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道魔圣祖》 广陵城圣武秦家秦三少 “咳咳咳...林秀莲!你不得好死!!” “啊!有种的就给老子一个痛快的!” “唔唔唔...谁来救救我...” 阴暗的秦家大牢里困骂声不断,他们都是昔日的秦家忠人,可惜三年前秦家妾妃喧宾夺主执掌秦家后不愿背叛而永久关押,整日里受着非人的折磨。 有人害怕疼痛临兵倒戈,为了保全自己而反过来对族人刀剑相象,有人忠烈而死,至死不渝,还有人...三年以来月月受着酷刑而不悔不死,虽是凡躯肉体,但意志不毁,人亦不死。 阴暗潮湿的最末端牢狱里有一青衫男子执笔正坐,曾经风华绝代,意气风发的他如今却换上了破麻青衫,关在了阴暗的牢狱中受着体肤之灾,沉浸于痛苦、绝望与死亡的氛围不见天日。 有着稚气的清秀面庞如今沧桑不堪,整个人蒙上了一层绝望的灰暗,透过破损的衣袖和胸襟看去,密密麻麻的刀疤伤痕遍布,深浅随意,紫青血瘀不得缓,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 虽是三年无妄灾,却无法抹灭秦阳的意志,饶是如此,也不能压弯他顽强的脊梁! 生的意志从未淡去,反而越加强烈,他不想死,不能死,更不该死! 可有人人脉通天,权职在手,玩弄天下,让他不得不死! 他试过反抗,这幅无法修行的凡人之躯又怎能反天? 他是一国之君,天命之子,天下疆土权财均掌他手,她是他安插秦家的傀儡,心胸狭隘,蛇蝎心肠;家父乃皇臣,乃忠愚之人,因秦阳天生异象又无法修行,一怒之下便丢下秦阳带着家人奔往前线边疆,还张耀天下,言之:秦阳乃吾拾捡非亲子,吾不认。 生而不养,何以为家? 因达不到要求而强行撇清关系,甚至还要张贴天下招贴侮辱,惹得人人笑谈,配为人父? 其实,这也没什大不了的,本就重活一世,来自蓝星之人对世间杂谈早已水火不清,虽然无法修行,但却凭借着脑洞将蓝星记忆里的发明一件件完善出来。 美食做法,便民发明,到也拥有了极高的知名度,他提出的治安制度传入皇耳天下晓之,他的机灵才智仙界通之,每一位得到他指点的仙门弟子与他称兄道弟把酒言欢。 只是功高盖主,这方皇朝,容不得他七尺之躯,只因功高盖主... “可悲—可叹...”秦阳自嘲一声,神色讥讽。 不知是嘲笑自己年少轻狂,低估人心黑暗,还是高估天子心性。 透过牢窗,月色高悬,秋意阴凉,冰冷的月光照在了少年满头的粗糙银发,身周漂浮的淡淡萤火虫坠落书笺,生命停止不再发光。 “滴答...” “嘎吱” 牢门开启,笔墨滴落,秦阳回过神来,不知不觉已经深夜,这时候有谁来干什么呢,会是萧延么,那小子又给我送啥吃的了,有没有桃花酿呢? 这么胡思乱想着,在看到来人之后本有点起色的心情迅速降到零下。 “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秦阳皱眉冷声,同时搁下笔墨,迫不及待的转过身去,一幅生人勿近,一幅无比嫌弃。 “阳儿...” “别用那种语气叫我,恶心!” 秦星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愣了半分钟,然后才轻轻收起,紧紧握响,青筋暴起关节发白,之后才不甘的松开。 拖着疲惫的身躯,不顾牢笼上沾染黑红粘稠的腥臭脏乱,缓缓坐下。 “咕嘟咕嘟...”狠狠灌了几口苦酒后被呛到,重咳几声,“喝么?” “秦大人身份高贵,罪民何来贵缘受酒,心意受下,还请大人快快收起,小人惶恐折寿”秦阳冷笑,学着电视剧里公公的语气,阴阳怪气。 听闻秦阳话后,秦星便是心口一痛,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那个潇潇洒洒,贱兮兮,成天跟着自己身后喊叔叔的臭屁虫变了,那个温馨平常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而天儿也回不来了... 两人之间仅仅相隔一扇铁笼,但这想要像以前那样抚摸他的手便不受控制般的停在他发丝前板寸后再也无法向前一步,两者间的距离,如隔天堑。 “我有些相信你是冤枉的了” “但你始终无法摒弃猜忌!” “我没法接受天儿的死去,除却你杀之外,他死的简直无声无息,无声的可怕...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其他人杀死他的动机到底是什么...总要给我个可以接受的理由啊” 秦星带上了哭腔,浑浊无声的眼睛里均是不甘,红了眼眶,润了,三年了,他一直不敢看秦阳,他哪怕知道这事可能于秦阳无关,但他始终无法迈这道坎。 “三年前我就跟你说过,秦天的死跟我无关,虽然感情不和但他也是我秦家兄弟,我不可能害他!但你这个懦夫为什么就是不信!”秦阳恨其不争。 “我知道秦天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你一时无法放下我理解,但为什么...为什么你在林贱人执法时都不愿为我做承担?凭什么要承认是我杀了秦天!” “为什么你就不敢怀疑?怀疑林秀莲,怀疑狗皇帝,怀疑秦玄,怀疑你自己?为什么你都不敢调查林贱人身后的靠山!告诉我为什么!!”三年的屈辱折磨,三年的情感秦阳终于在此刻达到顶点,顷刻间爆发了出来! “因为我去了探万卖堂花了一年的积蓄买了枚开脉丹被他抢走!?” “因为吃了你的丹药天儿才中毒而亡,我至今都无法忘却天儿死的时候是那么痛苦!全身的血液都被中和蒸发掉了啊!躺在我怀里不断的挣扎着喊:爹爹我好痛!!”秦星面色赤红,痛苦的回忆奔向心头,伤疤被揭开如同一只择人而逝的野兽。 “我能怎么办!我没法拯救他啊!秦阳,你明白那种至亲之人躺在你怀里即将逝去而又无能为力的痛苦么!”秦星用力摔碎了酒坛,碎片纷飞酒液四溅,偌大的囚牢里不断回响着酒坛碎裂的脆响,他的咆哮让整个嘈杂的牢房安静了下来。 “呵呵...哈哈哈哈哈!真是好笑!有人买通下毒害我结果我命不该绝被秦天抢了去了,然后你跟我说接受不了亲人的死去?哈哈哈哈...”许久,秦阳终于明白了什么,憋不住似的仰头大笑了起来,月光洒在他狰如疯魔的脸上,煞是刺眼。 “那么如果那时候死的是我呢?那是我也全身血液蒸发生不如死呗?一个人躺在房间里溃败腐烂呗,然后就这么被遗忘,到时候你也会为我哭泣?”秦阳自问自答。 “别他妈逗了!那时候林贱人只会哈哈大笑这个抢了你们风头的贱种终于死了,然后在老子坟头蹦迪,大宴宾客唱一曲该死的好运来!”随后大吼了起来,诉说这个冷漠的事实,直接抨击秦星的内心。 “而你...只会心存侥幸,还好死的不是你的孩子,还好天儿没有跟我换!”秦阳转过身来死死的盯着秦星道“醒醒吧秦星,该醒了别自欺欺人,虚伪之人!秦天死了跟老子屁关系没有,要找要特么去找万卖堂,去找那个店主!但是你找了么?” “废物!你没有,你不敢往上找!因为万卖堂的上头是紫丹阁,紫丹阁的阁主是你娘的爹,你娘爹的上头是荒武皇朝!” “嘭”的一声,这个由紫檀而制的桌子竟被一个凡人打出一道裂痕! “所以你害怕调查过程中得罪别人惹上不详才没有调查?所以你宁可将全部的憎恨都转移到我身上也不愿去面对这一切?连怀疑的勇气都没有的懦夫在这跟我打感情牌,想要让即将冤死的我慰问秦天之魂,让你不再痛苦!?” “唰唰...” 桌子上被反复翻阅破损的书籍被撕裂,有韧劲一点的被直接扫捋下去,燃起的蜡油灯伴着桌子打翻在地! “秦星!!!我曹尼玛!!!”秦阳一把透过铁栏的缝隙抓住秦星的领口,撕心裂肺的骂道。 “阳儿,对不起..” 秦星刚刚从牢狱走出,浑浑噩噩,发现天色不好。 乌云滚滚如墨,遮天蔽日的沉厚让人压的快喘不过气气来,墨色的云层里不断传来滚滚炸响,雷电不出,如同层层套叠的阴谋里酝酿杀机,而这冰冷的锋刃即将出鞘。 “轰隆!!” 忽的一声炸响,梵音弥世,电光耀世恍若白昼,肆虐世间的绝对雷霆展露锋芒,杀意滚滚,大魔要出世了... “是萧延啊,你也是来看阳儿的么?” 刚要拐弯,便与一人相撞,肩膀有些疼痛,好不容易站稳身子,方才看清来人。 这人年方十五与秦阳一样,脸蛋清秀白嫩,一头墨绿秀发引人注目,身穿云墨锦缎,脖缠延腰锦围,整个人英武不凡,站如银枪,锋芒内敛。 “虚伪的废物,你没有资格这么喊我兄弟。”萧延冷道,随后便无视秦星速步进牢探望秦阳。 今天,他可不止带了吃食,还有特意为秦阳定制的衣物。 ..... 与此同时,秦族家主府。 “轰隆!!” 正道的雷霆贯穿乱世,伴随着怒吼与芳华闪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仿佛受了惊吓般,一把推开大门慌慌张张。 一个有着傲人身姿的刻薄女子穿金戴银,庸坐族长之位,缓缓沏茶,慢慢品尝,不时赞叹一声“好茶”,好不享受。 看到婢女如此失态便嘲笑道:“看你那胆小样,一个小小的雷雨天就给你吓成这样” “我让你办的事都办成了?”林秀莲看都不看她一样,只顾品茶。 “回...回家主,事情都办完了”奴婢怕她发怒为难自己,就主动汇报成绩“已经通知过林长老,他说过会牵制住洛小姐的,另..另外...” “没事,你继续说”闻奴婢声音越来越小有些为难后才开口,打消了她的念头。 “他说最近资源不足以再近,到时候恐怕帮不到咋们了,还...” 没等奴婢说完林秀莲便一拍桌子狠狠说道:“这个半截入土的老东西,想贪图我的蜂面鬼植就直说,拐来拐去的算什么东西!” 秦家已经落入她手,这里的资源都通通归她掌控。 “你继续说” “他还说要...要你...”奴婢跪在地上红着脸不敢看林秀莲,伸出两只手摆了摆令人血脉喷张,面红耳赤的动作。 “....”林秀莲秒懂,一时间身子有些瘫软,椅子上竟觉温热“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林...家主,那秦星那边...”奴婢顿时改口,对于她的主夫人竟是以全名而招,没有半分恭敬。 “哼,叫他一声星郎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他那边不用管,别露线了即可,表面上的恭维还是要的。” “奴婢知道了” “再让这小畜生活几天,等三宗前来收人入宗前随便按个虚名将他斩了即可,现在就去着手准备,我要让所有人看着他妄死还觉得秦阳死有余辜,该怎么做不要我多说吧。” “不...不用” “那好,叫人给我备好传送阵,我去云剑宗住几天”说罢便摆了摆手,一扭一扭的走了,不时还露个点,涩情无比。 “等秦烈回来后那表情应该很精彩吧,不过等我成了气候,那一切都晚了,我就不信这个忠愚的大老粗敢反皇上不成~” ...... 一天后。 十万大山中央,一座笔直如锋的陡峭山崖矗立,其形如剑,其势如云,高耸入云。 云剑宗设于山顶,繁华的大殿之前是白石玉雕,白云遮凭栏,仙鼎刻八卦,浮云入乾坤。 “吼!哈!” 这里的弟子白衣白剑,衣带飘决,飘飘然如羽化那般轻盈自然,举剑练造,像极了电视剧里的蜀山剑仙。 云剑宗大殿里。 一身姿迷人的女弟子撑着下巴鼓着脸,显然是在赌气。 她芳龄十四,九岁入山时便是粉嫩出芽,是一个百载难出的美人胚子。四年已过,于仙宗之上修行剑学也使得整个人都变得全面,各个方面的是发育极佳,只是看上去不太高挑。 雪白肌肤丝缎般的华丽。眸子里是一望无际的苍蓝,属于最明媚的天空的颜色,闪着灼人的明亮。脸颊线条柔顺。淡紫的头发有着自然的垂落腰间好似为君而留,散下来,令人百般想象指尖轻抚那些发丝的触感。 “师傅!” 忽然间一道有些狙楼的慈祥身影走了进来,洛依儿兴奋的站了起来眼睛里涟漪阵阵,只是林师傅身后那道富立身影让她不喜,甚至厌恶。 “恶毒的狐狸精!”洛依儿心中骂道,随后便死死抱住林长老的手臂兴奋的问道:“师傅师傅!依儿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啊,依儿好久没回家了。” “你啊你,又在想那个阳哥哥吧,我看你回家是假,去见未来夫君是真吧” “啊?” 洛依儿心中的小久久被一语道破,红着脸面撒娇。 “好啦好啦,师傅答应你,只要你将【碧落无痕】练入门,我就准许你四天后回家,怎么样啊?” “你说的?” “我说的” “老杂毛你是在为难本小姐!” “哇呀呀呀!好个伶牙利嘴的小丫头,今天若不在为师手底下见个真章,就别见那小子了!” 九州大荒,武道无上。强者之路必定三命长证,抗九道无回,确有始之命道,方证无上人神,断宇万古时代,镇佛魔于股掌! 功法的传承从未断灭,后人以洪、荒、寰、宇、天、地、玄、灵分化,而有些功法内是蕴含战技的,战技的掌握程度从小到大为:入境、合一、真意、无我、圆满甚至更有天才妖孽踏出圆满自主开发,那个存在的境界方为:终末。 而云剑宗本为天下四陆公认的正道第一,从太古年间坐落至今,它所蕴含的传承更是恐怖无双,洛依儿所掌握的功法便是那直通【伏道】的荒阶功法。 传闻那个黄泉大帝就是于六个时代前从云剑宗走出的无上强者,奉承一念黄泉见,一意万物灭的霸道旨意,方登不灭。 四年要将这【碧落剑法】练至第二层入境,那可真是难了,当然,那只是针对普通的亲传弟子的。 “杂毛鸟你骂谁小丫头!” “杂毛鸟骂你!” 林秀莲偷偷试探着这个三公主,眼里闪过一丝恶毒,她见不得有人美过她... 这份无力经历一次就够了 “咳咳...” 少年轻咳,浑身无力,郁郁昏昏,想要就此沉眠不受冷暖,却怎样都无法实现。 疼,钻心的疼痛,整个人,四肢都被透骨钢钉上了十米高空,这股疼痛始终提醒着,他还活着。 少年背对夕阳,身段轻颤,额头的汗液流露眼眸,难受难忍,却无法缓解。衣带脏乱,破损不堪。 经历了三个日夜的摧残,秦阳游离在了生死的中间无法解脱,心乱如麻,怨气冲天,这一股不甘吊着挥之不去的仇恨,并随着日升月落更加强烈! 他还清醒着,或者说,除了无边的仇恨与压抑不住的杀戮欲望外,皆是混沌... “杀...杀...” 少年不断重复着这一个字,声音沙哑如同破了口的锣那般,但也沾上了几分空灵,很奇怪,他并没有张嘴,嗓子早已破败发不出一点声音。 忽的,好像见到了什么,将脚下的“蚂蚁”当成了有趣的玩具,秦阳血色的瞳孔里闪过浓郁的杀意,嘴角勾勒出极度的疯狂,整个人沾上了飘摇的邪戾。 “呵...嘿嘿哈哈哈哈...杀!” 面对有趣的玩具和鲜美的血液,秦阳嘴角不断滴落着晶莹,躁动到了极致,不顾高空,不顾疼痛,不断挣扎着,撕扯着四肢欲要脱离困境后享受无比欢乐的屠杀盛宴! 瞳孔不断收缩,动作越加剧烈,旗杆嘎吱作响欲要断裂。 “呵哈哈哈哈...血!给我血!” “撕碎!屠戮!鲜美!哈哈哈哈...” 宛若疯魔,不成人样的秦阳吓到了众人,早在三天前,他就被人偷偷的喂下了一株失心散,为了让他邪魔成性的罪行坐实,还渡入了一丝魔道尸气。 这才导致了秦阳的疯癫、嗜血。 欲望之下有谁分清善恶清浊,阴谋流窜人间、大泽,命运绳索潇潇交错,有谁能够挣脱出来? “咯额额...” 不知为何,秦阳痛苦的叫吼着,一股莫名的暖馨触碰了伤痕累累的回忆,强行拨开了紊乱的困顿,让一切被抹灭的寂寥通通模糊出来。 头,好痛,好像被十万斤重锤闷砸,灵魂,快要散掉了... 快让这股钻心的疼痛从脑海里离开吧! 秦阳呲着牙低吼着,瞳孔缩略成针孔,眼睛大睁,有些红的泪水不断留下... 渐渐的,眼睛里模糊了起来,狰狞的面孔逐渐平缓,头,不再那么痛了,一股莫名温柔的暖意将全身包裹。 “好困啊...” 秦阳如同大病初愈的病人那样,沉沉的睡去。 ‘但愿梦中鸟语花香没有痛苦,但愿一切的伤痛都远离而去,如果这梦足够美好,那请不要将我叫醒,就让我贪心的沉沦下去吧。’ 这么祈祷着,重达万斤的眼皮子终于不堪负重的闭了下去,世界漆黑了... ...... “呼...” 清风过境带着泥土的芳香,抚平哀伤。 广陵城城后有一山,叫招摇山,山顶是一处平原广袤,四野辽阔,微风不燥,阳光正好。 正是草长莺飞二月天,一块平滑如床的巨石上两道有些单薄的身影相近而坐,相互依偎,还有一个躺在巨石旁的松软草地上的乐观少年。 面对夕阳,嬉嬉笑笑,谈吐理想。 有时两名少年聊着聊着就相互较劲,相互掐了起来,少女轻掩笑貌,笑的自由。 不知三人好像说了什么,那个略显高挑的瘦弱云衫男孩贱贱一笑,如避瘟神一般,迅速起身跑了,还做了个鬼脸。 他的身后是同行的伙伴,捏着拳头追着,虽然一脸不爽的要锤他,但他们彼此间都不会当真。 夕阳下的奔跑是逝去的回忆。情谊还在,只是有人不在了,她走了,修道去了,去了人间第一正道云剑仙山去了。 秦阳心中一痛,随后便是释怀。 也许未来还会再见。 也许她功成名就,法力有成,容颜不老笑貌依存。 也许再见的时候,他和他只是坟墓相伴。 她还是他的心头血,但他却无法触碰,仙凡相隔便是永隔。你高贵是仙,归来是诗,而他却配不上了。 或许你还将这里当做瑰宝深埋心间,但我真的不愿让它成为遗憾,对不起,依儿,我或许完不成那个承诺了。 如果可以,那便将我忘却吧。不要让我成为你脚步的阻碍,我会遗憾愧疚。你还要奔向更高的天穹,那便莫要贪恋尘间花草,树木成林,天边无尽良木总有神凰栖落处... 秦阳将散落手中的余晖紧紧握住,埋入胸膛,似要将这份美好,和这份回忆死死记住,惶恐死后记不住。 他傻傻笑道,笑的苍凉,笑的开心,他在这里,远远的看着小时候的她,默默的、由衷的祝她余生幸福。 对不起,我不能再陪你去南城的红枫林里观赏冰昙天的花开花落了,再也不能一起依傍撑舟采莲花了... 再也...不能给你做最爱吃的红糖莲籽羹了...如果想我了,那便去找萧延吧,那小子会做的,只是懒了点...而已。 曾经几何,是那么的要好,曾经几何她是那么的粘着秦阳呢? 只是世道难测,人各有命罢了,强求不得,只能默默接受。如今她濯莲生长那便最好,他依旧潇洒那便是好,只是自己...好像到了尽头。 秦阳痴痴的享受着微末阳光,陷入其中无法自拔,望着三道身影许久,方才回神,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不敢收回。 惶恐动乱间将它粉碎。 他笑着,笑的很甜,很傻。 他笑自己将要解脱,永远的遁入其中沉沦,哪怕这只是单厢情愿的念想。 但它足够完美,哪怕是虚拟,那也足够了。 请让我无声无息的死去,不要惊扰了这份美好... ...... “就这么甘愿沉沦下去么?” 恍惚间世界变得漆黑,一道神秘的声音从这方混沌里传来,仿佛有着某种蕴味,将沉迷的秦阳唤醒。 “呼...” 一道虚幻到快要消散的金色火焰出现,摇曳着,漂浮着,脆弱的照亮了方圆两丈。 “这是哪...我死了么...”,少年幽幽呢喃,语气有些失落。 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摇曳的金色火焰,仔细看看,上面似乎还有着些许红色纹路,四周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单调,寂静,安全... 不知为何,这个火焰竟与自己产生一种无法分割的熟悉感,他甚至能够操纵它的运行轨迹。 而这朵奇异的无根之火,又何尝没有随着他的心情燃烧? 以火焰为中心,三百六十度旋转,没有任何不适。 “为...为什么我的身体会变成火焰!”秦阳失身大叫。 “安静!” 一道用着无法拒绝的口吻传来,秦阳平复了心情,将种种疑惑压在心里。 “你就这么甘愿沉沦下去么?”又是重复之前的问题,好像不得到回答便要发怒一样,这个声音有些不耐烦了。 “呵呵...若是能够拥有改变这一切的力量,谁又希望堕落,但我毕竟只是一介凡人...我受过的苦,扪心自问已经够多了,如果能够就这样安静的死去,我倒乐的慌。” “为什么不试着抵抗?” “抵抗?怎么抵抗,抵抗的了,还是说抵抗了就会收获什么?没有经历我的经历,站在高度来质问我?您可真伟大” “难道非要我不顾他人安危,将一切都提前撕破,闹得越来越大后,再石乐志的拼的个粉身碎骨?醒醒吧,我不傻,我只是个凡人,一个没有能力逆的了命的凡人,仅此而已!” 秦阳不顾一切的吼了出来,但冷静下来后便自嘲一笑,自己没有资格说顾及他人安危这句话,毕竟,他什么都没守护的住,反而都因为自己都死了。 他笑自己傻,既然都死了,还纠结这些对错是非干嘛,找不痛快么? 就算压上上风,自己又能改变已经沉淀的定数了么? 再说了,那个藏匿暗中的东西是什么自己都不知道,万一不是人呢...哦,对了,他现在好像也不是。 “嗡!!” 一阵阵涟漪波动传来,这方漆黑在迅速消散,空间震颤,魂火飘摇,好似一个不经意间就要消亡。 他在发怒? 应该不会吧... 就这么想着,不知许久,这个空间的全貌便显示出来,连火焰也凝实了些许。 这里...是一方大到出奇的绚烂星河,置身于宁静,悄悄绽放。 脚下的漆黑是一块不太透明的玻璃,透过火焰的明亮可以看到。 下面,是一方恒大的山脉,十万里招摇连绵,五万里纵横不朽!这里,到处是弥散的凶煞戾气,亘古久远的韵味扑面而来! 充满着霸道的波动,如同罩了一层防护,那般水火不侵,风雷不入。 丝丝缕缕的幽蓝丝线触碰后,便化作无形,翻不起浪花涟漪,这温暖的感觉,是天地间聚集的灵气。 一些深邃的漆黑批练,倒是带着决然冲撞而去,没有一点犹豫。结果是进去了,撞破了壁障,闯过了震荡搅碎,犹如从天上飘下的黑色鹅毛,轻飘飘的散落山间散落不见。 那是淬魔玄气。 肉眼可见,受过淬魔玄气洗礼的荒芜地表上,竟长出了盎然的生机。 这是在告诉他什么? 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微笑着面对它? 自己久久无法练出玄气的根源是它? 是玄气功法不够霸道的原因还是自己本是魔修之体,万法不入? 这些,都不重要了。 “初次见面,请多指教了,吾名--玉虚子” 火焰旁的虚空泛起涟漪,一道虚幻的人影穿过了层层维度来到眼前,逐渐凝实。 那人气场平凡,长相普通,虽是一身白袍玉冠,也改变不了秦阳对他的第一印象--普通至极。 “你知道,你为何修炼不了么?”,这人潇洒的打开折扇,一幅翩翩君子。 “轰!!” 这一句直击秦阳内心。 “先别急着惊讶,因为待会你可能会找我拼命,毕竟我只是一介残破的神魂,要是一不小心沾染了意志火种,那就麻烦了”,玉虚子神色飘忽仿佛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十分介怀秦阳。 他好像会读心,秦阳剧烈一颤,散发出丝丝残焰,要求他继续说下去。 “何为意志之火?”,秦阳问道。 “以人为铁,灾祸为火,拾舍为煅,熬过痛苦而本意愿望不散,方铸无上道心,成就红尘明悟,为以后的道路减去【红尘】一难,是大毅力,大气运者钢铁意志的具现,同时也是灵魂的伴生神通。” “意志,这种东西说不准,每个人的理解不同,我只是大概的陈述而已。” “不过,真没想到在这个时代里还有人能够将它凝练,要知道,在我们那个年代磨练出意志之火的修习者也屈指可数,一个时代不出五指,甚至更稀” “但那几个人,不算半途夭折的,最低也成就了无上人神...小子,我看好你!” 说罢便神出鬼没的出现在火焰的前方,摩挲着下巴,挑着眉毛,看秦阳仿佛在看一名身材窈窕的仙女。 这是一块璞玉,玉虚子神色激动,眼光炽热极具侵略性。 受不了这种被人看光的感觉,猛然间烈焰化形,一巴掌扇了过去把玉虚子掀的老远。 “嘤嘤嘤~” “噗!嘤你个大头鬼啊魂淡,就不能有点作为老爷爷的威严和自尊么!” 玉虚子躲在墙角,捏着兰花指楚楚可怜,秦阳望这这个一秒破人设的逗比,吐槽不已。 “其实你自小无法修行,其根源还是在我”,玉虚子自嘲一声,对秦阳充满歉意。 “你可别告诉我,其实这十多年你一直在吞食我练出的玄气来供养你”,秦阳瞪了过去,神色狐疑。 前世作为蓝星骨灰级宅男,这种小说套路早已烂熟于心。 “是,也不是”,玉虚子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识海,但既然发生了,那就是有缘” “你从小天生异象,身体不好,有先天不足之症,更有几次神魄离体差点原地化道,我花了大部分本源拼了命才将其稳固。” “按理说,我居住你识海护你命不该绝已是仁义至尽,两不相欠。 不知真滴,我心生收徒之念,你天生异脉,体质特殊,先天无垢,乃天生的修道人才。 只是不知为何,两岁起这体质便自动开启,正处幼儿的你根本无法承受灵气的冲击转化,先天退散,经脉受损,命脉不显,命旋不聚,精气无法储存,导致气血衰竭,甚至伤至识海。 咋师徒俩相依为命,你死了我也活不了,与其一尸两命不如委屈一下你,为以后将来铸造个完美根基。 于是我便利用最后的混沌元气将你的先天补足,但是有利也有弊,我打通了你全身上下十万八千纳灵泉,但同时在让大量灵气进来的同时封禁,这样,才能锁住一切生机。 灵气内敛,体内自成循环,十八连载锻造了你一身坚固的道基,这也是为什么你的恢复能力远超一般修士的原因。 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还磨炼了如此心性,凝聚了意志之火,你给我的惊喜太多太多...” 秦阳愣住了,内心流过暖意,原来...原来是这样... 本该夭折的自己,却被一个不相识的陌生人如此帮助,还好心为自己锻造无上根基付出许多。 相比如玉虚子付出的惨烈,那自己经历的一切,算的上什么? 看着玉虚子有些虚的魂魄,秦阳嗫嚅。 “师傅...对不起...” “诶?你...阳小子快快请起,你这是作甚!” 这时玉虚子望着单膝跪地,拱手抱拳的秦阳心生欢喜,他认自己为师傅了,无尽岁月,他玉虚子无双圣体一脉终于有了传人了! 将秦阳服起,便在他奇异的目光下,围着秦阳踱步观望,虽然秦阳有些受不了师傅观猴一样的眼光,但也忍住了,毕竟这是自己师傅。 玉虚子是越看越欣喜,自己的付出是对的。 “你说过你要修魔,对么?” 玉虚子贱贱一笑,给愣头青迷得神魂颠倒。 “没错” “修道修魔不过一念间,条条道路通大道,道亦如何,魔亦何如,只是天下人看待魔修早已根深蒂固,你走这一条路...难啊” “师傅,徒儿心意已决,哪怕魔道再难掌控,我也要走下去,这份无力,我不想再体会第二遍了,还请师傅成全!” “你确定?” “就算举天下为敌,就算与人间为敌,就算这天地容不下我这七尺之躯!” “那好,接下来,你可得拿好了!” 玉虚子脸色一变,在刹那芳华间,指间一道璀璨打入秦阳眉心,没入不见... 这一世,吾为妖魔! “嗡...” 一阵流光辗转,他有些阴柔的面孔变得格外严肃,恍若星辰的眸子里不舍难掩。 “想清楚了么,这么做的后果是化作妖魔,肉、脉、经、形,就此永久改变,接过这滴古血后便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玉虚子手中托着一滴外散神韵的血滴,犹如活物般飘跃,散发着无比强烈的威压,一圈圈的涟漪扩散虚空,秦阳身躯锰的一沉,地面均是蛛网遍布,但他依旧提拔! “呵...师尊莫要多想,顺着阳儿心意便可...” 他知道师尊是担心自己,但现在并不是儿女情长谁替谁着想的时刻,他要活命,他要力量,他要化身为魔,魔临天下! 去夺回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玉虚子望着气质不断更换、提升的秦阳,眼里闪过一丝决意,他明白了,他尊重自己传人的意志。 秦阳全身筋肉不断抹灭重造,饶是皮貌不变,但他的体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换,他已然为魔,融丹作半妖,他在祈求师尊斩去古血意志时能够快点,然后在这痛苦的基础上得到最后的步骤,完成最后的升华! 秦阳面色苍白,瞪大的眼睛里,眼白逐渐转变成充满威严的暗金琥珀,凶煞戾气奔腾环绕,动荡不断,似要将秦阳淹没吞噬霸。 霸道的黑旋里杂柔了不详的血红,秦阳心神开始慢慢模糊,逐渐压制不住太古妖丹里【镇域血龙】的意志了... “给老子清醒过来!!!” 秦阳面目狰狞撕心裂肺的大吼,意识倒是恢复了几分清明。 他站在霸道的金炎之上。 意志金炎于虚空爆燃,一朵焚天灭地的恐怖金莲就此绽放,慢慢扩大,火焰之上的血红纹路逐渐活络了起来,红的发黑,犹如毒邪的爬蛇慢慢将一半纯粹的灼热金色染上阴冷的黑红... 在意志的对抗中他只是暂时的压上了上风,不过整张面孔恰似分划为两个不同的格调。 一张是奋力抵抗到面红耳赤的狰狞,百炼精钢折而不屈,凡人之怒比肩神灵! 一面是充满了暴戾邪煞的藏剑邪笑,宁静到让人害怕! 秦阳狰狞道:“来吧师尊!纵使化身成妖,我亦魔心不灭,就算我秦阳从此灰飞烟灭...我也不怨!!” 徒弟的一番作为、言语让玉虚子有所触动,亘古久远的回忆翻开一角,他似乎看到了太古以前砥砺前行,少年傲骨轻狂,纵使九死一生亦不愿低头认输的那个自己。 “嗡!!” 一道将整座星空分划为二的物质壁障瞬间出现,玉虚子这等存在的战斗这么早让秦阳知晓可没有好处。 残余的波动都能将他震散不说,谁知道会不会在他心里留下永远无法超越自己的隔膜,年轻人的冲劲不容减淡,他的激情不准抹灭! “真是...笨蛋”,不知不觉,在这个严肃的时刻里,玉虚子的嘴角弯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不知是看到了美好的事物,还是笑自己。 “镇域血龙,你触我逆鳞,太古大争我能跨过七道围剿杀你一次,现在你依旧无法翻出吾半寸股掌!” 玉虚子撤去了以往的轻松写意,对那道浮现在血滴上的万丈龙影杀意翻腾,撑得虚空将要破裂! “虚实化万古,大衍化江海,弹指填上沧,荒古戮神祇!天衍太虚行——魔剑开天!!” 玉虚子手掌翻飞,不断打出的手印里似乎包容万意,刹那间之间契合天地,成了一尊镇压万古的主宰。 忽然间,一道道强悍的剑意聚集,一丝丝一缕缕,连绵不断,强悍的吸力似要将方神识虚空撕碎! 话完,剑指落下。 一道极尽强大的招式以成,一柄宽不知几亿里,长不知几亿里的凝实巨剑悬挂龙头之上,头顶顶着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巨龙受到了性命的威胁,不断的翻涌嘶吼,奈何怎么也无法翻出它的范围,镇域血龙快要绝望了。 一方大陆可有其尖之大? 六合与九天岂有其身之高? 这诸天万界的利刃金庚岂能伤其锋锐!? “嗡!!!” 剑刃落下,落下之时还不断的吸扯着虚空,不断增强了威势,撕扯虚空巨颤欲要断裂。 这是神识空间,一旦破裂便魂飞魄散一尸两命,玉虚子逃不过,于是在发动杀招的同时毫无保留的将其护住。 “吼吼吼!!!” 剑未至,锋锐已至。极大的重压让血龙骨肉嶙峋,头角断裂,龙鳞破碎,圣骨碾作齑粉,生命依旧盎然强烈,如同热锅里跳动的泥鳅那般无力的翻涌。 面对剑刃,它是多么渺小。 瞪大的瞳孔里浮现剑影,越来越近,越来越利,死亡越来越近,只是无法抵抗罢了。 “轰!!!” 最终,剑刃落下,化作极致的绚丽席卷八方,将一切毁去的力量让整个虚空化作两段,失控的剑气不断扩散,将一切斩成无形,非人神不可硬撼! 短短的一刹间犹过许久。 “噗!” 玉虚子气息迅速萎靡了下来,撤去了不断侵蚀这里的剑意,散去了弥散的剑气,在血龙魂飞魄散的顷刻间撤去了爆炸。 硬吃了自己大招的玉虚子不但不为自己受伤而低落,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望着这个充满生机的血滴,冷笑不已。 他不再是孤零零一个人了,不再是四处躲藏的残破神魂了。许久未曾动手的他又找到了曾经不断战斗与受伤的热血。 “唔啊...”,秦阳痛苦的嘶吼着,一只手死死的盖上面容,似在与其角力一般踉踉跄跄,晃晃荡荡,脚步虚晃似一阵风吹来便可倒去。 “给我滚呐!!!” 一般面貌仿失去了冷静,不断举火烧天,不断轰击着虚空的壁障,半边星空之中裂痕阵阵,狼狈不堪,这一半边事态发展如此严重,严重超出了玉虚子的估算。 撤去了分搁两者之间的壁障,玉虚子完好无损的站在秦阳的面前,饶是一幅轻松的写意,但不知不觉中嘴角滴落的鲜血,面色苍白,它们无声的告诉着秦阳,师尊的战斗并不容易。 他是个笨蛋,就算自己遍体鳞伤也要好好的出现在别人面前装作无事,不愿让人看到他的狼狈心生歉意。 师尊的出现让处于劣势秦阳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意志,他是他的榜样亦是一支无法更替的定心药剂。 “我也——不能输啊!!!” 秦阳的竞争血性被激发,他不能让老师的付出白白浪费,不能让他失望,他要告诉自己告诉玉虚子,自己值得! “既然无法驱散,那就吞噬好了!”,秦阳眼里闪过红芒,如同黑暗中找到了灯塔的他不再迷惘。 “化作食物,乖乖被我吞下,然后...融为一体吧!” 说罢,便掀起了滔天的金炎盖向另一半黑红,化作漩涡与之中和,将自己和红莲包裹成茧,秦阳端坐内部在金红的缠绵交锋之中默默忍受。 煞人的暴戾逐渐驱入自己的【怒】,本就丰富的七情六欲变得敏感了起来。 玉虚子面目严肃,此时此刻也只有相信他了,自己的徒弟可是自己认可的大毅力、大气运者! 他的人生不会就此完结,他会走出迷雾,开始谱写自己的传奇! “哗...” 玉虚子调动精神,翻掌于下,这滴太古的精血便如如无形般穿透了星空琉璃,朝着脚下的荒芜世界落去,那个高悬于不周上的邪异妖丹闪过一丝渴望。 可惜的是这滴鲜血与其擦肩而过,化作流星重重砸入了山峦。 “嗡...” 刹那间奇异显现,极致躁动的波动红芒一闪而过,卷携着无匹神力撕碎了荒芜世界对外界的隔绝壁障。 十万山川连绵,从山顶至山脚,到处蔓延着好看的红色纹路,不断的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红光纹路越来越鲜艳,越来越亮堂,好像及时滋润大地的河流水源,让这方大地充满了生机。 荒古的气息弥漫,沉重、威严而又自然,枯死的草根再现活力,慢慢的长出了绿芽,紧接着破土而出。 像是会传染一样,越来越快,越来越慢,一寸寸,一亩亩,一公顷... 整个世界静默的欢呼着着新生到来,最后不知过了许久,生长结束了,覆盖的绿色也定格在拇指宽高,不再停止。 这里出现了微风,距离天穹仅仅半寸的山顶上有了一株奇异非凡的书芽,树干,叶芽里很自然的爬满了好看的金色纹路,它的身周缠绕着九色光晕,似有冥冥梵音那般,祝福着它要好好生长。 正好半寸,正好没入云层... “唰...” 万物复苏,天道祝福,世间歌颂着生命,一粒粒烛光绿萤从世间各处出现,奔向天空,煞是壮观至极! 这是这方世界里打破禁制的体现,这是犹如干涸已久的海绵般的身躯初次品尝水般,暴引灵气的异象体现! 它们的目的就是那道悬挂于不周奇异树芽百丈高空上的镇域血龙幼体妖丹。 跌跌撞撞的被它吸收着,妖丹上面的红光更加明亮,犹如清脆的红色玉求那样,变得清澈,于此同时它的身周开始出现殷实的暗红涡旋。 随着吸入的灵气越来越多,迷茫在它身旁的涡旋吸力越来越大,体积越来越大,妖丹越来越大,越来越亮... “咔嚓!!”一声脆玻璃破碎的声音过后,天穹碎裂,寂静绚烂的虚空星河出现。 它就静静的在那,浮在刚刚出现生机的世界之上,将它好生保护,雷打不动。 忽的,又是一声“咔嚓”,虚空之中的红茧破裂,紧阖双眼的少年在一道白色身影的随同,轻轻落于山顶。 “狰!!” 少年猛地睁开了双眼,一道极致的血色锐利闪过,然后浑身气质一变,一股压制性的霸道扩散四周,身旁缠绕仿若实质的血红色火焰已经与玄气融为一体,压得人直不起腰来,压得让人失去意志,压得让人觉得昏睡过去也是一种奢望! 仿佛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便被吸扯灵魂不入轮回一样。 “呼!!!” 与此同时,少年脚下出现一座全然又烈焰构成的巨大的血色火莲,霸道无双,鲜艳璀璨,红的纯粹! 红莲不断生长着,它似乎没有极限,在师徒二人的注视下飞上了星空。 一阵恐怖的燥热流淌,那个已然化作烈焰恒信的燃烧着与红莲,颜色气息同样的妖丹急速飞掠上去,悬浮于红莲之上,霎然间绽放光华,点亮这方世界。 秦阳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以前算是翩若惊鸿,潇洒如星,白衣胜雪的君子哥的话,那么现在的秦阳,俨然是继承了以上优点后的进化+精华版2.0全新版本。 不仅人物模型脱胎换骨,还增加了美瞳以及邪异霸道气场的你没见过的全新版本。(咳咳,岔题了) 微风吹过少年邪异的面庞,吹开遮出阴影的头发,露出邪异的眸子,威严的黄金琥珀中是皱缩的黑色龙眸,龙眸的外围缓缓逆转着一圈虹晕,神异非凡。 然后虎躯一颤,撤去了玄气的调动,秦阳气息内敛,没有了战意后,他的眸子依旧是威严明亮的暗金,只是那圈神异的虹晕消失不见,瞳孔也恢复成了深邃的黑圆,面目残有邪异。 “感觉如何?”,玉虚子挑了挑眉,叼着一根蓝银草,为老不尊的用肩膀碰了碰正沉浸在余温你发呆的秦阳。 “感觉...” 秦阳嘴角邪笑,一头墨发狂舞,衣物鼓噪无风自动,感到身体里各处不断流淌的殷实温热,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捏了捏拳头发出声声脆响,悍然出击的拳头搅动空气,发出震撼的音爆打出两圈波动气圈。 “前所未有的好!”,秦阳有些沉醉,声音颤颤,激动不已“这就拥有力量的感觉么...我能一拳打死二十只萧延!” 玉虚子有些无语,自己这徒弟好像格外的容易满足。 “瞧你这小子,不过是区区力均境初阶罢了就这么膨胀,要知道你的目标可是从现在起冲破每个境界所达到的极限,真真正正在同阶之类极尽强大。 能不能有点出息,我还指望着你以后将我复活呢。 还有啊,我跟你讲哦, 现在你神魂融体,以后的修行肯定是比外人要难上千倍万倍的,因为你是主修肉身,肉身层次带动精神意志的的成长,而肉身的代价本就沉重。 就算你不断服用圣药,宝药,等一切有着恐怖药效的植物、丹药,你的境界都不一定提的上来。 因为你境界的增长都会被你的精神分去一半,这样你还笑得出来? 再者淬魔经的本意就是一步步将你身体里的一切淬炼成当前巅峰,取其精华而去其糟粕,大大增加了你对身体内一切的掌控运用 我都替你担心,万一哪天境界提升太慢,而你又四处立敌,抛却实力强弱不说,就是境界的碾压,也够你死好几百回了! 更何况...你境界提升的匆忙,跨过了开命境界界直接到达了力均境,甚至没有来的及凝聚命魂和当前境界的肉体异象,连无双圣体的第一层神藏都来不及开。 镇域血龙的妖丹力量并没有完全驱散,这股躁动的异数依旧在侵蚀着你的身躯,所以你醒来后依旧会受到它的影响,若不抓紧时间清除,以后必成大患,所以我们时间有限,要合理规划时间浪。 虽然一时半会也没关系,但是啊...外面还有一堆等着看你惨死的人呢。 ” 玉虚子扳着手指一条一条的数落着,这老小子话很多,秦阳挖着耳朵漫不经心的听着,眼神飘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然没有把师尊的话当回事。 但随着玉虚子说的最后一条,他方才醒悟,自己怎么把这些给忘了呢? “哼!” 秦阳轻哼一声,顿时战意全开,杀机弥漫。 秦阳关闭了神识屏蔽,他真受不了玉虚子的逼逼赖赖,跟特么加特林一样连绵不绝,心中不断想着些什么,原本鼓噪的内心如今想好了那么做的后果,和撤退的思绪之后变得更加暴躁。 秦阳空洞呆滞的眼神里回过神来,望着一脸幽怨舔着干燥嘴唇的玉虚子有些尴尬。 魔头出世! “杀!” “杀了他!还天下一个清明!” “杀了他!替天行道!” 偌大的广陵城中央呐喊声震动天地,上万名看热闹的民众冷漠的起哄,在他们眼里,秦阳仿佛真的是世人所描绘的那般。 毫无人性,勾搭邪魔。 世人都被蒙蔽,在他们耳朵听到的,从他们眼里所看到的只不过是整件阴谋的冰山一角。 狂热的气氛,冷漠到令人窒息,各个都在秦家的引导下变得没有理智,红着眼睛,粗着脖子,他们迫切的想要看到那一刻。 “秦阳,你不过如此” 秦玄表面迎合众人,一边鼓动着情绪,一边内心冷笑。 “看到了么,秦三少,这就是你跟我等的差距,这就是你一直以来处处考虑的穷苦百姓”,他在拍了拍秦阳的脏兮兮的脸蛋,悄悄的在耳边嘲讽。 “太高调可是会吃亏的,惹了林秀莲就是你倒霉了,下辈子记得眼睛擦亮点别惹了招惹不起的人。” 说罢便站起身来摆了个手势,众人的欢呼声逐渐平息,但这氛围却愈加沉重。 带上了镣铐的白发少年被架着压往刑台,光着脚,踩着玉石一步一个血印,踉踉跄跄的走着。 饱饮其血的四根钢钉被粗暴的拔下,躺在一旁暗自流血,残阳普照下变得乌黑腥臭。 血,还在流淌,从掌心里的空洞不断的往外滴落... 每个人都一幅看好戏的表情,而秦阳掩藏阴影中的面容里,嘴角弯曲,如同鬼魅。 “跪下!” 刽子手暴声粗喊带上了玄力,声音之大如雷轰响,炸的众人头晕脑胀。 秦阳不为所动,虚弱着强行挺直脊梁,背对夕阳,整个人显得有些鞠搂,仿佛寒风中一片将要枯死的树叶,凭借着叶柄最后一点生机,死死咬住树枝。 “嘭!” “扑通...” 见其无视自己,便冲上前来一把推倒在地,磕上了断头台,十米之上是一柄明晃晃的玄铁铡刀,整整两百斤重,一刀下来便能轻松将人剁成两半,就像切西瓜那样。 一丝疼痛犹如漆黑夜里漂泊的一线光明,沉入深海的意志找到了回归的信标,撕破迷雾向着那里拼命游去。 “不要让他没有痛苦的死去” 这是冷漠的秦家人买通他后下达的命令。 他杀生不虐生,斩杀凡人不能一刀授首简直太假,为了不露出破绽,特意借了城中央的铡刀使用权。 “撕拉...” 空洞的瞳孔逐渐明亮了起来,挣扎着爬起,挣的全身沉重锁链嘎吱作响,力气逐渐回归,慢慢的,在众人无比惊讶中萧然站起,挺直腰杆。 “哼...”,秦阳一个踉跄后站稳了身子,阴郁着面庞带着怨恨扫向四周,欲要将这里的每一个面容记住。 不慌不忙的整理了杂乱的头发,捋拼了衣物的褶皱,系紧了束腰衣带,纵使镣铐紧入血肉在此时此刻,在他看来也变得无所谓了。 鲜红点缀了单调的青衫,身体里沉睡的野兽渐渐苏醒,他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彻底解放。 “跪下!!” 秦玄用力按着他的肩膀,一脚踢来,秦阳只是一哼后便站直了有些弯曲的膝盖。 “卡啦...卡啦...” 运上了玄力的秦玄实力岂只提高七个档次,秦阳犹如关节碍板的木偶玩具那般,在挣扎下迫使弯下了腰... “啊——啊——” 天边的最后一朵云彩被风吹散,当劲风吹拂秦阳的胸襟留下凉意,但路边栖息的乌鸦不忍,骂咧咧的朝着天边扑棱而去。 三柱辰香有两根已经燃作飞灰,倒了下来,秦玄残忍一笑,对着摩拳擦掌朝宽厚重剑上喷洒酒水的刽子手下达斩首命令。 “吉时已到,秦家孽子秦阳,即刻斩首!!” 秦玄冲群众喊道,高举头顶的手臂,成砍状,重重落下。 与此同时,刽子手扬起了手中神兵,向着缠在树桩上成人手臂粗细的绳子挥砍而去。 “撕拉!!” 秦阳依旧闭着眼睛,危险的气息节节拔高,嘴角疯狂上扬,邪异无比。 绳索断裂,铡刀落下。 “轰!!” 似乎有什么东西炸裂。 一道看不清的墨影从人群中急速掠过,掀起的大风扑卷泥沙,直叫行人睁不开眼。 “哐当...” 正当众人好奇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声清脆的钢铁撞击喊醒了他们。 热,扑面而来的热浪将广陵城包裹,并随着愈加强烈的风压逐渐升温。 “戾!!” 顺着方向看去,眼前的事情竟有人昏厥。 一声凤鸣从远天传来,极具爆燃的圣阳无比亮堂,犹如新一轮的大日,夺去了属于夕阳的风头,白昼升起,有人从其中看到了无比的优美。 “凤...凤凰!!” 有人面色红润,跪地朝圣,满脸虔诚。 “不...那不是凤凰...”,人群中一名腰挂酒壶的中年男子看出了端疑,但很快就被众人的不屑所掩盖。 他神色紧张,欲要解释,但随后便摇了摇头释然了。 是啊,他为什么要与谁争论对错呢。 于是慢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酒,背过身去,逆过人群,稍稍瞥了一眼那坐斩首台上,笑了。 他走的很慢,却一脚跨出了百米,无人所觉,他的前方泛起涟漪,然后干脆没入不见。 “喂,禽兽,还活着吗,活着就吱个声~”,一道慵懒的声音传来。 神凰展翅,烈焰普照,这个少年一手托住玄铁铡刀,一只手上漂浮着古朴的黑色小碟。 手中的铡刀仿若无物,慢慢的蹲了下来,身后长的过分的绣云丝巾飘舞。 “吱...” 秦阳应了他的玩笑,睁开了邪异的眸子,整个人不复当年的文弱,萧延竟愣了半刻。 “咯啦!!” 他一用力,铡刀便不堪其重的碎裂开来,炸向四周,诡异的是他捏爆刀刃的手浑然无事。 “呼~” 微微一用力,禁锢在身上的枷锁寸寸断裂,气势节节攀升,一股可怕的力量涌入浑身灵脉,仿佛热油滚滚,灌入身躯。 这股力量宛如万马奔腾,在体内冲击着,他享受着,回味在意志空间里比现在痛苦万倍的折磨的撕心裂肺,这么一比较,竟感到无比的舒畅。 力量! “轰!!” 力量爆发,如同决堤的洪流那般,无法抵挡。 少年猛地睁开了双眼,一道极致的血色锐利闪过,然后浑身气质一变,一股压制性的霸道扩散四周。 “嘭!!” 一道突破音障的身影冲锋而来,秦玄被掐住命运的脖颈无法发声,一切都发生在刹那间。 “为什么...为什他会突然变得这么强大!!”,秦玄内心大吼,他不甘。 紧接着,他就被秦阳提高,这股窒息感令他更加恐慌,如同钢钳的手指无法掰开,因为恐惧一时间竟忘了挣扎,双腿不断的蹬着。 “咯啦”一声脆响回荡在寂静到极点的中央,显得那么清晰,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捏碎。 “咯咯咯...”,秦玄瞳孔涣散,他的喉咙被硬生生的破坏掉跟秦阳一样,鲜血无法抑制的冲破唇齿,从嘴角涌出,骇人无比... “不...不要!!”,秦玄心中不断祈祷,秦阳之后的动作让他绝望了。 秦玄腰部发力带动四肢,如同抡公仔仔那般将曾经的仇人砸向地面! “轰!!” 一阵爆响,以秦阳为中心,方圆二十米内地表凹陷蛛网阵阵,一股强烈无比的战意扩散,杀意奔腾!压得人直不起腰来,压得让人失去意志,压得让人觉得昏睡过去也是一种奢望! 深邃的黑暗混合杀意的血红,缠绕其身。 望着如同魔神般的秦阳,萧延与众人一样,均是一副*了哈士奇的表情,不知不觉的后退了半步。 “呵...嘿嘿哈哈哈哈哈哈!”,秦阳单手抚面,笑的狂妄,身体止不住的颤动,那是兴奋的体现甚至有些后仰。 三年了,熬过了三年地狱,这番亲手灭杀了背叛者的兴奋感涌入心头,竟是这般的畅快至极! “轰!!” 滚滚墨云袭来,遮天蔽日,带着斩除一切的杀意,积蓄力量。 “萧延!你当真要为了一介妖魔违反皇朝的铁律么!”,一个认识萧延的中年男子凶神恶煞的站了出来,恨铁不成器的指着两人。 “妖魔?皇朝?铁律?哈哈哈...”,萧延好像听到了比段子更搞笑的玩笑,捂着肚子哈哈哈大笑,时不时拍了拍秦阳的肩膀,一时间停不下来。 “噗!哈哈哈哈...我兄弟是妖魔...哈哈哈哈”,笑罢,萧延一改常态,翻脸便是杀意,“老子好好的一个兄弟硬生生被你们这群畜生逼成这样!笑他是妖魔?还拿皇朝法律压老子?” “我呸!问问自个配么?”,萧延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死死盯着那人满脸讥讽,“这皇朝我看得上么!狗皇帝什么德行做了什么还要老子一一点名么!” “皇朝我不认,天下我不认,皇帝老子都不放在眼里,还怕劳什子法律,扪心自问配不配!” 秦阳愣了,笑了,心底无比温暖。 “你...” “斩!!” “啊啊!我的手,我的手!”,那人一个字没有说完,忽然一道批练的剑气擦着脸飞去,“轰”的一声,身后的房屋破碎。 缓过神来手臂掉落在地不时还动弹一下,捂住鲜血如泉般喷涌的伤口,满地打滚。 “我讨厌有人指着我!”,萧延扛着黑色重锋,嚼着蓝银草,看似潇洒实则杀意收敛。 也许别人发现不了,只是当他发脾气立威罢了,但秦阳注意到他眸子里红芒一闪而过,便知他是真怒了。 “呲...” 躲在刑台后面尽力掩藏自己肥胖身段的刽子手被吓得一颤,怀中的重剑不小心磕到了地面发出声响,侥幸过后便对上了秦阳冷淡的妖瞳。 秦阳诡异的笑了笑,然后身影瞬间消失,刽子手冷汗直流,整个人恐惧万分,四处警戒的他就像是个体态臃肿的**。 “你是在找我么”,一道戏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调皮的热气钻入耳朵。 “啊!!”,刽子手吓得一蹦三尺高,见了鬼那般没有思绪的到处逃窜。 “救...” “轰隆!” 话还没说完,眼前的事物都在片刻间变得模糊,肥胖的身体遭受重击,迅速的倒飞,气劲透体,筋肉断裂,沉重的身体压碎了骨骼,在空中就已经断了气。 “扑通...” 他砸碎了刑台,成了没有骨头的死猪,走的很快,死的很痛苦,七窍流血,死不瞑目,血丝弥漫。 “嘎吱...”,刑台失去了基架摇摇欲裂,在众目睽睽之下秦阳诡异的笑了,“啪”的一声用手刃砍断了最后的支撑。 背着手,向着众人信步走来。 “轰!!”的一声巨响砸烂了什么,他没有回头。 众人后脊攀起凉意,冷汗打湿衣襟,大气不敢喘一口,他们不敢想象,上一秒还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转身一变就成为从地狱爬来的恶魔,结算因果! “嘿~有好戏看了”,萧延掸了掸衣服找了块阴凉地坐着歇了,抿了一口桃花酿,好不快哉。 “小子,下辈子投个好胎,做个好人吧!” 一名剑客从人群中冲出,浮光掠影间刺出一剑,剑刃之上剑芒吐露,拥有千斤巨力的他可是凭了这一招把石甲巨蜥斩成两半的,锐利无比,剑势聚集,划破长空,地面被轻松划破气势不减,直奔秦阳而来。 “这小子为什么不躲?” “躲的掉么,这可是开命境巅峰的一刀!” “可惜了...” “再狂啊!” 人群里有人丧心病狂的嘶吼,极少数人为其惋惜,他们眼里均是狰狞的神色,十分想要见到秦阳人头落地的下场。 “哈哈!这小子完了”,偷袭的那人偷偷笑道,但紧接着他便犹如掐住了喉咙的公鸡,再也笑不出来了... 望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剑芒,秦阳不攻不躲,傻了一样呆在原地。 众人都以为他傻了,认为他知道命已至此所以没有必要折腾了,但没人知道在秦阳看来根本无关痛痒。 “秦家灵品中介剑技——金芒斩?”,这么多年无缘修行,却也有几分见识。 秦阳调动玄力,黑红色的实质爆发出来,这道剑芒还没有碰到秦阳的玄力就被其散逸的能量浪潮所搅碎抹灭,那人被奇异的力量禁锢在了半空动弹不得,维持着刺剑的动作... “不...不可能...呃!”,慌忙的他眼睛一黑,转眼间就被那道梦魇掐住了脖子动弹不得。 “饶...饶了我...” “你要教我做个好人?”,秦阳将他的喉咙捏的咯吱作响,狞笑到:“做人?做好人?不!我已经做够了!” “嘭!!” 力量涌动,那人已经化作血雾消散天地间,腥甜的气味钻入众人鼻息,脸上沾染了湿润温热。 “呕...” 有人为此心中作呕。 “轰!!” 乌云之中雷声闷响,划破天边的血色雷电于一瞬间照亮了秦阳的身影,击打在人们内心。 他是一个死神,索命的亡魂! “这世道,究竟是人心险恶还是妖魔狠毒呢?” 他像个飘忽不定的鬼魅,方才还在众人眼底,眨眼间就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对自己低语。 秦阳拍了拍一个体态臃肿的青年,这个典型地主模样的家伙就是起初在万卖堂给他丹药的小哥。 小哥机械式的扭头看去,对上了那双暗金蛇瞳,无比的威严压在心头,如临深渊,不敢造次... “...”,他想活命,但到嘴的话都通通忘却,紧张到说不出来。 秦阳饶有兴趣的盯了他半天,只见他脸面颤抖,嘴唇嗫嚅,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哼唧这什么。 “啊!!” 他是说不出来了,秦阳没工夫猜谜语,转手便将他举到高空,当着众人的面燃起血焰,顷刻间火焰散去,那人连灰都不剩了。 “轰!!” 天空有浓郁了几分,雷势更加磅礴吓人。 “呐~这位贵公子,能回答在下问题可否?”,秦阳又跑到了一名公子哥身边问道。 这人也是诚实,竟然摇头? 好家伙够直白。 “不错,你很诚实,该表扬”,秦阳欣慰的点了点头,那人缩了缩脑袋很是害怕。 “诶~别急着跑啊,让我想想奖励你什么,拿完奖励再跑也不迟啊,反正你又跑不掉”,秦阳装作很苦恼的样子,实话实说,有点想不明白自己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怕我呢。 “有了!”,秦阳用玄力在头顶比划了个【亮灯泡】,配上了十分喜剧的夸张表情,一幅恍然大明白的感觉,让人在一瞬间觉得他很慈祥。 “那就奖励你死亡好了...”,突然间秦阳面色沉了下来,冷冷的说道,彻底打破了众人心底的那一寸侥幸。 “嘭!” 又是一人化作血雾...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