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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梦游》


 平淡的开始寒冰

“‘符彩高无敌，聪明达所为。’既然梦到了这一句，就叫你李明达吧。”
“有些土了，叫明昕吧。”
“就依你。（略带草率啊夫人）” 似乎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看着妻子，男人轻轻的抚了抚她的头发，说道:“不必为此多虑，他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给他的名字虽然重要，终究比不上传给后辈的品德。品德不行，名号也只是个虚物。”
这便是我的养父，李天，荆门御史，另一位是我的养母，刘若梅。上天给了她美丽的容颜，却没有给她一个孩子。
我的记忆中，只有他们最爱我，从小便是在爷爷的教训下度过。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若不休了她，便不要再踏进城主府！”
父亲不纳妾，只娶母亲一人，城主是他的义父，但他已经有二十年没有回来了，这次有了我，也回来住了两年，后来战火凭空而起，爷爷与百姓誓死守城，不料，一夜空城。这一别，竟是天人永隔，父亲的头发也是白了一半。
“明昕，人无德不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父亲应得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父亲用亲身经历教会了我何为忠奸善恶，也给我指明了道路……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母亲在闲暇之余教我识别各种草药，似乎行医救人是天下最伟大的事业。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吆喝声传播县城，此时李府灯火通明，父母找回了结婚时的凤冠霞帔，站在了我面前。
“明昕，自此刻起，你便成人了，大丈夫立于世，有所为有所不为！谨记。”
父亲话音一落，我便跪在了城主的牌位前，随着礼乐磕了三声响头。
“我大羽服饰，洁净素雅，文武立德，皇室明道，商贾必信，百姓云勤，这大羽文化，最终汇聚成洁白优雅的凤凰，凝聚成我大羽千年传承的图腾。”
母亲将雪白的凤带系在我头上，比抹额素雅，却又比头巾华丽。
“自此，它束心，束行，非我大羽要事，不得随意摘取。”
父亲的声音越发威严，也带有一丝颤抖，那是对我长大成人的喜悦。我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但却以沉默相对。
“祈求上天赐福于我李氏一族！”
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父亲振臂高呼，而后母亲带领满堂宾客拱手下跪，我明白这一刻的分量，颤抖地伸出了右手。
七月盛夏，一片片雪花凝聚，环绕着我的手臂，最终汇聚到我的掌心，凝结成一个精致冰雕羽毛，父亲托起我的手掌，声音有一丝颤抖，旋即仰天长笑:
“天佑李氏！我李天的儿子也可以成为灵修了！”
往后的事便模糊了，父母激动的泪，宾客羡慕的眼光，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整个天下都以我为中心一般。
“我姓郑，单名一个乾字。从今天起我便教你习武。”
第二天，父亲便领我见了一个大叔，依照大羽的传统，我便要离开父亲三年，跟随导师去绝境修行。
故事，便从这里开始。



 第一卷第一章师傅与师父

“郑师傅，咱们要去哪啊？”
我着实有些头疼，面前的老人家“略有些”沉默寡言，一路上只字未提，不由得让我想起了整日沉迷于工作的父亲。
“不急，缘分天定。”
似乎应了我的回应，上天让郑师傅开口了:
“莫急”
我有些无语，但又不方便表露，便站定行了拱手礼，恭敬的问道:
“郑师傅，大羽王朝里，最重要的传承精神之一便是认可，依目前来讲，您似乎比我大不了几岁，我没有认可您，您也没有认可我……”
“想必明昕心里也有些许不服吧，面对我，不必拘泥于繁文缛节。”
郑乾也停了下来，似乎听出来我言中之意，转身微笑着看着我，轻轻的摇着手中的羽扇:“师傅与师父终究不同，但是凡事不能只看表面。你不必反感，这只不过是一个无处不在的真理。”
郑乾加重了“无处不在”四个字的语气，似乎看透了我内心深处的想法，这使我有了些许的不安，于是我决定继续跟随下去，不再多说一句话，而郑师傅也依旧遵循着沉默是金的原则。
……
似乎是到了目的地，郑乾停了下来，自顾自摇着羽扇，不知不觉中，风渐渐变得狂躁起来。
“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睹……”看到周围的景象，我奇怪感叹了一句神奇的话。
就在下一秒，一种莫名的恐惧使我汗毛直竖，似乎感受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在迅速的接近，我本能的向后转身，就在我转身的那一刻，我听到了一句漫不经心的吟诵: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我转身看到的，是三道淡绿色的能量波，带着撕裂寰宇一般的气势迅速朝我袭来，那是一种多么狠厉的杀意啊，它使我的灵魂都战栗起来，就在我以为我即将踏上黄泉的那一刻，三道能量波却化作漫天飞雪，落在我的身上，又在阳光的照射下“融化”。
“你还是太嫩，而且……一般人的反应不是应该逃跑吗？”
不久，我睁开了眼，面前却是郑师傅似笑非笑的脸。
“吓……傻……了……”
“不过是一只大猫而已。”
说罢，师傅便向前走去，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当我看到他的身后时，我似乎了解到了他的实力有多强悍。
那是一只形似猛虎的风系魔兽，足足有三层楼那么高，想都不用想便知道实力非常强悍，可它现在却是遍体鳞伤的蜷缩在地上，而我，甚至不知道郑师傅的出手。我的眼角抽了抽，将身上所带的治疗药水往它身上泼了一点，便转身跟上了郑师傅。
“真的是一只‘大猫’啊……”
现在我对郑师傅的认知略有一些改变，他是一位实力强大却有些莫名其妙的人。
“修仙，亦或者道家。”
就在我这么想着，郑师傅停下了，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还真是符合我对他的认知。
就在我疑惑时，郑师傅突然轻笑起来，旋即加快了速度向前走去。
虽然对他古怪的举动我有着各种各样的理由表示不解，可我还是可以看出来他是在考验我的。不得不说，他缩地成寸的技术很强，甚至需要我铆足了劲向飞奔才能追上，这时，意外突生，似乎有无数银白色的铁链破土而出，在我惊骇的眼神下袭来，我一个闪身躲过一劫，然而其它的“劫难”却没有留下一丝情面，将我狠狠地击飞。
在失去意识前我不禁产生了一个奇妙的问题:郑师傅到底是要考验我还是要弄死我……
——
“醒了？”
睁开眼，面前是一位清秀的书生，肤若凝脂，唇若点朱，似乎比台上的戏子还要美上许多，他放下手中阅读的典籍，慢慢的走过来，用修长的手指将我的头摆正。
“你的身体不错，颈椎受了一些伤，其它外伤的异物已经清除出去了，其余的骨头已经用治疗术治好了。”
“这……”
“不要紧。”师父走了过来，“不过是一些小招数，要不了你的性命。”
我有些语塞，可能是头上的伤导致的……也有可能是被师父的言语震惊到了。
“师……”我正要起身行礼，然后猛的摔到了地上，撕裂般的痛楚涌入我的脑海，仿佛要将我的躯体撕裂一般。
那书生笑了，笑的很甜，轻轻的把我放回床上，说道:“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像传说中那样挥挥手就可以治疗一切伤病吧，治疗术也是接骨而已。”
见我没有回复，他的眉毛微微蹙起，然而师父却在一旁淡定的说道:“小孩就是小孩，疼的动不了了。”
三天后
“随我来。”师父进门后冷不丁来了一句，而我对此则是习以为常了。
“林先生，我先去了。”我放下碗，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而书生却是笑的开心:“先生不敢当，既然是郑公门下，林某就托个大，嘱咐弟弟几句。”
我的眼角抽了一下，今天这句话略微与他留给我的印象略有不同，毕竟之前是文绉绉的书生，如今话中却有了一丝江湖气。
“林某曾也是江湖中人，四处游侠，近几年才读书入道，也正因这段游侠经历积累不少医道奇术。”林先生笑着说，“林某一直将知足常乐当做人生信条，郑公也是因为这一点才对林某指点迷津，数次坦言论道也有不少收获，郑公所言一定要牢记于心，可从中领悟世间许多真理。”
“看出来了。”我也笑着看着林先生的笑颜，的确是常乐，“您称师父为郑公，不知何以……”
“郑先生曾为太守，称为郑公也算是言不失时，只是后来决意云游天下，便辞官归隐了。”林先生说道，“郑公有不世之才，其中多少玄妙之事，不是我等能理解的……你快去吧。”
“可您说要嘱托我几句……”我有些莫名奇妙，林先生仿佛还没有说完，但是执意要我去见师父，无奈我只好行礼告辞。
“这语言的艺术便是可以从不相干的地方领略出内心之感，神灵所言！”
我的脑子还回荡着林先生略有玄妙的话语，不由得感叹道:
“林先生以前不会是探子吧……”
语毕，我对天行礼:“先生谅解李某不敬之词。”语毕，再度行礼，推门而入。
我未曾想过，在屋内静立的那个人，会给我许多玄妙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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