子们笑声的远去,显得格外的静谧,片刻后,溪边又变回虫儿的世界,被虫唱声淹没。 “你们两个听好了,一会呢见到小姐姐就要夸她们漂亮,见到小哥哥就要夸他们厉害。平时你们两个念的书里面,哪些好听的词啊话啊都别舍不得,都给我夸给他们听,还得说的理所让然。等他们听的高兴了,他们心情一好,搞不好就会把好吃的分给你们,到时候你们俩就别客气,该吃吃,能带带,毕竟我还饿着呢,一定得记得带回来一点火苗,不然咱们明天还得饿肚子。现在你们拿我练习练习,来来来,先夸夸我。“刘荨对这两个小鬼一顿教育,美食当前两个小鬼听得格外的认真。 “什么叫理所当然啊?刘荨哥哥。”谢蹊言问道。 “理所当然啊,就是你得夸得正好。来,先拿我试试看。”刘荨说道。 心远和蹊言思索片刻,心远率先脱口而出:“刘荨哥哥,你真帅,胖胖的像个球!” 蹊言也开口道:“刘哥哥,你真温柔、真大方!给我们洗澡,还带我们吃草根,捉鱼虾。我要是女生,我以后就嫁给你!” “什么跟什么啊!你们两个,这都是哪学来的?心远啊,以后见到胖的,不许说像个球啊,记住了,这顶多叫丰满,对女生那是叫富态美,记住喽!我帅是真的帅!这点夸的很中肯。蹊言啊,记住男孩不许对男孩说温柔,也不许说我带你吃草,等你们带回火苗,我就给你烤鱼吃,记住啊,我没带你吃草!那个以后你也不用嫁给我,你要是有个姐姐嫁给我还不错,你就算了。”刘荨感觉心真累,一点点**着两个小娃娃。 “哦哦!记住了,但是为什么啊?”两个小鬼那是一个劲儿的点头,有不明所以的问道。 “没有为什么,以后多读书,问先生。整体来说你们俩都很好,记住啊,一定要说好听的话。见面要谦逊有礼,要向人问好。”刘荨说道。 刘荨给两个孩子理了理衣衫、头发,然后就带他们走向一个由三个女孩子组成的小队伍的营地那边。篝火烧的正旺,烤山鸡、考野兔和烤鱼的相位在空中飘散,勾引着一胖两小三个馋虫。小胖子刘荨算是下决心了,为了吃的,就算是说一堆昧着良心的好话,那都认了。 两个小娃娃走在前面,刘荨跟在后面。此时三个六七岁的少女正烤着火,吃着各种白天收集来的食物,显然这种级别的野外求生,对这三个少女而言完全不算什么。谢蹊言看见吃的眼睛都放金光啊,立马拉着江心远走上前,一起问候一句:“小姐姐们好!” 三位少女注意到走过来的人是一个胖子两个娃娃,都乐了起来,听见两个娃娃礼貌的问候,顿时爱心泛滥,这孩子简直太可爱了。赶紧的拉着两个孩子围着篝火坐下来,而刘荨直接就给无视了。这小胖子只能尴尬的打声招呼,然后默默的坐在一旁。 火光跳动,时不时发出柴火的炸裂声,三个小姑娘都盯着两个漂亮的娃娃,仔细一看,谢蹊言眉如远岱,微微上扬,透露出那么点英气,清秀的面庞,肉嘟嘟的,格外好看。唇红齿白,眼睛亮晶晶的透露出一股聪慧的神韵,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喜欢;江心远稍瘦一点,小脸圆圆的,眉目如那雏凤望日般格外有神,小脸在火光的照耀下更加的红彤彤,咋一看就好似一颗小苹果让人不禁想咬上一口。 “吧唧!” 小蹊言被旁边的小姐姐亲了一口,然后刘荨就替两个小鬼祈祷了起来,可千万别哭啊!三个小姑娘那是你亲我亲,手还不忘在两个娃娃脸上揉啊捏啊。终于,小蹊言忍不住了。 “姜骊姐姐,你真好看!比我妈妈都好看,我想亲亲你可以吗?”谢蹊言对着左边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小姑娘一听,那是心花路放啊,立马凑上小脸,小蹊言赶紧快速的在姜骊小脸上亲了一下,感觉软软的,小脸特别的不好意思。看得叫姜骊的小姑娘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拿着一条烤鱼就往小蹊言嘴里喂。然后小家伙刚要张嘴,谁知姜骊又将鱼拿走。谢蹊言还以为到嘴的鱼飞了,刚觉得可惜,就见到小姑娘换了只烤山鸡喂向自己,嘴里还说小娃娃吃鱼要是卡住了就不好了,这让姜骊在谢蹊言心中的地位蹭蹭蹭往上升。 另一边,心远一口一个周桜桜姐姐好棒,烤兔好好吃;一口一个韩芸芸姐姐你真好看,你的眼睛像星星一样会说话。这才过了小一会儿,三个小姑娘就对两个娃娃完全失去了抵抗力。三个小姑娘逗着两个小娃娃,一群人有说有笑,唯独刘荨好像被遗忘了。 姜骊留着一个马尾辫,额头光洁,鹅蛋脸,琼鼻挺巧,眼眉如一朵桃花,看起来温柔美丽,诺诺大方。周桜桜小脸圆圆的,眉毛弯弯如烟,看起来十分清灵可爱。韩芸芸则是一个瓜子脸,微胖,眼睛如半月倒悬,咋一看去好似星星点点,每一次眨动,都好似泛着星辰,也怪不得小心远好像格外喜欢韩芸芸。 一旁的刘荨那是看得眼睛都直了,自己还饿着肚子呢,这两个小家伙简直太不够义气了,只顾自己大快朵颐。两个小鬼,刚才明明不会说话啊,这一转眼,嘴巴怎么就变得这么甜!刘荨毕竟也才六岁的孩子,哪里知道小娃娃对于小女孩的魅力啊,寻思着要不自己也夸夸她们?不行就亲一亲?随后刘荨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他怕被这三个小姑娘给活活打死。刘荨叹了一口气,突然想起了自己老爹的一句话,“男人啊,只能靠自己!”刘荨觉得特别有道理。 “周桜桜姐姐,你们怎么生的火啊?刘荨哥哥弄了半天都没个火星。”谢蹊言突然记起要弄小火苗的事情,于是声音甜甜的问道。 周桜桜看了眼刘荨,笑意玩味,稍微鄙视了一下刘荨说道:“山上又黑色的石头啊,你看两个小石头一碰就起火。你们该不会是钻木取火吧?那木头是干的吗?”说完不忘再看一眼刘荨,周桜桜手里拿起两颗小石头,稍用力相碰,一串火星就冒了出来,毫不费力。 这一幕看得两个小家伙时惊声连连,夸这周桜桜厉害、聪明。刘荨这才想起来,是有打火石一说,就是从来没见过,原来长这样啊,刘荨在心里默默记下,男子汉,还是得靠自己。 一群人聊着天,小女孩们介绍着在外面的生存小技巧,听得两个小鬼那是小鸡啄米一般点头不断。刘荨也认证的听着,原来野外很多东西,稍微处理后就可以变成时分实用的东西,比如弓箭、石刀、野菜、菇菌还有药材。越聊越有趣,刘荨索性将自己捉到的鱼虾,采的野菜也一起拿来,烤着吃,厚着脸皮和三个姑娘两个娃娃一起聊着,一群人欢声笑语不断。 夜稍深,月光与星辉将大地照的一片通明,两条银河在天空上交错,将整个天空分成四块大小不一的星空。刘荨已经带着两个小鬼回到乐自己的窝沉沉睡去,那香甜模样甚至比依偎在母亲的怀里还要安详。 小山上,王先之和陈必应静静的看着孩子们的表现,脸上的表情十分满意,只不过王先之硬生生得被几个小娃娃变着花样骂了足足半天,此时还是有些不得劲,毕竟当先生的,也是希望得到孩子们的爱戴的。 月色正浓,陈思楒不禁有些担心,拉着谢岩赶过来,亲眼看见睡熟中的孩子后,那眼中泪花转动就要低落下来。这么小的娃娃啊,才三岁,就开始学习自立更生,关键是居然能做的这样的好,陈思楒还是忍不住,轻声抽泣起来,亲了亲孩子的脸颊,这才放心的回去。而另一边,谢清贤收拾了全部家当,乘上飞艇就全速向灵骨村赶来。明亮的夜空下,一搜形如雄鹰的飞艇,拖着长长的尾光,在高空直线驶来,好似披着云霞,穿越着星河万里,飞艇里青衫儒士亦沉沉睡去。 少年初长成 求生原中的森林边上,一个少年牵着两个娃娃,边走边唱着农家二十四节气歌,显得悠然自得。求生原的哥哥姐姐们,两个娃娃大多已经认识,而且越混越熟,现在这里就是小天堂。林子边上很多灌木丛和树上都长着各色浆果,两个小娃娃如数家珍,不断地在在刘荨耳边念叨,哪些有毒哪些无毒,哪些可以做要药,听得刘荨不厌其烦的忙活着。刘荨实在忍不住两个孩子的碎碎念,就又教了一首农家逆时节歌,就说唱会了能根据植物生长走势逆退出时节变化。刘荨唱一句,孩子们跟一句,耳边终于清净不少。会唱歌的娃娃,那就是山里的百灵鸟,总比过叽叽喳喳的燕雀强上不少,刘荨心里已经很满足了。采完果子,再去溪水里弄几条鱼,三个孩子的午餐算是有着落了。 日复一日的野外生活,孩子们也都渐渐成长着,一个个灵气十足。两个小娃娃已经把这里当成了乐园,除了偶尔想一想娘亲与爹爹哭上一顿,其他时候都好好的,这样过着过着也就没那么想了。谢清贤已经赶到农家,此时正站在小山顶上和谢岩还有陈必应一起看着自家孩子的表现。 谢清贤知道了前因后果,那是差点惊掉下巴,激动的感谢谢家祖阴庇护,对着虚空一阵作揖行礼。然后专门对着陈思楒那是一顿夸奖,送出去一大堆金玉首饰,古玩珍藏。然后就迫不及待的拉着自己儿子还有陈必应来看自己孙子。 “农家果然有大智慧!若说我儒家的智慧在那书本里,在那君子贤人的为人处世上,那么农家的智慧就在土地里,在农家人的生活中。”谢清贤看着娃娃们的行动,听着稚嫩的童歌赞叹道。 “还是君子大人识货啊,这天源大陆儒释道三大显学早就已经是过去了。就我所知,现在的农家、墨家还有商家,经过这么多年的智慧积累,早已成为能与儒释道三家媲美的存在。”陈必应底气十足的回应道。 “三个孩子,我觉得就让他们和其他孩子一起成长好了。木不秀于野,而秀于林。风雨欲来,独木就算再高再壮,也不及一片小林能遮风挡雨。”谢清贤对两人说道,“你们可知道,意志精魂可是灵魂的精粹。以后这三个孩子读的书,处的环境都得精挑细选。因为从三个娃娃记事起,每一句听到的话,每段念过的书,都可能是一把钥匙,开启他们的灵魂深处潜藏的宝藏。孩子不用着急长大,人心中的美好越多,能给予这个世界的美好也就越多。最后说一句,我孙子必须得姓谢,没得商量。” 谢岩笑而不语十分同意老爹的话。陈必应心思回转,对着儒士笑了笑。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了,这老头子太会说话,自个儿只能智取,回头等娃娃长大些,再把压箱底的好东西拿出来,到时候不姓陈也得姓陈。 于是,农家学堂里,多了一位君子头衔的教书先生,对外只说重病在身,在此处求医,顺便教教孩子读书识字。而三个娃娃的生活里多了许多人和事,既要读书识字,也得去野外求生训练,还多了一项必修课,那就是修炼。 三个娃娃记忆力都很惊人,所以谢清贤特地的传授了儒家的坐忘心法,再配合农家的先天炼气术,这些足够三个娃娃受用一生了。人的记忆是非常玄妙的存在,不仅仅能记物记事,还会对情感以及各种感触有记忆。如果不加以控制,那么总有那么一天,无数的记忆片段会在头脑中闪动,影响人的心智。例如对身后有人的感触记忆较深,心智不坚定的人就会一直觉得身后有人,进而疑神疑鬼。再例如,有人对某一刻自己被喊的记忆很深刻,那么当他在无心的时候偶尔会突然觉得有人在喊自己,四周环顾却又发现没人。所以道家才会说一阴一阳而大道生焉,‘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人的记忆也是这样,记性太好其实也是一种疾病,过犹不及。三个孩子现在学的都很杂,大人总想让孩子什么都学,总以为学的多博闻强识就是好事。殊不知学问也讲脉络,也讲先筑根基,得先正身做一个好人,拥有一颗智者仁心才能再谈其他,否则成就终不会高。 人生路远,一切都不要太着急。这位儒家君子,可是深谙此理,懂的循序渐进。将娃娃们放到学堂里和孩子们一起玩闹,一起长大,这才是三个娃娃最需要的。 童年的美好,终究会变成心中某一处小宝箱,让人一闲下来就喜欢打开看看,数一数其中的宝贝。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三个小娃娃已长成十二岁的少年,三个孩子的小哥哥小姐姐们也早已长大,或英俊,或亭亭玉立。几十个少男少女此时正接受着农家中等级别的求生考核,若是通过,就可以离开村落,离开洵丰国,独自出门游历。这场大考核被安排在北部原始森林,离森林边缘一百公里处,算是比较危险的区域了。 在上风处的一小片灌木丛里,三个少年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自身气味被清风吹去。只见三个少年,气息缓慢悠长,几乎不可察。少年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只身形健硕的猛兽,正是一头身形高达两丈的灰熊。这次的历练不只是在猛兽众多的森林中活下来,而且每个小队还得猎杀一两头猛兽。只见灰熊边走边用鼻子嗅这空气中一丝气味,在三个少年眼中渐渐的向陷阱靠近。那陷阱,三个少年可是挖了小半天,深而窄。一个野蜂窝,被放在陷阱底部,里面的蜂蜜已经被摇出一部分,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一群黑蚁已经被引来,成群结队地往陷阱里爬。那灰熊转眼已经嗅到陷阱边上,看到一个留着蜂蜜的土蜂窝,不知是陷阱,直接就往里埋进去头颅,伸着前掌往里掏。灰熊整个身体已经有半截都没入洞中,只剩两只后退勾着地面,不让自己掉下去。 “就是现在!”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三个身影嗖嗖嗖地快速跑上前去,一脚往灰熊屁股上一踹,灰熊整个身体顿时整个掉进深洞里,由于洞十分狭窄,灰熊竟然一动不能动,使劲的挣扎着,吼叫着,用后腿不断地刨着土,洞口越来越大。三个少年相视笑了笑直接给洞口填上土,将洞口封死。洞里没了空间,灰熊终于挣扎不动,连声音也被泥土掩盖,传不出来了。狩猎成功,不须片刻,这只灰熊就会缺氧而死。 三个少年正是谢蹊言、江心远还有陆霁三人。三人都是身穿农家武斗服,双手戴着破甲护手,脚着不伤脚且耐磨的农家百兽靴,显得十分的干练。农家的武斗服,在关节处十分灵活且附有保护关节质地坚韧打磨贴身的兽骨,身体各要害处也有镶有铁质或硬骨质地的护甲。而破甲护手内衬质地柔韧,外部多尖锐铁刺,和锋利的小铁刃。铁刺用来应对猛兽尖锐的利爪和厚厚的毛皮,小刃便于快速划破猛兽柔软的部位。九年过去,谢蹊言原来肉嘟嘟的小脸已经不见,眼眉更像母亲陈思楒。眉如远岱,眼睛看起来清灵,十分有神意。面庞则更像谢岩,稍稍有些四方,额头宽阔天庭饱满,一副农家美少年的相貌,但是却带着很深的儒家书卷气,身杆笔直,肤色微黑,身高一米有六,隐隐快比他娘亲高了。江心远则是一头短发,小圆脸也变得有了些轮廓,总是面带一丝微笑,整个人多了一份机灵劲儿,眼睛变小了些,看上去眼里满是智慧的光芒,比谢蹊言略矮。陆霁看起来则是三人中长的最漂亮的,长了一副让女孩子看了就想亲上去的秀气脸庞,长发束起,身上多了一股墨家侠客的气息,手里拿着一把未开封的铁剑,整个人看上去就像还未出江湖的游侠儿,和谢蹊言看起来一般高。 “这只熊算是拿下了,晚上吃烤熊掌。走,我们还要猎一头猛兽呢!心远去采毒草和红脂,我去探查那狡猾畜生的行踪,陆霁留下来处理灰熊保存体力,搞不好最后还是得靠武力解决。”谢蹊言对着两人轻声道。 “那只花斑云豹,你还不死心啊?这都第三次了,一般的陷阱那家伙肯定不会上当,速度又快,来去如风啊!”江心远说道。 “不逮到它,我也不死心啊,好歹从小到大,打了那么多次罩面了。从我第一次见那家伙开始,我就知道那家伙是个有智慧的。在咱们离开洵丰国前,一定得逮到它。”陆霁显得十分兴奋的说道。 “咱们可要快点了,这次历练没剩几天了,下次回来还指不定多少年了呢!”谢蹊言说道。 三人分工完,各自离去,身影一闪就不见了踪影。刚猎了头熊,谢蹊言此时心情十分的不错,一想到晚上可以请姜骊姐姐吃熊掌,就更开心了,当年的小姐姐,现在已经亭亭玉立,在谢蹊言眼中,对自己十分温柔的姜骊那是故事里仙子般的人儿。谢蹊言一边赶路一边运转坐忘心法,压下去头脑中姜骊的身影,心里想着,爷爷的话果然没错,心猿意马是读书人最难降服的,特别是自己这种记忆特别好的人。刚才姜骊身影的每个细节都在很清晰的在自己头脑里回忆着,一不小心就陷入死循环忘了其他的事情。运起坐忘心法,气息有规律的在经脉中运行,头脑随即从记忆中脱身恢复清明,谢蹊言放缓速度,仔细的观察林间地上百兽留下的脚印。 那只花斑云豹昼伏夜出,每次外出都会走不同的路线,而且脚印深浅不一,或是直接断去。谢蹊言知道,那狡猾的家伙,肯定走几步就跳到树上,所以脚印就会断掉,而树上很难留下痕迹,至多雨天会有泥印,偶尔云豹锋利的爪子会抓伤树皮,留下一两道印记。谢蹊言此时蹲在一座小山上,拿了一个树枝,在地上画着云豹近半月来出没的痕迹分布,以及地点次序。三人计划着,今晚心远采回红脂后,将这种极易附着的淡红色脂粉样的植物小孢子洒在一片林子里,只要有猛兽身上粘有一点红脂,那么不管它行踪如何隐秘,红脂也会一点点的从其身上掉落,而且对于野兽,红脂的颜色看起来就和地面差不多,极难察觉。三个少年在跟踪了云豹多日后,大致推测出云豹的生活习性,然后决定今晚开始狩猎。 转眼天色近晚,深秋的森林月色格外明朗,今夜的天空悬着三轮明月,在天空各占一方。虫儿的鸣叫声已经很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野兽活动传出的声响。时不时一声低吼传来让人毛骨悚然,好似已经被盯上视为一顿晚餐。不知名的鸟发出奇怪的叫声,时而低沉时而尖锐,让这片危机四伏的森林散发出一阵阵诡异的气息,像是死神的提醒。 三个少年已经烤好了熊掌,鹿肉等食物,秋季的森林不缺成熟的果实,各种香料调味料,更是随手都能摘取,晚餐还算丰富。烤熊掌已经被分成几份,谢蹊言要送一份去给姜骊,心远则是念着自己的周芸芸姐姐,陆霁呢不用说,肯定是要送给林婉儿一份,还有一份则是送给变瘦了一点,变得越发沉稳有男子汉气概的刘荨哥哥。吃完晚饭,送完熊掌,三人在一颗巨树上一截被掏空的粗壮枝干里养精蓄锐,将毒草汁液涂抹在护手的尖刺和锋利小刃上,又准备了麻痹作用很强的单手小弓弩。临近半夜时分,三个少年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然后各自拍了拍脸颊,揉揉眼睛,让自己清醒过来。 三个少年如鬼魅般在林间穿梭,脚步声很轻,被树叶的摩挲声和风声盖过。来到云豹必经的地域,三个少年站在树梢上将红脂洒下,一整片区域全是细小的红脂,剩下的就是等待了。各自挑了一处隐蔽地方,在身上涂抹些许树叶的汁液,掩去自身气味,然后以尽可能舒服的姿势趴着或倚在大树枝干上,静等那狡诈的云豹到来。 兽王之争 夜晚的森林漆黑如墨,点点月光透过叶缝洒落而下,随着晚风在地上飞舞,让着一片林地隐约可见些草木的轮廓。突然一袭黑影从黑暗出缓缓走出,悄无声息,如同鬼魅。月光星星点点的打在其身上,晃出健硕的身形,完美的曲线,是一头有着红色条纹的黑豹,个头能有半人多高,身躯就有近两米长,那黑色长尾粗壮有力,慢慢的摆着,也有近两米长,棕色的眼睛在夜里泛着亮光,格外显眼。那团黑影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加速一个跳跃就窜上一颗大树枝头,然后接连几个跳跃,身影就消失在黑暗里。 三个少年一动不动的在原地观望,陆霁嘴角微微翘起,想着要不要等会儿,云豹回来的时候,给它来一记懵棍。三个人静静的等着,大约一个时辰后,云豹又突兀的出现,嘴里叼着一只不知名飞禽,个头足有小半头云豹那么大。每次云豹稍稍发力,飞禽的鲜血就会沿着颈项滴落,这次云豹好像没有那么小心翼翼,刚捕获了猎物,心情好像不错,健硕的身躯一扭一扭的走向黑暗。 谢蹊言三人哪里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决不能让这头云豹填饱肚子。 嘣! 弩弦轻颤,一根弩箭迅速的向云豹颈下方射去,看似好像要射空。云豹听到声响,突然一个俯身前,爪趴在地上,本能的环顾四周,发出嘶吼声,嘴里的的飞禽直接掉在地上。那枚弩本该射空的弩箭,此时却正好射在云豹的脖子上,只是插得不深。云豹颈项一抖就将弩箭甩下,谢蹊言暗叹可惜。此时又有三根弩箭射出,一根射向云豹后方,一根射向云豹大腿,还有一根直直射向云豹头颅。云豹此时已受惊吓,后跳一步,又中一箭,不过此箭却被厚厚的毛皮弹飞。云豹嘶叫着,努力的寻找敌人的位置,却是根本发现不了。当即一个加速就窜进灌木丛里消失在树影中。 “它中箭了,伤口不深,等麻药起作用估计得好一会儿,按它的速度肯定能跑的很远。马上天色就能看见了,咱们稍微休息一下,等一会儿能看见了就立马追上去。”陆霁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并无回声,三人已经很是默契的各自休息。面对一只凶兽,隐藏好自己才是这帮年轻孩子唯一的致胜手段。谁知道那狡猾的家伙,会不会杀回来,过早的暴露,等于送死。 死去的飞禽鲜血流了一地,刺鼻的血腥味,引来几只小兽啃食着飞禽的尸体。谢蹊言三人已经换了个地方小做休整。片刻之后,天蒙蒙亮,远处的山林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鸣叫,打破了森林的寂静。无数的飞鸟像是受到了惊吓齐齐飞上天空,四散逃窜。随后不久,少年们就感受到,脚下的地面像是在震动,这是兽潮! 原始森林深处一群群的野兽像是受到了惊吓,一群群的向森林外围逃去,巨大的远古恐龙、长毛象、剑齿虎、狮虎兽、闪电马、血狼……数不胜数的野兽从内到外引发一阵又一阵兽潮,踩踏成片的森林。中部森林里历练的少年们感受到了这股兽潮的恐怖,本能的寻找巨树或是地洞躲避。此时一株巨大的古树顶端,三位农家书院负责守护孩子们的先生各自立在一根小枝上,向着兽潮中心眺望,运足目力希望能看清楚一些。 “陈堂主,你对这片森林最熟悉,劳烦你去看看,调查一下兽潮到底怎么回事。孩子们的应急做的都很好,我和王先之来守护就行。请务必小心行事!”谢清贤眼中光芒大盛,在其眼中映射出两只巨大的飞禽轮廓,担心的说道。 “行!二十四个孩子,大多躲得很好,有三个不**分,看方位应该是谢蹊言、陆霁还有江心远三个孩子。这三个兔崽子对那头开了灵智的云豹,看来是铁了心了,学了点东西就开始飘。我跟你说,我外孙就是被你儒家学问影响的,不然哪会这么不知死活。这三个孩子要是有事情,我拿你是问!”陈必应觉得事情有些非同寻常,有些生气的说道,说着向天空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不一会儿,一只体型更加庞大的穿云鹰,像一支脱弦长箭般快速的飞了过来。陈必应一跃而起,事出紧急也无护具,直接趴在鹰背上瞬间飞天而起,不见踪影。 “要小心!”谢清贤在身后在次叮嘱道。 谢蹊言三人觉得兽潮应该不会波及到这么远的地方,因为前面几十公里处,还有一条宽阔的河流。所以不管不顾,快速的沿着红脂的痕迹追寻云豹,弯弯绕绕七八次,还没看到河流,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越来越接近暴走的兽群了。 “蹊言!咱们别追了,地面震动越来越大了!再追就要碰到兽潮啦!我估计那云豹是成了精了,刚路过的地方多有解麻的草药,而且咱们前进的地方,马上就要到碧晨河了!”江心远发现追了这么长时间兽潮的奔腾声越来越大,不禁担心道。 其余两人闻言立马停下来,三人站在一颗大树枝干上商量了起来。一路上发现的红脂越来越少,赶了十几公里路,愣是没那云豹半点踪影,谢蹊言也觉得太过蹊跷。 “心远说的多半是真的,那云豹多半是个成了精的,其他云豹是黄毛或是白毛带着黑纹,这只确是黑毛红纹,个头也大。算了吧,从几年前第一次看见它,好像就没赢过他,不是被它吓得向爷爷求救,就是被它骗进血狼群里,差点死翘翘。这次算是观察云豹的习性后,预判它会受惊趴下,才一箭射中的,勉强扳回一局。来日方长,等咱们再变强些。”谢蹊言感谢不甘心的说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兽潮估计已经到碧晨河了,咱们是原路返回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蹊言!你别说话!我知道你想去看兽潮,小心你爷爷回头教育你,我们两可不会再吃亏了,每次帮你,最后都是三人一起受罪。我个人想赶紧找颗粗壮的古树上去躲起来。心远,你呢?”陆霁话说一半,看见谢蹊言又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打什么主意了,于是直接堵住他刚要到嘴边的话。 江心远会心一笑,和陆霁对了下眼神,算是称赞自己的队友,然后说道:“咱们现在离碧晨河也不远,就在那边找一颗古树爬上去看热闹吧,反正隔着河呢。蹊言,跟你说好啊,要是你想过河,我们俩可不跟着。你爷爷还有陈堂主、王先生肯定不出一盏茶功夫就会来逮你回去,然后嘛,你自个想吧。” “哼,两个没好奇心的家伙,我辈读书人,当有一颗对天地万物的求知欲啊!你们两个就真的没有一点好奇心?那引发兽潮的飞禽搞不好是一只灵鸟啊!兽王级别的存在!咱们看的书上都没见过的那种。”谢蹊言噘着嘴巴巴的说道,还是希望能诱惑两位好朋友同自己一块去看看那只不知名飞禽。 “我们两无辜板栗吃得多,早就长记性了,你就死心吧。当初你就是想追踪那只云豹的老窝,结果咱们仨就进了血狼群,差点死了不说,回家还被罚抄农家大荒经百遍。其中一句正好应景‘大荒绝地,百兽以谨慎而生,唯人以自知而生。’不作死就不会死。”江心远靠在树上懒懒的说道。 谢蹊言是彻底没了心情,三人动身,于树林间游走。原始森林有很多参天古树,桉树就是其中一种。桉树多生长于水源充足的地方,树的每个木质部都有着自己的年轮,这可参天巨树就像无数的小树组成的一样,在这片森林很是常见,最高的可以长到近千米高。和其他树比起来,就像草地里,长了一颗大树,高不可及。谢蹊言三人在碧晨河边上,挑了颗参天古桉树,约莫有三百米高,爬上树梢向远处眺望。 视野所及,地上的森林像小草一般,此时碧晨河对岸的森林里成片成片的树木被踩踏。野兽群跑到河边发现前面没路了,就转弯沿着河道奔走,无奈野兽太多,很多野兽直接就被身后的兽群撞进碧晨河中,随水流东去。一声声野兽的哀嚎在碧晨河里响起。谢清贤见到三个孩子爬上了一颗桉树没有在前进,终于是放下了心,自己也找了一颗高大的树木爬上去,向兽潮中心眺望。 ----------------------- 且说陈必应此时已经骑着穿云鹰飞到兽潮上空,正朝着兽潮中心急掠而去。然而才飞到离兽潮中心百余公里的位置,穿云鹰就像是受到了惊吓不管陈必应怎么命令怎么、安抚它,它都不愿再往前飞。 高空上一声声鹰唳不断响起,陈必应没有办法,只得让穿云鹰停歇在一颗大树上。 “吼!” “啁!” 突然之间,两声惊空遏云的叫声从空中传来,兽潮突然就凝滞了,陈必应放眼望去,只见百兽惊恐不安地趴在地上,好似膜拜它们的王。陈必应见穿云鹰将头埋在羽毛里,整个身躯蜷缩到一起瑟瑟发抖,只得将其留在这里,自己于林间穿梭,向兽潮中心前进。 此时的天空,一朵朵白云格外悠闲的漂浮在空中随风飘走,与地面的紧张情形显得格格不入。突然间,兽潮中心正上方的一朵大云的中心,一下子破了个洞,然后整片云渐渐的变成一个甜甜圈模样。一红一黑两个光影从九天急射而下,那甜甜圈状的云朵瞬间被击散。转眼间那红色身影突然展开巨大的翅膀于空中骤停,一口喷出一大片火光,将那黑色身影笼罩其中。陈必应见此情形迅速靠近,那红色与黑色身影在其视野中慢慢变大,陈必应见那两只凶兽争斗太过激烈,直接隐匿身形,从怀中逃出一个长筒型小镜,于暗处静静观察。 大战情形此时总算清晰的出现在陈必应的视野里。红色身影的一方,体型巨大,形如凤凰,头上有一只角,眸子里有两个眼珠,遍体通红只有头上与尾巴上的翎羽呈青黄色,正是传说中的灵鸟——重明鸟。那个黑色身影稍小,背上生有两对黑色的羽翼,其首如龙,其身如蜥蜴,像极了古籍记载中的西方魔龙。 一红一黑两个身影不断的缠斗着,如两道光在空中缠绕四处游走。重明鸟不断的喷出火焰封锁魔龙的行动,随后拍打着翅膀一个加速,巨大的翅膀直直斩向魔龙的头颅。魔龙见避无可避,竟然直接拍打翅膀加速以龙角迎上重明鸟的翅膀。 嘭! 巨大的气爆声在空中响起,魔龙显然体型没有重明鸟巨大,一击被撞的向后翻飞而去。重明鸟在传说中就是以力量见长,一击得势,立马加速,追上魔龙就想用那双锋利的爪子给魔龙开膛破肚。魔龙在空中一个旋转,来不及调整位置,只得用龙背上的鳞甲迎上重明鸟锋利的爪子。那龙鳞何等坚硬,被重明鸟这么一爪下去,竟然才在其表面出现了细小的划痕和白点儿。不过重明鸟一爪之力何等强大,那青黑色的龙鳞硬是生生的被抓下来几片,掉进下方的森林中。这一幕,看得陈必应那是双眼放光,细细记下几块鳞片掉落的位置。 魔龙借着重明鸟的力道,立马抽身后退,一口龙息就吐了出来。青灰色的龙息,带着剧毒,那是碰到什么就腐蚀什么。重明鸟作为灵鸟,那是有着极高的智慧的,见到龙息扑来,直接一口大火喷出。巨大的火焰烧得空气热浪滚滚,龙息在火焰的高温下,那剧毒直接被烧的分解掉。 魔龙见到自己的攻击屡次无功,不甘的拍打着翅膀不断加速,围着重明鸟飞快的旋转,那速度快的重明鸟望尘莫及。见势不妙,重明鸟立刻上下逃窜,想逃出魔龙的包围圈。只是一对翅膀哪快得过两对呢?只见魔龙借着高速,瞬间接近重明鸟猛地甩动尾巴。那细长的龙尾,覆盖着青黑色的龙鳞,如钢鞭一般抽在重明鸟的背上,竟是直接抽得重明鸟失去了平衡,从高空向下加速坠去。魔龙见状,朝着天空发出一阵龙啸,在天空上下翻飞,好似胜利的欢呼。 “啁!” 重明鸟凄惨的叫声响起,听得百兽那是更加的惧怕了,齐齐趴在地上瑟瑟发抖。重明鸟眼看就要落到地面上,竟然一个展翅,拉起身躯,直接掀起一阵巨大的狂风,吹断树木无数。一阵阵气浪传向远方,吹的谢蹊言等人再无半点侥幸心思。 转眼重明鸟已经重回高空,两者又变成一黑一红两个光影,相互缠斗。重明鸟这次是铁了心了不给魔龙加速的机会。清脆的鸟鸣声不时响起。转眼间,火光漫天,魔龙此刻突然发现四周全是火焰,避无可避,拼命的张口吐出一阵阵龙息,想要逼退重明鸟。战势胶着,看得陈必应那是一个提心吊胆,陈必应知道两者皆受了伤,战斗在也没法长时间继续,分胜负的时候到了! 此时,只见重明鸟张口吐出一大片火焰,翅翼猛烈的一展,那片火焰好似活了一般,尽然围绕重明鸟周身跃动,重明浴火!黑龙见到重明鸟像是浴火的凤凰一般借着高空之势向自己撞来,立刻感觉不妙,但是避无可避,无奈的迎着火光喷出一大片龙息,然后拍打着翅膀再次加速迎上猛撞过来的重明鸟。 嘭! “嗷呜!” 一声闷响传遍天空。随后凄厉的龙啸声不甘的响起,魔龙整个身躯都被撞的极速射像远方的山林。 轰! 沉重的碰撞声响起,一小片山林被魔龙砸得林木翻飞、灰尘飞扬,到处都是断木断枝,地上那是血红一片,无数匍匐的野兽被压的鲜血淋漓。 魔龙在地面上哀嚎着,挣扎着扑腾着两对翅膀,勉强飞回空中,头上一处龙角已经被撞断,鳞甲上也是鲜血淋漓。见重明鸟又向自己扑来,也顾不得疼痛,立马加速向西方天际逃去。重明鸟见状刚想去追,发现自己也是强弩之末,于是在高空有力的鸣叫两声,向这片森林宣告着自己的胜利。随后,直接向北方的天际飞去,两只兽王的大战,正式落幕! 少年总归是要远游的(1) 随着两只兽王的离去,混乱的森林总算是开始恢复,一群群野兽陆续回到自己的栖息地。陈必应见打算去寻找大战中掉落的龙鳞,还有重明鸟的羽毛,这些都可是稀罕物,于是吹着哨声呼唤来穿云鹰,寻宝去了。谢蹊言此时,心里又开始痒痒了,总想去河对岸看看情况,毕竟刚才的动静实在是很大。谢蹊言想办法说服两个好朋友,无奈风险太大,直接就被两位好友拒绝了。几个时辰后,王先之吹起试炼结束的号角声,二十四个农家孩子的野外生存考验到此结束。于天源大陆北部原始森林较危险区域生存一月时间,并且成功的安全度过大规模的兽潮,这代表着,这群孩子拥有了独自走向大荒的资格。 在农家,孩子们只有通过生存考验才允许外出历练。羽翼已经丰满的雏鸟,需要的不是过多的保护,而是狂风暴雨的洗礼,是大自然的考验与种族的竞争。农家的孩子,没有谁是温室的花朵,只能是崖畔风霜洗礼过后,历经漫漫长夜,迎着骄阳,傲然盛开的花朵!这就是农家千万年传承的生命真谛! 接下来几个月的时间,谢蹊言不仅要选择以后历练的地方,还得学**陆史,学习天下各地域的风土人情,诸子百家的思想,更重要的是提高实力。书院里讲课的先生,由王先之变成了谢清贤,给这群少年讲解天源大陆史。这对于这群十几岁的孩子可是太有吸引力了。以前,上的课都是什么《大荒经》、《药经》、《百草》、《耕种》、《时节》、《百兽》、《山海经》等等。大多都是农家千万年积累的各种学问,还有生存的技巧,捕猎的手段,还有讲大陆各种地域的气候时节特点等等。而课堂之外,不外乎生存训练还有修炼。但是现在,这群孩子们的课程变得完全不一样了。例如《命理》一书,涵盖了科技和修真文明对人体自身千万年探究的智慧结晶,想要变强,不仅要了解世界,还得先得了解自己;再例如,《问学》一书,乃是儒家先贤们用以教育子孙后代怎么治学的书。世人先有所问,但有所学,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孩子总归是要长大的。 “这节课,我们讲天元诸国的形成与历史。你们接下来的第一站,肯定是灵骨村南方的大荒,十万大山,茫茫原野。经历过农家的生存试炼,我知道,大荒对于你们根本没问题。若是一不小心死翘翘了,那肯定是自己作的。我想在场的没有这样的人,如果有,记得和自己的同伴说好,到时候犯浑,就直接打晕带走就是。等你们走过了大荒,肯定要进入天元诸国中的一个。所以各位,为了以后能顺利点,你们必须好好了解天元这个独特的地方。”谢清贤在讲台上正色说道。那股君子威严,直接让台下三十几个学生大气都不敢喘。谢清贤每每出言,都让少年们感觉,儒家浩然之气,正大刚直的精神,一受感染,完全就像那田里的麦浪,只能随风起舞,相伴天地韵律。谢清贤可是没少花气力教导这帮孩子。浩然之气于少年心中吹拂,所学所闻有多大,少年的心就有多大。天地之理有多正,少年的心就有多正。 谢蹊言此时看起来正身端坐,聚精会神,其实心神百转。爷爷讲的内容,其实自己早就知道了,书上不都有吗?早好几年就翻过了,而且过目不忘,想知道随时都能回忆起,所以心神游曳。但是每当自己开小差,看看学堂里的女孩子谁又漂亮了,自己的兄弟们在干什么,都会感受到爷爷的眼神,然后自己就变成一颗小麦苗,随爷爷的浩然之气起伏摇曳,感受言语间历史的厚重。 在远古,人类兴起,捕猎采集,部落割据一方。后有农家圣人神农氏尝百草,始有药谷。等到人们不再为粮食生存发愁,就开始对这个世界产生疑问,慢慢地探索天地的规律。先有所问,但有所答。于是诸子百家渐渐地成型,对家国天地,各有自己的认识和思想。人类的文明渐渐兴起,部落互相吞并而成国家,国家慢慢发展,渐有文明更迭。大浪淘沙,百家的思想也顺应着时代的变化改变着。例如儒家,其思想不再拘泥于修身、治国、平天下。而是演变成现在的,学究天地,固守一方,护人族根基万万年。所以,现在的儒家有着自己管辖的国家,其制度日新月异。无数君子贤人,但求用学问,衍生最完美的国度,最强大的人类文明,有那么一天四海八荒,整片天源大陆,乃至整个紫微星辰都能一统。所以现在的儒家,纳百家所长,成为了百家之中的巨擘之一。 再说道家,同样的主张“穷天地之理”,只不过多了一个“证长生之道”。道家占据了天源大陆偏西部地区大量的有灵山脉,形成三十六福地,七十二洞天格局的道盟。现今的道盟地域与天源大陆东北面的儒家地域中间,有着北部原始森林,挨着原始森林的大荒山地,然后再往南就是洵丰国等大小好几百个国家,这些国家被称为天元诸国。顾名思义,是道家和儒家的学问道理争锋的地方。洵丰暂为农家管理,不在其中。天元诸国,小国斗智慧,而大国则斗强弱,就好像围棋一般,故名天元。天元诸国之间无国界限制,百姓可以随意走动,哪里好就能去哪里。哪国的百姓多相应的土地就能扩大;百姓少的国家,土地就得割出去。直到不足十万人口,这个小国就得被周围的国家合并掉。故而小国精制度、民生,重安居乐业。天元大国之间,都有着相对完善的制度文明体系,人口众多,争斗不断,好似不死不休的局面。斗到现在,强者愈强,弱者愈弱,就剩下三个大国,分别是中部山林地区的蜀国,南面川泽之乡的楚国,还有东北沃野千里毗邻大荒的烛照国。 三个大国皆有相当悠久的历史,蜀国曾经出过修为通天彻底的仙神,白日飞升,留下千古佳话。故而蜀国重修真文明。楚国是曾经大地上第一位人皇建立的国家,相传拥有人族的镇族神器,重科学文明。而烛照国信奉着神灵烛龙,自称龙的传人,重修真文明。同时接纳百家,是天元地区诸子百家数量最多的国家。 ---------------- 距兽王之争十多日之后,陈必应终于骑着穿云鹰回到了村里,身上那是泥污兽血满身,脏兮兮臭烘烘,一回家直接被众人撵去洗澡。陈必应笑呵呵,并不在意自己脏不脏,显然收获不小。等到陈必应沐浴更衣出来,然后整家人都被带到密室中,这才从带回来的包裹里取出一个大檀木盒。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一红一黑两团微弱的光芒呈现在众人眼前。仔细一看,是两片巴掌大的暗青色龙鳞和一片一尺长的红色翎羽,那龙鳞上还有些许血肉。 “宝贝啊!外公,你要用它们来干什么?”谢蹊言双眼亮晶晶的看着盒子里,十分财迷的问道。 “这两只兽王可都是灵兽啊!要说用来做兵甲,材料实在太少。要说用来做武器,顶多打造几柄匕首。拿去卖,倒是能卖个好价钱。不过嘛,这等灵物,到我手里那就是万金不换的珍贵药材。”陈必应取出一个葫芦,打开盖子一边喝着一边得意说道。 “你要拿去炼药的话,得快点了。离体的龙鳞和翎羽,其灵气会慢慢散掉的。”谢清贤提醒到。 “不愧是儒家君子啊,现在差不多是大君子了啊!真是见多识广啊!嘿嘿,你们到时候要瞪大眼睛瞧好了,哎呀!一炉宝药啊!到时候给言儿洗礼再合适不过了。”陈必应乐呵的不行,喝了口酒继续开心的说道,“言儿啊!按我陈家的规矩礼数,接受陈家世代相传的宝药洗礼的人,必须要继承家业啊,你可愿姓陈啊?陈蹊言,叫着也顺口,听着也不错,你说是吧君子大人!当初这名字取得好啊!哈哈哈哈!” “你!贼心不死啊!贼心不死!陈堂主,且不说你这药到底有什么用,言儿我教导了这么多年,满身的读书人气质,毫无疑问的谢家子孙!怎么用你的药,就得姓陈?我不答应!”谢清贤那是一个吹胡子瞪眼,身杆笔直,看起来气宇轩昂的正色道。 “嘿嘿!君子大人啊,有没有听过洗髓丹啊?知不知道农家有一种古方,能伐毛洗髓,助人神魂归位,脱胎换骨啊?哈哈哈哈!”陈必应笑着向谢清贤问道。 “难道你想——”谢蹊言听闻,心头一惊,口里的疑问还没说完就看到陈必应笑着点头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马上会意,立马住口。 一屋子人听得云里雾里,此时更是疑问重重,只不过两位当事人好似约好了一般,一个字也不多说。 片刻之后,陈必应打破沉默道:“若真是如此,他姓什么,我都同意,让孩子自己选择吧!” “爹!怎么可以?到底怎么回事?”谢岩也是一脸懵的问道。 “亲家公,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来龙去脉说说吧!”谢清贤对着谢岩说道。 “好!君子大人真爽快!”陈必应得意的说道,“你们还记得,言儿满月时,去瞰岳山遇到的事情吗?当时有一个声音从一数到四。” 谢岩和陈思楒两个当事人顿时心中波澜起伏,回忆瞬间涌上心头。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