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凡妖》 第一章吾主已归(一) 深夜的云秦宫,暴雨将至,漆黑的乌云像一块块浮萍凝聚在上空。 “云王,下令吧,李家和伏妖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已是不争的事实,王上也给过李家机会,李褍却屡屡无视王上之恩。”丞相姬无翊叩首说道。 云王站在窗边看向无尽的夜空,一时间气氛沉默下来,无人敢在这个关头多说一句话。 半响后,“姬无翊。” “臣在!” “如果李家真的和伏妖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能拿得下他?伏妖师的厉害我不说你也清楚。”云王闭着眼请仰向天空,任由细雨拍打在脸上说到。 “王上放心,虞司侯将会倾力相助。”姬无翊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虞司侯和虞家的立场,不是一向只管妖魔鬼怪吗,怎么虞司侯现在也听姬丞相调遣?”云王转过头,雨水已经打湿了脸庞,但凌厉如刀的目光却紧盯姬无翊问道。 “回王上,现在的李家,就是妖魔鬼怪。”姬无翊跪在下面,头也不抬的回道。 “李褍啊李褍,你这是得罪了多少人啊,都想让你死啊。”云王话音刚落,跪在下面的姬无翊丞相和一众文武大臣的冷汗瞬间。 “罢了,他辜负王恩也是事实,杀他一人就行了。去吧,孤累了。” “臣领命。”一众大臣退出宫后,姬无翊松了一口气。 “姬丞相,王上怎么说。”不远处坐在马车里的虞司侯问道。 “去李府吧,我去调集将士,刚才差一点死的就是我了。”姬无翊上了马车之后,擦着额头的冷汗说道。 “姬丞相,我说了,云王不会杀你。因为你和李将军比起来,简直一文不值,呵呵呵呵。”马车角落里戴着面具的虞司侯讽刺道。 与此同时,一个守夜将士偷跑出去,直奔李府。 咚咚咚咚咚!李府的下人听见有人狂敲李府的后门,顾不得倾盆而至的暴雨和呼啸的狂风,马上把来人领往李褍的居室。 “将军!将军!”王城守夜将士拼命敲门。 “怎么了。”李褍打开门,看见来人后一愣。 “谁让你来的,滚回去,天塌下来也轮不到你来这报信。” “将军,姬无翊和虞司侯已经领命带着五千兵马围攻李府,将军你快走吧。”来人无视李褍的呵斥,喘着粗气说道。 李褍听见这句话后愣了一下随说道:“你现在马上回去,趁他们还没发现你。” “将军,你不走么。” “李琦,去点人,想离开的人给足盘缠。” “将军,我也留在这陪你死战。”报信的守将说道。 “你不行,听好了,你还记我往日恩情,现在马上回宫,不久的将来会有你报恩之时。” 李府点齐兵马,才寥寥三百人不到,而且只有一小部分青壮年。此刻这不到三百人的“军队”,全部整装待发,在院子里排成六列,等待他们的将军。 吱~李褍打开门,看见院子里排列整齐的将士,心中感慨万千,曾几何时这些人都是年轻善战的少年郎,时过境迁,现在大部分连军甲都不合身。 “你看看你这肚子,在胖一点,军甲都批不上了。”李褍在一个老兵面前,肆无忌惮的打趣道,众将士听见这句话也是哈哈大笑。 “你还好意思笑,只有你没穿盔甲,你还笑得出来。”李褍站在另一个老兵面前嘲笑道,众将士又是一阵大笑。 片刻后,气氛恢复了刚才的肃穆。李褍慢慢从每一个将士面前走过,将士的目光却只是凝视前方,宛如战场猛兽,勇往直前。 “你们的眼中,为什么没有畏惧。”李褍问道。 “能和将军一起战死,高兴还来不及嘞。”“就是,就是。”众将士七嘴八舌的说道。 李褍抬手示意安静,风已经停了,雨却越来越大,李琦牵来了那匹陪着李褍驰骋疆场的战马,这匹马也已经年岁颇高了,在战场上早被淘汰的。 “扶我上马。”李褍上马后,示意李琦过来。 “李琦,你有别的任务,泷月楼天字房今夜会有人放在那一个婴儿,你一定要把那个婴儿带到归魂岭,这比我的命都重要。” “将军,末将该带到归魂岭哪?” “到了那会有人接应你的。” “李琦定不辱命。”说完骑上马飞奔向泷月楼。 李琦走后不久,姬无翊和虞司侯的军马便赶到了。姬无翊并不知道李褍已经提前知道消息,想着叫人把门骗开直接杀进去,打李褍一个措手不及。手下将士领命后,跑去叫门,刚敲了一下门,便应声而开,映入姬无翊眼帘的,只有一众老兵,列成了进攻的方阵,李褍骑马坐镇正中央。 “姬丞相,别来无恙。”李褍坐在战马上说道。 “李将军,下马就擒吧。”姬无翊说道。 “姬丞相和虞司侯一起过来,我要是下马就擒岂不是没了乐趣。都说虞司侯是虞家历来天赋最强伏妖师,来让我领教领教虞司侯的手上功夫。” “李将军才是人中豪杰,若不是今夜情势所逼,虞某定会同李将军一醉方休。”从马车里缓缓走出来的虞司侯说道。 “虞司侯面具下的脸,不知可有人见过?”李褍问道。 “李将军危在旦夕还能这么打趣虞某,佩服。” “李将军,你不肯下马受降,我只有乱箭齐发,毕竟我可不想用这区区五千兵马就和你血战。”姬无翊说道。 “嗯,也好,也算给我这些同袍弟兄一个痛快,来吧。”李褍坐在马上,就像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将军,其实这件事也并不是毫无转机。虞某听闻今夜将军会收留一婴儿,你只要把那婴儿交出来,虞某定会在王上面前力保将军不死。” “虞司侯你这是从哪得到的消息,我平白无故收养什么婴儿。” “将军真的打算藏着那个孽种?” “连你们这种狗东西都能活着,一个刚出世的孩子为什么要死呢?”李褍说完,身边的将士哈哈大笑。 “李将军以为刚刚离开那一人能拦得住云秦哨探?”虞司侯缓缓的说道。 “你们拦不住他,因为他是李琦。” “将军在九泉拭目以待吧。”虞司侯说完就坐上马车匆匆离开了。 “将军还有事要嘱托么?”姬无翊问道。 “丞相,现在的我,就是未来的你。” 姬无翊抬起手,三千弓箭手装好箭矢,瞄准了李褍和他的亲兵。 “吾主,魂归兮。”李褍抬起头,看着倾盆大雨,嘴角露出微笑轻声说道。 “放!”嗖嗖嗖嗖嗖,三千箭矢齐发,李褍和他的亲兵倒在血泊里。 此刻泷月楼天字房的李琦,看向李府的方向,眼泪不自觉的从眼眶流出。 咚咚咚,三下敲门声过后李琦飞快的打开房门,眼前却只有一个在襁褓中的婴儿。李琦一刻也不耽误,抱起婴儿从房间一跃而下稳稳落地,骑着马飞奔向归魂岭。 天快亮了,雨势也越来越小,李琦抱着怀里的婴儿骑马狂奔两个时辰终于到了归魂岭的入口。归魂岭尽是荆藤,骑马根本过不去,李琦下马看着怀里的婴儿还在熟睡,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嗖!李琦刚刚放松一丝戒备,一支暗箭从背后射出,穿透了李琦胸膛。李琦反应过来但是躲不开,只能把婴儿举起,穿透的箭才没有伤到他。 “噗。云秦暗叹,跟了我一路,终于出手了吗。”李琦吐了一口血说道。 “把孩子给我们,你可以活。”其中一个暗叹说道。 “把你们杀了,我一样可以活。”李琦回道。 “上。”说完四名暗叹一起发起攻击。 李琦如果没中箭还有一战之力,但中箭之后再接战,根本没有生还可能,现在李琦唯一的信念就是把孩子带进归魂岭,指望那里接应的人。 但是李琦万万没想到暗处还有一名暗探,李琦转身逃跑的瞬间,暗箭射出,穿透了李琦的头颅。 李琦临死前用最后的力气,把婴儿扔向远处梧桐林下的阴影里,因为他死前脑海里的响起了一句话,扔过来。 “将军,幸不辱命。”李琦仰着头看向天空落下的雨点,说完这句话之后闭上了眼睛。 五名暗探确认李琦死透之后,一起进了梧桐林,看见落在不远处梧桐叶上的婴儿,准备带回去。 “不对劲,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盯着我们。”其中一名暗探说道。 “那不是刚死个人么,别磨蹭了,快点把孩子带上交差。”说完之后五人走向婴儿。 “向我交差就行了。” “谁?!”五名暗探马上散开,还没来得及抽出短剑,四个暗探的头颅直接掉在地上,只剩下一个。 “回去告诉你要交差的人,鬾鸑(qi yue)一族归来之时,定会用你们的血染红云秦。” 第二章吾主已归(二) 黎明的云秦司侯府···· “虞司侯,那人说是给复命的人带一句话。”唯一存活的暗探跪在下面颤颤巍巍的说道。 “说了什么。”虞司侯坐在高高的‘龙椅’上问道。 “鬾,鬾鸑···”幸存的暗探不敢说出那句话。 虞司侯从‘龙椅’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下来说道;“没关系,一字不落的说给我听。” “鬿鸑一族归来之时,定会用,用虞司侯的鲜血染红云秦。” “唉,放虎归山。你做的很好了,下去吧,今天的事到此为止。” “司侯放心,小人出了这个门便什么都不记得。”说完暗探小心翼翼的告退。 “凛。”虞司侯轻声唤道。 “主人。”门外回道。 “尸首送去丞相府,给姬丞相提个醒。” “是。”话音落后又恢复了安静,虞司侯开始享受起清晨的微风。 此时的丞相府,老管家正在安排人井井有序的操持府里的活计。 “管家,后园有个尸首。”一个显得呆楞的下人在老管家耳边轻声说道。 “别声张,快带我过去看看。”老管家镇定的说道。 老管家到了后园一看大惊失色,如果不是呆愣的下人扶了一把,肯定摔在这石板路上。尸首很安详的躺在地上,但是眼睛耳朵和舌头都被挖了去。 “快,快带我去家主那,快快快。”老管家慌张的说道。呆愣下人搀扶着老管家往姬无翊那小跑过去。 “家主!家主!”老管家狂敲着门说道。 “怎么了,大清早就听你们吵吵闹闹,慌慌张张的。”姬无翊没醒,姬无翊的大儿子姬松笙从远处走过来问道。 老管家直接跪下说道:“大公子,您快去瞧瞧吧,后园发现一具尸体。” “带我去看看。”姬松笙淡淡的说道。 “笙儿,为父和你去吧。”姬无翊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父亲,一大早别冲撞了您。” “呵呵,为父的双手已经浑浊不堪。”话音落姬无翊从房间出来说道:“走吧。” “家主,就,就是那个。”老管家说完姬松笙先过去看看情况。 “居然是他。”姬松笙因为太惊讶,下意识的说道。 “笙儿认识此人?”姬无翊在远处问道。 “父亲,此人是云秦暗探的一个伍长,不久前和孩儿有过一些公文交集。他的死状残忍至极,五官除了鼻子,剩下都被挖去了。”姬松笙说道。 “虞司侯这是在提醒我,不该说一些不该看和不该听的事。”姬无翊马上猜出来虞司侯的意思。 “父亲,虞家的人···”姬松笙说道一半被姬无翊打断道:“放心,为父还没老糊涂,伏妖师毕竟是云王的眼中钉,只不过此前有些许事有一些瓜葛而已。” “这尸首是你发现的?”姬无翊朝着呆愣下人问道。 “回,回家主,是小人清早在后园打扫发现的。”呆愣下人跪下说道。 “嗯,还有别人看见吗?”姬无翊问道。 “没,没了,只有我自己。” “等会你去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尸首埋了,回来去老翁那拿赏钱,你没声张做得很好。”姬无翊说完就走了。 呆愣下人把尸首装上马车之后,趁着早上人少驾着车就去城外。 “老翁。”姬松笙喊道。 “大公子,何事?”老管家问道。 “找些人,把他们俩都埋了,赏钱送到他家人那,多给些。”说完姬松笙也走了。 “唉。”老管家看着姬松笙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摇摇头,也离开了。 此时,荒芜之地的外围,被称为荒芜之森,是妖与人的划分界。 一个全身穿着黑衣,头戴斗笠的“人"抱着一个婴儿,慢慢向林中走去。 “少主,我们马上到家了。”头戴斗笠的人轻声的对着怀中的婴儿说道。 “站住,前方荒芜之地,人族不得踏进。”声音从森林深处传来。 “鬾鸑,玄影。”黑衣人冷漠的说道,语气和刚刚对着婴儿的截然不同。 “玄影大人,我说的是你怀中的婴儿。” 黑衣人就是玄影,鬿鸑一族的大妖王。 “有时说错话,要付出代价。”话音落玄影瞬间出现在说话之“人”眼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玄影抓着脖子提了起来,不一会就开始双脚乱蹬,面红耳赤。 “玄影,给我个面子,放了他吧。”不远处一位身形异常高大之人走过来说道。 “原来是重吾大人,幸会。”玄影看都没看来人,说完手上的力气却越来越重,守林的妖将已经被玄影掐到变回妖体,是一只通体黝黑的狼。 “你手上的狼崽子,是狂战的侄子。”重吾说道。 “那又如何。”玄影无所谓的说道:“就算是狂战,辱我少主也是死。” “现在的鬾鸑,不能在多一个敌人了。”重吾来到玄影身边,看着玄影说道。 玄影想了想,放下了手中已经变回原体的幽狼。 “妖主他···”重吾欲言又止的说道。 “当好你的守林者,从你决定成为守林者的那一刻,他已经不是你的妖主。”说完玄影抱着怀中的婴儿走进荒芜之地。 不远处差点被玄影掐死的苍狼已经恢复人形,幽狼一族的恢复力就是这么恐怖。差点被掐死的幽狼在同伴们的搀扶下走过来,跪在重吾身前感谢救命之恩。 “你记住,就算是狂战,也不敢和玄影放肆。鬿鸑一族就算只剩下一个妖王,也是你们幽狼一族惹不起的。”重吾说道。 荒芜之森其实很广,也没什么明显的道路,因为千百年来这里从未进来过人。普通人走可能一个月也未必走出去,可对玄影这种妖王级别的大妖来说,就是如履平地。但穿越荒芜之森并不是单纯的走出去,还要经过历代守林妖布置的陷阱和阵法才可以。 玄影抱着婴儿站在了一座气势宏伟的府邸门前,正是鬾鸑一族的领地,也是鬾鸑历代妖主的和众妖王的“家”。 “还在门前站着干什么,要我亲自请你进来么。”府邸内传来了男声。 “苍烛?我还以为你死了。”玄影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便直接推门而入,但看见眼前男子的状态后,那一丝笑容慢慢消失。 眼前男子除了脸,剩下的所有部位都被包扎上了,但就算这样还是穿着标志性的一身白衣。 “连你都伤成这样,凤雉她们···”玄影试着问道。 “除了我,都死了,妖主最后破了阵,但他选择留在那牵制那些伏妖师,让我给你传信,后来妖力耗光倒在荒芜之森外面,还是重吾他们把我从那些伏妖师手里救回来的。” 听苍烛说完,玄影从怀里拿出一根羽毛:“我收到消息赶之时已经迟了,你为什么不让妖主等我回来。” “等一下,你怀里的是妖主的儿子?”苍烛问道。 “嗯,我赶到的时候,只有大战过的痕迹,一具尸体都没有,我以为来迟的时候,一只渡鸦送来一封信要我去接少主。”玄影说完把怀里的婴儿递了过去。 苍烛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突然觉得不对劲,问道:“你快把少主送到羊老头那,他很虚弱。” 玄影光顾着和苍烛说话,一时没注意怀里婴儿,等接过来一看却是已经很虚弱了,一个转身便带着婴儿没了踪影。 咚咚咚!“羊老头,开门!”玄影一边砸着眼前清新别致的小院的门,一边高喊道。 “来了来了,老朽的门,早晚被你们鬾鸑的给敲坏咯。”话音落一个步履蹒跚的老者拄着拐杖慢慢走了出来。 “玄影大人何事啊。”羊老头边走来开门边问道。 “羊老头,快看看我少主,昨天晚上还好好的,现在一点精神都没有。”说罢玄影把怀中的婴儿递了过去。 羊老头把拐杖扔到一边,边接过来边说道:“哎哟,可怜的小娃娃,唉。” “你去让小桃花带一些灵汁过来,这小娃娃是饿了。”羊老头说完玄影瞬间消失无影无踪。 小桃花是万花谷的妖怪,也是万花谷现任谷主的女儿。万花谷的规矩只有一个,就是从不参与任何妖界势力或家族之间的争斗,除非个人选择了妖主,才可以为某个家族或势力效忠,而选择了妖主的妖,从此和万花谷毫无关系。各个势力也从不会为难万花谷,毕竟整个南荒大陆的妖怪,只有万花谷和云鹤一族精通医术。 此时的玄影已经到了万花谷领地的入口处,但入口处有两颗万年古树把守,这也是各个势力想要拿下万花谷而踌躇的地方,谁也不想无缘无故惹上那两个老妖怪。 “站住。”玄影刚要迈进万花谷,就被坐在两颗参天古树下,下棋的两位老头拦住了。 “小娃子,这是万花谷,你可别迷路。”手拿白棋,一脸沉思不知道该下哪的老头说道。 “那就对了,来的就是万花谷。”玄影说完迈步而入。 “猖狂,鬾鸑的妖主也不敢在这这么说话。”黑棋老人说完把手里一个棋子直直射向玄影。 “你在辱我鬾鸑?”玄影的妖力把飞来的棋子化成了粉末飘散在空中,走向黑棋老者说道:“开战吧。” 第三章吾主已归(三) 玄影黑色的妖气慢慢凝聚,脚下的灵草已经开始枯萎。 “哎呀,挺大一个老头子,你和一个小妖怪过不去个什么劲?”白棋老人说完随手一挥,被玄影妖气侵蚀的灵草又恢复了勃勃生机。 “切,老子就是看不惯他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黑棋老人说道。 “鬾鸑族的妖王,万花谷确实不准外族进入。但你要找谁,老朽还是可以帮你问上一问。”白棋老人对玄影说道。 “羊老头叫我把桃花姑娘带去,救我少主。” “鬾鸑一族居然有血脉留存下来?”黑棋老人惊讶道,不过玄影压根不搭理他。 “小子,算你来着了。我二人本来就欠鬾鸑好大一个情,你先把这颗魂灵丹带回去给羊老头,小桃花随后就到。”白棋老人说完从袖口掏出一枚丹药。 玄影关心小少主身体,也顾不得客气,接下灵丹后就瞬间消失了。 “羊老头,我回来了。”话音落,人出现在院子里。 “哟呵,居然没打起来,那两个老不死的没难为你?”羊老头边晃着婴儿边问道。 “没有,给了我一颗魂灵丹,有用吗?”说完玄影把魂灵丹递给了羊老头。 “没错,是魂灵丹不假,可是对这孩子没什么用,毕竟他有一半人族的血脉,身体承受不住魂灵丹的药性。”羊老头把玩着手里的魂灵丹说道。 “但你可以拿去给苍烛,这枚丹药足够让他的伤恢复个七八分,当然了,你也可以自己用,会让你的妖气更上一层楼,毕竟这可是万花谷千年才产两颗的圣药。”羊老头抱着怀里的婴儿笑嘻嘻的说道。 “羊伯伯,我来了。”桃花在院外,旁边是护送她过来的白棋老人。 “你这老不死的还在这守着呢。”白棋老人看到羊老头打趣说到。 “你这老东西肯定比我先驾鹤。”羊老头回怼完一句,接着说道:“小桃花,你的灵液还有吗?” “有的羊伯伯。”小桃花回到,但是看到玄影,小桃花又躲到了白棋老头后面。 “你先给这娃娃喂下一点试试。”羊老头说完,小桃花从袖子里拿出一小瓶子灵液。 小桃花小心翼翼的倒了一点在指尖,然后抿在了婴儿的嘴唇上,灵液顺着嘴唇被婴儿咽了下去。 众人都聚在一起,看看婴儿有什么反应,只有玄影眼睛直直的盯着白棋老人,羊老头看到也是很无奈,同时心里也希望小娃娃别出事,这可是鬾鸑最后的血脉,出了事羊老头和万花谷恐怕都是玄影要讨债的对象。 婴儿像是听见了羊老头心里的祈求一般,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醒了醒了,有效果,小桃花你在少喂一点。”羊老头兴奋的说着。 小桃花这次直接喂了婴儿一小口,果不其然没一会婴儿有了力气开始哇哇哭个不停。像是有魔力一般,任何人哄都没用,连一路抱回来的玄影都不行,唯有在小桃花怀里才会停止哭泣,像个布娃娃一样听话。 “鬾鸑家的妖王,要我看这婴儿就先抱回万花谷吧,你们那也就只剩下你和那个小白鸟了,照顾不好的。”白棋老人对玄影说道,其实他也是私心作祟,很喜欢这个孩子。 “不行,我少主不能离开我半步。”玄影想都不想直接拒绝到。 “那你说怎么办,你们两个肯定照顾不好。”白棋老人有些急躁的说道。 “你怎么就知道我们照顾不好。”玄影说道。 “好了,吵什么吵。”羊老头打断玄影和白棋老人说道。 “这样吧,这个孩子就在我这,正好这孩子和小桃花还挺投缘,而且白老头,你把鬾鸑少主带回去,万花谷的妖怪们怎么想你不考虑的吗?” “留你这?你这老不死的还不是和我想的一样。”白棋老人说道。 “玄影,白老头说的也有道理,这样,你回去和苍烛商量商量,这种事还是苍烛拿主意的好,娃娃在我这你不用担心,去吧。” 玄影想了想,也是,毕竟苍烛的心思更活泛一些,点了点头转身告辞,但走到门口突然回头说道:“恩是恩,仇是仇,今日在场的两位前辈和桃花姑娘的恩情,鬾鸑定不会忘。”说完转身就消失了。 “如果当时玄影在的话,鬾鸑还会这么惨烈么。”羊老头像是问白老头,又像是自言自语。 旁边的桃花和婴儿玩的不亦乐乎,桃花亲昵的把脸蹭过来蹭过去。 另一边玄影已经回到了鬾鸑的月阁,苍烛一直在门前等着玄影带来消息。 “少主呢?”苍烛托着病怏怏的身体,看着玄影独自一人问道。 “你先把药吃了。”说完玄影拿出了白棋老者给玄影的魂灵丹。 而苍烛一眼认出了万花谷的魂灵丹,接过后问到:“不是去羊老头那,怎么还去了万花谷,你不会为了我抢了他们魂灵丹吧。” 玄影并不理会苍烛的幽默,把事情复述一遍后,苍烛陷入了沉思,而玄影也是静静等着苍烛的答案。 “我比较赞成少主留在羊老头那。”苍烛说道。 “你不用皱眉,羊老头说的对,我们不一定照顾得好少主,毕竟少主还有一半的血脉来自人类。”苍烛看着皱眉的玄影说道。 “这不是你的理由,别骗我。” “更深层次来说,鬾鸑现在确实势力单薄,妖王只剩你我,像你说的少主和桃花很投缘的话,鬾鸑未必不能和万花谷扯上关系。” “那安全问题怎么办?” “呵,我的玄影大人,你能不能别总觉得自己天下无敌,先不说桃花身边的那个白棋老头,单说羊老头,南荒以前那么乱,除了我们鬾鸑你看有哪个妖族去惹他?”苍烛无奈的说道。 “好吧,那就先在羊老头那试试。还有,我从来没觉得自己天下无敌,我只是会守护自己的东西,以命为代价而已。” “行行行,受不了你这个冷酷劲。你没回来之前,鬾鸑周围的势力有些蠢蠢欲动,你得去提醒一下,不过也不要太过分,少主没长大之前,我们不能树敌。” “嗯。”玄影转身离开了月阁。 片刻后,玄影来到了羊老头院子的外面,看到少主在桃花怀里安稳地睡着,羊老头和白棋老者在对弈,不知为什么,玄影不想打破这种氛围,看了一会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苍烛还是很有远见啊。”羊老头手执黑棋说道。 “依我看,还是鬾鸑的妖主有远见,鬾鸑上一代虽然死伤惨烈,但留下了苍烛和玄影,鬾鸑的左右手。”白棋老者回道。 “只可惜他并不是天命预言的妖主,最后还是没有逆天改命。”羊老头惋惜的说着。 “我看不一定,他可是留了种的,况且那小子可是走一步看百步的主,这么久老头子我还没欠过哪个妖族这么大的情。而且他留下这孩子我看着就不简单,虽然只有一半妖的血脉,但另一半谁也不知道好坏,我们羊先知什么时候窥探天命一二啊。”白棋老者打趣道。 “不可为,不可为。下棋,下棋。” “哎呀,羊伯伯,白爷爷,你们小声点,才刚睡下。”桃花轻声说道。 荒芜之森分为南荒和北慌,南荒更具人类社会的特点,有自己的一套社会体系,而鬾鸑更是南荒顶级妖族之一,族内有十二位大妖王。 而北慌则不同,北慌的妖种族观念已经很薄弱,反倒是各自妖族的大妖王会加入不同的妖族势力,小妖为了生存也只能被迫加入,类似万花谷。 南北慌大陆之间隔着一条天河,各自守林者的任务除了守护南北荒正面的伏妖师,还有就是侧面这条天河,任何北慌的大妖擅自过河都会被守林者处决,但北慌和南荒的妖都不想挑起战争,所以天河暂时无恙,这也是为什么一旦加入守林者,便不再参与任何势力争夺。 北慌妖族代表势力之一就是逆鳞,谁也不知道逆鳞中有多少大妖王,人族和妖族的荒芜之森中间有一座鸿雁城,南城门对着南荒,北城门对着北慌,而南城门很少有妖族去,反倒是北城门的“顾客”络绎不绝。久而久之,逆鳞成为了鸿雁城的主人。 此时的玄影正在去天河的路上,因为南荒整个天河的势力都是鬾鸑一族的,苍烛说有些家族蠢蠢欲动,玄影猜测很可能是天河周边的妖族与北慌通敌,这件事玄影耽误不得。 天河的水慢慢浮现在眼前,玄影停了下来,这里是彼咒族的地界,很久以前彼咒一族就投靠了鬾鸑,正式成为鬾鸑的附属势力。不过当时鬾鸑的五代妖王们都不同意,五代妖主力排众议接纳了他们,之后也一直相安无事。 “玄影大人,别来无恙,我们已经听说妖主和众妖王被伏妖师围剿的消息了。”话音落一位老者和两个年轻的小妖怪从林中出来,都带着鱼脸面具。 “亭中已备好鬼酿,还请玄影大人小酌一杯。”从林中缓缓走出一位绝色天香的女子说道。 第四章风起(一) “现如今,也只有彼咒一族能喝上鬼酿了吧。”玄影和彼咒族长坐在亭中品尝着鬼酿说道。 “玄影大人,首先彼咒一族每年的供奉一点都不会少。其次,如果鬾鸑有需要,彼咒倾尽全力定会助鬾鸑东山再起。”族长信誓旦旦的说道。 “代价呢?”玄影冷冷的说道。 “没有代价,玄影大人,我知道当初我族之妖能得到鬾鸑的庇护有多不易,我也有幸见证过鬾鸑的璀璨,所以鬾鸑需要的一切,只要我有,都会鼎力相助。” “我说,代价。”玄影还是冷冷的说道。 族长和女子交换一个眼神后,在旁边两人的搀扶下,缓缓跪在了玄影面前,摘下了面具,露出只有骷髅的脸。 “玄影大人,你也看到我早该油尽灯枯,可我族一直没有能修势的好苗子,我便私用我族圣物续命罢了,但前不久,我族中终于有了可以修势的妖,我,我很欣慰咳咳咳···” “慢点说,然后呢。”玄影问道。 “就算我族圣物,也拖不了多久,只希望玄影大人答应我,等我鬾鸑少主继任,务必把我族修势的妖接过去,留在少主身边侍奉,我保证他会成为少主的左膀右臂,咳咳咳···” “那你知道我为何来这?” “略知一二,上任妖主和一众妖王死伤惨烈,绝不是偶然,鬾鸑有妖和北慌暗中联系,勾结伏妖师和北慌妖王灭我鬾鸑,老朽在殡天之前定会把这事查的明明白白。” “我不能保证少主会喜欢他,我只能答应你,少主继位那天,我会把你说的妖带过去。” “如此,老朽多谢玄影大人了。”族长如释重负般出了口气。 “我在月阁等你消息,把鬼酿送去一些,苍烛喜欢喝。”说完玄影拿起桌上的斗笠,戴上之后慢慢离开了亭子。 等玄影走远之后,女子直接问道:“族长,为什么我们```” 族长挥手打断了她的问话直接说到:“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永远别在南荒质疑鬾鸑,哪怕成为妖王,在玄影眼里,你们也只是蜉蝣罢了。” “可就算这样,也有别的妖族退出了啊,而且就一个玄影,我们惹不起总躲得起,他总不至于去别的妖族领地追杀我们把。” “鬾鸑的血脉还有留存,你们只是没经历过那个年代,不知道鬾鸑的恐怖,我也相信我父亲的决策,鬾鸑一族一定是那个完成不可能的妖族,哪怕他现在跌落低谷,但是再次翱翔之时,今时今日选择退出鬾鸑的妖族定会追悔莫及,我们现在就是雪中送炭。” “呵呵,老东西,玩雪中送炭那一套。”苍烛听完玄影和彼咒族长的谈话后,脱口而出。 “但对现在的我们来说,利大于弊。”玄影说道。 “这话倒是没错,只是彼咒一族的过去,我确实不好下定论。唉,这种问题交给我们以后的妖主和时间吧。”苍烛望着天说道。 二十年后··· “羊伯伯,您醒了吗。”羊老头院子门口,一身粉色仙裙的桃花在翘首以盼,脸蛋红扑扑的,彷佛期待着什么。 “你说,桃花姐会不会对咱们那位有点意思啊。”远处石桌把玩黑棋的青年小声的对白棋青年说道。 “那还用说,在这待的时间可比万花谷多得多,太阳还没升起来桃花姐就到了。”白棋青年也低下头鬼鬼祟祟的回应道。 叮~ 一把妖刀笔直的插在棋盘正中央,棋子落了一地。 “喂,拂荆,你练刀能不能拿住了,差点把我们哥俩脑袋削下去。”因为被吓到而恼羞成怒的黑棋青年站起来吼道。 “我在提醒你小心舌头,你不谢我也就罢了,怎么还吼我?”抱手而立的青年靠在院子的杨树旁懒洋洋的说道。 “嘿,拂荆,我承认我自己是打不过你,但是你能打得过我们哥俩么。”黑棋青年仰起头无耻的说道,但是一转头白棋青年没了。 “拂荆哥,给您刀,嘿嘿。”白棋青年拿着插在棋盘上的刀,一路小跑着过来,慢慢的把刀放回刀鞘里。 “花酌,别和游首整天混在一起,我知道你们同族,但是我更看好你。”拂荆拍着白棋青年的肩膀说道。 “花酌,你给老子过来,叛徒,看我怎么教训你。”黑棋青年说完抄起扫帚就追赶过去,白棋青年跑向了后院。 拂荆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跑了后,也是无奈的笑笑,过来给桃花把门打开。 “桃花姐,师尊去月阁了,今天是少主的继任大典,先进来吧。”拂荆把门打开说道。 “他呢?今天继任不会还在修势吧。”桃花坐在院子里,手拄着脸问道。 “没,妖主和司起还有丧鬼在后面商量什么事。坏了,他们俩···”拂荆猛地站起来,向后院跑过去,桃花也怕他们闯祸,急忙跟过去。 而此时的游首和花酌还没没心没肺的闹,慢慢的,两个二货离着后院越来越近。 铃铃铃··· 彼咒一族的圣物摄魂铃响了,花酌和游首听到之后马上站在原地,而不远处跑过来的拂荆和桃花的脚步也乱了一下。 门开,一头白发男子率先出来,但是身上没有一点生气,彷佛一具尸体走了出来一样;紧随其后的是一位身着长袍的男子,手扶一个一人高的权杖,权杖上挂满了彼咒一族的圣物摄魂铃,奇怪的是长袍男子走出来,权杖的铃铛并没有响。 “司敕,别闹了,快点给我们哥俩解开,你们彼咒一族的咒术越来越熟练了哈。”游首尴尬地说着。 “司敕哥,我错了,快解开吧。”花酌弱弱的说道。 “你们俩忘了今天什么日子?要是在月阁这么撒欢,玄影叔能把你们扔北荒去。”司敕说道。 “依我看,现在就扔过去吧。”毫无生气的男子说道。 “丧鬼,你这王八蛋,不盼着我俩点好,你可别栽我手里。”游首威胁道。 “把花酌解开。”屋内男子说道。 司敕晃了晃权杖,花酌便发现自己可以动了,随即看到赶来的拂荆和桃花,马上跑到拂荆身后躲了起来。 “英武不凡的少主,还有我呐。”游首谄媚的说道。 此时从屋内走出一名年轻男子,面容俊朗,但更多是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就把你吊起来挂在树上吧,等羊老头回来收拾你。”说话的男子就是当初玄影抱回来的婴儿,鬾鸑的少主。 “少主,今天可是您继任大典,等会他们就来接你了,快把我解开吧。”游首讪讪的说道。 “少主哥,还是把游首哥解开吧,他知道错了。”躲在拂荆背后的花酌小心翼翼的说道。 “花酌,少和游首混在一起,我很看好你。”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丧鬼和司起紧跟在后面,三人却彷佛没看到跑过来的桃花一样。 “喂,你这小屁孩没看到我吗。”桃花向着走过去的少主大喊道。 “桃花姑娘,注意言辞。” 丧鬼停下来微微说道。 “丧鬼,桃花姐可是看着少主长大的。”拂荆不满意丧鬼的态度,义愤填膺的说道。 “所以更要注意,从今往后,少主是鬾鸑的妖主,而桃花姑娘是万花谷的少谷主。”说完丧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桃花姐,你别介意,丧鬼就是这样子。”拂荆安慰着说道。 “呵,这也是他的意思吧,不然丧鬼敢这么说吗。”说完桃花也离开了。 “拂荆,过来扶我一下,腿,腿麻了没知觉了,司起那王八蛋肯定不止给我下了定身咒。”远处靠在一边的游首说道。 “我们走花酌,让他爬过去吧。”说完拂荆‘带’着花酌头也不回的走了。 最前面走的少主和司起也在说着什么。 “一定要这样么。”司敕问道。 “如果计划顺利,鬾鸑和万花谷是必有一战的,我不想让她以后为难,界限分明,对我们都好。” “这只是上位者要承受的万分之一,以后还会更多。”赶上来的丧鬼宽慰着说道。 不一会桃花也过来了,但就像少主无视她一样,她也无视了少主,自己进屋去了,只不过少主的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很快一众妖站在了门前,静静等待那群小妖的到来,因为根据仪式,要鬾鸑的小妖带着花轿抬到月阁。 “喂,我听说,在人族那,只有新娘子才会坐花轿,噗。”花酌小声的对拂荆说道。 “别闹了,看看气氛吧。”拂荆说道。 最前方,鬾鸑少主站在门口,身边是司敕和丧鬼,拂荆和游首站在一侧,花酌则站在少主后面跳起来望着什么。 终于,小路的尽头,热闹欢快的声音此起彼伏,越来越近,不一会就看到了一群热闹的身影,四个牛头人扛着一个大花轿,而数不清的小妖则在花轿四周不停的撒着花瓣,慢慢的泥路变成了花路。 来到近前的牛头人把花轿放下,热闹的声音戛然而止,慢慢的,牛头人和众小妖慢慢跪了下去。而少主身后的司敕丧鬼等大妖,也跪在了花轿的两侧。 时间彷佛静止一般,少主没有马上登上花轿,不知看着花轿想着什么,终于,还是回头看了桃花一眼,而桃花也在注视着少主,看见少主回头,桃花马上把头偏了过去,一丝浅笑又出现在少主嘴角。 “走吧。”登上花轿之后,牛头人扛起轿子,跪着的妖王和小妖们也纷纷起身,小妖则继续散开撒着花瓣,司敕等人则跟在花轿身边寸步不离。 第五章风起(二) 月阁,鬾鸑的‘王宫’。因为有规定,只有妖主和当代妖主的妖王可以进入月阁,所以就算少主,也必须是继任仪式过后才可以在月阁畅行无阻。 苍烛和玄影已经在远处等待多时,而除了出来迎接的前任两代妖王,就只有万花谷的两位万年树妖黑白老者,南荒的先知羊老头,以及彼咒一族的现族长,上任族长已经去世。 “这可能是鬾鸑建族以来,最寒酸的继任仪式了吧。”苍烛对玄影说道。 “你在乎这些?”玄影问道。 “我只是觉得心酸罢了,毕竟我们当初离顶点就差一步。”苍烛闭上眼,二十年前的那一战历历在目。 “你呢,继任结束之后,你去哪?”苍烛会这么问是因为鬾鸑有个规矩,就是上任妖主的妖王到了下一任妖主之时,自行选择离开还是继续效力鬾鸑。 “你想走?”玄影皱眉问道。 “没给妖主报仇之前,我哪都不去。报仇之后的话,我想去隐居,去人族的世界。”苍烛嘴角带笑的说道。 “我会一直守护妖主。”玄影斩钉截铁的说道。 二人沉默了一会,还是苍烛率先开口说道:“玄影,这也是我要给你的告诫,这么些年你不在南荒,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即将继任的妖主,可不是你印象中抱在怀里的婴儿,我劝你分清分寸,而且少主现在身边的妖王,其中有一个能力不逊色于你。” “无所谓,我还是那句话,想守护,就要以性命为代价。”玄影负手而立说道。 “唉,你别被自己的忠心拖累。” “别吵,来了。” 不远处,花轿前的司敕手持摄魂杖一马当先,花轿左方是‘病怏怏’的丧鬼,右方是手持妖刀花月的拂荆,后方则由游首花酌兄弟二人断后,整个花轿被保护的严严实实。 花轿里的少主则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还是前方的司敕给玄影行了礼,方才反应过来。 “别下来,到了月阁再下,图个吉利。”玄影阻止要下来的少主说道。 “好,走吧,也快到了。”少主说完司敕继续领着牛头前行,片刻后,来到月阁楼邸前。 “来了来了,哈哈。”羊老头率先说道。 “你这老货眼神还挺好使。”黑棋老者打趣道。 “老朽弟子今日大典,不屑和你吵,等明天的,我去万花谷门口堵着你。”羊老头仰头说道。 到了月阁之后,牛头人放下花轿,下面的小妖们也纷纷把手中剩下的花瓣一股脑的扔向花轿,一时间花轿被花雨覆盖,司敕等大妖列在两侧。 “少主,下来吧。”丧鬼说道。 “丧鬼,是不是下了这个轿,少主就不再是以前的少主。”少主坐在里面问道。 “不,你不用告诉我答案,答案由我自己来书写就好了。”说完少主踱步而出。 玄影看到出来的少主,不自主的感叹道:“比惊涧多了三分阴柔,五分怒。” “你看你看,你别总把老妖主挂在嘴上。”苍烛语重心长的说道。 “知道了,以后不会了。”玄影说道。 “老朽就卖个老,这仪式就由老朽亲自主持吧,算上你小子,我可主持三任你们鬾鸑妖主继任大典了。”羊老头坐在一侧起身说道。 “理当由师尊主持,开始吧。”少主说道。 “好,凡名可曾想好?”羊老头问道。 “妖祖京倪;父惊涧;吾之名,惊渊。” “惊渊,好名字。”不远处的白棋老头说道。 “惊渊,上前来,告慰先祖吧。”羊老头说道。 坐在上首的众妖也全下来,现任妖主告慰先祖之时,任何妖都不能听,这是规矩。 走上月阁的惊渊,看着面前的灵位,沉默片刻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想把鬾鸑带到哪,但我知道我想做的是什么,你们真有灵的话,保佑鬾鸑吧。”说完惊渊走了下去。 “该封王了。”羊老头说道,惊渊点头示意。 惊渊走下来看着一众妖王,除了游首,大家的眼神都很平静,只有游首眼神里透着跃跃欲试。 “兄弟们,这一刻,是开始也是结束,准备好了吗。”惊渊看着下面的司敕众妖说道。 “准备好了,快,开始吧妖主,哈哈哈。”游首大声的说道。 “这小王八蛋真是没规矩。”黑棋老者说道。 “呵呵,这个小家伙,唉,这几个小王八蛋一走,我这院子清净咯。”羊老头叹着气说道。 “哎呀,早晚不是有这一天,没事我们老哥俩找你下棋去。”白棋老者安慰着羊老头说道。 “滚一边去,臭棋篓子。” “大妖王,司敕。”惊渊第一个封了司敕,听到自己名字的司敕拄着摄魂杖走上前。 “彼咒一族司敕,今日受封,将永受鬾鸑庇护,护我妖主惊渊,剑指所向,皆为坦途。”说完司敕单膝跪下,伸出右手。 惊渊拿起上首的鬾鸑魂印,放在司敕右手掌心,一到蓝光闪过,星月图腾印在司敕妖魄之中。 “大妖王,丧鬼。”丧鬼听到自己,也是走上前,只是总是病怏怏的。 “白骨一族丧鬼,今日受封,将永受鬾鸑庇护,护我妖主惊渊,剑指所向,皆为坦途。”说完丧鬼也是单膝跪下,伸出左手,只是手上一点肉没有,皮包骨一般。 “这。。。”惊渊有点犯难了。 “没关系,这是魂印,印在妖魄上,不是皮肉。”丧鬼说道。 “好吧。”说完给丧鬼也印上族徽。 “白骨一族居然还有妖活着,你这老小子没少下血本啊。“黑棋老头对羊老头说道。 “这次你可猜错了,白骨一族的那位,是惊渊自己收的,跟老朽可没关系。”羊老头说道。 “你就装吧你,整个南荒谁不知道你老小子护犊子。”黑棋老头说道。 “大妖王,拂荆。“ “三个大妖王?我说。你是不是没告诉明白惊渊?”黑棋老者问道。 拂荆也很诧异,因为任何妖族,就算在强硬的势力,族内也只是两个大妖王。 “妖主,你说错了吧,大妖王都封完了。”拂荆小声的对惊渊说道。 “没错,就是大妖王,规矩,从现在开始,变了。跪下受封。”此刻的惊渊,不容任何质疑。 “我说什么来着,已经不是跟在你屁股后面学势的孩子,少主,不,惊渊,已经是鬾鸑的妖主,甚至未来会成为南荒的王,拭目以待吧。”苍烛对玄影说道。 “大妖王,游首,花酌。你们俩就一起吧。” “当然了妖主,我们可是兄弟,走,花酌。”说完游首蹦蹦跳跳带着花酌走上月阁。 “少,不,妖主,要不你就封游首哥大妖王好了,我,我不想当大妖王。” “糟了,这可是大典,公然质疑妖主。”黑棋老者说道。 惊渊从月阁慢慢走下来,花酌也知道自己犯了错,跪在下面不敢吭声。 “妖主,花酌一时紧张,我替他···”游首话还没说完,就被惊渊挥手打断,现场的气氛也是冷了下来。 惊渊来到花酌面前,缓缓蹲下,看着跪在面前低头的花酌说道:“以后你就是鬾鸑的大妖王,谁敢质疑,我和你的这些哥哥就杀了谁。” 花酌听见这句话后,抬起头,看着惊渊的眼神,忍不住流出泪水。 一直以来,花酌都是这些妖王中最小的最弱的,就算这些哥哥们从小就保护他,但他还是会自卑,游首的妖阵天赋是顶级的,拂荆手中的妖刀从认识以来就没败过,司敕和丧鬼更不用说,是师尊钦点南荒年轻一辈前五,只有自己一直没找到自己的势。 “别急,我等得起你。”惊渊说完给他们印上族徽之后,仪式就结束了,从此刻开始,月阁的主人便是惊渊,而司敕的众妖王也都搬来月阁。 “玄影叔,苍烛叔,好久不见。”仪式结束后的惊渊也是第一时间找到玄影苍烛。 “妖主,你长大了。”玄影看着走过来的惊渊,还是不自觉的说道。 “啧,刚才和你说的话又忘了。”苍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苍烛叔,你又给玄影叔灌输什么了?”惊渊笑着问道。 “没有没有,你苍烛叔的名声那是人人夸赞的,能给你玄影叔灌输什么啊。” “那苍烛叔你这么些年喝的彼咒一族的鬼酿,什么时候还啊。” “什么鬼酿,我没喝啊。”苍烛摊手说道:“就算我喝了一点点,你小子刚上任妖主,就开始学凡间人族那套清君侧?” “开玩笑的苍烛叔,你别恼羞成怒啊。”惊渊笑着调侃完苍烛接着说道:“玄影叔,苍烛叔,我有事请你们帮忙。” “你现在是妖主,有什么事尽管说,我和苍烛都会替你办。”玄影说道。 “不对不对,我们是前任妖主的大妖王,这没点好处,他凭什么支使我们。”苍烛刚说完,玄影已经凝势,周围带有生命力的东西迅速枯萎。 “哎哎哎,我和妖主开玩笑呢,你说吧妖主,上刀山下火海我们哥俩也给你办了。”苍烛说道。 “我想你们帮我去查一查逆鳞。”惊渊说道。 “逆鳞?北慌逆鳞?”苍烛问道。 “没错,就是北慌逆鳞,我怀疑我父亲和前任妖王们的死,和他们有直接关系。” 第六章风起(三) 深夜,月阁。 “鬾鸑的先祖为何把月阁七层对应北斗七星?”惊渊问道。 “可能和鬾鸑族徽有些关系吧,众星揽月,刚好七颗星,月阁也刚好七层。”角落品尝鬼酿的丧鬼说道。 “没错,一层瑶光,二层开阳,三层玉衡,四成天权,五层天玑,六层天璇,七层天枢,刚好对应北斗七星。”丧鬼身旁的司敕说道。 “妖主,你知道吗,小时候我第一次修出势,老族长就对我说,他彷佛看见了我站在月阁的第七层天枢阁。”司敕嘴角带笑的说道。 惊渊闻言望向司敕,两人一笑带过。 “苍烛和玄影,答应去了北慌吗。”丧鬼提着一壶酒走过来问道。 “今晚我们不聊那些,看看这夜色吧丧鬼,别扫我兴。你们知道我为何喜欢秋天吗,不,更确切的说应该是晚秋。”惊渊说道。 “为何?你不会想说果实成熟了吧。”丧鬼百年不遇的开了个玩笑。 “因为凛冬将至。”司敕说道。 “没错。” “我们俩谁说的没错?” “你们俩都说的没错。” “哈~啊~丧鬼那混蛋大半夜吵着过来和我喝酒,还把我灌醉了。”游首早晨起来无精打采的打着哈欠说道。 “游首哥,我怎么记得是你看见丧鬼哥喝的鬼酿,自己过去的。”花酌拆台说道。 “小兔崽子,翅膀硬了?当个大妖王和我平起平坐了?”游首威胁道。 “喂,你们俩别玩了,妖主说天玑阁集合,有事说。”路过的拂荆说道。 “天玑阁是第几层?”游首问道。 “第五层啊,北斗七星都不知道,游首哥真蠢啊。”花酌说完小跑过去跟在拂荆身边。 “唉,反了,反了。”说完游首无精打采的跟上去了。 第五层,天玑阁。 “都来了,游首你怎么了?”惊渊看见无精打采的游首很诧异,因为从小到大游首都是早晨精力最旺盛的那一个。 “昨天晚上修势修太晚了,妖主你不是有事说嘛,大家都到了。”游首回应道。 “不是喝多了?”丧鬼说道。 “真羡慕你,能喝醉。”惊渊说道,因为小时候贪玩偷喝羊老头的鬼酿,结果怎么喝惊渊就是不醉,也因为这个特殊技能,喝服了丧鬼,把他拿下。 大家依次落座后,惊渊坐上首位。 “目前两件事要解决。第一件事,鬾鸑势力范围内的妖阵大部分已经失效,就算偶有留存的效用也大打折扣,游首你从今天开始逐一修复吧,一个月之内要完成。” “没问题妖主。”游首回应道。 “第二件事,南荒祭典一个月后开始,每次的祭典鬾鸑都没参加,这次我想带鬾鸑去试试,你们谁有什么想法都说说。”惊渊说完之后等着大家发言。 许久后,还是丧鬼开口说道:“祭典不是问题,祭典的妖战才是问题,鬾鸑不参加历届的祭典就是因为鬾鸑是南荒公认的魁首。可二十年前的事情过后,说实话,鬾鸑已经失去了这个位置。” “没错,丧鬼说的很对,我觉得要参加,该把鬾鸑失去的都拿回来了,正好给当初背信弃义的妖族一些教训。”拂荆说道。 “我也同意。”司敕言简意赅,妖主的任何决定,他都无条件支持。 “你们都同意了,我反对有个屁用啊。那既然参加祭典,妖战的顺序怎么排,我们只有五个大妖王,花酌肯定不能上,还剩四个,就是说有一个要打两场。”游首说道。 “我,我也可以上啊,我也是鬾鸑的大妖王···”花酌站起来说道。 “花酌,妖战不是我们之间的比试,是妖族名誉的碰撞,要用性命去拼的。”拂荆说道。 “我不怕死啊,我从来都不怕。”花酌倔强的说着。 “不是你怕不怕的事,而是你连势都没修出来,你上去只是白白送死,死的没有价值。”丧鬼说道。 “丧鬼,你说这话就过分了吧,花酌只是想为鬾鸑和妖主做些什么,你这么说让他心里能舒服吗?”游首站起来为花酌辩白。 “实话而已,如果需要人哄着,还不如先回羊老头那苦修,何必在月阁玩乐。”丧鬼冷冷的说道。 游首刚要吵,惊渊伸手停止了两人的争辩。 “花酌,丧鬼向来如此,他只是关心你的方式不同罢了。拂荆说得对,妖战不是比试,是妖族之间残酷的战争,你没妖势,这次就别参加了吧。”惊渊适时的说道。 “妖主,我····不是还有两个月,两个月之内,我修势成功的话,可以参加吗。”花酌抬起头语气坚定的说道。 惊渊回头看了看丧鬼和司敕,二者都点了点头。 “好,如果你两个月之内修出你自己的势,我就让你参加妖战。”惊渊说道。 “好,那我现在就去,还有事吗妖主?”花酌问道。 “没了,你去吧。”惊渊说完,花酌回二层开阳阁修势去了。 “你们俩拙劣的演技也太假了。”拂荆说道。 “啊?你看出来了?”游首说道。 “除了花酌,谁看不出来?”拂荆嘲讽说道。 “没事,反正给花酌演的,他信就够了。”惊渊说道。 “妖主,假如花酌真的修势成功,还真让他参加?”游首问道。 “肯定不会,所以你们之中有一个一定要打两场,这才是第二件事。”惊渊说道。 “我觉得现在定下来太早,反正还有两个月,到时看情况决定就来得及。”司敕说道。 “我打两场。”司敕刚说完,拂荆站起来说道。 “你有把握吗?”游首问道。 “如果不是两场都在一天,我有八分把握全胜。”拂荆说道。 “拂荆,我记得你说过,你是用两把刀的吧,为何却一直只带着一把妖刀?”惊渊问道。 “族中两把妖刀,一把花月,一把断流。战乱之时,花月保住,断流却被伏妖师抢走了。”拂荆说道。 “也就是说,另一把妖刀断流,流落凡间,在人族那。你们苍宿一族,没去找找?”惊渊问道。 “一直在找,但是当初那个伏妖师已经死了,人族的寿命太短,久而久之就不知所踪了。”拂荆遗憾的说道。 “那可以用别的妖刀代替吗?”游首问道。 “就算多一把妖刀,也只是刀法变化罢了。苍宿一族修的是刀气,花月断流才是一体。”丧鬼说道。 “没错,所以一直找不到断流,我只用花月。期间也遇见过好的妖刀,可终究合不上。”拂荆说道。 “你那把断流有什么特征?”惊渊问道。 “花月主生,断流主灭,花月为阳,断流为阴。虽然我没见过断流,但是族中老妖说过,断流的寒气,人族就算拿过去非特定之人也用不了,只有苍宿的刀气可以融合那股寒气;而且刀身有截断的流水状,所以取名断流。” “好,我想办法给你找一找吧。”惊渊说道。 “妖主,心意我领了,但是苍宿找了一千多年都没找到,我自己都快放弃了。没事,一把花月,赢两场也不是难事。”拂荆看着手中的花月说道。 游首和拂荆走后,惊渊和丧鬼在天枢阁谈事。 “我想去趟鸿雁城。”惊渊说道。 “去找断流?”丧鬼问道。 “没错,我想从那开始找。” “苍宿找了一千多年的刀,都没找到,你去鸿雁城也是白去。而且苍宿一族对妖刀有独特感应,都没找到,你只凭着刀身模样去找?这世间带寒气的妖刀可不止断流那一把。” 惊渊听完丧鬼的话,一直看着阁外纷飞的落叶沉默。 许久后,惊渊开口道:“丧鬼,不管是你们中的谁,只要能多一分活下去的机会,我都会去做。” 丧鬼听后,苍白的脸浮现一丝笑容。没错,当时选择跟着少主,就是因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那我也得跟你去,你自己去肯定不行。”丧鬼说道。 “我也去。”司敕推门而入说道:“我才一会不在,你们就定好这么危险的事?” “我是妖主,你们能不能听我的?”惊渊无奈的说道。 “什么事都听你的呃,这个没得商量。” “对。”司敕和丧鬼一唱一和的说道。 “行行行,那一起去吧,反正我也说不过你们俩。” “鸿雁城势力错综复杂,现在更是北慌逆鳞说的算,还有很多伏妖师在那城里做一些买卖,我要去好好准备一下。”司敕说道。 “我也是。”说完丧鬼和司敕离开了天枢阁。 六层天璇阁,是鬾鸑藏书的地方。一些妖族秘闻,和一些被禁的妖术,在天璇阁能找到大部分。 “你怎么能让妖主去鸿雁城?现在多少妖族都在盯着鬾鸑?”天璇阁内司敕对丧鬼低声吼道。 “惊渊的理由,我没办法拒绝。”丧鬼无奈说道。 第七章风起(四) 云秦王宫··· “公主,三皇子回来啦。”一位宫女急急忙忙得跑向公主寝殿说道。 “嗯···谁回来了?”公主半梦半醒得说道。 “三皇子,皇子炽。”宫女回道。 公主马上坐起来,瞪大眼睛问道:“三哥回来了?到哪了?你怎么不早说?” “快起来吧公主,三皇子刚进城,还来得及梳洗。”说完一众宫女陪着公主梳洗打扮。 “到哪了。”云王坐在尚书房问道。 “回陛下,三皇子已经进城了,在逛市集,想是在挑选礼物吧。”太监回道。 “嗯,得有礼物,不然昭阳那一关,他可过不去啊哈哈哈。”云王笑了笑又问道:“昭阳公主在干什么,寡人早晨可没见昭阳来请安。” “回陛下,想是睡过头了吧,公主年轻贪睡,不过这会听到三皇子回来的消息应该马上就过来了。”太监小心翼翼的说道。 “嗯,这丫头从小就和三皇子最要好。”云王放下笔说道。 “宫内有些流言蜚语,都说寡人偏爱昭阳,对吧宏德。”云王问道。 “哎哟陛下,哪敢有这流言蜚语啊,就是有的话都不用陛下发话,昭阳公主都会教训那些多嘴的奴才的。”宏德跪下说道。 “我听你这话,倒像是在告状,怎么,昭阳平时在宫内很嚣张跋扈吗?”云王问道。 “哎哟,陛下您可错怪奴才了,昭阳平时和奴才最好了。”宏德回道。 “行了行了,起来吧,你个老东西动不动就下跪,知道寡人心头软。”云王笑道。 宫外市集··· “师弟,我带别的师弟们先去客栈,你回宫看看你父皇吧。”一身紫色长袍男子对着蓝色长袍男子说道。 “好,我在京都挑两件礼物,回宫看看之后尽快找你会和。”蓝袍男子,就是皇子炽,回应道。 只有伏妖师才能穿这种独特的长袍,而长袍的颜色对应着伏妖师的实力,从低到高依次分为灰袍、绿袍、蓝袍、紫袍,以及只有实力足够称霸一方的红袍。 “陛下,皇子炽到了。”仰光殿内,太监宏德对云王说道,而早已准备好的一干大臣,也纷纷站到两侧。 “进来吧。” “宣,三皇子,云炽觐见。”宏德高声喊道。 殿外等候的皇子炽缓步觐见。 “儿臣,云炽,拜见父皇。” “站起来,让寡人看看我们的蓝袍伏妖师,变了摸样没有。” 皇子炽闻声起身抬头,与云王四目相对。 “和你母亲简直一摸一样,唉,这次能待多久?”云王像个普通父亲一样问道。 “回父皇,儿臣和师兄弟们准备前往鸿雁城,所以不能耽搁太久,三五日便启程出发。”皇子炽回道。 “唉,每次回来都是三五日,这云秦宫让你住着就这么不舒服么。”云王有些恼怒的问道。 “皇上,三皇子成为伏妖师,就得心系苍生,况且蓝袍加身,任重而道远。”下面的丞相姬无翊站出来打个圆场说道。 “唉,是寡人失态。云炽,先去看看你妹妹吧,晚上过来参加晚宴。”云王下令道。 “是,那儿臣先告退了。”说完云炽退出仰光殿奔公主府走去。 按理说未成年的公主住在后宫,成年后嫁出去就要住驸马府,可是整个云秦宫都知道云王偏爱昭阳公主,就先给昭阳建了一座公主府,说是公主府,却足以比肩大半个后宫。 “公主公主,三皇子来了。”不远处守门的宫女看到皇子炽身影后,连忙跑过来通风报信。 “快快快,都藏起来,我没说出来谁也不许出来。”昭阳骄横的说道。 一众宫女纷纷称是,各自找各自的地方躲起来了。 云炽进了公主府后,看到守门的宫女太监一个没有,皱了皱眉头。 “唉,看来昭阳公主不欢迎我,可惜我辛辛苦苦选的礼物,罢了,送给别的公主吧。”云炽故意大声的说道,就是要让躲起来的昭阳听到。 “云炽,你敢送别人,你看本公主还理不理你。”躲在暗处的昭阳一听就急了,站起来大声说道。 “大胆,敢直呼本皇子名号,你肯定是假扮的昭阳。我妹妹昭阳彬彬有礼落落大方,怎会同你一样,像个市井泼妇。”云炽说完继续往外走。 昭阳边追过去边喊道:“好你个皇子炽,几年不回来,一回来就气本公主。” 云炽故意走的很慢很慢,就是要被昭阳追上,果不其然追上后昭阳公主跳上皇子炽后背一口咬在肩头。 “你在不松口,我可真把礼物送别人咯。”云炽温柔的对昭阳说道。 “那你先给我看看你的礼物,本公主不喜欢的话,还咬你。”昭阳任性的说完,被云炽温柔的放下来。 “你啊,能不能有点公主的样子,我听说比你小的公主都嫁出去了,就你还没人娶。刚开始我还不信,我妹妹国色天香怎会没有男子追求,这么一看,啧啧啧,真是蛮横无理。”云炽边说边从袖口拿出一个紫钗。 “切,谁稀罕嫁出去,我一辈子都在这。”昭阳说完接过来紫钗,左看看右看看,感觉不是很满意。 “怎么?不喜欢?”云炽问道。 “没有,皇兄送我的我都喜欢。”昭阳甜甜的一笑拉住了云炽的袖子。 “这可不是普通的钗子,这是灵器。”云炽说道。 “灵器?什么是灵器?”昭阳不解的问道。 “灵器就是,寻常时候没什么用,但你身边有邪祟或者妖怪,灵器会提醒你,保护你。”云炽摸着昭阳的头说道:“就像皇兄保护你一样。” “我就知道皇兄不会送我一个破钗子。”昭阳靠在云炽怀里说道。 “好啊你,这要不是灵器,你肯定不喜欢,亏我还挑选了许久。”云炽假装生气说道。 “哎呀,没有啊皇兄。没有没有。”昭阳摇晃着云炽的手说道。 “你过来皇兄,坐下吃些水果,我喂你,啊~”说着昭阳拿起一粒葡萄送到云炽嘴边。 云炽心里瞬间警觉,这丫头肯定又要弄什么鬼主意,仔细看看葡萄没什么问题,就放心吃了下去。 “皇兄,我听说你们要去鸿雁城?是有妖怪那个鸿雁城吗?”昭阳瞪着好奇的大眼睛问道。 “对啊,怎么了?”云炽吃着嘴里的葡萄问道。 “那你可以带我一起去吗皇兄。”昭阳把脸凑过去装作可怜摸样问道。 “我就知道你无事献殷勤,肯定没好事。不行,肯定不行,那是妖界,鸿雁城连着南荒和北慌,我们这次去是调查一些事情,带你去太危险了。”云炽果断拒绝道。 “我保证听你的话,不乱跑不乱碰,不随便和他们说话还不行吗皇兄。”昭阳用头蹭着云炽的手背说道。 “不行,我肯定不会带你去的,死了这条心。”云炽说道。 “那你把葡萄吐出来,还吃什么吃,一边去吧你。”说完昭阳端着果盘回寝宫了。 “晚上跟哥参加宫宴。”云炽对着昭阳背影大声喊道。 “不和你去,和父皇去。”昭阳赌气的说道。 “臭丫头,翻脸比翻书都快。”云炽说完也离开了公主府。 晚上,宫宴准备中,云王邀请的人不多,丞相姬无翊及其子姬松笙,国师虞司侯,以及护国将军韩俞及其子韩仁,以及太子皇子诺。 姬无翊父子和虞司侯先到,落座后没一会韩俞父子也到场。 “将军一直前线杀敌卫国,等会可得好好敬你一杯。”姬无翊开口说道。 “丞相严重了,武人卫国,文人治国,天经地义。多亏虞司侯的国师,为我云秦将士祈求护法,我云秦将士才会所向披靡。”韩俞把话头引给虞司侯说道。 “本国师只是做一些该做的事而已,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是不假,可没将军镇守三军,云秦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强盛。”虞司侯说道。 “唉,和老将军李褍比起来,我做的这些算什么呢?”韩俞说到李褍,二人均沉默,场面一时也冷了起来,韩俞嘴角也浮出一丝冷笑。 没一会,皇子炽先入场,看到邀请的人都到了后大家都是一番吹捧之后落座,然后太子诺紧随其后,不过皇子炽和太子诺是刚见面。 “三弟回来怎么不去我那,害的我们兄弟二人现在才相见。”太子诺看着云炽说道。 “回太子,一直在昭阳那了,等发觉天色已晚时,就想着参加宫宴来不及了。”云炽回道。 “你我之间何时变得这么冷落?叫皇兄就好,太子这个称呼,没有温度。”太子诺说道。 “是,皇兄。”二人相视一笑。 “走吧,落座吧。” 刚要落座,云王便带着昭阳到了。 一众人马上起身参见陛下,只有国师虞司侯不用下跪,弯腰便可。 “免礼免礼,说是宫宴,其实就是简单的家宴,来吧来吧,都入座,开宴。”云王说道。 开宴后众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舞妓也跳完了舞蹈之后,一旁姬无翊给姬松笙使了个眼色,姬松笙心领神会,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向云王。 “云王,我想求亲。”姬松笙对着云王说道。 “哦?这丞相的长公子还有娶不到的人?”云王笑着说到。 “回陛下,臣要求娶的人,是陛下的掌上明珠,昭阳公主。” 昭阳在一旁听到这话,气的想站起来指着他们父子二人鼻子开骂。 第八章风起(五) 一时间宫宴得气氛落针可闻,云王不开口说话,姬松笙也只能跪在下面不能起来。 “父皇,我···”昭阳刚想当面拒绝,却被云炽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随即云炽站出来说道:“父皇,昭阳确实长大了,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可是儿臣刚刚才答应昭阳,带着她去鸿雁城逛逛,不如等回来再说吧。” “嗯,这样也好,寡人也要仔细想一想。”云王说道。 “父皇,儿臣倒觉得,姬丞相公子人品相貌俱佳,昭阳国色天香,二人很是般配。”太子诺站出来说道。 “皇兄,父皇都说了等我带昭阳回来在说。”云炽也算是当着云秦重臣和国君的面前,顶撞了太子储君。 “有什么不同呢三弟,反正在这云秦也没有比姬公子更配得上昭阳的人。”太子诺回道。 “太子这么看好姬公子?我听说太子妃有个妹妹,不如先把她嫁过去,解解姬公子的思春之情如何。”云炽说道。 “云炽,你太放肆了。蓝袍伏妖师,就可以不把孤放在眼里?”太子诺把酒杯一摔,站起来怒骂道,但是好巧不巧,这酒杯刚好摔在跪下的姬松笙身上。 “用自己妹妹去奉承一个丞相公子,你算什么太子。”云炽也把酒杯摔的粉碎,洒出来的酒打湿了姬松笙的衣服。 二人正要大吵一架甚至动手的时候,云王一股脑把桌子上的美酒佳肴都扔到了地下。 “吵,吵啊,寡人看着你们兄弟二人怎么吵。”云王大怒说道。 “儿臣知罪。”“吾王息怒。”众臣和两个皇子齐声说道。 “罢了,今日就到此吧,都走吧。”说完云王和宏德走出了大殿,云王走后众人也依次散去,云炽和太子诺没有更进一步争吵。 云炽回自己的寝宫时候,看见昭阳在石亭等着自己。 “昭阳,怎么不回去睡觉。”云炽问道。 “皇兄,哪还睡得着啊,都被那个家伙扰了心情,还有我以后再也不和太子好了。”昭阳揪着手里菊花花瓣说道。 “那你可错了,没有皇兄,你今天的婚约怕是板上钉钉了。”云炽摸着昭阳的头说道。 “为什么?太子可是一直想把我嫁给那个姬什么的。”昭阳不解的问道。 “你想想,如果我不和皇兄吵起来,父皇该怎么结束这场宫宴?而今天的宫宴以这个场面收场,别说姬无翊的大公子,就算姬无翊,以后都不能张口求亲于你,不过皇兄也算是得罪了姬无翊,你明天要亲自去太子府谢谢皇兄知道吗。” “原来,太子哥哥也是为我好,我刚刚还那么凶他。”昭阳看着手里一片花瓣不剩的茶花,难过的说道。 “没关系,皇兄不会把你任性放在心上,明天去哄哄就好啦。”云炽温柔的安慰道,但是昭阳还是不开心。 “不如这样,皇兄把你手中这朵没了花瓣的茶花变回原样如何?”云炽问道。 “真的?真的可以变出花瓣?皇兄你可别用变戏法那套骗我。”昭阳说道。 “当然不是,仔细看。”云炽拿过那朵没了花瓣的茶花后,伏妖师纯净的灵力慢慢注入茶花花梗,很快,一瓣,两瓣···一朵茶花恢复了原样。 “哇,这,这是真的吗?”昭阳看着被自己揪下的花瓣,又看看新长出来的花瓣,一脸的不可思议。 “把这朵花和我送你的紫钗放在一起,它很久都不会枯萎。”云炽说道。 “真的?”刚说完,昭阳就把头上云炽送她的紫钗拿下来,和茶花一起放在手里。 “那它要是枯萎了怎么办?”昭阳问道。 “我会在它枯萎之前,回来找你,给它注入新的灵力。”云炽捏着昭阳的脸说道。 “那,那我要是嫁人了呢。”昭阳低下头说道。 “不管你嫁给谁,嫁到哪,皇兄保证,这朵花我永远不会让它枯萎。” “那,那本公主可记住了,你要是食言,我这辈子再也不理你了皇兄,走咯回去睡觉咯。”说完昭阳蹦蹦跳跳离开了。 云炽看着昭阳离开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三日后,云秦王宫。 云炽正在去公主府的路上,一路上都在思考该怎么和昭阳说,毕竟当时只是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可今日午时就要和师兄师弟们出发前往鸿雁城了。 “呀,皇兄,来这么早啊,多亏我今天起来的早,行礼都收拾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昭阳看着云炽问道。 “昭阳,皇兄觉得你还是在皇宫中比较好,鸿雁城真的很危险。”云炽认真的说道。 “本公主早知道你会这么说,放心吧,父皇已经命令虞家在鸿雁城保护本公主。”昭阳扬起小脸说道。 “父皇怎么能如此草率?”云炽问道。 “大老远就听见有人背后议论朕。”云王从公主府进来说道。 “父皇,你怎能让昭阳去鸿雁城,那里的叛逆伏妖师和大妖数不胜数。”云炽跪下说道。 “起来起来。放心,寡人已经命令虞家保护好昭阳,而且虞司侯已经先行前往鸿雁城了。”云王说道。 云炽听到云王这么说,也不好薄了云王脸面。而且他看的出来昭阳很想出宫,从小到大这是昭阳第一次到外面玩,云炽不想让昭阳伤心。 “昭阳,你答应过皇兄,这一路上都要听我的,你要是半路受不了苦,就要回来知道吗。”云炽看着昭阳说道。 “放心吧皇兄。”昭阳扬起脸蛋说道。 “把袍子换上,我们这就出发。”说着云炽从行礼中拿出一件灰袍。 “父皇,儿臣就先带着昭阳出宫了,请您保重身体。”云炽看着云王说道。 “唉,寡人知道你已经是伏妖师,但寡人不希望白发人送黑发人,云炽,保护好自己。”云王看着英姿勃发的云炽说道。 “父皇,女儿也走啦。”昭阳倒是没心没肺。 “别给你皇兄他们添乱。” “哎呀知道啦。” 半响后,云炽带着穿着灰袍的昭阳,一起去客栈找师兄师弟们。 “在这,师弟。”紫袍伏妖师在楼上喊道。 等云炽上来后,紫袍伏妖师看到云炽还多带一个人,便问道:“这位是?” “嘻嘻,应风大叔,好久不见啊。”袍子里的小脸露出来后,吓了应风一跳。 “昭昭昭昭···昭阳公主?你怎么来了?”应风大吃一惊问道。 “呃,说来话长,这次昭阳和我们一起去鸿雁城,还得麻烦师兄多多照看。”云炽不好意思的说道。 “说什么呢,谁不知道你应风师兄是邙荡山第一紫袍伏妖师,昭阳就放心跟着我们,保证没事。”应风看着昭阳自吹自擂的说道。 “就是,某些人区区蓝袍当然害怕,走,应风大叔,我们出发。”昭阳说道。 “出发出发,这就出发。”应风把行礼交给师弟们,自己牵着昭阳的马出发了。 云炽看着这两个人,心里越发没底。 南荒,月阁··· “游首呢?”惊渊看着除了游首都到齐的众妖问道。 “在补妖阵,那个白痴从外往里补。”拂荆回道。 “那就让他补吧,我们等会应该能碰到。我和司敕丧鬼出去一趟,你们有急事的话去找羊老头。”惊渊说道。 “离开南荒?”拂荆不解的问道。 “没错,我们要出去一趟。拂荆,月阁的安全就交给你了。”惊渊说道。 “好,放心吧。你们什么时候走?”拂荆问道。 “事不宜迟,这就走。花酌你要好好修势,但也不要强迫自己,要顺应内心,只有你自己不会骗自己。” “好的妖主,你们小心安全。”花酌说道。 “嗯,走吧。”说完惊渊带着司敕丧鬼离开了月阁。 不一会,果然碰到了在补妖阵的游首,自己蹲在树林中不知道在干嘛。 “游首。”惊渊喊道。 “嗯?妖主?你怎么来了?”游首问道。 “我们去趟鸿雁城,你在这干什么呢?”惊渊问道。 “妖主,你过来看,这妖阵不像是年久失效,倒像是被故意破坏。”游首指着脚下的阵图说道。 “在你眼里这阵图可能和别的不同,在我眼里没什么区别。你觉得有蹊跷就仔细调查一下,等我回来告诉我就行。”惊渊说道。 “嗯,也是,走吧。”游首说完整理整理衣服,也跟着司敕他们站一起了。 “干什么?”司敕问道。 “你们不是特意来找我,一起去鸿雁城吗?”游首无耻的说道。 “没想带你去,我们只是顺路。”丧鬼说道。 “游首,你留在这保护月阁,顺便调查一下你说的阵图,最好查出来什么时候破坏的,等我回来告诉我。”惊渊拍着游首的肩膀说道。 “妖主,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走吧,我们一起。”游首也拍了拍惊渊的肩膀说道。 铃铃铃~~~ 司敕晃了晃手中的摄魂杖说道:“走吧妖主,等会他自己就能动了。” “哎,司敕你这王八蛋哎,你给我解开快点。”惊渊一行并不理游首,没一会消失在鬼木林。 第九章风起(六) “妖主,我们得先去一趟守林者那。”司敕说道。 “为什么?去鸿雁城好像不需要经过守林者范围啊,那不是我们鬾鸑地盘么。”惊渊问道。 “得去借三匹乌赤,不然这一路上会绕远的。”丧鬼说道。 “能借给我们么。”惊渊说道。 “我们确实借不到,但你肯定可以。现在的守林者老大是你父亲当年的妖王重吾。”司敕说道。 半响后,惊渊一行到了守林者边界。 “诸位,再走就是守林者地界了,有通牌吗?”林中的守林者问道。 “鬾鸑来找守林者借几匹乌赤,去鸿雁城用。”司敕说完把怀中鬾鸑的族徽扔过去。 “各位妖王稍等,我去找重吾老大。”说完守林者拿着族徽消失了。 没一会便牵着两匹乌赤,还有一个关在笼子里不知名的东西,笼子被黑布盖着。 “大侄子,我看看这些年长怎么样了?”话音落,身材魁梧的重吾也从林中出来。 “重吾叔,你怎么亲自来了。”惊渊说道。 “什么话,前几日我去北慌抓个叛徒,错过你继任大典,这次礼物叔给你一起补上,把布揭开。”重吾大笑说道。 两名守林者把布揭开后,笼中关着一匹妖兽,通体黝黑,和马一样血红色的鬃毛,但最炸眼的是,额头上又尖又长的黑色的角,以及比身体还大的一对黑色翅膀。 “趋邬兽?!”丧鬼惊讶的说道。 “呀,你这病怏怏的妖王挺识货啊,没错,就是趋邬。”重吾说道。 “丧鬼,趋邬是什么?”司敕问道。 “趋邬来自哪典籍根本没写,不过最早的记载,邢阴的坐骑就是趋邬。”丧鬼说道。 “没错,抓这东西的时候废了老子好大劲,我和玄影联手才勉强抓住,这东西不怕火不怕水的。”重吾说道。 “重吾叔你在北慌遇见玄影叔了?”惊渊问道。 “嗯,他和苍烛在那神神秘秘的。哎呀别管他们,来大侄子,你把这东西降伏了,就送你了。”重吾说道。 惊渊看了看丧鬼,丧鬼摇了摇头,后者也不知道怎么降伏。随即惊渊走到笼子前,看着笼子里关着的趋邬,因为笼子太小只能蜷缩着。 “丧鬼,杀了他吧。”惊渊说道。 “大··大侄子,你不降伏它,杀了吃肉啊?”重吾问道。 但丧鬼没有一点犹豫,走到笼子前抬起右手,枯寂的妖力慢慢向趋邬蔓延过去,而趋邬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死神疯狂嘶鸣。 “等一下,怕死就简单多了。”说完惊渊走到笼子前,看着趋邬的眼睛说道:“我知道你能听懂我说的话,我把笼子打开,放你走,你要是想跟着我你就跟着,不想的话我任你跑,但是我在遇见你的时候,肯定会杀了你。” 而笼子里的趋邬彷佛听懂了惊渊的话点了点头,重吾示意把笼子打开,趋邬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闲走的时候,突然挺起头上的角向惊渊刺了过去。 司敕不多想,刚要晃动摄魂杖,却被丧鬼拦下。 “你干嘛?”司敕怒吼道。 “仔细看。”丧鬼平静的说道。 趋邬额头上的犄角马上刺到惊渊之时,晴空中一道惊雷直直劈在了趋邬身上,趋邬瞬间倒地。 “鬾鸑的势!”重吾惊讶道。 “不,是妖主自己的势。”丧鬼说道。 被雷劈中的趋邬慢慢站了起来,血红色的鬃毛越来越红,慢慢亮起了火星,最后变成熊熊燃烧的烈焰。 “妖主,小心点,它狂化了。”丧鬼提醒道。 “有意思,等会不管发生什么,在场的妖都不许出手,这是我鬾鸑妖主的命令。”惊渊平静的说道。 “过来跪下,让我骑着你驰骋这片肮脏的世界。”惊渊对趋邬说完,张开双臂闭上眼睛,在司敕的眼里就是等着被刺穿。 趋邬看见惊渊这个姿势不再蓄力,翅膀扇动助力,化为一道火光,额头上的犄角马上就要刺穿惊渊之时,看见惊渊不躲不避,突然低头用脖子把惊渊挑向空中,惊渊没用任何妖力抵抗,笔直的飞了上去。 司敕快要忍不住出手的时候丧鬼又一次拦住了他,而趋邬越跑越快蓄力一跃跳向空中,黑色翅膀强有力的煽动三次成功飞起稳稳接住要摔下的惊渊。 像是不尽兴般,趋邬载着惊渊笔直冲向云端,越飞越高,万丈高空后趋邬仰天嘶鸣。 “好了好了,这回尽兴了,下去吧,我们得出发了。”惊渊拍着趋邬的脑袋说道。 落地后反应最大的就是重吾,其次就是司敕。 “大侄子,我说到做到,这个趋邬送你了。”重吾走过来仰头对着趋邬背上的惊渊说道。 “重吾叔,谢了,那我们就先走了。”惊渊说道。 随后丧鬼和司敕骑上乌赤,向鸿雁城走去。 重吾看着趋邬背上的惊渊说道:“惊涧,看到了吗,你可有个了不得的儿子。” “妖主,以后这种命令我不会在听了,我不能看着你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司敕骑在乌赤身上说道。 “知道了,小敕,小鬼,我很久没这么叫你们了吧。”惊渊说道。 丧鬼看着骑在趋邬背上的惊渊,发现他今天发自内心的开心。 “不过骑着这个进去,不太好啊。”惊渊说道。 刚说完,趋邬对着惊渊打了个响鼻仿佛不屑,然后看了看旁边的赤乌,慢慢收起了两侧的双翼和头上的犄角,这么看就是比普通的赤乌大了一些而已。 “唉,这就对了,骑着也舒服。”惊渊摸了摸趋邬的脑袋说道。 “司敕,我们多久能到?”惊渊问道。 “三天吧。” 另一边,去鸿雁城路上的应风云炽等人··· “应风大叔,好累啊。”坐在马背上的昭阳说道。 “停下停下,昭阳累了,来来来下马歇一会。”应风说道。 “昭阳,你不能在忍一忍吗?”云炽问道。 “皇兄,那我真的累了,我怎么忍啊。”昭阳耍赖说道。 “就是,你皇兄身板硬劲折腾,我们昭阳细皮嫩肉的能和你比?不管他,来下马休息。”应风说道。 “照这个速度,还得五天才能到。”云炽说道。 “谁说得,三天必到。”应风说道。 “三天?除非昭阳少休息,否则三天肯定到不了。” “三天到南城门足够了,昭阳,咱不听你皇兄的,该休息休息。”应风笑着看向昭阳说道。 “南城门?我们不走北城门?”云炽问道。 “你管我,我想走哪个走哪个,去给昭阳烧点水。”应风说完不再搭理云炽。 “应风大叔,皇兄说鸿雁城有好多妖怪,是真的吗?”昭阳躺在草地上问道。 “你皇兄说的没错,鸿雁城的妖怪比伏妖师和普通人要多。”应风边生火边说道。 “那,妖怪都是张牙舞爪,模样很吓人的吗?” “有些是,但是鸿雁城肯定没有你说的张牙舞爪的妖怪,放心吧昭阳。” “为什么?” “你听好我说的每一句话昭阳,鸿雁城的妖怪都是以人的形态出现,大部分都是超凡脱俗的模样,但是他们不是人,等会我给你一个灵器,如果灵器发烫,就证明你五尺之内有妖怪,灵器越烫证明妖怪实力越强,到了鸿雁城千万别脱了这个袍子,也别摘下帽子,这袍子可以把你身上的人味盖住。”应风认真地说道。 “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是人啊应风叔?” “因为鸿雁城的城主是个变态,专抓有好看皮囊的女人生吃。”一旁烧完水的云炽吓唬昭阳说道。 “啊~你撒谎,云炽你走开。”昭阳生气道。 “这点你皇兄没骗你,虽然不是城主,但是鸿雁城的妖怪势力逆鳞确实会抓走惊艳女子,抓走的女子从未活着。”应风说道。 “害怕就快点回去吧昭阳,鸿雁城真的不是你能闹着玩的地方。”云炽说道。 “我不,我有皇兄,还有应风大叔,我有什么好怕的。”昭阳倔强的说道。 “就是,不用怕,有你应风叔在,走,喝点热水去。” 此时的鸿雁城。城主府内··· “还没找到么?”金色面具男子问道。 “已经再找,现在确定了奉书在城内,墓竹他们也在从北慌赶过来。”黑袍男子回道。 “墓竹来了?北慌的事办完了?” “想来墓竹觉得奉书更重要吧,毕竟关乎我们逆鳞大业。” “还不够,南荒那边没动静?那几个大妖族都没动?” “一直没有,南城门在日夜把守。” “把城内渡鸦都放出去,全往南荒放,就说奉书现世,别的不来,万花谷肯定会来的。”金色面具男子说道。 “是。” “我听说,鬾鸑有了新妖主?”金面具男子问道。 “叫惊渊,手下五个大妖王。彼咒族司敕,白骨族丧鬼,苍宿族拂荆,另外两个游首和花酌还没什么资料。” “彼咒?白骨?苍宿?有点意思。”金面具男子笑着说道。 第十章云涌(一) “妖主,快到了。”丧鬼说道。 “还有多久?”惊渊躺在趋邬身上问道,没办法趋邬太大了。 “最多半日。”丧鬼说道。 “南城门不比北城门,人烟稀少,进了城要小心。”惊渊说道。 “妖主把袍子换上吧。”司敕从包袱里拿出两件黑色长袍说道。 “好。” 另一边··· “应风大叔,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啊。”坐在马背上得昭阳说道。 “快了昭阳,还有半日便到了。”应风回道。 “昭阳,记得你答应皇兄的,别乱看,别乱摸,别乱说话。前面就是妖界,把帽子戴上。”云炽说道。 “哦” “南城门就算人烟稀少,也不至于紧闭吧。”惊渊站在城门前说道。 “毕竟这里北慌的妖居多,关闭南城门也理所当然。”司敕说道。 丧鬼骑着乌赤坐在后面,看着紧闭得城门,随手一挥一股阴气瞬间包裹城门,惊渊上前吹一口气,城门化作尘埃。 “啊!”昭阳看到这一幕惊叫一声。 “谁?!”司敕望向昭阳一行人藏匿的地点,摄魂杖晃动三下,昭阳应风等人便动弹不得。 “算了,想必也是去鸿雁城的,我们走吧。”说完惊渊骑上趋邬便进城了,丧鬼司敕紧随其后。 过一会,昭阳一行人可以动,也可以说话了。 “刚刚,那个是,妖?”昭阳后怕的问道。 原来昭阳一行人比惊渊他们早到片刻,可是看到城门紧闭,应风也没了办法,毕竟这是妖城,强进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刚要绕到北城门,惊渊就出现了。 “对,应该是三个大妖王。”应风说道。 “师兄,刚才那股寒气,是九幽一族?”云炽问道。 “应该不是,九幽一族是北慌逆鳞的势力,而且九幽怎么可能从南城门走,八成是南荒的妖王。”应风说道。 “南荒怎么可能有寒气这么重的妖?”云炽说道。 “这不是寒气,是阴气,散而不化。刚才那两个妖王听命于另一个,想来是南荒哪个妖族来鸿雁城办事,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进城吧。”应风说完,一行人进城,只是每个人经过那扇被腐朽的城门都打个寒颤。 “刚刚那些人看清了?”惊渊问道。 “一个紫袍,一个蓝袍,两个绿袍,还有一个黑袍普通人,还是个女子,不过看袍子的纹路,应该是邙荡山的伏妖师。”司敕说道。 “和我们不冲突的话就随他们去吧,鬾鸑暂时的计划还不包括伏妖师。”惊渊说道。 “是妖主。” “找个地吃点东西,你们是妖,我可有一半是人。”惊渊笑着说道。 “前方不远有个挺有名的酒楼,叫泷月阁,我们可以去那。”司敕说道。 “泷月阁?我怎么好像在哪听过。”惊渊说道。 “应该是和月阁称呼差不多吧,我们走吧妖主。” “嗯。”惊渊一行先进了泷月阁。 “应风大叔,这没有吃东西的地方吗?”昭阳问道。 “前面有个泷月阁,这几天我们就住那,到那你可以好好洗个澡吃饭睡一觉。”云炽说道。 “哇,皇兄真好,我从宫里出来带了好多钱,到时候我请你们。”昭阳开心的说道。 “昭阳就是好,走走走,应风叔都等不及了,我要十坛好酒。”应风大笑着说道。 不一会众人到了酒楼之后,两个绿袍师弟去放马,但是没一会又把应风叫过去。 “师兄,我们看到刚才那三个妖怪的坐骑了。”绿袍师弟说道。 “没事,我们又没什么仇什么怨,看见就看见。”说完应风进去后,看见昭阳已经点了一大桌子菜,四周扫了一眼后,却没看到惊渊他们。 泷月阁二楼··· “妖主,刚刚那些伏妖师进来了。”司敕说道。 “追我们来的?”惊渊问道。 “应该不是,也是打算住在这吧。”司敕说道。 “这又不是鬾鸑,我总不能把他们赶出去,吃饭。”说完惊渊品尝着佳肴。 没一会昭阳吃完后,应风和两个师弟喝酒,云炽叫上店小二去四楼的上房,给昭阳弄好洗澡水。 “哎,皇兄你看,是他们。”昭阳小声的对云炽说道。 而再小的声音,丧鬼都听到一清二楚,从云炽他们进来的时候,丧鬼一直在注意他们。 “两位,有事?”丧鬼站起来问道。 昭阳看到是那个放出冷冷的阴气的妖王,一时间不敢说话,躲在云炽后面去了。 “抱歉,舍妹不懂世事,扰了诸位雅兴。”云炽抱拳说道。 “没事,我这位妖奴太阴沉,吓到了令妹。”丧鬼没等说话,惊渊站起来说道,说完还把帽子摘了下去。 “妖奴?公子是伏妖师?”云炽惊喜的问道。 “没错,我是伏妖师。”惊渊果断回道。 “敢问公子可是屠魔院的?”云炽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 “在下不才,邙荡山蓝袍伏妖师,但从未见过公子。而能同时收服两位大妖王,除了屠魔院,我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地方能有如此天才。”云炽激动的说道。 “受了高人指点罢了,散人一个,混吃等死。”惊渊冷冷的说道。 “散人?兄弟为何不加入伏妖师正统,保卫一方太平?哦对了,敢问公子贵姓?”云炽突然问道。 “惊···”惊渊刚要报上名字,就被丧鬼和司敕一起咳嗽打断。 “说了真名就露馅了,惊渊这个名字不能说。”惊渊心里想到。 惊渊一时情急也不知道该叫什么,偶然一瞥看见桌子上的姜丝和鹿肉,灵机一动。 “我叫姜禄。”惊渊说道。 “姜兄弟,我叫云炽,这是我妹妹云阳。”云炽大方的介绍道。 “我,我叫云阳,你可以叫我昭阳。”昭阳害羞的在云炽后面说道,用昭阳的话形容,就算是宫里,也没有这么俊美的男子。 “二位这是去上房住宿?云兄快去吧,别等会好房间被选没了。”惊渊说道。 “好,姜兄我们晚上一定要一醉方休。”说完带着昭阳上楼了。 “你们俩等会叫我主人,别叫我妖主。”惊渊回来对着丧鬼和司敕说道。 “妖主你要干什么?”司敕不解的问道。 “没干什么,我突然有了个主意。”惊渊冷笑着说道。 丧鬼则一直沉默不语。因为从小时候开始丧鬼就感觉得到,就算惊渊身边有了他们,但有些时候还是会孤独,显得格格不入。就在刚才丧鬼看到了答案,原来妖主心里一直很想和人交流。 “皇兄,你看到了没有,那个姜禄好英俊啊。”回了房间昭阳就变回原样说道。 “那我倒没注意,不过看年纪应该和你相仿,却有这等实力收服两个妖王,我一定要把姜兄拉到邙荡山,不能让他当个散人混日。”云炽说道。 “你怎么就知道人家在混日?也许人家来鸿雁城也是有目的的呢。”昭阳躺在床上漫不经心的说道。 昭阳这随口一句话,却提醒了云炽,没错,这个时候来这的伏妖师和各大妖族,应该都是为了一个东西,不过云炽决定晚上去问问。 给昭阳弄好洗澡水后,刚要出门,就听见门外面想起了姜禄的声音,昭阳也听到了,光着脚小跑过来凑在云炽身边偷听。 “抱歉客官,上房就剩这最后一间了,您看您三位挤挤?”店小二说道。 “不用,他们去三楼住就行了。”惊渊说道。 “不行,我得保护你。”司敕说道。 “哎哟这位客官可真说笑,就算着鸿雁城妖怪众多,可在我们泷月阁,不管是妖还是人,都没有敢在泷月阁闹事的。”店小二一脸骄傲的神情。 “这是为何?”惊渊问道。 “因为我们泷月阁的东家,可是国师虞司侯的虞家。”店小二神气的说道。 “听到了吗,你们下去吧。”惊渊说道,其实他根本不认识虞司侯是谁。 司敕和丧鬼无奈,只能下去三楼,而偷听的昭阳,却兴奋到不行。 “哇塞,皇兄,你听到没有,他就住我隔壁,哈哈哈哈。”昭阳一脸幸福的说道。 “住你隔壁怎么了,你还能半夜摸人家房间去?快点洗澡睡觉。”云炽说完就出去了。 “那可不一定。”昭阳看着离开的云炽坏笑着说道。 入夜,云炽敲响了惊渊的房门。 “姜兄,睡了吗?”云炽敲着门问道。 “还没,云兄进来吧。”惊渊说道。 “姜兄,我和师兄弟们在楼下备了一桌酒水,来请姜兄一起。”云炽说道。 “却之不恭。”警员说完二人一同下楼,昭阳在房间累的呼呼大睡,根本没听见。 “姜兄弟,在下邙荡山应风,这两位是我师弟。”应风看到惊渊下来,站起来说道。 “应风兄。”惊渊客气的说道。 而此时的三楼,司敕和丧鬼在监视楼下应风等人的一举一动。 众人坐下客套一番后,应风直接切入主题。 “姜兄弟,我这师弟脸皮薄,不好意思说,我听说姜兄弟你还是个散人,不如加入我们邙荡山,跟我们一起镇妖。”应风说道。 “应风兄和云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还有件东西未找到,等找到后我定会前往邙荡山再找二位一醉方休。”惊渊说道。 “好,哈哈哈。我就说吧师弟,姜兄弟不会那么扭扭捏捏的,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你还那么多顾虑。”应风边喝酒边说道。 “姜兄,你来此,是找什么东西?也许我们可能见过呢?”云炽问道。 惊渊想了想后,还是决定告诉他们。 “故友家的一把妖刀。”惊渊说道。 “哦?我见过的妖刀可不止数十把,你朋友丢的是什么样的?”应风问道。 “刀身修长,有很重的寒气,刀身有一些流水状的花纹。”惊渊如实说道。 “奇了怪,这把刀我还真没见过,很少有妖刀会有流水状的花纹啊。”应风挠着头说道。 “姜兄,流水花纹是不是好像被截断之样?”云炽站起来问道。 惊渊听见云炽的问题,惊讶的站起来说道:“正是!” 第十一章云涌(二) “姜兄,你先坐下,听我仔细说。”云炽和惊渊坐下后,开始娓娓道来。 “小时候我和昭阳天生体热,尤其夏日,身体更是灼热难忍,父皇广求神医,却徒劳无功。后来民间有商人听说此事,献上一家传之宝,是一把修长的刀。当时小,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刀纹很特别。有这把刀在,我和舍妹那种烈日灼心的感觉才会消失,后来这把刀被埋在宫殿下方,慢慢长大后我和昭阳都恢复正常,那座宫殿便荒废了。” “云兄,我现在很确定那把刀就是我故友丢失的妖刀,他们找了很久很久了。惊渊惊喜的说道。 “姜兄莫急,那把刀现在还在那座宫殿下埋着,没人能偷走。”云炽打趣说道。 “云兄真是了我一桩心头大事。”说完惊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我说姜兄弟,你看你的刀也给你找到了,是不是先和我们回邙荡山看看啊。”应风见缝插针说道。 “师兄,我并没有用这把刀来胁迫姜兄的意思。”云炽解释道。 “不,大丈夫一言既出,理应说到做到。等我把刀送还于故友,便立刻启程去邙荡山寻二位。”惊渊说道。 “好,哈哈哈,果真大丈夫,今晚上谁不喝醉谁也别回去啊,哈哈哈哈。”应风开心的说道。 “想不到拂荆那把刀居然在皇宫。”司敕对着丧鬼说道。 “苍宿寻了一千多年没找到,我看那个献刀的商人也不是普通人。”丧鬼说道。 “不过知道刀在哪了,怎么取?”司敕问道。 “如果真如那小子所说,那把刀被埋在地下,恐怕寒气只会更重,想把刀带回来,不是易事。”丧鬼说道。 “听妖主的吧,他主意多。”司敕说完两个人沉默起来。 半夜,泷月阁外面··· “告诉墓竹大人,天字号房有个绝色天香,随行的伏妖师只有四个,一紫一蓝,剩下两个不足为惧。”店小二神秘的对黑影中的人说道。 “明白,这次成功少不了你好处。”说完人就消失了。 翌日··· “啊···好久没睡的这么舒服了。”昭阳躺在被子里慵懒的说道。 “昭阳,昭阳,醒了吗?”云炽敲门问道。 “醒了皇兄,进来吧。”说完云炽把门打开。 “快点起来,今天我和师兄们出去做事情,你好好在这等我们,姜兄保护你。”云炽说道。 “姜兄?姜禄?哇,你怎么不早说,出去出去,我要梳洗一下。”昭阳兴奋的说道。 “你可别给姜兄添麻烦,刚好姜兄有事情求你。”云炽说道。 “求我?我知道了,你出去吧。”说完云炽离开了昭阳房间,敲起惊渊房门。 “姜兄,姜兄。” “云兄请进。” “姜兄,今日我和师哥师弟去做些事,昭阳的安全就拜托你了。”云炽客气的说道。 “云兄放心,我定会保舍妹周全。”惊渊说道。 惊渊简单梳洗一下之后,想了想还是去找了昭阳,毕竟想拿到断流,没有昭阳不可能办到。 “昭阳姑娘,你在吗?”惊渊敲门问道。 “姜公子请进。”昭阳回应道。 惊渊进门,看江昭阳一愣。昭阳舟车劳顿数日,带些疲乏,和今日容光焕发的昭阳截然不同。 “昭阳姑娘,云兄托我照顾你,还有一件事不知云兄说了没有。”惊渊问道。 “皇兄说姜公子有事求我?不知何事?”昭阳问道。 “是这样。”惊渊把断流的事讲了一遍之后,昭阳装模做样思考起来,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我觉得这女人,比桃花姐可厉害多了。”司敕在楼下对着丧鬼说道。 “哎呀,那我可得好好想个理由,让人把那东西挖出来,还不能让父皇知道,唉,好难啊。”昭阳装模作样的说道。 “劳烦昭阳姑娘了。”惊渊行个礼说道。 “其实,也没有那么麻烦。你要是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就可以帮你。”昭阳玩味的说道。 “昭阳姑娘但说无妨。” “这第一吗,你得陪我逛一逛鸿雁城。”昭阳说道。 “令兄不是让你在这等着么,况且鸿雁城妖怪众多,不安全。”惊渊说道。 “哎呀,有你那两个那么厉害的妖奴,怕什么啊。你别管,你带不带我去,不带我就不帮你。”昭阳还是露出了本性。 惊渊想了想,说道:“好,我带你去,但是你要把袍子穿上,天黑之前必须回来。” “好,本公主答应你,走走走,出发。”昭阳兴奋的说道。 楼下听的一清二楚的丧鬼和司敕同时想到:“拂荆啊拂荆,这你要是都打不赢两场,妖主能把你那断流从哪拿送回哪去。” 城内,昭阳和惊渊披着袍子,在城内瞎逛,丧鬼和司敕在后面紧跟着二人。 “姜公子,那个是什么?” “破损的灵器,没什么用。” “那个呢?” “伏妖师的符箓吧,但是应该也没什么用,都是假的。” “怎么这城里都是假的啊。” “昭阳姑娘,这是鸿雁城,妖城,能对妖怪造成伤害的东西怎么可能是真的。”惊渊无奈的说道。 此时的应风和云炽四人,正在前往鸿雁城的护城河,连接荒芜之森的天河。 “师兄,能到吗?”云炽问道。 “想进城主府,只有这一个办法,从河底过去,否则那么多妖王,硬闯根本不可能。”应风说道。 说完四人穿上特质的衣服,进入天河后缓缓下沉,慢慢向城主府游过去。 “姜禄,我饿了。”半天下来,二人已经非常相熟。 “走吧,刚刚经过的地方有个摊位我看不错。”惊渊说道。 “啊,还回去,我不想回去,你买给我好不好。”昭阳撒娇说道。 惊渊想了想断流,叹了口气说道:“你在这等我,我回去给你买。” 端着两碗馄饨回来的惊渊,看见昭阳在树下还算听话,哪都没去。 “呐,给你。”两人坐在树下吃着馄饨,昭阳吃了一半就不吃了,惊渊很自然的拿过来自己吃光。 “你,你怎么能吃本公主的东西呢。”昭阳脸红的说道。 “你不吃了,扔了也可惜。”惊渊无所闻的说道。 昭阳看了看惊渊这张脸,说道:“算了算了,走走走,接着逛。” 再说应风四人游了半个时辰后,终于到了城主府的水牢外。 “怎么样,有反应么?”云炽问道。 “别着急,这不是再看呢么。”应风看着手里的罗盘说道。 “有了.”应风惊喜的说道。 师弟三人都凑过来看,罗盘指针一直指着城主府的方向。 “没错,奉书果然在城主府。”云炽惊喜的说道。 “走,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应风也开心的笑着说道,说完四人又潜回去。 而昭阳和惊渊,则走进了一家妖核铺子。 “见过公主。”店老板刚见到昭阳便说道。 “你认识我?”昭阳问道。 “国师说公主会来鸿雁城,所以虞家大大小小的势力都会暗中保护公主。”店老板谄媚的说道。 “公主喜欢什么,随便拿,这也是国师亲自说的。” “哇,这么多好看的,姜禄,你看哪个好看啊。”昭阳拉着惊渊问道。 “一楼的都是便宜货,好东西都在二楼。”惊渊小声的说道。 “咳咳,这一楼也没什么吗,走,去二楼看看。”昭阳说道。 “啊?这···”店老板不太情愿,但是昭阳和惊渊已经上去了,店老板无奈咬咬牙也上去了。 来到二楼果然觉得惊渊说的是对的,一楼的是好看,可是和二楼的一比就差了许多。 昭阳挑了又挑选了又选,来到了一个绿色妖核面前。 “姜禄,这个怎么样?”昭阳指着盒子里的妖核问道。 “绿色的妖核你用不上,你天生体热,可以选一个蓝色的。”惊渊说道。 “为什么一定要选蓝色的?”昭阳不解的问道。 “蓝色的妖核都是水系妖兽所化,很稀有不说,天克热,所以对你有好处,不信你把它戴在身上试试。” 昭阳听了惊渊的话,把蓝色妖核带在身上后,果然多了一种凉爽的感觉。 “哇,真舒服。喂,你也选一个,本公主送你。”店老板一听,扶住了旁边的桌子才没倒。 “那我就要你刚才选的绿色吧。”惊渊说道。 “谢谢啦老板,你人真好,有机会下次我会来看你的。”昭阳临走时说道。 “恭,恭送公主,下次一定要来啊。”店老板含着泪说道。 “咱们俩赌赌,这个绿色妖核肯定是送桃花姐的。”司敕说道。 “没兴趣。”丧鬼回道。 “回去吧,你答应我的,天黑之前回去。”惊渊看着披着个大袍子,还蹦蹦跳跳的昭阳说道。 “走吧走吧,谁让本公主答应你了呢。” “还有两个条件,你什么时候说啊。” “急什么,这不是还没想起来,想起来就告诉你了。放心,你今天表现这么好,你那个什么断流,我肯定会送给你的。”说完昭阳拉着惊渊回了泷月阁。 第十二章大战前夕 “姜兄,姜兄。”游回来的云炽敲着惊渊的房门说道。 “云兄请进。” “姜兄,我听舍妹说,你为了保护舍妹,寸步不离这泷月阁,多谢了姜兄。”云炽抱拳说道。 “呃,哪里哪里,答应了云兄的事肯定要做好。”惊渊面不改色的说道。 “姜兄,说来惭愧,明日可能还要麻烦你再照顾昭阳一天。”云炽脸发红的说道,毕竟还没给人家断流,就这么麻烦人家。 “没问题云兄,令妹乖巧的很。”惊渊微笑的说道。 “可,可能只是在姜兄面前乖巧吧,应风师兄已经摆好酒席,走吧姜兄。”说着云炽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二人一同下去和云炽师兄弟们喝酒,又是深夜才结束。 “主人。”丧鬼在外面敲门轻声说道。 “进。怎么样,查出来了么?”惊渊问道。 “嗯,这帮人的主要目的,是城主府的奉书。”丧鬼说道。 “奉书?什么奉书?”惊渊问道。 “奉书是凡间人类的说法,其实就是我们的百妖谱。”丧鬼说道。 “百妖谱?他们拿百妖谱做什么?不是传闻百妖谱上的妖早就死光了。”惊渊不解的说道。 “他们冒着这么大风险找百妖谱,肯定和锁妖塔有关,可能锁妖塔里面的某个荒古大妖在这本百妖谱里。”丧鬼猜想道。 “他们想驱使哪个大妖做一些事?”惊渊说道。 “八九不离十吧。” “明天让司敕跟着我就行,你偷偷跟着他们,别被发现。”惊渊说道。 “抢过来么?”丧鬼问道。 “人家刚答应给我们断流,你就落井下石?你小心点在后面策应他们,如果被发现的话,保住你自己和云炽不死就行了。” “好,听你的。”丧鬼说完就出去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云炽等人就走了,丧鬼报告一声也跟着去。 “哈~啊~皇兄今天怎么还没过来啊。”昭阳打着哈欠说道。 “昭阳姑娘,你醒了吗?”惊渊在门外问道。 “啊,你,你别进来,我没穿衣服。”昭阳只是没梳洗,不想这样见惊渊。 “我知道,洗脸水给你放在外面,等你梳洗好我带你下去吃饭。”说完门外没了动静,昭阳蹑手蹑脚的把洗脸水端过来。 城主府内水牢··· “古一古二,你们俩在这等着,我和云炽进去,如果被发现我会给你们信号,你们把水牢炸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应风阴险的说道。 “好,大师兄三师兄,你们注意安全。”古一说道,古一古二就是那两个绿袍伏妖师。 “走吧师弟,跟紧我。” “嗯,放心师兄。”说完二人抓住墙壁的蜡烛台轻轻一跃没了踪影。 “姜禄,我好啦。”昭阳敲着惊渊的门说道。 惊渊开门,看到昭阳没穿袍子,一把把昭阳拽了进来说道:“你袍子呢?” “洗了啊,穿了那么久怎么可能没有味道。”昭阳说道。 “那个是灵器,怎么可能有味道。”惊渊无奈的说道。 “它什么器穿久了也有味道啊。”其实这也不怪昭阳,女孩子爱干净,一件衣服穿久了心里肯定不舒服。 “你穿我的吧。”说完惊渊解下自己的袍子,披在了昭阳身上。 “那,那可以吗?”昭阳脸红的问道。 “没事,司敕那还有一个备用的,我去拿,你在这等我。”说完惊渊下楼。 昭阳闻着袍子上面的味道,有淡淡的香味,还是桃花香,心想这么英俊的人,还用桃花香料。 “走吧,今天陪你再逛一逛,我可就欠你一个条件了。”惊渊说道。 “今天,我带你逛,我们去一个刺激的地方。”昭阳神秘的说道。 “刺激的地方?什么刺激的地方?”惊渊问道。 “哎呀你别管,吃完饭跟着我走就行了。昭阳拽着惊渊说道。 二人吃完了饭,神神秘秘的在街上走来走去,专挑那种死胡同。 “奇怪,店小二说的就是这啊,怎么没有入口。”昭阳自言自语道。 “什么入口,你到底要去哪?”惊渊无奈的说道。 “我告诉你,你可别害怕,是斗妖场的入口。”昭阳神秘的说道。 “斗妖场?你去那干什么?不行,云兄知道我带你去那,定会责怪我。”惊渊把云炽搬出来说道。 “哎呀,你不说我不说,后面那个跟屁虫不说,谁知道啊。再说了,是我带你又不是你带我,我现在要求你和我去,这是三个条件的第二个。”昭阳蛮横的说道。 惊渊想了想断流,闭上眼睛说道:“好吧,不过到了那你得听我的。” “同意啦,没问题,我肯定听你的,我昨天不就都听你的。”昭阳说完二人开始找入口。 “拂荆啊拂荆,希望你现在正在好好准备妖战。”司敕看着惊渊和昭阳的背影说道。 另一边,应风和云炽已经潜入城主府,应风拿出罗盘,二人跟着指针方向寻找。 “谁!”城主府护卫说道。 “给妖主送罗盘的。”应风急中生智说道。 “妖主不在,你们下去等着吧。”护卫放松警惕说道。 “行吧,麻烦了。”说完二人向护卫方向走过去。 “站住,我让你们站住。”护卫觉得不对,大声说道。 应风怕后面他的同伴快到了,纵身一跃一个风刃甩过去,护卫悄无声息的死了。 “快找,要暴露了。”二人紧跟着罗盘方向,发现一个看守森严的阁楼,外面数十只妖将级别妖怪严密看守。 “不管了,杀进去,奉书就在这。”应风说完率先出手。 应风出现在走廊的瞬间,众多妖将一愣,应风毫不迟疑扔出手中符箓双手合十喊道:“净妖符,风杀。” 符箓在应风喊完咒语之后,瞬间爆开,无数狂风宛若利刃般向着众多妖将吹去,这些妖将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风刃削的死伤大半。 反应过来的仅存的妖将想上前阻止应风,云炽在后面已经准备好。 “净莲业火”火焰从云炽手掌中喷出,剩下的妖将被业火焚尽成灰,而阁楼的门也被云炽的业火烧的破破烂烂。 应风等火势小一点后,进入阁楼内,发现房间正中间放着一个漆黑的箱子,罗盘指针也正指向箱子。应风右手食指一划,一道风刃把箱子从上到下分为两半,奉书就在其中。 “师兄,找到了吗?”云炽在门外问道。 “找到了,云炽进来,我们直接跳出去,妖王追来了。”应风说道。 二人不再迟疑,跳窗而出,云炽在空中发出一道蓝色火焰,这是给古一古二的信号。 古一一直紧盯着天上,几乎火焰冲天瞬间,古一毫不迟疑符箓把水牢的门统统炸开,一时间,被逆鳞关在水牢的妖兽宛若挣脱缰绳的野兽,狂奔向城中。 此时的惊渊和昭阳还没找到斗妖场的入口在哪,而且城主府在北城门附近,二人在南城门,根本不知道城主府的骚乱,但此时丧鬼突然出现在惊渊眼前。 “主人,走吧。”丧鬼突然出现说道。 “吓本公主一跳,走什么走,没找到入口烦着呢。”昭阳说道。 丧鬼凑近惊渊耳边,把城主府发生的事都和惊渊说了一遍,惊渊拉起昭阳就走。 “哎,干嘛,我们还没找到入口呢。”昭阳被拉着走,不解的问道。 “别找了,云兄他们出事了,快回去。”说完惊渊觉得昭阳走的太慢,扛起昭阳跑向泷月阁。 二人回到泷月阁发现云炽他们还没回来,惊渊也来不及说,马上帮昭阳收拾东西。 “皇兄他们出什么事了?”昭阳担心的问道。 “等会你就知道了,快收拾,不要的东西都扔在这吧。”惊渊说道。 昭阳这时候早没了主意,全听惊渊的,只带了钱和衣服,以及那颗妖核。 咚,房门被云炽打开,云炽看到昭阳收拾东西,和惊渊在一起也来不及多想说道:“姜兄,昭阳,快走。” “好。”说完惊渊一行和应风一行去后院,骑上马之后向南城门狂奔。 而在惊渊后方的丧鬼,骑着乌赤紧盯着应风的包裹。 众人眼看跑出南城门,一道土墙拔地而起,把城门处的出口堵的严严实实,墙上还站了一个金色面具男子。 “拿了我的东西还想走?你们这群快死的老鼠,呵呵。”金色面具男子嘲笑的说道。 “云炽,拿着包裹和姜兄先走。”说完应风解下了包裹,扔给云炽。 “走?哈哈哈哈哈,你们往哪走。”后方的妖王也赶到。 “墓竹,小心点,这个紫袍很棘手。”金色面具男子站在城墙上方对着后方的妖王说道。 “河骨他们也从北门赶过来,我们俩先把这帮老鼠留在这就行。”墓竹对着城墙上金色面具男子说道。 “妖主,要走么,凭他们俩拦不住我们。”司敕小声的问道。 惊渊看了一眼慌乱的昭阳,说道:“不行,他们死在这我们就拿不到断流了,在这帮他们一把。” 司敕还要劝说惊渊一下,丧鬼拦住了他说道:“听妖主的。”司敕也不再多言。 第十三章风归 “姜兄,对不住你了,等会你带着昭阳突围,我和师兄为你们开路。”云炽说完,把包裹给了昭阳。 “昭阳,和姜兄出去后,要听姜兄的话。”云炽对昭阳温柔的说道。 “皇兄,我····” “闭嘴。就是现在,姜兄准备好。”云炽说完,应风扔出符箓。 “召唤符,妄生。”符箓华为一道石门,从石门后方走出一个比城墙还高的熔岩巨人。 熔岩巨人出来就看到金色面具的妖怪,想也不想一拳砸过去。金色面具妖王面带嘲讽的躲开,可是随后的一幕惊呆众人,这一拳硬是把城墙给砸出一个缺口,随后熔岩巨人慢慢消失。 “姜兄,就是现在。”云炽大声喊道。 惊渊知道大战已经开始不容半点马虎,一把从旁边的马上把昭阳抱过来放在自己的前面,随即骑着趋邬和丧鬼司敕向缺口跑出去。 “往哪跑。”金色面具男子面带嘲弄抬起双臂说道。 “小心!”墓竹喊道。 面具男子一扭头只看见一条火龙向自己冲过来,面具妖王不得不停止施法躲开这条火龙。 “我去追。”墓竹的妖力化为劲风,眨眼间穿过众人。 “我来陪你玩玩。”应风说完墓竹警惕万分,但一回头应风却消失在原地。 “在前面。”面具妖王说道。 墓竹转过头来发现应风已经掐好符箓,等着自己过去,便不得不停下,而这时惊渊他们已经出了城门,越跑越远了,墓竹只能攥紧拳头,看着他们扬长而去。 就在这时,城内突然出现一声吼叫,应风等人更加小心,面具男和墓竹却微微一笑。 “金刚来了。”墓竹说道。 吼~六臂魔猿的吼声清晰的传到众人耳朵里,应风知道事情难办了。 “云炽,你也快撤,我拖住他们俩,不然等会那死猴子过来咱们都得死在这。”应风说道。 “师兄,反正东西都带出去了,任务完成生死何妨。”云炽微笑的说道。 应风还没等说话,城内一块巨石直接砸向云炽,云炽匆忙躲开之后,巨石砸在城墙上泛起了很多灰尘。 灰尘散后,六臂魔猿慢慢走了过来,魔猿的左肩坐着一个红发妖王,右肩站着一个白发妖王和一个黑发妖王。 “金刚,你和我在这拖住这几个老鼠,河骨,墓竹,墨鸦,你们去追刚才跑出去的四个,他们带着奉书。”面具妖王说道。 “明白。”说完墨鸦带着河骨向前追,墓竹则自己向着另外的方向绕过去。 “希望姜兄能带昭阳跑出去。”云炽说道。 “放心,姜兄那两个妖王可不是省油的灯,先对付眼前的。”应风宽慰道。 “啰啰嗦嗦,开始吧。”红发妖王说完从魔猿肩膀跳下,六臂魔猿的爆发力比之刚才的熔岩巨人有过之而不及,直冲向应风。 “带宠物可不公平,镇妖符,寂灭。”应风甩出符箓,贴在魔猿身上,随即从符箓中伸出数条带着符箓的铁链,把魔猿牢牢的捆住。 “城内一张,城外两张,你就算带的多,也没什么灵力了吧。”面具妖王说道。 云炽看着微微喘气的师兄,知道他灵力已经不到一半了。 “师兄,你在后面辅助我。”云炽说完率先上前出击。 “净莲业火”一条火龙冲向红发妖王。 “沼泽壁”面具妖王在红发妖王面前唤出一个巨大的沼泽形成的墙壁,把火龙全部吸收。 “糟了,云炽被属性克制。”应风暗暗想到。 “师弟,对面那个红毛怪应该是体妖,我们别和他打近身。”应风说道。 一旁被束缚的六臂魔猿,也有隐隐挣脱的架势,应风得速战速决。 “云炽,到我后面去。”说完应风从怀中掏出一张紫色符箓。 “四海八荒,无我不灭者;镇妖符,颠!”应风说完,一口血喷在紫色符箓上。 符箓慢慢升空消失不见,晴朗的天气瞬间乌云密布,突然的狂风骤起,把天河的雾都吹了过来。 “金刚,你小心点,这符箓有古怪。”面具大声喊道,因为雾太大,看不清金刚他们在哪,不过金刚并没有回应。 “金刚?金刚!”面具刚说两句,就听到耳边传来破空声音,下意识一躲,金刚一脚把刚才的位置踹的粉碎。 “金刚,是我,你怎么了?”面具男便闪避边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的身体不听使唤。”金刚说完,又发起了狂风暴雨的攻势。 云炽扶起应风问道:“师兄,这张符不是卖了吗?” “卖个屁,保命的东西,快走,让他们俩打吧。”应风说道。 “好,我背你。”马匹被古一古二藏在外面,众人把应风扶上马之后,骑马狂奔。 “你用凝把我困住,快去追。”金刚说道。 “那你忍着点。”说完面具躲开金刚一击后后退数步,妖力包裹住金刚,周围的泥土就像有吸引力一般,纷纷向金刚身上粘去,不一会就变成了一个大土球,动弹不得,只给他留了脑袋。 “快去,他们刚走,等会魔猿挣脱我让它去帮你。”金刚说完,面具闪身就不见了。 “停,停下,布阵,他追过来了。”应风虚弱的说道。 “师兄,你带师弟们先走,我断后。”云炽当机立断说道。 “不,布阵,这个距离他肯定会闯进来。”应风说完,率先下马,站都站不稳。 “云炽你在正北,古一正西,古二正南,快,他过来了。”应风说道。 众人布好阵后,面具紧随而至,果不其然一脚踏进阵法。 “咳咳,邙荡山屠妖阵怎么样,等死吧你。”应风咳嗽着说道。 噗~ 一把匕首插进了应风胸腔。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妖?”面具在应风耳边轻声说道。 应风嘴里流着鲜血,屠妖阵被破,云炽赶过来看见师兄一动不动躺在那,胸前一把匕首,瞬间暴怒。 “我要杀了你。”云炽火热的双眼慢慢变成火焰一般的颜色,紧盯着面具说道,随即捏碎胸前的道玉。 慢慢周围的温度越来越热,热到古一古二不能靠近。 云炽双手合十,闭上双眼:“意为心,形为体,火神降临。”默念完咒,睁开双眼,身上的火焰灵力被慢慢吸光,头发从黑色变成白色,最后无力的倒地。周围的温度也越来越高,散落的树叶起了火。 面具正面承受这个温度已经很难受,但是被云炽的意锁定之后就动弹不得。 突然一股微风把云炽吹出了热浪范围,云炽回头便看见应风举起右手,大声哭喊道:“师兄!” 应风用最后一点的灵力把云炽送走后,看着古一古二把云炽放上马,微笑的看着他们的背影说道:“管你是人是妖,吃我师弟的火神祝融吧。” 说完应风无力的放下右手,邙荡山紫袍应风,猝。 其实这趟任务是云炽晋升紫袍的任务,本来只有他带着古一古二前往,但是应风以没去过鸿雁城为由,强行参加,师尊也无奈,只能妥协。 然而云炽心里比谁都清楚,是应风大师兄放心不下自己。 另一边惊渊一行南荒跑去,看着身前微微颤抖的昭阳,惊渊左手揽住了她。 “别怕,都会没事的。”惊渊在照样耳边轻声说道。 “我,我皇兄他···”昭阳担心的问道。 “等会把你送到安全地方,我就回来找他们,放心。”惊渊安慰昭阳说道。 “主人,你们先走,后面有尾巴,我和丧鬼把他砍断。”司敕上前说道。 “好,南荒集合,你们小心。”说完惊渊让趋邬加速。 “河骨,他们好像不跑了。”墨鸦看着前面的丧鬼呵司敕说道。 “另一个带着女的走了,不过墓竹应该能截到,我们先把这两个处理了。”河骨说完,墨鸦把河骨放了下来。 “血滴子居然也会变成别人的坐骑,真是难得一见。”司敕挑衅说道。 “你找死。”墨鸦说完就要上前攻击,却被河骨拦住。 “别动,动了你才是找死,看看他旁边那个。”丧鬼在一旁嘲笑着看着墨鸦。 “他们,不会有危险吗?”昭阳回头看着惊渊问道,惊渊笑而不语。 “我等不及了,丧鬼,上吧。”说完司敕慌了一下手中摄魂杖,墨鸦和河骨发现自己动不了。 丧鬼转眼间来到墨鸦眼前,明明有数十米的距离,墨鸦怎么也不明白丧鬼怎么办到的。 “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追着死神不放。”丧鬼嘲弄的说完,用苍白的双手,放在墨鸦和河骨的头上,妖力慢慢侵蚀着墨鸦和河骨。 “断!”河骨大声喊道,司敕的咒被破,丧鬼也撤退回到司敕身边,不过前者已经被丧鬼的妖力侵蚀,不能再战。 “墨鸦,先撤。”河骨说道。 “撤?回去我们怎么交代?”墨鸦问道。 “我们不是对手,白白去送死?先撤吧,希望墓竹那边能得手。”墨鸦叹了口气,召集乌鸦群,化为血滴子,带着河骨离开了。 第十四章起势(一) “不用担心了,看到前面树林没有,进去了我们就安全了。”惊渊对昭阳说道。 “我还是担心皇兄他们。”昭阳回道。 “等会把你放到安全地方,我就回去找云兄。”话没说完,突然听到破空声,惊渊来不及多想,伸手抓住暗器,是一片竹叶,手中的血也溅到了昭阳的袍子上。 “女人和书留下,你就可以活命。”森林前方的墓竹对惊渊说道。 “把包裹给我。”惊渊对昭阳说道。 “姜禄,你流血了。”昭阳握着惊渊的手说道。 “没事,听话,把包裹给我。”惊渊说完,昭阳把包裹递给了惊渊,惊渊从怀中掏出鬾鸑族徽递给昭阳。 “等会进了林子里会有人拦着你,别怕,你把这个递给他,让他领你去这牌子的地方,到了那你就安全了。”惊渊拿着包裹下马说道。 “那你怎么办?”昭阳着急的问道。 “我等会就去找你,很快。”惊渊说完拿起包裹对着墓竹说道:“书,和女人,你选哪个?” “你没明白?书和女人在一起,才能换你一条命。”墓竹说道。 “看来是你没明白。”说完惊渊打开包裹,拿出百妖谱,看都没看当着墓竹的面随便撕下来一页。 “你疯了!不知道这是什么?”墓竹激动的大喊道。 “书,和女人,你选哪个?”惊渊再一次问道。 “书。”墓竹回道。 “好了,放心骑着马过去,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说完拍了拍趋邬,便向树林走过去了。 等昭阳骑着趋邬从墓竹身边经过,走进树林的时候,墓竹说道:“行了,把书给我,你可以活。” 惊渊蔑视一笑,把书扔在脚下说道:“过来拿。” “你找死。”墓竹被彻底激怒,扔出数十片竹叶刺向惊渊。 惊渊避都不避,突然竹叶和墓竹换了个位置,转瞬之间墓竹就来到了惊渊面前。 墓竹手变爪状抓向惊渊喉咙说道:“我要让你尝尽痛苦再死。” 劲风吹落了惊渊的袍子,惊渊抬起头,幽绿色的右眼看着墓竹,猛地抓住后者的手臂说道:“真巧,你和我想到一块了。” 另一边金刚的魔猿挣脱枷锁之后,三拳便把金刚从泥球中救了出来,二者马上奔向面具追赶的方向。 到了现场,看到应风胸前插着一把匕首倒在血泊里。而面具也好不到哪去,整个身体被烧的枯焦,早已辨别不出尸体是谁。 金刚想了想,把面具和应风的尸体都带走了。 荒芜之森··· 昭阳骑着趋邬离守林者越来越近,心里也越来越怕,周围阴森森的。 “站住。”守林卫截住了趋邬说道。 “给,给你这个,你快去帮姜禄,他在和别人打架。”昭阳说完,把鬾鸑族徽交给了守林卫。 “抱歉,守林卫不管林外之事,他还说了什么?”守林者问道。 “姜禄说你会带我去这令牌的地方。”昭阳回道。 “好,那你跟紧。”说完守林卫吹了个口哨,一匹乌赤跑了过来,上马后向鬾鸑月阁出发,趋邬紧随其后。 半响后,守林卫来到月阁前,游首正要出去补阵看到守林卫很诧异。 “你怎么来了?”游首问道。 “后面这女子拿着你们妖主令牌,让我带来这,我任务完成了。”说完守林卫就走了。 “你有妖主令牌?”游首看着昭阳问道。 “是这个么?”昭阳有点怕,把惊渊给她的令牌扔了过去。 “没错是这个,妖主在哪?”游首焦急的问道。 “什么妖主,姜禄在打架,你要是姜禄朋友快去帮他啊。”昭阳也着急的说道。 “什么姜禄葱禄的,我问你妖主在哪?算了你下来,我自己过去找。” “怎么了?”拂荆从月阁出来问道。 “这女人拿着妖主令牌来的月阁,妖主应该在守林者外面。”游首回道。 “你下来,我骑着这大黑马过去。”游首对昭阳说道。 “哦。”昭阳下来后,游首爬上去,不管怎么让趋邬动,趋邬就是站着不动。 “走啊你,快走啊,你跟我较什么劲啊,妖主有点什么事我把你炖了信不信。”游首威胁着趋邬说道。 “算了,你在这看着这女人,我去看看。”说完拂荆拿起桌上的花月,驱使妖力,没一会就消失了。 “你怎么不去?”昭阳看着游首问道。 “废话,我不得在这看着你。”游首心里想到,我要是会的话早去了。 另一边惊渊和墓竹的战斗接近白热化,墓竹和惊渊都没用妖力,一直在近身肉搏,只是墓竹明显越来越吃力,而惊渊好像玩耍一般。 “我没时间和你耗了,近攻确实不如你,迎接九幽的势吧。”墓竹说完妖力慢慢向周围扩散,围住惊渊和墓竹,圈内的妖气也越来越重。 “要下雨了,你快跑吧。”惊渊抬起头,看着血红色的乌云说道。 “你现在跪下,把百妖谱给我送过来,我还能饶你一命。”墓竹说道。 “下雨了。”惊渊说完,红色的雨水倾盆落下。奇怪的是水点打在地上没有溅起水花,而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且明明墓竹和惊渊都站在雨中,身上却一点没湿。 突然宛若定格一般,雨点在空中停止变成密密麻麻的红色细针。 “我说过要让你最痛苦的死,鬾鸑向来说到做到。”惊渊看着墓竹笑道。 “鬾鸑?你不是伏妖师?等等,等等,我们···”话没说完,雨针尽数穿透墓竹的身体,墓竹每留一滴血,雨针就会变快几分,最后连骨肉都被化成尘埃。 “妖主。”远处司敕和丧鬼赶了过来。 “你们那边怎么样?” “他们跑了,我们没追。”丧鬼说道。 “上马,回南城门。”惊渊说道。 “妖主。”林内传来拂荆的声音。 “这。”惊渊大喊回应道,没一会,拂荆从林中钻了出来。 “来的刚好,上马。”司敕惊渊一匹,丧鬼拂荆一匹。 惊渊一行来到南城门,发现这什么都没有。 “妖主,马蹄印向东,云炽他们应该跑出去了。”司敕说道。 “顺着马蹄印追过去看看。”就这样又追了过去。 “看这出血量,如果是妖还好,是人的话必死无疑。”丧鬼说道。 “有马蹄印冲出去,而且周围很热,热的不同寻常。”拂荆看着古一他们离开的马蹄印说道。 “回去就说,人都冲出去了,知道吗。”惊渊吩咐道。 “是。”众妖王答道。 惊渊等回道月阁时发现昭阳蹲在地上,游首在旁边看着,一脸不知所措。 惊渊跳下马对着游首指了指昭阳,游首无奈的摊开手。 “昭阳,我回来了。”惊渊蹲下说道,但是昭阳没有回应,惊渊伸手碰了一下,昭阳顺势瘫倒在地,惊渊一把揽在怀里。 惊渊伸手摸了摸昭阳发烫的额头,对游首问道:“你就这么看着的?”说完抱着昭阳进了月阁。 “我,我,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让她进去她又不进去···”游首无奈的对司敕说道。 “行了行了,妖主心情不好。”司敕说完,拉着游首进了月阁。 “司敕,你去趟万花谷,把桃花叫来。”惊渊把昭阳放在自己的床上说道。 “姜禄,怎么样了,我皇兄,应风大叔。”昭阳睁开眼睛虚弱的问道。 “他们都冲出包围了,你先好好养病,病好了我就把你送到你皇兄那。”惊渊说道。 半响后,司敕和桃花回来了。 “闲杂都出去。”桃花看了眼屋子里的丧鬼等说道。 惊渊比了比手势,众妖王相继离开天璇阁。 “我说闲杂出去。”桃花看着惊渊说道,惊渊指了指自己,桃花点了点头,惊渊也出来了。 噗呲~游首没忍住笑说道:“都快拼命了,最后是个闲杂。” 不过对视到惊渊有点泛绿光的眼神时,游首说自己出去补阵去。 一个时辰后,桃花说可以进来了,众妖王刚要进去,被惊渊阻止,让他们去院子待着。 “她怎么样?”惊渊问道。 “担惊受怕,再加上精神紧绷太累,人类身体很脆弱,所以病倒了。不过我给她用了药,明天就会好。”桃花说道。 “谢谢你了。”惊渊说道。 “我哪担得起鬾鸑妖主的谢意,我只不过是个少谷主而已。”说完桃花要出去。 “等等。”惊渊拦住桃花。 “还有事么妖主大人?” “送你的。”惊渊从怀中拿出那颗绿色妖核。 桃花看了看手里的妖核心里很开心,但还是冷冷的说道:“这是诊费,你应该的。”说完离开了月阁。 “姜禄。”昭阳睁开眼睛说道。 “嗯?醒了。你刚刚病倒在外面,不用怕,这是我家。”惊渊淡淡的笑着说道。 “姜禄,你不是伏妖师对不对。”昭阳躺在床上说道。 “我不希望你再骗我,刚刚在外面你就骗我一次。” “没错,我不是伏妖师,相反,我还是妖怪,妖王的首领,我也不叫姜禄,我真名叫惊渊。”惊渊说冷冷的说道。 “那,那我皇兄呢。”昭阳流着泪问道。 惊渊顿了顿回道:“刚刚我没骗你,你皇兄和你应风叔都安全逃出去了。” 昭阳破涕为笑说道:“那就好,那就好。”不一会流着泪,嘴角却带着笑睡着了。 第十五章起势(二) 晚上,昭阳在六层天璇阁睡觉,那层除了藏书就是惊渊的房间,而惊渊此时在顶层天枢阁看着阁外拂荆和游首两人喝酒。 忽然惊渊听到隐隐的抽泣哽咽声音,下去推开门一看,昭阳蜷缩在床头偷偷哭泣。 “怎么了。”惊渊走过去问道。 “我梦到应风大叔,和我告别。”昭阳抽泣的说道。 “只是梦而已,别多想,我们后来回去,真的看到了冲出去的马蹄印。”惊渊安慰昭阳说道。 “你,你有吃的么,我饿了。”昭阳抬起头,泪汪汪的眼睛看着惊渊说道。 “呃···”这个问题把惊渊难住了,平时他们这些妖王很少吃饭睡觉,惊渊有人族血统可能一个月睡一次,丧鬼他们上次睡觉还是小孩子时候。 “我带你去万花谷吧,就是今天治好你的那个人。”惊渊说道。 “她是人吗?”照样突然开心的问道。 “不是,是妖,万花谷少谷主,现在整个南荒只有你一个人。”惊渊说道。 “那我们去了,她们会不会把我吃了。”昭阳问道。 “据我所知,南荒和北慌都鲜有吃人的妖怪,而且你们人类也没什么吃的,肮脏。”惊渊回道。 昭阳闻了闻自己身上,问道:“我,我哪脏了,我要吃饭洗澡,你带我去。” “走吧。”昭阳试着站起来,可是大病一场,也没吃饭,一时腿软站不起来。 惊渊把昭阳拉过来,一个公主抱把昭阳抱了起来,昭阳害羞的不敢抬起头,只能把头埋在惊渊怀里。 此时游首和拂荆正喝着酒,看到惊渊抱着昭阳走出来。 “我喝多了?”游首揉了揉眼睛问道。 “没有,因为我也看到了。”拂荆说道。 “这鬾鸑的妖主真是特别啊,那么多妖族圣女什么的不喜欢,就喜欢人类的女子,奇了怪了真是。”游首小声的说道。 “嘘,别讨论这个,看月亮看月亮,这种事我们就当不知道,不然桃花姐交代我们的你忘了?”拂荆说道。 “没错没错,我什么都没看见,看月亮吧。”二人抬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说道。 惊渊抱着昭阳走出月阁,看到趋邬在林子里躺着。 把昭阳放到趋邬后背后,惊渊在后面紧紧抱着昭阳说道:“把眼睛闭上,抓紧我。” 然后拍了拍趋邬身体说道:“飞过去吧,万花谷,在前面。”说完趋邬张开黑色翅膀,头上的犄角也显露出来,翅膀挥动数下腾空而起。 “睁开眼睛吧。”惊渊紧抱着昭阳说道。 昭阳慢慢睁开眼睛,看见茂密的森林在自己的脚下,开心的问道:“姜禄,我们在飞吗,这不是你的什么法术对不对?” 惊渊笑而不语,不用一会便到了万花谷,惊渊拍了拍趋邬说道:“下去吧。” “两位伯伯,我带着她进去找桃花吃点东西。”惊渊对着黑白老者说道。 “去吧去吧,小桃花在里面呢。”白棋老者没等黑棋老者说话,就直接同意了。 “谢谢伯伯。”昭阳说道。 “快去吧小姑娘。”白棋老者慈祥的说道。 “你看看,郎才女貌多般配,哎他们骑的那个有点眼熟呢。”白棋老者忽然说道。 “那不就是趋邬么,以前邢阴骑的那个,你不还被那玩仍踹过。”黑棋老者说道。 “对对对,是趋邬,惊渊这小娃从哪整到的?不是灭绝了吗。” “你问我我问谁去,该你了,快点下棋。” 万花谷中,最不缺的就是花和萤火虫。每到入夜,萤火虫便成群结队游走于花丛之间,有一种独特的美。 “哇,好美啊,姜禄你快放我下来。”昭阳看着漫天萤火虫说道。 “你先在这等我,我去找桃花,别乱跑,就在这等我。”惊渊叮嘱道。 “好好好,我不乱跑。”昭阳随口回道。 过一会惊渊没影后,昭阳拍着趋邬轻轻的说道:“大马啊大马,我们去前面那片漂亮花丛好不好。” 没想到昭阳说完,趋邬真的向前方那片花丛慢慢走去。 “好美的花。”昭阳看着这片花丛说道。 “好美的人啊,你是哪来的啊。”突然昭阳彷佛听到花丛中有人和她对话。 慢慢的昭阳彷佛身处险境一般,无意识的回道:“我是云秦的公主,你在哪?我为什么看不到你。” “我在这啊。”说完一个绝色女子彷佛仙女一般,从花丛中慢慢走出,一步步向昭阳靠近。 “好美啊。”昭阳已经被幻术迷住,身体开始飘飘欲仙。 ‘仙女’慢慢走过来伸出手,就在昭阳也把手伸出,两人快握住的时候,趋邬挥动一下翅膀,把‘仙女’吓的后退。 “你的马好吓人,快下来,我们去玩吧。”说完‘仙女’吹口气,昭阳自己从趋邬身上慢慢飞下来落在‘仙女’跟前。 “走吧,我带你去仙境玩。”‘仙女’伸出手说道。 “好。”昭阳彷佛没有灵魂一般回道。 “不如我跟你去玩怎么样。”惊渊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昭阳也瞬间从幻术中清醒。 “啊!是,是你···”‘仙女’看到说话的是惊渊后,马上飞向花丛中,但惊渊伸出手隔空一抓,‘仙女’动都动不了。 “绕我一命,绕我一命,桃花姐,我错了,我只想和她玩,我没想害她。”‘仙女’看着惊渊身边的桃花说道。 “你求饶可求错了主人,你的命现在在我手上。”惊渊玩味的说道,手握的越来越紧,而‘仙女’的惨叫声也越来越大,周围的妖怪都出来看热闹,但是没一个敢上来求情。 “妖,妖主大人,我知道错了,求您留我一命,看在万花谷和鬾鸑的情分上。”‘仙女’痛苦的说道。 “我和万花谷的情分,可没你想象中那么大。”惊渊当着众多的妖怪当场说道,手上也是越来越紧,‘仙女’身上慢慢出现裂痕。 就在桃花也不知所措的时候,啪,昭阳一巴掌把惊渊的手打掉,而‘仙女’也逃到了花丛中。 “你干什么?”惊渊皱眉问道。 “姜禄,我不想看到你杀她,这种场景这两天我看的够多了。”昭阳低下头说道。 “走开。”没等惊渊说话,桃花一把推开惊渊,拉着昭阳说道:“走,我带你吃饭去。” 惊渊无奈只能跟上二人,但被桃花拦住说道:“带她吃,没你的份,你别跟着了,今晚上她在这睡,明天我把她送回去。” 在南荒惊渊不想撕破脸皮的寥寥数人,偏偏眼前的算一个。 “昭阳,除了我,和我身边的那些,你都见过的;再有就是你身边的这个女人,除了我们这些,你谁都不要信,明天早上我来接你。”说完惊渊骑着趋邬离开了。 只不过经过那片花丛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所有的曼陀罗花全部枯萎。 “咦,妖主怎么自己回来了。”游首在院中喝着酒问道。 “肯定桃花姐把人留在那了呗,看这表情不太对,我们喝酒装没看到把。”拂荆说道。 “对对对,来我们喝我们的。”游首说完两个妖王推杯换盏。 “这东西到底哪好喝?”惊渊突然坐在当间说道,说完拿起一坛,打开后喝了一大口。 “也没什么感觉。”惊渊喝完说道。 而拂荆和游首像看着怪物一样,鬼酿不只是口感在酒中上乘,真正让它站在酒中顶端是因为酒中含有妖力,而伏妖师平时也会通过这种酒来修行灵力,拂荆和游首都是一杯一杯的喝,一是怕醉,二是要消耗酒中的妖力。 “妖阵补的怎么样了。”惊渊向游首问道。 “放心吧妖主,天河边上的已经差不多了,再有十多日鬼木林也能完成,就剩下和万花谷的那一片了。”游首说道。 “妖主,你走的这些天,南荒有一些流言。”拂荆说道。 “什么流言?”惊渊问道。 “大概意思是说,我们鬾鸑不比之前,十二大妖王坐镇,妖将无数。现在只有五个妖王,却占了南荒一半的面积,他们想重新洗牌。”游首回道。 “源头是谁查到了么。”惊渊问道。 “主要是云鹤一族,还有天目山的妖怪在暗中推波助澜。”游首回道。 “没关系,找到源头就好办,南荒祭典过后,天目山就不存在了。”惊渊说完,喝了一口酒。 “从天目山开始?妖主,难了点吧,毕竟天目山现在可是有十多个大妖王的。”游首说道。 “嗯?怎么一下这么多了?”惊渊问道。 “以前鬾鸑的几支势力,被天目山收下了。”拂荆说道。 “那就更应该敲打敲打他们,别急,到时再说。对了拂荆,断流找到了。” 噗。。。游首和拂荆,都把嘴里的酒喷了出来。 “苍宿找了一千多年没找到,你出去三天就找到了?”游首站起来惊讶的问道。 “就在我带回来的那女人的皇宫里,尽量在妖战开始之前,拿到断流,可能得你亲自去,那把刀寒气很重。” “没错,只有我和丧鬼能带回那把刀。”拂荆回道。 “还有一个意外收获。”说完惊渊从怀里拿出那本百妖谱。 “百···百····百妖谱?”游首张大嘴巴,眼睛直直的盯着百妖谱说道。 第十六章起势(三) “怎么你什么都知道?”惊渊不解的问道。 “因为小时候羊老头的鉴宝课,你从来不上啊。”游首无奈回道。 “这东西还有用么?不是都死光了吗。”拂荆问道。 “放屁,这么厚一本怎么可能都死光,凡间有个锁妖塔,里面的妖怪有多少谁都不知道,是邢阴时期铸成,本来是等战胜后镇压万妖之主邢阴的,后来双方各退一步也就搁置了。锁妖塔就一直在那,近万年间被抓进去的妖王数不胜数。”游首解释道。 “妖主,如果你以后带着这个百妖谱,混进锁妖塔,别说逆鳞,就是整个北慌,在鬾鸑面前也是纸糊的一样。”游首的双眼透露着贪婪,彷佛已经站在了北慌之巅。 “可惜,这不是我的东西。”惊渊说道。 “在你手里,不是你的是谁的?”游首问道。 惊渊把鸿雁城,应风云炽他们的始末讲了一遍。 “说实话,妖主,就算他们拿到百妖谱,在他们手里也只是一本普通的书罢了。”游首说道。 “他们为了这本百妖谱,有人战死在那,我怎么能昧着良心收下。”惊渊说完把手里的鬼酿一口气喝完,拍了拍游首肩膀回月阁了。 “你就别惦记了,就算得到了,锁妖塔你进得去?”拂荆说道。 “我进不去,不过妖主能进去。”游首说道。 “哎呀,就算能进去,妖主也不会留下。”拂荆说道。 “我们一起长大,谁不了解谁?妖主不想留下还不是因为那女人。没事,我长这么大,从来不知道良心是什么东西。”游首阴恻恻的说道。 “唉,服了你。”拂荆无奈的说道。 翌日··· “拂荆,你把花酌叫过来,我去趟万花谷。”说完惊渊骑上趋邬奔着万花谷方向飞去。 半响后,惊渊骑着趋邬,落在黑白二老身边,看着两个老妖怪博弈。 “桃花姐,你能过去陪我么?”万花谷内,昭阳和桃花边走边说道。 “你是人,不了解我们的规则,他是鬾鸑妖主,我是万花谷少谷主,我去了对桃花谷和他影响都不好。”桃花牵着昭阳的手说道。 “但是你可以留在这啊。”桃花说道。 “我,我还是更喜欢那。”昭阳叹了叹说道。 “没事,我让蝶衣过去陪你,就是为你做吃食的姑娘。”桃花说道。 “真哒,谢谢桃花姐。”昭阳开心的说道。 惊渊看了一会二老的博弈就不看了,两个老妖怪下了几千年,还是两个臭棋篓子,只能靠在树上打发时间。 不一会,桃花和昭阳从谷内走出来,桃花看到惊渊在,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惊渊的视线则慢慢固定在昭阳身上,因为之前逃跑,昭阳的衣服有几处被刮破了,桃花挑了许多裙子送给了昭阳。 “姜禄,好看么?”昭阳走到惊渊面前,扶起自己的裙摆说道。 “比你之前那个好看。”惊渊看着昭阳穿着紫色仙裙说道。 “算了,走吧走吧。”虽然惊渊的回答是好看,但是昭阳就是高兴不起来。 “上来,从这走回去太远了。”说完,惊渊骑上趋邬,昭阳伸出手,惊渊抓住后搂住昭阳的腰一把拽了上来。 昭阳害羞的转移话题道:“等会桃花姐说,蝶衣会过来陪着我。” “嗯,也好,不然月阁都是一群···”惊渊心里想到。 不一会,惊渊昭阳到了月阁后,众妖王已经在院子里等他们了。 “下来,小心点。”惊渊扶着昭阳的手说道。 “你看看,多般配,要我说妖主直接娶了她,这样百妖谱也不用还回去。”游首看着一人一妖说道。 “司敕和丧鬼你都认识,这是游首,擦刀的是拂荆,断流就是为他找的,最后面那个是花酌。”惊渊为昭阳介绍说道。 “你好,昭阳姑娘,谢谢你愿意把断流送还于我。”拂荆站出来说道。 “哎呀,都是一家人,你的不就是她的。”游首说完,被惊渊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昭阳姐姐,我叫花酌,你真好看,嘿嘿。”花酌害羞的说道。 “花酌,你比我小吗?”昭阳眼睛泛起亮光问道。 “对啊。”花酌回道。 “妖主,有个事和你说一下。”游首神神秘秘的说道。 “说吧,什么事。”惊渊和游首来到外面说道。 “青丘一族回南荒来了。”游首说道。 “守林者让它们进?”惊渊问道。 “据说是和守林者达成了什么条件,这事现在除了司敕,都知道了。”游首说道。 “你们都瞒着点司敕,能拖多久拖多久。对了,青丘迁过来,他们有势力范围?”惊渊问道。 “据说是投靠了天目山。”游首说道。 “行,我知道了,你们注意点平时,别说漏嘴了,尤其是你。”惊渊说道。 “放心吧,我嘴多······蝶,蝶衣?”游首话说一半,看见一个黄衣姑娘从鬼木林走过来。 “把这茬忘了,她来陪昭阳。”惊渊话没说完,游首屁颠屁颠跑过去了。 “蝶衣姑娘怎么来啦,是不是来找我的?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尽管说。”游首一路小跑过去说道。 “回妖王大人,是少谷主让我过来陪昭阳的。”蝶衣不急不慢的说道。 “哎,什么妖王大人,蝶衣妹妹你真会开玩笑,你叫我游首哥哥就行啦。”游首贱笑着说道。 “请妖王大人自重。”说完不理会院子里惊渊众人,向昭阳走过去了。 “这怎么一段时间不见,还生分了呢。”游首不解的问道。 “呵呵。”一旁的司敕尽情嘲笑着游首。 “笑吧笑吧,有你哭的时候。”说完这句话,众妖王视线瞬间凝聚在游首身上。 “什么?”因为司敕离得太远,没听清游首说什么。 游首知道自己差点说漏嘴,双手捂着嘴说道:“我去补阵了。”说完就跑了出去。 “蝶衣,我带你去月阁吧。”昭阳说着拉起蝶衣的手说道。 蝶衣闻言看了看惊渊,惊渊隐晦的点了点头,蝶衣才跟着昭阳上去。 “妖主,和万花谷,真的没有缓和余地么。”拂荆问道。 “如果有的话,我何曾不想走那条路。”惊渊回道。 “拂荆,你和司敕去趟鸿雁城,看看城里什么情况。”惊渊给了拂荆一个眼神,后者明白了惊渊的意思,尽量别让司敕听到青丘的消息。 “妖主,还去那做什么?”司敕问道。 “我这两天总有些心神不宁。”惊渊说道。 “那事不宜迟,我们今晚就出发。”司敕说道。 另一边,古一古二带着云炽经过数天的跋涉,回到了邙荡山。 “看那边,是不是古一古二?”守山弟子说道。 “应该是,快去看看。”说着二人赶过去,看到奄奄一息的云炽,和受伤的古一古二,两人把云炽背了进去。 “应雷师兄,云炽师兄回来了。”守山弟子说道。 “快带我过去。”紫袍男子起身说道。 应雷来到云炽房间,看见医师正在医治,便问道古一:“大师兄呢?” “大师兄他····”话没说完,古一开始流泪,边哭边把鸿雁城的遭遇说了一遍。 轰~ 应雷一拳打在黄粱木上,发出闷响,懊恼的说道:“怎会这样,怎会这样。” “师尊来了。”外面的弟子说道,屋内的弟子都让开一条路。 “你们都出去修炼吧,云炽这个样子需要静养,况且你们在这也帮不了什么。”红袍师尊说完众弟子依次退出门外,屋内只剩下应雷,古一古二和医师。 “好了,古一,你从头一字不落的把鸿雁城的细节都说与我听。” 等古一讲完之后,师尊陷入了沉思。 “鹜梦大师。”一旁的医师叫道。 “嗯?哦,医师,我徒儿如何?”鹜梦大师问道。 “令徒并无内外伤,只是灵气枯竭,再加上先天炽火之体,又捏碎了道玉,所以才会伤势越来越重。” “如何用药?”鹜梦大师问道。 “在养不在治,只是灵气好养,但心病难医啊。” “多谢医师。应雷,去送医师一呈。”鹜梦说道。 “小炽,能听见师尊说话吗。”鹜梦轻声说道。 “师尊,我,应风师兄····”话没说全,云炽却已控制不住双眼的泪水。 “哎,都怪师尊,别哭了小炽,我和你二师兄去趟鸿雁城,把应风的尸体带回来,你好好在此修养。”鹜梦给云炽掖了掖被子说道。 “你们俩跟我出来,让你们师兄自己静一静,休息一下。”众人出来后,鹜梦对古二说道:“你去看着应木,让他到大殿找我。” 不一会,应雷和古二来到了大殿。 “应雷,你和我去一趟鸿雁城,把你大师兄尸首带回来。”鹜梦说道。 “师尊,我想为大师兄报仇,我要把鸿雁城的妖怪全都杀光。”应雷站起来双眼血红说道。 “放肆,修行修性,你只注重修为,却不磨练你的本性,老夫死之前,是不是看不到你披上红袍,从今日开始,你十年不许下山。”鹜梦大怒说道。 “师尊,饶过二师兄一次吧,大师兄刚走,二师兄只是···”古一古二一起求情道。 “哎,罢了,应雷你的性子如果如应风一般,哎。”鹜梦除了叹气就是叹气。 “师尊,我错了,您别不让我去,我要亲手带着大师兄回来。”应雷跪下说道。 “好了,今夜我们出发。古一,你说的那个姜禄,有什么特征没有?”鹜梦突然问道。 “他本人除了面容俊朗到没别的,只是他手下的两个妖奴很特别,一个披着长袍,拿着挂满铃铛的权杖;还一个一头白发,病怏怏的。” “应雷,你山外修性之时,可曾见过?”鹜梦问道。 “没印象,不过能驱使两个妖王,定是后起之秀。”应雷回道。 第十七章起势(四) “蝶衣,你能给我讲讲姜禄么。”昭阳和蝶衣在惊渊的房间说道。 “姜禄?”蝶衣疑惑的问道。 “就,就是惊渊。”昭阳说道。 “其实这里所有的妖怪,都很怕他的。”蝶衣说道。 昭阳不解的问:“为什么?”因为鸿雁城的惊渊给昭阳的印象是很温柔的一位公子。 “昭阳,我不能说,因为你对他很重要,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蝶衣说道。 “别啊蝶衣,都说到这了。”昭阳苦苦哀求。 “昭阳,我真的不能说,这些事就算在鬾鸑妖王口中也是忌讳。”蝶衣叹了口气说道。 “他,他明明很温柔的。”昭阳辩解道。 “可能他只对你温柔吧。”蝶衣摸着昭阳的头说道。 深夜,昭阳睡着之后,蝶衣上了天枢阁,见到惊渊站在七层的阳台看夜景。 “你总是这样,什么事都放在心里,哪怕和你最亲近的游首司敕他们,都觉得你冷冷的。”蝶衣对着惊渊说道。 “因为他们不是妖主,而我要做的事情很多很多。”惊渊头也不回的说道。 “你明知道桃花姐对你不一样,你却在万花谷说出那句话。”蝶衣为桃花出气说道。 “桃花让你说的?” “桃花姐在你心里就是那样子?” “蝶衣,如果有一天,你和游首兵戎相见,你会怎么选择。”惊渊问道。 “我很明确告诉你,游首会执行我的命令去杀你,但他一定会被你杀死。这也算是我的警告吧,真有那么一天,我会亲自杀了你,滚出去吧。”惊渊说完回头继续看着月亮。 “我真替桃花感到不值。”蝶衣说完气冲冲走了。 “妖主,我和拂荆这就出发了。”司敕上来说道。 “嗯,你们注意安全,有什么情况回来再说。”惊渊说道。 惊渊看着拂荆和司敕走远后,久违的打了个哈欠,想了想去花酌那睡下。 翌日···· 昭阳拿着在外面捡的树叶,在惊渊脸上蹭来蹭去。 “姜禄,姜禄,太阳晒屁股了姜禄。”昭阳捏着惊渊鼻子说道。 其实惊渊从昭阳拿着树叶进来的时候就醒了,只是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敢捏他鼻子。 “哎哎哎,丧鬼,快过来看。”游首在门外把这情况看个正着,朝着月阁外面的丧鬼喊道,不过丧鬼并没理他。 “这都不醒,你这家伙睫毛挺长的吗。”昭阳拨弄着惊渊的睫毛说道。 突然惊渊睁开眼睛,把昭阳吓了一跳。 “啊!” “啊!”门外偷看的游首,被昭阳的尖叫吓了一跳,落荒而逃。 “你干嘛突然睁眼睛,吓我一跳。”昭阳被吓到,恼羞成怒说道。 “你一直捉弄我,我当然要睁眼睛。”惊渊淡淡的回道。 “你,你起来,你还欠我两个条件呢。”昭阳说道。 “两个?不是只剩下一个?”惊渊疑惑着说道。 “什么时候是一个,我问你,那个斗妖场我们进去了吗?”昭阳掐腰说道。 “是没进去,可是当时不是有事。” “那我不管,你快起来,今天带我逛逛你们这,算是一个条件。”昭阳说道。 “让丧鬼陪你行么,今天我有别的事。”惊渊说道。 “那太好了,我陪你。”昭阳开心的说道。 “那还是陪你吧。“说完惊渊走出月阁,昭阳紧紧跟着。 此时的鸿雁城··· 金刚坐在六臂魔猿肩膀上,把应风和面具的尸首扔在河骨和墨鸦身前。 “怎么办?”金刚率先问道。 “墓竹也没回来,多半是回不来了。”河骨说道。 “我们遇到的那两个妖王,实力也不简单。”墨鸦说道。 “那怎么办?弃城?”金刚问道。 “倒不至于弃城,现在这个伏妖师尸体在我们这,定会有人来夺。墨鸦,你快点回北慌告诉妖主,他肯定会派来援兵,现在就去。”河骨果断下令道。 “行。”说完墨鸦化作血滴子飞向北慌。 “为什么不弃城?”金刚问道。 “因为我们弄丢了奉书,就这么回去?”河骨像看着白痴一样看着金刚说道。 此时的惊渊和昭阳,骑着趋邬在鬼木林游荡。 “去哪?”惊渊问道。 “你是这的妖主,又不是我,我怎么知道去哪。”昭阳说道。 惊渊突然想到天目山,于是心里有个主意。 “趋邬,往前飞。”惊渊拍了拍趋邬的角说道。 “去哪?”昭阳转头问道。 “天目山。” “鬾鸑惊渊?”天目山的护卫看着天上的趋邬小声的说道。 “没错,南荒的小妖都在传鬾鸑妖主有一匹会飞的黑马,你在这等着,我去报告妖主。” “不不不,你守着,我去。”另一个护卫说完骑上马就向山巅飞奔。 “这是哪?”山脚下昭阳向惊渊问道。 “天目山,鬾鸑后花园。”惊渊说道。 “走。”惊渊拍了拍趋邬说道。 “外,外族妖王不得入内。”护卫胆战心惊的说道。 “放屁,我听说青丘就可以,怎么,不骚不让进?”惊渊嘲讽的说道。 “滚开。”说完惊渊不理会守山妖将,直接闯了进去。 “妖主,鬾鸑的惊渊闯进来了,还有一女子与其同乘一匹会飞的黑马。”护卫对天目山妖主说道。 “让他闯,反正奔着青丘去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天目山妖主斜靠在床上,腿放在青丘的狐妖怀里说道。 “大人怎么能这么说呢,妾身现在身子还隐隐作痛呢。”狐妖说道。 “呵呵,如果不是为了琉璃魄,你们这群骚狐狸会留在这?逼我和鬾鸑开战?”天目山妖主嘲讽道。 “昭阳,闻到一股异味了么。”惊渊嘴角带着嘲讽说道。 “好香啊,这是什么味道?”昭阳问道。 惊渊将头故意转向旁边的树林说道:“这是青丘一族的狐狸为了掩盖狐臭,从同族尸体中提炼出的尸香。” “啊!”昭阳马上捂住了鼻子和嘴。 一旁暗暗监视的青丘狐妖,捏紧了拳头。 “昭阳,我带你去看狐狸玩好么。”惊渊问道。 “我不要,我不要闻尸香,我不去我不去。”昭阳拒绝说道。 “好,那我带你去天池。”惊渊轻声说道。 天池是南荒独有的一种自然景象,天河的水经过天目山,被地底火山加热冒出热气,宛若仙境。而天目山的天池最大,这也是惊渊一直把这当成后花园的原因。 “姜禄,这里好美。”昭阳下了趋邬,慢慢向前走说道。 “比起万花谷,你更喜欢哪个?”惊渊问道。 “不一样,万花谷很惊艳,但是这里就像,就像梦境一般。”昭阳看着天池上的雾气说道。 突然从远处传来几名女子的嬉笑声,昭阳茫然的看了看惊渊。 “涅溟居然能让青丘的狐狸来这。”惊渊嘲讽的说道。 惊渊和昭阳向嬉笑声的方向走过去一看,只见水里有三个**女子,在天池中嬉戏打闹。 “你,你不许看。”昭阳伸出手挡住惊渊的眼睛说道。 惊渊轻轻握住昭阳的手说道:“放心,她们在我眼里,只是三只狐狸罢了。” 惊渊和昭阳走到天池旁,三个嬉笑打闹的女子看见后不躲不避,还挺起胸脯,仿佛故意露给惊渊看一般。 “滚出去。”惊渊把脚边的衣服踢进水里说道。 “惊渊大人,这是天目山,可不是鬾鸑月阁。”其中一女子说道。 “我不想让天池的水,染上你们肮脏的血,最后一遍,滚出去。” “呵,我们···”女子刚要讥讽惊渊,却对视上惊渊隐隐发出绿芒的右眼,吓得憋了回去。 另一个看起来比较成熟的女子从水中站起来说道:“惊渊大人,我们这就走,只是涅溟妖主若是知道此事,恐怕···” “对了,琉璃魄趁早送到鬾鸑去,不然的话我劝你们还是回北慌,天目山可保不住你们。”惊渊走到天池旁,看着女子的脸,丝毫不屑她暴漏出的身体。 “惊渊大人,琉璃魄是司敕大人送给我们妖主的信物,要也是司敕大人亲自要回去才行吧,我们妖主可是等司敕大人大驾光临呢。”成熟女子说完拿起衣服和另外两个女子离开了天池。 经过昭阳的时候说了一句:“真是漂亮的脸蛋呢,不知道惊渊大人会不会怜惜。” “姜禄,要不我们还是走吧。”昭阳担心的说道。 “别怕,过来抓住我。”惊渊说道。 昭阳走过来紧紧抓住惊渊的腰,惊渊用妖力带着昭阳飞向天池中央的莲花亭。 另一边,被惊渊赶出去的三个女子正在涅槃这喋喋不休。 “他还说,涅溟算什么东西,天目山早晚都是我的。”天池中被惊渊吓得说不出话的女子,此时却在涅溟这口吐莲花,挑拨着涅溟和惊渊。 涅溟缓缓地走下来,看着还在说个不停的狐妖,一把捏住了她的喉咙说道:“你当我和你一样蠢?”说完手上慢慢用力。 “涅溟妖主息怒,红儿只是夸大了一些,并没有别的意思。”成熟女子说道。 “这是我最后一遍警告你们,你们这帮骚狐狸再敢去天池,琉璃魄留下你们全都滚蛋。还有,我和惊渊开不开战是我的事,和你们青丘没有半点关系,听懂了吗?”涅溟一字一句说道。 第十八章起势(五) “哼,什么南荒年轻一代第一妖王,听见鬾鸑妖主不还是当缩头乌龟,就会背地做些小动作。”天目山外,差点被涅溟掐的窒息而死的狐妖说道。 此时的天目山,已经今非昔比。 涅溟看着这些根本上不了台面的几个妖王,纵有一腔抱负,但光靠现在天目山的实力却显得那么杯水车薪。 本来涅溟以为青丘的加入,会让天目山有可以和鬾鸑一战的实力,可现实却是惊渊闯进天目山,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其实涅溟也是羊老头弟子之一,更是从小就和惊渊一起长大,但二人的矛盾却来自于涅溟的攀比。 涅溟在众妖王之中苦修,七岁便修出妖势,但却被游首嘲讽道:“切,我们少主四岁就修势,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每每想起那个场景,涅溟的心跳就会加速,要深呼吸半个时辰才能平静下来。 但是决定重回天目山的根本原因,并不是来自游首那时不时的嘲讽,而是羊老头的一番话:“现在的年轻一代妖王,体术当属拂荆,妖势便是你涅溟。” 年少的涅溟抬起头惊喜的问道:“师尊,我终于超过鬾鸑少主了吗?” 羊老头却微微摇头笑道:“他早已和你们不在一个层次,和他比,对你们不公平。” 早已不在一个层次。这八个字始终贯穿着少年涅溟的内心。 不久后涅溟便决定重回天目山做妖主,要和鬾鸑一族一争高下。 此时天池莲花亭,昭阳看着这宛若仙境般的美景,仿佛置身于王母的瑶池。 天池中的金鱼时不时跳出水面,搁浅到硕大的荷叶上,给这仙境添了些勃勃生机。 “姜禄,这里的妖主为什么不阻止你啊。”昭阳坐在亭中问道。 惊渊被这个问题勾起回忆,想起总是要和自己一较高下的少年,笑了笑。 “可能因为我们关系很好吧,他是我年少时修行的动力,因为他很强,我可能不知不觉间就被超越。”惊渊微笑着说道。 天池中莲花亭外,听见这个答案的涅溟心中的怒意,恨意,都随着嘴角的笑随风而去。原来他一直把我当成对手···· 渐渐的涅溟心中豁然开朗,但要做的事还是要做,这是自己少时就决定的,不留遗憾。 “惊渊!”涅溟在天池外,对着莲花亭中央大喊道。 涅溟跳下天池,以水面为踏板,轻轻一点便荡到了莲花亭。 昭阳却目不转睛的看着涅溟,因为后者有一双白色异瞳。 “三日后,此时此地,我等你。”说完涅溟拿出自己的妖主令牌,递给惊渊。 这是妖界的规矩,当妖族之间发生摩擦,或者想吞并一方,有两个方式。 一是下战帖,双方定好时间地点,所有主力倾巢出动,活着的一方为胜者。 二就是像涅溟和惊渊一样,互换妖主令,妖主和妖主进行决斗,败的一方将无条件执行任何事,这条也是很多小妖族想晋升大妖族最快的路。 惊渊看着涅溟拿着妖主令,不解的问道:“超过我,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算了,三日后,我来找你。”说完惊渊接下涅溟的妖主令,同时把鬾鸑的妖主令递给涅溟。 很快,鬾鸑妖主和天目山妖主约战的消息传开了南荒。 此时司敕和拂荆已经到了鸿雁城南城门,被应风符箓摧毁的城墙还没来得及修葺。 拂荆和司敕骑着乌赤进城后,和上一次惊渊一起来不同,城内已经少了很多商贩,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商户开门营业。 “二位,甭走了,整个鸿雁城开门的酒楼,只此我们这一家了。”泷月阁的店小二拦住牵着乌赤的司敕和拂荆说道。 这个店小二并没认出来司敕,只把拂荆和司敕当成了远道而来的伏妖师。 拂荆知道司敕可能怕被认出,主动上前问道:“为何这鸿雁城如此凄凉,一直如此么?” 店小二擦了擦桌子回道:“客官真会说笑,鸿雁城虽是妖城,也算不上繁华,但也不至于客官说的凄凉。” 说完店小二给拂荆和司敕分别倒了一杯茶说道:“二位喝完这壶茶,吃顿饭歇息歇息,办完事趁早离开城内吧。” “为何?”司敕没忍住问道,因为店小二的态度和上次惊渊他们来可是截然不同。 “看来二位是从南城门进来的。”店小二把头压低说道:“城内的妖王把一具伏妖师的尸体挂在了北城门,据说现在有一大群伏妖师正在赶过来要杀光城内的妖。” 拂荆和司敕对视一眼后,起身付了茶钱,骑着乌赤前往北城门。 店小二看着他们俩走远后说道:“真奇怪,别人都往外跑,他们俩还往里闯,嘶,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呢。” 半响后,拂荆和司敕赶到北城门,司敕看清城门上挂的尸体后脱口而出:“是他!” “你认识?”拂荆问道。 “我们现在马上赶回去,路上和你说。”说完二人骑着乌赤马不停蹄的赶回鬾鸑。 一路上,司敕给拂荆讲了应风的种种后,司敕想了想还是问道。 “拂荆,你觉得这件事该告诉妖主么。” 拂荆看着司敕一脸纠结,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惊渊虽然从小在南荒长大,但他对人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在昭阳身上就体现的淋漓尽致。 如果把这件事告诉惊渊,惊渊会毫不犹豫带着鬾鸑来鸿雁城,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司敕,可能你想的很多。但我只知道,他是妖主,他想做什么,我都会用我手中的刀斩断他前路的荆棘,这也是我取名拂荆的原因。” 司敕闻言愣了一下后,笑了笑释怀了。对啊,他已经是鬾鸑的王。 邙荡山··· 云炽自从回道邙荡山后,一直躺在床上,两天没吃东西没下地走动,师尊和应雷已经出发去鸿雁城,古一古二看着只能干着急。 “师兄,你吃点东西,喝点水吧。”古一端着热了几次的饭菜,站在门前看着云炽躺在床上说道。 回答古一的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云炽仿佛没听见一般,双眼空洞的望着窗外的落叶。 古一叹了口气,把门关上,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在这时,一位老者走了过来。 老者身穿邙荡山紫袍,是鹜尘的师弟,邙荡山的师叔,鹜臻。因为前往伏魔院看望故人,所以刚听说云炽应风等人的事情。 “把饭给我吧。”鹜臻对古一说道。 古一看到鹜臻喜出望外,因为云炽是鹜臻从小带大的,堪比父亲。 “师叔,您劝劝云炽师兄吧,他快两天没吃饭了。”古一把饭递过去说道。 鹜臻看着古一说道:“你们都是好孩子,事情我听说了,你先去吧,我进去看看炽儿。” 鹜臻打开门,发现云炽还是双眼无神看着窗外的古树落叶,慢慢走了过去。 “炽儿。”鹜臻轻声叫道。 云炽仿佛被梦中惊醒,双眼恢复神智,看见鹜臻端着饭菜,眼泪瞬间奔涌而出。 “师叔,应风师兄他···” 云炽像个孩子一般,想从床上走下来却双腿无力,慢慢趴到鹜臻身边,抱着鹜臻的腿嚎啕大哭。 鹜臻蹲下来把云炽抱在怀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静静的等着云炽哭累。 半响后,云炽哭的无力,坐在地上,鹜臻把饭菜放在云炽身边,给他讲邙荡山之前的事情。 “以前,邙荡山有十三个紫袍,两个红袍。后来只剩下你师尊和我二人。” 鹜臻拍了拍云炽的头接着说道:“当时我也和你一样,每时每刻都在想,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后来你师尊把我拽到师兄弟们和师尊的坟前,一个耳光一个耳光抽醒我。” 鹜臻看着旁边的云炽说道:“应风不是让你回来思悼他,你应该变得更强,更强,然后去荒芜之地,亲手铲除逆鳞组织。” “虽然我和你师尊都办不到了,但我们在你们身上看到了希望,你和伏魔院的天才楚子诩联手,未必不能。”鹜臻看着云炽说道。 云炽抬起头看着鹜臻,想起了当年那个伏魔院的天才楚子诩,想起了当年二人分别是楚子诩对云炽说的话。 “云兄,我道不孤,遇见你之前我以为我这一世会和师傅们一样,镇守一方罢了。但云兄,有了你,我相信我们会站在荒芜之地,除尽妖魔,我们一起变强吧。” 意气风发少年郎,站在邙荡山山巅,对年少的云炽说道。 “我,我要变强,我要给应风师兄,给师叔们报仇。”说完云炽拿起地上的饭菜大口吃了起来。 鹜臻看见云炽开始吃东西,开心的哈哈大笑。 云炽吃完后,鹜臻问道:“炽儿,你对姜禄,有什么看法。” “姜兄?对,还有姜兄,姜兄年纪轻轻能驭两个妖王,他答应我会来邙荡山,昭阳也在姜兄那!”云炽开心的说道,这是应风逝世后云炽第一次笑。 鹜臻觉得云炽对姜禄很看好,决定还是不告诉他,姜禄的种种疑点。 第十九章出征前夕 拂荆和司敕奔波两天,终于回到月阁。 此时已是深夜,司敕把乌赤放好后,走进月阁去找惊渊,发现后者在天枢阁看着月色,昭阳在旁轻抚瑶琴。 看到此情此景,司敕的决心又有些动摇。 “司敕,回来了。”惊渊率先看到了他。 司敕隐晦的看了一眼昭阳,随即说道:“妖主,我在下面等你。” 说完司敕匆匆下了楼,连急忙上来的游首都没看到,两人撞了个满怀。 “司敕,你回来了?你知道妖主后天要去天目山和涅溟那家伙决战么?”游首大嘴巴的说道。 司敕本来不想理他,听到这句话又走了回来。 “怎么回事?我出去这些天发生了什么?”司敕看着游首问道。 游首有点吱吱呜呜的不知道怎么说,毕竟当时司敕走的时候,可是托付了游首的。 “我也是听外面的小妖说的,说妖主去了天目山,和涅溟那家伙约好了在天池决战。”游首尴尬的说道。 司敕看着游首说道:“我还能指望你做些什么?” 司敕说完惊渊走了出来,看到游首和司敕在这,一起下去说。 “怎么了,鸿雁城有什么情况?”惊渊问道。 “没什么,一切都挺好的。我听说你要和涅溟决战?”司敕问道。 惊渊看着司敕没说话,他们一起长大,看见司敕这个样子当然知道鸿雁城有事情,但是司敕不想说的事自己怎么问都没用,还是等拂荆回来问问他。 “司敕,我也有事和你说。”惊渊说道。 “怎么了?”司敕问道。 游首知道接下来的话题,主动回避说道:“我去羊老头那看看花酌,你们聊吧。”说完游首就溜了。 “青丘一族,在天目山,你们彼咒的圣物琉璃魄,应该也在那。”惊渊说完,司敕默不作声。 良久后,司敕说道:“妖主,我想,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琉璃魄既然已经当作信物赠予她,便是她的了。” 墙外的游首听到司敕这么说,恨得牙痒痒。 “你到是大方,琉璃魄那么好的东西,说送人就送人,装什么情种。”游首在墙外小声的说道。 惊渊听到司敕的答案毫不犹豫说道:“当然了,那是你的东西,怎么处置听你的,别多想了去休息吧。” 司敕应了声是,便回了月阁。 “游首。”惊渊喊道。 “知道你在墙后呢,去把拂荆叫到天河那,我在那等他。”说完惊渊抬起头,看到昭阳在天枢阁看着自己。 “知道了。”游首小声的说道。 半响后,拂荆来到天河边,看到惊渊站在那等着自己。 “怎么了妖主。”拂荆走过来问道。 “鸿雁城,到底是什么情况,司敕没和我说实话。”惊渊说道。 拂荆觉得很纳闷,不是路上都说好了不会瞒着,怎么临时反悔了呢。 但拂荆并不知道惊渊后天要去天目山和涅溟决战,想也没想的就把情况告诉了惊渊。 “鸿雁城的妖怪,把一具伏妖师的尸体挂在了北城门。” “什么样的尸体?看清了么?”惊渊问道。 “中年男子摸样,司敕说和你认识,好像是叫什么应风的。”拂荆一五一十的说道。 惊渊看着河面久久不能平静,其实他看到那一滩血的时候就知道云炽和应风有一人已经出事了。 “应风兄,走好。”惊渊轻声说道。 良久后,惊渊对拂荆说道:“去孤山,把丧鬼叫过来,还有花酌,月阁集合。”说完惊渊骑上趋邬前往天目山。 此时的天目山也早已炸开了锅,众妖王都在极力劝阻涅溟不要和惊渊决战。 “如果天目山有像样的妖王,我又何必和他决战。” 涅溟说完这句话,整个屋内鸦雀无声。 “妖主,鬾鸑妖主来了,说在山脚下等你。”守卫急忙进来说道。 涅溟疑惑的说道:“不是还没到三天,怎么就来了。” 说完不再迟疑,过去看看惊渊搞什么鬼。 惊渊骑着趋邬看到涅溟走下来,把天目山的妖主令扔回给涅溟,不过后者并没有接。 “惊渊,你搞什么?”涅溟看着脚下天目山的妖主令说道。 “抱歉涅溟,我有些事要处理,我们的决战可能要拖后一些,我要用鬾鸑的妖主令。”惊渊说完看着涅溟。 涅溟知道惊渊绝不是故意逃避决战,定是有急事才如此,随即也不迟疑,把鬾鸑妖主令扔给惊渊。 “谢了涅溟,如果我完好无损回来,定会马上履行我们的约战。”说完惊渊骑着趋邬一飞冲天,直奔月阁。 到了月阁后,众妖王已经聚齐,昭阳坐在那和花酌聊天。 惊渊下了马,对昭阳说道:“昭阳,你先进去,我们有事说。” 惊渊的语气不可违逆,昭阳吊着脸说道:“切,谁惜的听。” “游首,等会去重吾叔那再要五匹乌赤。明晚,鬾鸑出征鸿雁城,花酌守家。” 惊渊说完众人炸锅,大家反应不一,但反应最大的就是司敕和花酌。 司敕闻言马上看向拂荆,后者双手一摊表示无所谓。 “放心,我刚才去天目山找了涅溟,他把妖主令还给我了。”惊渊拍着司敕的肩膀说道。 “妖主,我不要留在这,我要和你们一起出战。”花酌反应激烈的说道。 丧鬼看着游首,发现游首也有想替花酌求情的意思。 “你去了,除了让我们分心保护你,还能做什么。”丧鬼说道。 “丧鬼!”惊渊皱眉说道:“他还小。” “花酌,你留在这陪着昭阳,这是妖主命令。”游首也不得不低头说道。 “好了,该准备什么都准备什么吧。”说完惊渊想了想,还是走进了月阁。 惊渊发现昭阳在天枢阁,坐在自己喜欢看月亮的位置,看着桌上的琴发呆。 “昭阳,我想和你说件事情。”惊渊看着昭阳说道。 昭阳并不理会惊渊,把头撇过去,胡乱弹着琴赌气说道:“切,不是瞒着我么。” 惊渊走过去,坐在昭阳对面,看着昭阳说道:“应风,死在了鸿雁城外,尸首被挂在了城墙上。” 昭阳闻言转过头说道:“你骗我的吧姜禄,你是不是骗我的?你不是说没有皇兄他们没有伤亡吗?” “对不起,我···” “出去,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昭阳流着泪大声吼道。 惊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只能起身走出天枢阁。 天快亮后,惊渊发现天枢阁停止了抽泣声,推开门进去,发现昭阳已经靠在琴桌上睡了过去,脸上的泪痕还没干。 惊渊小心的走过去,抱起昭阳,把她放在自己的床上,然后关上门走了出去。 游首牵着乌赤回来,看到惊渊从月阁出来,上前说道。 “妖主,还是我去趟万花谷吧。” “嗯,先让桃花过来陪陪昭阳吧。”惊渊说完骑上趋邬不知道去了哪。 “喂,听说了么,鬾鸑妖主取消了和天目山的决战。” “我听说是惊渊怕了涅溟。” “什么啊,我听说鬾鸑要出征了。” “出征?鬾鸑又要出征?” 南荒的小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道。 鬾鸑月阁中,拂荆擦拭着妖刀花月;游首准备着阵法咒印;丧鬼和司敕看着古树,默不作声。 “喂,你们说,鸿雁城,有没有厉害的大妖王?”游首问道。 “我和司敕去的时候,鸿雁城人烟稀少,想来是去搬救兵了。”拂荆说道。 “靠,那我们四个加上妖主,也就五个妖王,去了不是凶多吉少。” “你顶多算半个。”丧鬼说完,拂荆爆笑。 “游首,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妖主,近的交给拂荆,远的让丧鬼解决。”司敕吩咐道。 “我知道,小时候我们不是总练么。”游首抬起头说道:“就是为了这一天。” 不一会,万花谷的小妖们,带着印有鬾鸑族徽的星袍,来到了月阁。 “各位鬾鸑妖王,鬾鸑的星袍已经备好。”众小妖跪下说道。 拂荆走过去,接过后说道:“辛苦各位了。” “哪里,妖王客气了。历来南荒妖族出征,都是我们万花谷进行祝歌,请问?” “哦,当然还是你们,反正我们也没想过这种事。”拂荆说道。 “既如此,我们在鬼木林为众位妖王准备仪式祈福。”说完小妖们有序走出了月阁。 没多久,桃花穿着一身红色的长裙来了月阁。 “桃花姐,你穿成这样,难不成要给我们妖主祈福?”游首问道。 “我愿意,你管我。昭阳呢?” 游首指了指月阁的方向说道:“从昨天到现在就没下来过。” 桃花进了月阁,每个楼层找一遍,最后在惊渊房间发现了她。 “昭阳。”桃花叫道。 “桃花姐,你来了。”昭阳无力说道。 桃花走过去,坐在床边,看着昭阳问道:“你在生惊渊的气么。” “要恨他,也等他回来吧,他们马上要出征了。” “出,出征?”昭阳疑惑的说道。 “你不知道么,惊渊他们决定今晚出征鸿雁城。”桃花平静的说道。 “和我有什么关系,那个骗子。”昭阳赌气的说道。 “上一次,鬾鸑出征,是二十年前,惊渊父亲和十位妖王战死在了斜阳城。” 说完桃花拿出一根弹丝花缠成的线,递给昭阳说道:“南荒妖界的传统,有妖族出征,会用细线为心上人编成平安节,送不送他你自己决定吧。” 桃花说完后手中紧握着平安节,离开了月阁。 第二十章战前 秋天的夜,总是这么长。 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殆尽,惊渊骑着趋邬从鬼木林中归来。 众妖王已经准备就绪,从左到右依次为拂荆、丧鬼、游首、司敕,都披上了鬾鸑星袍,只等惊渊。 花酌从后面拿出象征鬾鸑妖主的月袍,走上前为惊渊系上。 “妖主,你们都会平安回来对不对。”花酌低着头,不敢看向惊渊,小声说道。 惊渊看了看低头的花酌,拍了拍花酌肩膀说道, “花酌,你在家好好保护那个女人,我答应你,我们都会平安回来。” 说完惊渊披着月袍,看着已经准备好的拂荆等妖王,说道, “兄弟们,多谢了。” “妖主,你就别说没用的了,说一些让我们热血沸腾的。”游首大大咧咧的说道。 “没错。”丧鬼破天荒的同意了游首的话。 此时的鬾鸑月阁外,挤满了看热闹的妖将和小妖怪,连涅溟都过来了。 “二十年前,我父亲从此地进行最后一次鬾鸑征途,十二位妖王只剩两位,鬾鸑六代妖主惊涧也战死。” “以前我不知他当时是怎样心情,但我现在知道了,从我们走出月阁开始,无论生死,以战止战。” “这一战我们不再藏露锋芒,这一战我要告诉荒芜大陆,和凡间所有的伏妖师,鬾鸑七代妖主惊渊,带着这世上最强的妖王们,回来了。” 惊渊说完骑着趋邬一马当先奔向鸿雁城,拂荆丧鬼等紧随其后。 月阁上的昭阳看着鬾鸑众妖王和惊渊披着星月袍的背影,手中拿着刚刚编好一半的平安结,低头为鬾鸑首次出征祈愿。 惊渊众妖到达鬼木林时,发现万花谷的小妖们已经准备好祝战仪式,小妖们看到惊渊后,开始吹响巨大的号角,声音从低沉到高昂。 惊渊知道这是桃花为鬾鸑准备的,看着一身红裙的桃花站在鬼木林外,重吾等守林卫皆在鬼木林外。 桃花看见惊渊的手腕没有平安节后,走到了惊渊和趋邬的面前。 “戴上。”桃花把平安结递给惊渊说道。 惊渊看着桃花,下马,对桃花说道, “过来,给我戴上,我有话和你说。” “哦~哟~”游首在后面起哄发出怪声,发现没人理会他。 桃花愣了一下,还是走过来给惊渊戴在手腕上。 “如果我没回来,把那女人送回云秦,花酌也托给你了。在这南荒,我能最信任的只有你。”说完惊渊把桃花抱在怀里。 “为我祈愿吧。”惊渊在桃花耳边轻声说完,上马出征。 “喂,蝶衣给你的。”游首路过的时候,桃花把平安节扔给游首。 游首带上后臭屁的说道:“桃花姐,帮我告诉蝶衣,回来我就娶她。” 说完追着惊渊而去。 路过重吾身边时,轻点了一下头致意,重吾微笑着看着惊渊。 上一次惊涧出征也是如此,虽然没再看见他凯旋归来,但重吾觉得惊渊不同于惊涧,他有惊涧没有的东西。 “给我大侄子壮行。”重吾说道。 后面的守林卫射了一箭,从鬼木林飞出上千万只萤火虫,如同鬾鸑星月袍上的繁星一般璀璨。 此时的鹜尘和应雷,已经到了鸿雁城,发现城中的人和妖比上次拂荆和司敕来的时候都要少。 连泷月阁都关起了门,鹜尘看到一处店铺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出城。 “老板,你们怎么都走了?”应雷上前问道。 这个老板正是被昭阳白嫖了两个顶级妖核的那个虞家的老板。 “哎哟,客官,小店关门了,客官也快走吧。”说完老板推着应雷就要关门。 咚~ 应雷一拳把门排出个手印,老板心疼的摸着门说道:“你这是做什么。” 鹜尘从怀中拿出银子对老板说到, “抱歉,劣徒性情暴躁,这是赔偿老板的。请问这城中发生何事?” 老板收下银子,看到鹜尘里面不经意间露出的红袍后,马上换了一幅态度说道, “大师想是刚来,南荒的鬾鸑妖族卷土重来,向鸿雁城杀过来了。” 鹜尘听见鬾鸑一族,震惊了一晃,说道, “既如此,我们便不叨扰老板了。” 说完鹜尘领着应雷走了出去。 “师父,鬾鸑是什么妖族,我怎么没听过。”应雷问道。 鹜尘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一头红发随意的散落着,脸上永远带着一抹坏笑,狂放不羁的‘男人’,惊涧。 “应雷,师父问你,邙荡山比之逆鳞如何?”鹜尘没回答应雷的问题,反而提了个问题问道。 应雷想了想说道, “师父,如果邙荡山和伏魔院联合起来的话,尚有一战之力吧。” 鹜尘摇头笑了笑说道, “应风已不在,云炽还未成长,伏魔院天才楚子诩现在还不成熟,我们连一战的力量都没有。” “那逆鳞为何不大举进攻?”应雷不解的问道。 “因为二十年前,鬾鸑妖主惊涧带着鬾鸑的众妖王,以一己之力撼动半个逆鳞,逆鳞的妖王死伤过半,妖主也重伤而逃,换来了我们人间二十年太平。” “那等会来的就是惊涧?好想和他过过招。”应雷兴奋的说道,手中暴躁的灵力噼啪作响。 “惊涧,二十年前战死了。” “什么?他不是打赢了逆鳞他们?”应雷不解的问道。 “没错,但他死在了伏妖师手上,镇山一脉散派的伏妖师怕鬾鸑成为第二个逆鳞,趁着他们元气大伤,数十人的屠魔阵,把他们给耗死。” “我和你鹜臻师叔赶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应雷一拳砸在木板上,恨恨说道, “那帮奸诈小人,除了争名夺利还会什么。” “惊涧和我也算故交,当时在谜窟我和他合作才走了出来,以你目前的实力和他相比,天差地别。” 鹜尘和应雷一路说着惊涧以前的事,说着说着,二人来到了北城门。 应雷看到应风尸首挂在城墙之上,青筋暴起,下一刻就要冲上去把应风夺回来。 但鹜尘一把拦住了他,应雷看向师尊很不解的说道, “师父,那是大师兄,我不会看错的。” 鹜尘摇了摇头,让应雷冷静一点,解释道, “你大师兄已经走了,不要让暴怒破坏了你的心境。” “若我所猜不错,姜禄,就是鬾鸑妖主。先把你大师兄放在这,我们静观其变,必要时在暗处给逆鳞那帮孽畜一些惊喜。” 应雷看着应风的尸体,忍了一路的泪水,还是流淌出来。 “师兄,你在上面再等等,等我们把逆鳞都杀光,师弟就带你回家。” 北慌,逆鳞··· 带着白色面具的妖王,想了想,还是敲响了门。 “嗯,进来吧。”房间内传来声音。 “墨鸦他们出发了么,都带着谁?我听听你是怎么安排的。”中年男子看着手中的古籍说道。 “血族一行,还有天狗他们。” “嗯,足够应付鸿雁城了。” 白面具妖王看了看男子,踌躇片刻说道, “妖主,最新消息,鬾鸑七代妖主惊渊带着妖王正在前往鸿雁城。” 啪~ 中年男子把书合上,不确定的说道, “你说谁?” “鬾鸑的第七代妖主,惊涧的儿子,惊渊。”白面具妖王一字一句说道。 “惊涧,这就是你说的希望?让墨鸦他们回来吧。” “恐怕来不及了,北慌能追上墨鸦的妖,都不在。” “那就祝他们好运吧。” 中年男人说完,把书又打开,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此时的墨鸦带着逆鳞的帮手,还有一天便到鸿雁城。 而惊渊一行,也还有一天的行程,一场大战将一触即发。 桃花等着惊渊消失在视线之后,本想回万花谷,但是想到昭阳,走回了月阁。 花酌在院中扫着落叶,昭阳站在天枢阁惊渊的位置,看着越来越亮的月亮。 “桃花姐,他们走了么。”昭阳问道。 桃花走到昭阳跟前,看着昭阳说道, “他刚来时,我才六岁。他很挑剔,所有人都哄不好他,只有在我怀里才不会哭。” “他,他不是生在这里的?”昭阳问道。 “他母亲是人类。他出生不久,鬾鸑上一代的妖王们,和他父亲,战死在斜阳城。” “你知道鬾鸑在南荒的地位吗?”桃花问道。 “逆鳞之所以不敢侵犯南荒,就是因为有鬾鸑一族在这。” “但是惊渊父亲死后,惊渊慢慢长大,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放在了身上。” “所以,如果你没勇气留在他身边,就趁早离开,不要乱了他的心,他已经很累了。” 说完,桃花离开了月阁。 昭阳至始至终都没说话,手里拿着一半的平安节。 第二十一章战 惊渊一行已经抵达鸿雁城南城门外。 “妖主,我们从南城门进,还是从北城门。”司敕问道。 “北城门。” 惊渊说完和众妖王前往北城门。 抵达后,惊渊看见应风的尸首挂在城墙之上,而城墙处站着一只六臂魔猿。 “喂,来了。”六臂魔猿肩膀上坐着的金刚说道。 墨鸦闻言,放飞手中的渡鸦说道:“果然是他们,那个白头发和那个拿权杖的很不好对付。” “来了?”河骨领着众妖王走上城墙问道。 河骨后面,五名戴着黑色面具的妖王依次登上城墙。 河骨对最前头,身材佝偻的妖王说道, “大无极长老,那个病怏怏的白发妖王,应该就是白骨一族的。” 佝偻老者就是逆鳞的老派成员,也是逆鳞的三长老,血族族长大无极。 “嗯,看起来确实是白骨一族的后人,血左血右,你们盯紧那个白头发的。” 大无极说完,老者身旁的两个黑面具妖王一起答应道:“是,族长。” 河骨指着司敕说道, “长老,那个拿权杖的应该是彼咒一族的,权杖上挂的应该就是摄魂铃。” 大无极看了看身后的妖王说道, “天狗,缠住他就行,别让他支援正面战场,否则很棘手。” 河骨看了看余下的惊渊等,对大无极说道, “长老,这剩下的我们就不清楚了。但那个鬾鸑妖主,曾经墓竹去追他,至今未归,应该是被杀了。” 大无极邪魅一笑说道, “没断奶的孩子罢了,等会把他交给我,百燕和墨鸦,你们看情况支援,金刚,让你的魔猿打头阵吧。” 金刚从魔猿身上跳下来,指了指最前方的惊渊, “去杀了他。”金刚轻声的对六臂魔猿说道。 “妖主,看样子应该是那个猴打头阵。”拂荆说道。 “猴?那是猴?魔猿吧那是,我还是先下个保护阵。” 游首说完,刚要布阵,拂荆拦住了他说道, “我的刀已经滚烫了。” 拂荆话闭,六臂魔猿从北城墙一跃而下,狂奔向惊渊。 惊渊看着魔猿越来越近,胯下的趋邬不惧,反而越来越兴奋,跃跃欲试。 “别急,别急。”惊渊拍着趋邬的头说道。 惊渊看了看拂荆,发现后者也一直在盯着他, “拂荆。” “妖主,我在。” “去把它砍碎。” “好。” 拂荆说完踩着乌赤一跃,挡在惊渊身前。 六臂魔猿距离拂荆十米之时,六只手臂齐齐发力,跃向空中,硕大的拳头砸向拂荆。 拂荆刚要拔刀,看见魔猿重拳砸来,反而收起妖刀,右脚后撤一步,右拳蓄力。 “喂,他该不会是要和那个大猩猩对拳吧。”游首坐在乌赤担心的说道。 丧鬼却并无担心的说道, “单论体魄,苍宿第一。单论剑术,我还没见过谁能和拂荆难解难分。” 咚! 拂荆右拳挥出,与魔猿的重拳空中相撞。 果然如丧鬼所言,拂荆的体魄和实力,不光抗住魔猿一拳,这一拳甚至把魔猿打飞。 远处刚刚赶来的鹜尘和应雷看见拂荆这一拳,也是惊呆。 “师父,这是惊渊?”应雷惊讶的问道。 鹜尘看了看拂荆的袍子说道, “不,只是鬾鸑的妖王,那个月袍才是惊渊,鬾鸑妖主的象征。” 北城门这边,大无极等妖王也是目瞪口呆,逆鳞大大小小无数战役中,这还是魔猿第一次被拳头打飞。 拂荆一拳打飞魔猿后,拔出妖刀花月,抬头看向下坠的魔猿, “八荒四海,无我不斩不断。花月,山河破。” 拂荆妖力附着,腾空而起,挥刀斩向六臂魔猿。 噗~ 魔猿从头到脚,身体分成匀称的两块,失去声息。 妖刀入鞘,拂荆走回惊渊身后,骑上乌赤,天空中还下着魔猿的血雨。 城墙上的金刚,看着倒在地上的魔猿,呢喃说道,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我要杀了他。” 金刚说完向跳下城墙,被墨鸦一把抱住, “这个实力,你去了就是送死。” 大无极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看向百燕。 “妖刀花月,苍宿一族圣刀之一。”百燕虽然很平静的说道,但刀鞘中乱颤的妖刀,已经出卖了百燕想快点下去与拂荆一战的心。 大无极走向最前,对着惊渊喊道, “可是七代鬾鸑妖主惊渊?老朽大无极,不知鸿雁城何处惹了鬾鸑妖主。” 司敕上前对惊渊说道, “血族的族长,逆鳞的大长老,据说血族左右护法都是贴身保护,想来他身边那两个就是。” 惊渊闻言,对大无极喊道, “城墙的尸首,是我朋友。” 大无极回道, “既如此,我马上命人放下他,妖主带回去就是了,我们化干戈为玉帛可好。” 惊渊大笑道, “哈哈哈,化干戈为玉帛?我父亲惊涧,和鬾鸑先代众妖王的命,你们拿什么赔?” 这个时候,游首上前,毕竟能气跑涅溟的存在,口舌之争一般人还真不行。 “老头,你废什么话。这么说吧,有我这南荒第一妖王在这,今天你们这些逆鳞的废物,都跑不了,别求饶了,快开始吧,爷爷的乌赤腿都累了。” 说完游首马上回到拂荆身后。 “鬾鸑妖主,当真开战?”其实真打起来大无极还真没什么把握。 但惊渊回答他的,是天空中一道惊雷劈向城墙上的大无极。 也多亏血左血右反应快,拉着大无极躲开,不过就算如此,大无极的面具也被劈碎。 惊渊看见大无极躲开自己妖势的雷击,随即说道:“开战。” 话音落,原本万里晴空的鸿雁城,渐渐变得乌云密布。 百燕知道对面有彼咒一族的妖王,在往后拖,战局只会越来越差,绝对不能在犹豫,拔出妖刀,纵身跳下城墙。 拂荆看见百燕的妖刀,毫不犹豫拔刀向前,对上百燕。 大无极见状,也下令道, “天狗墨鸦,你们快去缠住彼咒的妖王,把他们分开。” “血左血右,你们去拖住白骨族的妖王,尽量让他远离鬾鸑妖主。” “河骨,剩下的那个牙尖嘴利的交给你,小心点,别着了他的道。” “老夫去亲自会会这鬾鸑妖主。” 大无极说完,众人毫不迟疑,纷纷加入战场,只有金刚在城墙之上阴狠的看着拂荆。 司敕等众妖王纷纷上前,把惊渊挡在后面, “游首,保护好妖主,等会他们肯定会把我们分开,妖主就交给你了。” 司敕说完,游首回道放心。 丧鬼紧接着对司敕说道, “等会战局拉开,我会在你身边找机会,你随时注意。” “好。” 逆鳞的妖王成扇形,把鬾鸑妖王围在中央,一场血战一触即发。 乌云渐渐成势,气温也逐渐下降,一只渡鸦从北慌飞出来,落在战场中央。 轰隆!一道闪电滑过,渡鸦被吓的飞向空中,百燕手握妖刀,冲向拂荆。 拂荆拔出花月,也冲向百燕。 二者刀身相撞,刀势卷起的狂风吹向空中。 拂荆看着戴面具的百燕,又看了看他的妖刀,笑道, “希望你能让我尽兴。” 百燕回道:“彼此彼此。” 墨鸦天狗,以及血左血右,四个一起出动,逼向司敕和丧鬼。 “来了,我把战局拉到你右面。” 说完丧鬼下马,转瞬之间出现在司敕的最右方。 血左血右对视一眼,显然这个能力让他们很棘手。 墨鸦和天狗看见司敕落单,果断一左一右夹击攻向司敕。 司敕看了眼惊渊说道:“妖主,你小心。” 惊渊点了点头。 司敕率先骑着乌赤跑向丧鬼那边,把墨鸦和天狗引走,尽量远离惊渊。 河骨和大无极看着游首和惊渊,河骨先开口说道, “小子,不知道你的实力是不是和你的嘴一样厉害,我们去试试?” 游首不要脸的回道, “来吧,试试,我在这等你。” “你!”河骨气急败坏,但是不知道说什么。 大无极笑着对惊渊说道, “呵呵,妖主和妖主一战,如何?” 游首嘲讽道, “妖主?你算个屁妖主,不就是逆鳞的长老,还是个老三。” 大无极也不生气,依然笑着说道, “二十年前,和鬾鸑的一战,老夫拼死才在你父亲,惊涧身上,留下了致命伤,后来的伏妖师才把你父亲他们给耗死。” 惊渊的眼神,多了几分冷意,转头问道游首, “你和他单打能行么?” 游首倒是不担心自己,他担心惊渊失去理智,被那老头有机可乘, “行倒是行,可是你···” “没事,此时的我比任何时候都冷静。”惊渊不容置疑的说完,又一道惊雷劈在大无极和河骨之间,二者为了躲避被迫分开。 惊渊看着狼狈躲避的大无极说道, “来吧,妖主对妖主。”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