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翼灵五行谱》 贵族学校的穷学生 初夏,阳光照耀着湘城这个繁华的城市,照耀着五贤区第一中学。小丁坐在一棵很大的槐树下安静的看书,树影斑斑驳驳,他很享受一个人的时光。 一个气呼呼的女孩朝这边走来,是这个学校的校花,叫胡婷婷。现在她已走到小丁面前,停住,用一种十分气愤的眼神看着小丁,好像这个安静的男孩子刚刚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了她一样。 小丁被盯得有些脸红,却又一脸茫然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胡婷婷努了努嘴,用一种既牵强又气愤的语气说道:“做我男朋友,起来,跟我走!” “我...这....”还没等小丁说完,胡婷婷就上前一把拽住他的手臂拉起了他。小丁根本没有搞清楚什么状况,就被胡婷婷这样拽走了。 “怎么,让你做我男朋友还委屈你了是不是?我配不上你了是不是?”胡婷婷白了小丁一眼,此时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似乎擒着些泪水。 “不不不,没有,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小丁连忙解释。他对这突如其来的“桃花运”显然感到不知所措。 小丁叫丁明明,是这所贵族学校里很普通的一个学生,他看上去有很瘦弱,因为眼睛有些散光,戴着一副十分破旧的眼镜。他的家境似乎不太好,母亲很早便去世了,父亲说是外出打工,常年不在家中。所以,小丁显得与这所贵族学校显得格格不入。 他时常会成为学校里很多富家子弟嘲笑的对象:“像你这样没钱又没背景的穷酸屌丝怎么会来五贤区第一中学念书?村里给你捐了款?你简直侮辱了贵族二字!” 所以他从小被同龄的孩子欺负,就算现在上了高一也同样被各种捉弄。课余时间经常被一些霸道的学生差遣着跑小卖部买零食,到了饭点就让他帮他们排队打菜。更可悲的是,不仅男孩子喜欢欺负他,连一些女孩子见他那一身穷酸气质差遣他干这干那,而小丁多数选择忍气吞声,似乎别人对他的种态度他已习惯。 青春期,人生中最美妙的时期。随着年龄的增长,每个人对会对异性产生好感,尤其是在青春期的少年们,都向往这种懵懵懂懂的感觉。当然,小丁也不例外。 胡婷婷是学校里的校花,长的很漂亮精致,就像一只骄傲的天鹅。相反,小丁似乎是学校里的“笑话”,在众多人眼里就是个屌丝,平时大家都叫他“屌丝丁”。 既然是公认的校花,追她的男孩自然不少。小丁也很喜欢胡婷婷,不过他很自卑,心里清楚配不上如此高贵的天鹅,当然天鹅也绝对看不上他。所以,即使现在胡婷婷挽着他的手,他也没敢说一个字。如果从众多追求者中随随便便拉出一个,也不知道比小丁好上多少倍。然而,今天这个校花像是吃错了药,似乎还病的不轻,居然主动来找小丁,并且要求做她的男朋友!这事不管谁听了都无法相信,就连现在的小丁自己也不敢相信。 “你喜欢我吗?”胡婷婷忽然开口问道。 小丁一时间受宠若惊,此时的脑袋似乎已经空白一片,心跳比平常加快了一倍。不过心里还是在不停问自己:“我不会是在做梦吧?是春天来了吗?胡婷婷居然主动找上了我?我非常喜欢她,要不就趁现在表白?她不是要我做他男朋友吗?” “我一直都...非常喜欢...胡婷婷同学。”小丁鼓起勇气吞吞吐吐地说完这句话,他的脸已经像抹了胭脂一样红了。 但是胡婷婷却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刚才的话,现在的这些举动都不是她说的她做的一样,她只是拽着小丁继续向前走着。 学校的东南面有一个小湖,湖的正中央有个石头砌成的亭子,四五个男生正坐亭子里抽着烟。其中一个略胖的男生说道:“黄毛呀,刚才你和三班那妞在楼道里卿卿我我,被胡婷婷这妞给撞了个正着,哈哈,这回看样子有得闹咯。” 只见中间一坐着的那个男生,染着一头黄发,翘着高高的二郎腿,背靠着栏杆,缓慢地从嘴里吐出一个烟圈,说道:“慌锤子!和老子有瓜葛的女的多了去了,这胡婷婷还算有几分姿色,但是凭她就想拴住我?”他弹了弹烟灰继续说道:跟曾经比现在老子算是收敛了,被她看到就看到,有什么大不了?最后还不是会哭着来求我,让老子别抛弃她。哈哈,这事又不是没发生过。” 一个满脸青春痘的男生接上:“哎,黄毛哥这事我亲眼目睹过,就上初中那会有个妮子和咱黄毛哥处对象来着,隔壁班有个女的主动送上门来说喜欢咱黄毛哥,这不,当天就被咱黄毛哥给...哈哈,后来那妮子知道了不是也死活的闹分手?黄毛哥干脆不解释也不理她,你们猜后来怎么着?” 这麻子唾沫横飞,越说越精彩,其他两人都被他的话吸引,赶紧问:“怎么着了?” “没过两天那妮子就来找咱黄毛哥要求复合,什么不要抛弃她,什么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什么今生今世只爱咱黄毛哥一人,哎嘛,别提哭的多伤心,说得多肉麻了,哈哈。”这麻子左一个黄毛哥,右一个黄毛哥,似乎要把黄毛吹上天去。 “哟喂,黄毛你他妈还真有本事,啥时候教教兄弟我两招,长这么大都没碰过女人呢。我操。”一个戴大框眼睛的男生羡慕的说道,还对着黄毛竖起了大拇指。 黄毛的虚荣心被满足,开心的笑了:“哈哈,哎,我和你们说,这偷偷情别提有多刺激了,我保证那个胡婷婷今天就会哭着来求我,说没我不行...”黄毛刚说道一半,就远远看到胡婷婷跟一个人从对面的三楼走廊并排走下来,但马上被一栋教学楼遮住了。 “瞧,我说什么来着?她肯定是来找我,你们信不信?哥几个待会看好了,看我怎么制服她。”黄毛相当自负。 “黄毛,刚才我看胡婷婷身边还有个男的,像是四班的屌丝丁。”胖子惊奇。 “呵呵,胖子你可看清楚了,屌丝丁?是被人叫去跑腿去买饮料的吧?”戴大框眼镜的男生说道。 “不对呀,我明明看到胡婷婷这妞挽着屌丝丁的手臂,还很亲密的说,就像这样...”胖子说完便去拉戴大框眼镜男生的手。 “去去去,少恶心,待会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了个去,这屌丝丁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李楠哥的马子也敢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活得不耐烦了吧?”麻子将烟头往地下一扔,显得十分气愤。 李楠就是黄毛,此时此刻,他脸色显然已经不太好看。像他这种学校专干坏事的老油条,面子那是第一位。自己刚交不到两天的女朋友居然给他带了绿帽,而且还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屌丝丁?这说出去还不成了笑柄?今后面子往哪搁?他立刻对着麻子说道:“你去看看,到底什么个情况。” 黄毛话音刚落,麻子就飞似的往教学楼跑去。 “屌丝丁敢靠近我马子?老子今天非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不可!我操!”黄毛重重的朝地上扔烟头。 没过两分钟,麻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来了,对着黄毛气喘吁吁地说道:“没错,是...屌丝丁!胡...不,屌丝丁牵着胡婷婷的手,两个人显得很暧昧。” 听到这个,黄毛怒发冲冠,一脸的怒火,像是即将喷发出来的火山一样。他甩了下手,吐出三个字:“跟我走!” 略胖的男生,还有戴大框眼镜的男生和满脸青春痘的麻子立即跟了上去,他们知道在这个学校惹了黄毛是个什么下场,他们正好能趁着这个机会在学校里出出风头,因为即将有一场“好戏”上演。 破碎的尊严 小丁被胡婷婷拽着已在校园里逛了一圈,两个人就这么手挽着手走在教学楼前的大道上,就算近视五百度也应该看到了,所以他们俨然成为了今天学校的大新闻。 每个看到的学生都在怀疑自己的眼睛,都在怀疑胡婷婷是不是吃错了药?然后开始在背后议论纷纷。小丁有些难为情,弱弱的问了一句:“胡婷婷,我们要去哪里?” 胡婷婷都没有看小丁一看: “走就是了,男女朋友不就是这样吗?你不是喜欢我吗?那就别多问,咱们现在就是在约会。”她嘴上虽说在约会,可是语气冷冷的完全不像是在约会的样子。只顾自己拉着小丁到处瞎转悠。 小丁从来没有像这样子被一个女孩子挽住手臂一起走着,而且是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感情这东西真微妙,他忽然感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想把时间都定格在这一刻。 前面忽然气势汹汹的走过来四个男的。走在最前面的一个是外套披在肩上,双手插在裤袋里,一副拽的不行的样子,正是那个黄毛李楠。后面的那三个则是他的三个小跟班,麻子、胖子和大框眼镜。 看到他们四个人迎面走来,胡婷婷居然跟小丁挨的更近了,脑袋也向小丁肩膀上靠了过去。小丁当然不知道胡婷婷已经是李楠女朋友这件事,这可简直要命! 李楠一伙人走到小丁和胡婷婷面前,他强压住心头的怒火,装出一副温柔的样子,说道:“亲爱的,别闹了,快过来。” 教学楼二楼三楼的走廊上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学生,这种好戏怎能错过?小丁瞬间成了焦点,这让他不知所措。 胡婷婷脖子一扭,对着李楠气愤说道,“我就不。”她本来就漂亮,生气起来的样子更是惹人怜,麻子在后面都快看得流哈喇子了。 李楠走近,他比小丁高出足足半个头,身板也宽阔好多。英俊帅气的脸已经铁青,女朋友居然被这么一个人抢去,他能忍就不叫李楠了。 他突然一把推开小丁,接着上去就是“啪啪”两耳光扇在小丁脸上,把他眼镜都给扇飞了。再是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接着吐了口吐沫在小丁身上,破骂道:“你大爷的,老子的女人也敢碰?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模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操。”骂完又是向小丁腰上狠狠踢一脚。后面的麻子胖子和戴大框眼镜的男生见机也上去踹了几脚,走廊上的学生发出一阵唏嘘。 可怜的小丁还没弄清什么情况,就被李楠一顿毒打,他几乎被打懵了。胡婷婷想上去阻止,却被麻子一把拉住,麻子咧着嘴笑道:“哎,楠哥这是教训教训这个不识相的小子,让他以后自己掂量掂量自己分量,别没事老骚扰你,动些猥琐的歪脑筋。” 看着眼前无助的小丁被不分轻红皂白的毒打,胡婷婷忍不住大声叫道:“你们住手!” 黄毛三个这才停手,他居然一脸无辜的朝着胡婷婷走了过去。可怜巴巴的对着她说道:“宝贝,是我不好,我一时冲昏了头脑,被那狐狸精给勾引了,我保证以后绝不会有下次了,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失去你不知道我有多痛,你知道我有多伤心难受吗?” 黄毛的泡妞手段的确高明,而且还相当的不要脸。他这么花言巧语装可怜一番后,胡婷婷的注意力被他吸引了过去,居然心软了。可还是责备到:“你...干嘛打人,这样多不好,人家屌丝丁是无辜的。” 李楠显得异常激动:“他敢牵我心肝宝贝的手,他无辜?看到你挽着其他男生的手我的心都快碎了,你知道吗?见到你和其他男生走得近,我就...你是我李楠一个人的,我绝不允许你和其他男生亲密...”黄毛又是一番甜言蜜语的轰炸,能让女孩子心软的话他能说的都说了,胡婷婷终于败下阵来。 她轻声说道:“好了好了,别说了,我不生气就是了。你也太冲动了,上来就出手打人。看屌丝丁多可怜…” 屌丝丁?多可怜?这些话居然是从刚才挽着小丁手臂的胡婷婷口中说出来的?小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我不好,对不起,这都因为我太爱你了,宝贝,我控制不住自己呀。”说完便从口袋里摸出三张一百元的钞票,往小丁那一抛。对着小丁说道:“这他妈算是给你的医药费,快滚蛋,以后在敢看我家婷婷一眼,老子非打断你的狗腿不可。操!” 此时的小丁才明白,胡婷婷要他做她男友只因跟李楠赌气而已,她根本没把小丁当人看,甚至被毒打一顿她还是一口一个屌丝丁。而小丁自己却朦朦胧胧的真以为胡婷婷对自己有那么点意思,真是可悲极了。 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被痛揍一顿,还被这么侮辱,谁受得了?看着李楠和胡婷婷还背对着他那你浓我浓,小丁满腔的怒火顿时爆发出来!一向老实朴素的他终于受不了了,小丁抓起钱,向黄毛一扔,“呀”的大叫起来,起身一头撞在黄毛的背上。 黄毛注意力都在胡婷婷身上,所以他被小丁突然一击撞翻在地。他脑袋直接磕在了水泥地上,破了皮,还起了个大包。 胡婷婷想不出小丁居然会有这举动,她居然也突然急了,冲小丁大骂一声:“你干什么!”然后连忙去扶黄毛,心疼道::“亲爱的,你没事吧?” 小丁所受的伤与委屈此时在胡婷婷眼里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此时的小丁浑身一颤,整个人像是堕入了冰窖一般。 黄毛本来就是学校里的一霸,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只有他让别人难堪,他什么时候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出过丑,吃过这样的亏?而且对手居然还是个毫不起眼的屌丝丁?他爬起来,手撑着腰,两眼死盯着小丁,像是要吃了小丁一般:“打,给我他妈的狠狠打,后果算我的。” 麻子率先抢冲上去,大声叫道:“你小子还真是活腻歪了嘿?” 他拽住小丁的衣领,伸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瘦弱的小丁还真不是这帮人的对手,他再次被放倒在地,大框眼镜和胖子立马冲上去拳脚相加。 在他们这帮混混学生眼里,打架是似乎是一件非常能出风头的事,不仅可以提高他们的“威望”,又能得到一些女生的青睐。况且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打架,更是有快感,更是能体现他们的“神勇”,让他们的名声大噪,有黄毛这个学校大股东儿子担着,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阳台上已经站满了“看戏”的学生,轻声议论:“这屌丝丁真不要命了,李楠马子都敢碰,还敢还手,他爹可是有钱人,听说还是学校的大股东,连一些老师都畏惧他三分呢。” “是么,这下这个屌丝丁还真混不下去了…” 可怜的小丁抱着头,像只虾米一样蜷缩着,三个人还在用脚踹着他的腰,他的头,他的肚子。此时此刻的他却并不害怕,相反,心中的那股怒火越来越盛。平时他也受别人欺负,但是今天这么羞辱却是第一次,这次不仅在众目睽睽中被胡婷婷这样羞辱,被李楠这般暴打,他的自尊心早已经到达极限了,他已决定豁出命去,既然这么多人都看在眼里,就在这里做个了断好了! “行了行了,收手吧。”黄毛看三个跟班也打累了,屌丝丁估计也被打服了。 三个跟班这才渐渐收手。麻子道:“既然楠哥开口,那我们几个今天就饶你狗命。你小子今后长点记性,要是胆敢再靠近我楠哥女友一步,哥几个一定打得你满地找牙!” 小丁支支吾吾的爬起来,他已经站立不稳,但他并没有求饶的意思。此时的他已经是鼻青脸肿,衣服裤子上尽是鞋印,那副破旧的眼睛也不知被打到哪里去了。但是他眼神却丝毫没有畏惧,倒像是条猛虎一般,狠狠的盯着眼前的几个人,眼神之中尽是不甘与怨恨!这不免让他们几个有些背脊发凉。麻子见此时的小丁,竟被吓的一哆嗦。 胡婷婷根本没注意小丁,她看着黄毛的额头起了那么大一个包,还流了血,开始心疼起来。她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到小丁跟前,突然抬手,朝着小丁的脸一记大大的耳光。“啪”的一声,遍体鳞伤的小丁打得呆住。 这一巴掌将小丁的所有幻想都打破了,也将他的自尊心打得粉碎!他心如死灰,朝地上躺了下去。 “哇喔。。”教学楼上面的阳台上又是一阵喧哗不断。 “嫂子好身手,一巴掌就撂翻了屌丝丁,哈哈。”麻子竖着大拇指叫道。 “喂喂喂,你们做什么?打架斗殴?”远处走过来一个老师,他走近看到满是伤痕的小丁,说道:“你们太过分了!这么欺负同学。” 三个小跟班看到教导处的副主任王老师有些怂了,黄毛忽然说道:“哎,王老师,您可别误会,是他先动的手,不信你问他呀。”恶人先告状,果然错不了。 王老师对李楠这个大少爷刺头也有所畏惧,毕竟他老爸是大股东,真的得罪了他可不太值得,今后自己升不升得上去还不是靠他老爸一句话?平时他就很爱拍这个大股东儿子的马屁。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外地学生而断送了自己的前程这明显不明智。 王老师低头问了小丁:“怎么回事呀?是不是你先出手打了人家李楠?要不要去医务室?” 小丁无话可说。他将手臂盖住了眼睛,嘴角微微上扬,这种时候他居然笑了。他的确在笑,一种百般无奈的笑...眼泪顺着他的侧脸缓缓流下,他说了一句:“没事,我今天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奇怪的信件 黄昏。 是快到晚饭的时间,小巷里头飘着饭菜的香味。小丁一瘸一拐独自走着,时不时停下倚着身旁的自行车喘口气。 “哟,这谁家的孩子,这是怎么了,伤的这么重,被谁给打的,太惨了。”一个胖大妈提着一个菜篮子路过说道。 “谁知道,那娃好像父母都外出打工,把他一人扔这读书。据说他父母一年到头都没来这里一趟,这孩子搁这里也不知道是谁在帮忙照看的,三天两头被别人欺负,挺可怜的。”一个瘦点的女人轻声的说。 “哎,真是个可怜的娃,他爹妈也忒不负责了,这么瘦弱,无依无靠的,在学校能不受欺负嘛。”胖大妈摇摇头喃喃道。 “走了走了,他爹妈都不管他,要我们心疼个什么劲?赶快回去做饭了,等下我家里那东西又要杀猪般叫了。”瘦女人说完,就拉着胖女人匆匆离开了。 小丁听得心里一酸,他起身推着自行车继续走。前面就是他的家,确切的说是他的住所。爬上生满铁锈的楼梯,就是他的房间。房间里没什么东西,大约10几平方米的样子。一张木头桌子,一个老式的木头壁橱,还有一张小床,几乎是这个屋子里的全部了。这间寝室是向楼下的张秃子租的,因为地方偏僻,空间不大,所以房租很便宜。 小丁艰难地在他的床上躺了下来,浑身上下每一寸都在发痛。他喘了口气,想到刚才两个大妈的谈话,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心酸难受。他母亲在他出生不久便离开了人世,然而父亲又常年不在身边。 他心里问道:“我的父亲在哪里?他真正在乎我这个儿子吗?以打工为借口对我不闻不问,除了隔段时间寄点生活费给我,他还给过我什么?为什么我就和别人相差那么多?为什么我就要天天被别人欺负...” 想到这里,小丁不禁掉下眼泪,他翻过身子,靠着枕头轻轻抽泣。 “笃笃笃....”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小丁擦了擦眼泪起身大声叫道,“谁啊?” 门外没了声响,就像是某个恶作剧的小孩子敲完门就撒腿跑了。 “肯定是张秃子,这老头喝醉酒稀里糊涂老是跑上来敲我房门收房租。上个月的房租不是刚刚给过,这个糊涂蛋,不理他。”小丁又躺了下来。 他刚躺下,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唏唏嗦嗦的声音。 “这个张秃子,究竟在搞什么鬼?”小丁又起身下床,准备开门大骂这老头子一顿。他刚走到门前,看到门缝里夹着一封信。小丁取下信立马开门,但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难道刚才敲门的是快递员?”小丁回到屋子桌子跟前仔细打量着这封信。 这信封是用牛皮纸做的,上什么都没写,显然并不是快递员塞的,难道会是张秃子塞的? 小丁拆开信件,“叮”一声,信件里掉出个东西。他捡起来仔细的看了看,是一枚金属片,好像是黄铜做的,还有一点锈迹。这块金属片形状像一片树叶,又像水滴,上面还刻着奇怪的图案。除了这么个金属片外,信里居然还有一张地图。 地图不是什么世界地图,画的很简单也很潦草,上面标注了两个红点,其中一个点像是标记在群山里头,而另一个点标记在这个城市的边缘。 小丁仔细的打量了下地图,突然吃了一惊!这个标记在城市里头的红点,不就是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吗?旁边有个破旧的公园,地图上居然也说明的很是详细! 而另外标记的一个在山里的红点在白松山,几座山的中间还有个大水库。以前学校组织春游去过那边附近,当然,离白松山还是有段距离,白松山那里面没有盘山公路,人烟稀少。 “这张难不成是藏宝图?”小丁感到吃惊的同时也很疑惑。 地图下面还标注这几个小字:请带着黄铜片,按照地图路线到这里来,有人接应你。 “等等,现在这个年代,藏宝图什么的也太玄乎了,天上掉馅饼的事也不可能轮到我啊。”小丁还是立马认清了现实。 “难道有人在监视我?又或者是黄毛一伙人的恶作剧,又要来找我麻烦?没错,除了他们一伙人不会有别人了,他们肯定引我去那里,然后再揍我一顿!”想到这里,小丁的脸因愤怒而扭曲起来,脸上的伤又开始在隐隐发痛。 他下意识的将这封信件里的东西和恶作剧联系在了一起。“去你妈的!”转手将黄铜块与地图扔进了桌子底下的垃圾桶里。 他拉开抽屉,取了根棉签和一瓶红药水,照着墙上的一面镜子开始清理伤口。 镜子里的他几乎连他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望着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小丁摸了摸被胡婷婷扇肿的右脸。这五个鲜红的手指印不仅打在他的脸上,更是打在他心里!一种**裸的侮辱,一种被当猴耍的感觉,一种人格被碾在地上践踏的感觉!一想起这个,他忽然像发了疯一般,一拳击碎了挂在墙上的镜子,红药水打翻了一地。他坐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面对着垃圾桶,看着被他揉成一团的信封。 撇开被揍不说,被一个暗恋的人这么侮辱,还在大庭广众下这么羞辱一顿,这口气小丁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他的心已被深深伤透,这系列的事已经在他心里划了条不可逾越的沟壑,有过与那几个人同归于尽的念头! “耍我,羞辱我是吧?好!那就来个彻底一点的!” “啪!”小丁一巴掌打翻了眼前垃圾桶,拾起金属片和那张地图。“好,白松山就白松山,明天一早我就来!一定要跟你们这一伙臭家伙们做个了断!” 一夜过去,第二天天一微亮,一个简陋屋子里的少年就已准备好了一切出门,少年正是小丁。 他将金属片,地图,一个水壶,一把水果刀,少许干粮,一些零钱塞进一个破旧的书包里。然后背着书包锁上门出去了,他决心不管对方是谁都要去那里看一看。 “哟,这么早?” 小丁走下楼梯,张秃子正在刷牙,说话时,泡沫差点没喷到小丁身上。 “咋的,看着这架势要出远门呐?”张秃子喷着泡沫问道。 “张伯伯,昨天可有谁来找过我?”小丁问道。 “昨天?没有啊。我一直坐这抽烟喝茶,没见什么人来找过你。”张秃子笑嘻嘻回答道。 “噢,没事,我走了。”说完小丁便快步走了出去。 “哎...”望着小丁远去的背影,张秃子摇头叹了一口气。 清晨的汽车站人不多,大多一些是进城赶集市的人。小丁坐上了一辆开往白松山附近的中巴车里,望着窗外那些忙碌的人开始发呆。 没过多久,中巴车缓缓发动,发出嘟嘟嘟的噪音。他坐着中巴车慢悠悠的驶出城出。他望着窗外的风景开始犯困,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忽然,小丁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悬崖边上。好高的崖,四周都是峥嵘的山石,中间却有条很深的山涧。往下望去,深不见底,令人浑身发软。而他身后站着两个人,他感觉这两个是值得他信赖的人,有他们在小丁很安心。他们过来牵住小丁的手告诉他宿命的安排就要来到,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害怕,他们会一直陪伴在小丁身边。 小丁尽力去看清他们的脸,却始终模模糊糊。但是他能感觉到这就是他的父母,他已经紧紧抱住他们,泪水已经控制不住的流下,他好想告诉他父母,他非常想念他们,他再不愿与他们分开。孤单且被唾弃的生活已经使他绝望,要走请带上他一起走。 突然之间,悬崖上的石头裂开,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小丁与他父母分割了开来。小丁奋力扑向他父母,可是中间像是多了一道透明的屏障,已将他隔成孤身,怎么也过不去了。 “不要害怕,不要放弃,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你会遇到守护你的同伴,会拥有自己羁绊…”这是他父母的声音,小丁记不清多久没有听到过他爸妈的声音了,他泪下,此时他父母的声音却渐渐的远离... “嗨!”小丁忽然被拍醒,原来刚才是一场噩梦。车上收费的大妈半蹲着看着他,问道:“到底站了,娃子。怎么嘞?做噩梦咧?还吓哭了撒?” 小丁揉了揉眼睛,望了望窗外,路牌上写着“石桥村”。没错,已经到了底站。 “不好意思,大婶,一不小心睡过头了…”说完,他擦了擦眼泪,便匆匆下了车。 接应的人 晴空如洗,小丁下车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顿时精神振奋,神清气爽。他挺了挺腰向石桥村走去。 石桥村是虎首山脚下的一个村子,也是离白松山最近的一个村子。这里山青水秀,环境优越,是个天然氧吧。村子的东边有一条大河,河的尽头是一个瀑布。这个瀑布很是奇妙,瀑布的水是直接从山体里倾泻而出的,且水流量极大,上万吨水冲击到底下,直冒白汽。而这座山的构造就更妙了,山峰向前凸出,就犹如一只上古洪荒时期的猛兽咆哮其中,而从侧面看又像极了虎头的轮廓,栩栩如生,顾名思义虎首山。来往游客络绎不绝,在观望虎首山精妙的同时又无不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所以,虎首山瀑布后藏有什么常常成为游客讨论的对象。有人说瀑布后面是一个山洞,就好比美猴王的水帘洞一样,山洞里面装满了奇珍异宝。又有较为迷信的人说瀑布后面住着一位山神爷,保佑村子风调雨顺,青山绿水永不枯竭。还有人说瀑布后面什么也没有,其实就是普通的山,除了样子奇特什么也没有。反正就是各类版本,除非长出翅膀飞进这“虎口”中去瞧一瞧,不然谁也说不清这瀑布后面有什么东西。而上这个虎首又谈何容易?山峰高达三百多米,周围又是陡峭的山石,要么爬到虎首山往下跳,要么长出翅膀飞上去,不然谁也上不去,即使上去了,又怎么趴开这湍急得瀑布? 小丁当然不去想这种问题,他拿出那张地图,平展开来看了看。白松山在虎首山的背面,也就是说,要到白松山就必须翻过虎首山,地图上的这个湖泊就在白松山与虎首山的山坳中。 而上山的路却只有一条细小的古道,古道用一块块青石铺成,已经很少有人走,现在长满了青苔,又湿又滑。 小丁已经穿过村庄,踏上了古道。越往上走,道路变得越窄,两旁植物生长茂密,到了半山腰时已经仅能容一人通过,再上去几乎都找不到这条路了。 这不会是李楠那帮人的恶作剧,小丁拿水果刀拨弄着茂密的植物心里想道,然而他却毅然大步向前迈。那个奇怪的金属片,让他感觉冥冥之中有股魔力牵引着他去那个地方,仿佛到了那里就会有另外一片天地。 转眼已到正午,太阳已高高挂在头顶,是人们最不想出门的时候。在这山里摸索着前行,猛烈的阳光足以把人的皮肤灼伤,蜻蜓般大的山蚊子在周围飞舞。 整座山似乎也已经被烤的冒着热气,小丁更是被烤得不轻…汗水已经使他的眼睛都睁不开,他时不时擦着流进眼睛里的汗水,前方朦朦胧胧已经看不清楚。 身体里的水分蒸发很快,小丁嘴里异常的干燥,嘴唇已微微有些开裂。他停下取出水壶喝水,这已经是他第十六次拿出水壶喝水了,照这个速度,没到虎头山顶水早就喝光了。 他终于走不动了,庆幸的是此时已翻过了山顶,虎首山背后的石道却出乎意料的宽敞了起来。他找了个相对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汗水没一滴一滴顺着小丁的脸颊流下,低落在土壤中。他用手指搓起一点泥土,看着被汗水浸湿的泥土,握紧了拳头,又起身继续向前走。在这火炉一般的大地中行走,小丁才会被热的忘了去想那些事。最好的方式,就是不知不觉已经不会去想任何事,死人当然没法想。但是这是懦夫所做的事...小丁不会就这么结束自己的生命,他绝不向生活低头! 又是走过一片崎岖的山路,从陡峭的岩石缝中流出几条清澈的清泉,小丁用手掬起清澈的山泉牛饮了一番,山泉格外的甘甜可口。 “应该快到了了...”小丁仰着头轻声说道。 现在是下午两点,从小丁出门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九个小时,而他中途却几乎没有休息。 他拿着水果刀砍着比他人还高的杂草植物,一边砍着这些杂草,一边必须提防着蛇虫蚁兽。随着渐渐深入,已经可以看到那个大水库了。水从白松山里面流出,一直到虎首山背面的山谷,总长长达千米之余,宽两百米左右。藏在山中的大水库水质十分清澈,倒印着蓝天白云和山树,着眼望去望过去就像一条碧绿的巨龙。 下坡的路太过倾斜,小丁几乎已是滑下来的。不多久就已经到了大水库的边缘了。 他已靠着一棵大树,喘了几口粗气,看着山下面的地形:水连着山,山连着水,似乎根本没有地方落脚,当然也绝对不会有人到这种地方来。 那个接应的人在哪里?小丁已是面色苍白,感觉晕晕沉沉,有明显的中暑迹象,他没有在攀爬这座虎首山的山路上晕厥过去对他来讲算是个奇迹。他忽然从背包里掏出那金属片又瞧了瞧,这东西究竟是什么?里面暗藏了什么玄机? 他正看得出神,忽然,他左边颈部传来一阵潮湿冰凉的感觉,小丁下意识的用手去摸,摸到一根细小湿滑的东西。他一扯,吓了一大跳,这是一条有大拇指粗细的蛇,全身碧绿,蛇头呈三角状,不懂蛇的人都知道这是条毒蛇,而这条蛇正向着小丁脖子吐露着蛇信!小丁顿时“哇”的大叫了一声,刹那间,毒蛇被他用力扯了开去。可他起身急促,山路又陡又滑,一时间没抓住什么树干,一个酿跄竟然朝下面翻滚了下去。 小丁心慌意乱,一路狂抓,他抓碎了草叶,抓住的植物根本不受力,被连根拔起。几乎垂直的山坡,小丁就像个皮球一样从上面滚落了下来。“扑通!”他掉入了水库之中。 小丁拼命挣扎,脚用力踩着水,乱抓一通。幸亏背上的背包有浮力,而使他没沉下去。他显然不会游泳,大声呼喊道:“救命啊,救...命,呜...呜...” 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哪有什么人来?“我今天就要结束在这里了吗…”他心里乱了方寸。 经过了将近一分钟,随着体力的大量流失,小丁的挣扎已越来越弱...他渐渐脱力,嘴里鼻子里呛进太多水。无法呼吸到空气已经使他难受万分,再过个几十秒钟也许就要被淹死在这里。他辛苦赶路到这里就落得个这么个下场? 当然不会!就在此时,突然背后有股力量拉扯着他的背包,随后将他的人跟背包和人一口气提了上来。小丁被拖了上岸,此时此刻的他却已经脱力晕厥过去,奄奄一息... “喂,喂,小子,快醒醒!”小丁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他朦朦胧胧听到了,却怎么也醒不过来。他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灌满了铅,好沉好沉。 那人开始用力挤压小丁的腹部,小丁口中吐出了好多水。 “啪啪啪...”这人挤压完之后,又轻拍了小丁的脸几下。 “喂,还有气么你?好好的一个年轻人怎么这么想不开呐?”那人又托着小丁的肩膀使劲摇晃。 小丁终于睁开了眼睛,狠狠的吸了一口空气,不停喘着气。眼前是一个十分秀气的年轻人,他有着白净的皮肤,俊朗的五官,眉宇之间透露着一股英气。他的头发很长,已被水全部打湿,垂在肩头,下巴还在滴水,他除了那一股阳刚之气外还包含了一种阴柔的美。现在,他的脸靠小丁很近,正用一双精明深邃的大眼睛看着。小丁突然一把推开他,震惊的说道:“干什么你!” “嘿,你这个人,我这么跳下水去去救你上来,你还冲你哥哥我发脾气,早知道就该不管你让你淹死在这里。”他嘴上虽然说得刻薄,表情却开始在笑。 “咳咳咳...”小丁咳嗽了几声,他摸了摸胸口,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喂,还好你醒了,不然还真要给你做个人工呼吸,这个活我宁可让你隔屁了也不愿意干的。”秀气的年轻人脱下了他的衣服拧了起来,然后继续道:“我叫白寻,以后你可以叫我白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小丁喘息了良久,定了定神说道:“我叫丁明明...谢谢你救了我。” “丁明明?”叫白寻的年轻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娘炮的名字,还有,你一人上这里来干什么?” 小丁并未生气,他拿过背包,打开,拿出里面被浸湿的地图,说:“有人给了我这个,我到这里来,还有一个...” 他忽然意识到刚才落水之前拿在手上的金属片竟然不见了,着急地站起来朝周围看了一圈。 “是在找这个?”白寻摊开手,金属片倘在他的手心里。 “没错,就是这个,有人给了我地图和这金属片,要我来这里...”小丁突然张大了眼睛盯着眼前的这个人,问道:“是你吗?你是那个接应我的人?” “哈哈哈。”白寻一抬手,将金属片抛给小丁。说道,“没错,来接应你这个倒霉鬼的人就是我。” “真的吗?你千幸万苦找我来这是要我来这里做什么?”小丁望着白寻疑惑的问道。 “哎,这些问题待会告诉你,我现在先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要憋好气,待会走的是水路。”白寻微微一笑。 小丁一肚子的疑惑还没解决,这些话他也是听不懂,走水路?难道要坐船? 白寻忽然拉住小丁手臂,居然就这样拉着他一起向水里跳去,两个人就这样又落入了水里。 潜水之旅 “这是个什么情况?救我上来又拉我下水?既然想让我淹死在水里又何必救我?难道引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要亲手淹死我?”小丁心里简直有一万个问号。他紧闭着眼睛,口中慌乱的大喊:“放开我,救命啊!” “丝...”白寻倒吸一口凉气,“我说兄弟,这里空间小,你说话轻一点好不好,我的耳朵快被你震聋了。” 小丁双手在空中乱抓一通,这才发现自己没在水里,可是刚才明明被白寻那家伙给拖下了水的。他慢慢睁开眼睛,被眼前的所看到的一幕惊呆了,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这是…” 在水里,没错,他和白寻的确在水里。然而,他们两个被一个巨大的气泡包裹住,在水下形成一个封闭的空间,白寻正拉着他的手向下潜。 “这...我是在做梦吧,一定是在做梦。”小丁伸手重重捏了捏自己一脸一下。“好疼!”这不是梦,这居然是真的! 白寻诧异的转过头,忍不住噗的笑了出来,“你小子吓傻了?自己捏自己?” 小丁木木的看着白寻,问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鱼人族?你是鱼人?还是水里的妖魔鬼怪?” 白寻一愣,做出狰狞的表情,在水里露出森白整齐的牙齿,奸笑了起来:“嘿嘿嘿,你小子还算聪明!没错,我就是这湖里的人鱼,好久没吃到人肉了,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我就不客气咯,嘿嘿嘿,把你清蒸好还是红烧好...” 小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里感到十分的愤怒,壮起了胆子,突然重重一口咬在白寻的手臂上。 “啊....”白寻吃痛的大叫了起来。 “哼!”小丁嘴下还是留了情。 “我服了你小子了!”白寻甩开了手,用另一只手紧紧握着被小丁咬到的地方,“跟你开玩笑你还真信,你小子真是呆萌的可以啊!”白寻简直又好气又好笑。 小丁将信将疑:“你要带我去哪?” “爱信不信!待会你就知道了!”说完白寻转过头没理他,继续下潜。小丁干脆也不问了,反正到了那个地方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越往下潜周围水的能见度就越低了,没多久周围已经一片漆黑,小丁突然感觉周围温度急剧下降,冷的他都开始发抖了。他渐渐看不到白寻,心里升起一种恐惧。 “喂...你还在吗?” “在,不用怕,马上到了。” “喔喔,刚才对不起...” 他说完干脆闭上了眼,不去想,在这又黑又冷又不清楚的环境中换成谁都不免害怕,而眼前这个叫白寻的人令小丁感到很安心。 大约有过了几分钟,小丁感到周围温度渐渐上升了,他睁开眼睛,已经上升到水面不远处,阳光透过水照在他脸上,很温暖也很温柔,水里能见度也高了许多。片刻后,他们便浮到了水面上。他与白寻正站在水面上,他们站的地方,水面以他们为中心向下凹了一块,他两就像站在一个透明的碗里。就这几分钟里,小丁经历了只有在电影里才有的情节,现在的他不敢断定这一切是真实还是虚幻的。 这里是一个山谷,周围全是挺拔茂密的竹林。而他们站的地方是个不大的水潭,水潭成圆弧形,岸边都是光滑的鹅卵石,而水潭的尽头是一个小小的山洞。 “咳咳,小子,跟我来。”白寻向山洞走去,小丁紧紧跟上。 水中的凹槽以他们为中,慢慢向前移动,小丁感觉自己像是有了轻功一般,漂浮在水上,这种感觉简直妙不可言。到了山洞跟前,白寻停下,回头说道:“跟上。”说完便走近了山洞里。 “噢....”小丁也没多问,跟着白寻进去了。 山洞不长,里面有风吹进,是相通的。拐了个弯前面就有光透进来,再走十几米就走出了山洞。 现在已是黄昏,出了山洞的那一刻,他的眼睛有些刺痛,还没有马上适应。他站在原地,揉了揉眼睛,看到了眼前的景象他还是不免“哇”的一声惊呼了起来。 眼前景色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美!如果世上真有个世外桃源,那无疑就是这里。 这片区域的地形像个小山坡,缓缓向上倾斜,四周是高耸的岩壁。岩壁上长满了绿色的藤条,有些还开着淡粉色的花朵。整片区域地方很大很宽敞,周围种满了桃树,桃树上的桃子已长得很密集,如果在三四月桃树开花的季节,估计跟桃花岛差不了多少。桃树的外围是一条清泉,就像一条透明的纽带一样围绕着这片土地,夕阳下显得十分静谧祥和。 “快走吧,有人应该等的不耐烦。”白寻踩着平坦的石子路向前面走去。小丁跟在后面,他不停地向四周张望,他显然感到很新奇。穿过桃林,尽头有一座不大不小的木头房子,房屋有两层,门上面的朱漆已有些脱落。木屋的角落堆了一些木头,还有张木头圆桌。桌子下还有四个树桩。木屋的左侧不远处还有一个小水塘,水塘上有个水车在“吱呀吱呀”的响着。这古朴的环境样式,让小丁感觉就像穿越了一般。他忽然幻想着如果能有一个长厢厮守的爱人,并且在这里过上与世隔绝的生活,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白寻已经推开了门,说道:“进来吧。” 小丁跟了进去。他没想到的是,走进这间古朴屋子,他今后的人生彻彻底底的变得不一样了。 进门就问道一股很浓的药香味,屋子里跟宽敞,有一张方桌,几把椅子。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采药工具,桌子上放着许多煎药用的的罐子,靠墙放置了三个存放药材的柜子。柜子旁有道木头做的楼梯直通二楼。 桌子前面坐着个人正在整理药材,他穿着一件灰色的短袖,下巴上留了些胡子。他的皮肤有些黝黑,饱经风霜的脸上有几道很深的皱纹,看到小丁的那一刻,神情很愉悦。 “老李,人给你带到了。”白寻挽着手臂继续说道,“为此我还受了工伤,哎哟。” 这个叫老李的人站起来,他很快速的走到他们倆跟前,对着白寻说:“幸苦了。”又对小丁打量了一番,原本放松的表情变得有些激动,不知道是不是小丁看错了,这个人的眼框居然有些红了。 他很快回过神来,朝小丁伸出了手,说道:“欢迎,我叫李胜,你今后可以叫我老李。” “李胜?眼前这人我根本不认识,以前也确定没见过...”小丁一头雾水,但还是伸出手握住了老李的手并说道,“你...你好,我叫丁明明。” “你不叫丁明明。”李胜忽然说道,“你的名字应该叫丁楚阳!寓意着阳光正气,今后你就叫丁楚阳。” 丁楚阳?没有错,在他模糊的记忆中记得丁楚阳这个名字!他的父亲姓丁,母亲姓楚,名字是他父亲给取的,但是不知道几岁时候开始他便换了一个名字,从此叫丁明明,却再也没有人提起过丁楚阳这个名字。这个叫李胜的中年人叫出丁楚阳这个名字让小丁很是吃惊。 “丁楚阳?这名字明显血气方刚多了呀,嗯这名字还不错。”白寻在边上挽着胳膊抹着药打断道。 “因为我是你父亲的兄弟,你很小我就见过你,还抱过你,当时你年纪小,应该记不得了。”李胜微笑的说道。 小丁看着老李,努力的在脑海里回忆这张脸,可是当时实在太小,怎么也想不起来。 “呵呵,好了好了,今天你长途跋涉过来,肯定很累,今天就在这好好休息吧。”李胜拍拍小丁肩膀。 小丁一肚子的疑问不知从哪个开始问起,他先说道:“那个李叔,你大老远把我召唤过来,是什么事?还有地图和金属片是你塞我房间里的吗?” “你肯定有一肚子的疑问,今天先别想那么多了,以后我们会慢慢告诉你。”老李继续回到那张桌子面前整理起药材起来,说道,“这里周围环境不错,你不妨先熟悉熟悉。” “来,我带你四处转转?”白寻边说边打了个哈欠,“哎,算了,现在又饿又累,先弄点吃的吧。然后洗个澡,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才是重事。”说完他伸了伸懒腰便朝门口走了出去。 听白寻这么说小丁这才感觉到又饿又累,顿时感觉四肢就像不是他的一样,不管什么事先歇息一碗再说。他找了把凳子,坐了下来。 “楼上有床铺。”李胜说着递给小丁一杯茶。 “谢谢。”小丁接过砂质的杯子,将茶一饮而尽。这茶入口十分甘甜,喝完整个人都很清爽,他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茶?” “这是忍冬花茶,有清热解毒、通经活络的功效。中暑的人多喝一些很有好处。”这话不是老李说的,是从门外走进一个胖子说的。 这个胖子身材很结实,坚毅的眼神里透露着男子汉的气息。他满头大汗,衣服都被汗给浸湿了,一双明亮的眼看着小丁,笑道:“哟,新面孔,李师傅你家亲戚?” 小丁站起来说道:“你...你好,我叫丁明...不,丁楚阳。” “噢,我叫陆济。陆地的路,救济的济。”陆济边擦汗边说道。他又对李胜说道,“药都采好了,面饼今天还搞了两野兔子回来,哈哈...” “哟,收成不错啊,面饼。”门外传来白寻的声音。 小丁闻声站起来向门外走去,想对这里的各位打个招呼,做个自我介绍,这也算基本的礼仪。谁知刚走到门口,就直接吓的晕了过去。 翼灵御水 小丁沉睡了许久,感觉嘴里又干又苦。然后他的眼睛就慢慢睁开了,映入眼帘的是满天的繁星,他的后背就像装上了弹簧,猛得坐了起来。 “你醒啦?”说话的是白寻。 “你看到面饼居然晕了过去。”白寻正咬着一只白面馒头。 “我...”小丁抬头望去,赫然看到白寻身后不远处一只白色的野兽正在啃着一根骨头。“这个这个...”他还是被吓了一跳,面色惨白,情不自禁的向后挪了挪。 “哈哈哈,不用怕,面饼是老李从小收养的。不会对人有什么敌意,相反,它是我们可靠的伙伴。”白寻笑嘻嘻的说道。 面饼原来是一只吊睛白虎,全身长着白色的毛发,有深灰色的条纹。它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听觉和嗅觉都异常的灵敏,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百兽之王的威慑,并且力大无穷。 陆济走过来说道:“它这里的守护神,有它在其他野兽不敢靠近。不用担心,他非常友好,不信你可以过去摸一摸。”接着他又递给小丁一根兔腿:“你一定饿坏了,吃吧。” 小丁心头一阵闻到烤兔腿的香味,看着那滋滋的冒油声,肚子“咕噜噜”叫唤了起来,他咽了咽口水,一天没吃东西的他显然已经饥肠辘辘,他也没客气,接过兔腿就大嚼了起来。 陆济笑了:“慢慢吃,没人跟你抢。”小丁心里顿时感觉涌上一阵暖意,似乎年纪相差不大的同龄人从来都没有这样对待过他,他的眼眶不禁湿了。 “胖子,没我份了?”白寻忽然问道。 “想的美,你都吃了那么多了。”陆济白了白寻一眼。 白寻拿着馒头放陆济眼前,说:“嘿,你个死胖子,我今天接这小子过来用翼灵御水术,可浪费了不少体力。应该多补充点蛋白质,你就给我吃这干馒头,嚼咸菜?” “嘿,这是你的修行,就这倆兔子可是我和面饼花了大把力气一块儿搞来的,能分你一条兔腿就不错了,你还嫌少?”陆济环手于胸,气势上压白寻一筹。 “就你也能搞到这野兔子?丁小弟刚来被你蒙也就算了,还能忽悠我呢?你追兔子那简直就一龟兔赛跑,你还是只肥乌龟,除非兔子自己跑着跑着撞树桩上撞死了。哈哈哈....”白寻反手拍了怕陆济肚子嘲讽道。 陆济推了白寻一把,说道:“好你个小寻子。刚回来就皮痒痒了?就你长得跟瘦猴子像,找练是不是?信不信陆爷爷我分分钟捏死你?” “等等...”小丁突然打断他们两个。 “丁老弟你不必给他求情,老虎不发猫,他当我病危。今个他横竖是一死,谁求情也没有用。”陆济手一甩,摩拳擦掌样子是要过去揍白寻,白寻则退后几步,样子是要开溜。 小丁动容:“白寻大哥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御水术?” “噢,这个啊,我给你解释解释。看你小子叫我白大哥的份上,哈哈。”白寻得意洋洋的说道。 “切。”陆济白了他一眼。 “那个叫翼灵御水术!可以控制水,又能在水中穿梭自如,是不是特别厉害?” 陆济冷哼一声坐下来嘲讽:“有些人会点三脚猫就开始吹嘘起来了。丁老弟,他也就在你面前吹吹牛逼,其实他充其量也就是个入门新手,生瓜蛋子。” “这真的太神奇了!”小丁几乎忘了饥饿,“你是怎么做到的?” 陆济抢着说道:“小丁,日后你说不定就接触了这个翼灵御水术,不用羡慕他。” “真的吗?我也可以学?你们能教我吗?”小丁站起来,十分兴奋。 “这个要去问问老李,学习这玩意可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陆济回答道。 “实话告诉你把,学习这个还需机缘巧合,我吧也只会些皮毛。”白寻摊摊手表示无奈。 皮毛?在偌大的水库里来回穿梭却只是皮毛?那如果把御水术掌握得炉火纯青又是种怎么样的概念?小丁已被深深吸引住。 陆济从边上摘下一根狗尾巴草咬在嘴里:“学什么不好,偏偏要花功夫学这玩水上?不过小寻子学了这御水术在那湖里钻来钻摸几条鱼方便多了。” 白寻被多次嘲讽的不愉快,皱了皱眉:“不是我说胖子你,就你那模样,即使会御水术,那也只能摸王八。” “他奶奶的!”陆济把狗尾巴草一吐,“今天胖爷我不捉到你拔了你的皮,我就把陆字倒过来写!面饼,帮我堵住那猴子,开练了!”陆济说完便跑去追赶白寻。 面饼这只白虎居然听得懂陆济的话,居然也跑了起来。就这样两人一虎,在你追我赶,山间不时传来白寻的欢笑声和陆济的谩骂声。 小丁看着他们,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种氛围,有说有笑,烦恼顿时都被一扫而空了,这就是朋友带来的温暖。就在这么短短的一些时间里,他已经在心里把他们当成最好的朋友,甚至依靠。 夜里,小丁和陆济二人睡在床铺,白寻睡在吊床上,面饼则睡在木屋的门口。 这一觉虽然有陆济的咕噜声,但是小丁却睡得很熟也很踏实。他睡着睡着突然感觉脸变的湿嗒嗒的,他睁开眼睛,就看到面饼正在伸舌头舔着他的脸。 “哗啦”一声,小丁被吓的翻下了床。 “噗...”白寻和陆济忍不住笑了起来。 “吓死我了!”小丁站起来擦着半边脸,看着眼前这只大白老虎惊恐的笑了笑。 白寻走过来摸了摸面饼柔顺的毛发,说:“看不出来,你小子呆呆的,倒挺有幽默感的说。面饼你说是不是?” 面饼居然迷起了眼睛舔了舔嘴唇,貌似是赞同白寻的话了。 陆济走到窗前,推开木质的窗,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哎哟,睡的真舒服。” 他向楼下张望了下,神色突然变的紧张起来,他蹲下,然后慢慢伸头过窗台,向下偷瞄。像是在躲什么东西,回头一脸惊恐地看着白寻。 “怎么了?搞什么猫腻?”白寻皱了皱眉头走向陆济。 “嘘...”陆济把食指放在嘴巴前面,轻声说:“师娘来了!” 听到陆济这么一说,白寻也慌了,偷偷躲在窗子底下向外看。轻声说道:“还真来了。” “那女的是谁?”说话的是小丁,他也正好奇的偷偷躲在他倆身后向下偷瞄。 “你小子吓死我了,在我身后能不能先打声招呼?”白寻轻拍着前胸,一脸的指责小丁。 只见楼下空地上一站一坐有两个人。站着的负着双手的是李胜,坐着的则是一个女人。两个人相隔两三米左右,谁都没说话,都背对着屋子。 “奇怪?他倆是在看日出么?”陆济摸着下巴轻声说道。 “别瞎猜,你见过两人看日出离那么远的?依我看咱们还是下去吧,他们说不定是在等我们。走。”白寻做了个手势便下了楼,小丁陆济面饼也跟了下去。 “哟,师娘,您怎么来了?啥时候来的,也不通知陆我一声,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呀。”陆济开门,脸上已经堆满了笑容。 那女的转过身站起来,看着他们一伙人。冷冷的说了句:“刚到不久。”然后将目光落在小丁的身上。 眼前的这个女人清瘦高挑,眼星如波,一头乌黑浓亮的秀发一直垂到腰间,她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站在那里,就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小丁被她看得有些害羞,红着脸躲避她的目光。吞吞吐吐说道:“您好,我叫...叫丁楚阳。” 这个女人却没有说话,还是看着小丁,眼神很复杂,说不出是温柔,是怨恨还是忧郁。 “你们先回避,半个小时后再过来,我有事要宣布。”说话的是李胜,他慢慢走进了屋子,那女的也跟了进去。“砰”一声,门被重重的关了起来。 小丁看看陆济,又看看白寻,只见白寻摊了摊手,奴了奴嘴说道:“走吧,先去洗把脸。” 三人走到小潭边上。小丁问道:“那女的是谁,陆济哥你管她叫师娘?” 陆济叹了口气说道:“是老李的妻子,不过很少来这边,她来了应该是有什么大事,我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老李今天有些反常。”白寻用毛巾擦着脸,神情也有点严肃。 木屋里。“这种过家家的游戏你还要玩多久?”女的气愤的看着李胜,首先打破了平静。又接着冷笑一声:“丁楚阳,你也找过来了,一个瘦弱的小子,你就指望他们三个?” 李胜转过身看着她,慢慢吐出两个字:“是的。” “哼,我看你早就是个疯子了!丁楚阳?要不是为了他通儿也不会...”她竟激动得说不下去,眼圈也开始发红。“我也是个疯子!居然还相信你跟那本翼《翼灵无行谱》的破书!当初我们就应该和那些没有人性的畜牲拼命,一起死了倒也好!也不用现在痛苦的苟活着!”她说到这里眼睛止不住得流下两行泪。 李胜两眼通红,布满了血丝。上前搂住了她,说道:“月容...我并没有忘记!这么多年我甚至一闭眼就想到那一晚的场景,但是你忘了丁大哥所说的话了吗?我们必须要有耐心,对他们抱有希望。” 他抬头,尽量不让眼泪流下,继续说道:“害死通儿不是丁楚阳,你不能将责任都推到他身上,同样,他也是受害者。弄得我们家破人亡的凶手是夜煞门跟崔老刀!” 南阳坊 李胜和萧月容从屋里出来,小丁他三门三人早已经等在门口。 李济正懒洋洋地啃着一个桃子,啃了一地的桃核。李胜上前两步,说道:“从今开始我们要开始特训。小白和小陆以前就体验过,小丁刚来,就先最简单的做起。” 陆济一皱眉,表情显得不太愉快。而小丁就更加疑惑了。问李胜道:“李叔,你就告诉我吧,你把我找过来到底是要我干什么事?过来就是训练我吗,以后可以不受他人欺负吗?” 李胜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看眼前的三个小伙子。问道:“你们走过的路,遇到过什么事,受到过什么样的待遇...还记得来这里的初衷吗?白寻陆济,你们两可曾对加入这里而感到后悔过?” “没有!”白寻和陆济异口同声说道。语气丝毫不犹豫,表情也变的异常的坚定。 小丁有种感觉,白寻和陆济这两个人虽然平时嘻嘻哈哈爱互相开玩笑,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不过他们曾经所经历的人生也许比他更加困苦惨淡,也许比他更值得同情。他们选择性的将这些痛苦遗忘,但有些痛苦已经融入进了骨头血液里,想遗忘可又谈何容易? 李胜点了点头道:“很好,既然你们心中的信念没变,不甘心的事就由自身变强来解决。你们跟月容走,丁楚阳留下。” 白寻陆济跟着萧月容离开了。剩下小丁和李胜还站在那里。 李胜坐下先开口:“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想问就现在问我吧。” 小丁立马问道:“您和我父亲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胜道:“我和你父亲是同门师兄弟,在医学界颇有名气。” “我父亲是个医生?”小丁诧异地看着李胜,对他父亲是个很有名气的医生这一点显然有些意外。 “没错,确切来说我和你父亲都是药医师。”李胜道。 药医师!听到“药医师”这三个字小丁更为吃惊,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可以上五贤第一中学那样的贵族学校了,因为“药医师”在湘城就是一种充满神奇色彩的职业,就算放眼整个湘城本就寥寥无几几人,眼前的李胜与他父亲竟然同为药医师。 “那你知道我父亲在哪里吗?我好久好久没有联系到他了...”小丁并不关心药医师,现在的他只想急于知道他父亲的下落。 “非常遗憾...就像你知道的那样。具体在哪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将你托付于我。”李胜说道。 “托付给你?什么时候把我托付给你的?” “什么时候...”李胜自言自语,表情有点忧伤。继续说道:“十几年前吧,在你很小的时候。”李胜按了按太阳穴继续说道,“我被一些事情缠身,让一个朋友先照看你。” 小丁继续问道:“会不会搞错了,我从来就是一个人住的。” “你楼下那个老头子,就是他告诉我你这几年的一些情况。”李胜站起来。 小丁动容:“张秃子?他就是照看我的人?这老头虽然平时吝啬,但对我还是挺关心的,原来是李师傅托他照顾我。” “那...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小丁看着老李。“你究竟要我到这里来做什么?不会是搬到这里来生活那么简单吧?” 李胜笑了笑,反问小丁:“你心中可有什么事想做?亦或想成为怎么样的人?” “我...”小丁垂头,想起在学校的那段日子。 李胜看着小丁:“我想让你把握住自己的命运,可以独当一面。不受他人的瞧不起,不受他人的欺负,获得他人的尊重,并且自己有能力自己生活。” “我本来就是一个人生活。”小丁的语气中有一丝凄惨。 “难道被人侮辱欺负,失去了尊严,也是你一个人生活的一部分?” 小丁握紧拳头说不出话了。 李胜道:“看到自己子女有能力独当一面,这些是天底下每个做父母的所希望的事,你父亲希望我将你培养成那样的人。我知道多年来你一个人受了非常多的委屈,每个人都会遇到残酷与不甘,可是生活往往就是这样,经历过这些我们才能变得强大,不是么?” 想!小丁心里非常想变得强大起来!他绝对不会忘记那天在学校里被黄毛胡婷婷一伙人的羞辱。他握紧的拳头,指甲都陷进了肉里,对着李胜点了点头,说道:“李师傅请您帮助我,让我加入你们,也和白寻陆济一起训练。” “很好!果然和你父亲很像,从不愿把命运交给上天,只会牢牢将命运攥在自己手中!”李胜兴奋的点了点头,接着在小丁的肩头拍了拍,说,“欢迎加入这里,从今以后你就是南阳坊的一员!” “南阳坊?”小丁一脸疑惑。 “没错,这间木屋这片区域也有名字,就叫南阳坊。我们是一个整体,也是一家人。南阳坊就是为了对抗那恶贯满盈的夜煞门而成立的,你父亲的下落也跟这个夜煞门有莫大的关系。”李胜说道。 “夜煞门?” “是的,夜煞门里有些人坐拥**赐予的头携,利用权力,暗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毫无底线的危害社会残害着无辜。而因为他们的这些头携,又没有确凿的作案证据,**也是对他们视而不见,这正是这个社会黑暗的一面。而现在我们的存在,就是摧毁他们,再从中找到你父亲。”李胜说道。 小丁似乎有些迷茫:“李叔,我们几个人可以与那些有权有势的恶势力抗衡吗?而且我...”他在学校就经常受人欺负,哪有能力打击社会上恶势力的能力? 李胜微微一笑,说道:“我们有我们的优势。一:别人不知道我们的存在,就相当于,我们在暗,敌在明。二:我们拥有《翼灵五行谱》,就足以和这些恶势力抗衡!” “《翼灵五行谱》?”显然小丁对这个新鲜的事物一头雾水。 李胜解释道:“《翼灵五行谱》是一本超脱科学边界的一本医书,里面记载着许多你想不到也从未见过的的东西。白寻带你来这里想必已经见过他的御水术,这个是翼灵果带给他的能力。” 小丁内心已抑制不住对这个《翼灵五行谱》的震惊。 “白寻现在无法熟练控制这种逆天的御水术,所以我们要不停训练。” 李胜突然目光落在小丁身上:“小丁,你也需要掌控翼灵御水术,这是你父亲的夙愿。那个金属片就是你父亲要我交给你的。” 小丁这才想起了那片金属片,从口袋里掏出放在掌心,喃喃道:“这是父亲留给我的?跟翼灵御水术有什么联系吗?” “只有它才能找到翼灵果!”小丁再次震惊。他低头看着地面若有所思起来。太多的新鲜东西让他一时间难以消化,他突然感觉有一股重重压力压在了他的肩上,同时也被李胜对他的信任所深深感动。他脑海里回忆曾经被同龄人种种的欺负与冷落,不管在学校里还是社会上,从未有人正真的将他当朋友来对待,他始终就如同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而就在一两天前,来到这里以后,白寻和陆济当他是朋友,从没瞧不起他也从没有排斥过他。现在眼前的这个中年人又对他如此的信赖,他在这里已有了家的感觉。 小丁感觉到鼻子一酸,他抬起头来坚定地看着李胜,哽咽地说道:“谢谢李叔这么相信我,谢谢你们这么看重我,谢谢你让我结识了白寻和陆济,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去掌握翼灵御水术!” 李胜看着小丁,眼前的小丁就像黑暗中看着一朵小小的火苗,正在载逐渐旺盛,而他与萧月容就像添加柴火和呵护这个火苗的人。相信用不了多久,火苗一定可以旺盛到足够照亮前方的路。 “请告诉我该怎么做?”小丁炯炯有神地看着李胜。 李胜过去按住小丁的肩膀,说道:“首先你要相信你自己。老天之前让你受得委屈,是对你丁楚阳成就大事的磨练!今天的丁楚阳算是重生了,我们要有男子汉气概。” 李胜带着小丁出了南阳坊的那个小山洞,外面是一个小水潭。只见白寻站在谭中央,双手合十,闭着眼睛,面部没有任何表情。忽然,水面开始波动,潭水从他的脚底慢慢升腾起来,最后在他的头顶聚拢,形成一个封闭的空间,就像一只透明的气球。 “哇…”尽管小丁已经看到过白寻的御水术,还是不由的发出惊叹。 小丁话音刚落,白寻突然睁开了眼睛,就在这时,他周围的水就像收到命令一样。“嗖!”一声,水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向四面八方射了出去。 “哇...”小丁措不及防,被水溅了一身,抹着脸上的水珠,呆呆说道:“厉害,简直就是魔法!” 李胜忽然开口:“比以前更有力度了,不过还是不具备攻击性。” “攻击性?”小丁皱眉问道。 “没错,白寻训练了很久,起初掌握得非常快,可越到了后来,御水术很难更大程度的改变,我猜你的御水术已到了一个瓶颈,需要突破这个瓶颈。” 有难同当 很快,小丁也全身心投入到了训练当中。 “你现在体质较为单薄,无法在你身体中实行《翼灵五行谱》。现在要做的是慢慢增强你的体质。”这是李胜今天对小丁说的最后一句话。 小丁不懂什么是在身体中实行《翼灵五行谱》,他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只想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来,没有耕耘怎么会有收获?他在一片丛林里奔跑着,山路崎岖难走,他时不时向上爬,又过一段路,又滑下下坡,速度的不是很快,累了就慢慢走那么一小会,但从没有停下。 “今天你的任务是在规定的时间在这片树林尽头采一种叫鹿斑菌的植物。拿到了就可以回来了,往返路程大约七公里左右,你要在一个半小时时间里回到这里。超出了时间可就别怪我无情了,罚你不准吃晚饭。”萧月容是这么对小丁说的。 七公里,如果按平常走路速度来算大约也要这些时间。何况现在走的又不是平坦的大道,而是崎岖不平的山路。小丁清楚这一点,所以现在他以既不快又不慢的速度在小跑着。一边小跑着一边回忆着陆济的话:“鹿斑菌这个植物外表长得非常像内脏肠子,扭曲在一起。颜色呈现深红色,你看到一定会马上认出来的。还有这东西有剧毒,你要用小刀小心的采下,用麻布包好了带回来,呃,还有白色松茸的话记得多带点回来,晚上咱们加个菜,有劳丁老弟了。” “长得像肠子的东西,居然还有剧毒...待会我必须小心一点。”小丁喝了口山里的溪水,自言自语道。 山路陡峭,天气又是又闷又热。不过这并不能阻碍他,现在的他只有一个信念:完成任务,强大自己,他不想让为数不多的看好他的人失望。 四公里多的路程他走走跑跑居然半个小时就跑完了,而且是山路!虽然小丁很喘,他的衣服也像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汗珠不停从头上滴落,头顶冒着热气,几乎蒙住了双眼。 他顾不上休息,立马开始搜索岩壁,寻找像肠子一样的植物来。这是一面大山壁,出发前萧月容也和小丁说过。说鹿斑菌就在这崖壁上,长得不会太高,但是也不好拿到。 小丁放眼望去,红色的鹿斑菌相当显眼,一丛丛长在岩壁上。他立马认了出来,他咬住小刀,小心地踩在一小块岩石上开始攀爬崖壁。 他很快爬到了那个高度,他左手抓住一根植物固定住自身,右手很小心的割下几块鹿斑菌。鹿斑菌纷纷从岩壁上滚落了下去。他看着底下的鹿斑菌他心里一阵喜悦,运气还算不错,这么快便完成了任务,接下来只要快速返回便可。他一转头,发现高一点的崖壁上长着白白的一片。“这不是陆济哥所说的松茸么!”小丁非常欣喜。 他放开抓着草茎的手,继续往上爬。 小丁小心的爬到了一大片松茸边上,他依旧采用刚才的方法,抓住一株长长的植物。 “啵”谁知高处岩壁的土壤少,植物扎根不深,整株植物居然不受力被他连根拔起。他还来不及反应,直接从半崖壁上面摔落了下来,他感觉后脑一阵剧痛,两眼一黑,就没了知觉。 “你准备好了吗?”李胜站在岸边对着白寻说。 白寻站在谭中央,依旧用水包裹全身,形成封闭的空间。他咕噜的咽了口口水,说道:“那个老李,下手轻点,别把我英俊的脸给...” 李胜突然一甩手,一颗石子飞向白寻。 石头受力飞快的朝着白寻打去,速度,准头,力量都非常不错。直接划破白寻制造的水球表面,打在了他的腹部。白寻吃痛,脸也扭曲了起来。 “集中注意力,不然疼痛可不止这么一下呢。”话音刚落的同时,萧月容也在另外个角度向白寻打去一颗石子。同样的快准狠。 “可恶!”白寻朝着石子飞来的方向伸出了右手,突然水不断向他右手方向聚拢,这边的水壁一下子变厚实了许多,竟将石子硬生生的堵截了下来… 李胜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要这样,小心这边...” 黄昏。炎热的白天总算过去,温度也随之降低。小丁慢慢睁开眼睛,意识也慢慢清楚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他连忙起身。 “啊,丝...”脑袋后面传来的疼让他倒吸一口凉气,整个身体就像摔散架了一样,他一摸额头,头上正缠着白色的绷带。 突然有人推门进来,是陆济:“哟,醒了啊。” “我这是...”小丁问忍着疼痛问道。 “你去采个药半天没回来,害得我们担心你遇到啥不测了,老李让我与面饼这不去找你了么。”陆济坐下,用手捶着肩膀说道,“哎哟我的妈呀,可累死胖爷爷我了,要不是面饼背你回来,指不定你现在已经喂了山里的野兽了。哎哟...” 小丁垂下了头低声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其他人还没回来,我说,今天刚找到你的时候吓了老子一大跳,鹿斑菌掉在你肚子上,我还以为你把肠子都摔出来了呢!”陆济边说边冲着小丁笑了笑。 “对...对不起!”谁知居然小丁哽咽了起来。 陆济听着不对劲,看着小丁说道:“你这...也不必感动到哭啊?” “怎么了?”这时李胜走了进来。 “哎,那个老李,可不是我欺负丁老弟。丁老弟一听是我背他回来感动的稀里哗啦的,还挺感性。没事,丁老弟,这都小事。”陆济拍了拍小丁的肩膀出去了。 李胜走到小丁跟前问道:“怎么了?” 小丁的双手紧紧抓着被子,泪珠一颗一颗滴在了手背上。 “不适应吗?” “不!”小丁咬了咬嘴唇,说道,“我没用,我真没用!连这么简单的任务也完成不了,我在这里只会拖你们的后腿...”小丁哭得十分伤心。 李胜又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外面已经漆黑,黑暗中有一丝火苗亮起,他说道:“我们的人生经历了许多黑暗。你,小白还有小陆你们三个目前为止都很相似。他们两个来到这里时候也和你一样。” 小丁道:“什么...” 李胜继续道:“因为完成不了任务而怀疑自己。开始对自己自责,好不容易建立的自信因此而动摇。” 窗外的火苗渐渐扩大成一团火。白寻,陆济坐在火焰旁,当然还有可爱的面饼。 “他们两个从未想过退缩,你也一样,这是我最欣慰的事。灵魂残缺的人,我们是不会认可的。”李胜转身又看着小丁,“怀疑,自责现在是你最大的敌人,你要抛弃这些。别怕失败,才能发挥自己的潜能!大家都有这么一个过程,你们比我见过慵懒的富家子弟好上太多了。” “我...”小丁似乎听呆了。 “你已经没有什么事可以顾忌了不是么?那就让我们放手一搏!”李胜说道。 小丁擦干了眼角的泪水,抿了抿嘴,用力点了点头。 火焰很猛,依旧是野兔,被烤得滋滋冒油。上面还有一口铁锅也在冒着热气。 “我说小寻子,你说小丁能不能坚持下去?”陆济烤着野兔肉问道。 “老李不会看错人,他表面看上去虽柔弱,但是骨子里却决不会认输。”白寻笑咪咪的说道。 这时,小丁从木屋出来,走到他们旁边坐下。 “哟,丁老弟,感动好啦?”陆胖子笑嘻嘻的说道,“其实不用跟我客气...” “切,胖子你的脸皮真是厚到枪都刺不穿了。人家丁老弟心里闷而已,抒发抒发情绪,怎么成了被你感动到流泪了?”一旁的白寻一脸不屑。 陆济笑道:“你个马蜂窝,今天怎么没把你那张贱嘴给打歪了?” “马蜂窝?”小丁心里疑惑,借着火光看去,只见白寻眼角和嘴角都破了皮,额头上甚至有两个大包,衣服上尽是一块一块的土灰,原本俊美的脸今天显得有些狼狈。 “今天一共向我砸了不下两百颗石头,颗颗都有胖子的脑瓜子那么大。”白寻边说边拿陆济做比划。“还好我的御水术牛逼,挡下了一百九十颗,可惜让剩下的十来颗钻了空子。” “呵呵。”胖子给了一个白眼,“吹,接着吹,我看一共就扔了你十几颗石子,你一颗都没接中,那石子估计还没你下面的蛋蛋大。” “噗...”小丁忍不住笑出声,经过一天的劳累,此时说着俏皮话,心中的烦闷顿时一扫而空。 “你个死胖子,你明天去试试,我去采药。估计回来你就成猪头皮了。”白寻冒上一股火气。 “你以为我采药很容易?胖爷我为了采株草药可谓上刀山下油锅!还没少被野兽追过,你去采药?哪个是草哪个是药你分得清么你?等你采回一筐毒草回来,咱们吃了好升天是不是?”陆济说着说着自己笑了起来。 白寻可被气坏了,站起来弯下腰,他的脸几乎快贴到陆胖子的脸了。“野兽追你?面饼在你旁边保护你还有野兽敢靠近你?要追你也是发情的母猪把你看成肥头大耳的公猪!” “噗...”小丁这回又没忍住,只能捂着肚子笑。 “我...”陆济欲站起,又要和白寻拼命。 “你们在吵架呢?”不知什么时候萧月容站着他们的背后。 “别吵吵闹闹的,赶快吃完了去睡觉,明天早上五点都起来!”萧月容话语中显得有些严厉。她走到小丁跟前,“丁楚阳今天任务失败,不能吃晚饭,别忘了。小陆和小白要是给他食物,你们可要三个一起受罚,听清楚了没有?” 两人点了点头,说道:“清楚了。” 喷香的野兔已经烤好,锅里蒸的是几个大白面馒头,下面还有一锅白粥,正噗噗的冒泡。 “那个丁老弟,不好意思了,胖子我可是饿了先吃了,你今天就勒紧累进裤腰带吧。”陆济表情有些为难,但还是拿起一个馒头大口咬了起来。 白寻拿起烤野兔,撕下一块,丢进嘴里大爵起来,“嗯,考得挺香。”说完递到小丁嘴边。说道:“来,吃吧,一起尝一尝。” 小丁看着烤野兔咽了口口水,一天的来回奔波,他肚子早已经在闹空城计了,一下午直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不过还是推开白寻的手:“不行,我任务失败,理应受罚。再说,吃了还要连累了你们。” “哈哈,反正也没人没看到,大不了一起受次罚而已。而且我知道丁老弟是为了多采些松茸才失脚摔下来的。我可不像某些人,只顾自己,不讲恩情...”白寻故意轻蔑地看了陆济一眼。 陆济顿时不爽,突然抓起个白面馒头,塞到小丁怀里。说道:“谁不讲恩情了?丁老弟是为了采松茸摔下还不是我告诉你的,我刚才只是跟老弟开个玩笑,小寻子你还认真了!”陆济转过头对着小丁说:“来,你一定饿坏了,吃吃吃,怕个鸟,大不了一起受罚。刚刚胖爷我和你开玩笑而已,你别往心里去。” “哈哈哈!这才对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白寻笑了。 小丁眼眶已经湿润,不过什么也没说,拿起馒头就是咬上一大口。 翼灵五行谱 五点整,小丁他们已经在楼下等待今天新的训练了。虽然起得很早,但是他们三个看上去却格外精神。 “好,不错。准备好迎接新的挑战了么?”萧月容问道。 “随时准备待命,我的主人。”陆济洪亮得声音更是让人精神一振。 “轻点,死胖子...”白寻捂着耳朵,给了一个白眼。 萧月容很严肃的问道:“气势不弱,在这之前我想先说件事。昨晚,是谁破了规矩?” “规矩?什么规矩?”陆济挠了挠脑袋,一脸懵逼的样子好像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萧月容说道:“昨天丁楚阳没按时完成任务,不准吃晚饭的规矩!” 陆济皱了下眉头,转头对着小丁眨了眨眼睛,问:“丁老弟你昨晚吃了吗?” 小丁红了红脸,抬头看着萧月容,说:“对不起,是我自己吃了白寻哥和陆济哥的晚餐,和他们没有关系,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 “哦?是么,你说该怎么罚?” 小丁:“任由您...” “是我分给小丁的,师娘您还真神通广大,怎么也瞒不住您呀。”白寻无奈的摊了摊手。 “你们是怎么做到把我话当耳边风的?”萧月容显得很平静,暴风雨的前夕都很平静。 “师娘此言差矣。”白寻笑了笑,“您一直教导我们要团结。相互配合,相互扶持,才能发挥一个团队的最大力量,我们这样才能更好的完成给我们相应的任务,咱们也能事倍功半。” “漂亮的话还是你会说!”萧月容语气虽严厉,却没有责备的意思。 “不错。”李胜从走出来,“昨日真正对你们的一个考验,就是看看你们会不会因为怕被丁楚阳拖累而抛弃他。尽管会受罚,你们还是将食物分给了小丁,这才是我想要的结果。诚实,不抛弃同伴,这才是一股巨大的力量。” 陆济的反应不算慢。他立马回过神来:“哈哈哈,那是那是,咱可都是仗义疏财的人。我就知道师娘是在考验咱们,让我胖爷饿肚子没事,可让我抛弃同伴,哼!这么丢脸的事我可做不出来。”他又拍了拍小丁的肩膀,“以后有胖爷我一口吃的,不会少了你丁老弟的。咱们要互相照顾互相扶持。” “就你最滑头!”萧月容瞪了陆济一眼。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小丁这是第一次看到她开心的笑。 六月的太阳依旧毒辣,但是训练没停,白寻主要训练的是御水之术,时而搞的遍体鳞伤的回来。陆济主要是带着面饼在山里寻觅各种药材,研究药物的属性,对人体的利弊。小丁起初的几天也和第一天相似,被萧月容要求在规定时间去一个地点取回什么东西或者某种药材。在崎岖的山路中奔跑,久而久之,他发现自己体力有了显著的提升,用的时间越来越少,脚步也越来越稳健,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一个来回变的很是轻松。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之间这样的训练已过去一个多月。小丁的改变,他自己能明显的感觉到。每天穿梭在丛林山水之间,攀爬在岩壁之上,趟过一条条小河,也做着各式各样的体能锻炼,身体越来越结实,肌肉的线条也变的很明显。 这个晚上,他们依旧围在火堆旁边,难得的是李胜也同他们一起。 “这阵子你们有很大的提升。”李胜微笑地说道。 “我已将各种药材铭记于心,闻了味道就能够判断的出。”陆济一边添着柴火一边说道。 李胜满意的点了点头,停顿了几秒,继续说道,“我想是让小丁该接受五行谱的时候了。” “五行谱?”小丁听到这个心里一颤,“李师傅您前阵子和我说过,这翼灵五行谱《翼灵五行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来,丁老弟,这么多天你也没见胖爷我的真本事,让你瞧上一瞧。”只见陆济站起来,拍了拍手里的尘土,跑走到小溪边的一块岩石旁。 陆济俯下身子,用一只手托着那块巨大的岩石,腰下沉人一发力,如此大的岩石居然硬生生的举起!这块巨石少说不下七八百斤重! 小丁看得瞠目结舌,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喂喂,胖子,承受不住就别瞎摆弄,小心手撑不住脱节了把你压成肉泥。”白寻冲着陆济叫道。 “就这么点分量还不够...还不够胖爷爷我塞牙缝呢。”说完,胖子微微下蹲,将石头向上一抛,一个翻滚,人很麻溜的从石头底下滚了出来。 “砰”一声,巨石重重落地,溅得尘土飞扬,惊得鸟兽四散。 “我去!千算万算没算到这出。呸呸...”陆济灰溜溜得从灰尘中跑了出来,貌似吃了一脸的灰。 尘埃落定,小丁跑过去摸了摸那块岩石,果然是实打实的岩石,惊道:“这...这是真的吗?陆济哥你的力气居然这么惊人!” “小意思,这还不够塞牙逢的。”陆济拍了拍手里的灰土说道。 “从刚来这里见识到了我的御水之术,丁老弟你怎么还能用常人的眼光来看待我们?”白寻走过来笑着说道。 “这就是《翼灵五行谱》所带来的力量,它是一本超越现代边界的医书,不能用平常的眼光来看待,也无法用现代科学来诠释它。它能通过打通人体的筋络,从而改变人的体质,产生质的飞跃。”李胜站起来继续说道,“而且,使用恰当并不会给人体带来副作用,这是《翼灵五行谱》的诱人之处,也是它的恐怖之处。” “这…”小丁已听得愣住。 李胜严肃道:“所以有些知道这个本《翼灵五行谱》存在的人穷尽办法也想得到它,并且想掌握其技巧,主宰自己与他人的命运。” 小丁回过神来:“有了《翼灵五行谱》,我也可以变得这般强悍么?” “那还用说,不过过程和材料有些复杂而已,我和小寻子都是过来人。”陆济又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材料?什么材料?” 李胜道:“我也说过《翼灵五行谱》本质上是本医书,就如同古时候的《皇帝内经》,记载着如何打通人类的个各穴道,激发人的潜能。它所带来的收益是巨大且诱人,同时它所承受的风险也是巨大的。平白无故胡乱使用的人,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想要正确使用《翼灵五行谱》,不仅要有极为高超的医术,还需要很多稀有珍贵的药材来辅助。” 陆济拍了拍胸膛:“幸亏有胖爷我这一个多月的采药生活,丁老弟,你那些药材我也都给你准备齐全了,回头你可要请我吃满汉全席。” 白寻动容:“哦?那最重要的药材,八翼虎首莲呢?” 陆济白了白寻一眼:“胖爷我办事什么时候轮的到你担心?” 八翼虎首莲,顾名思义。名字就很特殊,是一种十分罕见的药材,市面上己没有流通。此药材全身通红,每一株正宗的八翼虎首莲上不多不少刚好八片叶子,叶子形状跟老虎的脑袋很是相死,汁液尤如鲜血般殷红。 八翼虎首莲的生长条件十分苛刻,只生长在阴冷潮湿的岩石缝隙里,其周围必须相对纯洁,不能有太多细菌,不然汁液会凝固而死,最夸张的一点是这种药材在幼苗的时候需要野兽血的鲜血浇灌,才能长成正宗的八翼虎首莲!服用其药材能大大加强人体骨髓的造血功能,药性霸道无比。 陆济转身跑进屋内,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一包白布出来了。他走到大伙中间,小心翼翼地摊开白布,一株血红的草药便呈现在大家的眼前。 小丁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植物,茎叶通透,里面似乎有鲜血在流动,就像人的动脉一般,八片叶子好似老虎咆哮的模样,好不形象生动。 “不错,这株八翼虎首莲实乃虎血浇灌,上品中的上品。”李胜说道。 白寻笑道:“胖子,没想到你这么粗鲁的人也能把这么难伺候的草药呵护的那么好,我倒对你有点刮目相看了。” “哼,胖爷我是粗中有细,瞧这品质,即使再多的金钱也买不到!”陆济满脸骄傲。 “那丁老弟这会可捡了个大便宜了。” “对呀!”陆济坐下一拍大腿,“丁老弟你可真有福气,胖子我这么幸幸苦苦把这株草药当自己亲身女儿般呵护,最后居然白送给了你小子,下回可必须请我吃一顿,不...两顿满汉全席才行呐。” 小丁一听,忙推却道:“等等,这么贵重的药材要送给我吗?这...这我不能收!” “哎,虽说我也舍不得,不过你还是收下吧,不然我起早贪黑的心血全都白费了。”陆济的表情瞬间又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喔...那...那好...”小丁知道陆济这人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原来在这训练的日子,是帮自己收集多种草药,为他实行《翼灵五行谱》做准备,想到这他不由得好生感动,他不能辜负了陆济的一片心意。 “小丁这阵子去各处采来的草药菌类也为了《翼灵五行谱》所需要的材料,现在我们手中的材料已经准备充分,我想在加上这阵子的体能训练,现在已可以来打通小丁身上的筋络,变得和你们一样。”李胜说道。 “《翼灵五行谱》强化了人的体能,改变了人的体质。有个别人的特别突出的一项会被重点强化。就如胖子之前力气就大一些,使用了五行之力之后,力气这方面就如你看到的一样,简直像头蛮牛。”白寻说道。 陆济听了皱了皱眉头,说:“后面那句你是夸胖爷我还是损胖爷我?” 向死而生 第二天一早。 “我已经做好准备,感谢各位的筹备,来吧李叔。”这是小丁在实行《翼灵五行谱》之前对大家说的最后一句话。 现在是早上的六点,人的机体休息完毕并进入如兴奋状态,肝脏已将体内的毒素全部排净,也是头脑最为清醒的时候。 昨天夜里大伙交代清楚就回去休息了。由于白天的高强度训练十分疲倦,几个人理应睡的很熟。可是睡着的只有小丁一个人,虽说几个小时候后就要接触《翼灵五行谱》,可他却很安心,有这群可靠的同伴在一起已经没有什么畏惧的了。而其他人为了不打扰他休息都悄悄地起来,为他配置《翼灵五行谱》所需要的药材。 陆济与白寻开始捣鼓药材,首先来制作麻药,麻药成分的药材大多有小丁自己找来,其中就有鹿斑菌。麻药的量当然不能过多也不能过少,是恰好要做到全身麻醉一个半小时。 李胜将八翼虎首莲与七八种药材混合,为了降低八翼**莲霸道的药性,必须不停的提炼,不然身体是无法承受这种霸道的药性。 “老李,你有几分把握?”陆济捣鼓着药材问道。 “怎么,对我不放心?”李胜把八翼虎首莲洗净放进药坛子当中。 “不不不,是我对自己不太放心,说白了这个《翼灵五行谱》的行使就是个脱胎换骨的大手术,上这么大的场面,更是不能出一丁点的差错,不然丁老弟性命不保,我可是会自责一辈子的...呸呸呸,我在说什么。”陆胖子忽然停下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有空考虑这个还不如仔细点处理药材。”白寻说道。 李胜没有抬头,依旧处理着手中的药材,说道:“在你们之前也有很多人亲身去试验《翼灵五行谱》,在《翼灵五行谱》的指示下胡乱的往身上的穴道扎针,所以很多人都死于非命。” “这...咱们还算是真幸运。”陆济擦了擦额头的汗看了白寻一眼。 “如今懂得《翼灵五行谱》的正确使用方法或许只有我一个人了,陆济,我想《翼灵五行谱》今后还需你传承下去...”李胜停下手中的活,继续说:“曾经有人使用《翼灵五行谱》的成功率不到一成,多次失败而得到的经验使他慢慢研究领悟到了《翼灵五行谱》的正确使用方法。” “那个人就是老李你吧?”白寻问道。 “呵呵,可惜不是我,我没那么大的能耐能够领悟出《翼灵五行谱》。”李胜说道。 “那个人是谁?”陆济又问。 李胜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说道:“是小丁的父亲。” “小丁的父亲!”陆济白寻两人异口同声惊呼了起来。 “没错,他将《翼灵五行谱》正确的方法传授于我,当时的成功率已高达七成以上。”李胜似乎有些哽咽,这本的《翼灵五行谱》成功解读,背后说不定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堆积而成的! “小丁的父亲心脏也够大,死了一个又一个,还能够有信心再这么研究下去...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我就夸他厉害...”李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自己挠了挠脑袋又胡乱圆了过来。 “有些事,是被逼无奈的...”李胜提到小丁的父亲时候语气明显变得伤感。他将药坛子合上,对着他们说:“你们还很年轻,面对这种性命攸关的手术,心情难免保持不定。不用怕,平静的去面对就好,《翼灵五行谱》也需要你们几个守护和继续传承下去。” “嗯!”白寻和陆济点了点头。 “我先去休息一下,陆济你将药材煎起来,记得火候把握住了。五点之前我会起来,为小丁针灸做准备。”李胜说道。 “放心去休息会吧老李,煎药是我看家本事,由我和小寻子看着出不了什么差错。”陆济拍了拍胸膛说道。 李胜也很放心,陆济是一个难得的医学天才,这几年又得李胜的真传,不仅对药材了如指掌,医术已经相当高超。 萧月容躺在床上,李胜刚走进房间她就坐了起来,说道:“我还是不放心,睡不着...” 李胜过去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说道:“你要相信我们,相信丁大哥,相信他的儿子也跟他一样优秀!” 炎热的夏天,天总是亮的特别早,小丁已经坐在楼下方桌前面,陆济已经将药材煎制妥当。对着小丁说道:“丁老弟别怕,有我们在,等下服下胖爷调制的五麻散,《翼灵五行谱》不过是个回笼觉的事。” “白寻哥呢?”小丁问道。 “这小子在这毛手毛脚的,现在又不知道跑哪去了,他不见了到好,省得在旁边嚷嚷分散胖爷我的注意力。”陆济说完,端起一个药罐子,倒下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小丁,不必紧张。”李胜拿了一个包裹走了过来。 “我一点都不紧张,反而很镇定。以前的我总孤零零的一人,有了你们在身边我从未感觉这般放心过,我已经准备好了,来吧李叔。”小丁一口气喝下了陆济调制的五麻散,滚烫苦涩的麻药顺着喉咙流进胃里。 “好!丁老弟是个英雄,胖爷我欣赏你。”胖子竖起大拇指说道。 小丁全身渐渐失去感觉,身体渐渐失去支柱般倒了下去,陆济连忙扶住,将他背进房间,平躺在床上。 李胜坐在旁边,拿出银针在炉火上消毒。消毒完毕,开始在小丁身上下了第一针。小丁闭上眼睛,呼吸变的缓慢。 白寻陆济虽然经成功了,但也不免为小丁捏了一把汗,曾经《翼灵五行谱》的实行让他兩脱胎换骨,但是这种过程绝不好受。 人体周身约有五十二个单穴,三百个双穴、五十个经外奇穴,共七百二十个穴位。 有一百零八个要害穴,其中有七十二个穴一般点击不至于致命,其余三十六个穴是致命穴,俗称‘死穴‘。例如武侠小说所说,一个人倘若扣住了另一个人的脉门,也就掌握了其生死。 死穴又分软麻、昏眩、轻和重四穴,各种皆有九个穴。合起来为三十六个致命穴。生死搏斗中,做为‘杀手‘使用。而的《翼灵五行谱》实行,就是要在这些死穴上做手脚,在医学角度上来说,在这些穴位上扎针无疑是自杀。但是《翼灵五行谱》却偏偏要在这些致命的穴道上扎上银针,就是反其道的“向死而生”。 之后便要找到任,督这二脉,任督二脉属于经脉中的奇经。任督二脉若通,则八脉通;八脉通,则百脉通,进而能改善体质,强筋健骨,促进循环。再于死穴上所创造的奇迹相结合,体内形成一个小周天的循环,成功习得《翼灵五行谱》的人便会得到脱胎换骨一般的感觉。 李胜拿银针在火上烤了烤,已在小丁身上的穴位上已多处下针,小丁已经重度昏迷,失去知觉,心率已经渐渐降低,几乎快没了心跳。陆济陪在旁边看到眼前的这险象环生的景象,想到自己也同样经历过这些,不免看得心惊肉跳,他的手心已经渗出了汗水,若不清楚状况的人一定以为小丁现在已经是个死人,即使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不要慌,集中精力,这是《翼灵五行谱》中的不死劫,小丁已经进入假死的状态。” “嗯!”陆济点了下头,他没有丝毫的懈怠,他们相信李胜,李胜的手干燥而又稳定,似乎天生就是行医的手,他的每一针下去都极有把握,不会有分毫的差错。 小丁的面色开始变的苍白,几分钟后渐渐涨红,不一会功夫,皮肤下似乎有团黑气在蠕动,紧接着他的七窍竟流出鲜血。 陆济吓了一跳,毕竟眼前的小丁一个小时前还是生龙活虎的。现在他额头已经挂满了汗珠,双手有些微微颤抖,不过他依旧没有吭声,努力保持稳定,生怕影响到他们。他慢慢为小丁拭去鲜血,屋内还是平静,只能听到他们的呼吸声,李胜全神贯注,熟练的手法依旧继续着。 屋外。白寻起身,绕着一颗桃树转了三圈,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对着萧月容说道:“师娘,怎么这么久还没动静?” “不要着急,淡定一些,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相信李胜,小陆,还有小丁。”陈月容表面虽然很平静,但是内心也同样焦虑,现在的她多么希望看到陆济与李胜已笑着从屋内走出来,听着陆济再那吹些牛逼。 虽然李胜的医术高超,运用《翼灵五行谱》的手法熟记于心,但凡事无绝对,毕竟这《翼灵五行谱》的实行直接关乎生死,稍微一个细小的失误就可能直接葬送丁楚阳的性命。 “对对对,有老李和胖子这两个神医般的存在我瞎操什么心,我和胖子不就是成功的例子么?我这就去捉几条肥美的鲫鱼来,晚上犒劳犒劳他们三个。”说完站起来拍了拍衣服裤子上面的灰尘向外跑去。 萧月容看着白寻离开,视线又回到了那间房间的窗外,她双眉紧锁,紧闭着双眸,对着木屋暗暗祈祷:“一定要成功,丁大哥,你一定要保佑他们...” 夕阳西下,阳光照耀着湖面泛起一点点刺眼的金光,随着一阵涟漪,湖面开始波动,白寻从湖心探出了脑袋,他的不仅捉到回了几条鲜活的鲫鱼还收获了一只老甲鱼。 “真是大丰收!”白寻冲着手中的战利品笑了笑,“丁老弟那边一定也结束了。” 他记得自己曾经接受《翼灵五行谱》也之后在床上躺了足足三四天才下地。他上了岸,跑了向了木屋。自言自语道:“希望丁老弟吃了这些可以好的比我当时更快些。” 木屋前,李胜坐在屋外,旁边站着胖子与萧月容。白寻欣喜地跑过去,大声叫道:“喂,你们总算出来了,看我带来了什么回来,丁老弟这几天可有口福了,哈哈。” 白寻跑近,大家似乎都没看见他,只有陆济垂头丧气呆呆地看了他一眼。 白寻跑近急促的问道:“丁老弟没事了吧?今天大丰收啊,居然准到只老鳖回来,可是大补。” 陆济表情呆滞的望着白寻,没说话。白寻问道:“怎么了,你成哑巴了?”他又转过头去问老李:“丁老弟他...” 只见此时的李胜已经愁眉不展,双拳紧握,眼角流下两行泪水,自言自语道:“是我太自私,是我害了丁楚阳,是我没能力保护好他!让丁师兄唯一的血脉没有得以保留!” “啪!”白寻整个人僵硬,手里提着的鱼跟鳖掉落在地上,鲜活的鲫鱼在地上乱蹦,他一字一句的问道:“丁老弟他...他怎么了?”他又转头看了看萧月容,萧月容的表情如同陆济一样,她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白寻回来。 陆济用几乎沙哑的声音回答道:“丁楚阳他...危在旦夕,可能...随时会...” “不可能,小丁他很坚强,他绝不会就...!”白寻话未说完便如同风一般抢进屋内。 他不相信,不相信眼前的所看到的场景—小丁平躺在床上,此时的他双眸紧闭,面如死灰,俨然没了呼吸和心跳,丁楚阳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他就这么死了… 白寻的感应 “丁老弟你...”白寻看着眼前的小丁,就在昨天还和自己一起训练打闹,学着做饭给自己吃的小丁,现在居然没有一丝活气的躺着这冰冷的木板床上。 从他们相识的第一天,白寻就对这个没有心机的男孩不排斥,相处这么久,他一直将小丁当作自己的亲弟弟一般。在训练期间小丁在采药途中几乎每天不忘冒着危险给陆济和他带吃的野果或者野蘑菇之类的食材,有时候甚至为了这些东西小丁自己受了不轻的伤。 可是现在,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白寻他曾经的遭遇与小丁有很多相似之处,他曾经也是一直一个人。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他的生活比小丁来得更加黑暗。 他的童年没有欢声笑语,只有一片黑暗,死一样的黑暗。七八岁的他已经历过常人难以想象的人生,甚至唯一的亲人最后惨死在他的眼前!那时的他对生活早已不抱希望,几乎放弃了活下去的勇气。 很难想象,一个八岁的孩子已经尝遍了世间的冷暖。他活得没有尊严,不敢出门,躲在房间阴暗的角落,他想找家人的帮助,而下手的却恰恰又是他的“家人”!这是矛盾,多么讽刺的人生... 如今,南阳坊为数不多的人,就是他的亲人,这里的人都已经是他生命的寄托,甚至是活下去的理由。 他望着小丁,下意识的抓住小丁的手。小丁的手已经冰冷,关节也变有点僵硬。 白寻抖动着嘴唇,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泪下,终于吐出了一句话:“该死的人为什么都还活着,不该死的人却早早死去,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也许上天就是对我们这么不公平...”陆济站在他身后,此时的陆济也已经泪流满面,说话也已哽咽。 “好不容易多了个兄弟,却又那么快离我们而去,本该万无一失,为什么丁老弟偏偏就...”陆济望着天花板,似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白寻的眼泪滴在小丁的手腕上,泪水似乎很有频率的反着光...他痛恨,痛恨为什么上天总要夺走他所在乎的人和事!为什么要将他所憧憬的生活一次又一次的打得粉碎! 泪水一颗颗落在小丁的手腕上,白寻对水极为敏感。泪水在微微震动,他能感觉的到。 难道小丁还有脉搏?他也许还并没有死?白寻透过模糊的视线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忙用手去探小丁的脉搏。他隐约的感觉到小丁的脉搏是以非常的微弱的频率在跳动,不仔细的去感觉的话还真感觉不到。 丁楚阳没有死!他还活着,他一定还活着!白寻的脑海里首先闪出这个想法,又在第一时间喊了出来:“胖子,小丁还活着,他还有脉搏!李师傅,师娘,小丁他还有脉搏!他没有死!” 几个人如触了电一般的一震,立马回到小丁的身边,李胜看着小丁,问道:“你说什么?他还有脉搏?” “嗯,有,有!”白寻十分肯定的点了下头,然后让开。李胜急忙托起小丁的右手,将两根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闭上眼睛仔细的捕捉起来。 陆济屏住呼吸,这一刻十分的紧张。他们多么希望李胜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说:“丁楚阳还有救!” 可惜,真的可惜。李胜睁开眼睛,放下小丁的手,无奈的摇了摇头。燃起的那一点希望之火又再次被浇灭,他们的心又冰冷。 “不,不可能,我明明感觉到了!我真的感觉到了丁楚阳还有脉搏!”白寻大声说道。 一片沉默。李胜没说话,萧。月容没说话,陆济也没有,他们能体会白寻这时候的心情,因为他们此时也同样承受着。 白寻突然转向小丁的左手边,双指搭在他的左手脉搏上。他不相信自己刚才的是错觉,因为他确信真的感觉到了。由弱至强,白寻感应的很清楚!他双眉紧锁,但是这次却只有透过小丁皮肤传来冰凉的感觉。 看着白寻搭着小丁的脉搏脸上渐渐失去了希望,李胜陆济也沉默着。难道...真的是错觉么? 白寻低下了头,似乎心里已经承认了这一事实,但他的手指依旧搭在小丁的脉门之上。 白寻的手还没放开,渐渐的,他感觉到从两指之间传来微弱的跳动,就像脚步声,由远到近,最后越来越清晰! “有,我感觉到了!真的有!”白寻大叫。 李胜见闻又立即将手重新搭上小丁脉门, 他没敢呼吸,努力的感应着。 李胜瞳孔骤然收缩!没错,这次他也感觉到了,小丁真的还有脉搏!他忍不住大声喊出来:“真的!我感觉到了!” 陆济萧月容听闻吃了一惊,心中又重新燃起一丝希望,虽然搞不清这时有时无的微弱脉搏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无疑小丁是还有气息存在的。 白寻站起来,急躁的问李胜:“小丁是不是还有救?” 李胜没有放手,依旧在感受小丁的脉搏,片刻沉思之后,忽然对白寻说道:“你握紧小丁的手,不要拿开。小陆月容,你们快去提两桶水过来!” “好!”三人异口同声说道。他们虽没搞清是怎么一回事,已经立马开始行动起来,相信李胜还有挽住小丁的办法! 李胜看着白寻,说道:“白寻,能救丁楚阳的只有你!” 太阳已升高,空气变得潮湿闷热起来,万物也逐渐复苏,开始充满了活力。 陆济提了两大桶水摆在小丁躺的床沿边上。李胜对白寻说道:“快,用御水术,将水做引导,推动小丁脉搏!” 白寻立即催动体内五行之力,使用御水之术。两条细细水柱分别从小丁左右两旁缓缓升起,接着包裹住小丁的双手,竟然透过皮肤直接代替心脏动力开始推动小丁的血液。 脉搏开始越来越清晰,心跳声也随之加强。李胜白寻已经感觉的非常清楚!李胜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小丁还活着,他还活着!” 白寻,陆济,萧月容几乎屏住了呼吸,紧张的期待着眼前奇迹的发生。 白寻催动着御水术大约已经过去两三分钟,丁楚阳的脉搏和心跳已经越来越接近原先他自己的频率。白寻面色略微有些苍白,这么细腻且匀速的运用御水术,极为耗费他的体力与精力。 李胜紧紧握着小丁的手没有松开,小丁已经有了呼吸与心跳,他心想:“白寻的御水之术虽然使丁楚阳有了心跳与脉搏,可是持续了这么多分钟也不见他有苏醒的迹象…如果一直这么下去白寻的御水术恐怕也撑不了太久...难不成小丁就要变成一个活死人么?”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对于经历了《翼灵五行谱》的丁楚阳现在这种状态,李胜是第一次遇到,虽说他心里也并非拿捏的准,但他有一种预感,丁楚阳一定会安全活下来! 又是过去三分多钟,这短短的三分多钟对于李胜白寻等四人简直就像过了整整一年,甚是煎熬。 小丁却依旧保持着这般状态,白寻面色已苍白,这与他平时运用御水术不同,此时精神必须高度集中,按照李胜的指示来推动细小的水流,就如同在高处的屋檐边行走,必须保持平衡稳定,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汗珠顺着白寻的额头流到他的下巴,一颗一颗掉落在地板上,他神情恍惚,好像马上就要倒下了。不过他还是咬紧了牙关死死支撑着御水术的运行。 “加油啊!李胜,小寻子,小丁!”萧月容与陆济看着他们心已跳到嗓子眼。 “我绝不能就这么倒下,再坚持一会,丁老弟一定就能好起来!”白寻已经靠着自己的意志在支撑着,若是换做训练之前的他,恐怕早已经脱力晕厥过去了,此时将近二十分钟的御水术耗费的体力与精力恐怕难以想象,尤其是还要一直保持着匀速的推动力。 又是一分半钟过去,李胜,陆济,萧月容眼看白寻面色已没血色,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御水之术时强时弱,再这么下去连白寻恐怕也会出现生命危险。 陆济的手心早已渗满了汗水,此时大家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向前一步是生,退后一步是死,丁楚阳的命运会如何?是直接承受不住霸道的《翼灵五行谱》就这么英年早逝?还是即将能像一只凤凰一样浴火重生? 白寻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眼皮也越来越重,可丁楚阳还是这个状态没有转机… “难道真的回天乏术了么!”就在李胜等人心在往下沉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小丁忽然整个人颤抖了一下,嘴里发出一声闷哼,离他们不远的小丁的衣物口袋中居然飘出了一个东西。 金属片!居然是那片刻有奇怪花纹的金属片! 金属片从小丁的衣服口袋中飘出,然后缓缓飞向小丁的胸口,就好像有只看不见的手在牵引着它,又如一只蜻蜓停在了小丁的胸膛上。 陆济使劲揉了揉双眼,捏了捏自己的胳膊,一阵疼痛。这是真的!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金属片居然自己直勾勾的飞到了小丁的胸前,然后一点一点化成了齑粉落在小丁的胸膛上,融入了小丁的身体之中消失不见了! “扑通!”陆济萧月容扶住脱力倒下的白寻,这么长时间已经是超负荷。白寻朦朦胧胧的盯着躺在床上的小丁,直到看到小丁的嘴里吸进第一口空气他才缓缓合上了眼。 “快把白寻带出去!陆济你看看他的情况。”李胜对着陆济说道。 “嗯!”陆济背起了白寻。 “多亏了白寻,谢天谢地!”萧月容说着,泪水已经从她眼眶里划落。 御水术通入了正在经历《翼灵五行谱》的小丁动脉之中,推动了血液循环将小丁从死亡的边缘上拉了回来。 小丁已有了呼吸,现在的他已经跟当时成功实行《翼灵五行谱》的白寻陆济迹象完全一样。至于金属片为什么会融合进小丁的身体里,这个李胜也无法解释这个现象,现在大家没空去理会这个出乎意料的金属片,只要小丁能活过来就已经足够了。 小丁的皮肤下隐隐透着一层淡淡的金光,整个人就像贴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箔。他的呼吸越来越平稳,脉搏跳动强而有力。 “这是怎么回事?”萧月容惊奇的问道。 “这个金属片,是丁大哥在那次事件中拼了性命留下的,最终化成一股力量溶进了小丁的身体里,救了小丁的性命,这是命中注定吗?”李胜握住了萧月容的手,紧崩的神经终于得以松懈,擦了擦眼泪缓缓说道:“不管怎样,丁楚阳已经没事了!” 翼灵之果 紧张焦灼的一天终于过去。 清晨,太阳缓缓从地平线升起,阳光照耀着大地。一只蝴蝶正破蛹而出,展开它美丽的翅膀飞向空中...又是崭新的一天,一日之际在于晨,清晨总是充满希望的象征。 木屋边上,一个挺拔的少年正拿着斧子劈柴,边上还有一只大白虎追逐着一只蝴蝶。 少年手起刀落,动作干净利落,圆木桩子立刻一分为二,边上已经堆了满木块。 “吱呀...”木屋的门被推开,惊散了停在边上的小鸟,出来的正是李胜。 他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才渐渐看清眼前这个正在劈柴的少年。 眼前的少年身高有一米七八左右,体格看起来略有点削瘦,但是肌肉分布的很匀称,握着斧子的手也十分有力。他转过身来面对着李胜,微笑地说道:“真对不起,李师父,让大伙担心了。” 李胜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眼眶渐渐模糊,他简直不敢相信,昨天还命悬一线的他,今天会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 是的,这个少年正是丁楚阳,他现在健康充满活力,就如同清晨冉冉升起的太阳。 “丁老弟...你?”不知什么时候陆济已经站在李胜身后,他们本想起来看看小丁的状况,怎料到小丁早已恢复,还劈了一地的木柴。 “这还是你丁老弟么?”陆济睁大了双眼从头到脚打量着小丁。 与原来相比,现在的小丁简直用脱胎换骨来形容也不为过。他整个人看上去高大了几分,腰杆笔挺,摘去了眼镜,五官似乎也英俊立体了不少,他脸上扬着自信的微笑,与刚来南阳坊的时候判若两人。如果现在胡婷婷李楠再见到他,还会认得出这是当初被他们嘲笑欺负的屌丝丁么? 小丁放下手中的斧子,走上前去抱住了李胜与陆济,说道:“辛苦大家,丁楚阳的命是你们给的!” 李胜拭去眼角的泪水,说道:“太好了…真的,小丁你平安无事实在是太好了!”此时的他已经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陆济把手按在小丁的脑袋上,,用手擦了擦眼角:“你个臭小子...哎哟,胖爷我的眼睛里进沙子,丁老弟...让我揉揉。” “白寻哥还好吗?我昨天在昏迷时候已经知晓了一切。” “没事没事,他只是脱力晕过去了。”陆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 李胜问道:“小丁,你醒过来感觉如何?” “感觉全身有使不完的力量,不戴眼镜,我现在的视力也很清晰,感觉做了一个梦,冲破了一道道束缚,真的太神奇了…”小丁说道。 李胜道:“《翼灵五行谱》在小陆小白那里成功施行,他们在床上躺了几天才渐渐恢复,小丁的成功,恢复之快太出乎我的意料了!《翼灵五行谱》的奥秘或许还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 “那么,为了庆祝丁老弟的成功,当然大伙晚上一起吃顿好的,我这就带着面饼去给大伙弄些野味来。”摸了摸面饼的脑袋说道。 “要我帮忙么?陆济哥。” “哎...不用,这么点小事,你在这里活动活动筋骨。”陆济说完搓了搓手向外走去。 李胜向前走了几步,看着陆济远去的背影转过身来,说道:“等白寻醒来,晚上我们就好好庆祝一番。” “嗯!我进去看看白寻。”小丁转身进了屋内。 李胜抬起头望着天空,眼神里有欣喜又藏着些寂寞,似乎回顾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他轻声说道:“一切都是缘…一切都是因果,丁魄,丁楚阳他成功的迈出了第一步!” 萧月容已经站在李胜的身后,李胜回过头来说道:“我想是时候将御水术的由来告诉小丁。” 萧月容原本欣喜的眼里染上一层忧虑:“虽说这是早晚的事,不过他刚刚承受了那么多,真的不想再让他去冒这个险,我真的很害怕再一次失去他。” 李胜道:“现在的小丁不是当初那个小丁了,我们要相信他,从金属片溶进他生体的那一刻,我明白,这是他的命运…” 木屋里,小丁坐在白寻身边。看到白寻平稳的呼吸他也稍稍安心了一些。他沉默,回想到了当初刚刚遇见白寻的场景,和大伙这些日子的相处时光,如今他们已算的上是生死之交。 或许如此年轻的他们承受了太多,小丁明白,能力越强大,责任也会越重,以后的路会充满了许许多多的未知危险,李胜口中曾提到的夜煞门肯定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不过现如今的小丁很安心,他一点也不畏惧,能遇到几个把他当做亲兄弟的人他还能有什么遗憾?为了这些家人豁出去这条命又未尝不可? “是你么,丁老弟...咳咳。”白寻不知何时苏醒过来,脸上还是有些憔悴。 小丁双手握住白寻的手,欣然一笑:“是我,白寻哥。” 夜色朦胧,木屋前的空地又燃起一堆火。 白寻,小丁,陆济,李胜,萧月容,围在篝火边上,当然还有白虎面饼。 晚餐异常丰盛,有考的滋滋冒油的野兔肉,锅里还炖着几条刚从河里捞上来的大鲤鱼外加一只野生的鳖,再加上萧月容做的精致小菜,简直了。 陆济嘴里嚼着菜,对萧月容竖起了大拇指,说道:“好久没吃师娘做的菜了,您这厨艺,估计特级厨师吃了您做的菜也要羞愧三分。” “哎哎,有拍马屁的机会总被你陆胖子抢了去。”白寻懒散的躺在旁边说道。 “丁老弟,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来,哥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陆济端着杯子说道。 “哈哈哈...”一阵欢声笑语。丁楚阳经历了向死而生的《翼灵五行谱》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痊愈,大家心里都无比的喜悦。 小丁问道:“李师傅,我经历《翼灵五行谱》那个金属片又溶进了我的身体之中,我除了感觉身体有些变化之外,为什么并没有像白寻陆济那样有着非比常人的能力?” 李胜沉思一会,说道:“《翼灵五行谱》根据每个人的体质,天赋属性不同,成功后施加给人的能力也不同,换句话说,不一样的人,附加效果也不一样。”他站起来继续:“《翼灵五行谱》的成功当然还会带来很多其他的机会。” “什么机会?” “翼灵之果!” 小丁放下手中的食物,诧异:“难道...就是白寻的翼灵御水术吗?” “没错,必须要得到翼灵果才能练就御水之术!”李胜回答道。 小丁看向白寻:“那白寻哥是已经得到翼灵果了吗?” 白寻站起来解释道:“我并没有得到正真的翼灵果,在大家的帮助下,因机缘得到了其中一小部分,一个小小的子果。” 《翼灵五行谱》的最后记载着一种翼灵果的神奇之物,这东西的由来并没有直接说明,只是记载对万物万事的取象比类,即五行。 五行元素就是:木、火、土、金、水。木—植物,火—热能,土—土地,金—金属,水—液体。 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 阳木克火,阳火克土,阳土克金,阳金克活水,阳水克木。 五行相生相克,还可能衍生出更深层次的东西。而所谓的翼灵果就是五行高密度浓缩,精华聚集。 翼灵果初步也分五种,有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每一种属性也就是该物质衍生而成,得到便可操纵相应的五行形态,列如白寻的御灵御水之术就是实行了《翼灵五行谱》之后得到了水之翼灵果。 “我记得李师傅您说过,我们手中已有翼灵果。”小丁说道。 “没错,我们有,但确切的来说我们还没有!”李胜回答到。 小丁皱眉:“什么意思?” “我们已经找到了翼灵果的下落,但是还是无法得到它。”白寻补充道。 陆济边吃边说:“没错,要驯服真正的翼灵之果并不容易,这东西可能已经存在上千上万年,已成了精,有了自己的意识与灵性。要得到它已经难如登天了。” “有意识与灵性?”小丁倒吸一口凉气,这难不成就是精灵?显然翼灵果的出现又刷新了他的三观。他又问道:“翼灵果在哪里?” “虎首山的瀑布里,白寻的子果就是在那附近得到,真正的翼灵果就藏在瀑布后面!”李胜十分肯定。 小丁动容:“虎首山瀑布?就是我路过的那个小村庄前面?” 萧月容道:“没错,石桥村即使遇上大旱也从不断水,这里面明显有玄机。” “经我这么多年的判断,那个金属片就是和水之翼灵果相互呼应,它在哪里,水之翼灵果的本体就不会遁得太远,白寻得到的翼灵果就是由这片金属片引出。换句话说,这两个东西就想磁铁的两极,必然会共存。”李胜的话语显得非常肯定。 可是,那片金属片却...大家有目共睹,金属片溶进了小丁的身体里。 气氛突然变的严肃,李胜看着被风吹得乱舞的火焰,继续说道:“我想那个金属片并没有消失,只是用另外一种形式存在了小丁的身体里。我们要与恶势力夜煞门对抗,翼灵之果必不可少!” “李师傅,可不可以告诉我们,这个夜煞门到底是何方神圣?究竟干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小丁一直对这个心存疑惑。 李胜看着劈劈啪啪的火苗,过了许久才开口说道:“如今整个湘城表面上看似平和,却有不知道有多少违抗夜煞门的人已死得不明不白!” 陆济也放下了手中的食物,盯着火焰神情凝重。 小丁,白寻,陆济,萧月容都听着李胜说,原本欢快的气氛已荡然无存,小丁咬了咬嘴唇不由自主的说道:“夜煞门他们为什么这么干...” 李胜继续道:“利益与控制,夜煞门的野心绝不能小觑。他们手中有《翼灵五行谱》,甚至还有翼灵果。时机成熟我想他们必定要夺下湘城,甚至这个世界。” “夜煞门也有《翼灵五行谱》?甚至还会有翼灵果?如果整个组织里的人能够熟练运用《翼灵五行谱》,那这在一个普通人的社会中是一个多么恐怖的存在?那压倒性的力量!简直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小丁的手心里已经渗出汗水,他忽然意识到夜煞门是一个多么强大的敌人... 小丁问道:“为什么他们也会有这些东西,老李,夜煞门跟南阳坊究竟有什么联系?” 起源 星空之下,众人变的沉默,大家都在等着李胜开口。 小丁首先开口问李胜:“李师傅,夜煞门也有《翼灵五行谱》,他们与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 “好,那我就告诉你...小丁,我们之所以找你来,这跟你父亲也有极大的渊源...”说话的是萧月容。 事情要从二十年前说起,当时李胜与丁楚阳的父亲丁魄是最有名湘城的药医师。两人同处一门,因为趣味相投成为了极要好的兄弟。同门之中,要属他俩的医术最为高明,每每切磋竞争,医术不相伯仲。由于两人行医处事的方式各不相同,世人当时称小丁的父亲为“神医”,称当时的李胜为“鬼医”,李胜并不是他的真名,他原名叫南魂,大名鼎鼎的鬼医之手:南魂。丁魄南魂合称“魂魄双神”,他们同时将医学与药学深刻结合,开创新的职业名为“药医师”,给湘城带来了不可估量的医学价值。 二十年前,一场瘟疫卷席了湘城,当时医疗设备落后,药用资源也变得极为匮乏。但是哪个病入膏荒的病人如果能让“魂魄双神”当中的其中一个来当主治医师,就可以安心了。因为据说天下没有他们治不好的病根,能请他们出山,就如同找回了魂魄,拣回了一条性命。 某年某月,两人为了寻求大量的药材,一同出游到了北方一个偏远山区,山脚下有个几乎落没村子,那个村子叫枫药村。 枫药村地理位置太偏僻,且常年高温多雨,只有几条小小的泥石路可通向那里,交通非常不方便。大多数年轻的村民都选择进城打工,几年都不回去一趟,渐渐的,这个村落变的人烟稀少。 枫药村由于位置与气候的关系,药材资源异常丰富,还有许多珍贵且偏门的药材。据说往深一些的山里面走,每走十几步就能见到一株药草。但是怎奈人力物力匮乏,又加交通不便,去往枫药村收购药草的商人也寥寥无几。 但是丁魄与南魂自从发现了枫药村这个地方,每年都花费很多时间去那里收购一些珍贵的药草,他们还想出资修路,让大量的药材可以运输出村。 这一年,丁魄与南魂启程前往枫药村。村里的村民一般在草药成熟之际采些普通的药草处理好囤在家中,然后到时机将采到的药材统一按斤两卖给村里一个叫李老四的家伙。 李老四是个老奸巨猾的生意人,也是村里最富有的一户人家。说是他早年出门在外做生意,亏得一毛没剩,其实是借了村里面朋友的钱到了城里头看花了眼,开始吃喝嫖赌享受人生,谁知享受过了头,生意还没做,钱已经花的干干净净。在枫药村里欠下了一屁股债,回去还不被村里那些人扒了皮。没钱了只能混吃混喝,越到后来几乎沦落到当街乞讨。 有一天他孤苦伶仃的坐在一家药材铺门口,此时的他已饿的眼冒金星,摸摸两个裤兜,简直比洗过还要干净,肚子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他寻思去哪里骗顿吃喝,撑过这难熬的一天。 就在李老四饿得两眼漆黑的时候,突然听到屋里有人在说:“张老板,这瘟疫一爆发,草药供不应求呀,卖的也忒好了,城里那家药材铺子凭着自己有点货源都他妈的乱抬价了,那个姓冯的混蛋都多处三成价格在外收购,囤起来到冬季再卖。” “哼,今年刚第一次进这种这草根子,谁知这么抢手?那姓冯的黑心仔,叫几个人四处去收购这龙须根,把各个药铺都的存货都收了回去就是为了垄断这龙须根,到了那时候这龙须根的价格还不是随他一人说了算?”另一个人说道。 李老四坐在门口,脑袋往里一探,只见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株药草用手拍打着桌子,异常的气愤。 李老四虽然饿得老眼昏花,但也一眼便识别出那人手里拿着的草药。在他那山沟沟的老窝里,这草药根子简直遍地开花,最常见不过。他灵机一动,心想今晚这顿算是有着落了。 “张老板,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李老四双手往后一放,显得自己是个行家,随后慢悠悠走进药材铺子。 “你是...”之后李老四与张老板开始详谈他们那片山,说是不可多得的药山,骗了一顿饭,饭桌上胡吹海侃。当然张老板也不是傻子,但听李老四描述龙须根的品质与药效,确实对这种草药有着充分的了解。于是明日一早便准备行李,由李老四牵头带入他所说的药山。 龙须根治疗瘟疫有奇效,供不应求,李老四因此也发了一笔横财,安置了房也娶了个媳妇,生意慢慢做大也有了些闲钱,借着做生意的借口,进城赌赌钱喝喝酒逛逛窑子,终日游手好闲。 每当过年这些天,李老四必定在老家中,因为有大主顾要上门。这天,丁魄南魂坐了三四个小时的驴车赶到三药村,推开李老四家门,看见李老四正躺在饭桌上打着咕噜。 一阵烧刀子烈酒气味扑鼻而来,南魂捏住鼻子,不禁皱起了眉头。看着喝得酩酊大醉的李老四,问丁魄:“不对呀,往年这个时候正是这糟老头子忙碌发财的时候,今个算是怎么回事,还在这喝酒睡觉? 李老四是一个干瘦的老头,佝偻着背,头上戴着顶毛线帽子的头发,脸上皮包着骨,一只酒糟鼻子被冻得通红,尖嘴猴腮,像只瘦皮猴子,此时的他正耷拉着眼睛看着丁魄与南魂。 “怎么,李老四,不认识我俩了?”丁魄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 “噢…”李老四一张嘴,一阵烟酒气扑鼻,丁魄南魂不免向后退了退。 “原来...是两位老板来了,嘿嘿嘿…”李老四慢慢从桌子上下来。 丁魄见这李老四这模样,老婆跟别人跑了都不知道,家里又乱的跟被轰炸过一样,也不想多聊,直接开门见山,说道:“李老四,你最近收购的草药放哪了?让我们瞧瞧,钱不会少你。” “啊?草药?”李老四摸了摸脑袋。 “放哪了?别装糊涂。”南魂懒得多问,直接拿出一叠钞票放在桌上。 李老四看着这叠钞票两眼放光,却没有伸手去拿,皱了皱眉头说道:“额,老板,草药已经卖光了。” “什么?卖光了?”南魂几乎要跳起来了,指着李老四叫道:“我们每年都预定!你卖给了别人?” “李老四,快别卖关子,都是老主顾,价格您觉得不满意可以再商量,快把今年收购的药草都拿出来,我们还能讹你不成?”丁魄说道。 李老四点上一根烟,说道:“哎呀,老板呐,怎么这么说话呀,你看我是这样的人么?这草药真的被别人先收购走了呀,一株没剩,我骗谁也不敢骗魂魄双神呀。”李老四摊了摊手,显得十分无奈。 丁魄看李老四这表情不像是在骗他们,就问道:“是谁这么早日子就跑这里来收购了?价格比我们出得还高?还能收的一株不剩?” 李老四慢慢说道:“哎呀,年前来了一批人,具体哪里也不清楚,说是看上这村周边的药草了,只要你有,无论好坏都一并收了,给的价格还不低。嘿嘿嘿,这不,全村人都上山挖草药去了,我那婆娘也去了。” 南魂皱了皱眉头,问道:“还有这种事?那批人还在这里收购?” “对呀,看他们那样子还要多待些时日,也不知道哪里的大主顾,给钱特爽快,村里人现在看到这几批人简直就是财神爷,哈哈。”李老四抚着掌心笑道。 “那他们现在在哪?”丁魄没有心情听他扯其他的事。 “诺,就在东南方的破庙里头,现在全村就属那破庙最热闹了。” 丁魄摸了摸下巴,说道:“那好,我们也去凑凑热闹,不打扰您了。”说完便拉着南魂转身出了门。 出了门,南魂说道:“我说丁魄,咱哥俩赶了这么远的路就这么落空了?这挨千刀的李老四,见钱眼开,居然早早把草药卖给别人,咱们也就这么算了?” 丁魄还是在摸着他的下巴,说道:“先不管李老四,有必要先去村里破庙那看看情况。” 三药村的破庙原本荒凉又阴森,那年却异常热闹,村里人都将囤起来的草药装竹篓里背去卖给那一批“财神”,那帮收草药的人就暂住在破庙之中。 丁魄与南魂很快便到了村里的破庙附近,远远就看到一堆人围在庙门口,庙门却是紧闭着。庙门口站着几个人,正低着头检查刚从山上采来的草药。 “胡老板,这是我们家三天采的,您看看...”一个大妈点头哈腰道。 “都要了都要了,快提到那边去,去吴总管那记账领钱,下一位...”一个健壮的中年没好气的说道。 “哟…谢谢老板,老板真是大善人,祝老板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行了行了,甭废话了,下一位...” 村里老老少少都排着队,眼看自己挑着大框的药草即将变成一摞一摞的真钱,哪个心里不是乐开了花?简直就是财神爷显灵,保佑了枫药村这个穷地方。 “还真有这样的主顾?收草药就跟收草料一样,瞧都不瞧上一眼?”南魂皱了皱眉头,算是看不懂了。 丁魄望着这些村民与那几个主顾,说道:“不对劲…” “不对劲谁都看得出来,哪有这么收...” “你看那个健壮的中年男子,哪里像一个生意人?” “哦?” 只见那人是一个大光头,身材异常魁梧,大冷天居然只穿一件麻布衣,双臂黑黝黝的肌肉隆起,眉宇之间透露着凶恶之气...如同三国时期曹操的贴身护卫典韦一般。 南魂说道:“的确不像...你看他们像干什么的?” “走,我们离得近些。” 丁魄南魂走近排在村民的身后,丁魄说道:“这个大光头后面的庙门关的死死的,而且与前面几个收草药的离得那么远,似乎...” “似乎什么?” “似乎这个大光头正在守着这扇门,不让别人进入!” “哦?你这么一说好像有点道理我看这破庙阴森森,邪气得很…” “我们用村民做掩护,饶到庙后看看。” “嗯!”南魂点了点头。 两人鬼鬼祟祟以人多做掩护躲过了其他人的视线,绕到了破庙后面。 “他们从里面已将这个破庙封得密不透风了么?”丁魄喃喃道。看着这座破庙,后面的每个窗户,后门竟用大石堵死,大光头守着的那个门口竟是破庙唯一的出路。 “他们这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南魂边说边贴近一道被石头赌住的窗户,企图从石缝中勘查庙中的状况。 “喂,站住!你们两个干什么!”突然之间,丁魄的身后传来一句怒吼。 阴谋 丁魄南魂被吓了一跳,急忙转身,只见两个土匪一般的人,正恶狠狠得盯着他们。 “你们是干什么的!”其中一个满脸胡髯的大汗又问了一句,看势他的手正准备去拔别在腰间的一把大刀。 这年头身边还带着一把大刀的人真的只能是土匪了,看着他们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八九不离十,都是些亡命之徒,杀人不眨眼,南魂背脊有些发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哎呀,俺们两个是过来卖药草给老板们的村民,内急呀,来这后面解个手呀…”丁魄做势要解开裤腰带就要脱裤子了。 “哎呀呀,急死了急死了…”南魂也跟着做。 “我...操,快...滚,这里不许来知道么!”另一个有点结巴的男子大声喝道。 “知道了知道了,老板们别生气,我们去别的地解决...哎哟喂…快快...”丁魄提着裤子赶紧往外跑,南魂也紧紧跟上。 两人飞奔了大约几百米,躲在一个土丘后面喘了喘气。 “要不...要不是常来这边,熟悉口音,还真穿了帮了!亏你小子机灵!”南魂喘着粗气说道。 “小小一间破庙守卫这么森严...而且这帮人来历不明,肯定再搞什么名堂!”丁魄拿拳头敲了敲手掌说道。 “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果然不是生意人,还带着一把大刀,屠夫么这是?”南魂边说边偷偷瞄着破庙处,只见那个满脸胡髯的人与大结巴开始在庙周围巡逻了起来。 丁魄道:“我看极有可能是强盗土匪!” “你说...强盗土匪?真是强盗土匪明抢不就完了,还在这做买卖?这真金白银可是真送出的。” 丁魄起身往破庙那张望了一下,说道:“这个,要进破庙里探一探才清楚...” “你不要命了?看看那些人一个个的,被抓到非宰了我们不可!”南魂推了丁魄一把。 “怕你就别去,等到晚上我再行动,如此大规模的收购药材恐怕有什么大阴谋,我有些不放心....” “不放心你个鬼啊!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何必冒这个险!” “别说了,我非要去瞧个明白!现在先回去。” “好好好,咱们晚上一起去,看看这帮人搞什么名堂...” 夜如冰水,又黑又冷。 丁魄换了身黑衣,已经悄悄靠近破庙附近。当然,南魂也紧紧跟在后面。 此时的破庙门口紧闭着,周围一片漆黑,透露着恐怖与阴森。两人匍匐在破庙百米外,用树丛做掩护。 “这么晚应该没人把守了吧?” “嘘...你看庙门口!” 透过月光,只见庙门口还有人坐那守着门口,不过已经昏昏欲睡... “大晚上的还把守在这!” “比起白天松懈了许多,我们依旧先饶后面看看哪有空子,看清里面的情况就撤。” “嗯!” 两人半蹲佝偻着背慢慢向破庙走去,越靠近破庙脚步越轻,生怕弄出什么声响。 他们终于到了破庙的西墙边上,他们背贴在墙面,神经紧绷,没有丝毫的松懈,丁魄在前,南魂在后。他们慢慢移动到墙角边上,格外的小心,突然“擦”的一声,是火柴划过的声音。两人瞬间停住了移动,心跳扑通扑通就像在打鼓,然后从破庙后面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声音。 “我说老...老狗,咱们大晚上还在这干...干什么,都他妈的一整天了,可...可冻死老子了。”这人说话有些不利索,说完,便狠吸了一口烟,正是白天的大结巴。 丁魄南魂没想到白天逮住他们的那两个人居然还在看守着破庙的后面,他们大气不敢喘一声,只能静静听着那两人的对话。 “哎,小心使得万年船,这次咱们得到的东西可不得了,等大哥钻研透彻了,娘的,可真能呼风唤雨,要啥有啥!”那个叫的老狗说道。 “哦?真的...假的,真能这么神?”大结巴问道。 老狗笑了:“呵呵,可不是么,要不然我们来这破地方受罪?” “对呀,你说这地方也...他妈的太破了,连个喝酒地方都没有,还...还花大把钱要问这些傻村民买药草,大哥最近脑子咋啦?被炸...炸伤啦?” “啪!”大结巴挨了一记清脆的耳光,老狗骂道:“二蛋子你这人不仅说话不利索,我看脑子还不利索!话别乱说,小心阿秋一枪崩了你的脑袋!” “去...去你妈的,老...老子脑袋哪里不...不利索了,你...你他妈的倒是说说看。再...再他娘的甩我...耳光子,老子...跟你急!”二蛋子说道。 大胡子老狗掐灭了烟头,低声道:“哼!现在我们需要大量草药,是也不是?” “嗯...对,然...然后呢?” “这破地方虽然人不多,但是几乎没什么人来。消息传出去也慢的很。” “嗯,对...然...然后呢?” “研究哪些宝贝,需要要大量药材对不对?” 二蛋子挠了挠头,说道:“是呀,那...那不过我们花价钱去买,多...他妈的不划算呀?” “啪啪!”老狗又扇了二蛋子两个脑门。 “你...!”二蛋子又被扇地莫名其妙,一股火气窜了上脑门。 “骂你脑子不利索还难受,我看你就是个猪脑子!我们利用这些傻村民给我们采草药,等大哥研究透彻了,哼哼,找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在挨家挨户一刀一个做了不就好了!到时候钱还是我们的,宝贝也是我们的,现在只不过雇佣这帮蠢货给我们采草药?难道叫咱自己上山去采?我们他妈的是干什么的?” 二蛋子喘着粗气,摸着脑袋咧嘴一笑:“嘿嘿...对...对哦,还...还是大哥高明。” 丁魄南魂听了老狗跟二蛋子的这些谈话已冒了一身冷汗,这些人果然不是什么收购药材的商人,他们就是一群土匪强盗,还要在最后杀光全村的老百姓,简直令人发指! “白...白天那两人…鬼鬼祟祟的,还好没...没被这两孙子发现我们的秘密...嘿嘿。”二蛋子吞吞吐吐说道。 “嘘!”老狗压低了声音,“你他妈的别再乱说,要是被胡队长知道这事,我们脑袋不保!” “哦...哦...知道了...”二蛋子挠了挠脑袋。他们万万没想到,此时此刻白天这两人正躲在附近偷听他们的谈话。 丁魄南魂此时已经有些背脊发凉,大气不敢喘一声,要是被发现,估计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南魂轻轻拉了拉丁魄的衣角,右手往外一指,示意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丁魄点了点头,一挥手,两人悄悄转身。 刚一转身,还没迈出一步,南魂一头撞在一堵墙上,身后怎么突然出现一堵墙?他退后两步,吃痛捂着鼻子,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此时的丁魄的心已在往下沉,就在他们偷听老狗跟二蛋子的淡话中,不只不觉身后居然站了一个人,一个接近两米的巨汉横在他们面前,是个光头。 那个白天守在破庙门口的大光头!他站在丁魄南魂面前就像一座小山一样,南魂撞在他身上感觉就像撞在一堵墙上一样,可见此人有多么彪悍!大光头居高临下,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们两人。 事已败露,丁魄欲抓起南魂的手就逃。怎料,大光头突然出手,手法相当之快,冰冷的手一下子扼住了南魂的喉咙!随后居然硬生生地将他整个人悬空提了起来! 这哪是普通人能做的到的?大光头惊人的臂力令人咂舌… “咳咳...呃...”南魂被扼住喉咙呼吸困难,丁魄大喊:“混蛋!快放开他!” 大光头另一只手早就在等着丁魄,同样的手法,快的惊人,丁魄也被擒住一把提起! “谁呀!”老狗跟二蛋子闻声连忙跑了过来。 “胡...胡队长!”老狗看到眼前的场景连说话都哆嗦起来。可见他们见到这个胡队长也像见了活阎王一般。 这个胡队长一脸凶相,目光利如刀锋。冷冷说道:“两个废物!被人偷听还不知道!”说完狠狠怒视了老狗一眼。 “扑通!”老狗竟被吓得坐在了地上,急忙说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胡队长饶命!饶命…” “还不快通知人四周侦察!”胡队长低声又冷冷一句。 “是...是的,这就去!”老狗连忙爬起来,拔刀向黑暗处跑去... “等...等等我...”二蛋子也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破庙里点了几根蜡烛,光线很昏暗。丁魄南魂被带进了破庙里,大光头一撒手,两人重重摔在地上。 “你们究竟是谁?”昏暗处传来一个声音,有些沙哑,却很有威严。 丁魄南魂被摔得七晕八素,一口气还没缓过来。 “大哥,他们知道我们的秘密,一刀一个做了!”大光头说完便拿起一把刀。 丁魄南魂双手护着脖颈,面部通红,一口气还未完全提上来,说不上话来。 “你们有什么目的?”周围人都没有动,这个发出沙哑的声音的人,显然就是他们的头子。 “咳咳,你们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迟早会有报应!”说话的是南魂,他撑着双腿慢慢站起来。 “哦?马上就要去见阎王了还嘴硬?呵呵,有点骨气,快说你们是干什么的,还有没有同党,老实说出来可以给你们死的痛快一些!”说话的是另一个人,光线太昏暗,也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 “反正横竖一死还有什么好问的?”说话的是丁魄。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继续说道:“只不过,哼,我看你们大哥也命不久矣!” “臭小子,大难临头还在那胡说八道!”大光头伸手欲抓丁魄。 “慢...”他们大哥用嘶哑的声音说道,“你说说看,我怎么命不久矣?” “我虽然没看到你的样子,但是能从你说话声判断你现在的状况!声音沙哑异常,是胸口近日受到过重创,挤压到了声带,可能前阵子你连说话都很困难吧?最近阴雨潮湿天气,胸口是不是像压了块巨石,呼吸都很困难!”丁魄一口气说了他们大哥此时的状况,在场的人都有点不得不佩服他。 大哥在暗处静静地没有说话,很显然丁魄判断的没错。站在他身边的那人突然低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良久,大哥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呵呵,原来二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魂魄双神”,这称号果真不是浪得虚名!” 丁魄南魂吃了一惊,这个大哥身边的人居然认出了他们。 大哥缓缓站起,缓缓从昏暗的灯光中走出来,边走边说道:“我不杀你们,我们一起来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 昏暗的灯光下,丁魄南魂渐渐看清了这位大哥的真面目,他是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人,额头已有些少许皱纹,相貌堂堂很有威仪。他双眼却布满了血丝,神态有些疲倦。 “我姓崔,也懂一些医学,不过比起你们还差了甚远。”这位大哥居然很谦虚。 南魂问道:“你要找我们做什么交易?” “好,那我就开门见山。”他转身向后走去,又很快出来,手里多了一叠黄纸:“我们兄弟几个拼死命获得一本医学书。” 丁魄看了看崔大哥手里的黄纸,道:“什么医书?” “名叫《翼灵五行谱》学书。” “《翼灵五行谱》?”丁魄南魂面面相觑,从未听过如此古怪的医术。 “超自然现象与医学相结合,我敢保证两位绝没有见过这类记载与说法,可有兴趣?”崔大哥递过这叠黄纸微微一笑。 丁魄接过那叠黄纸,透过灯光与南魂一起翻阅了起来。 这本医书是手抄的,上面密密麻麻记载了人的一些穴位,丁魄仔细看了两页,说道:“这不可能!完全不符合逻辑!如果按照这本书来医治人体,简直就是让人白白送了性命!” “呵呵。”崔大哥笑了一声,转身说道:“跟我来!” 他们的医术已到巅峰,都很难再突破瓶颈。这本医书的给他们的感觉简直就与医学背道而驰,但是这帮人却如此执着,让他倆觉得不可思议。 出了这间的庙宇,是个杂草丛生的小破院,里面堆满了从枫药村村民们手中收来的草药,但是空气中除了淡淡的药草味之外还充斥着一股腐烂的气味,实在很难闻。 崔大哥走在前面,丁魄南魂跟在后面,紧跟在后面的还有白天记账的吴总管,也就是站在崔大哥身边的那人,还有一个穿着一身白衣,面无表情的年轻人,当然,大光头也在后面。 身穿白衣的年轻人提了一盏矿灯,绕到了他们前边,穿过院子,往深处走去。 这个庙破败得非常厉害,走了几步,便是一间连门都烂没有的屋子。几人走进屋内,矿灯将屋子照得昏暗,里面摆放着七八樽神佛罗汉。罗汉的表面已经掉光了漆,上面布满了厚灰与蜘蛛网,面目狰狞,乍一看,不免背脊发凉。 白衣年轻人拨开几根破烂布条到了一堵墙前,又绕到一樽罗汉的背后,用脚扫开铺在地上的干稻草,露出一块烂木板,掀开木板,下面居然有个口子,是一个地窖。 “来,二位,跟我下去看看吧。”崔大哥微笑说道。 白衣年轻人从腰间拿出几根布条递给他们。“这是干什么,下面又是什么地方?”南魂接过布条问道。 “下去就知道了,秘密全在下面。捂住口鼻,气味有些难闻。”崔大哥还是面带着微笑,谁也看不出这么个人会是个土匪头子。 白衣年轻人用布条捂住口鼻,率先跳了下去,丁魄南魂走到地窖口,向下一探,突然一股难以抗拒的酸臭扑鼻而来,几乎要将他们熏得快要晕过去了。他们立即用白布条捂住口鼻,但也没有太多的迟疑,跟着跳下了地窖,紧跟着崔大哥,吴总管,胡队长也跳了下去。 地窖通道有些低窄,要弯着腰才能行走,走了几步,里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封闭的空间。 恶臭的气味越来越重,难闻让丁魄南魂实在受不了,险些就要呕吐出来。崔大哥与吴总管几个人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气味,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这...貌似是尸臭,尸体腐烂发出的气味!”丁魄南魂心里暗暗察觉,他们从医多年,对这气味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白衣年轻人将矿灯摆放在地窖中间,灯光照亮地窖。就在照亮地窖的那一刻,他们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里面的景象何止恶心恐怖! 三张窄小的桌子摆放在跟前,三具腐烂的尸体分别横在桌面上!三具尸体双眼死鱼般凸出,神态痛苦万分,有的已经爬满密密麻麻的尸虫! 这一幕,简直是梦魇,丁魄南魂再也忍不住,直接就地呕吐了起来…他们几乎已经错乱,分不清是什么感受,是恶心,是恐惧,还是愤恨!他俩立马转身逃出了地窖,如再在这个地窖待上几秒种一定会疯掉! 地窖外,丁魄南魂还在呕吐,吐的胆汁都快出来了,他们多希望今晚所见的只是一场噩梦,这个崔大哥看似有些平易近人,但是手段之残忍简直令人发指! “呵呵,两位看样子见不得此场景...”崔大哥已站在他们,脸上居然还是保持着微笑。南魂简直就想扑上去撕下他拿张笑里藏刀的面皮,看看他里面究竟是人还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崔大哥绕道他们跟前:“这些人只不过是我一些得了不治之症没得医的手下,他们每天饱受着病痛的折磨,活的很痛苦,索性将他们当了医书的试验品,也好早些让他们脱离苦难…”他居然将这件事说得很虔诚。 “疯子...你们简直就是疯子!”丁魄双眼布满了血丝,他们是救死扶伤的医生,见到崔大哥这类做法,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拿来当作试验品来实验他的医书,这哪里是人的做法? “要成做大事就应该不据小节,牺牲几条人命那是必不可少的。”崔大哥又露出了笑容。他走近他们,说道:“我要你们做的交易就是跟我一起研究出这本《翼灵五行谱》的奥秘…” “不可能,你别痴心妄想了!我们是不会跟你合作的!”南魂吸了几口气,缓了缓,又道:“你们不是人!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冷血野兽!” “哈哈哈...”崔老大仰天一笑,继续道:“交易我说得似乎不太明白,用你们的命来换合作。要么二位成为我的试验品,要么我们一起研究医书。《翼灵五行谱》奥秘无穷,等我们探出其中奥秘,天下就是我们的了,二位意下如何?” “不可能!”但是南魂还是斩钉截铁的怒吼道。 “砰!”一声枪响!白衣年轻人竟拿出一把****,朝南魂的右腿开了一枪,南魂还没搞清楚怎么一回事,右腿瞬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他立马捂着伤口倒地。 “南魂!”丁魄大叫一声,立马俯下身子抱住南魂。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你们还有选择的余地?”白衣年轻人冷冷说道。 丁魄心在往下沉,见到了这些东西,还偷听了他们的阴谋,这伙土匪根本不可能让他们活着离开这里。 南魂十分痛苦,双手紧紧抱着右腿,不断渗出鲜血,面色苍白,额头已经痛得挂满了汗珠... “快点答应吧,不然下一枪可能是朝着你兄弟的一只手,也可能朝着他的脑呢?”崔老大弯下腰微笑的在丁魄的耳边说道。 “你们这群混账…”丁魄死死盯着崔大哥大声嘶叫。到着如今南魂痛苦的模样,他自责,为什么当初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要决心来看个究竟。现在最好的兄弟倒在这里,右腿如不及时做些措施,很可能将废掉。如果选择帮助这群人,又跟杀人凶手有何区别?生死悠关,他咬紧了牙关,不知道该如何决择... 白衣人忽然走上前,将枪口抵着南魂的太阳穴,冷冷说道:“倒数五秒,没个反应,送他归西。” 崔大哥上前拍了拍丁魄的肩膀,说道:“呵呵,现在你兄弟的命可是掌握在你的手里。” 丁魄浑身冰冷,双手开始颤抖,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踌躇之色。 白衣人还是面无表情,嘴里吐出:“五...” “四...” “三...” 南魂面色苍白,几乎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他的双手手紧紧捂着伤口,汗珠像雨水一样还在不停的划落。好像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叫道:“丁魄!别听他的!我大不了一死!” “二...”白衣人的食指已经慢慢扣上扳机。下一秒,南魂的太阳穴就会被打出一个窟窿…这群人说的出做得到。 “我帮你们一起研究医书!”危机关头,丁魄突然大声说道。 崔老大转身看着丁魄,微笑说道:“呵呵,还是丁先生识实务,有你相助一定能成功!” 丁魄咽了咽口水,说道:“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呵呵,请说。” “现在请把我兄弟安顿好!送他出去养伤,我留下!还有你们不准对村民们出手。” “哦?万一那你这位兄弟泄密了怎么办?”崔老大摸了摸下巴说道。 丁魄低头握紧了拳头:“我留在这里...如消息外露,你们可随时以杀了我!” 崔老大负着双手没有说话,似乎正在考虑。 南魂紧握丁魄的手,他看着丁魄,眼眶开始模糊,他嘴唇有些颤抖,眼里泪水在打转。此时两个兄弟的友情还能用什么来形容? 丁魄忽然释然一笑:“对不起兄弟,把你连累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结义金兰 萧月容说到这里已经有些哽咽。李胜,也就是当初那个南魂,他一直没有发言,只是静静坐在火堆边上...又回忆当年的梦魇,对他们的身心是一种打击,一种伤害。太多的痛处埋在心里太多年。 “到此为止吧,别再讲下去了。”李胜黯然道。 白寻陆济坐在火堆边上,他们也是第一次听李胜的过去,也知道了小丁的身世,心里都有种说不上来的同情。就连面饼也安静的伏在旁边,似乎也听懂了他们的故事。 太多的信息量太多突如其来的事情让小丁的脑子很乱。他紧握着双拳,愤怒还未使他失去理智。他沉声问道,“我父亲后来怎么样了,现在又在哪里…” 萧月容望着他,踌躇了片刻:“应该还在夜煞门之中。” 李胜补充说道:“后来那个土匪头子要挟你父亲研究出《翼灵五行谱》对人体的奥秘,这帮土匪后来移居湘城,成立了夜煞门。” “夜煞门...”小丁望着被烧得劈劈啪啪做响的火堆自言自语道。 “丁老弟...”陆济一手搭在小丁肩膀上。他们知道刚经过鬼门关的小丁现在正承受着新的打击。父亲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要去找回他,必须打倒夜煞门,这将是一条怎样的路?夜煞门也拥有《翼灵五行谱》,《翼灵五行谱》的正确使用给人带来的潜能难以想象。试想有如有成百上千的人成功实行过这《翼灵五行谱》,这是怎么样的一个概念?他们杀害一个普通人也许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那个时候与夜煞门对抗又有几分胜算?是坚决与他们战斗抵抗到底,还是选择放弃苟且活着? 形势不容乐观... “小丁,我们几个会一直在你身边支持你!一起救出你父亲!”白寻站起来说道。 “对,管他鸟个夜煞白煞,我们最后一个一个收拾干净!救出丁老弟他爹妈,大家一起吃个满汉全席!”陆济拍了拍胸膛说道。 小丁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含泪说道:“嗯!谢谢...” “哎,咱兄弟几个同气连枝还说什么谢不谢的...” “李叔,我们去取翼灵果。”小丁眼睛在放光。 李胜动容道:“好,明晚我们就一同前去!” “老李,现在吧,趁现在胖爷我斗志高昂!”陆济搓了搓双手。 李胜挥了挥手,说道:“别着急,先听我说,在太阳将落山之际,在那两个小时左右,虎首瀑布的水流速度变得有所缓慢,水流量也有幅度的减少,也就是说在那个时候,也是古人说的酉时,是翼灵果最薄弱的时候!” “哦?还有这讲究...”陆济挠了挠脑袋。 李胜道:“而且我们此番前去可能会有很大的凶险...” “我们怎么能灭了自己的威风?胖子我运用五行之力,力举千斤不在话下,区区摘一个翼灵果,哼哼,还不是探囊取物?” 白寻皱眉:“胖子你还真是乐观开朗,你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才取得一个翼灵子果,真正的本体还真不知道蕴藏了多大的能量在里头。” “切,那是没有我胖爷助阵!” 萧月容道:“那大家吃完早点休息吧,翼灵之果不是常物,我们必须万分谨慎才行!在此之前,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 夜晚,小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他刚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要不是白寻的出现,李胜的警觉,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我的父亲是一名赫赫有名的医药师,他叫丁魄?”小丁脑海里不断涌现出一些问题。 自打小丁记事开始,他就对自己的父亲印象十分模糊,其实他都是寄养在他父亲朋友家里长大的,每次问到他父亲时候,那些人就含糊带过,并且扯开话题。后来小丁也渐渐习惯,对这些问题他也不在追问,后来寄宿在学校里念书,最后也很少回去。他自小就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被人欺负也只能晚上窝在被窝里哭泣… 萧月容的话让小丁对他父亲的形象渐渐明朗起来。但是牵扯出一大串的恩恩怨怨,而成功实行《翼灵五行谱》这仅仅是一个开头... “我说丁老弟,你也没睡着呢?”说话的是陆济,打破了小丁的沉思。透过月光,小丁转身看到他正坐在床上。 “嗯...想些事情。脑子有些乱轰轰的。”小丁坐起来说道。 陆济道:“胖子我是被热的睡不着,哎哟。这地方就是咱们大伙的家了,就是他娘的地处偏僻隐秘,晚上黑灯瞎火的还需要点蜡烛。我们倒没事,习惯了,我跟白寻那小子早已经练就一双夜眼,晚上一般都看的清。” “死胖子,说谁是小子呢?”话音刚落,白寻也坐了起来。 “嘿嘿,你小子也没睡着呢。” “丁老弟,你没事吧…”白寻问道。 “没事...我只是有些...”说着说着,一颗眼泪落在小丁的手背上。 “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让你有些承受不了吧,想哭就哭出来吧。”白寻对着小丁说道。 小丁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白寻手搭在丁老弟的肩上:“丁老弟,你身体完成了《翼灵五行谱》的运行,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了,现在还有我们,明天我们大一起家协助你取那翼灵果!” 小丁擦了擦眼睛:“不管明天成不成功,以后大伙能用得到我丁楚阳的地方,我一定万死不辞!” 陆济扑哧一笑:“哎,小寻子,咋没看到你对胖子我这么上心过,你不会是性癖好有问题吧?看你对丁老弟说的话都怪肉麻的。” 白寻推了陆济一把:“你个死胖子,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哈哈哈。”陆济笑了起来,小丁也被逗得露出了笑容。 “对嘛,丁老弟,别愁眉不展了,那些烦恼先扔一边去,笑一笑,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哎?对了,咱们三几个反正也睡不着,要不称现在咱三个来个结拜,如何?” 白寻露出了为难之色:“丁老弟倒是没问题,只是...” “只是啥呀只是?” “只是跟你这胖子结拜呀?我这么英俊的人,结拜兄弟这么丑,不太合适吧?结拜可以,我做大哥,怎么样,胖弟弟?”白寻笑笑说道。 “就你人模狗样,一脸骚包样,我还懒得跟你结拜呢。凭什么你做大哥?来,过来打一架,谁赢了谁是大哥。”陆济朝白寻摆了摆手。 小丁说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在我心里早就都是我大哥了,就是差个形式了,就乘现在咱们三个结拜吧,你们两个不论高低,我是你们的弟弟。” “好好好,咱们结拜形式必须隆重!我去找几根香来,那个小寻子去找瓶好酒,拿三个碗,去门外结拜。”陆济说完一转身就溜下了床。 月光之下,陆济,白寻,丁楚阳三人站成一排。 “砰。” 白寻打开一瓶陈年的烧酒,将放在桌前的三个碗倒满,陆济将三根香点燃。 白寻首先举起碗,说道:“我白寻,今日与陆胖子,丁楚阳结为兄弟,不求同年...” “哎哎哎,结拜必须是全名,什么胖子不胖子的,你到底会不会?一点都不专业!”陆济鄙视了白寻一眼。 只见陆济举起装了烧酒的碗说道:“拥有今生,我只希望与白寻,丁楚阳同舟共济。面对未来,我只希望咱兄弟三共同打拼。人生在世,只望我们彼此互相珍惜。至此:兄弟一生一世,一辈子。皇天在上,今日和白寻丁楚阳结为异姓兄弟,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诛!纳投名状,结兄弟谊;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扶。外人乱我兄弟者,视投名状,必诛之!睥睨天下,一览众山小... 这陆济说这话之娴熟,简直让白寻小丁都听愣住了:“有完没完,在听你啰啰嗦嗦唠叨下去,天都要亮了。” “那好,来个干脆,咱们三干了这碗酒,从此便义结金兰了。”陆济举杯说道。 “砰。”三个碗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三人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哈哈哈,从现在开始,咱们三就是兄弟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晦气!”陆济说到一半拍了拍自己的嘴皮子。 “哈哈哈...”三个人又一同大笑了起来,就这么就地躺了下去,望着星空,听着虫鸣,徐徐入睡了... 虎首山内 临近傍晚。此时的白寻带着李胜、陆济、小丁还有白虎面饼包裹在一个巨大的气团之中,往水下潜。 有白寻的御水之术,到虎首瀑布的路途不必通过崎岖的山路,大大缩短了时间。 “小丁,是否感觉在双眉之间有股异样?”这是白天李胜问小丁的话。 小丁感觉的到:“没错,那天起来,眉宇之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有一股细微的能量在双眉之间游动。” “这是《翼灵五行谱》的成功实施的迹象。”李胜微笑,继续说道:“人的身体有三处丹田,眉宇之间称为上丹田,在心下者为中丹田。在脐下者为下丹田。《翼灵五行谱》强化在你的上丹田之处。” “这些部位有什么讲究吗?”小丁问道。 “上丹田为性根,下丹田为命蒂。性命交修,便可以打通大小周天,达到炼神还虚的境界,强化在于下丹田,可能将一个人的特长无限扩大。列如,在体内运行五行之力,人便可力大无穷,力举千斤...” 小丁醍醐灌顶:“陆济哥就是强化了下丹田之处吗?” “是的。中丹田在于心下出,运行五行之力,强化此处便可拥有一双洞察人心,明察秋毫的明眼。”李胜说道。 小丁忍不住好奇:“那上丹田又是什么?” “上丹田,没有明确的强化地方。”李胜说道。 “啊?是这样...”小丁似乎有些失望。 “五行之力强化哪个丹田因人而异,与人体质思维都有关系,并不是运气所在。五行之力游走于上丹田之处,虽然人的本身强化得并不夸张,但是可它却可以附加上翼灵之果。”李胜说道。 “翼灵果吗?”小丁又豁然醒悟:“白寻哥...原来他也是五行之力也上丹田之处!” “没错!还有那枚你父亲留下的金属片叫做翼灵之魂。在我们竭尽全力救你的时候翼灵之魂也溶入了你体内。这也许是天意,这个世上能收服水之翼灵果的人,只有你!” 随着下潜的深度增加,众人都感觉略显压抑,只有陆济指着水中的鱼说改天过来抓回去烤了吃。 虎首瀑布,石桥村村民口中充满神秘色彩的地方,他们认为这一个神圣的地方,没有人进入过里面,只有神仙才能进入。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众人浮出水面。眼前是虎首山的背面,不仅陡峭,还黑压压的长满了杂草植物。 白虎率先跳上了岸,陆济抓住一根藤蔓,爬了上岸,说道:“娘的,这些杂草长得够快的,跟着我来。”说完便挥动手里的柴刀,边抓着藤蔓边清理盖过头顶的杂草。 “我们速度快些,不要错过最佳的收服时间。”李胜说道。众人跟着陆济抓着一天较粗的藤蔓慢慢向上走... 湘城,地处七子江入海口,是这个国家的中心城市。 湘城总面积达到五千多平方公里,居住将近两千万的人口,总共划分六个区域:子江区、临火区、都门区、虎山区、五贤区和曙风区。其中,子江区与都门区的位置最为城市中心。 一座座造型别致的别墅坐落在都门区的中心位置,其中一座金碧辉煌,宛如皇宫。能住在这里的人,当然是身份显赫之人。 现在,这座别墅的客厅里只坐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年近花甲,他姓吴,他戴着一副老花眼镜正仔细的看着一张报纸。另一个人比较年轻,大约四十来岁,皮肤很苍白,大热天还穿着一身雪白的西服。 佣人上了两杯上好的人参茶。吴老先生放下报纸率先开口:“真是好久不见了。” 身穿白色西服的人说道:“是啊,别来无恙,吴老板。” 吴老先生放下茶杯,说道:“哪里哪里,这参茶可符合你的口味?” “还不错。” 吴老先生问道:“三爷最近可好?” 穿白色西服的人说道:“三爷最近有些心烦的事,晚上睡的不是很好。” 吴老先生笑了笑:“哦?有你们在还有什么事能让三爷烦心的?” 穿白色西服的人叹了口气:“泷泗码头那个婆娘不肯跟胡对长合作,搞得三爷这阵子心里有点不愉快。” 吴老先生皱了皱眉头,道:“泷泗商会?是什么事?” 穿白色西服的人道:“他们商会不让胡队长的货物上船。” 吴老先生道:“哦?胡队长的那批货物我也有所耳闻,着实有些棘手,不是他们不肯接,恐怕是他们没命接吧。” 穿白色西服的人道:“所以三爷想请吴老板您帮个忙。” 吴老先生端起人参茶泯了一口,随后又点起一枝雪茄,说道:“呵呵,三爷神通广大,连他都无法谈妥的事,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忙可以帮得上。” 穿白色西服的人说道:“吴老板与泷泗商会近年来关系密切,商会会长与你们吴家交情不浅,您跟张会长在湘城的地位也算是平起平坐。” 吴老先生手指弹了弹烟灰,又浓浓抽上一口,说道:“那只不过生意上的事,吴家还是无法跟湘城的水运龙头相比,你有话也直说,三爷想要我帮什么忙?” 穿白色西服的人说道:“你们吴家也算是跟泷泗商会门当户对,三爷希望吴老板能将一个儿子入赘泷泗商会,做个上门女婿。” “你说什么!这是三爷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吴老先生骤然变了脸色,猛拍桌子,杯中茶水都震得溢了出来,他站起来瞪着眼前这个人。 穿白色西服的人坐在沙发上,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平静说道:“这不重要,听我说完。” 他继续说道:“原本泷泗商会的王主管已经跟我们谈妥,可以接手我们的生意,并且答应我们去说服他们商会会长。” 吴老先生慢慢坐下,问道:“然后呢?” “可张天卫那老婆突然有个条件。要三爷给他们小女儿找个门当户对的上门女婿,不然这么大风险的生意他们说什么也不答应。” 吴老先生冷哼一声,说道:“湘城谁不知道张天卫的小女儿智力低能,且长得奇丑无比,让我把一个儿子去娶这么个女人?而且入赘当上门女婿?今后让我吴相海的面子往哪里搁!” “当然不会让吴家大少爷二少爷去做这份差事。”穿白色西服的人说道。 吴老先生皱了下眉头,良久,说道:“你说的是他...” “没错,这个人对吴老板来说无关紧要,这么个累赘污点相必吴老板早就想处理掉了吧?况且,张天卫就这么一个女儿,入了赘将来泷泗一把手还不得交您手上?吴老板不妨先将面子放一放如何?” 吴老先生又抽起了雪茄,沉思片刻,冷哼一声:“如今的阿秋越来越能说会道了。” 穿白色西服的人面无表情,继续品着茶,吐出一句:“吴总管抬举了。” 黄昏。小丁一行人抓着蔓藤爬到了尽头,眼前是一块光滑的大岩石,已经没有路了。 面饼跳到大岩石上四处张望,陆济说道:“找个安全的点,我要出手了。”说完,陆济跳到岩石左侧,双手压在岩石上面,闭眼,催动体内的五行之力。 “喝!” 陆济大叫一声,双手开始用力推动岩石。巨大的岩石开始缓缓移动,发出“哧哧”的摩擦声,大伙都感觉周围在震动,两边碎石泥土不断滚落。 不多久,岩石后面出现一条缝隙,随着陆济的发力,缝隙越来越大,最后大到可容纳一个人的宽度有余。陆济停下,拍了拍手中的尘土,长长呼出一口气,说道:“收工。” 巨大岩石后面居然是个山洞,大岩石将洞口堵得密不透风,常人即使发现了大岩石后面的玄机,没有人力物力恐怕也束手无策。白寻打开探照灯,说道:“咱们进去吧。” “这里面是...”小丁问道。 “山洞直通虎首瀑布内部。”原本以为只有插上翅膀才能进入的虎首山瀑布内部,居然藏有这么一条密道。 洞内黑暗且潮湿,长满了苔藓,一不留神可能就会摔跟头。走在最前面的是白虎面饼,其次是白寻,陆济,李胜和小丁。 “哗哗哗...”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阵古怪的声音,前面好像有一团团的东西朝着他们撞来,小丁下意识用手挡住了头部,不过很快这些东西就散去。 “别怕,是蝙蝠。”说完,李胜点起一根火把。 面饼继续在前方探路,几个人也丝毫没有怠慢,随着越走越深,洞内向上的坡度也越来越高,里面时宽时窄,时高时低,有些地方人要猫腰才能通过,到了后面几乎是用爬的了。洞内虽潮湿,但是很凉爽,这是唯一让大家感到舒服的地方。几个人手脚并用大约已经爬上三四十米,瀑布的水流声越来越清晰。 随着大伙越爬越高,水声越来越大,似乎不远之处有股强大的水流在冲击着山体,陆济说道:“奇怪,怎么回事,我们来过几次有这么庞大的流水声么?”李胜摇了摇头,也感到很疑惑。 “轰轰轰...”响声居然越来越大,贴着洞壁的手掌明显感到在整个山洞开始在颤动,不一会,周围也开始震动起来,顶上居然开始掉下石块,大家都觉得已经难以保持身体平衡。陆济叫道:“我去!这节骨眼上,咱们几个人是赶上地震啦?” 面饼感应到了什么开始向后退去。“快,我们快撤出去,这个山体内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先出去,快!”李胜见状焦虑的说道。 “妈的,出门没看黄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胖爷我改天再来,面饼,撤!”说完,陆济转头就跟着大家往回赶。 响声越来越大,虎头山体内部振得越来越厉害,还没退出五米,几个人耳朵几乎都快要被聋了,已经听不到大家在说什么,路又滑又陡,这么个地方显然出去比进来更加困难。 “砰”身后不远处突然一声巨响,大伙扭头,火把的余光照到的景象使他们惊呆了! 是山洪!山体内部居然爆发了山洪!大量的水流从上方倒灌下来,犹如一个巨大的海浪拍向他们。 本灵出现 山洪犹如万马蹦腾,瞬间到了跟前。小丁他们根本无处可逃,就在一眨眼功夫,众人已经被山洪完全吞没。 巨大的冲击力就像一柄大铁锤砸向他们,直接将他们死死钉在洞壁之上。小丁被撞得七荤八素,全身骨头好像散了架一般。他脑袋里一片混乱,漆黑冰冷的地下水将他包裹住,他无法呼吸,张口想喊,可是一张嘴,冰冷的水就往口鼻里灌。绝对的黑暗加上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使他惊慌失措… 就这样被压在洞壁大约三五秒,水压忽然撤去,大家身体顿时轻松了下来,耳边响起了白寻的声音:“没事吧!大家都在吧?” 小丁发现自己已经从水中脱离了出来,他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漆黑嘈杂,伸手不见五指。难不成突如其来的大量地下水将他们冲到了地狱?他感觉自己脑袋还在嗡嗡作响,他又贪婪地吸了一口空气,没错,不管再哪里,反正现在已经脱离了山洪。 “妈的,什么情况,怎么突然之间发大水了!”路济吸了口气说道。 “咳咳咳...”李胜咳嗽了几声,显然还没缓过劲来,随后立马问道:“小丁呢,有没有事?” “我...我没事。”小丁爬起来。 “嗯,面饼也在,我们被冲到这个角落,还好没被冲散,我及时发动御水之术,从中扯出了一个空间,暂时保证大家安全,但我们仍然在水中,要是这水一直不停下,我们就要被困死在这地方...”白寻急促说道。 陆济皱了皱眉头:“呸呸呸,已经他娘的够倒霉的了,能不能说些好听的。” 李胜忽然说道:“瀑布的水怎么会突然倒灌进山体里?我们来过好几次,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陆济咳嗽两声:“咳咳,探照灯冲不见了,火把也没了!真他妈的又黑又冷!” 白寻怒骂道:“别抱怨了胖子,我们赶快想想办法离开这里。” 陆济走近水壁边上,说道:“用你的御水之术将我们带出去不就完了。” “哪有那么简单水压太过于强大,扯出这么个空间,我已经够呛了!”白寻在说这句话的同时,明显有些吃力。 这样下去白寻坚持不了多久,形势不容乐观,众人心理蒙上一层阴影。小丁站在原地,听着他们的谈话,忽然泛起一阵疲惫,他感觉两只眼皮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即将昏昏欲睡。渐渐的,李胜他们的谈话声音在他耳里也越来越渺小... 随后,小丁感觉他的身体忽然被一股力量牵引着,这股力量像是要指引他的身体去某个地方,他不由自主得向前迈出了一步,紧接着又是一步,一转眼,他已经走到白寻牵扯出的空间角落,在往前两步就要走进水里,他伸手,一只手已经浸入冰凉的水中。 “小丁?你怎么了!”李胜发现了小丁的异样,此时的他已经半个脑袋浸在了水里。他们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勉强可以分得清各位的大致位置。 “我去!丁老弟,你搞什么鬼!”陆济冲上前去,一把抱住小丁的腰,然后以用力向后一扯,一把将他抱了回来。被扯回的小丁猛然惊醒,瞪大了眼睛,大口喘气,惊魂未定。 “怎么了丁老弟,你钻水里头干什么?被下了降头了?”陆济疑惑的问道。 小丁睁大了眼睛,此时的他已经清醒,他心有余悸的说道:“我不知道...身体还有意识突然不受控制!” 陆济纳闷,难不成这会还要再来个水鬼附身?李胜上前摸了摸小丁的脉门,问道:“怎么回事…” 小丁闭了闭眼,说道:“我听到了一个声音!” “什么声音?” “让我向前,不要停下,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整个身体也不受控制。”李胜紧皱了眉头,听了小丁说的话,开始思索起来。 白寻忽然说道:“水里有东西!” 小丁紧接着道:“没错,那东西似乎向我发出了某种信号!” 陆济诧异::“难不成真有水鬼…” 话音刚落,前面的水中忽然泛起了白光,就像一间黑木屋,亮起了一盏白灯。虽然有些昏暗,不过将原本漆黑的空间都照亮了,暗影流动,十分虚幻。 陆济沿着空间边缘转了一圈,说:“咋...咋回事...这水里还安装了灯泡么?” 哈哈哈...一阵空灵的笑声忽然传进大家的脑海里,大家心里一惊。此时周围除了流水的声音并没有其他的声音,但是脑海里却实实在在感觉到了有人在笑,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谁!是谁!是人是狗?有种就出来,别藏着掖着吓唬人!”陆济冲着周围大叫了起来。 周围除了水流声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过了十几秒,白寻疑惑道:“我们都幻听了?” 陆济说道:“这地方真他妈的邪乎!我从后面砸出个洞来,大伙先出去。让这里水流干净了再进来看看有什么鬼!” “既然送上门来,本灵就不客气了...”又是那阵空灵的声音,直接在这空间周围回荡!大家的手心已经渗出汗水。 虎首山的山体被震得嗡嗡作响,终年不断的瀑布也在此时终止,水都倒灌进了山体之中。山下不远处,有个高大的壮汉正呆呆的目睹了这一幕。 壮汉的名字叫阿壮,是石桥村的一个傻大汉,希望天上掉金子,刚好砸到他脑门上。 在阿壮十七八岁时候,石桥村里的老一辈人曾经跟他说过,说那个长得像老虎头的山头里藏着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只要你能进入那里面,那可就大发了,这里面堆的钱你阿壮几辈子都挥霍不完,那是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买什么买什么!阿壮家里向来贫穷,一星期也吃不上一顿肉,听了那些长辈们的胡吹,心喜道:“那...那拿到了那些钱,我能天天吃鸡腿吗?我能娶邻村的小花吗?” “哈哈哈,别说小花,大花老花都给你娶过来!”大家笑的人仰马翻。 他们当然只是饭后无聊,抠着脚丫子,随口逗这个呆头呆脑的傻小子玩。谁知道这傻小子还当真了,当晚就做死了美梦。他梦见自己牵着小花的手飘进了虎首山里,然后就看到虎首山里面的鸡腿堆得跟坐小山一样高。他心花怒放,牵着小花的手刚要拿起一个鸡腿大咬一口,就被门外的一声狗叫惊醒了,美梦刚要开始就被吵醒,阿壮异常恼火,起来一看,哈喇子流了一枕头。 从此,阿壮便更坚信虎头山里面装满了财宝,这傻小子就一根筋,背了个破麻袋心想着爬进虎首瀑布里头去装财宝,就能娶到朝思暮想的小花。谁知刚在瀑布边上爬了两米多高,往下一看,吓的直哆嗦直喊娘。两腿一发软跌了下来,脑门子给嗑出了血,幸亏长得壮实,抱着脑袋跌跌撞撞跑出了点路,撞见了村里的熟人,这才给带到了赤脚医生那做了抱扎。 村里人哪知道这傻小子想发财连命都不要了,都劝说里面其实啥也没,别去爬那危险的瀑布了。谁知阿壮还来了劲,这回更加执着了,爬到是不敢爬了,直到现在想起来脑门上那个疤还会隐隐做痛,从此便天天守在瀑布边上瞎转悠,心想哪天运气好丛虎头瀑布口中冲出个什么宝贝来,那也心满意足了。 这天,阿壮依旧坐在瀑布不远处,等着冲出个什么值钱东西。突然之间,瀑布水变小了,在过个两三分钟,水居然停下了!自从阿壮记事开始就从未断过水的瀑布居然在这时候干涸了!随后虎首山体里发出阵阵轰鸣之声。 这可把阿壮给激动坏了,他盼星星,盼月亮,一定是感动了上天,今儿个总算把财宝给盼来了!他撸了撸袖子,立马跑回家中院子,寻了一把破斧子就往虎首瀑布那边跑,待会肯定从裂缝里有宝贝流出,赶紧的,去晚了说不定被人拾了去! 虎首山的内部,水里又传来:你送上门来,本灵就不客气了... “本灵?”小丁,白寻,陆济几个人面面相觑。 “你他妈的究竟是什么玩意?别装神弄鬼的,快放大爷们出去!”陆济还是陆济,此刻还是破口大骂,毫不留情。 “安分点胖子,现在敌在暗,我在明,别打断了老李的思路。”白寻说道。 “不会是我心里作用吧?我怎么感觉咱这空间有些变小了?”陆济看了看四周水壁,又看了看白寻。 白寻自己心里早就感觉到了,空间正在小范围的缩小,以他现在的御水术,扯出一个空间下潜到水下几十米根本不成问题,可是这个山洞里的水,也就是从上方倒灌进来的瀑布,自从听了那阵古怪空灵的声音之后,水压越来越大,似乎正在压制着他御水术的施展,连面饼白虎也变得异常焦躁不安。 白寻忽然说道:“不行,这里的水压过于强大,而且压力正越来越强,我挺不了太久!” “这还了得!”陆济大叫一声,“本灵本灵的,我猜这洞内住着个幽灵,才有这么稀奇古怪的事发生!大家推后些,我把这面山壁砸出个洞来,大家好逃出去!” 李胜忽道:“本灵应该就是翼灵果!” “翼灵果?” 陆济大吃一惊,睁大了眼睛:“翼灵果居然会说话!” 李胜沉思了会:“也许它并未说话,只用水做媒介,传达了信息而已!” 陆济猛一拍手,说道:“这玩意他妈的真的还成精了!” 李胜道:“翼灵之果非寻常之物,我们不能用普通的眼光去看待它,照目前的状况来看,它很可能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 “我们前几次来咋没见他这么瞪鼻子上眼,连个鸟影都没有!” 白寻不解道:“这回难道它自己送上门来了?等等,它刚才好像是说是我们给它送上门来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小丁。” “小丁?” “除了翼灵果跟小丁体内翼灵之魂相呼应,我想不到其他的解释。” 陆济轻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说道:“怪不得!水之翼灵控制瀑布倒灌进山洞里是感应到了我们当中有翼灵之魂的存在,难不成...它想夺取小丁体内的翼灵之魂?” 李胜点了点头,众人恍然大悟,就在此刻,小丁“啊”的大叫一声,他双手护着额头,说道:“它正在逼近!” 水鬼脸 小丁捂着额头,眉宇之间忽传来钻心的疼痛。 “丁老弟,你没事吧?”陆济忙扶着小丁的胳膊。 “翼灵果正在逼近,想必是想夺取翼灵之魂!”小丁痛得整张脸扭曲了起来。 “什么!” “我能感应到!它正在迫近!” “唔...”白寻咬了咬牙,感觉正面有股强大的压迫,他向后退了两步,吃力说道::“怎么回事,水压大了这么多,我有...有些支撑不住!” 只见水壁向内压了几公分,空间又缩小了一圈。 “你们居然拥有本灵的力量,但也只是以卵击石而已!”又是一阵空灵的声音在大家的耳畔回荡。 “可恶!”陆济咬了咬,运行体内五行之力,狠狠一拳砸在身后的山壁上,碎石顿时乱贱出来。 “冷静点!”李胜冲着陆济大叫。 “老李,我们再这么下去岂不是等死?还不如砸出条生路!”陆济话音刚落,小丁的前方忽然射出两条笔直的水柱,一眨眼就缠住住了小丁的脖子,就像一双手扼住了他的喉咙! “呃...”小丁顿时觉得呼吸困难,两眼发黑。 “我去你个姥姥!这翼灵果搞什么名堂!”陆济一回身,一拳打在水柱之上,只见拳头穿过了水柱,并没有将其打散。无形的水,以柔克刚,力量根本对其不起作用! “哈哈哈,本灵有个容器藏身,天下可去,不久这个天下就是汪洋一片,任我主宰!”几个人听了吓了一大跳,这翼灵果不仅成了精,居然还有如此的野心! “主宰你大爷!”陆济又是朝水柱一拳,可惜跟第一拳一样,只是溅了点水花出来依旧无济于事,气得陆济直跺脚,再这么下去小丁非断气不可。 众人心急火燎之时,小丁额头忽然浮现出一个花纹,跟金属片上的花纹一摸一样,若隐若现。同时,水柱的中央渐渐凸起个弧度,这个弧度了渐渐变成一张狰狞的水鬼脸,下一秒就直接扑向小丁!此事情发生就在两三秒之间,让李胜他们措不及防。 小丁受惊下意识闭紧了双眼,用尽全力将头向后仰去。可是根本无法挣脱水柱的束缚,眼见水鬼脸就要将他吞噬! “小丁!”三人大叫一声立马上前扑向小丁,欲将其扯出。只见此刻的面饼忽然冲着水鬼脸发出一声怒吼,双眼迸发出凶光。水鬼脸竟似被吓住,停顿片刻向后缩了半尺。小丁明显感觉束缚住喉咙的力量大幅度减弱,紧闭的双眼立马睁开,他深吸一口气,闪电般出手向前一抓,没有一丝犹豫! 说时迟那时快,小丁的手一把穿进水鬼脸中,狠狠一抓。他感觉手心里像是扯到了什么东西,水鬼脸迅速后退,竟然把小丁整个人完全拖进了水里。水压骤然变强,白寻已然支撑不住,被扯出的空间崩溃,眼前大量的水向他们倒来,将最后的空间完全吞没,众人一下子沉浸于漆黑冰冷的深水之中。 虎首山内部装满了水,从外望去一些细小的水流不断从岩石缝迸出,整个山体也似乎涨大了些。 阿壮此时正扛着一把大破斧子,飞速向虎首山后山谷处奔去。 村子里一老头正种着地,看到阿壮扛着把破斧子跟打了鸡血似的在跑,忍不住大叫道:“阿壮你救火似的干嘛去啊!” “挖...”他挖字刚吐出一半,忽然想到:“这可不能乱说,等下这老头子一声张,全村人都来抢财宝,那还了得?”马上改口喊道:“没干嘛没干嘛,我去砍些柴火,你别跟来,千万别跟来!”说完,头也没回得飞奔而去。 老头心想:“糟了,这傻小子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赶紧扔下手中的农活跟着跑了过去。 谁知老头子跑到一半,抬头一看,发现了哪里不对劲。这终年不断的虎头瀑布,怎么没有了?瀑布竟干涸了? 虎首山从外形上看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村里人都迷信,老头子心里顿时生出一阵不祥的预感。他心里一琢磨:一定是河神动了怒,这是大灾大难要来的征兆,必须赶紧回村子里通知大家逃命呀!眼看阿壮那傻小子继续向前飞奔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转眼就没入了丛林里没了影,老头子可吓懵了,双脚不敢再向前挪动半步。也不管那傻小子了,自己命要紧,转身赤脚赶紧跑回了村子。 村里人听了老头子的描述后,惶惶不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个个都飞似赶到虎首山不远处都纷纷跪下烧香祭拜,劝说河神息怒。 阿壮跑了半天总算绕到了后山山谷的一个角落,他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是他双眼里还是透露着兴奋的光芒。他根本顾不上休息片刻,立马伸长脖子朝左看了看,又转头朝右探了探,确定那老头没跟来。他抬头望了望虎首山,从岩缝中不停有水喷出,他摸着下把开始观察,终于发现一处裂缝跟其他的不同,此处很干燥,并没有流水。然后他便举起斧子朝一面岩壁缝隙开凿,他笃定这条没流水的缝隙是因为宝贝将缝隙卡住了,只要破开一个小口就能将宝贝冲出,他一斧头一斧头的越凿越起劲... 话说小丁一伙人瞬间被水吞没,已经无处藏身,从上而下的冲击力还在继续。 他们被冲得晕头转向,就像被装进一个大瓶子,然后被水冲到瓶底,人毕竟不是鱼,无法用腮在水中呼吸,在水里沉浸三两分钟如果呼吸不到一口空气就会被溺死,此时此刻,大家危在旦夕... 小丁的手里牢牢抓住翼灵之果,只觉手里像抓着一只正在跳动的心脏。就在下一秒,他感觉穿梭了这片水域,周围不再是冰冷的山洪,反而出奇的平静。他呼吸了一口空气,缓缓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朦胧,此时的他正仰面漂浮在水面之上。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大家人呢? 小丁坐了起来,接着用手撑着水面爬了起来,这水面竟跟平地无异,可以承受住力道。他打量了周围,除了遥遥无边际的空白还是空白。他大声呼喊:“白寻哥!陆济哥!李师傅!面饼...” 声音传的很远,没有回声,没有人回应他。难道...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可是,却又那么真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亦或者说我已经死了?这里不是天堂就是地狱? 小丁不断从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一个场景,却理不出任何头绪。他突然抱着头,跪倒在水面上。 他突然看到模糊的水面之下,有三个人,还有一只大白色动物正被水包围,表情都异常痛苦! 是他们! “白寻!陆济!老李!面饼!”小丁大喊一声,重重一拳砸在水面之上。 可是水面居然连水花都未溅起,只是泛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眼看着同伴们此时此刻的情况!小丁咬着牙不停砸着水面,可是丝毫不起作用,这道水就像一堵无形的墙。 然而,他们在水里的身影却越来越模糊,似乎越沉越深,直到消失不见。 “哈哈哈...”又是那阵空灵的笑声! “快出来!”小丁冲着空气大喊。 “就凭你们几个还想与本灵斗?” 话音刚落,就在小丁面前升起一道水柱,水柱越来越高,不断变形,最后竟变成了小丁的模样! 看到自己站在跟前,小丁吃了一惊,后退了几步,他看着一摸一样的自己站在跟前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但是很快保持了镇定。 “快把他们从水里放出来!”小丁冲着眼前的“自己”大声吼道。 眼前的“小丁”冷笑一声,说道:“哼,平凡的生物,拿什么来跟我斗?简直自寻死路!” “我说快把他们放出来!”小丁边吼边扑向眼前的“自己”。此时的他又瞬间满腔怒火,扑向眼前这个“自己”。 他双手欲抓住翼灵果幻化的“自己”。谁知,他的身体竟直接穿过了“自己”,扑了一个空,倒在了后面的水面上,而他整个人像在水里蘸过一般,变得湿漉漉的,眼前幻化出来的丁楚阳竟是水做的! 翼灵果幻化的丁楚阳转过身来,他张开五指,缓缓抬起手,对着小丁。 小丁周围的水面突然窜起五条粗细不一的水柱,就像五根灵活且有意识的绳子,立马缠上小丁的双脚双臂与脖子,将他整个人抬在了半空之中! “瞧见了么,本灵的能量无穷无尽!” 小丁咬牙挣扎着:“快放出我的同伴!快放开我!” “哼,不用担心,他们很快就会得到解脱,而你也一样。能做本灵的容器的你,最应该值得庆幸。再过一会,我将抹去你所有的记忆,你的意识将由我取而代之,哈哈哈。” “你休想!我一定要...一定要打倒你,并且救出我的同伴们!” “哈哈哈,打倒我的确可以救出那几个废物,不过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翼灵果的话音刚落,“丁楚阳”立马化做一团水溶入了水里,随后从水平面升起一颗东西,就像一颗水做的心脏,这才见到翼灵果真正的模样!此时小丁的额头浮现出金属片上的花纹,翼灵之果在下一秒直接化做一条细小的水线,钻进小丁额头的花纹之中! 小丁瞳孔骤然收缩,一种前所未有的疼痛感油然而生,从额头开始布遍整个脑袋,整个脑袋几乎要裂开一般!他可以感觉到,他的记忆开始被慢慢侵蚀,翼灵果真在吞噬他的意识! 再说虎头山外,啊壮正举起斧子一下又一下的往下劈。嘴里不停絮絮叨叨:“宝贝宝贝别着急,我这就放你出来,快了快了!” 一连几次挥斧劈下,震得他双手发红发麻,阿壮张口喘着粗气,他停下右手撑着腰。 “啪...”石头缝隙中竟飞蹦出一颗小石子,紧接着直接从缝隙之中飙出一条水柱。 “哇,通了通了!”阿壮欣喜若狂,立马忘记了疲惫,举起斧子往那喷出水的地方又是狠狠一斧! 这一斧头下去,岩石裂缝扩大,立马发出“啪啦啪啦”的响声,岩石碎裂,加上内部巨大冲击力,地下水直接疯狂喷射而出,还没等啊壮反应过来,巨大冲力直接将阿壮弹飞出去五六米,挂在一棵歪脖子树上... 破了个口子,洞内的水压直接将一片片岩石冲蹦坏,虎首山内的水位开始迅速下降! 白寻感应到了洞内的情况,用最后的力气,再次催动御水之水,将大家托出水面,此时的他们自己已经在水里沉溺超过一分半钟,突然离开水里,接受到空气,立即口鼻共用,大口大口喘息着空气。 小丁呢?此时的翼灵之果正在占据他的意识!现在正是他与翼灵果真正的博弈!在此危机的环境下,小丁能扭转乾坤,反败为胜吗? 势均力敌 小丁脑海里的记忆犹如一张张完整的相片,一幕一幕在他的脑海里回放... 有在学校时期的认真上课,有一个人默默走在昏暗的街角小巷,有默默注视李婷婷当时的场景,也有被李楠一伙羞辱的景象…这些景象就像倒映在一片黑暗的虚空里围着小丁打转。 忽然贴近他的几幅景象出现裂痕,一幕幕场景由近到远开始支离破碎... 随后是到达南阳坊,遇到白寻、陆济、李胜、萧月容和面饼的景象也渐渐出现裂痕。 “不...不可以!这是我最珍贵的回忆!他们是我最珍视的人!”小丁心里在呐喊。 “哈哈哈!马上你的记忆就将全部抹除,想打本灵主意的几个人本灵也将他们统统抹杀掉!只要你顺从我,我尚可让你活下来,我们生,他们死!” “啊哇...”小丁头痛欲裂发出痛苦的厮喊,他抱着头跪倒在了水面上。然而,他却丝毫没有因为剧痛感而屈服,黄豆大的汗水一颗颗从额头上面划落,他大声叫道:“你!给我闭嘴!”他骤然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额头青筋暴起,“我...我丁楚阳...绝不会!绝不会忘掉他们!也绝对不会...不会让你伤害他们!而且...我一定不会被你霸占!我会打倒你并救出兄弟们!你...给我住手!” 翼灵果似乎被小丁这意志与这一席话给震惊住了,居然无法再向内侵蚀小丁的记忆。小丁脑海里的记忆碎片停止分裂,它在试图霸占小丁的同时当然也同样承受着被小丁夺取的风险。 “混蛋...即使你是翼灵之果又怎么样?”小丁咬着牙关撑起身体,继续说道,“别小看我们...别小看我们的羁绊!”小丁大吼一声,催动体内的五行之力开始对翼灵果反击!这是一场拉锯战,意志力的博弈! “咳咳咳...大家都在没事吧?”白寻率先呼喊道。 “等胖爷我出去,看我不弄死那个水果子!”陆济大声喊道。 “咳咳,水位...好像下降许多!”李胜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下面有股吸力…应该是水从山的某个地方排出去了!”白寻说道。 “丁老弟呢?” “对呀!小丁呢?” 小丁紧闭双眼,面色苍白,额头上汗水还在不停向下滑落。兄弟之情是他如今最重要的东西,是小丁拼了性命都要守护的东西!他痛苦的**一声,嘴角已有鲜血渗出,感觉五脏六腑就要碎裂一般。他没有因疼痛而晕厥过去,他清楚,只要一倒下,整个身体就会被翼灵果占据,思绪记忆会被完全侵蚀,到时候的他就是一具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 他忽然抬手一口咬在自己的右臂上,试图用这种方法来转移脑袋中身体里的剧烈疼痛感。然后用自己的意志力来抵触翼灵果所带来的冲击力。 在小丁的脑海中,有两股力量在互相拉扯,就像两颗行星相互碰撞在一起,最后,更有力的那一方会将对方完全碾压成齑粉,然后吸收对方纳为己用! “不许碰他们!”小丁狂叫了一声,原本碎裂的记忆碎片居然开始慢慢合拢,又重新拼凑在了一起!起初他感觉有股无形的压力要将他整个身体压垮,要将他骨头都要压碎,现在,那股压力已大幅度削弱。凭他的意志力已跟翼灵果扯成了平手! 从进虎首山的那一刻起,小丁一行人就被翼灵果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如今,那带着狂妄傲气的空灵之声不再出现,可见它被小丁的这股意志力所震惊,同样感受到了不小的压迫。换句话说,此时的翼灵果正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本灵…岂能让你们这些低等的生物控制!”双方势均力敌,如翼灵之果胜利将对现在的世界造成巨大冲击。 “还没有找到小丁吗?”李胜喊道。 “扑通!”白寻与陆济钻出水面,“水里太过黑暗,底下又有巨大的吸力,实在棘手!” “糟糕...”李胜心急如焚,现在小丁的下落不明,在此恶劣的环境之下恐怕… “混蛋!”白寻狠狠拍打水面。 “水下那股巨大吸力是怎么回事?你能感应到吗?”李胜问白寻道。 “应该是山体承受不住水的压力,在脆弱的地方破了一个口子,水位下降,我们才能喘上一口气。” “说不定小丁已经被冲出山外,我们从口子游出去看看?”陆济吐了一口水说道。 “别轻举妄动!不知道那口子大小,你万一卡在口子上,那就完了。”白寻说道。 陆济怒骂:“你他妈的能不能别再损我了,胖爷胖了点哪里惹到你了!” 白寻过度使用五行之力已面色苍白:“水里有这么大的吸力,我的御水术已无法施展,必须慎重现在的处境!” “可...” 陆济刚想说什么,突然整个水面剧烈跳动起来。随后咕咚咕咚立即冒上大量气泡。 “又他妈什么情况!难不成要把我们几个煮了啊?”陆济转头问道,“小寻子,你能感应下什么情况吗?” 白寻没有回应,此时的他只感觉两只眼皮越来越沉,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模糊,他面无血色,竟在此时晕了过去,直直沉入了水里。 “白寻!”李胜大喊一声,他离白寻有三四米远,这水变化无常,周围又暗黑一片,他们并没有及时发现白寻的状态。 “不是吧!”陆济冲这边看了一眼,连忙向白寻沉下去的方向游去。他毕竟没有御水术,水性无法与白寻相比。 “可恶...”李胜也拼命朝白寻沉落的地方游去。 可惜水里冒出大量气泡,游在水里就像在空气中一样,李胜陆济拼命划动双手,却移动得相当缓慢。白寻危在旦夕,小丁又下落不明...此次出来寻觅翼灵果真是凶险万分,几乎全军覆没。 就在万般焦灼的情况下,白寻忽然浮了上来,李胜,陆济诧异的一看,连忙上前将他扶住。原来是面饼钻入水里,硬生生把白寻顶了上来。 “呼...呼...”白寻喘着粗气,眼皮半张半合,脸色铁青,异常难看… “谢天谢地,乖面饼,好面饼。”陆济抱了抱面饼的头。 “白寻是过度使用御水术,脱力了,让他躺在面饼身上休息一会!” “老李!水位下降好快!”陆济忽然叫道。 水里冒出大量气泡,水位迅速下降,没过半分钟,水位竟下降到两米以下,陆济已经可以脚尖踮到洞里地面。 陆济李胜稍稍松了一口气,起码不用泡在这稀奇古怪的水里。又过几十秒,水已经下降到膝盖处。洞里的水退去,瞬间潮湿阴冷,三人冷到发抖。 “呸!”陆济朝地上吐了一口水,“这山洞他妈的是个抽水马桶?水满到顶了又收回去了?” “快看,有光!”李胜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光源叫道。 “果然被冲出一个洞来!但愿丁老弟被冲出山洞外,相安无事。” “我们赶快出去看看!” “嗯!” “等...等等!”说话的是白寻,陆济赶紧扶起他,问到:“怎么了?” 白寻用力抬起手指向洞内的一个方向,似乎用进最后的一丝气力,说道:“走这...这边!” 洞外的阿壮被弹飞得很远,还好运气不错,挂在了一颗歪脖子树上,受了点皮外伤,撞晕了过去。他朦朦胧胧醒来,挠了挠头,额头一个油光发亮的大包,火辣辣的疼。“啪嗒”枝头折断,他直接从树枝上掉了下来,摔了个四脚朝天。 阿壮一时懵逼,躺在地上没有动。等他渐渐清醒,一看衣服裤子没一处完整,心心念念的宝贝没捡着,还整成这副灰头土脸的损样,心里简直委屈得不行,娶阿花然后鸡腿的梦算是破灭了,他竟像个小孩子哇哇大哭了起来,随后支支吾吾爬起,破斧子也不知道弹飞哪去了,他就这么挂着满身的碎布条,擦着眼泪一跛一跛地跑回村子去了。 李胜他们朝着白寻的指向慢慢摸索,陆济则背着白寻。洞内很崎岖,往里摸索渐渐的迷失了方向。 “这没路了往哪边?”陆济问道。 “小寻子?” 白寻没回应。 “他太累睡着了,让他休息会。”李胜说道。 陆济咬了咬嘴唇:“现在我们怎么办?先出这个山洞吗?” “我们跟着面饼走...他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李胜发现面饼并未停下。 “好,那快跟上!” 面饼似乎嗅到某种气息,此时的它们应该已在虎首山内部的山腹里,说也奇怪,真个虎首山里居然这样纵横交错。此时洞内已经找不到一滴水,变得十分燥热起来,陆济苦笑:“真他妈的是什么情况…现在水被抽的这么干净!” 陆济与李胜,贴着岩壁摸索,跟着面饼行动得很缓慢。他们绕过一面巨大的岩壁,趋势越来越陡,越向下走,连空气都变得干燥起来。 “呼...”他们此时感到十分闷热,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陆济停了下来,放下背上的白寻,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喘息着说道:“这么走下去可不行,这里伸手不见五指,虽然我们在黑暗里勉强看得清...现在用来照明的工具都被泡烂了,要不我们出去找找小丁,等我们带好装备再卷土重来。现在我都感觉下面都快要闷出小鸡来了。” 李胜忽然用手抵着陆济的嘴,轻声说道:“嘘...听,下面有流水声!” 陆济安静下来,果然能听到下面有潺潺的流水之声。 陆济皱了下眉头,说:“这真是个抽水马桶,你说等下会不会又满上来?” 李胜一脸严肃的说道:“我猜测翼灵果就藏在下面!” “真的假的?这是它老巢吧,要不我们改日再来吧,这么冒昧行动不太好吧?再说小寻子也躺这玩不动了,待会逃命总不能把他扔了吧?”陆济用手当蒲扇,边扇边说道。 李胜也很踌躇。“不...现在...”忽然背后传来白寻的声音。 “小寻子你清醒了也不告诉我,吓老子一大跳。”陆济转向白寻,话虽说得略有些粗鲁,但还是充满了欣喜之情。 “现在...是唯一的机会!”白寻还是很虚弱。 “什么机会?” “夺取翼灵果的唯一机会!我感觉到它现在很虚弱!所以大量的水也退了去,并且小丁也在那里!” 功亏一篑 “唯一机会?”陆济李胜异口同声的问道。 白寻支撑着身体,说道:“没错,我能感应到翼灵果现在很虚弱,水散去之时压迫大幅度减小。如果这次要是让它逃遁到水里,我们可能永远都找不到它的踪迹了!” “现在翼灵果就在下面?” “嗯!就在下面!” “哈哈!好,我们上!”陆济搓了搓双手,站了起来,片刻间又充满了斗志。“该轮到我们了,看我不把他捏扁了!哎...哎...”他边说边向前抡了一拳,谁知他身体向前倾斜同时,脚下岩石一磕碰,竟绊倒向山洞底部滚了下去! 还没等李胜白寻反应过来,陆济已经像块石头一样翻下去了。 “胖子!”白寻着急大叫道。 底下哗哗几声响后便没了动静,陆济像是被山洞给吞没了一般。 李胜着急的说道:“糟糕...我们快去救他!” “哎哟喂...”底下忽然传来一声哀嚎。 李胜听闻立马大声冲着下面叫道:“你没事吧!” “不是特别有事,胖子我天神护体,皮糙肉厚,幸亏机智反手抓住了岩壁的石头。这摔下来一帐我也要记在那水果子上!” 白寻李胜听到胖子还能贫也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虚惊一场,面饼已经慢慢向下爬去。 “喂,小寻子,老李,下面有光!”陆济忽然大叫道。 白寻一边摸索一边说道:“我们马上下来,胖子你撑住!” “你还行吗?刚才用了这么久的御水术,撑不住就不要勉强。”李胜对着白寻说道。 白寻点了点头:“没事,老李我们加快速度下去吧...” 李胜白寻摸索着岩壁用脚尖向下探去,白虎面饼则在前面带路。 “你们都小心,跟着面饼走,这里岩石有些锋利,胖爷我衣服都被划破了。” 大约爬了七八分钟,他们总算爬到陆济的附近。 “胖子你人呢?在哪里!” “我被卡在岩石缝里了!快过来拉我一把!”右后方传来胖子的声音。 “你没事吧!我们马上过来!” “没事没事,只是...蹭破了点皮,下面有光,你们看到了吗?” 白寻朝下望了一下:“我们这个角度看不到,等我们一下,我们马上过来!” 白寻摸索着翻过一个个岩石块,底下洋溢出乳白色的光芒…白寻探头一看,忍不住高声呼喊了出来:“小丁!是小丁!” “什么!”李胜听闻吃惊的翻越过来,踉踉跄跄赶到白寻附近。真的是小丁!白寻李胜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向下望去,此刻面饼竟已爬到小丁的不远处,它伏擒在岸边,双眼死死盯着小丁,对着小丁发出凶猛的咆哮之声。而小丁盘膝而坐,下身沉浸在水里,水没到他胸膛处,乳白色的光芒以他为光源向四周射出。更加离奇的是,源源不断的水都被他吸入身体里,他的身体就如同一个归墟! “下面什么情况?快拉我出来,我被卡住看不到下面!”陆济在那边着急叫到。 “小丁!你听的到吗?你怎么样!”白寻率先冲着下面大叫起来。小丁双眸紧锁,没有任何反应。 “糟糕,我们必须赶紧下去!先把陆济弄出来!”李胜说道。 白寻赶紧爬到陆济身边,陆济的周围刚好能被下面的光全部照到,只见他此时被夹在岩壁中间,一边无法动弹,可以明显看到他因疼痛而扭曲的表情。 “胖子!” “...够慢的你!快...快拉我一把!” 白寻急忙上去,手绕过陆济的脖颈,开始向外用力。 “你有没有力气?这能拉得出来?”陆济还是紧紧卡在岩壁之中,丝毫没有动摇。 “你卡得太紧了!” “要不是卡得位置太好,胖爷我一人就能出来。”陆济边说边拼命用力向外挤。 “不行!必须运行五行之力,砸碎岩石!” “我动不了砸不到啊,你行不行?” 白寻运行五行之力贯彻全身,一拳一拳砸在陆济右侧的岩壁上。 虽说成功实行《翼灵五行谱》了之后,人体的各方面机能都大大增强,力量,灵活,矫健都远高于常人,但《翼灵五行谱》强化白寻的是在上丹田之处,力量无法与强化下丹田的陆济相比。 “你们那边怎么样了!”李胜大叫道。 “快了快了...”白寻回应道。 “快个屁!你是在挠痒痒吗?”陆济嫌弃道。 “别废话!”白寻话音刚落,只见“砰”的一声,一大块碎石掉落。 “可以了!你让开一点!我右手可以勾到岩壁了!”说完,陆济运行五行之力,狠狠砸在了右侧岩壁上,顿时火花四溅,岩石啪啦啪啦碎裂开来。 “胖子!快,还差那么一点!”白寻叫道。 “砰!”陆济又是那么重重一拳,白寻感到整个岩壁都在震动,陆济这几拳的力量非同小可。 “啪啦啪啦…”岩石裂痕越来越大,不时有落石从上面滚落下来,付在陡峭岩壁之上,白寻感觉有些站立不稳。 “糟糕,这里岩石材质脆弱了些,貌似用力过猛了...”陆济说道。 “轰隆轰隆...”突然两人脚下所处的岩石碎裂开来,两人还没心理准备就与碎石一同滚落了下去! 李胜急忙向下望去,只见灰蒙蒙的一片,全是尘埃根本看不清楚。 “小陆小白!”李胜着急向下面喊到。 下面根本看不清,轰隆隆之声,也听不到是否有回应。 过了好久,尘埃落定。“呸呸呸!呛死胖爷我了!”过了半响,底下传来陆济的声音。李胜松了一口气。 白寻喊道:“老李,我们与胖子没事,现在这里下不来,你在上面,我们现在过去看看小丁!” 白寻陆济一同与崩塌的岩石滚落到底下,落入了水中,幸亏五行之力及时护体,两人并无大碍。 两人爬出水面,地下灰尘还是布满空气中,还是呛得他们不间断咳嗽。 透过灰蒙蒙的空气,可以看到前方光射进来,中间模糊有个人影,是小丁!小丁的周围还浮着一只大白虎,正是面饼。 “快,我们游过去!”白寻着急说道。 “嗯!” 水位还在下降,小丁如同一个黑洞,还在不断将水吸入体内。 “怎么会这样?”陆济忍不住说道。看着越来越近的小丁,自身也被顺着水流感到一股吸力。 白寻恍然大悟,惊忽道:“是翼灵果!它藏匿在小丁体内!” “什么!”陆济瞪大了眼睛:“这桃核子躲丁老弟体内丁老弟会不会有事啊,那我还怎么捏扁它!” 白寻沉思片刻,说:“你忘了我跟你说过是怎么得到御水术的吗?” 陆济看了看周围,说道:“当初你那能与我们现在处境相比?胖爷我从未吃这么大的亏,几乎要交待在这里!” 白寻拍了一下陆济,说道:“你扯哪去了!我说的是当初我怎么会御水术的过程!” 陆济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小丁,“哦?丁老弟现在正处在这个过程?不过这动静比你那时候大了不知多少倍呀!你说得你那时候收服翼灵果跟吞药片似的简单。” “这个是翼灵本尊!你忘了老李是怎么说的了?必须有翼灵之魂的人才有机会收服它!” 陆济摸了摸下巴:“一个爸爸...一个儿子,怪不得...” 白寻陆济游到小丁周围,此时的小丁紧闭着双眼,双眉紧锁,汗水不时划过他秀气的脸颊。仔细观察,可以看到有一股能量正游走于他的双眉之间。 “丁老弟!”陆济轻喊了一声。 白寻摇了摇头,说:“现在他听不到的,他的意识被拉扯到翼灵果的空间中,现在已经感受不到外界的信息!” 陆济听完着急说道:“什么,难不成丁老弟就这么成了一个活死人了?” 白寻愤怒的朝陆济骂了过去:“你他妈的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竟说些乱七八糟的!” “呃...我这不是...这不是担心么….” “两个意识在相互争夺!谁胜出就可以控制谁!” “...这么邪门?要是丁老弟输了...”陆济说道一半,白寻又瞪了他一眼,他没有说下去。 “没错!我们现在帮不上忙,只能祈祷丁老弟在这场博弈中胜出,要是翼灵果占据了丁楚阳,他醒来一定会立马抹杀我们!我们就葬送在这里了!”白寻表情凝重的说道。 陆济看着小丁,说:“哼!丁老弟可是我们的兄弟呀,怎么可能输给这小小的桃核子!丁老弟,快点捏死它,我们一起回家吃满汉全席了!” “吼!”此时的面饼冲着小丁发出一声咆哮,双眼气死盯着小丁。 “面饼?”陆济回头疑惑的看着正发威的面饼。 “面饼...似乎对小丁很有敌意…”白寻问道。 “面饼很有灵性,只有在遇到猎物或者天敌才会这样子!”陆济说道。 就在此刻,小丁停止了对周围水的吸收...水平面渐渐稳定了下来。 “怎么回事?”陆济着急问道。 望着小丁表情平静,面如死灰...似乎连呼吸也停住了。 “小丁他...”白寻怔怔的看着小丁,陆济心在往下沉。 水面忽然以小丁为中心,开始向外泛出涟漪。随后,整个山洞开始跟着震动,头顶不时有碎石坠落,相当危险。巨大的岩石受到震动向下滚落,已将原先进来的出口封住。 “小丁,我们...”李胜心里已清楚,他站在高处,双眼空洞,直勾勾的看着下面,任由碎石灰尘掉落在他身上,像丢失了灵魂。 陆济白寻李胜像是石化了一般,一动没动待在原地。像是没有感受到这一切...他们,不愿接受眼前的事实。 突然,小丁周围迸发出大量的水,顷刻间整个山洞水平面迅速上涨,波澜起伏。大量的水形成一个向外的漩涡,先将白寻,陆济,面饼吞没,一转眼的工夫,李胜也已沉浸在了水里。 陆济睁开双眼,只见自己同坠落的岩石一同向下沉去。此时此刻的他在脑海里想起许许多多的往事... “呵呵,死了也好,或许我早该死了…父亲,罗芸,对不起!”陆济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幕曾经的往事,充满了心酸委屈。没人见过他流泪,别人眼中的他似乎是一个永远乐呵且不着调的开心胖子,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不当回事,幽默风趣的他总能给周围带来欢乐,化解他人的痛苦。 可是,谁又知道他的过去,他的心灵受过多少创伤,这个社会他又有多少痛苦埋藏在心里?此时此刻的他流泪了,他不甘心。在这水底下里流泪估计也没人看得到吧?都是水,即使看到了也没人知道胖爷我在偷偷流眼泪呀。封闭的山洞又被冰冷的水灌满,死神马上就要来了… 扭转乾坤 此次为了收服翼灵之果可谓惊险万分,原本奇迹般逃生的白寻一伙人也止步在了最后的关卡。或许,人真的无法胜得过自然之力,即使拥有着《翼灵五行谱》的南阳坊... 话说湘城,泷泗商会位于子江区入海口,是湘城最大的水上运输公司。 一个形态臃肿的中年妇女正站在一间房间门口,后面是她两个随从。胖女人的手上,脖子上都戴满了耀眼的首饰,她脸上的笑容也如同首饰发出的光那般灿烂,看着这满屋子华丽的服装,她时不时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不错,不错,莲儿穿上这些衣服肯定漂亮得不得了!一定要让各大媒体前来拍摄婚礼现场,让整个湘城知道我们泷泗商会入赘了个上门女婿,还是都门吴家的三少爷,哦呵呵呵...” “夫人您说得是!那天小姐一定美若天仙,泷泗商会的声望也将更上一层楼。”一个随从笑眯眯地附和道。 “哈哈哈!”胖女人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说道:“没错没错,你说得对,加工资加工资!哈哈哈。” “哇唔...哇哇!”三人聊的正开心,忽然从后方传来一阵大哭声,胖女人笑声噶然而止,立马回头扭动着肥胖的身躯迎了上去,心疼地说道:“哎哟,我的心肝宝贝这是怎么啦?” “哇哇,妈妈,零食吃光了,我饿,我饿!”一个声音哭喊道。 胖女人立马转头瞪着两个随从怒骂道:“你们两个还不快去拿吃的过来!没看到我的宝贝女儿饿了吗!” “是!夫人!”两个随从吓得立马跑了出去。 胖女人摸了摸她女儿的头:“莲儿乖喔...” 粗粗一观摩,叫喊的这女孩不下一百八十斤,整个身材上下都一样宽阔,就像个大水桶,头上扎了两个小辫子,肉嘟嘟的脸上还有泪痕,嘴角沾满了巧克力酱。正是泷泗商会的千金,张莲。 “夫人...”一个下人忽然走过来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怎么了!” “吴家的大少爷二少爷求见…” “哼,我就来!” “好的,夫人!” 泷泗商会大厅异常宽敞气派,能坐在这里跟张会长谈话的人物当然也不简单。现在大厅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位梳着中分,带着副圆形的眼镜,坐着抽着跟雪茄,正是大名鼎鼎的泷泗商会会长张天卫。 “张会长,您好!”说话的是个大约三十岁出头的中年人,长得很白净,穿得十分体面,正是吴家大少爷吴峰。 张会长点了点头,说:“嗯,坐!” 下人立马上了一壶茶,几样精致的果盘。 张会长抽了一口烟,问吴峰:“你们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吴峰笑眯眯地回答:“已经差不多了。” 哪知张会长带着有点不满的口气说道:“差不多了?我怎么听说你们吴家的三少爷还在外面野,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另一个年轻人笑了笑,说:“哪里哪里,三弟只是比较贪玩,父亲已经吩咐下人去找回来了。”回答的是吴家二少爷,吴云。两兄弟长得十分相像,但风格却迥然不同。吴峰较为温和,吴云则看起来比较蛮横。 “哼!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家那三儿子还不在家待着跑东跑西的这么不安分!”说话的是胖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现在了大厅后面的门口处。 “张夫人,您好...”吴峰站起来恭恭敬敬地问候道。 “别来这套,吴家小儿子呢?怎么没来,这也太没礼貌,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还不来我泷泗商会来拜访我们一下,东野西野的,整天只知道在外面鬼混!我可要事先说好了,要是进了我们张家还这副德行,合作的事我是不会答应的!”胖女人丝毫不留情面,竟戳着手指破口大骂了起来。 吴云顿时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吴峰则还是笑脸相迎:“夫人别生气,三弟只是去办点事,马上就回来了,过两天就要入赘你们张家,怎么说也让他最后放松放松。” “哼!还放松个屁!叫你们老头子**好了在送上门来,别时候一点规矩都不懂!”张夫人给了他们一个白眼,语气还是没有一丝客气。 吴云皱起了眉头,原本端着茶杯的手已紧紧握紧了拳头,脸色铁青,非常不好看。 这么不给客人面子,张天卫有些恼火,对着张夫人说道:“你先去照顾莲儿,我跟吴公子谈一谈,女人家的...” “哼!”张夫人冷哼一声,转身而去。 张天卫回头陪笑道:“两位别见外,我这婆娘就这臭脾气…” “不会,张会长,我们会尽快叫回三弟的,请您放心,太晚我们不打扰了,先告辞。” “好好,二位慢走…” 两人出了泷泗商会,坐上一辆黑色加长版豪车,吴云重重关上了车门,怒骂道:“臭婆娘真他妈的不识好歹!真想一刀做了她!” 吴峰按了按太阳穴:“胡说什么!这事搞砸了可不是闹着玩的!这笔交易离不开泷泗商会,我们姑且忍耐忍耐。” “那个贱种怎么还没找到,一帮废物找个人都能找这么久!这样下去真的要搞砸了!”吴云一拍座椅气愤的说道。 “那个贱种应该是听到风声躲藏起来了,别急,回去想点法子,就不怕找不到。” “哼!那个混蛋,害得老子低声下气,回来看老子不运用...” “喂!”吴峰喝住吴云,并且使了个眼色,说道,“别张扬!你这样说不定会搞出人命!” 吴云吐出一句:“哼!老蒋,开车!” 虎首山内又迅速充斥着大量的水。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众人已经没有什么力量再逃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要死就死在一起吧…被这个社会遗弃的我们,能死在一起是不是也算一种幸运? 陆济感觉整个身子都轻飘飘的,没有被水淹没的痛苦,周围有些嘈杂,好像听到了白寻李胜还有小丁的谈话声。 陆济闭着眼苦笑:“呵呵,咱们几个是上了天堂了吧?最后还是在一起,挺好。” “喂,胖子,醒醒!别睡了。”忽然耳边传来白寻的声音。 陆济翻了一个身,迷糊说道:“呵,小寻子,死都不安份!胖爷我累了,让我安安静静躺五分钟。” “死?死什么死?有我丁楚阳在,你们谁都不许死!” 陆济听闻猛然睁开了眼睛,只见白寻摸着面饼的头,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周围依旧全是水,但是他们处在一个半圆弧的空间里。 陆济惊呆了,明明刚才大家还都沉溺在了冰冷的水里,现在居然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 “哈哈哈!”陆济先笑了一声,流下了两行泪,擦了擦眼角,对着白寻说道:“是你用御水术救了大家?” “你看看是谁!”白寻动身让开,身后站的是腰板笔挺,一脸正气的少年。 “小丁!”陆济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 “没事吧,陆济哥!有没有好一点?”小丁微笑着向前扶起陆济。 陆济立马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抱住了小丁。 “哈哈哈,我们还活着!丁老弟,老李,小寻子,面饼,大家都还活着!真是太好了!”陆济控制不住内心的喜悦。 “真的太容易了…”李胜在一旁说道,他的眼角也已经渗出了泪水。 “哈哈,我就知道我们没那么容易交代在这里!这么说明丁老弟你...” “没错!幸亏有你们,我才能够成功抹去翼灵果的意识,取得最后的胜利。” 原以为全军覆没,此刻竟奇迹般的扭转乾坤,险象环生的他们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心中的感觉。 白寻问道:“小丁,你是怎么收服翼灵果的?我还以为你...” 小丁微微一笑,看向了旁边,并且摸了摸面饼的脑袋,说:“是面饼!” “什么?”众人不解。 小丁回答:“在与翼灵果意识的博弈当中,我感受不到外界的信息,不清楚你们的情况。” 陆济挠了挠头说道:“我还以为你被水冲出了山外去了。” 小丁继续说道:“还记得吗?水鬼脸的出现,面饼一声令吼,水鬼脸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便迅速向后撤,在那一刹那,我看到了翼灵果正真的模样,当时没有犹豫,就立马出手抓住了它!” 李胜吃惊说道:“难道说...翼灵果畏惧面饼?” 猛虎乃百兽之王,天生就有威慑之力,老虎一发威,生灵当然只有逃命的份。 小丁说道:“没错!我起初被翼灵果完全压制,到后来慢慢与其扯成平手,形成拉锯战,再后来面饼一旁的威慑让我渐渐占具了上风。” 陆济大拍一声手,说道:“可以啊,我的丁老弟,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被那水犊子压倒。”他又扑上去亲了面饼一口:“面饼你立大功啦!” “我虽占了上风,可是翼灵果的持久力超乎我的想象,要是不能一气呵成,到后来我还是会败下阵来。” “然后呢,面饼的威慑使翼灵果能力减弱了吗?”白寻问道。 “嗯!面饼冲着翼灵果咆哮吼叫,在拉锯战中它的气息瞬间减弱了许多,我才能一举攻破它的最后防线,抹除了它的意识!” 大家听完都觉得不可思议,白寻问:“小丁?你现在感觉有什么异样没有?” 小丁笑了笑,说:“没什么异样,我现在催动五行之 力,凭意念可以控制这里的水!” “哈哈哈!”李胜大笑一声,“此次行动我们未曾想到会如此凶险,大家能够相安无事真的太好了。小丁,此次收服翼灵果,天下应该再没有人能有这样的机缘了。” 陆济摊了摊手:“我就说,凭个水犊子怎么可能撂倒我们强悍如厮的南阳坊?” 小丁点了点头,说:“嗯!我们大家在这地方也待了太久了,现在我带大家出去,站稳了。” 小丁催动体内五行之力,空间开始缓缓向上升,到一定高度,便飞一般朝前冲去。 几个人不由得都向后倾斜,整个空间就像灌满了力道的球直射向虎首山山顶。 “哇塞,丁老弟,这也太快了些,这你刚拿到驾照可得开慢些!” 只见前方水源源不断向他们冲来,其实是他们移动的太快,眨眼间功夫已到虎首山咽喉之处。 石桥村的村民还在瀑布不远处点烟祭拜,尤其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嘴里还在不停念叨着什么…突然,四周开始震动,虎头山上石头开始纷纷向下滚落。 “地....地震啦!大家快...快跑到远处空地!”一村民大叫。 村民听闻立马起身,看样子神明是真的发怒了,再祭拜也没用了,还是赶紧逃命要紧! “砰!”随着一声巨响,岩石哗啦哗啦向下掉,先是从虎首山山口之处出传来巨大的轰鸣声,有胆大的村民回头一望,只见虎头首口周围充满了大量白雾蒙蒙的水汽,像一团白云包裹着虎首山顶一样,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村民被吓得魂飞天外:“大家赶紧逃呀!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龙吸水 就在下一秒,从水雾之中直接飙射出大量的水!山洪毫不留情的直接朝石桥村卷去,冲向那些正在逃命的村民。 如果远远观望,一定会被此时的场景震慑到。从最初的山头开始冒出水雾,随后水雾逐渐增多开始蔓延,形成雾蒙蒙的一片,伴随着阵阵轰鸣声,眨眼间已将整座虎首山笼罩得看不清楚。最可怕的是水雾之中还有大量的洪水泻出,强大的水压使山洪源源不断从山口处喷射而出,如同海里面的惊涛瀚浪,以排山倒海之势卷向了底下的村落! 山洪迸发,铺天盖地卷向石桥村。庆幸的是,底下村民全部已经退到远处的山丘之上,而那些房屋田地眼看就要遭了殃。 小丁一伙人借助着御水术藏匿在山洪的至高点。李胜望着下面,说道:“小丁,下面是村庄,这么大量的水冲下去可不得了!” 陆济透过水向下望了望,说道:“对呀,丁老弟,有没有什么法子让这些水改改道?” “嗯!”小丁紧闭双眼,催动体内的五行之力,忽然下意识的抬起双手,五指朝上,突然睁眼,大喝一声:“起!” 村民望着如此大规模的山洪已是胆战心惊,有些妇女已经放声大哭。忽然,其中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头,头发毛花白稀疏没几根,他手握着一只长长的烟斗,点了烟,眯着眼睛吸了一大口,吐出,周围烟雾缭绕,大声叫道:“一定是海里的定海神针被拔了,所以才冒出这么多水。” 一个村名怒骂:“赵半仙,你别胡说,这是山,又不是海!都什么节骨眼上了别故弄玄虚!”原来老头子是村里的赵半仙,略懂点风水皮毛,整天提着个烟斗在村里瞎忽悠人。 “你不知道,这虎首山可连着东海,定海神针一拔,海水不受控制,冲这来了。刚才我点烟问天上的神仙的!”赵半仙对着远处指手画脚地说道。 一妇女哭喊:“有没有什么办法啊赵老头,赵半仙!我们的地房子啊地的都要被冲的什么都不剩了,还有三头猪两头羊...” “对呀对呀,我家里这么多田地,我家还有好几头牛都在那...”一个大妈说着说着眼圈开始红了起来。 “前几天天上神仙托梦给我,说咱们必有这一劫,上天安排嘛,没办法没办法哟…”赵半仙摇了摇头,又吸上一大口。 “有这一劫不告诉我们?” “就是...赵半仙你怎么能这样!” “哎,这...此言差矣,天机不可泄漏嘛!”赵半仙牛皮吹破有些接不上话来。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议论当中,有一个小女孩指着前方大喊:“快看,是阿壮哥哥!” 村民朝远方看去,只见阿壮挂着几跟破布条,跌跌撞撞迈着碎步,他好像没意识到头顶上正有大量洪水正要劈头盖脸的打下来! “哇,阿壮你个傻小子,快逃啊!”村民看得心惊肉跳,却什么法子也没有。 眼看头顶上的洪水就要砸向他,有的村名已经捂上了眼睛。忽然,奇迹的一幕出现了!巨大的山洪水在阿壮的头顶之上止住了,就好像脱缰的野马被人一把勒住了缰绳,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 这一幕,村民们看得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地上。阿壮似乎还什么都没意识到,继续边哭边向前撞。 “起!”藏匿在洪水之中的小丁大喊一声,大量的洪水似乎固化结成了冰,止步在了半空之中。随着小丁的一声令下,洪水纷纷聚拢形成一道水柱,随之扭转了方向,朝向天空射去! 古往今来,水往低处流这是常识,此时此刻的情景令石桥村的村民都看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赵半仙看得烟斗都握不住掉在了地上。 大量的水形成一道巨大的水柱,射向了天空,水柱的上端连着天,下端连着虎首山的山口。水以涡流的形式旋转而升腾到天空,巨大的吸力竟然将虎首山上的植被连根拔起,碎石草木都被卷袭其中。 水柱如同一条倒挂在首虎山上的瀑布,形成罕见的龙吸水!远远观望就像一道从天而降的龙卷风,虎头首之上迅速翻起一道黑压压的雷雨云,波云诡谲。 别说这些无知的村民了,就连李胜,白寻,陆济也看得瞠目结舌。白寻心道:“何等强大的力量…跟丁老弟的比,我的御水术简直小巫见大巫…” “翼灵果的力量果然叹为观止…” 水龙卷现象持续大约七八分钟才渐渐止住,虎首山内的水绝大部分转移到了空中。乌云渐渐笼罩了整个石桥村,石桥村的上空开始电闪雷鸣,顷刻之间大雨倾盆。 小丁松了一口气:“应该安全了,我们撤。”随后他便带着大家向下面的河中遁去。 此事平息许久以后了,有两个人对话: “我们石桥村果然有天神庇护,你知道嘛,当时巨浪滔天,眼看就要击垮了村庄,不过落到我们石桥村也得绕道而走!”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当时据说东海的定海神针倒了,海水直接冲向我们石桥村,见到我们天蓬元帅就绕道走了。” “天蓬元帅?” “就是我们村里那傻大个,你知道吗?” “噢?就是那个傻头傻脑的...” “嘘,别乱说!我们村赵半仙说他真的是天蓬元帅附体!当时海水正要淹没我们村,见到他真的止住了,真的都转头流天空了!要是我有一句假话,出门就被狗咬!” “那他现在在哪呢?” “在我们村里啊。” “天蓬元帅咋不回天上去啊?留你们村干啥?” “是赵半仙做法帮我们把元帅留了下来,现在阿壮在我们村就是国宝级别。” 洪水止步于阿壮头顶,村民都有目共赌,现在的阿壮可幸福极了,鸡腿这辈子算是吃不完了。人果然还是要有梦想,阿壮就是个例子,虽然他的梦想对普通人来说并不是很遥远,虽然他并没有在虎首山捡到宝贝,可他还是凭着自己对梦想的执着,不畏艰险,最终顿顿吃上了鸡腿。任何人都不应该放弃对梦想的追求,只要坚持,执着,付出,或许真的会有神明来帮你。 虎首山收服翼灵果一事总算告一段落。一伙人回到南阳坊,开始三天的整顿疗伤。在一桌子的菜前,陆济首先站起来,说道:“大家这次圆满成功,首先我们要敬一敬丁老弟,不仅收拯救了大伙,还成功收服了翼灵果,可喜可贺!” “大家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放松,今天我们就什么也不想,喝个痛快!”李胜说道。整个屋子都是大家的欢笑声,经历过此事,已经将他们牢牢磨合在了一起。 第二天清晨,阳光升起照着白寻的脸,他慢慢睁开眼睛,感觉有些刺痛。 “去洗把脸吧。”李胜居然坐在他的床边。 “老李,你吓我一跳!”白寻揉着眼睛说道。他下楼洗漱了一番,走进屋子,李胜萧月容都在,他问道:“有什么事吗?” 李胜拍了拍白寻的肩膀,说:“我们也整顿差不多了,我想你们应该趁这段时间去湘城办理办理自己的事。” 白寻大了一个哈欠,说:“哎...我还有啥事可办?胖子小丁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要紧的事。” 萧月容说道:“你们先去找紫琳吧,再处理处理自己的事,到时候再一起来这里汇合。” “去找紫琳妹子?”不知什么时候陆济已经站在楼梯口,身后还有小丁。 白寻白了他一眼:“死胖子,听到紫琳你就活跃了?” 陆济没有理会白寻:“那我们这就出发吧,胖爷我也对外面的世界有所想念,嘿嘿。” 李胜肃然道:“别着急,先听我说,夜煞门最近开始活跃起来了。” “夜煞门?”陆济撇了一眼,“他夜煞再牛能牛到天上去?现在我们丁老弟一出马,还管他什么夜煞门白煞门。” “不要轻敌!”萧月容说道。 李胜说:“没错,绝不能轻敌,夜煞门的头目是叫一个崔老刀的人。” “崔老刀!”小丁惊呼。这不是李胜曾经说起过的那个笑里藏刀的大哥吗? 萧月容:“没错,现在崔老刀肯定用其他身份藏匿在湘城,而且一定是他在背后操纵着整个夜煞门。” “就是说...我们还不知道崔老刀是谁?”说话的是小丁,此时的他有些激动,因为这与他父亲下落有关。 李胜道:“是的,小丁你先别激动,虽然你获得了真正的翼灵果,可却不等于登堂入室。而且夜煞门虽然势力越来越大,干部级以上的,应该都有其他身份作掩护,想找出他们并不容易。” “他们会用什么身份做掩护?” 李胜摇了摇头:“目前为止他们并没有多大动作,湘城那么大我们也极难下手追查,所以我很久也无法下定论,只查到一群混混与他们有所关联。不过我猜他们会是某个官员,或者富商。” “什么?” “有这样的身份做掩护更有利于他们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白寻忽然问:“要是**的某个高级官员,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岂不是要与湘城**作对?” “嗯,大致是这样,所以大不可轻敌!” 陆济走到桌前,顺手拿起一只苹果咬了一口,说道:“哼!这才正合我意。” 小丁问道:“那...找到这些干部有什么线索没有?” “崔老刀有几个亲信,手臂上都纹有黑骷髅的纹身。”李胜站起来,表情严肃,“遇到一般的夜煞门门徒我并不担心,你们应该可以很轻易应付得来,遇到这些纹有黑骷髅的你们千万不可轻举妄动!” “他们有那么厉害?”陆济疑惑问道。 萧月容道:“我们尚不知他们底细能力。况且夜煞门的目的是控制整个湘城,乃至世界!” “近几年湘城有些正义的官员平白无辜失踪,我想是夜煞门从中做了手脚。”李胜说道。 萧月容顿了顿:“总之小心为妙,你们此番回湘城要多加注意,千万不要过于高调,现在的我们被夜煞门盯上对我们十分不利,而且小丁对水之翼灵控制还不是很熟练。” “嗯!我们知道了。” “好,你们先去收拾一下,今天便出发吧。”李胜说道。 陆济根本不以为然,过去挽着小丁的脖子:“走走,丁老弟我们先去洗把脸,待会你给我用水做一个美女让我瞧一瞧...” “白寻,你留一下,我有事跟你说。”李胜忽然叫住白寻。 小丁与陆济出去了,屋子里剩下萧月容,李胜与白寻三人。 李胜从衣兜里拿出一张折了四折的一张纸,拿到白寻面前,说道:“这是月容从湘城带回来的。” 白寻接过纸张摊开,原本轻松的表情慢慢变得凝重起来,他双拳渐渐紧握,看着纸面没有说话。 “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李胜说道。 白寻点了点头,转身带门出去了。 重回校园 “哎哟!总算到了!”陆济跳下破旧的中巴车,伸了伸懒腰,看着熙熙攘攘的大街,又道:“满打满算差不多有两年没来了。” 小丁说道:“这里离我的住所还有学校不远,我想先去学校办休学手续。” 陆济摸了摸下巴,看着小丁,好奇问道:“丁老弟还在上学,几年级?” 小丁回忆起在校的生活,苦笑了一下:“嗯,是呀,算起来要上初三了吧...” “好呀,应该有始有终,我也好久没有重温校园里的生活了,也想去看看,小寻子,那咱们陪丁老弟走一趟?”陆济笑着问道。 白寻低着头,表情略微有些凝重,像是压根没听到他们说话。 “小寻子!”陆济冲着他大叫了一声,声音提高了许多分贝,并且拿手在他面前摆了摆。 “什...什么?”白寻这才意识陆济在与他说话。 陆济调侃:“怎么你从南阳坊出来就有些精神恍惚?怎么,要见到紫琳妹子心里紧张了?” “白寻哥,我看你一路上也没说话,不舒服吗?” 白寻揉了揉眼睛,说道:“没事,只是有些疲倦而已,咱们现在去找紫琳吧。” 陆济笑骂道:“你看你,就说你想紫琳妹子想到睡不着了,还他妈的说没有,我跟丁老弟说话你一句没听进去!” 白寻皱眉问道:“你们说什么了?” “先去丁老弟学校找几个年轻漂亮女孩子调戏调戏,你去不去?” 白寻白了他一眼:“你真是有够无聊的,不去!” 小丁忙解释道:“是我想去办些手续,不是去看女孩子。” 白寻不理陆济,对着小丁点了点头:“那走吧。” “哎呀,丁老弟,你解释什么,你不知道他心里其实已经乐开了花...”三人就这么说着向小丁学校走去。 五贤区第一中学,就在三个月前小丁在这所学校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彻底改变了他的生活。李楠,五贤第一中学里的扛霸子,在这所学校提到这个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的特点是染着一头很黄的头发,特别招摇。学校里绰号叫“黄毛”,而他后面有一帮不学习的学生跟着他厮混,并且叫他楠哥。李楠有背景,他爸是五贤第一中学的头号大股东,老师们见到他这个刺头都很畏惧,就连教导主任都要想拍他马屁。 “来,楠哥,抽烟...”满脸青春痘的麻子正上前给李楠点烟,手法相当娴熟,人称楠哥移动的打火机。在他身后还站了七八个楠哥的小弟。 “嗯。”李楠吸进一口烟,长长吐了出来,一脸享受的样子,问道:“今年新来的一年级可安份不?” “呵,刚进来的小兔崽子听到楠哥你的大名还敢不安份?腿都吓软了,好几批都要主动投靠咱们!”麻子最擅长阿谀奉承。 “麻子,新来的一年级来的妹子有几个挺正点,啥时候我们一起入手?”胖男生一脸猥琐的说道,几个月不见好像又长胖了一圈。 麻子瞪了他一眼:“杜胖子!这事要让楠哥先挑,真他妈的一点规矩都不懂!” “楠哥都有胡婷婷了...哎哟...”杜胖子话说到一半,被李楠踹了一脚。 李楠有些薄怒:“跟了老子这么久,你们看老子女朋友是固定的还是咋的?” “不...楠哥误会,误会,我说好久没见你跟胡婷婷一起了…”杜胖子对李楠极为忌惮。 李楠把烟头往地上一扔,说道:“上次我跟酒吧妹子刚从一家宾馆走出来正巧被她同学撞到,臭娘们,被她知道又哭又闹的,我他妈的也懒得跟她玩了,烦死了个人!” 麻子一脸愤怒道:“嘿,我们楠哥这么风流倜傥,帅气多金,被妹子们缠上很正常,要我说是那个胡婷婷太不识好歹!” “对了,那个胡婷婷上次还牵着屌丝丁来气我们楠哥来着。”戴大框眼镜的男突然的说道。 李楠听了面色有点变青。王麻子见势不对,立马骂道:“袁大眼镜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再胡说八道我坏了我们楠哥的心情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喔,对不起对不起...”袁大眼镜立马掉头哈腰的道歉。 李楠又想起让他脸面全无的那天,又接着点上一根香烟:说:“哼,胡婷婷这个臭婆娘,那天很是让老子丢脸!对了,屌丝丁来上学了没?” 麻子上前说道:“楠哥稍安勿躁,那屌丝丁上回被咱们打得满地找牙,早不知道躲哪里去了,连住的地方都搬了,这学期连学都没敢来上!” “哼!屌丝丁,妈的,老子见一回打一回!敢有胆子泡我马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李楠回忆起那天还是气愤的不行,因为那件事之后有听到闲言碎语,说他被屌丝丁绿了,像他这样的人,面子可是最重要的,他绿别人那叫骄傲有本事,别人绿他那叫活得不耐烦。 “放心...楠哥,那小子一来学校我就知道,我时刻叫屌丝丁他们班的人盯着呢…”麻子边说边上前给李楠捏了捏肩膀。 “楠哥!麻子哥!”突然从远处跑来一个男生,边喊边向他们跑来。 “什么事啊,阿福,赶着投胎?”麻子这么一说边上的人都笑了。 阿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停下气喘吁吁说道:“楠...楠哥,屌...屌丝丁来…来学校了!” 李楠精神一振:“什么!在哪?” 阿福喘着粗气,说道:“刚从校长室那边出来,现在...在操场!” 麻子朝着身后的小弟们一挥手:“兄弟们,抄家伙!我们替楠哥去教训那个兔崽子!” 一帮人拿了藏在桌子里面的几根短棍,已气势汹汹的向操场赶去。 正午,天气虽然还很炎热,学校的操场却很热闹。学生们有在打球的,有站在一起聊天散步的,时不时传来阵阵嬉笑打闹声。 “哎...真羡慕这些无忧无虑的学生,这学校不错呀,丁老弟。”陆济懒散的坐在草坪上,望着他们有些出神。 “对了,小寻子,你是在哪上的学。”陆济回头问道。 白寻敷衍了一句:“没上过。” “真的假的,看你长得干干净净,居然是个文盲?” “喂!那边那几个!”陆济话刚说到一半被远处传来的声音叫住。 只见八九个没穿校服的学生,来势汹汹向这边走来。领头的是一个头发染的很黄,披着件黑色长衫,双手插在裤兜里的人。 “哟?啥情况。”陆济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白寻也站了起来:“怎么,是来找茬的?” 小丁冷冷道:“嗯!他们就是以前羞辱我的那帮人。” 一伙人很快走到小丁他们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小丁一番。 “你是,屌…屌丝丁?”麻子吞吞吐吐地问道。他们不太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三个月前被他们欺负得灰头土脸的丁明明,当初的小丁戴着副破旧的眼镜,身材很瘦弱,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可眼前这变化也忒大了些吧,眼前的小丁已经没戴那副眼镜,整个身体看起来高大了几分,身材比例也很匀称,一脸正气,看到李楠一伙人毫不畏惧,反而给他们带来一种压迫感。 “喂!屌丝丁!”李楠虽也吃了一惊,但也率先冲着小丁叫板,要是大哥被这么个无名小卒吓倒那多没面子。他又冲着小丁叫道,“长能耐了?混的挺牛呗,看你身后那两个孙子是这个学校的嘛?老子怎么没见过?” “就是,你们两个,不想被揍赶快滚!也不看看站在你们面前这为是谁!”麻子这才鼓起勇气插上一句。 小丁只是冷冷瞪着李楠,尽管小丁上回被那样欺负,可他从未向李楠低过头。 “扑哧...”陆济突然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死胖子!知道我是谁吗?”李楠恼羞成怒,在五贤中学里居然还有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 白寻对着李楠冷笑一身:“喂,跟我大哥说话注意点!” “大...大哥?屌丝丁?”那群人简直不敢相信。 “小丁就是我们的大哥,黄色毛发的那孙子,劝你马上跪下道歉。”陆济口气中充满了狂妄。 李楠的脸已经生气的开始扭曲,在无贤中学居然还有人跟他这样子讲话?但看到眼前这三人竟然一点没被吓到,他也心里似乎也没啥底,难不成屌丝丁真逆袭了,现在他真惹到什么大人物了? “喂!你们三,惹了我们楠哥,你...们死期算是到了!”麻子见众人都没吭声,壮了壮胆子朝小丁叫道,毕竟人多势众,八九个人还干不过三个?况且咱们手里有家伙。 陆济打了一个哈欠,冲着李楠他们伸出了一根小拇指:“一起上?还是车轮战呐?” 李楠身后一伙人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拿着几根短棍,竟没一个敢上! “一群怂蛋,没一个赶上?那个满脸痘子的马屁精,要不你先来?”陆济用下巴,朝麻子点了点。 麻子手心渗出汗水,毕竟在学校这样的情况还是头一次遇到,以前要是想修理哪个学生,这么多人往那一戳,早把别人吓软了,哪有今天这状况?麻子咽了一口口水,站在那里不该如何是好。 陆济显示出不耐烦的表情,挑衅的指着李楠说道:“那你黄毛孙子先来,别浪费你爷爷我的时间!带着七八个狗崽子就知道在那学狗叫,我丁老大待会还有事呢!” 李楠算是吃了大瘪,面色一下子涨红,大庭广众之下极为尴尬。他大叫道:“上啊!后面的几个小跟班不但没一个上,反而有了逃跑的念头。此时周围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学生,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这是屌丝丁?他回来了?” “还带了帮手了...” “我去,直接叫板李楠了,牛逼啊!” ..... “哎呀,小黄毛,他们不上你上呗?咋的,不敢啦?”白寻笑嘻嘻地说道。 李楠受到这样的挑衅,在众目睽睽之下面子全无,他怒火中烧,抄起棍子冲向最前面的小丁。心想要是这还不敢上今后岂不是被人当作笑料,今后在五贤中学哪来的威信!小丁多少实力他还是清楚的,先下手为强,给他屌丝丁先一闷棍,后面小弟一定会立马跟上。 麻子见机一挥手:“跟着楠哥上呀!打死他们三个!” 紫琳 “上啊!”后面小弟见李楠充当头炮,也壮起了胆子一轰而上。眼看李楠举起棍子,要当着小丁的脑袋狠狠砸下,周围胆小的学生自己回过头去不敢看这血腥的场面。 李楠的动作在小丁的眼里看得一清二楚,小丁不慌不乱,先是快速闪过,蹲下结结实实一拳打在李楠肚子上。李楠顿时感到一股剧痛传来,伴随着恶心,他胃里涌上一团清水吐了出来,然后身体弯下捂着肚子直不起来了,随后小丁又是正面一拳打在了李楠的口鼻上。 “哇...”周围学生被这一幕惊呆了。 小丁还好好现在原地,李楠反而像只皮球从空中飞了出去。只见李楠倒下去撞在身后的一帮小弟身上,麻子被李楠压在了身下动弹不得。 李楠捂着鼻子,鲜血不断渗出,躺在地上痛得不停翻滚,哭爹喊娘的大声哭叫起来。 陆济笑道:“哈哈哈,小黄毛,这么不禁打?”后面的小弟都看傻眼了,眼前这人是丁明明?三两下就将李楠打倒在地,简直没费吹灰之力。 麻子好不容易推开李楠,刚欲从地方爬起,陆济突然上前一把抓起麻子的衣领,将他整从地上提了起来。 麻子身后的袁大眼镜跟杜胖子脸都吓白了,丢了棍子拔腿就跑。 白寻拾起地上的两根短棍,朝他们一扔,正好打在袁大眼镜与杜胖子后脑上,两人同时摔倒抱着脑袋竟吓得不敢再爬起来。这一番番举动让周围学生的眼睛都看直了。 “大...大哥,对...对不起...”麻子整张脸吓得毫无血色,连裤裆都湿了。 白寻也上前,一把拎起倒在地上的李楠,笑嘻嘻问道:“小黄毛,记住了,惹我丁大哥,就是这么个下场。” 李楠初次被教做人,只能连连点头,口鼻上全是血,小丁这一拳直接把他打懵打服了。他双腿发抖得厉害,比麻子更惨,整条裤子全湿了。这个一路顺风顺水,锦衣玉食的公子哥,今天是彻底畏惧了眼前这三人。 “丁大哥,怎么处置这两个孙子?要不要我先废了他的两只手?”陆济笑嘻嘻的看着麻子。 麻子听了被吓得魂不附体,哭着哆嗦的求饶道:“大哥们,爷爷们,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呜呜...” 小丁正想说什么,忽听到:“那两个人,快不快放下李楠同学!”这个老师边叫边向他们走来,正是那个老爱拍李楠马屁的王老师。 小丁说道:“是他们先动的手。” “叫你朋友放下李楠同学!”王老师严厉的冲着小丁叫道,脖子上的青筋都一根根鼓起。 小丁回头对着他们说:“白寻哥,陆济哥,放下他们吧。” “扑通。”两人同时一松手,李楠立马像滩泥一样倒了下去。麻子则连忙起身躲到王老师身后。 周围又是一片看戏的学生唏嘘。李楠这群人平时太仗势欺人,周围学生早看他们不顺眼,今天被小丁他们痛揍一顿,真是大快人心。 王老师抬了抬眼镜上下打量了眼前这个人,心里也有同样的疑问:这是丁明明?随即又镇定下来,说:“你...你怎么一来学校便带人来打架?”王老师边说边扶起李楠,不停帮他拍去身上的灰尘,还问道:“李楠你没事吧。” 李楠这模样怎么看都是被揍得很惨,王老师心里暗暗吃惊,在这所学校里还有人敢把这富家子弟打成这样的。 陆济不耐烦的道:“哎,你个四眼田鸡别不分青红皂白就诬陷我们好不好?” “什么诬陷,你看你们三人把李楠同学都打出了血,我难道还能睁眼说瞎话?”王老师回过头盯着陆济,语气很不客气。 “算了算了,跟这四眼田鸡解释也没用,看不出来他跟那黄毛是一伙的么,瞧他这马屁拍的,我们走,别再这浪费时间。”白寻说完转身便走。 白寻三言两语将王老师戳破了,姓王的顿时面红耳赤有些急了,扯高了嗓子说道:“什么一派的,你们打人还有理了,还要诬陷我!丁明明,你态度恶劣,勾结外校不良份子殴打同学,还不跟我去德育处一趟!我看你是不想在这学校读书了!”王老师回头轻声对李楠说道,“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白白挨打!” “哈哈哈,真是什么鸟社会养什么鸟人,我们走吧,别理他。”陆济拍拍小丁的肩膀说道。 “是李楠先找人家麻烦的!” “对,我们都看到了,他带着七八个人。” “王老师你不能这样袒护李楠…”周围的学生开始为小丁打抱不平。 小丁瞪着王老师说道:“王老师,第一,他们两个是我的结拜兄弟,不是什么不良份子!第二,是李楠带着几个人先出的手!不信你可以问周围的同学!第三,我不会跟你去什么德育处!第四,我这回回来就是来跟你们说,我要退学!” 王老师听得目瞪口呆,众口之下,无法反驳。这还是以前那个整天被别人欺负的丁明明吗?光看外表改变了不少不说,连性格也变的刚强无比。见这形势,八九不离十是李楠先找人家麻烦的,他见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扶着李楠转身快步走了,并冲着周围学生大叫:“你们看什么看,都散开!围观者我也一起拉到德育处去!”周围的学生一听便立马散开了去。 “喂,麻子!”陆济忽然喊道。 麻子停住,双腿不停颤抖,不敢向前迈出一步。 陆济冲着他咧嘴一笑:“以后你们这群兔崽子见到我们丁大哥要是不乖乖问候,胖爷我可要将你们的脑袋拧下来哦!” 麻子只能恭恭敬敬站在原地使劲的点头。看着离去的人群,小丁说:“我们走吧…” 三人教训了李楠一番便走出校门口。陆济笑道:“这几个问题儿童只不过狗仗人势,遇到啃不动的, 逃地比谁都快。” 白寻说道:“早点让这些富家子弟受点挫折反而对他们有好处。丁老弟。这口气还出的舒服么?” 小丁点了点头,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了陆济的肩膀一下。陆济转过身,欣喜道:“哈哈,好久不见呀,紫琳妹妹!” 只见眼前的女孩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裙子,她面容清丽精致,肌肤如雪,两只大眼睛犹如一泓清水,带给人一种温柔可人的感觉。原来这个女孩就是他们此次出来要找的紫琳,毫无疑问,她也是南阳坊的一员。 “好久不见,白寻哥!”紫琳又对白寻笑着说道,随后又目光又转向旁边的小丁,问道:“你就是丁楚阳吧?” 小丁顿时感觉一阵春风拂面,心里荡起一圈涟漪。脸上浮现两片红霞,低头害羞的说道:“是的,你...你好!” “哈哈,紫琳,我来给介绍下,这是我们的新成员...”陆济拉过小丁。 “师娘早跟我说过了,丁楚阳,还收服了水之翼灵果,你们真是太厉害了。”紫琳微笑着说道。 比起胡婷婷,紫琳更有一种清新脱俗的气质,没有一丝娇贵的气息。她的笑容就像冬日里的暖阳,可以融化冰雪,小丁有些看痴了。 陆济摆了摆手笑道:“哪里哪里,小意思,我跟你说,胖爷我一出马,还有什么办不成的事?” 紫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四个人有说有笑,边走边说,白寻问道:“紫琳,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紫琳道:“陆济哥给我发了消息。” 白寻道:“死胖子,通讯工具就你一人使?我们的呢?” “哎呀哎呀,待会就给你们嘛,着什么急...”陆济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住,像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他指着右边一根柱子,说:“我说小寻子,这上面的人怎么那么像你?” 只见右边的电线杆子上贴了张灰白的寻人启事,陆济走近读了出来:吴寻,男,二十五岁... “嘿,小寻子,这人不光长得更你挺像,连名都跟你一样,真是奇了...” “啪!”白寻脸色铁青,上前一把将这张寻人启事从电线杆子上撕了下来,揉成了一个纸团,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板着脸对陆济说道:“像什么像,这有什么好看的!” 陆济一怔,随后勃然大怒:“你吃错药了?发那么大火干嘛!” 白寻转身背对着他们,叹了口气说道:“我讨厌别人说我长的像谁!”说完便一个人快步向前走去。 陆济感到莫名其妙,自言自语道:“神经病...从南阳坊出来就没正常过!” 望着白寻渐渐远去的背影,紫琳说道:“白寻哥,他的心里,很愤怒,很悲伤…” 陆济皱了皱眉头:“不就说他有点像么,用得着这样?跟吃了枪药似的。” 紫琳肃然道:“不,我用五行之力感受到了,他内心的有着十分复杂的情绪!” 寻人启事 傍晚,白寻,陆济,小丁还有紫琳在一家饭店吃了饭。白寻有些沉默,好像没什么胃口,陆济似乎生着闷气,饭桌上只顾大吃大喝,大家就这样闷闷吃了顿饭。 吃完天色已不早,四个人找了个住处,要了两间房间,陆济白寻小丁三人挤在了一间。 “睡了睡了,明天我打算去老李那边的药铺子...”陆济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们说道。白寻也没说话,躺下便用手盖住了眼睛。平时那三人轻松愉悦的气氛消失的无影无踪,小丁有些无奈,他悄悄走出房门,敲了敲紫琳房间的门。 “笃笃笃...”均匀的敲门声响起,小丁问道:“紫...紫琳,你睡了没有?” 门开了,出现紫琳精致的小脸,她看着小丁道:“还没呢,有什么事吗?” “紫琳你是五行之力在中间...能洞察人心事吧?”小丁没跟怎么女孩子接触过,害羞得有些语无伦次。 “嗯!对呀。”紫琳回答道。 小丁顿了顿又道:“那你有没有看出白寻哥今天是怎么了?我从没有看他这么不开心过,有些担心...” 紫琳笑道:“我的五行之力是强化在中丹田之处,只能感觉到别人的内心变化,可是还没到能洞察别人想什么事那么厉害。” “喔...是这样呀。” 紫琳若有所思:“嗯,今天我是察觉到白寻哥心里沉重且愤怒,但他没有说,总有他的想法吧。” “嗯…” “别担心了,我从未看到过有白寻哥与陆济哥因为遇到麻烦而消沉多久,他一定可以解决的,所以才没告诉我们吧。” 小丁听了紫琳的话宛而一笑,说道:“嗯!我也相信白寻哥,那我先回去了。” 黎明时分,东方已露出鱼肚白,陆济急急忙忙爬起来,边跑边叫道:“急死胖爷了,急死胖爷了...” 小丁惊醒:“怎么啦?” “内急!” “陆济哥!”小丁突然大声一叫。 “我就上个厕所,你那么大声叫个什么鬼!”陆济被小丁叫得吓了一跳。 “白寻哥不见了!” “什么?”陆济从洗手间探出头来。 “白寻哥不见了!” 陆济不以为然的道:“切...我以为啥事,不见就不见了,肯定晚上偷偷摸摸找哪个相好去了,别理他,待会铁定回来。” 小丁皱了皱眉头,希望待会白寻会回来,但他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预感会有大事发生。陆济伸了伸懒腰,躺下,没过两分钟又坐了起来。说道:“哎,睡不着了,丁老弟咱们起来去下面吃碗牛肉面!” 天已经很亮,热腾腾的两碗面已经端上了桌,陆济搓了搓手,动筷子吃了起来。 “哎?丁老弟你快吃呀,等下汤面变拌面了可没味道了。”陆济抬头看到小丁坐那连筷子也没动。 小丁忧郁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白寻哥好像遇到了什么**烦...” “哎,小寻子能有什么麻烦!这小子出了南阳坊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我看是看到城里的花花世界看傻眼了,别理他,先让他顺顺气!我就不信胖爷我骂他两句他能不辞而别,待会肯定屁颠屁颠回来。”陆济说完继续低头吃面。 小丁还是没有动筷子,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旧的纸放在桌上,说道:“陆济哥你看。” 陆济放下筷子,嘴里嚼着牛肉,拿过纸张,说道:“什么东西?” “昨天被白寻哥揉碎扔垃圾桶的那张纸,昨天晚上我溜回去捡了回来。”小丁说道。 陆济指着桌上破旧的纸,吃惊看着小丁说道:“你还去垃圾堆里捡这玩意?”陆济拿起一看,纸已经很被揉得全身褶皱破碎,一些信息已经模糊看不清。但是依稀可以看到上面的文字:吴寻,二十五,男,都门吴家三少爷...中间被撕破断断续续看不清,最后写着找到将重金酬谢一百万。可见这是一张寻人启事。 “一...一百万?”陆济瞪大了双眼。 小丁严肃认真的说道:“我感觉...纸上描述的这个人就是白寻哥!” “不得了不得了!”陆济抓了抓脑袋,“我昨天说他长得像,他就异常恼火,如果说小寻子真是寻人启事上的这个人,那就是说他的身份是吴家三少爷,吴寻?” “陆济哥...” “怎么?” 小丁道:“你与白寻哥认识这么久,不知道他的过往吗?” 陆济回过神来说道:“可能是他心里的伤痛,他并没跟我提起过。” 小丁理解。 “我想我们应该去找白寻哥,我预感他遇上**烦了..”小丁说道。 陆济沉默片刻,回想昨天白寻发火后几乎一句话也没说过,而且表情神态不太对劲,半夜三更的又不辞而别。 “哎?仇老三怎么没来?”忽然从从隔壁桌传来一个声音。 “谁知道他,说昨晚赶船回来撞见鬼了,那瘪三被吓破了胆。”另一个人说道。 另一个人到了一碗啤酒,说:“啥?” “说昨晚半夜赶船回来,刚上了岸看到一人向水里走,然后就不见了。” “不见了?” “在岸上他远远拿着探照灯向河里照,什么也没照到。” 那人放下手中的碗,说道:“那真是活见鬼了!” “哎,别听仇老三瞎扯,这东谷湾可太平了,从未听说出过什么事。这老东西八成喝酒喝懵看花眼了。我看是今天轮到他请客索性不来了,编出个什么乱七八糟的鬼故事糊弄咱们,又不是不知道这龟孙子啥德行。” “那老小子整天醉醺醺的,酒就是他的命根子。上次瞪个破三轮可有意思了,大马路中央掉着跟稻草,他喝醉酒居然看成了大树,还绕道走了,哈哈哈...” “对对,来来,别管他,我们喝!” 陆济与小丁在一旁静静听着,陆济皱着眉头心道:“难道是小寻子?” “白寻哥用御水术从河里...” 陆济突然转身,拍了后面那人的肩膀,问道:“各位爷,你们好,大清早喝酒挺有情调呐!” 后面那人是个约六十岁的老头子,留着稀疏的山羊胡子,穿着件蓝色短袖衬衫,正端着碗喝酒。 老头子回头看到一胖子正笑眯眯看着他。 “啥事?”老头子一脸疑惑。 陆济拿出破旧的寻人启事放在他们桌上,问道:“各位爷,你们知道这人是啥来头不?” 山羊胡老头子拿过来一瞧,递了回去说道:“嗨!这谁不知道,吴家三少爷嘛!” 陆济欣喜,忙接着问道:“那个吴家三少爷是...走丢了?” 坐桌对面一人忽道:“不不不,听说吴老板小儿子贪玩成性,终日不见人影,这才发寻人启事找他。” “老吕头,你咋知道的?”山羊胡子问道。 这个老吕头道:“哎,我前阵子刚从都门回来,那里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陆济眼珠子转了转,又问道:“找到那小鬼头能拿一百万,那吴家什么来头?” 老吕头喝了口啤酒,津津有味的说道:“吴家可是都门的豪门巨头,一百万对他们来说算个什么。” 小丁在一旁认真听着,忽问:“他们突然这么着急召回三儿子是为什么?” 老吕头用手比划了一下:“哎,你知道泷泗商会嘛?” 陆济一拍大腿:“知道呀,泷泗商会的大名怎么可能没听说过,湘城水上运输的龙头。” 老吕头笑了笑:“这吴家三儿子要与商会会长的千金联姻,日期都快到了,这三儿子还不见人影,你说两家人能不急嘛!” “啊?小寻子要成亲了?”陆济吃惊的叫道。 “啊?小胖,你说什么?”山羊胡老头子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 “哎...”老吕头压低了声音,说道:“那些官僚富商的政治婚姻,再正常不过,一切都是为了利益嘛!” “嗯,我看那吴家三少爷十有八九应该是逃婚了,我听说泷泗商会的千金起码一百八十斤,长得就跟个柴油桶似的,要我,我也不要...”山羊胡老头泯了口酒笑着说道。 老吕头眯起眼睛笑道:“嘿,你想要还没这命!这年头有钱什么没有?就说他泷泗商会张天卫再外养几个十七八岁小姑娘能有什么问题?这钱归钱,结婚归结婚,两码事嘛。” 小丁已经没心思听几个老头子在那扯皮,拉着陆济赶快走出了早餐厅,着急说道:“白寻哥真的遇到**烦了!” “麻烦个屁,要结婚了,好事呀!”陆济说道。他们两人已经认定寻人启事上的人就是白寻。 小丁道:“你看白寻哥那心事重重的样子,像是要有喜事的人吗?” “谁知道他,那小子心里说不定早乐开了花了!” 小丁急了:“我问紫琳,他洞察到白寻哥心里真的很沉重!” 陆济当然也只是随口开玩笑,该正经的事他从不马虎,他说道:“那我们去找小寻子,问问清楚?” “嗯,我们快去通知紫琳。”小丁点了点头,边说边快步向旅馆走去。 陆济喃喃道:“这小寻子不会怕被他家人找到躲起来了吧?” “白寻哥是个有担当的人,我想他是不会逃避的。”不知什么时候紫琳已经站在旅馆门口。 “嗯,我想白寻哥也不会逃避的,我们这就去找他,你说呢,陆济哥。”小丁问道。 “嗨,我也知道小寻子是啥德行,刚才也只不过随口说说。”陆济指了指东边,继续说道:“东谷湾,我们也走水路,丁老弟,就用你的御水术!” “嗯!” “我们去哪找白寻?” “都门吴家!直捣黄龙!” 吴寻 清晨,没有阳光,整个天都是阴沉沉的。 都门区清风岭,一个穿着白色短袖的少年,手里握着一束鲜花,走在满是泥泞的小路上,他正是白寻。 沿着残破的阶梯拾级而上,是一排一排的墓碑。清风岭,是一个墓地。 白寻走到一个墓碑前,他面对着这块墓碑跪下,将鲜花放在墓碑的前面,然后伸手轻轻拭去墓碑上的露水,接着脱下穿在身上的那件短袖,将墓碑擦得一尘不染。 收拾结束之后,他沉默着看着眼前的墓碑,眼里已含着泪水。天,开始下起细雨,一滴一滴打在白寻的脸上,他还是一动不动跪在那里。他轻轻抚摸着墓碑,嘴里终于说了一句:“妈...我回来看你了。” 那也是一个下着细雨的早晨,与此时此刻格外相像。白寻脑海开始回忆起十几年前的事,他开始落泪,开始抽泣起来...“妈妈,我们去哪里?不回家了吗?”白寻对那个噩梦般的一天记忆尤为清晰。 “寻儿,我们离开这里吧。”泪水沿着白琴苍白的脸颊一颗颗滑落。 “嗯!我知道妈妈在这过的不开心,看到妈妈不开心我也不开心!现在不走,我反正长大了也要带妈妈离开的!”七岁的白寻气恼的说道,随后他踮起脚尖轻轻抹去白琴眼角的泪水。 “寻儿乖...” “我只要妈妈!妈妈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们再也不要受他们的欺负!”小白寻咬紧了牙齿,握紧了拳头。 “嗯!妈妈让寻儿受苦了。” 白寻使劲摇了摇头:“是寻儿让妈妈受苦了,今后寻儿一定听妈妈的话,妈妈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白琴咬着嘴唇笑了笑,她牵起白寻的手,打了把伞,向前面走去。以后的生活该怎么过?她不敢想象,白寻的身体不是很好,每个月需要昂贵的医药费。她已下决心:“我自己怎么样都没有关系,我不能再苦了寻儿,为了寻儿,我一定要打赢这场官司!需要吴家来承担这些昂贵医药费!” 白琴紧紧握着白寻的手,走在坑坑洼洼的街道上。此时此刻的她并不知道要去哪里,其实,刚从吴家出来的他们连个落脚点都没有。 吴家在都门赫赫有名,每天门庭若市。有钱人的家总有很多人来拜访。那时的白寻叫吴寻,是吴相海的三儿子,出生豪门原本是一件值得羡慕的事,但可悲的是,吴寻是吴相海与白琴的私生子... 白琴曾经是都门区最有名夜总会的舞女。但她只是为了生计,绝对卖艺不卖身。 造化弄人,吴相海爱上上了这个舞女白琴,并且几年后两人有了孩子。 “给你一笔钱,孩子打掉吧!”吴相海无可奈何,有钱人同样身上有很多枷锁。 “我的孩子,为什么要打?孩子是无辜的!我要抚养他长大成人!” 吴相海低头沉默不语,白琴没有再理会他,一个人逃跑了出去。她的心已经碎了,她是真的爱着吴相海...只可惜,只能像只老鼠躲在阴暗的角落,这只能是段见不得人的地下情。吴相海给不了她名份,也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但白琴深爱着她腹中的孩子,母爱是无私伟大的,白琴一个人吃尽苦头打击,最后终于生下了这个孩子,起名吴寻。 一年之后她带着孩子回来找到了吴相海。 “你的孩子,我给他起了名,叫吴寻。” 吴相海用颤抖的双手抱起吴寻,说道:“好!我会为你母女安排好一切。” 不久之后,白琴与白寻便进了吴家的大门。 “我怎么可以忍受你再娶一个老婆?吴相海你他妈的****,带个**舞女进家门,还来跟我商量?你他妈的把我当什么!你要知道没有我爸你会有今天?只是条无家可归的野狗!”吴相海的老婆杜玲玲暴跳如雷,吴家吵得不可开交。但此事却也做的相当保密,都门区知道的人并不多。 “你们可以搬进来住了。”一个月之后,吴相海对白琴说道。 白琴很激动,几乎快要落泪,脸贴着一岁半的吴寻说道:“寻儿,我们有家了,我们有家了...” 谁知搬进吴家的那一刻却是真正噩梦的开始。打骂,讥讽,白眼几乎天天在白琴身上发生!杜玲玲表面上接受了白琴与吴寻,实则是让她们母女进来折磨他们。 最后就连做保姆下人也直接对着白琴叫道:“让开,别打扰我收拾,你个小三,你个不要脸的臭**!” 她意外有了白寻,怀孕期间又受了诸多生活上的不幸,所以吴寻身体一直不好,为了白寻,白琴只能默默忍受这些常人无法忍受的东西。而更不辛的是,不知吴相海是逃避还是真的业务繁忙,常年不在家中。 偌大的吴家,白琴与吴寻却住在吴家一间不足十平方的屋子里。要不是吴相海吩咐过下人每天必须给他们送饭送药,恐怕他们在这个牢笼里早就饿死了… “嗨,你个小贱种。”当时的吴寻才六岁,有天他不小心打破了一个玻璃杯子,他二哥吴云上前就是一记重重的耳光。 “唔...哇哇!”吴寻吃痛哭喊起来。 “你犯错了,我打你怎么了?”吴云咧着嘴笑道,并且又重重朝吴寻的腰子上补上了一脚。 保姆还在低头擦着窗户,门口保安还在那里巡逻,像是根本没有看到吴云欺负吴寻这件事情。 吴寻吃痛大哭,他毕竟只有六岁,他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只是不小心碰碎了一个杯子。 “你在这里哭哭嚷嚷干什么!”杜玲玲忽然出来用食指指着吴寻,并狠狠瞪着他。吴寻吓得不敢作声,他很害怕这个经常欺负他妈妈的凶婆子。 “寻儿!”白琴听闻迅速跑过来,蹲下抱住了吴寻,她捂着儿子的脸,看着心爱的儿子脸上那五道血红的手指印,心疼的落下了眼泪。 “你们!你们有什么冲我来!别对小孩子出手!”白琴几乎用嘶哑的声音叫喊着。 “呵呵。”杜玲玲阴险一笑。随后阴险的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们这对母女搬进吴家妥协吗?” 白琴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狠狠瞪着杜玲玲,保姆已经带着吴云关门出去。 “吴相海那个混账王八蛋!你这个夜总会的妓女!还有这个小杂种!对外还说是我跟那个死鬼生的!”杜玲玲气息开始急促起来。“我让你们进吴家就是要为了折磨你们!吴家就是你们母子的牢笼,就是你们母子的坟墓!” 终于,白琴在吴寻七岁那年独自带着吴寻离开。她实在无法忍受这种生活...她望着心爱的儿子,眼圈开始变红。 “寻儿,对不起,生你下来让你受苦了,是妈妈的错…”白琴心里无比的心酸。 又在这条坑坑洼洼的街道上,白琴准备用最后的几个钱去请个律师,打一场官司。 风有些大,雨点也变得稠密起来,吴寻感到有些冷,开始发抖。白琴心疼抱起吴寻,加快了步伐。 身后一辆黑色破旧轿车从远处驶来,轧过坑坑洼洼的水溏,溅起一阵阵泥泞水花。 白琴意识到,往路边上走,以免水花溅到他们。破旧的黑皮轿车越来越近,就在快要超过他们母子的时候,突然一个急转弯变向,直直冲向了他们! 白琴回头,黑色轿车几乎已在他们跟前!车头距离他们不到两米!可坐在里面的司机并没有刹车,反而加大了油门! 白琴下意识用尽全力的力气将吴寻抛了出去,吴寻滚倒在了路边的泥泞当中,响亮的哭声顿时传遍了整个大街。 一道闪电从空中划过,轰鸣之声炸裂苍穹。白琴,已倒在了血泊之中!吴寻飞奔到白琴身边,七岁的他整个人已经吓懵。他放声痛哭,哭声引来了周围不少人,可肇事者早已经逃逸。 白琴的手还在不停颤抖,她看着白寻,用尽最后的力气张了张嘴,有太多话卡在她的喉咙里,可惜已经说不来! 吴寻紧紧握着白琴的手,不停放声哭喊... 周围已经挤满了人,他们见到这一幕都已忍不住落泪,有人已经报警,救护车也很快会赶到。 可是,白琴的手已冰冷,眼睛已慢慢合上。一切都已经太晚... 天下着下雨,雨水打在现在的白寻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想到这里,他握紧了拳头,整个人开始颤抖起来。他仰头望着天空,呼出一口气,轻声说道:“妈妈...我一定要去做个了断…” 一辆黑色的豪车行驶到清风岭的路口停下,车门打开,里面走下来两个人。 “老将,在这里等我们。” “是。” 说完,两个人撑伞快步向清风岭上面走去。他们走的很急很快,一转眼已经到了清风岭墓地处。 “你果然在这里!”一个声音忽然在白寻的身后传来。 白寻回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身后站着的这两个人。 吴峰与吴云,吴家大少爷与二少爷,也就是白寻的两个哥哥。 “小贱种,你可让我们找得好幸苦。”说话的是吴云,吴云比吴峰略高一些,身材也魁梧一些,他一脸凶狠的瞪着白寻,吴峰则是文质彬彬,显得十分冷静。 白寻起身,与吴云四目相对。 雨渐渐停了,他们就这样对视了两分钟。 “好久不见,三弟。”吴峰率先打破僵局。 白寻冷冷撇了吴峰一眼没有说话。 “你他妈的成哑巴了?”吴云突然暴起上前,吴峰将他拦住。 白寻冷冷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么?” 吴峰笑了笑:“呵呵,三弟,你的年纪也不小了,父亲帮你准备了一场婚事,急着将你找回去结婚,让你今后也走个安定的生活。” “别叫我三弟,我没有哥哥,也没有父亲。”白寻说道,语气还是冰冷。 吴云冲着白寻大声叫道:“我告诉你小贱种,你他妈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闭嘴,你别说话!”吴峰对着吴云说道。“三弟,过去我们是有些误会,但我们好歹也都是一家人,你一个人常年在外,几乎不在家,父亲也很担心你,早点让你成家也是为了你好,跟着我们回去吧。” 白寻瞪着吴峰:“我再说一次,我没有家,没有父亲,也没有哥哥!做我家人,你们都不配!” “呵,大哥,你这么客气可不行,这小贱种不给他点苦头吃吃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吴云上前,伸出手指着白寻,随后朝他勾勾了手说道:“小贱种,既然你不想回去过来跟老子打一架,打赢了我你就可以从这清风岭下去,我们从此再也不来找你。” 白寻像是没有反应,冷冷看着吴云。 “怎么,怕了?”吴云挑衅道。 白寻冷笑:“哼,求之不得…” 初次交锋 普通人打架大多力量大的一方获胜概率较高。白寻当然已经不是普通人,他是实行过《翼灵五行谱》,拥有五行之力的人。他力气之大虽然不像陆济那样夸张但面对像吴云这样的普通人,就算不用五行之力,以白寻现在的身体素质绝对可以轻易秒杀他。 吴云愤怒的走向白寻,白寻面无表情十分镇定,吴云走近向前迈出一大步,陡然加速,欲举起拳头欲朝他左脸打去。 “住手!”吴云刚举起的拳头被赶上来的吴峰拉住。 吴云瞪着白寻:“让我教训教训这个小贱种!” 吴峰怒道:“别忘了叮嘱!” “哼!”吴云想了两三秒甩开了吴峰,转身径直向后走去。 白寻忽然说道:“喂,不必同情我,要上就上,谁教训谁还不知道呢!” “你他妈的…”吴云回头眼神里似要迸出火花。 “好了,吴云你先下去。”吴峰是一个相当冷静有头脑的人,他清楚白寻与吴云两个人打起来只会让事情恶化。 “哼!我不走。”吴云快步走到一块刻写着清风岭的岩石旁边,举起拳头重重砸下两拳。 “他气疯了?”白寻心里暗道,“这下还不骨折了!” 哪知吴云并没有骨折,也没有吃痛叫喊,反而岩石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随之岩石出现了裂痕,霎时间裂成了三块,白寻怔住。 白寻当然不是看到一个人能单手打碎一块岩石而怔住,这样的举动他也许也能做到,陆济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只要陆济使用五行之力... 可眼前的人不是陆济,而是吴云。吴云?他绝对不是南阳坊的人!但他却有与五行之力相媲美的力量!这究竟是... 夜煞门!吴云竟然是夜煞门的门徒! 吴峰一点也没有吃惊,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可见,他早已料到吴云会这样做。白寻手心开始冒汗,他居然这么快就遇上了夜煞的人,而且这两个人还是... 吴云冷笑:“小贱种,看到了么,我这一拳打在你身上,你就要葬身在这里!” 白寻完全没有理会吴云在说什么,他脑子里只在意夜煞门的事。“先别与夜煞起冲突,现在的我们被夜煞盯上会很不利…”白寻脑海里想起李胜这句话。 “喂!吓傻了?”吴云叫白寻没反应,心里更是十分得意。 吴峰说道:“三弟,你二哥的脾气火爆,这一拳要是砸在普通人身上可万万受不了的。他若真发起飙来,我也是拉不住的,咱们兄弟一场不要伤了和气,你还是同我们一起回家去吧。” 白寻踌躇片刻忽然一笑:“跟你们回去可以。”吴峰喜出望外,不料白寻又道:“但我很好奇,吴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力量,你们一五一十告诉我,我就跟你们走。” 吴峰微笑道:“你是我们的兄弟,我们当然会告诉你。三弟若有兴趣,也可传授于你,我们下来这清风岭边走边说吧。” 白寻却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行,现在就告诉我!” 吴峰皱眉:“你为什么这么想知道?” 白寻道:“你说的不错,我很有兴趣,也想学!” “好,只要你回去,也有机会可以拥有这样的神力,我向你保证。” “哦?你好像还是没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白寻继续与吴峰周旋,想从他口中套出一些话来。 “这个力量很是复杂,我也不懂,只有父亲才颇为了解,只要你跟我们回去,父亲一定告诉你。”吴峰笑着说道。 白寻摆了摆手语气相当不客气:“那你们快滚吧,三弟三弟叫得好听亲切,要是真当我是自己人,还瞒着我不肯说?别当我是傻瓜!” 吴峰拉下了脸,心想:“说了这么久,你还是如此拒绝,看样子是根本没想回去的意思。” “哼,大哥别跟他废话了,既然他执意不回去,也没事,杀了他,就说没找到人!”吴云心想软的不行就只能来硬的了,出口恐吓下这小子。 谁知白寻丝毫不受威胁反而反过来挑衅吴云:“来啊,有种就过来杀我,除非你们告诉我你们怎么会变得这么厉害,不然我可不认为与你们是一家人。”白寻又轻?一笑,接着说道,“刚才我好像听到有人叮嘱过你们不可以伤我吧?是谁呢,吴相海?” “先跟我们回去。三弟,不要再继续挑衅你二哥。”吴峰遇到白寻这般挑衅周旋也开始失去耐心,语气已经有些不客气了。 “过来杀我呀,怕了?惧怕把我伤了不能交差?你们两个可真没胆量呢。”看到吴峰的反应,白寻愈加肯定他俩一定是接受了某个人的指示来带他回去,指示他们的人身份地位一定不低。 被白寻反将一军,吴云怒火中烧,可他还是没敢出手,看样子他们不敢违抗背后发出指示的那一人。 “那定是夜煞门的高层了。”白寻心里默默猜测。 场面就这样面对面而站,僵持了两分钟,白寻突然开口说道:“既然那么没有诚意,我就不跟你们回去了。” “呵呵。”吴峰笑了一声,直接挑明了说道:“三弟你变聪明了,虽然不知道你套我话是有何目的。” 白寻道:“哼,一口一个三弟叫的亲切,我就想看看你这三弟叫得是不是出自真心而已。” 吴云再也按耐不住:“我打晕这个小贱种带回去,不会伤到他!” 白寻退后两步,说道:“你们可以伤不到我,但是有一个人却很容易可以伤到我,而且你们现在根本阻止不了!” 二人疑惑,只见白寻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刀,对着他们说道:“当然是我自己!” 吴云怔住。 白寻冲着他们说道:“我伤了自己,这场婚姻就没办法顺利举行,你们的某个交易也就破灭了,我说得没错吧,吴峰?” 吴峰沉默,显然被白寻一语道破。 “哈哈哈哈...”吴峰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随后说道:“不愧三弟,聪明绝顶,你猜的没错。” 白寻似笑非笑得盯着吴峰。吴峰继续说道:“你要是不回去可以,我也不为难你,不过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白寻皱了皱眉头,想不出吴峰要耍什么花招,等着他说下去。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吴峰笑着说道。 “什么意思!”白寻的语气冰冷。 “我们大不了不带你回去,但是...”吴峰眼里突然露出凶光:“你身后的墓碑可是会保不住的!” “你敢!”白寻睁大了双眼,死死瞪着吴峰。 吴云搓了搓手:“呵呵,这想法不错!我早就很想砸烂它了。” “你们这两个混蛋!”白寻咬着牙,目光锋利,他紧握拳头,指甲已经刺进了肉里。 吴峰阴险一笑:“怎么样?”意思已经挑明。 身后是白寻的母亲的墓碑,是他的精神的寄托…曾经每当他失魂落魄就回来坐在墓碑前,一坐就是一整天,这是白寻绝对要守护的东西,是他的逆鳞,决不允许他人的侵犯! 白寻死死盯着吴峰大约有两分钟,他紧握的拳头忽然松开,说道:“好,我跟你们走!” “呵呵,三弟果然是个明白人,为了保全你母亲的墓碑与你的生命安全,我也是逼不得已,那就请跟我们来。”吴峰说完摊开手,示意让白寻下清风岭。 陆济,小丁和紫琳这边已经到了都门区里。 “丁老弟,这御水术真他妈的快,不到十分钟就赶到这里了,可有二十几公里呢!” 小丁问道:“我们现在在都门什么地方?” 紫琳看了看周围,说道:“应该离都门的市中心不远。” “我们该怎么找白寻哥?” 陆济拿出那张破旧的寻人启事,说道:“这还不简单?听酒桌上的老头说他什么吴家在都门相当了得,我们随便拉个人来一问便知在哪了。” 黑色豪车缓缓驶向都门市中心的别墅区,都门豪府,四个大字格外醒目。 “很久没回来了吧?”吴云抽着烟对着白寻说道。 白寻沉默没有吭声。 “嘿嘿,你这个小贱种其实也没资格来这里!”吴云心里不爽,想乘机呛他几句。 吴峰坐在副驾驶闭着眼睛,像是根本没听到吴云在后面讲的话,司机老将也继续开着车。 吴云掐灭了烟头,摇下了车窗,笑了笑说道:“我曾以为你一定会饿死在哪个烂街头,没想到你居然还活得不错的样子。” 白寻依旧没有吭声,只是冷冷看着前方。 “还好,你这贱种还总归对我们吴家有点用处,你知道么?”吴云看着白寻咧嘴一笑:“你是祭品呀!老子留你一条狗命,你吴寻就是被当作祭品一样献给泷泗商会的呀!啊哈哈哈哈!” 白寻突然闪电般出手,一把揪住吴云的衣襟,一把将他扯了过来,紧接着右手狠狠一拳狠狠击打在吴云的鼻梁之上! “唔...”吴云还没回过神来就被白寻痛击,鼻子受到打击,疼得他双眼一酸,流出了泪水,双手捂着鼻子,不断有鲜血渗出。吴峰也吃了一惊,想不到白寻竟然会向吴云出手。 “你...我宰了你!”吴云怎能忍受?他安耐不住扑向白寻,顿时两人在车内扭打了起来。 “住手!就要到了!”吴峰向后伸手欲将他们拉扯开来。吴云早已失去了理智,扑上前用双手掐住白寻的脖子,将他压在了身下。不料白寻用力狠狠用漆盖顶在了吴云的小腹上,吴云吃痛,松开了掐在白寻脖子上的手,捂着小腹,痛得蜷缩了起来。 “吴寻你给我住手!”吴峰冲着白寻愤怒的大叫道。 白寻完全没有理会,一把揪住吴云的头发对着他的太阳穴又是狠狠一拳,吴云脑袋直接撞在车位沙发上! 吴云居然被白寻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毕竟他实战经验远没有白寻来得丰富。此时的他只觉得昏天黑地,两眼直冒金星。可见即使白寻没有使用五行之力,力气也绝不容小觑,吴峰看得瞠目结舌。 “给我记住,别再来惹我!”白寻指着吴云的脑袋狠狠说道。 吴云在车里被白寻完全压制,被白寻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但他居然忍了下来,因为已经到了吴家。 车停住,白寻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吴峰也走了下来。大门口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白寻的父亲吴相海,另一个是个身材异常高大的大光头,一张国字脸,目光深邃,威武不凡。大光头全身肌肉隆起,身材几乎比吴相海高大了一倍,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他站在吴家的门口,让白寻觉得有种隐隐的压迫感。 真相 都门吴家的别墅前面,大光头用粗狂的声音问道:“这就是你的三儿子?” “没错...”吴相海回答道,他走到白寻跟前,说道:“回来了。” 白寻冷笑一声。 “啪!”车的另一扇门突然打开,吴云捂着小腹与鼻子踉踉跄跄走了下来,看到大光头,眼神显得十分尴尬。 吴相海见吴云这般模样,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吴峰连忙解释道:“没事,三弟与吴云有点小摩擦而已…” 大光头负手上前,眼睛忽然亮了:“你的三儿子把吴云教训得这么狼狈?” 白寻无意的用眼角瞟向了了大光头,这是这么一眼,却使他感到浑身冰凉... 他瞄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大光头那粗壮的右臂上纹着一个图案,一个骷髅,黑色的骷髅! 黑骷髅!如果不是巧合,那么这个大光头,就是夜煞门中的核心干部!夜煞门的核心干部如果识破白寻的身份,那将会有什么后果?白寻几乎常年不在吴家,也不清楚吴家与夜煞门有这么深的交集... 怎么办?没想到吴家这趟浑水居然这么深,这么快就已经触及到夜煞门的高层,最为棘手的是:白寻还是这个漩涡的中心。 “不是的,胡部长!是这小子偷袭我,如果你允许,我这就打得他稀巴烂!”吴云赶紧解释道。 大光头用雄厚的声音说道:“败了就是败了!” “是...”一向嚣张跋扈的吴云遇见大光头居然唯命是从,站在一边,不再吭声。 白寻心里已清楚,这个叫胡部长的大光头一定是一个极其恐怖的人物。 吴相海说道:“行了,兄弟之间小摩擦,都自己人,别再伤了和气了,进屋说吧。” 吴家别墅一共三层,建造得十分壮观。整栋建筑的表面全用金黄色的瓷砖覆盖,进门后的大道有七八米宽,地面由光滑的大理石砌成,如同一面镜子一直铺到别墅门口。一行人已坐在金碧辉煌的大厅内,佣人上了壶上好的绿茶。 胡部长笑道:“吴峰吴云,你们要好好看好这位弟弟,马上就要身价不菲呀!” 吴峰微笑点了点头:“三弟的安全当然万无一失。” 胡部长双手抱拳对着吴相海说道:“那我在这里先恭喜吴老板了!” “呵呵,谢谢。”吴相海还礼。 看着他们聊天白寻忽然开口:“这是我结婚,为什么没人问问我意见?” 话一出,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显得极其尴尬。胡部长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他慢慢泯了口茶。 “小儿子,根性玩劣,从小我对他管教不严,待会我说他,请胡部长莫要怪罪。”吴相海微笑着说道。 不料白寻看着吴相海继续道:“我不是回来结婚的,你们要搞清楚了,我回来只是跟你们撇清关系,我不姓吴,我姓白,叫白寻。” 吴相海闭上了嘴,低头拿起了杯子。 紧接着白寻转头看向胡部长,说道:“我没功夫跟你们玩这个无聊的权利游戏,听懂了吗,姓胡的!” “啵!”胡部长手里的茶杯突然碎裂,紧接着他把破碎的茶杯牢牢捏在手心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随后他松开手,一小堆粉末从他手心飘落。他说道:“已经很久没人敢跟我这么说话了。” 一个完整的陶瓷杯,瞬间就在胡部长的手里碾压成了粉末!吴峰吴云已经看得吓出冷汗。 白寻也看得懵住,这个胡部长的实力之强超出他的想象。但他马上回过神来站起来说道:“话我说完了。”随后向门口走去。 “放肆!”吴相海拍桌而起。 白寻没有理会,径直走向大门。 “你小子!”吴云按耐不住,起身飞奔出去一把抓住白寻的衣领,白寻瞪着吴云:“给我放开!” 胡部长慢慢站起来对着吴相海说道:“吴老板,吴家的家务事胡某插不得手。不过,此事是万无一失的吧?” “万无一失,胡部长请放心...”吴峰汗水泠泠而下。 “好!那我就先告辞了。”胡部长说完居然背负着双手径直向门口走去,与白寻擦身而过,没在看他一眼。 吴相海起身说道:“我们送送你...” 吴云瞪了白寻一眼,说道:“给我安分点!”他松开手跟着吴峰从门口走了出去。 “呵呵,别嚣张,手下败将。”白寻嘲讽道。 吴云止步,慢悠悠转过身来,这次他居然没有动怒。他咧着嘴阴险的对白寻说道:“呵呵,小贱种,你知道吗?” “什么?”白寻忽有种不详的预感,等他说下去。 “那个贱女人是怎么死的吗?”吴云咧着嘴表情说不出的狰狞。 白寻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疆在原地。 “是我们主意,指示亡命徒,开车撞死她的!你还真是幸运,活了下来。那天,一定哭得非常伤心吧?不过活开来也好,现在的你对吴家还有些价值,哈哈哈...”吴云边讥笑边快步朝前走去。 白寻愣在原地,吴云的一席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尖刀刺入了他的心脏!他的眼里布满了血丝,整个人开始不停颤抖,就像灵魂被渐渐抽空... 几秒后,他突然动身,抄起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快步跟了上去,此时的白寻已经接近癫狂! 小丁一伙人已经找到了都门豪府,“我说大爷,我们是这个吴家小儿子的朋友,让我们进去呀!”陆济对着一个穿着保安服的门卫老头说道。 “啊诺诺,不是我不放呀,小后生,这都门豪府可是有名有钱人的地方,我没有得到通知放人,要是在里面出了啥个事,我可是要被撵走的呀....” 小丁急了:“你看我们像惹事的人吗?我们真的是吴家少爷的朋友。” “不能放就是不能放的咯,要么让吴家安保打个电话到这里,不然我不能放的咯。”门卫摇摇头不耐烦的说道。 陆济说道:“吴家小儿子要结婚了,我们是他邀请的伴郎!这是他远房妹妹,我们赶着进去张罗婚礼的事,延迟了你担当得起吗?” “哎呀!没通知,不行就是不行,你要我说几遍?”老头子自然知道吴家要与泷泗商会结为亲家的事,这事估计都门没有几个人不知道,但是拿着几块钱的工资天天看那些老板富人还要点头哈腰,他心里老早不爽了,今天有人有求于他,当然也想摆摆威风。 陆济眯起了眼睛和气说道:“大爷你放我进去吧,婚礼事情耽误不得,等下错过良辰美景,我可说是你给把我们拦下耽误的,大爷,快先放行回头给你捎几包好烟,也给你包个红包。” 老头子原本态度很坚决,但听到有好处眼睛一亮,见陆济他们几个又不像不三不四之人,但又怕出了什么岔子。就说道:“哎...这小胖爷,我真的为难,要不你在这打个电话进去?” “哎呀,大叔!您就放我们进去嘛,人家都等了那么久了...”紫琳突然嘟着小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老头子,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实在惹人怜。 “哎,那好吧那好吧,就这一次,就这一次啊,事先说好,烟跟红包可少不了的。”老头子很快打开了自动门。 三人进了都门豪府,每隔三五十米就有栋美轮美奂的别墅,周围绿荫参天,相当壮观。小丁问道:“这里这么大我们怎么找白寻哥的家?” “这还不简单,他家这么出名,随便遇到个人问下就知道了。” 吴家别墅的自动门缓缓打开,首先出来的是胡部长,随后是头发有些花白的老爷子吴相海,他们走出门口已看到了陆济一行人。 陆济上前问道:“老爷子您好,请问这里是吴家吗?” 吴相海反问道:“你是谁?” 陆济笑道:“我们几个是白寻的朋友,他回家了没?” “朋友?”吴相海打量着陆济,并没有正面回答陆济的问题。 “我这有点事,待会再说。”吴相海说完没再理会陆济。大门又走出来两个个人,是吴峰跟吴云。 陆济踮起脚尖朝别墅里面一望,忽然惊喜的大叫起来:“小寻子!” 此时的白寻正快步走向吴云,他几乎已经失去理智,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宰了吴云! “小寻子!”多么熟悉的称呼,白寻猛然惊醒,放眼朝大门望去,陆济,小丁还有紫琳正笑着向他招手。 如此关头,陆济一伙人的出现不知是好是坏,白寻默默的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眼眶有些湿润。现在上去跟吴家拼命是否会连累到毫不知情的他们,南阳坊会直接暴露在夜煞门的眼皮子底下!他踌躇片刻,丢下水果刀,快步走了上去,很快到走到了他们跟前。 小丁很是兴奋:“白寻哥!总算找到你了。” 胡部长、吴相海、吴峰还有吴云都被这边吸引,一同看着他们四个人。 陆济笑道:“小寻子,你原来这么富有?住那么大的房子,还听说你要结婚了?你有这么大的喜事也不通知哥几个?” 白寻低头沉默了片刻,冷冷说道:“是的,所以我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你们快走吧。” 陆济,小丁紫琳听了都十分意外,白寻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陆济眨了眨眼睛,问道:“你说什么?”旁边吴相海几个人也很意外目光都投向了白寻。 白寻忽然勃然大怒:“我说...我不认识你们,我的身份是都门吴家的三少爷,你们这几个穷小子不配跟我在一起,快滚吧!” “你他妈的再说一遍?”陆济听了白寻的话,怒火中烧,脖子上青筋一根根鼓起。 “哦?有好戏看了。”吴云笑着说道。 小丁忽然上前,用颤抖的声音说道:“白寻哥,我们...不是好兄弟吗?还结拜过...你忘了吗?” “哼!”白寻冷笑,说道:“这种过家家的游戏也能当真?我从没有把你们当什么兄弟,别那么天真了,我可是都门吴家的三少爷,怎么可能跟你们这些普通人玩到一起去?快回去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白寻说完,头也不回的向别墅走去。 独自承受 陆济小丁听了白寻的一番话怔住。 “你他妈的给我站住说清楚!”陆济朝着白寻愤怒的叫道。 白寻就像压根没有听到陆济的话,依旧没有停下脚步朝别墅走去。 陆济怒火中烧欲冲上前,小丁却将他抱住。 “别拉我!让我上去揍死那个混蛋!” 吴云慢吞吞走到陆济跟前,说道:“喂,胖子...其实他说的没错,你们穷人怎么跟我们富人玩到一块?快滚吧,别在这闹了,不然我可要叫保安了。” “你他妈的说什么!”陆济指着吴云说道。 吴云被指得恼火,怒道:“拿开你那脏手,穷人就是穷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老子说错了?” 吴相海走上前站在他们中间:“行了,吴云你也别闹了,让他们回去吧。” 紫琳上前拉住陆济,在他耳边轻声说道:“陆济哥,我们先走,我有话跟你说。” 陆济没再说话,瞪了吴云一眼,扭头就走。 吴峰赔笑:“呵呵,没事没事,胡部长,几个三弟的狐朋狗友而已,撵走了…” 胡部长道:“婚礼那天三爷说不定也会到场...” 吴相海动容道:“那好那好...莫大的荣幸,哈哈,胡部长慢走...” 白寻已经回到别墅里,他快步爬上三楼,偷偷拉开走廊窗帘的一角,远远望着陆济他们离去的背影。 “这是我自己的人生,我不想你们干预,也不想你们为我冒险。如今我处在吴家与夜煞门这个危险的漩涡中心,只希望你们别被牵扯进来...那些畜生欠下的血债只能用他们的血去洗清!我...一个人去了解这一切!”白寻的左手手紧紧握着窗帘,右手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水。 胡部长离开了吴家,出了都门区,坐上专车赶了三十多里路来到五贤区一间精致的木屋前。 他推开门走进屋内,里面有两个人。一个面无表情,穿着雪白的西服的中年人,天气很闷热,他却将自己包的很严实。另一个则是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坐在一把躺椅上,闭着双眼,神态十分安详,他的右肩上伏着一只全身通红的蜥蜴。 胡部长尊敬的称呼他一句:“三爷。” “嗯。”这个叫三爷的回应一声,随后问道:“吴相海那边怎么样了?” “他小儿子已经找回来了,派了吴峰吴云盯着。” 中年人说道:“为保此时万无一失,应该再派些人手。” 胡部长一笑:“吴峰吴云难道应付不了?” 中年人没有看胡部长,只是说一句:“你好像没听懂我的话。” “你不需要插手!” “安静!”三爷忽然发话,语气虽然柔和,但充满了威严。 两人不再争辩,三爷继续道:“吴相海这边应该不成问题,况且他也希望自己财富地位继续上升,所以不必太担心。现在应把重心放在泷泗商会上。” 胡部长说道:“张天卫那边也已经谈妥,只要吴相海的小儿子入赘,他们会对我们的货物睁只眼闭只眼。” “很好。”三爷起身,红蜥蜴从右肩爬到他右手掌上,他看着火红的蜥蜴,说道:“泷泗是水运龙头,没有他们的支持,这批货物很难运入湘城。” 胡部长悻悻道:“如果他们不愿意,我就直接强行要张天卫屈服也不是不可能,或者直接将泷泗商会烧为灰烬!” 三爷微笑拍了拍胡部长的肩膀:“不能光靠武力解决问题,只有思虑深远,计谋才能成功。” 陆济走得很快,从吴家出来他们已经走了半个小时。 “白寻哥一定有他的苦衷吧?”小丁追上前去说道。 陆济停下,说道:“已经不关我们的事了,我们走吧,管他苦不苦衷,要是真把我们当朋友不会不告诉我们。” 紫琳秀眉微蹙地说道:“你们可能没有注意到...” 二人回头:“注意什么?” 紫琳睁大了眼睛:“黑骷髅!那个大光头的右臂上纹了一个黑色的骷髅!” 小丁陆济两人听得怔住。 过了半响,“夜煞?那个大光头...紫琳你确定没有看错?”陆济非常吃惊。 “那白寻哥岂不是...” 陆济茅塞顿开,跺了跺脚:“糟糕!” 小丁道:“那么就是说白寻哥当时对我们所说的话是说给他父亲跟那个大光头听的!”他虽然心里着急,但想到白寻说的那些话并非他本意,心里顿时生出一丝喜悦。 紫琳心想白寻那些话并未出自真心,也喜上眉梢:“倘若...我们在那时候万一露出的马脚怎么办?” 陆济睁大了眼睛:“怎么办?当然是运用五行之力把那几个龟孙子揍得满地找牙啊!” “那个纹着黑骷髅的大光头呢?” “哼,照揍不误!” 小丁忽然道:“李师傅叮嘱过我们不可太过招摇,尤其遇到夜煞门干部,他们的实力我们还根本不了解呢。” “哼...” 紫琳道:“白寻当时是为了撵走我们才说那样的话。” 小丁心急如焚:“我们现在应该回去找白寻哥,他一个人对付不了那么多人!” 陆济心里还是生着闷气,心想这么回去面子可下不来。抓了抓脑袋欲向前走,说道:“这些也只是我们的推论,说不定小寻子真想结婚,我不回去。” “哎呀,陆济哥!白寻哥现在可谓危在旦夕啊,他周围布满了夜煞的人!”小丁拉住他:“他是想让我们安全离开,一个人去解决这事,他是要独自去面对!” 陆济叹了一口气:“好吧好吧,行了,别把小寻子说得那么高尚,听你们这么一说还是有那么点道理,要是那个大光头真的是夜煞核心干部...” “所以我们必须回去!”小丁拽着陆济往回走。 此时此刻,白寻敲开吴相海书房的门走了进去,吴相海正坐在椅子上看书。 “坐吧。”吴相海说道。他放下手中的书,又叹了一口气慢慢说道:“我有愧于你们母子,你在外面游荡的日子也一定不好受。” 白寻低头皮笑肉不笑。 吴相海将手搭在白寻肩膀上:“男人长大了总归要成家的。你与你两个哥哥不和,住在吴家肯定也不愉快。” 白寻抬头看了看吴相海,目中似乎流露出感激之情。 “你去了泷泗商会,今后会衣食无忧,来弥补对你的过错。虽然事情有些唐突,但是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 “嗯...”白寻终于开口,又说道:“我了解。” “那就好...那就好。”吴相海微笑,满意的点了点头,一直叛逆的白寻竟能如此通情达理,出乎他的意料。 白寻问道:“结婚的日子已经定了?” “还没有,不过泷泗商会希望越快越好。” “我也想快点订婚,父亲您也知道,我跟吴峰吴云有过节,也想快点搬出去住。” “好,你能想的那么通透,我也就放心了。” 白寻接着问道:“那天那个叫胡部长的也会到场吗?” 吴相海诧异,问道:“是的,他会到场,怎么了?” 白寻笑道:“没什么,我随便问问。” 吴相海不以为然:“明天带你去泷泗商会看一看熟悉熟悉如何?” “不,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现在?”吴相海再次诧异。 白寻说道:“反正早晚都要去的,想必孩儿这些日子给家里跟泷泗商会带来了许多麻烦,早些去能赔个不是,也能尽到礼数。” “哈哈哈...”吴相海大笑一声,说道:“寻儿长大懂事了!好的,我们现在就去,我现在就叫人去备车。” 相谈甚欢,吴相海愉快的走出书房。白寻抬头叹了一口气,他仰望着天花板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傍晚时分,小丁陆济还有紫琳又已回到了都门豪府的门口,只听门卫老头子抱怨道:“哎呀呀,怎么又是你们几个?上次骗我,跟吴家三少爷吵架,害得我差点饭碗都要丢!”都门豪府的门卫老头子见到陆济他们不禁皱起了眉头,说什么也不放他们进去。 周旋了好久,小丁中午也没了耐心:“白寻哥有危险!你不开门,我们可硬闯了。” “哟,小兔崽子,你倒是试试看!”老头子来劲了,心想自己还治不了这两个小鬼。 “大爷,我们真的是有要紧事,今天小胖我的也非常烦躁。”只见陆济一边说着一边用左手捏住铁栏栅,他轻轻一用力,原本两根笔直坚硬的铁栏栅就如同橡皮泥一样被捏的变了形。 老头子看得愣住了,额头开始冒出了汗水,要是这胖子用手捏住了他的肩膀,他这把老骨头是不是也会变形?自己也只是过来赚钱拿份死工资,可受不了这么折腾。 老头子擦了擦汗说道:“不是我不放你们进去,是吴家人刚才都出去了。” “什么?去哪了!”小丁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小丁回头说道:“怎么办?他们会不会发现了什么,把白寻哥给...” 紫琳说道:“我们去问问吴家的管家,他们应该知道一些。” 三人进入都门豪府,门卫老头子哪敢阻拦。 泷泗商会,张天卫与他那个胖老婆已经站在大厅门口,见到吴相海笑脸相迎,态度与以往有所不同。 “吴老板!” “张会长!” 两人上前握手,脸上都堆满了着笑容。 “张会长,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三弟,即将入赘您商会的吴寻。”吴峰笑眯眯地搭了搭白寻的肩膀。 “哈哈哈,不错不错。小伙子像他爸,很是精神,来,里边请。” 订婚 白寻已经坐在泷泗商会大厅中,面对面坐的正是泷泗的千金,张莲。 张天卫微笑的拍了拍张莲粗壮的手臂说道:“小女平时较为任性,今后吴寻可要多多照顾下她。” 吴相海笑道:“我这小儿子性格较为腼腆,为人很和善,张会长您可放心。” 白寻环顾四周,忽然说道:“张会长,我想在逛逛泷泗商会。” 张天卫抚掌笑道:“哈哈哈,正好正好,这里今后就是你的家了,多走走看看也好快些熟悉起这个新家,莲儿,你陪你未婚夫一起走走。” 张莲居然撒娇起来:“哇...爸爸,我饿,走不动!” 吴云看着张莲那臃肿的身躯,忍不住低头捂着嘴发笑。 张天卫吩咐道:“小姜小林,你们俩一起陪同左右。” 白寻走出大厅,朝泷泗商会的仓库间走去。 不愧为泷泗商会,单单是摆放大量货物的仓库间大大小小就有不下百个,白寻望着那些在仓库里忙碌的工人不禁暗暗感叹。 “嗯...你叫什么名字?”张莲捧着一大包爆米花问道。 “白...吴寻。” “哦!”张莲抓了一大把爆米花塞进嘴里。接着说道:“我妈妈说我要跟你结婚了,结婚了是不是以后都要跟你住在一起了?” 白寻看着张莲无奈的笑了笑:“应该是吧。” “那你可不能抢我的巧克力吃,还有冰淇淋也不行,还有...” 白寻望着她,忽然同情起眼前这个胖姑娘来。她的命运似乎跟自己很相似,活着只是为了维护好家里的财富利益,她的一生早已经被定格好了,只是一个继承的工具。或许,如今她的单纯天真是一种幸运。 “啊,你好像不高兴了!呐,我们以后要一起玩,不要不高兴,我给你吃我的爆米花。”张莲忽然停下来,递上手中的爆米花。 白寻一笑,上前摸了摸她的头:“谢谢你。” “泷泗商会?”陆济边走边问。 “湘城的水运龙头,相当有实力。”紫琳说道。 陆济拍了一次手掌:“这么说,小寻子今后真的是要飞黄腾达了!” 小丁紫琳默默看了着他。他摸着下巴忽然严肃说道:“坏了坏了,这事已经涉及到越来越多的势力了。” 小丁问道:“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陆济抵着下巴,说道:“当然先去泷泗商会,探探风声。” 整个商会太过庞大,白寻转了一半又回到大厅之中。 张天卫笑眯眯的看着白寻,说道:“婚事已经定下,我们后天就先办一场订婚宴,如何?” 白寻笑着回应道:“全凭张会长做主。” 张天卫拍了拍手:“哈哈哈,那好那好,后天是个大好日子,我吩咐下去,连夜发出请帖,哈哈哈。”他站起走到白寻身边拍了拍白寻的肩膀,又说道:“这个称呼也可以改改了。” 白寻泯嘴一笑:“是!” 吴峰笑着说道:“哈哈,泷泗商会张会长办事效率就是高。” 张夫人笑道:“哎,喜事喜事,迫不及待,订婚宴到时候来的可都是大人物。” 吴相海道:“能被泷泗商会邀请的客人,当然是莫大的荣幸,还有不想来的?” “哈哈哈,那是,有谁不想巴结我们泷泗商会呢?啊哈哈哈。”胖女人尖锐的笑声实在有些刺耳。 夜深。吴家宾客早已散去,今天最开心的莫过于吴相海,他没想到事情可以进行如此顺利,白寻居然这么快就想通了,虽然入赘两字说起来并不光彩,但是对象是泷泗商会这种坐拥权利财力的官护人家那就另当别论了。 白寻还没有睡,他站在阳台上望着底下一群人彻夜张罗着商会。大大的红色双喜字、恩爱的鸳鸯贴画已经贴上了每扇窗户的玻璃上,订婚宴就在后天。 白寻抬头仰望星空,望着满天繁星出神。忽然,一滴滴泪水顺着他俊美的脸颊慢慢划落,滴在栏杆上。 清晨,小丁陆济还有紫琳已经在泷泗商会不远处。 “妈的,这场面得有多隆重啊!”陆济望着周围一大批人正在搭一个巨大的舞台。 “嘿嘿,泷泗商会会长千金结婚那可不得了,湘城都轰动了。”身后一个皮肤黝黑的小哥路过说道。 小丁转身问道:“这位小哥,这婚礼是什么时候?” 黑小哥说道:“这只是订婚宴,婚礼还在一周后。” “我去,这他妈的才只是订婚宴?”陆济睁大了双眼,看着若的大舞台有些吃惊。 黑小哥大量了他们一番:“你们不是这周边的人吧?” 陆济笑了笑试探性问道:“对对,咱三个是外地来的,这不路过看看热闹。这不,婆家这么牛逼,那新郎官背景不得更厉害?” 黑小哥一手放身后,一手指着泷泗商会远处的码头背对着他们开始比划:“新郎官呀?那背景虽然也厉害,是都门吴家三公子,但也没泷泗商会这个名头来的响亮呀…虽说都门吴家也是产业巨大,但是地位还是跟泷泗商会没得比,光说这订婚宴就不是一般人可以进,明天估计这边都要封道...”黑小哥开始滔滔不绝没完没了起来。 陆济打断黑小哥:“封道?封道干啥?” 黑小哥摇了摇头:“到时候来得都是社会名人!你以为啊猫啊狗都能进啊?出点幺蛾子怎么承担得起?” 紫琳皱了皱眉头:“那我们这些看热闹的都进不去了?” 黑小哥道:“肯定进不去呀!除非有泷泗商会的请帖!” 小丁问道:“请帖?怎么样才能得到请帖?” 黑小哥拍了拍胸膛竖起了大拇指:“那当然是泷泗商会送出的请帖,你必须是在湘城重量级人物。” “哦...这位小哥我们热闹也看够了,告辞告辞。”陆济冲黑小哥抱了抱拳,转身朝小丁紫琳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快些离开。 三人快步离开大舞台附近,停在码头边缘的一个角落。 “我们必须混进去!”小丁忽然开口说道。 “嗯!硬闯可行不通,问题是我们怎么样才能搞到门票,也就是请帖。”陆济摸了摸下巴。 “扑通!”就在此时从三人身后传来一阵落水声。 “哎呀!救命啊!救命啊!我儿掉进水里啦!快救他上来,你们几个!” 叫喊声将很多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大家纷纷靠近码头看看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直见不远处有艘豪华的快艇,一个戴眼镜的秃头老头子冲着水里大叫,身边站着三个还有穿着性感比基尼的年轻女性直勾勾地看着水里。水里有个人貌似不会游泳的年轻人在挣扎着,不停的拍打水面。 “我儿子不会游泳啊!你们快下去救他上来!”秃头老头子冲着周围大叫,已经乱了手脚。 “王局长...我们几个也不会水呀!”三个女的畏畏缩缩十分害怕,相互挽着各自的手臂。 “哎呀!快去游艇里找救生圈!快呀快呀!” “哦哦!”三个女孩转身匆忙跑进游艇内。 这个秃头王局长看着心爱的儿子落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显然他也不会水。 小丁见状,凝聚体内五行之力,冲着前方一抬手,忽然在落水年轻人底下升起一道水柱,将他直接托了上来,随后“啪”一声,像只甲鱼一般,四脚朝天跌在了快艇船舱前。 “咳咳咳!”年轻人咳嗽了几声吐出两口水。 王局长连忙爬上舱头扶着他心爱的儿子说道:“没事吧,没事吧!” “嘿,贪官污吏!叫几个性感美女在上面嬉戏,掉进水里是他活该!要不是丁老弟出手,那龟孙子就该喂鱼了!”陆济不屑地说道。 “你们看!那是什么!”快艇周围漂浮着两张红色纸片,此时根本没人注意。 “难不成是请帖?丁老弟快把它弄上来!”陆济拍了拍小丁的手臂兴奋说道。 “嗯!”只见小丁伸出两根手指,冲着水面上漂浮的请帖一勾,两张请帖就跟两条活鱼似的钻进了水里,飞速向码头游来,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码头附近“嗖”地射出了水面,落在了小丁的手里。 “厉害厉害。”陆济拍了拍手。 “太厉害了,小丁,简直神乎其技!”紫琳投来崇拜的眼光。 “嘿嘿!”小丁害羞摸了摸头。 陆济从小丁手里拿过红纸片,纸片外面用精致的玻璃匣子包裹,里面并未浸湿。只见红色的请帖上刻着“泷泗商会请帖”六个金色的大字。 “嘿嘿嘿,运气不错,果然是请帖,这回可为我们可解决了一个麻烦,哈哈,谢谢二位旱鸭子爷了!”陆济看着不远处狼狈的王局长父子笑着说道。 “明天就是订婚宴了?”年近花甲的老人说道,他的左肩上依旧付着一只通红的蜥蜴,正是那位三爷。 “是的。”站在一旁穿雪白西服的中年人回答。 “订婚宴胡魁出席就够了,你那边怎么样了?” “他的情绪还不是很稳定。” 三爷满意的点了点头:“基本要素都已具备,计划马上就能启动。” 泷泗商会的门口,小丁有些拿不定主意:“这事我们要不要通知李师傅?” 陆济打量着请帖摆了摆手:“哎,就别让他老人家担心,我们劫了小寻子就走。” 紫琳道:“我们必须制定个方案,这么胡乱闯进去了不行!” 陆济望了望泷泗商会的大门,说道:“恩!这个容易,到时候我在里面引起骚动,你们趁乱带走小寻子!” “嗯,泷泗商会离码头近,我带大家从水里逃走。”小丁说道。 “等一等。”紫琳用手托着精致的小脸,望着七子江远处。 “怎么了?” “御水术白寻哥也会,如果他不想待在这泷泗商会成亲,为什么不借助七子江从水里遁走呢?” “这个嘛...”陆济皱起了眉头,又说道:“难不成他想留在这里当个阔少爷?” “我想不是的,白寻哥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有什么事将他困住,或者他自己决定留下与这些人周旋!” “也对,小寻子我了解,绝不是吃了哑巴亏就害怕逃跑的人!” “或许有夜煞门的人将他困在这里!”小丁忽然开口说道。 陆济道:“那么我们必须打倒夜煞门的人,才能带走小寻子。” 进入商会 夜已深,白寻与张莲的订婚宴就在明天。 吴相海坐在吴家大厅柔软的真皮沙发上,旁边坐的是他的大儿子吴峰。 吴相海正抽着一根上好的雪茄,这种堪比黄金的雪茄他一直都不舍得抽,只有在心情大好的时候他才会点上那么一根。 吴峰心情当然也很愉快:“想不到吴寻可以这么快妥协,父亲是怎么说服他的?” 吴相海弹了弹烟灰:“我也很意外,他比我想象的要聪明,能很快看透事物的本质,妥协自然是最好的办法。” 吴峰眼里发出了光:“还是父亲比较有说服力,从今往后都门吴家在湘城更有震慑力了!” 人有了钱就想变得更有钱,有了名气就想变得更有名气,人欲望为什么永远也满足不了? 吴相海吐出一阵烟,皱着眉头说道:“说白了,我如今一把年纪,也没当年那种野心了。云儿生性暴躁,难成大事,吴家今后还是要靠你。” “父亲请放心。”吴峰微笑着点了点头,吴相海也极其信任大儿子吴峰,他的处事能力,应变能力一直是他心中的骄傲。 东方已经露出白白的鱼肚色,太阳即将升起。泷泗商会内,白寻一夜未合眼。 “胖子他们应该回去了吧…”白寻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说道。他没想到的是,正在此时,泷泗商会不远处,小丁、陆济、紫琳三人正在商讨对策。 他们正坐在一家很有名的老字号烧饼铺内吃早餐。 “我们手中有商会的请帖,等人多的时候就混进去。”陆济边说边大咬一口手中刚出炉的烧饼,随后喝了几口冰豆浆。 夏日异常炎热,就算在最凉爽的清晨也一样让人燥热不安。 小丁看了眼陆济问道:“嗯,然后我们直接去找白寻哥吗?” “别着急丁老弟,待会咱们进了商会先找个地方静观其变,没搞清楚状况之前贸然行动会误了大事。”陆济嚼着口中的烧饼比划道。 “小丁,你不饿吗?”紫琳看着一直没动手吃早餐的小丁忽然问道。 “嗯...我...”小丁第一次即将可能遇到真枪实战未免有些紧张不安。 “哎呀,丁老弟,小场面,别慌别慌,不吃点东西哪有力气打仗?怎么弄出小寻子?”说完将一碗冰凉的仙草冻递到小丁面前。 小丁接过碗,大喝了一口,瞬间感觉一股清凉从嘴到胃之间开辟出一条路,闷热的暑气顿时全无。 “你有什么计划了吗?”紫琳咬了口鸡蛋饼问陆济。 陆济笑了笑:“嗯...初步是有,不过胖爷我追求完美,救小寻子的姿势要帅,不然怎么震得住在场的漂亮姑娘?所以还需酝酿酝酿。” “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这可不是做游戏。”紫琳嘟起了小嘴。也许马上就要大敌当前,陆济还是那么不正经的模样,让她有些担心。 “哈哈哈,紫琳妹子,你对这边也相对熟悉,可有啥对策?大家都把心里营救计划说出来,一起斟酌斟酌。” 紫琳放下手里的鸡蛋饼顿了顿:“泷泗商会乃湘城水运龙头,其实力当然也毋需质疑。整个商会占地面积也非常庞大,分别有东南西北四个大门。” “嗯...” “首先,白寻的订婚宴在东门进入的大厅之中,我们也要从这个门混进去。” “也就是大门!” “是的,我想咱们混进去就观察里面的情况,最好快些找到小寻子将他一起带走,之后咱几个从南门出来,这个门离江边最近,等哥几个进了七子江,借助丁老弟的水遁逃之夭夭,恐怕没人能追得上。嗝...”陆济摸了摸肚子,打了一个饱嗝。 紫琳皱了皱眉头道:“这就是你的计划?” “对呀。” 紫琳心道:“里面还有夜煞门的人,救出白寻真有这么容易吗…” “不然还能咋滴?就凭那天在吴家大门口那两个孙子,我们要走,他拦得住么。”陆济拿了根牙签开始剔牙。 紫琳有些不满道:“白寻肯定有他的事要做,不然他老早一人就抽身跑了。” “那你说咋办,哥几个拼了命去救他,走不走还要看他心情?没抬大花轿子不肯走?” 小丁越看越不对劲,这还没去营救白寻,自己队伍里想法就不一致,忙说道:“我们统一一下想法。我看这门口站得全是保安,我们要是救了白寻哥想逃出来并不容易。” 紫琳说道:“小丁说得没错,这部分安保的确也是个**烦,我们必须分工合作。” 小丁忽说道:“这些人我来挡下他们。” 陆济看了看小丁,微笑着说道:“那好,这些人就交给你了。” 紫琳看了看小丁,有些担心:“这么多人?小丁你...” 陆济拍了拍小丁的肩膀:“交给丁老弟了,我们就别瞎操心了,再来说说我们...” 时间渐渐流逝,天已大亮,泷泗商会陆陆续续来了许多宾客,大量的豪车游艇不断向泷泗商会驶入。 七子江附近已经拉起来了长长的警戒线,每隔十米就站着一个武警,平凡的老板姓根本无法靠近。即使附近出江捕鱼为生的渔民也必须歇停两三天。有苦吐不出,只能背地里私下议论纷纷。 “张会长,恭喜恭喜!”一个身材异常魁梧的光头壮汉抱拳笑着对张天卫说道。 张会长回敬道:“哈哈哈,胡部长,好久不见,能光临寒舍,是张某莫大的荣幸,来里边请!” “请...” 泷泗商会内,宾客已经陆陆续续的倒齐。毫无疑问都是湘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这单单订婚宴就摆上了将近百来桌之多。 陆济紫琳已换上正装,走在了几米宽的大红毯之上。地毯两旁铺满了玫瑰花瓣,空气中酝酿着玫瑰花香,幸福之感油然而生。相信每个女孩子心底里都盼望着自己有这么一场浪漫的婚礼。 转了个弯,到了泷泗商会的东大门,两旁整整齐齐站了两排乐队,从早上8点就开始就不停演奏。 “砰砰砰...”几支礼炮打响,宾客的头顶上彩带飞舞。 “可以,这气派,嗯,还挺到位。”陆济自言自语的说着时不时对着两排人笑了笑,表示回应。紫琳挽着陆济的胳膊,面带微笑,时不时向两旁挥手。此时的紫琳换上了一件露肩红色长裙,头发高高盘起,高挑的身材,精致的五官。她微微一笑,顿时让周围的鲜花都失去了颜色,像一缕暖阳在心头升起,是那样的美好。周围的人们仿佛都看痴了。 “快看快看,那女孩真漂亮…” “是哪位女星吧…” “身边的胖子还真有福气...” “肯定是这胖子有背景有钱呗…” 诸如此类的话在警戒线外不停议论着,陆济有些哭笑不得:“他奶奶的,胖爷我瘦下来可是迷倒万千少女!” “噗嗤…”紫琳忍俊不禁。 他们已走到大门口,门口布置了一个巨大的彩色花环,门口左右各站着三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年轻人,中间还站着一个头发梳得油光发亮的大背头,穿着一件黑色马甲的中年男子迎上前来,笑眯眯的说道:“先生小姐,请出示您的请帖。” “喏,拿去。”陆济拿出夹在腋下的请帖递了过去。 大背头并没有马上放他们进去,打开了请帖一看,又看了看路济与紫琳,问了一句:“王局长?” “怎么,不像?” “不不,王局长没亲自来吗?阁下是?” 陆济白了大背头一眼,解释道:“老爷子昨天掉你们边上江里了,吓得不轻,你们商会救人也太慢了,老爷子今天中了风,爬不起来了,三个大美女伺候着,来不了。” 大背头听得一怔一怔的,他继续追问陆济的身份,是压低声音弱弱问了一句:“那先生您是...” “我当然是他儿子,没听到我刚才叫他老爷子了吗?快让我进去,昨天这事我还要找张会长说说。”陆济显得有些薄怒,并瞪了大背头一眼。 哪知道大背头一听神色略有些慌张,急忙说道:“里边请,里边请,小弟我怠慢多有得罪!王老爷子没什么事吧?” “啧啧...算了算了,我也懒得追究了。”陆济摇了摇,没再理会大背头挽着紫琳朝前有去。 大背头一听不追究就松了口气。王局长昨天并没有落水,落水的是他的宝贝儿子,已经吓得卧床不起。泷泗商会这几天大喜的日子张会长哪能不重视?这周围的情况都是交给了钱总管负责,钱总管又落实给了手下的大背头。 张夫长千叮嘱万嘱咐来的可是大人物,注重礼节切不可怠慢了宾客,这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传到张夫人那胖女人耳里会是什么后果?大背头想到此处不禁吓出冷汗。 昨天王局长儿子落水这会,大背头正和商会里的女员工偷情,你浓我浓。有人落水的事他事后才知道,他心里也一直后怕,谁知陆济歪打正着,大背头一时心慌哪敢多问。 商会外面已有这般规模,里面更是富丽堂皇。先不说布置得有多华丽。单单一个摆桌大厅就有足球场那么大,天花板上挂着四盏需要四个人才能抱成一圈的大灯,如钻石般璀璨,一会发出红光,一会发出白光,接着又是紫光,黄光...将整个大厅照的闪亮通透,光线却又很柔和。 墙壁四周都贴上湘城里最名贵的楠香纸,墙上每隔两米就挂着一副精美的国画。大厅的正前方有一个舞台,用玫瑰花将这个舞台围住,其背面是以白寻张莲的婚纱照为背景。 “够气派,不愧是财主,不过这个张家千金,似乎长得有点抱歉。”路济望着背景墙喃喃道。 紫琳道:“我们是否先确定白寻哥的位置?” 陆济说道:“别急,男主角怎么可能丢?待会他肯定出来,我们先观察观察情况。” 说完陆济找了一桌坐了下来,紫琳也跟着坐了下来。 “赵院长,幸会幸会。”从后桌传来一阵亲切的问候声。原本神情轻松的陆济忽然变的凝重起来,他转过头来看了看后桌。 “哈哈哈,别来无恙,侯老板。”这个赵院长带着一副金丝的边框眼镜,眼睛不大,鼻子也不高,方脸,身材油腻发福,挺着个大肚子,他一笑便露出一排大黄牙。 侯老板却瘦的出奇,尖嘴猴腮,简直就是个猴精。他递上一根名烟:“我的药店铺子入了一批上好的雪参,我特意给您留了几根。” “哦?侯老板的雪参,那肯定都是上好的珍品,哈哈哈。”张院长接过烟点上。 侯老板自己也点上了根烟,咧嘴一笑:“那是,我特意给您准备的。” 赵院长眯起了细小的眼睛:“不知侯老板有什么事要我赵某帮忙?” “哈哈哈,那赵院长我就直说了,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整日游手好闲,吃喝嫖赌,万贯家财也早晚被他挥霍空。我估摸着给他找份稳定的工作,赵院长帮个忙,这个医药师职业我是想都不敢想的,不过有没有其他好一些的,给小弟那不成器的小子留个位置...”侯老板边说边从包里掏出一张金色的银行卡塞进赵院长的口袋里。 “哈哈,这个事情,不太好办呐...”赵院长干笑了几声,脸上露出了一些危难之色。 侯老板笑着拍了拍赵院长的口袋:“哈哈,改天我会登门拜访,向赵院长请教请教。” 赵院顿时长眉开眼笑:“好说好说...” “啪!”赵侯二人谈话之际,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了赵院长的肩膀,赵院长回过头正看到一个胖子咧着嘴冲着他微笑。 刺杀 “你是...”赵院长站起来用细小的眼睛从头到脚打量了眼前这个胖子一番,却怎么也没有丝毫的印象。 陆济笑道:“我是赵蒙的同学。” “哦哦,你好你好。”赵院长对这个自来熟的胖子也是没有办法,心想稍微寒暄几句也就完事了。 陆济握了握赵院长的手继续道:“赵蒙最近过的可还好?据说快要成家了…” 赵院长当然也只能微笑礼貌回礼:“哈哈,是的,小兄弟怎么称呼?” “哎,我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赵蒙没本事,却跟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订了亲。”陆济此话一出,赵院长极为尴尬,这话是在变相的骂他儿子还说夸他赵家背景实力雄厚? 赵院长好歹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庭广众之下怎么能跟个年轻人动怒。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小兄弟...”后面的话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料陆济朝着后边的侯老板又说:“哎,你知道么,那姑娘其实根本不愿意,但是我们神通广大的赵院长就是把人家姑娘硬生生的帮他儿子给要了过来,你说,咱赵院长的本事大不大?” 侯老板听得呆住,心想这胖子什么来头敢这么口无遮拦,却也只能点头尴尬的笑了笑:“大...大...” 陆济忽然两只手搭在赵院长的两个肩膀之上,赵院长忽然感觉有一股无法承受的重量在两个肩头,迫使他一屁股坐在了刚才的那条精致椅子上,动弹不得。肩上传来的巨大压力使他面色涨红,每个毛孔都出汗了,而且一句话也说不了。而陆济将力量使得十分巧妙,正好在赵院长能承受最大范围的边缘。 人已渐渐增多,几乎例无虚坐。“各位尊敬的嘉宾,各位尊敬的来客,首先请允许我对你们远道而来表示感谢,订婚之宴即将开始!”台上忽然传来主持现场司仪的声音,随即台下一阵热烈的鼓掌声。 陆济忽然撤出了按在赵院长肩膀上的双手,摸了摸鼻子,说:“宴席马上开始了,先告辞了,赵院长...” 赵院长如释重负,长长呼出一口气,只觉得两眼发黑,快要晕倒。 台后,白寻站在角落,有一道寒光映在他的脸上,为什么会有寒光? 司仪先是请请上了张天卫夫妇与吴相海夫妇上台致辞寒暄几句,台下掌声贯耳。随后司仪说道:“那么现在有请我们的主角,新郎馆与新娘子共同上台!” “啪啪啪啪...”台下又是一片轰动的鼓掌声。 “张莲,我们走。”白寻拉起张莲的手走上台阶。 白寻身穿黑色的西服,又高又有些显瘦的身材就像一个衣架子。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英俊的脸上透露着一股斯文的气息。 “吴家的三儿子果然一表人才,气场很强大。” “这个新娘就有些...” “哎,小声点...” 在座的绝大部分人都心知肚明,吴家与泷泗商会的这场婚姻背后牵扯到巨大的合作利益。 “吴相海也真够狠得下心,将如此相貌出众,文质彬彬的儿子入赘给这个个丑陋的女人做老公,听说这个张莲还是个弱智。” “哼哼,吴相海在生意场上是多狠的角色?” 白寻张莲一出场,底下都忍不住一阵低声的议论,却又绝对的小心翼翼。 陆济看了看台上,翘着二郎腿转头对紫琳说道:“呵,这小子不是过的挺好的么,你看,人模狗样的,完全用不着我们操心。” “那么我们有请准新郎官吴寻吴先生致词。”司仪说完将话筒递到白寻面前。 白寻拿起话筒,并没有致辞。而是忽然走下了舞台,在旁端起一杯红酒,走向张天卫与吴相海的桌前。对着话筒大声说道:“首先我要敬我的岳父岳母一杯。” “好!”在座的各位又是一片热烈的掌声。 离舞台最近的一桌坐的是一般直系亲属,张天卫与她的胖夫人;吴相海与杜玲玲。除了他们还坐了泷泗商会的王总管,还有一个人,居然就是那位异常高大的胡部长。 “爸,妈,岳父岳母,王总管还有胡部长,吴寻敬各位一杯,请!”白寻双手端着恭敬的端着酒杯站在桌旁。 杜玲玲皮笑肉不笑,撇了白寻一眼。张夫人则笑开了花:“哈哈哈,真是个懂事的好女婿,来来来!” “来来来,胡部长,王总管,我们几个人也一起干杯!”张天卫自然也异常开心,原以为白寻会因结婚的事闹腾一番,由此看来是多虑了。 “哈哈,好,来!也祝我们今后合作愉快,泷泗商会顺风顺水!”胡部长倒上了酒,举起了酒杯。 六人站起来举起杯子,只听“砰”一声,七只酒杯碰撞声异常清脆,全场的焦点就在他们这一桌上。他们相互干完杯,随后欲将红酒往口中送一饮而尽。 “不对!白寻的心里充满了杀戮之气!”紫琳贴近陆济的耳边急促的说道。 “什么?”陆济惊鄂的看着白寻,“难道说这小子要...” 就在此时,六个人杯中的红酒并未流入他们的口中,杯中酒就像生了灵魂,有了意识,六杯红酒同时化作六道细小的水柱,就像六枝箭射向六个人的眼部。 翼灵御水术! “啪!”红酒溅了六个人一脸,好端端的杯中酒为什么会同时泼到六人的脸上?除了陆济紫琳,在场谁也没料到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好!”在不远处的吴峰忽然从心底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哎呀...”六人被红酒混淆了视线,下意识用手去擦拭眼部。就在此刻,白寻一翻手,那道冰冷的寒光已映在白寻苍白的脸上,一把锋利无比匕首此刻正握在他的手中! “就在此结束吧!”白寻双眼露出凶光,只见一道寒光如同电光火石一般刺向了胡部长的咽喉! 小丁已藏匿在了七子江中。每当他使用翼灵御水术的时候,感觉控制大量的水都得心应手,似乎这些技巧与生俱来一般,这是水之翼灵果与他意识相结合的缘故。他正全神贯注的在观察,没有丝毫松懈。泷泗商会发生骚动的时候就是他行动的时候! 前一秒钟正在鼓掌的宾客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被白寻的举动所震惊了! 吴峰吴云在不远处看的一清二楚,包括离得近的宾客们也看得清清楚楚。 “这是...” “新郎官,他是不是杀人了...” “他...拿尖刀刺死了那个胡部长...” “啊!杀人了!新郎官杀人了!他疯了!” 随着一声叫喊,在坐宾客立马恐慌骚动起来,纷纷起身朝门外逃,场面已乱成一锅粥,顿时无法在控制! 张莲站在舞台上,好奇的看着白寻,她根本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 吴相海清理完眼部看到这一幕,他整个人像被抽干了血液,他面容惨白且僵硬,向一具木乃伊,死死盯着白寻。 “罪有应得!”白寻合上眼。他的手有些颤抖,额头上的冷汗不停滑落,嘴唇也已苍白。他从未杀过人,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也是最后一次... 这场政治婚姻会因他这次的成功刺杀而结束。对吴家的恨,对夜煞门杀害其母亲的仇,都会随着这一刺杀而告一段落。而他,当然也逃不掉被制裁的命运,大庭广众之下杀害了一名湘城的高级官员,且一名夜煞门的高级干部,怎么还会有活下来的可能?他整个人反而感到轻松,他轻呼一口气,已放弃抵抗。 “你小子,竟...竟敢刺杀胡部长!”吴云有些不相信这是真的,这个从小被他欺压的小鬼居然有这种心机与胆魄!他骤然青筋暴起,发疯似得冲向白寻。 吴峰已经怔住,就在白寻用匕首刺向胡部长的一那一瞬间已经清楚吴家将要面临什么样的后果...他们太过于低估白寻,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对胡部长出手。他忍辱负重,将自己伪装,一直等待时机的成熟,随后出手,一击致命!白寻居然是这么恐怖一个人,吴峰手心渗出汗水。 “紫琳,你出去,给小丁指示!”陆济抛下一句话,就挤着人群向白寻的方向跑去。 张夫人慌乱的跑上舞台,将张莲拉了下去,场面过于血腥,看上一眼她们可能当场呕吐。 “你...你们!”张天卫指了指吴相海与杜玲玲,“你们吴家究竟想怎么样!”说完竟气得晕厥了过去。 “快,快!通知警务人员,门口的安保,快点!”王总管冲着后面大叫。 “对不起了…李师父,师娘,胖子,小丁还有紫琳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此时的白寻脑海里已经一片空白,他似乎看到他的母亲正在向他招手…白寻渐渐松开了紧握匕首的手。 “不错,很周密的刺杀计划!”粗旷的声线在白寻耳边响起,他猛得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令他心沉到了底。 匕首正抵在胡部长的喉咙之上,锋利的匕首却无法向内刺进一分一毫!这个胡部长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怪物!巨大身躯固若金汤,身上的每一寸坚硬的就像铜墙铁壁一般! “这点小把戏就想杀我?”胡部长忽然闪电般出手,树干粗壮的手一把扼住白寻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悬空提了起来!他凶恶的双眼盯着白寻,额头的青筋一条条鼓起,冰冷又沉重的语气对着白寻说道:“是谁派你来的!” 七子江巨变 白寻整张脸因为呼吸困难而开始涨红,梦魇也许才刚刚开始。 “哈...哈哈,咳咳...”白寻居然笑了,虽然他并未将眼前这个怪物刺杀,但是他明白这次的刺杀足以破坏夜煞门与吴家原先的计划。他冲着胡部长笑道:“你...你觉得呢?” “你个贱种,胡说八道我非杀了你不可!”吴云怒火中烧,冲过去指着吴寻大骂道。 吴峰忽然冲上前制止吴云大叫:“住口吴云!他想拉整个吴家下水,别中了他的计!” 白寻双脚悬空,被提在半空之中,双眼却死死盯着胡部长:“对...杀了我吧…跟吴家没有一点关系!呵呵。” “吴相海!”胡部长回过头狠狠瞪着吴相海。 吴相海整个人都在颤抖,木木的看着白寻,眼里布满了血丝。 胡部长继续说道:“哼,好你个吴相海居然敢背叛当年立下的约定!很好!” “胡部长!吴家对于三爷还有夜煞门都是忠心耿耿...”吴峰忽然抱拳叫道,他知道如今说什么也没有用,却还不是不忍出来解释。 “住口!”胡部长怒吼。“此番情景下你们也有脸跟我说衷心耿耿四个字?吴相海啊吴相海,你好大的胆子!我先扼断你三儿子的喉咙!然后灭你满门!” “砰!”胡部长忽然感觉手腕受到狠狠重击,虎口一麻,白寻“啪”的掉在了地上。还未等他回过神来,紧接着又是极有力量的一拳打在了他的右脸,居然将他偌大的身躯整个都打飞了出去! 在场的人都看呆住,这是何等的怪力?又是谁能有此般力量? “是...你?”吴云再次震惊,站立在眼前的居然是那天被他在吴家门口羞辱的那个胖子。 陆济站立在白寻面前,朝他伸出手,白寻抓住陆济的手借力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捂着喉咙,此时此刻的面部涨红还在不停喘着粗气。他皱着眉头看了陆济一看,此时此刻许许多多的话已在不言中… “你小子有种,胖爷我再来给你擦回屁股吧!”陆济说完嘿嘿笑道。 “快来人!来人!将他们这些闹事****都给我抓起来!判刑!枪毙!”张天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苏醒过来,他气急败坏,整个人狼狈不堪,一会之长的风采早已荡然无存。他又狠狠瞪着吴湘海说道:“今后我泷泗商会与你们吴家势不两立!” 场内一片混乱,紫琳趁着混乱的人群出了大门,原计划偷偷带走白寻,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得这么棘手。 门外顿时已经停满了警车,武警拿着盾牌警棍站成一排,正是湘城赫赫有名的千虎队。在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所以根本马虎不得,况且不知危险份子有多少人。 “全体都有,尽快疏散人群!封锁住各个出口,将泷泗商会围住,防止****脱逃!第一分队,随我进入商会!为了人质安全,确定****可立即击毙。”指挥官下达命令,特警迅速展开行动。 紫琳心里默念:“小丁,快点行动…” 此时商会内人已经不多,宾客撤离的很快。这些有权又有钱的人的性命总是比较珍贵的。 “是我们惨败了。”吴峰心里黯然道。 白寻直勾勾看着吴家的几个人,张会长也已退出大厅。 陆济轻声说道:“我们不要恋战,必须赶快撤离这里,外面有小丁接应!” 白寻点头了下头,两人正欲抽身离去,忽听耳边我传来粗旷的声音:“真是久违的疼痛感,好久没挨打了!” 陆济白寻猛然一回头,就见山一般高大的胡部长矗立在那里。白寻一脸错愕,心在往下沉。胡部长居高临下,陆济白寻就如同两个矮小的孩子。 原以为胡部长吃到陆济这一偷袭至少也会被打晕过去,陆济运作五行之力全力使出的这一拳,即使是巨大的岩石也能击得粉碎而打在这个人身上却并没有什么效果! 胡部长抬起左手擦拭了嘴角的血水,并说道:“你们是**的佣兵?徐龙派你们来的?” 他们心里清楚,这个胡部长在这里即使是陆济在这想法全身而退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原本愤怒吴云不敢靠近,反而有些瑟瑟发抖。他深知现在的胡部长会有多恐怖,在他眼里陆济白寻即将会被撕成碎片,已经跟死人没什么两样。 “噗...”陆济居然笑了,这种形式下还能笑得出来,这胖子一定疯了,被吓傻了。 “什么佣兵不佣兵,龙不龙蛇不蛇的,你不认识我了,大个子?” 胡部长看着眼底下这个嚣张滑头的胖子,一字一字的说道:“报上名来,小子!”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可是您的...理发师呀!” 吴云听到这个这句话不仅浑身一颤,这胖子还嫌自己死的不够快么? 胡部长顿时青筋暴起,每跟都有手指粗细,整个身体的肌肉隆起,身体发出“啪啪啪”的响声,他的衣服瞬间被紧绷的肌肉胀裂开来,整个人看上去似乎又高大了几分,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他突然大喝,吐气开声,一拳击出。。 吴峰快步上前拉住吴相海跟吴云,快声说道:“快走!我们先撤!” 只见胡部长眨眼功夫间就冲到了陆济跟前,陆济还未完全反应过来。他首先大吃一惊,胡部长这样魁梧的身材,身手居然还如此敏捷!胡部长大喝一声,吐气开声,举起蒲扇一般大的厚实手掌,狠狠向陆济的天灵盖拍去!他蓄势已久,正如强弓引满,这一掌的威力,几乎已令人无法想象。连周围的桌椅也震倒,桌上的放置的碗杯,有的掉在地上跌碎,有的在桌上已被震碎。只听“砰”一声巨响,顶上的吊灯也在不停摇晃,整个大厅似乎都在不停震动! “胖子!”白寻冲着陆济大喊一声。大理石以胡部长陆济为中心向四周龟裂开来! 吴峰等人暗暗咂舌,回头看得背脊发凉,手心不禁冒出冷汗,那胖子一定已血肉模糊,死相看上一眼必定当场呕吐...这力量,不是人可以承受的,愤怒的胡部长残忍至极,瞬间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捏成了肉泥!夜煞门要杀一个人,果然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刚才那个胖子恐怕已经全身骨头都被拍碎了。 “哇啊啊啊....”就在此时商会外边噼里啪啦一阵骚动,随后整个商会开始剧烈震动,墙上一幅幅的挂画也被震落,一行人居然有些为站立不住,中间又夹杂着传来“哗哗哗”的水流声。 “怎么回事!” “快出去看看!” 与此同时,商会外边发生巨变,人们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而且就发生在眼前!靠近泷泗商会七子江边的水平面开始冒泡并迅速暴退,众人被商会里边的刺杀事件所吸引,并没有注意到江面的水下降这个现象。 千虎队迅速封锁泷泗商会,欲派去第一队进入擒住****。“第一分队,冲...”指挥官刚说一半忽听到“轰隆隆”从江上传来异常的巨大响声,随后开始剧烈震动。 “怎么回事!” “地...地震啦?” “快跑快跑!” 人群更加慌乱,从远处可以看到七子江水面突然变成白色,其前方出现一道长长的明亮的水墙;位于浅江区的船只剧烈地上下颠簸;大批鱼虾等在浅滩出现。 “快看七子江!”江面的这些极为反常现象这才引起了千虎队与不远处湘城老百姓的警觉。 水墙越来越高,几秒钟后铺天盖地的向泷泗商会卷来! “这是...海啸?” “怎...怎么可能,七子江怎么会发生海啸!我在这生活了七十几年从未见到过这样的事!” “一定是河神发怒了!” 千虎队见到此番情景,包括正在逃离商会的人员眼看着做梦一般的情形竟忘了逃跑。 “快!快撤!发什么愣,海啸,是海啸啊!快点保护正在撤离的人员!”指挥官突然大叫。 巨大的水墙已经延伸有二十米高,排山倒海而来,从底下向上望去已经遮住了半边天空,泷泗商会靠近码头的江边已经一片暗沉。 “哇啊啊啊...”恐惧伴随着绝望使正在逃亡人们抱紧紧抱着头闭上了双眼,巨大的压迫力让底下的人群双腿发软直哆嗦,跌在地上,已移不动半步。 “该死的张天卫!害我们要命丧于此!你们一定不得好死!” “救命!救命啊!快来救救我们!” “快救我出去,指挥官,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我帮你提升军衔!只要你快救我!” ..... 巨浪底下传来一片抱怨声,求救声。 “大家都快点逃!不要放弃啊!”千虎队的指挥官大叫。 再过几秒钟这片港口就要被巨浪吞没…很多人已经放弃了求生的欲望,捂上了双眼。 不料,眼看就要砸向底下逃难人群的巨浪突然止住,就像空气中有道无形的墙挡住了巨浪。过了几秒种,巨浪如同附骨之蛆,从水墙之中分离出一条水柱,朝泷泗商会飞射而去。水柱就像有了意识像一条灵蛇一般,迅速贴着整个泷泗商会环绕一周,将各个入口都封锁住,随后又从水柱上面生起一道道水墙,朝泷泗商会上空聚拢,随后水墙又迅速合并,关闭了缝隙。就在一眨眼的功夫,一个半球型的大水罩已经将整个泷泗商会封得密不透风,别说进入商会,在外面都无法看清楚商会这栋建筑了。 玉石俱焚 半圆弧水墙已将泷泗商会封得密不透风,如此宏大的规模让人叹为观止。 “这...究竟是...” “我一定在做梦…” “整个泷泗商会被盖在了里面!” 如同电影情节般的几分钟,让整片区域的人都躁动不安。 千虎队指挥官率先回过神来大喊:“先撤,快带群众到安全的地带!” 商会内,趁胡部长与陆济白寻争斗之际,吴峰欲将吴家人赶快带出这个是非之地,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就在他们要动身离去的时候突然一整个商会剧烈的震动。紧接着各个大门都被水堵住。每个入口就像设置了一道道透明的屏障,将外界隔绝。 “怎么回事!”杜玲玲总尖锐的声音大叫。 “这是...” “商会沉入水里了吗?门外全是水啊!” 吴峰道:“不对,水并没有涌进里面!” 退出泷泗商会大厅的佣人员工也全乱了阵脚。 “张会长这是怎么回事啊!” “快放我们出去!” “我只是过来赚点钱,不想把命搭上啊!王总管!” “呜哇哇哇,我还不想死!” 张天卫与王总管也根本理不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原本一件很喜庆的事,最后竟会发展到整个商会都沦陷。 过了半响,震动逐渐消失,大厅里几个人谁也不敢贸然冲进水墙里,只能望着大门面面相觑。 “是小丁...”白寻心里清楚是谁控制住了这些江水。 “唔...”胡部长手掌底下的陆济忽然发出声响。 吴云远远惊叹道:“怎...怎么可能!刚才明明鲜血飙出!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底下的陆济双臂交叉,他右腿膝盖半跪在破碎的大理石上,咬着牙关奋力抵抗着胡部长的这一击,他的手臂已经出现一大片淤青。 吴峰瞪大了双眼:“他...居然抗下来了!”他用双指抹了下刚才飞溅开来的鲜血,说道:“这是红酒,不是血...” “什么?红酒?” 胡部长突然收回巨大的手掌,陆济有些脱力没站稳,正面抗下这一击着实不易。紧接着胡部长化掌为拳,想再补上致命的一击。 “糟糕!”白寻在一刹那运行五行之力,将附近桌上地上的杯中酒化作一道水柱射向胡部长的双眼!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钢铁般的拳头就要砸向陆济,胡部长突然感觉眼睛一阵剧烈的刺痛,紧接着视线完全混淆,动作顿时缓慢了许多。 白寻大叫:“胖子!快撤!” 千钧一发之际,陆济向后一仰,一个打滚迅速撤离了原地,胡部长的那一拳重重砸在大理石之上,整个地面瞬间凹陷了下去。 “胖子你没事吧…” “混蛋!疼死胖爷了!”陆济咬了咬牙说道,额头不停落下豆大的汗珠。 胡部长用手擦了擦眼部,忽然露出贪婪的目光:“你小子身上有水之翼灵!” 吴相海也为之震惊,心里暗暗道:“寻儿这些年究竟发生过什么!” 胡部长忽然看向吴峰吴云,说道:“我给你们吴家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吴峰赶紧抱拳道:“胡队长请吩咐...” 胡部长面露凶光,一字一字说道:“去杀了张天卫一家!” 白寻陆济怔住,这个胡部长一不做二不休,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吴峰吴云站在原地已经手脚冰冷。 胡部长语气充满了威严:“还不快去!要么用张天卫一家换你们吴家的性命,要么你们都死在我的手里!” “啪!”吴相海突然狠狠拍下桌子,整个人都气的发抖。他冲着胡部长大声叫道:“胡魁!你别太过分了!你这是要让吴家今后在湘城没有立足之地!好歹我曾经也是三爷的拜把兄弟!” “三爷?”白寻皱了皱眉头,心想:“难道三爷就是李胜所说的崔老刀?” 胡部长冷漠道:“吴总管,你也说了,是曾经!” “你!”吴相海指着胡部长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们吴家能在湘城能有这般财富与地位,全凭夜煞门的赏赐!今日所发生的事,你也好意思提三爷?玉石俱焚,这正是三爷的命令!”胡部长瞪着吴相海铮铮的说道。 吴相海一阵剧烈抽搐,突然咳嗽弯下了腰捂着嘴呕出一口鲜血。 吴峰吴云赶紧扶住止不住呕血的父亲,白寻看在眼里,虽然他与吴家势同水火,此时此刻心里却有种莫名的刺痛,或许他身上终究流血吴相海的血。 “我再说最后一遍!去杀了张天卫!”胡部长严厉且凝重的声音中充满了杀气,像是将吴家逼到了死角。 “是...我们这就去...”吴峰吴云不敢反抗,他们明白要救吴家只有这条路可走。 “先下手为强,胖子!”随着白寻大喊一声,周围的酒瓶子里的酒都“嗖”得钻了出来,形成一股大水球,在胡魁头部聚拢,将他整个脑袋浸在了里面,陆济见到白寻先手,立马冲上前,使出五行之力:“滚回老家去吧!大光头!” 结结实实的一拳打在了胡部长的小腹,这一拳,陆济有足够的信心将眼前这个小山一样的大块头打出几米远。 胡部长被击打处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犹如金属重重碰撞的声音。可是,胡部长站在原地却闻丝未动,陆济却感到指关节传来剧痛同时听到自己骨裂的声音。 胡部长的整个人忽然变的黄澄澄的,就像皮肤下藏着黄金一般,就像黝黑的肌肉瞬间转化为了黄铜。 “这是...”白寻心在往下沉,他的脑海里忽然回忆起李胜曾经跟他们说过的一句话:“金之翼灵,绝对的防御;如果人结合了金之翼灵,运行五行之力便可固若金汤,刀枪不入。” 白寻猛然醒悟,冲着陆济大叫一声:“胖子,小心!他有金之翼灵果!” “刷!”胡部长双手朝头上用力一挥,包住他头部的酒水立马挥洒了开去,他挥动双手的同时,起身已踢出极有力道的一脚,踹在了陆济的胸口!陆济措不及防,霎时间感觉胸口像被万斤巨石击中,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差点喷出,他整个人如同一颗子弹一般飞了出去,“轰”一声,撞在了墙上,将十几公分的厚墙壁撞穿了一个大洞!整个大厅都在摇晃。 “怪物...十足的怪物,反抗他,或许被打得连根骨头都不剩!”吴云暗暗想到,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浓。他曾经听人说过,胡部长蕴含的力量超乎常理,他可以徒手将一头牛活生生撕成两半!今日看来,这一点都不假!就连湘城最高军队指挥官徐旷也说过,要说单挑,这世上没人可以胜得过胡部长。如猛虎般凶恶,又如钢铁般坚固,攻守兼备,列为夜煞门三凶神之一的“恶铁”胡魁,果然名不虚传。 陆济被怪力般的一脚踢飞了出去,眨眼间,胡魁已闪到白寻正前方。 “现在可不是分心的时候!”白寻心里默念,同时立马使出翼灵御水术,将附近所剩的所有酒水都化作一道道水柱,朝胡魁射去。 白寻御水术已具备一定的攻击性,如打到常人的身体上,立马感觉犹如被高压水枪射到。然而,酒接触到胡魁钢铁般的肌肉却立即变成一串串水花般飞溅开来,胡魁用右手挡住了眼睛前方,防止视线被完全混淆,身体如同火车般冲向白寻。 白寻反应也奇快,就在一瞬间,他向后一退抄起一张大圆桌飞了出去,挡在了他与胡魁中间,随即奋力一跃,朝陆济的方向奔去。 怎料,胡魁一拳击出,只听“咔嚓”一声,实木的大圆桌在他面前犹如一张脆皮纸,桌面上瞬间被戳出了一个大洞,他那树干粗壮的右臂已穿过圆桌一把抓在了白寻的小腿之上! “糟糕!”白寻心里一紧,胡魁扯住白寻的小腿用力一捏,一股钻心般的疼痛从小腿传来。 “唔...啊!”白寻咬牙忍住疼痛,胡魁狠狠将他向身后甩了出去。 白寻被狠狠甩出,他的身体素质不像陆济那般强悍,胡魁的力道却是如此霸道,要是像陆济那样撞在墙壁上恐怕非死即伤! 就在白寻即将被甩出的瞬间,他集中精力运行五行之力,眨眼间手里多出一条鞭子。用御水术将酒凝成的水鞭,无形,柔软且坚韧!带着劲风“呼”的一声缠住了胡魁的脖子!原本应该像子弹一般飞出去的白寻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止步在了半空之中。他双手用力扯着“鞭子”没飞出去,胡魁未曾料到有白寻有这么一招,脖子被扼住,喉咙处传来一阵压迫,整个人被拉得微微向后退了两步。 此时,胡魁整个人又变得金黄,用粗壮的手伸向后一抓,抓住水鞭便用力向回一扯,巨大的力量将白寻整个人拉扯得飞了起来,紧接着他一把反扼住了白寻的喉咙。 胡魁冷笑:“呵呵,这个场景是不是似曾相识?”胡他脖子上的水鞭一扯,脖子上的酒水向四周飞溅出来,水鞭瞬间化作无形。 “唔...”白寻的喉咙被胡魁的钢筋铁骨扣住,呼吸困难,脸部立马涨红。他双腿悬空,双手用力扳着,可惜胡魁的手就只镣铐,白寻根本使不出劲道,没有一点办法。 “放心,我还不会杀了你。”胡魁说道,“这桩交易毁了,原本你与那个胖子一样,都必须死。”胡魁的声音充满了冷漠的杀气。陆济真的好些时间没有反应,难道真的承受不住那一击而死了? “吴相海给我们送来了一件大礼。御水术,你身上应该有水翼灵!终于被找到了,哈哈哈!”胡魁无法掩饰兴奋,放声大笑,头上纹得那只黑***像是活了一般,显得极其狰狞恐怖。他忽然松开了扼住白寻喉咙的手,一把捏住白寻的左肩,他稍用力,白寻感觉左肩犹如被一种刑具夹碎,紧接着只听“咯得!”一声,左肩一阵剧痛传来,忍不住吃痛“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胡魁松手,白寻站立不住,倒在地板上。他强咬着牙,只觉眼前漆黑,左臂传来的剧烈疼痛使汗水不停滴落...胡魁单手一捏,竟将他的左臂捏地脱臼! 胡魁突然又抓在了白寻的膝盖处:“防止你逃跑,你的腿我也要废了!” 泷泗事变 “恶铁”胡魁的恐怖实力在场的人都已经见识到了。就连强悍的陆济也被一脚踹飞了出去,生死未卜,拥有翼灵御水术的白寻则已被废了左手。事态还继续恶化当中,现在的胡魁正抓住了白寻的右腿膝盖关节处,欲将他的环节捏得粉碎! “你的腿我也要废了!”胡魁依旧总那冷漠的口气对着白寻说道。 陆济白寻两人联手皆敌不过胡魁,竟被完完全全被压制!悄无声息成长起来的南阳坊似乎就要在此毁于一旦… 白寻正感觉胡魁那双可以比拟纲领铁骨的手正在慢慢锁紧! 就在此时,胡魁头顶上的天花板突然破裂出一个巨大的缺口,数以万顿的水横贯而入,泷泗商会的大厅中央瞬间形成一道瀑布。 胡魁的反应不慢,抬头见到此景,迅速扯着白寻的右腿向后一撤,避开了水击。巨大的水柱落地像一朵荷花般绽开,水花中央忽然伸出一只拳头,结结实实的一拳击打在胡魁咽喉之上! 只听到有人说道:“这一场面是不是也似曾相识!”陆济!是陆济,打在胡魁喉咙上一拳的是陆济! 胡魁怎会料到这一招,他未使用五行之力,金之翼灵并没及时覆盖全身,结结实实吃了这一重拳。他紧握着白寻的右手忽然送开,双手捂着咽喉半跪在地,双眼瞬间布满血丝且突出,一股窒息的感觉涌了上来,除了疼痛外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布满了全身! 紧接着巨大的水流腾空而起,汇聚在他跟前形成一个巨大拳头的形状。水拳的下方忽闪现出一个人影! “水拳!”小丁站在水拳底下大喝一声,随后朝着前方迅速出拳,巨大的拳头就像小丁的手,与他同步,朝底下胡魁处急速打去! “砰!”巨大水拳头撞上已散发着金光的胡魁,将他整个人狠狠打飞了出去,小丁继续发力,水拳将胡魁死死压在大厅的墙壁之上! 胡魁感到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只觉脑袋嗡嗡作响,整个身体如同被一辆卡车撞击到一般!大厅的墙壁再也受不住如此大的压强,出现一个向外凸出的弧度并瞬间“啪嗒啪嗒”出现一道道裂缝,从里到外不断渗出细小的水流。胡魁被压迫着别说呼吸就连眼睛也无法睁开,要不是金之翼灵护体使肉体过于霸道强横,这一击早已让他粉身碎骨! 胡魁毕竟是胡魁,很快恢复了神智,顶着如此巨大的压力,居然隐隐的略有动弹。 陆济大叫:“他想逃出来!” 小丁咬牙握拳又举起左手,巨大水柱立即又分流出一道水柱,这条水柱又化成一只巨大的拳头击向胡魁! 小丁双眼已经通红:“我决不饶恕伤害我兄弟的人!” 又有一股冲击力压下,胡魁整个人已根本动弹不得,大厅墙壁上的裂痕愈来愈大,“轰隆!”又是一声巨响,墙壁终于支撑不住被水流冲击力击穿,胡魁直接被巨大冲击力打飞了出去, 大量的水流冲击出去,直到看不见胡魁的身影,小丁这才松手呼出一口气。 “厉害呀,丁...呃...”陆济刚说一半,一弯腰一口鲜血止不住喷了出来。 “陆济哥!白寻哥!你们没事吧!”小丁连忙上前扶住陆济。白寻此时也忍着疼痛站立了起来。 “胖爷血厚,放点血没事的,混蛋...”陆济擦了擦嘴边的血渍。小丁面色苍白加上控制出如此庞大的水流显然已经耗尽了体力。 从未遇到过如此强敌几乎让他们三个精疲力竭,泷泗商会在外的巨大水罩随着小丁加入对抗胡魁的战斗也慢慢退去。商会里炸开了锅:“水流退去了!快逃!快逃命....” 被困在泷泗商会里的员工等人早被吓飞了魂魄,你拥我挤想尽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小寻子!你的手让我看看...”陆济直了直腰站起来绕到白寻身后,白寻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还好只是脱臼了,忍着点...” 白寻咬了咬牙,陆济双手握住白寻的左手只听“咯得”一声,随着白寻一声惨叫,脱臼的手臂已经被重新接上。 陆济白了白寻一眼,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干嘛,杀猪啊?” 白寻瘫坐在了地上,看着小丁与陆济低下了头,说道:“两个笨蛋!你们都不要命了...”眼泪忽然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此时他的内心是喜悦,是感激。 小丁上前伸出手,笑了笑说道:“你不是也为我不要命过吗?” “哈哈哈。”陆济也笑了,“小寻子你就是挺矫情的。” 白寻拉住小丁的手站了起来,抹了抹眼泪说道:“闭嘴,死胖子!” 小丁严肃说道:“没有你白寻的南阳坊根本就不是南阳坊了,我们是兄弟呀!” 陆济接上:“嘿,丁老弟这话说得,没有我胖爷的南阳坊难道还是南阳坊?没有紫琳的...对了,紫琳呢?” “我们先离开这里,紫琳已趁这个机会去调查此次夜煞门与泷泗商会勾结的线索了,她让我们赶紧解决完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大家一起在南阳坊集合。”小丁扶着陆济说道。 白寻说道:“他们是为了某种交易!出动了夜煞门高层,吴家将我入赘泷泗商会,这笔交易背后牵扯出来的东西恐怕会轰动整个湘城!” “小寻子,你告诉我,夜煞门跟吴家是什么关系。”陆济问道。 白寻呼出一口气,说道:“我也是刚才知道,吴相海...他原本应该是夜煞门的高层!” 小丁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白寻是夜煞门原先干部的儿子。 陆济咬了咬嘴唇说道:“我们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扭了扭脖子,边走边说道,“你小子请我吃十顿满汉全席我都不嫌够。” 白寻没有动身,忽然沉默了片刻,眼里的神色很复杂,随后说道:“我还不能走...” 陆济看了他一眼,骂道:“怎么了!你脑子抽风了?真要留下来当这个入赘女婿不成?” 没有小丁御水术的支撑,外围的水渐渐退到地上流进商会里,渐渐的淹没到了小腿处,传来一阵阵阴凉。 白寻看着小丁,坚定的说道:“小丁胖子你们回去,我留下还有些事做。” 小丁着急问道:“什么事啊白寻哥,要走一起走,要留下也一起留下!” 白寻眼光朝着吴相海他们离开的方向:“吴峰吴云要去杀张天卫一家!” 陆济恼羞成怒,大声骂道:“你他妈的管这些破事干嘛,泷泗商会与夜煞门暗中勾结,他们自己引火上身,你只不过是他们手中的棋子,你还真放心不下这个老丈人?” 白寻面色略微有些凝重:“张天卫的女儿,张莲,她跟我一样也是这场交易的棋子,她很天真真的什么也不知情,她是无辜的,我想救她...” 小丁陆济怔了怔,他们了解白寻的性格,不愿拖累麻烦别人,自己这阵子承受了这么多,心里那份善良一点都没变。陆济踌躇片刻,叹了口气抓了抓头说道:“哦,那你早说啊,我还以为你舍不得这个新郎官呢!” 小丁抿了抿嘴,点了点头说道:“嗯,我们一起去!老李也时常嘱咐我们要救助那些无辜的人,对吧陆济哥。” “当然!胖爷我最见不得这事,救人怎么少了胖爷我,吴云那小子还跟我还有过节,我们快去!” 三人利用御水术踩在水面上加快步伐离开了大厅,开始在商会中搜索。白寻对着陆济说道:“胖子...” 陆济回头道:“什么?” “请把吴峰吴云交给我。” “嗯?” 他们,是杀害我母亲的凶手!我要亲手了结这件事!” 小丁陆济暗暗吃了一惊,同时捏了一把汗,同为亲生兄弟,他们居然能干出如此令人发指的事情。 商会里面的员工趟着水一哄而出,如此倒霉的事他们不想再遇上第二次。 张天卫此时的他正躺在他卧室的大床上,身边的是他的老婆与女儿。 “呜呜...爸爸,莲儿好怕...” 张天卫怀着满腔的怒火与悲伤摸了摸张莲的头。他没有儿子,为了守住自己的产业,不惜铤而走险,没想到最终会闹成这个样子,他感觉累了,忽然觉得很对不起眼前的女儿。 “呜呜...没事吧,老头子!佣人还有医生都跑了,幸亏你没事,呜呜...”胖女人也流下了眼泪。 “我...没事,王总管呢!”张天卫忽然问到王总管。 “呜呜,出了事根本没见到他的人!” “咳咳,先扶我起来!” “笃笃笃...”突然有人敲卧室外的门。 “是谁!” “是我,会长。”门外传来王总管的声音,同时他开门进来。王总管名为王山权,今天他穿十分考究,矮小的身材,脸上没多少肉,两撇小胡子,嘴里襄着颗金牙。眼睛很细小,看上去有些奸诈。 张天卫盯着王总管,满腔怒火顿时爆发出来:“你这是办得什么事!还有脸来见我!” “会长,真对不起,真没想到吴相海这老不死的东西会算计我们泷泗商会。” 张天卫坐起猛拍了床榻:“没想到?今天事情可以闹到这种地步,以后泷泗还怎么在湘城立足!你倒是给我说说看!” “就是,你这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事后我先把你跟吴相海告上法庭,把你送去蹲大牢!”胖女人指着王总管骂道。 “呜呜哇哇...”张莲被吓哭得更加厉害。 王总管被骂地面色铁青,眯着眼冷哼一声,道:“别把我惹毛了,本来还...” “你他妈的说什么?王山权,你他妈的狗也敢咬主人了?这几年要不是我老公提了你一把,你他妈的算个什么东西,一条狗,连家都看不好,要你什么用!”胖女人上前指着王总管鼻子越骂越起劲,心里一股气全出在王总管身上了。 “啪!”王总管忽然抬手狠狠一巴掌刮在胖人脸上... 张天卫,胖女人同时怔住。 王总管额头青筋鼓起,破声大骂道:“你个死猪婆,别在我面前指手划脚!”说完他忽然从背后掏出一把手枪,顶着胖女人的脑袋,大声道:“张天卫!快把泷泗的资产画押给我!不然我杀了你老婆!” 介入 张天卫震惊,他万万没想到平时一向老老实实在他手低下做事的王总管居然有这种胆量野心! “你说什么?”张天卫直直看着王总管问道。 “我说!把泷泗商会的资产都签字画押给我!快点!”王总管手在不停发抖,人在不停冒汗,慌乱的从口袋里掏出张折了三折的纸,丢向张天卫,胖女人被吓的坐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张莲则被吓得不敢出声。 “呵呵,果然家里面的贼防不住。”张天卫站起来,他虽然吃惊,但是表面还是很平静的盯着王总管。 王总管从未拿枪抵着别人的头威胁别人的事,心里早已慌乱得不行,见到张天卫还如此淡定,握着枪的手抖的越发厉害,整个人的衣服都被汗液浸湿了。 “你得到了画押的资产,打算怎么办?把我们都杀了?不然,只要我活着,你现在干的事可以把你判个死刑!你这样做是否值得?”张天卫瞪着王总管。一把手还是一把手,即使被威胁气势上还是完完全全将王总管碾压住。王山权野心勃勃,欲乘火打劫。拿着枪指着张天卫老婆的脑袋,怎奈从未干过杀人越货之事,心里像是在打鼓连衣服也被汗液浸湿,反而他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他气急败坏的冲着张天卫喊到:“快呀!张天卫,你不管你老婆孩子的命了吗!快签了!只要你签...签了,我就答应不杀他们!” “呵呵。”张天卫并没有被威胁到,居然还上前走了两步,并且问道:“反正我是要死的,能不能告诉我,是谁在你背后撑腰,也好让我死个明白。” 王山权见张天卫丝毫没有畏惧,反而冲着他走了过来,他咽了口口水,快速擦了下脸上的汗水,原本一手握枪变成两只手握枪。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开上一枪。 “是吴相海?”张天卫盯着王山权。 “我...我不知道!反正是吴峰临时跟我说决定要杀了你!”王山权无与伦次,竟一时着急说了出来。 “哦?原来是这样。”张天卫冷冷一笑,这个时候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我告诉你了,你快点给我签!快点签啊!你这个老不死的!坐拥这么多资产这么多年,老子也想享受一把!我知道你从未信任过我!总管这个位置也是暂时由我替代的!为你卖命累死累活,你这个位置就应该我来坐!”王山权冲着张天卫大叫,唾沫星子喷了一地。 “呵呵。”张天卫忽然从腰后掏出一把****指着王山权,说道:“我会这么傻?把真枪放在别人这么容易找到的地方?” 王山权顿时傻眼。他突然将枪口指向张天卫,气急之下连扣下扳机开了好几枪:“去死吧!你少吓唬我!混账东西…” 只听“咯得咯得”两声声响,胖女人害怕的捂住耳朵紧紧闭上了眼睛,张莲也被吓得直哆嗦。 子弹并没有从枪口出打出,张天卫还是好好的站在那里,身上也完好无损。 “混...混蛋!”王山权汗如雨下,乱了手脚,眼下脑子里一片空白,求生欲让他本能的丢下了枪,一个狼狈的急转身,救火似的朝门口冲去。张天卫见机立马朝他背后开了一枪,“嗖”一声,一支细针从枪口喷射而出,刺进王山权的后颈。 “你...”王山权顿时感到全身无力,眼前一黑晕倒下前像是想要说什么却无法说出口,扑通一声如同烂泥一样摔出了门外。 “啊...老公...你把他打死了…”胖女人过去紧紧抱住张莲,吓得牙齿都在打颤。 “呼...”张天卫站立不稳,把枪扔在了脚边,整个人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一屁股坐到床上说道:“没杀他,这只不过是麻醉针,不是真的枪...我们快点出去,找到警卫,在这里也不安全...” “啪啪啪。”门口处忽然传来一阵拍手声,打断了张天卫的话。“不愧是一把手,这种时候也能如此沉着冷静。” “吴峰!”张天卫气心在往下沉,眼睛布满了血丝。吴峰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一口人,就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看着落入自己手中的猎物。 “果然是个废物,这么点事也办不好。”话音刚落,门左侧又走出一人,他揪住王山权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像扔垃圾一样将他从三楼扔了出去,随后这人拍了拍手,表情毫无波澜,正是吴云。张天卫一家看得震住,这个吴云杀个人就跟吃饭睡觉一般平常,力气之大,下手之狠毒实属少见。 “不好意思啊,张会长,给您添麻烦了,吴寻已有胡部长去教训了,您就先消消火如何。”吴峰笑眯眯的说道。 “哼!你们这群畜生!”张天卫忍不住破口大骂,整张脸都因愤怒而扭曲。 吴峰上前走了两步,说道:“时间有限,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泷泗商会的盖章你存放哪里了,现在这里乱的一锅粥,丢了可就麻烦了,我来替你保管。” 张天卫凶狠的盯着吴峰:“你们吴家居然敢打这样的算盘!想私吞整个泷泗商会!合同上没章你们那些货进不了湘城吧?哼,你们这辈子都别想得到!” “张会长,形势所逼我也没办法,只要你交出盖章,我可以保证你们一家可以安安全全活下来,今后我们的力量也会好好保护你们,我们可以答应你任何事,如何?”吴峰表情开始变得严肃。 张天卫冷哼一声:“哼,好啊,那么就请你们两个先跪下向我磕三十个响头,然后死在我前,我再给那份合约盖上泷泗的章!” “老不死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看你嫌命长了!”吴云已经按耐不住上前欲给张天卫点颜色看看。 “哈哈哈,我这人不太爱看血腥的场面,倒胃口,王山权这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我多废话你也不信,吴云交给你。”吴峰没有阻止吴云,转身向门外走去。 吴云早已经起了杀心,如果不能杀了张天卫一家,胡魁定也不会放过吴家。只有杀了张天卫,夺了泷泗的专属盖章,才能将功补过,扭转整个交易的局面。 吴峰已经出去,剩下吴云。他一步步紧逼上去,右手已经握住藏在腰后的一把尖刀。 张天卫一家已知道眼前这个吴云的厉害,此次难关也许在劫难逃。 “你...你别过来...别杀我们...我们无冤无仇,求你了...”胖女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求着吴云。 张天卫不怕,能坐上泷泗一把手的位置,他见过的风浪太多了,此时的他心里已经清楚,吴家与潜伏在湘城的夜煞门有关,这个组织办事一向心狠手辣,竟盯上了泷泗商会,现在他也明白为何胡魁能够如此获得吴家的尊重,想必胡魁定是个夜煞门高层角色。 “呵呵,吴家是夜煞门的傀儡吗?”张天卫面对着紧紧逼向他们的吴云问道。 吴云暗暗吃惊,张天卫在此等环境下思维还如此清楚,发现了此次计划背后是夜煞门搞的鬼。他说道:“我们就是夜煞,有些答案你去棺材里在想...”说完他冲上前快速拿出背后的尖刀,想快点了结这里的一切,专属盖章到时候再找不迟。 张天卫忽然眼神朝向卧室门口,像是看到什么,叫到:“吴相海胡魁!你们...” 原本精神集中的吴云猛一转头下意识朝门口瞥了一眼,就在这么一瞬间,张天卫抓起床上的一张毯子抛向注意力分散的吴云,快速从床头柜出取出一把匕首,冲向吴云并大声叫道:“快带着张莲走!” 张天卫想趁这一机会与吴云同归于尽,纯钢打造的匕首锋利无比,他猛的向前一刺,刺破了挡住吴云的毛毯! 吴云并不是省油的灯,在意识到毛毯飞过来的一刻已经改变了自身的方向,他身体重心微微向左倾斜,避开了匕首刺过来的要害,冰冷的刀锋贴着他右臂的皮肤刮过,他猛一侧身,一抬腿向前踢去,正好踢在了张天卫的胸口之上,张天卫被踢了出去撞在了床沿上。 “老头子!”胖女人大喊。 吴云扯开毛毯,他的右臂被划破,鲜血不断流出。他死死盯着张天卫:“老不死的,敢耍我!” 张天卫一口气难以提上来,嘴里呕出鲜血,整个人感觉散了架一样,疼痛得说不出话来,他咬着牙捂着胸口,这是最后的搏命机会,俨然已经逝去。他不舍,他痛恨,自己辛苦创立的泷泗商会在今日就要毁于一旦。 吴云已经冲上前,张天卫闭上了眼,胖女人用手遮住张莲的眼睛...是的,他们放弃了。也许下一秒,冰冷的刀锋就要刺进他们的心脏... “喂!”正在这个时候卧室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声音。紧接着一个身影飞了进来,“砰”的一声撞在了吴云的后腿上,他腿受力一弯,跌倒在地。 吴云莫名其妙被撞到在地,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他快速爬起一转身,看到倒在他身后的不是别人,竟然是他的哥哥,吴峰! “唔...唔...”吴峰整个鼻梁被打碎,他双手捂着口鼻处正痛苦的蜷缩在地! 吴云怔住,张天卫一家也怔住,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刚才从这门口走出去的吴峰一转眼落得如此狼狈,剧情居然反转的这么快! “喂!你又要干坏事了啊,吴云混蛋。”白寻,门口站着的人是白寻!在这千钧一发时刻白寻出现了! 吴云盯着白寻脸上的表情是一万个不信,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胡部长呢! “你...”吴云见到白寻有太多疑问想知道,此时此刻话卡在嗓子眼却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白寻盯着吴云,眼神里闪烁着仇恨的怒火。 “你个小贱种,留你苟活到现在,居然在我们面前蹬鼻子上眼了,老子这就送你下去母子团聚!”吴云起身运行五行之力,瞬间力大无穷,他手握尖刀,直冲白寻,这一刀他决心要割下白寻的脑袋! 暗算 张天卫的卧室里,吴云起身一刀刺向白寻,白寻身体向左一倾斜,一刺不中,吴云又刀锋横挑,再划白寻的脖子。 这次突然从白寻身后绽放出水花,原来白寻到这里之前,已将一部分水凝聚在身后。水花如同几条灵蛇一般冲向吴云的脸!“啵”一声,吴云措不及防被水滋了一脸,他的视线被阻挡,此时的白寻已微微下蹲,动作快如闪电,他狠狠一拳朝吴云的下巴打去! “砰!”一记凶猛的上钩拳,顿时又是水花四溅,水血混合,握在吴云手里尖刀掉落出去,吴云被打得腾空而起,下巴已击碎。 白寻在与胡魁的战斗中耗费了许多的体力,受了几处不小伤,可是此时的他整个人被愤恨灌满,浑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 他又狠狠一肘直击吴云小腹,“噗!”吴云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但还尚未未倒下。他双手捂着小腹直不起腰,脸部因为疼痛显得十分狰狞,白寻迅速抬腿,用膝盖狠狠一顶在吴云的脸部。“砰!”鲜血溅到了天花板上,吴云的鼻梁骨也断了,牙齿也飞出来几颗。 “啊!”场面有些血腥,张莲吓得捂住了眼睛。 张天卫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差点成为他“女婿”的年轻人,他们不敢相信,就在短短几分钟就制服了吴峰吴云! 白寻呼吸十分急促,整个人如同一只负伤的猛兽,胸口伴随着呼吸声一起一伏。他双眼里通红,此时他的脑海里出现的全是那个不幸的雨天,他在母亲身旁哭得撕心裂肺,而吴家在背后笑的直不起腰的场景... 如今,仇人就在眼前,已被他打地毫无还手之力。从某种关系来讲,两个仇人却他的亲哥,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多么矛盾又讽刺的人生! 吴云被打翻在地,天旋地转,整间房间像个陀螺在打转一样,脸部腹部还带来了剧烈的疼痛。白寻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尖刀...仇恨,已经使他起了杀心! 陆济看着一大群人人趟着水流已慢慢撤离商会说道:“我说丁老弟,你这个搞得有些夸张了,把整个商会都泡水里了。” 小丁挠了挠头,有些尴尬:“是有些过头了…” 陆济比划着问道:“那个巨大的水拳头是你新发明的招式?” “我也不知道,就是情急之下就使了出来。” “厉害得不行,打地胡魁毫无还手之力呀,你小子有出息,甩了小寻子好几街...咳咳咳。”陆济说着说着忽然剧烈咳嗽了起来,捂着嘴又咳出了血。 “你没事吧!”小丁急忙扶住他。 “唔...他奶奶的,受了点伤,没事,死不了。” “你别死不死的,我们快上医院看看吧!” “上什么医院,我就是最好的医生!我们先去外面看看形势,我想那两小子不会是小寻子的对手,他处理完一定会赶上来的,他自己的人生我们不便插手。” “嗯...”小丁点了点头。 就在几分钟前,千虎队迅速疏散人群,忽听“轰隆轰隆...”几声巨响,只见泷泗商会大厅的东南墙碎裂,大量的水流冲出一个金光闪闪的巨人。巨人就是胡魁,被冲出十几米远,正面朝下倒在了地上,全身金光渐渐退去,似乎已经奄奄一息。 千虎队队长,迅速指挥,指着枪已将这个倒在地上的可疑巨人团团围住。 “队长,这是...” “他好像晕了过去,先铐起来!” 胡魁承受力巨大的冲击力击晕了过去,倒在了地上没有了知觉。他的身体素质太过强悍,听到周围的嘈杂声稍稍片刻便已惊醒,他忽然举起如同两个大铁锤般的双拳猛击地面,水花四溅,水泥地面如同橡皮泥一样深深凹陷下去,将周围的千虎队队员全部被震得弹飞了而起,而他本人也弹了起来,稳稳站在了地面之上。 最近一圈的千虎队员一个个如同雨点般落下,重重摔在地面晕厥过去,距离稍远的则立马爬了起来,可见愤怒的胡魁双手这一击的力量有多恐怖。 胡魁整个人又变的金光闪闪,一转眼就闪到了一名千虎队员的跟前,他用一只手抓住了一名挡在前面的千虎队员的脑袋,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随后向后向后一甩扔入了背后七子江里,怒道:“一群废物东西,竟敢拿枪指着我!” 剩余千虎队员看得都目瞪口呆,颤颤巍巍的说道:“你...你是胡部长...” “哼,闹事者还在商会里,还不快给我进去抓起来!” 众人见胡魁轻而易举的将一名队员扔入了七子江心里既是愤怒又是畏惧。胡魁在湘城的官位不低,虽然没有执管千虎队,但论官位说起来了却是千虎队的上司。 “是那个胡魁!”小丁扶着陆济刚走到门口忽然叫了起来。 “什么!”陆济也放眼望去,只见胡魁正拨开千虎队的人员朝商会的方向走来。 陆济跺了跺脚:“混蛋,这都干不掉他!” “等等!胡部长,站住!我是千虎队的指挥队长,孙栋。”孙队长在不远处目睹了胡魁的嚣张跋扈,忍不住冲着胡魁大声叫道。 胡魁站住冷冷瞥了他一眼:“那又怎么样?” 孙栋跑过来义愤填膺的说道:“胡部长为何对千虎队出手!” 胡魁冷笑:“千虎队出动,还落得连个商会门都进不去,许龙真是养了一群废物!我出手让你们长点记性。” 众人听了简直气的发毛,拧紧了拳头,却又无可奈何。 孙栋道:“此次情况特殊,前所未见。整个商会被水包住,分不清是自然灾害还是人为所致…” 胡魁怒道:“住口!围住泷泗商会!加新郎官一起闹事者一共三人,给我睁大眼睛盯住了!” 小丁扶着陆济退回商会,说道:“陆济哥你等我会,我这就出去打退他们!” 陆济一把拉住小丁,说道:“你小子疯了!一个胡魁就够呛,还有一群持枪的特警,去了不被打成马蜂窝!” 小丁想了想,安静了下来。 “先退回商会,找地方逃出去,咳咳...” 卧室里,白寻杀机已起,仇恨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 “等等,三弟!你母亲其实还在尚在人世!”吴峰撑起半个身子叫道。 “夜煞门...唔...用那种方式...”白寻停手,瞳孔骤然收缩,转过身来听着吴峰说下去。“对!就是你也经历过的那种起死回生的医术!你想想父亲怎么会让她死去,她现在还好好活在夜煞门里!” “什么...”白寻整个人像被一道闪电击中,脑袋一片空白。他走近吴峰,一把将扯住他的衣领,将他按在墙上,白寻眼里的泪珠一颗颗掉落,大声叫道:“你说什么!” “她还活着...”吴峰贴着墙壁,盯着白白寻。 吴云趁机会一跃而起,扑向白寻,一把抱住白寻,死死扣住了他的双手! “快下手,宰了这个小贱种!”吴云面目狰狞,就像一只凶兽死死咬住白寻,吴峰身上也藏有一把匕首,他拨出锋利的匕首,直接刺向白寻的胸膛! 一串血花飙出,匕首刺入白寻右边的两根肋骨之间!与此同时,白寻狠狠一蹬腿,带着吴云一起后仰,一只脚抵着吴峰的胸膛,另一只脚踢在了吴峰的下颚。 吴峰的头受力猛的向后一仰,“砰!”后脑袋撞在墙上,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大哥!”吴云大叫。 “唔...”白寻还被吴云紧紧锁住,尤于刚才那一击,使得匕首没有刺中要害,不过胸口右下处被刺中了一刀,伤口有些深,鲜血不断涌出。 “小贱种,老子…”吴云突然放开手,拧紧了拳头,朝白寻的太阳穴砸去,白寻伤口剧烈疼痛,根本没有力气躲避,这一拳连巨石都能砸裂,何况是人的脑袋? 拳头落在了白寻的太阳穴上... 紫琳已经趁着人潮离开了商会,她的手中攥着从张天卫办公室带出来的物证,这些东西流入湘城之后将会带来怎么样的血雨腥风...她不敢想像。此时的她心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夜煞门大费周章的要巴结泷泗商会。 望着再次被包围的泷泗商会,她心里在祈祷:老天,一定要保佑他们平安归来… 孙栋忽然挡在了胡魁面前一步也没有移动。盯着胡魁说道:“胡部长,千虎队里都是在下出生入死的兄弟,我作为他们的队长,决不允许你这么伤害他们!刚才胡部长的做法一定要给千虎队一个交代!” 孙栋明知遇上胡魁无疑是螳臂当车,撼树蚍蜉,但是为了兄弟之情也无所畏惧。 地下仓库 孙栋笔直的站在胡魁的前面,丝毫没有畏惧,而千虎队也因孙栋这一举动瞬间团结在了一起,消除了恐惧。 “哈哈哈...”胡魁大笑地走过去拍了拍孙栋的肩膀,千虎队众人都万分警惕,手心捏了一把汗,生怕这个实力犹如怪物一般的人突然对孙栋出手,那么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怎料胡魁说道:“改天我登门拜访许部长赔个不是。”说完就朝泷泗商会赶去。 张天卫的房间里,吴云充满杀机的拳头落在白寻的太阳穴上...能够击碎巨石的这一拳,当然可以将一个人的脑袋打得稀巴烂。 白寻只感觉拳头打在他的太阳穴上,拳头似乎软弱无力,就如同七八岁小孩子的力量。他闭上了眼睛,并未多少疼痛。也许,他生前太多苦难,死的时候并没有痛苦。 白寻渐渐睁开了眼睛,看到的一幕是吴云整个人都如同一滩烂泥,缓缓倒下。 只见倒下吴云的脖子处插了一根针,麻醉针,张天卫手里正握着那把****。 “呼...”白寻吐出一口气,双手捂着被刺破的地方,鲜血染红了那一片,他的双眼渐渐模糊... “陆济哥,你看!”小丁扶着陆济向商会里前走,不料在接客撞见被吴云冲楼下丢下来的王山权,王山权满脸是血躺在大理石上,吓了小丁一跳。 “救...救我...”王山权摊在了大理石地上,非常艰难的抬手却抬不动,意识非常模糊,硬撑着吐出这几个字。原来王山权从三楼掉落在大厅的沙发上,这才捡回一条命。 “他是...泷泗商会的王总管?”陆济也吃了一惊。 千虎队已经慢慢渗进泷泗商会里。孙栋做了一个向前进的手势,千虎队立马分成四个小队,四处搜索了起来。 搜索经过十几分钟,其中一人回报说道:“报告指挥官,大厅发现一滩血迹之外,还在二楼卧室发现两个昏迷年轻人!” “二楼卧室?”胡魁听闻飞快赶了上去,他赶到二楼卧室,眼前除了经过激烈搏斗过的场面,还有吴峰吴云昏迷倒在地上,并没有其他人存在。 胡魁顿时暴跳如雷,一拳砸飞了卧室的门,大声喊道:“快给我继续搜!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三个小鬼给找出来!” 地道昏暗干燥,小丁陆济架着王山权。 “想不到泷泗商会还有这样的地方。”陆济与小丁跟据王山权最后的指引,带他们来到了一间小仓库,仓库的墙壁上有个消防栓,打开往里推,背后居然有条通道,台阶向下,直通地下。 两人架着王山权向下走,通道越走越宽敞,墙上每搁几米有一站声控壁灯。小丁控制庞大的水量包围这商会,这个地下仓库却很干燥,居然没有渗进一滴水。 转过两个弯到了仓库底下,里面四通八达,幽暗的灯光下,大大小小仓库不下二十来间,道路弯七扭八,毫无规律所寻,像个小迷宫,刚进入的人恐怕没个半天还绕不出去。 “真是一个兔子窝,如此规模的地下仓库建成要花费庞大的人力物力。”仓库底下有些闷热,陆济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说道。 小丁观望四周,问道:“这里干嘛要建这么个复杂的仓库?” “哼,有贵重的货,或者肯定有见不得光的货存放在这里!” “见不得光的货?” 陆济冷冷一笑:“表面光鲜靓丽的东西都有其黑暗见不得人的地方。” “呜...”王山权发出低声的沉吟声。 “必须给这王总管做些应急处理,不然很可能就会挂掉。”陆济说道。 “嗯!” 两人架着王山权走进一间最近的仓库,仓库里堆放着几个木箱子,还有一张桌子,一盏台灯。 “我们先将他放下。”陆济与小丁将王山权抬到桌子上,他脱下衣服,撕成碎布条,给王山权进行简单包扎。 经过陆济的一系列处理,王山权受伤处已经包扎好。陆济摸了摸他的脉门,摇摇头道:“这个王总管平时过度放纵,身体透支厉害,即使没有此劫也活不了多久。” “啊?那怎么办?”小丁皱了皱眉头问道。 “等上面的人撤光了,给他送回去,这里没有医疗设备,我看他撑不到明天。”陆济说完朝房间里的几箱货物走去。 小丁忽然黯然道:“哎...不知道白寻哥有没有安全逃出去。他经历了如此悲惨的事,肯定心里...” “喂,你小子别那么多愁善感行不行?”陆济边说边撬开一只木头箱子。 木箱子里放着一些干稻草,里面有两只包装精美的盒子,陆济拿起一个盒子,喃喃道:“哎,这趟买卖亏大发了,不知里面有没有值钱货,带几个回去也好有点心里安慰。” 他取出盒子,随意看了看了,又打开,表情变得有些失望:“哎,就他妈的两瓶酒…这酒瓶样子还挺好看的,上面都写的都是英文,洋货啊。” “啵!”陆济拧开了酒瓶盖子,一阵香气味扑鼻而来。他向前凑了凑,先是闻了闻,过会他又眯起眼睛又闻了闻。 小丁见陆济的神情有些痴迷,问道:“陆济哥,你怎么一直闻着这瓶酒,有什么不对劲么?” 陆济放下酒瓶,说道:“这...不是普通的酒!” “这是什么酒?”小丁走近,凑到酒瓶子前闻了一闻,顿时感到整个人有点仙飘飘,心情都很畅快,先前的燥热感荡然无存,心跳加速,整个兴奋起来,像是飞到天上躺在柔软的云层里一般。 “哇,这是什么仙酒,光是闻了闻就...”感觉稍纵即逝,小丁回过神来问陆济。 陆济推开小丁:“这酒可不简单,会要了人的命!” 小丁动容:“这到底什么酒?” “这酒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 “什么东西?” “是...嘘...”陆济突然止住没说下去,通道里出来一阵碎脚步声。陆济轻声道:“小心...有人来了!” 通道里传来一阵脚步声,陆济关了台灯,轻声对小丁说道:“不止一个人,做好迎战准备。”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大约有三四个人,陆济掩在仓库门后等待着。通道的灯光由昏暗到越来越明亮,说明那几个人越来越近了。 “要是敌人,我们先发制人!”陆济朝小丁做了一个手势轻声说道。 “嗯!”小丁点了点头。 离他们最近的一条通道的灯也亮了起来,地上有三道长长的黑影,有一道身影异常高大,人就在不远的通道拐角处。小丁看着地方的黑影,手心渗出汗水,心跳好像在打鼓,要是来的是那个胡魁,这里的环境恐怕对付不了他。 “咔咔咔...”脚步声越近越显得有些刺耳,明显是刚从湿滑的地面踩过再来到地下仓库的,声音越来越近,人就要走到这条通道里了! 小丁屏住呼吸,陆济靠在门后向前斜视。 出来了!首先出来的是一个胖子,而且是个神情慌张的女人,这人陆济见过这个女人,是张天卫的夫人!其次跟在后面是张天卫,他佝偻着背,背上背着一个人。跟在最后面的是他们的女儿张莲。 陆济几乎要叫出来了:白寻!张天卫背着的人是白寻! 他们并没有朝陆济那个相方向走来,而是朝右边方向走去。 “等等!”陆济忍不住大叫。 “谁!谁在那里!”张天卫突然一惊,想不到地下仓库还藏匿着其他人。 “张会长,你好!”陆济缓缓走出,小丁也跟在后面。 “白寻哥!”小丁见到此景大叫。 张天卫揉了揉眼睛,问道:“你们...” “我们是白寻的兄弟!白寻他怎么了?”陆济上前察看情况。 “你...你是打了胡魁一拳的那个胖子,我想起来了,你们该不会是来杀我们的吧,吴寻他不是我们弄伤的,不是,是他两个哥哥弄伤他的...”胖女人吓破了胆,犹如惊弓之鸟支支吾吾的说道。 “放心,夫人,我们不是坏人...”陆济说道。陆济当然心里清楚,就一般人怎么可能伤得了白寻。 “他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这里有间医务室,我们必须快点带他过去!”张天卫说道。 “好的!”陆济点了点头。 陆济小丁带上了昏迷的王山权跟着张天卫到了底下仓库的医务室,医务间不大,设备却很齐全。 陆济替白寻把了把脉,说道:“糟糕,小寻子心脉非常微弱,必须给他输送血液。你们当中有谁是AB型血,我与他血型不符…” “用我的,我是O型!”小丁伸出手臂对着陆济说道。 陆济拍了拍小丁的肩膀,点了点头,说道:“嗯,你快躺下来。” 只见小丁二话没说躺下开始为白寻输送血液,张天卫不得不被眼前的三兄弟的情义所感动。他见过太多的人为了利益而戴上虚情假意的面具,到了生死关头早就弃他人于不顾。他看了眼奄奄一息的王山权,不禁摇头叹息。 经过半小时的处理,白寻的伤口已被白纱布包扎好,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接下来需要静养。小丁输送了血液加上过度使用御水术累的沉沉睡去。 陆济坐下缓了口气,他把他们的由来与张天卫诉说,同时张天卫也将白寻与吴峰吴云在卧室的打斗经过告诉了他。 “你是医生?”张天卫忽然问道。 “勉强算是吧,咳咳...”陆济揉了揉胸口。 张天卫说道:“我见过不少的名医,小兄弟你在这么简陋的医务室救人,手法之娴熟,判断之果断,依我看湘城最厉害的医生,都要逊色你三分。” 陆济摆了摆手:“张会长太抬举胖爷我了,有个事我想问问您。” “什么事?” “刚才我与丁老弟躲在你们那个仓库里,发现了几箱洋酒,这些洋酒可不简单。” 张天卫动容:“实不相瞒,这些洋酒就是胡魁所提出的附加条件!” 傀儡粉 地下仓库里,陆济坐在一旁听张天卫说道:“今天我才恍然大悟,我想当初一定是胡魁控制了王总管,也就是现在躺这的王山权,要求他想方设法让泷泗商会给他们开一条航线。” 陆济看了眼躺在一边的白寻道:“所以就提议将吴相海的三儿子入赘泷泗商会吧?” 张天卫点了点头:“没错...” 陆济随后叹了一口气:“张会长可知道这些酒里藏着什么?” 张天卫按了按太阳穴,说道:“我当然不会相信胡魁要泷泗商会的一条航线只是单纯为了进些洋酒,这些货到了,王山权曾与我一同拿出一瓶去化验。” 陆济立马追问:“化验出什么没有?” “酒里含有一些上瘾的成分,但化验的人说是在正常范围之内,并无大碍。我还提取了里面的成分,锁在我的办公室里。” 陆济倒吸一口凉气,动容道:“看样子夜煞门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如此毒品也能说成正常范围!” “毒品...”张天卫早就料到这些洋酒并不简单,听陆济说是毒品也并没有太吃惊。 陆济说道:“起码有两种种以上的毒品混合其中,人只要喝上二两,就终生无法戒掉此毒!” 张天卫惊骇道:“什么毒品这么厉害!”现在他才意识到如果真如陆济所说的那样,这批毒品被相关部门所查验出来,必定脑袋搬家。 陆济顿了顿:“令人上瘾的极乐草粉末,还有樱玲粟的粉末破坏人体大脑中枢神经,可以令人失去痛觉,还有令人兴奋的***!如果我没猜错,你提炼出来的粉末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傀儡粉!” 傀儡粉!张天卫已听得大汗淋漓,他在社会跌打滚爬这么久,听闻过傀儡粉。那是好几年前出现过的毒品,人若吸食,依赖性极其强大,生还率为零。湘城还出了明确的法律规定:不管谁操纵或吸食傀儡粉,直接可盼死刑!王山权正是被骗而沾染上傀儡粉,无法戒掉才成为夜煞门的傀儡! 张天卫已瘫坐在椅子上,额头上汗水泠泠。他擦了擦汗说道:“你...不止是医生这么简单!如此厉害之人,应该配得上药医师这三个字!” 药医师,湘城最为高尚的职业。药医师不仅仅要精通医术,还要对世间千百种药材了如指掌,是一种将医学、理学、文学、哲学等一系列融合为一身的职业。所以原先能被药医师的人在整个偌大的湘城屈指可数。 陆济站起来笑道:“不敢当不敢当,如今的湘城药医师也都是浪得虚名,真真有本事配的上药医师三个字的已几乎没有。” 张天卫接上:“如今的社会乌烟瘴气,当上药医师的也只不过是那些有钱有势富家子弟,真正有本事有才能的或许已被一批批埋没了。” 陆济回过头来对张天卫打量了一番,说道:“张会长身局高处,也能看得如此清楚?” 张天卫站起来说道:“鄙人对药医师这个职业也颇为了解。这个称谓源于二十多年前,当时的魂魄双神的炼药用药与医术可谓登峰造极,曾有幸见到过他们一面,在我心目中只有他们两个才能称得上真正的药医师!”张天卫竖起了大拇指,语气略有些激动,打心里由衷的佩服。 陆济意外道::“张会长,对药医师知道的还不少。” 张天卫黯然道:“后来两人却销声匿迹,有人说,世间的病人太多,太想找他们帮忙,他们根本医治不过来所以才选择隐退。” “哈哈...”陆济苦笑一声,随后道:“谣言怎能轻信,救死扶伤四字乃医药师的精神人格,他们可不会因为病人太麻烦而逃离这个社会,因为他们是真正的药医师,比起如今的水货强上千倍万倍。” “你...认识他们?像你这么医术高超且出众的年轻人,不可能在湘城没有名气,你究竟跟他们是什么关系?可否这位小兄弟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陆济沉默了一会,说道:“你只能告诉你,我们是夜煞门的死对头。” 张天卫没再问下去,只是淡淡说道:“连傀儡粉都敢往湘城里运,如今的湘城各个领域之中恐怕多多少少有着夜煞门的势力,这次甚至已渗入到泷泗商会。” 陆济点了点头又伸了伸要说道:“相必是了。” 张天卫看着陆济,眼神里充满了焦虑之色:“夜煞门一定在酝酿一个巨大的阴谋。我虽见过小兄弟的神力与医术,但与胡魁这类人对抗是不是太过冒险。” 陆济甩了甩手说道:“没办法,胖子跟我兄弟们就是看不过去,偏偏要将他夜煞门歼灭得一干二净。” 张天卫看着陆济,忽然笑了,是一种从心底佩服的笑。 陆济又说道:“张会长你们泷泗商会才要愈加小心,夜煞门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今后的路必定凶险万分。” “我张天卫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必定要承受其带来的伤害。欲带王冠,必须承受其重量。”张天卫又何尝不知,夜煞门的这笔交易失败,肯定不会就这么放过泷泗商会。 陆济拍了拍手,说道:“好,够气魄。王总管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打算将他交给警方。” 陆济点了点头:“嗯,交给法律制裁也算合情合理。” 张天卫问道:“接下来你们怎么打算?” “等我们兄弟两醒过来,我们就离开。”陆济站起来摸了摸白寻的脉门。 张天卫忧虑道:“上面都是特警人员,想从上面离开可不容易。” “那我们就走下面。你们这个仓库应该有排水系统吧?” “有!这个底下仓库有个口子可进入第六号排水管,直通七子江,不过出了排水管就是浩瀚的江水了。” 陆济笑道:“哈哈,张会长,这个简直是为我们量身定做!你只要带我们过去就是了。” “此话怎讲...” 又过了一会儿,小丁渐渐苏醒。陆济背上白寻,张天卫一家带着他们三个来到地下仓库的第六号排水管入口。 排水管直径大约2米,容纳一个人的高度绰绰有余。 陆济手握紧巨大的阀门,运行五行之力开始将其转动,铁阀门嘎吱一声被拧开。 “那么张会长,小寻子这事告一段落,我们兄弟三个也告辞了。”陆济转身对着张天卫一家说道。 白寻慢慢苏醒,睁开了眼睛,看到此景,轻声的问道:“我们...这是在哪里?” “你小子终于醒了,胖爷我可被你折腾的都要散架了。你倒睡的香,说,刚才做了什么春梦...”陆济又开始滔滔不绝。 “先放我下来,胖子。”白寻说道。他还很虚弱,下地站不太稳,小丁扶着他。 张莲抹了抹眼泪,忽然问道:“吴寻,你要走了吗?以后还会再见到你吧?你好勇敢,救了我还有我爸爸妈妈,我把零食都分给你吃,谢谢你!” 白寻对着张莲笑了笑:“是的,我要走了,不能跟你结婚了。” 胖女人拉起张莲的手往回走说道:“哎,真倒霉,摊上了什么事,弄的整个商会鸡犬不宁的,你们几个也快走吧,迟了说不定警察闯下面来了,到时候又说不清楚了。” 张天卫看着离开的老婆女儿摇了摇头,说道:“她说话就这德行,你们不要放心上。排水管通到七子江,你们打算跳江里游走?” 陆济把头探进排水管内,说道:“没错,我们水性不是一般的好,哇靠,里面真臭...” 白寻对着张天卫说道:“张会长,此次刺杀胡魁给您添了许许多多的麻烦…” 张天卫摆了摆手:“夜煞门早已打算算计商会,与胡魁撕破脸皮也是早晚的事。不过我个问题我想问你,吴相海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吗?” 白寻默默道:“是的,我有父亲,但我从未体验过父爱。” 张天卫似乎理解,点了点头,说道:“好好活下去,快走吧。” 白寻抱了抱拳:“告辞了,张会长。” 说完,三人进入了排水管内,阀门咔嚓一声从里面关上了。 回归 天色昏暗,室内的空气却异常干燥。 胡魁现在正站在一间精致的房间里,加上胡魁一共有三人。胡魁的面前有张摇椅,一个头发花白,却很精神的老者坐在摇椅上,他闭着双目,神态安详。 站在胡魁旁边的是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人。?他脸型略微有些削瘦,一双眼睛冷漠且坚定,眼睛下面是只高挺的鹰钩鼻。他穿着雪白的西服,这么闷热的天气却总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 “三爷,此次任务失败告终,胡魁甘愿受罚!”胡魁站恭恭敬敬的抱着拳说道。 他们都等着三爷开口。三爷捋了捋胡子,慢慢睁开眼睛,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此次泷泗商会的事件,居然有水翼灵的出现,有另外的势力插手此事。” 胡魁说道:“是的,我正想向您汇报这件事,遇到三人,其中两人拥有水之翼灵。” “两人?”三爷动容。 胡魁继续道:“其中一人还是吴相海的三儿子,名叫吴寻!” 三爷追问道:“还有一人呢?” 胡魁道:“还有一人年纪稍小,身份来历不明。”他又补充:“难道会是吴相海背着我们做些我们不知道的勾当?” 三爷坐起,说道:“吴相海的为人我了解,他不懂这些东西,也绝对不会去接触;当然也绝不会拿他两个儿子性命开玩笑。” 身穿雪白西服的中年人忽然说道:“他两个儿子已经被我带回,据我拷问,他们丝毫不知情。” 三爷沉默。 胡魁又说道:“三爷,另外那个毛头小子,他的御水术更为强悍,他将七子江里的水控制住,包围了整个泷泗商会!令外面的千虎队根本束手无策。” 三爷的手心里忽然燃起一团淡青色的火焰,他看着舞动的火舌,缓缓说道:“泷泗的交易虽破裂,水之翼灵却浮出水面。《翼灵五行谱》的确曾流出,一股不为人知的五行力量正在暗暗生长。” 室内温度越来越高,胡魁的额头已经渗出汗水。“你吩咐崔老刀,务必找出那两人,尤其那个可以御水围城的人。” “是!” 小丁一行人从泷泗商会第六号排水管逃出,跳入了七子江中并用御水术,经过半天的赶路,第二天清晨三人已回到南阳坊。 天气已有些转凉,树上的叶子与地上的草都开始泛黄。这里依旧那么美丽,静谧且祥和,一副与世隔绝的景象。 陆济伸了伸懒腰:“哎,还是家里让人心安,说实话离开一会我就思念这里。” 白寻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小丁扶着他向前走。没走几步,迎面跑来一只白色的老虎,陆济张开双臂抱了上去,叫道:“面饼,可把胖爷想瘦了。” 白虎面饼眯着眼睛发出撒娇的吼叫与陆济扭打在一起。 “李师傅,师娘,他们回来了!”忽然不远处有叫喊,紫琳,是紫琳她已经早一步回到了这里,看到三人归来不禁喜极而泣。 木屋中快速走出两个人的身影,望着归来的三人,李胜呼出一口长气,轻声说道:“谢天谢地,平安回来就好。” 三人走近,萧月容抹了抹眼泪,说道:“三个臭小子,真的不要命了!” 木屋中,大家相对而坐。白寻抿了抿嘴,表情有些凝重,说道:“对不起,是我让大家担心了。”他又看了看大家,悻悻道:“有些事,我想说明一下...我的父亲叫吴相海,曾经是夜煞门的人。” 屋里很安静,大家却不以为然等着他说下去,显然大家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 白寻继续说道:“我也是通过这次事件才知道吴相海与夜煞门的关系。我的母亲叫白琴,在我很小的时候,吴家串谋害死了她...”白寻垂下了头,心里的伤疤又开始发痛。 “虽然我从未承认过我自己是吴家的人,可我的身上流淌这吴相海的血!这个事实无法改变。”白寻双拳紧握,双眸布满了血丝。 大家沉默。萧月容紫琳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水。 “夜煞门,把老李跟师娘还有小丁害成这样,大家的心里对夜煞门恨之入骨!身为曾经夜煞门高层儿子的我,你们也一定对我这个身份有所隔阂!” 大家还是没有说话,白寻坐在椅子上,看着大家,说道:“这就是我要告诉你们的事。” 李胜看着他良久,微微一笑说道:“我当是什么事,就是这些事吗?” 白寻抬头呆呆的看着李胜,萧月容,又看了看小丁,像是看到一件从未见到过的东西一般。他说道:“你们...不打算赶我走吗?” 小丁忽然着急得跺脚:“你在说什么呀,白寻哥!夜煞门是夜煞门,你是你,夜煞门的这些坏人怎么能跟你相提并论!你怎么能够抛下我们离开呀!你要是走,我就继续把你找回来!” “小丁说的没错!白寻你是南阳坊的一员,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萧月容显得有些激动,泪水泠泠而下。 李胜说道:“白寻,加入南阳坊,我们的生命俨然全系在了一起。如果南阳坊比做一个人,你们每一个人就是这个人的臂膀腿骨,只有你们的存在才构成这个南阳坊呀!” “哎呀,小寻子,他们说的没错,在我们眼里你只是个长得稍微好看一点的小白脸,跟夜煞门这类狼心狗肺的玩意,八杆子打不着关系!”陆济起身边抓着药边说道,大家所说的话在他眼里像是相当平常一般。 白寻看着屋里的所有人,眼里落下一滴一滴泪水,他表情忽然变的轻松,闭上了眼睛,捂着脸颊抽泣着说道:“有你们在...真是太好了。” 小丁见白寻放下了心里的枷锁,心里顿时开朗。大家都对白寻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理解,这犹如冬日的暖阳照耀着白寻的心。是的,白寻回来了,他的心结也就此解开了。 “哎哟,我的妈呀,大家伙都在呀!”木屋门被打开,门口忽然站着一个人。 小丁一看,吃了一惊,忍不住脱口叫道:“张秃子? 只见一个瘦小的老头现在门口,头上光秃秃干净的发亮,正一脸吃惊的看着他们。 “嘿嘿,小兔崽子,怎么这么没礼貌,变了不少嘛!这算是男大十八变啊?”说话的正是曾经租给小丁房子的张秃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小丁吃惊地问道。 李胜笑了笑,对着小丁说道:“张途大哥,是专门来给我们送情报的,也是我请他一直照顾你的。” 小丁心道:“原来如此…” “哈哈哈!”张秃子摸了摸圆溜的脑袋,笑嘻嘻的用眼光扫了屋子里的人一圈,说道:“人都到齐了,难得难得,几个小兔崽子把泷泗商会闹了个底朝天,不得了,不得了啊!” 张秃子对南阳坊并不陌生,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点上一根烟说道:“四个小家伙在泷泗商会的具体的情况我也了解到了。” 陆济笑了笑说道:“那咱们的大名是不是已经轰动整个湘城?” “哎呀,陆济哥!我们要是出了名可不是什么好事!”紫琳眉头微颦。 李胜略有担忧的说道:“没错,现在的情况,我们暴露在敌人的眼皮下,对我们没有丝毫的好处,反而会引来更多的势力关注。” 张秃子摸了摸下巴,有些疑惑的说:“这事挺蹊跷,照道理你们几个不出名也难,白寻在这场婚宴上刺杀胡部长那一刻必定也引得满城通缉。” “张大哥这意思是现在没有通缉他们吗?”萧月容着急的问。 张秃子说道:“然而泷泗商会的张会长亲口说行刺的罪犯被海浪卷入了七子江中,早己葬生江中,警卫人员也无法继续追查下去,所以暂且以逃犯下落不明结了案子。” 陆济揉了揉胸口,此时他还受着伤,不过以惊人的治愈力已经好了很多。他说道:“小寻子在关键时刻救了张天卫一家,我们也算跟张会长有些交情,想必他故意这么说的。” 张秃子忽然问陆济:“泷泗商会与夜煞门有勾结?” 陆济道:“夜煞门只是想借助泷泗商会庞大的海上运输能力往湘城里运点东西。” 白寻说道:“如果有勾结,就不必大费周章的把我入赘到商会去了。” “那他们想往湘城进什么东西?”张秃子又摸了摸下巴,点上第二根香烟。 “就是这个吧,紫琳在张天卫办公室找到的。”只见李胜从衣服口袋中掏出一个细小的瓶子,里面装了一些白色粉末。 张秃子接过小瓶子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问道:“这是?” “傀儡粉!” “傀儡粉…”张秃子似乎听到过这个东西。 陆济说道:“一沾上可完全麻痹人全身的神经系统,吸食时的快感比普通的毒品还要有高出好几倍,也就是说一沾上除非一死,不然根本无法戒掉。” 张秃子听了吓得把小瓶子轻轻往桌上一扔,说道:“这玩意这么厉害?简直就是颗定时**!” 李胜说道:“医学上有记载,成份过于复杂难寻,价格也过于昂贵,再尤于湘城法律的明确规定,所以现在市面上几乎没有流通。” 张秃子听了很是吃惊:“夜煞门里的人难不成个个还是个大毒枭?我可从来没调查到过夜煞门如此大费周张的贩毒。” 萧月容忽然说:“这持有傀儡粉的罪可不小,被湘城**查到可是死刑的!” 张秃子有些讽刺的说道:“哎,官官相互,想在夜煞门里确定他们持有这毒品也不容易,谁要去查,说不定第二天就出意外死在哪个阴暗角落里。” 夜煞门的势力早已渗透进湘城的**权力机构,胡部长就是一个例子,要想把他们连根拔起,这难度无法想象... 李胜的表情凝重:“话说回来,夜煞门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进傀儡粉,背后正在酝酿的阴谋一定惊天动地。” 气氛变得有些紧张压抑,陆济忽然一拍手,说道:“嗨,我们别给自己制造不快乐,就那夜煞门想进傀儡粉的阴谋已经泡了汤,泷泗商会已经跟吴家拗断了,这场政治婚姻破灭了,他们的交易自然也失败了!” 紫琳接上说道:“对呀,虽说这次的行动有点莽撞,但是,白寻陆济还有小丁阻止了这场交易的发生,往后想想可是拯救了很多人的命运,说不定还拯救了整个湘城的危机!” 萧月容说道:“嗯,大家说的有道理。” 李胜说道:“没错。这次我们的行动打地夜煞门措手不及,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千方百计来追查我们的下落。” 陆济一拍桌子拔地而起:“依我看夜煞门也就那样,你们当时是没见到丁老弟的威风,用御水术把那个叫胡魁的王八犊子打得毫无还之力呀!什么夜煞门黑骷髅一星,我看就那点能耐...” 小丁脸红得挠了挠头,被陆济说的不好意思,白寻指责说道:“胖子别这么轻敌,小丁当时自然是压制胡魁一筹,但是胡魁的实力我们也见识到了,要是没有丁老弟的御水术,我们都要死在他手里...” 张秃子打断了白寻的话,瞪大了眼睛看着小丁:“如此规模的御水术真的出自你之手?” 小丁难为情的点了点。 张秃子的眼睛瞪的更大了,说道:“连胡魁都被你们压制了?” “秃爷,胖子我还骗你不成!你看我是信口开河的人吗?要么让丁老弟再表演一下三打胡王八?”陆济见张秃子不信,有些较劲。 张秃子没有理会陆济,竖起了大拇指:“厉害!恶铁胡魁,力大无穷,防守固若金汤,拥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他在夜煞门的地位非常之高。” 陆济掏了掏耳朵,出了一口气说道:“哼,那我们南阳坊的水准岂不是比夜煞门更高!” 张秃子摇了摇头,说道:“夜煞门有三大凶神,恶铁,肃杀,黑洞!” 情报 “三大凶神?” “没错,他们实力强悍,如今的湘城谁要是惹了他们几乎就是死路一条,况且湘城的有实力的黑道都与他们有关。” 陆济道:“恶铁我们已经交过手,说句实话,实力的确强横,要是没有翼灵果根本无法抗衡。”就连一向乐观的陆济竟也深眉紧锁。 张秃子拿出一只保温杯喝了一口里面的酒,说道:“肃杀擅长的是暗杀,百米之外就能见血封喉!” 陆济听了咽了口口水,骂道:“秃哥你开玩笑呢?那那个黑洞呢?” “黑洞一直是一个谜团…就连夜煞门又没有这么个人物也说不准。当然更猜不透他实力如何,唯一打听到的是见了黑洞,下落不明。” 张秃子越说越离谱,大家忍不住捏了一把汗。 陆济又说道:“上次老李说的就是这号人物吧?” 李胜道:“夜煞门的三大凶神,也就是黑骷髅一星级别的高层人物,毫无疑问他们肯定实行过《翼灵五行谱》甚至还拥有翼灵果。” “这三人若论实力都强悍无比,一山难容二虎,何况三人?我想相比谁也不会服谁,却可以安稳撑起整个夜煞门,真当匪夷所思。”张秃子说完又喝了一口酒。 “崔老刀!”小丁脑海里浮现出这个名字,不禁脱口而出。 “崔老刀?那人不就是...” “没错,曾经带出《翼灵五行谱》的那个大哥...”说到崔老刀这个名字,李胜双拳紧握,情绪很是激动。 “五贤区有个黑竹帮,里面大哥也叫催老刀,这会是巧合么?但此人只是黑帮头领,万万及不过三大凶神。”张秃子疑惑道。 听到黑竹帮崔老刀这个名字,陆济的眼神忽然闪出一丝杀意。除了李胜,大家都没注意。 小丁忽然着急问道:“张伯伯,有没有打听到我父母的下落?” 张秃子看了看李胜,又看了看小丁,说:“你已经都知道了呢。” “是的。” 张秃子叹了一口气:“小丁,很可惜,并没有打探到你父母的下落…” “好吧...” 白寻拍了拍小丁的肩膀,说道:“别担心,我们一定会帮你一起打探到他们的消息…” 李胜忽然说道:“我看见过黑竹帮的那个崔老刀,虽然面容与曾经很像,但就如张哥所说实力远不及于三大凶神,所以我也无法判断当初胡魁的那个大哥跟此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张秃子又抽了几口烟:“亦或者他们发生某些矛盾走了各自的路。” 众人也想不出其中的谜团。李胜道:“曾经的土匪帮子演化到现在的夜煞门,其中的结构我们也不清楚,只有张途大哥近几年的情报我们才渐渐了解。” 张秃子又说道:“我这一阵子就只打探到这些,崔老刀后来成了黑竹帮头领,黑竹帮原先是湘城五贤区最有名的黑社会,现在已在夜煞门的麾下,自从黑竹帮归属了夜煞门,湘城的其他黑帮势力渐渐不敌他们,大部分已经被收拢,所以现在的夜煞势力非常之大。” 萧月容忽然说道:“照张哥这么说,三大凶神的地位是在崔老刀之上咯?” “貌似是这样...” 陆济用手搓了搓脸,说:“难不成这崔老刀退位让贤啦?” 白寻说道:“哼,黑竹帮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擒贼先擒王,只要除掉夜煞门核心人物,他们自然溃不成军。” 张秃子笑了笑:“不错,小白的思路很正确。” 紫琳忽然说道:“我想夜煞门是想利用傀儡粉彻底控制这些势力吧。” “没错,有这个可能。”李胜点了点头。 张秃子道:“情报暂且这些,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李胜道:“小丁他们在泷泗商会那一仗太过锋芒,我们暂且先避避风头。” 陆济扭了扭脖子,说道:“老李,过阵子湘城有个大事要举行了呢。” 张秃子笑道:“你说的是五贤区选拔药医师么?” “没错,我想夜煞门大费周章的将傀儡粉这玩意运进湘城,主要目的就是要用傀儡粉的亢奋与麻痹来给一些人实行《翼灵五行谱》,这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而实行《翼灵五行谱》却非易事,必须借助药医师的力量不可。” 众人听了点了点头都觉得陆济判断的十分有道理。 陆济又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要完成这项项目,就必须集结湘城的许多临床经验丰富的药医师,所以,这场医药师的选拔夜煞门必然也会插手!” 白寻问李胜:“那么我们下一步就从这里入手如何?” 陆济站起来一拍桌子:“那是自然,医药师的选拔,还我多年一个心愿,不仅如此,胖爷还要用我的医术将夜煞门这场阴谋粉碎!” 子江区的武装部,是湘城所有武装部的总部,这里拥有整个湘城最先进的武器装甲,也是千虎队的总部。 徐旷坐在一张大实木桌前,正向部长汇报泷泗商会发生的一切事情。他用拳头重重砸了砸桌子,愤怒的说道:“许部长,事情就是这样子,这个胡魁实在是太嚣张,他根本不把千虎队放在眼里!” 徐旷前面坐着的部长是一个身材十分壮实的老头,大约七十岁,额头上有几道很深的皱纹,他的胡子与头发已经花白,听了徐旷的报告却并没有表现出愤怒之情。他说道:“哈哈,你们没事就好,这个胡魁可不太好惹,他连我这个总部长都不放眼里。” 徐旷听了更加生气,说道:“您才是武装部总指挥,任由他这么下去还得了?” “哎,少安毋躁!”许部长啃一口拿在手中的米饼,低声说道:“这事你先别管,你们现在调查那三个小鬼的下落,一定要赶在胡魁之前!” 离药医师选拔赛还有些日子,小丁一伙人已在南阳坊重新整顿。小丁在泷泗商会这场战斗中可以明显感觉到,有些明明没有使出来过的招数就在情急之下一瞬间使了出来,就像直击胡魁的那双巨大的水拳,而这些并不是他所发明的招数。很显然,战斗让他与水翼灵更好的磨合在了一起。 平息之后在南阳坊的这段时间,他清楚感觉到了水之翼灵在身体之中,如同自己的第二颗心脏,而这颗心脏就像个巨大的储水容器,当时虎首山体内大量的山洪全部被吸纳于其中。当时泷泗商会控制大量的水除了从七子江引来的一部分外,后续大多是从水之翼灵中生衍而出。他现在空地忽然向前打出一拳,只听哗啦啦一阵泉水从拳头前方喷涌而出,此刻却并没形成像上次那样的巨大水拳头。他心想:“看样子,这招数时灵时不灵,还需要勤家练习才是。” 三人趁这场风波过后的日子里马不停蹄的提升自己,为了更好的迎接接下来的战斗。陆济在半月之后先行离开了南阳坊,去了湘城五贤区,药医师的选拔大赛已悄悄临近。 陆向阳 清晨,一缕阳光穿过云层照射在李胜身上,?他已经从南阳坊出来的第四天,现在他一个人正走在五贤区的一条老街上。 他时不时停下来看看周围那些被时间沉淀的建筑,他似乎很熟悉这里。破旧的楼房上摆放着一盆盆吊兰花,在阳光的照射下,地上呈现出斑斑驳驳的影子。拐过弯是一条狭窄的小巷子,深灰的石墙壁上长了许多翠绿色的青苔,往前走是台阶,沿着台阶拾级而上,穿过十几米长的小巷子,看到的是便一幢幢瓦片水泥房,这里是最早的五贤区的缩影。 李扶着老墙走着,望着一栋栋老房子他神情时而愉悦轻松,又时而感伤。终于,他走到一栋白色的瓦片房子面前停了下来,开始望着眼前房子出神。 这桩房子因年代的久远而使周围的地基有些下陷,墙上有多处水泥修补过的痕迹,门还是很久以前的木门,上面还有许多划痕,可见房子主人是个固执且怀旧的人。 “笃笃笃...”李胜伸手敲了三下,随后又“笃笃!”敲了两下。然后他便恭恭敬敬地站在了木门前等候。 李记药铺是李胜近两年在湘城五贤区郊区边缘角落开的一家药材铺子。?他平时很少在湘城露面,所以药铺由别人经营。陆济推开木质的门,走进药铺内,放下一大包沉甸甸的药材,直起了腰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哟,来啦?”只见从里面走出一个满头银短发的老头子。老头子腮帮子上没多少肉,脸上的皱纹很深,还有多处疤痕。他一步一跛很快的朝陆济走近,看到陆济那一刻他似乎内心有种说不出的喜悦。 陆济见到他心里也变得非常愉快,回答道:“是的,爸!” 这个有些残疾且其貌不扬的老头是陆济的父亲,名叫陆友元,周围熟人叫他老陆。 陆济父亲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对陆济打量了一番,说道:“没吃早饭吧,我先到厨房煮碗面给你吃。” “好啊,嘿嘿...”陆济舔了舔嘴唇。 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咸菜肉丝面端了上来,上面还盖了两只流黄荷包蛋,陆友元递过一双筷子,说道:“来,趁热吃吧。” 陆济接过筷子,轻轻得往蛋上一戳,金黄的蛋液流淌到面上,他裹着鸡蛋液大口的吃上一口面,随后再喝上一口汤,吐出一团热气,说道:“好久好久没吃到你煮的面了。” “哈哈,你小子就喜欢这样的吃法。” “嘿嘿,顺溜!” “上次把泷泗商会闹得鸡犬不宁,这下跟夜煞门的梁子越结越深了。”陆友元笑了笑,但似乎并不担心这个问题。 “我们找上夜煞门也是迟早的事,在这之前先把黑竹帮给端了。爸,我们新加入的那个丁楚阳,可牛了,把夜煞门的高层干部胡魁直接压制得死死的!”陆济笑道。 “我听李胜说过了,英雄出少年呐。” 陆济含着一口荷包蛋含糊的问:“哎,对了,怎么不见老李?” “早早出去了,说是去拜访一个朋友…” 五贤区老街一桩破旧的瓦片房,李胜敲了几下门后安静得站在门前。 “吱呀...”陈旧的的木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留着满头白的老者,老者的下巴留着长长的胡子,也跟头发一样白。他抬了抬旧式的老花眼镜,从上到下打量了李胜一番,问道:“你是?” 李胜不禁双眼模糊,俯身拜下,慢慢说道:“老师您这几年还好吗?” 老者一惊,看着眼前站着的这个人有些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忽然有些生气说道:“老朽年纪大了,经常有人三番五次借是我学生之口来糊弄于我,你是我哪个学生?” 李胜说道:“老师,我是南魂...” 南魂!老者听了这个名字整个人像是中了一道闪电,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说道:“你说什么?你说你是谁?” “我是南魂,您二十几年前的学生...” “不,不可能!”老者摇了摇头,“南魂已经死了。你少来骗我!”说完他退后两步欲关上木门。 “不,老师,我没有死,我真的是南魂,您看。”李胜从伸手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用麻绳捆绑着的小药瓶,他放在手心递到老者前面,说道:“这是老师,丁魄,还有我三人一同到苗疆采药时用的药瓶,我年少轻狂,当时您刻上了这个静字后送给我的,为了时刻提醒我切勿心浮气躁。” 老者瞪大了眼睛看着李胜手里的药瓶,他不由自主的用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拿起放在南魂手心上的木质药瓶子,他举起木瓶子在阳光下仔仔细细看了两三遍,不禁老泪纵横,说道:“没错,是这个瓶子!这件事也只有我与丁魄南魂知道。” “师傅在上,弟子南魂苟活于世却迟迟未来看望您老人家,实为不孝,请受弟子三拜...” 陆济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汤,舔了舔嘴唇,放下碗筷伸了下懒腰:“哎哟,吃饱了就是实在!” 陆友元看着桌上的碗筷有些出神。 “怎么了,爸?”陆济抹了抹嘴唇说道。 “非去不可吗?”陆友元踌躇了好久似乎费了好大劲才说出这句话来。 老者忙扶起李胜将他请进屋内,老者名叫萧万卓,人们都尊称他为萧老。师徒两人二十年没见,有太多的话要讲。 听了李胜的对这消失的二十几年的描述,令萧老吃惊的事情太多太多,他握紧了拳头说道:“你与丁魄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医术学识早已远超于我,二十年前竟然遇上这种劫难,真是天妒英才。现在的却还丁魄还下落不明…可恨的夜煞门!” “老师,您别激动。事已至此也无法改变了,也许这是我跟丁师兄的命运。” “在你们失踪的那几年我曾四处打听你们的下落,却一无所获,最后却得知你们死于非命…”萧老说到这里摘下眼镜抹了抹眼泪。 “弟子不孝....没有早些来拜访老师。” 萧老摆了摆手:“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我现在用李胜这个名字,为的是掩人耳目,要找到丁师兄并摧毁夜煞门。夜煞门正在酝酿一个巨大的阴谋,如果再无人管制他们,湘城必定沦陷。”李胜说道。 萧老道:“我知道,你这些年苦苦撑起的南阳坊或许是唯一对抗的希望。” 李胜说道:“事情没有结束之前,我本不愿来拜访老师,唯恐老师受到牵连,但是此次湘城药医师的选拔即将开始,我怕他们会将魔抓伸向您!” 萧老重重敲了下桌子:“天下兴旺,匹夫有责。老师虽老不中用了,但身为救死扶伤的医生怎能置之度外!况且夜煞门做尽伤天害理之事,就算豁出老头子我这条命也要与他周旋到底!” 李胜道:“老师,搬去我那边住如何,凡事还有一个照应。” 萧老摇了摇头:“我在这已经住了六十几年了,别的地方住不习惯,你不必担心。” 李胜点了点头。他深知萧老喜欢清静优雅之地,他年室已高脾气也颇为固执,所以也没再邀请他,只是心想多在暗中保护老师。 “嗝...”陆济打了一个饱嗝,他已经出门,这次他会在五贤区里驻留时间久一些。他将双手抱着后脑勺,正穿过一条梧桐大道。梧桐树的叶子一片片飘落,落在花坛上腐烂在泥土里,然后它们化在土中最终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如果人的记忆能像这些梧桐叶子一样该多好,有些痛苦就可随时间而消逝...就像他五年前的回忆,一片片,陆济也想将这些回忆腐烂在脑海之中,可是他不能,每次见到陆友元的那一刻,他心里就像卷起一阵阵惊涛翰浪。 他要面对。他与白寻有着相似的地方,曾经也是因为某件事某个信念支撑他活下去! 他闭上眼睛,平静下来,莞尔一笑。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他曾经最不想来的地方,一个他令他充满痛苦回忆的地方。现在他不再逃避生活,而是选择挑战! “罗芸...”他站在一棵树下,望着眼前的一幢居民楼出神,而此时他的脑海浮现出一片片甜蜜的情景… “嘿,向阳!我们会结婚然后永远在一起吗?”一个短**亮的女生将脑袋靠在一个男生的肩膀上。 “当然,那还用说,永远在一起,因为我爱你。”男生用手轻抚着女生的秀发,感受着她带来的温柔。 “你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的呢?”女生忽然抬起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男生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男生已经回答她上万次,但还是温柔的看着她:“哎呀,这个问题你要问上几次…” “哼,我就要听就要听...听几次都不够!”女生拉着他的衣角开始撒起娇来... 那时候陆济叫陆向阳,五贤医药大学的高材生。时光追溯到五年以前...... 赵驷 “哇,厉害啊向阳,又是第一!”办公室里传出一阵赞美。 “哈哈,老师教导有方,感谢大家支持。”陆向阳微笑的挠了挠头,面对夸奖他显得有些羞涩。 “嗯,你也即将毕业,五贤区的医药师大会赋予了你参加资格,了不得了不得!”老师向他竖了一个大拇指。能参加医药师大会的必须是工作五年以上的在职医生,还需丰富的临床经验,陆向阳刚毕业的学生直接就能参加,这可是医药师大会破例第一次,同时也是五贤区医药协会对他的认可,可谓是至高的荣誉。 陆向阳走出了办公室,忽然一双细腻的玉手从他后面捂住了他的眼睛,并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哎呀,会被人看到...”陆向阳虽然不是容易害羞的人,在大庭广众下也有些不好意思。 “嘻嘻...”罗芸眯起眼睛紧紧抱住了他的右臂。 陆向阳轻轻挂了她高挺的鼻子一下,笑着说道:“好了好了,我们走吧...” 两人亲密的身影渐行渐远,就在他们的不远处,有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这双眼睛包含了对罗芸多年的爱慕,然而更多的却是对陆向阳嫉妒与怨恨。这双眼睛现在布满了血丝,这人名叫赵蒙。 “为什么!我这么喜欢她,喜欢她这么久,罗芸却根本不喜欢我!”赵蒙心里还夹杂着无比的愤怒与酸楚。他曾向罗芸表白数次却惨遭拒绝。现在,他正握紧了双拳,多年的感情积压与对陆向阳的嫉妒之情,此时此刻正在他心里肆意生长。 “我爸可是五贤区第一医院的院长!我从小就要什么有什么!别人都会让着我!他陆向阳算个什么东西!他为何要出生在这个世上来抢走我的罗芸!”他用紧握的拳头狠狠砸了树干一拳,眼里噙着泪水,痛恨的盯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狠狠说道:“罗芸是我的!陆向阳必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只有他消失了罗芸才会喜欢上我!” 赵蒙天生就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所以他懦弱,遇到麻烦并没有亲自处理过什么事。每当遇到这种尴尬的情况他的父母就会伸手帮他,帮他摆平一切。此时此刻他正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他父亲的电话... 赵驷长得黑黑瘦瘦,有些驼背,他的鼻梁高挺,上面驾着一副眼镜,现在他已经是院长。 院长的办公室非常气派,墙上挂满了锦旗,他喜欢荣誉,因为他想别人一走进他的办公室就知道他坐上院长这个职位绰绰有余。他很喜欢女人,不过现在他已经吩咐那个年轻漂亮的助理退下了,因为马上就要接待一位重要的客人。 夕阳透过窗户照在赵驷身上,他正了正领带,心里对这个助理挑选的衣服非常满意。一想到那个小妖精火辣的身材,他立马感觉小腹升起一团热火,喉咙开始发干,身体有了反应... “笃笃笃...”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有些恼怒,随既立即平静下来,外面的人直接开门走了进来。 “赵院长。”那人随手关上了门,走到他跟前。 “哈哈,崔爷!”赵驷上前握住了那人的手。这人身高足足有一米八,他的手十分厚实,手臂上纹满纹身,头上的头发很长,一直垂倒肩膀上,胡子修饰的很整齐,脸上却有几道疤,一双眼皮有点长,看起来睡眼惺忪,似乎是个大烟鬼。 赵驷笑了笑:“来,坐。” 两人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下,赵驷直接开门见山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崔爷叹了口气,说:“已经谈妥了几家。” “哈哈哈,不愧是崔爷,黑竹帮出面这效果果然立竿见影。”赵驷从茶几下面拿出一瓶红酒两只杯子,并在酒杯里倒上了酒。 崔爷拿起一杯红酒,说:“赵院长也出了不少力,我们的合作还是很顺利的,最近药材的价格也变得很可观。” 赵驷举起红酒杯,说:“来,为了美好的明天,你我兄弟干一杯!” 崔爷跟赵驷碰了下酒杯,泯上了一口酒:“哈哈,好酒。有钱一起赚,这个帝皇热可是给我们带来了大把的财富。” 赵驷的脸有些泛红,显得有些兴奋,他贴近崔爷,轻身说道:“哈哈,晚上大家就一起乐呵乐呵,我已经准备好了两个标志的小妞来伺候您...” “嘟噜噜...”忽然赵驷办公桌上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他皱了皱眉头起身走了过去,拿起接通电话就是从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哭闹声:“呜呜呜,爸!爸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我不管我就要她,得不到她我也死了算了!呜呜呜...” 赵驷听到这哭闹立马感到一阵头痛,大声说道:“怎么了怎么了,给我好好说!” “都是那个陆向阳!为什么我那么喜欢她,她却喜欢别人,爸你不是说帮我搞定的吗,怎么现在还没搞定啊!呜呜呜...”电话那头赵蒙似乎哭得更伤心了。 “你先别急,先回来!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赵驷说完挂了电话。 崔爷站起来,问道:“赵院长,出了什么事?” 赵驷放下手机,扑哧一笑,说:“哎,嘿嘿,这事说来难为情,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喜欢上了一个姑娘。” 崔爷放下酒杯拍了拍手:“哈哈,好事,哪家小姑娘这么有福气?” 赵驷露出苦笑:“哎,不过这姑娘有了对象,最近忙于谈拢药材铺子这事,也抽不开身,所以我儿子隔三差五的就到我这来哭闹。我想...” “笃笃笃...”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赵驷说话。 赵驷问:“什么事!” “赵院长...”秘书用极其抚媚的声音说道:“崔爷的两个小兄弟说有要紧事求见。” “让他们进来。” “好的。” 崔爷对着赵驷一笑:“哟,兄弟这秘书声音听得我骨头都要酥了,晚上一定很能折腾吧?” 赵驷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哈哈哈,崔爷别急,晚上我给你安排的那两个保证不比这个差...” “笃笃笃...”又是一阵敲门声。 “进来!” 门开了,走进两个灰头土脸的小子,衣衫不整,脸上鼻子上还有淤青与血渍。 崔爷瞟了一眼,坐下问道:“小孟,这是怎么回事情。” 头发染成白色飞机头是小孟,他用肿着的嘴巴说道:“崔爷,我们原本跟药铺子谈得挺好,谁知到了百里街的友元药铺,那个姓陆的老东西说什么也不肯合作,最后说急了兄弟们跟他打了起来...” “哼!”崔爷猛一拍桌子,起身上前瞪着两小混混,啪啪啪扇了他们各三个耳光子:“废物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养你们有什么用!”随后又问到:“这药铺子什么来头,没听说过我们黑竹帮么?” “等等,百里街的陆友元?”赵驷忽然打断了崔爷的话。 崔爷回头:“赵院长认识这人?” 赵驷当然知道这人,陆友元就是陆向阳的父亲!他忽然沉默了片刻,此时心里忽然酝酿出了一个阴谋,他心想:“还真是冤家路窄,陆友元的药材铺子跟黑竹帮杠上了,陆向阳这小子又是他儿子的情敌,这会不如来个一石二鸟,彻底铲除他们父子。” 赵驷摇了摇头,说道:“哎,这姓陆的我早有耳闻,他可是根本不把你崔爷您放在眼里啊,上次我看他还在自己店门口对着一群人骂崔爷您呢。” 崔爷一听急了:“什么?他居然骂过我?他骂了什么” “这...”赵駟露出了为难之色。 “但说无妨!” 赵驷忽然露出愤怒的表情:“他骂黑竹棒就是一窝黑猪,尽干些伤天害理的事,崔爷更是一只只会见人就咬的疯狗,哪天落在他陆友元手里非把崔爷关进狗笼子里毒打不可!还说您估计沾染毒品,也活不了几年了,不如早点死了好。” “什么!”崔爷听了怒火中烧,狠狠将手机的酒杯向地上一砸,摔了个粉碎。他头上的青筋都气得一根跟鼓起,转过身,迅速出手,又噼噼啪啪抽了两个混混十几个大耳光子,两个小子简直被他打懵了。 “他妈的老子现在就亲自带人去砍了这个混蛋!”说完就朝门口走去。 “哎哎哎,崔爷,别冲动啊!”赵驷上前拉住他,说:“现在这节骨眼上你去砍人家,你让其他周围老百姓怎么看?你让合作的药铺子老板们怎么看?” 崔爷甩开赵驷的手:“他妈的老子哪管得了那么多!” “哎,息怒,我有一个办法...”赵驷凑上前低声说道… 黄昏,陆向阳牵着罗芸的手走到了百里街。罗芸面对着陆向阳,双手挽着他脖子,说道:“什么时候带我去拜访陆伯伯?” 陆向阳笑了笑,他用额头抵着罗芸的额头。“今天我就跟他去打个招呼,明天就带你去见他。” 皇帝热 陆向阳与罗芸在路口分别便径直走向了友元药铺。 今天药铺的生意似乎特别好,就连门口都围满了人。陆向阳望着黑压压的人群疑惑的挤身上前,边挤边说:“麻烦各位让让...” 好不容易挤到前面,看到铺子里的景像吓了一跳。整个药材铺子像被轰炸过一样,柜子桌子椅子东倒西歪,连柜台玻璃都被打碎了几块,玻璃渣子散落的到处都是。里面站着两个伙计似乎还惊魂未定。 “这是…怎么回事!”陆向阳急忙抢上前拉住一个店里的女伙计问道:“阿玉姐,发生了什么事!” 啊玉脸色苍白,显然被吓的面容失色。她颤颤巍巍说道:“药铺…被人砸了...” “我爸呢?” “在...后院。”阿玉朝后院指了指。 陆友元站在后院的井边上,他刚给自己脑袋缠上了两圈白绷带,现在俯下身子正双手撑着一口水井的边缘朝井里望地出神。 忽然,他感觉身后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他刚欲抬头转身,不料一双手闪电般从他腋下穿过,紧紧锁住了他的腰。随后他整个人都被一股力量托起,猛得向后甩了出去,这一瞬间他听到:“爸!您这是干嘛啊!别想不开啊!” “砰...”陆友元被甩倒在地上滚出了一米多远才停下,他睁开眼晕晕乎乎的只见到儿子陆向阳正站在那里喘着粗气。 “爸!什么事情不好解决非要寻短见啊,平时看你挺乐观一人...”陆向阳走近陆友元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陆友元双手撑着地面支支吾吾爬了起来,他衣服,脸上沾了不少灰尘,狼狈不堪。脑袋上传来一阵剧痛,吃了这一甩,现在他感觉整个院子都像个陀螺一样在打转。 他一手扶着脑袋,一手伸出手指着陆向阳:“你...你小子...哎哟...” 陆向阳连忙上去扶住他,心中焦急:“有话咱爷俩你好好说,你就想往井里一跳,眼一黑抛下我一人就走啦?” 怎料陆友元抬起手给了陆向后脑勺重重一掴:“你个兔崽子!就这么盼着我死?” 陆向阳被打懵了:“爸,您这是干嘛!” 陆友元气不打一处来:“我正悠闲看着阿青阿绿谈恋爱呢,你这兔崽子,进来就要摔死你老子!哎呦,我的头,我的腰…” “啊...”陆向阳心想自己心急之下以为父亲要寻短见,这救人力道可使得十二分的力气,父亲必定被他摔的七晕八素,放下红着脸尴尬道:“我的老爹,您的心可真大。这药铺子都被人砸了,您还有兴致在这看乌龟啊!” 陆友元又歪歪扭扭的踹了陆向阳一脚:“咂都被咂了还能怎么着啊,你老子我是会寻短见的人嘛!” “呃...”陆向阳扶陆友元坐下,抓了抓头,羞愧说道:“不好意思啊爸,您没事吧?” 陆友元抵着脑袋表情有些无奈:“哼!本来没事,被你这一甩差点交待了!”然后把今天黑竹帮来店里闹的情况跟陆向阳简略说了一遍。 陆向阳狠狠一拍大腿,气愤说道:“这个该死黑竹帮,欺人太甚,还有没有王法了!” 陆友元抿嘴冷笑一声:“王法?嘿,小子我告诉你,这个社会有权有势有钱的人可以随时制定王法,可以想方设法鱼肉百姓。” 陆向阳叹了一口气,问道:“这黑竹帮为什么会掺合药铺子的事?” “他们是想收拢药材商一起抬高药价,这不上个月出现两例感染上帝皇热病毒的人么…哎,搞得整个湘城人心惶惶。”陆友元说完摇了摇头。 陆向阳一听这事,不由得义愤填膺,跳起来说道:“这也太不是人了吧!帝皇热病毒就是一场瘟疫,几年前从临火区爆发,死了一大片人,当时的临火区区长都感染上最后不治身亡了,吓得整个湘城老百姓都不敢出门了,他们黑竹帮却在动这种歪脑筋,这时候不是在发国难财是什么!” “向阳,你几天没回来,这附近已经好几家药材商妥协了。毕竟有钱赚,利益熏心,现在在业内我们不赞同的药铺已渐渐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陆向阳转过头看着陆友元,说道:“爸您常常教导我做人要有仁义之心,长大后报福社会。我们虽然不是医生,但秉承救死扶伤的宗旨,正是这样您才让我去学习医道。” 陆友元起身拍了拍陆向阳的肩膀哈哈大笑:“哈哈,没错,不愧是我的儿子,有你这么说,我便放心了!”他起初担心药铺子被砸,儿子会望而却步,而陆向阳的一番话说得斩钉截铁,坚毅无比,这让他喜出望外。父子俩四目对望,陆友元甚是欣慰。 帝皇热是前两年新冒出来的一种传染病,最先发现此病毒的地方在湘城的临火区。第一个患上了这个病的人是个在临火打工的普通民工,这民工染上此类病毒出现的症状与伤风感冒发烧症状无异,只是咳嗽低烧,所以他也以为只是单纯的小感冒,并未放在心上。谁知这感冒越来越严重,就是吃药打点针也丝毫不起作用,就连工地的其他民工都被他相继传染。这些人的体温一天一天上升,短短四五天,体温已经接近40度,在过两三天更是超过40度,人体内的各个器官因温度太高损坏而导致死亡。仅仅一周就夺取了几个健康人的生命。帝皇热病毒的出现让整个湘城陷入了高度恐慌,因为没有特效药,人们闭门不出,整个临火区接近瘫痪。不过好在有一位高人出现在临火区,在这危难关头以独到的方式手法抑制住了病毒的扩散,临火区才得以援救。接下来的几年之中帝皇热患者断断续续会出现几例,几乎都在四五月份期间。但遵循这位高人的手法与用药成功预防住了帝皇热病毒的扩散,所以并未大规模爆发,只是感染上的极少数患者死去。 “对了,爸。”两人沉思片刻,陆向阳忽然打破平静,他正用手指抓了抓红红的脸颊。 “嗯?”陆友元回过神来。 “我想带女朋友回来给你看看...”陆向阳的脸变得更红了。 陆友元回过头来又惊又喜看着他好一会儿,忽然抚掌大笑道:“哈哈哈,好小子!爸爸真是高兴,快快跟我说说我儿媳妇的情况。” “爸,您这儿媳妇的称呼也来的太快了吧!” 赵驷下了车,提着一个黑色行李箱走进一个楼道里,他走上二楼按下了门铃。 门开了,一位短发的中年妇女用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赵驷一番,问道:“您是...” “哈哈,您好,想必您就是罗芸的母亲吧?”赵驷向她伸出了手。 短发妇女握住了赵驷的手陪笑道:“是的,我是。” 赵驷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张名片,递到妇女跟前:“我是五贤第一医院的赵驷赵院长,方便里面谈谈吗?” 短发妇女心里一惊,随后接过名片心里寻思:“这可是五贤区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怎么会忽然登门拜访我们这种小老百姓家里?”她嘴上立马笑着说道:“好...好的!您请进,欢迎欢迎!” 赵驷提着行李箱走进屋内,在沙发上坐下,短发妇女迎笑着说道:“赵院长,您稍等,我去给您泡杯好茶。” 赵驷满脸堆笑道:“罗女士不必客气,我有些事想跟你长话短说。” “啊?”罗女士显有些紧张,问道:“不知是什么事...” “哈哈哈!”赵驷拍了拍手掌,笑着说道:“是喜事,喜事啊!”他提起行李箱放在茶几上,拨开了扣子啪得一声开盖子。 罗女士简直看傻眼了,箱子里装得是人们梦寐以求的东西,满满一箱子的钞票!她做梦都没见过这么一大箱子现金摆在眼前。 “这...这是....” 赵驷道:“哎,这是见面礼。” “见...见面礼?” “您有所不知,犬子爱慕令爱已久,已下定决心要娶你们家罗芸姑娘为妻,今生今世恐怕是只爱罗芸姑娘一人了。但是这也是犬子的一厢情愿,并不知道令爱心中的想法,这次我是代表小儿先登门拜访一下罗女士。” 糖衣炮弹 突如其来的赵驷与一箱子现金让罗女士脑子一片空白。 “这...这...”她颤颤巍巍不知所云。 赵驷微笑道:“哈哈哈,老罗还没回来呢?他平时做菜挺幸苦的吧。”原来罗芸的父亲罗伟平是五贤医院食堂中的一位厨师师傅,赵驷显然已经打听得清清楚楚。 “是...赵院长...”罗女神愣了半响回过神来看着他,“不是,您儿子喜欢我们家芸芸?”她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 赵驷抬了抬眼镜:“哈哈哈,是的,罗芸姑娘温柔美丽且知书达理,我也很是喜欢,毕业了如果对医生这份职业有兴趣,我也可以安排她来我这儿工作呢。” 眼前已是一整箱的现金,还有普通人挤破了脑袋都想得到的工作岗位,赵驷的这份见面礼跟几句话已经让罗家后半辈子稳妥了,他确实有这个能力。两发糖衣炮弹,让罗女生听了彻底找不到北。 又过半响,罗女士的嘴唇开始有些抽搐,底下,她使劲用自己的左手掐着自己的右手手背,他的手背上已是一个个指甲印,是真的疼。她眼睛里开始透露着狂喜:这是真的不是梦!她还是强忍住内心的喜悦,强忍淡定说道:“何德何能,我们家芸芸怎么配得上...我们罗家是平常老百姓怎配得上赵院长这大富大贵之人。” 赵驷哈哈大笑:“配的上配的上,罗芸姑娘知书达理,温柔贤惠可让小儿神魂颠倒。要是能取罗姑娘那可是赵家的福气。” 这些条件还有哪个不满意?罗伟平,也就是罗芸的父亲,只是一个医院食堂的厨师,他平时嗜赌,家里没有积蓄不说,还欠下了几万块的债务。家境并不富裕的他们遇到今天的情况,在罗女士眼里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赵四语气略带凄凉:“若是令爱罗云芸姑娘心里已有了意中人,那可遗憾可惜了。”好一个赵驷,在一番糖衣炮弹之下又说得十分酸楚。 罗女士尴尬的笑了笑:“没...在我眼里,我家芸芸还是个小女孩,应该不会有男朋友。” “哈哈,那是再好也不过了,医院还有个重要会议,我也就先告辞了。”赵驷说完留下一张名片便告别了罗女士走出了门。他下了楼梯上了车,点上一根烟,并用十分鄙夷的眼神望了望二楼的罗家,轻声骂道:“切,穷鬼。” 罗女士用颤抖的手拨通了罗伟平的电话,并用十分急促的声音讲道:“老罗,快回来,家里出大事了!” “出啥大事了?”罗伟平有些醉醺醺的躺在食堂座椅上,听了老婆的话心头一紧,他一下子爬了起来,心想该不会同事老陈上门催债了吧。 “喜事喜事啊!哎呀,我们家芸芸真争气,还好女儿像我,你快滚回来!我们家要发了!”罗女士说完挂了电话。 罗芸坐在公交车上,此时的心情有些忐忑。她当然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她忐忑的是明天见到陆向阳的父亲该说点什么,该怎么表现。“嘟...”她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说道:“怎么了,妈。” “哎呀,芸芸呀,晚上早点回来,妈妈烧了一桌好菜等你啊。”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她妈的话语中的喜庆之情。 罗芸微微一皱眉:“啊?妈,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别问了,快点回来。嘿嘿...”电话挂了,罗芸看着挂断的电话有些莫名其妙。 赵驷的车穿梭在高架之上,他望着附近的高楼大厦,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知道陆友元这个人,对他的事迹也也打听得很清楚。陆友元这人是个光棍,就陆向阳一个儿子,平时热心肠爱帮助人,在那一片口碑不错。但是听说脾气犟的很,爱管闲事,吃软不吃硬,不是个会轻易妥协的人。既然他今天为药材的事与黑竹帮杠上了,那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得好好把握。为了今后的财富与那没出息儿子的幸福,索性一石二鸟将陆友元跟他儿子一起铲除了。想到这里,赵驷猛踩了油门。 湘城的白天十分燥热,陆友元正悠闲得坐在院子里的一棵枫树下。他头上还是缠着白色的绷带,闭着眼睛,慢慢摇着蒲扇,嘴角露出满足的微笑,白天那些事似乎很没发生过一样,他天生乐观,陆向阳这一点跟他很像。 他的开友元药铺开了二十几年,救济过数不清的病人,有些地区的药铺子商人早腰缠万贯,不过他不同。他并不不富裕,相反生活还很拮据,因为他只根据病人的经济情况来收费,家庭困难他收很少的费用,甚至免费帮忙看病。所以很多同行视他为眼中钉,无形中与很多人结下了梁子。路是自己走的,他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他只知道每当看到病人又重新露出对生命热爱的微笑时,他跟儿子陆向阳的内心无比喜悦,感觉世上没有什么事比这个更有价值。现在,陆向阳也有了女朋友,离成家也不会太远。嘿嘿,这小子,还是那么争气。 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伤感,二十几年前,他的爱人有了身孕,原本应该非常幸福。然而在那一年出了毁灭性的打击,他的妻子得了重病,陆友元花光了自己的所有积蓄,还欠下一笔巨债,最后却也无力回天。最后他的爱人在生产那天难产而死,大人小孩都没保住。生活给他打击太过沉重,他曾落魄到捡垃圾来还清欠下的债务。就在某天的清晨,他打开街道边上的一个垃圾桶,他惊呼了起来,垃圾桶里放着这个大纸箱子,纸箱子里面躺着一个婴儿,襁褓中的婴儿。婴儿吮吸着细嫩的手指,张着一双大眼睛正看着陆友元。陆友元流下了两行热泪,抱起了这个弃婴,从此与这个孩子相依为命,并取名陆向阳,是希望他像阳光一样,标志着健康,快乐。好人有好报,陆向阳不但聪明伶俐,而且非常孝顺。学习常常拿第一,是个天才。陆友元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长叹一声,祈祷上天保佑陆向阳一生平安。 罗芸很快便到了家门口,打开家门看到的是他父母亲幸福的微笑。 “来,芸芸,过来坐。”罗女士微笑着对女儿说道。 罗芸有些迷茫,走到了沙发上坐了下来。 “芸芸呐…”罗女士将她的手伸过去握住了罗芸的手。 “嗯?”罗芸有些诧异,寻思是有什么好事。 “你也到了该谈恋爱的年纪了,过个一两年也要嫁人了。”罗女士看着女儿的眼睛轻柔的说道。 “啊...”罗芸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她心想妈怎么忽然说起这事?她低头害羞的说道:“爸妈,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她还道妈妈知道了她与陆向阳之间的事。 罗女士轻轻拍了拍罗芸的手背:“哈哈,我们也才刚刚知道,这是好事,不用瞒着我们,爸妈都很支持你的。” “对对!不用瞒着我们。”罗伟平眉开眼笑的附和道。 罗芸说道:“爸妈...这阵子我也正想找个时间跟你们说。” “哈哈,没事,咱一家现在就说。”罗女士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嗯!爸妈,他叫陆向阳,比我大一岁,马上就要毕业了。”罗芸抬起头有些脸红的说道。 “什么!”罗伟平与罗女生瞬间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药铺危机 “什么?陆向阳?他是谁?们家是干嘛的?”罗女士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皱着眉头,睁大了眼睛急着逼问罗芸。 “他是我的男朋友,他们...他们家是开药铺的...妈你怎么了?”罗芸被她妈忽然的逼问吓了一跳,语气也变得吞吞吐吐,看到妈妈的反应一颗心也突突直跳。 “什么男朋友!开药铺的?什么药铺!开在什么地方!”转眼间罗女士情绪变得很是激动。 “好...好像叫友元药铺...开在百里街。”罗芸被她妈的反应吓得花容失色,手心开始出汗。 “哦?友元药铺?”罗伟平忽然插嘴道,“就是那个陆友元开的,据说那人还不错...” “你给我闭嘴!”罗女士瞪着眼睛冲着罗伟平大叫道,原本的双眼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喜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急切之情。 罗芸对她妈的反差更感诧异:“妈...怎,怎么回事,你不是让我跟你们说吗,怎么...” 罗女士柔了柔眼睛沉声道:“那,那个赵院长的儿子是?” 罗芸一脸惊疑,问道:“什么赵院长儿子?我根本不认识,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听了这句话罗女士犹如晴天霹雳。 百里街上,四五个人气势汹汹的朝友元药铺走去,还没走进药铺的那一刻其中一人就冲着大喊:“陆友元呢,给我出来!”说话的是崔老刀的得力手下钩子,他寸头,光着膀子,肩上批了件花衬衫,嘴里叼了很牙签,据说是黑竹帮里数一数二的狠角色。 陆向阳走出来平静说道:“几位客人,有什么事?” 钩子打架虽狠,不过有点斗鸡眼,盯着人时给人有种莫名的喜感,他冲着陆向阳骂道:“你算什么东西,叫你老子出来!” 陆向阳心里早已清楚这伙人的来历,他也不是个怕事的人,缓缓说道:“呃,这位斗鸡眼大哥,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你他妈的叫谁斗鸡眼呢!”钩子欲上前给这个小子点颜色看看,却被后面戴眼镜拿着一把抓住。 “哎,别冲动。呵呵,这位小兄弟,叫你老爸出来,我们找你爸爸有点事商量,哦对了,在下江湖人称玉面小生,你也可以叫我坤哥。”这人说话语速相当缓慢,想必他是想给人一种温文儒雅的感觉,说话时他竟从腰后拿出一把折扇,打开轻轻摇了起来。 “愣坤,你他妈的不装逼能死吗?”钩子骂道,“姓陆的,再不出来我们一把火把你这铺子烧了!” 友元药铺门口渐渐围满了人,陆友元听到动静已从后院过来,看到钩子心里就已经清楚他们这次来的意图,上去挡在陆向阳前面说道:“呵呵,几个小兄弟还是要我来签订那份协议?” “要你签你就签,你他妈的少废话…”钩子嘴巴很臭。 “哎...”坤哥拿着折扇伸手在钩子胸前挡了挡,轻声在钩子耳边说道:“别冲动,好多人看着呢,动起手来咱们理亏,这事要智取,瞧我的。” 坤哥名叫潘俊坤,是个自命潇洒的人。他上前伸出手,细小的眼镜看着陆友元绅士的说道:“陆老板,您好,咱们是来找你好好谈谈的。”他一向认为这种谈判方式是最有效最实在的,语气要沉稳有力,给对方一种摸不透的感觉,同时也是给对手的心里施加压力,电影里都这么演的。高手,出场都是相当文雅且让人感觉深不可测。 “如果是签协议,那就滚吧。”白天药铺子被砸,陆友元想起来气上心头,此时又被钩子这般冲撞,脾气变得相当暴躁,语气也变得毫不客气。 坤哥脸色顿时不太好看,但他极力保持淡定,他语气稍稍加重,说道:“陆老板,古人有句话说的好,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句话他自认为运用的很灵活,在对手有说话粗鲁反抗的情况下,这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能极大挫败敌人的心里防线,而且自己又没出口伤人,保持了体面,众目睽睽之下尽显一种大侠风采。被骂又不还口又是那么宽宏大量,心想自己又是这般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指不定几个漂亮的小妞对自己倾心不已,恩,这逼装的很舒服。 “滚,再不滚老子报警了听到没?你这阴阳怪气的东西,别在这叽叽喳喳的!”不料陆友元竟然不按套路出牌,不但一点没吓到反而使他越来越来劲了,什么污秽需语言都骂了出来。指着手指骂了起来,指尖都快戳到坤哥的鼻尖了。围观之人都开始对这伙人议论纷纷,但又忌惮黑竹帮不敢大声指责。 坤哥被骂的瞠目结舌,汗水泠泠泠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还强颜欢笑极是尴尬,心想:“好你个老不死的东西,还当真不怕死。以前出去办事哪有碰到过这场面?遇到黑竹帮谁还不两腿发软?”坤哥这回也不知道该怎么保持那股“云淡风轻”的镇定,手中的折扇一抖一抖,显然是被骂得怒火中烧,这回装逼算是碰壁了。 钩子可不像坤哥这般火了,起身一脚踹在身边不远处的一个大木架子上,“轰隆”一声,大木架子轰然倒地。 “给老子砸!”钩子用那双斗鸡眼死死盯着陆友元,商人都是以赚钱牟利为目的,和气生财,谁都不愿意惹上崔老刀这个活阎王,乖乖都把协议签了。可唯独这个陆友元吃软不吃硬,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让黑竹帮实在不好啃。 由于平时陆友元热心爱做善事,在周围有很高的声望,为难关头,几个胆子稍大的老百姓也顾不得什么黑竹帮不黑竹帮,心中热血沸腾,都站出来愿意帮他,有一个就有两个,有两个就有三个...忽然门后冲进十几个人将钩子一伙人团团围住,怒目而视。坤哥一脸错愕,心想这他妈的搞不好还要在这栽跟头。 “你们这个几个流氓太不讲理了!”其中一个中年人怒骂道。 “对呀,白天来了砸了老陆药铺,晚上又来四个!签不签字是别人的自由,你们别欺人太甚!”另一个人说道。 “老陆你放心,我们已经报警,警察马上就到!” 钩子一伙人见这架势有些慌了,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虽说局里有关系,但警察来了终究不是好事,又有一大群人在这明辨是非,估计凶多吉少。 钩子两只斗鸡眼骨碌碌转了两圈,心里盘算了几秒说道:?“呵呵,好,好,你给我等着...”说完转身就走。钩子跟着崔老刀这几年橫惯了,啥时候吃过亏,要不是警察要来,钩子可照样跟这几个人打。 坤哥早已吓得一身冷汗,先前碍于面子说不出口,早想溜之大吉,眼下正和他意,他冲陆友元抱了抱拳:“陆老板,青山常在,绿水常流,后会有期。”说完又打开折扇扇了扇。走,要走地潇洒,当然,最后的逼也要装完再走。 崔老刀正坐在迪厅,两个人身边各坐了个穿着暴露的性感女人,正是赵驷晚上派人给他送过去的。他拿出一个小纸包,用打火机在下点了火,用鼻子凑近猛吸了两下,然后向沙发一靠,显一脸舒爽惬意,神魂颠倒。 “我说老崔,这玩意有这么舒服?”迪厅老板抽着一根雪茄看着催老刀说道。 “嘿嘿,你不懂,这是灵药。”崔老刀一脸享受。 “哦?什么灵药?见你吸我给你那玩意也没这么舒爽。给兄弟我也整点?” 崔老刀眯着眼睛道:“不是兄弟我小气,这东西实在少的可怜,改天规模弄到手了,再分兄弟一些。” “哈哈,这是什么玩意,你都不肯说。” 崔老刀伸出食指摆了摆:“保密。” 忽然楼下上来个小弟,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崔大哥,外面有人找您。” “什么人,让他上来!”崔老刀继续吸食着“灵药”头都不抬。 那个小弟凑近崔老刀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他神情微微一颤,停下了手里的东西,对着迪厅老板说道:“老弟,我去去就来。” “ 见面 崔老刀急匆匆的走出了迪厅,马路的对头有个人,大热天他还是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包裹的严严实实。他看到了崔老刀,转身走进身后的弄堂里,崔老刀也随之跟了进去。 月光照在那人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显得格外冷漠,他冷冷的说道:“你那边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崔老刀立马回复道:“快成了。” “那就是还没成?”白色西服人冷冷的反问。 崔老刀汗如雨下,吞吞吐吐道:“还有那么一个活腻歪的人...您也知道这事本身就有些麻烦...” 那人摆了下手,没有做声,他将手伸进上衣口袋中摸索出一个瓶子,说:“时间不多了,用这个,速度解决。” 崔老刀一惊,小心翼翼的接过了小瓶子。他看了看白衣西服的人,忽然问道:“那个...什么时候可以让我接受那个...那个天书?” “这件事完成之后,好处少不了你的。”说完他便转身快步消失在了弄堂的尽头… 友元药铺只是被钩子踹翻了一个木架子,损失并不大,几个热心肠的人已经帮助陆友元一起收拾干净。 “我说老陆,他们这么三番五次来捣乱可不是办法,你们报警吧。”留在友元药铺的一个人说道。 “报过了,没用。”陆友元无奈摇了摇头。 一个年纪稍小的人说道:“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另一个人愤愤不平:“王法?他崔老刀白道黑道都吃得开,他就是王法了,可以欺压我们老百姓,这混蛋的作风比曾经的黑道大哥有过之而无不及!” 今天的事情是彻底勾起了大家心底的怒火,但本领低微也没有什么办法。有人问道:“他们为什么把脑筋动到你们药铺头上来了?” 陆友元说:“呵呵,还不是帝皇热搞得人心惶惶,据说这个冰莲等药物预防帝皇热有奇效,他们想垄断各大药行来个坐地起价,发笔横财。” 一听到帝皇热,在场的人脸色都显得有些畏惧。 一人说道:“对呀,上次我三姑在药铺子抓了点药,原来才十三块钱,上回却标价一百三十,说现在这些都是稀缺药材,进货价就很高。” 陆友元说道:“呵呵,进货价的确也被炒了好几番,我想多必也是黑竹帮勾结了官员从中做梗。” “真是太可恶了!他崔老刀必遭天遣!老陆你放心,他崔老刀就想赚我们的血汗钱,大伙拧成一股绳,就不怕他黑竹帮!” “有什么用,现在各地区的人都跑这边来买药了,过不了了多久老陆的药铺子也要脱空了,为了预防这个挨千刀的病毒,我们还不是要去买那些昂贵的药。” 在场的老百姓你一句我一句,对帝皇热十分畏惧,又对未来的廉价药材匮乏感到极其担忧。 陆友元忽然打断了大伙:“咳咳,大家稍安勿躁,总会有解决的办法,我这个药铺里的存货应该还能坚持几周,况且我的进药渠道的合同还未到期,暂时不会断货。” 大家伙松了一口气:“老陆,幸亏有你在。” 一个中年妇女说道:“对了老陆,崔老刀视你为眼中钉,药铺子有我们大伙一同看着,这你跟向阳以后要是单独出门可是要万分小心呀。” “嗯...”陆友元摸了摸下巴,心想陆向阳还要上学这可得想个法子。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忽然猛的一抬头,大声叫道:“等等,向阳那小子跑哪去了?” 陆向阳此时正在罗芸家楼下,友元药铺出了这样的事,为了不要波及到罗芸,他决定先去找罗芸。 罗芸的房间亮着灯,陆向阳用手电筒朝她窗户里闪了闪,这是他们之间的信号。很快,黑暗的楼道里亮起了灯,伴随着仓促的脚步声,出现一个纤细高挑的身影,罗芸来了。 罗芸跑近陆向阳,忽然将头埋进了他的肩膀。陆向阳有些疑惑,抚了抚她的秀发,温柔的问道:“怎么了?” 罗芸没有回答,开始轻轻抽泣了起来。陆向阳轻轻推开罗芸,用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别急,发生什么事了吗?” 昏暗的灯光下,罗芸的眼角泛着泪光,她摇了摇头,只是要弄着陆向阳的衣角没有说话。 “没事,有我在,别害怕。”陆向阳说话声音很轻,却给罗芸一种安全感。他知道罗芸的性格坚强,不会无缘无故落泪,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令她非常难过痛心的事情。 良久,罗芸紧了紧握着陆向阳的手,说道:“今天...” “嗯?”陆向阳等着她说下去。 罗芸哽咽了下继续道:“今天我家里人忽然跟我说起什么赵院长儿子,应该是那个赵蒙,像是非要我跟他去交往...” 陆向阳奇道:“赵院长儿子?那个赵蒙你妈妈认识他?” 罗芸道:“不,不会认识的,我从未跟家里人说起过赵蒙这个人。以前我爸妈也从来没提起过赵院长这个人,可是今天...” 原来赵蒙屡次追求罗芸不得,便到赵驷那又哭又闹,非要讨罗芸做老婆不可。赵驷对这个独生子极其宠溺,一直寻思怎么帮儿子搞定罗芸这个小妞。他早早打听到这个罗芸跟一个名叫陆向阳的小子在一起,但是自己这身份总不能跟两个孩子过不去。赵驷屡次派些小混混去找陆向阳与罗芸麻烦,时不时校园门口堵截他俩,让儿子赵蒙上去解救,颇有英雄救美博得美人好感之意。不料这陆向阳机智过人,屡次一一化解,赵蒙非但没有得到发挥,反而引起了罗芸的怀疑,更加反感赵蒙这个人。赵驷偷鸡不成蚀把米,毕竟感情这东西不能强求,他对这件事也是束手无策。恰巧今天在办公室里听闻陆友元跟黑竹帮杠上了,心想这是天赐良机,便在崔老刀面前煽风点火,让其矛盾越来越深,然后一鼓作气找到了罗芸家里,用金钱权利来诱惑,心想这件事是势在必得。 陆向阳想了想,说:“一定是赵蒙托人来找你家里人说过媒了。” 罗芸眨了眨眼睛,眉宇微颦,若有所思。陆向阳忽然扑哧一笑,罗芸顿时有些薄怒:“你笑什么,难道你不担心吗?” “担心,我当然担心!” “那你还笑地出来!哼,我不理你了!”罗芸一扭头转身欲走。 “哎,等等。”陆向阳一把拉住罗芸,解释道:“我笑是因为我觉的自己幸运有福气呀!” “幸运什么?又有什么福气?”罗芸疑惑不解。 “幸运我爱罗芸,罗芸也爱我,别人就算来抢也是抢不走的。” “哼,刚才爱,现在不爱了,说不定哪天就被抢走啦。”罗芸双颊晕红,低头嘟着小嘴跟陆向阳赌气。 陆向阳低头轻轻拍了拍罗芸的手背,说道:“我家芸芸追求者一把大,就连赵蒙这样的富家公子也得上门提亲,而芸芸却偏偏喜欢我这个穷酸小子,你说我这人有没有福气?”他总能乐观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罗芸听得乐了,“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便又将头埋在了陆向阳肩膀里,娇羞道:“哼,臭不要脸你...”过了一会儿,她又说道,“我害怕...向阳你不可以离开我。” “嗯...”陆向阳用力点了点头,两人沉溺在短暂的幸福中。 “罗芸!”黑暗中忽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罗芸浑身一颤,像是中了一道闪电。她猛一回头,看到黑暗的楼道里正站着一个人,真是她母亲罗女士,罗女士名叫陈霞。 陈霞缓缓朝她们走了过来,罗芸十分紧张,握着陆向阳的手变得握得更紧了,已经渗出了汗水。她吐出几个字:“妈...我...” 陈霞已到他们跟前,冰冷的说了一句:“你在干什么!快跟我回家!” “我...”罗芸低着头不敢看她,像是个闯了祸不知所措的孩子。 陆向阳忽然走到前面挡住了罗芸,鞠了个躬,伸出手对陈霞说道:“伯母您好,我叫陆向阳,是罗芸的男朋友。” 陈霞眯了眯眼睛鄙夷的说道:“好啊,你就是陆向阳?” “是的,伯母您好。” 陈霞并不伸手去接陆向阳,厉声说道:“你以后不准来找我们家罗芸,罗芸以后也不会见你了。” 承诺 星空下,伴随着几声蝉鸣,原本是一个安详的夏夜,罗芸的心却异常焦灼。 “芸芸,跟我回家!” 陈霞语气中充满了命令的口气。 面对眼前的陈霞,罗芸不敢抗拒,却也不愿离开陆向阳,只是躲在陆向阳身后不知所措。陈霞心想自己的女儿从小听自己的话,很是乖巧懂事,今天几次厉声叫她回去她都无动于衷,看样子自己女儿对眼前这个年轻人爱的极深。她打量了下陆向阳,只见他浓眉大眼,一张正气的脸上目光炯炯有神,鼻梁高耸,肩膀宽阔,身高高出罗芸半个脑袋,外表跟自己女儿倒是很是相配。心想要不是赵院长亲自来提亲,自己也许并不干涉他与罗芸交往。 “伯母,我们能否聊聊?”陆向阳挡在罗芸面前毕恭毕敬的说道。 陈霞沉默,似乎同意了陆向阳的请求,陆向阳转身对罗芸眨了眨眼睛:“没事,你先回去,让我单独跟你妈好好谈一谈。” “可是...我...” “相信我,谈完就没事了,有什么事能难倒我的?”陆向阳微微一笑,朝罗芸眨了眨眼睛。 罗芸顿时心安了许多,她相信陆向阳,点了点头便上了楼。陈霞忽然叹了口气,直接开门见山,说道:“孩子,你跟我家芸芸不合适,我不同意你们交往。” 陆向阳早已料到她会这么说,不慌不慢且十分有礼貌的回复道:“伯母,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陈霞也心平气和道:“你们年轻人谈恋爱都是图一新鲜,根本没有想过今后的生活,你们现在的恋爱就是过家家,当真正过上了柴米油盐为经济而发愁的生活时就会追悔莫及。听伯母一句话,好好念书,好好工作,等事业有成再去谈恋爱。” 陆向阳说道:“我知道您只有罗芸一个女儿,天下父母都是希望自己子女过的好,如果我与伯母您角色互换也许我也并不会同意自己的儿女跟一个毫不知底的人交往。” 陈霞一怔,心想这个年轻人居然通情达理,随即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也早些回去吧。” “但是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们都深爱着对方,人海茫茫我与罗芸相遇并相爱本是来之不易的缘份,伯母可不可以给我们一个机会?”陆向阳说得极是真诚。 陈霞被说得哑口无言,顿时感到一阵酸楚涌上心头。但是为了罗家,为了今后罗芸的前途咬了咬摇头说道:“不,你们不合适,我坚决反对。” 陆向阳沉默,陈霞继续说道:“不瞒你说,我与罗芸父亲已经为她找好了人家,所以孩子你放弃吧,回去好好开始新的生活,至于芸芸我们会好好安慰她。” 陆向阳说道:“对不起,如果现在让我放弃,那我根本不配爱罗芸!伯母,我会做到让您对我认可为止。”他语气依旧和平,但充满了坚定。 陆向阳的一番话让陈霞刮目相看,陈霞忽然留下泪来:“年轻人你知道么,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自己苦了大半辈子,希望她以后可以过的衣食无忧,过上好的生活。”陈霞语气加重。陆向阳没有说话,等着她说下去。 “你们年纪小,不懂事,以为喜欢对方就能一辈子在一起,但这只是年轻人三分钟的热度!以后真正结了婚,过上生活,矛盾就爆发了!伯母我就是这么一个例子,我不想女儿再重蹈我的人生!也许你这孩子今后会很有出息,但那也只是可能,我不想自己女儿的人生去冒这种险!我想她这辈子过着衣食无忧稳稳定定的生活!”陈霞想到罗伟平赚着点微薄的工资,整天不是酗酒就是赌博。她这些年省吃俭用给那没出息的老公还赌债,借点钱还要受到邻居之间的冷嘲热讽。她越说越激动,积压在心里那么多年的怨恨居然此时陆向阳面前爆发了出来。 陆向阳泯了泯嘴,想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天下父母都希望自己子女过上富足的生活,感情这东西在他们看来可以培养,但物质绝不行。 陈霞又说道:“我问问你,毕业了你有一个铁饭碗吗?你能买得起车吗?能买的起市中心的房子吗?能负担得起好一点学校的学费吗?如果不能就别跟我们家芸芸交往,我这是为你们好!” 陈霞的话到最后成了一番挤兑,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尖刀插在陆向阳的心头上,美好的爱情因为家长的介入会不会变成冰冷的现实?此时的他也只能重复自己心里的想法:“我会努力,我一定会给罗芸幸福,我一定会让她们家认同我。” 陆向阳表面波澜不惊,其实他整个人像中了一道闪电,他木在原地,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刺进肉里,他低头,爱情本可顺其自然,现在已变得步履维艰,陆向阳的自尊心似乎已经被击得粉碎。 “回去吧,以后别来了。”说完这些偏激的话,陈霞抹了抹眼泪转身离去,她回过神来觉得自己一时激动把话说的太过分了。不过为了罗芸的未来,为自己全家人的未来,她只能这么做了,恶人这个角色就让自己来做吧。 陆向阳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他尽量让自己平静不去理会刚才的那番话。他忽然睁眼,叫道:“伯母!请等一下。” 陈霞停住。 “虽然你说的那些东西我现在一样也没有。但是,我是真心爱着罗芸,罗芸也真心爱我。”陈霞开始有些敬佩这个年轻人居然还能这般沉得住气。 陆向阳继续道:“过阵子,是药医师的选拔,本人万幸得到了这个资格,如果我考上了药医师,可否同意我跟芸芸的交往?” 陈霞一整怔。药医师,湘城至高无上的荣誉,放眼整个湘城的药医师也寥寥无几。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有资格竞选?不可能,从未听说过有这么年轻的药医师选拔大会参赛者,即使真可以参加,这选拔又何其激烈,成为药医师微乎其微。陈霞冷笑了一声,说道:“好,如果你能当上药医师,我不反对你跟罗芸交往。” “好,一言为定!”陆向阳喜上眉梢,“我还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让我跟罗芸说几句话。” 陈霞踌躇片刻说道:“好,我上去叫她下来。”她心里似乎已有些同情这个年轻人了。 崔老刀得知钩子跟阿坤一起出马还是没把友元药铺拿下,事后在场的老百姓还一起报了警,当地公安局迫于群众压力也对这事重视起来,暗地里放消息给崔老刀先消停会。 “呵呵,民风如此彪悍,倒是低估了这个老小子。”崔老刀笑了笑,这个陆友元不仅自己硬的像块石头,还能以一人之力影响周围一大批百姓情绪,绝对是他们发财路上的绊脚石。 “大哥,我去做了他!”钩子可从来不吃亏。 “哼,此人必须要除,但是要神不知鬼不觉,而且不能让别人怀疑到我们头上来。”崔老刀说的严肃。 阿坤用食指与拇指在下巴上蹭来蹭去,皱着眉头若有所思,遇到该动脑时候,这一向是他的动作,在他心里,这就是有文化人的标准思考动作。他一本正经的看了看崔老刀,问道:“大哥,这事好像有点难办呀,你说即使是他陆友元哪天喝口水淹死了,别人也会怀疑到我们黑竹帮头上来吧。” “我已经想好了对策。”崔老刀抽了一口雪茄冷笑一声,眼里透露着一丝阴损。 陆向阳默默走在回家的路上,他走到路边的一棵梧桐树下,停下。昏暗的路灯下一大团蚊虫飞舞,就如同他的内心一样乱的发麻。他驻足在梧桐树下足足有十分钟,罗芸母亲说的话他并不能不放在心上,他很痛苦,爱的越深,越痛苦。 “你最近先待在家里,药铺那出了点事,我最近也要准备考取药医师的准备。”陆向阳回忆着刚才对罗芸说的话。 “药铺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你别担心了,我处理好这些就来找你。” “我妈...她...” “伯母没说什么,让我好好考取药医师,结束后再来找你。你最近也不要跟家里人吵架了。” “嗯...我听你的。”罗芸点了点头,听到陆向阳说她母亲没为难他,她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我会每天很想你的,会很想很想你的,你快点回来,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罗芸抱着陆向阳,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跟你承诺,永远...”陆向阳的眼角滚动着一颗泪珠,只有他自己知道。 感染 陆向阳匆匆回到药铺,胡乱抓了些伤风感冒药兑着温水吃了下去。他用力甩了甩脑袋,来到自己房间里,他呼出两口气,坐在书桌前静下心来开始翻阅相关医药书籍。离药医师选拔大会只剩半个月,刻不容缓。 也许是吃了药的缘故,没过多久,他昏昏沉沉有点泛困,脑海里忽然浮现罗芸的身影。罗芸正在冲着他微笑,那么甜美,那么阳光,一颦一促融入他的灵魂。 “我真幸运,我爱的人也同样爱着我。”陆向阳拉起罗芸的手,两人牵手漫步在广阔的大草原上,碧海蓝天,群鸟飞翔,那些世俗烦恼一扫而空。 忽然之间陆向阳感觉心跳极具加速,胸口聚痛,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他回头,不见罗芸身影,天空,大地瞬间黯然失色。而他整个人因疼痛倒地,蜷缩了起来。 他惊醒,原来刚才的场景只不过是一场梦。可是,胸口的疼痛感却没有随着梦境的离去而消失,陆向阳感觉自己像吞了几颗烧红的煤球一样,胸口像个锅炉,额头也烫的可怕。 “我这是怎么了?”汗水止不住的从额头一颗颗渗出,划落,他立马大汗淋漓。他欲站起去找陆友元,哪知全身酸麻发软,力气使不上半分,“扑通”一声,他竟从椅子上跌落下来,他心想糟糕,这绝对不是普通发烧感冒这般简单。过高的温度使他扒开上衣,胸膛之上赫然显露出几颗鲜明的红点。 这是…帝皇热的症状! 陆向阳看到胸前的这一幕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令整个湘城闻风丧胆的帝皇热,居然感染上了他! 不可能!这不可能!虽说湘城每年都会有几例帝皇热患者,但应对时间长,已经有控制的经验,严密无比。帝皇热会有一段时间的潜伏期,患者的胸口会出现淡红色的斑点,如若不控制,斑点颜色则会愈来愈鲜明,直到这些斑点鲜红欲滴,患者生命也将走到尽头。而在这段斑点淡红色时期,帝皇热并不会具有传染性。所以会患上帝皇热的人一个月前就能通过精密的检测仪器获知,并且立马隔离治疗。况且五贤区内并没有患上帝皇热的人出现,更是没有传染源。陆向阳回想自己除了参加了一次毕业典礼,就是在家或医院中研究医学,怎么好端端的会…想到这里,他神智迷糊,已经因为体温过而高晕厥过去了。 赵驷来到崔老刀的家中,坐下说道:“崔哥,这事情应该很快会见效了,陆友元应该很快就玩完了。”说这话的时候,赵驷的手却在颤抖,他对参与杀人这件事还是心有余悸。 “哈哈,赵老弟,功不可没,尤其是你的这一出,神不知鬼不觉,想到对他儿子下手,你的心可比我黑多了。”崔老刀抽着雪茄,他两只眼睛深深凹陷,看起来比以前更削瘦,似乎已经病入膏肓。随便谁看上他一眼,就知道这人绝对是个大毒枭。 “崔哥,这事...就你知我知吧?”赵驷小心翼翼的问道。 “放心,你派去的那个人是个嗜赌如命的人,这两天先让他逍遥一下,痛痛快快赌几把,我已经吩咐钩子做了他,死人总不会泄漏秘密了。”崔老刀笑了笑。 “那就好,那就好...”赵驷的心稍稍放宽了些,他尽力使自己嘴角上扬,跟着笑了笑。 崔老刀拍了拍赵驷的肩膀:“友元药铺与那赌棍我都派兄弟盯着了,一有变数我们立马行动,赵老弟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呵呵呵。” 赵驷又勉强挤出了点微笑,他又弱弱的问了句:“崔哥,这东西不会传染给我们吧,这…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几个人忙扯开衣服领往胸口望了望。 崔老刀横了赵驷一眼,略有些严肃的说道:“赵老弟,不该问的别问,实话告诉你,这帝皇热不会传染!” 赵驷瞪大了眼睛:“什么,不会传染?崔哥你别开玩笑了。就连三岁小孩子也知道这帝皇热病毒传染性极强,染上活下来的几率又低的可怕。我们医院里更是成立了专门突破帝皇热病毒的医疗小队,这阵子更是整天没日没夜的研究这吓人的东西。” 崔老刀把脑袋凑近赵驷马,压低了声音:“没错,只要不吃下去就不会,你见过吃安眠药自杀的人会传染安眠药成份给别人的吗?” 赵驷一怔,并不是很理解崔老刀的这句话,心里寻思:“这崔老刀在这节骨眼上应该不会开这种玩笑,东西是他给的,不会传染八成是真的了。他似乎对这帝皇热病毒了如指掌,难不成湘城的帝皇热病毒都是他们黑竹帮偷偷带进来的?连整个湘城最好的医生都对帝皇热束手无策,这崔老刀竟然有这般神通,得到并且使用这个帝皇热病毒。”赵驷心里有太多疑团,对崔老刀的忌惮又增加了一层。又想到崔老刀从未将帝皇热病毒的事跟他说起过,这毒枭心里并没有真正信任过他,现下自己知了秘密,说不定哪天他也会死的不明不白。想到这里赵驷不禁面如土色,心里暗暗叫苦。 崔老刀见赵驷脸上没半点血色,还道他害怕染上帝皇热心有余悸,大笑道:“哈哈哈,老弟,你放一万个心,不会传染给你的,这玩意其实根本不是…” “嘟嘟嘟...”谈话被电话声打断,崔老刀的电话响了,是钩子打来的。崔老刀接起了电话,一连点头说了四五个“好”,随后又说:“制造恐慌,孤立他们!” 陆向阳躺在一张病床上,整个人昏昏沉沉,他感觉有点颠簸,是陆友元叫了救护车,现在他们正在救护车上。 陆友元坐在陆向阳的身旁,紧紧握着儿子的手。他汗如雨下,行医开药铺几十年,他心里知道这症状绝不是普通的伤风感冒,胸口那鲜红的几点是不是染上了帝皇热?他伸手重重扇了自己两个耳掴子让自己清醒别悲观,儿子身体健壮,好好的怎么可能一天之内就得了帝皇热重症。“不会的不会的。”陆友元心里默念。 友元药铺周围的人目送救护车里去,开始七嘴八舌议论起来:“老陆这儿子前两天还生龙活虎的,咋今天立马倒下了?” “不会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吧,我听说他要去考取药医师呢…” “没错,那一定是压力大而搞垮了身子,调养一下应该会没事的。” 大家说完准备散去,人群中忽然有个瘦小个子大声说道:“什么垮下了,这老陆的儿子分明得的是帝皇热啊!”这瘦小个子说着说着并哽咽大哭了起来。边哭边道:“该不会传染上我吧,我还不想死...” 众人听了这话都大吃一惊,转身看着这个人。其中一人立马问道:“你说什么!” “这可别乱说…” “你有什么依据啊?”大家迫切想听瘦小个子说下去。 瘦小个子面带慌张,说道:“感染帝皇热的人胸口会出现鲜红斑痣,刚才我瞄到老陆儿子的胸口跟电视上患者一模一样,刚才抬他儿子出来时还在他儿子胸口处遮遮掩掩,不是为了遮住那几个红点是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相顾愕然。 “帝皇热?不会是真的吧...”气氛开始变的紧张压抑。不远处坐着喝茶的钩子看到这一幕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忽听一人说道:“混账王八蛋!这老陆真是狼心狗肺,我还以为他这么好心不涨药价,儿子得了这病居然啥也不说,我们大伙都被他害惨了!”此时说话的正是混在其中的黑竹帮成员。 一人立马接上:“我看他是为了包庇儿子良心过不去才不涨药价,不然怎么可能放着大把钱不赚!” “要是真是帝皇热看我不一把火烧了这个药铺,该死的,挨千刀的东西!” 黑竹帮派人从中挑拨,陆友元在大伙心中的形象瞬间一落千丈,你一句我一句开始谩骂起陆友元与陆向阳来。气氛被带动起来,有人已经气愤的捡起街角的砖头去砸友元药铺的玻璃。钩子阿坤哈哈大笑,转身离去。 五贤区第一医院里,此时陆向阳已经深度昏迷,医生给陆向阳套上了一个氧气罩子,主治医生在场的护士说道:“测量一下他的血压与心率。” 陆友元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他看到陆向阳胸前那些鲜明的红点,心里不停默默祈祷:“只是普通过敏,不是帝皇热,不是帝皇热。老天爷,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呯!”急救病房的门忽然被撞开,从里面跑出三五个人,正是急救陆向阳的医生护士。陆友元连忙冲上去抓住主治医生的手:“怎么样,医生!” “出现感染了帝皇热患者啊!”主治医生带着万分惊恐的眼神大喊了一声。医院在平静了三秒钟之后,炸了锅。 “什么!急救病房发现帝皇热患者?” “还不赶快隔离这个人!” “挨千刀的,千万别传染给我们啊!” “快对整个医院进行全面消毒啊!” 陆友元呆呆站在病床前面,眼眶红红的望着陆向阳。他想不到,灾难在一夜之间就降临在他唯一的儿子身上。 医院外面一片嘈杂,医生、护士、病人,都飞快撤出了这幢急救楼。走廊楼梯口人潮拥挤,突如其来的恐慌,让医院乱成一锅粥... 陆向阳苏醒了:“爸...我...” 陆向阳轻抚着儿子的手,说道:“没事,儿子,跟爸一起回家,然后咱爷俩找个没人的清静地好好过日子。”泪水一滴滴落在陆向阳的手背上...随后陆友元背起了陆向阳离开了急诊楼,顺着一道又黑又窄的楼道摸索着走下去… 险象环生 夜已深,整个百里街漆黑一片,只有友元药铺的窗户里透露出微弱的灯光,放眼望去,黄色的灯光幽暗,像是孩子们放飞在操场上空的孔明灯。孔明灯里承载着孩子们的梦想与希望,可是此刻的灯光却是充满了焦灼与绝望。 药铺大门被砸得东倒西歪,陆友元视而不见,他已无心在去追究这事。现在,他正在药铺里抓药。一路背着陆向阳回来,心想自己应该已感染上了帝皇热,正好,可以让自己以身试药。 陆友元焦灼万分,他恨不得燃尽自己的生命来调制出一剂治疗帝皇热的药方。陆向阳支撑着身体咳嗽了几声,稍稍感觉比白天好受了一些。他从床上爬起走到了药房的桌子旁坐下,看着忙碌的陆友元一言难尽。或许此时什么言语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放心吧,儿子,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你还要考取药医师,还要迎娶罗芸姑娘呢!”陆友元一边调配着药物,一边自言自语,眼泪止不住往下落。 “爸,罗芸...”陆向阳的眼里泛着泪光。在一天之内,帝皇热让他与陆友元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罗芸要是知道了此事,也一定会崩溃… “砰!”坏掉的木门忽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了进来,随后快速走进两个身影,是崔老刀与钩子。陆友元与陆向阳同时吃了一惊,在这节骨眼上又冒出死对头,真是祸不单行。 崔老刀环顾药铺一周,鄙夷的看了陆友元一眼,冷笑一声:“陆友元,你怎么这么狼狈…” 周围充满着闷热的空气。忽然,巨大的闪电从空中划过,像是一把刀将漆黑的夜空劈开一般,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之声,顷刻间下起了倾盆大雨。电光闪亮了整间屋子,照亮崔老刀那张带有刀疤且阴森的脸。 陆友元瞳孔骤然收缩,放下手中的药材,死死盯着崔老刀:“你们来干什么!快给我滚出去!” 钩子瞬间大怒:“死到临头还嘴硬,老子是来给你们父子送终的! 崔老刀摆了摆手,示意钩子再稍安勿躁。他看了一眼陆向阳,皱了皱眉,忽然露出一副同情的表情,说:“看你儿子病怏怏的,真是痛苦,在他死之前我来瞧他最后一眼,也算是对你们父子仁义至尽了。” 陆向阳怒不可遏,怎奈连个握紧拳头的力气也没有。“快滚出去!”陆友元瞪着眼睛又一声嘶吼。 崔老刀并没有理会陆友元,略有些惋惜说道:“早点妥协早点答应我们的合作,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了。陆友元啊陆友元,你一把老骨头了,脑子怎么跟个木鱼一样,怎么就这么不上路?” 陆友元火冒三丈,抄起桌子上的算盘奋力向崔老刀掷了过去。 钩子忽抢上前一步,一伸手,五根手指居然直直插进算盘间隙之中将算盘接了下来。崔老刀笑到:“狗急跳墙了么陆友元?”随后转身对钩子颐指气使。 钩子是黑竹帮第一打手,会一些三脚猫功夫,据说以前玩的是飞刀,习惯用飞刀伤人,他的斗鸡眼就是练飞刀给练的。他出手很快很精准,反手将算盘像碟子一样飞了出去,只见空中一黑色物品一闪而过,算盘不偏不离正“啪”一声重重撞在了陆友元的咽喉处!陆友元喉咙像是被人狠打一拳,顿时面红耳赤感到呼吸异常困难,踉踉跄跄向后退了几步,后背撞上了药柜子,柜子上的诸多瓶瓶罐罐受力被撞翻,纷纷滚落摔碎了在地。陆友元双手护着喉咙双膝跪地,感觉喉咙像压着一块巨石,整张脸涨得通红,青筋鼓起,一口气难以提上来。 “爸!”陆向阳猛朝陆友元跑去,却腿脚无力一跤重重摔在地上。 “呵呵,你就是那个陆向阳吧?”崔老刀忽然将目光投向陆向阳。 “有什么冲我来!”陆向阳惊怒交集,野兽般冲着二人厮吼。 崔老刀负手在陆向阳眼前踱来踱去:“哈哈,小子,挺有出息啊听说你,年纪轻轻就能获得考取湘城药医师资格,据说还抢了老赵儿子的马子。” “你说什么?”听到崔老刀的话,陆向阳一头雾水。 崔老刀说道:“你抢了赵驷儿子喜欢的女人,你难道不知道吗?” 陆向阳听了简直怒火中烧,挣扎着站起:“混蛋!我跟罗芸是真心相爱,什么抢了赵蒙的女人,别满嘴喷粪!” 崔老刀在陆向阳面前蹲下俯视着他:“呵呵,反正你小子也快死了,女人跟财产我们会帮你收好的,哈哈哈。” “人渣!”陆向阳大吼一声,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奋力扑向了崔老刀,他双手死死揪住崔老刀的衣领,他原本很虚弱,但愤怒的情绪让他此时充满了力量,他双眼死死盯着崔老刀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警告你们!不许动罗芸!” 崔老刀被陆向阳抓住衣领后怔住,脸上似乎蒙上了一层阴影。钩子欲上前教训这个垂死挣扎的小子,崔老刀摆了摆手示意要他别动。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崔老刀看着陆向阳,陆向阳瞪着崔老刀。 “我得了帝皇热,就算死也要传染给你,也要拉你们一起下地狱!”陆向阳死死抓着对方的衣领没松手。 崔老刀沉默,盯着陆向阳三秒钟,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几乎笑得眼泪水都要流出来了,好像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一样,难道他得知自己有可能感染上帝皇热后疯了? 崔老刀约笑了三十秒终于停下,慢悠悠开口说道:“陆向阳,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敢抓老子的衣领!”他忽然快速伸手在陆向阳双臂之间用力一推将其推开,随后立马狠狠一脚踹在陆向阳的小腹之上,直接把陆向阳踹飞了出去。 陆向阳被踹倒在地,吃了这么重一脚,肚子剧痛,两眼发黑,蜷缩在地,嘴角里不断流出血水。 崔老刀直勾勾地看着陆向阳,说道:“告诉你一件事,也让你死的明明白白。帝皇热是一种毒药,它只是与病毒几乎长得一模一样而已,并不是那些蠢货们口中的病毒,是个人都知道,中毒是不会传染的!” 陆友元与陆向阳同时震惊,将信将疑。如果崔老刀说得不假,那么医学界一直无法破解的这个“帝皇热病毒”,原本只是某种毒素!那些医生一开始研究的方向就错了,所以才会对帝皇热根本束手无策! 陆向阳忍着剧痛问道:“你...说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崔老刀道:“我就做个好人,替你揭开谜题吧。你中的帝皇热毒是赵驷派人下的,赵驷你知道吧?也就是五贤第一医院的院长,他还有个废物儿子,叫赵蒙,谁让你抢了有钱有势人家喜欢的姑娘,你老子陆友元又惹上了黑竹帮,你们爷俩可真是活腻了。” “我...是什么时候被人下毒...”陆向阳南海里猛然闪过一个服务员递给他一杯酒的画面:“是...那杯酒?” 崔老刀站起说道:“要怪就怪你那不识抬举的老爹,早点乖乖把协议签了不是什么事都没了。还有一件事,说起来你还要感谢这个赵驷,这混蛋为了他那废物儿子可真是费尽了力气,居然意外将你身世也调查清楚了,哈哈,还真是令人吃惊,你居然不是陆友元的亲生儿子...你啊,只是他领养的一条狗而已!哈哈哈!”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类似证明的东西递在了陆向阳眼前。 “你给我闭!”柜台后的陆友元护着咽喉,拼尽全力喊出这句话。 “轰隆隆…”又是一阵电闪雷鸣,崔老刀的这句话犹如这道闪电击在了陆向阳的身上。闷雷之声夹杂着崔老刀与钩子刺耳的奸笑之声,陆向阳看着这张证明呆滞住,像是被抽干了灵魂。崔老刀要把陆向阳父子俩全身心都搞崩溃,那才是完完全全的胜利。 外面雨越下越大,陆向阳的心更冷。 崔老刀继续中伤陆向阳:“你是陆友元捡的,是个孤儿,是那种被人抛弃没人要的野种!一段没有血缘关系的父子,陆友元一直在上演他那愚蠢的过家家游戏呢,真是太好笑了!”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陆向阳带着一万个不相信在内心深处嘶喊,崔老刀的话像一柄柄巨大的铁锤将他的意志击打地粉碎!再在这屋里待上几分钟他可能就要疯掉。 崔老刀确认陆向阳已崩溃,退后几步,冷冷的说了一个字:“杀!” 钩子拿出三菱刮刀逼近陆向阳,崔老刀要让陆友元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在眼前被杀害,饱受精神上痛苦的折磨,然后再将他也杀掉。 崔老刀已经离开了药铺,事情在他看来已经解决,他对钩子的身手很有信心,也对他杀人不眨眼的作风十分欣赏。 钩子渐渐逼近陆向阳,冰冷的三菱刮刀已抵在陆向阳的胸口。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陆友元突然从柜台后蹿出,右手猛向前一甩,一股不明液体泼在了钩子脸上!陆友元这一手不明液体泼得钩子措手不及,液体流进眼睛后顿时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睁不开眼。说时迟那时快,刚才打中陆友元咽喉的算盘已经被他握在手里,他奋力将算盘朝灯泡出掷去! “呯!”灯泡被打得粉碎,整间屋子瞬间漆黑一片,钩子忍着眼睛火辣的疼痛乱了阵脚,紧握着三菱刮刀上前一阵乱扎! 陆友元用身体挡在陆向阳前面,黑暗中他忽然感觉大腿冰冷且剧痛,随后一串鲜血飙出。钩子的三菱刮刀扎在了他的大腿上,紧接着又是一刀划过他的右脸颊,又是一刀扎在他的肋骨之间... 电光火石之间,陆友元吃痛全力踢出一脚,这一脚起了决定性的作用,黑暗中不偏不离,刚好踢在钩子的下阴处!“嗷!”钩子一声痛喊,双手护着下阴,跪倒在地。 陆友元抓住这个间隙,他拉起陆向阳,用尽力气将他背负在身上,朝后门逃蹿。钩子忍痛爬起来,擦干了眼睛里的液体,虽然狼狈,但立马紧紧跟了上去。 大雨磅礴,道路已经看不清楚,钩子一手护着下阴,一手握着三菱刮刀一瘸一拐紧追不舍。 陆友元使出全身力气奔波,即使有一线生机他也牢牢抓住。他朝着宽阔马路猛跑了几分钟后因体力不支倒下在地,他大口喘了几口气,只见到横跨在父子俩面前的是一条大河--七子江。湍急的江水犹如万马奔腾,几乎快要溢出河道了。 “跑啊!妈的,再跑啊,老子看你们能跑哪去!”钩子已迫近。 “爸!我们跳吧!”陆向阳忽然说道。 “向阳...” 陆向阳虚弱说道:“对不起,爸爸。这辈子向阳无法再孝敬您了,让我来世再来报答您!” 陆友元道:“傻儿子...我们父子之间还说这些客套话干什么,你小子,就是上天对我最好的恩赐。这乌烟瘴气的鸟社会咱们爷俩也不屑生存了,来世我们再做父子!”他释然的一笑,站起,抱着陆向阳靠近七子江,随后纵身一跃,跳进了这条大江之中。 救治 钩子彻底傻眼了,想不到这对父子真敢跳。七子江原本就水流湍急,这天的大雨,江水几乎就要漫到地面上来。两人跳下去连个水花都没溅起,定是落水的瞬间被大水冲出几百米远,哪里还有命在? 钩子跑到江边周围观望一阵后就回去交了差。往后几天里,赵驷可是寝食难安,每日派人打听七子江内是否有尸体被打捞起来,死要见尸,他才能彻底安心。他得知崔老刀最后将他下毒的事全盘托出,这些天在心里已经把崔老刀的十八代祖宗骂了上千遍。陆友元父子知道的秘密太多,而尸体一直没有被打捞到,赵驷不免喘喘不安。好在这几天也未听到船只从江里救起人的事迹,这对父子应该已经冲到江底喂了鱼,不,是一定!赵驷整天这么安慰自己。直到一个星期之后五贤区也没传出有关打捞到人的消息,赵驷这才稍稍放宽了心。 “赵老弟,你紧张个什么劲,这七子江这么大,江水这么急,你觉得你跳下去还能活下来吗?你看连个尸体都捞不到,早就沉河底喂鱼啦!晚上让你那秘书小娜陪陪你,好好放松放松,你看你整天脸色跟蜡似的。”崔老刀拍了拍赵驷的肩膀坏笑道,最后发财路上的绊脚石一除,他心情大好,赵驷自然功不可没。赵驷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参与杀害了两条人命,的确吓坏了他。后来几天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动用了湘城**的关系,以彻底清除帝皇热病菌,保护五贤区为由,用一把大火烧了彻底烧毁了友元药铺,陆友元大半辈子辛苦经营的药铺最后也化为了灰烬,黑竹帮“雄风”大振。陆友元与陆向阳被判定下落不明,对外宣称已死亡,遗体则已火化,不会留下任何传染源。 庆幸的是,两父子还活在这个世上,陆友元抱着陆向阳跳七子江的时候,李胜与白寻正在附近。李胜一直怀疑这个帝皇热是否真的是病毒,曾经他亲手治疗过一位帝皇热患者,虽未救下患者性命,但观察到其内部经脉走向与常人略有不同,直到解读了《翼灵五行谱》才恍然大悟。该患者的经脉走向与《翼灵五行谱》中描述的竟然有诸多相似之处,他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帝皇热与《翼灵五行谱》有某种特殊的联系,也许《翼灵五行谱》正是破解帝皇热的关键。但是这只不过是他的猜想,无法下定论,只有再次观察且治疗一个帝皇热患者才能得以验证。当他听闻五贤区第一医院出现帝皇热患者,他与白寻便赶去了那里,怎料突然出现的帝皇热患者打了五贤区第一医院一个措手不及,医院里俨然已恐慌乱成一团;正遇上医生、护士、病人纷纷一窝蜂似的抢撤出医院,那些人觉得自己可能被传染而性命不保,哪有空管去别人死活? 李胜看着这景像叹了口气与白寻开始寻找那位患者,但找了几圈未果有,便回头去街上打听那患者的所住之处。两人直到晚上才打听到那患者住在百里街的友元药铺,他便与白寻冒雨往友元药铺赶。 俩人刚来到友元药铺附近的七子江边,正巧目睹了陆向阳父子二人落河,便让白寻迅速施展翼灵御水之术潜入河中将二人拉进封闭的空间中,他粗粗一看便知其中的那个年轻人就是帝皇热患者,吩咐白寻利用御水术把他们带回南阳坊。李胜见到陆向阳的时候,陆向阳中毒已深,气若游丝。到达南阳坊,陆友元扑通跪倒在地,朝李胜磕了几个头痛哭道:“请大师出手救我儿子性命,陆友元来生来世给您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李胜忙扶起陆友元:“陆大哥快快请起,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天无绝人之路,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拯救你儿子性命!”当下容不得多想立即取出银针在酒精灯上烤了烤,便在陆向阳身上实行《翼灵五行谱》,并嘱咐陆友元白寻配置需要的药材。 陆友元原本就是开药材铺子的,对药材的了解非常繁多,对病人的诊断也颇为了解。见了李胜神妙无方的治疗手法,对药物的精准控制,不禁暗暗叹服,佩服得五体投地。 正如李胜所猜想,按照《翼灵五行谱》来救治帝皇热患者居然有奇效,几小时后陆向阳胸口那鲜红的斑点已一一变淡,高烧也渐渐退去,他终于九死一生,脱离了生命危险。但陆向阳的身心都受到严重的创伤,直到三个月之后才得以痊愈。他拜倒在李胜面前感激救命之恩,并恳求李胜收他为徒。李胜认为与他们父子相遇,并用《翼灵五行谱》救治好了陆向阳,这些冥冥之中是种定数,陆向阳资质卓绝,心地善良且学医秉承救死扶伤的宗旨,正是与自己志同道合之人,便收了他为弟子。 《翼灵五行谱》在陆向阳身上成功实行,他因此也被强化了力量与自身的治愈力,只是他因中毒太深留下点后遗症,身材变得比往日肥胖了许多。从那以后,他便留在了南阳坊,专心研究各种药材,学习各类医术。他本是医学天才,天赋异禀,每遇到瓶颈,李胜只是稍加点拨,陆向阳便一一领会,铭记于心。李胜时常感叹就连丁魄与他年轻时也未必及得过他,一年后已然将他视做自己的医学传人,便倾囊相授,将如何实行《翼灵五行谱》也传授于他。 陆向阳在五贤区是帝皇热患者,这个名字太过于敏感,之后改名为陆济。几个月后,陆友元去了五贤区偏僻的一个小镇上,李胜与他在那盘下了一间不大的商铺,合开了一家药铺名叫“南阳药铺”,一来采集药材救济需要的人,二来作为在湘城的一个根据点。 如今当年的陆向阳已变成陆济回来了。他想到罗芸他百感交集,消失的几年里,罗芸又承受这怎么样的痛苦?两个相爱的灵魂忽然消失了一方,杳无音讯,只留下血淋淋的空洞,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 据说罗芸已跟赵院长的儿子订了婚约,是陈霞拿着菜刀抹着自己的脖子,要她忘记陆向阳这个人,并且强迫她跟赵蒙交往。罗芸不相信陆向阳死了,坚信他曾答应会回来找她,起初宁死不从,但见到母亲性命相逼后终于妥协。陈霞握着罗芸的手道:“芸芸,你不要怪妈妈,妈都是为你好,你以后会明白的。” 罗芸有个条件,坦言三年之后如果没有陆向阳消息就依陈霞的意思嫁入赵家,陈霞心知女儿已经做出让步,如果再不依她这个请求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就与赵驷商量可否缓一缓。当时罗芸才二十出头,赵蒙也差不多年纪,赵驷寻思反正陆向阳已死不可能复生,湘城里再无这个人,小姑娘性子烈,与儿子赵蒙又没到适合结婚年龄,再强逼怕适得其反,不如答应她的要求,让儿子事事关心她,渐渐介入她的生活,过个三年结婚不迟。 从那以后赵蒙总是往罗芸家跑,隔三差五送个贵重的礼物,让陈霞很是欢喜,整天赵蒙长赵蒙短的挂在嘴边,只奈罗芸丝毫不为其动心,她心中只有陆向阳一人。转眼三年去,还是没有丁点陆向阳的消息,罗芸心灰意冷,终于履行了承诺。陆济现如今整个人体型与几年前出入很大,因为帝皇热的缘故,他长成了一个胖子,就算现在站在罗芸面前,罗芸也未必认得出他。 “呼...”陆济双手抓了抓头发,决定不去想这些,转身离开,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走出梧桐大道忽然看见路边站着一个很高大健壮,留着银色胡渣头的花甲老人,他手里拨弄着一根树枝,眉宇深锁,似乎有什么烦恼。他看到陆济走过来,对他细细打量一番。陆济微笑地跟他对了一眼表示回应,便径直向前走去。 不料这健壮的老人朝他叫道:“小兄弟,请留步。” 陆济回头看了看这老头。只见这老头高大威猛,方面大耳,双目深陷,相貌不凡实属少见,该不会是夜煞门三凶神之一?见他穿了件长袖白色衬衫,不知手臂上有没有黑色骷髅纹身,陆济有些警惕起来,问道:“老爷子您叫我?” 老头子忽然转忧为喜,笑嘻嘻地走近陆济问道:“小兄弟,吃块米饼。”边说边从衬衫口袋中拿出一块米饼递给他。 陆济笑了笑,心想:“这老头真当古怪,不过好像没什么恶意,不知有何指教。”便顺手接过米饼说了句谢谢。 老爷子接上:“小兄弟,我想问你个事儿。这地方我不太熟悉,知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这样的一个小姑娘?那个…她的眼睛挺大的,很像她妈妈,身高大概这么高…”说着边用手在腹部比划了一下,突然又说道:“不对,几年过去起码长到我这儿了。”随即将手抬高了许多公分到了胸口位置。“还有她人长得非常漂亮,下巴尖尖的,嘴巴小小的…”他说着说着神色越来越得意,隐隐有种炫耀的意思。 陆济皱了皱眉心想你这形容的颠三倒四的,我哪能知道是谁?便张口问道:“老爷子可知道那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这个老爷子一听搔了搔头皮忽然又愁眉苦脸起来:“叫什么名字来着?叫什么名字来着?我真的是想不起来了,我这脑子出了点问题,真想不起来了…”说着说着便转身慢慢离去。 陆济叫道:“老爷子您不要紧吧?”只见他挥了挥手示意陆济要打断他的思路。 “是红还是黄…是白还是黑…”只见他喃喃自语,一个人越走越远。 陆济望了望他远去的背影,心想:“也许是个健忘的老人,他想一会应该会记起来的。”于是他转身快步赶回了南阳药铺。 首聚五贤 小丁,白寻紫琳三人已来到南阳药铺,大家稍作整顿便在堂内坐下,陆友元端上一盘茶水点心,微笑说道:“各位路途遥远累坏了吧,来喝点茶水,解解暑气。” 小丁对陆友元微笑地打了个招呼,礼貌说道:“陆伯伯您好,我是陆济哥的朋友,叫丁楚阳。” 陆友元轻拍小丁胳膊:“哈哈,小兄弟你好,早听李师傅与陆济提起过你,今天一见,果真英雄出少年呐。” 小丁羞涩地说道:“哪里哪里,陆伯伯谬赞啦。”随后问道:“怎么不见陆济哥?” 陆友元摆了摆手说道:“他一大早出门去了,这个点应该也快回来了,你们边吃边等。”说完便回身整理药材了。 白寻转头问坐在一旁的李胜:“李叔,这个药医师很难考取吗?胖子前阵子有些少言寡语,倒像是非常重视的样子。” 陆友元插口说道:“考取药医师一直以来是他心里的一个夙愿。” 李胜点了点头:“药医师的选拔大会已快开始,偌大个湘城超过两千万人,今年有资格考取的人却不到千人。其中不乏退休的老人,中年人占的比例最多,反而年轻人占的比例最少;药医师的体制跟其他的不同,它并没有年龄上的限制,倘若这些人都通过了试验,那么这千人都将成为药医师,但要是没有人通过,今年成为药医师的人就是无。已经有两届药医师选拔无人通过,而且湘城最高权力机构每过两年会对药医师进行考核,能力品行达不到要求的直接废除他药医师的资格。就算有人当上了药医师,过几年却不一定能通过人品等方面的考核。” 小丁、白寻、紫琳三人愕然道:“什么?这么离谱吗...这是考验些什么东西呢?” 李胜继续解释道:“有资格选拔的人要过三关试验。第一关:探药。世上药材千百种,从中选出几种,让考者说出其名与功效。第二关:诊断。把一个病人放在你眼前,考者只凭望闻问切来判断其得了什么病和病情程度,不能有丝毫的差错。第三关:主治。如果考者精确判断出这个病人的病情,那他就要在半年之内将病人的病完全治好。如过了这三关,就可称为真正的药医师。” 三人面面相觑,曾以为药医师只需要通过一些医学上的考试便可获得,今天听李胜这么一解析不禁暗暗纳罕。 白寻又问道:“既然考取如此艰难,这当上药医师到底有什么好处?得以吸引这么多人蜂拥而至。” 李胜回答:“药医者享有特殊的权力,当然对该人的人品要有绝对的保证的前提下。救死扶伤是药医师的医道宗旨,如若利益熏心靠药医师的权力来牟取暴利,这是万万不可取的,有那才华却无道德可言的人只会对国家带来危害。” 小丁感叹道:“这个“探药”,世上这么多药材,随便随便拿出一种就能知道它的功效,这有可能吗?” 白寻笑了笑:“远在天边仅在眼前,李师傅与胖子不就是了么。” 小丁忽然意识到陆济有多么了不起,年纪轻轻便能探出千百种药物,此时对他的才华又仰慕了三分。 李胜道:“当然也需有运气成份在内,倘若选中的药材异常冷门,无人问津,那也不好说了。” 紫琳忽然问道:“李叔,药医师有什么特殊的权利?为什么这么多人挤破了头都想当上药医师?” 李胜道:“药医师者,湘城自会划批一块区域直接让他们掌管该地区的药材价格,每年可根据行情修改医药行业的制度,国家发放给药医师一年的薪酬更是普通人打工一辈子也赚不到的。” 白寻感叹道:“厉害厉害,就掌管地区药价与修改药医行规这一条就足以高高在上了,况且这薪酬又是高的吓人。” 紫琳支颐着双手说道:“怪不得别人说药医师在湘城是能与荣耀官相媲美。” 小丁动容道:“荣耀官?这个…好像听说过,据说是什么...立了很大功劳的人。” 萧月容道:“湘城里有集众多荣耀于一身的人才能被称为荣耀官。他们曾以一已之力拯救过湘城危机,就如同古代立过大功的开国元勋,就算赏赐他半壁江山也不过分,他们必然有一群誓死的追随者,部分受到荣耀官援助过的老百姓更是对他们敬若天神。” 三人暗暗惊叹,李胜顿了顿说道:“咱们说回正题,药医师的选拔非同小可,药医师在湘城有特殊的控制权,我想夜煞门也随时觊觎着,所以我们大家必须格外小心。” 小丁略急问道:“那陆济哥现在会不会有危险?”他想起陆济与胡魁在泷泗商会交手那天,如若自己没有及时出现,他极有可能失去白寻陆济这两个兄弟,此时不禁慌张起来。 白寻拍了拍小丁肩膀:“胖子现在还未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面,再说这儿穷乡僻壤的谁认识咱们。”他又摸了摸下巴:“胖子若在选拔大会上脱颖而出...那便又会引起夜煞门的注意,看样子我们很快将要跟夜煞门交锋了!”小丁白寻想到马上又会迎来一场粉碎夜煞门阴谋的战斗不禁热血沸腾。 陆济一人走了几百米忽见路边拐角处摆着这一个摊位,一位慈祥的老婆婆正做在一把木头小凳子上,前边放了两篮子草莓,草莓个不大,模样也不太好看。陆济走近,老婆婆起身弯腰迎笑道:“小师傅,买点草莓吗?” 陆济三年前就在这儿见过这位摆摊的老婆婆,现在的她苍老落拓了许多:半头白发,皱纹变深,衣服和裤子上都打着补丁。她用一双浑浊的眼睛正看着陆济,希望他可以买一点。陆济走到摊位跟前蹲下,拿起一个草莓看了看。 “早上刚摘的,很新鲜的,你可以尝一个试试。”老婆婆用干瘦的手捏起一个塑料袋子,她扒开袋口,递到陆济面前。 陆济把草莓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吞下,摇头说道:“不,不要两斤。” 老婆婆眼神有些失落,但她似乎已经习惯于这种失望,还是勉强笑笑说道:“不好吃吗?” 不料陆济忽然笑道:“这么好吃的草莓怎么只能要两斤?老婆婆,我全要了,顺带这个两个篮子也一起买了,不然不好拿走。” 陆济拎着两篮子草莓走了,老婆婆手里拿着陆济给的钱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流下了两行热泪。 陆济提着两筐草莓没走多少路,见到前面驶来一辆白色的加长版豪车。车子在巷子路口停下,车上走下一对男女,紧接着又走下一个满脸堆笑的中年妇女。那男子两只手拎满了大包小包,对着司机师傅说道:“老谢,我们走走,你先把车开到楼下等着…” 只见那个年轻女人清秀的脸上略有些苍白,她秀眉微蹙,漫不经心说道:“不,你先回去吧,我想跟我妈走走。” 这个男子依依不舍道:“那…那不用我陪着么?” “不用。”女子冷漠回应。 那中年妇女微笑接上:“那小赵先回去吧,前面巷子窄这么好的车子不好开,我们娘俩顺便走走透透气,好车就是封闭性好…”说着将男子手中的大包小包揽入了怀里,那男子只好点了点头便上了车。 见母女朝前走来,陆济一颗心几乎就要跳出来了,他急忙闪进了路边一条阴暗小巷子,背对外面。母女俩走近,依稀听到那中年妇女呶呶不休:“人家小赵多好一个小伙子,你别总是对人家这么冷冷淡淡的…哎,你走慢点,等等我!”那年轻清秀的女子只是加快脚步低头不语。 待娘俩走过,陆济悄悄出来凝视着她们的背影。原来那年轻女孩便是罗芸,中年妇女是她母亲陈霞,而那个小赵就是赵驷的儿子赵蒙了。 陆济呆呆的望着罗芸的背影无语凝噎,几欲追上前去都勉强克制住了自己,他心中说道:“陆向阳啊陆向阳,你若真的爱她,就要她平平安安过上一生,怎能让她跟着自己去冒生命危险?” 母女俩终于消失在道路尽头,陆济驻足了半个小时才缓缓离去。他回到南阳药铺,走进便看到了小丁一伙人,便若无其事的笑道:“哥几个来啦?” 陆友元说道:“大家都等你好一阵子了。” 小丁接上:“陆济哥你去哪啦?” 陆济抬了抬手走过来:“走走看看,看看这周围近几年发展的如何,喏,顺便给大家带点见面礼。”说完便拎起两篮子草莓往桌子上一放。 白寻拿起一个草莓放眼前看了看便丢进嘴里:“这就是见面礼?这草莓酸溜溜的,模样也不太好,胖子你忒小气,定是捡了便宜的买。” 陆济骂道:“别唧唧歪歪的,有得你吃就不错了。” 陆友元笑笑摇了摇头,大家都心知肚明,陆济定是在路边小摊上买的,其中那些生活窘迫的老人没什么劳动力,只能靠买卖些东西维持生活。陆济生性善良,以借买水果为由去帮助他们,大家这么吃着草莓,谈论接下来的安排。 巨婴 老婆婆卖了草莓心里高兴,心想那位胖胖的年轻人心肠真好,老天爷一定会保佑他的…她正想着陆济这个人,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喂!”打断了她的思绪。老婆婆转过头来只见一个染着黄色头发,打着耳钉,从头到脚穿着一身名牌,高高瘦瘦大约三十来岁的人朝她走来。 老婆婆看到这人皱眉道:“阿磊,你在这做啥,一起回家,给你做饭去。” 阿磊走近,问道:“今天这么早回去了,草莓卖完了?” 老婆婆喜上眉梢,说道:“是的,被一个年轻人买走了,那人心肠真好,你可有他一半懂事就好了…” 阿磊双眼忽然放光,露出兴奋之情,急着问道:“卖了多少钱啊?” 老婆婆一看阿磊那副德行便知道他心里在盘算着这几个钱,不禁心中有气,皱眉说道:“你总是惦记着钱,妈上个月刚替你还了赌债,你这么大人能不能学学好,去上上班,干干活,自己挣点钱做点正经事,起码要养活你自己啊!” 原来阿磊是老婆婆的独生儿子,老婆婆爱人走的早,家里只剩娘俩二人。阿磊却不正经整天好吃懒做在外厮混,近几年又沉迷于赌博,家当都快被他偷出去变卖空了,老婆婆爱惜独子,无可奈何,她除了平日干些零星的碎活,空余时间便出来摆摆地摊卖些水果赚些小钱,勉强维持家用。 阿磊一甩手,极其不耐烦骂道:“整天碎碎叨叨的你烦不烦!我怎么没干正经事了,今天我就去找活干了。” 老婆婆一怔,内心略有些欣慰问道:“你找什么活啦?” 阿磊没回答只是摊开手道:“这你别管了,把今天卖草莓的钱给我,我要请同事老板吃饭。” 老婆婆摇摇头:“你总是找这些借口跟我要钱,快跟我回家去!” 阿磊忽然瞪着老婆婆道:“回个屁啊,刚工作不得跟同事老板打好关系么?瞧你这吝啬样子,真不懂人情世故,投胎到你家真是到八辈子霉了!” 老婆婆听了这番话顿时感到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声音略有些哽咽道:“你…你怎么这么说话…我整天忙里忙外还都不是为了你…” “行了行了,别废话,我同事在那边等着呢,你自己看!”阿磊指着身后不远处,只见一家小饭店门口坐着两个人:一个头发很长,另一个却剃了个光头,两人都穿了件黑色背心,脖子上都戴着根沉甸甸的金链子,手臂上竟是些乱糟糟的纹身,两人正坐那抽着烟,对过往的女人挤眉弄眼。 老婆婆怒气涌上心头,悻悻道:“你这是什么同事,看上去流里流气的,你能不能跟正经的人…” 阿磊忽然伸手指着老婆婆鼻尖怒骂道:“我他妈的话都放出去了,跟他们都说好了!行,今儿个丢脸就丢脸吧,谁叫我从小没爹呢,吃个饭都不行,妈的…”说完便转身离去。 老婆婆咬了咬嘴唇,含泪想到死去的丈夫,阿磊从小被同龄人欺负看不起,想到此处于心不忍,叹了口气跟上黯然说道:“是妈不好,是应该请同事吃个饭,我也不回去做饭了,就一起外面吃点,也好认识认识。”阿磊停下转身给了一个白眼,又继续朝前走去。 四人走进小炒店里,阿磊对着服务员点菜道:“来个酸菜鱼,来个红烧肉,来个泡椒牛蛙,来个凉拌猪耳朵,来个铁板牛肉,来个梅干菜扣肉,再来一个干锅包菜,哦对了,再煮个海鲜汤,啤酒也来一箱,恩,先上这些吧。” 老婆婆一惊,拉过阿磊轻声道:“儿子啊,咱们就四个人,点这么多吃的完吗,加上今天卖草莓的钱妈身上只有不到五百块钱…”她顿了顿又凑近低声说道:“你不是想买辆车么,妈寻思贷点款,再亲戚朋友那借点,所以你平时花钱可不能这么大手大脚,我们还是节俭点…” 阿磊推开老婆婆皱着眉头道:“哎呀,真是啰啰嗦嗦没完没了,钱不够你现在回家去拿啊!你快去快回,回来把账结了滚回家去,烦死个人了。” 老婆婆真是一颗心冰落入了冰窖,她还是强颜欢笑,心怕儿子在同事面前失了面子。只见点菜服务员说道:“没别的,那我就吩咐厨房做菜了。” 阿磊点上一枝烟摆了摆手道:“行,快点快点,啤酒先给我们上了…” 小光头坐下问道:“磊子,这老太婆是谁?” 阿磊心想自己母亲穿的土里土气,跟个农村落拓老太婆没什么两样,与自己这身名牌穿着大相径庭,如若说出来面子上必然挂不住,便吞吞吐吐道:“不是…她就一欠我们家钱的邻居,今儿个撞见就让她把单买了,呵呵。”他说完对着母亲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别说话。 老婆婆心里简直在滴血,阿磊从小没了爹,自己又当爹又当妈省吃俭用想在物质上尽量满足爱子,怎想到他在别人面前连亲生母亲都不认!她脑海里忽然浮现今天遇到的那个心地善良的年轻人,能为萍水相逢的自己出一份力,而眼前亲生儿子丝毫不把自己亲生母亲当作一回事,二者品行简直有天壤之别,都怪自己平时太过溺爱于他,使他从小在自己面前骄纵惯了。但老婆婆终于也忍无可忍,拍着胸膛冲着阿磊骂道:“阿磊!你爸走地早,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你当你妈我是什么!” 两个同事一惊,随后竟相互对视捂着嘴偷笑,更是毫不关已的碰了下酒杯喝上一口,小光头冲着阿磊摆摆手:“哎哎,你们少说两句,影响吃饭心情。”阿磊怒发冲冠,母亲平时对自己千依百顺怎会像现在这般在大庭广众下辱骂于他?真是面子全无,他“嚯”得站起反手就是一个耳刮子打在老婆婆脸上,指着她骂到:“你发什么羊癫疯,丢人现眼的,快把账结了给我滚回家去!” 场面极其尴尬,老婆婆心里难受到了极点,捂着脸“哇”得一声垂泪痛哭,店里吃饭的人都停下筷子看着这对母子,阿磊又羞又恼,欲再冲上前对他老妈拳脚相加。阿磊扬起手正要打下去,忽然从旁边快速伸出一只厚实的手,扣住了他的手腕。阿磊转头一惊,只见一个高大清健,留着银色胡渣的老年人正瞪着他。 老年人一手握着阿磊的手腕,一手拿着一根细柳条,像是一个长辈拿根细竹枝要抽不听话的小孩儿,让人看了不免觉得好笑。两个小混混一怔,根本没看清这魁梧的老年人是怎么抓住阿磊的手腕的。阿磊回过神冲着他骂道:“你干什么,妈的快放开老子,想死么!” 只见这老年人盯着阿磊说道:“我刚刚想到了点头绪却被你们吵闹给打断了,而且这位是你母亲吧?你居然要动手打你的母亲?” 阿磊想用力挣脱老年人的手,怎料这魁梧的老年人力气极大,扣着手腕的手像上了铜锁竟纹丝不动。阿磊急红了眼道:“他妈的管你什么事,跟你有关系吗!啊…” 老年人一用力握紧阿磊的手腕,阿磊感觉骨头像是要被捏碎,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腕上传来,他一声惨叫,疼得弯腰直掉汗,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这个死老头…”小光头老看到此景,抄起凳子向老年人砸去,他刚弯腰抓住凳脚,忽然耳边听到“啪啪”两声,眼前两条细小的黑影一划而过,紧接着一股火辣辣的灼热感从嘴唇到鼻尖到眼睛再到额头,一直延伸到后脑勺。长头发的小混混只听木条划过破空气的声音,就见小光头光溜溜的脑袋上已留下两条交叉血痕,小光头突然发疯似的捂着眼睛乱窜,大声哭喊:“哎哟!妈呀,我瞎了看不到了!快救我!” 吃饭的客人一惊,这老年人手中的细柳枝条不过半米长,如何能抽地这么远?居然当场戳瞎了这个小光头的眼珠子?只见刚刚半米多长的细柳条现在握在这老年人手中已然长到了一米多,他掏了掏耳朵慢悠悠说道:“啧啧啧,瞎嚷嚷什么,瞎不了!” 小长发吓得忙扶起小光头踉踉跄跄往外跑,边跑边骂道:“老头子,你等着!” 阿磊嚎叫几声像是痛的死去活来,老婆婆忽然“扑通”一声对着老年人跪下,乞求道:“这位师傅,小儿不懂事,请您大人有大量放过他吧。” 老年人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连忙放开阿磊的手腕上前跪下扶住老婆婆,说道:“快快起来,大妹子,这可受不起的!” 阿磊捂着手腕疼痛稍稍缓和,他回过神来,只见老年人背对着他门户大开毫无防备,刚才被这老头制得如此狼狈不堪,他怒火中烧,抄起桌子底下两个酒瓶子狠狠抡向老年人的后脑勺,只听“啵啵”两声,伴随着旁人的尖叫呼喊声,酒瓶碎裂。老年人只感到脑后一痛一凉,伸手往后一摸,殷红一片,俨然已经鲜血直流,他双眼一黑,直接被砸晕了过去。 大会开始 阿磊一时冲动把这个老年人咂倒在地,他回过神来看到老年人流了一摊血吓的脸色苍白。众目睽睽下这样伤人,八成是要去吃牢饭,他惊慌失措,转身跌跌撞撞抢逃出了小饭店。 老婆婆吓懵了,想不到儿子竟然如此暴戾不堪,眼下顾不得别的,连忙扶住老年人叫道:“啊…快快…快送医院,快救人…” 接到通知救护车很快赶来,载着这位路见不平的老年人去了医院。 不多久老年人悠悠转醒,只见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头上缠了几圈纱布。他猛的坐起来,只见老婆婆站在一旁双手合十,闭着眼睛眉头紧皱,看到老年人苏醒这一刻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忙问道:“老天保佑,师傅您没事吧?” 老年人茫然道:“我在哪儿?” 老婆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道:“你在这镇上的医院里,您的医疗费精神损失费我一定会好好赔偿,可不可以不要告发我儿子,放他一马,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不想他去坐牢。” 老年人立刻麻溜下了病床道:“哎呀,您这是干嘛,老许我可万万受不起啊,大妹子是想让老夫我折寿吗?” “不不不,您是好人,天底下最好的好人,您一定会长命百岁,我们家对不住您!” “我没事啦,一点事都没,刚才被你儿子砸的时候没有运行《翼灵五行谱》所以才被砸晕了,不过这一砸砸的好!” 老婆婆听了愕然看着老年人,暗想完了,这位师傅脑子被砸坏了,这节骨眼上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还说砸的好,肯定是被这么一砸精神出现了异常。 老年人扶起老婆婆,笑道:“我没事,大妹子,无须担心,真的,我还有事在身,要走了。” “这…您还要接受治疗,怎么能走,医院待会还要给你做个CT,要确保您…” “哎呀,就这么被酒瓶子磕了下能有什么事儿,我好的很,也不会难为你们,要说我还要谢谢你儿子,这一磕磕碰碰,让我想起来宝贝外甥女来了,哈哈哈。” 老年人越是高兴老婆婆越害怕,如此反常定是神志不清了,儿子阿磊可是要把牢底坐穿,她心里暗暗哀伤,只求能为儿子顶罪,她顿了顿抹了抹泪水说道:“我去叫医生,医生说您没事您才可以走,好吗?” 老年人见老婆婆阻拦在门口,着实也是为自己着想,便坐下说道:“行吧,那我就坐在这等着,你去叫吧。” 不一会儿,老婆婆领着一个中年医生跟护士进来了,只见窗户被打开,晚风吹的窗帘乱舞,房间空空荡荡不见人影。 “人呢?”医生问道。 护士望着打开的窗户惊道:“该不会跳楼了吧?这可是三楼!” 医生赶紧趴到窗口一看,只见暗暗的灯光下,这个高大的背影已走到了医院门口,一转眼就跨出了大门不见了。 医生一拍窗台:“这老头,竟从三楼爬了下去,这么大年纪还这般胡闹!还不快把他找回来!” 南阳药铺中,李胜说道:“此次我们还须查清这个黑竹帮头目与当年那位崔老刀有什么关联。” 陆济动容:“恩!这也是要紧事之一。” 陆友元道:“几位小英雄近日不妨走动走动,了解下周围,这个镇上也有黑竹帮的成员,不过都是些不入流的小混混。” 李胜点了点头道:“恩,不过大家还是低调些行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也托了曾经的老师帮忙,三年前陆济药医师选拔资格依然有效,只要稍稍补充些信息即可。” 陆济点了点头心里甚是感激。萧月容说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大家各自回房早些休息。” 小聚结束,大家各自回房,陆济与陆友元住一间,父子之间难得的单独相处时间。陆友元端了盆热水到陆济床前,说道:“来,睡前用热水泡个脚,缓解缓解疲劳。” 陆济接过洗脚盆子说道:“爸,这种事情我自己会干,来,您脱鞋,我长这么大都没为你洗过一次脚。” 陆友元心头一热,不能辜负儿子的一片孝心,笑道:“行。” 他坐到床上,陆友元左腿曾经被钩子的三菱刮刀扎伤留下了点伤残,行动很是不便,陆济帮他脱下鞋子,把脚小心放进热水中,拿起毛巾低头给陆友元洗脚。他不敢看父亲大腿上那个伤疤,他的心会绞痛。 陆友元问道:“儿子,今儿个去看罗芸姑娘了吧?” 陆济微微一怔:“爸,您怎么知道?” 陆友元微笑道:“儿子的心事做爹的当然猜的到,罗芸是个好姑娘…” 陆济抿了抿嘴低头继续为陆友元洗脚,回答道:“是呀…”忽然半空中一颗水珠滴在陆济手上,陆友元将手搭在陆济的肩膀上,声音已有些哽咽:“儿子…这回你千万要小心,爸有时候心里想咱们这么安静生活下去算了,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 陆济抬头已看到陆友元两行热泪滚滚流下,他把手在衣服上擦干,然后抹去陆友元脸上的泪水,握着陆友元的手莞尔一笑:“爸您放心,我自然是平平安安的。陆向阳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陆向阳,如果我不能为咱爷俩讨回公道,那这些年的成长便丝毫没有意义。” 转眼数日过去,这天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到湘城五贤区里,各条街道零零星星的人匆忙朝红枫体育馆走去。早晨不到七点五贤区的红枫体育馆已经站满了人。虽说选拔人员只有千人,但是这样的选拔大会是整个湘城的大事,各种赞助商,各种电视台均已到位。整个体育馆呈阶梯状围城一圈,可容纳十万人有余,中间是四面超大屏幕的显示器,分别朝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此时拥有资格的人员手中已经发放一张印有特殊烙印的参赛金卡,上面有选拔者的指纹与信息。药医师选拔大会,更像是一场轰动湘城的比赛。陆济手中也有这么一张,是萧万卓从众多资料里查到陆向阳这个名字,虽然陆向阳当时被宣布死亡,但那个资格时隔三年,却依然有效。 陆济已经走入了考场,红枫体育馆的大屏幕无时不刻再直播这每一个参加选拔的人。 十万人次的体育场竟然例无虚坐,八点整,选拔已经准备开始,参加选拔的人陆陆续续走进一个上下大堂里,金卡上写着编号。陆济是006,也就是第六位参赛者。 九点整,药医师选拔大会正式开始。面朝四方的巨大显示器缓缓亮起,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方方正正的房间,房间四面的墙壁都是一尘不染的雪白色,墙上没有任何的修饰物品,十分简洁明了。房间里横放着一张三米多长的长桌,上面放着十个盘子,每个盘子上盖着一块灰纱布。桌后坐着四个人,四人虽然不是药医师,但在医学界都是活化石级别的人物,由他们担任此次大会第一关“探药”的考核师,萧万卓就是其中一个。 十万人的场内有些嘈杂,忽然音响响起:“有请1号选拔者入内!” 只见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人走进房间内。体育馆内瞬间议论起来:“是曙风中心医院里的专家顾医生。” “真的哎,是他,我还到他那看过病。” “哦?他治病厉害吗?” “恩,不错,称得上专家二字。” 顾医生向四位考核官鞠了个躬,客套的话没多说,一位考核官便上前掀开第一块灰布,全场忽然寂静了下来。盘中是一小段又白又硬的东西,顾医生上去拿起来,细细观摩,放到鼻子跟前闻了闻,甚至用舌头舔了舔,只见他眉头一皱,似乎不敢轻易判断。 过了许久,这位顾医生面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他几度欲开口却总是没有开口,见他大为踌躇,萧万卓不禁摇了摇头,脱口说道:“遇到药材无法马上判断出,不行不行。” 一句话让体育场内又骚动不已。只见有人交头接耳道:?“你知道这第一个盘中是什么药材吗?” “我哪知道…” “我看是某种植物的根部吧…” 顾医生急了:“不不,考核官们等等,我知道这是什么,这是虎骨!虎骨的药用价值有...”他说到一半却吞吞吐吐说不下去,只见他额头冒汗,脸色涨得通红。 “你出去吧。”一位将头发盘起,十分削瘦的考核官打断了他的话,体育场内观众顿时唏嘘不已。 小丁疑惑问李胜:“李师父,这是怎么回事,这人说到一半就让他出去了?” 李胜摸了摸下巴说道:“这人已经被淘汰了...” 小丁一惊:“啊?为什么,这…这就淘汰了?” 萧月容道:“因为他没判断对,又或者叙述的太慢。” “没错!”李胜点了点头,“不能一眼就识别出药材与属性,就没资格成为药医师。” “严格,太严格了...”白寻喃喃说道。 “希望陆济哥能有顺利过关…”紫琳秀眉微蹙,心里暗暗有些担心陆济。 顾医生无奈,十分沮丧的退出了房间,他在曙风医院是个小有名气的专家,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没几分钟就被清出场外,这药医师选拔的难度可想而知。或许那些能成为药医师的根本不是普通人,只有医学天才亦或整日沉迷医学的偏执狂。 “有请二号参赛者入场!”话音刚落,第二位选手已入场。白寻看到这匀称的身影,这张与他有几分相似的脸,瞳孔不禁骤然收缩,他几乎要惊呼出来:吴峰! 探药 白寻见到吴峰那一刻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霹雳,他怔怔的看着吴峰,双拳不禁慢慢握住,心头涌上一阵难以言喻的复杂之感。他对吴峰不了解,但隐约知道吴峰学的也是医学。 经历上次的泷泗商会事件之后,都门吴家在社会上的地位一落千丈,吴相海一家人也在都门销声匿迹。时隔多日,吴峰居然出现在今天的药医师选拔大会上。 吴峰似乎苍老了许多,他整个人消瘦了一圈,脸上的颚骨明显,满脸的胡渣子也没修剪,他的皮肤蜡黄,双眼黯淡无神,没有一丝生气,与前几个月神采飞扬的模样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如果有人说他就是都门吴家大少爷,根本没有人相信,以至于小丁与紫琳根本没有认出此人就是吴峰。这些天吴峰经历了什么?吴湘海与吴云又在哪里?白寻心里暗暗纳罕:夜煞门势力果然渗透进来了。 吴峰躬身一拜,上前掀开了第一块灰布。他拿起盘中药材观摩了一番,稍稍闻了闻,便口述了出来:“此物是天麻,可治疗血虚,头痛,也可用于小孩子癫痫,破伤风...”四位老者没有打断,显然吴峰判断的正确。 紧接他着掀开第二块,盘中放置着几颗椭圆形,黑黄条纹相接的东西。吴峰稍加判断,拿起道:“此物为斑蝥,可攻毒蚀疮,逐瘀散结;亦可治疗顽癣,经闭,症瘕等。” 他又揭开第三块灰布... 吴峰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说出了药材的名称与药用价值,几个老者不禁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在场的观众看到他的口述与几位考核官的表情,无不发出阵阵惊叹。 小丁赞叹道:“这人好厉害,一口气将药材全都说了出来。” 李胜点了点头:“的确不错。探药这一关他是合格的。” 房间中,萧万卓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不错,年轻人才华横溢。” 另一位考核官说道:“这位先生已完成探药,请先回去,待出结果。” “多谢。”吴峰抱了抱拳就离开了。 紧接着上来的几个人,都不是很理想,不是判断错误就是无法流利的说出药材的药用价值,结束后便一一退出考核房间。 “下面由请六号选拔选手入场。” 白寻说道:“轮到胖子了!” 小丁指着大屏幕叫道:“啊,快看,陆济哥出来了!” 只见陆济昂首走入场内,脸上扬着自信的微笑,与之前参赛者那种紧张感相比,陆济显得从容不迫,成竹在胸。他站在四位评委老师面前,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 萧万卓看着他,忽然回忆起李胜前来拜访他所说的话:“老师,此次前来我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 “我有一个关门弟子,原是五贤区最为年轻就有资格选拔药医师的人。” “哦?” “他就是几年前得了帝皇热,父子倆最后下落不明的那个人,他原名叫陆向阳...” 萧万卓耸然动容:“他得了患上那种病,居然活了下来了?” 李胜点了点道:“是的,是弟子救了他。他原本前途不可限量,但造化弄人,那年他不幸被五贤区的黑势力害;所以,我想请求老师恢复他参加药医师选拔大会的资格。”李胜将陆济当年的经历简略的向萧万卓述说。 萧万卓听得惊怒交集,情不自禁的把黑竹帮痛骂了一番,随后说道:“你放心,参加药医师选拔本就是这位年轻人的权利,我要看看你唯一的徒弟现在哪个阶段。” 红枫体育馆场内,大屏幕上十个盘子依次放置了十种药材。陆济忽然说道:“各位老师,探药环节,本人斗胆说着一句,单凭气味我就能判断出盘中放的是什么药材。” 此话一出,几位考核官面面相觑,药医师的选拔中从未见过如此自信满满之人。在座的观众更是一发出一阵又一阵惊叹,人们都七嘴八舌开始议论:“这么年轻就这么狂妄?” “哼哼,我看这胖子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听着周围的议论,白寻不禁摇头苦笑:“这小子还真爱出风头。”小丁紫琳则为陆济捏了一把汗。 李胜缓缓说道:“不,探药环节也许有一部分人能够判断出药材的价值属性,但过关的人一多,这探药也变得没什么了不起。陆济这么做是要先发制人,此环节相当灵活,只有快速准确,当机立断,只有做到别人做不到的才能占得先机,才能在这大会上脱颖而出获得高分。” 萧月容道:“原来如此,小陆是想拉开距离,不过这样做也是冒了极大风险。” 李胜道:“相信他,我也想看看现在的他已经到了怎样的程度。” 几位考核官定了定神,其中一位说道:“年轻人有信心是好事,不过切不可太过狂妄,如若你单凭气味没有判断出是何种药材亦或者判断出错,我们可就让你出局了。” “那是自然。”陆济说完端起盘子闭上眼睛,他揭开灰布,把鼻子凑近药物前闻了闻,便盖上灰布睁开眼说道:“一股浓郁的香气,此物比鹿茸更加珍贵,可遇不可求,名为麝香。” “哦?”四位评委面面相觑,萧万卓急着问道:“那麝香又有何功效?” 陆济微微一笑:“麝香十分名贵,是上品药材。它有着特殊的香气,芳香宜人且持久;在药性方面,它是中枢神经的兴奋剂,同时外用能镇痛与消肿。” 萧万卓揭开灰布,四位考核官依次接过盘子观看,只见一小团暗褐色毛绒绒的东西放在盘中,清香扑鼻,气味迥异,不是麝香是什么。 一位考核官赞叹道:“不错不错,确是麝香,小师傅的这份本领胆识让老夫大开眼界,请继续。” 陆济闭上眼睛端起第二个盘子闻了闻道:“此物来自大海,其性温补,足敌人参,故名海参。食用海参可提高记忆力,延缓性腺衰老,防止动脉硬化等作用。” 他又同样端起第三个盘子:“此物为血竭,可活血定痛,化瘀止血,敛疮生肌,多用于跌打损伤,筋骨疼痛。” 第四个,第五个…陆济单凭气味一一应对如流,别说观众,就连考核官们也听得瞠目结舌,个个都沉浸在陆济的精彩表现中。 萧万卓心道:“即使是当年丁魄南魂在那个年纪恐怕也没有他这般水平,南魂啊,你这个弟子果真出类拔萃,万中无一。” 在红枫体育管阴暗的角落里,一个全身穿着百色西服的中年人正用一双鹰隼一般的眼睛盯着大屏幕。 陆济已一一判断出九个盘子中的药材,他端起最后一个,揭开灰布闻了闻,微微一怔。四位考核官看到盘中药物表情一颤,随后摇了摇头:“这药材,年轻人绝计没见过,小兄弟实在运气不好。” 另一个考核官道:“如若判断不出却也无可厚非,这位小兄弟,请你睁开眼睛看看再下结论吧吧。” 萧万卓点头道:“恩,这个不算你违规,探药环节你已经完成的相当出色。” 观众又是一阵骚动。紫琳惊讶道:“啊?陆济哥选到了什么棘手的药材了?” 李胜面色凝重,说道:“听考核官的口气,这种药材必定异常稀缺,就连书中也记载极少…” 小丁急道:“这…这不是超出考核的范畴了吗?” 见陆济没有说出话来,白寻道:“这选拔大也参杂了运气成份,胖子真是…”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大家也知道白寻想说陆济的运气真不好。 萧月容问李胜:“要是小陆没有判断出来会怎么样,这个药材就连考核官也说年轻人绝对没见过…” 李胜闭眼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办法,那就是淘汰了,这是探药规则,没有人可以破坏。” 紫琳听了泫然欲泣:“陆济哥这些年的努力难道就要白费了吗?” 小丁握紧了拳头,看着大屏幕里的场景低声道:“混蛋…陆济哥一定会认得出来的!” 陆济依旧没有睁眼,盖上灰布将盘子放回原位。只见房间中一位说道考核官说道:“小兄弟,请回吧,你是难得的奇才,前途不可限量。” “这个胖子真是可惜啊,遇上连考核官都摇头的药材。” “哎,真是运气差,不过他已经表现的相当出色了。” “是啊,今后必定是一位人物。” 众说纷纭,小丁一伙人的心在往下沉,似乎陆济已经被淘汰出局。 只见陆济睁开眼睛说道:“各位老师,我想此药材应已绝迹,盘中的应该是许多年前保留的一株药材标本。” 此话一出,惊煞旁人。萧万卓惊道:“不错,以小师傅的涉猎,难道已经认出它么?” 陆济一本正经道:“不敢当,以学生的判断,此药材的药性霸道无常,人类的体质不可轻易尝试。” 体育场内气氛变得异常紧张,大家似乎都摒住了呼吸等他说下去。 李胜心道:“难道说盘中的药材是…” 只见一位考核官问道:“难不成小师傅已认出它来了?” 陆济朗声道:“这株药材全身通红,一株药材上不多不少正好八片叶子,叶子形状如同虎首,汁液犹如鲜血,只有正宗虎血浇灌才能培养的出来。其药性可极大程度加强人体骨髓造血功能,此药名叫…” 场内场外,陆济、白寻、小丁同时说道:“八翼虎首莲!” 黑竹帮阿坤 陆济说出“八翼虎首莲”,四位考核官同时震惊住,整个红枫体育馆也瞬息安静,没有一丝骚动,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住了几秒。 萧万卓慢慢掀开了灰布同时颤声说到:“真知灼见…正是八翼虎首莲!” 话音一落,场内瞬间掌声雷动,喝彩连连,如同一锅刚煮开的开水一般沸腾起来。陆济探药环节的表现实在扣人心弦,他至始至终没有见过药材,只是单凭气味就把十种药材全都判断了出来。 小丁激动的欣喜若狂,大叫道:“太了不起啦,陆济哥!” 考核官道:“小兄弟精彩的探药表现,真乃能人异士,老夫汗颜。” 陆济抱了抱拳:“老师言重,弟子告退。” 接下来的参赛者都没明显的表现,与陆济相比显然黯然失色,差距不止一点两点。 选拔大会还在进行,陆济已出了红枫体育馆。他知道“陆向阳”这个名字在公布之后,名声很快就会像一颗***一样在五贤区爆炸,很多荣誉都将如潮水般蜂拥而至,同时他们也将暴露在了夜煞门的视野下,麻烦与危险都会如影随形。 “这位兄弟,请留步。”耳边忽然想起一个声音。 陆济转头,笑了:“哟呵,这不是...?” 这人忽然神采飞扬,表情极其得意,笑道:“小兄弟认得在下?” 陆济表现出崇拜的眼神:?“你不是那装逼王愣坤么!” 叫住陆济的正是黑竹帮装逼之王潘俊坤,显然他认不出陆济就是当年的陆向阳。“愣坤”这个绰号当然只是黑竹帮中能与他平起平坐之人调侃他只用,平常人可不敢这么叫他。 阿坤听陆济出口就是叫他“愣坤”,前面还加上“装逼王”三个字,心中大大的不快,但是身边跟了小弟,不能太跟这个胖年轻人一般见识。 “小兄弟,在下有些事情想问你。”阿坤展开标志性的折扇开始了他的表演。 “行,你有啥事?”陆济不走了,反而走近阿坤。 双手不慌不慢的说道:“呵呵,既然阁下有幸认得我阿坤,自然也知道黑竹帮,既然知道黑竹帮...” 陆济皱眉道:“哎,你有屁快放!别磨磨唧唧的,你看你身后的两小兄弟烦得就差没动手给你一耳光了,我这也挺忙的。” 阿坤听了恼羞成怒,身后两小弟听了更是一惊。多久没见过这么无理的年轻人,阿坤强压了火气,“刷”一声合上了竹扇,不客气的说:“也没个啥事,也就是跟你这位胖小兄弟提个醒,这个药医师选拔赛我们黑竹帮也参与了,所以...” 陆济双手环于胸前:“所以怎么了?” 阿坤寻思这胖子居然挺横,显然背后有靠山,也不知道是哪个人物罩着他,先探一探他的来头。他神色稍稍缓和道说:“所以兄弟这孤身一人要与我们黑竹帮作对恐怕不太好...不如告知在下姓名背景,要是熟人朋友也大可化干戈为玉帛…” 陆济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忽露出惊恐之色盯着阿坤愣了一小会,对着阿坤抱拳道:“感谢坤哥提醒,小弟孤身一人,自不量力来参加这个药医师选拔会,不小心侵犯到黑竹帮的利益真是罪该万死。” “哼。”阿坤得意的神色又上来了,身后两小弟见陆济这嚣张跋扈的气焰瞬间被“黑竹帮”三个字浇灭,心中更是十分亢奋。 陆济接着道:“坤哥,小弟初来乍到不懂道上规矩,听您这么一说我会不会已经得罪了黑竹帮,会不会马上有灭顶之灾?” “哈哈哈。”阿坤大笑,心想愣头青果然还是愣头青,稍稍一吓唬便老底托出,瞧那陆济那紧张的神色,身后两个小弟也跟着哈哈大笑。 阿坤装逼装得很舒服,说道:“小兄弟跟我聊得也算投机,我劝你回头是岸。” 陆济擦了擦汗水哆嗦道:“回头是岸,上岸上岸…坤哥我…” “恩?还有什么疑虑?” “坤哥神勇无比,我…我想跟着你混。” 阿坤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这仅凭三言两语就收服了这身材结实的胖子,稍加磨练,今后说不定是自己的一大助力,身后两小弟更是死心塌地跟着他了。但他还是强压内心喜悦不动声色道:“哦?想跟我?你能做什么?” 不料陆济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久闻坤哥身怀奇术,有副刀枪不入的身体,是否跟传言得一样厉害?” 阿坤一听心下寻思:“这话确实在自己在喝酒之后经常说,就连这个愣头青也知道了?嘿嘿,我果真名声不小。”阿坤眼睛开始放光了,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装逼的好时机来了!他故意扯着嗓子喊到:“哈哈哈,真经不怕火炼,我潘俊坤行走江湖倒是有这么一两件拿得出手的本事,曾经你坤哥我赤手空拳...” 阿坤又开始滔滔不绝的装逼。的确,阿坤这抗击打能力比起常人异常出色,当年他被三四个临火区黑帮成员追得满街砍,衣服都被砍成拖把布条了,每砍到他一刀,他就加点速,跑了两公里多,硬是甩掉了那三四个人,躲在垃圾桶里半天,最后自己偷偷跑到医院去包扎。这事以后他逢人就吹:“你知道当面那几个兔崽子拿开山大砍刀来砍我那阵子吗?你坤哥我怕过吗?咱就是赤手空拳,以一敌三全给他妈的打跑了,瞧我这身板练过,刀枪不入!三岁开始我就跟一个练硬功的大师...” “停!坤哥。”周围有几个人居然停下看着他们几人。陆济实在是听的烦躁打断了阿坤,抬了抬他的尾巴居然没完没了,他收起刚刚的奉承,激阿坤道:“你站在那吃我三拳,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当年那阵子我又没看见,不信。” “你不信?”对于装逼祖师爷来说众目睽睽之下装逼失败跟死了有多大区别?阿坤撸起袖子,挺起了胸膛,扎起了马步,说道:“来,小胖子,今儿个坤哥我就吃你三拳,看看什么叫正宗的金钟罩铁布衫!”他心想这胖子刚才那副怂样也不会真下手。 驻足观看的人越来越多,阿坤有自信,他小时候跟一个不入流的人练过几招,曾经会些什么胸口碎大石的杂技,被他这么一吹成了绝世武功,还有就是他潘俊坤在黑竹帮资格够老,社会人遇到谁不恭恭敬敬叫他一声坤哥,名声在外,他还真不信现在五贤区谁敢动他。 “砰!”不料陆济二话没说,迅速抬手出拳,一拳打在了阿坤胸口,这一拳陆济打地不重不轻。 阿坤双眼一黑,踉踉跄跄退后了两步,感觉胸口像是被一柄大铁锤子狠狠击了一下,面色迅速涨红,差点没疼晕过去。但众目睽睽他怎么能装逼失态?他强行忍住吐出两个字:“好...好...有点力气…” 众人见了阿坤这模样都忍俊不禁,陆济忽然甩了甩了手,原地蹦了两圈,捂着拳头吹气:“厉害呀,坤哥,你这胸膛是铁做的吗?哦哟喂,疼死我了!”说完他又朝拳头上吹了两口气。 “来来来,给我们坤哥点掌声!”身后两个小弟开始带动节奏,众人驻足观赏,霎时间“啪啪啪”鼓掌声不断。 阿坤强行装逼下不了台,只是闭上眼睛点了点头,生出一根手指对着陆济摇了摇。 “好!咱坤哥啥事没有,天下无敌。”两小弟心想跟对了大哥,这时不拍马屁还等何时? “砰!”陆济又走上去朝阿坤胸口捶了一拳,这一拳比起上一拳稍稍多了几分力道。 阿坤吃了这一拳感觉整个胸口被震碎,剧烈的疼痛使他两眼一片漆黑,喉咙一甜,险些一口老血喷出,他还是尽力举起颤抖的手指对着陆济摇一摇,然而已经疼得他一个字也讲不出来,一根手指也在发抖摇不动了。大厅广众之下,他凭借着装逼意志力强忍站住,这装逼精神令人肃然起敬,就连陆济都有些佩服他了。 两小弟又大声喊道:“还有最后一拳,大家来点掌声!” “好!” “好样的!” “啪啪啪...”又是一阵热列的鼓掌声。 陆济搓了搓手,冲着阿坤露出一丝阴损的笑容。阿坤这才恍然大悟,心想这下可完了,着了这个胖子的道,他怕的双脚直发抖,随后整个人像摊泥一样倒了下去,他心里明白这第三拳捶下来这身子骨怕是要散架了,再怎么爱装逼总归还是命重要,没命了以后还怎么装逼?阿坤倒地昏迷不醒,事后在医院躺上了三个月。 两小弟见阿坤倒了下去,顿时发现事情不对,指着陆济大声叫道:“你小子摊上事了,混哪里的!” 陆济撂下一句话:“胖爷我叫陆向阳,回去告诉你们头头。”随后潇洒离去。 选拔大会第一环节终于结束,一场场精彩的探药令人意犹未尽,人们渐渐退出了红枫体育馆。 大家走到体育馆门口,小丁问道:“陆济哥还没出来吗?” 李胜拿出手机一看,说道:“他发过消息来,已经早早出来了,我们也回去吧。” 众人点了点头离去。然而在一个角落中,一双冷漠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们,这人回头对着身后一人问道:“就是他们?” 身后那人点了点头道:“是的,那个高瘦男子便是我三弟。” “好,你去盯着他们!” 疯狗 崔老刀吸了一口傀儡粉,整个人飘飘欲仙,这一刻他脑子里只剩傀儡粉带来的至高无上的快感,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他眯着眼睛,原本身上剧烈疼痛感随着快感渐渐消失,直至得无影无踪。他忽然一拳打在左手边的茶几上,茶几几寸厚的玻璃瞬间破碎成了玻璃碴子。五行之力,恐怖如斯。 “哈哈哈...”他笑出了声,用这种力量杀人简直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他那股骨子里的狂野血性又燃了起来。突然他的喉咙发干,血脉贲张,想起了赵驷那个又香又软的秘书小娜,这个小妖精能给他带来足够的欢愉,什么时候找个机会把她彻底抢夺过来。 他看了看地上的玻璃渣子,定了定神,稍稍压制内心的狂躁。如今金钱,地位,女人他都有了,却回忆起了初来五贤区那段日子,拿着军匕半夜在酒吧赌场等地方火并的日子。那时的他刚进城,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然而他打架出手却绝对凶狠,刀刀直捅对手要害,似乎不把敌人撕成碎片誓不罢休。所以,他很快在五贤区以凶狠出名且混得了一席之地。跟其他混子的人生一样,三十几岁之前都在坐牢或者跑路。他凭着一股狠劲跌打滚爬多年,直到有一天,终于坐上了黑竹帮大哥位置,能和五贤区其他社会大哥平起平坐。 那时候,他叫范涛,打起架来曾经被称为五贤区的“疯狗”。他记不清已经多久没有人这么叫过他。他失去了身份与名字,取而代之的是崔老刀这个名字,和现在拥有的一切。 那是一个令人心情畅快的晚上,范涛在夜总会里唱了歌喝了半醉,随后就带着一个身材火辣的夜店女郎去了宾馆。房间中正在激情时刻,突然门口一声巨响,房间的门像子弹一样飞了进来,重重嵌进了墙里。女郎吓得尖叫,范涛心里一颤,奋然起身,肯定是哪个仇家找上门来了。 只见破碎的门口缓缓走进一个人,一个光头巨人,身高超过两米,身板比房门更宽阔,一身的黝黑结实的肌肉如同钢铁一般,手臂上青筋鼓起,每根都有手指一般粗细。 女郎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立马躲在被窝里剧烈的颤抖。范涛也看愣住了,五贤区从没有见过如此高大壮硕的人,而且刚才“开门”的一瞬间真的是他徒手开的吗? 范涛咽了口唾沫,骨子里的血性还是起了作用,凶狠问道:“你是谁,谁让你来的!”疯狗就是疯狗,第一时间并不是想逃跑,而是利用说话引开对方注意力,同时闪电般的抄起身边的一个烟灰缸朝巨人的眼角狠狠掷了过去,几乎同时他如一根弹簧般蹿起搬起茶几的一块玻璃朝着巨人的脑袋狠狠砸下,顷刻间玻璃渣子四处飞溅,这两个动作一气呵成,竟然没有超过五秒。 “啊!”女郎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吓得大声尖叫,范涛的则露出狰狞的笑容,个子大管什么用?打架靠的是凶狠,遇上老子就是找死!然而,破碎的玻璃后面忽然伸出一只巨大的手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感觉下颚两侧一紧,紧接着整个人被一股力量悬空提起!眼前这个光头巨人被烟灰缸与玻璃砸倒居然毫发未伤,现在正用一双铜铃般大的眼睛冷冷盯着他。 “这真的是人吗?”范涛的心沉了下去,心中的得意立马转换成了一股惊恐之情,他被提在空中双脚不停蹬着空气挣扎着,像是一只落入猎人手中的野兔。 光头巨人开口缓缓说道:“不想死的话穿好衣服跟我来,有点事要跟你谈谈。” 光头巨人说完松手,范涛摔了下来。他眼里虽然充满了惊恐,却还不甘心,突然不知哪里来的胆气,握住地上一块又长又粗的碎玻璃迅速起身,狠狠戳向光头巨人的肚子!只听“砰”一声,光头巨人纹丝未动,范涛却整个人像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打飞了出去,随即贴在墙上,又像滩烂泥一样从墙上滑落。压倒性的力量将他斗志一并摧毁… 月亮很圆很亮,外面的夜市还是一样的喧闹,宾馆的房间里已经没有声音。夜店女郎被吓得肝胆俱裂,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鼓起了一点微末的勇气,用颤抖的双手掀开了被子一角,脑袋从被窝里慢慢探出来。光头巨人与范涛已经不在屋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穿纯白衣服的人,他站在刚才大光头所站的位置,手里拿着一块玻璃碎片,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女郎看到这么一个人像是握住一根救命稻草,急忙说道:“快救...” “救”字还没说出口,只听“嗖”一声,是碎玻璃划破空气所发出的尖锐之声,随后碎玻璃像一把尖刀刺进了女郎的咽喉里,女郎瞪大了美丽的双眼,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那个穿纯白衣服的人几乎站在那里没有动,就这样用一块碎玻璃杀了她... 崔老刀回忆到这里,手渐渐握紧,他叫忽然面目狰狞大声呼喊道:“老子叫范涛,不是崔老刀!” 过了半响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并有人说道:“大哥,是我钩子,有要紧事找你。” “进来!” 钩子开门进来,见到地上的碎玻璃渣子有些胆寒,他怕这个性情不定的人。 崔老刀问道:??“什么事?” 钩子定了定神说道:“阿坤出事了,被人打进医院里了。” “什么?对方是谁?”崔老刀有些惊讶。 “说…说是叫陆向阳…”钩子吞吞吐吐说完,显然自己也不太相信。 “陆向阳!”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崔老刀眼里凶光爆射却也透露着一丝畏惧,这个名字会是巧合么? 比崔老刀更加震惊的当然是赵驷,赵驷听到药医师探药环节艺压群雄的人名叫陆向阳时候,顿时胸口发闷,呼吸急促,千方百计通过渠道关系再三确认这个叫“陆向阳”的人,他当晚连夜出门却找到一个内部工作人员。 “不好意思呀赵院长,这参赛者资料我一人是无法搞到手的。” 赵驷知道他说的没错,无奈之下问道:“你可知道这人长啥样?” “人我也没多留意,当时参赛者这么多,不过这人身材胖胖的…” “身材胖胖的…”赵驷努力回忆着几年前陆向阳的模样,可这么久时间过去了人的体型多多少少会些变化,这样的形容也无济于事。 他独自一人回到了办公室,近几年他已收敛许多,渐渐减少了与黑竹帮生意上的往来。他发现崔老刀每次见到他的秘书小娜眼神都格外贪婪,而他们生意上的意见崔老刀又时常故意与他抬杠。他不愿意把这个要人命的秘书献给崔老刀,所以他减少了与崔老刀的联系。现在他越想越后怕,手心出的汗就像在水里蘸过一样。 突然电话响了,是崔老刀打来的,赵驷接通了电话:“喂!” “怎么了,崔哥。”电话那头赵驷故作镇定。 崔老刀严肃道:“今天我这边有人被伤了,伤他的人叫陆向阳。” 赵驷擦了擦额头的汗道:“这...怎么可能...会不会弄错啊…” “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你最近也悠着点,别整天泡在女人堆里!要是那小子真没死,我们会有怎么样的麻烦你比我清楚!”崔老刀说完挂了电话,他的话更像是威胁。 赵驷整个人忽然显得苍白无力,软塌塌的倒在了沙发上。 李胜的药铺子里,陆友元为他们烧了一桌子的菜,大家坐下开始吃晚饭。 陆济搓了搓手笑着说道:“哈哈哈,来来来,大家别客气,到了这里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招待不周。” 小丁赞叹道:“陆济哥,你今天真是太厉害了!” 陆济挑了块肥瘦相间的烧肉放进嘴里:“丁老弟,你陆哥一出马能用一句话来形容。” 紫琳开心笑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嗯...知我者紫琳妹子也。”陆济嘴里咀嚼着食物对紫琳竖了个大拇指。 白寻没动筷子,忽然说道:“今天我看到了吴峰,他是第二个入场的人。” 大家耸然动容:“吴峰...也就是你的...” “是的。”白寻点了点头。 小丁心道:“怪不得见那个人这么眼熟。” 李胜凝思了一会:“吴峰居然也是这方面的人才,只可惜...” 陆友元给李胜到了点酒,又给萧月容倒了一些:“哎,老李呐,吃饭就别再去操那个心了,来来,我们几个齐聚一堂的时候可不多,还有小伙子丁楚阳的加入,来,大伙走一个。” 陆济端起了碗笑道:“对对,走一个,丁老弟算是新客人,小寻子有啥事咱们吃完饭再慢慢谈论。还有我爸的手艺各位觉得咋样…” 小丁据起了杯子说道:“好吃...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菜了。” “哈哈...”众人一饮而尽,开始吃菜。 大家吃了一阵,陆济脸上有些泛红了,说:“今天回来还遇上个老朋友,叙了叙旧。” “老朋友?”陆济销声匿迹这么久还能跟老朋友叙叙旧,陆友元很疑惑。 陆济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哎,就是那个阿坤,我给他十足的面子,现在估计躺床上动不了了。” 陆友元失声说道:“阿坤?黑竹帮这么快认出你了?” 陆济摇了摇头:“那倒没有,他只是想吓唬吓唬我让我退赛。” 小丁急道:“这…为什么?” 李胜道:“这个吴峰虽然也能过探药,但跟陆济的表现相比显然差了一大截,夜煞门显然指示了黑竹帮要铲除这个威胁。” 萧月容心下黯然,心想这几个苦命孩子这么快就又被盯上了,今后日子定也过的心惊胆战,不禁放下筷子吃不下东西。 陆济抓了把花生米站起来接着说道:“哎,没事没事,早晚都得来,你们先吃,我吃完了,出门走走。” 赵驷打完电话整个人立马紧张焦虑的不行。他已经通知了保安人员,并死死守住他办公室大门,如遇到来找他的生面孔立马拦下报警。 若大个办公室只有他跟他的情人秘书小娜两个人,看到了阿坤躺病床上那惨样,赵驷推掉了往后所有的会议。他问道:“你说那人不会真的是陆向阳吧?” “那人不会是,同名同姓而已。”这是今天他第七次这样自问自答了,他需要这样的安慰,十分需要。短短的几个小时,赵驷似乎已经患上了被迫害妄想症。情人小娜未见过怂成这样的赵驷,心里也渗得慌,只想找借口快点溜走,避免自己也被拖下水。 “驷哥,人家去上个厕所。”小娜嘟了嘟小嘴。 “我跟你一起去。”赵驷起身。 “哎呀,人家上个洗手间你都已经跟着三四回了,我很快会回来的嘛。”小娜压住赵驷坐下,娇滴滴的声音让人心醉,可赵驷现在却一点欣赏的兴趣也没有。 “好好,快点回来,那个你说那人不会是真的陆向阳吧?”赵驷刚问了一半,小娜已经夺门而出。 “嗯,不会,怎么可能嘛,同名同姓而已。”赵驷走到门边先反锁了门,随后又到窗台边,楼下的两个保安正坐在路灯下抽烟,他稍稍放宽了心,心想还是回家洗个热水澡放松下,说不定崔老刀已经把那恶作剧的死小子打死了,黑竹帮是什么个实力? 他精神稍稍振奋了一下,忽然从门外传来一阵“笃笃笃”敲门声,赵驷立马又心惊肉跳:“谁...谁呀!” “哎呀,是我呀,驷哥,你怎么把门给锁了,是不是背着人家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小秘密?”门外传来嗲嗲的声音,这小狐狸精的声音可真够酥的。赵驷摸了摸额头,松了一口气,随即过去开门。 门开了,赵驷傻眼了,眼前站了一个胖子,还他抛了一个媚眼,说道:“驷哥,你真坏,让人家好等。” 还施彼身 门口竟不是秘书小娜,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男人,一个胖胖的男人。 赵驷立马关门。可是这门被眼前这个胖子用手一撑,怎么也关不上了。赵驷急了大骂:“你…你谁啊,再不走我叫保安了!” 陆济恢复了自己的声音:“我说赵院长,老朋友见面怎么就这么不愉快呢?” “什么老朋友!你谁啊,你根本没见过你!”赵驷两只手用力推门,怎奈整个门无法移动分毫。 陆济冲着赵驷咧嘴一笑:“咱们在泷泗商会见过,我啊,陆向阳。” 陆向阳!赵驷顿时脸色惨白,整个人发抖的厉害,吓如糠筛,大声叫道:“快出去,快出去!我不认识什么陆向阳!” 等他反应过来要喊救命的时候,陆济已撑开门冲进门内,他伸出左手按在赵驷肩膀上,右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赵驷无法出声,同时感觉嘴里掉入一颗东西,嘴巴被捂住,异物顺着喉咙吞进了肚中。 陆济将赵驷撵了进去,松开了手,赵驷捂着喉咙一阵咳嗽:“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什么东西?” 陆济摸了摸下巴,说道:“哦,那东西啊,帝皇热病毒啦。” 赵驷傻眼。随即用颤抖的声音试问道:“你...别吓唬我,你怎么可能有这病毒!” “我当然有,当初拜赵院长所赐我患上了帝皇热,然而我运气好发现了它的成分,并成功制作了解药,保住了这条性命。现在你吃了这毒药,咱们有来有去,这就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赵驷整个人犹如被闪电击中,他们当年的计划被眼前这个胖子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那这人不是当年的陆向阳又是谁? 陆济又笑嘻嘻说道:“我会做解药,当然也会做毒药啦,其实还挺简单的呢,不过中毒之人可就…” 赵驷已经忘了狡辩,整个人骨头像散了架了一样,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随后立即伸出两根手指伸进嗓子眼里乱抠,企图把刚才的东西吐出来。 陆济用手指掏了掏耳朵,心不在焉的说道:“哎...没用啦,别瞎折腾啦,我这有解药。” 赵驷一阵干呕缺没吐出什么东西,难受之余听到了这句话犹如黑夜之中见到了一丝光芒,扑向陆济用两只手揪住他的衣服领口冲着他破口大叫:“快把解药给我!” 陆济伸手一推,赵驷感觉整个人都要飞出去了,吃力踉踉跄跄后退了七八步,一个没站稳跌倒在了地上。他马上爬起来喘着大气盯着陆济。 陆济皱了皱眉头:“哎呀,赵院长,你看你,这是平时纵欲过度呀,要不然怎么一碰就倒?” “扑通”赵驷突然跪倒在地上,然后马上对着陆济“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转眼间眼泪鼻涕全下来了,失声痛哭道:“大爷,陆大爷,求求您别这样搞我,以前是我不对,可那都是崔老刀那混账王八蛋的意思,我...我是被逼的呀!求求您给我解药,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你要钱多钱我都给你。” 陆济有些意外,没想到赵驷这么快认了怂,真是个没骨气的软蛋。陆济甩了甩手说:“好吧,那你就一五一十交代下你这些年犯下的罪行,我就给你解药。” 赵驷咽了口唾沫,吞吞吐吐的说道:“除了小娜我外面还养着三个女人..” “没叫你交代你的风流史,我指的是你跟崔老刀合伙犯下的那些罪行!”陆济简直就要晕倒过去。 赵驷怔了怔:“崔老刀,这事要从好几年前开始说起了,我跟他是在一个酒局上相识的,后来陆陆续续也遇到过几次就成了朋友。有天他约我出去,说是要谈一个大项目。” “什么项目?” “他说想让我跟他们合作,垄断湘城所有的药用资源,然后坐地起价。” 陆济寻思他们是黑帮,怎么会打上药材的主意?便问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我也不清楚...” 陆济摸了摸下巴,心想怪不得他们也掺合了药医师的选拔,能得到药医师的支持想必垄断其他地区的药材会省去很多麻烦。又想到泷泗商会的那一批假酒,也许这个药材正与那些假酒的作用一样。他又问道:“对于崔老刀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赵驷心里怕极,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这人心狠手辣,平时爱吸毒,还在练什么神功,他说练了力大无穷,无人可及...” 陆济暗暗惊叹,听赵驷的描述难道这个崔老刀正在实行《翼灵五行谱》?那么这个人绝不会是当年丁魄南魂口中所说的那个“崔老刀”,他只是个傀儡而已。 陆济又问道:“对于崔老刀的来历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陆大爷我真不知道呀,你行行好,放过我吧,给我帝皇热的解药吧!”赵驷边说边“砰砰砰”又磕了三个响头。 陆济忽然怒道:“那我再问你,当初为什么要这样置我于死地?” “这…这因为小儿十分喜欢罗芸姑娘,可罗芸姑娘是陆大爷你的…我该死,我该死!”赵驷左右开弓不停扇着自己大耳刮子。 陆济想到罗芸心中一痛,他沉思片刻说道:“你这么腐败下三滥,去向有关部门检举你自己吧,只要你做到了,到时候我自然会把解药给你。”他说完便快速走了出去。 赵听完驷整个人瘫倒在地,要想活命今后是要把牢底坐穿了... 陆济站在赵驷的办公室楼下,他掏出一颗花生米放在手心,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着花生米说道:“花生米啊花生米,想不到有一天你能成为让赵驷吓破胆的帝皇热病毒,好不威风。”说完他把花生米丢进了嘴里。 夜渐深,夜空中悬挂着一轮皎洁的皓月,把湘城照得明亮且安祥。风中已略带着一丝丝凉意,赵驷穿着一件外套下楼上了车。 他当然不会坐以待毙,这些年他已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金钱、权势、女人、名声,这些男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他都得到了,“积累”的财富三代人都吃不完,日子过得实在太舒服。他不想死,绝对不想,他当然也不想去坐牢,这无异于要他死。所以,他最终决定去找崔老刀。他到了钻石夜总会,却在楼下被拦了下来。 赵驷急了:“我有要紧找崔大哥!” “我们没收到崔大哥的消息,不能放你进去!”门口两看门的年轻小弟说道。 赵驷怒不可遏,自己中了帝皇热病毒性命攸关片刻不得耽误。心想崔老刀这个混蛋跟他只不过疏远了些日子,现在竟然门都不给进,曾经有求于他时候可是客客气气的。 突然一小弟手中的对讲机响了,是崔老刀的声音:“放他进来。” 赵驷进了崔老刀的那件房间里,着急的语无伦次把陆济来找他的大致经过诉说了一遍。 崔老刀深吸一口贵如黄金的傀儡粉,眯起了眼睛,似乎毫不关已,半响后才说道:“他说还会来找你?” 赵驷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直跺脚,激动颤抖得声音说道:“对...对,你这有没有解药,你先给我呀!先给我!那陆向阳一定要去砍死了他!” 崔老刀微微一笑:“有!” 赵驷喜出望外,双眼放出了光,看到了生的希望。崔老刀从保险柜中取出一只精致的瓶子,放在赵驷面前,诚恳说道:“瓶中就是解药,快喝下,别让病情恶化,咱们兄弟一场,我不会见死不救。” 赵驷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瓶子打开瓶塞就往嘴里倒,生怕眼前这个解药瓶长出两条腿跑了。 赵驷咕咚咕咚喝完了解药,忽然有人推门进来,用极其妩媚的声音叫道:“崔大哥,我进来啦!” 门打开进来一个身穿红色吊带风情万种的女人,她婀娜多姿踩着猫步来到崔老刀身边,然后像只乖巧的小猫般靠在了崔老刀的肩膀上。?赵驷怔住,不禁脱口而出道:“小…小娜?” 谁知小娜竟像根本不认识赵驷这个人一般,只是用眼角瞥了他一眼,赵驷心沉了下去。 赵驷追问道:“小娜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这是做什么?” 小娜道:“我现在是崔大哥的女人,赵驷,你胆子太小,别说仇家找上门,就连为我冒点风险都不敢,算什么男人。”他忽然将头靠在崔老刀的胸膛上,用玉葱般的手轻抚着崔老刀的胸膛,“崔大哥才是正真的男子汉,我为了他死也愿意。” 赵驷这才明白崔老刀为什么把他拦在门外,这是故意安排这一出好戏给他看。他蹿起,整个人气得七窍生烟颤抖不已,两个眼睛瞪着小娜更是要吃了她似的:“你这个臭三八,简直不得好死!” 小娜一脸委屈泫然欲泣,冲着崔老刀撒娇道:“崔大哥您看看,这个窝囊废这么欺负人家,您可要替我做主。” 崔老刀慢慢回过头看着赵驷,赵驷被惊出一身冷汗,忙说道:“崔大哥,这个小狐狸精是...是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小娜忽然跳起来指着赵驷鼻子骂道:“你赵驷给过我什么?凭我的身材美貌,想得到我的人能从这排到七子江!我怎么可能跟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要什么没什么,说送我跑车送我别墅,却迟迟不给我买,总是说怕被举报被查,窝囊废,人家崔哥答应给我几千万,这才是真正爱我,本小姐当初瞎了眼,被你这龟孙子花言巧语所骗!” 赵驷也跳了起来:“你这女人花钱大手大脚,这几年吃的穿的全用老子的!你他妈的…”他抬起手来欲给她一个大耳刮子,却不知为何手抬到一半就抬不起来了。 崔老刀抚摸着小娜洁白的手臂说道:“赵老弟稍安勿躁,像小娜这样的尤物当然是有能者居之,她现在是我的女人,我念你是我兄弟,可不允许你再骂这样不三不四的话!” 赵驷整个人僵住,一屁股瘫软在沙发上,他似乎经历了人生中最大的挫折,觉得自己像只蠢驴,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 出手 陆济下了楼没回南阳药铺去,他在医院门口的马路边上兜了一圈又回到了赵驷办公室楼下。他知道今晚的赵驷必定有所动作,果然,在等待了半个多小时之后,赵驷急匆匆的下了楼,然后跌跌撞撞跑向了自己的车,等他车开出医院,陆济也跑到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紧紧跟随其后。 崔老刀的休息室在夜总会的三楼。钻石夜总会开的红红火火,每晚捧场的人不计其数,只因为这个场子是崔大哥的,崔大哥罩的场子绝对靠得住,就算在里面嗑药警察也不敢进入。 赵驷的车开到了钻石夜总会,他开门下车,车子连火都没有熄,他已经跑到了夜总会门口。陆济看赵驷被拦在门外后又进去了,过了一会功夫,他也朝钻石夜总会大门走去。一年轻人伸手拦住了他,笑眯眯的对他说道:“客人,有预约吗?或者现在可以买票。” 陆济说道:“我就上去找个人,马上下来。” 年轻人马上耷拉着脸:“那不行,不能进。” 陆济有些着急,问道:“入场费多少钱?” “三千五。如果有VIP贵宾卡的话请出示您的贵宾卡...” 陆济心想这入场费简直贵上天了,不是平常老百姓能消费的起的。他装出一副十分担忧的神色,却不想在这繁华的大街上过分惹人注意,他对这个年轻小弟问道:“我是你们潘爷的小弟,你们老板在里面吧?” “潘爷?” 他偷偷靠近那个年轻小弟,捂着嘴低声说道:“就是潘俊坤,黑竹帮里啥地位你知道吧?” “哦哦...”年轻小弟醍醐灌顶,阿坤没少在钻石夜总会装逼,早已经给这个初来乍到的小年轻就下深刻的印象,坤哥早就在这些刚进城没见过世面的小年轻面前包装成神一样的存在。 看到陆济忧色甚是夸张。小年轻的语气瞬间对陆济友好了许多,他拿出对讲机,说道:“我通知下上面的兄弟,您稍等。” “嘘...”陆济上前拉住了小年轻的手,一脸悲痛的说道:“这事别声张,刚才坤哥在医院住院楼被人补刀了,现在危在旦夕,我偷偷摸摸过来是不想打草惊蛇。”小年轻在皱了皱眉头迟疑,陆济补充道:“这事十万火急,晚了后果不堪设想,我想快点上去找大哥,解决了仇家小帅哥你也是大功一件。” 小年轻眼睛立马亮了说道:“兄弟这边请,我带路!” 南郊不像市里,夜晚除了一些大妈跳些广场舞之外基本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小丁、紫琳、萧月容三人从南阳药铺出来,人多了要吃饭,他们去不远的超市买些食材。 小丁低头走在路上,脑海里不自觉的开始思索起一些事情。自从在那次在学校被那李楠那伙人羞辱到现在已过去将近四个月,而这四个月,他的人生有了极大的变化,简直就像在做梦一样。他揉了揉眼睛,心想今后有非常多的事情要处理,现在已经离夜煞门近了,或许离他找到父母的时候也不会太远了,沉住气,他时刻提醒着自己。 紫琳看着小丁低头出神,问道:“怎么小丁。” 小丁回过神来说道:“啊…没…没事。” 萧月容道:“小丁是不是想父母了?” 小丁点了点头:“嗯…是有那么一点。” 萧月容顿了顿,说道:“我们现在越来越接近夜煞门这个组织了,大家不管怎么样都要格外小心些。” 小丁说道:“师娘,你与李师傅就在这南阳药铺之中,击垮夜煞门的事情就有我、白寻哥和陆济哥三人去就行。” “哎…”萧月容轻叹一口气,停下了脚步,抬头望了望天空,一双清澈的美眸忽然流了两行泪水。 “啊…师娘,我…我说错什么了吗,对不起。”小丁见萧月容忽然流泪有些惊慌失措。 紫琳忙伸手去擦萧月容脸上的泪水关心问道道:“师娘,你怎么啦?” 萧月容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莞尔一笑,说道:“没什么,其实我是心里开心。” “开心?” “我开心的是身边有你们几个懂事且充满正义感的好孩子,要是通儿还在,也该有这么大了。” 小丁紫琳互相看一眼,疑惑道:“通儿?师娘,通儿是谁?” 萧月平静说道:“我从没跟你们提起过,通儿是我跟你们李师傅的儿子,他的全名叫南邪通。” 小丁紫琳相顾愕然,半响后才问道:“那他去了哪里?” 萧月容黯然神伤道:“他没出生多久就走了…”走了的意思也就是死了。 “啊…”小丁不仅脱口而出,略感愧疚说道:“对不起师娘,提…到了您的伤心事。” 萧月容伸手轻拍小丁的肩膀,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如果他还在,已跟你差不多年纪,你们两人应该已结拜成了兄弟。” 小丁心中一凛:“我…” “南魂跟你父亲丁魄被称为魂魄双神,两人关系自然是情同手足,在你们还没出生前我们两家就说好了,两个孩子若是一男一女便今后结为夫妻,若是同都是男孩子便结为兄弟。” 小丁忽然思绪万千,似乎见到了两家人其乐融融的场景,但随即心中想到师傅师娘的儿子南邪通却已不在人世,又感十分悲伤。 紫琳柔声道:“师娘,你待我这么好,我心里早就把你当成是我的亲妈妈了,你就当我是你女儿。” 萧月容摸了摸紫琳的头含笑点了点头,小丁也忽然开口道:“我心中也待师傅师娘与亲生父母一般。” 萧月容握了握小丁与紫琳的手欣慰道:“师娘早把你们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女,你们每一次涉险,我都心惊肉跳的。” 紫琳道:“师娘放心,我们可以保护好自己。” 小丁拍了拍胸膛:“嗯!我丁楚阳一定会好好保护好大家的。” 萧月容随即打趣道,“小丁如今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琳儿也是亭亭玉立,我看你们很是般配,不如凑成一对好啦。” “啊…师娘你又取笑琳儿了…”说完双颊飞上一片红晕。 小丁低头一张脸羞的通红,他心想论俊美白寻哥强我十倍,论才华远远不及陆济哥,自己何德何能可以得到紫琳这般漂亮小姑娘的青睐? 萧月容见两人都低头不语十分羞涩,也不再调侃,便松开他俩的手笑道:“我们走吧。” 三人走了一会儿,路过一个街角处,见七八个人站那抽烟聊天。这批人几乎都穿着背心人字拖鞋,有的把衣服脱下挂在肩膀上,露出手臂和胸口处的纹身。这伙人见到萧月容紫琳这等花容月貌,七八双眼睛不禁一亮,再也移不开了。其中一人低声说道:“我去,这两个女的长得够标致的,这地方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货色!” “就是,长得跟电影明星似的。” “再不把握机会,她们可走远了。” 一伙人见色起意便冲他们叫道:“喂,那边的三人!” 紫琳小丁欲回头,萧月容沉声道:“我们走,别搭理他们。” 一个剃了光头的男的嘴里叼了根牙签,脸上有长长两道交叉的血痕冲着他们叫道:“喂,叫你停下有没有听到,那个男的!”紧接着七八个小混混一同快步朝他们走去。 几个人瞬间把小丁三人围住,那个光头正是那天在小饭店被老爷子教训的人,一伙人中阿磊与小长发也在内。 小丁皱了皱眉,声色俱厉的说道:“你们干什么?” 小长发等人笑吟吟道:“嘿嘿,哥们几个想请这两个美女吃夜宵,小子没你事,快滚开。” 小丁挡在萧月容与紫琳前面,说道:“哼,你们最好快点让开,我不想跟你们打架。” “呵呵呵…小子,沙包大的拳头见过吗?”小光头握着拳头在小丁跟前晃了晃,几个小混混哈哈大笑,并且个个一脸轻蔑的看了眼小丁,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小长发伸出手指去挑紫琳的下巴,紫琳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嗔道:“走开!轻薄的流氓!” “哈哈哈…” 萧月容护住紫琳,冲着小长发怒道:“滚开,拿开你的脏手!” 小丁忽然冲上前一把抓住小长发的手指,用力向上一掰,只听“咯嘚”一声,手指已被折断,小长发立即疼得半跪在地,“哎哟哟!疼…疼”杀猪般叫了起来。 几个小混混一看急了,小光头怒道:“臭小子找死啊!”说完便扬起手“啪!”一个清脆的耳光结结实实的掴在小丁的右脸上,“啊!”萧月容紫琳同时惊呼。 “你他妈的快给我放开!”阿磊一声怒吼,几个小混混七八个人立即一拥而上。小丁自然也忍无可忍,他运行五行之力,水之翼灵果被唤醒,只见他的身后忽然绽放出水花,像一个储满水的消防栓在身后炸裂。 小丁把抓着小长发的手一甩,小长发摔了出去。他身后的水花迅速积压成扁平状,像一片大软玻璃把小丁紫琳萧月容三人包裹住。 七八个混混迅速后退,被这梦幻般的场景给看傻了眼。 阿磊慌道:“光头哥,怎…怎么办?” 小光头不知所措:“这…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啊!” 几个混混出手调戏紫琳,小丁怒不可遏,朝对面小光头一伙人打出一拳。这拳一出,忽然在他们面前形成一个巨大的水拳,沙包大的拳头小光头哥也许见过,但卡车头一样大拳头他保证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见到。巨大水拳向那他们砸去,只听“哗啦”一声,水拍打在他们那群人身上,几个小混混从头到脚像是被重重打了一个巴掌,被冲出三米多远,脸跟身子被拍得痛红,口鼻都灌满了水,两只耳朵里像各钻进一只蜜蜂,嗡嗡作响。 几个混混彻底懵了,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水拳头是从哪里来的?这小子会变戏法还是自己在做梦?他们颤颤巍巍的从水泊中爬起来,被水呛得咳嗽不停,晚风一吹过冻得汗毛竖起,瑟瑟发抖。小光头爬起来还是站在最前面,后面的小混混都找不着北了,眼前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显然已经颠覆了他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草!你小子...耍了什么把戏?”小光头哥开始害怕,水打在身上之后,全身上下都有种火辣辣的疼痛。自忖这些天怎么尽遇到些让他吃瘪的角色?前几天是个魁梧健壮的老年人,而今天是个梦幻般的少年。他还是拔出藏在牛仔裤后面的一把卡簧开始后退,用颤抖着手握着卡簧指着小丁。小丁又一抬手,一个巨大的水手掌忽然在小光头哥右边出现,紧接着又是“啪”一声巨响,顿时水花四溅,小光头哥感觉像是近距离撞上个大海浪,从头麻到脚,整个人像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啪嗒”一声摔在一堆沙土上晕了过去。七八个混子看得目瞪口呆,都忘了要逃跑。 萧月容扯了扯小丁的衣袖,说道:“小丁算了吧。” 小丁这才平息体内的五行之力,悬浮在他们周围的水都缓缓落地。 几个小混混终于拔腿就跑,阿磊抱起小光头向后跑:“妈的,跟…跟你们没完!” 小长发边跑边骂道:“臭娘们,给老子等着!” 一群人半摔半逃,忽然道路两旁一棵棵樟树枝快速变长,犹如一条条章鱼触手,瞬间闪到了他们面前。 荣耀官 颠覆认知的事件一件件发生,树枝像几根章鱼触手一般卷向了他们的脚踝处,随后一缠一锁,竟然把几个人牢牢定在了原地,混混们寸步难行,吓破肝胆俱裂。他们弯腰伸手用力扳扯着树枝,怎奈树枝又顺势将他们一双双手都紧紧缠住,几个混混瞬间被制得服服帖帖,动弹不得。 只见黑影中渐渐走来一个魁梧的身影,灯光下终于看清了这个人的面目,他两鬓斑白,方脸,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这几个混混。 阿磊、小光头与小长发三人更是吓得魂不附体,这老人赫然就是上次出在小饭店把他们教训一番的老爷子。 老爷子忽然看向小丁他们,他嘴唇微微抽动,目光瞬间变得呆滞慈祥,隐约有泪水在闪动。 “琳琳,是你吗?”老年人快步走向小丁他们。 小丁等人对突如其来的场面又惊又奇,这位忽然出现的老者那一系列操作让三人十分警惕。这老者显然不是普通人,如果拥有木之翼灵,是可以控制植物的生长的,这点他们听李胜说过。小丁挡在萧月容与紫琳前面,随时准备应战。 “等等,你是谁?”小丁上前走出几米伸手拦住老爷子,如果他是夜煞门的人,那便极度危险。 “小丁,小心…”身后的萧月容紫琳急切关心道。 小丁与老爷子两人已面对面走到了跟前。“哎呀…别拦着我!”不料老爷子对小丁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他急匆匆的撇开小丁的手,更加快步奔向萧月容与紫琳。 萧月容与紫琳心中疑惑,却又想不起来这人究竟是谁,老爷子神情越来越急切,已经从快步走到小跑起来。 他神色越来越激动,眼看就要跑到紫琳的跟前。突然在老爷子面前缓缓升起一道宽大的水墙,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这这…”老爷子一脸的错愕,然而他再一次对小丁的御水术置之度外,直接用手去扒这面水墙。可是这道水墙竟似一张柔韧性十足的弹簧床,在他推开的同时形成一股反弹力,反而把老爷子整个人弹飞了回来。 老爷子踉踉跄跄后退几步,站稳了脚跟,急得直跺脚:“哎呀,哎呀,快让我过去!混账!”他回头,狠狠的盯着小丁,说道:“小家伙居然会御水术。” “我不会让你过去。”小丁心中暗暗戒备,能认出御水术自然不是泛泛之辈,这老者行事古怪,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老爷子没对小丁继续追问,反而突然拔腿朝朝侧面跑去,他想直接绕过水墙,说道:“先不跟你打,我过去找人,你别来妨碍我!” 然而水墙就像老爷子的影子,他走到东水墙移到到东面,他走到西水墙又紧紧贴着他的面移动到了西面,根本没有冲过去的余地。小丁说道:“你要找她们干什么,我绝不容许别人伤害我的同伴!” 老爷子双眼怪异的看着小丁,像是受了不小的委屈,然而转眼间又声色俱厉道:“我…我怎么会伤害她!你小子乱说话,看我不先教训教训你!” 他说完便走向小丁,周围的樟树瞬间生长并且在小丁周围聚拢,地面四面八方,破土而出一排排树根,小丁退后几步有些慌张不知如何应对。只见树枝一条条纵横交错,错落有致,一眨眼功夫,竟形成一个长满树枝的木头牢笼,小丁就像只小鸟被关在了其中。 “哼,看你还老不老实。”老爷子有些得意。 小丁一颗心“砰砰”直跳,自从上次的泷泗商后,自己并没有参加过实战,虽然他在南阳坊已大大加强了对御水术的训练,但真正遇上实战还是显得有些毛手毛脚。周围只剩树叶缝隙透进来一些光亮,这木头牢笼的出现着实让他震惊。 他心中稍稍镇定了些,左手握紧右手手腕,双手举过头顶,闭眼集中精力,他伸出食指中指两根手指,嘴中低喊一声:“水刀!” 指缝之间倾斜出一股巨大的能量,超高的压强将水柱压缩得又细又长,锋利无比。水刀直接射穿木笼,随着小丁的手指迅速从后往前划过一周,木笼从后面端底部到顶部再到前端底部被割穿,犹如一把锋利的水果刀从一只西瓜内部划开一刀一般。只见木笼中间一道白光闪过,随后一声巨响,大量的水喷涌而出,把两瓣木笼冲飞出去。 远处的小混混更是惊掉了下巴。“可以啊,有本事。”老爷子愣了愣后不仅赞叹道,他搓了搓手又说道,?“好久未出门,老头子我早已孤陋寡闻了,老夫还有许多功夫,要跟你这个娃娃好好比一比,你可要小心了…” 老爷子双手向前一扬,两只手手心朝下,随即立刻翻转向上一托,口中低声呐喊道:“万木成林!” 小丁顿时感觉脚底下的石砖有股力量在上下浮动,使他站立不稳,同时石砖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一块块石砖如同一块块冰块一样碎裂开来。几条树根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窜出,死死卷住小丁的脚脖子与手腕处,就像两只铁钳将他手脚死死扣住,令他无法动弹。见小丁被瞬间制住,老爷子停止发力,周围的树木也暂时停住了生长。小丁被定在了原地,胸中急燥,只听老爷子拍了拍手得意洋洋道:“嘿嘿,看你个小娃子还老实不老实。” 小丁双手被扣,无法使用水刀切割到扣住他的树干,他咬了咬牙却无法动弹。 “哈哈哈。”老爷子看到小丁无法挣脱更是趾高气扬。 小丁冷静片刻,心想绝不能容许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物靠近紫琳与萧月容。他再次加大五行之力的催动,集中精力凭借意念操控老爷子身后的水,老爷子身后的水墙忽然高涨,随即卷落而下,眨眼间,如同一只透明的烧杯已将他罩住在内。 老爷子愣住,先前的得意忘形之样荡然无存,他拍了拍脑袋气愤的骂到:“哎呀呀!老夫真是太不小心了,报应来的好快!” 两人暂时把对方控制住无法脱身,僵持片刻,忽然一个纤细的身影挡在了他们中间听到:“外公,小丁,你们别打了!” 小丁心中诧异:“外…外公?” 白寻倚在药铺子门口看着萧月容与紫琳刚刚走出去。他正独子出神,忽见有人慢吞吞朝药铺子走来。他一张望,还未看清这人的脸先看到这人光滑的脑袋,这人就是张秃子。 白寻上前微笑道:“秃爷,这么晚了怎么有空上这来了,请进。” 张秃子笑呵呵将头往药铺里一探,说道:“咦?其他人呢?” 白寻知道这老头肯定又带来什么新消息,说道:“里面坐吧,我去叫老李。” 夜很静,能听到门外的蛐蛐声,村镇的夜晚总是宁静平和的。老李白寻张秃子三人已经坐在桌子旁。 张秃子点了根烟:“我就开门见山了,这次来我带来了一个人。”他起身走出门外,过了不一会儿领进了一个人。 白寻怔住。这个人竟然是吴峰!跟白天一样,吴峰已经没有以前那种意气风发的神采,他衣衫褴褛,神情萎靡,吴家出了这种事,作为长子的他怎么可能精神得起来?李胜见到这个人也很意外。吴峰走到白寻跟前,白寻冷冷看着他,忽然两只手一把抓住吴峰的胸口,眼神里充满怒火。 李胜,张秃子立马上前制止白寻:“冷静些,冷静些。” “三弟...”吴峰率先开口。 白寻松开了手,眼中充满了红血丝,胸中起伏,呼出一口气道:“你来这里干什么!给我滚出去!” “扑通...”没想到吴峰竟然当着白寻跪了下来。这一举动不仅让白寻感到意外,李胜张秃子同样吃了一惊。世间万物变化如白云苍狗,就在一个月前盛气凌人的吴峰,现在竟然跪倒在他一直瞧不起的三弟面前!吴家后来究竟是遭遇怎么样的灾难,能让这个眼高于顶的富家公子面对白寻甘心丢弃自尊。 “三弟,求求你,救救父亲,救救你二哥,毕竟…毕竟你身体里流的也是吴家的血...”吴峰说完竟磕了一个头。 “住口!”白寻冲着他怒吼。张秃子李胜没再开口,他们知道白寻内心深处的痛楚,场面忽然安静得可怕。 “呵呵。”白寻终于冷笑一声,背对着吴峰道:“吴家人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你们合谋杀害我母亲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是你们的三弟?不好意思,请记住,我姓白,我没有父亲,也没有姓吴的兄弟。吴家怎么样跟我也没有半点关系!”白寻说完径直朝后院走去。 吴峰忽然大喊:“我…三弟我当时是竭力阻止的!”可是白寻并没有回头。 良久,李胜叹了口气,开口说道:“你起来吧。” 吴峰慢慢站了起来,双腿已发麻,他支撑着桌子下他看了看李胜,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李胜说道:“张途大哥既然会把你带到这里,说明他信的过你。” 吴峰落泪,抿了抿嘴:“谢谢你们,现在吴家已是穷途末路,我把我知道的一些事告诉你们,希望对你们有所帮助...” 紫琳挡在了二者之间,小丁听到她居然叫老爷子“外公”,诧异之余,渐渐解开了困住老爷子的水牢。 老爷子什么也顾不上冲上前抱住了紫琳,他从头到脚,细细打量紫琳一番哽咽道:“琳琳,你可找得外公好苦啊。” 紫琳也落下眼泪说道:“外公,紫琳也想你想的好辛苦,快把小丁手脚上缠地树枝给解开吧,你们只是误会一场。” “哎哟,原来是自己人…”他边说便冲小丁伸手,手掌朝下,做了个向下摆的手势,那些破出地面的树枝都慢慢缩了回去了。 萧月容早已站在一旁,这才说道:“姑父,您好。” 老爷子抬头看到萧月容显然更加高兴:“啊,月容,这些年来你们都还好吗?” 萧月容走近点了点头:“我们都很好,真庆幸您来了。”他转头望向小丁,“小丁,来,我替你们介绍下,这位老爷子便是紫琳的外公,同时又是湘城里的荣耀官。” 小丁惊恐不已,暗暗自忖:?“荣耀官?刚才跟自己交手的人不仅是紫琳的外公,师娘的姑父,还是以一人之力拯救过湘城危机的荣耀官。” 他走到紫琳等人跟前,十分尴尬的说道:“紫琳外公,对不起,刚才我…” 老爷子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朝小丁竖起了大拇指:“哈哈哈,小伙子的御水术果真厉害极了,老头子我好久没打得这么痛快酣畅了,改天我们再好好练练。” 小丁忙说道:“不不不,您是长辈,且是紫琳的外公,师娘的姑父,我怎么…怎么还能跟您动手。” 老爷子抓了抓脑袋笑着说道:“哎,许某人跟小英雄不打不相识,我也跟你介绍下我自己,老头子我叫许龙。” 大火焚城 药铺中,吴峰沉默半响后说道:“我父亲叫吴湘海,有过两个老婆,三弟吴…白寻是第二个老婆所生,想必你们也已经知道了。” 李胜点了点头,吴峰继续说道:“父亲与你们口中那个夜煞门之间有接触我也是近几年才知道的事。”李胜对吴家这个事已通过白寻了解到,另他有些意外的是吴峰难道不是夜煞的门徒? 吴峰又黯然道:“我父亲从商几十年,认识的大人物也不在少数。前几年,有个身材异常魁梧的客人来到我家里,给我的印象特别深刻,他叫胡魁,似乎与我父亲交情不浅。” “胡魁...”李胜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他的体型,力量无不与当年枫药村的大光头十分符合,八成就是当年那个胡队长。 “那天,胡魁与我父亲的书房谈了很久之后便离开了,父亲的脸色似乎很沉重。没过几日,我父亲就带着二弟吴云出门去了。”出门的意思通常是出远门,而且一去就是好几天。 吴峰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一丝畏惧:“二弟吴云是在体校毕业,身体素质很不错,性格从小桀骜不驯,那次出门回来之后更是不得了...” “怎么不得了?”张秃子忍不住问道。 “他整个人似乎又长高长阔了一些,而且力大无穷,居然轻而易举的可以拿起几百斤重的东西…他性格相当火爆,有一次竟然失手一拳打死了一个仆人!”吴峰说到这里嘴唇有些发抖,他颤颤巍巍又继续道:“后来这件事被父亲用钱镇压了下来。”有钱总是好办事的,也能很好堵住别人的嘴。 听到这里李胜与张秃子已清楚吴云身上发生过什么事。 “后来我出国深造三年多,并不太清楚吴家的事,回来后我才知道,吴云开始跟着胡魁做事。”吴峰说了那么多无异于证明他是个局外人,对于夜煞门的一些事他似乎都毫不知情。 李胜在思考,他看了一眼张秃子,张秃子点了点头。 吴峰又说:“我回吴家之后也见到几次胡魁来过,他们的谈话中时常会涉及到一个叫三爷的人。” “三爷?”李胜皱了下眉头。 张秃子说道:“湘城叫三爷的人很多,有些名气有城西做钢铁生意的顾三爷,还有子江区做水产生意的冯三爷,这南郊还有一个老混子叫樊三,小混子们也叫他一声三爷...当然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三爷。”他接着说道,“不过名气最大的还要数临火区的古三爷。” 李胜说道:“所以以胡魁和吴相海的身份,他们口中说的三爷应该不会是市井里的三爷。” 张秃子奇道:“你的意思是他们说的三爷就是临火的古三爷?” 李胜既没有承认也没否认,说道:“我听说临火古三爷,曾经以一人之力救了整个临火区。 张秃子道:“所以古三爷是一位英雄,是一位荣耀官,他一直被市民爱戴。” 李胜吴峰沉默不语,如果这位古三爷真的跟夜煞有什么勾当,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白寻站在后院隔着门静静停着他们的谈话,他暗暗自忖:“以一人之力拯救整个临火区?当年临火究竟遭遇了怎样的灾难?这个古三爷又有着怎么样的神通?”心里疑惑的同时不禁暗暗吃惊。 张秃子说道:“当面临火区大火焚城,整片的火海几乎烧毁了大半个临火区。许多家庭支离破碎,流离失所,死伤损失不计其数。烧毁后的城区,更是一片焦土,残垣断壁,堪比人间地狱。” 吴峰忍不住问道:“大半个临火区…那是有多大面积?” 张秃子回答:“大约有个百八十平方公里吧。这件事事态重大,令人谈虎色变,大火扑灭之后,**当时立即封锁了消息,大批官员因此都下了台。” 吴峰又问道:“如此大火,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张秃子吸了口烟,说道:“直到现在也没有查清楚原因,没有火源,没有可燃物品,原因不详!” 白寻心中一震:“不详?这么大的火当时居然连个起火原因也没弄不清楚,湘城的高层官员不禁乌纱帽不保,还要将牢底做穿了。” 吴峰动容:“那…这事跟古三爷有什么关联吗?” 张秃子道:“当时整个湘城消防部队倾巢出动,火速前往临火区救火,邻省都已派出直升飞机支援临火区。” “可这个大火就像一种新型瘟疫一样蔓延,火势稍微被压制过阵子又起来,令人束手无策,就连武装部总指挥许龙也在那次被烧伤,最后所有人都畏惧了。就在人们失去希望打算放弃临火这块区域的时候,忽然出现一个叫古三的人。” “然后呢?” “由他指挥,大火势头很快被控制,几天之内很被扑灭。” 李胜说道:“所以,这个古三爷俨然成了传奇,他不仅灭了大火,还为高层官员说情,湘城赐予他为荣耀官,可以说在是至高无上的荣誉,他也实至名归。” “在那大火以后还爆发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帝皇热病毒,是一种十分罕见的热毒,根本治不好。”张秃子说完摇了摇头。 三人沉默了片刻,李胜忽然说回正题:“你说救救你父亲与二弟,他们怎么了。” 吴峰显露出悲伤的表情:“夜煞门将父亲与吴云扣押住了。” 白寻心想:“为什么不报警...”转念间又觉得这想法很愚蠢,说不定抓他们父子倆的就是夜煞门操纵的警员,而且普通人跟夜煞门斗根本毫无胜算可言。 吴峰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照片里是吴云,吴云蜷缩在一个角落,双眼凸出,全身发黑显得痛苦不堪。 “这是...” “二弟现在成了这副模样,我父亲生死未卜,我很想救他们出来。夜煞门要求我用成为药医师,才有资格放了他们。”吴峰不忍,流泪失声痛哭起来。 “砰!”后门突然打开,白寻走了进来,吴峰愣住。他看着吴峰说道:“你走吧,夜煞门,不用你说我们也会找他们算账的。” 吴峰擦了擦眼泪看着白寻,眼里充满了感激之情。白寻蹬着他:“我不是为了帮你,只不过要摧毁夜煞门而已!” 吴峰点了点头:“这次指示我参与药医师的人是一个叫阿秋的人。” 三人不约而同说道:“阿秋?” “他经常身穿一套十分干净白色的衣服,应该也是夜煞门中的一位高层,就是他给我这张照片的。你们遇上他一定要小心。” “好…” 夜已深,吴峰已离开,李胜问张秃子:“阿秋,你打听过这个人么?” 张秃子摇了摇头:“能负责这类事的人,在夜煞门地位肯定不低,我猜他不是三大凶神中的肃杀就是黑洞。”他又抽了口烟,“吴峰没说谎,我用五行之力勘察了他的内心活动,除了过度的悲伤,还有一种极度的愤恨,我想这是对夜煞门的愤恨不是针对白寻的。他这是真情流露。” 原来张秃子也实行过《翼灵五行谱》,跟紫琳一样,有一双洞察人心的眼睛。 白寻闭着眼睛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李胜忽然说道:“我发现了一个事情。” 张秃子问道:“什么事情?” 李胜表情严肃:“临火大火焚城其中的蹊跷。” “哦?”张秃子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不明白为什么李胜会把话题指向那场大火。 他看着白寻说道:“相似的场景,我们几个是不是在虎首山内历经过?” “虎头山里...”白寻喃喃道,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当时大家都被倒灌进山体里的山洪淹没,凶险万分,几乎都丢了性命。 白寻忽然醍醐灌顶:“我懂了,只不过火换成了水而已,是这个意思么?” 李胜点了点头说道:“当时临火区的大火就像虎首山内的水一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等等!”张秃子摸了摸发亮的光头,说道:“你们的话我听不懂,能不能说的通俗易懂些?” 白寻说道:“当时我们四人去寻找水之翼灵果的途中,遇到源源不断的山洪,再历经千幸万苦之后才发现那么大量的水只不过是从翼灵果本身发出。” 张秃子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然...然后呢?这跟临火区大火有什么关系?” 白寻说道:“途爷,你想想,临火区的大火也跟此状况一样,大火即使被短暂的控制又马上肆意蔓延,换句话说,这个大火也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张秃子眼睛瞪的更大了。许久,说出了他不相信的又不得信的一个观点:“你的意思是说...那场大火也是因为翼灵果?” 李胜眼神变的坚定,终于说出了他的结论:“没错!这么大的范围,除了火之翼灵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火之翼灵果!除了小丁的水翼灵之外,难道几年前就出现在了湘城? “翼灵果早已存在上万年,俨然有了自己的灵性,如果这场大火是翼灵本身发出的,那就根本扑不灭!” 白寻继续推理:“那就是有人像丁老弟那样控制了火之翼灵,所以大火也被收了回去!” 李胜道:“没错!只有收服了翼灵果,才可能随心所欲的控制。” 又衍生出一个恐怖事件,如果真是李胜白寻推理这样,那么火之翼灵无疑已经被收服,那收服那个人是谁?指挥扑灭大火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火之翼灵的主人?那么当年那场烧毁半个临火区的大火的背后就是有意蓄谋操作的! 三人不禁背脊发凉,张秃子已出了一身的汗:“古...古三,这个人难道在那个时候收服了火之翼灵果?” “翼灵果绝不会平白无故跑到临火区。”李胜郑重其事说道。 白寻道:“如果是他早已经收服火翼灵,又是他自导自演操纵放的这场大火,又将火扑灭呢?” 张秃子咽了一口唾沫,“哎哟…”烟已不知不觉烧到他手指了。 白寻冷冷道:“那古三就是罪魁祸首,而他却骗过了所有人,成了人人敬畏的英雄,荣耀官!” 推理似乎越来越合情合理,张秃子不禁打了一个寒噤。李胜表情凝重:“帝皇热相必也是来自此处!” 陆济当年也中了此毒,他与陆友元落入大河中,当时是白寻用御水之术救了他们,被救后,陆济又实行了五行谱才将帝皇热毒完全驱除。只有五行谱才能控制得了翼灵果的力量,这样也完全说的通了。 张秃子坐不住站起来踱步,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意识到这件事如果正如他们所料,那是有多么恐怖,他们面对的会是怎么样的敌人?拥有火之翼灵,同时身份又是临火区的荣耀官,这简直已经要跟这个国家作对。就在此时,他口袋里的电话忽然响了,他接起,愣了一会,对着李胜说道:“遭了...陆济有危险!” 龙潭虎穴 “怎么了?”李胜白寻不约而同问道。 张秃子说道:“钻石夜总会有血案发生!” 白寻惊奇:“砖石夜总会?胖子去了那里?” 张秃子点了点头:“砖石夜总会是黑竹帮的主要场子,陆济一定是发现了今晚崔老刀在那里了。” 李胜给萧月容发了消息,可迟迟未收到回复,便说道:“白寻先过去,我去通知小丁!” “等等,我也去。”只见陆友元从大厅中快步走来。 李胜知道陆友元爱子心切,跟黑竹帮仇深似海,便不多说,面向白寻说道:“你照顾好陆伯。” 白寻点了点头:“陆伯,我们走吧!” 陆济被门口的小兄弟指引从一条楼道上到了钻石夜总会的三楼。三楼中央是一条走廊,一盏盏璀璨的水晶灯把两壁光滑的大理石映得发亮,两边是两排高端的房间,想必是用来接待高层人员干些猥琐龌龊的生意。陆济正悄悄伏在最大一间房间的门外,他耳朵贴近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这扇门的背后,崔老刀就在里面。 “怎么回事,我越来越难受了,感觉胃里好像火在烧一样!你...”只听到门内发出的声音嘶哑且十分愤激。 陆济寻思:“这是赵驷的声音,听他的样子很痛苦,吃了一颗花生米可不至于会这样。” 紧接着听一人笑道:“哈哈哈,正常现象,稍微过会就会没事了,就永远不会痛了…小娜你先出去,待会的场景看了晚上说不定会做噩梦哦。”陆济心中一震,不禁握紧了拳头,这是崔老刀的声音,他绝不会忘记。 崔老刀话音刚落,只听道一连串“噔噔噔”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越来越近,陆济迅速向后闪躲进了隔壁的房间里,只开一条细小的门缝观望。只见崔老刀那间屋子里一个身材妙曼的女子夺门而出,刚跑出便“砰”一声关上了房门,没跑出两步她高跟鞋一扭“哎呀”一声摔倒在地,随后她也顾不上疼痛,连滚带爬慌慌张张逃离了出去,看样子着实被吓得不轻。 “这不是赵驷的姘头么,她怎么会在这里?”陆济皱了皱眉头,他出去再次伏在门口,里面已经没有了声音。陆济内心忽然惊道:“难道刚才崔老刀已杀了赵驷?”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根据赵驷描述,崔老刀一定是实行了《翼灵五行谱》,但他还是握住门把手开门,怎料门已被反锁,他运用五行之力一脚喘在门板上,门被踹了开来。 昏暗的路灯光下,许龙老爷子与萧月容、紫琳侃侃而谈,紫琳关心问道:“外公,痊愈之后没什么大碍了吧,您怎么会实行了《翼灵五行谱》?” 许龙说道:“这可说来话长,不过你看看外公现在多硬朗,当年多亏了神…” “许部长!”只见远处一人大声叫喊朝这边赶来,身后还跟了一行人,阿磊的母亲那位老婆婆赫然也在其中。 这人一脸正气,腰杆笔挺,两道英雄眉格外精神正是千虎队队长孙栋。 孙栋跑进微微喘了几口气:“许部长,我…我可找您找的好辛苦!” “哎呀,老夫想宝贝外孙女了,这出来看看外孙女,你瞎急找我做什么。” “您是湘城武装部总指挥,无缘无故离开那么这…这叫我怎么交代。” “有啥好交代的,有些事你就都帮老夫我办了不就好了,不就是签签字,练练兵么。” “我…我可没这权力呀!”孙栋汗颜。 许龙似乎撒起娇:“那我不管,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宝贝孙女,这会可不回去,你小子要活生生拆散我跟我宝贝孙女团聚吗?” 孙栋为难道:“这…这是哪的话。” 紫琳拉了拉许龙的衣袖皱眉道:“外公!你怎么这么说话…” 小丁看着几人很是无奈,敢情紫琳的外公这么小孩子脾气,如此任性,又或许是他太久没见到紫琳了吧。 孙栋看了看紫琳,灵机一动:“咱们把大小姐和几位朋友接回去住,让她陪您老唠唠嗑说说话,也可了解老爷子您现在的情况,这不两全其美。” 许龙眼前一亮,拍手道:“好好,这倒是个好主意,琳琳,跟外公回去住阵子,外公那有好多好玩的东西,好多好吃的东西。” “可是…”紫琳转头看了看萧月容,萧月容笑着柔声道:“琳儿那到姑父那去住阵子,近两年发生的一些事也可以跟外公好好说说,这边有我们在没事的,有要紧情况我便给你发消息。” 许龙立马接上:“对对对,跟外公好好说说,外公可想听了,外公也有好多事情要跟你说。” 紫琳点了头说道:“恩,外公我就陪你同去。 ” 许龙顿时眉开眼笑,手舞足蹈起来。这么快说服了脾气倔强的许部长,孙栋也喜出望外:“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部队里还要要紧的事等许部长处理。” 许龙说道:“行,那月容,丁小兄弟,我跟琳琳先回去了,过几天就跟琳琳一同再回来。” 小丁指着不远处的几个被制服的混混问道:“许爷爷,这些人该怎么办?”” 许龙一拍脑袋:“哎哟,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老婆婆正蹲在阿磊附近,欲掰开捆绑在手脚上的树枝藤条,怎奈怎么使力藤条都纹丝不动。 许龙一伙人走近,他运行五行之力,藤条“嗖”一声钻回了地底下。他吩咐道:“叫附近的公安把这些人拘留起来,以后重点关注,败坏社会风气。” 几个混混被捆这么久早已手脚发麻,连站都站不起来,老婆婆心中黯然,原来这位健壮老爷子竟然是湘城武装部总指挥,更是名动天下的荣耀官。她看着阿磊摇摇头说道:“阿磊,这次你闯了大祸,进了局子要好好反省,许部长大人有大量上次你伤他的事情并没有追究咱们,妈…妈尽力帮你求求情。”说完泪水便如泉涌。 许龙问孙栋道:“这位大姐为什么会跟你们在一起?” 孙栋道:“咱们四下打听,路上遇见这位大姐,经我们的描述,她说也正急着寻找你,所以就一起跟来了。” 阿磊从没进过局子,上次那酒瓶子砸的人居然是湘城武装部部长,这往后余生怕是要在劳改中渡过了。想起曾经自己的任性妄为,母亲实则为自己操碎了心,叹了口气:“妈,我真对不起你,你要保重…” 老婆婆转头向许龙道:“许部长,我老太婆没有好好教导自己的儿子,可否让我替他代过!” 阿磊流下两行泪水:“妈…” 许部长上前严肃道:“你儿子在为难逃跑之际不顾自身安危而是选择先去救同伴,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先前走了不少歪路,我希望他能进部队磨练,改过自新,今后好好为国效力。” 老婆婆一脸错愕,怀疑自己听错了。阿磊见许龙这般广阔的胸襟,威风凛凛的神态,不禁折服倾倒,俯身拜倒在许龙跟前:“阿磊这条命今后就是许部长的。”老婆婆也同时拜倒,许龙上前扶起。 陆济一脚踹开了房门,只见崔老刀正坐在沙发上,地板上正蜷缩着一个人,浑身抽搐,已经口吐白沫,一脸惶恐之色,这人赫然就是赵驷。陆济平时救死扶伤,虽说躺在地上的那个人跟他有着深仇大恨,但也不免感到心里压抑难受。 崔老刀一怔,随后冷笑一声:“赵驷说的就是你?” 陆济慢悠悠走进房内,看了一眼缩在地上的赵驷又瞥向崔老刀,说道:“呵呵,好久不见呐,崔老狗,你杀了赵驷?” 崔老刀躺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瞥了眼赵驷,冷冷说道:“他知道的秘密太多,近几年来胆子又越来越小,你不出现或许他还能多活些日子。” 陆济皱了一下眉头显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怪我咯?” 崔老刀眼神突然利如刀锋,盯在陆济脸上,像是要把陆济生剥活吞了一般:“你他妈究竟是谁!” 陆济不慌不乱,索性在崔老刀面前坐下学着他翘起了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陆向阳啊!不认识你陆爷了?” 崔老刀听了火气顿时上来了:“不可能,陆向阳已经死了!跟陆友元一起跳了河!” 陆济轻蔑的瞥了他一眼,说道:“你吸食傀儡粉多年不也好好活着么?” 崔老刀一怔,瞳孔骤然收缩,道:“你...你怎么会知道!”这无疑承认了陆济的话。 陆济靠近崔老刀微微一笑:“不过看你印堂发黑,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平时少碰那玩意,你看你,没了傀儡粉估计比一只软脚虾米差不了多少。” 崔老刀自从成为了第一黑道大哥,多少年没人跟他这样讲话了,他顿时暴跳如雷,额头上青筋鼓起,用一只手揪住了倒在地上的赵驷,一把将他狠狠甩了出去!三楼,赵驷的身体疾飞出去,撞碎了玻璃坠落下去,砖石夜总会外面的行人顿时吓得尖叫了起来。 人群中一个身穿白色西服的年轻人转身对一个身穿考究,精神矍铄老者说道:“上面有情况。” 那老者微笑道:“不急,先进去喝点酒。” 血战 许龙老爷子不仅对阿磊暗算他的事既往不咎,还给他了一条改过自新的出路。因为他知道现在的社会父母对子女太过溺爱,导致他们在家中以自我为中心,入了社会变成了一个个什么都不会的“巨婴”。只有进入部队磨练才能让他重新认知他的生命。至于其他的小混混遇上事光顾自身安危,许老爷子很是不屑,则让当公安进行严厉教育。临走时他还吩咐孙栋:“小孙,这路给我弄的坑坑洼洼,把这地好好修一修,这钱我自己掏。”这许龙老爷子有时候脾气与七八岁童孩无异,但在正经事上却很是严谨,滴水不漏。 事情结束之后,小丁与萧月容两人采购了些些食材原路而回,迎面看到疾步如飞的李胜。 李胜大步走近心急火燎说道:“月容,小丁,陆济遇上麻烦了。” 小丁骇然:“陆济哥他怎么了?” 李胜道:“陆济独自一人去钻石夜总会找了崔老刀,白寻与友元大哥已经赶过去,小丁你也赶快过去!” “嗯!”小丁点了下头,撒腿就向前奔去。 萧月容冲着小丁叫道:“小心呀,钻石夜总会知道在什么地方吗?” “知道——”小丁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中,只远远传来他的声音。 萧月容眉头紧蹙,十分担心:“他们几人去没事吧?” 李胜道:“有他们三人在不会有事的,我们在也只有碍手碍脚的,对了,紫琳呢?” 萧月容说道:“刚才我们遇到姑父了,紫琳跟他回去了。” “许老爷子?”李胜大吃一惊。 “是的,他已经痊愈了,还实行了《翼灵五行谱》,能够操控树木,刚才有点误会,跟小丁交起手来。” “什么…”李胜听的目瞪口呆。 二人边走边说,李胜道:“那次临火区发生大火后,他为救百姓身受重伤,还中了帝皇热的毒,我们还以为他活下来的希望渺茫…竟想不到他已痊愈了,还有了木之翼灵。” 萧月容说道:“是啊,我也是吓了一大跳,他刚才跟我们谈了很多,当年他重度昏迷一个多月,是谁救他姓名他也不清楚,只是称那人为神医,好了之后后他便有了现在的能力。” 李胜动容:“那个时间段,连我都还未掌握《翼灵五行谱》,难道当初是丁魄救下了许老爷子,可是那时候他已经…” 砖石夜总会崔老刀扑向前去,闪电般伸出左手朝陆济前额抓去,他想一把揪住陆济的头发,同时右手从茶几顺起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欲直捅他的喉咙。疯狗就是疯狗,几年未曾动手,可骨子里的那股凶狠劲有增无减。谁知陆济的头发理得很短,一把居然抓不住,只挠到了他的头皮。同时水果刀刺来,陆济整个身子向右一扭,水果刀刺“扑哧”一声刺进了真皮沙发里,末至刀柄。陆济心念闪电:“这崔老刀上来就是要我命,可半点不可掉以轻心!” 陆济的反应也奇快,他扭过身子的同时,立刻用膝盖朝崔老刀的小腹用力一顶,崔老刀吃痛被他顶开了出去,踉踉跄跄退后了几步。由于陆济躺在沙发上使不出全力,这一下子并没有让崔老刀吃到太多的苦头。在看到崔老刀扔出赵驷的那一刻,陆济已确定他已经实行了《翼灵五行谱》,而且也是跟吴云一样,运行五行之力后力道大增,那股嗜血的狠劲更是大盛。陆济整个人蹿起,一个胖子有这么灵活的身手超乎崔老刀的想像,只见陆济右手握拳,痛击崔老刀的太阳穴。 这一拳包含的愤懑已太多,崔老刀反应不慢,伸出双手死死扣住陆济的拳头,不过这一拳力量十足,还是连着崔老刀的手击打到他左边的太阳穴之上。崔老刀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与眩晕传来从太阳穴传来,疼的他呲牙咧嘴,脑骨似要碎裂开来一样。 由于崔截住了这一拳的力道,还是化解了一部分冲击力,只是一小部分的力量机打在了崔老刀的太阳穴上,否则他非被打晕不可,就是这么一拳也有够他受的。两人僵持片刻,崔老刀抬腿猛一脚踢在陆济的胸口,两人都受力飞出,向后快速退了几步摔倒了下去。他们又很快站起,只见崔眼角破裂出血,鲜血顺着他那瘦黄的脸颊一直流淌到下巴,一滴一滴往下掉血珠子。崔老刀的左眼也被鲜血染红了,两只眼睛一红一白,乍一看说不出的诡异恐怖。 陆济被一脚踹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他起身拍了拍胸口的灰尘,只听崔老刀喘着粗气厉声道:“你究竟是谁!谁派你过来的!” 陆济冷笑:“说了我是你大爷陆向阳,你怎么就不信呢?” “不可能,中了帝皇热怎么可能活下来!而且你跟陆友元都跳河了!”他忽然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说道:“难道钩子当初背叛了我?” 陆济没有再理会崔老刀的疑问,说道:“你爱咋想咋想,休息够了吗?开始第二回合呗?” “混蛋!为什么…为什么练就了《翼灵五行谱》,连这个胖子也打不过!”崔老刀心中惊怒交集,十分不解。 他突然蹲下将手伸进沙发坐垫下,抽出一把手枪!陆济一惊,当机立断,冲着崔老刀迎了上去,崔老刀转身要将枪口对上陆济,不料陆济已到了他跟前,陆济抓住崔老刀握枪的双手的手向上抬,“砰”手枪朝天花板开了一枪。崔老刀用力挣脱,却无济于事,又“砰砰砰”连开几枪,子弹乱射,把柜子上的洋酒瓶子击碎了几瓶,几个枪下来,枪里已经没了子弹,崔老刀仍然被陆济压制处在下风。 他突然扑下头,一口咬在了陆济的手上,陆济吃痛松了下手,就在这一瞬间,崔老刀抽出双手,用金属做的枪身,狠砸陆济的左脸!陆济身子斜刺,借力打力,身子像**一样转了一圈,将手肘狠狠打在了崔老刀的鼻梁上,崔老刀只感觉一把铁锤子重重击打在鼻梁骨上,他翻倒了下去,手枪从三楼窗户甩飞了出去,他满脸都是鲜血,甚是恐怖,杀意却越来越浓,说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力量!” “呸...”陆济吐出一口血沫,骂道:“崔老狗就是崔老狗,爱咬人!” “你是不是胡魁的人?”他忽然想起了那个晚上,那个梦魇胡魁,把他打地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今后几次提着他的衣领让他把自己变成“崔老刀”的怪物。他心中暗暗计划着,练就《翼灵五行谱》,一定要宰了胡魁。 “我呸!谁是那个没毛王八的人!这个力量,我可是正宗的,你是水货。”陆济心想这崔老刀与胡魁他们同是夜煞门高层,难道嫌隙很深?便脱口试探道:“你们黑竹帮和夜煞门不是狼狈为奸的么?怎么,那个光头混蛋还要杀你?” “胡魁…老子日后定要杀了他!”崔老刀气得整张脸都扭曲了。 钻石夜总会的外面已经挤满了人,刚从然后掉下一个人,女人们已经被吓得尖叫,已经有人报了警,钩子带着十几个小弟冲了出来,将赵驷团团围住。钩子走近赵驷身边俯下身子,他要确定赵驷有没有死,灭口一定要做的干净,这事到时候凭着黑道的关系让小弟去顶个罪就完事了,所以首先要让赵驷永远无法开口。 赵驷深度昏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死了没有,身边全是玻璃渣子。奇怪的是他身子底下是一滩水,不是血。刚才门口这边有这么大一滩水么?而且这个赵驷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胳膊腿居然看上去完好无缺?钩子的小弟们把人群挡住,赵驷抽出一把卡簧,决心在他心脏上捅上两刀,一定要让他彻底死透! 他刚准备下手,突然周围的水升腾了起来,将赵驷整个人抬了起来,紧接着赵驷睡在这张水床上开始向外移动!钩子用他的斗鸡眼盯得愣住了?这个是个什么情况?几个混子小弟与路人都看愣住了,都拿手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 直到赵驷被移出两米多远,钩子才回过神:“追...追啊,还愣着干嘛!” “哦...哦。”二十几个混子动身试图挤开人群,小丁跟白寻陆友元站在不远处,小丁忽然一抬手,从他们面前射出一条水柱,紧接着这条水柱像条灵蛇般向那群混子冲去,人群发现这么一条横截过来的水柱,迅速退开,谁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水柱横贯在了钩子他们面前,忽然向上延展,形成一道巨大的水墙,就如同地面卷起一层两米多高的浪花。除了小丁他们三人,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时钩子与小弟们就跟南郊小光头的反应一样,完全懵逼。水墙犹如巨浪黑压压袭来,他们不由自主向后退,“哗啦”一声,水墙压下,这二十几个人倒在了水泊中。 此时此刻,慌乱人群的叫喊声,汽车的鸣笛声此起彼伏,车辆人群已将这条大街堵得水泄不通。外面已经围满了警车,却无法进入。 “白寻,你先把赵驷送去抢救,这个人还不能死,有他提供的证词我们才能彻底瓦解黑竹帮。”陆友元说道。 白寻点了下头说道:“好,你们小心。” 陆友元对小丁说道:“这个钩子交给我,丁小兄弟去找陆济。” 小丁心想大庭广众之下,警察也很快赶到,钩子一伙人已失去战斗力,陆伯应该可以对付,便应声道“好!” 陆友元径直走过去,钩子看到这个人依稀是当年被他逼死的陆友元的模样,哆嗦道:“你他妈...的是谁?” 陆友元故意阴森一笑:“老朋友,我是陆友元呐。” 据说钩子逼死陆友元那一天以后,频繁开始吃斋念佛,他平时作恶多端,最怕的就是鬼魂之类的东西的报复。陆友元!钩子听到这个名字吓得魂不附体,双脚抖个不停,居然问出一句让人听了的笑话:“我…你...你来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我当然是带你去地狱里,你把我逼去了那里,我自然也要拖你下地狱。”陆友元又指了指地上的水,:“你看,那天伴随着我的水我也一同带过来了。” “别…”加上刚才经历的,钩子已确信。吓得脸色惨白,肝胆俱裂,整个人像只刚出生的小鹿,抖得不停,陆友元一走近,他居然直接翻了白眼吓晕了过去。后面的小弟也吓得腿软,跌跌撞撞的四处逃窜。 三楼房间里,催老刀现在的眼神就像匹负了伤的野兽,里面充满了凶光。他从未如此狼狈,骨子里的那股野性似乎也更加浓烈,他突然向前一扑,一个翻身,到了沙发边上,一只手犹如一只鹰抓抓住一只兔子一般抓住沙发,五根手指直接戳进沙发皮里,整张三米多长的沙发瞬间被他提起,“哗啦哗啦”真皮被撕碎,里面掉出一把很长的***,他把沙发朝陆济扔了过去。 陆济心里暗骂:“我去你妈的,这沙发难道是个兵器库?”他低头避开了飞来的沙发。 崔老刀握刀挥动右臂朝陆济横挑砍去,陆济一个向后弯腰,身体呈九十度,沙发贴着他的胸口跟脸颊划过,崔老刀一刀没中,原地打了个圈,瞬间又跳起双手死死握住刀柄,竭尽全力朝陆济正面砍下,同时他大叫一声:老子!叫范涛!”也许,他已把眼前的陆济当成了胡魁,他内心深处渴望做回当年的那个范涛,失去自我,是件极其痛苦的事情。 陆济旧力已竭,新力为生,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他右手向后面的地板猛然一推,整个人向左倾斜,可是崔老刀的刀来的太快,已经划到他的右肩,只见一串细小的血花飞出,陆济的右肩到胸口处已经被划出一道几公分长的口子,崔老刀的***死死的嵌进了地板里,回头一看,已经没入三分之二,可见这一刀的力度有多大。崔老刀已杀红了眼,又使出五行之力,怎奈刀陷的太深,拨出慢了半拍,此时的陆济抓住时机,一个鲤鱼打挺整个人弹了起来,同时左脚猛的踢出,这一脚还未到来之前,崔老刀就感觉后颈部传来呼啸声,伴随着一股劲风。他想躲,身体却感觉忽然无法动弹,后脑结结实实的挨上了这一脚,陆济这一脚同样蕴含了五行之力。人的后脑又有敏感的神经中枢,普通人要是吃到这一击,晕倒是必然的。崔老刀向前扑了出去,犹如一条死鱼般摔在了地板上。 陆济站起来捂了唔着伤口,鲜血不断流出,陆济粗粗一看,只是皮肉伤,并无伤到筋骨,没什么大碍。崔老刀并未晕厥过去,陆济拔起地上的刀,他居然也已经咬着牙站了起来。 陆济皱眉道:“你说你叫范涛?” 崔老刀的一张脸似乎在这一瞬间苍老了许多,原本一张又黄又瘦的脸已变成死灰色,胸口彼此起伏,大口大口喘气,他双眼凸出,身上感觉压了千斤重物,站起来之后好像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现在连手都抬不起来了。他双眼已通红,喉头抽搐着吐出一句话:“老子叫范涛!狗娘养的…才叫崔老刀!”?他说完便直直倒了下去。 过了半响,陆济走近,只见崔老刀的双眼无光,空空荡荡,直勾勾对着天花板,陆济拿手在他鼻子前探了探,俨然没有了气息。 陆济清楚并不是这一脚踢死了这个假崔老,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常年的吸食傀儡粉,早已让他身体麻痹,不堪负荷,在这种情况下运行了五行之力,只有加速了他的死亡,显然这个范涛并不知情。 陆济摇摇头:“利用傀儡粉来麻痹各种药物带来的疼痛而强行练就《翼灵五行谱》,这无疑是饮鸩止渴,为患更深。” 五行之力系五脏六腑为精神,周而不散,行而不断,气由内而生,血从外润。练就之后,心动而力发,一攒一放,自然而施。 “果然,他只是个傀儡,幕后之人仍在逍遥法外。”陆济不禁叹了一口气。 生死茫茫 小丁快速跑进钻石夜总会里,里面嘈杂的就像一大锅糖炒栗子。洋酒的酒气,刺鼻的烟味,女孩子身上的香水味混合在了浑浊的空气中。绚丽的灯光下挤满了形形**的年轻人,跟随着快要震破鼓膜的DJ,他们像打了鸡血一样舞池中蹦迪,外面发生的那些事他们竟全然不知。小丁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这样的地方,他只想快点找到陆济。 陆济不会在这舞池里,小丁爬上楼梯,决定先去二楼寻找。他飞快跑上几格楼梯,忽然脚底往下一陷,犹如跌进一个棉花团里。周围骤然安静了下来,他回头,在舞池里的那群人依旧在那玩命似的蹦迪,奇怪的是场内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没有任何声音。或许是小丁的四周升起一层厚厚的隔音板,将这些声音隔绝了出去,只有他听不到声音。 紧接着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这群人就像水蒸气蒸发一样忽然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偌大的砖石夜总会里瞬间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他一人,小丁怔住。然后整个钻石夜总会竟像是一片片碎片被大风吹走,渐渐从他脚底下消逝了,裸露出来的竟然是浩瀚的星空。小丁整个人似乎突然间从钻石夜总会里遁入了这片璀璨的星空之中,放眼望去头顶脚下竟全是一颗颗发光且旋转的星星,色彩斑斓,光怪陆离。而他就像悬浮在空气中的一粒尘埃。小丁一颗心剧烈跳动:“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随后他突然坠落,几分钟后就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钻石夜总会的三楼,陆济捂着伤口血已经凝固,当年毒害他们父子的人已逝,他终于报仇雪恨。陆济吐了两口气,倚着墙坐了下来,他靠在墙边休憩一会,现在有种说不出的疲倦。夜煞门既然能造出这么一个“崔老刀”来,当然还能造出上百个这样的“崔老刀”。要不是上次摧毁泷泗商会那次交易阴谋,毁了傀儡粉的源头,说不定现在的夜煞门已经有一大批人练就了《翼灵五行谱》,消耗着这些人的生命,让他们成为成就“霸业”的死士。 “笃笃笃。”门口忽然传来很有旋律的敲门声,陆济猛然惊醒,这个时候会是谁?难道是那个小娜?门很快被打开了,走进一个穿着雪白西服的人。这个人不高不矮,鹰钩鼻,面色苍白,有些清瘦,一双眼睛十分冷漠。他背负着双手,一步步走了进来,在这发生过血案的房间中,胜似闲庭信步。他漫不经心的环视了这件房间,看了眼崔老刀,也看了眼陆济,对这里面的现象居然一点都不惊恐。 陆济慢吞吞的站了起来,看着他。这人过了很久问道:“他死了?” 陆济反问:“他是谁?” 这人道:“他叫彭涛。” 陆济又问:“彭涛?为什么别人都叫他崔老刀?” 白衣西服的人没有回答陆济的问题,反问道:“你是谁?” 陆济道:“那你又是谁?” 身穿白衣西服的人沉默了片刻,原本一双冷漠的眼睛突然变的炯炯有神,如同鹰隼一般看着陆济。 陆济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至背脊,但他没有畏惧,反而也用同样的眼神盯着白衣西服的人,冷冷说道:“你是肃杀?” 身穿白色西服的人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举起了右手。他的手干燥稳定,手指长而有力,手背上赫然刺着一只黑色的骷髅。 陆济冷笑了一声:“你果然是!” 肃杀回答道:“我本就是的。”他接着说道:“不妨告诉你,我叫阿秋,也是肃杀。我的身上藏了二十七把短刀,和一把枪。” 陆济微笑道:“肃杀大名如雷贯耳,想不到竟然是个卖刀的,那就拿出来给我看看这刀咋样,不错的话我买两把拿回去切猪肉。” 阿秋忽然一翻手,陆济耳边只听一阵尖锐的声音,这是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白光一闪,他的右脸一凉,等他反应过来,右脸已经被划出一道口子,鲜血流了下来。 “这刀,你看到了么?”阿秋依旧冷漠。 陆济掌心已经出汗,这雷霆般的出手速度,精准的力度,肃杀的能在百米之外取人首级恐怕并不是传闻,其恐怖程度比起胡魁有过之而无不及。 场面气氛十分紧张,陆济竟然忽然拍了拍手笑道:“好刀,怎么卖?” 阿秋面对这个滑头也有些意外,他嘴角微微冷笑:“用你的命买。” 陆济摸了摸下巴,转了转眼珠子露出为难的表情:“命都没了,要刀有什么用?而且刚才我也没看到你的刀,要不你把身上的刀都拿出来,放地上一字排开,让我挑挑?看有没有上等货色,值不值得我用命来买。”陆济故意贫嘴,一方面是想让自己尽量放松些,一方面是想扰乱阿秋找出一些破绽。 “不错。” “什么不错?” “生死攸关,泰山崩于前还面不改色。凭这定力,你这人就很不简单。” “错了,简直大错特错。” “哪里错了?” “胖爷我英俊帅气的脸庞被你划了一刀,破了相,今后怎么迷倒万千少女?你可要赔钱!” 要论贫嘴功夫,阿秋贫与陆济差了十万八千里。他说道:“我最讨厌贫嘴的人,所以我下一刀就会插进你的喉咙里。” 阿秋说完垂下手的那一刻,陆济忽然向右一跨,一脚踏在一旁翻到的沙发扶手上,整张沙发顿时旋转飞跃了起来,挡在了他与阿秋之间,电光火石之间,陆济向玻璃墙狠狠一撞,整个人如同一根绷紧了的弦一样飞了出去,玻璃墙被撞得粉碎,陆济从三楼掉了下去。 陆济飞出去的那一刻扯住一根镶在玻璃外的发光电缆,他拉着电缆靠着玻璃墙向下滑去,整根电缆被向下扯,发出“啪啦啪啦”的声音,电线火花四射,冒了烟,灯也被烧坏,发出一股焦臭味。陆济落到砖石夜总会那张大招牌上,整个钻石夜总会招牌承受不住重量掉落了下来,与陆济同时落地。灯灭,招牌还在啪啦啪啦冒着烟。阿秋站在三楼向下看去,忽然之间传来一阵破风之声,同时一块巨大的招牌飞上来,“砰”玻璃渣子四溅,招牌重重撞在陆济刚才撞破的口子上,阿秋震惊得向后退后了两步,他实在想不出这个胖子居然还有心情跟他玩花样。只听底下陆济喊道:“你看我的暗器咋样?”招牌滑下,底下的陆济早已经不见踪影。 当晚,赵驷被送到到急诊中心洗了胃,总算把命保了下来。病房外,站满了人,有他儿子赵蒙,有罗芸一家人,还有那些听了赵院长出事揣着一颗“急切”的心跑过来关心赵院长的人,如此一个拉近关系的机会,那些人怎么会错过?只是他们殊不知,赵驷这回可是要栽了。 罗芸远远坐在角落,看着那些对赵蒙嘘寒问暖的人,那种戴着面具假惺惺的关心,简直令她想吐。现在,她是赵家的准媳妇了,亲戚朋友、邻里邻居见到了罗女士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家芸芸命好,你真是有福气。” 罗女士便眉开眼笑的回一句:“哪里哪里,孩子们自己处的对象,我们做家长的也随他们去了。” 罗芸对这些奉承早已麻木,她时而冷笑,时而点头表示回应。她是否真的情愿?她是否真的命好?只有罗芸心里清楚这对门婚事,是赵驷威逼利诱,陈霞以死相逼换来的。有种人就算把堆成山的金银珠宝放在她面前,用做来换她的爱情她也会毫不犹豫地说不。罗芸就是这种人,所以她悲剧,她成了全家人“幸福”牺牲品。罗芸心中永远只有一个陆向向,那个充满自信微笑的陆向阳。除了他罗芸心中再也装不下任何人,只有跟陆向阳在一起,她心里才由衷的感到快乐。可惜,陆向阳已死了,那一天罗芸的心也死了。她心里时常安慰自己说:“既然这一生已无法跟陆向阳在一起,那么接下来不管跟谁在一起都一样。”是的,那个深爱的人已不在,余生跟谁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 “你好,你是罗芸?”对面的塑料椅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个英俊的年轻人。 罗芸看了看他点了点头。 “我叫白寻。”那人说道。 “你好…”又是一个想拉拢关系的人,罗芸对这类人已经厌烦的不得了,她低下头眯起了眼睛已经不打算理会。可是这个人的下一句话让罗芸震惊:“陆向阳,他还活着。” 陆向阳!罗芸听到这个名字整个人像中了一道闪电,这个名字让她激动的发抖,她看着这个年轻人,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你说什么?” 白寻凑近微微一笑:“你没有听错,陆向阳他还活着,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深夜,陆友元与陆向阳已经回到了药铺子里。陆友元帮陆济脱下上衣,给陆济上了点刀伤药。陆友元坐在陆济旁笑着说道:“这个药铺子恐怕很快会暴露,我们也要早点离开这里了。” “哟,老爸,你轻点!”陆济疼的呲牙咧嘴。 陆友元摇摇头道:“你小子真是乱来,就不能事先告诉我们一声。” 陆向阳笑道:“嘿嘿,这么小的事,还用麻烦您老人家出马?” 陆友元也笑道:“小子,你不知道那个钩子看到我吓成什么模样,裤裆都湿了!那叫一个痛快!哈哈哈...” 陆向阳拍了拍手道:“哈哈哈...老爸你可真不是盖的。” 陆友元边说边笑,欢快的笑声却已变得沙哑。他流下两行热泪,当年的大仇已报,崔老刀已死,赵驷很快就会被检察院带走调查,整个黑竹帮都将瓦解,罪有应得。但他们呢?为了这一天经历了多少,又付出了多少?这一路又充满了多少绝望?有过多少生死存亡?陆友元捂着双眼,泪水不断渗出,这一路走来已包含太多五味杂陈的情感,命运让他们承受太多。陆济抱住陆友元流下了激动的泪水:“爸,我们真的挺过来了!” “啪。”门被打开,白寻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场面他又悄悄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只听里面喊到:“小寻子,我知道是你,刚才胖爷我眼睛进沙子了,外面怪冷的,你怎么还不进来?” 白寻推门进去,看着陆济红红的眼睛,说道:“你知道我带谁来了吗?” 陆济转身故意躲着白寻的眼神,说道:“谁啊?” “你瞧...”门外走进一个高挑的少女,乌黑的短发,白皙的皮肤,高高的鼻梁,一颗能融化陆济心的眼睛… 罗芸!此时此刻,陆济整个人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他们之间有太多的话要说,又有太多话已不必说。陆友元与白寻已悄悄带门出去。 陆济与当年外观改变许多,罗芸一眼就能认出他,这是烙印在心里的感情,那种感觉,永远不会磨灭。她默默的走过去,用手轻抚着陆济的脸上的轮廓,她美丽又明亮的眸子已变得模糊,泪水已经在打转。没有言语,两个人已紧紧依偎在了一起,抱住自己这一生深爱的人,死死抓住自己的幸福,想把对方融入自己的生命里。这一次,他们在心里发誓,不管前途多么凶险,再也不分开! 纷争 临火区,湘城西侧靠近子江区。 到了临火区通常有一句俗语:世上如果有神灵,古三爷绝对就是那个神灵,所以古三爷的话在临火区比什么都管用。 小丁渐渐苏醒,他首先正看到是一个暖色调的天花板,他迷迷糊糊环顾四周。这里是一间干净整洁,布置得十分精致的屋子,一件件精心雕刻的玉器,古董花瓶摆放在左右两边墙壁的木架上,玲琅满目。空气中还包含了兰花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 “你醒了。”一个沉稳又令人安心的声音传入小丁的耳朵里。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宽大的实木摇椅上,身上盖了一条柔软的貂皮毛毯。一个身穿质料极好,脸上带着很和气笑容的老者正坐在一张古朴的红木长桌前倒茶,然后他走过来递给小丁一杯茶。 “这是大红袍,你喝一点。”这句话说的平平淡淡,却让人感觉不可抗拒。小丁不由自主的慢慢起身接过一只紫砂杯子浅浅泯了一口,只觉入口甘甜,舌底生津,整个人瞬间精神了许多。 “这里是我的住所,你晕倒在路边,我自作主张把你带到这里来了,小兄弟莫怪。”老者笑了笑,自己也浅浅的嘬了一口茶。 “我...”小丁心里有一大堆疑问。 老者说道:“你是不是现在心里有一大堆疑问?在想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晕过去,我为什么不把你送去医院,反而要把你带到这里来?” 小丁点了点,他的确感到十分疑惑,而且这个和蔼可亲的老者似乎能看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老者缓缓道:“我对医学也颇有研究,看出小兄弟晕过去是最近太过疲劳紧张而导致的,当时看你神色慌乱,整个人摇摇坠坠,八成是出现幻觉了,所以带你到这里稍做调理。” 小丁听老者的描述跟自己晕过去之前的感觉一样,他从砖石夜总会一下子到了一片星空里,他心中暗想:“为什么好端端的自己会忽然出现幻觉,大概的确是最近太疲惫了…” 小丁是个很懂礼节的人,他对着老者说道:“十分感谢这位师傅...还没请教过您的尊姓大名。” “呵呵,我叫古三,人们都尊称老头子我一声古三爷。” 古三爷!这位和蔼可亲的老者居然就那位拯救湘城临火区于水火之中的古三爷,同时也是另一位荣耀官。小丁竟然在短短一天之内连续遇到了两位荣耀官!一位与他交了手,而这位又救了他,他咽了一口唾沫,暗暗震惊。 小丁向来有些拘谨,又略有些拙于言词,不知如何感激,于是又站起恭恭敬敬道谢:“谢谢您,古三爷。” 古三爷摆了摆手示意小丁坐下:“呵呵,不必客气,还没请教小友的名字。” 小丁说道:“我叫丁楚阳。” “什么?你叫丁楚阳?”古三爷听到这个名字忽然睁大了眼睛,神情惊诧,杯中的茶水也溅出来几滴。他用一种奇特的眼神打量了小丁几秒钟,似乎小丁是一件十分稀奇古怪的事物一般。一个拯救过临火区大火的人,一个饱经风霜的老英雄,对“丁楚阳”这个名字为何如此吃惊诧异? 他再次确认:“你说你叫丁楚阳?” “是…是的。”小丁点了点头,显然古三爷的反应让他很是意外。 “为什么…”古三爷喃喃自语。气氛突然变得略有些尴尬,小丁坐在摇椅上不知该说点什么,过了半响才问道:“古三爷认识我吗?” 古三爷忽然郑重其事问道:“那么你父亲是不是叫丁魄?你的母亲是不是叫楚岚?” 小丁整个人为之一颤,点头答道:“是的,我父亲是叫丁魄,我的母亲正是叫楚岚。” 古三爷似乎松了一口气:“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我一直在找你!” 秋风萧瑟,将大道边上的梧桐树叶一片片吹黄又一片片吹落,陆济的心却是火热的。他牵着罗芸的手走在那条他们一起走过无数次的梧桐大道上。他已将这几年失踪后发生的事告诉了罗芸。 “到了,前面就是你家。”陆济远远的望着他曾经无数次倚靠过的路灯。 罗芸没有放手,反而握得更紧。 陆济拿起她纤细的手,看着罗芸的眼睛说道:“你先回去,我还有很多危险的事情要处理。” 罗芸的眼眶又有些红红的:“我能不能在你身边?” 陆济温柔的握着罗芸的手摇了摇头:“夜煞门已知道我的存在,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如果他们挟持了你,那我陆向阳的七寸就被他们捏住了。” “恩,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罗芸将陆济的手靠着她的脸。一个男人要去做他的大事,爱他的应该女人信任他,在他身后默默支持他,这个世上两个人相互喜欢或许是容易的,但做到相爱并且相互理解实在少之又少。罗芸理解陆济,所以他们相爱,即使分开了几年,这份感情也丝毫没有减弱,再次相遇反而更加浓烈。 “记得打电话给我,记得快点回来。”罗芸放开了手,依依不舍的离去。 她回到家中,进了家门,一眼看到的是坐在门口气呼呼的陈霞与正在低头玩弄着手机的罗伟平。 陈霞见到罗芸的那一刻,“啪”一声猛拍了桌子,整张脸都气得通红,吓得罗伟平手机都脱手掉在了地上。她上来指着罗芸的鼻子怒骂道:“你这丫头跑哪里去了,亲家公住了院,今天突然又来了湘城检察院的人来医院调查,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好好陪在赵蒙身边你跑哪里去了!” 罗芸淡定的回应道:“妈,你怎么不想想,要是赵院长做事清廉,检察院的人为什么会找上他?” 陈霞一愣,想不到罗芸居然会这样说,怔了怔又继续骂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们家能有今天,全倚靠着赵家,你爸现在好歹也是是个后勤主任,年薪也不低,现在邻里邻居谁不羡慕我们家,你罗芸能有这份好工作好前途靠的是谁?咱俩活得体面靠的是谁?一点不知恩图报,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罗芸闭眼,低头深深叹了一口气。她不是被陈霞的谩骂而感到心中有愧,而是看到父母的执迷不悟,对权势的无底线迎合而深感悲哀。 罗芸抬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妈!您不要再这么执迷不悟了行不行!赵院长的事我已经全部都了解清楚了,他就是当初勾结黑帮陷害陆向阳与他父亲的凶手!” 陈霞听了整个人都僵住:“你...你胡说八道什么!”罗伟平坐在一旁看着母女倆吵架似乎已经吓破了胆,转身快步想躲房间去。 “站住!走什么,没出息的东西,你也不说她两句!”陈霞大声呵斥。 罗伟平低头低声道:“芸芸,别跟你妈吵架,还嫌家里不够乱么…” 罗芸十分镇定,继续道:“爸妈,我没有胡说,陆向阳他还活着,他把一切都告诉了我。” 陈霞抽动着嘴唇:“什么!你个丫头被骗了,别人说什么你都信!陆向阳父子早就死了!你在想什么!” 罗芸一字一字道:“他没有死!我要跟他在一起,我不会跟赵蒙结婚!” 陈霞整个人后退几步都摊倒在地,失声痛哭道:“罗芸啊,你爸一屁股烂债,与赵院长家结合我们就可以好好生活并且活得体面,你怎么可以这么任性,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罗芸终于提高了嗓门:“我自私?你们用这种方式绑架了我多少年?你们以为的好,亲戚朋友以为的好,那是真的对我好吗?好不好我自己最清楚!我要找回我自己的生活!陆向阳他回来了,他并没有死,他把一切都告诉了我!现在他已经把有关证据交给了检察院,所以检察院的人才会来抓赵驷!爸妈你们知道吗,你们一直要把你女儿嫁进一个阴险狡诈,人面兽心的人的家中!” “啪!”陈霞起身一个清脆的耳光扇在罗芸脸上,罗伟平急忙上前拉开了陈霞。 陈霞撕心裂肺:“陆向阳!你还没忘了他!他给你下了什么**?他是在毁你前程,他这是要害我们全家都过不下去!他如果不出现,我们全家都是好好的,?他一出现我们全家都要乱成一锅粥,他简直该死!” 罗芸站在那冷笑一声,用一种十分不屑且怜怜悯的看着陈霞:“妈,我现在郑重其事的告诉你,赵驷利用黑社会害了陆向阳父子,他用这种卑劣的手段逼得我们分开!而你,到现在也不分青红皂白,不听你自己女儿的解释,却还倒向赵家一边,你的眼里只有利益,你只会拿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绑架我的幸福!”她又瞪着眼睛一字一字的说道,“我身为你陈霞的女儿感到无比的羞耻!赵驷犯下的罪很快就会真相大白,我罗芸绝不会嫁进赵家这样肮脏的地方!今后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做主!” 陈霞整个人像被一条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了一下,罗芸的话让她太过震惊。她已站不住,退后了两步呆呆的坐在了沙发上,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那些所谓的“好日子好身份”是不是真的能使罗芸开心?是不是应该尊重女儿的选择? 云乐庄园 精致风雅的房间里,古三爷说道:“我曾经跟你父亲有过合作,虽然我年纪大他许多,但是十分敬佩丁魄兄弟的才华,两人意气相投成了莫逆之交。”他露出欣喜之色:“丁魄兄弟不但医术出神入化,而且宅心仁厚不愧是旷世之才,只有他才配的上神医二字。” 小丁第一次听到别人这般夸赞自己的父亲,心中不禁惊喜交集,父亲的形象在他心里又高尚了好几分。他急切的问道:“古三爷,您可曾见到过我父亲,知不知道他在哪里?” 古三爷默默看着小丁,眼神变的黯淡无光,他慢慢站起来,面对窗外眺望远方变得平静沉默。 就连南魂也不清楚小丁父亲的下落,这个古三爷似乎知道他父亲的一些消息,小丁犹如在漫无边际的夜空中看到了一点星光,他心脏急剧跳动,急忙追问:“古三爷…如果您有我父亲的消息请务必告诉我…我一直在寻找他,还有李师傅他们也在找他。” 古三爷沉默片刻后叹了一口气回过头来,原本平静的表情瞬间变得深沉,就像暖和的阳光忽然被乌云遮住。他失落说道:“原来你并不知道…” 小丁皱眉疑惑不解:“我…我不知道什么?” 古三爷拍了拍小丁的肩膀摇了摇头,终于说道:“丁魄兄弟在几年前就已不幸逝世了。” “什么?我父亲他…他死了?”这个消息对于小丁当真是晴天霹雳,他的心就像被一根针狠狠扎了一下,他脸色铁青僵住,只是空洞看着古三爷,随后整个人微微颤动,摇头哽咽道:“不…这…这不可能…” 古三爷双眼微红,说道:“楚阳小友,对不起,我不该跟你谈论起这些。” “怎么…怎么会这样,我父亲他怎么会…我要去找他,陆济哥和白寻哥都答应帮我一起去找他!”小丁大声呼喊,情绪十分激动,整个人似乎已经站立不稳。几分钟前还以父亲引以为豪,而倾刻之间却得知了他的死讯,这般大起大落,换作是谁都无法接受。 古三爷脸色沉重:“我原本也不愿意相信,后来终于查到丁魄兄弟是被人陷害的,陷害他的人…” 后面的话小丁已听不进去,他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那句话:“我父亲已经死了?”他承受不住,登时胸口血气上涌,头脑中一片眩晕,他发疯似的用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大口喘气。 古三爷扶住小丁胳膊惊恐道:“楚阳小友…你没事吧。” 小丁踉踉跄跄退后几步撞在了墙壁上,他心里阵阵绞痛,“哇”一声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两眼一黑,晕厥了过去。这个打击太过沉重,他多么希望现在的一切也是幻觉,一醒来就能看到陆济、白寻与紫琳那些可爱人的脸。 黄昏,五贤区第一医院驶入一辆辆警车,几位检查官敲开赵驷病房的门,拿出一张逮捕令:“赵院长,请跟我们走一趟!” 赵驷垂下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几天后陆向阳当年的案件真相大白,赵驷被判了无期徒刑,并撤掉所有官职,没收所有财产。那天的赵蒙跑到了罗芸家中垂头痛哭:“阿姨,我爸他进去了,我今后可怎么办啊?” 今后怎么办?陈霞心里也同样问着自己这个问题。自己这些年趋炎附势,一心想让女儿嫁进豪门,她扪心自问:“究竟是谁毁了自己女儿的生活?是赵驷?是陆向阳?还是她陈霞自己?”不管赵蒙如何哭闹,陈霞都已面无表情,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 黑竹帮当年参与过谋害陆向阳父子的人都被一一逮捕,黑竹帮没了崔老刀与钩子,树倒猢狲散,犹如一盘散沙。很快,帮中不法分子经营的不良产业被警方一网打尽,钻石夜总会也关门封锁了。 几天后,那个迷倒了范涛与赵驷的火辣妞小娜被杀害。是什么尖锐的利器割断了她的喉咙,现场没有发现凶器与凶手的指纹,她的眼睛凸出且睁地非常大,眼中充满了惊恐与疑惑,似乎不相信临死前看到的那一幕,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再也无法俘获男人的心了。 小丁悠悠转醒,他正躺在一张柔软的榻榻米上,他坐起用手捂住了嘴“咳咳咳”咳嗽了几声,摊开手,手中还有些许血丝。他正住在一件整洁宽敞的房间里,房间墙壁都用黄色的木板搭成,房间很大,墙上挂了几副字画,书架上放了一些卷轴,盆景,是一间颇有中式文化意蕴的房间。 枕头边上有一封信,他打开,只见里面写道: 楚阳小友,老夫要事在身需要离开几日。冒昧让你承受了这么大的打击,老夫深感歉仄,暂且把你送到云乐庄园静养几日。丁魄先生曾有恩于我,楚阳小友安危老夫必定负责到底,请务必好好调理身体。等老夫回来把知道的事情一一告知。 古三留 小丁心里想道:“那天在古三爷那里发生的事不是幻觉,是真实的,他的确说了那些话,我是不是要先通知李师傅一声?” 他拿过被子上的裤子一摸,庆幸手机还藏在口袋里,他急忙掏出打开的,看到有条未读消息,是李胜发来的,信息里只写了个“回”字。他想回复些话却忽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是默默放下了手臂。他忽然间感觉自己做的一切都变得徒劳,忽然间这个世界都要渐渐抛弃了他,他想自己一个人大哭一场并安静一段时间。但是他不能,因为陷害他父亲的仇人他还不知道,或许凶手此时正在逍遥法外。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手机出神,?心中渐渐感到酸苦:“我父亲他难道真的…”想到这里两道眼泪扑簌簌的直流下来。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接着有个女性用温柔的声音说道:“丁先生您醒了吗?我进来给你送点吃的。” 小丁把脸埋进被子中擦了擦,抬头道:“请进。” 门被推开,走进一个端庄贤淑且充满清纯温暖气质的女孩,她手中提着一个很大的食盒对着小丁微微一笑。她的天庭很饱满,五官轮廓清晰,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她把食盒放在桌子上,打开盖子,把里面的饭菜一碗碗端出,饭菜有七八碗,足足占了大半张桌子。随后很恭恭敬敬站在一旁娇怯怯说道:“丁先生请用餐。” 小丁起身问道:“这儿是叫云乐庄园吗?” 那女孩说道:“是的,这里是云乐庄园,是平时古三爷接待重要宾客的场所,平时他老人家空闲了也会在这边住上几天。“ 小丁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又问道:“姑娘你可知道古三爷他去了哪里?” 那女孩微笑道:“这个我不清楚,古三爷是湘城的大人物,他平时事物比较繁忙。还有我叫左香香,丁先生就直接叫我小香儿好了。” “嗯…” 小香儿柔声说道:”古三爷说丁先生需要静养,丁先生您就放心在这静养几天,有什么需要的事就吩咐我去做好了。” 小丁点了点头,说道:“那就麻烦您了。” 小香儿道:“那我便先出去不打扰丁先生您休息了。”说完她便掩上门出去了。 小丁走到桌子跟前,见桌上摆放着一块烤得几分熟的牛排、一盘上等的生鱼片、一大锅乌鸡汤、一大盘葱油大龙虾、一盘炭烤松茸、两盘蔬菜、一大锅燕窝粥还有一碟白色的鱼子酱。 “我一个人哪能吃得下这么多。”这两天他虽没吃什么东西,但情绪低落,肚子却也不感到饥饿。 “我不能这样子颓废,父亲的事情还未真相大白,古三爷也只是打听到,并未亲眼所见,也许信息有误,我不能太早下定论,所以先别告诉李师傅。”他又转念一想:“当年湘城大多数人不是也以为李师傅、陆济哥与友元伯伯他们死了吗?也许父亲遇到了很凶险的事,但还好好活着也并非没有可能。我要好好学学陆济哥的心态,把事情都往乐观方面想。”他想到这里精神稍稍振奋,抓起了桌子上的牛排送入口中咬了一口咀嚼起来。他继续想道:“对,我还有白寻哥他们几个好兄弟,我一定好好活着。等古三爷回来,再询问清楚当年的事情,他一定会把他知道的都告诉我,如果我跟他说《翼灵五行谱》的事,他或许会觉得父亲还活在世上,毕竟父亲…最后不是他亲眼所见。”霎时间他心中阴霾扫去一大半,他便又回到当初那个状态,吃了几口食物后,他感到肚子早已饥肠辘辘。牛排鲜嫩多汁,烤得恰到好处,他又夹起一片厚实的生鱼片蘸了点酱油放入嘴里,油脂在口中瞬间溶化,充满整个口腔,鲜美无比,他从未吃过这么美味的食物。古三爷对他照料十分细心,小丁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除了遇上李胜他们之外还遇上了古三爷。当年父亲与古三爷是莫逆之交,那么跟南魂的关系自然也差不到哪去,说不定古三爷跟南魂当初也是至交,等他回来,一定把李师傅的情况也跟他说说。 很快,桌面上的食物便被小丁风卷残云搬扫空了。他收拾碗筷端出房间,云乐庄园坐落在山脚下,房子风格采用的全是用古代中式,采用棕漆,屋舍俨然,格调雅致。他站在房屋门口,他所住的这间屋子地势较高,他向下眺望,空气清新,云雾缭绕,竹林茂密,鸟语花香,远方青山绿水炊烟袅袅,几个老农正拉着黄牛在田中耕地,一片静谧祥和。这小丁深吸一口气,只觉一阵清新的空气灌入胸臆,顿时感到心旷神怡,这是除了南阳坊,这是他对第二个地方有这种归属感的地方。看到几个服务生在不远处走动,他端着食盒顺着小石台阶向下走去。 “丁先生,这种事让我来收就好。”只见小香儿快步跑上前来。 小丁说道:“啊…不用不用,我来就行。” 小香儿有些急了:“这种粗活怎么能让宾客干,怠慢了客人,古三爷可要怪罪小香儿了。” 小丁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跟古三爷说的。” 小香儿取笑道:“丁先生真是规矩老实,丁先生不说,万一其他人见了跟古三爷说了,那我还是免不了挨骂,来把食盒给我吧。”说完便伸手去拿小丁手里的食盒。 小丁心想也对,不能让小香儿挨骂,便把食盒交到她手中。 小丁与小香儿并排走下台阶。说道:“这边房子这么多,地方这么大我一不小心可会迷路了。” 小香儿说道:“这庄园有一个小村落般大小,我陪丁先生走走吧。” 两人平静走在一条干净整洁的小道上,溪水潺潺,佳木葱笼,异卉烂缦,小丁望了望天空,忽然问道:“小香儿家是住在附近吗?” 小香儿忽然黯然神伤,叹道:?“我家就在临火区,几年以前,大火烧毁了我的家,古三爷就收留了我在这庄园里工作。” 小丁有些诧异,原来小香儿是那场大火的受难者。她继续说道:“古三爷不仅拯救了我们,还给了我们安身之处,我们大家都十分敬仰他老人家。” 小丁追悔莫及:“啊,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了,我不该问的…” 小香儿微笑道:“没关系,事情已经过去了,丁先生不必自责。” 小丁觉得跟小香儿聊天很舒心,两人侃侃而谈,很是投缘,心情也好了许多。他们走着走着不经意路过一座假山。假山上面有个亭子,亭子中央站了一个人,这人看上去年龄跟小丁相仿,背影略有些削瘦。 那人背对着小丁,听到身后不远处的动静便转过头来,小丁也正巧抬头看到他。只见那人脸上戴了一个黑色的面罩,面罩将下半部分脸遮得严严实实的,他全身上下穿的衣服裤子都是黑色,甚至连脚上穿的鞋袜都是黑色的,一头的长发遮住了他右半边的脸颊,整个人从头到脚只有一小半左脸与左眼裸露出来,他转身与小丁对望了一眼,眼神十分冷峻。 小丁有些不自在,便低头不再看他,那人也转头不再理会。就是这么一眼,小丁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那人像谁他却说不上来。两人走出很远,小丁心里却一直在想那冷峻的目光,为什么一个怪癖的陌生人一瞥,让他这么在意?难道那人并不是个陌生人吗? 木之翼灵 两人走出许多路后,那全身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还在小丁脑海中迟迟挥之不去。他忍不住问道:“小香儿,刚才独自站在亭子里的人是谁?” 小香儿皱眉沉思片刻,说道:“我也不认识他,不过应该是古三爷的一位客人,我也只是远远见到过他两三回,每次见到他都是这样的一身黑色的穿着打扮,一人站在一个比较幽静的地方。” 小丁心中若有所思:“也许他有许多心事,他的身影总感觉在哪见过…”小丁总感觉这人像谁,看到他的那一刻,曾经的那种孤独感又涌上心头,这人与他不同,小丁曾经是孤单无助,心中渴望亲情友情,而那个黑衣人就像一只乌鸦,一身漆黑,孤独且寂寞,冷漠且冷峻,让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丁先生,咱们也逛的差不多了,您累吗?”小香儿见小丁放慢脚步呆呆出神,忽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小丁抬头道:“啊,我不累,我们回去吧。” “恩,回去我给你泡壶茶。”小香儿微笑说道。 小丁说道:“不用不用,这个我自己来就行,还有,小香儿我们差不多年纪,以后就叫我小丁吧。” 小香儿眉开眼笑:“好呀,别人不在时候我就叫你小丁啦。” 两人一阵微笑,小丁欣喜道:“对了,小香儿,你在这儿工作,那你的父母呢?” 小香儿收起了笑容,咬了咬嘴唇叹了一口气:“我们在那场大火中走散,我至今也没见到过他们了。”她又哽咽道,“其实我很想他们,很想回家…”她说完眼眶已变红。 小丁心中十分惋惜,说道:“小香儿别太难过了,说不定你父母他们正活得好好的。”他停下继续说,“我其实跟你一样,在我印象中都没见过母亲,还有我父亲他至今也是生死未卜…” 小香儿惊道:“啊,小丁你…” 小丁无奈的笑了笑:“这事说来话长…”他又道:“古三爷说我父亲是他的好朋友,等他回来我一定求他帮你寻找亲人。” 小香儿鼻子一酸,眼眶开始变得模糊,抽泣道:“小丁对我真好,这里客人大多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工作同事年纪也都大我许多,我从没这么跟一个人说说心里话,小丁你今后还会来看我吗?” 小丁面对她用力点点头:“我当然会回来看你,我还会带上我的好朋友一起来。白寻哥,陆济哥,还有紫琳,他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下次我一定叫上他们一起来跟你认识认识你,陆济哥一定会逗得你捧腹大笑的。” 小香儿破涕为笑:“真的吗,那实在太好了,真想快点认识他们,那个紫琳是女生吗?” 一想到紫琳,小丁心中感到精神一振,心中温馨无限。脸上微微变红,说道:“是的,他是女孩子。” 小香儿说道:“啊,小丁你怎么脸红了?” 小丁心中一跳:“没…没什么,我们走吧。” 虎山区在湘城的西边,这里地貌多为丘陵,所以城镇村落较多。紫琳跟着许龙坐车缓缓行驶在盘山公路上,一座座秀丽挺拔的丘陵似乎正在缓缓移动。 紫琳扒在车窗口,一阵阵清凉的山风扑面而来,吹得她的秀发都略微往后扬,一张秀美绝伦的脸更增添了几分清新。她闭眼忍不住问道:“外公,这个千虎队训练营为什么要藏在山里面?” 许龙笑道:“这些是国家秘密基地,当然藏得隐蔽些了。” 紫琳回过头来问道:“外公,湘城有两位荣耀官另外一位荣耀官是谁,也是跟你一样负责军事的吗?” 许龙道:“不是的,他几乎已归隐了,不过在社会上的威望却丝毫未减,他叫古三。” “哦,这个古三既然也是荣耀官,那么给湘城做出的贡献必定十分巨大咯?” “呵呵呵…”许龙笑道,“琳琳长大了,外公也告诉你一些事情。” 紫琳挽着许龙的胳膊催促道:“外公快说快说!” 许龙不再看紫琳,眼神里似乎存在一抹悲伤,他说道:“当年的湘城并没有荣耀官这一至高的荣誉。都是那场几乎烧毁临火区的大火,当年死的人不计其数,一大批人更是下落不明。外公身为湘城武装部总指挥,自然首当其冲担任了重任。” 紫琳问道:“重任是灭火吗?” 许龙道:“对,不仅灭火还需救人,我组织千虎队将临火区封住,围剿这场大火。”说到此处,这位老英雄似乎瞬间沧桑了许多,他眼含热泪:“当时我与这个古三同时指挥,东西两面夹击,牺牲了数十名队员才将大火扑灭,外公也被大面积烧伤。” “啊…”紫琳不禁吓得花容失色,用手捂住了嘴巴。随后震惊道:“我以为外公你是生了一场大病,没想到当初是…” “是的,这场大火来的太过于凶猛,没有多余时间留给千虎队。我们如果晚去一分钟,甚至是一秒钟,就会有大量临火区人民死于非命。” 紫琳忍不住含泪道:“为什么,外公你年纪大了,这么危险的事为什么非要外公你去!” 许龙拍了拍紫琳的肩膀:“国家有难,身为千虎队总指挥,须责无旁贷。”他伸手摸了摸紫琳的头顶又道,“哈哈,外公这不是没事了嘛。” 紫琳哽咽道:“老天保佑。” 许龙和颜悦色说道:“呵呵,外公那时候也觉得自己性命不保,怕今后都见不到你了。我记得那天我穿上特质的隔热服深入大火区域,背了几个孩子出来之后,一面被烧毁的墙壁向我倒塌下来,我用尽全力向前奔跑,在墙壁完全压下来之前将那个孩子抛了出去,而我被压在了下面,我戴着面罩,防护服里瞬间充斥着令人难以忍受的焦臭味,防护服耐不住高温,已经被烧坏,背后灼热感犹如油煎一般。我的胸口透不过气来,剧烈的疼痛感也渐渐感觉不到,没过多久变不省人事,幸亏千虎队员立马用高压水枪向我这边喷射,顷刻间热烟滚滚,温度下降了不少,几名千虎队员扒开碎砖将我抬了出去。” 虽然事情过去多年,但想起当时的情景,许龙不禁感到心里压抑,背脊冒汗,紫琳也听得心惊肉跳。 许龙继续道:“当我被救出一段日子后神志才稍稍清醒,那时全身上下已缠满了绷带,身体动弹不得,昏昏沉沉好几天,才稍稍有了知觉。那个时候外公心想这辈子算是要结束了,不过一把年纪了还能为国捐躯也算死的光荣。” 听到这里,紫琳握了握许龙的手,眼泪忍不住扑簌簌落下来:“幸亏老天有眼,让外公痊愈了。” 许龙伸手拭去了紫琳眼角的泪水,释怀道:“哈哈,我还要见见我的宝贝外甥女,不会这么容易就去了。外公不仅身体痊愈了,背上就连被烧伤的疤痕都没留下,如此大面积的烧伤,能活下来便已是奇迹,我居然完好无损,所以当时心中一直有这么个疑惑,当年那位医生是如何做到的,简直就是妙手回春呐!” “啊…外公不知道是谁医治了您吗?” 许龙摇了摇头叹息道:“我也没见过那位医生,当时为了避免引起更大的恐慌,就连我被烧伤也是机密,外公就这么不明不白被救了回来,呵呵呵。”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猜想,有这种医术的医生湘城之中只有魂魄双神了,而当时他们却都下落不明,后来那天与月容交谈,我发现救治我的不是南魂。” 紫琳惊道:“不是李师父,难道是神医丁魄?他不是…小丁的父亲吗?” 许龙点了点头:“恩,我也是这么想的。”他忽然又心中一凛:“小丁?哦,就是那个有水之翼灵的孩子吗?” 紫琳激动点了点头:“对,他叫丁楚阳,神医丁魄正是他父亲,而且李师傅师娘也在一直再帮他寻找他的父亲。外公您那可有什么线索?” 许龙皱眉道:“到底是不是丁神医也只是外公的猜想,我昏迷了太久,并没有亲眼目睹到他本人,这位医生在给我做了一场手术后便消失了,剩余的一些简单的小伤处理便由其他医生来治疗。” 原以为打听到了小丁父亲的下落,谁知外公也无法确定,紫琳垂下头来略感失望。许龙道:“救我的医生正是那位古三推荐而来。” 紫琳疑惑道:“古三?那位荣耀官吗?那不是直接问他不就好了?” 许龙又摇了摇头,惋惜道:“外公已经问过他不下五次了,想亲自拜访以感重谢。可他说这位医生是他海外的一位朋友,那位朋友当时肯出手医治的一个条件就是不得透露他的姓名,也不能让外人见到他。” 紫琳微微皱眉:“怎么还有这么稀奇古怪的条件?” 许龙笑道:“哈哈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太大的名气会带来许许多多的麻烦。说不定这位神医的行医的风格就是这般低调,既然他不愿意透露,我也尊重他,不好苦苦相逼,只能祝福他一帆风顺,健康安宁了。” 紫琳点头称是,忽又问道:“外公那天与小丁切磋,那地上瞬间就长成了一片树林,这是木之翼灵吗?” 许龙微笑道:“对,南魂萧月容也告诉过这股神秘的力量了吧?” 紫琳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外公您一定练就了《翼灵五行谱》啦?” 许龙道:“没错,在我休养过程中,有天一人在公园中散步,走累了便找了个石凳坐下,这石凳似乎有被人移动过的痕迹,一小片的青草被压坏了,我坐那石凳上看着那块草地出神,心中怀念跟着我出生入死的部下,他们在这场大火中死的死伤的伤,我深感痛心,接连几日都十分沉闷,想逃避现实。”许龙说到这里不仅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继续说道:“但想了想自己还有许多事情要做,那些英勇献身部下的家属还需要我去照顾,自己不能这么颓废下去,便心念一转,心情开朗了一些,只觉体内一股量正在上蹿,只见那被片压坏的小草一根根竖起,渐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了起来,我以为这块草地下藏了什么老鼠之类的活物,好奇便捡了跟树枝去刨,可刨了半天,底下除了一些泥土碎石啥也没有,这可让我整不明白了。我又盯了旁边的一株野花,心中催动体内那股力量,只见那株野花渐渐长高,花蕾由一个变成了两个,两个变成了三个…” 这时许龙说得十分生动,紫琳也听得津津有味,又听他继续说道:“我又赶忙去问古三,他终于告诉了我,他的那位海外朋友用一本名叫《翼灵五行谱》的医书才将我医好,并在我身体里融入了木之翼灵,没想到真的成功了。我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什么五行谱、木之翼灵是什么。他笑着对我说,许部长您别生气,这也是为了救您性命而迫不得已,生活上带来的不便还恳请您恕罪。我说哪里哪里,救命之恩,许龙感激不尽,我又问他这翼灵果与《翼灵五行谱》的由来他却笑笑闭口不谈,只介绍说世上有金木水火土这五种属性的翼灵果,《翼灵五行谱》则可以让人改变体质重获新生,也有获得与翼灵果融合的几率,我融合的是木之翼灵的一枚子果,翼灵果是世间灵气的结晶,真正的翼灵果是几乎得不到的,即使得到了也只有水之翼灵才可真正与人相融合。” 紫琳没想到许龙有这样的奇遇,听了他的述说不禁脱口而出问道:“为什么只有水之翼灵才可以真正与人相融合?” 许龙道:“因为人体中水的成份占了大约百分之七十,所以相比其他五行,只有水这一物质在人的身体内能以常态存在,换做其他的,例如金,土之类,在身体里可就承受不住了。翼灵子果与真正的翼灵果本灵不同,子果只是本灵分化出的一小部分力量;如果把它们比做药物来看,翼灵果本灵就是服入身体中的灵丹妙药,翼灵子果就如同贴在皮肤上的药膏一类,一个內敷一个外用,两者所带来的力量是有很大差别的。” 紫琳道:“果然小丁的水之翼灵比起白寻哥的是强上了不少,一个人便可催动一大片水。” 许龙道:“对,没错。”他忽然一惊,向后一倒,瞪大了眼睛看着紫琳,吞吞吐吐道:“那个小丁…他收服融合的是水之翼灵本灵?” 许龙的吃惊模样让紫琳忍俊不禁,她把小丁一伙人得到水之翼灵的情况简单的述说了下,她当时不在现场,很多东西细节也不清楚。 许龙啧啧称奇,说世上应该不再会有这样的机缘了。如果水之翼灵运用得当,可以造福社会,如果丁楚阳心生邪恶,毁灭世界也并非没有可能。 紫琳忙解释道:“外公您放心,小丁很善良纯真,不可能会危害世界。” 许龙笑道:“哈哈哈,我自然感受到了小丁的善良,要不然南魂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于他了,对于他的事,外公也不会跟其他人说,不然小丁今后的麻烦可不小。”紫琳松了一口气,一个拥有威胁世界的力量在手的人,她真怕**惧怕这种力量,从而对小丁控制,甚至是将他抹去。 紫琳自忖:“这个古三爷…他为什么会知道《翼灵五行谱》这么多秘密?而且,除了李师傅与小丁父亲之外,居然还有其他人会这种超高的医术来实行《翼灵五行谱》吗?”她问许龙:“这个古三究竟是谁,怎么知道这么多有关于《翼灵五行谱》的秘密?” 许龙道:“这个古三,跟外公年龄应该差不了多少,我他跟我是那一场大火才相识,他的出生来历我也不知晓。当时他在临火区西面进攻,而我从东面进攻,两人商议一起围剿这场大火的对策,说起来是战友了。” 紫琳忽然心里担心道:“李师傅曾说过,除了我们南阳坊,就是夜煞门拥有《翼灵五行谱》,难道这个古三会是夜煞门的人?可是他却同外公一起灭了大火,救了临火区,间接还救了外公的性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