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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踪泥途》


 第一章禁地少年，原地？

苍茫的十万大山中，忧郁的黑蝠悠闲的拍打着它灰色的肉翅，没入漆黑的荒山中，不惊起一片波澜。
“咳，这一切还要从这只蝙蝠说起...”
“远古年间，妖魔横行，万灵深藏于大陆边荒得以代代生存。”
慈祥的老人在身向后满脸好奇的少年少女们循循善诱，满天的夕阳将他佝偻的身躯拉得修长。
“那和我们来这里有什么关系。我们来这里已经三天了，还是一副末日黄昏的景象，我想回宗。”身后稚嫩不解之声传来。
老人轻抚长须继续道：“你们可知道这是哪里？”
忽然一改懒散之态：“这片枯山就是远古年间，妖魔横行时，那群鬼怪的圣地，传说其中最强者修为已然通天，远非如今大陆强者可相提并论。”
“更重要的是，老夫也曾经在这里涅槃，这就是你们一直想知道的，为什么我天赋平平仍步入高位的原因。”
“一切的秘密都从这里开始。”
身后的少年们皆哑然。
他们深知，眼前的老人地位之高，连掌门都是礼让三分，他的传奇逆袭已然在宗内流传一百多年了。
没错一百多年，在茹毛嗜血的修炼界，每天担心活不过第二天的修炼者们还流淌他的传说。
“你们都是宗门的希望，这片枯山是许多人眼中的不详之地，但在老夫眼中它也许是希望之地，圣地。或许你等会如老夫一般在此地得到不可想象的造化，从此步入修道之巅。”老者眼中希冀之色难掩。
少年们听后是兴奋无比，每个人眼中都冒出了异样的光芒，那是对未来的期望。
“呔，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转来转去，一定是图谋我宗的造化。”少女盯着十几仗之外的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就是一声娇姹。
只见那少年并无反应，少女气的脸色有些发红，正要发作。
为首的老人眼中一丝异芒一闪而过后，制止了那名少女。并有些郑重的说道：“能来到这里的修炼者，都不会是什么凡人，下次不能这么鲁莽。”老头的声音有些波动。
年轻的修炼者们一听，无不埋怨着那名少女，深怕惹到了不明的麻烦。修炼界的残酷，他们从小耳濡目染。
少女嘟这樱桃红的小嘴，委屈的道：“他明明和咱们差不多大嘛。”
刚还有些慈祥的老人，立马板起了脸。“看看你们这群小辈，你们知不知道修炼界修至到能之境都是可改头换面，返老还童。走跟我过去跟人道歉。”
十几仗外的少年这时才缓缓回过头来，仿佛刚发现远处的老人，还有和他年龄差不多大的小辈们。
见状，老人步子赶紧加快，小辈们自然落下。老人脚下轻浮，颇有道风仙骨之资，眨眼之间就以来到白衣少年之前。
见少年，神色波澜不惊。心中不由又对眼前少年高看一分。
上前一步问道：“道友，来此枯山可有要事？”
那少年见状颇为疑惑，他不记得自己认得这么一位老人。
“我，，咳，没什么事。”少年神色迷茫，声音有些沙哑，估计很久没有说话了。
老人奇怪，事实上他很早都发现了这名奇怪的少年。之所以奇怪，枯山平常修炼者来的都是非常少，大多认为此地不详。
唯有他这样在此地偶有奇遇的人，才略有不同看法，即便如此，他也不会让小辈们自己来此地的，毕竟枯山千古传说已深入人心。
怪就怪在，这少年不去其他处探寻，唯独和这一块过不去，没错就是过不去，他暗中已经计算了这少年已经围绕这块地转了好几圈，要知道仅凭这块枯地的大小就有数十里地之广。
枯山与外面的大荒世界不同，离得越远就越小，枯山就真是一座山，这就是枯山之名为什么为啥有个山的原因；而离得越近，就会发现枯山的恐怖，几乎了无边际。
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还只是枯山的冰山一角，更多的地方都被枯秽之气说侵蚀，传说不知道近古有多少大能之辈在探寻中迷失。
唯独现在他们所在之地，还比较正常，当然这是和此地相比。而今天他也见到了同样古怪的人，以至于他还以为是哪家老怪物出山了呢！
想到刚才他还呵斥小辈，有些挂不住脸面。
“小友，老头冒昧问一句，为何在这里打转，莫非这里有什么猫腻？”
老人刚说完，一双深邃却不显得苍老的眼睛紧紧的盯住了少年。
没办法，自从上百年前，偶然奇遇后，他就每年都会来此地一趟，早思梦想的渴望着再一次逆天改命的机会，尤其是这两年，他又感觉到道伤又再蠢蠢欲动。
少年不明白面前老者的“郑重”之态，反而疑惑。
“老人家，我明明一直在向前走啊，您什么意思？”少年好像发现老人不是简单角色。
“呔，小子，你还在这里装蒜，故作一副高深的样子，在这里走来走去，还想在我宗大长老面前耍滑，还不快如实招来。”这正是先前发现少年的女子，此时她的目光都要喷出火来，好像在发泄刚才遭受的不满。
边说着边扬起了她高傲的小脑袋晃了晃，这让一众小辈哭笑不得。
正是老人提携的小辈这时已经赶上，来到了老者的身后。
老者看着他更疑惑的面容，又深深的望了一眼枯山的深处，莫名释然。
“小友，我叫何坤，客气的话就叫我何老。”何老始终认为此人不一般，但就是说不出不一般在哪。
少年当然知道老人的意思，可是他不知道，该说不出口。
“你还在吞吞吐吐什么，活脱像个女儿。”
又是这泼辣的女生，这是少年心中想的。
想着刚才对面这人一副咄咄逼人之势，少年心中就是一阵不忩。
随后他转头对着何抱拳恭敬道：“何老，我也不知道自己叫啥，只知自己姓元。”
何老又沉默了。
“嘻嘻，原来你姓原，原地打转的原，真是适合你呀！你说说你叫原地呢，还是原转呢，哈哈哈。”这小丫头这是笑的花枝招展，唯恐天下不乱。
该死，又是这小娘皮，以后你要你好看。
想着，恶狠狠的瞪了女孩一眼。
女孩却是心中一阵畅快，反而觉得自己大仇得报一般，嬉嬉笑笑个不停。
似乎打扰到何老的思绪，“雨蝶，不要闹了。”
这才平静下来，不过小嘴仍是嘀嘀咕咕，少年一看顿时满脸黑线。
某蝶一定在给他起名字下“苦功夫”呢，真是比亲爹还要上心。
其他小辈，皆是抿嘴暗笑。
“那个，元地，哦不元小友，我观你天庭饱满，颇有修道之资，我等一路前行吧！”谁料想何老一反常态，嘴角带着一丝戏谑之色。
元地一阵排腹，不是排腹这道风仙骨的何长老，而是这么没品的名字。
暗中决定，找机会脱离这不靠谱的长老，和这泼辣的娘皮后，一定换个名字。
我元地，哦不，该死，这可恶的小娘皮，我元上仙此生第一个目标就是取一个仙品名字。
我想想。
嗯，貌似元仙也挺好。
嗯，不错。



 第二章别了，小娘皮

这两日，元地跟着老者身后，得以落个清闲。
不时向何老请教，别看老人功力盖世，不正经起来真是比孩童还孩童。一众小辈无可奈何，元地他不在意一直笑不拢嘴。
他已经确定，这老人是真的对他单纯的感兴趣，尤其欣赏他的虚心好问。
老人是拿他当做自己的小辈来看待了，这让他感激不已。
在与身边小辈们的交流，以及那名叫做雨蝶的调皮鬼时不时的讽刺下，元地也慢慢知道了自己所在的这个世界到底是哪里。
之所以觉得这是个世界，元地自从醒来，就只有一个想法，走出去，走出去，这道道执念仿佛烙在灵魂深处，驱动着他的身躯，甚至灵魂。
他来不及思考为什么要这样做，甚至都来不及思考自己是谁，来自哪里，要将去往何方。
心中始终充斥着淡淡忧郁，就像哪只投身于大荒中的蝙蝠一样，也许在黑暗中寻找方向，也许被黑暗操控未来。
别看雨蝶总是打趣元地，但还真的别说，纠结自己的名字，比执念自己的存在还是会治愈很多。
只是元地，不知道罢了。
即便如此，依然不能减轻元地自己对心中种种疑团的猜想。
从何老知道自己所在之地到底在修炼界什么地位时，尤其是如此。
自己怎么会在这里，而且“打转”？
刚醒来七日，就遇到老者，这是注定，还是因果？
此地枯寂无边，没有像老者这样惊天的修为，他又是怎样来到这里的。
看着眼前夕阳落日打下的带着一丝丝笑意的老人，元地霎时不寒而栗，他的身影与老人以及他所带的小辈们相比是那么孤寂，幽冷，落日余晖下格格不入。
他不敢想，据他从何老口中了解到修炼界的强大，他知道了传说中的修者大能，移山倒海，穿云裂石，问道长生。
对长生，他是不感兴趣的，不知道生，自然无惧于死。
不问生，不闻死。
他只想知道，在这个传说中的所谓半开放的禁地中，自己是如何到来的，自己到底是谁，反正不是元地。
老者，别看他，有时候嘻嘻哈哈，但重在活的长久，心智近妖。
隐约知道元地的困惑，那又有谁能看透他心中的惊涛骇浪。
一切是迷，不是他的，是他的。
看着远远在身后的被浓浓云雾遮掩的禁地，他的心也被层层雾霭掩盖，出来了。
他不必烦恼自己是谁，将去往哪里，有将做什么。
老人告诉他，如果不知道干什么的话，那就什么也别想，先从修行开始。
元地不解其意，也按老者的说法做，可能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了吧。
向老人请教修炼之法，老人并没有给予道法，情理之中又理所当然。
按老人的说法，修行不是别人施舍来的。
元地还是不解，但默默记了下来。
元地没有太多想法。
老人也不以为意，手掌从长袖中悄然一翻，顿时天地间灵气活跃起来。一看，老人手中多了一样秀珍小剑，周身还隐隐散发着微微灵韵。
还没等元地从那迷人的灵韵中回过神来，老人就迅速的将秀珍小剑拍入了元地的掌心中。
小剑没入元地手掌，形成一个剑型纹路，带有丝丝凝华，好像又与诸天星辰呼应。
元地大骇，刚想破口大骂，雨蝶急切声音传来。
“何爷爷你怎么能把这件宝器，交给他呀，不是说好的吗，待我突破道门境，就送给我的吗？何爷爷，不守信用，呜呜呜。”
何长老一脸黑线，口中不自觉的反驳道：“我怎么不记得了。”
看着不知所措的元地，雨蝶没忍住，上去就是，对着元地屁股狠狠的踢了个自认为极为优雅的一脚，一个天一个地的体验让元地硬是反应不过来。
屁股很痛很通，钻心的痛，像是一颗螺丝钉在打转在绞肉，耳中还莫名听见一声脆响，莫非屁股骨头还会骨折？
最近的不解太多了。
他以一个极为滑稽的姿势，从小山坡上摔了个狗啃屎状。
这一幕是惹得雨蝶是哭笑不得，放肆的在这片大山荒林里面狂笑。
这他么的还是一个女孩嘛？
连何长老，也是嘿嘿嘿的笑起来，这么听的就是这么不怀好意，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一边笑，还一边用暧昧的眼神，来回在元地和彩蝶之间来回的打量着，扫来扫去。
让元地，心中暗骂，为老不尊的老狐狸。
待到元地回来，擦拭着身上青衣弄脏的地方，一股极为幽怨的眼神从他的眼中冒出，活脱脱的像一个委屈的小媳妇。
哪知这女人一副更凶的样子，不吃这一套，这么着，还想再来一脚？
元地不动声色的向着何老身边挪动着，伴随着脸上还有泥土的痕迹，让这样的行为更加滑稽。
老人感觉更好笑了，非常不地道的呵呵的笑着，恍若无人。
这让元地感觉很没面子，好在，脸上擦了层泥，好像脸皮也变厚了呢。
似乎丝毫没注意到，老人的笑声，以及那小辈们一众鄙夷的眼神。
元地向老人问去，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道：“额，这剑，咋用。”
看着元地如此不客气，老人也是不在乎。
“你想这么用就怎么用，关老夫什么事。”
元地语塞，低头想了想，又挠了挠脑袋，这是刚才摔的地方，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此题无解。
随后众目睽睽之下，惆怅的元地开始绕着老人转了个圈子，步子还十分的稳健，仿佛他走的直线一样。
被其他少年们带的，自然而然的想转个圈子而已，这是元地心中想的。
只是这老人神采异常，非常配合，也偏着头和元地一起转了起来跟着元地的脚步带着莫名的节奏，眼看老头又要笑了。
元地，赶紧打住，此时他算是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元地，另外，雨蝶有毒。
后面少年们又是一阵轻笑，雨蝶紧邹的眉头舒展了不少。
“元小友，剑呢，是借给你，我在剑中留有三道剑气，用完我自会寻回，作为酬劳我要你拥有域界之时来见我。”老头稍有轻浮有带有三分严肃。
“难不成前辈另有所图。”元地神色大变，忍不住问道。
“小朋友，别想太多，瞅瞅，剑已经在你手中喽。”老头撇了撇嘴，玩味的笑道。
“这...”元地心中一阵无奈。
这我的选择呢，被你吃了啊。
自从从禁地出来以后，知道了老人不会带他修行，他就格外的珍惜这段时间，向老人请教有关于修炼之法的事宜。
可老人呢，自从“送”了剑以后，关于修炼之道的事是闭口不提。
他元地，暗恨老人不靠谱，怀疑是不是他想早点把剑收回去。
居然还美名其曰：“我宗道法，不适合你，我宗资源匮乏，不招闲人。”
气的他是牙痒痒的，无奈道：“那好吧，长老，贵宗叫什么。”
“嗯？你说啥？”
“？？！”元地。
元地无奈，看来我元上仙只能一人一剑问道修炼巅峰了，不，这剑他么还是借的。
“对了，我听雨蝶姑娘说道门境界，您看看我什么时候能达到。”望着远在几千米高大的青龙集牌匾，元地有些恍惚。
老人，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元地，“你，我不知道，但她三年之内。”
“三年，难道厉害吗？”元地看着少年同伴们露出惊骇之色。
“呵，厉害？我宗开派祖师，修炼界风云大陆人物，也才在十七岁时才开了道门，而雨蝶现在也就十五岁。”
“这么厉害。”
元地诧异的望向雨蝶，觉得人“不可貌相”。
“好了，小友到了前面的青龙集，咱们就各走一方了，千万不要想我老头。”这老头又开始了。
这些日子，元地也再不拘束，直接白了一眼何老。
“何老，前面就是那个集吧，近来多蒙何老关照，青龙集我就自己去了。”
“嗯？”何老平淡的说道。
何老明显有别的思绪。
还未等何老回答，雨蝶倒是不满了。
“本姑娘送你，你怎么还不乐意。”
“别，还是别了吧，谁知道你到底想咋送。”元地赶紧应付过去。
这两天可是吃了不少雨蝶的苦头，她一开口准没好事。
想了想，元地走远几步停了下来，众人疑惑，就听元地喊道：“小娘皮，咱再见，哦不，是再也不见喽。”
刚叫完，元地就后悔了，他觉得自己被那不靠谱的老头影响了。
再看雨蝶，她那叫一个气，自从遇见元地，她就各方面不爽，如今临走前还要和她较劲。
以她的性格，说干就干性子，迈出脚丫就向着元地跑去，决定让元地知道什么叫做他姑奶奶。
小娘皮是谁？
元地当然不傻，这么些天，他已经有了不少经验，正是算准了距离，撒腿就跑。
看清楚元地的意图后，雨蝶暗恨，发誓以后再见的时候一定要狠狠的踹向他的屁股，以解她心头之愤。
看天边的夕阳第一次落幕，想着枯山禁地永不堕落的夕阳一直存在着，波澜不变。
也许他是枯山上唯一的变化。



 第三章做了压寨夫人？

夜幕将至，篝火丛旁一道瘦弱的身影随着炽烈的火光跳动着。
身影小心翼翼的捧着什么，时不时发出一声吸溜声。
“哎呦，烫死我，可别掉地上了，今晚的口粮啊！”说着还把那拷熟的已经裂开金黄色的兔子模样的野味向上扔了扔，太烫了。
期间一滴浓香的汁液滴在了那少年的鼻尖处，让那少年又蹦又跳的，是心理痒痒不得了。
这身影正是与何长老分别的元地。
已经有一个时辰了，山间一望便可触及的青龙集却总是不见踪迹。
要不是元地亲眼看到了青龙集的牌匾，他现在早已放弃了去这个不知道藏在哪个旮旯的青龙集。
黑暗中的大荒才是最恐怖的，传说中的荒兽都是夜行者。
听何老所言，这一带，也就是青龙集一带，最恐怖的一种荒兽是一种猫妖，它们才是真正的夜行者，夜行者中的潜伏者。
传说天地间有一种至强生物，生于混沌，位鳞虫之长，背负八十一鳞可撑天，头负至尊之角可御道。
媲美真正神仙一般的存在，据何老所言它们这一族数量极少，万古都没有现世，留在世间的痕迹，只有传说罢。
这么说来也是巧合，这种猫妖的也是传说有一位先祖。
各种传说版本里的这位猫祖，曾与真龙大战，一度引来天地封禁，使得战斗结果未有人知。
但是据当代人族大能之中偶有流传，真龙背后的撑天鳞图，已被破大半，真龙只能强行撑起七七四十九鳞的残破鳞图逃离了这猫祖的逆天神爪。
后世，名声大振，它锋利的爪牙被后世万灵尊称：逆爪。
在漫长的岁月里，仙消失了，龙消失了，好像天地也变了。
更有甚者，万灵大能发现他们所在的境界与那不可考究的久远年代相差也甚大，一切的一切，随着岁月成了泡沫般梦影的传说。
元地努力的回想着何老绘声绘色的“表演”，这老头不正经的时候可真会表演，讲这段“史实”的时候就给元地来了深刻的一段。
不知为何，元地觉得这并不像传说，更像真实的存在。
恍惚之后，才发现旺盛的篝火已经燃尽，是不是还发出啪的一声炸响，惊的是元地一个机灵。
都好算盘后，元地转身站起，双脚一跺便斜“飞”向一颗古树枝桠之上。
这里是元地量身打造今晚的床，至于多余的枝桠，被元地烧了。
翘着二郎腿，离古树不远处淡红的木炭在大荒里奇异规律流动的灵气下，一闪一炸，望着宵宇之上的诡月，心中又翻起惆怅。
飒爽的夜风很宁静，这与大荒的常态略有出入，可能这与离此地不远的青龙集有关。
“噗通，哑吱”
几声轻响打破了黑暗中的宁静，似有一物落入了还在发光的火碳之中，原本无色无味的灵气，渐渐凝实了起来，很显然，此物有毒。
以火炭为中心数十仗范围，滚滚白烟卷荡。
元地休息之处自然无可幸免，只看他双眉微凝，又很快放松延展。
昏迷了，他。显然这毒是属于与灵气相结合才能产生毒副作用的这一系毒物。
一炷香功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树丛中传来。
咋看，三名都是黑脸络腮胡子的中年壮汉，扭扭捏捏的从黑暗中走出。
其中一个男子，落后两步，但仔细观察会发现，错位走在他身前的两位中年男子的余光是一直没有离开他的脸庞。
如果这时后有外人的话，一定会非常奇怪，他的脸一直是垂着的，哪怕在皓月之下，也是一片模糊，显得有点瘆人。
而在那两名男子眼神中没有丝毫不妥，眼中的这个男人，是他们寨子中赫赫有名的黑脸怪。
此人，就拿帮主的话来说，他就是个怪人。帮内只有帮主敢这样说了，毫无疑问这只是把帮中大部分人的心里话说出来罢了。
连二当家，也异常忌讳于他，百般示好，索性二当家和他关系莫逆。
黑脸怪怪在哪呢，他为人敏感，平身最受不得别人的轻视，尤其是同行中人。
他们青龙寨，前些年还与诸多大帮派竞争时，曾有个帮外人士，仗着有背后帮派支持，公然辱骂于他，没脸没皮。
次日，这个帮派，全帮一百来号人，横死于青龙集外的青龙河之中。
青色的河水在那数个礼拜里，一直是血水横流，分外诡异和他一样。
帮主当时疑惑，他诡异的说了句杀人不小心突破了。
到后来，帮中兄弟也对他开不起玩笑了，谁也包不准，黑脸怪啥时候出手。
这就有了前一幕的两名壮汉的眼神。
还未临近元地，黑脸怪突然说道：“不对，这人有点不对劲。”
突然起来如同磨砂的声音是吓的两位壮汉一身的冷汗，以为是自己又做了什么对不起这位爷的事情，心中大呼他么的黑脸怪狗娘养的。
“三爷，怎么了，此人已经中了猫屎香，还能醒的过来。”最前方的男子率先问道。
黑脸怪垂下的头，微微向上抬起，一丝精芒赫然爆出。“这还是一位娃娃。”
“唉，娃娃也要带走啊，已经一个月了，帮主让我们找适龄男子，给与帮主，几经不满意帮主已忍无可忍打发雷霆了。”中间那男子哭诉。
“嗯，那只能带走吧。”终于黑脸怪点头。
三人来去匆匆，身上有着什么东西，让这一带的野兽们都不敢靠近，就算胆子稍大点的，也只得几声低吼。
是夜，轮流背着元地的壮汉，看着大大的牌匾，心中终于松了口气，累死了，背着元地的活儿都是这俩人做的，十几里地能不累嘛。
寨子门口的牌匾是模仿青龙集的牌匾的，这是他们一统江湖后自封的，早晚一日欲要取代青龙集，他们不服青龙集的遗弃。
寨子里灯火通明，喝酒的喝酒的，赌牌的赌牌，偶见几个远离喧嚣闭目斜躺，还有练武的，当然最特殊的还是他们那位帮主，帮主在炼舞是舞蹈的舞。
虽然帮内杂乱，但没有同一般匪徒般欺辱良家妇女这样的苟且之事这点比较清奇。
这时，帮主注意到了他们，舞了过来，摇摇晃晃的，似乎喝了酒。
“你们干啥去了，这么晚才回，你们知道本帮主的帮规的喔！”帮主双眼有些迷离，又有些奇怪。
面相觑觑，三人是哭笑不得，有些幽怨的小声嘀咕，“是帮主您的帮规，不是咱帮的帮规。”
“唉！这小生生的真是俊俏，咯咯咯。”说着还把芊芊细手在原地的下巴处用手掂了掂，似乎在打量一见货物，表现极为满意。
这帮主，有摇头晃脑的舞去了。
留下的这三人则是眼中掩饰不住的狂喜之色，帮主刚在说什么了，不管了，反正她满意了。
意味着，他们就不用帮帮主找什么适龄男子，真想不通凭着她的修为，什么男人找不到，非要捡一个的。
都是大老爷们的，想不明白都不会多想，自然而然的加入到帮众们的狂欢之中。
又过一日，元地悠悠醒来，他好像做了什么梦，和他昨天回想的传说故事有关？算了。
脑袋胀胀的，想着就要扶扶脑袋，嗯？手绑在柱子上，什么情况？
一张白皙的小脸笑眯眯的帖在了元地眼前，元地差点背过气去，这拥有这令人羡慕白色小脸的居然是个男人，这个男人约莫身长八尺，真吓坏我元大仙。
黑脸怪，很早都起来了，和他可能对光线敏感有关。
黑脸怪是一个白脸人！！！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元地，对他的反应很满意，不愧是帮主看上的人。
看着眼前白脸壮汉，眼神让元地不寒而栗，怯生生的问道：“能帮我解开绳子吗？”
听着元地的问题，我刚还夸你呢，这就…黑脸怪直接翻了白眼，安慰自己：“这小子还没睡醒。”
这小子简直走了狗屎运，帮主怎么看上他的。
思索着，黑脸怪还是叹了口气，似乎有点惋惜：“啧啧啧，小子，我们帮主看上你了，你可真有福气。”
“帮主？看上我了？？”
“啊！！！我是压寨夫人？”元地仰头悲戚。
黑脸怪鄙夷，看看把你给激动的，帮主压寨...嗯？这不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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