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邪道第一神》 第一章御空城 御空城位于北镜的最边缘,它的身后是一望无际的北境荒原,身前则是起伏连绵的断空山脉。所谓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说的就是这种城池,按理说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野地方不该出现这种大城,可它却偏偏独立于这无尽的荒凉之地,且历经数千年而不倒,这着实有些出人意料。 初秋的御空城尤其舒爽,日不烈,风不猛,尽管已经到了落叶纷飞的季节,可四周的草木却依旧青翠欲滴,坊间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丝毫不见秋的荒凉,却是一派春日般的祥和。 可这一派的祥和却也没能持续太久,随着某位大婶子或是老太太发出一声中气十足的尖啸,拥挤却又井然有序的人群就像热油锅里倒进了一瓢冷水般,猛的炸开了。 “大姑娘小媳妇儿们快跑啊,玉老魔要来了,快,快跑,快跑啊!” “什么?玉老魔,今天不是才十五吗?怎么会?。。”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这个,赶紧带着你媳妇儿躲好,不然待会儿他把你媳妇儿拐走了我看你上哪儿哭去!”满脸鸡皮的老太太一脸的焦急与恨铁不成钢,说着便硬挤开一家还没关严实的店门往里钻也顾不着人家乐意不乐意了,仿佛身后跟着吃人的老虎一般急迫。 “是是是,我,我这就走,媳,媳妇儿,你在哪儿啊,快,快跟我走啊!”那男子冷汗直流,眼见着那股子波动的人潮已经快过来了,可自己的媳妇儿此时却不知道在哪儿。 “哇!娘亲,娘亲你在哪儿啊?我好怕!”一个三岁左右的女童哭喊着要寻找自己的母亲,可也不过给这纷乱的街头增加了一丝混乱,旁边的一个店门里忽的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来,将女童捞进了屋子里,然后紧闭大门再无响动。 这种掠小孩儿的行为本该引人愤懑,可街道上见到这一幕的男人们却齐齐地仿佛松了一口气。看着这连一个老太太都见不着的街道,男人们总算是放下了心中的担忧,继续办起了自己的买卖来。 相比于刚才的莺莺燕燕,绿绿红红,这时的街道只剩下一水儿的黑白,阳刚之气迅速升腾,坊市里只剩下糙汉子的叫喊声,再没有清脆的女声来中和。 一位刚从外界过来的人士,着实被这奇异的场景惊了个底儿掉,他见过人避妖兽,避悍匪时的场景,与这时一般无二,只不过这里跑的都是女人们而已,难不成这城中之地也有悍匪?光天化日之下还有王法吗?正在他心头怒然的时候,那个男人出现了。 他那丰润的额头既不长也不短,笔挺的鼻梁既不过于高耸也不过于塌矮,一双丹凤眼,一对柳叶眉,唇红齿白,面如冠玉,即使是再怎么挑剔的人想必也无法从中挑出一丝毛病来。 可此时男人的心里却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一拳扁在他的脸上,要多狠就多狠,绝不留手。倒不是因为心生嫉妒,而是因为,这张脸实在是太特么贱了。 他明明有一双大眼睛却偏偏得眯成缝儿,要不是里头还时不时闪过一丝猥琐的光,他真要以为这怕不是个瞎子!你是用鼻孔看路的吗?这么好的眼睛不要可以捐了啊,拿去拯救盲人不好吗你搁这儿浪费。 还有这好好一张嘴都特么快咧到耳朵根儿了,你别说吃饭了,说你吃人我都信,他这些年走南闯北各色各样的贱人也见了不少,可明明长着一张俊逸非凡的脸还能猥琐到这程度的,那也算是贱的出尘了。 男人心中足足默念了十遍“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好险才终于是忍住了,等那嚣张男子迈着外八王八步走过后,他才渐渐松开了握紧的拳头,嘴里长出了一口气。 “想打他吧!”就在这时,如同恶魔低语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好不容易压下的冲动竟有了复萌之势。 男人心头一凛,暗道一声:“好功夫,随口一语竟也有调动心魔之效,这世界上果真藏龙卧虎啊,我辈行事,理当谨慎。” “你也想打他吧!”恶魔的声音再次响起,可却已不再是耳边,男人闻声回过头来,原来是身旁一位铁塔般雄壮的汉子正一副理应如此的样子对着他说话。 身处异地男人也不敢胡乱说话,于是拱了拱手抱拳问道:“我与此人无冤无仇,敢问兄台何出此言啊?” 铁塔般的汉子回了个礼,虽没明说,但那张大脸上却仿佛就写着“我懂”二字一般,他一看就懂了。 男人再次抱拳:“敢问兄台怎么称呼?” 汉子:“吾董。” 男人:“。。。。。。” 男人擦了擦额角的汗:“原来是,吾,吾兄!” 那汉子又谨慎地看了一眼“玉老魔”逐渐远去的背影,终于慢慢放开了自己的声线。“当着咱的面儿兄弟就不用装了,就他这鸟样儿谁见了不想揍他啊,何况咱在这儿生活了这么久知根知底的人,那更是欲除之而后快!”说到这里,汉子面色阴沉,仿佛想起了某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男子似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于是又拱了拱手,将汉子引到一旁的茶桌上,请了一碗茶接着问道:“哦!恕小弟无知,也不知其中是何缘由啊?” 铁塔般的汉子整肃面容,就着茶水清了清嗓子,调整完情绪,说起了当年。 “那是个寒冷的冬天,我出生了。。。” 这铁塔般的汉子一说起故事来竟如坊间妇女一般滔滔不绝,从自己出生时讲起,恨不得把自己第一次尿床的经历都给复盘一遍,自找上门的男人也不好意思催促,便只能硬下心听了起来。 一直到男人实在快要忍不住去打断他的时候,汉子终于说到重点了,只见他突然面含激愤,双目怒睁着说道:“在那个阴云密布的夜晚,天降暴雨,电闪雷鸣,断空山脉兽吼阵阵,虎啸龙吟间似乎随时就要暴动一般,而御空城则陷入了一片可怕的寂静里,所有人都在不安的等待着,谁都无法忍受这寂静,可却又祈祷着不要打破这寂静。” 男人严肃的点了点头,附和说道:“理应如此,这边陲之地孤立无援,若是兽潮爆发,城内必定会死伤惨重,甚至可能会有灭顶之灾啊!” 汉子点了点头,面色凝重继续说道:“正在所有人的心头都恐惧不已的时候,一道洪亮的婴儿哭声划破了寂静。”汉子说到这里便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像是想起了某段可怕的经历般带着些颤音说道:“玉老魔出生了!” 男人微微一愣,心说不要太夸张吧,这好歹是一座百万人的大城啊,一个婴儿怎么还惊动全城了呢? 汉子摇了摇头道:“你太天真了,可不要觉得我是在夸大其词,那天整座城都陷入惊天动地的哭声之中,所有人都听见了,不信你随意找个人询问一下便可知真假。” 男人也不反驳只是压下了心头的怀疑,继续听汉子说道:“他的哭声简直上可至碧落,下可抵黄泉啊,可谓天生异像。那本就躁动不堪的断空山脉也被他惊动了。” “数之不尽的山精野怪们倾巢而出,朝着御空城滚滚而来,所有人都加入了这场战争之中,断肢残躯漫天飞舞,鲜血黄汤汇流成河,在断空山脉几大主宰的猛攻下,御空城岌岌可危。若是城墙崩解,所有凶兽一拥而入,恐怕你今天就见不到这御空城了!” 说到这里汉子的神情忽然又由阴转阳,面带崇敬了起来,“就在这危急时刻,老城主玉临渊站了出来,他爆发全部潜力,竟一举突破了阻碍他十数年之久的降神境关,一境之隔如隔天渊,原本人们艰难抵挡的主宰们只顷刻间便轮为丧家之犬,仓皇而逃,兽潮之危就此解除。” 听到这里男人心生向往,赞叹不已:“玉城主真乃英雄也,一人便解灭城之灾,若是我辈能得一见,也便不枉此行了!只是得此城主乃一生之幸,为何方才老哥却怒目圆睁啊?”男人有些疑惑了。 汉子摆了摆手说道:“兄弟莫急,且听我细细说来。” “哦?愿闻其详”男人应声道。 “原本初入神境,玉城主应该就此收手回府修养的,他本就以谨慎闻名,可谁成想那一日他竟然冲天而起,朝着断空山脉紧追而去,只留下一句豪言。” “今日当以众主宰之精血为我儿无双庆生!” 男人拍手叫好:“果真豪杰!” 可汉子却忽然摇头,满脸唏嘘不已地说道:“可谁曾想,这一去便是永决啊!” 男人大惊,“这玉城主竟。。” 汉子无奈摇头,“怕是已遭不测了。” 男人沉默了许久只能说了句:“如此英雄,可惜未得一见!” “砰!”桌上忽然一声巨响,吓得他差点拔剑,以防偷袭。 男人凝目看去,这才收了警惕,原来是汉子一拳砸在了木桌上,在桌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拳印。 男人刚要发问,汉子就爆发了,只见他满脸凶煞道:“都是那灾星,要不是他老城主又怎么会死,我又怎么会承受那般的侮辱啊!”说着他竟泪流满面,跟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一样上演了一出猛男落泪。 第二章色中饿鬼 看着这一幕男人顿觉一阵心酸,到底是何等的苦楚,竟能让得如此猛男落泪,到底是何等的恶霸竟能逼的店家白日闭户,九旬老太钻门,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人性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啊! 男人拍了拍汉子能跑马的肩膀,轻声安慰道:“都过去了,过去了。” 汉子似乎有些悲伤过度了,竟一把将男人揽入怀中,失声痛哭了起来,就像个被恶霸强占了身子的黄花大闺女一般,可他不仅是个男人,而且是个肩上能跑马,肚里能撑船的汉子啊,那这场景可就有点儿瘆人了。 只见周围的人都如避瘟神一般躲得远远的,看向男人的眼睛里有些说不清是怜悯还是什么的意味,嘴里还在低声愤恨着什么。 男人的脸“深深地”埋进了汉子的胸膛,当然看不见他人的眼神,他人说话的声音很小,断断续续传来也听不清楚,只听到:“什么该死的禽兽连猛汉都不放过,什么心理畸变,取向改变什么的”。 他微微挣扎了几下,可那对仿佛钢铁所炼成的双臂却牢牢地将他禁锢。 “也许他把情绪释放完了就好了吧!”男人心想:“果真是性情中人啊!竟为一素不相干之人痛哭至此。” 虽然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但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今日就让我的肩膀来成为你的依靠吧! 可汉子这一哭却像江水决了堤,永远也停不下来了似的,他把男人紧紧地抱在怀里,还在使劲儿揉着似乎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胸膛,男人来时觉得有些不对了,还有些窒息,“等等,这汉子的身上怎么一点儿汗臭味都没有,反而有股沁人心脾的芳香。。” “唔~”男人陡然明白了什么,心底一阵恶寒,他疯狂挣扎了起来,可是却无济于事,所谓强人锁男,男上加男大抵如此!窒息让他感到阵阵眩晕,冥冥中似乎有股奇异的旋律在唱着:“我好想逃,却逃不掉!” 玉无双迈着外八步,嘴里哼哼唧唧,不像是百万人大城的城主之子出行,倒像是乡下的土财主在巡视自己农田。看起来要多糟心有多糟心。 只听他嘴里哼着:“书到用时方恨少,钱到月底不够花,我不到月底就花光,那不就够花了吗?哈哈哈哈!”他那这副样子看在人们眼里活像个智障。 还未长开却已美胎初露的小侍女则抱着有她脑袋大的钱袋在后面晃晃悠悠地跟着,嘴里咕哝着:“是书到用时当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少爷你又在瞎改诗了!” “小青莲!磨磨蹭蹭的在干什么?快点儿跟上,待会儿去晚了天香楼的头牌儿可就都被人抢走了,到时候我让你给少爷我暖床,哈哈哈!”伴随着这猥琐声音的是一阵大笑。 小青莲脸上一阵羞红,就像纯净的白玉染上了天边的红霞一般绝美,“来了来了!少爷等等我!”少女那双小短腿迈的飞起好歹才赶了上来。 周围的男人们面带怜悯地摇着头,“多好的丫头啊!可惜这辈子就要毁在他手上了!”想到这里他们便又将仇视的目光投向了玉无双。 这该死的畜牲,祸害了那么多良家妇女不说,传言果然是真的,传说上到九旬老妇,下至三岁幼童他都不放过,堪称色中饿鬼。现在居然要带着美少女侍女去逛青楼!老城主那么英明神武怎会生出这么个畜牲啊?真该把他千刀万剐,油煎火烧! 可任他们再怎么愤怒也只是心动不敢行动,谁让他是老城主之子呢?虽然新城主已立,老主母也已残废,玉无双还是个没法儿修炼的草包,可架不住人城主府势大啊。 命运这东西就是这样,有些人就算是草包这一生也能丰衣足食,权势滔天,有些人就算天资绝世,在城主府这座庞然大物面前也只能颤颤巍巍,惶惶度日,这就叫权势。 玉无双出生在城主府,那就注定是他们这些泥腿子这一辈子都只能仰望的存在了。 穿过一条条街道,天香楼终于到了,只见他在红柳木打造的群楼面前站定,张开双臂大喊一声:“小姐姐们,我玉无双又回来了!” 声音落下不出三个呼吸,一阵莺莺翠翠便蜂拥而出,将他簇拥在了一团团丰润的白腻之中,满目都是白皙,满鼻都是幽香,满耳都是温声,对男人来说,人间天堂不过如此。 玉无双的身子顺势一软便沉入了一片片惊人的柔软之中。他知道自己不受人们欢迎,可是这里的失足小姐姐们可就不一样了,他不仅长的帅而且还有钱,她们超喜欢自己的。 小青莲的小脑袋也淹没在了高挑的群芳之中,被裹挟着踏进了小楼。 天香楼内人声鼎沸,来这儿的人说好听点儿叫附庸风雅,说难听的就是寻花问柳,来释放自己欲望的,这世上哪里都可能会有圣人,唯独青楼不会有,这里只有处于圣人时间的人,你要说你是圣人,那你还不如说自己是太监来的痛快。 “这废物怎么又出来了,今天不是才十五吗?哎呦完了,今天我老婆也出来逛街了,让他撞见那不得玩完咯!不行我得赶紧回去!”一个男人瞬间醒酒,起身便要往外跑,连刚被挑起的欲望都没了,求欢固然重要,可老婆更不能没咯!丧良心啊! 他这一跑可不得了,如激起了连锁反应一般,男人们都躁动了,凡是家里有老婆的,有姐妹的,甚至上有老母下有**的,全部争先恐后的往外跑,要赶在这瘟神出去之前把家人都藏起来。 于是就形成了这御空城特有的神奇场面-众男下青楼。 有诗曾曰:“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帮太监上青楼”,玉无双更绝,他能让一帮‘性’致‘勃勃’的男人感受太监一样的忧愁,堪称**消防员。玉无双之威,可见一斑。 玉无双心底微微自嘲,自己这也算是变相的做了件好事吧,劝人从良啊! 一位风韵正浓美艳妇人扭着细腰便迎了上来,媚笑着问道:“哎呦!我的玉老爷诶,您要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 玉无双嘴角一咧反问道:“怎么?这是不欢迎我啊!”嘴上说着他便做势要走,可身处一片花团锦簇中的他连扭个脖子都做不到,更何谈转身,看起来倒像是在和小姐姐们调情,激的她们一阵巧笑连连。 林若莲是何等眼见,连忙凑上来抱住他一只胳膊便往里头引,嘴里告饶道:“我的玉老爷呦,您这是说得哪里话?您提前说声,我们好清场相迎啊,人们说顾客是神,那您就是神他爷啊?只有这样才配的上您的身份嘛?” 玉无双听着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大笑道:“这小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今年新出的百花酿不过你的红唇我都不喝,哈哈哈!小青莲,赏!” 簇拥着的小姐姐们一阵轻呼,然后微微松散了阵型,脸色微红的小青莲这才哼哧哼哧嗯挤出来,从钱袋中拿出一个硕大的金锭子嗫嚅道:“喏,少爷给的。” 林若莲闻声顿时眉开眼笑,眉眼里全是兴奋,赶忙从小青莲的手中接过,同时高声道了句:“谢大爷赏!” 然后又看着小青莲情不自禁地赞叹道:“好一个美人胚子,愈发的出落了,啧啧!想必再过几年又是一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呦!” 这倒不是恭维,原本玉青莲只是个弃婴,老主母见她可怜便带回了家,准备让她给玉无双当个端茶丫鬟,谁知道随着年龄的成长,竟出落的愈发水灵,小小年纪就有了倾城之态。 而且还出奇的粘玉无双,刚一懂事儿就说要照顾他一辈子,然后她就当了玉无双的小跟班儿,并以侍女自居。 她可不像玉无双那般脸皮厚抵城墙,她完全就经不住夸,稍微夸几句,脸皮就像夕阳时的晚霞,红透了半边天。 玉无双见状一阵畅快大笑,听人夸青莲他是真的高兴,于是仰头大喊一声人人都有赏,然后小青莲便一个个赏了个遍,刹时间谢声阵阵,笑声连连,这一下人人都开心了。 待到赏的差不多了,玉无双便朗声笑道:“秋月,白芷,清霜,媞襄,还不出来迎驾!” 四人正是天香楼的思位头牌,都是清倌儿,卖艺不卖身的那种,虽不说国色天香,但也是气质上佳,琴棋书画各有所长啊! 世人皆“知”玉无双一直对这四位美人儿虎视眈眈,碍于天香楼身后的背景才一直没能得逞。 毕竟他只不过是个无法修行的废物,老城主不知所踪,老主母重伤已废,虽然背靠城主府这座大山,可这座大山已经不是他家的了。 好在四位美人儿一直很给面儿,毕竟不说身份,单冲他每次来大手一挥,便是黄金万两这劲儿。不看僧面看钱面,这样的恩客举世也难寻啊! 然而这次,他的呼喊却没有收到回应,正要再喊,身边的林若莲却连忙出声止住了他,连声告饶道:“哎呦我的祖宗诶,别喊,别喊啊,可别把上面那位惊动了啊!” 玉无双听到这里,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些,似笑非笑道:“神女们今天是要欺辱欺辱我这凡夫俗子了?” 她连声道歉,一只温软的小手轻柔地抚着玉无双的胸膛,嘴里连忙解释道:“我们怎么敢呦,可,可是。”说到这里,她的眼神有些闪躲,像是不敢再多说。 玉无双轻声道:“有话就说,不用吞吞吐吐的。” 第三章定亲 林若莲轻声劝道:“你消消气,真不是她们不愿意招待你,只是。。唉!我就直说了吧,上面那人你惹不起啊!再说这儿这么多姐妹陪着,你又何必坚持呢?” 玉无双反倒是笑了,“惹不起?你给爷整笑了!这御空城还有我惹不起的人?” 林若莲叹了口气,似有些无奈,“唉!我真是为了你的未来好啊?这诺大个御空城谁见了你都得叫声玉大少爷,可唯独他。。唉!毕竟你以后还要仰他鼻息,你就听我一句劝吧!” “仰他鼻息?”玉无双表面上脸色变得阴沉,可心里却十分平静,他已经大概猜到对方是谁了,“除了他那位‘好大伯’的儿子,他的‘好大哥’玉凌霄之外还能有谁呢!”他从来都是不入青楼的,可今天却来了,看来今天就是最后一次试探了吧! 于是他一副非常恼怒的样子,仰头喊道:“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架子,竟然同时要让四位花魁作陪!” 果不其然,一道洪亮的声音随之响起,瞬间便压过了大厅内的喧哗,“三弟好性致啊!” 林若莲面色一凝,心底暗暗叹了口气,她尽力了,虽然已经见惯了世态炎凉,但她确实是对玉无双有着一分善意。 明明他已经声名狼藉,明明他‘品行’恶劣,可她总觉得自己看不太清楚。 她纵横风月场多年,看人这项业务早已经炉火纯青,人的眼睛是离真心最近的一扇窗,透过这扇薄薄的窗户你就能看见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究竟是窗面上的虚幻影像还是真心透过窗口的映射她一眼就能看穿。 有些人张口仁义道德,闭口道德仁义,可她看看对方的眼神就知道,他心中是怎样的肮脏与龌龊,只看一眼她就能知道有些人表面上是正人君子,可心里却已经将面前的女人扒了个精光。看破不说破就是她最好的保护色。 可她今天头一次真心劝慰一个‘恩客’,为什么呢?就因为对方满眼淫秽下的清明吗?还是因为他漫不经心下的尊重呢?她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透过了那扇窗,可她希望是的,虽然她早已知道这希望正是最残酷的东西。 也许她只是希望这世上还能有一个角落能容下自己污浊灵魂的角落吧,即使只是知道有也好。 玉无双抬起头,只见一袒露着胸膛的壮硕人影,正在楼上悄然注视着他。 “哎呦!这不是大哥吗!你怎么也来了?”玉无双从众女的簇拥中挣脱开来,疾步走上楼去,然后朝着林若莲一脸欣喜地说道:“你不早说!我大哥在这儿我能和他抢女人吗真的是?” 他拍了拍玉凌霄的肩膀,凑过去一脸贱笑得说道:“我说大哥啊!你可算是开窍了,成天只知道修炼还不得把脑子修出毛病来啊?做人就得要及时行乐。” 也不等玉凌霄回答,他转过身来朗声道:“为了庆祝我大哥踏出人生的第一步,今天全场的消费由我玉无双买单!” 虽然之前人就已经走的差不多了,但好在还是有那么几位光棍儿‘家徒四壁’,白日唯有狗为伴,深夜无眠手作妻的。 他们高声呼喊:“玉少爷万岁!” 虽然私下里都没少唾弃,可现在他们却仿佛见了亲爹一般,就差给他磕几个头了,这世上在还有什么是比“钱我给,你尽管嫖”这句话更令人激动的呢? 玉凌霄微微一笑道:“这方面三弟才是专家啊!至于我就算了,此生得一人足以。” 玉无双摇了摇头,“迂腐了不是,所谓‘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妻妾成群’像大哥这种将来要继承城主之位的‘暴富’人群那更该是后宫佳丽三千嘛!” 玉凌霄并不纠缠于这个话题,只见他看了眼楼下的小青莲,目光在已经半空了的钱袋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嘴角微挑。 他站直了身体,对着玉无双肃然说道:“三弟,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些话我说出来可能有点难听,你不要介意!” 也不等玉无双回话,他便自顾自得说道:“二叔当年意外失踪对城主府的打击不可谓不大,为了维持御空城的稳定,我父亲只得站出来主持大局,原本我们准备等你能够独当一面之后再将城主之位交于你手,可谁能料到你竟遭逢恶难,修行之资尽失啊!”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眼神与玉无双相对,一副关切的样子,似在等待他的回答。 而玉无双则满脸无所谓,活脱脱一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形象。 只听他百无聊赖的说道:“城主有什么好当的?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天天累成这逼样儿遇到事儿还得冲在最前面,这一生要么累死当场,要么横死街头,谁爱做谁做去吧。” “我就不一样了,我的梦想那可是死在美女的肚皮上,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所以大哥啊!”玉无双凑到玉凌霄的跟前眨了眨眼睛,满脸诚恳的说道:“为了我的风流大业,还得请你多多珍惜身体啊。” 玉凌霄凝视着他的眼睛良久,想要从中看出点什么,可玉无双始终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就仿佛没心没肺似的。 场面沉默了良久,玉凌霄微微一笑,拍了拍玉无双的肩膀说道:“下个月我便要继承少城主之位,你能理解我便再好不过了。” 说罢,他转身朝着外面走去,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忽然停住了。 也不回头,口中便说道:“哦对了,下个月就是你的十八岁成人礼了吧,大哥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就帮你寻了门亲事,等成了亲这等烟花之地你还是少来吧!” 话音还未落下,他便大踏步离去,对身后传来的惊嚎声完全不做理会。 “定亲???” 玉无双一时有些失神,先不管其他事如何,这句话是真的有些打乱他的思维了。 扯淡吗这不是?他什么口碑心里没点逼数吗?把自己女儿往自己手里扔那都不叫往火坑里推,那特么是厕所里打架-往死里整啊! “不对,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是想找个身边人来时刻监视我吗?”玉无双的脸色阴晴不定。 这无疑是最好的解释了,当年父亲失踪,大伯一家上位掌权便是他厄运得开始,先是母亲入山寻夫,遭人陷害重伤而归,伤情至今未复。后是尚在襁褓之中的玉无双,受人毒害,前路尽断。 虽然大伯一家明面上关怀备至,金钱方面更是有求必应,可实际上却早已将他们母子二人孤立了出来。 当年他的母亲重伤而归,本来以城主府的收藏足以应急,谁曾想他那大伯竟在关键时刻避而不见,直至她伤势恶化,眼见着就要撒手人寰了才假仁假义的跑出来说什么:“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可那始终锁死的藏宝库,不明摆着装傻吗?钥匙就掌握在他的手上,他只要开个口,他的母亲也不会遭此厄难。可他从始至终都没吭一声。也没人敢帮忙说一句话,帮忙说话的人连坐坟都没剩下。 玉无双的母亲为了保护他,甚至都没有告诉过他这段经历,这段故事还是他从一位念及老城主往日恩情的老仆那里获知的,而后来那个老仆他也没有再见过了。 这就是他憎恨的起因,如果你们只是想要权利,那就给你啊!可你们为什么要对一个刚刚产子就失去了相公,重伤垂死的女人如此残忍呢?为什么要对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下此狠手?这就是所谓的亲人吗? 若不报仇,他玉无双简直枉为人子。 这些年大伯一家虎视眈眈,他过的简直如履薄冰,为了放下他们的戒心,他不惜自污,把自己的名声搞的一团臭,以表示自己没有争权的决心,把金钱都用在吃喝嫖赌,‘奇技淫巧’上,以表示自己没有争权的能力。 可没想到即使他都已经这样了,对方竟还没有完全放下戒心。 “果然小说里的无脑反派什么的,都是骗小孩儿的啊!”玉无双心中叹了口气“无论换做谁在他的处境,怕是都只能认命了吧!” 可他玉无双却嘴角一咧,心中的谋算从未断绝,因为在这个武力至上的世界里,他掌握着一股另类地,却不可小觑的力量啊!那就是“科技”。 是的,谁能想到他这幅普通的身躯里竟然隐藏着一个异界的灵魂呢?而且还拥有着上一世的全部记忆。 做为一名生长在社会主义红旗下的正直少年,素质教育的漏网之鱼,晚睡协会常任理事,穿越之旅的真实记录者,如果连最基本的扮猪吃虎都做不好,那不是丢广大穿越者的脸吗?如果这关都过不去,他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混穿越圈的。 玉无双一脸迷醉的投入了和青楼小姐姐们的“战役”之中,看起来就和以前一样醉生梦死,可那双令李荣浩直呼内行得‘眯眯’眼里,却不时闪过一缕让人看不懂的神光。 真正的好戏,也该拉开帷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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