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关于神不在的美好世界》 第一章君筱谐 夜深人静的夜晚,男人独自走在的小巷上,身体摇摇欲坠的,嘴上不停地念叨着听不懂的话。 寿命将至的路灯散发着昏暗的灯光,渲染出恐怖的气氛,深秋的晚风吹他的后颈,打了个哆嗦,摸着手上的鸡皮疙瘩,回头臭骂一句, “谁在那里?” 他只是借着酒疯随口一说,不曾想一只刚要落地的脚缩回黑暗中,“谁在那里?”又问了一遍。 没有回应。 他打了个嗑,直着眼睛盯了一会,一个黑影隐藏在黑暗之中,男人再问了一遍,声音中带着恐惧,“你是谁?” 还是没有回应。 男人咽了口口水,转身跑起来,黑色的掠影紧随其后,没跑几步,臃肿的身体已经坚持不住,大口喘着粗气。只顾回头看的男人一不小心绊上脚,脸朝地重重地跌倒。 疼痛使他彻底醒酒,在地上打了个激灵,想起了近几天发生的连续杀人案,猛地回头看,幸运的是对方没有带着凶器出现在眼皮底下,仍然待在阴影当中,似乎对方真的只是一个跟踪狂。细思极恐,像他这样的人不可能有小迷妹,谁会真正喜欢一个既没存款又没脸的大叔呢? 他爬起来继续狂奔,平时应酬长出来的肚皮一摇一摇的,真担心里面的东西被甩出来。他回忆起自己的一生,一直以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想不出来究竟得罪过谁。 马上到家了。男人上气不接下气鼓励自己,没有闲暇功夫往回看了,只想赶紧回到家中,回到妻子给他暖好的被窝里。 恐慌之中一不小心撞上了一个陌生人。 “兄弟,你没事吧。为何如此慌张。” 他站在那,似乎在等人。 “太好了,总算遇到个人了。” 陌生人长得很高大,只有半边身露在路灯下,看不清脸,看上去非常可疑,“听我说,我被跟踪了。” 陌生人顺着男人所指方向看去,那里什么也没有,似乎沉思了一会,“听上去真可怕,放心,我会保护你的,跟我来。” 咦?刚才明明能看到个黑影的。现在凌晨一点了,怎么会有人出现在这里?难不成他就是那个杀人魔?这里只有这一条路,应该没可能超过自己赶在前面。 “那个,最近不是有一起连续杀人案吗?这么晚了难道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陌生人挺直腰背,似乎在展现自己的胸肌,十分自然地走进一条岔路。 “这么说你是警察吗?”男人看着家的方向,现在路线已经偏离,“那个,我们是要去哪?” “去一个安全的地方,跟上来就是了。” 第一个问题没有得到答复,男人再一次打量陌生人,对方始终走在前面,看不清脸。他不会就是杀人魔吧? “那个,我家在那个方向。”男人打了个哈哈掩盖自己的疑心。 “你总不会想让家人遇到危险吧。” 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不回家又能去哪里?他又不是警察,这样跟着走真没问题吗?男人往回又看一眼,还是没看到黑影。 “那个,我能问一下你的名字吗?好改天登门感谢。” “你真的想知道?” 男人点了点头,只要知道他名字,就能安心地跟上去了。 “告诉你也无妨,你可以叫我杀人魔。” “哦,是杀先生……什么!你别开玩笑……”男人勉强打出个笑容,后退两步乞求只是个玩笑,但是陌生人没有否认。转身想要逃跑,在前面的杀人魔不知道为何出现在后面,又一头撞了上去,跌倒在地,这回总算看清了脸,上面带着戏谑的笑容…… “你要去哪?我们要走这边。” “啊……!”男人惊恐的叫声响彻夜晚。 “那个!君筱谐学长!”女孩长相甜美,水灵灵的眼睛格外闪耀,她鼓足三个月积累下来的勇气,“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吧!” “抱歉,我赶时间,能请你让开吗?”君筱谐毫不留情。 高中生之间的恋爱是不允许的,别看他长着一头卷发,其实还是比较“遵守纪律”的,他只是在心里找一个拒绝的借口。当然高中生弄发型也是不允许的,为此没少挨批评。他说头发天生的,气得教导主任火冒三丈,“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明天必须按照标准发型出现在我面前。”学校让学生遵守纪律,他却让君筱谐违反纪律,就当他的话放屁。 “还记得三个月前吗?那之后我一直喜欢着你。”女孩没有放弃,文文弱弱的,三个月前差点毁在流氓手里。在她心中君筱谐就是她的英雄,虽然没有踩着七彩祥云来接她,但是她不是紫霞,她能主动去找他。 《如何拒绝一个向你告白的女生》这本书还没人著作,君筱谐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女孩,只是嫌麻烦。既然对方不打算让开,只能主动避让。或许谈一场恋爱能让他的人生变得有趣,但是他不想辜负别人的一片心意。 告白的春色气氛总能吸引无数人看戏,就想人人都喜欢春天一样。 “噗,真是不自量力。”苏菲碎碎,她眼角眉俏都流露着俏媚,每天迈巴赫s450接送,带着傲人的微笑下车,无数男生仰慕的对象,万花丛中最艳的一朵。他曾经给君筱谐写过一封情书,如石沉大海一般消失了。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更无可能。就在她偷笑的时候,一阵寒冷的窒息感逼近。 君筱谐斜眼看着苏菲,一步一步逼近,一把按在墙上,全场惊呼,所有人都以为是表白的节奏,当着表白的女孩的面向另一个女孩表白,未免太刺激了。只有苏菲不这么觉得,那眼神很危险,大腿在威压下哆嗦,咽了口口水。 “闭嘴。”君筱谐贴在她耳朵,声音很轻,却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 苏菲腿一软,坐倒在地上,哭了出来,全场瞠目。地球为她转动,没人凶过她。 告白的女孩不知道君筱谐说了什么,但是她知道他又一次保护了她。 君筱谐不打算接受告白,更不打算嘲讽她的勇气。犹豫没有错,但无法下定决心和懦夫有什么区别。 转角处,卢央央拦住君筱谐,“看在人家痴心一片,接受了如何?” “这不等着你表白吗。”君筱谐微笑。、 “鬼扯,去死。”卢央央给了他一拳。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不知是孽缘还是命中安排,从小学到现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 “校长找你,反正啥事不干,答应一下人家美国教授上个大学如何?过几年回来就是君博士了吧。” 今年来,他受到了各种名校的邀请,自认为行事蛮低调的,从未参加过任何测试,IQ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数值,没有任何意义。 “找我就为了这事吗……对了,那小子还在纠缠你吗?” “你想干嘛?又要去打架吗?”卢央央一眼看穿。 “拜拜,我去找坤少切磋切磋,那家伙烦我挺久了,今天自己先回去吧。” “喂!君筱谐回答我问题。” 某一天连着看完《复仇者联盟》全系列,钢铁侠说过一句话: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君筱谐觉得都是鬼扯,这个平凡的世界,没有他发挥的空间,跟一拳打在空气上没什么两样。或许他能为世界推进100年,那又怎么样,人类永远无法满足。现在的生活已经够无趣的了,难道真要让机器人服侍一切,自己在家里躺着像一头猪一样? 捡到阿拉丁神灯,他只有一个愿望,进入像复联一样的世界,或许不是主角,或许会阵亡,但是至少轰轰烈烈地活过。现在呢?家里身价500个亿,成绩一直保持满分,运动全能,无数美女献玫瑰。他并没有觉得优越,穿着杂牌,坐着拥挤的公交车,发出无声的抗议。 “砰!”空旷的室内响起一阵撞击声,这里是剑道部的活动室。 半空之中斩击弧线不断划过,每一个碰撞,都会产生一个冲击波,两个身影如同虚幻,吴少坤身材粗犷得像一头牛,速度上却丝毫不亚于君筱谐。跃上高空,以体型的优势做出致命的扑击,君筱谐弓步截断,在地板上滑出一米远,抵消排山倒海般倾泻的力量。力量和速度的比拼都没分出胜负,两人迅速拉开距离。 两个身影如利箭射出交错而过,君筱谐迅如疾风,吴少坤快如闪电。闪电正如名字一样,来得快,去得更快。吴少坤倒下了,0-99,他再次败给了君筱谐。 “满足了吗,坤少?”君筱谐模仿草薙京“满足了吗,八神?”的语气,伸出一只手。 “还是比不过你。”吴少坤没有气馁,攀住他的手,用力往下拽,两人躺在地上笑了起来,挥洒着青春的汗水。 旁边看戏的小学弟瞠目结舌,直呼两人根本不是人。 步行街 君筱谐在手机屏幕上不停地狂点,一颗颗球永无止境地闪出,伴随着音乐**来临,其出现的速度简直丧心病狂,可以想象成打地鼠的十倍,但是他毫不慌张,仿佛把一切置之度外。 “目标以发现,收到请回答,over。”豆芽菜眯着一只眼睛,一手做望眼镜状,一手握着空气,似乎上边有一个对讲机,放在嘴边。 “收到,这里是大宝,随时准备出击,请老大指示,over。”大宝学着豆芽菜一样的姿势。 天空彼端,昼夜交替,正值热闹降临之时,大街上的路人误以为这里是动物园,以观看稀有物种的眼神看着他们三个,甚至捂嘴笑出声来。 “可恶,over。”君筱谐稍微分了下神,一个大大的game over出现在屏幕上,抬起头看到两个神经病,捂着脸,“我说你们能不能正经一点。” “对不起老大,听不懂可恶是什么指示,over。” 君筱谐叹息一声,摆摆手,示意行动开始。 他们的目标是邻校到处沾花惹草的一位同学,此时正迈着夸张的八字步,左右观望物色着中意的美女。 “你超可爱的唉,要不要去卡拉OK呀。” “呃~讨厌了啦,人家正在等男朋友哦,抱歉喔。”JK回应。 无情的狗粮造成了万吨暴击,他心疼地捂住胸口。 “好啊,我们走啊。”大宝带着邪恶的笑容出现在他身后,抱住他的肩膀,拽进旁边的窄道里。 “你要干嘛,我不是Gay!。”他想挣脱赖宏宝粗壮的手臂,但都是徒劳。 窄道里勉强能看清东西,充满了事件的味道。 “你们知道本大爷是谁吗?说出来怕吓着你们,老子是青龙帮首领的弟弟——钟昌盛,有事赶紧说,别浪费老子时间。” 君筱谐蹲在杂货箱上看着手机没吱声,轻轻地甩了甩手。他不会为了一个陌生人浪费口舌。 大宝会意地点点头,搓着手指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你们想干什么,没…听到本大爷的话吗?” 钟昌盛没想到对方如此蛮不讲理,“我大哥可是……啊……” 一个大拳头糊在他脸上打断了讲话,大宝一顿暴打,三两下把他放倒在地上,还没动手的豆芽菜使劲地往他肚子上踹,别看他长得纤瘦,该怂时像一只乌龟,该出手时绝不手软。 “哈哈哈,怎么啦缩头乌龟?刚才不是很能装吗?啊?” 君筱谐对此无动于衷,从箱子上跳下来,抓住钟昌盛的衣服提起来,“记住了,别用你那肮脏的双手伸向卢央央。回去告诉钟昌灿,想打架,我君筱谐随时欢迎。” “你们,你们他妈给老子等着,这事没完!” 最近几天,钟昌盛一直对卢央央死缠烂打,可把她恶心到了。都是不良少年,拳头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君筱谐坐回箱子上,他在看一则新闻,昨夜一个酒归男性被切断舌头,指甲被一片一片地扯出来,手指上每一根关节都是被残忍地折断,在他体内检查出大量的纳洛酮,在遭受地狱般的折磨后痛苦地死去,期间甚至没办法晕眩。 近期发生的连续杀人案,君筱谐每一则都仔细阅读,每晚必定出现一名受害者,死法都不一样,但是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死后身体里的血液都凭空消失了。 “呐,接下来要不要去喝酒。” “我靠!我没眼花吧,我刚才看到一具尸体。”大宝瞪大眼睛。 “大宝,你说什么?”君筱谐漠不关心的表情动容了。 “就在那边的转角,我看到一具尸体被拖进去了……那个,老大,我们还是别过去了吧。” “最近不是有个杀人魔吗,搞不好就是他,我们赶紧走吧。”豆芽菜秒怂。 君筱谐没有吱声,径直走过去。大宝和豆芽菜相视一望,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恐惧,他们咽了口口水,还是跟上去了,在转角处探出一个头,只有君筱谐一个人,瞬间松了口气。 尸体被随意扔在地上,和新闻说的一样,以成一具干尸,死法完全不一样,该受害者全身的皮都被扒光了,上面闪耀着一颗颗颗粒,应该是盐。受害者干枯的脸上扭曲得不成人形,不做调查根本看不出他的身份。 究竟心理变态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出如此骇人的手段? “呕,好恶心。”豆芽菜干呕两声,“这也太残忍了,我们要不要报警?刚在这里打架,不会被抓吧。” 君筱谐没有理会豆芽菜,他注意到受害者的右手食指上残余的血迹,很可能是死者刻意留下的证据,这上面一定有什么用意,难道…… “你们两个在这里等警察过来。” “什么!你让我们在这里等?万一凶手杀回来怎么办。”大宝。 “你傻啊,凶手回来自投罗网吗?没听说过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吗?”豆芽菜。 等警察过来凶手早就跑远了,受害者拼尽最后一口气留下的证据不能白白浪费。君筱谐决定自己追上去,他并不喜欢管这类闲事,但是这上面可能跟自己最重要的人有关系。他老爸昏迷四天未醒,而连续杀人案发生在同一天。 熙熙攘攘的步行街,其中暗藏杀机,谁这没想到在这里发生了一件恐怖的事情,休闲自在地过着自己欢乐的夜晚。君筱谐左右扫视一眼,想找出一个衣服上沾着血迹的人绝非易事。 “小谐,你在这里干什么?”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是和君筱谐一起长大的卢央央,纤细的发丝外加上一根马尾辫更显清纯。 “嗯。”君筱谐没有回头。 “该不会已经给那混蛋揍了吧?” “嗯。”君筱谐目光落在一个穿着黑袍的人身上,看上去像打算举行什么仪式,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一点红色在黑袍上显得格外的显眼。 “你有在听吗?我在跟你说话呢!” “抱歉,之后再跟你解释,我先走了。”君筱谐没有着急追上去,和寻常的路人一样走着,目光落在别处,但目标始终没有逃出视野范围外。 “什么嘛,哼,回头看我一眼又不会死。”卢央央气鼓鼓地撅起嘴。 黑袍男脱下遮住大半边脸的帽子透风,就像伊阿宋初到爱俄尔卡斯,人们纷纷称赞他的容貌,喜欢cosplay的女孩跟他合上了影。这个行为让君筱谐彼为吃惊,行动如此随意为何还能逍遥法外。 这个时候,不知道该说他愚蠢呢,还是该说他精明呢。有那么一瞬间,君筱谐对他的凶手身份产生了怀疑,但是一个cos爱好者不可能穿着有污点的服饰出门。 黑袍男脱下长袍扔进旁边的垃圾车里,用不了多久,黑袍就会带着证据一起化为灰烬。他的身体保养得很好,灯光照射在肌肉上竟出现了反光,体格非常的健壮。他向驶来的的士招手。 “跟着前面那辆车。”君筱谐也坐上了一辆的士。 黑袍男并非想象中的粗枝大叶,他很快就注意到后方的的士,但是很快他告诉自己多想了,的士拐弯驶进右边道路。 “先生上医院为了探病吗?” “No,No,为了见一个人。” “是恋人吗?” “哈哈哈,还没成呢。” “哈哈,不过像你这么优秀的男性,我觉得我应该提前祝福你们……就在前面一点下车可以吗?” “好的,麻烦你了。” 君筱谐在他们后面不远处停了车,刚才是他让司机拐的弯,这段路程并不短,一个敏锐的人肯定能发现自己被跟踪。本来他只能赌对方没有察觉,总比跟丢了强,但是幸运女神视乎眷顾他,凶手他们驶上了一条很长一段没有岔口的道路。他催司机按照自己所说的速度拐道,精准地在下一个岔口与他们会合。 医院早已下班,大厅内只有三五个人,君筱谐坐在一个老头旁边。 “我是来探望老伴的,年轻人,你也是探病来的吧?”没人问他。 “不是。” “不是探病还能干嘛?” “等人。” 老人不知道君筱谐为什么坐他旁边,只有不打算和他聊天这一点可以肯定。 三分钟过去了,黑袍男走进大厅,验证了君筱谐的猜想,他果然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无脑地跟踪必定会被发现。视野开阔的医院里,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难题。 “大爷,您能扮成一个病人吗?拜托了。” 大爷本来不打算搭理他,但是年轻人如此毕恭毕敬的请求无法拒绝。 君筱谐领着大爷跟上了二楼,期间他只随意看了黑袍男一眼,但是只是一眼差点让他暴露,凶手的步伐明显变慢了,似乎在等待君筱谐再看他一眼。这一切都在君筱谐的计划之中,两个人走在路上,不去看对方一眼,那才是最奇怪的。 “他就是你要等的人吗?” 君筱谐点点头。 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黑袍男走回一楼。 “怎么说?要跟上去吗?”大爷似乎跃跃欲试。 “不了,你老伴在哪,送你进去吧。” “……就在前面的房间里。”大爷失望。 君筱谐把大爷送进去后径直上了三楼,等待了好一会,然后走上四楼,目标的步调跟他完全一致,不,应该说他完美地模仿了对方的步调。一个人的走路习惯不会轻易改变,只要清楚这一点每个人都能做到。学会了吗? 黑袍男进了五楼的一间病房里,君筱谐跟了过去,如果这又是一个陷阱,将无路可退。很幸运,凶手没恐怖到这种程度。 黑袍男在和一名女医生讲话,她是廖医生,君筱谐老爸的主刀医生,一位美丽且大方的女性。现在竟然和杀人魔有所勾结,想到那些尸体,难道抽血器具是她提供的吗? “克鲁夫,我跟你说过了,不要再来找我,你的事情我一点兴趣没有。” “别这么见外嘛,这个城市只有我们两个,理应相互帮助。” “不,很快就只有我一个了。”廖医生对他非常的反感,“如果你再这样影响我的生活,只能在圣哈尔教团干掉你之前干掉你。” 君筱谐背靠墙边,他忽略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冷静如他也动摇了,看着手机屏幕,那是卢央央打来的。到底是接还是不接呢。 “喂……是我。”君筱谐选择接听,从门口自然地走过去,“我在医院呢……这边有点事……具体干什么不能告诉你,先挂了。” “只是一个路过的而已。” “那可不见得。”克鲁夫语气中带着杀气,“那小子……” “你要去哪?敢动他绝对饶不了你!” 克鲁夫不顾廖医生的阻拦,追上去。现在角色互换,从被跟踪者变成跟踪者。 夜幕下的黄浦江是灯光的海洋,铺上一层华丽而梦幻的幕帘。君筱谐双手趴在河畔的护栏上,在深秋的晚风之中望着远处的电视塔。 “你来啦,就在这桥底下,没问题吧。”君筱谐没有回头,对悄悄逼近的克鲁夫说。 “哦?特意在这里等我,胆子挺大。跟踪我多久了?从步行街开始?看样子猜中了,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劳你费心了,抓住你再问也不迟。” “别太猖狂了,人类!” 高架桥下一声巨响,水泥碎片整块飞出去,和夜晚一样宁静的水面荡漾起水波,好家伙,坚固的护栏被他一拳打碎,猛烈的拳风掀起了君筱谐天然的卷发。 面对异于常人的力量,君筱谐不为所动,眼神之中带着一丝轻蔑,“呵。” 君筱谐凌驾于帝王之上的气势,让克鲁夫火冒三丈,青筋暴跳如雷,他最憎恨那些瞧不起他的家伙,发誓要把那高傲的头颅踩在脚底下。 宙斯从人间取走火,普罗米修斯又从奥林匹斯山盗回火种,并教人们使用火。克鲁夫现在的心情就和宙斯一样。 “很好……步行街那个具尸体,看见了吧,哈哈,到死的时候还抱着我的大腿求饶。”一阵骨骼摩擦发出的咯吱声,“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恐惧。” 全身肌肉蠕动着,那是让肌肉达人羡慕、让龙珠迷兴奋的一幕,就像超级赛亚人第三阶段一样,肌肉瞬速膨胀,身高随之增长,宛如一个小巨人。 他动了。 那是多么惊人的爆发力啊,一头远古巨兽,君筱谐小小的脑袋还没他的巴掌大,只要克鲁夫稍微一用力,手中的头颅就会像西瓜一样碎开。君筱谐整个人被扔出去,一声龟裂的巨响,撞在距离五米远的墙壁上。 “别死啊,小子,巨人的铁锤。” 天崩地裂,犹如一个巨大无比的铁锤,坚固无比的墙壁碎落一地,君筱谐整个人陷进去。后来修复工人惊恐万分,承受如此猛烈的冲击必定粉身碎骨,如果那个人还活着,愿意为他献上一朵礼花。 君筱谐黑着脸,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混凝土碎片扎进体内,后边已经鲜血淋漓。无愧铁锤之名,事实证明那一身肌肉并非像海绵宝宝充气伪装的。异于寻常的力量,那并非人类所能达到的境界,君筱谐承认失误,但是目的已经达成。 “大放狂言之后,结果只有这点本事吗?……呸”君筱谐吐出涌上喉咙的鲜血,依旧是那一副轻蔑的微笑。他不知道精明如克鲁夫为何受如此明显的调戏,不过正合心意。 克鲁夫感受到脑内的血管疯狂地跳动,愤怒的同时,还有惊愕,承受自己全力一击依旧能站着,这是不曾想的。隐约能感受出来那小子不一般。 “哼哼哼…”克鲁夫大笑,“就是这样,这样才好玩嘛。为了奖励你成功激怒我,告诉你一件好事吧。四天前,我目睹了恶魔的进化,啊……我当时兴奋得……**了,就像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一样。为此每一天晚上都在做实验,但是啊,恐惧还远远不够。就在刚才,我突然想到,最亲的人在面前被折磨致死,结果会怎么样呢,那绝望感,无聊感,多么的美妙啊。” 克鲁夫抱着脸颊,做出一个深深陶醉的动作,“……小子,告诉我你名字。” “君筱谐。”毫不犹豫。 “君?原来如此……他是你父亲,那家伙已经没救了,算你走运。站那别动,我会折断你四肢,切断你舌头,让你看着自己母亲一点一点被我玩弄致死。” “脑子不好使?原来如此,变大的只有肌肉。” “会说话多说点。”克鲁夫像一头凶猛俯冲的大鹏,张开双手横扫,他发誓生擒嚣张跋扈的家伙。君筱谐嘴尖露出一丝微笑,当克鲁夫出现这个想法的时候,就宣告了君筱谐的胜利。那如雷霆般的爆发力能撕碎虚空,不过如此单纯的动作犹如放慢了一万倍,手臂上的“装甲”反而成为障碍,每一丝动作都逃不出君筱谐的眼睛。 这小子难道是不死之身吗?他至少断了三根肋骨,动作为何还如此敏捷?克鲁夫着急。 君筱谐躬下身躲开攻击同时对着克鲁夫肚子上挥出一拳,空气中产生一道冲击波,衣服有飞出去之势。克鲁夫纹丝不动,张开怀抱抱上去,身体一空被撂倒下地,一丝寒光闪烁。 原来是君筱谐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折刀,敌人的背后全是破绽,这一刀必中,是他赢了。 锋利的小刀飞了出去,刀尖弯曲。君筱谐震惊,往后跳了两步,捏住发麻而颤抖的手。 “大放狂言之后,结果只有这点本事吗?”克鲁夫重复君筱谐的话,一把撕开衣服,示威般向君筱谐扔出,早已身披装甲,不需要那虚伪的包装。 君筱谐意识到单凭自己任何手段都是徒劳,暂且撤退才是明智之举。 “事到如今,以为能逃得掉吗?”克鲁夫弓步,双腿肌肉迅速膨胀,像一支脱弦的利箭飞出去,一把抓住背对敌人的君筱谐。一阵烟尘扬起,不需要任何缓冲瞬间停止冲刺。 “继续跳啊。”克鲁夫得意,留意一下四周,他们暴露在桥外,“呵呵呵,你是不是在想有外人的地方我不敢动你?……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 克鲁夫把手掌放在脸上,自上而下,展现在面前的是一张完全崭新的面孔。原来他行事随意是因为这样,警察永远也不可能抓住他。同时也理解警察的苦衷,如果这件事公布出去,绝对会引起全世界的恐慌。你想,身边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杀人魔,会是怎样个心情? “就这样把你捏成残废也不错,别死啊,小子。”克鲁夫手指一点一点收紧。 “嗯……”君筱谐冒出冷汗,憋不过气。扳手腕用尽全身力气,仍向己方一点一点倒下。君筱谐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这个感觉,真好。”克鲁夫深吸一口气,捂住脸陶醉。 “果然,变大的只有肌肉。”君筱谐仍在嘲讽,仿佛是一个信号一般。 一个粗犷的身影从桥上一跃而上,举着一把木刀扯开大嗓门大吼。吴少坤在桥上等候多时,一切都在君筱谐的预料之中,若不是路上遇见了他,一个人还真无法战胜克鲁夫,这一切顺利得好像上天安排好的一样。 “上哪去?”君筱谐双脚夹住克鲁夫双腿,双手死死地拽住手臂,他想要躲开必须扔掉君筱谐,脑子里可没有肌肉,必定无法承受这一击。 “别小看我!”克鲁夫咆哮,突然,他扭头看向背后,脸上写满难以置信。“啪搭!”木刀断成两半,当场倒地,再起不能,身上的盔甲漏气一般迅速缩小,显出原形。克鲁夫原本的模样长相普通,身材普通,随处可见的路人。他曾经一定很自卑吧,才无法忍受君筱谐的挑衅。 “他……应该没死吧。”吴少坤是君筱谐的挚友,也是唯一的朋友,同时还是竞争对手,粗犷的外表下存在着一刻温柔的心。他自小以来就比同龄人强壮不少,但是受人欺凌从不还手,每一次都是君筱谐出手相救。是的,他跟君筱谐同龄,这个狂野得像中年大汉的“男孩”才17岁。 他一开始并不赞成君筱谐,非要证明克鲁夫不是人类才肯出手,所以君筱谐才刻意捅了克鲁夫一刀。 “如果他脑子构造和人类一样的话,至少脑震荡。”君筱谐死死地看着克鲁夫,紧拧眉间,他刚才为何回头看? “君筱谐!”吴少坤惊慌地大喊,“他……死了……” 君筱谐仔细检查了一遍克鲁夫,发现他背后有一个很小的黑点,就像被蚊子叮了一样。 “我想也是……别慌,杀死他的人不是你。”君筱谐沉思,“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这里就我们三个,不是我还能是谁。”吴少坤恐慌,“……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想说这件事能交给你吗,正当防卫,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我老爸那边的情况,今晚应该能做个了断。” “受了这么重的伤,别勉强,让我帮你吧。” “小伤而已,能帮我抗住警察已经是最大的帮助了。”君筱谐不想连累吴少坤,“那么先走一步,拜托你了。” 残破的墙壁沾染着血迹,但是君筱谐后背上的伤口,已消失不见。 医院 回到医院已是夜晚,除了值班人员都已经下班了,在刚才离开的时候君筱谐收买了门卫大叔,让他不要声扬他在这里,想偷偷地照顾老爸。因为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大叔表示没有任何问题。 像克鲁夫那样的怪物还有一人! 朦胧的月光笼罩着漆黑的病房,相比白天多了几分阴森的气息,君绍杰在病床上一动不动,月光照射在他脸上显得很安详。整个医院都变得异常的宁静,他躲在阳台后面潜伏起来。 人一旦闲下来就会开始胡思乱想,他点起一根烟,深深地吸一口,弥漫的烟雾仿佛化作一张恶鬼的面容,这张脸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他摸了一下今天受伤的地方,伤口已经痊愈。这让他想起曾经一个金发少年的话:你是人类吗?其实他一直都明白,只是不敢多想。从小到大,他的体力就异于常人,还记得11岁的时候跟一个臭不要脸的大叔扳手腕,一个成年人居然跃跃欲试地跟小孩比这个,根本就是无耻,但是谁也没想到胜利的是他。 伤口快速恢复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曾经做菜的时候不小心切到了手指,找到创可贴的时候,却发现伤口已经不复存在。 我肯定是人类,一对普通的人类夫妇能生下一个异种?即使是基因突变也太扯淡了吧。如此想的时候,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你就是个野种。君筱谐甩甩头,企图把这个声音甩掉。 就在这个时候,开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为了避免被发现打算掐灭烟头,但是按下去的手突然停在了空中。门打开了,却没有看到人进来! 等等,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在他感到不对劲的时候,门又自动轻轻地关上了。 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吗?不,这不可能,直觉告诉他一定有什么东西进来了。他屏住呼吸,不去看里面的情况,避免被发现。一定有什么东西进来了!尽管不敢相信,尽管科学无法证明,但是一定有哪个家伙进来了,鬼魂?还是透明人?伤害老爸的凶手,终于找到你了! 在不清楚敌人踪迹的时候最需要的是冷静。他放松紧拧的眉间,轻轻地吸口气。 安静得可怕的病房里透明人非常的谨慎,即使透明化也不会肆无忌惮地发出动静,突然发出一阵动静,声音很轻,但是他没有听错,那是踢到病床支架的声音,他更确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进来了。敌人就在床附近,机会只有一次! 怎么办?万一失败了,我一定会被杀死,老爸也任他宰割,怎么办?现在毫无准备只能等明天在想办法?不!不能在这里退缩,老爸的身体不一定能撑到明天。一定有什么办法,他抬起头,厚重的乌云吞噬了半片夜空。 危机四伏,月光将这里一分为二,黑暗仿佛化作一张魔爪再次伸向病床上的中老年人,但是他对此却毫无反应。 敌人还在潜伏的时候,君筱谐平静地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困惑,困惑门为什么会自动打开,径自走上去打开门,在外边左右观望,摊开手耸了耸肩,很平常地关上门回到病房。他做的一系列动作,为的是让透明人相信他不知道有人进来,他不易察觉地看了眼床头边上的水果刀,慢慢地走了过去。 这是一场赌博,被发现了,会立刻被杀死,如果透明人是宁可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的人,也会直接被杀死。很明显这场赌博对他来说完全不利,病房不大,但也不小,想要击中对方谈何容易,失败即是死亡,他必须有掷骰子一把掷出豹子的运气才能存活。 很好,顺利走到床头了。敌人很冷静,一定在仔细观察,但是他不敢松一口气,一点端倪都会丧命于此。他直接坐下来,轻轻地摸了下老爸沧桑的脸颊,儿子看着父亲,发誓一定要救他。 直觉告诉他透明人就在身后紧紧地盯着自己,他不相信直觉,但是管不了这么多了,在磨蹭下去自己就先自杀了。 这一刻,时间异常的缓慢,仿佛静止了一样,透明人就站在他身后,刚才不下心踢到了床尾,很有可能被发现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选择暂时观察,只要发现一点不对劲,立刻动手杀了这小子。他看到他站了起来,查看完病人的状态后离开,这个动作很正常。但是接下来发生了让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怎么回事?这小子怎么在看着我?混蛋,刚才都是在耍我是吧? 君筱谐猛地抬起头,这个动作一定被察觉到了吧,但是,既然已经接近目标就不需要再隐藏了。他用力吹气,一口浓烟顿时弥漫在前方,他感觉到一阵舒坦,就好像荡来荡去的调皮沙包被一拳穿一样。没错,他从阳台出来时,一直憋着气。 定眼望去,浓雾之中显现出一具躯体。Bingo! “臭小子!我杀了你!” 声音之中饱含着被玩弄的怒火,即便如此也非常的动听,这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敌人是女性,没有时间辨认敌人是谁了。他在思考的同时,手也没有闲着,水果盘上的刀消失了,消失在他手上,向着透明人捅了过去。 从他站起来到现在只发生了一瞬间,仅仅一瞬间,他不能抱有丝毫的犹豫,犹豫就会败北,必须抢先敌人进行攻击,在不知晓敌人力量的情况下,突然袭击是最明智的选择。机会只有这一次,必须成功! “噗吱。”刀口刺进肉体的触感。 刀刃对着敌人的心脏,没有丝毫的犹豫,纵使背负杀人的罪名。烟雾已经散去,能听到沉闷声,碰撞声,跌倒声。成功了吗?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水果刀,死死地盯着地面。 那确实命中的手感,但是不知道她有没有躲开要害位置。如果透明人死亡了,那么尸体应该在前方两三步的位置上,但是他并没有过去试探究竟,这很有可能的陷阱。这个时候也没有时间再去点一根香烟,点烟的时间够他死好几次了,现在只要站在这里不动,她就拿他没办法,只要从地面爬起来,一定会发出声音。 真的是够了,我呼吸还没调整好呢。他还没来得及吸口气,又屏住呼吸,胸口直觉得难受,冷汗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心脏随着滴答声撞击着他的胸口,他紧紧地捏住差点滑落下去的水果刀。这个夜晚非常的清凉,但是他却已经汗流侠背了。 僵持下去对他非常不利,抓起桌子上的水果袋,一股脑地撇出去,看着水果全部都砸在地面上,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不在?!她没死?她是怎么离开哪里的?他抿着嘴,脖子僵硬得无法动弹,只有眼珠子左右不停地转动。但是这一切都是徒劳,敌人再次隐藏在黑暗之中,死亡正在向他逼近。 她会从哪里袭击过来?他咽了口口水,这个情形下,感受死亡或许都是一种奢求,刚才平静的心跳此时非常的躁动,心脏仿佛要跳出来突破束缚一般,震得他的手微微地颤抖。 乌云遮住了整片天空,黑暗笼罩,伸手不见五指。他眯着眼睛,死死地咬着地面上的苹果,突然,掉在最右边的苹果动了一下。就在哪里! 他撇下苹果并不仅仅为了确认她的存活,还在阳台的时候,就看到了一片乌云飘向月亮,他算准了乌云遮住月亮的时间,这段时间一直在让眼睛适应黑暗,为的就是这一刻。 但是他犯了个严重的错误,没有忍住冲动冲了上去,在敌人实力为谜的情况下毅然发动这种鲁莽的攻击。果不其然,他扑了个空。但是他已经无计可施了,第一次攻击的失败,就注定了他的败北,这是唯一知晓敌人位置的时候。敌人非常的狡猾,绝不会犯同样的错误。只能说幸运女神没有眷顾他,只要敌人再靠近几步,绝无失手可能。 糟糕,这次真的糟糕了。在他架起防御姿势时,衣领突然被单手提起,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扔了出去,重重地撞在阳台的铁栏杆上,栏杆不堪重负,咔嚓地段了两根,一丝带有余温的液体从嘴角流出。没想到一个晚上被扔出去两次。 力量惊人如此强大,君筱谐双脚在地面使劲地蹭,企图靠着栏杆站起来,但是还没站到一半,又重重地跌倒。他不甘放弃,一次,两次,但是一次比一次退步,而且他没有第三次的机会了,敌人出现在他面前。 “小谐,你这是怎么啦?受伤了吗?来,没事了,姐姐来给你治疗。”她的声音很温柔,带着胜利的快感。 “呵,不劳烦您费心了,廖医生。”君筱谐怒视着眼前的女人,这是老爸的主刀医生——廖医生,难怪老爸一直昏迷不醒。她左肩膀的伤口上停止了流血,果然歪了。 白色大褂下,廖医生穿着性感的制服,凹凸有致的身体一览无余,美丽的妆容下露出一丝微笑,“别这么看着我嘛,你得感谢我才对,要不是我,你老爸可活不到今天哦,不过也不差,反正明天晚上就死了。” “这么说,危害老爸的人不是你咯?”君筱谐坐在那里,他早在前两天就调查过廖医生,众人眼中美丽且温柔的美女医生,实际上有很多不好的传闻。所有她治疗好的患者的身体都会出现虚弱的状况,但是用不上几天都恢复正常,家属都以为这只是后遗症而已。真相只有一个,他用质疑的眼神看着她的眼睛,“你果然是吸血鬼吧?” “……啊,等等,你在说什么?”廖医生楞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哈哈……吸血鬼……哈哈哈,都高中生了还吸血鬼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中二。” 可恶啊!他脸色一红,他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那该死的小黄毛现在一定在偷笑吧,有机会再遇到他,脑袋给他捏碎。 “我乃高贵而美丽的精灵,拿我跟那些不入流的传说比,真是失礼唉。”她张开双手,一对蝴蝶般的翅膀在君筱谐眼中展开,翅膀微微地扇动,她很爱惜地抚摸了一下。 那是什么?君筱谐睁大双眼,他的内心不明地躁动着,这是多么美丽的翅膀啊,加上她的美貌,简直是天作之合,翅膀上的花纹交错着,即鲜明又暗淡,既高贵又端庄。 这感觉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死到临头了,我却在笑? “我啊,只想过着平淡的生活,给患者治病从来没有半点马虎,虽然我都会从中收取点费用,就像收取医药费一样。当然这对患者的身体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她淡淡地诉说着,锋芒一转,盯着君筱谐,杀气凌然,“不过啊,现在平淡的生活被打破了,可以请你去死吗?” 她一步一步走上来,右手掐着无力反抗的君筱谐的脖子,高高地举起来,这根本不是请求,而是命令。令她惊讶的是,他非但没有挣扎,反而笑了起来,“你笑什么?”她很困惑,松了一点手指,让他能说出话来。 “没什么,凶手不是你就安心了。” “真是奇怪的孩子,要死了还在这里笑。”她灵机一动,“看着你长得帅的份上,要么这样吧,向我求饶,并且以你母亲的生命发誓绝不把我的秘密泄露出去就放了你,怎么样?虽然销毁证据对我来说轻而易举,但是能不费心就不费心。” “不劳您费心了。”求饶绝无可能。 “可惜了,那就请你去死吧。”她手指一用力,力气大得陷进君筱谐的脖子里,无法呼吸的痛苦令他瞳孔放大,透明的液体从嘴角漏了出来。 啊,我要死了吗?要说恐惧嘛也有一点,但是更多的是遗憾,遗憾不能揭无法拯救老爸,遗憾不能再进行刚才那畅快的战斗,遗憾要丢下母亲一个人了,不知道她一个人能不能撑过去。 他眼神黯淡,双臂垂落下来。 第二章身临死境 半个小时前——地铁站 “我用李白上了钻石,回家带你们飞。”三个小学生打扮的孩子踏入地铁车厢,他们在外面大闹了一晚上了,高个子自豪地炫耀起自己的段位,几个小伙伴缺乏谈兴,他却不以为然,谈起自己在峡谷的风云事迹,如何杀人于无形。小伙伴耸耸肩,所幸在宽松的校服下这个动作几乎看不出来,为了避免尴尬,时不时地附和几声。 这种对话就如“你吃了吗?”,“吃了”一样没有后文,结果要么是他尴尬,要么是你尴尬,但是这类无聊的对话出于礼貌必须得接住,比起尬场还是友谊更为重要一点。 高个子还在继续,谈得兴起的他根本没有打算找座位坐下。另外两个小伙伴一进车厢,眼睛就左右扫一眼,劳累了一天,他们渴望清静,但是希望落空了,轻轻地叹息一声接受现实。座位一个不剩,硬是要坐也可以找得出来,只是需要莫大的勇气。 两个美艳的少妇并肩坐在靠左边的位置上,旁边的座位上压满一大堆购物袋,两人包揽四个座位,丝毫不受外来视线的影响高兴地聊着天,摆出一副公然拒绝他人作伴的架子。他们几个小屁孩过去只能吃一屁股灰回来。 “劳驾。”一个冷淡的声音传入他们耳中,小孩震惊地查看声音的源头,究竟是何方神圣如此明目张胆挑衅。 声音来自最后一个进门的男孩,看样子十八九岁,但是却穿着一身制服,外面披着一件雪白色的长风衣显露出修长的身子,纤瘦的身材散发出久经风雨的刚毅。修长的眉毛下一双深邃的漆黑眼眸十分犀利。说话时脸上非常平静,仿佛说的是“我吃饱了”理所当然的话。 女人高声啧了声表达自己的不满之情,抬起头仔细地打量一番冒犯者,眼神对上,心脏猛地跳动一下,那是心动的感觉,同时脸上乏起红晕。默默地往闺蜜边上挪了挪,揽起包裹。 “小帅哥,叫什么名字啊。” “佑一,绯村佑一。” 佑一淡淡地回答,表明不接受调戏,女人不知道是识趣还是被迷上了,娇羞地低下头。 列车平静而和谐地到达了下一站,事件发生了。不知不觉中列车人满为患,高个子小学生被挤得把话硬生生憋了回去。老大爷跌跌撞撞在车门要关闭的时候赶上了列车,列车发动,身子摇摇晃晃,好在及时抱住护栏,拿袖口擦了把额头。 他刚进来就吸引周围人的注意,都不由自主地远离一步。 老人看了眼旁边座位上闭着眼睛的女人,嘴巴张开又闭上,最终决定开口。 “姑娘,能让我坐一会吗?”他拍了拍女人的肩膀。 被称为姑娘的人穿着一袭西装,是一位刚下班的女白领,如此老旧的称谓让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同时也给她醒了醒神。她抬起惨白的脸,浓浓的黑眼圈看着像加班了一个晚上,要不是老人打扰了她,能当场睡过去。 “对不起,请找别人吧。” 她直截了当地回答。 老人扫了一眼,无奈地发现人墙中连一道能穿过去的缝都没有,与其费劲去找座位,还不如将站着。 “……”他张开嘴。 就在老人要说没关系时,一位不嫌事大的年轻人站出来打抱不平,他正好站着老人旁边,打扮时髦,时不时地抬起自己的劳力士手表看时间,仿佛很赶时间。 “你这是什么态度,给老人让座有这么难吗,真是有辱中华民族传统美德。” “啊?”女白领声音提高八度,她没有想到还会有人找茬。 “装什么傻?没看到大爷很困扰吗,站稳都是个问题。” “那么你就没看到我加班了一个晚上,走路都摇晃吗?” “这么年轻,加班一晚上这么了?站一会这么了?就算加班三天三夜站在这里,能有老人家辛苦吗?万一摔倒了怎么办,你承担得起吗?” 年轻人占尽了理,车厢的人都对女白领投视鄙夷的目光,但是她不服气。 “这么说您一定是很有爱心的人咯,请问你让过坐吗?站着说话不腰疼先生。” “当然啊,要是让我坐在你的位置上,我肯定第一时间让开,你到底是让还是不让。” 受到女白领的调戏,年轻人大动肝火,再这么下去很有可能大打出手。老人似乎不愿意把事情闹大,握住年轻人指指点点的手,安抚他。 “没关系的,年轻人,平时在家坐久了,活动活动对身体有好处。” 但是年轻人火气正盛,甩开老人。 “这没你的事!跟你说今天你让也得让,不让也……”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年轻人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尴尬地收起手,轻咳一声,抬头看着车顶。女白领累得不想开口,也懒得怼回去,恼火地瞪他一眼闭上眼睛,这时候说什么也不可能睡着了。 结束得如此唐突,两位美艳少妇直觉得索然无味,聊起八卦来。 佑一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甚至八卦这个词的意思都不是很懂,更不会理会陌生人的八卦,但是这次不一样。 “君夫人的事情你听说了吗,她男人又晕倒了,你说她这个当妻子的也不知道给丈夫帮帮忙,男人在打拼,她都在干嘛。你看我每天都做好吃的等老公下班回来。” “你这消息就不灵通了,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君绍杰昏迷了四天了,你说正常人能昏倒这么长时间吗,这件事情可是大有蹊跷。” “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呀,怎么回事?” “事情要从曾经的高材生说起,叫什么…嗯…吴清泽,来过我们公司面试,我正好遇见他,真的是一点礼貌都没有,穿着又土,肯定是深山老林里出来的,没受过正经教育的人,怎么可能考上状元,考上了也是个书呆子,我儿子成绩虽然不是年级第一,但是机灵得很……” “讲重点。” 又扯上自己儿子,真讨厌,回家一定要那小子好好学习,不能再给他玩手机。 “几天前君绍杰招收了那个吴清泽,以为捡到宝了,没想到引来杀身之祸,那忘恩负义的土包子突然袭击了君绍杰。幸好我们当时没收他,不然遭罪的就是我老公了。” “是被打得脑震荡了吗,昏迷了这么多天。” “这个我就不晓得了,我只知道吴清泽之后变成了傻子,不对,应该说疯狗,见谁都想咬,幸好被控制住了,被送进了精神病医院,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 “要是装傻,这个人可不少什么书呆子了。幸好抓住了,你这么一说搞得我心慌。” 列车马上就要到站了,佑一起身站在她们面前,行了个礼,因为拥挤的原因,脸几乎贴到少妇的浓艳的妆容上。女人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脸色涨得通红。 “两位美丽的女士,请问能告诉在下这个君先生在哪里吗?”他嘴上说着很有礼貌的话,但是表情却没有变化。 “啊。”两位美丽的女士被他的行为搞得一愣一愣的,“他现在住院呢。” “嗯嗯,这一站下车就到了。” 佑一说了声谢谢,做好下车的准备。 “这都什么人嘛。”他下车后,女人嘴上小声嘀咕,但回想起那张冷漠的俊脸,仿佛心被摘走了,如果人没走,一定要拉住他再逛一次街。 佑一刚走出地铁站就遇上了危机,被一个金发女孩按在墙上。 “要不要跟姐们几个去玩会?” 女孩们暗中窃喜,在她们要失望而归的时候,遇上了如此美味的猎物。金毛打赌说今晚就能拿下。 女孩的性子就跟她的打扮一样不拖泥带水,遇到看上眼的直接重拳出击,美貌是她傲人的资本。青涩的小男孩遇上她只有脸红心跳的份,眼前的帅哥就是这种小男孩,看似冷漠,其实只是一个中二boy。 哼哼,害羞了害羞了…… 但是这次她找错对手了,此时佑一只是在回忆自己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到底是什么时候得罪过她们,上来就做出如此有敌意的动作,但是为什么没有狼牙棒? 他看过日本的校园暴力电视剧,狼牙棒什么的,都是不良少年随身必带的东西。 “对不起,我还有急事,下次一定。”他看着女孩的眼睛,似乎知道了这不是霸凌,而是搭讪,但是现在没有那个时间,他一个闪身躲开了女人,径直而去。 女孩保持姿势,里面的人不在了,不知所措地啊了一声。那估计是个呆子吧?我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他居然说下次一定? “哈哈哈,失败了呢。” “切,一晚上的时间呢,追上去。” 女孩自然不服气,不想在姐妹面前丢脸,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事难成。软磨硬泡也要拿下。跟踪了好一会儿,佑一转身进了乌黑的小巷子。女孩跑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消失了,留下一脸困惑的表情。 现在——医院 明静的月亮突破乌云,照耀出应有的光彩。一块结晶状的物体划破夜空,闪着晶莹的光芒,从月亮之中悄然出现。 君筱谐感到身体一阵冰冷。我就要死了吗?不,身体的寒冷自己是感受不到的,是外界的温度急剧降低了。强烈的耳鸣嗡嗡作响,听不到外面的动静,只能感受自己瘫落下来,他想睁开眼睛,用尽全力只开了一道缝,视线模糊,好一阵子才勉强看清外面的情况。 第一眼看到廖医生痛苦而扭曲的表情。发生了什么?他没有办法移动视线,只能看到她的露出一道深沟的胸部以上的身体。这个时候,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雪白色的长刀发出锐利的锋芒,直觉得刺眼地闭上眼睛又睁开。 这是一个岁数和他差不多的男孩,男孩一靠近,空气更加的刺骨了,寒冷让他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他看到廖医生单膝跪在男孩面前,右臂和左脚各插着一根冰柱,皱着俏丽的眉毛,艳红的嘴唇张开着,能听到性感的**声。 “是谁指使你在这里的?”男孩的声音非常的冷酷。 “说……什么呢?我在这里……生活了两年。”她说话的声音充满着痛苦,“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可惜了。”男孩举起刀。 “等……一下”君筱谐开口了,“请等一下,你不能杀她。” “为什么?你刚才差点死在她手上。”他转身看着他,感到不解。 “是那样没错。”男孩看出他想站起来,过去搭了把手,他靠在护栏上才勉强站稳,也就他能做到这样子,普通人早已昏迷不醒,甚至死亡了,“但是她好歹也是我的恩人。” 他扶着护手一步步走过去,“廖医生,你说要不是有你在,我老爸活不到今天对吧。” “是又怎么样?” “谢谢。”他冲她笑了笑,精神一松懈差点又跌倒,男孩想扶住他,他却摆摆手,“不用,现在能请你帮忙看一下我老爸的情况吗?我想你应该能看得懂。” 男孩点点头,他跟在后面诧异地看着已经不需要支撑就能正常地走进病房的君筱谐。 “我叫君筱谐,躺着的是我老爸——君绍杰,那边那位是负责老爸的廖洁欣——廖医生,你呢?” “我叫绯村佑一。”他走到君绍杰面前,一眼就事情的真相,掀开被子,抓起病人的手,看着黑色的手印,眼神凝重。 “你爸爸被恶魔袭击了。”佑一口中跳出了这样一个答案。 “是的,这几天我每天都噬取他体内的恶魔之魂。”廖医生蹒跚地跟了进来,“不过明天就是极限了,明天晚上他就会变成恶魔,” “恶魔?那又是什么?”君筱谐的世界观在仅仅一个晚上完全颠覆了。 “你应该看过行尸走肉吧。”廖医生解释起来,“和丧尸差不多,只会无意识地袭击别人,被伤到的人会成为他们的同类。” “准确的来说是恶魔的仆从,真正的恶魔都拥有自己的意识。”佑一放下君绍杰的手,盖上被子。 “意思是……我老爸没救了?”君筱谐艰难地说出后面一句话。 “不,还有救。”佑一的声音很冷静,看上去很有把握。 “真的?!”他激动地喊了出来,“那你快点动手吧!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救不了君先生,我们的医生过来需要一段时间,你先安静地等待一下吧。” “是吗……没关系,对了,你找到住处了吗?要不来我家过一晚?” “那我就不客气了,有劳你了” “等一下。”廖医生看着君筱谐抬起头来,“我会照顾好你老爸的,尽我所能让变异推迟一点,如果你们说的医生没能赶上的话,那么请你不要怪我。” “谢谢你。” “不用谢我,这样我们就两清了。” 第三章追查恶魔行踪 “喝吗?”君筱谐拿着一瓶拉菲在佑一面前晃了晃。 这里是君家比较偏远的一家小别墅,木制的栏杆上缠绕着常青藤,由鹅卵石铺成的蜿蜒曲折的道路直通大门,两侧是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坪,点缀着两棵梧桐树,室内并没有富丽堂皇的装饰,显得自然、轻松、休闲、质朴。君筱谐喜欢这里,没有邻居,更没有外人,最适合跟名为绯村佑一的神秘男孩交谈的地方。 抵达家里已经凌晨1点钟了,今晚注定是不眠之夜。他拿出珍藏已久的82年拉菲,拜托老爸花费了好大精力才买到的,他不喜欢喝酒,喝多了会神志不清(他讨厌那种感觉),买酒的动机很单纯,拿来玩,直到现在才拿出来喝。 “来点吧。” 君筱谐手上拿着两个酒杯,言外之意不希望佑一拒绝。收藏那么久没拿出来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没有配得上这瓶酒的酒伴,他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只有两个,卢央央和吴少坤。别看吴少坤人高马大一副酒缸的样子,其实酒精过敏,曾经因为喝酒进过医院。卢央央就不用说了,沾酒就醉。 “没有什么能拿出来款待的了,请不要介意。” 他先给佑一倒上,再给自己倒上。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有必要拿出来款待一下。一声碰杯示意着“酒席”的开始。一开始看见佑一从天而降的时候,他心里冒出了一堆问题,现在却一个都没问出来,他的心不在那里。 时直深秋,硕大的雨滴由缓而急,声势浩大地拍打着地面,发出“噼里啪啦”声,宣告自己的降临。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把天空和大地照得通亮。 这个季节,这种天气并不常见,君筱谐好奇地望向窗外,浅紫色的闪电跳动,呈现树根状。 秋天打雷,遍地是贼。虽然他不相信这种民间说法,但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明天可能有灾难要发生。 明天事关老爸的生死,无论发生任何灾难也不能阻挡他的道路,纵使出现强大的敌人,也打倒给他看。 两人默默地喝着闷酒,佑一平时都这样,不会主动搭话,他不知道如何开口。 沉默了许久,君筱谐站起来率先开口,情绪有点激动,“那个……老爸他能治好吧!” “别激动。”佑一拍了下他的肩膀,“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是她的医术我敢保证。” “抱歉。”他坐下来埋下头,把满满的一杯高度拉菲一饮而尽。一股醉意涌上头来,他抬头看着佑一的眼睛,“我只有一个问题。” 佑一拿着酒杯小小地抿了一口,“请讲。” “我能加入你们吗?”进了组织,所有的一切皆能知晓。 “会死的哦。”佑一语气严肃,这不是开玩笑,但是他报以微微一笑。死亡他并不在意,现在的生活对他来说和死没什么区别。 “是吗……时候不早了,赶紧休息吧,明天还有事情要做。” 早上,砧板切菜的声音把君筱谐叫醒了,捂了下因喝酒犯痛的头,他酒量很差,看了眼时间发现才6点。他喜欢清静地生活,这个家里没有仆人,平时都只有自己一个人,这个时间究竟是谁在做菜? 带着疑问下到客厅,餐桌上整齐地摆放着两份菜,淡淡的香气传入鼻子中,使他感到非常的舒适,因为早起而模糊的精神因此慢慢振作起来。 他记得厨房里已经没有食材了,大清早的菜市场都还没开门,这么清香的食物怎么做出来的。 佑一腰间绑着围裙,双手端着两碗白花花的米饭。看到这身打扮,君筱谐差点笑出来,佑一成熟稳重的样子一看就是在外面成就大事的人,没想到这个打扮意外的合适。 “抱歉,把你吵醒了,本想准备好再叫你起床的。”佑一把米饭放在餐桌上,“还有擅自用厨房对不起,我想尽可能早点出门。” “该说抱歉的是我,作为主人,让客人亲自下厨,真是不好意思。” “不用这么客气,坐吧。用完早餐,赶紧出发了。” 这种夫妻生活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君筱谐晃晃头甩掉这个惊人的想法,轻轻地吸口气,拿起筷子,坐在对面的佑一用日语说了句“我要开动了。”来到中国依旧保持着这个习惯,但是他可没有这种习惯,直接动起筷来。他不知道的是佑一离开日本已经好几年了。 “嗯,好吃!吃起来既软嫩又清淡,口感无可挑剔,用什么做的?” “一些厨余垃圾而已,希望能合你胃口。” 厨余垃圾?他记得剩下的只有一些内脏,那些都是被他扔掉的东西,没想到吃起来味道还不错。 简单地用过早餐后,君筱谐带着佑一走出家门,目的地——吴清泽所在的精神病医院。 嗡....嗡.....嗡........嗡............大牛750发出勇猛的咆哮声,这是老爸答应君筱谐一周拿到驾照送给他的礼物。犹如静止般的车轮飞过水洼,溅起一片水珠,晶莹透彻的水珠上映出车身优美的线条。君筱谐单手随意拖动方向盘,对前方要走的道路熟悉得像自己家一样。 马路上车辆渐渐多了起来,各种鸣笛声让他小声抱怨,他讨厌这种声音,只有你呆在这里它似乎永远不会停止。佑一不为所动,眼睛一直看着前方,不言不语,在思考着什么东西。 他们之间一直保持着沉默,像是有一堵看不见、穿不透的砖墙。但是他们并不讨厌这样子,不如说他们都早已习惯孤身一人。 “对于吴清泽这个人你了解多少?”佑一率先开口。 “没有想到他会和老爸病倒有关系,对他没有太多了解,我听说他曾经是高考状元,但是上了大学后经常挂科,以至于毕业之后找不到好工作,这些年也没回过家。昨晚我做了推测,他好像是在一个单亲家庭,跟父亲两个人相依为命,按理说父亲辛辛苦苦养他长大,送他上大学,但是上了大学后就没回过家,这合理吗?我想到了两点,第一,父子关系不和、第二,大学生活少了父亲的看管以至于成绩大幅度下降,为了隐瞒父亲编制谎言不回去。 第二点我觉得是最合理的,毕业后不回家也行得通,高考成绩这么好,肯定离不开父亲的严厉教育,大学成绩如此不理想不敢回去面对父亲,就想着毕业后找份好工作再回去,但是没有好的公司接纳,最后对生活绝望……” “想到什么了吗?”佑一看到君筱谐突然停下来,忍不住问道。 “你们有驱散人类绝望的任务吗?” “驱散绝望?为什么这样问。” “那么你们知道吴清泽是什么原因变成那个样子的吗?” “这类事件的情报比较少,没有取得有效的研究。老实说跟恶魔有关的事件,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君筱谐一踩油门,仿佛知道了什么。 第四章一切皆断 精神病院在一个僻远的地方,来往的人非常少,外边零星地开着几家咖啡店,供探病的人休息。医院的门口一个保安都没有,一眼望进去毫无人气,仿佛已经荒废了一般,院子里的长椅东倒西歪,还有一杆路灯被折断了,像是被台风卷席过一般。 “出事了!你到附近去找情报,我潜进去。”还没等君筱谐回应,佑一轻松翻过围墙进去了。 梧桐树上,黄绿色的叶子变成了金红色,经过昨晚大雨的打击,叶子耷拉地脱离树枝的怀抱,左摇右晃地掉落在地面,以此安眠。佑一轻轻地踩在上面,还是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一股凉气袭向后颈,他猛地转身,雪白色的长刀已经架在胸前。 原来只是一阵普通的风,他躲开带着小刺儿的梧桐果,来到梧桐树面前。树叶沙沙地响着,它正在哭泣。佑一摸了一下树干上的“伤口”,用自己的手对比一下,那是人类的爪印,上面的残留着淡淡的血迹,看上去经过了好几个小时。一丝丝黑气从上面散发出来,在空气中消失殆尽,再晚来一分钟就会错过这个关键的线索。 一片苍白色气氛笼罩着医院,他手握武器,无畏地踏入里头,秋风凄凉的声音戛然而止,被他的勇气所压倒。一眼望去,上十个房间呈现在眼前,每一扇门都打开着,程度不一,但无一例外都破旧不堪,其中一扇门甚至向他招手,咯吱咯吱地一开一合一开一合。 各种残余的气息阻碍着佑一,如果这里还有敌人,他们肯定发现了佑一,他必须小心谨慎。就在他向前踏出一步的时候,前面的一间办公房突然传出一个碰撞的声音,收回停在空中的脚步,后边贴着墙,但是接下来他做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他收起了武器,没有任何警惕地走进了办公房。 房间里传出的声音很大,敌人没有必要发出这么大的动静吸引他的注意力,他们的目的早已达成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声音是因桌脚腐坏而摔倒撞上边上的椅子所发出的。 房间里的东西无一例外,沾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腐坏的痕迹裸露在外面,看上去风蚀多年。一个打开的大柜子吸引了佑一的注意,里面没有发现一丁点的侵蚀痕迹,应该这么说,从里边看,这就是一个完全崭新的柜子。 柜子里传出一阵酸臭味味,佑一蹲下去手指头摸了一下底下,闻了闻。尿?他关上一边柜子,里边和外边形成鲜明的对比。这里藏着一个人,他还活着! 另一方,君筱谐发现了奇怪的事情,咖啡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不说客人的亲属,警察都没有一个,看来事情非常的蹊跷。君筱谐找了个靠窗的地方坐下来,尽管没有其他客人,也喜欢坐在最僻静的地方,环顾四周,店里干净整洁,休闲和谐,早早地开店做好迎接客人的准备。 “这位顾客,需要点什么?” “两杯Mocca Café,谢谢。” “两位是吗?请您稍等片刻。”服务员在小本子上比画着,“客人是第一次来本店吧。” “平时店里的客人很多吗?” “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昨天来了好多个熟客,勉强维持生计。” “为什么会来这个偏僻的喝咖啡呢?” “客人的私事我们从不过问,这是我们店里的原则,客人有所需,全心全意。或许是被我们的服务态度以及美味的咖啡所吸引呢。” 服务员说得很有道理,谁愿意在恶心的地方同劣质的咖啡度过休闲的时光呢。宁愿多冤枉双腿,也不愿意冤枉精神和味蕾。 “旁边不是有座精神病院废墟嘛,如果你问三年前,我能确信无疑回答你,客人都是来探病的亲属。为了不耽误客人的时间,马上就去给客人准备Mocca Café,请您稍等。” 短暂的对话后,君筱谐对自己的想法确信无疑。这附近的人……不,很有可能知道这家医院的人都被篡改了记忆,吴清泽前几天才被送进去,也就是说医院至少在几天前确实存在着。如此大费周章篡改记忆,这里边肯定存在着大阴谋。 “请慢用。” “等等,还有一件事想询问你,我听说医院里的人是一夜之间消失的。” 他并没有听说过这句话,只是在胡编乱造。如果有人没有被篡改记忆,很有可能大肆宣传,想要找到这个人,又不用被当成白痴,这是最实用的方法。 “您说的是我们的店员吗?他精神不正常昨天给我送回家去。客人您不用理会他的胡言乱语,我在这里工作这么多年,这么大的事情还能不知道吗?” 服务员仿佛在讲一个笑话,破解君筱谐受到的“谣言”蛊惑。随后,进来了一个新的客人,他赶紧过去接待,跟客人交流几句后,他把客人径直送到君筱谐这里。 “佑一同学,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咖啡。”等待服务员走后,君筱谐以只有佑一能听到的声音说话,“有目击者。” 佑一点了点头,一口气把刚做好的咖啡喝完,君筱谐惊呆了,问了句不烫吗?得到的是一个疑惑的表情,“赶紧出发吧。” 付款的时候,君筱谐问了目击者的住址,还得知了他名字叫李信。 前往李信老家——嘉善县的路上从佑一口中得知,医院确实成为一座破败不堪的废墟,但是每一处痕迹都很新,发生过打斗的痕迹没有被消除,或许是觉得很有必要多此一举,据他猜测,躲在柜子里的人很大可能是李信。 “这样大摇大摆地开车没问题吗? “你指什么?”君筱谐轻描淡写地操控着方向盘就像操控自己的双脚一样。 “你看,你这才18岁。” “我有驾照,放心吧,我看起来这么不像老司机吗?”君筱谐踩响油门,以路段最高速度行驶。 “开车确实挺简单的,虽然没驾驶过,但是和飞机比起来没什么难度,我或许会开。” “你这家伙,原来是想跟我装个逼。”君筱谐捂着脸苦笑。 “我只是在想进行任务的时候开车会方便很多,没有别的意思。” 君筱谐看到他一脸困惑的样子,笑了笑,“哈哈哈哈,你是我见过的最有趣的家伙。” 太阳突破黑白相间的云朵,展现出应有的光彩,日光透过数缝晒下来,树叶在风中发出“沙沙声”,树影斑驳,摇曳荡漾。君筱谐打开敞风天窗,清晨的风儿在脸上飘过,他喜欢这种感觉。心平气和的气氛没能持续多久被打破了,一个黑衣男子站在公路中间。 男子闭着眼睛,嘴尖带着淡淡的微笑,面对着迎面驶来的机械装甲不为所动,仿佛挡道的不是他,而是车辆。 “就这么撞上去。”佑一大喊,声音异常警觉,身上每块肌肉都绷紧了,松开安全带,半蹲在座位上,眼睛紧紧盯着前方,雪白的刀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手上,随时准备战斗。 佑一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禁使君筱谐浑身一凛,能让他如此警惕的敌人绝非同小可,即使不知道对方的实力,但是那如同刀割一般的杀气,也让君筱谐不寒而栗,跟廖医生相比,不在一个级别。他一脚把油门踩到底,引擎发出狂怒般的咆哮,时速表直线飙升,大牛如同飞奔的猎豹扑向猎物。 面对能把普通人直接撕毁的车速,男子不慌不忙,做出拔刀的姿势,似乎他才是那个猎人。他难道大牛砍成两半?疯了吧。即便他做到了,三四百车速带来的冲击力可不是开玩笑的。一场猎物对猎物的对决,直线冲击的大牛,蓄力待发的黑衣男子。 男子做出弓步,腰间出现黑色的光点幻化成一炳剑,集中一点,这一剑必将惊天动地!大牛带来的烈风掀起了男子的黑色风衣,猎物与猎物近在咫尺。 就在这时男子睁开了眼睛,在被撞上的一瞬间,他动了,刀光锋芒毕露,胜负就在一刹那之间。拔剑的那一刻,必将斩断一切! 空气归于平静,烈风不再呼啸,男子站在地上缓缓地收刀。 结果出乎意料,大牛飞了起来!在空中裂成两半,旋转了180°飞出去,发出了大爆炸,大牛倒下了,这是它最后的一声嘶吼。男子转身面向树林,车里的两人以不在,但是他知道绯村佑一不可能逃跑。 “那是什么怪物啊。”君筱谐差点爆出口,在撞上的那一刻佑一带着他跳进树林里。他并不惋惜大牛,在决定撞上去的那一刻,大牛注定了粉身碎骨的命运。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佑一来到树林深处,紧接着男子从数上跳了下来,两个人想法一致。 “筱谐,你先走,我会追上来的。”佑一左手把君筱谐护在身后。 面对不在一个次元的对手,君筱谐知道怎么抉择,他不是空有满腔热血的人,敌人的强大对他来说是骇人听闻,佑一能不能战胜还是未知数,留下来只会碍手碍脚,“我知道了,你一定要小心。” “绯村,能不碍事不?”男子看到君筱谐转身离开,开口了,“今天要找的不是你,不想死的话上一边去。” 他的目标是君筱谐,自然不会轻易放他逃走,腾空飞起冲向君筱谐,佑一身形一闪挡在他面前,火光四射,金属的碰撞的余波把正在掉落的树叶切了个粉碎。 “快走!” 君筱谐咬着牙重重地锤了下旁边的树,他向着树林深处跑去,留下内心的不甘。 两人拉开距离对峙在一起,空气凝重。男子看着君筱谐离开的方向,他想追上去必须突破佑一。 “无论如何都要阻拦我吗?那就只能请你再死一次了。”男子发出不悦的声音。 佑一没有说话,他不知道男子找君筱谐出于什么目的,只知道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君筱谐,他不希望再有人在他面前离他而去,“【寒冰之晶】” 佑一发动【寒冰之晶】,一颗颗微小的晶体闪耀着点点光芒在他身边缭绕,这个技能能一定程度提升魔力。他上来就要全力以赴。 “不过来吗?那么……【冰龙吐息】” 刀刃所指方向喷射出无尽的雪花,形成一条冰冻区域,直线攻击男子,冰雪以势不可挡之势淹没男子。成功了吗? 这种简单的攻击,佑一不认为能打倒男子,没有掉以轻心挽救了他一命。前方传来一股不详的气息,直觉让他往旁边躲开,不能有丝毫的犹豫。 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凌然的剑气,与佑一擦肩而过。佑一双脚着地的时候,冰冻区域从中间分裂开,裂开的地方异常地明亮,仿佛两面光亮的镜子,他看向右手,袖角没躲开剑气,被切落下来。 男子站在其中,手举利刃。那是他的魔力——一切皆断,没有东西能接住他一剑,即使是珠穆朗玛峰也能一刀分成两半。 “我说过的吧,以你的魔力是不可能赢我的。给我让开!”他睁开双眼,散发出修罗般的气场,以他为中心扬起一道烈风,树叶在烈风中被切落。 第五章君筱谐VS修斯格夫 飞机缓缓下降,轮胎在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女孩讨厌飞机起飞和下降,气压压得耳朵生疼,忍不住用手堵上,安抚鼓膜安静下来,与她同坐的女人大腿上的宝宝又哭了起来。她闷闷不乐地盯着窗外的草坪和黑黝黝的跑道。今天真是糟糕透了,她只想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哦,天啊,又来了。 “不会管孩子就别生下来,知道不道给周围人带来多大困扰,吵吵闹闹哭哭啼啼,自己也烦吧。”下了飞机,脱去束缚的男人肆无忌惮地骂起旁边背着孩子的女人,喋喋不休,咄咄逼人。女孩感觉自己耳朵又嗡嗡作响。 事情回到飞机起飞前。 女孩拖着脸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前边是两个男人,右边坐着一对意大利夫妇,女人抱着婴儿坐在她旁边,婴儿对着母亲拳打脚踢,非常的好动,粉嫩的脸蛋特别可爱,女孩夸奖了几句忍不住想捏一把。女儿得到了夸赞,可把母亲高兴坏了。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她对旅行产生了厌恶。 坐在女人前面的男人长相严肃,一屁股坐在座位上,掏出手机,节约最后一点时间。飞机即将起飞,他恋恋不舍关闭手机,倚靠座位,摸了一下后颈,往后调整座位。女人抱着婴儿,空间本来就小,又被男人侵占,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 飞机起飞,鼓膜果不其然哀嚎起来,短暂的失聪后,只能听见嗡嗡声。宝宝和女孩一样,张牙舞爪驱逐小怪兽,最终败下阵来,眼泪像洪水决堤一样流下来。婴儿的哭闹声响彻安静的机舱,女人怎么安抚也不能让宝宝停下来。 “太不像话了!能不能让她停下!安静的气氛就被她捣毁了,你知道一锅米饭进了一颗老鼠屎是什么意思吗?”正在看杂志的严肃男回头叱骂,他是一个无法忍受无聊的男人,宝宝的哭声让他烦躁不安,唯一的消遣被捣毁,下面能做的就是开始抱怨。 这个时候飞机稳定了下来,躁动的鼓膜终于平息。女孩揉揉太阳穴,睁开一只眼睛看到女人一直在安抚宝宝,眼看成功的时候,一声叱骂不约而至,换来了短暂的平静,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暴风雨,宝宝哭声更大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女人没想到对方先来找茬,占她们空间的事还没算账呢,现在又来侮辱自己的女儿,气得双耳赤红。 两人开始数落对方的不是,男人据理力争,声音逐渐比婴儿的哭声还高,甚至鼓动周围乘客,得到不少的赞可。他们都忽视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事实,此时宝宝的哭闹因男人而起。 女人还在争吵着,犹如失去理智的纣王,对怀里的宝宝置之不顾。女孩头疼得闭上眼睛,事到如今,即使说出宝宝再次哭闹的原因也无济于事,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一旦冲动起来就会不再是自己。恶魔占据了内心,只有一方获胜才能停下。 终于惊扰到了乘务员,匆忙赶到,拿出停机的威胁制止了这场战争。女人冷静了下来,上厕所安抚女儿安静下来,她早就想这么做了,无奈起飞的过程中不能离开座位。回到座位上,小声地嘀咕一句,被怒火中烧的男人听到了。自以为他是占理的一方,得不到一个好的交代肯定无法冷静,又听到女人小声谩骂,更是火上浇油。 “难道还是我的不是了不成?”男人大声质问,差点大打出手,幸好工作人员机制把他压制主。 “这位先生,还有女士,你们已经影响了飞机行驶过程中的安全秩序。我们即将停机请你们到当地公安局接受调查。” 哈?停机?那可不行。女孩跳起来。 她肩负重要的任务,因停机耽误了,那将是无法弥补的损失。她从胸前取出一枚徽章,一对展开的天使般的翅膀拥抱着盾形的徽章,边上展开一对金色的橄榄枝,七只翱翔的鸽子,代表着七大洲,寓意天使守护着世界的和平。 “停机会让我很困扰,这两个人能交给本小姐出来不?” 女孩声音不大,但是其威严不可违抗。她不擅长这些。 副机长不以为意,待他看清徽章时脸色大变,他曾受到过上级的指令,看到带着天使翅膀的徽章,一切听从安排,并且不得过问,“是!” “如果你们打算继续争吵的话,我不介意把你们扔出去。” 树林的一角,小木屋极其的显眼,方圆几米是一片空地连通着一条曲径,杂草之中能看到砍伐的痕迹。简陋的小屋比看上去更为坚固,经历无数风吹日晒也没有出现褪色的迹象。 环顾四周,小屋是一间正方形的房间,只有简单的家具陈设,中间摆着一张小木桌和一个小凳子,桌子上有一个水杯,旁边放置着一块木板,看上去应该是一张床。屋里的另一头还有一个水槽,里面长出了蜘蛛丝,水龙头上锈迹斑斑。他抓住手柄拧了拧,有水!非常的清澈。这是个好消息。 不知道是谁搭建的小屋,一个临时歇脚的地方,已经很久没人光临了,里边遍地都是灰尘。在里边休息需要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显然君筱谐没有这个打算,走出屋子,一个身影从天而降。 是佑一追上来了吗?不!不对!君筱谐心里突然一凉,来者确实是佑一,只不过他是被人扔下来的!身上的衣服被血泊浸湿,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仔细聆听,脚步声一步一步地接近,由远而近,如同死亡在敲门。男子在曲径上逐渐显现身形,嘴角上的微笑异常的邪魅,散发出莫大的压迫感。 “我说了让他别多管闲事,我要找的人是你。” “找我?” “接着。”男子像扔飞镖一样扔出一把刀,刀尖直指君筱谐眉间,君筱谐歪着头,刀刃擦着头发,刀镡和眼睛齐平的时候一把抓住刀柄。 “我们来玩一场游戏吧,你赢了,我就放过你们,你输了,就死在这里。”男子仿佛看出了君筱谐的担忧,“只比剑术,途中用了魔力算我输。” “原来是你,打败吴少坤的人是你吧。那么,来吧!” “修斯格夫·新希罗。” “君筱谐。” 云彩在天空上飘过,阴影覆盖大地的一瞬间,两人动了。刀光剑影,在试探几招之后,君筱谐自知不是对手,修斯格夫力道和速度都在他之上,招架和反击,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所有的攻势都被轻松化解。第一次遇到如此强大的对手,被压制得节节败退,但是他却兴奋起来。 “有两下子嘛。” 这是强者对弱者的夸赞。 “你也是。” 君筱谐退到空地边缘,背靠大树。这是他第一次真刀实战,一场性命相关的赌博。修斯格夫直指君筱谐,历史重现,刀刃擦着头发边缘刺进树里,君筱谐趁机跑到树林里。借助树木抵挡修斯格夫的攻势,不知能否限制住,对方可是能把汽车劈成两半的男人,一颗小小的树木能发挥多大的作用? “希望你能让我开心一下。”修斯格夫冲上来。 面对无法战胜的敌人,君筱谐却尤为平静,把注意力集中在刀上,用刀来感受敌人的攻击,用树木来躲闪敌人的攻势。正面作战,他没有胜算,但是弱小并不等于输,每个人都会有弱点,只要掌握敌人的弱点,即使是初学者也能战胜高手。 力量越是强大,越是容易放松警惕,这是强者的通病。君筱谐也曾吃过亏,被缴械投降。无数次的碰撞,终于掌握了修斯格夫的弱点,他每次招架后都会放松手上的肌肉从而达到快速反击,现在只需要创造一个机会。 有一招他一直想尝试一下,灵感来自于缠手拿。他向前逼近,以最近距离拼刀,修斯格夫招架的时候,手臂肌肉放松的那一刻。就是现在!左手紧紧咬住修斯格夫的右腕用力拉扯,纵身一跳翻到他背后,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 修斯格夫肌肉上的线条消失,“是我输了,动手吧。” 赢了吗?君筱谐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喘着粗气。锋利的刀锋挂在别人的脑袋上,第一次意识到尸首分离是如此简单的事情,看着眼前的敌人泰然自若地迎接着死亡,失败则是死亡,他没有扔下武器,对他来说刀比生命更为重要。 “你走吧。”君筱谐松开手。 “你确定放我走?不怕我杀了你?” “我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君筱谐转身而去。 “这就是完败吗?”修斯格夫低头看着手中的武器,那是他唯一的骄傲。 回到小屋外面,佑一痛苦地**一下,全身到处都是刀伤,染得鲜红的白色衬衫下能清楚地看到伤痕,必须尽快止血。君筱谐把他抱进小屋,脱下自己的风衣铺在木床上,轻轻地放上去。但是这里什么止血工具都没有,该怎么办。 “来,水。”君筱谐托起佑一的头,喂他喝水,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一个叫昔希的女孩子。是他同伴吗?记得他请来的是医生,或许有得救。 “喂!喂!” “喂你个头啊。”电话里头是个毫不客气的声音,“本小姐不远万里跑到这里来,居然一个接我的人都没有。话说你谁啊,佑一那个笨蛋呢?” “仔细听我说。”君筱谐声音非常严肃,“你说的那个笨蛋现在受了很重的伤,出了很多血,这里没有止血工具……” “你说什么?你们在哪里?”电话里的声音变得非常的焦急。 “咳……”喝了口水让佑一苏醒过来,让君筱谐给他接电话,用他自以为很精神的声音说话,实则非常的虚弱,“昔希,时间不多了,君先生拜托你了,我这里没事,自己受的伤自己清楚。” “他身上受的都是刀伤。”君筱谐抢过垂死中人的手机,“最好多带点绑带过来,在前往嘉善县的路上,这里刚发生了车祸,我们在右边树林的一间小屋里。” “我马上就到,等着我!”那边直接挂掉了电话。 “为什么?你爸爸应该比我更需要治疗。” “什么为什么?我可不想等他醒过来被他臭骂一顿,你就闭嘴地等着吧,别再说话了。” 一阵风儿吹过卷起地上的枯叶,吹起窗户上的窗帘,阳光照射进来洒在佑一身上。君筱谐上前拉上窗帘,回头看向佑一,因为剧烈的疼痛又昏迷了过去。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 一架直升飞机悬停在小屋上方,舱门打开,女孩纵身一跃,没有任何的缓冲从十米高的地方跳下来。“过来帮忙。”她给君筱谐扔下一句毫不客气的话直接冲进木屋。 “那个,医生还没下来呢。” “哈?我看上去这么不像医生吗!” “你?”看着眼前跟自己岁数差不多的女孩说自己是医生,君筱谐露出窘迫的表情,他一直以为是一个白发苍苍留着大胡子的老头。 “傻楞,发什么呆,还不快过来帮忙。” 听声音是电话里的女孩,记得名字叫昔希,很少见的姓氏,她看到惨不忍睹的佑一的时候脸色突然黑了下来,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君筱谐真切地感受到杀意。从医药箱里边准备好了工具,要包扎伤口必须把衣服脱掉,脱到第二颗纽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喂!不是让你来帮忙吗,脱衣服这种小事还要我来?” 此时君筱谐正在观望屋子外面,飞机停在外面,驾驶员非但没有进来还躲飞机后面,看到他探出头观察情况的那一刻明白了,君筱谐认识他,是卢央央父亲手下的一名员工,估计是在躲他。听到昔希的话收回神来,他应付不来女孩子莫名的发脾气。 小心翼翼脱掉了衣服,佑一的身体一览无余,露出了矫健的八块腹肌,肌肉的线条清晰可见。君筱谐意识到了什么。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女孩偷偷地瞥了一眼佑一的身体,担心被察觉瞬速收回目光。但是这一切都逃不过君筱谐的目光。 “脱好了。” “咕哈,我不是想看才去看的,只是为了确认一下伤口的情况。” 君筱谐歪着头,不知道昔希为何要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说衣服脱好了,但是我可不会包扎。” “那你还不赶紧闪边去,帮我把绷带递过来。”昔希小心翼翼地包扎着伤口,为了不让眼珠乱转,拼命地集中精神。 “佑一不会有事吧。” “闭嘴,我在集中注意力。” 看来佑一的伤势对她来说有点棘手,这里没有任何医疗设施,也不能怪她。包扎完毕之后,昔希给他喂下一颗黑色的药丸。 “伸腿瞪眼丸?” “哈?信不信我揍你。这可是本小姐的特制药,促进细胞活性化,让伤口快速愈合。” “这就好了?”君筱谐感觉自己虚惊一场。 “有本小姐在,能有什么事。快告诉我究竟是谁干的。”后面一句话带着好不保留的杀气。 君筱谐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可恶,又是修斯格夫,上次佑一和他决斗,差点丧命。”昔希绕着君筱谐用智慧的眼神审视几眼,“嚯~看不出来你小子有两下子嘛。看在你救了佑一的份上,顺手救一下你父亲吧,要好好感谢我哦。” “交给你没问题吧?” “嗯哼,那还用说,本小姐在医学界无人能比。” “谢谢,你带着佑一先回去吧。”君筱谐穿上风衣转身离开的时候,被昔希叫住了。 “本小姐承认你了……咕,看什么看,还不赶紧走。” 君筱谐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带着疑问被赶走了。 “呀!”昔希背上佑一,差点跌倒,“真是一点都不绅士,丢下女孩子干这种粗活。” 第五章沐浴晚霞目送夕阳 嘉善县素有鱼米之乡之称。 君筱谐看了眼身上脏兮兮的衣服,如此打扮访客,恐怕连门都进不去,现在首要任务是找一套体面衣服。 李信家四层楼高,小区安静祥和,邻居开怀杂谈,老人们围成一团对着象棋指指点点。男人敲响李信家门,引起了街坊的注意,齐刷刷地看过来。 “什么事?”开门的是李信的母亲,门半开着,表明不接待访客,这两天光这个整得她焦头烂额。 男人西装革履,站姿笔直,皮鞋、皮带、皮包全是清一色的黑色,面带非常自然的微笑。 “你好夫人,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他开始了,“我的名字叫君筱谐,来自上海市,是一名心理医生。我想你应该不认识我,但是别看我年轻,在就读研究生期间治愈了一位精神分裂症患者,教授都对我叹为观止。治疗精神失常,最为在行。” “但是我们没有请心理医生,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母亲疑心更重了。 “这问题问得很好,如你所见我热爱这个职业,能帮助到有需要的人让我很开心,同时我也是一个热爱研究的人。你儿子的症状很奇怪,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知道不请自来很冒犯,但是请相信我能为令郎提供一点小小的帮助。” 君筱谐有的时候一天下来也说不出这么多话。 “我是没什么意见啦,但是我儿子现在拒绝接见任何人,连我都关在门外。”母亲很担忧。 “这个请放心,只要你说我知道精神病院发生的事情,他一定会接见我的。” “啊?你也认为那事情是真的?” “哈哈哈,瞧你这话说的,这当然是为了你儿子编制的一个小小的谎言。” “哦,这样,请你稍等片刻。” 真累,果然不适合干这种事。他叹了口气。 “进来吧,我儿子听到你这么说很高兴。”这回大门完全敞开,这句话的意思是希望他不要辜负了她儿子。 房子两边没有窗户,楼梯非常的昏暗,需要开灯才能看清路。李信住在三楼,他们家中条件一般,家具齐全,但不豪华,却是一个幸福温暖的家庭,母亲非常的关心儿子,父亲每天下班都能回家一起吃晚饭,这是君筱谐不曾拥有的。但是他并不后悔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他羡慕别人,更多人羡慕他。 “夫人就此等候,我需要单独和他聊聊。”君筱谐在李信房门上敲了三下。 李信看上去非常警觉,只露出一个头,他担心母亲在忽悠自己。即使全世界的人说他是神经病,也坚持相信自己亲眼所见。他的眼神非常的慌张,担心得知真相被杀人灭口,看到君筱谐和善的微笑,请他进房,又马上关上房门,不放心地问,“你不是来杀我的?” “杀你不需要敲门。” “那你真的知道医院发生的事!?”李信非常激动。 “嘘……”君筱谐把食指放在嘴唇上,一位担心儿子安危的母亲,肯定在门外偷听,“我们小声点说话。我确实知道医院一夜消失的事情,我们会保护,只不过需要你提供当晚的情况。” “啊!可算有人知道真相了。对不起,有点激动,小声点。你想知道什么都告诉你。” “我想了解一下当晚的情况。”君筱谐看到李信听到这句话颤抖了一下,“如果不方便可以换个话题。” “丧尸。”李信的声音有点哆嗦。 听到这两个字君筱谐皱起眉毛,老爸该不会……昔希说了,她有办法治好的。 “前天晚上,我给一个女护士送吃的,那是我的梦中情人,长得很漂亮。可恶……该死……可恶,我就这么看着她……我真没用。从她嘴里听说新进来了一位病人,他就是事情的源头,记得叫……对,叫吴清泽,我当时还说他可怜呢。 “之后我和护士进了一间办公室,做……做一些事情,因为外面有点骚动,她让我等她一会,干等也无聊,寻思着藏进柜子里边吓她一跳。没想到骚动的声音越来越大,嘶吼声,砸东西声,打架声。我心里开始担心起来。 “不怕你笑话,我有点胆小,躲在柜子里有点不敢出去,但是我心爱的人还在外边呢,弃她不顾,还有什么脸面,最终还是鼓足勇气打开柜子出去了。柜子对面就是窗户,你猜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什么?” 李信呜咽起来,情绪变得更加激动,君筱谐给他倒了杯水,他一饮而尽,抢过水壶,续上,一杯,又一杯。 “我的爱人满身是血,旁边那个我不知道是不是吴清泽,没见过他。她被咬着喉咙发不出声音,只能伸出手向我求救。你知道当时我做了什么吗……”李信疯狂地抓着骚乱的头发,疼锤自己的大腿,说话的声音非常的激动。 “然后又看到了其他的病人。”李信的声音有颤抖了起来,“那哪里是病人,根本就是行尸走肉,他们发现了我,那眼睛,你知道吗?那眼睛……就像保龄球一样大,里面充满了血丝,吓得我想救她最后一点心都没有了。是的,我躲回了柜子里,即使闭上眼睛,也能感受到背后绝望的目光。你知道,他们发现了我,那都是疯子,拼了命的撞门。 “啊,那撞门的声音,你根本没法想象,我当时什么都不敢想,连气都不敢出,只能默默地祈祷,希望老天能眷顾我。 “那是金属门,反正他们也撞不开,壮着胆子打开一条缝,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她站起来了,我很高兴,想大声地喊让她快跑。但是……我话还没到嘴边,你知道吗,她浑身是血,浑身是血啊,她怎么可能站得起来,怎么可能。她走路跌跌撞撞的,头歪在一边。我……我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声音发出来,或许是因为咽回声音的缘故,眼泪不争气地涌上来。” 李信又呜咽起来。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麻木了,事实上外面的声音早就停止了,但是我怎么敢出去,也幸好没有出去,才能看到接下来的一幕。 “我看到了几个黑衣人,他们的声音听不太清楚,勉强听到一声抱怨,说什么真麻烦。有一个人开门进来了,他进来了!一阵扑腾声,天知道他在干什么,然后柜子动了,啪啪啪的,我当时害怕极了。不知道是不是胆小修来的福,他居然没有打开柜子。 “感觉一辈子过去了,终于等到天明了,外面没有声音了,黑衣人都走了,终于有机会逃跑了。虽然没有心思仔细观察,但是医院不是我认识的那家医院,看上去荒废了好多年。我到外面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没人相信我,他们都说我是疯子,说那家医院早就荒废多年了。 “啊,那些黑衣人一定是幕后黑手,他们会来找我的,他们会来找我的。”李信嘴唇惨白。 “冷静一点,别怕,他们不会来找你的。”君筱谐安慰他,“你说了,他们嫌麻烦,再加上,你说的话根本没人相信。”君筱谐用只有李信能听到的音量继续说,“首先谢谢你告诉我事情的真相,现在请你听我说,这件事情只有你知道,我知道,千万不要再四处宣扬,我会把这件事情解决的。你母亲以为我是心理医生,你就假装恢复正常就好了。” 母亲耳朵贴着房门,刚才还能听到一点动静,现在什么都听不到了。突然门打开了,眼睛对上,尴尬地笑了笑了,“我儿子怎么样啦?” 君筱谐给出一个自信的笑容,不顾母亲的挽留直接离开了。下到二楼时,听到了母亲高兴的笑声。他微微地笑了笑。能帮助到有需要的人让我很开心。这看上去也不赖。 君筱谐回到家的时候以是黄昏时分,迎着晚霞,迈着沉重的步伐,此时的心情正像落日一样。他们约定好在家里集合,不管结果如何,该来的总会来的。 房子里跑出来一个人影,好像是昔希,她眼睛里含着硕大的泪水,他心中一紧,总归没有救过来吗?她抓住了他用力摇晃他的身体,张开口,仿佛在说对不起。 “喂!你听到了吗?” “嗯,听到了。” “哈?你搞什么鬼,既然听到了,还不赶紧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他有点不知所措。 “信不信我揍你!”她咬着可爱的小虎牙,对着君筱谐攥紧拳头,“你果然没有听见嘛,我在问你佑一才过来一天,为什么有女朋友了?说什么要去跟她见面。快说,是不是你带坏他,你个纨绔子弟。” “这种事不问当事人问我干嘛,我什么也不知道,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只遇到过一个女人。”他顿了顿,想到了个可怕的事情,“不会吧,难道是廖医生?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别闹了,昔希。”佑一扶着门口站着,全身绷带还没拆下来,伤势还没痊愈,但已经能够走动了,“那是我和君筱谐相遇前的事情。”他把被壁咚的事情说了出来,他把下次一定当真了,刚恢复意识就想去赴约。 “噗。”君筱谐笑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这样笑,“你果然是个有趣的家伙。” “喂!”昔希瞪了他一眼,眼神非常可怕,就像一只一直跟在屁股后面盯着你的猫头鹰,“谁允许你嘲笑我们家可爱的佑一的。” “抱歉。”君筱谐擦了下眼泪,“先不说这个,那个,我老爸呢?” “没有告诉你吗?”正在向佑一走去的昔希转过身,自豪地拍下胸膛,“再过两天就能出院了。本小姐出马,没有救不活的人。” “是吗,谢谢你。”君筱谐冲她露出微笑,“我会永远记住这份恩情的。” “嗯,那最好不过了。”她扶着佑一走向停在院子上的直升机,“我们也该走了,拜~拜~” 他站在原地,静静地听着直升机发动的声音,螺旋桨刮起的风吹动他蓬松的卷发,不知不觉中发现母亲站在自己旁边。 “喂!”他听到背后一个声音在喊他。 “你不来吗?”佑一站在机舱门上向他伸出手。 母亲看到儿子突然转身跑过去,大喊道:“小谐,你要去哪!”他跳起来抓住他的手,飞机起飞,向着黄金色的阳光飞翔而去。 谢心儿气得跺脚,“真是的,至少吃完晚饭再走啊。” 君筱谐的身影消失在阳光之中,新的征程已经开始,踏入未知的世界,究竟有怎样的挑战在前方等待着他呢? 第六章海上列车 Mare Mediterraneum意为陆地中间之海,位于三大洲之间,古代人称之为地中海。鱼类是人最主要的食物之一,埃及人却不吃鱼。传说冥王奥西里斯惨遭沙漠之身赛特害死,尸体被分成14块扔到埃及各地,妻子伊西斯费劲艰辛只找到了13块,其中一块生殖器被鱼类吃了,这就是埃及人不吃鱼的原因。 一望无际的海岸线,海滩上波浪沙沙地吹响着号角,只有这里却异常的平静,仿佛是一滩湖水,波涛不惊,只有海鸥在欢叫着,一前一后追逐玩耍,彼有比翼双飞之意。 和君筱谐一行人等待的有一位妖艳的美女,君筱谐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嘿嘿,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昔希狡黠一笑,“列车马上到了,等会有的是时间给你偷看。” “不是,她……”君筱谐指着美女身上奇怪的服饰,一片片红花檵木叶子遮住高高隆起的胸部,像一片片鳞甲,披着一件檵木花编织而成的披肩,仅露出性感的***,肤色和叶子一样为紫色,只是较为浅淡一点,“什么?列车?” 这里除了蓝色的海水和黄色的沙滩什么都没有,更别提列车了。 “我的天,什么都不知道就跟过来,你是傻子吗?就是傻子吧。”昔希吐槽。 君筱谐窘迫,他不喜欢问东问西的,在他眼里没有不懂的东西,但这一次没有半点头绪。列车?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一阵鸣笛声印证了他的猜想。 一辆只有两节车厢的列车拉响汽笛破开海水缓缓驶来,两侧推出两拨海浪,随着列车的行进,铁轨在车底下不断地延伸,尾巴后面的铁轨不断地消失。 海上列车,只存在于童话之中的美妙幻想,现实中不乏模仿者,但是终归只是模仿。君筱谐曾坐过下滩站,被誉为“全世界离海最近的车站”。在列车上遥望着蔚蓝的大海,吹着海风,那是心情最舒适的一天,同时也留下了一丝遗憾。没想到这个遗憾弥补得如此之快。 排气声,车门打开,一只毛茸茸的家伙跳进君筱谐的怀抱,像一个雪白的毛球,抱在怀里挤柔软,有暖和,抚摸起来感觉自己要被萌化。 毛球抬起小巧的脸庞,用蓝宝石一样的眼睛看着君筱谐,摸出一朵蒲公英,“你是昔希大小姐的朋友吧,那么,这个送给你。”声音软绵绵的。 “谁……谁是他朋友,小毛球别乱讲话。”昔希脸颊泛起红晕。 “拿着吧。”佑一开口,“有这东西妖精就不会躲着你。” 走进车厢,宛如走进另一个世界,各种奇异的生物坐在里面,绿色哥布林,蓝色史莱姆,被称为魔物的东西,友好地向君筱谐打招呼,还有一个石敢当,身上刻着大大的“石敢当”三个字,看上去莫名地可爱。檵木美女和君筱谐擦身而过,抛出一个媚眼,座上一位长着狐狸尾巴的美女则抛来一个飞吻,同时挑衅地看了一眼檵木美女。两位美女同时看向君筱谐,似乎要他选择她们其中一个。 “别担心,他们都是和蔼生物,战斗力跟普通人一眼,没有危害。”佑一看出了君筱谐的担忧。 “那这家伙也是妖精吗?为什么就他长得这么丑。”君筱谐指着一个给他笑脸的男人。 “骂谁丑呢?”男人跳起来,表情跟动作都写着我是中国人,标准的宅男脸。 “他是你的面试官,李元华。”佑一解释,一旁的昔希噗地偷笑。 “嗯哼,你能不能加入我们,我说了算,知道错了赶紧给我道歉,说三声李元华是大帅哥就饶了你。” “抱歉。”君筱谐,李元华高傲地仰起头,“抱歉,妖精们,把他归为你们同类。” 昔希忍不住大笑出来。 “臭小子,给我等着。”李元华气得跺脚。 “猫助先生,能多给我们一节车厢吗?”李元华,像是回应他的话似的,一节车厢凭空出现在后面,“跟来,让你出不来兜着走。” 碧蓝之海中心,一声汽笛拉响帷幕,在茫茫的大海之中,像是一头鲸鱼在叫唤。列车的前方出现一艘轮船,轮船速度不减,更没有拐弯的意思,旅客在甲板上舒适地观光,他们似乎看不见列车。眼看就要撞上去了。 “小谐,抓稳了。”毛钱提醒。 列车敞开的窗户自动关闭,不知情的人会以为幽灵出没。列车航向改变,既不是向左也不是向右,而是向下!这趟列车绝对是疯了吧,列车在海中要如何保持垂直和水平的平衡以至于不会脱轨? 慌张的只有君筱谐一人,其他乘客脸上全是期待的表情,当然,佑一那张面瘫脸除外,无论发生什么,他都波涛不惊,君筱谐开始以为他跟自己是一类人,其实并不是。 列车像一艘潜艇一样,一头扎进碧蓝海洋,车身摇晃,似发出哀鸣,真不知道驾驶员是这么想的,活着不好吗。君筱谐抓紧扶手,闭上眼睛,新的生活不会才刚起航就出车祸吧。再睁开眼睛时,他进入了天堂。 列车车身像拉起窗帘一般逐渐变得全透明,呈现在眼前的是美妙的水下世界,和身处海洋博物馆隧道不同,海洋似乎化身为母亲,拥抱自己的儿女。 列车很贴心地放慢了速度,狐狸精趴在透明墙壁上调戏一条比目鱼,比目鱼四眼放光,注视着她高傲的胸前。鱼群围绕着车身螺旋,有的停下来甩动尾巴,似乎在打招呼。大自然不知不觉中变得智慧化。 “看够了吧,感觉过来吧。”李元华催促,“怎么?你要把这小家伙也带来?” “人家讨厌他!”毛钱趴在君筱谐怀里向李元华吐个鬼脸。 “别怕,大叔不吃人。”君筱谐安慰。 这么说着真有一条大叔游过,“大叔”憨厚的面孔上写着:叫我? “大叔?”李元华左眼皮直跳,,“拜托,我才22好不好。” “大叔”跟着君筱谐的步伐游了一会,发现并不是叫自己,沮丧地游开了。 “事不宜迟,我先问你几个问题。”李元华交叉双手,翘起二郎腿,他一定要给新人一个下马威,“世界上最重的东西是什么?” “那当然是自己啦。”毛钱回答,“骗小孩的问题也问得出口。” 毛钱伸出小手,和君筱谐击掌。 “喂喂喂!你抢答个鬼哦……别着急,这只是热身,咱走着瞧。”李元华气急败坏。 “有一种东西右手可以抓住但是左手抓不住,这是什么东西?” “左手。”君筱谐毫不犹豫,“就会这种绕脑的问题吗?” “算你厉害,最后一道问题,答对了就算你通过。这问题你绝对答不出来。”李元华很自信,无论君筱谐回答得正确与否,都一口否定,“一个人坐火车去邻镇看病,看完之后病全好了,回来的路上火车经过一个隧道,这个人就跳车自杀了。为什么?” “因为这个人患的是眼疾……”君筱谐挺了下来,沉思了一会,仔细地大量李元华。 “你干嘛。”李元华感觉全身被看透一般,打了个激灵,双手抱肩,“休想PY交易,我可不吃这一套。” 毛球仰起头,轻轻地用小手上的肉球扯着君筱谐的衣服,君筱谐说了一半的话给了她提示,想把答案悄悄地告诉君筱谐,“小谐,小谐,因为那个人以为自己又瞎了。” “嘘~”君筱谐打了个手势,“因为那趟火车是运送亡灵的列车,那个人被吓着了,于是跳车自杀。” “……”李元华楞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魔列车……海燕?”试探性地问。 “米娜。” “你玩过ff6?”李元华激动,像是找到了知心朋友。 列车在巨大的珊瑚礁上穿过,气泡鱼围绕着珊瑚礁吐气,仿佛下了一场气泡雨。海龟探着**休闲自在地游着。 “完事了吗?”昔希闯进来,“这么快打成一片了吗?不愧是你,大叔。” “那当然,我们现在是铁哥们。还有别叫我大叔!……好了,现在我们正式开始吧,别怪哥们不给你留情啊,都是为了你好。你有没有什么特殊能力,就像佑一会放冷气一样……别闹!别闹!面试呢,干什么呢,开个玩笑嘛。” 佑一被比喻成空调,有点不高兴,手指一划,李元华感觉身处冷库之中,瑟瑟发抖。 “这个算吗?”君筱谐拿起小刀,在手背上划一道口子。 “乌哇!你干什么!我可不给自残的傻子包扎。”昔希吃惊。 君筱谐把血迹擦干净,好看清伤口缓慢地修复。 “再说一遍你的名字。”李元华思索。 “君筱谐。” “君?嗯……好了,你通过了,虽然微不足道,但是有能力总是好事……那么欢迎君筱谐先生加入我们圣哈尔教团。” 列车浮出海面,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他们离目的地不远了。 海岸上,一个古旧的摆钟依然坚挺,岁月在它身上留下不可抹灭的痕迹。远方能隐隐约约看到米诺斯王宫,这是伟大的雅典艺术家代达罗斯修建的一座迷宫。 摆钟敲响,君筱谐看着无边无际的海洋,想起千与千寻里的台词:不管前方的路有多苦,只要走的方向正确,不管多么崎岖不平,都比站在原地更接近幸福。 一条路不能回头,就是一生要走许多路,有成长之路。很多事情不能自己掌控,即使再孤单再寂寞,仍要继续走下去,不许停也不能回头。 谁也不知道等待君筱谐的究竟是怎样的命运。 第七章抵达 “呜呼!”男人飞翔在蔚蓝的天空与蔚蓝的大海之间,放眼望去一幅绝景映入眼帘,地平线呈一片蓝色,仿佛天空与海洋连接在一起。男人食指和拇指放人口中,吹出响亮的口哨。 他正在体验海上极限运动——帆伞运动,这是他的第一次,被伙伴软硬兼施地逼迫,只好乖乖认命。伙伴在船艇上给他呐喊。他们说只要体验一次就想体验千千万万次,这一点确实没有骗人,风一般的速度让他体验无与伦比的激情,他表示自己已经无法下去,要当一个天空之子。强风吹拂,淹没了男人,仿佛融进了他身体,舒服到极点。 “奈斯,那边好像有点奇怪。”男人指着浅海方向,他在高空中看得真切,海浪看上去非常的别扭,断断续续的,有的时候海浪甚至错开来,“要不要过去探险?” “算了吧,那里啥都没有。” “也是,算了吧。”男人熊熊燃起的冒险心莫名消逝了,就像没点燃的篝火,淡淡的黑烟在空气中活不出10秒。 男人所指的方向确实有一座神秘的东西,一座岛屿,那是圣哈尔教团总部,一座迄今为止无人发现的岛屿——幽灵岛。与其说是岛屿,不如说是一座移动的堡垒,它在地中海随意地漂浮,没有固定的位置,是名副其实,真真正正的幽灵岛,船只从它旁边经过也无法发现它的存在。它的周围包裹着一层透明的玻璃状物体,材质不明,是一层防御结界,每一块结界并非无缝连接,而是参差不齐,但是极为有序。人的视线经过结界的反射能看到岛屿的另一侧,其精密程度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违和感,认定这其中没有任何东西。 在岛屿内也同样看不到结界的存在,君筱谐称其为无形的艺术。岛屿不大,其中矗立着一座哥特式城堡,宏伟程度不亚于巴黎圣母院,看到此景,考古学家一定会发出看到新世界一样的惊叹,城堡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建筑,其存在年代早已无法考察,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岛屿上的植被是一座天然的后花园,园丁料理着这一切。巴比伦王国有空中花园,而这里有海上花园。 “走吧,哥们,带你去见会长。”李元华耳语,“待会啊多说点好话,那个抠门老头可没我这么好说话,否则你在教团的人生就完啦。” “这座岛真的不是妖精吗?”君筱谐还沉溺于惊叹之中。 “当然不是。这可是我们教团的伟大之处,即便有人靠近,也会发出信号让人不由自主地远离,不用担心被普通人发现。” 君筱谐被带到一件书房里,房间构造如同一个灯塔,通往上层只有一条螺旋梯,墙边上摆满了书架,呈螺旋状高高升起,仿佛看不到尽头,直升天际。中间一栋小书塔拔地而起,有只有两层高小楼,由中间一根柱子支撑着,柱子上同样摆满了书架,一层和二层边上摆着几张沉香木制成的桌子。 小楼上站着一位年纪过百的老头,白发苍苍,不知道是因岁月而缩水,还是本就如此,只有侏儒般的身高,腰背挺直,看上去还很精神。 “欢迎你,君筱谐先生。”老头友好地伸出右手,“我的名字叫查尔斯·V·福斯特,因为年纪比较大的原因,他们选我当会长。等你很久了,终于等到你。” 年纪大?这也太大了吧。君筱谐想吐槽。 “等我?” “别被这老头虚伪的假面给骗了。”李元华附耳过来。 查尔斯轻咳一声,对李元华微微一笑,再乱说话宰了你的意思,“是的,你们能力者都是与生俱来,从出生开始就受到了神的祝福,神可以说神的灵魂寄宿在哪买的身体里,我称你们这类人为使徒。肩负着拯救世界的命运。” “那么神去哪了?让他们拯救世界不就好了,还是说偷懒去了。” “因为。”查尔斯停顿了一下,表情严肃,“神死了。”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气氛如磐石般重,“臭小子,去把刀拿过来。” “那把刀?算了吧,反正也没人能拔出来……好好好,我去就是了。”李元华被瞪得灰头土脸,满腹抱怨,每次跑腿都是他,“哥们,不要抱太大希望,试试就好。老头,你这时候是不是该来一句,拔剑吧,传说中的勇者啊!” “嗯,听起来不错。”查尔斯思考,“拔剑之人必是被选中之人,称为勇者在合适不过了。” “勇者游戏?日本漫画看多了吧。”君筱谐接过刀,握在手心上。勇者拔的是剑,这是规规矩矩的日本打刀,说出去不怕丢人吗。 当君筱谐握住刀柄时,拧着眉间,一阵眩晕感袭来,感觉自己分不清上下,就连声音都虚化了,隐约能听到两人担心的呼唤。 君筱谐两眼一黑,再度睁开双眼时,他站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的地方上。摸了一下身体,是真实的触感,并不是做梦。 环顾四周,他被一颗树镇住了。远处,像是由三根巨大藤蔓缠绕而成的树干直通云霄,延伸出来密密麻麻的树枝,数之不尽的翠绿的叶子充满活力,没有一片落叶,在云雾缭绕的天空俯瞰。君筱谐脑海里只有一个词:世界之树。 宏伟、壮观,没有合适的词语描述此情此景。敬畏之情油然而生。 就在君筱谐惊叹得无法放下头的时候,蔚蓝的天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变成了深沉的黄色,充满活力的大中午变成了死气沉沉的黄昏。像是一阵死亡之风吹过,永恒不灭的世界之树上叶子迅速枯萎,甚比蝗虫过境。 漫天的枯叶撒落,足足持续了10分钟,远处能听到躁动的呼喊声,仿佛世界末日即将到来,做着无用的挣扎。枯叶如雪花般铺满整个世界,终结之时即将来临。 伴随着一声巨响,永恒的世界之树倒了……台风伴随着沙尘暴向四周卷席。世界终结了,居民们如被击溃的蚂蚁一般逃窜,就如亡命之徒无路可退一样,他们无路可逃。 但是真正恐怖的东西即将降临,他们的终结者来了! 一颗巨大的黑球在世界之树树根处缓缓升起,盘旋着漆黑的雷电,给诸神带来末日。 黑球自下而上龟裂,密密麻麻的裂痕燃起熊熊火焰,如数根一般蔓延开来。 破茧成蝶般,一双遮盖天际的漆黑肉翅猛然展开,一声怒吼,黑球的碎片如陨石群般砸向世界各地。“绝望”带着君临的气势展示自己的黑晶般肉体,俯视大地,君王般的气势如大海般深沉,漆黑的肉体坚不可摧,他是带来绝望的黑龙——尼德霍格。 尼德霍格展开那双巨大的黑翼包裹着身体,垂落到脚底下,无数的火星闪耀在身体周围,说是火星,其实每一颗都和正常人一样大。又是一声充满威压的咆哮,翅膀张开,火星散射而出,像流星一般飞往世界每个角落,每一颗火星威力甚比核弹。 爆炸声,爆炸声,还是爆炸声,这一刻世界葬身为火海。尼德霍格在天空之上翱翔,高傲观赏着亲手造成的壮景,每一次扇动翅膀,都伴随着火星散射而出。 海面波涛汹涌,一条巨蛇突破而出,掀起万米海浪。雪地狂风呼啸,冰狼在陆地上漫游,每踏出一步,地面都染成白色。 天地因为耶梦加得的毒气暗无天日,大地因芬里尔的霜冻永无温暖。 君筱谐呆呆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只有一种感觉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深爱的妻子在眼前无情地被侵犯,而自己被捆住手脚,塞住嘴巴。绝望,愤怒,但是却无能为力。 一个女人向他跑来,惊慌地叫喊着,死亡正在向她逼近,流星带着火焰尾巴,无情地追踪着。 “危险!”君筱谐想把她扑倒,却扑了个空,女人的身体穿过了他,这一切都只是虚影。 君筱谐抬起头,火星似乎改变了目标,直奔他来,绝望的怒吼,但“绝望”不会留情,眼看被砸中时,身体像是被吸走一般,回到儒雅的书房。 “哥们你没事吧。”李元华摇着君筱谐身体,“兄弟,醉以太了?” 君筱谐无视李元华的玩笑,捂着额头,眩晕感还没过去。他现在有一种感觉,自己能把刀拔出来。手轻轻一抖,刀刃出鞘,没有任何阻拦。拔刀的一瞬间,感觉有人看了自己一眼,稍瞬即逝,但是非常真切,就如索伦之眼的注视一般。 刀身在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刀背上三个齿轮状的缺口。 “我靠,还真拔出来了!”李元华爆出口,这可是大事请,所有加入教团的人都有机会拔刀,即便是佑一这样的天才都吃瘪了。他已经在心里规划好如何大事宣扬了。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从今天开始,这把刀就是你的了,名为克洛诺斯,传说具有掌控时间和空间的能力。”查尔斯像抽到SSR一样高兴。 时间?现在是不是念一句咋瓦鲁多,时间停止了。时间就真的停止了?君筱谐注视着刀刃,没有感受到任何能力。 “克洛诺斯的能力会随着你的成长而觉醒。”查尔斯看出了君筱谐的担忧,“去吧,让李元华带你转转。” 第八章第一个任务是打酱油? 妖精之森,曾经是一座茂密的丛林,妖精们以树木为伴。妖精细心呵护森林,森林供给妖精食物,就比如连体人,一方死亡,另一方也无法活下去。自从世界之树倒下后,一切都变了,森林慢慢走向衰亡。 相传世界之树曾产下唯一颗种子,那就是妖精之森的核心——神树,神树给予森林源源不断的能量,如今神树老化,用不了多久就会像它母亲一样倒下。 如今的妖精之森遍地沼泽,曾经充满活力的丛林,现在变得昏暗沉沉。再也看不到妖精们在树林里玩耍的样子了。 宫殿之内,女人坐在座位上,她,高贵而优雅,有着不符合气质的俏丽,可爱的面孔。 “贵安,修斯格夫,任务执行得怎么样了?”女人托着脸庞。 “很抱歉,苔梅丽丝阁下……”修斯格夫单膝跪下,语气中并没忏悔意思。 “是失败了呢,还是手下留情了呢?上次放走了绯村佑一,这次故意输给君筱谐,你到底什么意思。”旁边身穿盔甲的男人震怒,“还有,你这傲慢的态度是什么意思?我们不需要你这样的废物,受死吧!” 男人身形一闪,出现在修斯格夫背后,只见苔梅丽丝手轻轻一抖,他整个人飞了出去。 “稍安勿躁,欧亨利。”苔梅丽丝走到修斯格夫面前,“好玩是好事,但我希望你能为了妖精之森充分利用自己的能力,去吧,放手去做吧。” “是,为了妖精之森我愿意成为你的利剑,苔梅丽丝阁下。”修斯格夫离开。 “这样放任他真的好吗。”欧亨利。 “不挺好的吗,这样的人是最好利用的棋子。”苔梅丽丝微微一笑。 圣哈尔教团,李元华带领着君筱谐。 “我告诉你一条很坑爹的规定。”李元华指着一个方向,“看到那台自动取款机没,把你的卡放进去。” 君筱谐插卡,上面显示已冻结,换上一张黑卡,结果还是一样。 “看到了吧,加入教团那一刻开始,我们账户上所有的钱都会被冻结。” “那么我们的生活该怎么办?”君筱谐疑惑。 “只能使用教团提供的金钱,完成任务的时候会获得成就点,每一点可以兑换一美元。”李元华念念叨叨,模仿查尔斯的样子,“为了调动大家的积极性,我决定冻结你们账户上所有的钱,立即生效,抗议无效。这很扯淡对吧!积极性还没调动起来,人都走光了。” “是吗。”君筱谐无所谓的样子。 “来,接着,这张卡你拿着,上面记录着你的成就点。密码跟你之前的一样……别这么看着我,我可不知道你的密码。”李元华无辜。 “嘿!新人,你叫什么名字?”一个精干的大高个过来打招呼。 “这是厨师长,哈博克。”李元华介绍。 “君筱谐,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厨房酱油不够,我们现在正好靠岸,你能帮我去打酱油吗,我给你十个成就点。成就点是什么你应该知道了吧……那好说。” “为了你好,接了吧,今天的晚餐就有着落了。不然你会很惨。”李元华。 “那好吧。”没想到自己第一个任务居然是打酱油,让他哭笑不得。 爱琴海的名字来源于一个传说,国王深爱一名女子,名为琴,琴死后,她收集的露水变成的清泉,由泉变溪、由溪成河、由河聚海。从此希腊人称这片清澈的海洋为“爱琴海”。 蓝色的海浪拍打在岩石上,君筱谐把借来的摩托艇停在这里。 君筱谐遥望大海的另一边,不知道老爸现在怎么样了,母亲过得还好吗,卢央央和吴少坤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自己的不辞而别,现在有突然想念,真是很奇怪吧。 目睹了那一个幻境之后,他开始迷茫起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如果那头黑龙是他们最终的敌人的话,他必须超越神。真是条艰难的道路呢,超越神要从打酱油开始。 “啊!”女孩惊叫声。 “抱歉,你没事吧。”君筱谐不小心撞到了女孩,伸出手想拉她起来。 女孩自己站了起来,羞涩地低着头,不敢看君筱谐的眼睛。她纤瘦的身子穿着一身修女服,看不清到底长什么样子。衣服上沾染了一片污渍。 “对不起,我去给你买一套新衣服吧……你叫什么名字。” “安…安智雅。”声音很小,若不是君筱谐听力好,根本听不到。 韩国人?看她害羞的样子,又是独自一人,应该不是旅客。 “这套怎么样?”君筱谐拿起一条蓝色的裙子,考虑到钱被冻结的事情,只能挑选便宜一点的,安智雅根本没看,就点了点头,“试穿一下吧。” 从试衣间出来,终于看清了她的容颜,浓密的淡黑色长发,脸上长着雀斑,但精致的五官足以弥补这点小小才缺陷。 安智雅抓住裙角,头更低了。似乎感觉自己全身被看光,扭头逃跑了。 “原来她不是你女朋友啊。真过分,谢谢都不说一声。” 君筱谐耸耸肩,那一条裙子花光了哈博克给他打酱油的所有钱。现在一滴酱油都打不起了,回去准挨骂,第一次意识到没钱是如此麻烦的事情。 第一个任务,失败。 回到岛上,正打算和哈博克报告的时候,一个穿着蓝色裙子的女孩出现在眼中,那正是异常害羞的女孩——安智雅。她站在君筱谐面前,手指交叉放在裙子上,双眼左右看着地面,长长的刘海正好遮住了雀斑。 “我叫君筱谐,刚才在爱琴岛没认出你,不好意思。”君筱谐冲她微微一笑,“脸上的雀斑,很可爱哦,听适合你的。” 安智雅第一次抬起头,仔细地看着夸赞她的男孩,这是她第一次收到赞扬。 君筱谐又打了个微笑,“有什么事吗?” “那个……”安智雅脸色一红,又地下头,“那个……”扭捏的半天,没有勇气把话说出来,转身又逃跑了。 “她已经进来一周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穿正常女孩应该穿的衣服。”哈博克看着安智雅的裙摆,扭头看向君筱谐,“那么,我的酱油呢?你该不会为了泡妞,把我给你的钱买衣服去了吧?” “哈博克先生,你不去做侦探可惜了。对不起。” “没事,新人,听说你是勇者,让勇者大人去跑腿,是的我的不对。而且我喜欢你的绅士风度,这件事就不追究责任了。对了,蟹老板找你,也就是我们的会长,这是大家送他的别称。你的第一个任务来,去吧。” 冒险终于要开始了吗? 第九章死神! 柯尔莫斯带上好友摩登出发前往俄罗斯边远的小村庄“出差”,喜爱旅行的摩登欣然接受。路途遥远,抵达的时候已是夜晚,周围是一片开阔的草地,离村子还有一段距离,又没有方向,无奈之下只能就此露营。 小溪流边上零散地长着几颗小树,他们在树下铺好毯子,搭好帐篷,做好一切准备,柯尔莫斯满意地点点头。当然,干好这一切的是摩登,柯尔莫斯搭帐篷的技术简直烂到家了,钉住这边,另一边钉子马上弹起,手脚并用勉强固定好,也是不成样子,东倒西歪的,搞不好一阵风就能把它吹倒。 场面惨不忍睹,摩登不忍直视,一副滚开让大佬来的表情。摩登铺垫好地面,以钉子将四个角固定,竖起支柱,拉开主绳,最后猛地拉起,一个完美无缺的帐篷形成了。 “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幸好带你来了。”柯尔莫斯想到不用在野外吹风很高兴。 “小意思。”摩登得意地笑了笑,“话说,这里是哪里?来这里想要干什么?” “现在才想起问这个?”柯尔莫斯为摩登的迟钝吐槽,“这里是西里亚,至于干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什么!?西里亚?”摩登跳起来,“快点告诉我,你到这个地方究竟想干嘛?我们兄弟一场,就别瞒着我了。” “都说到这份上了,告诉你也可以。”柯尔莫斯不明白摩登为何突然慌张,“提前说好了啊,你可别眼馋,关系到我的终生大事。”柯尔莫斯拿出手机,“看,很漂亮吧,第一眼看到她,我简直欲不能罢,再说一次啊,跟我抢,别怪兄弟翻脸。” “这你放心,不过你技术这么差,怕是满足不了对方,她能答应吗?”摩登勉强开了个玩笑,注意力完全不在照片上,只注意到是一个金发美女,看到柯尔莫斯兴致勃勃,不好意思打断他。 “一个小小的人类而已,轮得到她不答应吗?”柯尔莫斯表情变得很危险,“只要你别跟我抢就行,我去捡点木材升火,不能啥事都由你来干,在这等我,马上回来。” “等…”摩登想阻止他,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家伙现在满脑子只剩女人了,激动成这样子,估计是有史以来遭在他手里最好看的尤物了,以他的性格天知道舔了屏幕多少次,摩登没有这个癖好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号称“精灵坟墓”的鬼地方。 柯尔莫斯连西里亚都不知道,心也太大了,这个时候最应该避免单独行动。听闻,进入西里亚的精灵,没一个活着出来,绝对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这里潜伏。 “奇怪,这么久了还没回来……该死的鬼地方,连个信号都没有。”摩登焦急地冒出冷汗,不断地拨打着柯尔莫斯的电话号码,一边又一边,“该死!”摩登真想把手机给砸了,”柯尔莫斯,喂,柯尔莫斯你听得到吗?别老开玩笑了,听到快点回答。” 没有回应,摩登站了起来,如果柯尔莫斯遇害了,他刚才的大喊大叫,一定引起了怪物的注意。周围不知不觉中变得伸手不见五指,摩登只顾警惕四周,没有注意到顶上的月亮又大又圆。 “啪吱!”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摩登打了个激灵猛地回头,同时用手机照向前方,什么也没有,原来是踩到了一根小树枝。虚惊一场,稍微安心了一点,摩登打算去寻找柯尔莫斯。 就像被噩梦惊醒的人不敢独自上厕所一样,摩登多么希望有个人陪自己聊聊天。漆黑一片,或许原地等待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他办不到,他承认自己胆子有点小,被一个传言吓得站不稳脚,迫切想要看到柯尔莫斯,尽管会被嘲笑。 周围什么也没有,仿佛这世界只剩摩登一个人,他不敢再出声呼唤柯尔莫斯,甚至想熄灭灯光,可是他做不到,这点小小的光芒是唯一的慰藉,现在只有光能驱散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不知道是不是摩登的错觉,灯光比平时暗了许多,能见度只有1米,电量绝对足够。如果此时柯尔莫斯在这里,会看到摩登身边环绕着浓密的黑气,如同黑洞一般,把月光吸收殆尽。 突然,前方草里发出一阵细碎的声音,摩登盯着那里一动不动,喉结上去又下来。 “柯尔莫斯别闹了,我知道是你,出来吧。”摩登能感受到自己声音微微颤抖。 “再不出来我可要生气了。”摩登上前一步,灯光还是照不进草丛里。摩登看过一部恐怖片,一个女人躲在角落里哭泣,主角上前搭话,女人突然转身,是一个没有脸的女鬼,扑向主角。摩登当时吓得睡不着觉,而此时类似的情况出现在面前,万一拨开草丛,跳出来一个恐怖的东西,搞不好被活活吓死,宛如一只惊弓之鸟。 “什么嘛,原来是只老鼠。”摩登捏了把汗,虚惊一场,凑近一看发现老鼠正在啃食着什么东西,而这东西是他迫切想看到的,但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老鼠正在啃食摩登的尸体! 他死了!?传言是真的!摩登很清楚柯尔莫斯的实力不弱,这个地方离帐篷并没有多远,可想而知,柯尔莫斯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摩登惊声尖叫,不顾一切地往前狂奔,双手向前不断地挥舞,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只不过抓到的只有空气。只要跑得够快,死亡就追不上自己,这句话没有错,可是,他,摔倒了,手机非了出去。 “不要,不要过来,求你了。”摩登浑身抽搐地发抖,抓住草地,拼命地向散发着光亮的手机爬去,短短的几米如同天涯海角。然而,令他绝望的事情发生了,灯光逐渐泯灭,不超过三秒钟,世界被黑暗淹没。如同地狱一般,如果不是心脏狂跳不止,摩登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不要…不要…”摩登不断地向前爬行,他崩溃了,甚至产生了死亡是一种解脱的想法。 后背一凉,摩登机械地转身看去,一双猩红色的眼睛注视着他,手上握着的巨大镰刀尤为醒目。 死神来了!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