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刺客信条之后裔》 奇遇 我叫吴思,是一只初三狗,和爷爷奶奶生活在S城。 平凡的一天。 缓缓走出教室,目光停留于前一米的路面上,看着其他人勾肩搭背,欢声笑语,我只能浑浑噩噩地掺杂在其中。似乎我永远是那个与众不同,无法融入集体的人。 “儿子。”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耳边,我下意识回头一看:死党徐爸爸!他可是我在班上唯一的朋友,虽然成绩相差甚远,但我一直和他是好哥们。我扬了扬嘴角,露出一个难以察觉的微笑,低下了头。 “一起回家?”他赶上了我,拍了拍我的肩。 “行。”我慢悠悠的吐出了一个字,长吁一口气,心中却是无比欢喜。 一路上没什么交谈,我只是低着头,看着他的步伐,并跟随着他的节奏。这时,我竟希望这条路永远走不完。因为我享受与朋友相处的时光,即使鸦雀无声。 “走小路吧。”徐爸爸突然发话,步伐也随之变慢了。他看着我一脸疑虑,补充道,“小路长,咱们可以多走一会。” “嗯……” “对了,你父母回来了吗?”为了打破尴尬的局面,徐爸爸开始了我们的第一个话题,但这个话题却是我的禁区。 六年前,我的父母就离开了家,将我留给了爷爷奶奶。我至今都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甚至,现在的我开始怀疑他们能不能回来。我试着去寻找并拼好每一块记忆碎片,能回忆起来的也就这么点:父母亲在我幼时就很忙,经常与一群穿着长袍,带着帽子的人接触。总之,父母亲与我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他们的容貌都快被我淡忘了,但是,他们的眼睛,我永远都忘不了!无比深邃,仿佛容纳了几个世纪的智慧,无比锐利,仿佛一把利刃刺入你的心脏! “没有呢,杳无音讯。”我叹了口气,不知道 是爱是恨。 “你爷爷奶奶没说什么吗?” “很少,只说给我留了点东西,不过……” “砰”一个垃圾袋从天而降,从我眼前坠下,几乎贴着我的鼻子。我愣了一下,它也马上摔在地上,脏水从迸裂的袋子飞溅而出,弄得我裤脚上到处都是。 在我还处在一脸懵逼的情况下,一旁的徐爸爸已暴跳如雷,转过身,指着楼上骂道:“神经病啊!高空抛物很危险的,有没有教养!”只见窗户那里露出一个脑袋,是一个女人,一脸不屑的表情刻在脸上。徐爸爸见了,又竖起中指,双眼瞪成牛蛙眼,盯着那个高空抛物的女人,声音高了二十分贝:“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那个脑袋伸了回去,我赶忙拉住徐爸爸,怕他意气用事,以致裤脚的脏水都忘了擦,只顾着提醒他:“行啦,快走吧,骂几句得了。以后咱们不走这地儿。” “不行!”徐爸爸胳膊一拽,挣脱了我,把校服的拉链解开,衣领整理好,迎着风。见那校服仿佛披风一般,随风飘舞,毫无保留地彰显出徐爸爸的英雄气概! 徐爸爸的脾气如倔牛,这是我向来就知道的。因此,我不再跟他争,干脆站在原地,默默注视着他。如果出什么事了,三十六计走为上,拉着他一起跑。 “咚咚咚……”楼道开始传来要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快跑!”听着这渐渐接近我们的脚步声,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来者不善。于是,我下意识得伸出手,要扯住徐爸爸。 “胆小鬼。”徐爸爸轻哼一声,闪了开来,右手在书包上一摸,手上多了一瓶矿泉水。 “咚咚咚……”那脚步声越来越大,如魔咒般在我的脑子里回响。我看着徐爸爸坚毅的眼神,耸耸肩:哎,作为父子,就陪着他吧。 “现在是法制社会,没人敢……” “就是你们两个小兔崽子骂我女朋友吧!”一个粗犷的声音从楼道传出。我和徐爸爸的目光转向了漆黑黑的楼道——没有人。我的心脏砰砰直跳,都快跳到嗓子眼了,背上也被冷汗打湿。面对着楼道,我联想起最近各种各样杀人行凶的新闻,脑补出了我和徐爸爸的各种悲惨结局。但我仍站在那里,没有退缩,仿佛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我这么做。 一个影子出现在拐角处,我屏住一口气,目不转睛的盯着它的形状和移动轨迹,想要测算出这个男人的体型和方向。然而他马上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了:上身**,精瘦的身体上各处都有纹身,下身穿着黑色破旧的牛仔裤,面露凶光。 “社会人啊!”徐爸爸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不管怎样,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在他一摇一晃走过来的时候,我发现他手上握着的是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他有刀!”我的心猛地一跳。 “靠,杀人犯!快跑!”徐爸爸把水瓶朝那男人一扔,一只手抓着我就跑。那男人一刀砍向水瓶,冷笑了一下,大喊一声:“出来吧!” 我和徐爸爸亡命奔逃,哪顾得上他说的话。结果,我们的面前又闪出两个男人,和那先前的一样,上身**,纹着纹身,但他们手上拿着的却是一米长的甩棍! “完了!今天就要死在这了吗?”四下无路无人,我看着这一幕幕,内心深处只有害怕与后悔:要是我能早点拉着徐爸爸一起跑,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儿子,爸爸不应该不听你的。”徐爸爸抓住我的手。我低着头,感受到了他语气中的那丝绝望。 “给我打!”最开始的那个男人叫嚣道。那两人估计是他的小弟,闻声赶来,将那甩棍扬起,虎虎生风,一棍子向我的右肩打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闭上眼睛准备受死的时候,竟然没任何感觉了,只听到一阵尖叫声。抬头一看,一个蒙面人正和两个小弟打斗,那人一身风衣,赤手空拳,竟占了上风。他一手去夺那人的甩棍,另一拳重重的打在那人的脸上,使他毫无招架之力。夺得甩棍后,向后一退,一个旋风踢踢在那人的脸上,直踢得那人口吐白沫,眼冒金星。另一人见了这一幕,面露胆怯之色,不停地向后退去。 “给老子上啊!”那个拿刀的男人大吼一声,但这气势却比刚才少了三分。 “呀!”小弟跟着大哥混,就得听大哥话,操起甩棍,大喝一声给自己壮胆,向蒙面人的背面打去。 “哼哼……”蒙面人似乎背后长了眼睛,迅速向右一闪,仿佛一道黑影。 那甩棍打在地上。我估计那小弟用了十成力,巨大的反作用力使他重心不稳,晃了几下。这几下倒好,差点把他自己送走。 蒙面人转过身来,风衣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他没有一丝耽误,手起棍落,如雨点般向那人身上不停打去,但棍棍都不在要害之处。 “别打了……”那小弟开始央求起来,却无济于事。 “太帅啦。”徐爸爸欣赏着蒙面人的一招一式,看得呆了,不由得赞叹道。 “对了,快跑!”不管这蒙面人是谁,是否帮助了我们,我终究不知他是敌是友。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当务之急! 风波 第二天,我和徐爸爸去了趟公安局。徐爸爸的爸爸是警察,因此,程序走得很顺畅,那三个社会人马上就被抓起来行政拘留十天。至于蒙面人的事,我和徐爸爸也如实交代了——你不交代,警察看那几个社会人鼻青脸肿,浑身是伤的模样,都怀疑我们才是闹事者。 这一闹不要紧,我和徐爸爸竟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甚至被吹成了什么武林高手,黑帮老大。听到这种流言蜚语,我笑笑就过去了,不像徐爸爸,在那还起上劲了。每次见他,他总是被一堆同学围着,神神秘秘的。凑过去看看,就是这一幅情景: “我用矿泉水瓶扔倒了那个老大。”徐爸爸脸色极为严肃,拿出水瓶,做出一个投掷的动作,有板有眼。看到这里,我心中暗笑。接着,他又开始添油加醋:“还没完,两个小弟冲上来了,哎呦,我去!全身肌肉发达,纹身到处都是,还拿着甩棍。” “哇!”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叹。 “那……那你没事吧?”班里的学神张西城听得入迷了,竟放下了手中的《五年中考,三年模拟》。 “我?有事?”徐爸爸把水瓶轻轻一抛,一个三分球,进了垃圾桶,“他们有事还差不多。我向一个人冲过去,避开他的甩棍,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直接夺来了甩棍!然后,我使出‘摩根棒法’,打得他们哇哇叫!” “哇!你太厉害了,那个‘摩根棒法’,是你在哪学的,是国外的招数吗?”班花冯念妮也被吸引过来,露出期待的眼神。 冯念妮,是我们班一大“特色”。她是个欧洲混血,拥有白皙的皮肤,绿色深邃的眼睛,高雅的举止,活生生地就是个贵族小姐。一颦一笑,都令人为之动容与倾倒。每当她漫步于校园,她就是人群的焦点,所有人的眼光都坐落在她的身上。令人酸的是,人家不仅有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容,成绩在班上也是数一数二,对于我来说,是一个棘手的竞争对手。 “哎呦,把班花都吸引了,徐爸爸有福了。”我虽然没参与,但也专心专意地在听,心里暗暗为他感到“骄傲”。 “嗯……这个嘛……”徐爸爸转了转眼珠子,站起来道,“独门秘籍哦。” “老徐,你真是我的偶像!”更多人开始随声附和。 “听说那天吴思也在,是吗?”张西城斜了我一眼我,漫不经心道。 “对,我儿子也在!”徐爸爸推开张西城,走到我身边,勾着我的肩,目光如炬。 “熊来了!”一个同学跑进教室,一个漂移加急刹车,差点跌倒,口中大喊道。 所谓熊,就是我们班班主任,兼教科处副主任,一个近天命之年的小老头。只见他昂首挺胸,大步流星进了教室,一身灰色西装,棕色皮鞋擦的蹭亮,看起来好像是要去参加舞会似的。可那略紧的西装却出卖了他,将他的将军肚毫无保留得显现出来。 “都安静啊!学校今天升旗要开个会,徐御杰和吴思去讲话,准备准备。”说完,他就走了,估计工作很忙。 “什么玩意儿?这事学校都知道了?”徐爸爸有点慌了,看来他得为自己刚才胡说八道的一番话负责了。 “额,还有二十分钟升旗……”我看了看表,对徐爸爸说。 “儿子,年级前二十都考过,一篇文章能写出来吧?” “……” 我自然没有时间去写,但这不但没有影响到徐爸爸在台上的发挥,更让他有了另一个口若悬河的机会。他还是那副模样,在台上吹嘘着自己勇斗歹徒的经历。平时枯燥无味,令人昏昏欲睡的大会竟然炸开了锅,所有学生都在下面议论纷纷,哄笑不断。老师们则满脸问号。看到这里,我真为他捏一把汗,要不是公安局没有公布真相,媒体没有介入,他得被当作神经病抓走! 大约过了五分钟,徐爸爸才从台上趾高气扬走了下来,对着我眉飞色舞。这家伙,今天终于在公共场合过足了瘾! “校长说放学找我有事,今天不能一起回家了。”徐爸爸回到我们班的队伍,站到我身后说道。 “没事,我等你。”我想都没想便回答了他。那天的经历实在太惊险了,但也升华了我与徐爸爸父子情。 “哈哈哈哈,那太好了!”徐爸爸大笑道,导致旁边几个同学都又将目光转移到他的身上。徐爸爸朝他们笑了笑,等他们转过头,才悄悄的凑到我的耳边,说,“你悄悄跟着,他让我一个人去,不让带其他人。” “嗯,怎么了?有问题吗?”徐爸爸平时大大咧咧的,有点神经质,这种耳语不像他的风格。我感到有点古怪。 他蹙了蹙眉,小心翼翼道:“我严重怀疑他就是不想让我带你去。” “可能是觉得我去有点碍事呗。” “谁知道呢?不管了,你到时候偷偷跟着吧。” “行!” 闯祸 虽是夏天,不到七点,夜色渐深,等班上的人快走完,耳边尽是声声蝉鸣,我和徐爸爸才出发向校长办公室。 “到时候你记得跟远点,注意监控。” “知道了,不过有这必要吗?” “……你听我的就对了,兄弟。” 就这样,我与徐爸爸拉开了大约二十米的距离。 我们的学校有四栋楼,分别是:七年级的教学楼,八九年的教学楼,老师的办公楼和小卖部。我们从教学楼到办公楼并不远,只要离开教学楼,然后走五十米,爬到四楼。但走在教学楼幽暗的楼道里,我却觉得无比漫长,内心不安。 到了楼梯口,我放轻了脚步,徐爸爸则挎着大步向前,发出很大的脚步声。我不用与他交流,就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我试着让我的脚步声与他的重合,从而掩饰我的声音,就好像只有徐爸爸在上楼一样。 每到一个楼梯口,我都会环顾四方,查看四周的情况。 “我这副模样真像黑衣人!”我心里无比紧张,冷汗直冒,但我还是暗暗给自己打气。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入耳里,伴随着一声吼:“校长,开门啊!” “行了行了,门都要给你敲破了!”接下来传来的是校长铿锵有力,微微愤怒的声音和门打开的“吱吱”声。 我一直等到门“砰”得一声关上,才悄悄到四楼,把耳朵贴到门上,然而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喘气声。好奇心驱使着我从门缝往里面,我隐隐约约看到校长在抽屉里翻找这什么东西,徐爸爸则在旁边站着。 “你坐,坐。”校长拿出了个什么东西,说道。 “哦。”徐爸爸若无其事地答应一声,坐到校长对面的椅子上,那把椅子放出“吱呀”的一声惨叫。 徐爸爸的身躯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左右移动,试着看清校长手里拿的东西。终于,在灯光的照射下,我看到了那个东西,明晃晃的,似乎是一把小匕首! 我后背全被冷汗打湿了,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担忧着徐爸爸的安全,但转念一想,他在里面没有什么反应,也许没什么事,是我的多虑。 校长和徐爸爸谈了很多关于我和徐爸爸的那次经历,每问几个问题,他就夸赞一番。徐爸爸在里面也是笑声不断,故作谦虚:“没什么,小事一桩。”大约过了十分钟,我都昏昏欲睡了。 就在这时,校长话锋一转。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顿时来了精神,双手揉了揉眼睛,整个人蹲下从门缝向里面看去,心里暗道:也许这才是他让徐爸爸来的真实目的吧。 由于门缝太过狭窄,我的视野范围也很小。我只能看出那东西是白色的,上面有红色花纹,反光,大体的轮廓就是个匕首。 “我不知道啊!”徐爸爸连连摇头。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靠,手机响了。”一阵悠扬的歌声从我的衣服里传出来,我手忙脚乱地翻出手机,一手滑,手机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又“哐”得一声摔在离我不远处地上。我飞速弯下腰去捡,重心不稳,又划了个跟头,膝盖磕在地上,内心叫苦连连。只听办公室里传来一声:“谁在外面!” 我的双手双脚都在颤抖,脑海里一片空白,胸腔里的心脏直线加速跳动。听着椅子与地面的摩擦声——校长起身了,以及他沉重的脚步声,我缓缓站起,手扶着墙。 “跑!”一个声音在我脑海里回响,但我马上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徐爸爸呢?我把他丢到办公室里,受校长批评,甚至有危险吗?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仗义了? “砰!”也不知道我哪来的勇气,直接一脚踹开门,这门砸墙上,又发出了一声巨响。但我总觉得这声音有点不对劲。 一进门,我就看见徐爸爸正用惊恐的眼神盯着我,他的眼睛里仿佛有一个无限的漩涡,令我既害怕,又担忧。 “徐爸爸你没事吧。”我怕他着魔了,上前拼命的摇他。他晃晃悠悠的,只是把我一戳,指向门后。我顺着他的指向一看,校长正在门后不停的摸着脑袋,脑袋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大红包! “对不……对不起。”看着校长的这副样子,我内心总还是惭愧的。 “谁!”他转过头来,大吼一声。 我扯着徐爸爸,头也不回地跑了。 邀请 “你说他会不会找我们麻烦啊。”刚刚“逃出生天”的徐爸爸坐立不安。 虽然是大热天,我的脸色却已经完全惨白了,手脚也冰凉冰凉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有余悸,想都没想就回答道:“徐爸爸,我说真的,肯定会的。这老家伙本来就盯上了我们,何况我们现在又闯下这种乱子。” 回到家,吃了爷爷奶奶做的饭菜,我总想和他们倾诉点什么。因为这几天的经历令我有些无法接受,太多了,太乱了,我只是一个快中考的初中狗啊。我欲言又止:哎,他们老年人说一两句话都费劲,倾诉什么的就算了吧。 回到房间,我打开手机。哎,不是玩游戏,而是为了在手机上查作业。自从班花冯念妮每天都会在班级群里发作业后,我不再抄作业,更有了看手机的权利!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打开微信,“通讯录”图表上竟然出现了一个红点。 “有人要加我吗?”作为一个几乎没什么朋友的透明人,看到有人要加我,肯定心花怒放啊。 我点开它,却令我大失所望,这人备注的名字:李尔·韦恩。我听都没听说过。 “加不加呢?”我拖着脑袋想了想:也许别人找我有事呢?加了也不要紧,觉得不好再删也不迟。 “加吧。”我按下了“添加”。 “明天下午放学来‘伯爵’,三楼007。” 就在我添加大约一秒钟后,对面就发来一条消息。 “这家伙一直守在对面吧……”我为他的秒回感到震惊。 “伯爵?不是S城最大的夜总会吗?不会是上次那几个社会人吧?他们怎么知道我的微信号?他们盯上我了吗?”我百思不得其解,内心极其不安,但我还是颤抖着双手,打字,回了一句:你是谁? 我双眼紧盯屏幕,不停地下滑刷新。然而他却没有想刚才那样秒回了。 卧室里极其寂静,极其闷热,我却感到浑身冰冷,整个房间仿佛掉入了冰窟窿。 就在我准备扔下手机的那一瞬间,一条消息发了过来:来了你就知道了。 约一个初中狗去夜总会,是个正常人就不会干这种事!一定是那群社会人! 我捶足顿胸,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后悔那天就不应计较那个从天而降的垃圾袋,更不应该傻傻站在那里看着蒙面人打他们。 “等等,他们找我麻烦干嘛?论骂人,要找徐爸爸;论打人,要找蒙面人。而我,啥都没干,找我干嘛?难道看我好欺负,哎!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欺啊!” 那天晚上,我根本没有写作业的心思,右手握着笔,机械性的在作业本上写着一个又一个字母,同时连连哀叹自己的命运。 “叮咚。”就在这时,手机提醒音突然响了一下。 “谁呀?大晚上的。”我扔了笔,打开手机,映入眼帘的是徐爸爸的消息——他给我发来一条聊天记录,跟刚才我收到的消息一模一样! “什么?你也收到了。”听到我一五一十的解释后,徐爸爸也震惊了。 “嗯,你说去不去。” “肯定要去啊!他们连你的手机号码都能搞到,你的家庭住址什么的,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徐爸爸说的太有道理了,他就是这样,虽然学习成绩不咋地,但在某些其他方面,脑子却比我这个学霸的转得快多了。 应邀 放学后,我和徐爸爸地都没扫,就直奔“伯爵”。 “伯爵”位于S城的繁华区,坐落在奎迪路,是S城最大的夜总会。平时晚上路过,光怪陆离,灯红酒绿,男男女女进进出出,不乏青年学生。不过像我和徐爸爸这样的好学生,肯定是没有来过到 刚步入奎迪路,一阵阵骚动的声音就传入耳中。只见许多人都聚集在一起,逗留在马路上,手上拿着酒瓶,不知是在买醉,还是在打架斗殴。旁边还有几个身着暴露的女人在助兴。马路上的司机也不耐烦了,无数车发出“滴滴”的喇鸣。 我和徐爸爸身着重点中学校服,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我拉着他的衣袖,在人群中穿梭,旁边不时传来叫骂声。 终于,我们来到“伯爵”门口。哎,不愧是S城第一夜总会,光楼层就上了十位数,巨大的招牌上有金箔覆盖。全楼采用欧式风格建造,小阁楼,地下酒庄等设施一应俱全,气派十足。 “请问哪个房间,先生?”一个身着欧式礼服的男人走过来,问道。 “三楼007。”徐爸爸抢先回答。 “看来是李尔先生的客人,请跟我来。”那男人恭敬地鞠了一躬,伸出手,带着我们坐电梯来到了三楼。 我和徐爸爸一路走走看看,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欧洲中世纪文艺复兴时期的宫廷。这彻底改变了我对这家夜总会的看法。 徐爸爸看我看得呆了,偷偷说了一句:“儿子,也就‘伯爵’是这样,这可是名流云集的地方,一般人没钱来,有钱也不敢来。” 徐爸爸语音刚落,那男人就说:“到了。” 我停下脚步,只见面前是一座精美的木门,上面雕刻着各种花纹图案。 男人双手握住两支厚重的门把,打开了大门。 里面是一座大约五百平米的包房,含有餐厅、卫生间、泳池、赌场等设施。进入餐厅,只见十来个身着白衣的男人正襟危坐,除了首席上的那个黑人,一头脏辫拖在脑后,口里叼着一根古巴雪茄,烟雾缭绕,脖子上挂着纯金项链,十指各有一枚戒指,闪闪发光。 他见了我和徐爸爸,笑了笑,两排牙齿露了出来,吓了我一跳——他的牙齿如月亮一般散发着白光,原来上面全都镶着钻石。 然后他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堆话,应该是英语,把我和徐爸爸搞的云里雾里的,还好旁边有一个同步翻译说:“李尔先生说,请你们先坐。” “好好好……”我本来动都不敢动,听了这话,右腿才迈出去,做到了空位上,徐爸爸紧随我的身后。 “你很勇敢,不愧是圣殿骑士的后裔。”李尔先生说着,旁边那个翻译同时解释。 “啥?圣殿骑士?”徐爸爸抢先于我道。 “嗯,准确的来说,你的那位朋友就是圣殿骑士的后裔,拥有超凡的天赋。如果后期经过培养,一定是块好材料。” “所以?”我等李尔先生语音落定,确定他已经说完了话,才继续问道。 “所以,你可以加入我们圣殿骑士团。并且,你的朋友,也会受到邀请。因为我们圣殿骑士,擅长团队协作,如果也你能随你的朋友一起战斗,我敢说,不出五年,你们就能成为二级圣殿骑士。”李尔先生口若悬河。 “啥是圣殿骑士团?”徐爸爸继续询问。 “给你们介绍一下。圣殿骑士是一个上古时代就兴起了的修道军事组织,一直发展到今天。里面的成员大多都是商业精英,社会名流哦。我们的终极目标是‘建立一个完美世界’,并且我们一直在努力。但是,你要知道,孩子们,有一个刺客组织,他们崇尚所谓的自由意识,无法无天,引导暴乱、恐怖,摧残着世界,一直与我们为敌。但我相信,随着圣殿骑士成员的增加,组织的壮大,我们终将会成为这场比赛的赢家。愿认知之父引领我们。”李尔先生说完之后,吐了三个烟圈,好像三朵厚厚的云,漂浮在空中。 “所以你们想好了吗?”李尔先生把头一歪,灭了烟,问道。 “……”我和徐爸爸同时看向对方,两人都是一脸的不知所措。说实话,我刚开始的那种紧张感和恐惧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对未知事物的好奇与疑惑。但这么多事情一下子涌入脑海里,令我无法接受。我的问题太多了,我决定试着问一问,对方态度既然那么诚恳,那我应该可以达到我想要的答复。 “我能问您个问题吗?”这房间的隔音效果相当的好,楼下人的歌声和喧闹声在这里一点都听不见。李尔先生言罢,便出奇的安静了。因此,我只能小心翼翼的,唯恐惹得他们不高兴。 “可以,你问吧。” “请问我的父母是圣殿骑士吗?他们去哪儿了”我又触碰到了这个禁区,这个几年来我都疑惑不解的话题。 就在我的语音刚落的时候,除李尔先生以外的人都开始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令我不寒而栗,心惊胆战。徐爸爸见状,拉我的袖子,好像在给我勇气。 “这个问题问得好!问到重点了!”李尔先生开了一瓶红酒,倒在一个金色的琉璃杯中。我和徐爸爸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牌子的酒,只知道那玩意儿肯定很贵。 他呷了一口酒,咂了咂嘴,却给了我一种嗑药的感觉。 “你的父亲是圣殿骑士,我们的一员。你的母亲因为他也加入了我们。他们后来执行了一次重大的任务,成为刺客的头号目标。刺客们十分痛恨他们,甚至在六年前明码标价买你父母的人头。” “啊!他们……他们还活着吗?”听到这里,我几乎崩溃:六年前,正与他们离开的时间相符,难道我的父母亲不在人世了吗? “你放心,他们在国外,很安全。”李尔先生笑了笑,然后又对旁边一个人说了一句话,那人连忙起身鞠躬离开。 “要不要一起用餐?孩子们。”李尔先生打了个响指,两个服务员闻声而入。 “不用了,我们还要回家写作业复习……”在这关头,我心里还惦记着明天的周考。 “好!不愧是好学生,那你们回去吧,我派人送你们。” “谢谢您。”我站起身,鞠了一躬,徐爸爸也学着我做。 “记住,想好了,给我发微信。” “嗯。” 然后,一个身材魁梧,腰间备枪的黑人男子领着我们离开了“伯爵”,上了一台敞篷的兰博基尼跑车。 “好炫啊!”徐爸爸的手在车身上摩挲着,两眼放光。 “行啦,赶快上车吧。”那个黑人男子说了一句中文。 我们经过了整条奎迪路,路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不难理解,虽然这是S城的繁华区,但这种高端汽车还是凤毛麟角。我和徐爸爸在飞速行驶的跑车上享受着阵阵疾风,感到格外凉爽。 我努力地睁开眼睛,欣赏城市美景。突然,眼前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我的同学张西城。虽然只有短短一秒,但我已看清了他瞠目结舌的神态,内心暗笑。 “黑人大哥,看到刚才那个路过的那个人了吗?”徐爸爸突然拍了拍黑人司机的肩膀。 “嗯,怎么?想去刺激刺激他?”黑人司机嘴角微扬,将跑车调了个头。 随着跑车缓缓赶上张西城,徐爸爸站起来,朝他喊了一句:“成哥,好巧啊!” 张西城撇了他一眼,装作没看见,继续走自己的路。 “平时不是挺神气的吗?”徐爸爸继续嘲讽。 “你有病啊!”张西城气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晚上,回到家,跟徐爸爸聊了聊天,交换了意见,决定一起加入圣殿骑士。 说实话,我加入圣殿骑士的原因完全是为了寻找到我的父母亲。至于徐爸爸么,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竟然觉得加入这种整日在刀尖舔血的组织是一件很酷炫的事情。 不管怎么样,我内心对圣殿骑士还是抱有很多疑问,只能暂时相信他们。 想到这里,我给李尔先生发了消息,确定我的徐爸爸同意加入。 “很好,明天我会派人给你们东西。”李尔先生发来一条消息。 长信 第二天,我照常去上学。没想到,我一脚踏进教学楼、就有引起了骚动。不少人在角落里指着我,悄悄议论着我。 遇到徐爸爸才知道,我们昨天坐兰博基尼被人用手机拍下来,传到学校的QQ群里去了。评论都在刷含有“666”“社会人”“富二代”“黑帮老大”等字眼的话。 “吴思,你家还有兰博基尼,黑人司机?”班花冯念妮主动走到我身边,轻声问道。 “人家家里有钱。”张西城插了一句。 “没什么,谣传而已。”班花冯念妮的询问令我受宠若惊,但我还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我亲眼看到你的照片了,就是你没错。”冯念妮干脆做到我旁边的座位上。 “你好好搞学习吧,这事和你没关系。”我装作很冷漠的样子。 “你不会加入黑社会了吧?”冯念妮担心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是亲戚朋友家的。” “你亲戚是黑人?” “……”我不再理她,继续埋头写我的《五年中考,三年模拟》。 因为我家离学校很近,所以我中午每次都会回家吃饭,吹着空调睡午觉。今天也不例外。 “哎,这大热天的。”一点半后,恋恋不舍地踏出家门,短短的一步,就有一种从天堂掉入地狱的感觉。 到了教室,就要上第一节课了。我打开书包,准备拿出第一节课要用的历史书。 “咿呀,这是啥?”我从书包里翻出了一封信,拿出来。只见那是一个信封,表面是纯黑的,摸起来质感、手感都很好。中间有一个红色的火漆,摸起来还是烫的。 强大的好奇心驱使我用蛮力撕掉火漆,然后打开,取出一封长信,以及两个十字架。这张信大约A4纸那么大,在阳光的照耀下,黄金英文字母凹在白纸中,好像是刻上去的,金光闪闪。十字架呢,是金属制的,感觉和学校门口卖的几块钱的装饰品差不多。 正当我打算看看这封信时,上课铃响了,历史老师,也就是我的班主任,也随之走入教室。我赶忙把信和十字架收到抽屉里,又从书包里拿出历史书。 “中国近代史是在爬行摸索的过程中发展的……”听着老师语速慢,尾音长的话,我昏昏欲睡,只能用一只手撑住头。同桌张西城白了我一眼。 “好无聊啊……”我悄悄地向抽屉里瞥了一眼,“嗯,那封信是谁给我的呢?” 好奇心害死猫,我偷偷地把信折了一下,向抽屉外移动,直到我能看见第一行字。 “亲爱的孩子,你好。如果你看到这封信,那你就正式成为我们的一员了,包括你的那位朋友。十字架是我赠与你们的礼物,它代表着你们的身份,收起来就好,不要随身携带。以后每天中午十二点到伯爵来训练,我会派人接送你们。同时,你们都要为组织作出贡献。所以,你们有一个任务,就是……” 我努力地翻译每一个词,每一句话,大致能把信的意思弄清楚。 “吴思,你干嘛呢?”班主任的一声吼,把我拖回了课堂。 “啊!”我吓得猛的一抬头,左手偷偷把信往抽屉里面一推,看着班主任恶狠狠的眼神,心里别提有多虚了。 “把东西拿出来!”他走到我身边,伸出一只大手。 我知道那封信多半是李尔先生给我的,绝对不能交出去,因此,我只能忍痛割爱,把我最爱的武侠小说从抽屉里缓缓抽出,颤抖着交给了他。 “……”一节课,我都没怎么听讲,心里满是不甘与无奈。 “你真厉害啊!”徐爸爸在下课后跑到我身边,调侃我说。 “算了吧,还不是为了李尔先生的信。”我放低了嗓音,悄悄在他耳朵边上说。 “啥?来信了,给我看看!” “这儿人多眼杂,回去找个地方慢慢看不迟。”我拍拍他的肩,说。 “我的乖儿子啊,这里又没有刺客,你怕个鬼啊!”徐爸爸带着半央求半戏谑的语气说道。 “嗯?你说的有道理啊!”徐爸爸又一次成功地用一句话说服了我。 我立即拿出那封信,把它展开,让它沐浴在阳光下,金光闪闪。两只精美的十字架躺在上面,仿佛太阳上的点点耀斑,散发真无限的能量。 我与徐爸爸一人一个。 “炫啊!”几个路过的同学看到了,都停下脚步,看了几眼才走了。 “我就说吧,没人会管的。”徐爸爸一手按在信上,本满心欢喜,却马上就面露难色了,“哎呦,我去。这啥外星文啊。” “哈哈,这是纯英文啊!”我笑了笑,给他翻译了一遍。出于谨慎,我还是尽量的让声音小点。 ”……你们有一个任务,就是找出你们身边的刺客。”当我读到刚才被班主任打断的地方时,不由得大吃一惊,转头看看徐爸爸,他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我去,儿子还给你说准了!”徐爸爸把信收起来,向窗外看看——空无一人。 “现在一定要谨慎了,徐爸爸。”我拉着他,做到旁边的空位上,一本正经地说,“这个人很可能已经知道我们是圣殿骑士了。” “我们现在正处于危险暴露之中啊!”徐爸爸叹了口气。 “没错,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到他,了解他。” 接下来,我冷静地和徐爸爸分析了一下。这个“身边的刺客”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指认识的呢?还是指学校里的呢?这份嫌疑名单该从何列起。 “算了吧,回家用微信问问李尔先生。”我按住徐爸爸拿着笔的手,低声说。 我一回到家就发出消息,李尔先生很快也给了答复:这个人是我和徐爸爸都认识的人,并且一直在我们身边。 我相信李尔先生随便一查就是一批刺客,这次的行动不过是他对我们最初的考验罢了,我和徐爸爸一定要顺利地完成它。 鉴于我和徐爸爸只是学生,能认识的也不过是学校里、补习班里遇到的人。经过一番商量,我们决定把我们各自的微信、QQ好友、班级群里的同学都抄在一个随身携带的小本本上,进行对比,筛去我们之中只有一人认识的,留下的就是嫌疑人了。 我数了一下,最终的嫌疑名单上有106人,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 不管怎么样,我潜意识里觉得我身边的那个刺客,就是张西城,天天在学习上抢我的地位不说,在平时的人际交往上也喜欢刁难我。动不动就和我吵起来,有一次差点动手。 “切,就他那小怂货,还刺客。”徐爸爸直接否定了我的猜测。 “那就是张兴华,还想收我的信。” “算了吧,他要是想收你的信,直接就可以拿。” 绑架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我和徐爸爸在圣殿骑士们的训练以及他们好吃好喝的招待下,身体日益强壮,肌肉线条明显,而且还掌握了基本的格斗技能。耐力、攻击力和速度也大幅度提高。一次打败两个普通的成年男子这种小任务对我们来说已不在话下。接下来,我们将开始学习如何使用剑。 然而,我们还没有找出身边的刺客。自从嫌疑名单人数被压缩到二十人之后,我们就陷入了纠结和矛盾之中。 一次放学路上。 “马上就要一调了,刺客的事先放一放。”徐爸爸边走路,边用手机看着班主任发出来的考号说。 “是吗?还多久?”我收起武侠小说,问道。 “下个星期一。” “啥?我还没开始复习呢!”由于这个月忙于刺客的事情,我上课都心不在焉,更别提复习了。学习成绩更有了明显的下滑趋势,班主任都找我谈了几次。 “这不行,学习最重要了,我得跟李尔先生谈谈。”徐爸爸虽然不爱学习,但却深知学习的重要性,也很关心我的成绩,又说“你一定……” 说时迟,那时快,徐爸爸话还没说完,就闭上眼睛,倒在了地上,脖子上赫然多了一支箭。 “谁?”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蒙面人,离我大约有二十米远,一身黑衣,兜帽遮住双眼,以至于我看不清他的面孔。他右手伸向我们,手心朝上,手腕上绑着一个小型弓弩。他正在装第二支箭,见我一回头,吃了一惊,手一滑,箭掉在地上。 他见我反应过来,夺路而逃。 “站住!”我大吼一声,追向他。经过一个月的训练,我的速度已超过常人,不花一分钟就追上了那人,并将他逼入了小巷。 “这下你跑不掉了!”我正想追过去擒拿住他,却在兜帽下的阴影下,觉得这人很熟悉,一时愣住了。 他面无表情,手腕紧绷,一支袖剑弹了出来。 “哈,果然是刺客。”我调整好状态,从书包里抽出一把匕首。 “啊!”我大吼一声,给自己壮胆,并先发制人,向他的左肩刺去。 他露出一个不经意的微笑,轻轻向左一闪,袖箭迎着我的左肩。 我早料到他会来这一招,向下一蹲,匕首插入他的大腿,又拔出来,鲜血淋漓。 “啊!”他大喊一声,显然是女子的声音。 “靠,女的?”想想我差点被一个女子算计,内心颇感不甘。 我走上前,看着她抱着腿在血泊中挣扎,喉咙里不断发出哽咽的声音,理都不理她,蹲下来,解下她的袖箭和袖剑,扔在一旁,冷冰冰地问道:“喂,你这是麻醉剂吧。” 她理都不理我。 “神经病。”我知道刺客嘴严,不经过严刑拷打招不出什么。因此,我决定背着她和徐爸爸去附近的圣殿骑士基地,寻求帮助。但在这之前,我急于知道她到底是谁,于是伸手抓住她的兜帽。 “什么东西?”我的脖子上不知道被什么虫子咬了,我又收回手去抓。结果虫子没抓到,抓到一只针管。 “失……失算了……”一阵眩晕感冲入大脑,我努力地睁开眼睛,保持清醒,终究摆脱不了药物的控制,腿一软,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逃离 “滴答,滴答……” 水滴滴在金属上的声音,格外响亮,使我渐渐转醒。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跪在地上,双手双脚都被铁链拴在一根柱子上,无法起身,双膝已被磨破,隐隐作痛。 环顾四方,我正置身于一个黑暗的小房间,除了我以外,空无一人。 “嘎吱……”随着铁门打开的声音,一个人缓缓走进。他身披风衣,戴着兜帽,可见这房间是有多冷。 “知道为什么抓你来吧。”那个人走到我面前,用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 “不知道。”我试着说话,喉咙一阵难受。 “哼……准备一下吧,还有一个小时,你就会被转交到京北。”他哈哈大笑,离开了房间。 “什么?去京北?”我严重怀疑刺客组织是贩卖人口的,绑架了我,还要把我送到首都京北?我内心极其不安,很想知道现在是几点,自己身处何处。 我盯着房间里唯一一个漏水,有阳光的角落,脑海里浮现出亲人,朋友的音容笑貌,回忆着过去的美好。同时,我后悔一时脑热,卷入了圣殿骑士团和刺客组织的战争。 仿佛我将上绞刑架一般,能做的只有回忆与后悔。 “他们会对我做什么?严刑逼供吗?还是会非法贩卖我的器官?”我想不到更好的结局。 膝盖的疼痛愈来愈烈,我试着换个姿势坐下,身子一歪,一个东西“哐”得一声掉在了地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什么东西?”我低下头,捡起那个金属小物件。原来是李尔先生送我的圣殿骑士团勋章,我还没有仔细地观察过它。现在闲来无事,我就开始把玩它:呈十字架型,下端凹凸不平,有很多坑坑洼洼的地方,但又有几分规律,好像一把钥匙。 “钥匙!”我差点喊了出来,看看四下无人,我迅速拿起勋章,找到锁的插孔,忐忑不安。这一试,成功生存就有希望,要是失败了,就是要永别了。 我的心脏比刚才跳得更快,更激烈,拿着勋章的手都不敢插入锁孔,我实在不敢知道结局。 “咚咚咚……”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 “不管了!”我把勋章插进去,竟发出吻合的声音。 “太好了!”我恨不得起来跳支舞庆祝庆祝,但眼下不行,还得开锁。 我继续向右一拧,却感觉勋章被卡住了,纹丝不动。 “空欢喜一场!”我倒在地上,捶胸顿足。 “会不会拧反了?”一个声音从隔壁传来。 “谁?”我吓得魂飞魄散,以为是刺客来了。 “我是你旁边的狱友啊。”一声回响。 “你……你不是刺客吧?”我继续询问。 “我刚刚上个厕所回来,瞥了一眼,看你在那里捣鼓。现在刺客已经下楼了,讲几句没事。” “好吧。”我懒得跟他废话,但他最初那句话又让我看到了一丝光明。 我带着微弱的希望,重新抓住勋章,向左边拧,短短一秒的时间,却长如一个世纪。 只听“卡擦”一声,锁竟然开了。 我顾不得欢喜,解开身上的链条,舒展下筋骨,悄无声息地溜到门口,打开了门,露出半个脑袋,看四下无人,便缓缓逃离。 “放我出去下。”我正要下楼,后面竟传来声音。 “好。”我想都没想,听声辨析,找到了那人所在的房间。只见一个男人,满脸胡须,大约三十多岁,一身破旧的衣服披在身上,身旁有许多苍蝇。我一走近,就闻到了一股恶臭,只得掩住口鼻帮他开锁。 “谢谢你,孩子。”他咳嗽了一下,站起身,苍蝇随之向四处散去。 “现在怎么办?”找到一个人,不知是敌是友,但换个角度想: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建议。 “跑啊,但一定要小心,他们有枪。” “啥,我们国家不是禁枪吗?”听到这里,我的心“砰”得一下。 “切,就没有他们刺客搞不到的东西。” 我和那个男人顺着楼梯缓缓下行,他走在前面,手上拿着一根厚重的锁链,我则殿后。 “哈哈……今天抓到了一级目标,一百万到手了!”我在楼梯上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男声。 “喂,这可是我和念妮拼了命抓到的,你别和我们争功。” “是啊,念妮差点丢了命!” 听到这里,我停下了脚步:他们说的那个念妮,是被我刺伤的人吗?还有,她是我的同学冯念妮吗? “喂,快走啦!”男人见我不动了,小声地催促我说。 “你这什么意思啊!”楼下的人大喊一声,刚刚热闹的气氛瞬间消失,整个楼下仿佛掉入了地狱。我的耳边只有自己的喘息声和心跳声。 “你们雇佣我当赏金猎人,说好了抓到分我一百万!”那人恼羞成怒。 “可是这并不是你抓到的。”另一个人辩驳说,声音的威慑力却减小了一半。 “原来你们就这么不讲信用啊。”那人说完这话,阴险地笑了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了一把手枪,指在了另一人的头上。这一幕被我看得清清楚楚。 “你放下枪,有话好好说。”被枪指着的人大喊道。 “砰” 那人应声倒地,一阵血花喷洒在天空中。 “抄家伙!”几个刺客拿起枪,向那自称赏金猎人的男人射击。 赏金猎人不慌不忙,手枪扔在地上,抓起身旁一人当挡箭牌,子弹全部射入他的身体里,把他打成了马蜂窝。 “别打了。”一个刺客意识到他们杀了自己人,暂时停下了开火,躲在掩体后面,更换**。 赏金猎人扔了尸体,操起身旁的一把AK,一个滑步,到门后面,转身一顿狂扫。 “啊!啊!” 几个刺客中弹哀嚎,赏金猎人却疯了般的狂笑,声音如收割生命的魔鬼一般。 “别看了,趁机会跑。”男人拍了拍我的肩,我才回过神来,只见他用锁链将一根柱子掺了一圈,锁住固定,锁链的另一端从窗户通往楼下。 “走!”男人抓着绳子,跳出窗户,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仿照他的动作,抓着锁链,跳出窗户,利用摩擦力,在墙上“爬行”,直到离地面有一米高,才跳下。 回头一看,我和男人却已经被一群刺客包围了。 羁绊 “把手举起来!”为首的刺客拿着一把uzi,枪口对着我的胸口,恶狠狠道。 “照着他们说的做。”男人把手举起来,转向我,小声说道。 “我哪敢不举啊。”我嘀咕着,将颤抖的双手举向空中,衣服已全被冷汗打湿。 “绑起来,带走!”那刺客喊了一声。他身旁的两个人立马应了一声,拿起手铐和铁链,朝我们走来。 “嗖”。 一辆越野车从我眼前飙过,直接撞飞了三个刺客。 “给我打!”为首的刺客一个滑步躲开了,拿起uzi,对着越野车就是一顿狂扫。 “砰砰砰砰”。越野车上瞬间被打出了无数个弹孔,弹壳散落,尘土飞溅。 然而司机不慌不忙,拉了手刹,向后倒车,你开了部分子弹,然后再调转方向,又一次地冲了过来,直接撞飞了两个刺客。 刺客头领见大事不妙,夺路而逃。司机摇开天窗,探出上身,手上拿着一把手枪,一发子弹夺走了他的性命。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切。 “上车!”司机把车开到我们面前,喊道。 这时我才看清了他的脸! 这……这不是我的物理老师谭明吗?他现在不应该在教室上课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别傻了,快点。”男人拉着我的衣服,上了车。 在车上,我的心跳才逐渐恢复了平静,校服已全被汗水打湿。男人看了看我这副模样,安慰道:“你今天差点命丧此地,能要不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算了吧,这还只是第一难。”谭明摇了摇头。 “不会吧,这孩子是圣殿骑士?”男人一脸不可思议。 “那是,知道李尔先生这几天大驾光临S城的事吗?”谭明把车开向了公路,旁边一辆车也没有,只有一望无际的农田。看来我被绑架到郊区了。 “不知道,这事闹的满城风雨,肯定有蹊跷。”男人忧心忡忡。 “对,但具体我也不清楚。”谭明给汽车加了速,”我这次专门奉李尔先生的命令来救你们,没想到你们自己逃出来了,不错。” “谢谢谭哥夸奖,哎,小兄弟,还不谢谢谭哥。”男人拍拍我的肩,笑道。 我的天啊,死里逃生就算了,还能遇到老师,遇到的老师还是圣殿骑士!这让我一下子怎么反应过来啊! “吴思啊,你是今后可得好好表现了。但物理也得给我好好学,知道不。”谭明把话题转到我身上,让我不知所措。 “嗯……”我小声地应答。 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我们才回到S城,这时天色已晚,路上的人也不多了,是有些零零散散的老大爷老大妈在散步。 “你现在已失踪的名义被上报了,明天,你就会宣布死亡。”谭明把我送到一个普通的宾馆,办了入职手续,说道。 “啥玩意?我人不好好的吗?”我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这都是李尔先生的旨意,都是为了你好,你放心吧。”谭明拿来一个书包,扔给我,继续说,“你的书包我给你抢回来了,这几天没什么事干,记得做作业。” “噗,我都死到临头了,这老东西还让我做作业。”我心里暗暗不爽,却不敢明目张胆地表现出来,只能答应。 “行,我先走了。顺带介绍一下,和你一起逃出来的那个人叫刘裔钟,是我们圣殿骑士安插到刺客中的卧底。结果他被发现了,收到了严刑拷打,但没有供出一句话。这几天,就有他做你的专治保镖。”听着浴室花花的水声,我顿时对刘裔钟充满敬意。 “等等,我被宣布死亡了,我爷爷奶奶不会伤心死吗?”我突然想到了我唯一近在眼前的亲人,他们年事已高,不知能不能承受着我的死亡对他们的打击。 “放心吧,他们应该知道真相。”谭明扔给我一句话,行色匆匆地走了。 “哎。”我躺在床上,打开电视,脑子像录像机一样回播着这几天发生的种种事情。 “我现在该怎么办呢……我望着窗外黑暗混沌的天空,耳边是电视机里主播的声音,喃喃自语。 盒子 这几天,我待在宾馆里,除了看电视,就只能和刘裔钟聊聊天,或者写写作业。 话说刘裔钟洗个澡,换上西装后帅多了,一身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亮的发光,头发梳成脏辫垂在脑后,衣服很贴身,显得他身材高大,精神饱满。仔细看,能通过衣服看见隐隐约约的肌肉线条,与之前那副落魄相截然不同。我这是才发现,他不过二十岁。 “我被那些刺客抓走,进行严刑拷打,后来他们还对我注射了一种药物,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变年轻了。”刘裔钟一天闲聊时说道。 “不会是玻尿酸吧?”我调侃道。 “谁知道呢?反正能活一天是一天。”刘裔钟佯装镇定,但我能捕捉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恐惧。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我去开门。”刘裔钟赶着开门,我也过去瞅了一眼。只见两个人高马大的黑人男子戴着墨镜,站在门口,面无表情。 “李尔先生召见。”说完这句,他们就走了。我和刘裔钟识趣地跟在后面。 过了二十分钟,我们就到了一家酒吧。仅仅在门口,里面的音乐就震耳欲聋。 我们走了进去,两个黑人出示了圣殿骑士勋章,门口的保安就放行了。 进入酒吧,耳边回荡着阵阵激烈的电音歌曲,我看了看,无数人正围绕在一个T台那里摇头晃脑,T台上的DJ戴着耳机,不停地调试着音乐。 “这边请。”黑人男子恭敬地说道。 我们避开人群,下楼,进入了一个密室。 李尔先生正坐在沙发上,一身休闲装,紧贴着防弹衣,手上拿着一根雪茄,云雾缭绕。旁边坐着几个白人男子,一幅忧心忡忡的表情。 “你终于来了。”李尔先生跟我打了声招呼,示意我坐下,接着说,”这几天你经历的太多了,我为此感到十分抱歉,孩子。”旁边的一个人进行翻译。说着,李尔先生熄灭了烟,拿出一个文件袋,上面有几个红色英文字母“TOP SECRET”。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看着他用那双大手拆开文件袋,拿出了几张纸,递给我,说:“这是圣殿骑士团的头号机密,记载了你父母的事情,我已经派人将他翻译成了中文。” “好。”我拿起那几张纸,开始阅读。 “2013年,2月3日,一级圣殿骑士吴元畅,胡馨澜(我的父母),张群武,冷劲松,卢瑟·本·韦恩加入‘X计划’。 ‘X计划’任务:寻找金苹果X号。 所在地 几率 美国拉什莫尔山 87% 日本富士山 78% 英国大英博物馆。 67% 中国长城 56% 2015年,5月3日,五名成员在美国拉什莫尔山集体失踪。 我很快就看完了这份档案。 “烧了吧。”李尔先生探出手,我用颤颤巍巍的手把档案交给他,看着他将档案扔进了火炉。 “有问题吗?”李尔先生坐到我旁边问。 “档案记载他们失踪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明白,这个失踪是什么含义。难道我父母亲是死是活,都没人知道吗?想到这里,我的身后出了一身冷汗。 “哈,我不是大团长,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我敢说,你父母肯定还活着。”李尔先生说道“大团长”这三个字时加了重音,鼻里轻轻冷哼一声,继续说,“圣殿骑士由大团长,元老会,以及成员组成。成员会根据荣誉和功劳的大小,被分为一级,二级,三级,四级,五级和普通成员。现任大团长叫做德雷克,大团长一届任期为五年,所以还有一年他就要下位了。”言罢,他露出了一个不经意的微笑。 “真的吗?他们还活着?”我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两手紧紧攒成了拳头。 “我李尔韦恩一句话,一诺千金。”李尔先生边说边把玩着他脖子上戴着的大金链子。 “那太好了,谢谢您!”我听到这句话,如释重负。 “那徐爸爸呢?”我想起了自己的兄弟,那天他被麻醉剂迷晕,我选择先去追捕刺客,而不是救他。每次回忆这件事,我的内心都十分愧疚。 “啊?他被刺客抓走了,后续这我也不知道了。” “好吧。” 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李尔先生说道:“孩子,不要灰心,圣殿骑士团与刺客的胜负在此一举。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我?我一个初中狗,能干什么?” “你父母虽然流离在外,但他们曾寄回了一个东西,你知道吗?”李尔先生话锋一转。 “我想想……”听到这里,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会被圣殿骑士盯上了,原来他们是为了我父母的东西。 “那个东西很重要。” “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那么个包裹!” 两年前,我家的确收到了快递。由于爷爷奶奶和我从来不买东西,所以我当时对那份包裹十分好奇。但每当我想去看时,都被他们阻挡。 “在哪?”李尔先生摘下墨镜,瞪大了眼睛,如贪狼一般,格外骇人。 “不……不知道。”我支支吾吾。 “去你家!”李尔先生招呼手下,离开酒吧,上了车,直接向我家驶去。 我有点后悔我说出了真相。 失踪 到家门口,李尔先生直接派人撬开了门。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门,门把手撞在墙上,发出“轰”得一声巨响。他径直闯入屋子,瞪着双眼,眼眶仿佛要裂开一般。 “有人吗?”他用蹩脚的中文大喊一声。 无人应答。 他鞋也不换,就踏在地板上,地板上留下他那双阿迪达斯运动鞋的印记。但搜遍屋子的每一个角落,也不没有看见一个人影。 “不可能啊,大晚上的,爷爷奶奶怎么可能不在家?”我嘀咕着,内心无比着急。 “该死,被那群刺客抢先一步!”李尔先生大吼一声,然后命令两个人留下来,寻找包裹。 看着那两人在我家里翻箱倒柜,各种承载着我的童年的物件被扔得到处都是,乱七八糟,但我却敢怒不敢言。 “以后,你就必须跟着我了。”李尔先生把头转向我,用狼一般的眼神看着我,那里面混杂着贪婪,愤怒,焦急,冷漠。 “哦……”我听懂了这句英文,只能茫然地点点头。 凌晨两点,我被安置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进房时,刘裔钟正穿着浴袍,看着imax电视。 “你好啊!”刘裔钟见我来了,招了招手,算打了声招呼。 “嗯……”我简单的回应了一句,耷拉下来脑袋。 “怎么?这么郁闷?”刘裔钟下床轻轻走到我身边,并给我拿了双拖鞋。他搀扶着我到床边,说:“来,一起看电视!” 我看向电视,正播放两个男人在试衣间里面打架的电影。其中那个外国男子不停地冲撞另一个亚裔男子,后来两人甚至开始摔跤比赛。 “这啥片啊?”对于没看过的电影,我总是很好奇。 “咳咳……这个嘛……”刘裔钟凑到我的耳边,嘴都要贴到我脸上了,低声说了一句,“这叫哲学。” “啥?”我怀疑我听错了,这和“哲学”有什么关系?哲学不是一门高深的学科吗? “这你就不懂了。哈哈哈哈哈哈!”说完,刘裔钟就大笑起来。 我耸了耸肩,独自去参观房间了。 房间共有两层,第一层最先进入的是客厅,沙发很软很舒服,右边即是卧室,也就是我和刘裔钟住的地方。这里共有两张大床,一个imax电视,这屏幕,简直布满了整面墙。床旁边有书桌,上面摆放着电脑和水冷机,可以玩吃鸡。 客厅左边是浴室,里面有一个五十平米的泳池,可我现在没心情游泳。 扶着散发着阵阵木香的栏杆,在水晶般的吊灯下,我慢慢地爬上了楼。刘裔钟在后面跟着我,并按动了一个按钮,楼梯竟开始自己移动! “哇!好高级。”我发出一声惊叹。 “那当然了,走,我带你去看看其它的黑科技。”刘裔钟见我来了兴致,就紧紧地抓住切入点。 他带着我走入左手边第一个房间,是个健身房。里面陈列着许多健身器材,甚至还摆放着各种冷兵器。他双手各举一个二十千克的哑铃,做哑铃飞鸟运动。他的肌肉紧绷,巨大的肌肉块似乎随时可以撑破衣服,血管外凸,仿佛要炸开一般。 “行啦!就是想在你面前炫耀一下。”刘裔钟拍拍我的肩,说,“你要走的路还很长呢。” 离开健身房,我们到了休闲室,映入眼帘的就是各种游戏机,甚至包括夹娃娃机。我顺手拿起一把连着主机的游戏枪,对着空气假装扫射一番。 “看看这个。”刘裔钟指向休闲室内部。我放下枪,闻声过去,只见一个巨大的绿桌子摆在正中央,上面放着许多筹码,还有几副扑克牌。 “会玩21点吗?”刘裔钟拿了一副牌,用手机不停地摆弄。那牌就如流水一般在他的手上划动。他还时不时做出几个高难度动作,直看得我眼花缭乱。 “算了吧。”我实在是对棋牌不感兴趣。 最后,我们去了阳台,俯视整个S城。 凌晨三点的S城,灯光寥寥无几,几乎到处都是一片黑暗和混沌。只有北边那条街,格外明亮,我知道,那里就是奎迪路。资本泡沫下的纸醉金迷之地,能让人忘记忧愁烦恼,一醉方休的地方。 “行啦,去睡觉吧。”刘裔钟看我看的痴迷,微微提醒我说。 “嗯。”我的确困了,不停地打着哈欠。 晚上,蜷缩在被窝里,脑海里满是错杂的回忆。 “算了,还是把他们留给明天吧。”我闭上眼睛,很快睡去了。 偶遇 “这几天,我就是你的贴身保镖,同时也是你的导师。”中午的阳光照耀到慵懒的我的身上,我伸展双臂,从床上爬了起来,由于劳累奔波,双腿还在隐隐作痛。 我睁开眼睛,只见刘裔钟手拿托盘,出现在我的眼前,一股黄油的香味随之扑面而来。我的肚子也开始发出反抗的“咕咕”声。 “啊!几点了?”我打了个哈欠。 “十二点多了,快来吃点早饭——不,中饭。”刘裔钟说完,转身就走。 我快速洗漱,然后享受了这顿美味大餐。刘裔钟在旁边,用手撑着头,静静地看着我。 “哎,你别老看着我。”我的余光扫到他的脸上,心里觉得怪怪的。 “咳咳……要不要出去玩?”刘裔钟转移话题。 “好啊!去哪?”我吃完了黄油牛排,用纸巾擦了擦嘴。 “万达怎么样?”刘裔钟站了起来,整理好衣服,从柜子里拿出一把刀放在口袋里。 “好!我们现在就走。”我迫不及待就往门那里跑。 “哎呦喂,我得给你遮掩下。”刘裔钟拿了一个口罩给我带着,凝视我许久,才同意。 大热天的周末,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刘裔钟开着他最拿手的哈雷一路奔驰,我的眼睛在刀锋般的疾风下紧闭,耳边呼呼作响。 “到了。”他停好车,领着我走进万达影城,一阵凉风袭来,别提有多舒服了。 “我要去上厕所,你等我一下。”刘裔钟捂着肚子,急匆匆地拿着手纸奔向了厕所。 “是说怎么开车那么快。”我嘟囔着,只得站在男厕所门口等着他。无聊至极,下意识地将手放进裤兜,却想起我的手机早就在郊区遗失了。我只能四处张望,顺便看看隔壁女厕所里出来的几个美女。 夏日严寒,她们都穿着靓丽的衣裙,更能衬托出她们完美的身材。 “这个挺漂亮的,哈哈。”我心里暗暗给她们打分,直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我的眼前。 “冯念妮!”我心下一惊。 面前走过的这个女人谁也不是,正是我的那位同学冯念妮!她背对着我,走进女厕所洗手。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右腿上有一个明显的绷带。 “吴思!”就在她抬起头的那一刻,她通过女厕所的镜子看到了身后的我,呆在那里。 “有问题!”她的绷带勾起了我的联想:陌生又熟悉的刺客,前几天莫名的关心,郊区刺客提到的名字。我一直都觉得我这位老同学有问题,但我也不敢确定,因为她平时是如此得高冷,热爱学习,根本不像一个刺客。可是,我的第六感却驱使我把她的名字留在了嫌疑名单里。 她就是刺客! 她就是李尔先生说的那个刺客! 见四下无人,我迅速出手,用擒拿招术拿下了她,她出于本能反应,在我的胳膊下不停地挣扎。就在她要尖叫的时候,我一手堵住她的嘴,并把她推入一间女厕所,锁上门。 我堵着门,把她扔在墙上,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听着她喉咙里“嘶嘶”的声音。不知为什么,我的心中却十分恐惧,但我佯装镇定,冷笑一下,小声说道:“你隐藏的真深啊!刺客。” “吴思……你……你要干嘛?”她瞪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让我不免产生了愧疚感。 “我,那个差点被你拐卖的人啊!”我故意装得很愤怒,其实我确实也很愤怒,只是难以表现:回忆起那次失手,我一直都觉得不甘,一直都很想寻找寻找一个复仇的机会。今天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在说什么?”她无辜地看着我,但我觉得这只是一种祈求。 “哼,继续装,你腿上的伤可不是装的。”我懒得和她讨价还价,干脆撕开了她腿上的绷带,一处伤口暴露在空气之中。 然而这只是一块磨损的皮肤! “不可能!”我几乎要尖叫出来。 “这是我骑车摔的。”冯念妮的声音几乎哽咽。 我放开她的脖子,靠在门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原本连成一条线的线索变得支离破碎。 “我要缓缓……”我扶着头,看着眼前的冯念妮,心里的愤怒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惭愧的抱歉。 “你怎么可以这样!”冯念妮几乎要哭出声。我连忙抓着她的手,鞠躬道歉:“姐,我错了,我认错人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草草收场,我打开门,迎面撞见两个女人,引得她们一阵尖叫。我本来心情就不好,被她们这么一误解,更加不爽。接着,冯念妮低着头,从我身后走过,头都不回。她们的眼神变得更加不可思议。 我很想解释一番,但我知道这无济于事,还不如溜之大吉。 “兄弟你怎么从女厕所里出来啊!”刘裔钟上完了厕所,见我不在原地,以为我也去厕所了,但他没想到我去的是女厕所! “是这样的……”我把这件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包括之前的部分,他连连点头,小声说:“这事一定有蹊跷,冯念妮肯定有问题。我今天就去打听打听。” “我倒觉得我搞错了。”我埋着头,不停地搓着双手。 “等等,你说的冯念妮是不是刚才出来的,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刘裔钟突然问道。 “对啊,就她。”趁冯念妮还没走远,我指向了她。 刘裔钟当时那个表情,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他长大了嘴,眼睛要裂开一般,就像个吊死鬼一样,令我心里发虚。 “吴兄,我跟你说个事,你别不信。”刘裔钟转过头,盯着我说。 “你说吧……”我有点吓到了,心中做出了最坏的打算。 但我所谓的最坏的打算还不是最坏的。 “你那个同学,和当年我杀死的一个刺客长得一模一样。” 任务 “三年前,我奉命去杀死著名刺客导师‘暴徒’的女儿。当时她的女儿只有21岁,她的照片我看了无数遍,这容貌永远都忘不了。”刘裔钟一路上都在嘀咕这件事情。 “没准你搞错了呢,也许只是长得像。”我还是觉得刘裔钟弄错了,过了三年的事情,谁能记得很清楚呢? “不会的,不会的。”他小声地念道,然后坚定道,“这件事我一定要查清楚!” “好吧,既然这样,你说的那个‘暴徒’,又是谁呢?”我想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 “他啊!是刺客组织里很厉害的人物,曾经盗取了我们的金苹果。后来,金苹果集体失效了,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这是高层的秘密吧。我多年以后也要进入高层。”刘裔钟说着说着,就偏离了重点,我不得不插了一句。 “哥,你说到哪里去了?” “哦,不好意思哈。”他尴尬地笑着,继续说,“他曾经在中国工作过一段时间,并留下了一个女儿,后来被他带去美国接受严格的训练,从小就学会了暗杀,成为了一个棘手的刺客。但是,终究还是沦落在我的手上。”刘裔钟回忆起往日的丰功伟绩,不由得心情愉悦,有飘飘然之感。 “刘哥,你挺厉害的啊!”我抓住机会夸他,顺便打开了电脑,没想到电脑直接开机。我内心激动,点开了游戏库,百里挑一,果断选择吃鸡。 “跳军事基地!” “抢空投!” “三级头!” “AWM!” 我和队友打着配合,和敌人打着游击,不亦乐乎。眼见我已经拿了九杀,对面只剩下一个队,我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耳蜗捕捉着每一个声响,生怕被偷袭干掉。 “李尔先生来信了。”刘裔钟一声喊,把我从游戏世界里拉回现实。 “啊!”就这一个疏忽,我被三百米外的一个98k干掉了,变成了一个小木盒。 “啊啊啊!”我气得摔下耳机。 “行了行了,快来看。”他跑到我旁边,展开那封信,上面写着中文:孩子,我先要为我上次的无礼向你道歉。我不应该向你吼叫,冲进你的家里,希望你能因此原谅我。同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也许他也是一个坏消息吧——你的爷爷奶奶被刺客软禁了,但每天好吃好喝,很安全,你放心吧。我接下来将要攻打下刺客的一个据点,救下你的爷爷奶奶。如果你想加入,就在今天晚午的十二点点到酒店门口,我的人会把你送过去。” 看完这封信,刘裔钟就把它烧了。 十二点,我准时赴约。 凌晨一点,我被送到了郊区的一座废弃工厂旁。这里荒无人烟,生满杂草,只有工厂时不时炊烟袅袅,在黑夜之中显得万分恐怖。 “这工厂不是废弃了吗?”我看着这炊烟,百思不得其解。 “制毒啊!”李尔先生从防暴车上下来,一身防弹衣,手上拿着一把手枪。月光照耀在他黝黑的皮肤上,好似一身银色盔甲。 “我们最好潜伏进去。”李尔先生拿出一幅地图,上面不仅有整个工厂的布局,还有工厂附近所有的监控覆盖区域。 我们弯着身子,一路小跑到工厂门口,见四处无人。一个黑人拿出攀岩绳,上面系着挂钩。他抛出绳索,挂钩稳稳地挂在了门的杆子上。然后,我们依次进入。 扔绳索的黑人第一个入内,迎面就撞见了两个守卫。他们靠在墙上,昏昏欲睡,忽然见到不速之客,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迅速将枪口对准了他。 黑人不慌不忙,双手握消音双枪,手臂一张,只听到两声闷响,两人倒下。 “按照线人的消息,巡逻队伍还有十分钟就会来,我们最好快点。”黑人冲在前头,手枪换成了uzi。 我们成功地撬开了门,却制造出了不小的声响,但过来的几个巡逻人员都被我们几枪放倒。 “这里是后门,人不多,跟着地图走。”黑人一边开路,一边充当着解说的角色。 这里漆黑一片,我们不得不带上夜视仪,使视野明亮,同时也能帮助我们发现监控的位置。 按照地图显示,爷爷奶奶被关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但这并不是准确消息,他们可能已经被转移走了。 我拿着一把沉甸甸的AK,没过多久手就酸了。我试着两只手交替,但却更累。李尔先生见状,把他的小手枪给了我。 那是一把金色的手枪,上面雕刻着各种花纹,以及一句话:愿认知之父引领我们。 到这里,我对李尔先生的敬佩更上升了不少,他就像我的父亲一样,虽然有时可能会暴怒无常,但在大多数时刻都会关心我,保护我,即使这里面掺杂着利益。 “谢谢。”我向他说了一句英文。他笑着,露出了镶满钻石的牙。 我们在黑暗中摸索,走向了楼梯。我隐约听见了楼上沉重的脚步声。 领队的黑人打了个“停”的手势,然后独自缓缓走向楼上。他穿着特制的靴子,以至于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砰砰砰砰砰。” 只听得几声闷响和人倒地的声音。 “这边。”黑人转回来,继续带着我们走。 当我经过几具尸体时,我试着不去看他们的脸。但我的好奇心却驱使我去看,惊恐的面孔,在夜视仪下格外骇人,令我作呕。 “习惯就好。”李尔先生拍拍我的肩,安慰道。 中途路过了档案室,李尔先生提议进去看看,没准能找到什么东西。 于是我们撬开锁,“嘎吱”一声推开门,开始在里面翻找起来。 “一份文件!”我们的一个人喊了一声,声音很小,但很激昂。 “拿来看看。”李尔先生丢下手上的文件,走上前去,我也凑了过去。 那文件的确与其他的文件都不同,因为那上的文字是秘文,必须破译才能看懂。 “带回去。” 经过一番寻找,我们收集了几份重要文件,然后离开了档案室,却迎面撞见一支巡逻队。 狭路相逢勇者胜,我们的人反应极快,走在前面的几个直接开了枪,后面的人则找到了各自的掩体,时不时探出头放几枪。 我听着枪弹出膛的“哒哒”声和枪子打在金属物体上的“哐哐”声,呆在档案室里动都不敢动,谁叫这是我第一次实战呢?我不害怕谁害怕? 不久,就传来几声惨叫,如鬼哭狼嚎一般,听着我胆战心惊,全身起鸡皮疙瘩。 我向外看了看。瞬间,一枚子弹擦着我的脸颊过去,划破了皮肤。我只感觉到一阵炽热,伸手去摸,黏糊糊的,定眼一看,是一滩鲜血。 外面的战斗愈演愈烈,工厂所有的守卫都赶往了档案室门口,想要围剿我们。 “跳楼!”李尔先生大吼一声,这无疑不是一道命令。 “我来掩护你们。”带路的黑人首先吼了一声,他的身体已经被重创,鲜血直流,但仍坚持在前线,没有丝毫的退缩。 “我们也留下来!”几个黑人也答应着说。 我被这一幕深深地感动了,拿起枪,对着门口就是一顿狂扫。 李尔先生把我拽到窗户旁边,对我说:“你不要命啦!快走!” 我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能抓住绳子,缓缓地下了楼。 乘着夜色,我们迅速离开。 搜寻 经过一晚的激战,我累的虚脱,一身的衣服都被冷汗打湿透了,脸上也挂了彩。 晚上回到酒店,没和刘裔钟说几句话我就睡了。 早上起来,已经是中午了,我翻了个身,感觉头有点硌。用手摸摸,从脑袋下面抽出了一封文件。 “一定又是李尔先生的。”这种事我已经见怪不怪了,直接打开密封袋,读了起来。 “孩子,感谢你昨天的付出,为这份档案的发现做出了贡献。它来之不易,我已将它破译,复印了一份并发给了你,正文如下:‘ 2015年5月12日,“Y计划”的实行已经完成了一半。由卓豪博士率领的“Y团队”成功完成了人体体细胞克隆的第一例活体实验,通过人体体细胞克隆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仪器显示,生命体征良好。 截止同年9月,已完成147项实验,140项成功,成功率为95.2%,将于十二月投入广泛运用。’ 看完了文件,我想你应该知道了刺客们现在在干什么了。没错,人体试验,他们正在研制强大的基因武器。至于最终的目的,我们并不了解。但最重要的是,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这几天给你放几天假,好好休息一下。” “起来吧,吃了饭,出去一趟。”刘裔钟一直在远处看着我,当我看完了文件,他就发了话。 “去哪儿?” “你那位同学家。” “冯念妮?” “对。” 时不我待,机不可失,今天是工作日,现在是中午,冯念妮在学校,他父母在上班,这正是我们闯入她家寻找线索的好时机。 我们开车来到了她的小区,里面的建筑采用欧式风格装修,在市里的房价已经涨到了一万一平米,一看就是有钱人住的地方。 “跟我来。”刘裔钟把车停在小区外面,带上帽子口罩,在腰间别上一把消音9MM。 我也全副武装,T恤里面有一件贴身防弹衣,裤兜里面放着一把小刀。 小区里面有露天游泳池,还有成群的鸽子在歇息,道路两旁都在栽种着奇花异草,鲜艳亮丽,夺人眼球。但我们无暇顾及,步履匆匆。 刘裔钟似乎早有准备,迅速找到了冯念妮家的那栋楼,拿出一根铁丝,插入锁孔,三下二除五就把大门打开了。 我们继续乘电梯直接来到九楼,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气氛怪怪的。 冯念妮家的锁是指纹锁,不好破译。但对于刘裔钟来说却是小菜一碟,也不知道是他从哪里搞来的卡,在锁上一刷,门就开了。 “戴上手套和鞋套,翻了别人东西记得还原,还有,带上这个。”刘裔钟简单地交代我几句,并递给我了一副眼镜,开始搜查。 这副眼镜我曾在伯爵见过,属于高科技产品。现在刘裔钟给我的这一款属于摄像型,两个眼镜框和眼镜的中间部分,各装了一个微型摄像头,清晰度高达4K,储量有128GB。 我接过眼镜带上,穿上鞋套,然后选择冯念妮的房间进行搜查。 推门而入,是一张书桌,上面摆着各种学习资料和文具,整整齐齐。一张床摆在书桌旁,床头挂着冯念妮的童年照,她穿着粉色连衣裙,摆着造型,衣服很好,完美地衬托出了她的流线型身材,以及那一双如绿宝石般的眼睛,勾人魂魄。她优雅的站姿,就像英国女王一般优雅高贵,给人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感觉。我顾不及欣赏,直接从衣柜开始搜,发现里面全都是衣服和生活用品。我不信邪了,甚至把每个衣服的口袋都翻了个遍,除了几包纸和一堆钱以外,一无所获。 接着,我开始翻她的书桌,不放过任何一个抽屉,任何一个本子,任何一张纸。 不一会儿,一个包装精美的小本本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满心欢喜,打开了它,里面是一篇篇日记。我随手翻了一面,开始阅读: “今天又是无聊的一天,真是快被那群男生烦死了,我长得丑,成绩又不好,天天围着我转干嘛。还是张西城最好,但我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我,我也不敢跟他说话,更不要说表白了。” “我去,这么劲爆吗?冯念妮竟然喜欢上了张西城那个臭小子。还有,她成绩明明很好,还是班花——嗯,典型的卖弱大佬!”我内心愤愤不平,说实话,虽然我不喜欢冯念妮,但我真觉得这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我继续往下翻,又发现了一篇日记: “我爱春天的花, 我爱夏天的风, 我爱秋天的叶, 我爱冬天的雪, 但我更爱你, 我亲爱的张西城, 我心目中的西城男孩。” “天啊!这都什么虐心的诗啊!”我看的入了迷,不知不觉又看了十几面,觉得无聊才停下来,继续我的工作。 “吴思啊吴思,你怎么能偷窥别人的隐私呢?而且你还有任务在身啊!”我发现时间已过了五分钟,暗暗自责,但其实心里十分满足。 终于,我在抽屉的最底层发现了一个带锁的盒子。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抽出来,手都有点抖。 “挺神秘的。”我把盒子放在地上,用嘴吹去了上面的灰尘。只见它四四方方的,外面有一层厚厚的边框,呈金色。整个盒子正好装一个笔记本。 “刘哥!”我觉得这盒子上着锁,里面的东西肯定不简单,于是拿着盒子,就向刘裔钟的方向喊。 “小点声。”刘裔钟听我喊他,闻声而来。 “我发现了这个。”我把盒子展示给他。他接过去,掂了掂重,眉毛一挑,对我说:“把我包里的黑盒子拿出来。” “好。”我到他身后,打开背包,拿出盒子,拉开拉链,发现里面装着十把型号大小各不相同的****。 “拿一……”刘裔钟语音未落,外面的门“哐”得一声开了。 “不好,有人来了。”刘裔钟当机立断,拉着我,打开了衣柜,和我一起躲了进去。 我还没反应过来,躲在衣柜里,大气都不敢出,额头上也已经冒出了微微的汗珠。 外面极其寂静,就好像没有人似的,我只能听见自己内心的狂跳和微弱的呼吸声。 过了一分钟,外面仍然没有丝毫的动静,我正要说话,就被刘裔钟一手捂住嘴。 “嘘……”刘裔钟把另一只手放在他自己的嘴旁,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终于,我听见了有人走来的声音。我心跳的频率随之而增大。 “这孩子,怎么又把房间弄的这么乱啊!”外面传开说话声,很明显是个女人的声音。 通过衣柜的缝隙,我看见她正在收拾我翻出的书籍,关上我打开了的抽屉。 我知道她就是冯念妮的母亲,我曾在家长会上见过她。他和冯念妮一样,总是一脸冷漠,难以亲近,甚至给我一种恐怖的感觉。 “待会还得带件衣服,办公室空调温度开得太低了,冷死了。”我听着她喃喃自语,心“突”得一跳。 刘裔钟也听见了这话,但他毫不慌张,我这才想起来这是冯念妮的房间,她要拿衣服也不会在这里拿。 冯念妮母亲此时已经收好了房间,准备出去,就在她经过衣柜的一瞬间,刘裔钟打开了衣柜,一拳打在了她的脑袋上,她当场倒地昏迷。 “你……你在干嘛?”我吓了一跳,呆在那里看着倒在地上的冯念妮母亲。 “容我再搜查一番,我们就带着她走。”刘裔钟都没回头看我一眼,马上又开始翻翻找找。 他把所有他认为有价值的东西丢到背包里,然后扛起冯念妮的母亲,并给她带上了帽子、口罩和眼镜。 “我们走!”刘裔钟扛着人,仍健步如飞。 下午三点,我们来到了伯爵。 李尔先生正坐在沙发上,夹着一支雪茄吞云吐雾,见我来了,笑着站起来迎接我。他的随身翻译紧随其后。 “先生,这是暴徒的中国妻子。”刘裔钟把昏迷不醒的冯念妮母亲放在沙发上,并放下背包,再向李尔先生鞠躬。 “好,东西就先放在这,剩下的事我来办。顺便准备准备,后天你和吴思去京北。” “啊!去那干嘛。”我觉得自己像一个商品,天天被转手。 “去玩一个游戏。”李尔先生拍拍我的肩,撇嘴道。 金苹果X的下落(一) “游戏……游戏?”一路上我都在喃喃自语。 “看看外面的风景吧。”刘裔钟和我同排坐在通往京北的车厢里,手拿着一杯高档红酒。 到了京北,我才领略到什么叫做大城市,这是我生活的那座房价最高为一万多的小城市所不能比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柏油马路上车水马龙,万达影城多的像杂货店一样——S城都只有两家呢! “我们要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讯腾公司。”刘裔钟拿出手机,搜索地图说。 “去那?”我有点困惑,讯腾不是我国最大的游戏公司吗?难道还真是去玩游戏不成?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刘裔钟是个不清楚真相就不会乱猜测的人。这也是我信赖他的一个原因。 半小时的车程,行了十分钟的步程。 “这就是讯腾吗?”我看着眼前一座高大干净的大楼,上面挂着讯腾两个大字,两眼放光。 “快走吧。”刘裔钟带着我,径直往里走。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门口的营业员看到我们,问到。 刘裔钟二话不说,亮出一张牌。 营业员的表情微微有些变化,她也不再说话,四处观望了一番,带我们向里面走,我看见旁边的路牌上写着“工作区域,闲人勿入”。 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营业员却走得很轻松。我跟着她缓缓摸索,大约走了几十步,前面出现了少许亮光。 不知道是不是是谁按下了按钮,我只听到“biu”的一声,豁然开朗。 只见眼前是一座大厅,很多工作人员正敲着键盘,再往里走,我看见了一个由玻璃隔离的“游戏室”。 玻璃的一端放着一张床,床上面的天花板悬挂着一个头盔,连接着许多电线,电线则通往玻璃另一端的小观察室。观察室里的人可以清清楚楚地观察里面的一举一动。 “这是游戏室?还是审问室?”我在电影里面经常看到这种格局的房间,都是用来审问犯人的,可是那张床和头盔,又让我联想到了VR游戏。 “你好啊。”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转头一看,是一个男人,相貌平平,穿着一件白大衣,手上拿着记载本和钢笔,那钢笔金光闪闪,格外引人注目。 “嗯?”我看着他,有点不知所措。 “这是李尔先生安排的任务,换个角度说,其实是个游戏。”男人指着那张床,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所以,我需要玩吗?”我看着那张床,有点好奇,也有点恐惧。 “不如现在开始?”男人转着那只钢笔,钢笔如**一般在他的手指上旋转跳跃飞舞,我看得有点紧张,生怕它摔到地上,变成一堆碎片。 “行,可是……可是这是啥啊?”我苦笑着,略带尴尬地问。 “嗯……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文冠华,是这里的主管,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他停下转笔,把笔放入了衣袋里,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继续补充道,“这台机器,叫做animus,是圣殿骑士多年以来智慧的结晶。它可以通过你的基因,带着你去探寻发生在你的先祖身上的故事。你知道的,你不是一个普通人,你的基因里承载的信息十分重要,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什么?这么玄乎?”我乍以为我在听传销。 “就像玩游戏一样,只要戴上头盔,曾经的历史就会浮现在你的眼前,你就像在玩VR游戏一样,但你要学会融入这段故事。因为你可以控制故事的进程,但你最好不要这样做,因为你很可能会失去同步。” 就好像我已经答应他了一样,他都开始给我介绍使用方法了。 “所以说,你愿意现在就尝试吗?”文冠华变的诚恳起来。 “嗯……”说实话,这个月发生的事情,几乎让我把生死置之度外,我现在只想好好放松一下。 “那你躺上去吧。” “哦。” 我躺在床上,看着文冠华给我穿上护甲,护腕,又给我带上了头盔。 我眼前瞬间变得漆黑一片,呼吸也有点不顺畅,脖子被厚重的头盔压得很难受。 “啊!”手臂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似乎一只蜜蜂叮了我一下。 “不要怕,我在给你抽血。”文冠华的声音从头盔中传来。 “好……好吧。”我有点不满,为什么这件事不能提前和我说一声。 “接下来你要听我的话,顺利通过记忆回廊,再进入虚拟场景。” “OK。” “记忆长廊相当于一个缓冲,你在这里可以渐渐适应虚拟环境,以防在真正的虚拟场景中身心受到巨大伤害。如果你准备好了,随时告诉我。” “我准备好了。”我咬了咬牙。 “好的,走你!” 瞬间,一阵强光袭来,令我无法睁开双眼。我只能紧闭着眼睛,随着光亮度的减弱逐渐睁眼。直到我完全睁开双眼,我才发现我正置身于迷雾之中,四处都是一片灰色。 “看看你祖先的模样吧。” 我低头看着自己,不知何时我已经穿上了一件长袍,腰间别着一把刀,双手被巨大的袖子覆盖。我用手摸头,头上裹着头巾。 “猜猜你是谁?” “我怎么知道?” “你现在处于三国时代,你的角色是一个平民。” “什么嘛……我还以为是名门望族呢。”我失望地摇摇头。 “别着急,这位祖先承载的信息很重要。” “行啦,快点进入历史吧!”我跃跃欲试,很想尝试现实版的VR游戏。 前面的雾气渐渐散开,取而代之的是如火一般的红光,我顿时感到一阵头疼,仿佛脑袋要被撕裂一般,胃里翻腾倒海,一阵恶心。 “啊!”我倒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打滚。 “不用担心,你第一使用animus,肯定会有这种激烈的反应。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去适应它。” “好……好吧。”听到文冠华的声音,我安心了些,躺了一会,等这种该死的感觉渐渐减弱并消失,我才爬起来。 我揉了揉眼睛,看向前方。 这一看不要紧,只见四面八方火光冲天,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这是一场战争,你的祖先正在战斗,你静静地看着就好了。” “哦……”我没有控制人物,他竟然自己拔出了刀,奔向了一个敌人。 这哪里是什么游戏啊!这是个视频还差不多! “受死吧。”“我”双手持刀,想那个身穿布衣的敌人砍去,顿时他脑袋就分了家,像个足球似的掉在地上,滚了会才停下来。脖子处血如泉涌,喷的我满脸都是。 “这也太真实了吧。”我恶心地大叫一声,眩晕感再次袭来。 “少说话,不然你会失去同步!”文冠华的声音传来。 “好好好……” 渐渐的,我就适应了animus。只要我乖乖地看着我的祖先的一举一动,就安然无事。但是,这种感觉太真实了,几乎就发生在我的身上。我感觉我的灵魂好像跑到了祖先的躯体里,与他融为一体,感同身受。 “小心身后,吴兄!”祖先后面传来一个声音,他回头看去,只见一个敌人正拿着剑,向他的胸口刺去,然而他已经来不及抵挡这一击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白刃从敌人的胸膛穿出。 “谢谢你啊!”祖先在敌人倒下的那一刻看到救命恩人。 “这一仗打赢了,天公将军一定会给我们加官晋爵的。” “算了吧,能活着不错了。”祖先打了个哈哈,拿着刀继续奔向战场,杀出了一条血路。我只感到血肉横飞,眼花缭乱。 “你的这位祖先叫做吴晋,是黄巾起义中的一位起义军,他的好友叫做徐江,就是刚才那个救了你的人。”文冠华的声音再次响起。 “嗯……”我不敢说很多话。刚才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我再也不想体验一次了。 起义军一路披荆斩棘,很快就占了上风,打得敌人节节败退,直到对面出现了一只增援军队。 为首三人骑着骏马,中间那人两耳垂肩,双手过膝,面如冠玉,手持双股剑;右边那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提着丈八点钢矛;左边那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威风凛凛,手拿青龙偃月刀。 “这……这不是刘备、关羽、张飞吗?”我难以置信地盯着那三人,下巴都要惊得掉在地上。 “反国逆贼,何不早降!”刘备出马,扬鞭大骂。 一位黄巾将领首当其冲,被张飞挺着丈八蛇矛刺中心窝,翻身落马。 另一位将领恼羞成怒,拍马迎战。 关羽舞动大刀,纵马飞迎,手起刀落,将他砍成两段。 黄巾军士气大减,四处奔走。 “嗷嗷啊啊哦哦哈哈。”只见一人披发仗剑,作起妖法。顿时飞沙走石,风雷大作,一股黑气从天而降,黑气中似乎有无数人马杀来。 刘备军中大乱,士兵奔走。 “太帅了!”我心里暗暗感到佩服。可就在这时,画面变得暗了,甚至更加模糊,后来直接成了一团浆糊在我眼前飞来飞去。 “好了,你可以出来啦。” 我回到了记忆回廊。 “什么嘛!我还没玩够呢!”我真想摘下头套去和文冠华打一架,这么好玩的游戏,这么爽的体验,竟然在我最嗨的时候停下了。 “够了够了,你休息一下,再出来。”头盔里传来文冠华无奈的声音。 新生活 “感觉还好吧。”文冠华操作着电脑,见我缓缓从床上爬起来,问到。 “剧情不错,就是我感觉恶心。”我一站来就一阵头晕,只能扶着墙慢慢走出来,胃里翻江倒海。 “很正常,休息会就好了。”文冠华突然脸色一变,说,“你在视频里看清楚那个施法的人了吗?” “嗯,他火眼金睛,全身穿着黑色盔甲,像个魔鬼。”我试着回忆刚才的一切,又补充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吧。” “不……”文冠华长吁一口气,关上了电脑,翘起二郎腿,说,“那是真的,那是金苹果X。” “啥?”我大吃一惊。 “你的祖先见过金苹果X,所以我让你来玩这个游戏。” “啊!金苹果X这么厉害吗?这……这不符合实际啊!”我从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神力一说。 “哼!厉害,当然厉害!你所看到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张宝,人称‘地公将军’,是张角的弟弟,黄巾起义的领袖之一。《三国演义》中记载:时巨鹿郡有兄弟三人,一名张角,一名张宝,一名张梁。那张角本是个不第秀才,因入山采药,遇一老人,碧眼童颜,手执藜杖,唤角至一洞中,以天书三卷授之,曰:“此名《太平要术》,汝得之,当代天宣化,普救世人;若萌异心,必获恶报。”角拜问姓名。老人曰:“吾乃南华老仙也。”言讫,化阵清风而去。角得此书,晓夜攻习,能呼风唤雨,号为“太平道人”。中平元年正月内,疫气流行,张角散施符水,为人治病,自称“大贤良师”。角有徒弟五百余人,云游四方,皆能书符念咒。次后徒众日多,角乃立三十六方,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各立渠帅,称为将军;讹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文冠华翻开《三国演义》,一字不差地念了一遍。 “所以呢?” “你还不明白吗?”文冠华激动地看着我,仿佛他发现了什么重要理论。 “那本书,就是金苹果X幻化而成的啊!张氏兄弟三人只不过学到了一点皮毛而已,金苹果X的真正力量,是我们无法想象的。”文冠华走出观察室,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天空。 就在这时,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对文冠华说:“导师,李尔先生让你尽快把东西传给他。” “好,东西在这,你拿去吧。”文冠华把一个U盘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他。 我趁机打量了下那人。一身白大褂,显得他很精神,加上那张娃娃脸和单纯的表情,一看就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在他转身离开的一瞬间,我瞥见了他胸牌上的名字“卓好”。 “我以后还需要使用那台机器吗?”我看文冠华把存着我祖先记忆的视频给了别人,有点担心自己没有机会再体验animus了。 “你的祖先,不止一个接触过金苹果X。” “啊!那太好了,但是……你怎么知道呢?” “嗯……这你就不用管了,明天好好配合吧。”他边说着,边领着我走向了食堂。 不愧是讯腾的食堂,中西餐一应俱全,只见几块牛排在铁板上滋出一滴滴油,一阵阵香味流入鼻腔。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它们。这种等待食物熟的过**是度日如年啊。 我经受不住煎熬,决定先去打杯果汁。 看看地图,竟还有个专门的果汁区。我满怀期待地走去,心系珍珠红豆奶茶。 我走了一分钟才到,只见几十座果汁机陈列在华丽的大理石餐桌上,旁边的甜品琳琅满目。我拿了一支造型奇特的玻璃杯,打了杯奶茶,并用嵌满装饰品的汤匙舀了一些红豆与珍珠,放入了奶茶。 “新款冰淇凌啊。” 讯腾员工素质很高,食堂里格外安静,一个女人小声的赞叹不免传入了我的耳中。 我下意识地向声音的发源处望去,看见那个女人正在自助打冰淇凌。这冰淇凌呈蓝色,旁边的招牌上写着“海盐冰淇凌”。 我很想打一个冰淇凌,但看着排队人数众多,我也就放弃了。 “怎么挑了这么久啊。”我拿着一杯果汁去拿牛排,却发现它已被一扫而空,只能垂着头回到了我的位置上。文冠华正吃着一碗意大利面,见我这副模样,问到。 “人太多了。”我喝了一小口奶茶。口腔和胃中一阵清凉。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公司。” “我知道。但是……你们怎么会是圣殿骑士?”我话锋一转,提出了疑惑。 “李尔先生没跟你说过吗?圣殿骑士大多都是社会名流,就我所知,就连秦始皇都是圣殿骑士,但公元前210年被中国刺客魏羽刺杀。” “好吧。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再次使用animus?”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对这台机器有点上瘾,沉浸其中,那几乎真实的体验让我找到了一种归属感。 “明天吧。仪器显示你还有一位祖先接触过金苹果X,而且就在近代。没准能找到很多有用的信息,让我们更了解它的力量,以及它的弱点。” “它还有弱点?” “当然,一切事物都是相生相克的。迄今为止,我们已经发现6个金苹果和耶稣裹尸布,教皇权仗,圣女贞德的剑。它们共同组成为第一文明’先行者‘的“伊甸园圣器”。” “先行者?伊甸园圣器?” “先行者是世界的创造者,伊甸园圣器是他们留下来的神物,各个具有超自然能力。其中金苹果1、2、3号就有制造幻象,控制人心神的能力。因此,他们成为了政治家蛊惑人心的工具,华盛顿、罗斯福、肯尼迪这些人就曾使用过他。” “是吗?这太不可思议了!” “还有呢!金苹果4、5号能到人类超越时代的科技,特斯拉、福特就是因为其成为了发明大王。” 吃完饭,我就回到了房间。这里虽然没有之前住的五星级酒店那么豪华,但还算舒适温馨。 “Surprise!”一个人突然从我身后窜出来,大叫一声,差点把我吓的心脏病发作。 “谁呀!”我不满地回过头,发现那人竟刘裔钟。 “咋了!忘了我了?”刘裔钟吹了声口哨,拿出一个文件,说,“工作要紧,刚刚就逗逗你。” “哦。”我接过文件,熟练地打开它,取出里面的纸,开始阅读: 亲爱的孩子,非常感谢你今天的付出,你提供的情报让我们的工作进展更加顺利,我相信,我们距离真相已经不远了。此外,我要告诉你,你那位同学的母亲已经醒了。而且,我们从她那得到了十分重要的消息。我再三斟酌,决定告诉你这个机密:你那位叫做冯念妮的同学,其实是一个克隆人。真正的冯念妮早在以前就被刘裔钟,也就是你的现任保镖杀死了。更重要的是,她的父亲就是我们的死敌——暴徒,一个棘手的刺客。 这意味着刺客已经掌握了克隆技术,但我相信,这只是九牛一毛,他们的实力远不止于此,他们的秘密远不止于这些。 圣殿骑士团正处于困境之中,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扇扇大门,而你,是一把钥匙,是一位合格、优秀的圣殿骑士! 李尔先生(署名)。 金苹果X的下落(二) “你来了?”当我走近观察室时,文冠华敲打着键盘,查询着不知是什么文字写的资料。 “嗯。”我自觉地躺到床上,带上护腕,头盔。 “那我们就直接开始吧。”声音从头盔中传来,看来他已经启动了电源。 “今天我们去看看麦哲伦的环球之旅。” “啥?我是麦哲伦?” “不不不,你是他的一个下属,名叫胡安·塞巴斯蒂安·埃尔卡诺。”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的祖先有外国人?”我听到这一长串的外国名字,再次对自己的身世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行了,别废话了,你马上就要通过记忆回廊了。” “好。” 又是一束亮光,令我无法睁眼。甚至眼皮的遮挡都无法阻止它进入我的眼球。我感到双眼灼热,隐隐作痛。 知道那束光暗下来,我的双眼的疼痛得到缓解,我才缓缓睁开它,而眼前的一幕却吓得我一哆嗦,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只见我正站在甲板的边缘,脚下只有不断拍打着船头的惊涛骇浪。我甚至可以感到水花落在了脸上,格外清凉。 “啊!”就在我控制祖先后退的时候,头部传来一阵撕裂的痛觉,仿佛一只无形的爪子,深入了我的脑袋,眼前一切的清晰度由4K变为高清。 “你不可以控制你的祖先。因为这些事都已经发生了,是无法改变的历史。你与此对抗唯一的结果就是痛苦。”文冠华的嘱咐响起。 “其实我也没想改变,我只是有点怕……”我试着平静下来,把主动权还给胡安。 痛觉渐渐减轻,画面也清晰起来。 “船长,我们到宿雾岛了。”一个船员突然跑过来,大喊着。虽然我在animus里听不懂他说的话,但屏幕下方有字幕显示。 胡安转过身,腰间佩剑发出厚实的声响。他眼前赫然是一个穿着水手服,全身脏兮兮的船员。 “吹号!”胡安握紧拳头,开始发号施令,雄浑的声音中带着微微磁性。 “呜呜呜——”不过几秒声,号角响起。 舵手双手掌舵,船随之改变了方向,并在岸边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胡安带着几个健壮的水手,步履匆匆,走近船舱,火光打在其他几个水手的后背上,我隐约看见一道道长长的伤疤,触目惊心。 “呜呜……”途中经过了一个监狱似的屋子,里面关着两个人,骨瘦如柴,身上披着块碎步,少许草屑,双手双脚都被铁链锁住,脸阴沉着。 “到时候把这大脚背人送给西班牙皇室,一定又能大赚一笔。”旁边一个水手哈哈大笑,脸上的皱纹凝结在一起,再加上那一口黑牙,格外诡异。 仓库里一片漆黑,胡安点燃了火把。 水手们两两合作,搬起了一个个大箱子。他们的肱二头肌暴起,脚步也有些混乱。不难看出,这箱子里装的东西不是一般的多。 走出仓库,岸上的水手已经铺好了木板。 胡安一脚踏在木板上,木板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他丝毫不畏惧,大跨步地走过,来到了大陆。 他的面前是几十个手拿长矛,身穿藤甲的当地人以及一个头戴羽毛帽的领队。身旁则是清一色的欧洲人,他们大多脸色苍白,神色黯然,有些颓废,唯有一人容光焕发,目光如炬。 “谢谢你们的等候,我很想快点见到宿雾岛的首领。”那人首先发话,我猜他就是闻名世界的麦哲伦了。 “好的,请随我来。”领队侧身,用手指向远处。 胡安拿着佩剑,与水手们穿梭于丛林之中。这里到处都是一片绿色,无数灌木藤蔓挡住了他的去路,更有毒虫时不时窜出叮咬他。 他挥舞着佩剑,刀刃在剧烈的阳光下反射着强烈的光线,刺人双目。 “我们到了。” 没过多久,胡安就置身于一座部落。这里四处都是简陋的木屋,上面覆盖着厚厚的植物,有些已经散落在地上。看来这里的生活方式极其原始,人们都是因地制宜,就地取材。 木屋如众星拱月般,包围住一个高大的,蒙古包一般的屋子。我猜这就是部落首领的屋子了。 刚才整齐的部落队伍分散成两队,队最前面的人分别走到屋子的门口,打开了大门。剩下的两队进入屋子,站在了屋内的两边。 麦哲伦径直走进,胡安等人紧跟其后。 只见一个年长的男人正坐在宝座上,旁边站着几个女人,应该是他的妻子。 他披着熊皮,手上拿着手杖,脸上满是皱纹,表情严肃。我不禁被那支手杖吸引了,不是因为那块古香古色、雕刻着神秘图文的木头,而是木头上如太阳一般散发着淡淡光芒的圆形物体。 我在胡安的视角下看到这一幕,发现不止是我,所有水手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上面。除了麦哲伦,他背对着我,我无法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希望我们能重归于好,船长。”酋长从宝座上站起来,走下阶梯,来到麦哲伦对面。 “这是最好。”麦哲伦笑了笑。 “一点薄礼,请见谅。”酋长命令几个战士拖来了几个大箱子,打开一看,满是黄金、宝石。 “谢谢酋长的好意。”麦哲伦一挥手,水手们也搬来了箱子,打开看,满是酒、火枪、火炮,但许多枪炮都是淘汰品,甚至外壳已经生锈了。外表高贵的酒瓶里面装的酒,更不如说液体,更是浑浊不堪,似乎是新瓶装旧酒。 “希望酋长能承认是西班牙国王的属臣。”麦哲伦没有绕弯子,提出了此行的目的。 这一句话一出口,空气就寂静了下来,部落士兵的脸色变得很奇怪,但酋长似乎并不在意,提出疑问:“这对我来说,有这么好处呢?” 士兵们紧握着长矛,脸色暗沉,剑拔弩张的气氛感染着每一个人。 “我知道这片土地对于你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但它终究是你们的,你们可以在这里生活。我只是希望你们能臣服于西班牙王室。这样以来,你们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不会再因为吃住问题而担忧,不会因为部落矛盾发生流血冲突,更不会被其他国家所压迫。”麦哲伦语重心长地进行着演讲,表面诚恳、真诚,但我认为,他这副嘴脸和某些政治家没什么两样。 “我会考虑的,为我的部落。”我可以感受到酋长内心的惊恐不安。 “谢谢您的理解,臣服于西班牙王室绝对是一个明智的选择。”麦哲伦看向四周的士兵,脸上满是笑容。他接着补充,“在这之后,你们将随时能够得到西班牙的军事援助,为了是你们信服,我会让我忠诚的部下胡安进行一次军事演习。” “我接受了。”酋长转过身,没人看得见他的表情,没人知道他内心的真实感受。 金苹果X的下落(三) 就在这时,我眼前的画面就像往平静的湖面丢了一块石头一样,泛起了层层涟漪,后来它干脆像榨汁机榨水果一样,成了一团浆糊。 “怎么回事?”我有点犯晕。 “我快进了,这一段的情节没什么意思,因为我已经提取到重要信息了。”我听见了文冠华的说话声,以及手指在键盘上不断的敲打声。 “什么信息?是那个酋长的手杖吗?”我再次回忆起那个散发光芒的物体,它应该就是我们要寻找的金苹果了,但它怎么会在宿雾岛?那里离中国可有十万八千里远啊! “对,事实如此。你肯定有很多疑惑,但我也一样,继续看就知道了。”文冠华的话随着键盘敲击的最后一个重音结束。 我的眼前的画面就像拼图一样,又自动拼装完整。 “胡安,你看到酋长手杖上的金色物体了吗?”麦哲伦站在胡安面前,轻声道。 胡安环顾四周,回答:“船长,我敢打赌那就是第一文明‘先行者’留下的圣器——金苹果。” “你知道它?”麦哲伦眼光发亮。 “我曾听我的父亲给我讲过一个故事,是关于我的一位中国祖先的。那位祖先曾参加过一次农民大起义,他的首领因为拥有圣器而能使用神力击败敌军。”胡安看着麦哲伦沉思的样子,停顿了一下。 “继续,我在听。” “好的。然而起义还是被镇压,宣告失败。我的祖先为了避难隐居于山林,圣器也不知所踪。” “看来那是个好东西啊……”麦哲伦连连点头。 “不如用我的火枪去和他换?” “不。我待会去问问他,提出交换的意见。他愿意交换就好,不然,大不了灭了这个岛。”麦哲伦说到这里阴险地笑了笑。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不要紧,我会处理的。”麦哲伦拍了拍胡安的肩,走出了屋子。 “好了,我们直接跳到故事的后面去吧。”文冠华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我一跳。 眼前的一切化为烟雾,逐渐消散。 我伸出双手,试图拨开它。 “酋长,请问您权杖上的是何物?”麦哲伦站在宿雾岛酋长面前,问道。 “这只是部落里最好的工匠打造的纯金雕塑罢了。”酋长坐在宝座上,旁边是十几个士兵。 “是吗?那它到挺像金苹果的。”麦哲伦话里有话,语气微妙。 “你知道金苹果?”酋长突然站起,权杖垛在地上,发出“哐”的一响。他身旁的士兵随之抖擞精神,向前一步。 “当然。”麦哲伦轻描淡写道。 “如果你真的想得到它,你应该去麦克坦岛。”酋长似乎早就看出了麦哲伦的心思。 “此话怎讲?” “隔壁有一处岛屿名叫麦克坦岛,我们宿雾岛曾经与它井水不犯河水。直到有一天,麦克坦的首领拉普救助了几个风暴中的幸存者,据悉,他们是从中国来的走私贩,本来带着几串黄金下海,却遭遇风暴,遇得这番下场。拉普愿意收留并送走他们,但要求他们留下一个走私货物——金苹果。”酋长说到这里,声音有些沙哑,“从那以后,拉普经常发动对外来商船和周围岛屿的攻击,我们宿雾岛也因此和他们结下了深仇。” “那您的金苹果呢?”麦哲伦背后的胡安问道。 “我也让我的工匠为我打造了一个金苹果,并让巫师赋予它力量,但这并没有起任何作用。”酋长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周围的士兵似乎也微微低头,面露难色。 “船长,既然你已经臣服于西班牙皇室,我有义务提供军事援助,铲除麦克坦。”麦哲伦放大了声音。 “那就麻烦船长了。” “事不宜迟,我们就在4月27日夜间出发。”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文冠华按下了按钮,我也失去了同步,回到记忆回廊中。 我似乎习惯了animus,昨天那种生不如死的感受减缓了许多。 “走,吃午饭去。”文冠华摘下了我的头盔。 餐厅里的菜仍是琳琅满目,我吸取上次的教训,直接去牛排区排队。 “吴思,你也在这啊!”我的肩膀被重重地拍了一下,我回头一看,那人正是昨天替文冠华转交u盘的卓好。 “卓豪?你好啊。”我这个人反应有点迟钝,打招呼的时候也很着急。 “嗯?”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怪怪的,我这才意识到我喊错了人名。 “啊!对不起,卓好。”我尴尬地进行纠正。 “你认识我哥?”卓好歪着脑袋问道。 “你哥?” “对啊!我有一个亲哥哥叫卓豪,但他在几年前失踪了。”卓好说到这里声音有点哽咽,可能我触动到他的痛点了。 “不好意思,我不……” “你的牛排!”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厨师打断了。我只得转过身,接过盘子,走向了一块空餐桌。 由于刚才那件事,我根本没有心情去吃牛排。草草收场后,就回到了我的房间。 “我来给你讲讲李尔先生的故事吧。”刘裔钟正在我的房间里看电视,见我来了,连忙关掉。 “好吧。”我点点头,坐到他旁边。 “李尔先生是元老会的成员之一,现任圣殿骑士团大团长德雷克曾经也是,但在四年前的选举中,李尔先生以一票之差屈居第二。两人关系本来就不好,加上这件事,关系更加恶化。德雷克上位后,开始架空元老会,试图集中自己的权力,实施独裁。由于他的底细太深,心腹太多,李尔先生等元老会成员始终不能阻止他。据传闻,德雷克甚至勾结刺客叛党。其真正目的我们尚不了解,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刘裔钟摸着腰间的手枪,缓缓道来。 “原来是这样。”我回忆着这一个月多的经历,试图将它们变成一条线,但很多问题我还是不明白,很多事情还是支离破碎。 “你有什么问题吗?可以尽管提问。” “嗯……我很想知道,那个击败社会人,救了我的蒙面人是谁?”我的思绪飘回了事情最初,我认为,我被扯进了刺客与圣殿骑士团的故事里这件事情和那个蒙面人脱不了关系。 “嗯?你还记得他用的什么武器吗?”刘裔钟摸了摸脑袋,显然,他对此事并不知情。 “甩棍。” “什么?我认识的所有圣殿骑士里,就没有用甩棍的呢,倒是刺客喜欢用。” “啊!难道救我的是刺客吗?”我万分疑惑。 “有可能,因为刺客擅长大隐隐于市,他们的消息来的灵通,很可能比我们先走一步。” “就是说,刺客在你们之前就知道我的秘密了?” “很有可能。” “那我的校长呢?他是圣殿骑士吗?”还记得那天,李尔先生发给我和徐爸爸每人一个圣殿骑士团的十字勋章,徐爸爸当时就断定说它和校长给他看的东西一模一样。 “他?他就是我们的人,是李尔先生派他先试探你们的。”刘裔钟说的很干脆,看来他对这件事很确定,“你的父母是圣殿骑士,却在任务中离奇失踪。作为后裔,你有必要承袭这一职务与使命,揭秘当时的真相。可是,我们发现你与刺客有接触,就不敢贸然告诉你这一切。直到校长的打探,让我们知道你们其实很普通,才郑重邀请你加入圣殿骑士团。” 我撇了撇嘴,刘裔钟这不就是在变相着说我和徐爸爸菜吗? 金苹果X的下落(四) 过了一天,我再次体验animus。 “准备好了吗?”麦哲伦拿着火把,望向远方,面色凝重。 夜晚,耳边只有海浪翻滚和火把上油脂炸裂的“滋滋”声。 “船长,六十位船员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听您指挥!”胡安背着枪,看着火光映在麦哲伦脸上。 他看到了这张脸上本不该有的丝丝皱纹与沧桑感。同时,也有一个冒险家应有的锐利与狡诈。 “很好。”麦哲伦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语气变得高扬起来。 “报告船长,前方礁石太多,船无法靠岸!”一个水手跑过来,高喊着。 “停船!涉水登陆!”麦哲伦毫不慌乱,显得很老成。 三只小船在水手的吆喝声中缓缓停下,一部分船员们下船,跳入冰冷的海水中。 “大家小心点,别把枪浸湿了。”麦哲伦带领着船员,在齐大腿深的海水里走着,仿佛要去揭开一个惊人的未解之谜。 走了两箭多的距离,胡安就看见在岸上等着他们的1500多名岛民,正站成三行,粗野地吼叫着,开始发起进攻了。 作为海军上将的麦哲伦,把船员分成了两队,下令射击。 胡安抬头看向天空,只见一颗颗火枪子弹和点燃了的箭正如雨点般飞过。 可船上的火枪手和弓弩手一连猛射了半个小时,都无济于事。因为距离遥远,他们射出的子弹、箭和矛,连野蛮人的木头盾牌都打不穿,更不用说射伤他们的手了。 于是麦哲伦大声下令停止射击,以便节省**和子弹,为接下来的决战做准备。但他的命令没有被执行。 岛民们以为射击几乎不能、甚至根本不能伤害他们,便不再后退。他们的吼叫声越来越大。他们为了躲避射击,从一边跳到另一边,并且在盾牌的掩护下,越来越逼近船员们,并不断扔来箭、镖枪,淬过火的木制矛枪、石头和土块。 船员们只好艰难地进行自卫。 野蛮人甚至把带铁夹的矛枪照着麦哲伦投来。 “你们去放火,烧了这些土著人的茅舍!”麦哲伦点了几个船员,组成一个敢死队,想要激起岛民们的恐惧,扰乱民心。 不敢有丝毫怠慢,船员们拿起火把,向岸上冲去。他们突破了无数岛民的防线,在村庄里连连纵火,仿佛一场狂欢。 只见挨着的茅草屋在巨大的火势下,铁索连环般,全部燃烧起来,火光滔天,点亮了整个夜晚。 随之,村民们的哭喊声,**声在岛上久久回响。 然而,岛民们被彻底激怒了。 他们分成两队,一队向烧着二三十座茅舍的大火奔去。谁也不知道那几个纵火的船员的命运了。 其余的人更加凶残地扑来。他们发现船员们身上穿着盔甲,腿上却没有防护,便一起瞄准腿部进行射击。 “啊!”一枝毒箭射中了麦哲伦的右腿,他痛苦地叫喊着,但还是立即下令慢慢地逐步后撤。 然而,船员们如惊弓之鸟般,几乎全都乱哄哄地逃跑开了。 胡安拿着毛瑟枪,用火力掩护自己,一个滑步,到了麦哲伦身边,发现他的身边只剩下七八个人了。 “船长,我们已经快撑不住了!” 镖枪、石头不断从四面八方飞来,后方船上的大炮也无能为力了,因为浅水把船只隔在离岸很远的地方。 “撤退!撤退!”胡安随着大家一边顽强抵抗,一边后退。他们越退越远,只见离开岸边只有 一箭之地,海水也齐到了膝头。 但是,岛民们仍然紧追不放,他们甚至从水里捞起已经用过一次的矛枪,再次投掷。就这样,一枝矛枪总要被他们用五六回。 “那个人是船长,杀了他!”岛民们认出了麦哲伦,并开始首先向他瞄准。 瞬间,万箭齐发,密集的箭矢打在了麦哲伦的盔甲上,但他仍像勇敢的骑士应当做的那样,坚守自己的岗位,内心不甘于继续后退。 胡安不断的帮他拔下插入头盔的箭矢,直到他的头盔已经无法戴上了。 持续的战斗,船员们开始体力不支,子弹也快打完了。 突然,一个土著人首当其冲,用芦杆做的矛枪打伤了麦哲伦的脸。 船长怒不可遏,立即举起长矛对准进攻他的敌人的胸膛刺去。 只听“咔擦”一声,长矛就贯穿了敌人的胸膛,并死死卡在了死者的身体里,血如泉涌。 麦哲伦一时间失去了武器。 虽然他想把剑抽出来,继续战斗,但他不可能这样做,因为敌人的镖枪使他的右手受了重伤,已经不能动了。 土著人看出这一点,便一窝蜂地向他扑去。 另一边的胡安用枪子解决了几个土著人,但他们如魔鬼般,杀不尽,除不完,疯狂反扑。他只能扔了枪,拔出腰间的佩剑。 剑锋在月光下散发着微微寒气,白色的反光刺人双目,但不一会儿就被染得血红。 剩下几个船员,纷纷举起盾牌,形成方形阵容,想要慢慢撤退回船。 然而土著人从后包抄,其中一人眼疾手快,用马刀砍伤了麦哲伦的左腿。他立即倒在了海水之中。 随即,复仇心切的岛民们一窝蜂涌上来,发起猛攻,用矛枪和随身携带的其他武器捅他,使他成了一个满是血洞的蚂蜂窝。 历史上最伟大的航海家,战胜过自然力,制服过风暴,征服过无数人才的麦哲伦,就在这样一次同一小群野蛮人战斗的小型作战中被残忍杀害了。 “哦,不!”忠诚的船员们悲痛欲绝,他们的光明,安慰,忠实的带路人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继续撤退!”胡安忍痛下令,他知道,必须成功撤退,完成船长遗留的使命。 不得不说,麦哲伦的死亡为他们留下了宝贵的逃亡时间。坚守的船员们无一例外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今天就到这里了。”文冠华一声低语,我的眼前也逐渐暗淡。 “找到金苹果了吗?”我一边拆卸着身上的装置,一边问。 “animus并不是万能的,以我们现在的技术,它只能探测到人类基因中祖先记忆的万分之一。” 文冠华敲打着键盘,面色凝重,“你的基因能提供这么多有用的情报,已经很不错了。” “那你还愁眉苦脸的?”我已经拆卸完毕,从床上坐了起来,并走到他身旁。 “唉,不能让德雷克领先一步啊!”文冠华叹了口气。 “德雷克?”虽然我从未见过这个身为圣殿骑士团大团长的男人,但我已经无数次听到过他的名字了。 “这些事情,李尔先生自然会告诉你的。”他没有正面回答我。 看了看表,现在是中午十二点。 我在集团里呆了两天,对这里的一切几乎都还是陌生的。所以我选择在午饭过后四处转转,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碰见几个认识的人说说话。 “嗨,吴思。”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寻声望去。 卓好正拿着研究报告,一脸灿烂,向我走来。 “你好啊!”我跟他回了个招呼,“你在干什么?” “你可能还不是很了解我的工作,现在,我就跟你说清楚吧。我其实是学医出身的,在这里负责职工的身体健康,当然,这不是我的主职。”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 “那你是……”看着他一本正经故弄玄虚的样子,我只能配合。 “我的专攻课题就是——金苹果!”卓好瞪大眼睛,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死亡 所以我很忙,现在就要去交档案了,我们有缘再见吧!”卓好挥舞着文件袋,仿佛凯旋归来的将军挥舞着他胜利的旗帜,一会就消失在了走廊转角处。 “唉。讯腾真是个卧龙藏虎的地方!”卓好一走,我只能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里的卡西欧手表, 缓缓走向走廊。 突然,“砰”得一下,我侧面撞上了一个男人,手臂处传来一阵剧痛。 “对……”我正要道歉,却发现他已大步流星,走出五米多远了,好想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既然他已经走了,估计也是个大忙人,我更不好意思再追上去说些什么。 想到这里,我的手臂又疼了起来。哎呦,这哪里像撞了个人啊,倒不如说是个机器人,就好像是金属做的。 “等等!金属!” 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没错,我很明确我只是单纯地撞到了那个人侧面的手臂上,但我怎么感觉都像是撞上了类似于金属的坚硬物体。 “手臂,金属?” “金属?” “藏在衣服里?” “衣袖?” “难道是……!” “袖剑!” 这里是讯腾,是圣殿骑士团的地盘,是无数机密所在。而且,圣殿骑士讲究光明正大,真刀真枪,根本不屑于,也不可能使用袖剑,这种只有刺客才会使用的阴险狡诈的武器。 “不好!” 我越想越不对劲,决定先跟上这个家伙,一探究竟! 装作普通员工的样子,我先快速追赶他,拉近距离,但也保持一定距离。 “刘裔钟教的技能终于有用了。” 今天,便是我吴思担负起一个圣殿骑士的责任之时! 我与那个男人保持大约五米的距离,我注意到他身高一米七左右,身穿黑色宽松衣物,与身旁其他的工作族略显不符。 就在我正仔细观察他的一瞬间,他侵略性地猛然回头,仿佛狡猾的野狐发现了猎人! 我下意识地躲到墙后,但我的余光告诉我,他已经看到我了。 原本安静的楼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别跑!”我大吼一声,追了上去,“抓住他,他是个刺客!” 身旁的工作人员先是以为哪个同事不懂事的孩子在打闹,直到听到“刺客”这两个字,就马上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有的掏出了手机呼叫保安,有的选择跟着我追来。 不愧是圣殿骑士的员工,个个行事果断,毫不拖泥带水。 我手里密密麻麻地都是汗珠,但见了这一幕,不由得欣慰地叹了口气。 仿佛得到队友的支持与鼓励,我脚下生风,向那个刺客追去。 五米…… 四米…… 三米…… 两米…… 我拳头蓄力,准备拿出看门功夫“睚眦拳”直接将他砸晕。 所谓“睚眦拳”,是刘裔钟在这一个月内教我的独门武功。据他所说,他出生于华夏的武宗世家——刘门。刘门在华夏一线城市金州发展,已经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它不仅在武术方面取得了极大的成就,培养了一批武功高强的弟子,而且还在商业贸易等方面有所涉猎,可以称得算是一个实力雄厚的商业集团。当然,这一切都是靠着圣殿骑士团的扶持得来的。 而那“睚眦拳”,是刘门独门秘诀“九子拳”中的第二拳。睚眦,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神兽,为鳞虫之长瑞兽龙之九子第二子,豺身龙首,古代史书记载其性格刚烈、好勇擅斗、嗜血嗜杀,而且总是嘴衔宝剑,怒目而视!拳如其名,威力巨大,一击便可夺人性命。经过一番练习后,使出组合拳,更如猛虎下山,卧龙出山,所到之处,无不溅血,无不夺命。 我重拳出击,如离弦之箭,箭矢正对着刺客的脑袋! “还未成功,便已成功!”我心下安安得意。 就在我的拳头已经要贴在他的脑袋上时,时间却仿佛冻结。 “唉,你太慢了!” 刺客轻轻一避,我的拳头落了个空,只打在了一团空气上。 我满脸都写满了震惊。 怎么可能?明明都快挨上了,这哥们是闪电侠吗?还是我们不在同一个平行世界? 战斗时的大忌就是心神不宁,慌乱失措。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他一个肘击,打在我的胸口上,发出一声闷响,伴随着胸骨碎裂的声音。 “咔擦”“咔擦” 我感觉到我的胸骨几乎全断了,五脏六腑如弹簧般在身体里跳动,隐隐作痛,喉咙处一阵恶心,随时能把内脏吐出来。 “哇!” 我还想运气恢复,却喷出了一口鲜血。 “无知。”刺客冷哼一声,撇撇嘴,一脚踩在我的胸膛上,随时可以决定我的生死。 此时此刻,我倒在地上,忍受着生不如死般的剧烈疼痛,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什么“刺客”“圣殿骑士”的念头早已烟消云散,只有一个声音在呼唤我,就是“活下去”“活下去”。 “等等,是你!”刹时,刺客凝视着我苍白无力的脸庞,失去了之前的冷酷,镇静,沉稳,仿 佛他才是我,一个将死之人。 “举起手来!” 一声声怒吼传入我的耳朵里,我用尽全力,睁开双眼,朦胧之中,只见一群全副武装的圣殿骑士迅速赶来,包围了刺客,手中的枪无一不对准了他的心脏。 “你们死也别想得到他!”刺客破罐子破摔地丢下一句话。 我以为我有救了。 但很遗憾,我错了。 “咔”得一声,我的心脏被冰冷的袖剑穿透。 我的神经促使我回光返照地剧烈抖动了一下。 “砰”“砰”“砰” 无数枪声响起。 我很想看看刺客身死,却再没了一丝力气,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另一个世界 “我不是死了么?这是哪里!” 再次醒来之时,我身边的刺客,圣殿骑士已不知所踪,身上的伤口也消失不见。 但眼前的一幕更加荒诞和诡异。 仿佛掉入混沌世界,眼前一片漆黑。要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但我还是能隐隐约约看见身旁事物的大致轮廓。 因为我有一双“鹰眼”。 李尔先生告诉我说,这是从我父母那里遗传来的,生而具有的特异功能。 现在它终于发挥作用了。 我向眼前的事物走去,此时,心脏本该狂跳不止,后背也应全是冷汗,身体因极度恐惧而颤抖。 而我没有,我心如止水。 这里就像是我的精神世界,独属于我一人的地方。 我有了一种奇妙的,说不出的,回家的感觉。 “唰” 正当我眼前事物更加清晰之时,一道聚光灯被打开,投射在我的身上。 剧烈的灯光让我一时睁不开双眼。 我动用“鹰眼”,快速恢复状态。 我这才看清,眼前原来是一块宣传栏,上面挂着两块小木板,各写着两个遒劲的大字,入木三分。 “吴思!” 是我的名字! 我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脑海里写满了问号。 “唰唰唰” 伴随三道响声,又有聚光灯被打开了! 我纵眼望去,两束聚光灯如月光洒泄,穿透了黑暗,不偏不倚地落在两边,离我大约有十米远。 仔细看去,聚光灯下各摆着一件物品。 “还有一道灯呢?” 我的听觉极其敏锐,马上捕捉到了这个疑点。 四面八方都是黑暗,我只能抬头看天。 天上本是一片空洞无光,此时却赫然出现了三个聚光灯投影的大字。 “你是谁” 我心下一惊,无法再保持刚刚的冷静了。 奇怪的空间,无限的混沌,如迷雾一般,不可捉摸;神秘的聚光灯,打破了一片黑暗,留下片片光明,却使一切更显死寂。 我轻轻地触碰着木板,心下一紧,一拳打去。 我感觉我打到了一团空气。 没有声音,没有木块破裂,更没有木屑飞溅,整个宣传栏化作烟雾飘走了,除了那两块木板。 它们直接摔在地上,发出“砰”“砰”两声。 回音不断,很久才渐渐褪去。 “怎么?” 我捡起木板,呆呆地站在那里。 “唰” 聚光灯关上了,我深处黑暗。 一瞬间,我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眼前的空间开始扭曲,胃里一阵恶心,心脏也开始剧烈跳动,而且频率越来越高。我可以感受到,如果再这样下去,我的身体会负荷不起,心脏会爆炸。 强烈的生存欲望,促使我向另外一处聚光灯奔去。 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在我的耳边回响。 混沌中的聚光灯,黑暗中的唯一一束光明,也许就是我的救命稻草。 果然,当我沐浴在那片死寂的灯光下时,我的心跳开始放缓,心境也更加镇定。 这聚光灯有着神奇的魔力,仿佛一针镇静剂。 我走近灯光下的盒子,这盒子长约一米,宽约三分米,由金属制成,上面布满了灰尘。 “不如打开它?”虽然我已经受到了一系列惊吓,差点丧命,但作为一个圣殿骑士,就没有向未知与恐惧屈服的理由,也不应该有! 我吹去上面的灰尘,注意到了盒子正中心的一个标志。 那是一个倒v字型的标志——刺客的标志! 我的精神世界里怎么会出现刺客的东西? 带着无限的疑问与好奇,我不敢再含糊,三下二除五打开了它。 “嗞嗞” 在旧金属摩擦声的帷幕下,一把银光闪闪的圣剑映入眼帘。 它本静静躺在盒中,这一下子重见光明,剑身微微颤动,如休息的卧龙收到打扰,发出不满的情绪。 我心下大喜,一手提起了它,感受着圣剑的质感与威力。 轻轻挥舞,圣剑所到之处如**炸裂,一道道寒光迸裂出来,如风暴呼呼作响。 “唰” 聚光灯再次关闭。 这次我长了记性,条件反射般径直向最后一处聚光灯奔去。 几秒钟的时间,我就再次置身于光明中。 “这是什么?” 我右手提着圣剑,左手拿着木板,看向那台桌子般的大型机关。 机关表面是两个凹槽,尺寸与我的木板相符,我想都没想,就把两块木板放了上去。 “咔擦” 木板与金属机关相契合的声音无比清脆,仿佛胜利的前奏。 紧接着,机关内齿轮转动,木板被运输到机关中,不久,又一个新的平台升起,上面有一个深深的插口。 我识趣地把圣剑插入,看着它慢慢被机关吞噬。 一阵机械碰撞的声音后,一切又恢复了寂静。 “结束了么?” 我环望四周,却一无所获。 “唰” 就在这时,最后一道聚光灯关上了。 重生 只感觉一股虚无缥缈的灵气穿过躯体,四处游走。其所到之处,撕裂的皮肤如新生植物快速伸展,交错,伤口迅速愈合。渐渐的,它进入我的大脑,晴天霹雳。 我全身紧绷,睁开了双眼。 只见我正躺在一张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小型仪器,其长线都汇聚在了床边的电脑插口里,电脑正发出“哔哔”的声音,显示这许多人体指标。 然而这都不算什么,令我无法接受的是,我的身上正覆盖着一块沾有血迹的白布,布上还有一个双臂展开,手掌朝外的人印,此人似乎正受到折磨,表情痛苦,看起来十分诡异。 “这什么东西啊!”我看着这张微微泛黄,抹布般的被子,不由得有点恶心。 “孩子,冷静一下。”李尔先生脸色严肃,“你本来已经死了,但我让你得到了重生。” “什么!”我如五雷轰顶。 “你应该有印象,你被那个刺客杀死了。”李尔先生高傲的脸上生了一层阴霾。 “对,但我怎么?”我可以接受我死亡的事实,但对于我的重生则不敢置信。 “这是我动用了裹尸布的力量,才让你脱离了死亡。”李尔先生摸着胡须,歪着脑袋,“你现在还需要观察几天。当你完全好了,你就可以出来了。” 随后他一挥手,旁边一个带着手套的黑衣保镖缓缓将我身上的裹尸布拿起,折叠得四四方方。同时,另外一个保镖正双手捧着一个古朴的木盒,等着同伴将裹尸布放入,虔诚的样子仿佛在接受洗礼。 事毕,李尔先生就步履匆匆地离开了,保镖们也紧随其后。 “吴思,你不要担心。李尔先生用伊甸碎片——裹尸布使你获得了重生。这玩意儿一包裹在尸体上时,就会自动扫描损伤,然后在细胞层面重建它,从而有可能重建被分解的有机体,甚至有可能复活死去的成员。” 李尔先生一走,站在后面的卓好就大步流星走上来,像连珠炮弹似的说了一堆,眼睛瞪大得像铜铃。 “重生?”我感觉我在做梦中梦,这种科幻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桥段怎么可能发生在现在,还发生在我身上。 “你躺着先静养两天,我每隔四个小时会给你做一次全身检查。”我的指标发生了些变化,卓好连忙收回了刚才那副激动的样子,拿起小本本,一丝不苟地记录并分析电脑上的数据。 刘裔钟一直面色忧愁,静静地站在角落观察我,等到卓好说完,他才靠近我,将手搭在我的肩上,说:“吴思,你很有勇气,敢于正面和刺客对抗。我不得不说,你是一个真正的圣殿骑士。” “但是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何况你的身份极其重要,所以,以后还是以保护自己为主, 这种事情交给我们就行了。”他面色一凛。 我有些感动,何况刚刚经历了鬼门关,这还是我听到的第一句关心。 …… 这几天,我都在床上静养,身体并无大碍。 刘裔钟身为我的保镖兼保姆,也就一直陪伴在我身边。闲聊之际,我从他那里了解了很多我从未听说过的事情。这一切,都颠覆了我对整个世界的认识,重塑了我的世界观。 “其实,人类是由第一文明“先行者”创造的,伊甸碎片则是他们的统治工具。但好景不长,亚当和夏娃误入伊甸园,偷走了藏在智慧之树上的禁果(伊甸碎片的集合体),使受到催眠影响的人类开始觉醒,决定推翻先行者的统治。在这其中,禁果也分崩离析,化为碎片散落于全球各地。迄今为止,被发现的碎片有金苹果1、2、3、4、5、X号,圣剑,圣杖,圣杯, 水晶头箍,命运之矛,哲人之石,排斥金属等等。” “伊甸碎片激化了圣殿骑士团和刺客组织之间的战斗,也快速地推动了世界的发展。比如,在西方世界,那些有幸获得伊甸碎片的人,在前人的记载和自身的沉淀下,逐渐掌握了碎片的力量,获得了无数财富和权利,并使西方世界的科技达到了巅峰!” “与此同时,还有一部分碎片流落在神秘的东方世界,推动了传统武学的发展。例如,以华夏为主的东方人参悟了碎片的智慧,激发了人类的潜能,传承下无数武功秘术。我“刘门”的独门秘诀就来源于此。” “现在来看,圣殿骑士团的科技实力远远超过了刺客,但对于个人的武学造诣还自惭形秽。” “可是不管怎样,这场战役一定会以圣殿骑士团的胜利而告终!” 再次被绑 在接下来的半年里,我一直待在讯腾公司。每天不是体验animus,就是和刘裔钟进行训练。 但不得不说,我天资聪颖,悟性极强,别人需要一个月学的招式和技巧,我一个星期就能游刃有余。 训练之余,我也和刘裔钟,文冠华,还有卓好三人混熟了。刘裔钟不用说,保镖兼保姆,像个父亲一样天天对我言传身教。文冠华,一个外冷内热的程序猿,每天除了用他的宝贝animus和电脑“日理万机”,闲余之际还喜欢研究二战,并用他神乎其技的编程技术侵入各大公司,盗取有效资源。听说,他极其崇拜有“沙漠之狐”之称的二战名将隆美尔,对欧洲战术 也研究颇深。至于卓好,西医中医双修,并能将二者融会贯通。员工们平时有什么疑难杂症,不用去医院,他一手银针,电光火石之间,便可妙手回春,好似乱世神医华佗转世。因此人赠称号“鹿林圣手”。 这一天,我又开始了枯燥无味的每日训练。 “你现在的水平足以进阶为三级圣殿骑士了。”刘裔钟和我见招拆招之际,心满意足道。 “是吗?那我什么时候能成为二级圣殿骑士?”刘裔钟一个横腿扫过来,我向下一蹲,同时右拳蓄力打去。这一拳正是“九子拳”中的第七式“狴犴拳”,一拳过去,夹杂着虎啸龙吟。 “这拳法好古怪,但还是不堪一击。”刘裔钟轻松避过,嘴角带着微微笑意,似乎还有些许嘲讽的味道。 “啥?这不就是你教我的招数吗?。”我心下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有多想,面色一凛,双拳又加了几分力道,如一龙一虎,在空中盘旋舞动,整个训练场都掀起了一阵以我为中心的飓风。 可不过一会,我就感到力不从心,呼吸急促,头上也泌出了滴滴汗珠。 “你怎么像在打醉拳?”刘裔钟角度刁钻,攻中带守,守中带攻,整个人就如铜墙铁壁般,无法攻破。 我体力大减,手上招式逐渐放缓,凌乱下来。愈是这样,我愈是心急如焚,身陷泥沼。然而,此时的刘裔钟已神不知鬼不觉地蹿了过来,一招把我擒拿在地。 “啊!”我胳膊着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还好是在训练场,有塑胶地板保护我,要是在外面实战,我这胳膊肯定会骨折! “心浮气躁,武之大忌。”刘裔钟淡淡地丢在一句话,在旁边拍着手上的灰尘,一眼都没看我。 “疼死了!”也不知道他今天吃错什么药了,对我如此残暴。敢怒不敢言,我只能无奈地边揉着胳膊,边爬起来,颤颤巍巍地,像个断线木偶。 “今天有个任务。我们得在一个小时内出发。”他开始摩挲着训练场墙上挂着的武 士 刀,好像在爱抚自己的孩子。 “啥!去哪儿?”已经在讯腾闷了半年了,是个人都受不了啊,谁不向往外面的世界呢?何况我一个从小破城来的初中狗? “去了就知道了。”他拉着我的袖子,走出训练场。 “诶诶诶,我还没收拾行李呢?”这唐突的一幕,不免让我有点慌乱。 “很紧急,现在就去!”他低下头,用鹰隼般的眸子盯着我,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好好好,你别那么凶嘛……”我迫不得已,只得跟上他的脚步。 走出讯腾的大门,我伸了个懒腰,长舒一口气,虽然夹杂着工业城市的淡淡雾霾。 可大城市就是不一样,摩天大厦,车水马龙,步履匆匆,身着正装,手提公文包的上班族比比皆是。我一时看得入神,呆呆地站在那里。 “别看了!”刘裔钟大吼一声,粗暴把我推进了一辆车。 “你怎……” 也不知道刘裔钟是没睡好,还是没吃好,导致今天他格外暴躁,喜怒无常。忍无可忍之下, 我正要反驳一句。 “砰” 他一拳打来,我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大团长的阴谋 “唉,还有多久才到啊!”右旁,一个女人清脆的声音传入耳畔。 也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了,我的大脑才清醒过来。但我并没有直接睁开眼睛,不然,我知道,我多半又得挨一拳。 “也就半个小时吧。”驾驶位上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接下来,这两个人就开始漫无目的地闲聊了,殊不知我正在偷听。 说也奇怪,明明是刘裔钟把我带上了车,打晕了我,但听了半天,我感觉这车里也就我和那对陌生男女三人。而且,我眩晕前明明看见刘裔钟稳稳当当地坐在了我的右边,可现在怎么变成了一个女人?难道我又被中途转手了? “一个小屁孩,团长就把咱俩派过来了,有必要吗?”旁边那个女人叹了口气。 “也不看看是谁的孩子。”男人冷哼一声,继续补充,“我早就知道,那吴元畅留着就是个祸害,必须斩草除根。哎,也不知道团长当年怎么想的,还让他做了权天使。现在到好,被我代替了吧,哈哈哈哈!” 听到这里,我的心猛然一跳。吴元畅!正是我六年前离家失踪了的父亲!难道这绑架我的两个人认识我的父亲吗?听上去,他们似乎与我的父亲有什么血恨深仇。他们!不会是刺客吧? 但转念一想,这个男人自称代替我父亲做了权天使,那他肯定就是圣殿骑士了,并且是我父亲的政敌! 所谓“权天使”,是圣殿骑士团大团长德雷克所封的“六大天使”之一。“六大天使”,按等级分别为“炽天使”“智天使”“座天使”“权天使”“德天使”“能天使”。他们个个身怀绝技,是圣殿骑士团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更是大团长的左膀右臂,推心置腹之人。然而,这么多年来,他们的身份一直都是一个谜,除了大团长,没人知道他们的任何信息。 没想到,我父亲原来也是一名权天使! “哼,他自己活该,竟然跟刺客结婚,还生了个小杂种。”女人冷笑道。 “有病吧,这个人。”要不是实力悬殊太大,我真想一拳打在这女人的鼻梁上,嘲讽我父亲就算了,还侮辱到小爷我头上! “嘿嘿,当年他还不是因为被你拒绝了,才跟那个刺客搞到一起去了。”权天使调侃着,手上似乎在转着手枪转轮,发出“铛铛”响声。 “哈!我的父亲还追求过我旁边这个母老虎?”空气中弥漫着八卦的味道。 “算了吧,那时候他身为权天使,权倾朝野。而我,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的一级圣殿骑士,虽然现在也混了个德天使。”她仍是笑,但我却感觉笑里藏刀。 “这我就奇怪了,如果你当时答应他,你现在估计就不是德天使了,而是炽天使!”权天使丢了手枪,猛踩油门,汽车发出了“呜呜”的轰鸣。 我听到这里,吓得差点跳起来:原来这俩人都是天使!还一起来抓我!我又不是什么重要政治家,或者商业家,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吗?我欲哭无泪。 德天使顿了一下,揶揄道:“我配不上他。” 车速逐渐减缓,权天使玩味地笑道:“另有隐情啊。”不过,他也是个识趣的人,马上转换了 话题,“没想到,你们东瀛人的易容术挺厉害啊!真比得上孙悟空的七十二变。” “唉,别提多麻烦了,要不是团长的命令,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碰这玩意一下。” 德天使用流畅的中文说着一句句话,要不是权天使,我怎么都想不到她是个东瀛人! 不过,我现在倒也明白了:原来我是被一个冒牌货绑过来的,可真正的刘裔钟又在哪里呢? “这车不行啊,性能不及我那布加迪威龙的十分之一。”权天使拼命拉着手刹,一响一响的。 “行了,别闹了。我们已经到目的地了。”伴随着“嘀嘀嘀”的雷达声,德天使甩了甩头发,扑面而来一股清香。 “害!梅威瑟这家伙,又迟到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到能天使这个位置上来的。罢了,我先下去抽根烟。”权天使撂下一句话,接着是开关门的声音。 “我也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吧。”德天使伸了个懒腰,一拳不小心捶在了我的脸上,然后也下车了。 “八嘎。”我心里暗骂一句,眼睛开了个小缝。 透过车窗看去,我估计德天使距离车大概有五米远。听声辨析的话,权天使也差不多。 可是不得不说,仅仅一个背影,德天使就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头秀丽的黑发搭于两肩,仿佛帷幕待人揭晓,一身黑衣披在身上,随风微微舞动,更显神秘。但我只敢看一下,生怕她一个猛回头,发现我苏醒了。 “这等着也不是个办法啊,吴思!”我灵光一闪,“不如直接开车跑掉!” 两人现在都离我较远,而且没有任何警惕,这正是我逃跑的大好时机啊! 更重要的,刘裔钟曾对我说过,永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不然,留下的只有无限的悔恨。 我心一横,老鹰般的眸子暴露在阳光之下,一个鲤鱼打挺,就到了驾驶位上,凭借训练的经验,右手随之拉动手刹,右脚踩上油门,汽车瞬间如一只受惊的远古猛兽,发出一声巨吼。 整个过程不过两秒! “我去,这小子怎么醒了!”权天使反应过来,右手习惯性向腰间伸去,却只摸到了一个空空如也的皮夹,“不好,枪丢车上了!” “别想跑,小杂种!”德天使转过头了,手里不知道拿着些什么东西。 车的加速度出乎意料的快,以至于德天使扔的飞镖似的破玩意,直接被汽车扬起的滚滚沙土淹没了。 我注视着后视镜,看着疯狂追赶的两人逐渐变成两个小黑点。 “唉,我太难了。”我长舒一口气,让悸动的心脏平复下来。 “去哪儿呢?”我用占满冷汗的手指滑动着车载地图导航的屏幕,一番定位后,发现自己竟然在华夏边境线! “啥啊!怎么差点到太平洋去了!” 我拼命地滑动屏幕,想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城市,容我躲避。 终于,经过一番搜索,我发现自己离华夏国第二大城——金州最近! “好,就你了!”我按下导航键,顺便打开广播,一首狂野躁动的摇滚乐播放了出来。 无垠的大地上,一人一车一乐,颇有米国西部牛仔的意思。 就在这时,我头顶飞过了一辆阿帕奇。 阿帕奇 我抬头一看,一架巨大的直升机正盘旋在我的汽车上。螺旋桨像绞肉机一般切割着空气,呼呼作响,排出阵阵气浪。 “可恶!”别说这辆小破车了,就连世界顶级跑车布加迪威龙,都不一定能跑过直升机,何况这直升机还不是普通的直升机,而是自问世以来,就一直在世界武装直升机综合排行榜上稳居第一的阿帕奇! “快点停车,不然我就发射**了!”天空中传来一阵怒吼,仿佛天神下凡。 我吓得一哆嗦,持着方向盘的手都颤颤巍巍的。 “已检测到附近有危险,是否予以打击?” 就在我慌乱之时,车载电台的音乐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柔女声的“温馨提示”。 “打打打!”我已经被直升机的**威胁吓得魂不守舍了,谁想在这荒郊野外被**炸得粉身碎骨,尸骨无存啊!我还年轻,只有十五岁啊。 “车载**准备……” 只听后备箱传来一阵阵金属摩擦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差点没把我吓死。原来的后备箱,已经变成了一个倾斜的小型**发射台,上面装载的一枚枚形态不同的**正严阵以待。 “发射!”女声再次响起。 瞬间,一波**直冲云霄,好像长了眼睛似的,径直向阿帕奇飞去。 就在我喜出望外的时候,阿帕奇也发射出**,与我的**相撞。 “轰!” 虽然**是在离我一百多米远的地方爆炸的,可我却感觉我连人带车,差点就被四溢的热浪给掀翻了。 与此同时,第二波**也装载完毕了,直接自动发射了出去。 “这车简直就是高配版的喀秋莎啊!”原来在讯腾的时候,文冠华给我普及了很多军事知识,我才得以知道了许多古今闻名的军事武器。 “轰!” 我看着阿帕奇被**的火光吞噬,变成了一堆废铜烂铁,在空中做着抛体运动,划过的条条曲线都闪烁着火光。 “嘿嘿,真是有惊无险啊!”我扬起嘴角,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不停地转动着权天使大意留下的****的转盘,嘴里哼着危机解除后,电台再次播放的摇滚乐,向远方驶去。 一路上,油门踩到底,畅通无阻。 不久,我就置身于华夏第二大城市——金州! 此时我的汽车早已收起了那骇人的**,不然,我就直接被认作****,全城通缉了。 “咕咕……” 就在这时,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唉,也是,从我被绑架到现在,已经过了半天了,是时候找个餐厅吃一顿饭了。 我把手踹进裤兜,心下一惊。 “啊!我的钱包呢?”我车都不想开了,两只手在衣兜里翻来覆去地寻找着。 “完了,钱包掉在讯腾了!”我身无分文,欲哭无泪。 “前面的,眼瞎啊,快走啊!” 突然,车后传来一阵阵叫骂声。我回头望去,通过车后玻璃看见一个男人,正高举着手臂,嘴巴吧吧唧唧的。 “唉,还是先找个地方停车吧。”我收回目光,机械地踩下油门,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包?”我回头一看:一个精致手提包正坐落在后位上!那是德天使的包!我刚刚回头时用余光扫到了它,但并未在意。 “天无绝人之路啊!”想都不用想,天使大人的包里,肯定是充满了好东西啊!估计里面随便一张卡都有个几千万吧。 我哪还有心思开车,像个泥鳅一样,侧身向后座拱去,回手掏包包。 “啊,天使的包,就是不一样。”当我的手触碰在包身上的一瞬间,我就可以感受到这包的价格不菲。 毫不犹豫,直接打开! “我去,这都什么玩意?”我还以为里面全是银行卡,没想到,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个个厚实的小本子!打开一看,都是些奇奇怪怪的文字。不管了,先拿走再说! “啥啊!不会没钱吧!”我东翻西倒,终于拿到了一个小卡包,打开一看,却只有一张黑色的卡片。我把它缓缓抽出,放在灯光下。 只见全黑的卡面,上面烫印着一个白色的人头。那人头上戴着长长的头巾,侧着脸,眼神里满是高傲与尊贵。 “这这……”我感觉我的身体比刚才逃离直升机的时候还要颤抖,“这……这不会是黑卡吧!” 黑卡,全称美国运通百夫长黑金卡,是美国运通于1999年在英国推出的“百夫长系列签帐卡”的黑金(最高)级别版本,由于其卡面主体色调为黑色所以又被称为“黑卡”。百夫长黑金卡是世界公认的“卡片之王”,该卡定位于顶级群体,持卡人多为各国政要、亿万富豪及社会名流,并由美国运通邀请办理,不接受办卡申请。持卡人可以享受全球最顶级的会员专属礼遇、权益和服务。 正当我在细细欣赏这张黑卡时,车载音乐戛然而止,一声警报响起。 初到金州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汽车就剧烈地晃动一下,巨大的惯性使我重重地撞在后背靠椅上,差点腰间盘突出。 “什么情况啊!”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我还是扶着腰,下了车,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你小子开车不长眼睛了。”一个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冲上来,怒目圆睁,大吼一声,一手抓住了我的衣领,“你看不见绿灯?” “啊!”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不知所措,只得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就完了?赔钱!”他指着后面的那辆迈巴赫,无赖道。 “喂,你追尾全责好不好!”即使我没有驾照,我也知道最基本的交通法吧。我无奈道。 “你敢顶嘴?你也不看看老子是谁?”男人的手指指向了我,满脸怒容,脸上的肉也堆积在了一起。 紧随其后的是两个虎背熊腰,面无表情的黑衣保镖。 “你谁啊?”我刚刚经历生死,还会怕这个男人吗?再说了,这里是金州,他这种地痞流氓还敢胡作非为?我又好笑又好气,好奇道。 “你爷爷我,可是刘门的三少爷——刘若衡!”他本面色铁青,声音低沉,但当说道自己的名字时,不仅加了重音,更哈哈大笑起来。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乡巴佬,连你刘三少爷都不认识,还不快速速下跪,叫声爷爷!”他狂妄至极,仿佛在看一个笑话,“不然,下场你也知道!”他面色一凛。 旁边正在凑热闹拍照发朋友圈的路人见了这个眼神,都倒吸一口凉气,手上的手机都抖了抖。 “什么?你是刘门的人!”我听到这里,声音都开始颤抖了。刘门,不正是刘裔钟的家族吗? 他就是刘门的大少爷啊!这面前的人,多半就是他的三弟了。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还能遇到他的族人。 听到我这句话,男人以为我已经被他吓得心惊胆战,连连发颤。 “哈哈!怕了吧?还不快跪下,我还能考虑饶你一命!”刘若衡的嚣张气焰更盛。 “算了吧,三少爷,这都是误会。不如我们私下协商一下吧。”说实话,看这男人飞扬跋扈的样子,绝对是个纨绔子弟。但碍于导师刘裔钟,我还是要给个他的面子。不然,管他什么家族,我真想直接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商量?没得商量!你们,给我教训教训他!我还要去参加老佛爷的七十大寿呢!”刘若衡揭开燕尾服的衣袖边,看了看手腕上的劳力士,向后退了一步。 言罢,两个黑衣保镖就如猛虎般蹿了过来,手上的指虎在路灯下看起来格外凌厉,似几道闪电。 “太慢了。” 我轻叹一声,身形一飘,就出现在一个保镖的面前,在他脸色微变之际,扬起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上,发出沉重的声音。 “噗。”他瞬间被打飞五米开外,口喷鲜血。 “哎呦,我咋这么强?”正在我得意时,另一个保镖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只听得背后风声“呼呼”,我听声辨析,轻飘飘地向左一扭,避开了这一击,与此同时,右手直接抓住了他伸来的手腕,轻轻一拧,传来清脆的骨碎声。 “啊啊啊!”那保镖发出杀猪般的声音,吓得身旁的路人都纷纷后退。 “好啊你小子,敢打我刘门的人,你别想活了!”刘若衡本以为能看到我被打倒在地,苦苦哀求他的样子,没想到结局却恰恰相反。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正好在两个保镖上试了试手,热了热身,就像吃了道开胃菜,接下来就是正餐! 我威风凛凛,大步走向刘若衡,右手一招“睚眦拳”打在他的脸上,这一招是告诉他,敌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睚眦必报;左手同时“狴犴拳”迎上,忠告他做人要仗义执言,明辨是非,不要有恃无恐,仗势欺人;最后一拳“嘲风拳”打在他的胸口上,警告他我吴思也是好险好望之人,不要狗眼看人低! 三拳我都只用了二成力,但却拳拳到肉,打得刘若衡龇牙咧嘴,倒在地上哭爹喊娘! “看在你大哥刘裔钟的面子上,只给你个教训。”我居高临下,睥睨着他。 “我大哥?你认识我大哥!”刘若衡好像脱胎换骨般,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惊恐地看着我。 看来这小子还挺怕他大哥的,估计平时没少被收拾。 “没什么,他是我的导师。”教训一下就够了。我嘴角微扬,走上前去,想要拍去刘若衡衣上的灰尘,他却下意识地躲开了。 “我是说,你怎么会使我刘门的“九子拳”!”刘若衡小碎步地向后退。 刚才还挺神气的,现在却秒怂。唉,真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 我懒得和他计较,便道:“我第一次来金州,人生地不熟,你能不能给我推荐个餐厅吃饭,顺便借我点钱?”虽然黑卡在手,但我知道,那玩意不能随便瞎用,不然,很容易被定位到。 “行,大哥的徒……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他点头哈腰着,走到了自己的迈巴赫边。 我随他走去,发现迈巴赫的车头已经变成了一摊废铁,而我的汽车却几乎毫发无损,只留下了几个凹陷的痕迹。我心里暗暗道:看来那三个天使不简单啊! 正在我沉思的时候,刘若衡已经把一张卡交到了我的手里,振振有词:“兄弟,这卡里的五十万,你随便花。” “五十万!”我被吓的一激灵,话说这刘裔钟的三弟也太土豪了吧,洋洋洒洒就是五十万,出手这么阔绰吗?这家里得多有钱啊! 但为了维护形象,我还是保持镇定,将卡收在了兜里。 “敢问兄弟尊姓大名?”刘若衡颤颤巍巍地伸出右手。 “姓吴,单一个思字。”我握住他的手,目光如炬,无比自信。 六十大寿 “那吴哥不如到我们庄上去吃饭吧?”刘若衡十指交叉,小心翼翼道。 “可以,你带路吧。”我已经饿得快发晕了,一听到“吃”字,不由得精神振奋。 “好好好。”他长舒一口气,却马上又发起了难,“我这车……” “那就坐我的车。”我径直走回我那辆车,坐在驾驶位上,刘若衡紧随其后,一屁股坐在副驾驶位上,没有丝毫的犹豫。 我知道,这家伙财大气粗,破费辆迈巴赫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人脉。 “吴哥,你到金州来有何贵干?不知我刘某能否帮得上忙?”刘若衡主动搭话,打破了沉寂。 我脚踩油门,娴熟地转动方向盘,想了一下,回答:“实不相瞒,我是来避难的。” “避难?”刘若衡微微一愣,还是说道,“不知吴兄是惹了哪里的仇家?” “德雷克,你认识吗?” “啊!那可不得了啊。”刘若衡脸色大变,声音都高了一个八度。但他也马上冷静下来,细细道来,“自从圣殿骑士团分成了李尔韦恩和德雷克两派,就争锋不断,我前几天偷听到家父和老佛爷谈话说,德雷克的团队关于金苹果X的研究已经进行到80%了,不过似乎遇到了瓶颈。” “不管怎么样,我刘门和李尔韦恩都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德雷克要是掌握了金苹果X的力量,不仅刘门完了,整个世界的局势也会发生巨大的颠覆。”刘若衡窝着拳,咬牙切齿。 “这么厉害吗?”虽然加入圣殿骑士团这么久了,但我还是对金苹果X所知甚少。 “不然德雷克才不会那么煞费苦心地寻找金苹果X呢。”刘若衡哼哼着。 “对了,刘兄,今天是老佛爷的生日?”我突然想起来,刚刚冲突时刘若衡说的话。 “是的!今天是老佛爷的七十大寿,不仅全刘门的人得来祝寿,整个金州的各大名门望族也都得来。”刘若衡整理着衣襟,语气中带着一丝骄傲,仿佛他是英国皇室的王子。 听到这里,我不禁想起了刘裔钟原来跟我说的:刘门,作为金州四大家族之一,一直能够屹立不倒的原因不仅是有圣殿骑士团的扶持,更是有老佛爷的稳扎稳打,步步为营。老佛爷,作为刘门掌舵人,对刘门的大小事务有着绝对的指挥权,对所有的子子孙孙都说一不二!虽然年事已高,但仍是宝刀不老,在金州甚至整个华夏享有极高的声誉。 “啊,我有点紧张啊!”第一次参加社会上流人士的活动,我确实感到些不自在。 “不要紧,到时候吴兄你就坐在下桌,看着就行了。” …… 不到半个小时,我们就来到了“刘门庄园”。 只见庄园里各种场所或设施一应俱全,简直就是一个高配版的农家乐。什么,饭店,酒吧,电影院,射击场,赛车场都不在话下。 “刘三少爷好。” 门口的几个保安看到车窗后刘若衡的脸,都弯下腰,九十度鞠躬。 别看这几个人是保安,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杀气,这种独特的杀气,身上不背几条人命的人是不会有的。 在满是豪车的停车场里停了车后,我和刘若衡就进入了“刘门饭店”。 “刘三少爷好!” 迎宾人员排成纵队,露出职业性的微笑,弯腰鞠躬。 刘若衡理都没理他们,迅速带着我走到下桌,指着一个空位说:“吴兄,就坐在那。” 同时,他又从包里拿出一个令牌交给我,嘱托道:“要是谁不服,就把这个给他看。” 言罢,他就火速离开。 我有点懵,只能坐在位置上,摩挲这精雕细琢着“刘”字的令牌,顺便欣赏着身边的一切。 金碧辉煌的饭店中,一个个匆忙的西服身影在交错。看上去,每件衣服的价格都够我一个月的生活费了。我哀叹一声,瞥了瞥自己身上的这件地摊货。 “吴思!”一个惊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下意识回头一看,着实吓了一跳,眼前这人,不是刘裔钟,还能是谁? “刘裔钟!”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回事,上来就摆出了武打的架势。 “你这小子,几天不见,怎么就变白眼狼了,连你导师都忘了?”他戏谑地笑到。 的确,上次被假的刘裔钟绑架后,我都有心理阴影了。于是,我连忙收手,抱歉地说出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一字一句地说着,他耐心地听着,脸色却越来越苍白难看。 “不好!”待我讲完,他就忧心忡忡道,“六大天使,连出三人捉你,必是要闹得满城血风腥雨啊!” “啊!那我该怎么办啊!”我欲哭无泪,我不就是个初中狗吗?为啥德雷克这么苦心孤诣地抓我啊,我哪里得罪他了? “等大寿一结束,我就带你回京北。”刘裔钟斩钉截铁道。 麻烦不断 “喂,你别走啊!” 刘裔钟那家伙也不知道怎么了,说完话就步履匆匆地跑了。 正在我疑惑之际,就看见主持台上站着一位身着正装,表情严肃的中年大叔,手拿麦克风。 整个喧嚣的饭店顿时安静下来,仿佛坠入了冰窟窿。 “今天是家父的六十大寿,感谢各位亲朋好友的到来,我刘某人在此谢过!”中年人铿锵有力,字正腔圆地说出开场辞,标准地鞠了一躬。 “好!”瞬间掌声一片。 “咳咳……”中年人轻轻一咳,掌声如退潮般减小,他也继续发表演讲,但从头到尾无一不是在放老佛爷的彩虹屁,听得我啧啧称奇,上流社会的宴会,也不过如此嘛。 “好了,我就说到这里,现在,欢迎老佛爷登场!” “好!”全场直接沸腾,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掌声都能把人耳膜震破了。 我正在把玩令牌,这一下子差点没把我吓得魂飞魄散,连忙随众人起身鼓掌,好像在迎接皇帝似的。我不由得露出一个不满的表情。旁边一个人见了,横了我一眼。 我哪在意那么多,只见老佛爷已经从幕后换换走出了。他身穿一袭燕尾服,衬得那一头雪白油头格外亮眼。脸上虽布着少许皱纹,却浑然没有老龄的感觉,更多的是智慧与深沉。他浑身上下散发着贵族的气质无与伦比,仿佛生而具有。 我顿时就明白刘若衡刚刚为何如此激动与骄傲了。 换作我,有个这样的爹,估计比他更飘! “刚才犬子的发言让各位贵客见笑了!”老佛爷微微一笑,磁性的声音在饭店里久久回荡。 “我刘门成立至今,已经历了无数坎坷挫折,血风腥雨,但还是能砥砺前行,走到今天一步,还是多亏了大家的鼎力相助。我在此谢过!”说着,也鞠了一躬,引得掌声一浪高一浪。 “我滴个亲娘啊,这真是彩虹屁比赛!”我暗笑道。 “今天我刘某人能活到这个岁数,已经知足了。只是不知道老天是否眷顾我刘家基业啊……” 也不知道是咋了,这老佛爷突然说出这种话,好端端的一个六十大寿的气氛顿时变得怪怪的。 “爷爷,不会的,您肯定能活一百岁,刘家基业定长青!”刘若衡在上座,一屁股跳起来说道。 “是啊是啊,老佛爷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老佛爷宝刀不老,刘家子弟也定能光耀门楣。” “刘门千秋万载,一统霸业!” 各个宾客都赶集似的站起来说着,好像说这话的是自己爹妈。 “真服了这群人了。”我摇摇头,品了品席上的陈年老酒,差点没一口气喷出来。 “我去,这啥玩意啊,死难喝的,跟红色尖叫有的一拼啊!”我憋了口气,直接咽下,别提多难受了,痛苦这两字直接写在了脸上。 旁边那哥们似乎看不下去了,冷冷道:“这位朋友,你懂规矩吗?” 我还沉浸在老酒对味蕾的折磨里,一时半会没缓过神来。 “我问你话呢,你是聋子吗,还是哑巴?”他干脆直接瞪着我,两个眼睛要把我看穿。 “你神经病吧。”我斜了他一眼。 “你!”他敢怒敢言却不敢动手。 “你是哪个家族的?”他打量着我,眼光停留在我那身不过两百的地摊货上。 以为看到我这身衣服就能找回刚才的不自在吗?我懒都懒得理他,撇过头继续看宴会。 “我问你话呢!”他猛地一踹我的椅子,我也猛地一晃,还好地面摩擦力大,不然我会摔个狗啃泥。 “砰!” 虽然人声鼎沸,但令牌掉在地上,还是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找死啊!”我怒火中烧,把令牌捡了起来。 “你打我啊!”他笑嘻嘻地看着我,直到他看清了我手中的令牌。 “啊啊啊!这是!”他的笑容瞬间消失,脸上冒出了滴滴冷汗,瞳孔中满是恐惧。 “你又是哪个家族的啊?” 原来刘若衡给我的令牌这么威风,看来是时候给这人一个下马威了。 “额……”他头都不敢抬起来,口中模糊不清地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儿子,怎么回事?”突然,他身旁的另一个男人看向了这边,发话道。 只见这人剑眉虎眼,英气逼人,看上去也是个身份尊贵的精英人士。 “爸,我……我不小心得罪这位刘家少爷了……”他结结巴巴道。 “刘家少爷?”男人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疑惑。 众所周知,刘家人肯定都坐在上席,以彰显东道主之位,谁会不识抬举跑道下席来? 但男人很识趣,马上就引咎自责,笑着说道:“这位刘少爷,是我王某教子无方,给你带来了麻烦,抱歉抱歉。”说完,他马上绷着脸,阴沉地望向他的儿子,说:“书恒,还不快给这位少爷道歉?” 我边听着父子俩对话,边观察着桌前的名牌。原来这对父子,父亲叫做“王晓巍”,儿子叫做“王书恒”。 “这名字好生熟悉……”我暗想着,努力回忆曾经和刘裔钟闲谈的信息。 原来,这金州的四大家族,分别是刘王张李。四家多年来表面上平起平坐,互有来往,实则暗流涌动,争纷不休。谁都上成为金州第一大家族,成为金州首富。因此,王李张家暗中合纵连横,想要以弱胜强,推倒实力较为雄厚的刘家。而这“王晓巍”,便是王家的未来继承人,刘家的劲敌之一。 “哦,是是!”王书恒如释重负,站起来连连鞠躬,“刘少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老高抬贵手,大人不计小人过。” 我看着这小子满头的大汗,夸张的姿态,无可奈何道:“算了算了,不打不成交,今天就算交了个朋友吧。” “敢问少爷尊姓大名?”王书恒喜出望外。 “嗯……” 我现在正被德雷克追杀,虽逃过了三大天使,但还是心有余悸,不得不处处留个心眼。 “本人姓徐,名御杰。” 但我刚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唉,吴思,你的应场能力就这么差吗,随便编个名字都不会, 竟然还把死党徐爸爸的名字给丢上去了。要是给他知道了,肯定觉得我这人不够兄弟。 “嗯?”王书恒满腹狐疑,抓耳挠腮,正要说话,却被人打断了。 “少爷,老爷找您有急事,还请速速回京!” 坏消息 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打扮得严严实实的陌生人,上来就不由分说地抓着我的胳膊。 “啊!”这件事还没结,怎么又来一出啊。我一时游移不定。 “快走吧。老爷很着急!”陌生人手上用力,如虎钳般死死夹住我的胳膊,我疼得差点叫出来。 “你轻点啊,你……”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拽离了下席,从后门离开。 “你谁啊你!”我用尽全身系数想要挣脱,却毫无用处。 “三大天使马上就来了,你还准备慢吞吞地吃酒席吗?”他一声呵斥,让我一时语塞。 “三……三大天使?” 也不知道这陌生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算他提出了三大天使,我也不敢相信他是什么好人。因为,现在知道我被三大天使抓捕的,也就我,刘若衡和刘裔钟啊! “我知道现在你很疑惑,待会上车再慢慢说。”陌生人带我通过各个暗道来到一个密室,坐上了一辆库里安越野车,才摘下了面罩和眼镜,露出了剑眉星目。 “我是刘若衡的二哥,刘裔钟的二弟——刘竞帆。”他启动越野车,发出了轰隆的打火声,做了机械的自我介绍。 “刘若衡让我来暗中保护你,把你送回京北,和李尔先生回合。”他猛踩油门,越野车似乎要喷出火焰,飞速地撞向墙面。 “啊啊啊!”眼看就要装上墙,我吓得尖叫着,闭上了双眼。 “你是憨憨吗?”他瞟了我一眼。 然而过了一会,我只感觉汽车在飞驰,没有丝毫的撞击感。 “密室里有密道,道门自动打开了。”他解释说。 “哦哦……”我还没缓过神来。 不久,越野车就驰骋在了黑暗的公路上。 刘竞帆左手紧握方向盘,让车速保持在两百码,右手拿出手机,看不都看地拨出一个号码。 我在一旁看他一番娴熟的操作,心里暗暗感叹这刘家二弟也不简单。 “喂,是我刘竞帆,我正在路上。” …… “什么?” …… “你确定?” …… “你再说一遍?” …… “啊!”他突然大叫一声,右手一抖,手机差点滑落在地。 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还是压低声音,轻轻问:“怎么了?” “京北讯腾总部沦陷了。”刘竞帆冷冷丢下一句话,两手垂下,双目呆滞地看向远方。车速也马上放缓,不一会儿就停了下来。 “李尔韦恩还是输了!”他猛地捶打方向盘,怒吼道。 “刘门也完了。没了李尔韦恩,德雷克马上就会铲除刘门。” “难道我大刘门,就要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吗?” 我看着他声嘶力竭,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内心也不得不为自己担忧起来。 说实话,没了李尔先生,没了讯腾,我就什么也不是了,我马上就会被德雷克的人追杀。 前方一面黑暗与迷茫,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行,我一定要翻盘!”刘竞帆抬起头,双眼闪烁着复仇的火焰,如黑暗中的启明星。他拿起手机,又拨通了之前的那个号码。 “凌晨两点,千年山顶见。” 他咬着牙说出每一个字,坚定中透过一丝信念。 他挂了电话,长舒一口气,双手放在方向盘上。越野车再次发出愤怒的轰鸣声,仿佛与主人有着默契的心灵感应。 “讯腾那边虽然已经被德雷克控制了,但还是有少数员工趁乱逃了出来。其中一个逃出来的人叫李刚,是讯腾总部的副总管。刚才他跟我通话说,还有另外三个人也逃了出来并和他回合,而且带着裹尸布和两个金苹果。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要是伊甸园碎片也被德雷克得到了,他的研究就会更进一步。只怕到时候,全人类都不是他的对手了。” 刘竞帆重振旗鼓,打开了收音机,一首嘻哈歌曲响起。 “Look,I was gonna go easy on you And not to hurt your feelings But l’m only going to get this one chance Something's wrong l can feel it” 刘竞帆的英文很流畅,每个发音都与原歌曲一一重合,每句话的情绪也恰到好处。 “这是姆爷神作:RapGod。” 刘竞帆趁着歌唱的间隙给我科普了一下这首他最喜欢的歌曲,然后又继续开始他的表演了。 六分钟下来,他唱准了每一个音,说清了每一个词,而且气都不喘一下。 就这样,他一路上都在开演唱会,越野车在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千年山顶。 刘竞帆看着车载屏幕,正好凌晨两点。 凌晨二点的千年山之夜,格外的寂静,耳边没有一点声音,就连一丝风都没有。 抬头望去,月明星稀,月光如聚光灯般打在我的脸上。 “他们来了。” 刘竞帆拍拍我的肩,手指向山下。 放眼望去,果然有少许光亮,但这光亮极其微弱,就如黑夜中的一只萤火虫。 “刘兄,让你久等了。” 一个手持火把的男人如蜻蜓点水般在陡峭的山脊上跳跃着,一会就上了山顶。动作流畅干净,毫不拖泥带水,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唉,辛苦你了,老李!”刘竞帆看着男人坚毅的面庞,发自肺腑道。 看着这人就是刘竞帆在路上说的李刚了。只见他面部黝黑,但棱角分明,双眼虽小,却如两把利剑,直插人心,洞若观火。 剩下的几人也慢慢上来了,看清他们的脸后,我喜出望外! 这四人中的两人,正是我在讯腾交的朋友——卓好和文冠华! 他俩看到我,也面露惊喜之色。 “吴兄,没想到能在这见到你!”卓好看到我,脸上就差开花了,上来就勾肩搭背,问这问那。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文冠华淡淡一笑,没有像卓好那么夸张。 君子之交淡如水,这是文冠华的行事风格,我早已了然于胸。 接着,刘竞帆又给我介绍了那位我不认识的员工。 原来她是李刚的女儿——李好。只见她一身黑衣,在走动时微微飘动,英姿飒爽。 “事不宜迟,我们必须制定一个完美的翻盘计划。” 一番寒暄后,刘竞帆切入主题。 计划 新生的篝火旁,围坐着我们六人。忽明忽暗的火光打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无一充满阴沉沮丧。 千年山顶还是那么寂静,好像没有人来过,只有火舌炸裂的“嗞嗞”声时不时响起。 “我们带上一个金苹果,去投奔刺客,以表示我们的诚意。” 李刚在火前搓着双手,头都不抬道。 此言一出,所有人心弦一扣。 “刺客……” 刘竞帆喃喃着,若有所思。火光下,他脸上皱起的纹路格外明显。 “刺客也痛恨德雷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同意李主管的话。” 卓好一下子来了精神,提高嗓门,迅速表明立场。 “现在德雷克人多势众,有恃无恐。投奔刺客也是迫不得已。” 文冠华轻轻一点,话里有话,不仅同意了李刚的提议,也暗中劝刘竞帆能认清现实。 “好吧,可金苹果……” 刘竞帆生而尊贵,作为刘二少爷,他这辈子还真没对谁让过步。 “寄人篱下,怎能没有诚意?” 李刚猛地灌了一口随身携带的烈酒,酒从嘴中漫出,顺着喉咙汩汩流进衣服,他也毫不在意,只是用袖子简单地揩了一下。袖子飞舞下,酒滴撒了一地。 我定睛一看,十几滴酒滴竟排成了一条笔直的直线! “李主管所言极是,刘某同意。” 刘竞帆嗓音低沉,面无表情。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李刚走到刘竞帆身旁,蹲在他的身边,拍拍他的肩。 接下来,我们几个人将裹尸布和一个金苹果埋在了一棵树下。这棵树很特别,它的纹路极其怪异。在皎洁的月光下,看的越久,我竟越觉得那是一张张鬼脸。 “卓好,文冠华,讯腾到底发生了什么?” 埋完了两件圣器,我凑到好友面前问道。 “唉,别提多可怕了。当时我正在秘密实验室里搞研究,突然警报就响了。我当时贼慌,但还是按照平时演习的那样,把伊甸园碎片直接拿走,疯了般的躲进密道,往外跑。密道直通地下下水道,专门供我们这些科研人员紧急使用。这是很多老员工都不知道的。结果,我一进下水道,就发现了一队人,拿着枪,要我交出伊甸园碎片,不然就杀了我。” 卓好瞪着大眼睛,手舞足蹈,绘声绘色地讲着,额头都冒出了热汗。 “然后呢,然后呢,你咋逃出来了?” “恨啊!几个紧随我逃出的科研人员,为了保护圣器,拿起**,和敌人同归于尽了。” 卓好说到这里,瞬间变脸,一股阴沉之色。 “好了好了,也不是你的错。你一路护送圣器,已经立了大功。” 我用敬畏的眼神看着卓好,安慰道。 “我都没啥,华仔比我更不容易。” 卓好抬起头,看向了文冠华。 “嗯?要听我的吗?” 文冠华看着我和卓好同时投来好奇的目光,也清了清嗓子,看着黑空,缓缓道来。 “当时我正在办公室里写程序,就听见外面传来了枪声和尖叫声,还混杂着人痛苦的**……”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微微变化一下,话语一顿,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紧接着就是警报响起,我就意识到出事了,连忙起身锁上门。我的门锁都是我亲自加了程序的,没一时半会,绝对打不开。然后,我背上紧急背包,那里面都保存着一些很重要的信息。最后,我顺便把电脑也塞了进去,在窗户边纵身一跃,顺着管道和钢管往下爬。整整十二楼啊!爬死我了。” 文冠华侃侃而谈,毫无紧张之色,仿佛整个事情就像一场演习。 “文哥你也太强了吧。” 我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还好吧,我跑出来以后,就遇到了李主管和她女儿。他们那天刚好出去有事,回来以后就发现出事了,连忙带着我跑了。后来我们又在路上遇到了卓好,就把他也带着了。” 文冠华讲完了事情,就去睡觉了。 “就你们四个逃出来了?”我问卓好。 “是的,其他的不是被杀了,就是被俘了。”卓好叹了口气,补充了一句,“德雷克心狠手辣,敢对着他干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听到这里,我虎躯一震,思绪又飘回了三大天使那天,也就是昨天。 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德雷克,身为圣殿骑士团大团长,为何要和我一个普普通通,平淡无奇的初中狗过不去,甚至派出了身为其左膀右臂的三位大天使。难道和我父亲有关吗?据现任权天使说,我父亲曾经也身居此位,却与刺客相恋。是不是德雷克要诛九族?可这也太小题大做了把。会不会是我身上有什么秘密呢? 我思来想去,觉得这几个月来一切的一切,都绝对不会是什么巧合。没准,我已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以后要面对的估计很多。而现在我走的每一步,都是我未来发展的方向。 看来,我必须审时度势了。 “吴思,别想了,去睡吧。”卓好提醒了一句。 “好。”我也开始头疼了,管他呢,把这些事情留给明天吧。 我倒头就睡,进入了温柔乡。 梦(一)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但我却不是这个梦的主角。 梦的主角,不是别人,正是我失踪多年的母亲,胡馨澜! 当时正是冷雨之夜,雨水如炮弹般淅淅沥沥地打在她的脸上,深宵的冷风如冰刀般撕裂着她的皮肤。但她不动如泰山,只是紧盯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男人一身圣殿骑士长袍,胸前有着一个红色的十字架图案。在惨淡的月光下,十字架图案散发着殷殷血红,仿佛是鲜血浸泡染上去的。头上戴着银制的鸟嘴医生面具,鸟喙如圆月弯刀, 分外凌厉。整个人看上去像乌鸦,更像死神。 “吴卿,你必须对我负责!” 胡馨澜任由雨水在发梢间滑落,她只是如母狮般咆哮着,嘶吼着。 那被称为吴卿的男人没听见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当年说的话,你都忘了吗?” 胡馨澜手一挥,一只袖剑如鬼魅般弹了出来,发出“咣”的一响。 吴卿就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无动于衷,转身就走,头都没回一下。 “我怀孕了,你的孩子!” 胡馨澜心如刀割,撕心裂肺地向吴卿发出了最后通碟。 这一声,如一把无形的利剑,直插入吴卿的心脏。 刹那时,他停住了脚步,如冰雕般静止了。 几秒过去,他突然回首,一个箭步向胡馨澜奔去。 谁也不知道他这几秒钟经历了什么! 只看见他宽大的黑色袍袖中赫然藏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匕首像游走的毒蛇,转眼间就贴上了胡馨澜的脖颈。刀锋如毒蛇吐出的蛇信,在颈间挑逗,再近一分,就能杀人不见血。 胡馨澜却没有动手。她的双手自然下垂,水滴顺着脸庞流淌,在下巴形成一个个晶莹剔透的水珠,滴在地上,不知道是雨是泪。 “这是你逼我的!” 吴卿咬牙切齿地说着每一个字,声音就像两块生锈的金属在摩擦,刺的人耳膜生疼。 他扬起手臂,举起匕首,用尽全身气力进行这一击。 “刀下留人!” 远方传来一声巨吼,惊如天雷! 匕首停在了空中,距离胡馨澜的喉咙仅仅只有半尺。 “跟你有什么关系!滚回去!” 吴卿暴跳如雷,恼羞成怒,匕首直下,眼见着就要刺入胡馨澜的喉咙。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长剑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抵挡了匕首,发出“铛”的一声巨响。 匕首直接被折断,断痕处因为摩擦生热,变得火红。 而长剑完好如损,更如太阳神莅临,散发出了炫目的金色光芒,如条条金鞭,驱赶着黑暗。 “这……这不就是上次出现在我精神世界里的那把剑吗!” 我立马认出了这把剑! “我知道你想杀人灭口,但你怎么忍心对她下得去手!” 出现的那个男人也是一身圣殿骑士长袍,带着面具,整个人的轮廓都若隐若现发出金光,仿佛镶着金边。 “就连你,也要和我做对?” 吴卿的面具如机械般缓缓转动,鸟嘴对着男人,声音里除了愤怒,还有一丝悲哀。 “这件事,我保证我和馨澜都不会说出去!” 男人收剑入鞘,剑锋飞舞,留下点点金光,化为烟花般的火星,在空中与雨水接触,随风逝去。 一切又恢复了黑暗,只有那剑鞘还在闪光,如冥冥之中的一颗星星。 吴卿不想螳臂当车,随即转身离开,身影与黑暗渐渐融为一体。 似乎, 黑暗就是吴卿, 吴卿就是黑暗。 再遇德天使 “吴思,吴思!” “快起床了!”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见卓好正瞪着大眼睛,几乎脸贴脸地凑过来喊道。 “吓死个人!”我慵懒地伸个懒腰,脑子还停留在之前的梦境中。 “要出发了!” 我缓缓起身,发现大家都已经收拾好行囊,稳稳当当地坐在了车上。 库里安的座位容纳不了六个人,所以我们一致决定,让体型最庞大的卓好坐在后备箱里。 “唉,我招谁惹谁了?” 颠簸的山路中,我们另外五人系好安全带,都无法避免摇晃带来的眩晕感,更不用说卓好了,他就像一个大圆球,在后备箱滚来滚去,时而撞得后备箱“铛铛”响。 “我昨晚和刺客通话了,他们同意我们的加入。”李刚坐在副驾驶位上,边看着窗外的自然美景,边淡淡道。 “那太好了,咱们暂时有个着落了。”后备箱传来卓好激动的回应。 “可据我了解,刺客那边的形式也不乐观。”李刚两只手指关节轮流敲打着车窗,“刺客叛党暴徒的势力几乎占了刺客组织的半边天,而且他们已经开始和德雷克在制定一个不可告人的计划了。” “什么计划?”刘竞帆眉头一皱。 “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肯定和伊甸园碎片有关。”李刚回答。 “你说对了,还真的和伊甸园碎片有关。” 坐在我旁边的李好一直阴沉着脸,静静地听着我们说话,这样子好像潜伏的猎人在等待猎物上钩。她突然一说话,我才反应过来还有这么个人,不然我都要把她遗忘了。 “什么,你……”李刚话说到一半,不知怎么,就停了下来。 我坐在后排一脸懵逼,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李,你怎么了?老李!”刘竞帆坐在李刚旁边,发现李刚躺在座位上,不省人事。 “老李怎么晕倒了?”文冠华从斜后方也发现这一紧急情况。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听到这里,我也感到一阵头晕。 “药效已经发作了,祝你们睡个好觉。”李好冷哼着,表情扭曲,令人心惊胆战。 “什么,你!”我看向李好,想要拔出藏于衣服中的****,却力不从心,感觉整个人的身体不受控制,就像一团软绵绵的浆糊一样。 “你是个卧底!”我瘫在座位上,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要是眼神可以杀人,她现在已经死了十几次了。 “我们又见面了,小杂种!”李好没有直接回应我,而是说出一句奇怪的话,并从腰间掏出一个***似的东西,扔在了地上。 “你…你是!” 我的眼神开始变得惊恐,因为我曾经从来没有见过李好这个人,就连名字都没听说过,难道我面前这个人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是你!” 我恍然大悟。 东瀛易容术! 是她! 德天使! 我想对她发出攻击,却发现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意识也更加模糊,眼前的一切都成了一团白雾。 寻找圣剑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盖着洁白的床单,枕着舒适的枕头,一阵惬意。 “这是?”我坐了起来,四处观望,发现自己在一个酒店中,并且旁边的床上也躺着一个人。 “你醒了。”卓好穿着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头发还在滴水。 “我们不是被……”我一脸疑惑。 “哦,我把你们救出来了!”卓好像小狗一样甩着湿漉漉的头发,不,应该像一头小猪。 “什么?”要不是已经脱险,打死我都不会相信,卓好一人干掉了德天使!还把我和文冠华救了出来。诶,不过刘竞帆和李刚呢? “哎呦,你不要着急嘛……”卓好坐到床上,笑嘻嘻地说,“我当时在后备箱,看到有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就拿起来玩。恰好我发现了一个口罩,就把它戴起来了,然后观察你们的一举一动。” 这时的文冠华也醒了,但他似乎比我冷静多了,一双鹰一般的眸子在酒店里扫视。 卓好简单跟他说明情况,就开始继续讲述。 “我本来就看那个李好有点不对劲,怀疑她有问题,没想到她最后自己暴露了。当时我抄起旁边的一把铲子,就打在她的头上,她直接就晕了过去。” 卓好嬉皮笑脸,随手拿起一个电视遥控器,手舞足蹈。 “啥?这么草率的吗?”我大跌眼镜,没想到,万人无敌的德天使竟然倒在了卓好的铲子下! 话说这一铲子下去,没把人打死吧? “嘿嘿,小事一桩啦。更恐怖的还在后面!” 卓好丢掉遥控器,举起双手虚张声势,没想到遥控器正好砸在文冠华的身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哎呀,文哥,对不起啊!”卓好弄巧成拙,一时慌了神。 “没事,你继续讲。”文冠华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把遥控器放在原位,静静地说。 “好。”卓好咽了口唾沫,“我当时看你们都不省人事,就试着给你们做检查,发现没什么问题,那玩意儿只是加强版麻醉烟雾罢了。我这才放心,决定开车先去刺客组织再说。然后,我把德天使扔到后备箱里去了,再把驾驶位上的刘竞帆安置在后排,自己做上了驾驶位。可这一下不要紧, 三个骑着测三轮摩托车的不速之客突然出现,拿着枪就是一顿扫射。” “还好我身手敏捷,挡一挂,直接开跑。可是后面的人紧追不舍,我怎么飙车都甩不掉他们。” 卓好说到这里心有余悸,语速加快。 “这时候,车载屏幕突然弹出来几个图标,好像是什么紧急措施按钮。” “我当时手忙脚乱,管它什么措施,统统按了一遍。” “然后呢?”听到这里,我想到了那辆德天使和权天使绑架我时驾驶的汽车,不禁感慨:如果再过几年,汽车估计都能成变形金刚了。 “然后!然后那辆车的后备箱就自动脱落了,取而代之的是几个小型自动射击装置,“砰砰砰” 的几下,那几个不速之客就都被射死了!” “这么秀的吗?”我听得津津有味,仿佛身临其境。 “哎呦,别提了。我当时也这么想!” 卓好蹦蹦跳跳地大喊着,眼里满是惊恐不安。 “咋了嘛?” 我看着他这副反常的样子,也吓了一跳。 “我……我发现……我……按了……” 卓好两只手放在头上,挤压着脑袋,吞吞吐吐。 “你按了自爆按钮。” 文冠华打了个哈欠,慵懒道。 “文哥,你怎么知道!” 仿佛天机泄露,卓好不可思议地看着文冠华,嘴巴变成了一个O型。 “我猜的。”文冠华笑了笑,“你继续说下去吧。” “好……好……”卓好抚胸长叹。 “我当时还在高兴,没想到屏幕上就出现了数字,还在变化,每过一秒就变小一点。我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我稀里糊涂地按了汽车自爆按钮!我吓得差点心梗,只有三十秒了!” “不管这么多了,我仓皇下车,把你们一个个扛了下来,累得我那叫一个腰酸背痛啊!” “本以为这就结束了,没想到又追来一波敌人,都拿着家伙。我哪敢怠慢,就把你们两个扛 上了侧三轮摩托车,顺便捡了一把uzi,落荒而逃。” “话说这摩托真是厉害,时速飙到两百多码,简直快飞起来。我一边驾驶,一边开枪,终于成功逃到了市里。” 卓好侃侃而谈,我听得如痴如醉。 “行了,我们现在必须行动了。”文冠华推开被子,披上外衣,站了起来,“就不要指望刺客了,我们现在被敌人盯上,必须隐蔽行动。” “可是我们完全不是德雷克的对手啊!”卓好垂足顿胸。 “那就要看吴思了!” 文冠华突然将目光看向了我。 “我?”我不可思议地看着文冠华一脸正经的样子。我算个什么?论武功,我比不过刘裔钟;论枪法,我比不过刘竞帆;论医术,我比不过卓好;论情报,我比不过文冠华。我有什么用? “我想,你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被李尔先生选中,加入圣殿骑士团吧?”文冠华露出神秘的微笑,似乎他已经看透了一切。 “啊?是因为……是因为我的父母吗?”我问道。 “的确,你的父母占了很大一部分,虽然我对他们所知甚少,但我敢笃定,他们拥有伊甸园碎片。”文冠华语气坚定,听起来没有半点犹豫。 “你怎么知道?”的确,如果我的父母如果只是普通的圣殿骑士,李尔先生那种高层人士根本看都不会看我一眼,这其中一定有更大的秘密。 “当你在使用animus时,我发现了一个隐藏基因,并用我现有的所有技术将它破译了。”文冠华托着腮帮子,眼光落在远方,“由于技术原因,它转瞬即逝,但我还是看清了它。” “是什么!”卓好比我还激动,窜出来问道。 “圣剑!”文冠华一拳打在桌子上,激昂道。 “对了,吴思。”文冠华似乎又想起了些什么,问我说,“自从你使用了animus以后,你有出现过出血效应吗?” 所谓出血效应,就是体验者在使用animus后产生的一种症状,即在走到某些祖先曾经历的地点(或相似时间)时,会看见祖先的部分幻影。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一件事,让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听到这,我不禁回忆起我几个月前在讯腾公司,追捕刺客被杀死后产生的那一段奇特的内心世界之旅。于是,我一五一十地把这件事陈述给了文冠华。 “嗯……”文冠华若有所思地看向远方,最后斩钉截铁道,“那多半是你父母留下的记忆,而那把剑就应该是失踪多年的圣剑了,没想到竟然在你那里。这样一来,李尔先生一直拉拢你的目的也说得通了。” “原来圣剑一直在吴兄那里啊!”卓好一脸羡慕。 “我记得,刘裔钟曾跟我说过你家的包裹的事情。”文冠华继续刨根问底,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对,我见过那个包裹。”仿佛醍醐灌顶,我激动道,“虽然只有匆匆一瞥,但我敢笃定,它和我在出血效应中见到的圣剑盒子一模一样。” “嗯,很好,那你还记得那个包裹在哪里吗?” “不知道。爷爷奶奶从来没有给我任何接触它的机会,除了那个包裹的外表,我一无所知。” “嗯……不管怎么样,咱们都得走一趟。事不宜迟,直接去S城,不能让德雷克抢先一步。” 隐蔽的空间 圣殿骑士的监视无处不在,我们三人根本不可能乘坐火车或飞机,唯恐泄漏身份和位置。于是只好骑着刚刚抢的摩托车,打坏上面的追踪仪,一路驰骋到S城。 到我家小区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钟。 “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守卫。吴思,你去看看。”我们三人里面,文冠华擅长搜集情报,卓好擅长医疗。打打杀杀,侦查探路的事情,自然就落在了我的肩头。 “好。”话音刚落,我就在刚刚站立的地方留下了一道残影。 一身夜行服,与黑夜完美地融为一体,再加上迅捷如豹的速度,不过十几分钟,我就把整个小区都探索了一遍,并且避开了摄像头的可控范围,发现豪无异常。 “没人把守,直接走吧。”我回到两人身边,随着他们向我家那栋楼走去。 小区的晚上,路上人不多,自然很寂静,我的耳边只有脚步声和虫鸣。时而有月光洒下,如冰凉的水淋在身上,让人感到一丝凉意。 文冠华走到大楼前,却没有直接行动,而是站在楼下仰视整栋楼房,同时脚步不停,硬是绕着整栋楼走了一两圈。一双鹰眼如电脑般扫描整栋楼房,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你家几楼几号?”文冠华突然问我说。 “四楼二号。”我不假思索。 “好,那我们进去吧。”文冠华点点头,表情没有一点波动,但我总觉得他肯定发现了什么,只不过他是个慢性子,不到关键时刻也不会怎么说。 “吴思,带钥匙没?”卓好站在门前,笑嘻嘻地问我,似乎想要活跃气氛。 “啊!钥匙?”我一脸慌张,“这……这……这我哪有?” “别闹了,他逗你的。”看着一旁的卓好像个傻子一样笑了起来,文冠华打了个哈哈,然后从背包中缓缓抽出一个盒子,打开它。 映入眼帘的是几把****,和刘裔钟的那一套很像。 文冠华凭感觉拿出一把,三下二除五打开大门,然后也轻松地打开了我的家门。 随着锁舌弹出的“铛”一声,我的心跳竟莫名加快,手心也微微出汗。 “终于回家了。”以前的我,从来无法体会课文中那种游子归家的心情,总觉得是在无病**。而现在的自己,却感同身受。 家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霉味扑面而来,但我却感到很亲切。 “这里没有电,大家用手电筒吧。”文冠华拨了拨电灯开关,得到的没有一丝光亮,只有一手灰尘。 “咯嚓”“咯嚓”“咯嚓” 三道开关的声音陆续响起。 三束光冲破了家中黑暗。 我呆呆地看着光线下七零八乱的物品与家具,虽说它们只是没有生命的实物,却也都是我曾经记忆的一部分。如今他们乱七八糟地躺在毫无生气的屋子里,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里寄托着我的童年,承载着我对家人所有的回忆,如今只过了几个月,就物是人非了。 我的思绪飘回过去那段美好的回忆,鼻子有点酸酸的。 “吴兄,别难受了。我从小父母双亡,和我哥哥相依为命,可他几年前也不知所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咱们圣殿骑士,都有这么一个坎,过去就好了。”卓好把手放在我的肩头,无形中似乎为我分担了一些内心的压抑与痛苦。但听到这,我更加后悔,为什么要加入这个该死的圣殿骑士团,将自己强行卷入一场纷争。如今的一切,不都是年少气盛的自己作出来的吗? 但好歹是兄弟的好言相劝,我只能默默接受。 “谢谢。”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继续在屋子里搜索。 三人无言,整个屋子里只有翻箱倒柜的声音杂乱无章地响起。然而,和上次李尔先生一样,我们还是一无所获。 “哎,让你们又白跑一趟了。”几天没日没夜的奔波,让我身心俱疲,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舒服的。而现在线索似乎又中断了,我绝望地躺在沙发上,眼睛紧盯着天花板。 “不……”文冠华走遍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右手握手电筒握得更紧了,嘴角微微上扬,目光如炬。 “这个屋子里,有一个隐蔽的空间!” 圣剑 “咯嚓” 衣柜的暗门缓缓开启,一片深邃的黑暗出现在我们面前,当然,还有未知,神秘和惊喜。 我此刻的心情已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说实话,对于我来说,这次发现比之前的animus更要让我震撼。我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在等着我。 “进去吧。”文冠华左手抓起手电筒,右手放在腰间手枪的枪柄上,单刀直入。 “我们走!”卓好拉着我的衣服,叼起手电筒紧随其后。 “我滴个乖乖!” 只见整个密室完全就是一座图书馆,大大小小的书柜上摆满了不同语言的书籍。我随手抽出一本真皮包裹的书,甸在手上,这质感,仿佛是几百年前的欧洲羊皮书。我吹去上面的灰尘,缓缓翻开,在强光的照射下阅读,却发现一个字都不认识。再仔细看,这些字迹竟然是手写的,根本不是批量印刷的产品。 “这是意大利语。”卓好凑过来,嘀咕道。 “你认识?”我很惊讶,不仅是因为卓好能认出意大利文,更是因为我家里会有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嗯,而且这些字还是用镜像书写法写的。” “什么意思?” “就是说用左手写字,且字是倒像,只有在镜子里呈现出来的映像才是其正常的样子。” “这么神奇的吗?”我的手微微颤抖,感觉这本书的分量越发沉重了。 “嗯……”卓好拿过书,连续翻了几页,突然停下来,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 “这是达芬奇的笔记,里面的内容都是关于袖剑的改良设计。话说这些东西都失传很久了,就算流传下来,也多半应该在刺客那里啊!”卓好一本正经地说着,我从未见过他如此严肃。 “可能是我母亲的吧,她就是一名刺客。”我想起了李尔先生的话,随之还有母亲的音容笑貌。 “嗯,多半是的。”卓好表示赞同,然后把书关上,轻轻放回。 文冠华一直在书柜间徘徊,本来放在枪柄上的右手开始在一本本古书上摩挲,口中喃喃自语:“这都是失传已久的宝藏啊,原来都在这里。” 我们三人的脚步声时不时在密室中回响,直到卓好一声大喊。 “圣剑!我找到了,在这里!” “你小点声。”文冠华健步如飞,冲到卓好面前,目光坐落在他手指的方向。 那是一个木制的盒子,上面有着圣殿骑士团专属的十字标志,正静静地躺在书柜的最下层,如沉睡的雄狮,等待外界的唤醒。 “终于找到了。”文冠华露出欣慰的笑容,这与平时的他很不相符。 我在旁边看着他们,用颤抖的双手打开了盒子。 那一刹那,万丈光芒从盒子中射出,照亮了整个密室,我们三人都紧闭双眼,唯恐眼睛被圣剑散发的圣光灼伤。我隐隐感觉到,皮肤上有微微的烧灼感,应该就是圣光造成的吧。 “它沉睡太久了,今天终于面世,自然要向世人展示它这几年积蓄的力量。”文冠华和卓好放下盒盖,在圣光渐渐减弱后睁开了双眼。 “我的天啊,这就是圣剑吗?太帅了!”卓好跃跃欲试,很想拿起那把圣剑,感受它神秘圣洁的力量。 “吴思,把它拿起来。”文冠华没有理会卓好,而是直接看向我,眼神中寄托着无限的希望。 “我?”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否能承受圣剑的力量,驾驭圣剑的威力,只怕,我拿都拿不起来它。 “这是你父母在临行前给你留下的礼物,你绝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文冠华语重心长道,仿佛一个老大哥在开导我。 “是啊,吴思,加油,我相信你能行!”卓好很想拿起圣剑,但他同时也更希望我能接受父母亲的馈赠,传承父母亲的意志。 接收着两位战友的期待,我不敢犹豫,心一横,一把举起圣剑,高过头顶。 一瞬间,时间似乎静止了。只感觉一只小鱼儿在我的身体里四处游荡,所到之处,都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凉凉的,痒痒的,说不清是什么情况。 而我的身体也随着圣剑散发出徐徐光芒,虽然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但也能照亮房间一禺。 “看来圣剑很认可你这位新主。” 文冠华道。 梦(二) 晚上,我们哪都没去,就在家里休息。为了方便相互照应,我和卓好挤在一张床上,文冠华则独自一人在图书馆里做研究,按他说的,这些宝贵的人文财富,不仔细研究一番真是可惜了。 “别挤我。”卓好翻了个身,差点把我挤掉下床。 “呼噜,呼噜……”然而他睡的像一头死猪,无动于衷。 “哎。”我也不好意思弄醒他,只能蜷缩在角落里,缓缓睡去。 然而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又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欧式风格的书房里,一位身穿圣殿骑士正装的外国老者神情严肃。他此时正坐在真皮椅子上奋笔疾书,在洁白的硬板纸上留下一个个遒劲有力的英文字母。 老者的面前则是一位人高马大,器宇轩昂的华夏青年,也是一身圣殿骑士服,衬得他更加激昂澎湃,眉目间透露着强烈的狼子野心。 此时,他的鹰隼正死死盯着那张纸上的字和图像,双唇紧闭,一脸凛然。 “这次的任务很重要,事关选举的成败。”老者停下笔,顿了顿,继续说,“如果你想取得在圣殿骑士团的威望,一举击败李尔韦恩,巩固你的地位,那杀死这两个刺客大师是你的不二选择。” 青年沉默了一下,似乎在做着强大的心理斗争。 “我相信你有能力完成这个任务。”老者扶了扶金丝眼镜框,双眼望向青年。 “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青年不再沉默,而是铿锵有力地吐出每一个字。一字一顿,都带着无限的魄力与决绝。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剩下的都要靠你自己。”老者盖上笔盖,把纸放在桌子前沿,一举一动都带着王者气息,看起来很不简单。 “谢谢大团长!”青年深深地鞠了一躬,双手捧起那张纸,转过身就要离开。 “不用感谢我,感谢你的父母就好。”那被称为大团长的老者抑扬顿挫,话里有话。 青年停下脚步,咽了口唾沫,轻声道:“我不会辜负他们的期望的!”然而从这轻声细语中,我更能感受到浓厚的杀气和愤怒。 老者微微一笑,目送青年推开大门,离开书房。 青年步履匆匆回到家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卧室的抽屉,拿出一本日记,然后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 照片的是黑白的,而且很模糊,但还是能看清楚上面是一对年轻的男女,都身穿着圣殿骑士服,还配带着元老专属的十字勋章,可见他们是元老会的人。这身份地位在团里不是一般的高。 “父亲,母亲,孩儿永远不会忘记继承你们的遗志。这一次,我定当全力以赴,刺杀胡氏夫妇,既为你们报仇雪恨,也为我成为圣殿骑士团团长迈出关键性的一步。望你们在天之灵保佑我,并能安息。” 青年举着照片,虔诚地跪在地上,身朝窗外。 这时,一行热泪洒下,滴在了照片上。 偶遇张西城 “起床了,两位!” 在文冠华的吆喝下,我和卓好懒洋洋地睁开朦胧的双眼,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爬起来,舒展全身筋骨,迎接美好的早晨。 “华哥,你不会一夜没睡吧?”卓好看着文冠华的两个大黑眼圈,担心道。 “没事,我这种程序猿通宵达旦再正常不过了。”文冠华承认了熬夜研究的事实,一脸风轻云淡,仿佛家常便饭。 “这可不行啊,熬夜对身体不好,何况我们都忙了这么多天了。”我看着他令人担忧的发际线,劝道。 “哈哈,放心吧,大不了今天多休息一下。不得不说,吴思你父母留下的都是无价之宝,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一番。” 我很少听到文冠华这么打趣,心里颇为得意,也为他感到高兴。 “咕咕……” 身旁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我转头一看,只见卓好正摸着自己咕咕作响的肚子,故作难受:“哎,饿死了,我要吃早餐了。” 文冠华躺到床上,打着哈欠,一本正经:“你们去吃吧,记得给我带三个包子,要牛肉馅的,最好再来一杯豆浆。” “呦吼,华哥你故意的吧,就是想让我们给你带早餐。”卓好吐了吐舌头,也没反驳什么,拉着我洗漱一番,就离开了屋子。 S城作为三线城市,虽然不比京北那样大城市繁华,但特产小吃应有尽有,绝对能满足每一个家乡人和外地游客的味蕾。 身处闹市区,耳边都是商贩和行人的呼喊声,我倍感亲切。 “吴兄,你给我推荐下你们家乡的小吃吧,这些好吃的我都不懂诶。”卓好看着店门口大大小小,五光十色的招牌,只感觉眼花缭乱。 “好啊,那我就带你去这里最有名的面馆。”我想起了儿时最爱吃的炸酱面面馆,就坐落在这条街道的正中心,每天都有长龙般的队伍排在门口。吃了这家馆子的人,百分之九十都会成为回头客,我相信卓好也不例外。 “走走走,在哪在哪?” 穿过车水马龙,我们来到了“华帝炸酱面”面馆。 “这名字好霸气!” 卓好夸赞了一番店名,然后规规矩矩地排队,并欣赏面馆师傅行云流水的动作:一位师傅一只手拿起面条放在大勺上,另一只手将盛满面条的大勺放在滚烫的开水里抖动,掀起了层层波纹,却没有一根面条掉离大勺。同时,他又拿起一个碗,等了几秒钟,将大勺拿起,在空中一甩,甩落勺中开水,再将面条盛入碗中。 另一位师傅一手接过碗,另一只手如蜻蜓点水般挑起一个个盛着佐料的小勺,一种佐料落入碗的瞬间,师傅已经拿起了另一只小勺,毫不拖泥带水,工作效率极高。 “无他,唯手熟尔。”我想起了曾经学过的一篇文言文中的名句,脱口而出。 终于到了我们,拿起筷子,搅拌均匀面条,并大快朵颐一番。 香喷喷的面条,进入口腔的那一瞬间,就让我们的味蕾得到极大地满足。软糯而不油腻,味鲜而不单调,再配上一杯免费的豆浆,简直是人间美味。 “太爽了!”卓好一口气吃了两大碗,赞不绝口。 “我就说吧,这家绝对是游客的不二选择。” 我们吃完早饭,就去给文冠华带牛肉包子和豆浆了。 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张西城! “真是冤家路窄。”我暗暗道,拉着卓好就想走。 “吴思?”没想到,张西城也发现了我,直接就打了声招呼。 “嗨!”可恶,竟然被认出来了,出于礼貌,我还是回应了一声。 “你不是转学了吗?”张西城走到我身边,问到。 “我……我回来看看。”我随口编了一句话糊弄他。 “跟我来!”他突然脸色一沉,拉着我就走。 “你干嘛啊你!”也不知道这家伙发什么疯,拽着我就望暗处走。 他拉着我走了很远,直到一个没有人的墙角处才停下来。 “不是,你要干嘛啊!”我一脸迷惑地看着他,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还敢回来啊?你知不知道你们已经被盯上了。”张西城神情严肃,不像开玩笑,而且说出了一句分量很重的话。 “你……你什么意思啊?”我的直觉告诉我,张西城似乎知道些什么。 “你是李尔先生那一边的圣殿骑士,对不对?”张西城淡淡地抛给我了一句话。 刺客来信 我心下一惊,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下意识右手就伸向了腰间的手枪。 “别这样,我是在帮你。”张西城的眼神中透射出一丝真诚,让我打消了将枪口对准他的念头。 “你是什么人?”卓好警惕地问道。 “我,隶属京北张家的刺客支系。”张西城缓缓道,没有一丝犹豫。 这句话一说出来,我和卓好面面相觑。 曾经的往事涌上心头,原来,李尔先生让我找出的那个刺客,根本就不是冯念妮,或者是更有其人,而那个人,就是我那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二货同桌——张西城! “你最好现在就离开S城,你们的摩托上有追踪仪,虽然被你们毁坏了,但也可以被远程修复。今天我父亲得到探子的密信说,德雷克那边已经检测到了你们的位置,几个天使正在赶来的路上。于是他就马上让我来通知你,让你们赶快跑。”张西城一脸沉稳。有点经验的人都知道,这种心境,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是不会有的。 卓好楞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帮我们?”我努力保持镇定,但还是不敢完全相信他的话,同时心中似乎又多了很多问号。 “最近德雷克和暴徒的实力大幅度提升,李尔先生也被囚禁,单凭我们刺客的力量根本无法战胜他们,所以我们刺客正党已经和李尔先生的残党达成一致,诚心合作。”张西城耐心地解释着,还不忘时不时看向四周。 “所以专程找我们我们三个人?”我真不知道,我和文冠华,卓好三人有什么必要让他们大费周章找过来通知。 “是的,据我们所知,你们应该已经拿到圣剑了吧,再加上两个金苹果。” “嗯……”听到这里,我心中暗想:切,还不是因为我们有利用价值,怪不得这么诚心诚意地过来提供帮助。 “你放心,我们并不觊觎那三件圣器,甚至如果需要的话,我们还可以给你提供其它圣器。” “真的?”我有点受宠若惊,圣器这东西,可不是说给就给的,它是组织的最高利益,拥有着巨大的力量。 “是的,德雷克集大多数圣器于一体,几乎快有了改变世界的力量,再这样拖下去的话,整个世界的命运都会被改写。到时候,他就会成为真正的先行者,甚至一个神!世界也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张西城说出了事实,让人不敢相信却又必须承认的事实。 经历了这段对话,我的下巴都要惊掉了。 “事不宜迟,你最好赶快离开S城,前往金州。李尔先生的残党和刺客的主要力量都已经聚集在了那里,商量对策,背水一战。” 接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封密信,交给了我,叮嘱道:“这是集合地点,尽量在明天赶到。 说完,他就步履匆匆,消失在了人群中。 “还犹豫什么,我们赶快去通知文冠华。”我看着呆在原地的卓好,连忙拉着他往回走。 “你把华哥的早餐忘了吗?” “……” 我们两人快速买了包子和豆浆,就往小区赶。 刚来到小区楼下,没想到迎面就撞上了两位熟悉的老朋友。 其中一人一头黑长的秀发,身材窈窕,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冷的气质;另一人虎背熊腰,手上正在转着****。 不用说,这俩人正是几天前差点绑架了我的德天使和权天使! “好久不见啊,吴思!”权天使听觉极其灵敏,马上发现了我的存在。他转过身来,一脸邪笑,****的枪口瞬间对准了我。然而与此同时,我的枪口也对准了他。 “听说你搞到了圣剑啊!”权天使面对我黑洞洞的枪口,没有丝毫胆怯,反而和我聊了起来。 “那又怎样,你想得到圣剑?门都没有。”卓好知道,这面前的两个人就是传说中的天使大人,圣殿骑士团大团长德雷克的王牌。但他的语气照样硬气坚定,没有一点退缩。 “废话真多,把枪放下。”德天使也转过身来,冷若冰霜,一脸不爽。 “你这个东瀛鬼子,上次乔装打扮成刘裔钟搞我,还好你吴哥我聪明绝顶,成功逃脱。今天,咱就来算算这笔账。”我在和德天使扯皮拉筋的同时,目光仍紧盯权天使扣在板机的手指。 其实有时候的战斗,就是一个“赌”字。谁的直觉强,谁的意识果断,谁就能把握住对方的心理,以弱胜强。而这次,在我与对方实力相差悬殊的情况下,最好的取胜方法就是“赌”,玩心理战术。所以我敢打赌,这两人不敢杀我,就算要杀我,也只能是找到圣剑之后再杀,不然何必千里迢迢跑过来。 德天使冷哼一声,没有说什么。 就是现在,我果断扣动扳机,一枪击中了权天使的头部。 只听“砰”的一声,仿佛是子弹打在军事上的声音。只见权天使的头部擦出一阵火花,凹下去了一块,就像被挤压了的塑料瓶,格外骇人。 “这……这什么情况!你……你是……你难道是X战警吗?”我现在才明白,原来我眼前的权天使,根本不是一个人类,而是一个机械人,一个身体由机械制成的人类! “少废话!”德天使撇撇嘴,似乎是对我少见多怪的嘲讽,但我觉得更可能是对权天使话多的嗔怪。 德天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了过来,她的速度太快了,快得让人无法看清她的身形,甚至是移动轨迹。 当然,我也不是傻子,不管怎样,躲就完事。我身形一偏,可手上却传来一阵刺痛,顿时失力,手枪掉在了地上。 原来德天使扔了手里剑,正中我的手背,瞬间鲜血淋漓。 “吴兄,你没事吧。”卓好也掏出手枪,准备射击,结果没想到下一个中招的就是他。 德天使看得出来卓好的武功造诣远不及我,就柿子挑软的捏,拔出武 士 刀,一把刺在了卓好的胸口上! “卓好!”我大惊失色,连忙亮出匕首,冲到卓好面前,与德天使斗了起来。 俗话说,一寸短,一寸险。我的小匕首在德天使的面前完全就是鸡蛋碰石头,好在我身体轻盈,眼疾手快,反应迅速,连连避开了她十几招。 然而当我跳出她的攻击范围时,我发现我的身上已有几处刀伤了。 “可恶!难道今天就要败在这里了吗?”我咬紧嘴唇,不甘输给这个东瀛鬼子,同时也担心卓好。他的胸口中了一刀,虽然没有贯穿,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时间久了,他可能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铛——”德天使的刀在地上拖行,发出骇人的金属摩擦声,如把把利刃刺入我的脑海。 “去死吧!”德天使一刀过去,就要刺入奄奄一息的卓好的心脏。 说时迟,那时快,一发子弹划过天空,射入了德天使的右胳膊。 “啊!”德天使大喊一声,刀也掉在了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可见这刀不是一般的重。 “谁!”我心下一惊。 “哼!敢伤我儿子,尝尝你徐爸爸的厉害!” 一人从天而降,随之而来的还有几发子弹。 再次上路 “徐爸爸!” 我大吼一声,看向了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说真的,这几个月里,他是死是活,我都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我一度因那天我和刘裔钟逃出来而没有救他而愧疚。没想到他现在竟活生生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还救了我和卓好一命。 “可恶,没想到还有救兵!”德天使一个前滚翻躲到了一辆车后。掩体为她遮挡了雨点般的子弹,但她的胳膊还是挂了彩,流出了汩汩鲜血,可见,她不像权天使一样,是个机械人。 “儿子小心,这个德天使可不简单。”徐爸爸一改曾经的鲁莽冲动,竟然主动提醒我要小心。 他拿着一把黑漆漆的步枪,食指用力地扣动扳机,肩膀随着步枪的后坐力起起伏伏。 “突突突……”步枪如黑龙般怒吼着,喷吐着刺人双目的火光,致命的子弹。 “徐爸爸,德天使交给你,我来对付权天使!”虽然我的注意力一时转移到了徐爸爸身上,但我对权天使的观察可毫不含糊,他的每一个小动作都尽在我的眼底。 “哼,竟然被识破了。”权天使冷哼一声,左手持枪,右手执刀,向我冲了过来。 我连忙躲在一辆轿车后面,一边通过挡风玻璃观察他的走向,一边冷不防地开枪射击。可子弹对他的伤害完全是九牛一毛,只能在他身上留下凹凸不平的痕迹,丝毫不能伤他一分。 “跟我乖乖回去见大团长吧。”权天使的鞋底竟然开始喷火,人也随着巨大的气浪一跃五米之高,离我越来越近。 “坏了。” 我转头就想跑,可他却从天而降,如一座铁塔降落在我的面前,掀起一阵沙土,地面都出现了裂痕。 “我奉大团长之命生擒活捉你,你却次次敬酒不吃吃罚酒。要是没有让我留活口,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权天使一脸狰狞,黝黑的皮肤紧缩在一起,就像一具披了一层皮的骷髅。 我连连后退,可背后就是汽车。 “跟我乖乖走吧……”权天使伸出了右手。 “吴思,接剑!”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下意识朝声源处看去,竟看到一把剑正朝着我做平抛运动。 “圣剑!”权天使喜出望外,没想到寻找了几年的圣器出现在了眼前,扔下了我,伸手去接。 然而圣剑仿佛有生命一般,偏离了平抛轨道,直接向我的手掌飞来,并稳稳当当地被我握在了手心中。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我还没反应过来。但至少我有一个坚定的目标,这是不曾改变的,就是——击败权天使。 我紧握圣剑,只觉一股暖流从手中开始扩散,逐渐到全身上下各处,就像武林高手的任督二脉被打通,内力在身体里游走,神清气爽,耳聪目明,一种信念也在心中产生。 “接受圣剑的制裁吧。”我挥舞圣剑,向权天使的胳膊斩去。 圣剑沉寂了十多年。这是它面临的第一次战斗。如今卧龙出山,在阳光的照射下吸收着万物灵气,在鲜血的洗涤下汲取着新生力量,它逐渐觉醒,剑身中微微发出虎啸龙吟。 权天使的眼睛似乎也是高科技产品,在圣光的照耀下毫无反应,仍炯炯有神。要是是个普通人,估计双眼会暂时致盲。 “不要以为有了圣剑,就有恃无恐了。”权天使避过剑锋,侧过身子,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面带微笑。 可是,他下一秒就得意不出来了。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掌,抓住了权天使的机械手。他的手,登时爆炸成无数金属碎片,排出一阵气浪,仔细看,还有几根电线挑在他残余的胳膊上。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掌握圣剑的力量!一定是吴元畅那个叛徒,暗中动了手脚!”权天使气急败坏,断手一甩,竟从小臂中甩出一把利刃! “吴思,圣剑已经认可你这位新主了。现在正是与它一起历练的好机会!”一个声音传来,我知道,这正是刚才给我递剑的文冠华。 “可恶!”权天使还想再上,但圣剑的刀光剑影如天罗地网般使他节节败退,另一边的德天使也被徐爸爸的枪林弹雨所钳制,只能偶尔趁其换弹之际更换掩体。 “放***!”权天使大手一挥,另一只完整的手臂竟变成了一块盾牌。他用盾牌挡住徐爸爸的子弹,撤退到了德天使身边。 子弹将盾牌打得火花四溅,本来纯黑的盾牌已经开始微微泛红了。 我趁机从后面包抄,想要和徐爸爸来个前后夹击,瓮中捉鳖。然而此时德天使已经掏出了一枚***。 “不能让他们跑了!”文冠华正在抢救着血流不止的卓好,但他也时而观察我们这边战斗的形式。 “噗。” 顿时烟雾四起,待到烟雾消散,两位天使早已不见踪影。 “该死,还是迟了一步。”我被烟雾蕴含的化学物质呛得连连咳嗽,无奈只能退出来。 “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大家赶快上车!”徐爸爸锁上保险栓,把步枪背上,和文冠华一起把昏迷不醒的卓好抱到后排,然后回到驾驶位。我也做到了副驾驶位上,文冠华则在后排给卓好进行抢救。 “我们去哪?”待到众人坐定,我才发问。 “你问我,我还问你呢?”徐爸爸熟练地操作着越野车,“你难道没收到张西城的密信吗?” “哦,我想起来了。”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打斗,我早把密信这事抛到九霄云外了,要不是徐爸爸的提醒,我可能一天都想不起来。 “金州习坎工厂。”我拆开密信,看见了一串地址。 “嗯,这工厂已经废弃了很多年,人迹罕至,是商讨事议的好地方。”徐爸爸点点头。 “我们大概三个小时就能赶到,时间紧迫,我现在就把刺客首领的话传达给你。”徐爸爸猛踩油门,连连鸣笛,在马路上横冲直撞。 “你说吧。”看着他又回到原来那副急性子的样子,我忍俊不禁。 “先介绍一下刺客首领。鹰国男性,三十七岁,名叫卡本。几个月前,我们被刺客俘获后,我就被带到了刺客组织分部,在那里接受训练,并成为了一名刺客。后来,卡本大师来到华夏处理事务,又亲自钦点我成为他的徒弟。” “战事紧急,大师让我来接你,并跟你谈个条件:现在你拥有圣剑、裹尸布、一个金苹果,如果需要的话,你还可以在我们刺客所拥有的圣器中挑选两件。然后你的任务就是杀死六大天使。最后剩下的圣殿骑士团大团长德雷克,则会由卡本大师亲自处理。事成后,你归还两件圣器,大团长由李尔韦恩接任。刺客组织和圣殿骑士团签订合约,休战三年。” “什么?我一个人杀死六大天使!”我最初听到徐爸爸说刺客愿意借我两件圣器时,还觉得奇怪。果然,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他们只是想借刀杀人罢了。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我要杀的人不是什么普通人,竟然是圣殿骑士团的顶尖高手’六大天使‘!” “你有圣器在身,还有我、刘裔钟、刘竞帆等人辅助,击败他们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徐爸爸给了我一个坚定的眼神,但他口中的“应该”让我有点惶恐。 “吴思,做决定吧。”文冠华提醒道。 我长叹一口气,这一路来,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我也看淡生死了,只想快点完成任务,回归正常生活。至于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也许是宿命吧,不如就踏踏实实走下去,揭开真相的帷幕。 “我同意!” 刺客首领 “到了。”徐爸爸把车停下,我向右看去,一座破败的废弃工厂整坐落在荒郊野岭之中。 “他的血已经止住了,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需要进一步治疗。”文冠华抱着卓好,跟随徐爸爸的步伐。 “卡本大师的随身医师会治好他的,放心吧。”徐爸爸说“卡本大师”一词时格外虔诚,仿佛一个忠实的信徒。这不免让我担心那个所谓的刺客首领是不是给他进行了类似于传销的洗脑。 就在我们来到工厂大门时,几个身穿刺客长袍的人从树上跳了下来,一个前滚翻安全着陆。其中一个刺客摘下兜帽,和徐爸爸攀谈起来,还有一个利索地打开了工厂大门,其他人则全副武装,眼睛紧盯着四面八方。 “这位朋友受伤有点严重,不过医师就在地下室,请随我来。”刺客与徐爸爸交流完,就接过文冠华双臂上的卓好,带领着我们进去了。 工厂里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但我和刺客都在鹰眼的辅助下走的很顺畅。 工厂在外面看起来很普通,但内部结构却如迷宫般复杂,我们在里面七弯八拐,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不知为何,当我来到这个帷幕遮蔽的密室时,内心既有惶恐,又有期待。我感觉,这位从未谋面的刺客首领——卡本大师,也许能为我这几个月积攒的种种疑惑提供答案。 “走吧。”徐爸爸拉开帷幕,一阵微弱的火光照入我的双眼。 只见布置在密室中央的参谋桌边,整整齐齐地坐着十个人,其中有三人我都认识,分别是:刘裔钟,刘竞帆,李刚。众人的面色低沉,都浮现着一丝阴霾。见我进来,刘裔钟微微抬头,嘴角扬起一个幅度。 “你就是吴思?”坐在首位的那个外国男子首先发话,他的声音沙哑而浑厚,极具磁性,一口普通话漂亮利落,不带半点外国口音。 “是!”我紧盯着他的面孔。那双海蓝色的眼睛,深邃如漩涡,似乎蕴含着星空,在细长的碎发下泛着光;高挺的罗马鼻,简直是和古希腊雕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嗯,不错。”他点点头,脸庞上的皱纹显露出来,更为他增添一份智慧与沧桑。 “导师,他已经答应了您的条件。”此时,刺客已经带着卓好和文冠华去疗伤了,只有徐爸爸和我来到了密室。他一直恭敬地站在一旁,倾听我们的对话,直到导师语音落地后发话。 “哦?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年轻人。”卡本弯着腰,双手交叉,放在桌上,额前的长发遮挡住他的双眼。他接着说,“裔钟,把圣器都拿过来,让他挑两件。 “是,卡本大师。”刘裔钟听到自己的名字后迅速站起,头微微垂下,接受命令后果断走向密室角落,提起一个保险箱,放在了参谋桌上。 “咔嚓”一声,保险箱打开,几件圣器映入眼帘。 “做出你的选择。”卡本说道。 “圣杖和水晶头骨。”这是我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的答案。圣杖用于控制人类思想和肉体行动,将禁果安装在其头部,还可以增加其精神控制的能力。水晶头骨只要接触了人的血液,持有者就可以实时观察被获得血液者的活动,形成全息影像,不过只能持续一天。 “不错的选择。”卡本点点头,紧缩的眉头舒展了些,“不过,一路走来,你内心肯定有很多疑惑吧?我允许你现在问我三个问题,能回答的我都会回答的,但听不听得懂就是你的事情了。” 说完,卡本挥挥手,参谋台前的十人全部退了出去,与我同来的徐爸爸也知趣地离开。 整个密室,只剩下我和卡本,在微弱的火光下沉默。 “啊,那太好了。”我愣了一下,但马上回过神来。其实我早有此意,没想到现在对方主动提出,不禁喜出望外。 “请问卡本大师,我的父母究竟在哪?”我提出了这个困扰我多年的疑问。 “他们在鹰国尼森州,你完成任务后,我会干掉德雷克,到时候你就可以去寻找他们了。” “啊!谢……谢谢您!”得知父母的下落,我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肩上的担子也减轻了些。接着,我开始提出第二个问题。 “我的爷爷奶奶,准确地说,应该是我的外公外婆呢,他们在哪里?他们还活着吗?” “他们已经在土地中长眠十五年了。” “什么?” 卡本的这句话如一个晴天霹雳,让我双腿发软,差点没站稳摔倒,双手也开始颤抖。 “怎么可能?长眠十五年!可……可他们不是……”我只觉得越问越疑惑,外公外婆一直照顾我,整整十四年,怎么可能,十五年前就去世了?是不是卡本搞错了? “快提第三个问题吧。”卡本的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嗓音。 “不是?我的外公外婆怎么会去世了?他们不是养育了我十四年吗?” “他们不是你的外公外婆,顺带提一句,你的外公外婆……”卡本抬起头,与我双眼对视,“是被德雷克杀死的。” 水晶骷髅 我,徐爸爸,文冠华,刘裔钟,刘竞帆五人坐在一辆库里安上,刘竞帆驾驶,文冠华在副驾驶位上不停敲打着键盘,直到他重重地按下回车键。 “权天使,原名熊华,华夏人,四十二岁,出生即被父母抛弃,所幸被圣殿骑士团前任大团长收养,从小接受残酷的魔鬼式训练,十八岁考入鹰国西点军校,几年后在鹰国北极熊突击队服役,并参加了数次战争。他在一次战役中不幸中弹身亡。在前任大团长的意愿下,接受身体重塑手术,成为机械人。德天使,原名柴田佳慧,东瀛人,出生于柴田世家,是东瀛战国时期名将柴田胜家的直系血亲,从小骨骼惊奇,灵根聪慧,成年后加入圣殿骑士团,战功累累,并与圣殿骑士吴元畅有过一段恋情。” “看来,我父亲还真和那个女人在一起过啊。”我啧啧称奇,心里暗想。 “吴思已经杀死了弗洛伊德?梅威瑟。所以,咱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权天使熊华和德天使柴田佳慧。”文冠华关上电脑。 “可是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只能到处乱窜啊。”我背着圣剑和圣杖,腰包里存放着水晶骷髅。 “你有他们的血液吗?也许这时候水晶骷髅可以派上用场。”刘裔钟提醒我道。 “我衣服上有,但都凝固了,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权天使是机械人,除非取得他的大脑,不然根本没有其他途径获取他的血液。但德天使是正常人,而且徐爸爸之前与德天使进行了一番打斗,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有她的血迹。 “试试吧。”我拿出水晶骷髅,将它倒置。与此同时,徐爸爸撤下沾有德天使血迹的衣襟,放在了骷髅中。 过去了整整一分钟,水晶骷髅没有任何反应。 “往里面倒点水试试。”文冠华拿出水瓶,向水晶骷髅里面注水。随着水位升高,衣襟上的血液溶解并扩散,清澈的白水变红。水晶骷髅发出了微弱的光芒,这些大大小小的光,渐渐组成了隐隐约约的影像。虽然不清晰,但足以看清。 “现在怎么办?没法交差,回去受罚?”德天使一脸抱怨地注视着身旁的权天使,脸上甚至都出现了少许鱼尾纹,但丝毫没有掩盖她高贵冷艳的气质。 “就跟团长说,他拿到了圣剑,我们根本不是对手。”权天使耷拉着脑袋,拖着残肢断臂,和平时他那副耀武扬威的样子完全不同。 “你真不觉得丢人吗?咱们两个大天使,抓一个小毛孩,行动三次,失败三次。这传出去不被笑死?”德天使气急败坏,脸上出现了少许红晕,“大团长肯定又要发火,到时候能保住天使的位置都算不错了。现在还要到这鬼地方来求人,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哎,你就消消气吧。吴元畅的孩子,可不是普通孩子,要不然大团长也不会派咱们两个来。”权天使用余光观察着德天使,小心翼翼道。 “别跟我提吴元畅!”权天使本是好言相劝,却没想到竟是火上浇油,引起了德天使对往事的回忆,“当初我和他在一起整整三年,他却和一个刺客跑了,最重要的是,那个刺客本来就怀有身孕,孩子也不是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在想!” “什么?吴思不是吴元畅的亲生儿子?”权天使目瞪口呆,双眼凝视着怒火中烧的德天使,脚步停滞,仿佛一个泥塑的人。 “什么?他不是我亲生父亲?”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仿佛一道雷电贯穿我的大脑,“轰”的一下,震得我浑身打哆嗦,心跳几乎骤停。我张大嘴,成一个O型,可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千真万确,吴元畅亲口告诉我的,他还要我保密。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替他保守秘密了,他身败名裂与否,早已与我毫无关系。”德天使转过头,背对着权天使,默默地望着阴霾密布的天空。 权天使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为她感到不值,话在口中,也不知该如何劝慰。但水晶骷髅前的我,却清清楚楚地看见她在一抹滤镜般的残阳下,眼角闪着泪光,黯然神伤。 看到这一幕,我竟有点恨我的父亲。 影像越来越模糊,逐渐消失,可能是血液不纯的缘故。 “儿子,别听这东瀛女人胡说八道。他们东瀛人啊,我见多了,个个都是虚伪至极,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之人。”德天使的一番话让众人都陷入了沉默,刚才还热闹喧嚣的气氛消失不见,整辆车仿佛掉入冰窟。只有徐爸爸愣了一会,率先打破了沉默。 “吴思,任务要紧,别想这些空穴来风的事。”文冠华在徐爸爸之后发了话。 然而我现在一句话也听不进去,整只脑袋似乎发生了风暴,一片混乱。 “吴思。”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我下意识看去,正是坐在我身旁的刘裔钟,“你不是一直都在寻找真相吗?请相信,这就是你历险路上必须经历的一部分。如果想抵达终点,那就做好最坏的打算,就算最终的答案不尽人意,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 我凝视着刘裔钟的眼眸。它不同于卡本的威严肃穆,不同于徐爸爸的插科打诨,也不同于文冠华的果断利落。它更像一盏明灯,总是在我最黑暗的时候照亮我内心的一隅。 “谢谢……”我和他双目对视,微微一笑。 “我监测到他们的位置了!在江城!”文冠华噼里啪啦地敲打着键盘,电脑上的图标在疯狂闪烁。 “能检测到具体位置吗?”刘竞帆猛踩油门,库里安发出一阵狂啸。 “他们在华夏师范学院附属中学附近,可能是在等人。”文冠华的视线转移到水晶骷髅若隐若现的全息影像上,目光呆滞,若有所思。 “文哥,你怎么知道的?话说你这电脑上好像显示的也不是江城的地图啊!”徐爸爸一直在暗中观察,这时才弱弱地问了一句。 “这是我的母校。”文冠华抿着嘴唇,“我曾经是‘北极复仇者’飞行班的成员。” “什么?你是华夏师范学院附中的学生?还……还是‘北极复仇者’班的?”一旁专心开车的刘竞帆把嘴张得和碗差不多大,声音都在颤抖。 华夏师范学院附属中学,华夏数一数二的高中,无数人挤破脑袋都想进入的贵族名校。众所周知,里面的学生大多都是华夏未来的顶尖人才,毕业后在商界、政界皆有所成就。但鲜为人知的是,学校的秘密基地里有一个神秘组织,人称“北极复仇者”,专门培养飞行员,训练机制堪比鹰国的西点军校。 “嗯,我的恩师现在还在那里从事教学,而我至今已有十几年未与他联系了。”文冠华捋捋头发,心早已飘到了年少时那段雄心壮志的岁月。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