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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小剑客》


 第一章无剑城失窃案（一）

“听说了吗，上个月刘闯风在无剑城挑战剑圣失败了。”
“这有什么好奇的？剑圣成名已久，那里是他刘闯风一个小辈能够战胜的。”听客不屑地耸了耸肩，“要说有什么大新闻，倒是他把剑圣打败了那才是。”
“切，不知道了吧。刘闯风这个鬼小子输了之后把剑圣的剑给偷了，现在剑圣他老人家已经报官了！”
“噗！这小子是个人才，不过他以后在武林上恐怕是混不下去了。”
“那必须的。剑圣老爷子教的学生，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姓刘的。”
刘闯风号称武林近十年来的第一天才，能与他比拟的恐怕只有当今圣上身边第一侍卫凌娇贵。要说刘闯风也是武林年轻一辈之中的翘楚，只是这次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这一切还得从刘闯风与剑圣决战的那一天说起。
那天正是太阳天，风向是东北风，一切都刚好是适合指点后辈的样子。
剑圣背着手，漫步在无剑城熟悉的街道上，偶尔见到熟人还可以互相点头示意。今天对剑圣来说是个普通的日子，又是一个骄傲的后辈前来接受毒打，对于让这些所谓的剑道天才见识见识剑圣的威风这件事他是专业的。迎面的风让剑圣的眼睛微闭，仿佛间剑圣又想起上一次那个被他打得屁滚尿流的叫凌娇贵的小子，如果不是他拿出圣上的旨意剑圣是不屑于收那样的弟子的。不知道今天的后辈又是什么样的废物？
“你好，老先生。请问你知道武庙怎么走吗？”
剑圣一抬眼，一个有些矮小的青年正笑脸望着他。见此情况，剑圣悠悠竖起了食指在青年的眼前晃了晃。
“问路一百两。”
“啊？？？”青年的笑容有些凝固，“这未免太贵了吧。”
“贵？小伙子，我看你顺眼就指点你几句。”剑圣晃了晃头，“我老人家一次出场费上万两，这还得看我高不高兴。问路收你一百两还是有缘价，一般人不止这个价。”
“老伯，武庙怎么走？”一个青衣少女上前问路。
“哦，那边。”
“谢谢老伯。”青衣少女道谢之后便往剑圣所指的方向去了，剑圣看着少女青春的背影，一阵阵感慨。想当年他也是无剑城……
“那个，老先生，你的口水流出来了。”矮小青年翻了个白眼，看这位老先生似乎看美女出神了，微微叹了口气也便跟着那位少女的方向去了。
“师傅。”一个白眉青年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毕恭毕敬地站在剑圣的身后。
“刘闯风查得怎么样了？”
“没有消息，师弟们到他的家乡去问过了，村民们都说没有这么一号人。而他所典当的手机和手表贾师弟也研究过了，确实有些古怪。总的来说，他要么是那个隐世门派的弟子，要么就是来自大兴国之外……”
“也许有第三种可能。”
“师傅是指？”白眉青年紧张地抿了抿嘴唇，恍惚间他似乎被凌娇贵的影子所笼罩着。
“啊？没什么，让你的师弟们把那些东西送到我的府上。”
“好的。”白眉青年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查出刘闯风的来历为师傅解忧！


 第二章无剑城失窃案（二）

“前辈你好，我叫刘闯风。刘是刘闯风的刘，闯是刘闯风的闯，风是刘闯风的风。”白衣少年负剑而立，微风扶起鬓角青丝，自信的微笑不知道扰乱过几人的心扉？
“呵呵。”剑圣点了点头，果然是被称为凌娇贵第二的人物，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欠揍的气息。“刘闯风，好名字。不知道小伙子哪里人？”
“惠州人士。”
“好！好！好！”剑圣将宝剑拔出，一股寒芒渗透到刘闯风身边，一时间刘闯风眼睛都亮了。“我这把剑，采用千年玄铁聘请天下第一铸剑师高老三打造而成……本来我今天是不想拔剑的，但是为了武林年轻一代的成长，我只能让老伙计见见光了！”
“好！”台下的观众们顿时欢呼起来，其中以一个白眉青年叫得最大声。虽然同样的台词他听过好几遍了，但是这一点也不妨碍他为自己的师傅叫好称快。而一名矮小青年此时才算是挤进了前排，作为一名剑圣的粉丝，他可是赶了三个月的路才赶到无剑城的，就只为了看一看剑圣的模样。待到看清台上人物的模样，他的表情从期待到震惊到疑惑再到狂喜，他，跟剑圣说过话了！
“前辈的剑自然是好剑，只是不知道如果我要买的话前辈出价多少？”
“嗯？”剑圣的眉头带上了一丝丝的疑惑，但是在这样的场合也不能失了风度不是，“我的剑天下第一，只怕百万两亦不止！”
“好，谢谢前辈解惑。那晚辈就得罪了！”
说罢，刘闯风拔出了自己的剑摆好了架势。剑圣将剑一抬，剑柄上镶的宝石反射的光便让刘闯风的表情更加坚毅。一时间，台上的紧张气氛达到了高点。
半柱香过后。
剑圣动了！“哈欠！我说你到底打不打？别这样折磨我老人家……”
寒芒一闪，剑圣的头发被割下一缕。
“前辈，可别分心了。”
“分心？哈哈哈哈，你看看自己的裤子在说吧。”
“这，这，这怎么可能？”刘闯风此时才发现自己的裤子已经成了几块破布，幸好自己里面还有一件不然今天糗大发了。
“年轻人，气别……”剑圣随手一剑便架住了刘闯风的招式，细声微笑道“呵呵，现在认输还来得及，毕竟你伤了我的头发，够你吹一辈子的了！”
“呵呵，前辈，我欠你拿出真功夫来。不然待会儿输了可就不好看了。”
“哦。”剑圣的嘴角瘪了下来，“那我就出三分力吧。”
“老头你……”刘闯风的话还没有说完，剑圣的剑又动了起来。这回刘闯风是越打越心惊，剑圣的剑仿佛有了灵性一般，他的每一招都被完美克制。这种感觉，他刘闯风还没有遇到过。
“不礼貌，该打！”剑圣将剑一横，便直接在刘闯风身上抽了起来。一时间，啪、啪、啪的声音在整个武庙的广场之上。
“错了，错了，我错了。前辈放过我吧！”



 第三章无剑城失窃案（三）

刘闯风，输了。
这个消息对兴国的人来说，并不奇怪，毕竟剑圣这么多年的名声不是虚的。本来刘闯风或许能留一个体面的结果，哪怕输也能能好看一些，但是他拖大了也糗大了。
刘闯风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台下观众的目光像一把把利刃刺在他的心上，刘闯风甚至于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他呆呆地看着自己已经断成两半的剑。上一次失败仿佛就在刚才，这是他人生之中第一次失败，这个站在剑道巅峰的家伙就这样轻轻的击垮了他。刘闯风，不服……
“剑圣大人还记得我吗？”矮小青年好不容易找到剑圣比较空闲的时间，自然厚着脸皮凑了上去。“我是刚刚欠你一百两那个家伙啊！”
“啊？哦，是你啊？”剑圣大人一生经历事件千千万，一百两他还不放在心上，只是这家伙又点嘴臭，还是快快解决为好。“所以你是来还钱的吗？”
“这是一百两，还有晚辈有一件事想拜托剑圣大人！”
“嗯，孺子可教。”剑圣摸了摸青年递上来的纸币，是大兴银行的做工没错。“不过你应该知道我现在一般不收徒弟了……”
矮小青年有递上了一千两，“这是弟子的拜师礼，还请师傅念我一片痴心。”
剑圣的表情由欣慰到无奈到严肃，半晌才说道，“哎，你这是何必呢？天下之人皆知我不是争名逐利知徒，你弄这么一出岂不是羞辱于我？”
“……”青年沉默了，又从怀里掏出一对金手镯，“这是我母亲临终之前交给传家宝，如果剑圣大人不肯收我，那我便没有其他的想法了。”
天正晴，风很清，武庙此时只剩下了稀稀疏疏几个人，一个青年的江湖梦似乎正在飘散。
“哎。”剑圣叹了一口气离开了，步子之中似乎掺杂了几丝的苍凉，“江湖是一座城，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怀念啊，美好的青春。”
青年望着剑圣的背影，忽然感觉自己好孤单，整个对未来的迷茫都挤到了眼眶里。原来剑圣大人是这样崇高的人，那些说剑圣大人贪财的人都是坏人！青年想到自己刚才用钱来买徒弟资格的行为更是羞愧不已。哎，不愧是剑圣大人啊。
“镯子。”白眉青年伸手道，“还有把名字报一下，待会儿会有师兄帮你量尺码做制服。”
“啊？剑圣大人不是拒绝我了吗？”
“嗯，师傅的想法不是你我能够猜测的。不过作为师兄，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只要师傅念那句‘里面的人想出来’就是说内门弟子，‘外面的人想出去’就是外门弟子，两句一起就是门外弟子。”白眉青年挑了挑眉，仔细看了看青年，“不过两句一起念的，你倒是头一位。但反正是一个师傅的，外面的欺负不了你。”
“谢谢师兄。我叫蒋武，不知道师兄怎么称呼。”
“我？看见我的眉毛了吗，我出生起就是白毛，被父母认为不祥所以扔到城墙边。是师傅捡到我将我养到这么大，师傅说‘你眉毛是白的，那你就叫白眉吧’。所以，我叫白毛吧。”白眉吧扬了扬头，又指了一位青年“这位是你唐师兄，之后你听他的安排就是。”
“好的，谢谢白师兄。”蒋武不舍地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传家宝，最终还是交给了白眉吧。



 第四章无剑城失窃案（四）

“醒醒。”蒋武抬眼一看，原来是白天的唐师兄。“知道吗，师傅的剑丢了！”
“什么！”蒋武吓得一激灵，那可不得了了。“不会吧，哪个小贼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无剑城偷东西？”
“不知道，还是去看看吧。”唐师兄明显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是师傅的宝贝东西不见了他也不能怠慢了，顺手将蒋武的外衣丢给他。“你快一些，我们一起去看一看。”
“行。”
两人刚到现场就听见师傅在发脾气，只得像两只小鸡一样躲到角落里免得惹到师傅。蒋武不经意间在草丛之中看到什么东西，貌似是金子。
“是谁个不长眼的泥球球，不知道无剑城我老人家罩的吗。我问候他全家，祝他长命百岁岁岁平安夹心小饼干！！！”剑圣气到吹鼻子瞪眼睛了，甚至于感到自己的血压到了一个新的高峰，这还是人干的事吗？现在的江湖是怎么了，怎么一天天随便一个小毛贼都能欺负他老人家了？
“说话啊，你们！！！一个个都哑巴了？”剑圣看着这些平时一个个嬉皮笑脸的家伙，一到关键时刻就跟他扮起鹌鹑来了？那他老人家只能点人了，“白眉吧，你说。”
“师傅，我们死了两个外门的师弟。”白眉吧剑师傅点到自己，只好站了出来，“看剑痕应该是桃花流的招式，凶手恐怕不是刚出茅庐的小毛贼。而且我们发现了一些东西。”
说着，白眉吧看了看蒋武又继续说道，“目前基本能够确定凶手是桃花流的高手，其中刘闯风的嫌疑最大。我已经报给李大人了，之后的事可以交给府衙的人来做。”
剑圣点了点头，“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记住不要随便冤枉好人。还有，杀人这件事已经触及师傅我的底线了，一定要严办。不方便的时候，可以让你那位凌师弟帮帮忙，朝廷的面子终究是值几分钱的。”
“是。”白眉吧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还可以挽救，该死的小毛贼你等着！
“嗯。”剑圣摆了摆手，“你们都退了吧，为师在这我料那毛贼也不敢放肆。还有待会儿蒋武单独留一下。”
“是。”众人应声答是，才在白眉吧的带领之下有序退场。
蒋武抿了抿嘴唇，紧张地看着剑圣不知道该怎么说起才好，毕竟他拜师的第一天就出现了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剑圣会不会直接把他撵走？
“你是不是在想我会不会把你赶走？”剑圣开了口，却是让蒋武心颤了一下。“说实话，我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师傅，我不会什么也不教给你，更不会把苦活累活都加给你……”
剑圣越说越长，蒋武的心也越听越凉，最后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师傅徒弟错了！”砰砰砰连磕了好几个个响头，额头都磕出血了。
剑圣一伸脚踢在了蒋武的额头上，蒋武的鼻腔之中瞬间挤满了一股特殊的气味，他有些晕了。
“且慢，你说说自己错在那里先？”


 第五章一剑不封喉（一）

“徒儿愚钝。”蒋武恭敬地将手放在膝盖上，低着头不再说话。
月光洒落在庭院之中，虫鸣声此起彼伏，远处偶尔传来师兄们模糊不清的喧闹声，而蒋武只觉得膝盖疼。
剑圣看了看自己的这位徒弟，任由晚风拂动丝滑的长袍也不自知。
“你想学什么？”
剑圣压下了心里的责慢，蒋武鬓角的乱发以及与年龄不想匹配的风霜让他记起一个聪明的家伙。白日里的试探足以让剑圣给这个徒弟打上一个心术不正的符号，但又如何呢？
“剑道之法千千万，我这里都有。”
“徒弟知道。”
蒋武抬起了头颅，他眼睛之中依稀闪耀的光芒来自于月光与泪水的杂揉。
“二十年前紫武谷，家父曾经为师傅所救。那之后家父一只记念师傅的好，常对徒儿说‘我的儿子要是有一天能够成为恩人的徒弟就好了。’，徒儿今天能够拜师成功已经是莫大的荣幸，再不敢有其他的乞求。”
“嗯。”剑圣捋了捋自己纯白的胡须，他似乎记得是有这么一号人。“紫武谷，已经过了这么久了？那么看来你白日之中的所作所为倒也可以体谅。”
风更大了一些，剑圣不自觉地眯了眯眼睛，他放下捻动胡须的手。
“无剑城的来历你也该知道，念你一片痴心我可以放过你一次，但下不为例。”
“是。”蒋武的头低得更低了，身姿也放得更低。
“嗯。你白师兄怎么告诉你的？”
“他让我先跟唐师兄学习。”
“唐棠？”剑圣记得这个徒弟，算是个资质还不错的。“跟着他倒也算是你的福分。”
“是的。”
“你先起来吧？这里是师傅的庭院也不是什么审讯犯人的地方。”
剑圣坐到庭院之中的石墩之上，用手指了指另一个石墩。
“谢谢师傅。”
“似乎这个令牌还是你发现的？”剑圣拿出一个纯金的令牌，正是白眉吧刚刚交给他的那一个。
蒋武接过令牌仔细看了一下，才道，“是的。”
“嗯。那这件事你这么看？”
“可能真的像白师兄说的……”
剑圣挥了挥手制止蒋武的长篇大论，“别说你白师兄的话，我想听听你自己的看法。”
“我？徒儿觉得那贼人挺大胆的。”
“是够大胆的。”
“不过我觉得那贼也挺可怜的。”
剑圣倒是高看了一眼，没想到竟然会有觉得那贼可怜的。
“怎么说？”
“额……”蒋武看了看师傅的脸上，却因为夜色太深凭借月光看不大清，又或者师傅本来就没有多大的表情。“那贼敢来偷师傅您的东西，无论如何都是胆子大得吓人了。可惜剑道不适合这样胆大的人，师傅的剑到他那里只能说他永远也配不上吧？”
剑圣抿了抿嘴唇，“那你有没有考虑过他会把剑卖掉？如果卖掉能够换来金钱，那灵蛇对他来说便是有价值的。”
“师傅教训得是，可是天下间还有人敢买师傅的剑吗？”
“不仅有，而且很多。这天下，永远不缺笨蛋。”剑圣看了看有些发抖的蒋武，“行了你先退下吧。”
“是。那徒儿告退了，师傅晚安。”
“嗯。”


 第六章一剑不封喉（二）

第二天一大早，唐棠便将睡梦之中的蒋武叫醒，两人洗漱完毕便开始做起功课起来。
无剑城的规矩，像唐棠两人这样的外门之外的弟子，一天最重要的功课就是把类似于扫地煮饭之类的脏活累活做好就行了，如果还有时间那就是开始练功了。外门弟子都是带的木剑，有好事的弟子问剑圣得到的答复是外门首先要学会保护自己，用真剑容易让这些浮躁的猴子跳起来。虽然对师傅的解释有一些接受不能，但是徒弟们还是被迫接受了。
今天是蒋武入门的第二天，他的制服听唐师兄说制衣坊正在做大概还有两天，所以今天他只好穿着自己带来的衣服。因为昨天师门才发生失窃案，所以这些师兄们看见这么一个生面孔都有些警觉，幸好唐师兄帮蒋武挡掉了一些不必要的吗烦。
“师弟，你是哪里人啊？”一个看起来年纪比蒋武还小的师兄今天上午正好一起跟蒋武做洗衣服的功课，听唐师兄说这位正好在蒋武之前入的师门，还是三年前入的门叫温成高。
“关中阳关的，师兄你呢。”蒋武把手上的湿衣服拧了拧把衣服里的水慢慢拧出来，一不小心差点滑倒。
“哎，师弟小心。我也是阳关的，师弟姓蒋不会是蒋大善人家的公子吧？”
“蒋曾雯正是家父，不知道温师兄是？”
“呵呵，说来倒也惭愧。”温成高接过蒋武拧好的衣服，放到晾衣绳上挂好。“可以，今天师兄们倒是没有多少脏衣服要处理，这就差不多了。我母亲当年病重，还是蒋大善人帮的忙。”
蒋武倒是没有多少印象，看来父亲所做的事真的在无形之中帮助了很多的人。想到这里，蒋武有继续问道，“那师兄有怎么会到无剑城来呢？”
“三年前师傅去阳关，正好在我家休息的时候我给师傅到了一碗茶，不知道为什么师傅就决定收我为徒了。师傅当时说了什么‘没想到我也能遇到猴子，可把我厉害坏了’的话，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怎么想清楚。”温成高伸了个懒腰，“不过师傅说的话，白师兄应该是懂得，可惜我没有多少机会跟白师兄确认。”
“白师兄真的很懂师傅吗？”蒋武收好了洗衣的东西，感到腰有些酸痛。
“不知道，反正听说有一天师傅打盹的时候都在叫师兄的名字，‘白眉’呢！”温成高走在前面，左右看了看没人才继续道，“师兄们都在传，说要是白师兄是女的，我们早晚得有个师娘呢。”
“啊？”听到这些，蒋武倒是感觉自己心里的某些东西破碎了。“白师兄确实很受师傅喜欢。”
“不不不，以前是，现在你才是最受师傅喜欢的。”温成高摇了摇头，有些羡慕地说道，“师傅可从来没有单独会见过任何一位徒弟，要不是亲眼所见，我差点以为师傅对你怎么了。”
“这个倒是没有。”想起昨天晚上师傅的一番话，蒋武倒是没兴趣跟温师兄再继续这个话题，“单纯是师傅有些怀疑我吧。”
“嗯嗯，那确实。到了，前面就是，师弟你第一天来也不用紧张，待会儿你找唐师兄就行。”


 第七章一剑不封喉（三）

广场之上，看着下面整齐排列着的师弟们，白眉吧的眉头紧皱着，师傅的剑还是没有消息。
“白师弟，外门的师弟们都到齐了。”
“嗯，谢谢师兄。”白眉吧斜了一眼，是内门的江宇，他的衣角染着血迹。江宇微微点了点头，便匆匆退下了，看方向是府衙的方向。
“咳，师弟们应该知道，昨天晚上师傅的剑丢了，我们无剑城的脸丢大了！我们这些无剑城的弟子的脸更是完全丢光了，耻辱，大大的耻辱！”白眉吧说着说着，口中的口水喷到空气之中，在阳光的照耀之下闪着点点光辉。这一下，全天下都知道无剑城的镇派之宝让一个小毛贼偷了，无剑城多年积攒的威望毁于一旦。这笔账，白眉吧吞不下更忍不了，特别是那是师傅的剑。
“更可恨的是，我们死了几个同门的师兄弟！！！我们无剑城，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内门的师兄弟们已经全部派了出去，外门的师弟们，你们一个月之后也会被派出去。”
“为什么我们要晚一个月啊？”唐棠的眼睛看了看不远处的蒋武，“无剑城这么大的耻辱，可不能让那些小贼逍遥法外。”
“因为你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很弱！”
“不是吧白师兄！”“白师兄……”
唐棠的表情有些凝固，不过他也清晰地知道自己这些外门弟子每日的“功课”是什么东西，要不是偶尔传授一些剑招，只怕他们还不如普通人家的奴仆呢。
“安静。”剑圣的声音仿佛带有一种魔力，喧闹的广场瞬间安静了下来。“你们弱是事实，落后要承认。不过即使这样一般的小毛贼你们还是收拾得了的。”
“我知道，你们之中有些人觉得无剑城苛待了你们，把你们当做苦力。”剑圣的眼睛一一扫过这些弟子的脸庞，最后停在了蒋武的身上。“但是练剑先得练心，你们的心如果这么认为，那么你们将永远无法窥见剑道，更无从练剑。温成高！”
“师傅。”温成高从队伍之中站了出来，心里害怕极了。“徒儿愚钝，辜负师傅的期待了。”
“不，为师很欣赏你！”
温成高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幻听了，自己不是整个无剑城之中修炼速度最慢的吗。今天尽然被师傅夸赞了，难道我温某人也是个武学天才？
“虽然你是为师的徒弟之中资质最差的，但是每到干活时干得最多，吃饭时吃得最少。这样的吃苦耐劳的精神值得每一弟子学习！”剑圣给温成高比了个大大的大拇指，脸快拧成一朵花了，也不知道是因为真的喜欢这个徒弟还是喜欢一个实惠的苦力。
“唐棠！”
“师傅。”唐棠感觉自己要被当典型了，不为什么就是单纯的对这个不靠谱的师傅的了解。
“你也跟着内门的弟子一起去执行任务吧。”
“……”唐棠抿了抿嘴唇，“好的，师傅。”
“现在就去吧。”


 第八章一剑不封喉（四）

深深地看了一眼唐棠的背影，剑圣带着风离开了。离开时只给白眉吧留下一句话，“一剑不封喉。”
“是。”白眉吧恭敬地向剑圣离去的方向拜了一拜，听后半夜巡夜的师弟说师傅昨天晚上哭了大半夜，白眉吧更是感觉这是自己的失误。眼角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他一定要加倍努力完成师傅交代的任务才行！
“今天我要教大家我们无剑城的三大绝招之一的——一剑不封喉！”
见师兄们反响平平，蒋武不禁感觉有些奇怪，低声向温成高问道“温师兄，为什么大家好像都不是很感兴趣？”
“哦，一剑不封喉是外门弟子的必修科目。换句话说这东西在无剑城之外是稀罕物，但在无剑城之中吗就是个地摊货，你有机会到大街上随便抓一个路人都会使这一招……”
“不会吧，怎么说也是绝招啊？我之前怎么没有听见这些消息？”蒋武之前可是自诩无剑城小百科，毕竟他也是废寝忘食做了好多功课的，没想到真的进到这里面才发现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温成高还想再说，不过鉴于白师兄已经将脸贴到他的面前了，还是识趣地闭嘴好一些。
“温师弟，蒋师弟，辛苦你们俩了。”白眉吧一脸温柔地看着两位顶着香炉的师弟，瞬间感觉心里的难受少了一些。“接下来一个月你们两就负责给大家报时吧。”
“是。”“是。”两位开小差的家伙羞愧地低下了自己的目光，两人接下来一个月的日子看了不会好过了呢。
蒋武第一次被这样体罚，终究有些受不了滴。
然而，毕竟也是他自己犯了错，所以他也只好默默地承受着。不过幸好，白师兄这个人虽然看起来不太牢靠，但是讲课还是一流的。蒋武看着他的一招一式，渐渐的忘记了头上的东西，终究是名门正派，一招一式还是板正的。蒋武算半个门外汉，白师兄所教导的招式虽然看是也能看出个大概意思，但是实际上不太懂其中的奥秘。看来之后呢，还得向各位师兄们请教请教。
时间到了中午，太阳火辣辣的，让人感觉身体被掏空。蒋武在可热之中终于等到了白师兄，看见白师兄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他看着太阳，蒋武呢就看着他。好吧，其实是他太渴了。这是一次不错的那个经历，蒋武发誓绝对不会有下一次。
“白师兄，我们可以走了吗？”温成高吐了吐舌头，企图蒙混过关。
“温师弟呀，我看你也是老人了，怎么今天会犯这种小错误？蒋师弟吗，新来的不懂规矩很正常，但是你很让师兄我失望啊！这样吧，你也是因为蒋师弟犯的错。”白眉吧摇了摇头，又看了看蒋武，“蒋师弟，你要是能把我刚才教的东西说个大概，我就放过你俩。”
“啊？”温成高脸色有些为难，倒不是不相信蒋武，实在是这有些困难，毕竟这里听课效果不是很好，而且貌似这家伙一直在神游八方的样子。“额，白师兄，在开始之前我有一个小小的不成建议的建议。”
“说！”
“我可不可以提示一下蒋师弟？”
“可以，不过这样即使蒋师弟答上来了，你也得乖乖受罚。”
“额，当我没说。”



 第九章以杀止杀

“那我就现丑了。”
蒋武对白眉吧拱手道，阔步走到中央开始演练了起来。白眉吧看着蒋武歪歪扭扭的招式，倒也勉强看得过去，毕竟这位师弟也不过刚入门。
“好，就到这里吧。”
“谢谢师兄。”
“谢谢师兄。”
蒋武两人如蒙大赦，赶紧踏着小碎步跑开了。
“你觉得这位师弟怎么样？”
剑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白眉吧的背后，不过白眉吧倒是没有多惊讶。
“性子有些浮躁，而且徒儿刚才看他演练的剑招之中暗含杀意，只怕……”
白眉吧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看见内门的贾默满身血迹地站在屋顶。
“师傅，贾师弟。”
“嗯。”
剑圣点了点头。
“不用管他，为师自有安排。”
“徒儿还是觉得，蒋师弟可能不太适合无剑城的生活。”
“你该知道，你这一句话可以毁掉一个人的一生？”
剑圣倒是有些奇怪白眉吧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位徒儿可是无剑城之中少有的老好人。
“徒儿知道，可是师傅说过我们无剑城的宗旨不是以杀止杀，蒋武心气太浮躁……”
“不用说了。”
剑圣挥了挥手，正好让微风吹起他的长袍。
“蒋武此人为人尚可，他与无剑城有缘。为师希望你以后不要用这样的目光去看待自己的师兄弟们。”
“徒儿受教了。”
“刘闯风典当的东西都送到你贾师弟那里去，要他尽快破解那些东西，他如果有什么要求一并满足。”
“破解么？好。”
白眉吧闻言心跳漏了一拍，仿佛他亲眼看着自己的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正被人偷走一样。不过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拿回来本来就属于自己的东西。
厢房里，蒋武与温成高大喘气躺在床上。
“温师兄，白师兄一直是这样严厉的吗？”
“那当然!白师兄一直希望能够得到师傅的认可。”
蒋武歪了歪头，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认可？不至于吧，我怎么看白师兄都是师傅最喜欢的徒弟。”
“这一点你倒是没有看错。不过有一点你没有想到，师傅与白师兄不仅仅是师徒更是父子，实际上师傅对白师兄的要求要比我们高得多。所以虽然师傅心里对白师兄很认可，但是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表示。”
“额，那白师兄没有什么怨言吗？”
温成高翘起二郎腿，吧唧吧唧嘴。
“这你可小看白师兄了，师兄他是我遇见过的最好的人。有一次我的衣服破了，还是师兄亲自帮我补的。”
“嗯嗯，倒是我以小人之心了。不过我练剑的时候貌似白师兄的表情不是很友善。”
“那是你练错了！”
温成高一个翻身，正好爬在蒋武的身旁。蒋武能够清晰地听见他的呼吸声。
“练错了？不应该啊，师兄不是让我过关了吗，而且我的动作都是对的吧？”
“动作是对的，可是心境不对。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心里有火气，但是你的剑招里出现了杀意，这个叫什么来着……对了，以杀止杀！”
“额，听不太懂。”
“反正你练得不对就是了。”
“好吧，不过唐师兄出去了，要不师兄你搬到这里来吧。唐师兄跟我打过招呼了。”
“嗯嗯，他也跟我说过了。不过你还是要练一练心境，不然迟早走火入魔。”



 第十章暗夜刀锋（一）

时光荏苒，一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虽然说是一个月时间，可过程之中还是不断有外门弟子被派出去，现在无剑城之中的弟子只剩下二十三人了。
悟了差不多一个月，蒋武还是没有能够悟到白眉吧说的道。不过一个月时间已到，也轮不到他去担心了。听说又死了几个外门弟子，剑圣老人家也摔坏了好几个花瓶。如果不能顺利结案，只怕是无剑城多年经营毁于一旦。
“蒋武，这次师兄让我带队。”
温成高推开门，眉毛快要撬到天上去了。
“咯，你看这是什么。”
“这是，师傅的玉佩，你怎么会有？”
蒋武小心将玉佩接过来仔细查看起来，确实是剑圣贴身的玉佩。
“嘿嘿，我们要去一趟京城了。”
“京城，难道这次的事件跟朝廷有关？”
“想什么呢，我们要去见凌师兄了，师傅有信给他。”
“看来这次的事件比想象之中的严重。”
听见蒋武的话，温成高叹了一口气。
“谁说不是呢，现在外面都叫我们丢剑城呢！”
“唉，那也难怪白师兄这么生气了。”
温成高一行五人徐徐往京城赶去，半月时间到达一个小县城。蒋武看了看县城，倒是发觉奇怪。
“温师弟，这县城是不是有什么古怪？大白天的关闭着城门干什么。”
蒋武看过去，是一个与温成高要好的师兄在说话。
“古怪倒是不至于，大概有什么紧急的事情罢了。”
“现在天色已晚，听刚才那老农说下一个城还远着呢。看了我们今天又要在城外住一晚了。”
“也只能这样了。”
一行人拿定了主意，正准备绕过城池，却忽然见那城池开了门。既然可以进城了，那事情就简单了。经过盘问，几人顺利进入了县城。
在街上看了看，温成高进入尚儒客栈开了几间房便算是住下了。
掌柜的看起来是个读书人姓吕，一生的读书气整个店倒也有些破败不过倒也算干净。
“吕掌柜好。”蒋武闲着没事，正好向这位掌柜打听些事。
“客官有什么吩咐？”
“吩咐不敢当，就是好奇问一下镇子出了什么事，我们来的时候刚好碰见开城门。”
“倒也没什么大事。”吕掌柜翻了翻手上的论语，“就是县衙几天前失窃了，抓了好几天呢。”
“失窃？”蒋武脑海里浮现出师傅咆哮的模样，不自觉的摇了摇头。“不知道丢了些什么。”
“这我倒是不清楚，应该没丢些什么吧。”
“那掌柜的你这里提供伙食吗？”蒋武看了看吕掌柜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便换了个话题。
“这可对不起了，君子远庖厨，本店又没有厨师。所以客官你只能到外面看看其他店开没有了。”
“啊？那你平时吃什么。”
“哦。那麻烦客官顺便给我带一份吧，钱就从你们的房钱里扣。”
“……”蒋武无语，只得离开。
“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
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吕掌柜的声音恰好传到了蒋武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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