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杨刀官复仇诛魂记》 第一章道路迷魂 故事的开头要从一个古老的传说开始,在中国民间流传着一个古老的传说,人死后分三魂七魄,若灵魂未得到妥善安顿,将继续游历尘世间,危害一方,特别是在偏远的农村,经常传出有厉鬼害人等恶性事件发生,方坝镇却是传出厉鬼害人的重灾区…… 我叫杨刀官,20世纪60年代初出生于四川一个偏远的农村男孩儿,五官还算清秀,皮肤黝黑,发型与鸡窝无二,山里长大的野孩子嘛可以理解。爷爷说我小时候爱生病,为了好养活父亲给我取了一个贱名“刀官子”,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意思,我记事起就未曾见过我的父母,自幼跟着爷爷相依为命,住的地方嘛就是南方农村标准的青瓦土坯房,我爷爷是当地有名的阴阳先生,但凡谁家有红白喜事,都会让爷爷看看日子,寻个好兆头什么的,而我也经常跟着爷爷走家串户,不为别的,就为在这穷山沟里能跟着爷爷去别人家吃顿饱饭。 啪,一巴掌狠狠的抽在我的屁股上,我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不知所措的从梦中醒来。 “还在睡!”爷爷站在床边的一脸严肃的质问着我。 “这不刚天亮嘛,你再让我睡会儿呗。”我没好气的回应着爷爷的话。 “天刚亮?你看太阳都出来了。”说完爷爷转身走出了房门。 我极不情愿的起床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门,看着远处的山山水水,大口的呼吸着清晨的空气,远处几家村民的烟囱里,正冒着袅袅青烟,估计他们在烧火做饭。 饭后至厨房门口看见了爷爷,他一席中山装,背着一个黄色的公文皮包,正摆弄着他的摩托车。不用说,爷爷肯定又是要去给谁家看日子了。正当我转身准备进房间继续睡觉时,爷爷叫住了我“刀官,都二十岁的人了,别一天吃了睡,睡了吃,要不跟着爷爷学点手艺也好,以后我不在了,我们家传下来的这些手艺不是后继无人了吗?”爷爷一副看似嫌弃却又语重心长的话,直逼我的内心深处。 我随口应了一声“嗯”。 “来吧,上车,今天和爷爷走一趟方山七队,有一位姓高的老人过世了,请我去给他看看阴宅。”说完,爷爷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眼里充满了期待。 “好!”我冷冷的回应了爷爷一句,大概是爷爷吵醒我美梦的原因,我还有些余气未消,不过是爷爷的要求,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去。 来到方山七队一家高姓人家后,最显眼的要数堂屋中间摆放的一口黑色棺材,棺材下方的清油灯随着微风左右摆动,仿佛随时可能熄灭一般,棺材头摆着一个米斗,上面插满了香烛。 “哟,杨师傅,我还正说找人来接您,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一位三十来岁满脸憔悴的男子,大步朝我们走来,并恭恭敬敬的给我和爷爷递了一只香烟。 “反正也没什么事,吃过早饭就来了。”爷爷一边点着手中的香烟,一边回应着这名中年男子。 “那快请屋里坐。”中年男子笑着对爷爷和我说道。 “还是先办事情吧,办完事情再坐也不迟。”话语间爷爷口中的香烟烟雾,随着舌尖不规则的摆动着。 中年男子还是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开始说起了去世老人的情况。老人刚满60岁,是其父亲,于前天晚十一时去世。老人五十八岁生日时告诉其子,希望死后被埋在卡子湾一带,可去世的前几天,又忽然告诉其子百年之后希望被埋在风天梁,这是老人的遗愿,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中年男子一脸无赖的看着爷爷。 “这个好办,烧稻草,老人床上的稻草,看第一缕青烟方向就知道了。”话说完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抢爷爷的风头。 爷爷撇了我一眼,告诉这位男子道:“不妨一试。” 中年男子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看了我和爷爷一眼,质疑的问道:“这样可以吗?” “可以,找一个避风的环境,拿一件老人的贴身衣物和稻草一起烧。”爷爷斩钉截铁的告诉男子。 这一刻男子没有迟疑,转身便朝着老人生前的房间走去,他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万一老人生前睡的床,不是稻草铺垫的,那又该如何呢?”爷爷严肃的询问着我。 “没有万一,我们这里祖祖辈辈都是用稻草铺床睡觉的,怎么可能有人睡得起床垫这种高级货,那是城里人的专属,是吧?爷爷。”我心虚的回答着爷爷的提问,早知道我就不开口回答那男子的疑问了,搞的我现在也不至于这样被动。 “既然要学,就要学精,不能半吊子。”爷爷慈祥又鄙视的眼神,再次望向了我。 大约过了半小时,那名中年男子跑了回来,迫不及待的告诉爷爷“杨师傅,青烟飘向了卡子湾。” “那好,去一趟卡子湾。”爷爷挥手对男子说道。 来到卡子湾后,湾里有条雨水冲刷的小溪,小溪两边都是农民的庄稼地,不是什么风水宝地,不过选块地做阴宅也挺适合的。 “刀官 ,你跟我来。”我应了一声便跟在了爷爷的身后。 爷爷熟练的从黄色皮包里拿出了罗盘,并跟着罗盘的指引开始寻阴山,阴水,阴脉,他一会儿远眺,一会儿低头私语。这种场景我跟着爷爷见多了,这些阴宅我也能寻到,不过此时的爷爷没有让我寻阴宅,大概是出于男子对我的不信任吧,毕竟爷爷才是这方圆几镇的权威,而我稚气未脱,人家不信也实属正常。 “就这里吧!”爷爷指着一处靠近农田的空地,对男子说道。 中年男子撇了一眼远处的山,又看了一眼脚下的地皮,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完阴宅后,我们一行人回到了高家,此时的高家已经聚集了上百人,是附近的村民和高家的亲属,远处不时响起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摆放棺材的左边放着一张八仙桌,八仙桌周围坐着一行人,这些人是高家请来的,当地人管这叫锣鼓唢呐队。而堂屋中间则是一群披麻戴孝的人,这些人是已故老人的亲属。 转眼到了中午,男子安排我和爷爷坐流水席,我和爷爷坐在了一起,在我们这偏僻的农村,能吃上一顿流水席那也是算打牙祭了。 酒足饭饱后,爷爷叫住我说:“你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先回家去吧。” 好你个老东西,好吃好喝的时候就要赶我走,我心理嘀咕着,但还是对爷爷恭敬的回复了一声“嗯!” “我年龄大了,等高家老人明天安葬后,我骑摩托车回家,今日嘛天色还早,你自己走路回去吧。”爷爷故作神秘的看了我一眼,有些不怀好意的样子看着我,开口道。 虽然我早猜到了要走山路回家,但听爷爷这么一说,心理难免有些难受,二话没说,直接转身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方山村虽和我家是邻村,但也有十三四里的路程,也不知道我是不是他亲孙子,一点也不心疼我。虽然心里有气,但我也得走,因为我知道爷爷的暴脾气,就算我是二十岁的成年男人,一言不合也会揍我一顿。 就这样,我借着酒精的作用,沿着土公路走了约四小时。此时天色已经暗淡,农田里已经响起了一片虫鸣蛙叫,雾气弥漫着远处的山山水水,若不仔细看,都不能看清远处的田埂与山峦。 一阵凄凉的感觉涌上心间,和我一起长大的同龄人,都已小有成就,而我二十岁了,还和爷爷到处骗吃骗喝。一想到这些,我就心生抱怨。哼,老家伙你可到好,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让你的孙子赶十三四里路回家!我心理突然一震,十三四里的路程,我走了四个小时?难道走错了?或者说是遇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连串的疑问在我脑海里盘旋,此时我的心扑通扑通的猛烈的跳动着,我闭上眼睛又猛的睁开眼一看,周围的环境果然和爷爷形容的一摸一样,大雾弥漫,能见度低,我一定是撞上了道路鬼! 我摸了摸胸口的铜钱,爷爷告诉我这铜钱有驱鬼辟邪的作用,所以我一直将这枚铜钱戴在身上,这也是我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可是我不曾遇见过这样的情况,铜钱这玩意儿到底管不管用,心里实在是没有什么底儿,不过当前害怕归害怕,但是我还得继续回家。可这家怎么回,走哪个方向? 正当我犯嘀咕的时候,远处模模糊糊的出现了一个人影,仿佛对我在说些什么,但是又听不见。远处的蛐蛐,田蛙叫声一片, 虽是夏天但我后背凉气直窜,不禁让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寒颤,这一刻我的心绷的更紧了,此时此刻我除了握紧手中的铜钱,整个人都僵住了。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我越着急,大脑越是一片空白。 要是爷爷在就好了,对,爷爷告诉过我遇见了鬼,别慌张向天吐三口口水,然后用力的把自己的头发向后梳理三次即可,只要不是厉鬼就不敢靠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此时此刻的我也只有这样做了。都怪自己平时不努力跟着爷爷学习驱鬼术,总以为爷爷是骗人的,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仰头向天吐了三口唾沫,又向后梳理了三次头发,然后壮着胆朝那模糊的人影走去了。 “是哪家兄弟在此挡道,不如见面抽支烟如何?”此时我内心非常害怕,但我还是得硬着头皮发出响声,朝那模糊的鬼影走去。 我向鬼影走进一步,他仿佛却在远离我一步,明明就在几米远的地方,但就是不能走近其身边,诡异至极。 “大兄弟,别走啊,老子杨刀官这辈子还没有见过鬼,你能不能让我看看你。”我壮着胆大吼道,经这一声吼,那模糊的人影瞬间消失了。 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下来,周围灰暗的树木已经完全不能看清,偶有一阵微风吹过,我的内心更加恐惧,但意识告诉我,此时此刻必须冷静。我努力的搜寻着爷爷教我的驱鬼技巧,利用降魔杵打鬼,柳树枝打鬼……天呐,我现在除了手中的铜钱,就什么都没有了,上哪儿去找这些东西驱鬼,更何况我现在遇见的是一个迷住了我双眼的道路鬼。 道路鬼?以前好像听爷爷说过,道路鬼分好坏,好的会迷失人的双眼,让其避开恶鬼、厉鬼或者其他一些危险的境地。可是坏的道路鬼,轻者以戏耍,重者将其带入危险之地,索其命。想到这里我的心仿佛都快跳出来了,唯一的做法就是无论发生任何事情,就是原地不动,等拨云见日之后,方可起身离开,此时此刻我也别无他法,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了,拿出打火机点了一支香烟,深深的吸了几口以此来掩饰心中的恐惧。 就在我抽烟的过程中,远处的人影又出现了并且在说着什么。我竖起耳朵仔细听他在讲些什么,但就是听不清楚,我下意识的站起身来望着远处的鬼影,我看见他好像在朝我走来。 这一刻我全身僵住了,而那鬼影嘀咕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我全身的汗毛都快炸开了,一个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快,往回走,别回头”这一次我听的很清楚,虽说跟着爷爷学了些许驱鬼之术,但这是第一次遇见这样诡异的事情,更不知如何下手。 我没有片刻迟疑,拔腿就往回跑,虽然腿很沉重,但我必须得努力的跑,就在我奔跑的过程中,明显的感觉周围视野瞬间开阔,土公路出现在眼前,不过此时的我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些异像,只是一个劲的玩命奔跑,我不知道跑了多久,远处传来了锣鼓唢呐的声音,灯火通明,伴有哭声。 高家?我又跑回来了,管他啦,我只要走进人多的地方就好了,这样也就安全了。 当我走进高家的时候,这里灯火通明,堂屋边锣鼓唢呐依旧欢快的奏唱着,堂屋中间摆着一个灵房,灵房前面一群人正跪地哭泣着,他们有大有小。此时的爷爷嘴里正念着经文,这些哭泣的声音也会跟着爷爷的声音大小被带动着,这样的场景我跟着爷爷见的太多了。 我找了一个人多的地方坐了下来,大口的喘着粗气,几个中年妇女打量着我。这也难怪,她们主要是见我脸色难看,又是一个不认识的外乡人,但此时我才懒得理会她们,只盼望爷爷的道场早点结束,我也好能将今日所遇向其倾诉。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爷爷的道场结束了,大概他是经文念的太久口渴了,爷爷直接走到八仙桌上拿起了水杯,大口喝起水来,我定了定情绪走向爷爷。 “爷爷,我今天撞鬼了!”我没有顾忌周围的人是否能听见,直截了当的告诉了爷爷。 爷爷脸色一惊,看了我一眼,指了指前方安静的地方,示意我到安静的地方去说。 “你是不想回去,还是故意编个故事来骗我?”爷爷有些怀疑的看向我。这也难怪,一个二十岁的人了整天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在他老人家眼里早就是一个败家子了。 “怎么可能骗你?爷爷这次你一定一定要相信我”我故意加重语气,只为向爷爷阐述我这诡异的遭遇。 我将今日所遇之事,向爷爷口述了一遍,爷爷若有所思的望着我,然后应付了我一句,最后带我来到了高家的客房。 “今晚你就睡这里,什么都别想,我忙完了我就过来。”说完爷爷转身离开。 “喂,爷爷我还没吃晚饭啦。”爷爷好像没听见,看着爷爷远去的背影,我无赖的摇了摇头。 躺在床上的我又累又饿完全没有睡意,想着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实在太诡异。虽然至小跟着爷爷学习驱鬼辟邪之术,但在关键时刻我真的是一无是处,完全破不了这该死的道路鬼所施展的迷魂之术。不过现在看来我的运气还是极佳的,不然我早被道路鬼害死了,至少现在的我还活着。想到这里我不由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就这样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又过了几个小时。此时的天已开始蒙蒙亮,爷爷还在外面做道场,哎想想爷爷为了生活也不容易,我不由得内心一阵难受。 “哇……哇……”一阵凄厉的鸟叫声传入我的耳朵,并且伴有翅膀拍打树木发出的响声,比外面的锣鼓唢呐声还要清晰。 等等,这样吵闹的环境下怎么可能会有鸟叫声?难道我现在所处的环境仍然是道路鬼所布下的幻境?如果是这样那我睡在哪里?带我来这里睡觉的是爷爷吗?我的每一根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周围的时空瞬间扭曲,高家的道场以光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灰暗的黎明,还有田蛙声蛐蛐声他们依旧此起彼伏的叫着。 我下意识的想要确认我是否在高家,伸手摸了摸床沿,可是哪还有什么床沿,摸到的却是一手冰冷的露水。我大脑嗡的一声响,看来我猜的没错,现在我仍然在道路鬼所布置的幻局中,此时的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穿好衣裤,握紧铜钱摆出一副随时准备拼命的样子。 “妈的,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小爷我被你玩弄了一夜,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若不速速退去,小爷明日带人收了你。”我结结巴巴的怒吼道,当我吼完这话以后天色开始逐渐放亮,视野也不断的开阔起来,此时的我真真切切的看清楚了自己所处的环境。我的右手边七八米的地方就是土公路,而我却在一处田边的小坟堆旁边,这小坟堆周围长满了杂草,不同的是这些杂草已经被我踩踏平整了,原来我一直围着这小坟堆来回奔走!此时的我没空理会这一切,拔腿就向我家狂奔而去。 不一会儿我到了家里,此时天色已大亮,远处的鸡叫声从各方传来,到家后我直接瘫坐在了院石上。为了确认自己是否仍处于道路鬼所布下的迷魂阵当中,我狠狠的抽了自己两耳光,疼痛瞬间传入了我的大脑,这一次应该是真的。 就这样大约过了一小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了我的身上,我整个人感觉懒洋洋的,内心的恐惧也逐渐消失,看着邻居们拿着农具准备下地干活的身影,我开始有了困意,迷糊间传来了摩托车的发动机声。 是爷爷回来了。 看见爷爷骑着摩托车回来,我迫不及待的起身去迎接他,爷爷一副疲惫的样子把摩托车停放在了小院儿里。 “爷爷,你怎么才回来,你不知道孙子昨晚都遭遇了什么?”我满脸惊恐的望着爷爷。 爷爷疑惑的看着我,一脸期待的等我讲出这一遭遇。 我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给爷爷讲了一遍。爷爷听完后沉默了片刻,然后慈祥的拉着我的手说:“孩子还好你没事,不然我怎么给你死去的父母交代!” “你先去睡觉,睡醒了你带爷爷去你迷路的地方,我倒要看看是何方妖孽,胆敢挡我孙儿去路。”爷爷脸露愤怒之色,不知道他此时是为了安慰我,还是真有替我出气的意思。 “不用爷爷,我虽被这道路小鬼所戏耍,不过他也未有伤我之意,从今以后我要跟着您好好学习这驱鬼辟邪之术,以前我不相信您,可这次事件以后,我必须认真的学习你的手艺,也是因为我害怕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爷爷一眼,讲道。 此时的我实在是太困,根本没有听爷爷说什么,便直接回我的房间睡觉去了,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三时许。 “你过来,这里有本秘书是祖上传下来的,你看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这本书里面记载了各类鬼怪神灵和破解降服等秘术。”说完爷爷把书交给了我,转身离开。 “这书也太厚了吧,还这么破,连个书名都没有,就没有好点的吗?”我手捧秘书有些厌学的朝爷爷抱怨着。 “不想看的话就把书还我,下次再遇见什么牛鬼蛇神,还有没有命回来自己掂量吧。”爷爷头也不回的撇下这句话进了偏厅。 接过书后我随意一翻,便是各类密密麻麻的符咒,讲解着各类鬼怪,全书大概有五百来页。表皮为黑色封面,此书也不知出自那个派系,唯一不足的是有些页码存在一定的残缺,或许是因为年代久远的原故,不过这些都不是我所关心的,因为经过昨天被道路鬼戏耍的事情,让我下定了决心要好好的钻研,至少下一次我不会再如此的被动。 第二章:被鬼附体的女人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我对各类鬼怪有了初步的了解,虽然不能完整的记住黑皮书的内容,但降服一般的小鬼我觉得倒可一试。这两月来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全心钻研黑皮驱鬼之术,爷爷都看在眼里。 “杨师傅在家吗?有没有人?”一个急切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 我急忙走出房间,一个三十来岁的小个子男人,他皮肤黝黑,满脸憔悴,探头探脑的向我家张望着。 “你有什么事情?” “请问杨师傅在家吗?我找他有点急事。” “哦,我爷爷晌午进城去了,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我可以代为转达。”我敷衍的回应这名男子道。 “那好吧。”小个子男人一脸沮丧的回应着我,摆出一副转身意欲离开的样子。 “你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吧,家里就我一个人,或许我还能帮上你什么忙。”我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但看这名男子憔悴的眼神,升起了一丝怜悯之心。 小个子男人摇了摇头,告诉我说:“他叫龚音强,是本镇邻村的一个泥瓦匠,其妻子最近半月不知怎么回事,神志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整天想着自杀,半夜无故吼叫抓狂,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病,去了多家医院治疗无果,家禽也无故死亡,后来听邻家老人说可能是中邪了,真是造孽呀,造孽呀!”龚音强说话完话后显得一脸沮丧,他黝黑的脸让人看一眼就充满了心疼。 “我说龚哥,你着什么急呀,你爱人是不是中邪这事不好说,可是爷爷不在还有我啊。” 龚音强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希望,但瞬间这种希望的眼神又消失了,可能是我太年轻的原因了。他质疑的回应了我一声:“你也可以吗?” “现在爷爷不在家,最快也得明天返回,我现在就陪你去看看,死马当做活马医呗。”说完这话后我瞬间后悔了,好像有点恶语相向的感觉。 “放心啦,我是杨道生的孙子多少也懂点驱鬼辟邪之术,要不然你就等明天再来吧。”我加重语气再次对龚音强讲道。话后我快速转身准备回屋,继续专研我的黑皮驱鬼秘书。 龚音强见我要走,赶紧说道:“也行,那就麻烦你陪我去家里看看吧,小杨师傅。” 我冷笑一声,心想着这下知道叫小杨师傅了,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我顺口回应了一句:“你等等我,我去准备一下。” 回到卧室后,我找到了专研书籍时所画之驱鬼符咒,然后又来到了堂屋,堂屋里供奉着一幅不知名的祖师画像,爷爷每次出门看日子或驱鬼辟邪时,都会诚心上三柱香并跪拜三次。以前我都不会多看一眼,但今时不同往日,道路鬼灵异事件后,促使我对神灵有了些许敬畏之心。我模仿着爷爷往日的做法,点上三柱清香,双手合十,端端正正的跪在祖师爷画像前,恭敬的说道:“祖师爷在上,弟子杨刀官,今日前往邻村驱鬼辟邪,还望祖师爷庇佑。” 话毕,便对着祖师爷的画像磕了三记响头,然后在插香的神坛里抓了一把香灰,涂抹了少许在眉间,剩下的便放在了事先准备好的小铁盒内。然后在堂屋里一阵收刮,这些都是爷爷驱鬼辟邪所用之道具,初次驱鬼我尽可能的多带了物品。如:桃木剑、铜钱绳、符咒、香灰、等物品,只因为这些物品,黑皮驱鬼秘术书中也有零星的记载。 半个小时后,我背着我装衣服用的牛仔包,不过现在这牛仔包不是用来装衣服的,而是装满了驱鬼所使用的物品。锁好门窗后,我和龚音强一道朝邻村走去了。 来到龚音强院子里时,天已经快黑了。这是一个标准的南方农村四合土坯房,所围拢的院子,院子里共有三户人家都是龚音强的兄弟,龚音强一家子住在四合院的南面,四合院的北面偏房门槛处坐着一个老头,他此时正大口吸着烟斗,烟斗上方的烟卷时暗时明。 “杨师傅呢?没有请到吗?”老头开口问道。 “爹,杨师傅去城里了,最快也得明天才回来,不过杨师傅的孙子来了。”龚音强回应道。 龚音强话音未落,四合院南面的卧室里就传来了一阵女人的撕喊声:“你们都滚,我不吃,全都给我滚!”然后那女人就开始放声大笑,只是这笑声听起来更像是哭,随后一个七八岁的娃娃,端着一碗鸡汤从南面的卧室里走了出来。 龚音强摇了摇头,一脸疲惫的自言道:“我看这女人也不是中邪了,是疯了,干脆早点死了好,大的小的被这婆娘整的鸡犬不宁。” “话不能这么说,不管是真的疯了还是中邪了,我既然都来了,说不定能治好你妻子的病。”我笑着拍了拍龚音强的肩膀,安慰道。 龚音强仰天叹了一口长气,指了一下南面的卧室,示意我跟他走。 来到南面卧室的门口时,一名披头散发的女人正鬼哭狼嚎的在床上跳来蹦去,床上的被子也乱成一团。 我示意龚音强留在门口,因为我想进一步观察这名女子的异常举动,大约蹦了三四分钟该女子不动了,只是坐在床上一个劲儿的哭泣。我不由得想起了黑皮术书里所记载的内容!鬼上身,可阻断寄体的全身脉络,使其疯狂,日渐萎靡,怕光,夜间精神振奋,最后在忧郁中以自杀的方式结束生命。 龚音强的老婆确实有点鬼上身的征兆,破解鬼上身的办法可以分为上中下三策。上策,此鬼现身与其对话,满足其要求后让其自行离开;中策,使用道术将其俘获,利用封鬼坛将其封死在密闭的空间里;下策,使用灭魂钉,桃木剑等刺斩鬼魂天灵盖,让其魂飞魄散。下策有损阴德,一般的驱鬼师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是不会采取下策的。 通过一番观察后,我心中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不慌不忙的走到床边,随后吩咐龚音强去打一碗清水,并摘两片树叶过来,当然我这样做有我的目的。 此时,房间里就只剩下我和龚音强的妻子了,原本哭泣的她,瞬间抬起头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生吞了一般。我没有避开疯女人的眼神,咬着牙和其目光来了个硬碰硬,只是我的目光里更显现出三分凶恶。 “别这样看着老子,你算个什么东西,小爷我也是你该看的,我劝你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我故意漏出了事前捆绑在腰间的铜钱绳,并且从牛仔包里取出了符咒和桃木剑。 我话音刚落,这披头散发的女人目光开始变的更加凶狠了。她嘴角不停的抽搐,并开始胡言乱语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我也懒得理会这疯女人,埋下头继续翻看我的牛仔包。此次出门是我第一次驱鬼,带的东西有点多,我虽从黑皮书中习得如何有效驱除此鬼,但毕竟是我第一次驱鬼,为以防万一所以就尽可能的多带了些驱鬼利器。 突然,一双冰冷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让我瞬间动弹不得,缺氧的原故导致我大脑的意识逐步丧失,一股死亡的气息瞬间笼罩了我。 是床上的疯女人,不知她是何时下的床,一点声音都没有。此时的我无暇顾及这一切,拼了命的挣扎着,她的双手就好像一把冰冷的锁,牢牢的将我锁住。我一个二十岁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竟被她这么一锁完全动弹不得,这疯女人力气真大,若不是被鬼附体还能是什么?就在这时,我想起了戴在脖子上的铜币,努力的用最后一口力气扯断了绳子,胡乱摁在了疯女人的身体上,疯女人一阵哀嚎后,松开了掐住我脖子的手。 正当我大口喘息的时候,龚音强端了满满一碗水进了房间,急切的问道:“你怎么了?” 惊魂未定的我,勉强从嘴角挤出了一个笑容,回答道:“没事。”然后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铜钱。 此时的疯女人依旧哀嚎着,可能是因为我刚刚使用铜币对这附体的鬼造成了伤害,才会让她发出痛苦的**。 “把水给我。”我一脸严肃的对龚音强讲道。 龚音强也很老实的将水递给了我,然后我拿出了先前画好的符咒,让龚音强贴在了门窗即东南西北四堵墙上,并让其关灯点蜡,为的就是不让这鬼逃走。 按照黑皮书里所记载的内容,慌乱但有序的开始了操作。我先拿出了一道名为天眼符的符咒,点燃焚毁后将符咒的灰尘收入了清水碗里,然后饮了一口碗中水,拿出龚音强为我准备的两片树叶,一口喷在了树叶上。最后将两片树叶贴在了我双眼上,待符水侵入双眼后取下,此时不知是符咒灰烬的原因,还是眼睛进了水的原故,我左右双眼有种莫名的刺痛感。我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想看见常人所不能看见的脏东西。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后,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猛的睁开双眼,这一睁眼着实让我背心发凉!一名全身黑衣的老太婆全身腐烂的已不成形,脸部的皮连着肉挂在脸上,一只眼睛干瘪,另一只眼睛已不知所踪,浑身散发着难闻的恶臭,被一股黑色的鬼气缠绕着。她双脚不离地,紧紧的贴在龚音强老婆的后背上。 既然来了我也没想着要打退堂鼓,学了这么久,也应该检验一下书中所记载的内容是否真实可用。我解下缠绕在腰间的铜钱绳,硬着头皮走到了老太婆的身边。 “我能看见你老奶奶。”我把脸凑到了这老太婆的耳朵边,阴阳怪气的说道。 “小子,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否则你也得跟着一起死!”说话间这老太婆嘴角边流出了一丝黑色的液体,看着有些让人作呕。 “受人钱财与人消灾,那我可不客气了,疯婆子你忘了刚刚的铜钱之力了吗? ”听完我的话后,这老太婆心中闪过一丝忌惮。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你想离开,可以商量,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可以协助你完成。”我咆哮着对鬼老太怒吼道。 这恶鬼老太婆根本没有理会我的意思,全身鬼气猛涨直接向我扑来。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一个大步直接迎了上去,将手中的铜钱绳狠狠的抽向了鬼老太,恶鬼被铜钱绳抽中后,发出了一声凄厉的鬼叫声,身体上也出现了明显的红色灼伤。 攻击有效!这下我心理悬着的石头也放下了,因为第一次驱鬼我心理也没有十足的底气。可现在不一样了,我想着要速战速决,直接拿着铜钱绳,对着老太不停的抽打,鬼老太哀的嚎声也越来也大,红色的灼伤遍布全身各处。此时的鬼老太毫无还手之力,直接从龚音强妻子的身体里分离了出来。化为一道鬼影飞向了东南墙,但瞬间又被重重的弹回了地面。 符咒也有效果! 正当我得意之时,大腿裆部传来了一直剧烈的疼痛感。原来是那端鸡汤的小娃娃,他一口咬在了我的大腿上,龚音强连抓带扯的将小孩拉开。我狠狠的瞪了小孩一眼,这小孩却丝毫没有避开我目光的意思,冲我吼道:“叫你欺负我奶奶。” 当我将目光集中在小孩身上时,鬼老太也顺势对我进行了反扑,眨眼的功夫她来到了我面前,双手直接掐住我的脖子,这次她的力道更大了!麻木感瞬间传遍了全身上下,出于本能反应,我直接将铜钱绳缠绕在了鬼老太的脖子上,鬼老太在一阵惨叫声中倒地蜷缩成一团,但她的双手还在不停的撕扯着铜钱绳。 可无论她怎么撕扯,铜钱绳反而越扯越紧。被龚音强拉住的小孩,此时也在全力的挣扎着,他带着哭腔叫道:“奶奶,别打我奶奶。” 龚音强听到小孩的叫声后,瞳孔不知道放大了多少倍,估计被这孩子一闹也吓的不轻。我没有丝毫的忧郁,直接从牛仔包里拿出了灭魂钉,对准鬼老太的天灵盖就是一击,鬼老太瞬间化为一缕青烟消失殆尽。 我气喘吁吁的对着龚音强说道:“好了,如果不出意外,你妻子很快就能康复。”我指着龚音强晕倒的妻子说道。 “好,好了吗?”惊魂未定的龚音强,一脸恐惧的望着我。 “对,好了,你先把你妻子扶到床上去休息吧。”我再次肯定的说道。 “那还需不需要??????”龚音强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觉,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指着咬我的小男孩问道:“这是你儿子?” “对,他是我儿子,他刚刚咬你时说,叫你别欺负他奶奶是什么意思?”龚音强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我,开口道。 “是一个鬼老太上了你家媳妇的身,至于什么目的我也没有问出来,不过现在你不用担心啦,他已经被我赶走了。”我有些得意的告诉龚音强。 “根本就没有赶走,他把奶奶用钉子钉死了!”小男孩一脸愤怒的朝我吼道。 此时龚音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一脸疑惑的望着小男孩,胆战心惊的问道:“超子,什么把你奶奶用钉子钉死了,你奶奶已经去世两年多了。” “就是他,就是他。”小男孩指着我怒吼道。 我没有理会龚音强和他的儿子,直接打开房门准备离开。出门时,才发现这附进的邻居都在门口围观着,约有十来人,他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看来这些人和我们村的人一样,个个都是喜欢看热闹的主儿。 “二嫂没事了吧,真的是被鬼上身了?”人群中一名男子率先开口道。 “应该没事了,怎么还昏睡在地上?龚哥你赶快将二嫂扶到床上休息啊。”人群中另一名男子也开口了。这些人本不是有多关心龚音强的妻子,不过是想看看热闹罢了。 说话间几个胆大的走进了房间,协助龚音强将其妻子扶到了床上。 “杨师傅这五百元钱你拿着,你大老远跑来一趟,晚饭没吃就要走。”我没有理会龚音强的客套话,接过他手中的钱转身便离开了。这钱本来我不应该要的,可今天这鬼老太两次差点要了我的命,加上我第一次驱鬼就把鬼魂打的魂飞魄散,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损阴德,所以我完全没有理由拒绝这些钱。 离开龚家大院后,天色已经完全黑暗,借着微弱的手电光,我独自一人行走在了回家的山路上。在路过一户人家门前小路时,从这人家里走出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这小伙子和我差不多大,文质彬彬的带着些许书生气息,他正好和我撞个正着。 我率先开口道:“这么晚了,小兄弟去哪里?” 小伙子一脸茫然的看着我说:“回家!” “走亲戚?”我疑惑的问道。 “不算是,我以前住这里,现在搬出去住了。”小伙子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告诉了我。 “也是,长大了都要离开家的嘛,哪像我二十岁的人了,现在还吃家里住家里的。”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就这样,我和这名小伙子借着手电微弱的光芒光边走边聊,在一个岔路口时,小伙子停住了脚步。他看着我开口道:“我家到了就不陪你了。” “你到家了?”正当我疑惑时,小伙子指了指远处的黑暗地带。我借着手电的光线顺着小伙子所指的方向看去,一座硕大的坟堆凌立在我前方十米之处,这突如其来的角色转变,不禁让我倒吸一口凉气。此时的我才注意到,全程只顾着和他聊天,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小伙子的脚未沾地! “我死了六年了,你是第一个看见我的人。”说完,这小伙子化为一道黑雾窜入了坟墓里。 虽然我在几小时前才诛杀了一名恶鬼,可那是事先有准备的,这突入其来的事件让我始料未及。我忽然反应过来,之所以能看见这鬼,是因为我在诛杀鬼老太时,使用了天眼符咒!我一拍巴掌拍向脑门,自言道:“我怎么把这事忘了。”我没有迟疑,直接取出了一点香灰,涂抹在了眼皮上。这是黑皮秘书所记载的内容,至于为什么,以我现在的道行,还不能做出合理的解释,就这样我平安的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后,我还是和往常一样,把自己关在房门里研读我的黑皮书。通过诛杀鬼老太这件事让我信心倍增,对黑皮书的兴趣也愈加浓厚,利用朱砂黄纸一遍遍,重复的画着各类符咒。 就这样过了三四天,宁静被龚音强打破了,这天龚音强提着一瓶白酒和一些包装精美的礼品来到了我家。他满脸喜悦的的看着我说道:“谢谢你啊,谢谢你我的小杨师傅,要不是你,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龚音强的大嗓门吵到了正在做饭的爷爷,爷爷直接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满脸疑惑的望着龚音强道:“怎么回事?” 龚音强把我去他家驱鬼的事情告诉了爷爷,并且说她妻子现在已经能下地干活了,而且人也变了许多,懂的孝顺和心疼家里人,让他也能安心的在外面当个泥瓦匠,也就能赚更多的钱,让家里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一正含蓄后龚音强离开了。 第三章:无面鬼影 龚音强离开后,我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呆呆的站在原地,可怜巴巴的望着爷爷。时刻准备着他老人家的责罚,因为爷爷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得单独驱鬼。 “将鬼从寄体中驱除虽不是什么难事,可以你的本事能将其驱除?”爷爷一脸怀疑的看着我。 “对啊,我不是从小就跟着你老人家学习驱鬼辟邪之术吗,爷爷您可是我门这十里八村的天师,都是您教的好!”为了逃避爷爷的责罚,我也是用尽了不要脸的套路,嬉皮笑脸的回应道。 “少来,你以前那叫跟着我学习吗?都是糊弄我老汉的!”看着爷爷有些生气的表情,我没有作声,其实爷爷说的没错,在遇见道路鬼以前我是不信鬼神之说的,说是跟着他学习,其实就是简单的走走过场。 “走,带我去看看你画的符咒!”在我还没来得及回应爷爷的话时,他继续补充道。 我没有片刻的迟疑,带着爷爷来到了我的房间,一股脑的拿出了我近几天所画的一沓符咒。爷爷有些迫不及待的接过符咒,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看着我,自语道:“灵魂火符你画的?”我点了点头没有作声,因为我怕我画的符咒和黑皮书的样图有出入,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害怕出错。 爷爷收回了目光,再次一张张的向下翻看,翻看的过程中,他发出了惊讶的声音:“桃木符、天眼福???????” 终于,爷爷翻看完了最后一张符咒,发出了最后一声感叹声:“地灵符!”此时的他一脸惊讶。 “这些,都是你按照书本中的样图所画的?”爷爷惊喜交加的质问着我。 “是的爷爷。”我底气十足的回答道,因为我感觉到了爷爷对我的赞赏。 “不错,看来我早该将祖书传于你,我老头子学画这些符咒时,用了将近十年的时间才画到你这般水平,你区区两月竟有如此造诣。”爷爷满脸欣慰的看着我开口道。 “这算什么,我还钻研了各类法器和五行之术,目前正在钻研如何制作各类法器,不过万变不离其宗,这些都很好学的。”我得意洋洋的回应着爷爷。 “ 好,好,看来这祖传的手艺后继有人了,你快好好学我去给你做饭。”爷爷连发几声赞叹声后,快速离开了我的房间。 目送爷爷离开后,我松了一口气,此次爷爷过于高兴,可能忘记了他曾经在三叮嘱我不得单独驱鬼之事,我抱着侥幸的心理,得意的看着我画的这些符咒。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我依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着了魔似的,吃饭睡觉都捧着黑皮书苦心钻研。期间,我也从家里收集了些古老的物件,通过开光吸收日月精华等手段,制造了部分法器。 “我有点事要出门一趟,你看好家。”爷爷隔着窗户一脸严肃的告诉我。 “什么事?能不能带上我,正想检验一下我的法器呢。”我一脸期待的看着爷爷。 “我就去你七伯家叙叙旧,晚点回来,你晚上早点休息。”说完爷爷转身快步离开了。 我失望的看了一眼爷爷远去的背影,然后继续把玩着我手中的法器,只是偶尔看看书中所记载的内容。一晃又是几个小时过去了,爷爷还未从七伯家返回,我睡意渐浓便早早的关灯躺在了床上,可整个脑海里都是书中所记载的内容,想着想着便陷入了深深的睡梦中。 汪、汪汪?????? 一连串的狗叫声将我从梦中惊醒。 我不禁暗骂道:“这脱毛老狗也真是老糊涂了,每次爷爷夜间回来它都会一阵乱叫,然后又睡的比我还快!” 我也懒得理会这畜生,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继续睡觉。果然,片刻这脱毛老狗便没有了刚刚的气焰,怎个世界安静了,我也很快的再次陷入了熟睡。 大概过了一分钟又或许是一个小时,睡梦中的我,总感觉有一双冰冷刺骨的眼睛再盯着我看,这眼神无比凄厉且深隧。一阵阴风吹过我的身体,睡梦中的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打了一个寒颤,迷糊间我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看向了阴风吹来的方向,一个人影站在我的床边,这眼神和我睡梦中的感觉一摸一样! 眼前的景象让我一惊,睡意全无,猛的从床上坐起,大呵道:“是人是鬼!” 人影未动,他依旧直勾勾的站在床边盯着我。 话语间我从胸口取下铜钱,伸手便要去攻击此影,人影仿佛有些忌惮微微的退缩了一下。正是因为此影的忌惮,让我明白了这人影绝非是普通的人影,而是脏东西! 我没有给他第二次反应的机会,顺手抓起平日丢在枕边的摄魂钉,直直的抛向了鬼影。 摄魂钉是用一枚房檐茅钉链接红绳并在祖师爷画像前供奉七日所制的法器,此钉附有祖师爷之气息,不过此时也不知是否能破此鬼。 当摄魂钉击中鬼影时,鬼影的身体上明显出现了一道火星,可火星及其微小根本不能对其造成致命的伤害,这样的伤害也不过是令他退了一步而已。 怎么可能?正当我对摄魂钉的伤害感到失望的时候,鬼影出手了!他一个闪现来到了我的身前,单手隔空将我从床上托起,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我连惨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鬼影又速度极快的对我再度出手了,他对着我隔空又是一举一摔,全程未和我有半点肢体接触,我却被一股无行的力量摔了两次。 “好强大的厉鬼气息,若是我爷爷在肯定收了你!”我捂住疼痛的部位,痛苦的对着鬼影怒吼道。 此时一个带着双重音,分不清是男是女的鬼音传入了我的耳朵:“还记得前几日前,被你用灭魂钉打的魂飞魄散的老太吗?神仙也救不了你,领死吧!” 话间,我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地上托举至半空,狼狈至极的我,感觉死亡在下一秒就会发生,心中莫名的升起了对死亡的恐惧。就在此时,我想起了手中紧拽的铜钱,这铜钱是爷爷给我的,日常我都挂在脖子上,一般的鬼见到此物都会避而远之,此时此刻别无他法,为了活下去,我也只有放手一搏。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意图挣脱束缚在我身上的无形力量,可即便我使出全身的力气也只能动弹一个手掌,不过这也足够我放开手中的铜钱了!铜钱从我手中划过的一瞬间,整个房间如被佛光笼罩了般,金光闪闪,也就在此时我见到了这个鬼影的真实面目,他一身古里古气的棕蓝袍,头发垂至腰间,周身鬼气缠绕,这鬼气绝对要比那鬼老太强上千倍,最恐怖的是这鬼没有脸,整个面部就跟屁股一样平整。 铜钱滑落的刹那间,束缚我的无形力量瞬间消失,我再次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出于对恐惧的原因,我完全忘记了身体的疼痛,牢牢的握紧铜钱,借着佛光的庇护快速起身,几个大步来到了书桌前,拿起符咒口中默念黑皮书中的口诀,用中指和食指夹着符咒,一张一张的射向了那无面鬼。 被我施了法的符咒瞬间有了活力,化为道道金光飞向了无面鬼,无面鬼大袖一挥,鬼气拔地而起,阻挡了我所打出的符咒,符咒和和鬼气相撞后,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然后开始快速燃烧,最后和鬼气同时化为了乌有。 这无面的厉鬼也太强大了吧,连我的符咒都能轻易的被其抵消,正当我内心犯嘀咕的时,我忽然踩到了什么?是法器黄牛角,这法器是我从一头奄奄一息的黄牛身上拔下来的,放在露天的地方吸收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日月精华,又在本地有名的大庙里供奉了半月,吸收了佛家的些许灵气。 “哼!就不怕打不死你这无面的厉鬼!” 我抓起黄牛角对着无面鬼猛的一吹,黄牛角中发出了呜的一声,一道金光冲向了无面鬼并穿透了他的身体。 “啊”无面鬼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双重鬼音,并后退了几步。 我知道无面鬼可能受了伤,趁机接着奏响黄牛角。道道金光直奔他而去,无面鬼略显轻松的召唤出团团鬼气,他竟使用鬼法挡住了黄牛角的金光! “大意了,是我小看了你。”无面鬼面露凶相的双重音,在我耳边再次响起。 我没有时间回应他的鬼话,不停的奏响着黄牛角,道道金光直奔无面鬼而去,可都被拔地而起的黑色鬼气,所阻挡并消失殆尽。 “够了!领死吧!”无面鬼将分散的鬼气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巨大的黑云,这黑云,明显强于我从黄牛角中奏出的金光。正当我使出全身力气奏响黄牛角去抵御黑色鬼气时,无面鬼一个闪现来到了我的后背,他从后颈处捏着我的脖子,将我高高的举在空中。指甲入皮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膜,钻心的疼痛也传遍了我的全身,铜钱和黄牛角同时掉在了地上。 这一刻我是真的失败了,想不到我的生命即将被这厉鬼索去,心中除了恐惧就是不甘心,因为我想活着。 一击,两击,三击!我能感觉到无面鬼在用他那长满了长指甲的手,在缓慢的捅着我的后背!此刻我只想快速的结束生命,以免在受这样的痛苦,可无面鬼就好像在戏耍我一般,并没有给我致命的一击,我能感觉到脖子上的血一直在不停的下流。 “血!对血符咒,我还不想死。我忍受着背部及后颈的疼痛,举起右手咬破中指,画出了一道血符,血符就好像画在了黄纸上一般,竟然凭空凝固成形,我使出全力怒吼出一个字“破” 瞬间,血符向无形的影子一般全力扩散,速度极快的向无面鬼奔去,直击无面鬼的胸膛。无面鬼一声惨叫退后了五六步,被血符击中的部位犹如着了火一般,不停的燃烧,无面鬼以飞快的速度从胸膛扣了一坨肉下来,为的是不在继续被血符燃烧。 想来这无面鬼真有两下子,被我血符击种后,依然还能微风八面的站着我的身前。 嗖的一声,无面鬼一分为二,一男一女两只鬼影同时出现在我面前。原来我的血符如此厉害,此时容不得我有半分迟疑,既然找到了对付无面鬼办法所在,那就得乘胜追击,因此我继续凌空画符,可当血符画到一半的时候,我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到了空中。 “就凭你?”一股带着阴沉恐怖的诡异声传来,是这分身后的棕衣男鬼发出的。 “怎么的,有种放小爷下来,两个打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反正也是一死,我总不能当个缩头乌龟,其实这也和我的性格很像,因为我父母离开的早,是爷爷一手把我带大的,从小到大在我们村没少被村里的人欺负,受尽白眼的我心里早已不健康,我的心胸很是狭隘,活了几十年一直在乎自己的尊严,可好像越活越没有尊严。 分身后的女鬼双臂伸直,轻飘飘的像我飘来,将双手搭在了我的肩上。她的脸和我的脸距离不足十厘米,然后对着我长长的吹了一口鬼气,这鬼气寒冷至极,就好像凭空被人从头顶淋了一桶冰水一般。 无力还击的我只有再次瞪大眼睛,做出一副准备领死的样子,就算是死,我也想死的有尊严! 女鬼看着我一脸惊恐且无比痛苦的样子,松开了搭在我肩上的双手,然后转身仰天大笑,这声音没有凄惨没有恐怖,有的却是嘲笑。此时一旁的棕衣男鬼也把手缓缓的放下了,笼罩在我身上的无形力量也逐渐消失了,我落到地面后无暇顾及这一切,一个筋斗翻到铜钱和牛角掉落处,抓起两样法器,保持着战斗的姿势。 就在此时门被推开了,是爷爷。 爷爷的出现,我就好比获得了新的生命一样。 “爷爷,这两个厉鬼是替龚音强家鬼老太报仇的,你要是在晚来一步,可能就只有替孙儿收尸了。”我一副带有可怜又埋怨的声音对爷爷讲道。只希望爷爷尽快出手替我报仇。 爷爷白了我一眼,转身走到那二鬼身边开口道:“没事吧?” “一点小伤,吸取些阴气便可痊愈。”棕衣男鬼恭敬的回应着爷爷。 我被眼前的景象完全弄的懵逼了,什么情况,爷爷不关心我也就算了,反而询问差点索我性命的厉鬼是否受伤! 一旁的女鬼,穿着白衣纱裙,仙气飘飘的抬起右手挥挥衣袖,一改刚长冰冷的目光温柔的看向了我。她冲爷爷讲道:“小主在驱鬼辟邪这条路上有异于常人的天赋,不过还需历练吃一些苦头。” 小主是在说我吗?这到底什么回事,我一脸茫然的望着爷爷。 “小主才二十出头,虽不敌我夫妻二人,但也能对我门造成一定的伤害,日后必成大器!”穿棕蓝袍的男鬼再次开口道。 “刀官,你过来。”爷爷叫了我一声。 我胆战心惊的走到了爷爷身边,若有防备的看着眼前的两只鬼。 “爷爷到底怎么回事,他们不是来给那鬼老太报仇的吗?”我迫切的想要弄明白这一切,显得有些急切的问着爷爷, “报仇,若是他二鬼真是来报仇的,你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爷爷放大嗓门对我训斥道。 我撇了一眼二鬼再次追问道:“爷爷,到底怎么回事嘛,他门不是来报仇的?你看我的脖子还有后背。”我指着被抓伤的脖子和后背对爷爷说道。 “你的脖子怎么了?”爷爷一脸不赖烦的问我。 奇怪,我脖子不是被抓伤了吗?怎么会没有伤口,正当我疑惑不解时,爷爷在次开口道:“刀官,这男的叫左影秋,女的叫许思晴,清末时期的人,他们被奸人所害三魂七魄皆被封印!爷爷年轻时误打误撞的释放了他门夫妻二鬼,他们死亡之时尸体被没有良知的术士做了手脚,才导致这二鬼不能投胎转世。后来爷爷通过作法,探知到他们的尸体在一口枯竭的古井中,可被释放的亡魂无处安生,爷爷也只好将其收留在身边,以道术保其三魂不灭七魄不散,这一留就是二十五年啊。”说完爷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眨巴眨眼睛压低了嗓门,没有一丝同情味的提醒爷爷道:“可是他们刚刚攻击了我。” “以他们夫妻二鬼身上的怨气,莫说是你,就算是想取我的性命又有何难,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不过是想看看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用心学习秘书。”爷爷没好气的回应着我。 话语间我能感受到爷爷的语气有些生气的意思,也不敢在多作声,可是这两个王八蛋居然敢来吓我,我怎么可能会乖乖的放过他们,等老子变强了打的过他们时,让这两个王八蛋永远消失,以解我心头之恨! “爷爷年龄大了,现有两件事放心不下,一是你小子,另一个就是找到他们夫妻二鬼的尸体,施以道法,破除前朝术士在尸体上做的手脚,好让他们早日投胎转世!”话语间爷爷流露出不舍的眼神。 “爷爷放心,您交代的事情孙儿一定放在心上。”虽然我很讨厌这对亡灵夫妻,但是爷爷好像在对我诉说着遗愿的感觉,我的情绪难免有些波动,想都没想也就答应了。 爷爷满怀期待的对我点了点头,又对鬼夫妻开口道:“你二人还是合体吧,尽可能的保留些阴气”。 话毕,那鬼夫妻双双化为一道黑影,像彼此冲撞而去 ,最终变成了无面鬼的模样。 “以后你就是他们的主人,我有恩于他们夫妻二鬼,你以后捉鬼驱邪,他们也能助你一臂之力,不过每半年他们夫妻必须要到至阴之地采集阴气,此时也是他们最虚弱的时候,你要施法让阴气凝聚并为他们保驾护航。”爷爷若有所思的对我讲道。 我点了点头看向了无面鬼,一脸坏笑的对无面鬼开口道:“以后你们是不是都得听我的了,我叫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得做什么,因为我爷爷有恩于你们,而你们以后吸食阴气也需要我的保护,等于是有求于我?”其实此时我狭隘的心胸又开始作祟了,因为我是想等他们虚弱之时,趁其不备,一招要了他们的鬼命,以报今日之仇。 “胡闹,你给我听好了,我们驱邪捉鬼是针对危害一方的亡灵,若是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你还有什么资格行道驱邪?”爷爷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从小到大他也知道我是一个心胸狭隘之人,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知道了爷爷!”我耸了耸肩对爷爷点了点头,打消了报复无面鬼的想法,若是换着旁人我肯定是不会听的,但是爷爷的话我不得不听。 我刚打消我邪恶的想法时,爷爷突然一把抓起了我的左手,他二指合一,伴随着一道金光从爷爷的臂膀至手掌缓缓滑下。然后他又分别在我的肩、胳膊、手掌中心点血三次,一张凭空飞出符咒,砰的一声开始燃烧,符咒瞬间化为灰烬落入我的掌心,化为灰烬的符咒竟被我的手掌,完全吸收了! “爷爷你干什么?”我被爷爷这一连串的动作吓的不轻,若不是爷爷使用了符咒,我真怀疑这一切都是这无面鬼的阴谋。 爷爷没有理会我,对着无面鬼说:“这是你新的寄体,以后你们就寄居在我孙儿的左臂之上,保护好他!说不定这小子,误打误撞的还真能找到你们的尸体,给你们一个投胎转世的机会。” “那我不是被鬼附身了吗?还一次被两个鬼附身,不行!”我对爷爷没有征求我的意见,就做出如此的举动充满了愤怒。 “小主别担心,我不会阻断你的经脉,更不会控制你的意识,只是借你的手臂寄居而已。”无面鬼无赖的笑了笑。 此时爷爷松开了我的左臂,喃喃的说道:“他们不过是寄居在你的左臂里,对你身体没有半点伤害,更不会损你阳寿,以后你无轮走到哪里都有两只厉鬼保护,而且是非常厉害的角色,有了他们方圆百里在无鬼怪敢伤你,你也可以在外历练,助你在日后的路上走的更远。” “真的不会对我构成任何伤害,且不会损我阳寿?”我满脸质疑的问着爷爷。 “不会!”爷爷再次白了我一眼, “那好吧。”我有些不情愿的回应了爷爷一声。 话语间爷爷指了指我的左臂,我也很自觉的将左臂抬起,准备迎接他们夫妻二鬼的寄居。这老王八蛋到底在想的什么,让他的孙儿随身携带两个冤魂恶鬼,而且是不能投胎转世怨念很重的超级厉鬼,不过看在收了两个保镖的份上,我也只有忍了。 “小主,你的血有问题,以你当前的道行就算是天赋异禀,用血所画的符咒也根本伤不了我的,可是今天??????”无面鬼有些疑惑的看着我,却没有把话讲完。 “哼,他小屁孩儿学东西快罢了,加上你们是受我意来考验他的,一时疏忽大意才被他所伤,别让他骄傲过头了。”爷爷略带指责的看向无面鬼,开口道。 爷爷的眼神不对,他在掩饰什么?他不想无面鬼知道我的血有问题?其实无面鬼说的不错,从小到大我就觉得我的身体异于常人,夏日不怕热,冬日不惧冷,难道是我的血液导致了这一切? 正当我犹豫之时,无面鬼化为一道黑气,窜入了我的左臂。 看着无面鬼窜入我的身体后,爷爷撇了我一眼道:“你今天的表现还算不错,早点休息吧!”然后他转身离开了我的房间。 爷爷离开后,我关好门窗,胆战心惊的看了看左臂,心有不安的上床入眠了。 第四章水鬼奇遇 第二天,我早早的起了床,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左臂上的封印,未发现半点异样便安心的走出了卧室。 “爷爷,这么早啊!”我嬉皮笑脸的叫了一声,在堂屋里给祖师爷上香的爷爷。 爷爷闻声回看了我一眼,开口道:“养生之道,莫过于早睡早起。” “又来了。”为了防止爷爷的啰嗦教诲,我快步离开了他的视线。 兜兜转转的逛了一大圈,无所事事的我干脆又回到了房间,拿起黑皮书认真的看了起来。正当我看的入神时,耳边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是爷爷的声音。 “想不到那个曾经玩世不恭的小子,现在也能认真的潜心修行道术。”爷爷似笑非笑的对我讲道。 “爷爷,此书为何一到关键的时候总是残卷?” 书中确实有太多的残卷了,内容也介绍的不够详细,总感觉有那里不对,但驱鬼已经够用了。 “不知道!” 爷爷此刻的表情很是冷淡,可他为什么会如此冷淡呢? “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是祖上传下来的,我小时候拿到这本书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爷爷没好气的回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了,估计是他又认为我不想学习书中的内容,故意在找借口吧。 爷爷走后,我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声。什么狗屁家传秘书,枉我花了几月对其倒背如流,有些地方虽不能看懂,但也算对此书有些研究。 下午三时许,一阵急促的女人吼叫声,把我从书中拉回了现实! “狗娃子??????狗娃子??????”是张家大嫂子在叫王家王兴洋的乳名。 远处的王兴洋闻声应了一声:“做什么?” “搞快点,你家王正恩,在双堰塘洗澡(游泳)被淹了,我想拉,没有拉起来。” 张家大嫂子,非常着急的向王兴洋传递着这一信息。 这一声叫喊,彻底打破了整个小村庄的宁静,在家做针线的女人,在地理干活的男人,全都一股脑的向双堰塘直奔而去。当然我也不例外,拔腿就向双堰塘跑去,我不是想着去救人的,我只希望王兴洋的儿子王正恩真的被水淹死了!因为我自幼没了父母,村里的人没少欺负我这可怜的孤儿,我心胸就是这样狭隘,有仇必报也是我的性格,王正恩的落水在我看来,是上天在帮我惩罚他们这些恶人。 我来到双堰塘时,岸边已经有七八个看热闹的人了,水中也有几个男人正在摸索王正恩的尸体。 “你到底有没有看清小恩从什么地方落水的 ?”李家的李翔,着急的询问着气喘嘘嘘的张家大嫂子。 “靠前一点,就那片区域。”张家大嫂子指了指被这几个男人弄的有些浑浊的水面,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扑通一声,王兴洋连衣服都未来得及脱下,就直接跳进了水里,发了疯的开始摸索着,毕竟是自己养育多年的儿子 ,他的心情我也能理解。 此时村民从四面八方陆续赶来,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片刻双堰塘的岸边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最显眼的要数王正恩的母亲了,她瘫坐在地上泼辣的痛哭流涕着,看见她哭泣的样子我心里一阵兴奋。因为我忘不了她在我八岁那年,当众说我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这件事我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她痛苦的样子,给我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双堰塘里全是年轻力壮的男人,他们在水里来回摸索着,估计就算能找到王正恩,也不过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岸边的一些女人也找了些树枝竹竿之类的道具,在水里来回搅动着。 看着这一切我没有理由继续冷眼旁观下去,水性不好的我也准备下水跟着打捞,我不是想救人,而是想演给村里的人看,毕竟是一个村的,袖手旁观在情面上总是有些说不过去的。 我前脚刚下水,就被爷爷叫上了岸,他将眼神喵向后方,示意我跟他走。 “双堰塘面积不过五百平方米,据我所知这塘水最深不过三米,这么多人在水里搅动了几个小时不见尸体,能说明什么问题?” 爷爷给我讲这话时,脸上写满了神秘,直觉告诉我爷爷一定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难道这水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爷爷点了点头没有作声。 “没道理啊,小孩子玩水溺亡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如果按张家嫂子所述,王正恩是在岸边溺水的,那么他的尸体能漂多远?这么多人都不能把他的尸体打捞上岸,为什么?” 爷爷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暗示我要多动脑子。 被爷爷这么一问,我也找不到更合适的理由反驳,反正神棍的世界,什么都会向鬼怪身上联想。 “你回去准备一下,我说的对不对,天黑以后自见分晓。”爷爷补充了一句。 我随口应了一声,便离开了双堰塘向家的方向走去。到家后我拿出裁剪好的一沓黄纸,磨好朱砂画出了一些符咒,收拾好了部分法器,当一切工作准备就绪后天已经快黑了。门前的小路传来了妇女的啼哭声,是王正恩的母亲,她正痛哭流涕的被人搀扶着回家。 “准备好了吗?” 我迎声望去,是跟着打捞队伍返家的爷爷,此时他正一个劲儿的跺着脚上的泥。 “爷爷我都准备好了,王正恩的尸体打捞上岸了吗?” “没有,几十个人在屁大点儿的地方打捞了一下午,鬼影都没看见一个。” 爷爷叹了口气,高皱着额头,脸上再次出现了神秘之色,看来这双双堰塘真的有问题! 我有些遗憾的瘪了一下嘴。 “双堰塘这些年不知溺水身亡了多少人,邪啊,邪的很!,以前我也没当回事,现在看来并不那么简单。”爷爷自言了起来。 “以爷爷您的本事,灭掉此等区区小鬼根本不在话下,为何要等到今日?” “每年夏天谁家小孩还不下河游泳,这溺水身亡不也是常有之事,我也是今天才发现这双堰塘有问题的!” 话语间爷爷的额头布满了疑云,此刻他虽在跺脚上的泥沙,估计心里想的全是王正恩的非正常的死因,因为王正恩的尸体确实不见了,至少张家大嫂子没有理由撒谎! “那您看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去灭了这小鬼,省得他再害人!” 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摩了摩手掌,因为又有机会展示我的捉鬼技术了。 “是你,不是我们,是收不是灭。”爷爷白了我一眼道。 “怎么爷爷您不去吗?” 虽然我近段时间,习得了一点捉鬼秘法,但若爷爷不在我身边,我还是缺乏安全感的,况且我身边还跟着两只怨念极深的鬼物。 “别什么都想着靠我,以后你的人生还很长,有些路你必须自己去走。” 我没趣的哦了一声,便转身继续准备着我的捉鬼道具。 待天完全暗下来后,爷爷来到我的门前,递给我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陶瓷罐,开口道:“你将双堰塘的鬼收入此罐,用什么符咒封印不用我教你吧!” “不用!”回答完爷爷的话后,拿着我事先准备好的捉鬼道具,向双堰塘的方向走了去。 刚到双堰塘岸边时,我的左手臂一道黑气窜出,是无面鬼。他落在了我手电所照射的光亮处,披头散发的回头张望着我。本就没有脸的他,身处朦胧的月色光线中,看一眼就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去你大爷,你要出来能不能事先给我打个招呼,大半夜的想吓死老子是不是。” 我对着无面鬼就是一顿臭骂,无面鬼是真的吓到我了,但我骂他绝非是因为吓到我的原因,我不过是想在他面前立威罢了,毕竟我是他的主人,一个打不过他的主人,也只能在气势上先压压他的威风。 “少主小心,此地不一般,有一股人鬼忌惮的气息。”一道双重音传入我的耳朵。 “少糊弄小爷我,你们我都不怕,还怕这水里的小鬼不成!还有,别老顶着个大屁股一样的脸出来行不行?” 我话音刚落无面鬼一分为二,男的幻化成了左影秋,女的幻化成了许思晴。 幻化之后的许思晴一身白衣古裙,身体飘逸于空中,五官清秀,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大美女;幻化之后的左影秋英俊潇洒,不过面部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给人一种冷酷无情的感觉,他穿一身和无面鬼一样的棕蓝袍,只是比无面鬼帅出太多了。 “这就对了嘛,这样就好看多了,给我听好了,以后你们两个要是再现身见小爷我,就一定要是这样,别合体成一个不男不女的妖怪,脸都没有一张多难看啊,是不是?”我有些嘲讽之意的对二鬼讲道。 “小主莫怪,你和老主人对我夫妻二人有恩,我二人自当对你言听计从。” 和这个面瘫讲话真他妈费劲,本想缓和一下气氛,没想到他总是做出一副正正经经的样子,还总把有恩二字挂在嘴上。 只顾着和左影秋夫妇聊天,差点忘记我此行的目的了。当我再次把注意力看向水面时,塘水倒影的月光,出现了不规则的波动,紧接着一阵旋涡在水面不停的旋转开来。 “小主小心,此鬼绝非一般的水鬼,气息异常。” 左影秋这个面瘫,此时已经完全把目光投向了水面,面露警惕之色。 “你太小看我的计谋了。” 我不慌不忙的点好蜡烛,拿出几张驱鬼符点燃后丢入了水塘中,拔出桃木剑顺势挑起一串连着绳的符咒,沿着岸边挥舞着施起了法。燃烧后的火符就好想一条火龙迎风呼啸着,当最后一张火符熄灭后,我直接将桃木剑刺入了水中。 瞬间这塘水犹如被烧开锅了一般,冒着气泡和丝丝白烟,是我的符咒起了效果!我趁机拿出四枚铜钱,一枚一枚的弹入水中,刹那间一道金光罩住了整个水面。 片刻,砰的一声,一个鬼影从水底冲出水面,悬浮在了半空中。 一旁观战的左影秋此时也未闲着,幻化成黑气窜到了我的脚底,我竟然凭空飞到了水鬼的面前,与水鬼面对面的漂浮于水面之上。许思晴也跟着一个闪现直接冲到了我的身旁,她警惕的打量着眼前这只,身上还滴答滴答掉着水珠的水鬼。 “就是你逼我现身的?”水鬼发出带着邪恶的声音,质问着我。 “区区小鬼,既然知道小爷来了,还不束手就擒。” 我虽捉鬼经验不多,但现在有左影秋和许思晴两个怨念很深的厉鬼从旁协助,底气也足了很多,自然不把这水鬼放在眼里。 水鬼不屑的看了我一眼,来了个先发制人!他从水面抽出数道水柱向我袭来,我脚下的左影秋,感觉到了水鬼会率先对我发起攻击,很轻松的就避开了。按耐不住打架欲望的我,飞身就是一脚,直直的向水鬼踢去,可这一脚毫无攻击力可言,竟从水鬼的身体中穿透了过去,害的我踢了个空!倒是一旁的许思晴,召唤出道道黑气,将水鬼团团围住并抵御了他的所有攻击,一股无形的力量直接将我送回了岸边,脚下的黑影直冲水鬼而去,是左影秋爱妻心切协助许思晴去了。 一时间,双堰塘的水面上卷起了惊天巨浪,鬼气与水花纵横交错,相互碰撞,发出阵阵炸裂之声。 什么怨念极深的鬼夫妻,抓个水鬼也这么吃力,当然我才是最没用的那个人! “把他逼到岸边交给我。”我对正在激战的左影秋和许思晴吼道。 我默默的念出几句咒语后,插在水里的桃木剑直接飞回到了我的手中,随后我再次摸出了随身携带的铜钱,只等左影秋和许思晴将此鬼逼到岸边。 很快,那水鬼不敌左影秋夫妇被逼至了岸边,我飞快的把手中的铜钱抛向了水鬼,水鬼被铜钱击中后,化成一滩水落入了水中。不足一秒,他又被从新弹回了水面化成人形,是水中的符咒和铜钱仍发挥着余热,刚才我就是用这样的办法,把他逼到水面的。 接着,我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对着水鬼就是一顿暴打,因为爷爷说,要将此鬼收服而不是直接灭掉,所以我并未给他致命一击。 我对水鬼每击打一次,水鬼的身体里便会飞出一道灵魂,这些灵魂不是水鬼的,而是长期以来被他所害的无故村民,足有八条灵魂之多。 水鬼被我打的奄奄一息时,我拿出爷爷给我的陶瓷罐,对着罐口点燃了符咒,瓷罐瞬间像有了吸力,发出三道金光,直奔左影秋夫妻及奄奄一息的水鬼而去,左影秋夫妻倒也灵敏,巧妙的避开了金光,但水鬼就没那么好运了,瞬间被吸入了瓷罐里,我拿出符咒直接将其封印于罐中。 被封印后的水鬼在罐里大叫道:“大家都是鬼,你们为什么要帮这臭道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一番挣扎后水鬼再没了声响。 被我打出的八具灵魂,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但又胆颤心惊的看着我和左影秋夫妇。 “刀官哥哥。” 这声音是王正恩的,不过此时他已不再是我平日里所能听到的,那个稚嫩的少年发出的声音了。听到这声刀官哥哥后我的心像被揪了一下,我虽恨村里的人,可毕竟王正恩年幼,和我也没有任何的仇怨,我心胸虽狭隘报复心也极强,但不至于迁怒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正恩,人死不能复生,刀官哥能为你做的就是不让你成为这水鬼的替死鬼,只能让你早些投胎转世。” 我有些遗憾的看着这个前几日还背着书包,蹦蹦跳跳上学的少年,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去安慰他,所以只能像他道出实情。 “我知道,刀官哥谢谢你。” 说完话后,王正恩和其他七条灵魂手牵着手走入了黑暗地带,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拍了拍被封印的瓷罐骂道:“你个小王八羔子,害死了八条人命。” 可能是我下手太重,水鬼被桃木剑打的过于虚弱,他竟没有给我任何的回应。 正当我得意的准备转身回家向爷爷邀功时,左影秋面色凝重的开口道:“少主,这水里有一股特殊的气息,一开始我以为是水鬼所散发的,可现在水鬼已被封印,但水中的气息尚在,也就证明了不是这水鬼的原因。” “还有一股特殊的气息?” “是的,这水里有问题。”左影秋一脸警惕的看着恢复平静的水面,对我开口道。 “能有什么问题,莫非还有水鬼?我怎么感觉不到?” 其实,我此刻有些怀疑这对鬼夫妻的真实法力,连抓个水鬼都要废那么大劲儿,到底有没有爷爷说的那么厉害,我持怀疑态度。 “少主,你道行尚浅,待修炼到一定的境界时,自可感觉到鬼怪生灵之气。” “哎呀好啦,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来都来了,我在做法就是,免得你一直唠叨。” 我用剩下的符咒再度开坛做法,可水面却没有了任何的动静。看来已经没有任何鬼怪了,我对左影秋耸了耸肩以示徒劳,可就在我低头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突然发现,水中有一个金色的小点在不停的闪耀着,且它还在缓慢的移动着。 打小我就有一颗好奇的心,为了弄清楚这金色的亮光是什么,我快速脱完衣服,扑通一声蹦进水里,便向那金色的光点游去。就在我快要到这金色光点之处时,这金色的光点便开始一通乱窜,并慢慢的沉入水底。我不依不饶的继续向水底下潜,潜到水底后我才发现金色的光点,是从一条鱼的鱼鳞中散发出来的!这条鱼居然没有一点怕我的意思,缓缓的向我游来。 “小子,你血液异于常人地府早有安排,我已等候多时,此宝物本来就是属于你的。” 一股意念传入了我的大脑,是这鱼传递给我的信息? “鱼大哥,我血液有什么问题?是疾病吗?什么地府早有安排?又是什么宝物本来就是我的?你这宝物有何用?值钱吗?”我大脑中瞬间闪现出无数个问号。 “此物乃是地府阴差鱼鳃所化之物,你可叫它鱼鳃残魂,你可用此力降妖伏魔也可助你取得三样神器。但你记住,此力落入好人之手可造福一方,落入妖邪之手危害无穷!你还得答应我,此物归你后不得像任何人提起,记住是任何人,否则会有大难。”一股意念再次传入我的大脑。 “那算了我还是不要,喂等等,好,我答应你,这件事只有我知道,天下不会在有第二个人知道。”我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但还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这宝物,希望能换个好价钱,毕竟穷苦人家的我,怎么会放过这样一个绝佳的致富机会。 说完,散发着金光的鱼鳞从这条鱼的身上开始脱落,缓缓的向我飘来,最后完全融入到了我的身体中。鱼鳞融入我身体的瞬间,我居然能在水中自由呼吸,眼前的景象让我着实有些惊讶。 “小子记住,我送你此物一定不得告诉他人,否则你将受到地府的惩罚,切记不可随意卖弄,此物可让你在日后的道路上走的更远,但也会引来很多麻烦,一切你好自为之。”说完,这条鱼瞬间暗淡无光,消失在了黑暗的深水里。 什么嘛,还以为能换个好价钱,救济下我本就贫困的家庭环境,结果却跑到我的身体里去了。 刚回到岸上,许思晴一个闪现来到了我面前,关心的问道:“刚刚见你沉入水底良久,未浮出水面,气息全无,我在水里来回搜索了多次也不见你踪影,少主你没事吧。” “我没事。”然后伸出左臂,示意他夫妻二人可以寄居我的手臂了。 左影秋夫妇心领神会的化为一道黑影,窜入了我的手臂中。我并非因为他们帮我捉水鬼,才主动让其寄居回我身体的,而是我想知道,融入我身体中的鱼鳞是否会被他们察觉,因为我不知道,那条鱼说的此物会给我带来麻烦和惩罚是真还是假,毕竟自己一时冲动,要了这宝贝,就要对它负责。 无面鬼寄居回我的左臂后,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我也就安心的带着水鬼回家了。 到家后,我一脸骄傲的将瓷罐丢给了爷爷,便上床睡觉了。半夜,堂屋里一阵凄厉的鬼泣声将我从梦中惊醒,是那水鬼的声音,估计是爷爷在超度他的亡灵,我没有多想便继续安然入睡了。 第二天,我起床后看见爷爷一脸疲惫的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他的身体极度虚弱。看着眼前的一幕我的心理一酸,爷爷已经快七十岁了,还如此操劳的维护一方安宁,而我却什么也帮不上。 “爷爷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水鬼怨念太深,我超度了一夜,身体有些吃不消,不过现在好了,那水鬼已被我送入了地狱,受他该受的惩罚了。”爷爷顶着虚弱的身体,用微弱的声音回应着我。 “爷爷,以后这些事情孙儿也可以做,您放心我一定努力学习,继承您的衣钵。” 其实我也不知道,将来我的造诣有多深,不过此时我完全是为了安慰爷爷。 “嗯,爷爷相信你。”说完爷爷转身向卧室的方向走了去。 “对了刀官,昨夜你降服此鬼之时,有没有得到什么特别的东西?”爷爷刚走几步又转身对我问道。 “没有啊爷爷,怎么了?” 我知道爷爷问的是鱼鳞的事情,可是那条鱼再三交代,不得让他人知晓否则会有大难,为了爷爷的安全,我也只有撒慌了。 “哦,没什么,只是昨天我在双堰塘时感觉到水里有一股特殊的气息,当时以为是这水鬼所散发出来的,而昨夜超度水鬼时,并未感觉到水鬼有什么特殊的气息,不过是一个小鬼罢了。”说完爷爷转身踏进了房门。 看着爷爷离开的背影,我感慨万千,因为我清楚,所有的大事,都必将从我得到鱼鳃残魂的这一刻开始。 第五章外出历练 午间,爷爷拿着一沓钱来到了我的房里。 “刀官,你已经长大了,这几月来也学了不少驱鬼辟邪之术,可这仅仅只是皮毛,要想成为真正的道法高深者还得出门游历,历练也是每个术士所必经之路。这些钱你拿着,虽不多,但却是爷爷多年的积蓄。” 爷爷话语间有些不舍的看了我一眼,又瞥了一眼手中零零散散的钞票,大概是因为纸币虽多但面额较少的原因,爷爷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出门游历?可是爷爷您的年纪大了,我还得留在身边照顾你啊!” 这话出口后,我感觉自己都想笑。 “咱们谁照顾谁?” 爷爷一脸鄙视的看了我一眼,我吐了吐舌头,顽皮的笑了一声,继续问道。“您老准备何时让我出发?” “即刻动身,一寸光阴一寸金,你以前浪费了太多的时间,现在开窍了得抓紧,不能总是待在爷爷的身边。” “这也太着急了吧!” “这事由不得你。”爷爷将手中的钱丢在了桌上,转身走出了房间。 我知道爷爷的脾气上来了谁也阻止不了,以前确实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可也不至于让我即刻就动身啊,我完全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但爷爷的意思我又怎能违背。 半小时后,我背着我的牛仔大包来到了堂屋,此时爷爷双目紧闭盘腿坐于祖师爷的画像前。 “爷爷我走了,您老人家多注意身体。” 此时的我既激动又不舍,激动是因为我终于可以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了。不舍,是因为我即将离开将我一手带大的爷爷。 爷爷微微的睁开了眼睛,一脸慈祥的对我讲道:“刀官,游历对你的未来有很大的帮助,我们驱鬼辟邪靠的是本领而非法器,你现在驱鬼靠的是法器,书本中所记载的教条主义能用多久?你一定要努力修行,我不指望你能有像邪灵、破尘、南宫项月三位当世得大道者的造诣,但真心希望你闭门常思己过,真心忏悔往日种种,无愧于天地间走一朝!” 邪灵?破尘?南宫项月?当世得大道者?希望我真心忏悔往日种种?爷爷今天是怎么了?爷爷的这句话给我的信息量太大,已至于我一时难以接受,难道在驱鬼辟邪这条路上还有比爷爷造诣更高的人吗?我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盯着爷爷,不知在如何继续讲下去。 “刀官,你明白爷爷的意思,又何必装糊涂,爷爷只希望你一切好自为之,日后你在历练的路上,我们再见分晓。” 爷爷的语气此刻变得异常缓慢,却另有一番深意,不过他说的话却让我有些想不通。但我知道,爷爷之所以会着急赶我走,一定是知道了我体内的残魂力量!因为我基本可以确定,残魂力量的出现,就注定了会有大事发生,只是此刻我还不知道是什么大事罢了。 “孩子你长大了,有些事情不知该不该对你讲?”爷爷有些顾虑的对我继续补充道。 “什么事?” 此刻我是一脸的好奇,从爷爷犹犹豫豫的样子上,我就能猜得出来,他接下来告诉我的事情一定不简单。 “是关于你父母的。”爷爷一脸无赖的看着我。 “我父母的,关于我父母的什么事情?” 我有些激动不已的看着爷爷,因为我从小就没有见过父母,只是爷爷很早便告诉我,他们早已双亡。 “爷爷你快说。” 我有些迫不及待的看着沉思中的爷爷,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很是吊人胃口。 “也罢,今天爷爷就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你。”爷爷说完转身走向了他的卧室。 我跟着爷爷来到了他的卧室,他从一口古老的箱子里拿出一个包裹递到了我的手上。 “这包裹是你父母生前留下的,他们也是我们杨家道术的传承者,二十年前在天阳龙山捉鬼时被害!可以你父母当时的道术又怎会轻易被鬼邪所害,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这一切的背后与一些妖道有关,是他们导致你父母的双双暴毙,只是我还不知道他是谁。此次游历,你可以根据这包裹里的东西查找线索,也好替你父母报仇雪恨,他们生前曾去过方坝镇的平乐寺,你可以去那里打探一下,不过刀官你要切记,一切不可强求!” 爷爷此时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这异样眼神是我生平第一次从爷爷的眼神里读到。 被妖道所害!一直以来我只知道父母早已双亡,可今日爷爷又说他们被妖道所害? 我愤怒的紧锁眉头自言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说完我迅速打开了爷爷递给我的包裹。里面有一枚古老的玉手镯和几页残书、一支画符咒所用之画笔以及少许衣物。我将爷爷递给我的包裹紧紧搂入怀中,发誓一定要找到害我父母的妖道,将其诛杀,因为是妖道害的我从小没有了爹娘,也是妖道害得我从小受尽了欺凌。 我将父母的遗物装入了牛仔包,向爷爷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转身踏上了我的历练之路。心里默想着,一直以来都是在爷爷的庇护中长大,从未听爷爷说过关于我父母的事情,原来我的父母是被奸人所害,此刻我的内心也是极其复杂的。 大约走了一小时的山路,我来到了镇上。赶集的人此时倒也不少,一些穿着时髦的农村人和满鞋泥土的庄稼汉交叉着在街道上来回穿梭。街边叫卖的商贩们,扯着喉咙大喊着过往的行人,松柏镇上的热闹景象,倒也让我沉重的心有了些许安慰。我漫无目的的沿着本镇唯一的街道前行着,在路过一家棺材铺时,我停下了脚步,片刻迟疑后走进了棺材铺。 “老板你这衣服多少钱?”我对正在糊纸人的老板问道。 “十元一套。” 棺材铺的老板忙着糊纸人,就算生意来了也没停下手中的活,他头也不回的与我交流着。 一翻讨价还价后,最终以八元的价格,成交了一套清代蓝色八品官服的纸衣。这衣服是我给左影秋准备的,原因是每次他现身让我有一种想要打他一顿的冲动。哎,好人做到底,往后还得和他们相处很长的日子,一件纸衣又算得了什么。 走出棺材铺后我来到了一家旅店,总得找个留宿的地方吧。旅店是一家看起来有些破旧的三层小楼,门口摆放着一个写有住宿字样的灯箱。旅店的吧台设在一楼,吧台内一位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正不停的摆动着黑白电视机上的羊角天线,但雪花点以及刺耳的电流声却依旧没有好转的意思。 “大姐住宿多少钱一晚?”我拍了拍吧台的木桌,开口道。 “好一点的三十,次点的二十。” 这女人回答的语气很快,看来数年来有不少人问过同样的问题。 “最便宜的多少钱?”我不好意思的看着女人的背影问道。 女人皱着眉回头看了我一眼,松开了手中的羊角天线,电视机上原本一闪一闪的画面瞬间变成了耀眼的雪花点,电视机也再次发出了刺耳的吱吱声。 女人走到吧台前打量我一翻后,开口道:“最便宜的也得二十,你要就早点订,不然待会儿没有了。” 女人一脸鄙视的眼神中显得有三分不耐烦,或许是我打扰到她调节电视节目的原因吧,反正她的表情看起来很是不好。 “大姐,你看我是更新村的人,都是乡里乡亲的能不能少点?” 我摸了摸口袋,一副穷酸苦逼样儿尽显无疑。 “有是有,就看你敢不敢住。”话语间妇女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忙。 “没事,什么房间我都敢住。”我加重语气对眼前的妇女讲道,因为我从她的眼神里读到了关于鬼邪的恐惧之色,所以我的语气才如此坚定。 “别怪我没告诉你,三楼309室两年前有一女性租客割腕自杀了,从那以后309室经常传出女人的哭泣声,你敢去住吗?” 妇女神秘的脸上带有一丝恐惧,就连告诉我309室有人自杀这件事时,也故意压低了声音的分贝,看来她说的是真的。 “怎么不敢,我天生胆儿肥。”我嬉皮笑脸的告诉眼前的妇女。 妇女拉开抽屉,从一大串钥匙中取出了309室的房门钥匙,丢给了我。 “免费入住!”她说免费二字时,语气明显的大了不少。 我毫无畏惧之色的接过房门钥匙,朝着 309室就走了上去。在我接过钥匙转身走上楼梯时,妇女探出半个头,神色有些慌张的看了我一眼,想必她在替我担心吧。 打开309室的房门后,一股刺鼻的霉味迎面扑来。309室的正中间,摆着一张泛黄的双人大床,床的两侧各自摆着一个老式的床头柜,靠窗的床头柜抽屉被拉开了,仿佛随时可能会掉落于地面一般。门边,摆放着一个暖水瓶,地面铺满了厚厚的一层灰,不难看出这里很久没有人入住了,整个房间给人一种阴深恐怖的感觉。 走进房门后,我把背上的牛仔包取了下来,抖了抖床上的灰尘,便躺在床上,摆了一个大字,迷迷糊糊的竟然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肚子里发出了一阵咕噜噜的叫声,才意识到自己腹中告急。我拿出了白日里给左影秋准备的衣服,用塑料口袋装好后,便下了楼,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释放出了寄居于我左臂的左影秋夫妇。 “哟,这次怎么不幻化成那大屁股了?” 我对着左影秋夫妇就是一顿调侃,其实也不是调侃,因为我想以这样的方式与他们拉近关系,毕竟往后离家远行的路上,少不了他夫妇二鬼的帮助。 许思晴抿着嘴,低头浅笑了一下,仙气十足!若她不是冤魂,定是这世间美男所追求的绝色女子。 “少主说笑了。”左影秋听了我的调侃声后,开口道。 左影秋面部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给人一种酷酷的感觉,但他酷酷的表情下,依然藏着三分阴魂之色,他和许思晴比起来,许思晴就显得平易近人多了。 “你别老是板着个脸行不行,就不能笑一笑吗?”我没好气的看着左影秋道。 左影秋听了我的话后,无赖的露出了一口带血的獠牙,勉强的挤出一个阴深的笑容,他的笑容让人看起来既诡异又恐怖。 “停停,行了你也别笑了,你的笑容比你的脸更恐怖。”我对左影秋挥手嚷嚷道。 说完,我拿出白天在棺材铺所购买的纸衣,在左影秋面前抖了抖,开口道:“这是给你准备的,也不知道合身不合身”。我吐了吐舌头,露出了一种不怀好意的样子。 左影秋撇了一眼纸衣,懒懒的开口道:“少主说合身就合身,好看就好看。” 我瞪了一眼左影秋没有出声,快速的把纸衣点燃,纸衣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片刻纸衣化为了灰烬,穿在了左影秋的身上。 “哈哈哈,奴婢参见大老爷。” 一旁的许思晴,看着穿着官服的左影秋笑的死去活来,绕着左影秋飘了好几圈。 鬼物终究还是鬼物,许思晴虽然给了我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但此刻她的笑声听着让人背心发凉,听的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一脸严肃的左影秋,穿上这身官服,倒也显得有些滑稽。 “小主既然给我穿官服,也不弄个大点儿的官儿,八品算什么鸟官。”面无表情的左影秋,看着胸口的鹌鹑补胡服,抱怨道。 “我说影秋啊,只要你喜欢,我明天给你烧一身龙袍都行。” 许思晴看着滑稽的左影秋仍然不停的笑着,此刻我真的希望她不要在笑了,因为她的鬼笑声,真的很刺耳,很惊心。 调侃完左影秋后,我将游历之事告诉了他夫妻二鬼,他们二鬼也表示愿意陪我历练。不过每半年他们需要到至阴之地进行一次阴气采集,届时他们身体虚弱,鬼气消散不敌恶鬼,需要我的保驾护航,我也就同意了。 我将左影秋夫妇收回我左臂后,草草的对付几口便回到了旅店的309室入眠。 深夜,一阵女子的啼哭声传入了我的耳膜,我不禁从梦中醒来,警惕的坐在床上观察着房内的一举一动。 哭声是从窗户边椅子上传来的,看来那房东妇女没有骗我,此房间真的闹鬼,可我一个神棍会怕鬼吗? 左影秋夫妇化为两道黑气落在了我的左右,他们死死的盯着那椅子。 “忘记开天眼了,我不能看见鬼物。” 我无赖的对着他们夫妻二人耸了耸肩。确实也是这样,若鬼物不愿现形,我是看不见他们的。 许思晴对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用那么麻烦,她原地不动伸出右手,便直直的朝着那椅子抓了过去。 一声凄惨的叫声再次传入我的耳膜,一位身穿黄色衣服的女人出现在了我面前。这女人的头发被许思晴变长了数倍的手抓着,她一个劲儿的拼命挣扎,可她的鬼气甚少岂能和许思晴这等怨念极重的厉鬼相比。 左影秋走过去对着那女鬼啪啪就是两巴掌,然后凶神恶煞的对女鬼讲道:“我家小主在此休息,你夜伴啼哭该当何罪。” “喂喂,我说影秋能不能怜香惜玉点儿,你穿上八品官的衣服,还真当自己是大老爷了,要审也是我来审。”我没好气的对左影秋讲道,因为我觉得他有些抢我风头。 “呐,给你。” 左影秋直接将那哭泣的黄衣女鬼,推到了离我不足二公分的位置,和我来了个面对面。此时我才看清,黄衣女鬼的眼睛,鼻孔,耳朵,嘴角,全都流着鲜血,阴深恐怖的气息,瞬间反射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被左影秋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本能反应让我挥手就想去推开黄衣女鬼,可我刚一挥手,这女鬼竟然随着我抬手的姿势上下摆动着。 咦?什么情况,老子何时有这种特异功能了!一旁的左影秋夫妇也是瞪大了眼睛,他们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看着我。 控鬼术?黑皮书里有记载,若一个人身体中具备了足以碾压鬼物的道气,那么他就能将鬼物控制于无形。但无论是阳世的修道之人或是阴间的鬼使神差,最远的控鬼距离也只能是在十五米的范围内,若超出十五米的范围,就必定是上界的大仙了。 我身体中何时有了道气?难道是?????? 想到这里我猛的将右手一挥,那黄衣女鬼也跟着猛的撞向了右边的墙面,黄衣女鬼在撞墙后,发出了一声无比凄厉的痛苦叫声,最后化为一道青烟魂飞魄散了。 许思晴被我这一举动吓的不轻,死死的盯着我伸直的右臂,半响说不出话来。 “小主你??????”左影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我,他的脸部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我缓缓的回过神来,一脸严肃的对着许思晴伸出了右臂,许思晴缓缓的被我用一股无形的力量抬起,许思晴本就飘在空中的身体随着我的右臂来回摆动着。 “小主,不可,思晴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还望小主原谅。”一脸惊慌的许思晴开口求饶道。 我能感觉到,许思晴在反抗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但其即便是她鬼气猛涨,也不能突破我这一股无形的操控力量。 一旁的左影秋大概是出于爱妻心切,伸手便要阻止我的这一疯狂举动。我左手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再次阻挡了左影秋前进的步伐!此刻左影秋全身鬼气凝聚,他身体中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向我挤压,可他的那股力量始终不能冲破我所释放出的意念。刹那间,我清楚的感觉到,残魂的力量在身体中游走,并源源不绝的释放出道道金光,果然是个宝贝。 我心念一松,许思晴缓缓的从空中落下,左影秋也差点摔了个狗吃屎。惊魂未定的左影秋夫妇,一脸茫然的盯着我不放。 回过神来的我,看了看左影秋夫妇,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最近参透了点深层次的道术,还未曾使用过,吓着二位了,不好意思。” 我身体中有鱼鳃残魂的事情,绝不能让他们知道,因为我不知被旁人知道后,会带来什么样的灾难性后果! 左影秋听完我的话后惊恐之色消散,变回了之前的面瘫。 “小主,你这道术力量过分诡异,刚刚用来阻止我的那股力量亦正亦邪,不停的吞噬我的力量,又不断的融合转换成新的控制力。”左影秋有些忌惮的看了我一眼,开口道。 “是吗,小爷我道术高深!”我哈哈的笑了一声,掩饰着刚才的尴尬。 缓过神来的许思晴,看着黄衣女鬼化为青烟的方向,一脸忧伤的对我讲道:“小主,此鬼并无伤你之意,教训小惩即可,大可不必让其魂飞魄散啊!” 我不好意思的扰扰头,对许思晴解释道:“我也不知祖传秘书深层次的道术如此厉害,一个小小的举动便让其魂飞魄散了,日后我定当控制好我体内的力量。” 一番简单的交流后我伸出左臂,他二鬼从新回到了我的手臂,随后我便安心的入眠了。 次日醒来以是十一时许,收拾好个人物品后便走出了房门。 刚到楼梯口时,昨日那妇女一脸神秘的走进我,询问道:“你昨夜睡的可好,她有没有出现?” “没有,昨夜我睡的很好。” “没事就好。”妇女松了一口气,但脸上确实写满了疑惑之色。 此刻我的心晴异常激动,因为昨夜击杀黄衣女鬼时,居然发现体内有了道气,而这道气的来源自然是来自鱼鳃残魂的。但我知道,这股力量是不足以控制左影秋夫妇的,他们不过是在配合我的演出罢了。 第六章探寻仇人 离开小旅馆后,我回头张望了一眼这个曾经生我养我的松柏镇。乘上了本镇唯一的一辆中巴车,踏上了离家远行的历练之路。 经过三小时的山路颠簸,我来到了方坝镇,方坝镇是管辖我们乡镇的县府所在地。我来此地是因为方坝镇坐落着一座大庙平乐寺,希望庙里的得道高僧,能从我父母的遗物里看出些许线索,爷爷曾经也说过,父母生前来过平乐寺,因此我对此庙也是颇感兴趣。 几经打听,我来到了平乐寺的门口,这寺庙占地约八百亩,整个寺庙由低向高的修建了数十栋古香古色的建筑物,显得极其威严。 刚进大殿一个小和尚便迎了上来。 “施主你是上香还是祈福?” “我就是转转。”我边摇头边对小和尚讲道。 小和尚低头弯腰的对我行了一礼,转身欲离开。 “喂,小师傅,请问你们这里年长的大师身在何处,我有事请教他们。”我叫住了转身的小和尚问道。 “下午师傅们都集中在一起做功课,你随我来。”说完小和尚便带着我向庙里走去。 我跟随小和尚的步伐,不知走了多少个佛家大殿,最后在一处没有名字的大殿门口停下了脚步,小和尚示意我在门口等候,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殿内,和尚敲击木鱼和念经的声音此起彼伏,佛音回荡。此时左臂一股意念传入了我的大脑,是左影秋夫妇传来的,他们感到非常不安,这也难怪,毕竟身处佛门,加上和尚的集体诵经声,他夫妻为鬼物,感到不安也实属正常。 约一小时后,平乐寺的和尚们诵经结束,一群小和尚从殿内快步走出。我远远的观望着从殿内走出的和尚,搜寻着年龄稍大的长者,因为年长的和尚或许知道的多一点,最后我的目光锁定了一名较为年长的和尚,并快步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师傅你好,我是本县松柏镇的村民,我叫杨刀官,我这里有几样东西,能麻烦您老帮我看看吗?” 老和尚猝不及防的盯了我一眼,问道:“什么东西?” 我直接将包裹打开放于地面,蹲在地上看着一脸疑惑的老和尚,希望他能从包裹里的物品中发现些许端倪,透露出些许我父母曾经的信息。 老和尚将那几页残书拿起,皱着眉头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几页书籍应该是出自道家的某部典籍,至于是哪一部贫僧也看不出。”话语间,老和尚将书的残页从新放回了包裹里。 “那这古玉师傅是否知道出自何处?” 我指着包裹中的古玉看着老和尚,他听了我的话后,一把从包裹里抓起了玉镯。 “戒发,休要打诳语!” 我闻声望去,一名穿身着袈裟的老和尚从殿内走了出来。 手拿玉手镯的老和尚,恭敬的答了一声“是!”然后放下手中的玉镯,离开了。 我拿起古玉对着殿门口穿着袈裟的老和尚,开口道:“大师,莫非你知道这书籍和玉镯的出处?” 他既然说戒发是在打诳语,想必他一定知道关于我父母的事情。 老和尚没有理会我手中的玉镯,反而从包裹里拿起了画笔。他盯了我一眼后双目紧闭没有做声,过了良久他才睁开双眼,喃喃的开口道:“杨七一夫妇是你何人?” “是我的双亲,师傅你认识我父母?” 此刻我非常的激动,因为老和尚一眼便认出了我双亲的遗物,那么他就应该知道些关于我父母的事情。 “那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贫僧在一次外出化缘时与他们二人相识,那时候你还未出生。” 老和尚的话瞬间让我来了精神,因为他话语中的每一个字,都在告诉我,他是和我父母相识的!这样说来,我也就能求证到我父母是否为妖道所害。 “你可知道他们是如何被害的,我爷爷说他们可能是被妖道害死的,妖道的名字叫什么?还请大师明示!”我激动的,继续追问着眼前的老和尚。 “那妖道神通广大,有飞天遁地之本领,贫僧年轻时法力不及,与其交手过程中也差点丧命于这妖道的手中。”话语间老和尚流露出了些许愤怒的情绪。 “大师可知这老妖道的名字,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还望大师明示。” 老和尚叹了口气对我讲道:“在一次与你父母交谈的过程中,得知他的道号叫破尘。” “破尘!当世得大道者?” 我张嘴看着老和尚,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因为我怕我报不了父母的大仇了,爷爷说过邪灵、破尘、南宫项月是当世的得大道者,可得大道者又怎么会是妖道? “小施主你知道破尘?”老和尚白眉上翘,一副惊讶的样子询问道。 “我也只是听爷爷说过邪灵、破尘、南宫项月他们三人是当世的得大道者,怎么可能会是妖道呢,大师你是不是弄错了。” 因为在我心里,道家得大道者的一定都是正派,不可能会是邪魔歪道,更不会是害我双亲的人。 老和尚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挥了挥袈裟,示意我拿上包裹跟他走。 我跟着老和尚走过几条青石小路,来到了他的房间,老和尚的房间看起来宽敞明亮,这是一个洁净、雅致的房间。房屋中间放着一张茶几,茶几两边各放着一把太师椅,椅子上还铺着红布椅垫。地上,一圈快要燃烧成灰烬的檀香,此时仍将它那独有的淡香味充斥在身旁。 到了房间后,老和尚给我泡了一杯茶,单手递到我的面前,并示意我在太师椅上坐下。 “你说的没错,邪灵、破尘、南宫项月他们三人确实是当世的得大道者,但三位得大道者中只有邪灵一人被江湖各派称为尊者,乃我正派敬仰的领袖。而破尘和南宫项月乃我辈修道者的耻辱,他们为达目的誓不罢休,为人奸诈早已犯下滔天罪恶!如果我没猜错害死你父母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妖道破尘。因你父母生前来我寺拜访之时,曾亲口告诉老衲他们正被破尘追杀,况且江湖中人尽皆知,杨七一夫妇当年在天阳与破尘一战后便从此人间消失,后来又被曝出双双陨落之事,若不是被破尘所害又会有谁?”老和尚捋了一下白色的胡须,摇头叹息道。 被破尘追杀!最后也是在和破尘恶斗后才被杀死的!既然是被追杀,那么,只有破尘才会有杀我父母的动机了。 “南宫项月呢?他和破尘一样都是大奸大恶之徒,他会不会杀我父母?” 转念一想,虽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破尘,但南宫项月也不是没有可能,因为父母在我心中一定是个嫉恶如仇的大英雄,说不定哪里得罪了南宫项月这个妖道,才惹来了杀生之祸,所以我不想轻易的就下定论。 “百花命案杨道长是否告知过你?” 老和尚见我对他的话有疑问,并没有直接回答我是否为南宫项月干的,而是提起了百花命案,也不知他说这话的真正用意。 “百花命案,小时候爷爷确实给我讲过这样的故事,爷爷说有一个大坏蛋需要鬼物修炼邪术,在百花节的时候将百花镇数万活生生的百姓杀死,使其一夜之间全都变成鬼物,以供自己修法所用。” 不过在我看来,这都是在我几岁时爷爷为了吓唬我,故意编个故事吓唬我的罢了。 难道???我刚简单的讲完故事后才反应过来,难道爷爷给我讲的故事是真的,真的有人一夜之间杀害数万群众? “这哪里是一个故事根本就是事实,杨道长口中的坏蛋就是南宫项月,此事就发生在北方的百花镇!那日老衲赶到之时正好撞见了南宫项月,南宫项月因一夜之间杀害了太多的无辜百姓,又受到了百花镇神鬼门弟子的反抗,以致于消耗道法太多,且地府也因他杀戮太重,派出了大批阴差想要将其捉拿,但南宫项月怎会乖乖的束手就擒,与地府阴差在百花镇恶斗了七天七夜也未分胜负,最后还是酆都大帝亲自出手,才将其捉拿带回了地府,从此南宫项月在世间再没有出现过。而你父母是在南宫项月被地府捉拿后才陨落的,所以南宫项月不具备杀害你父母的时间,而能做到和杀害你父母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破尘妖道,因为你父母的修为早已是三位得大道者之下,凌驾于世人之上的存在了,试问江湖之上又有谁能杀得了你的双亲?” 老和尚说完后,我也确信了杀害我父母的就是破尘妖道,毕竟我父母曾亲口告知老和尚他被破尘追杀,而南宫项月虽是大奸大恶之徒,但他被地府捉去了,绝不可能轻易逃脱,邪灵被称为尊者一定不会是滥杀正派的人,所以能杀我父母的奸邪妖道就只有破尘了。 既然知道杀害我父母的人就是妖道破尘,此时我的眼神里露出了一丝凶光,发誓一定要找到妖道破尘,为我父母报仇! 第七章:开天眼 或许是我内心的想法被老和尚看穿了,他继而开口补充道:“贫僧法号子赐,是本寺主持,小施主若以后能寻得那妖道行踪,切不可妄自出手,定要通知于我。”子赐和尚话语间喝了一口杯中茶。 我对老和尚点了点头,继续追问道:“我父母天阳遇害后,那妖道去了哪里?” “天阳是你父母最后出现与陨落之地,那妖道与你父母一战后便从此人间蒸发,老衲外出化缘时也曾多方打探过他的消息,可惜皆是徒劳。有人说破尘与你父母天阳一战后疗伤去了,也有人说破尘已成魔,不过都是江湖版本罢了,不足为信。”子赐老和尚有些遗憾的对我摇了摇头。 我将杯中茶一饮而尽,面带凶光的对子赐和尚讲道:“大师请放心,破尘老妖我杨刀官定会将其诛杀,以报我父母之血海深仇。” “修行路慢慢,切不可操之过急。” 此时子赐的脸上写满了担心,可此时的我,已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又怎会听他的警告,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杀掉破尘,为父母报仇。 “佛门清净之地,你怎可将此污秽之物带入我寺?” 子赐和尚盯着我上下打量着,我知道,他说的是左影秋夫妇的亡灵。 我顺势看了一眼左臂,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此二鬼寄居于我的体内,但未曾做出伤人之事,历练路上还可对我有些许保护。 子赐老和尚连连摇头,捋着白色胡须开口道:“我所指的不是你左臂上的两只鬼,而是游走在你身体中的金色之物,此物异正异邪且魔性极强,若老衲未看走眼,此物应当是来源于地府!” 老和尚的这番话让我一惊,他口中的污秽之物是融入我体内的残魂,双堰塘那条鱼赠予我此物时,千叮万嘱不得告知旁人,而这子赐一眼便能看清此物,也多少让我对眼前的老和尚有了些许敬意。 “此物是我父母所留,一次偶然的机会融入了我的体内。” 我对子赐撒了慌,也不知能不能骗过眼前这位得道高僧,子赐听我这么一说,倒也没有在继续追问,我也只好尴尬的笑了笑,品了一口杯中茶。 子赐和尚沉思片刻后,对我继续开口道:“杨施主天下之大,寻找妖道的路必定千难万险,老衲可助你开天眼,区分鬼怪神灵,并赐予你一道梵文金身护体,不知你是否愿意接受我的馈赠?” “开天眼?是道术符咒所画能看见鬼怪的天眼吗?”我有些不屑的反问子赐和尚道。 若只是能见鬼怪的天眼我也没什么好稀罕的,毕竟我自己的符咒就可以办到,又何须他多此一举。 “道有道术佛有佛法,老衲开之天眼是永久并存,能让你在漆黑的夜里行走犹如白昼,区分一切鬼怪神灵。” 子赐和尚一脸自豪的对我讲道。 看来我父母的面子还真的好使,居然能让子赐和尚主动赐予我一些佛法。 我一脸奸笑的回应子赐和尚道:“好,那就多谢大师。” 我不敢对眼前这位得道高僧有丝毫的怀疑,他通过肉眼便能知道我体内的残魂和左影秋夫妇的亡魂,可见他的佛法一定很高。 子赐拉开了紧闭的房门向外走去,我也紧随其后。最后来到了如来佛祖的金身大殿前,看着威严的佛像,我对老和尚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盘腿坐下。 我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闭上眼睛就好,子赐则对着佛像口念经文。 片刻,他突然一闪,按住了我的天灵盖,一股强有力的力量灌入了我的体内,被灌入的力量开始在我身体游走,和残魂的气息相互碰撞,最后完全融合。 “睁眼!”子赐的身音从我正前方传来。 不敢有任何怠慢的我,猛的睁开眼。睁眼的瞬间子赐的手掌在我眼前一晃,双眼瞬间传来了刺痛和灼烧的感觉,刺痛感让我双眼再次紧闭,眼泪不由自主的倾盆而下,是子赐和尚在我眼里丢了沙子一类的东西,我的眼睛像是被火烧着了一般,奇痒难耐。 “待眼泪流干后自会恢复视力,届时你天眼已开,便能看清世间万物之本源。”老和尚的身音在我耳旁响起。 我没有理会老和尚的话,一个劲儿的揉着奇痒难耐的双眼,不一会儿眼泪排除了眼中的杂质,视力也慢慢的开始恢复了。 一名穿着灰色长袍的小和尚,正端着一盆清水静静的等候着我,我起身借着微弱的视力,直接冲到了小和尚身边,清洗着眼中的杂质。 子赐和尚则在一旁捋着泛白的胡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清洗完眼睛后,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看着微笑的子赐和尚本想破口大骂,但直觉告诉我,这老和尚佛法高深或许能得到他的帮助,也是我历练路上的一段奇遇。 “那么天眼已经开了吗?”我带着些许质疑的声音问着子赐。 “日后自会见分晓!”老和尚一脸微笑的回答道。 “梵文金身会比开天眼更难受吗?”因为刚才的刺痛让我心有余悸,我不禁有些要打退堂鼓的意思。 “杨施主请脱下上衣,背对于贫僧。” 我按照子赐的意思将上衣退去,光溜溜的盘坐于他身前,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 子赐二指合一,沾着准备好的金色墨汁,在我背部奋笔疾书,他在我后背每书写一笔,就感觉有一股力量融入了我的体内,但这力量有些霸道,不断将我体内原有的力量向外排挤着! “杨施主,梵文金身已完全融入了你的体内,日后能在关键时刻保你一命。”子赐老和尚眯着双眼,盯着右手未干的金色墨汁开口道。 可他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了一种让人难以读懂的神色,也不知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谢谢子赐大师。” 虽然我不知道子赐此刻在想些什么,但我还是对子赐和尚恭敬的行了一礼,表示感谢。 “杨施主你体内运转着些许邪气,此地乃佛门清净之地,老衲也不多留你,日后若有难,直接来本寺找我,若发先那妖道踪迹,即刻与老衲联系,我也可助你一臂之力。” 子赐和尚一副急着赶我走的样子。 “多谢大师,眼下我已知道杀我父母的仇人就是破尘妖道,我现在就去打听这贼道的下落,晚辈告辞。” “杨施主,想要寻得破尘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多寻一些关于你父母生前的踪迹。今日老衲还有佛事在身,如果你想得到你父母的更多信息,待他日约定时间,老衲在全盘告知于你。你父母生前可能与轮镇的朱家有些交情,你可先去轮镇查探一翻,或许他们会有更多,你父母生前的线索,阿弥陀佛。” 身后传来了子赐和尚的声音,子赐和尚说的不无道理,想要找到破尘,或许从走一些我父母的路,会揭露更多的谜底,至少我能从中知晓,破尘为何要杀害我的父母。 轮镇的朱家!好,既然子赐大师有佛事在身,我先去一趟轮镇的朱家又如何?有不明白的再回来问子赐大师也不迟。 走出平乐寺后,我回头张望了一眼这气势雄伟的寺庙,突然发现,我能清楚的看见寺庙中的道道金光直冲云霄,好一个天眼,能让我在日间也区分正邪! 我兴奋得扫视了一眼远处的山山水水,部分山里冒出了丝丝邪气,但也有发出道道金光的深山庙宇,正邪之气被我尽收眼底,天眼所见之景象绝非天眼符咒所能比拟的,我心中再次对子赐和尚燃起了一丝敬意。 第八章红衣小鬼 扫视完山水之间的正邪之气后,我直接向方坝镇走去。刚到方坝镇一人行路口时,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停在了我的正前方,挡住了我前去的道路。这车停的也太霸道了吧,根本不理会是否会挡住行人的去路。 正当我避开黑色轿车准备离开时,一个皮肤白净,穿着青色上衣,显得非常时髦的女人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她的站姿特别妖娆。 “你快点,这马路上的灰好大,臭死了!” 一个娇滴滴的身音在我耳边响起,发出身音的是那位下车的女人。 “着什么急嘛。” 砰,一声关车门的声音响起。 一个穿着一身灰色西装,挺着大啤酒肚,整个头顶没有一根头发的胖男人,从驾驶室下了车。 “哎呀,你快点!” 妖娆女人的身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 秃顶男人快步走到了女人面前,和其肩并肩的朝着一家写有“咖啡”字样的商铺走去。在行走的过程中,秃顶男人从裤兜里摸出了一只香烟,就在他摸香烟的过程中,一个红色的钱包从裤兜里滑了出来,可他二人完全没有注意到钱包掉落的事情,继续向着商铺走去。 一个大男人居然用红色的钱包,好骚气啊!我抿嘴笑了一下,但还是从地上捡起钱包快步追了上去。手中的钱包显得很厚实,估计里面得有不少现金吧。 “喂,那个老乡,你的钱包掉了。” 我笑呵呵的捏着秃顶男人的钱包,吆喝着。 秃顶男人和女人同时转身看向了我。 女人看着我手上的钱包,白了一眼秃顶男人,开口道:“谁是你老乡,别瞎叫。” 秃顶男人伸手接过钱包,用一种质疑的眼神看着我说了声“谢谢。” “谢什么谢,他一个打工仔!你看他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死鬼,你快点点看看,贵重物品还在吗?” 妖娆女人的声音此刻不在娇滴滴的了,一脸严肃的呵斥着眼前的秃顶的男人,对我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 男人打开钱包,走马观花的看了一眼,对女人开口道:“全都在!” “小子,老子今天约了客户喝咖啡,就不计较你偷钱包的事情,再有下次打断你的狗腿!”秃顶男人挤出一副凶神恶煞的眼神看着我,开口道。 妈的,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心理有一万个委屈,可就是百口莫辩。我没有多做半点解释,谁让我是山里人呢,如今又背着个破牛仔包,穿着一身不知何年何月曾经流行过的衣服,不被误认为窃贼才怪呢?心胸狭隘的我,此刻真的很想冲上去将这对狗男女狠狠的暴打一顿,但此刻的我,居然忍住了心中的怒火,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我在方坝镇无所事事的转了几圈,最终以五十元的价格选择了一家最便宜的旅店住下。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在这个属于我的小空间里,带着些许凄凉的复杂心情,想着离开平乐寺时子赐老和尚的话。 我父母和轮镇的朱家有些渊源,关于妖道的藏身线索又甚少,父母大仇也不知何时能报。 哎算了,想太多会累,好不容易来到像方坝镇这样热闹的地方,何不出去逛逛。 离开旅店后,我沿着大街好奇的看着道路两旁的车水马龙,街上散步的行人也随处可见。我不禁有些感叹,方坝镇毕竟是县府所在的大镇,就是热闹,不像我们那穷镇,天黑以后鬼影都看不见一个。 正当我犯嘀咕的时候,一名红衣小女孩映入了我的眼帘,她手拿一串糖葫芦,正津津有味的坐在路边啃食着。但她的身体里却散发着一股子黑色的邪气,虽然生的好看,但红衣女孩绝对是鬼物无疑。 我抬手一抓,隔空将小女孩正在啃食的糖葫芦抓入了手中,小女孩见糖葫芦被抢走,站起身来恶狠狠的看向了我。她少了些脸上的稚嫩,多了些凶狠的目光,并缓缓的向我走来。 “还我糖葫芦!” 小女孩来到我身边后,伸出手掌,并已一种无比尖锐的目光盯着我,索要她的糖葫芦。 “我要是不还呢?” 我一脸不屑的看着眼前的红衣小鬼,因为先前被那妖娆的女人和秃顶男人羞辱,我的气还正愁没地儿撒呢,那就只有委屈这红衣小鬼了。 “这串糖葫芦我啃食了十一年,地府阴差说我啃完了就可以投胎转世。我还差一点点就啃完了,我不管你是谁,谁阻止我投胎转世,我便让他在这路口陪着我!”这身音有些稚嫩,但却鬼气十足。 说完,红衣小鬼缓缓的升起,做出一副要将我置之死地的样子。今时不同往日,若换着以前我肯定手忙脚乱的找法器,可现在的我,自己就是驱鬼的法器。 我看着这身体渺小,但怨气极重的小鬼没有动手。一股意念传入左臂告知左影秋夫妇,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动手。 此时红衣小鬼完全没有放过我的意思,她五指并拢手心向下,化为一道纤细的鬼爪向我的胸口抓来。 好恶毒的小鬼,一出手就想要我的命,不然也不会直接来挖我的心脏。就在她的鬼爪刚刚接触我胸口的一瞬间,我将体内游走的鱼鳃残魂和梵文金色结合之气快速运转,砰的一声,将这红衣小鬼弹出了数米远。 “你??????” 红衣小鬼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她身上的黑色鬼气向四周快速消退,一口黑色的血液破口喷出。 “怎么,糖葫芦不要了?” 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看着倒地的红衣小鬼,红衣小鬼狼狈的样子,缓解了我被妖娆女人羞辱的情绪。 “呜呜,我就快要啃完糖葫芦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又没有害过人!” 红衣小鬼哭的非常伤心,被她这么一哭,搞的我有点不知所措。 许思晴化为一道黑气窜出,开口道:“少主,人的生死都有一定的因果,这小鬼也是受了地府鬼差之意,在这路口完成她生前最后一口气未完成的夙愿,还请少主放过她!” 许思晴一脸紧张的看着我,深怕我再次对红衣小鬼出手。 “好吧,既然你替她求情我就放了她。” 我对着许思晴无赖的耸了耸肩,然后将手中的糖葫芦丢给了红衣小鬼。 许思晴快速扶起倒地的红衣小鬼,并将体内的道道黑气输送到了她的体内,红衣小鬼虚弱的身体瞬间变得有力,瞪着一双大眼睛,警惕的看着我和许思晴。 “还不快走!” 许思晴朝着红衣小鬼怒吼一声,可在我看来她虽是吼,但实则是保护,因为她怕我再次出手伤了红衣小鬼。 红衣小鬼倒也识趣,对许思晴说了一身谢谢后,转身化为一道黑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说你们这些怨气很重的鬼,也这么善良吗?”我带着些许疑问的口气,对许思晴开口道。 “少主说笑了,本是孤魂野鬼,哪有仁慈一说。” 许思晴带着些许含糊其辞的意思,回答完我的提问后,化为一道黑气再次窜入了我的手臂。 此时我回过头来,才发现周围五六个路人正带着些许异样的目光,在嘀咕着什么。他们应该是被我刚刚异常举动吸引了吧,因为在他们看来我是在自言自语。 “小伙子,这路口十几年前有一辆货车,撞死了一个正在吃糖葫芦的小女孩!这些年来时常有人说,能看见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孩在这里吃糖葫芦,你是不是也看见她了?”一名较为年长的老者,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开口道。 “没有啊!” 我简单明了的回答了老者的提问,不想多作纠缠,继续在夜色中前行着。 突然,人群中一道鬼影从我身边一闪而过! 第九章:五鬼运财 看着从人群中一闪而过的鬼影,我不禁开口骂道:“妈的,这天眼开的真好,老子好事没见着,游魂野鬼倒是遇见了不少!” 我虽不是什么善类,但作为一名修道的新人,能多与鬼物过过招也好。我悄悄的尾随鬼影,来到了河边的一处僻静之地。 来到河边我才发现,鬼物是一名美丽的女子所唤养的。她约二十岁左右,一席蓝白相间的花裙,头发齐胸一边倒的放在了左前肩上,翘着二郎腿,优雅的坐在河梯长凳上抽着香烟,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小姐,这是刚刚那秃顶男人的钱包,里面东西不少!” 鬼影面露喜悦的向漂亮女子汇报着一切,而他手里拿着的正是那秃顶男人的红色钱包。 “放着吧。”女子抽了一口手中的香烟,优雅的回应着鬼影。 鬼影放下了手中的钱包后转身离开了,估计又去寻找新的猎物了吧。 小爷我穷苦人家出身,也从未想过利用鬼怪取人钱财,没想到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子,竟是一个人面兽心的主儿,想到这里,我一个意念释放出了左影秋夫妇。 “嗖嗖”又是一道黑影来到了美丽女子的长凳前,嘀咕几句后,放下财物转身离开了。 正当我看的入迷时,一股阴冷之气窜入了我的身体,只不过在很短暂的时间内,便被我体内游走的气息排挤出了体外。正是这股阴冷之气,让我猛的回过神来,此时我才发现我被一团黑色鬼气包裹的严严实实,一个穿着清代八品鹌鹑补胡服,批头散发没有脸的男人,正直直的站在我身后!我本能的被吓了一大跳,但我瞬间又反应了过来,他是被我放出的无面鬼! “说了多少次,多少次啦,你现身的时候能不能不要顶个大屁股,脸也没有,多难看,多难看啊!”我用手指着无面鬼的脸,就是一顿嘲讽。 砰的一声无面鬼一分为二。 左影秋和许思晴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黑色鬼气也随着他二人的分离,幻化成了一大一小两团鬼气,缠绕在了彼此的身边。 “许思晴你的鬼气怎么这么少?”我有些疑惑的看着许思晴。 “少主放心,刚才那红衣小鬼被你所伤,我给予了她大量阴气替她疗伤,所以才导致阴魂之气涣散不成形,日后你带我吸取些阴气便是。”许思晴话语间依旧漂浮于空中,给人一种仙气飘飘的感觉。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对许思晴笑了笑,指着远处的黑色鬼影说道:“你们去将这些鬼全部抓来,他们正在做坏事,给予人钱财,别当着坐在长凳上的女人抓,她能养鬼道法一定不一般。” 左影秋夫妇听完我的话后撇嘴一笑,显然他们根本不把这一切放在眼里,随后化为一道鬼影后消失了。 左影秋夫妇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片刻他们夫妻二鬼就将那女子所唤养的鬼物尽数捉回,并带到了我面前。 鬼物总共有五只,不过这五只鬼都受了些许的轻伤,不难看出是被左影秋夫妇打伤的。五只鬼影被左影秋夫妇用黑色鬼气牢牢的控制着,此时他们正一脸惊恐的望着我。 我没好意的冲着这五只鬼物笑了笑,走向了坐在长廊上的美丽女子。 我走到那女子身边时,她依旧优雅的翘着二郎腿,一双迷人的大眼睛不屑的扫了我一眼,她的皮肤在灯光的衬托下,白里透红,显得格外高贵, “土鳖,看什么看?” 话语间,她抽了一口手中的香烟,扯了下向上扬起的裙摆。 “你,你说谁土鳖?” 我不得不承认,她确实肤白貌美,可有一颗邪恶的心肠即便是生的再美,我也不会对其新生半点非分之想。 “这里除了你还有谁会是土鳖?哈哈。” 美丽女子言语间充满了讽刺之意,让我本就狭隘的心开始有了起伏。 “你??????” 我不由得低头看了一眼,我的这身打扮,瞬间,我被这小丫头片子气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告诉你,你用这种卑劣的手段给予他人钱财,你和我比起来,你的良心才是土鳖!” 话语间我向着左影秋夫妇挥了挥手,故意让美丽女子看见帮她运财的五只鬼,被我捉了。 女子发现她所唤养的鬼物被左影秋夫妇控制后,明显变得焦躁了起来。她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了左影秋夫妇方向,此刻不知她是被左影秋夫妇所吸引,还是担心她的五只鬼。不过她就算生起气来,依然给人一种着迷的感觉。 “想不到你这土鳖还有两下子,既然能收服怨气如此之深的厉鬼。” 美丽女子此时有些花容失色,对我上下打量一番后,鄙视的眼神也明显的发生了转变。 “那是,道爷我??????” 我话音未落,这女子便飞身一脚踢在了我的裆部,剧烈的疼痛使我异常痛苦,双手捂住裆部的我,倒在地上来回打滚,苦叫着。 这女人下手太黑,简直是有点要绝我杨家后代的意思。 见我倒地后,这女子没有片刻迟疑,一个健步冲向了左影秋夫妇,意图解救被黑色鬼气控制的五只鬼。 “嗖嗖”一连串的符咒从女子的身体中飞出。 点点金光砸向了左影秋夫妇,可都被左影秋幻化出的黑气挡了下来。女子一副不罢休的样子,右手再次向前平伸,掌心向下一道道闪耀着金色光芒的符咒,凭空飞出直奔左影秋夫妇而去。 几个回合后,符咒环绕在了左影秋夫妇身边,女子的目的很明确,速战速决,她想把左影秋夫妇收入符咒之中,可她也太低估这对亡魂夫妻了。 “就凭你!” 左影秋冰冷而简洁的身音再次响起,随后大手一挥黑色鬼气开始在他全身游走,数道黑气冲破了环绕在他身体周围的符咒,并快速的将符咒吞噬! 而一旁的许思晴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可能是替红衣小鬼疗伤时消耗鬼气太多,以致于她现在鬼气涣散,原本被她控制的两只小鬼竟然也挣脱了束缚,向左右两边散去。散去后的鬼影见左影秋正在与他们的主人恶斗,便对着左影秋摆出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准备出手攻偷袭。 “不,不可能!” 看着被黑色鬼气吞并的符咒,美丽女子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左影秋。 “不过今日你们遇见本姑奶奶,算是倒大霉了。” 美丽女子惊愕之后再次出手,她纤细的小手上扬,无形中一道冒着蓝色火焰的法器凭空显现,被她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由于法器的蓝色火焰过于耀眼,我定睛一看,才发现她手中的法器是非常难得的驱鬼神器,白羽扇!因为制作此扇所需要的材料极其讲究,必须是凤凰双翅上所生出的白色羽毛,但凤凰一般生出的羽毛却是赤色的。凤凰属于神鸟本就稀有,而能生出白色羽毛的凤凰,更是稀有中的稀有。 世间真的有人能找到生有白色羽翅的凤凰?我不禁忍着裆部的疼痛,再次看向了漂亮女子手中的白羽扇。 错不了,白羽扇通体雪白,扇尖阴柔,受到道法驱散时便着蓝色火焰。 我之所以对白羽扇印象如此深刻,是因为黑皮书中提起过关于驱鬼利器白羽扇的记载,此法器尤为难得!我当时还在想,世间应该不会有人会拥有这样的利器,因为普通人一身都不可能见着一次凤凰,更别说是长有白色翅膀的凤凰了。不过白羽扇唯一的缺点是,此扇乃凤凰羽翅所化属阴,这样的法器不适合男性修道者使用,若强行施法可能会使得阴阳倒转,轻者就地嗝屁轮回,重者三魂七魄受损,弄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就在我打量美丽女子手中的法器时,她挥舞着白羽扇准备出手了。她纵身一跃凌空腾起,白玉扇在她的手中旋转几圈,对着左影秋就是一顿狂扇,缠绕在左影秋身上的鬼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随着白羽扇飞出的道气,飞速流逝! 另外三只被左影秋控制的鬼物,也乘机挣脱了他的束缚,并召唤出三道鬼气打在了左影秋身上,左影秋惨叫一声后口吐黑血的倒在了地上。仍未挣脱被符咒包裹的许思晴,看着倒地的左影秋,发出了阵阵凄厉的鬼泣声。 动作熟练,招招制敌,看着眼前的这名蛇蝎女子,我强撑着裆部的疼痛,缓缓的站起了身来。 起身后的,我操控着身体中的残魂力量,隔空将美丽女子的白羽扇抓入手中,此刻容不得我有半分迟疑,刹那间我再度出手,隔空用力将那伤害左影秋的三只厉鬼,用残魂之力瞬间摧毁,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 美丽女子这才缓过神来,张大嘴巴一脸痛苦的表情,看着这突如其来所发生的一切。 “阿大,阿五,阿二!”另外两只鬼发出了凄惨的哭泣声音。 “你这土鳖下手这么黑,他们罪不致魂飞魄散啊!” 美丽女子难以掩饰心中的愤怒,捏紧拳头一副准备进攻的样子。很显然,此时她并不是为了抢回白羽扇才如此愤怒的,愤怒的原因是我杀害了为她运财的三只厉鬼! “老子初入道行,下手没个轻重,我才不管这些游魂野鬼呢!”我捂着有些疼痛的裆部,回应着眼前这名女子。 此时另外两只厉鬼,凝聚了全身的黑色鬼气,做出一副准备和我拼命的样子。 “住手阿三阿四,这野小子不知修了什么妖法,我也不是他的对手,先回去禀报我爹再说。” 美丽女子高抬右手,拦住了准备向我奔来的两只厉鬼,但她的眼睛却是一直盯着我在看,仇视的目光不禁让我心理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好小子,有种留下姓名师承何处?今日之仇我必报!”美丽女子没有压迫心中的怒火,对我下了挑战书可,我并不想应战。 “杨刀官,道法是从我爷爷给的一本秘书中所学。” 我也不知道为何,明明不想应战的我,会把名字告诉她! “好,有种,下个月的今天,带上我的白羽扇,广城南山神庙后山见,你今日诛我鬼奴之仇,我定加倍奉还!” 美丽女子骑上了停放在路边的自行车后,边走边对我说了此番话。她离开的瞬间,两道黑影也跟随着这名美丽女子,飞奔了过去。 好美的背影?????? 她的长发迎风后扬,和地上被拉长的影子一起驶向了马路的尽头,最后连背影也变得模糊起来。她的离去虽是一阵风,但却给我留下了一种不舍的感觉,哪怕是再多说上一句话也好! 对了,她的白羽扇还在我手中,这种难得一见的神器,难道说不要就不要了吗? “少主,吾妻被困于符咒中被一同带走了!” 受伤倒地的左影秋,断断续续的挤出了一句让我内心一震的话,他的话将我从梦中彻底拉回了现实,怪不得那女子敢把白羽扇留下。 我一拍脑门道:“哎呀,怎么把许思晴忘记了!” 我拔腿就冲向那美丽女子背影消失的方向,意欲救回许思晴,可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任由她消失在夜幕之中。 片刻,我一脸沮丧的回到了左影秋倒地的地方,有些自责的看着他。此时他鬼气涣散凝聚困难,仿佛下一秒就会魂飞魄散一般。 “走,我带你去吸食些阴气。” 此刻我的心情极其复杂,能做的就是让左影秋恢复鬼气,毕竟此事因我多管闲事而起,左影秋虽然依旧面无表情,可他丝毫没有半分责怪我的意思。 第十章夜赴乱葬山 我将左影秋收入左臂后,向着镇外阴气汇聚之地狂奔而去,一路上也能见着些面目狰狞恐怖至极的游魂野鬼,不过他们不主动找我麻烦我也懒得理会,因为我的目的地只有一个,去阴气聚集之地让左影秋采集阴气治疗伤势。但心里依旧担心许思晴的安危,也不知那蛇蝎女子会如何对待她,还好,我抢走了她的白羽扇,谅她也不敢对许思晴怎样。 眼看就要到达阴气汇聚之地时,我眼前无故多出了三条道路,其中两条特别显眼的道路较为虚幻且随圆形,这样的道路无论怎么走都会回到原点,另外一条则是直接通往阴气汇聚之地的深山之中,远处一个人影若影若现的缥缈着。 “妈的又是道路鬼,若非小爷被子赐老和尚开了天眼,今晚可能又得被戏耍一番了。”我心中不由得暗骂起来。 我对着那缥缈的鬼影伸手一抓,一股无形的力量将道路鬼牵引到了我身边,我顺势将大手一抬,把手掌按在了被我吸附过来的道路鬼头上,一个面露恐惧之色约初中生模样的小鬼,出现在了我身前。 “胆敢戏耍道爷,你想灰飞烟灭不成?”我故意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给小鬼看,小鬼此时惊慌失措摇着头恐惧的看着我。 “道爷饶命,道爷饶命,我本无意害你前方是乱葬山,那里封印着一只无头鬼,那无头鬼怨气极重。被埋于此山的冤魂更是不计其数极其危险,我也是出于一片好意,免你死于非命啊。”小鬼身音有些颤抖的解释道。 “道爷的事情不用你管,赶快滚!”话语间我松开了罩在道路鬼头顶的手。 道路鬼倒也识趣,化为黑影消失的无影无踪,两条随圆的道路伴随着雾气的消失也化为了虚有。 我继续沿着阴气汇聚的乱葬山大步前行,子赐老和尚开的天眼就是不一样,夜间行走不但能让我看清冤魂厉鬼,还能让我看清周围的一切事物。越是阴气汇聚之地,视野越显得开阔,经过短时间的赶路,我终于来到了乱葬山的腹地! 此地有着形色各异的大小坟堆,整个深山笼罩在一股极其阴深的氛围中。而我体内的残魂力量,竟不由自主的运转了起来。 啊,一身惨叫从我背后传来。 我扭头回看,一个两颗眼珠挂在嘴边的黑衣女鬼,正狂扇着她那着了火的舌头。 我一股意念传入左臂,放出了受伤的左影秋,此时的左影秋一改往日冷酷无情的表情,显得极度虚弱。 “没有什么地方能比此地的阴气更重了,我会在一旁护你周全,你要能吸干此地的阴气算你本事。”我冷冷的对左影秋说道,然后驱动着体内的力量开始运转。 原本显得虚弱不堪的左影秋,张开双臂仰面朝天,道道黑气从四面八方疯狂的涌入了他的鼻孔和嘴里。 我没给黑衣女鬼任何的喘息之机,隔空将其控制,单手隔空冲拳,一道化成拳头般大小的金光对着女鬼就飞了过去,女鬼被金色的拳风冲击之后,瞬间化为一道青烟,被左影秋吞噬了。 我双手交叉放于后背,像个大侠一样警惕的观察着乱葬山的一切异象。 “呜呜” 我耳边响起了恐怖的鬼泣声,道道黑气拔地而起,一道黑气化为一个厉鬼,足有数千之众,泛着金光的我瞬间被埋没于鬼群之中。 “影秋,你先寄居回我的手臂,待我收拾完这群小鬼再放你出来也不迟,以免动起手来伤到了你。” 左影秋有些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没有一点想要回我手臂的意思,反而做出一副准备战斗的样子。 “别在犹豫了,这里野鬼太多分不清敌我。”我有些着急的对着左影秋怒吼道。 不是我不相信左影秋的实力,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因为我捉鬼驱邪毫无章法,全凭体内游走的残魂力量。 左影秋见我语气坚定也就不再犹豫,化为一道黑色的鬼气窜入了我的左臂。 此时我的神经都快要紧蹦到断裂了,因为我周围的阴气极重,一双双冰冷刺骨的鬼眼直勾勾的盯着我,恨不得想要把我剥皮抽筋一样。 当我环视鬼群一圈后,鬼群中一个红通通的物体向我飞了过来,重重的砸在了我的后腰上。但由于我体内的残魂力量正在飞速运转,红色物体刚靠近我的腰,就受到了残魂之力的反噬,砰的一声弹回了地面。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那红色物体,妈的,竟是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黑色鬼气依旧不停的疯狂外泄,鬼物也越聚越多,我必须得先发制人,否则我将很快会被群鬼撕碎。 此刻容不得我有片刻迟疑,借着体内运转的残魂道气,我对着鬼群就是一通胡乱冲拳!化为拳头的金光横空冲出,拳头飞出的方向,直接冲出了数条宽阔的金色道路,鬼群见我率先发起攻击,一个个也都开始变得躁动了起来。他们一个个面目狰狞的向我扑来,我没有给这些厉鬼伤我的机会,紧握双拳,驱动着体内的残魂力量就地旋转。此刻的我就好像是一个在鬼群中快速旋转的舞者,那些接近我的鬼魂直接被我打的魂飞魄散!招式虽丑,但能击退这些怨鬼就好,刚刚还气势汹汹的鬼群,被我这一举动吓的连连后退,流露出了忌惮的神色。 “哇哦!”“哇哦!” 片刻,鬼群开始表现的极度不安,焦躁愤怒,恐惧哭泣了起来。 一股巨大的黑气拔地而起,这黑气足以吞并整座乱葬山,比无面鬼还要大上数倍!黑气汇聚之后,他化为了一个身高数丈,穿白衣,泛着微微绿光的无头鬼。此鬼的头,仿佛从双肩被平整的砍掉了一样,红色的血渍将胸口的白衣染成了鲜红色,他的手里提着一颗双目紧闭,嘴角流血的女人头颅。 看着泛着绿光的无头鬼,我刚刚平复的心,再次悬了起来。因为我不知道体内的残魂之力,是否能抵挡住眼前这只庞然大物的厉鬼,因为他太大了! 此刻的我身处鬼群,在巨大且怨念极深的无头鬼面前,就好比是一个待在的羔羊,心中再次升起了恐惧的寒意。 “哪里来的小娃娃,好大的胆子!夜间也敢来此地,还打伤了我的奴役。”被无头鬼提着的人头,居然开始讲起了话。 “你算个什么东西,道爷在此,也有你说话的份儿?” 以我当前的实力,也不知是否降能服眼前的无头鬼,但总不能输了气势。 我话音刚落,无头鬼直接将手中的死人头向我抛了过来,死人头在空中旋转几圈后,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做出一副要把我生吞了的样子。一些意图趁乱袭击我的恶鬼,在向我扑来时,遭到了我体内力量的反噬,通通弹飞了出去。不过此时我无暇顾及身后的这些小喽啰,因为当前对我威胁最大的,还是要数这巨大无比的无头鬼。 总不能坐以待毙吧!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顷刻间,我将体内所有的力量凝聚于指尖,向着迎面飞来的死人头戳了过去,指尖触碰到人头的瞬间,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此头就好比铁一般硬,且浑厚有力!将游走在我指尖的残魂力量全部推回了身体中,怎个手臂失去了道术的保护,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啊!”我一身惨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感觉我的整个右臂都快断了,食指和中指的指甲盖里也流出了点点血迹,死人头不过是像撞击了什么硬物似的,在鬼群中飞速旋转,还撞飞了几只倒霉的恶鬼。 我忍着手臂的疼痛,一个鲤鱼打挺从新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在鬼群中来回碰撞的死人头,不过死人头碰撞的频率和力道正在逐步减弱,一番胡乱碰撞后,死人头又从新回到了无头鬼的手中。 此时的我顾不得将我团团围住的小鬼,一个健步冲向了无头鬼所站立的位置,对着她的腿就是一脚,可我这一脚刚与无头鬼的腿接触时,就被自己的力量所反噬,最后再次痛苦的摔在了地上。然而无头鬼却依旧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但我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不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就这点本事还敢来我的地盘?”无头鬼手中的人头突然睁开了紧闭的眼睛,放着寒光对我开口道。 我准备从地上爬起,再次迎击眼前这庞然大物身首分离的无头女鬼,可这无头的女鬼根本没有给我站起来的机会,一只巨大的脚掌直接向我倒地的身体踩踏了过来,我本能的向无头鬼踩踏的方向,翻身逃窜。 咚的一神闷响!无头鬼踩了个空,气急败坏的无头鬼没有给我一丝反应的机会,丢掉原本提在手里的死人头,弯腰将我抓起捏于手掌之中。他的大手掌无比有力,无论我怎么挣扎也动弹不得。 “哈哈哈??????” 一阵带着极其阴深的笑声,从悬浮在一旁的死人头中发了出来,这笑声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的死期到了!” 说完,无鬼头便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用其指甲直指我的眉间,无头鬼的每一根指甲,就好比是一把锋利的利剑。就在指她的甲已经插破我的表皮时,无头鬼的手突然被一股黑气所束缚,停在了半空中。 “少主快走!”一声熟悉的身音在我耳边响起,是左影秋发出的。 “是他妈做鬼做久了吧!我倒是想走,可无头鬼的五根手指将我牢牢的锁住,我又如何能够逃脱?”我心中暗骂着左影秋这蠢货,却从未放弃过挣扎。 “不知量力的小鬼,我的阴魂法力岂是你等小鬼所能控制的!” 无头鬼拖着被左影秋鬼气缠绕的手指,再次将指甲向我的眉心戳进了一大截,我能清楚的感觉到骨头破裂的声响! 正当我感觉被死亡气息笼罩之时,无头鬼的手指再次停住了,化为人的左影秋形飘逸于半空之中,一股黑色鬼气拉住了即将插入我眉心的巨大手指!想不到左影秋还真有两下,如果左影秋今日没有受伤,说不定还真能和眼前的无头鬼相抗衡。 “少主放心,有影秋在定护你周全!” 左影秋有些吃力的控制着插入我额头前的巨大手指,眼神却无比犀利的看着无头鬼,对我表下了忠心。 “咔嚓”手指断裂的身音在我耳边响起! 悬浮在空中的鬼头发出了啊的一声巨吼,是左影秋掰断了无头鬼的手指!因疼痛导致她捏住我的手掌,出现了些许松懈,我没有放过这一丝松懈的机会,驱动着身体里游走的残魂气息,冲破了捏住我的手掌,可我也瞬间失去了平衡,再次砸向了地面。 本在一旁观战的各路小鬼,向发了疯了似的,普天盖地的朝我和左影秋扑来。顾不上疼痛的我再次挥动长拳,将迎面扑来的小鬼,在混战中尽数击飞,可左影秋就没那么好运了,被四面八方的鬼气不停的冲击着。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和左影秋都会被这些厉鬼杀死,这里的小鬼实在太多了,得想个办法逃脱才是,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和左影秋,不过也只是在这里做困兽之斗罢了! 砰,一声巨大的闷响声带着些许冲击波,冲入了我的耳膜,我绝望的挥拳打飞出几只小鬼后,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左影秋这个家伙,竟然将无头鬼打倒在地,只是此刻的他显得特别的帅,飘浮于半空之中,看着无头鬼倒地的方向,手握一柄长剑,没有半分表情的脸依旧一副冷酷无情样子。 “谁才是不知量力的小鬼?”左影秋看着蜷缩在地的无头鬼,冷冷的开口道。 “想不到我在这山里当了几百年的王,今日会败于你这小鬼之手!”一串断断续续的声音从悬浮在空中的死人头嘴里发了出来。 “大言不惭,就你这点阴魂法力还想称王!那么,你就在我这小鬼的手里在死一次吧!” 左影秋话音一落,挥动着手中闪现着黑色气焰的长剑,凌空斜下,将剑刺入了无头鬼断裂的颈部中!那本就摇摇欲坠的鬼头,砰的一声掉在地上炸裂开来,化为道道乱窜的黑气,左影秋张大嘴巴将黑气尽数吸入了身体中。 刚才还阴气逼人的小鬼们,看见了这一切,一个个都埋下了头,跪服在了左影秋面前。 “不可能!左影秋这个家伙绝非一般的冤魂厉鬼,我对无头鬼都无可奈何,左影秋却能在几个回合之内将其诛杀并吞噬。这家伙太可怕了,如果不是爷爷将他带到我的身边,我想我一定不会将其收留。”我心理默想着。 看着左影秋贪婪的吸食着无头鬼的阴气,连我都对他有了三分忌惮的神色!此刻,除道道黑气飞入左影秋身体时,所发出的一点细微声响外,整个世界安静的可怕。 第十一章乱葬山的封印 “少主我们走吧!”左影秋神采飞扬的从空中缓缓落下,对我开口道。 “他们怎么办?”我看着四周跪成一片的各路冤魂厉鬼,对左影秋问道。 “他们死后被家人埋于此地,无奈被无头鬼控制,因此不能转世为人,少主放了他们吧!” 话语间左影秋扫视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鬼魂,眼中闪过些许哀怨。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左影秋挥了挥手,示意听他的。 “你们都各自投胎去吧,我和无头鬼不一样,不会将尔等生生世世控制在此,服侍于我。”左影秋对跪在地上的鬼群讲道。 鬼群听了左影求的话后,变的有些躁动不安,一阵喧哗过后,一声响亮的鬼音传来:“我等虽迫于无头鬼的威严而臣服于他,但将我等困于此地的并非无头鬼,就算是阁下你能诛杀她,进来了也否想出去,我等三魂七魄是出不去这乱葬山的!”这声音虽洪亮,但话音后期明显带着些许悲伤之情。 “笑话,只让进不让出?无头鬼以被我吸食殆尽,尔等休得胡言乱语。”说完左影秋便化为一道黑影,直接向乱葬山的边缘冲去。 砰的一声撞击声响彻山谷!左影秋被弹回地面露出了原形,他那原本面无表情的脸此时却显的痛苦不堪。 放眼望去,一道圆拱锅盖形透明的封印,发出了蓝色的耀眼光芒,将整个乱葬山笼罩其中,瞬间又化为虚无。 众鬼见此状况有些见怪不怪的意思,没有太多的惊讶,估计曾经有很多的冤魂厉鬼也试图冲破封印,逃出乱葬山吧! “没用的,此封印乃地府谛听神兽所设,想要冲破此印,除非神仙下凡!”鬼群中一个带着些许娃娃音的冤魂,朝着倒地的左影秋嚷嚷道。 左影秋捂住胸口,强行的站立了起来,痛苦的从嘴角边挤出了四个字“我就不信!”说完他又准备尝试再次冲破封印。 “影秋等等,此封印是束缚冤魂厉鬼的,你寄居回我的手臂,我带你出去!”我叫住了准备二次尝试冲破封印的左影秋。 左影秋化为一道黑气回到了我的手臂,来到封印边缘时,为了防止左影秋再次受到伤害,我探头探脑的将先把右臂伸出,在没有遭到任何封印抵抗后,我心中一喜,这封印对我没有任何作用,然后一个大步跨了出去。就在我跨出封印的一瞬间,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左影秋吸了出去,我被眼前的景象弄得目瞪口呆。原本还抱有三分希望的鬼群,此刻也都一个个失望的锤下了头。 “少主别白费力气了,留在此地做个鬼王也好!左影秋有一事相求,还请少主帮忙救出我那可怜的妻子,左影秋定当感激不尽。”左影秋一脸无赖的看着我说道。 “屁话,许思晴我们一起去救,此地是我带你来的,无论如何也会带你出去。”我故作镇定的回应着左影秋。 现如今许思晴被抓,左影秋被困,都是我害的!我有些气急败坏的看向了鬼群,心想着,他们毕竟是了解这里情况的,办法也总会是有的。 就在这时,忽然鬼群中一个干瘪的白胡子鬼,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犹豫的神色,这眼神被我瞬间捕获,我大手一抬,隔空将其抓到了过来。 “这封印怎么回事?如何能破解?”我暴呵一声,吓的白胡子鬼浑身一抖。 “道爷饶命,道爷饶命,小的一定言无不尽知无不言。” 被我抓过来的白胡子老鬼,身音颤抖的对我苦苦哀求着。 “说!”我再次暴呵道。 “此封印乃地府谛听神兽所设,但封印的根源就埋藏于乱葬山顶的古塔之中,若道爷法力高深,进入古塔,击败谛听大人的意念便可冲破封印。”白胡子老鬼面露乞求的声音,对我讲道。 谛听?古塔?意念?我内心思索着,并放下了被我抓住的白胡子老鬼。 “你带路,道爷我今日就冲破封印给你们瞧一瞧!”我指着山顶,看着惊恐的白胡子老鬼讲道。 白胡子老鬼想必是害怕我身后的左影秋,若不照做惹怒了我,可能会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便顺从的带着我向山顶方向走去。 “道爷,山顶就在前方,我等皆是鬼魂不能靠近封印,古塔就埋藏于山顶的青石板下。”白胡子老鬼看着我,用手指着山顶的方向,胆战心惊的讲出了这句话。 我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左影秋,可能是此地阴气汇聚的原故,他浑身上下鬼气凝聚,精神抖擞,一副期待的目光看向了山顶。 “影秋保护好自己,我去去便回。” 我言下之意,是告诉他要堤防着身边的鬼群,但说完这句话后我就后悔了,因为左影秋能击败像无头鬼这样的冤魂厉鬼,又怎么会怕乱葬上的这些小喽喽。 我扫视一眼鬼群后,头也不回的朝着山顶方向走去。 乱葬山鬼物虽多 ,但山却不大,很快我就来到了山顶,到达山顶后我直奔主题,开始寻找起了古塔。可山顶根本没有什么古塔,难道是那小鬼骗我?可他应该知道骗我的后果,以我这狭隘的心胸,必定会施展道术,让其魂飞魄散连鬼也做不成,谅他也不敢!或许是我找的不够仔细吧! 经过一番寻找最后,我的目光停留在了一张椅子般大小的青石板上,石板叩在地面,四周光秃秃的没有任何杂草,难道古塔在石板之下? 我猜的没错,在我俯身将青石板掰开的瞬间,一股耀眼的灰白光芒冲向天际,将整个乱葬山笼罩其中!发出耀眼光芒的正是被埋于青石板下的古塔,古塔不过水杯大小,却能镇压乱葬山数以万计的孤魂野鬼,倒也是宝物一件! “古塔乃神灵所设之封印,我本不该肆意破坏,可如今为了将左影秋带出乱葬山,我也是出于无奈,对不起了谛听!” 一番自言自语后,我直接伸手欲将这古塔拔起,可这古塔就好比扎了根似的,任凭我使出浑身力气,就是不能将其拔出。 “妈的,这古塔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明明就只有水杯大小,却感觉有万斤重!”我不由得暗骂起来。 一番操作后我已经累瘫了,可古塔依旧纹丝不动!想不到我一个大男人,却奈何不了一个小小的破塔! 看着古塔发出的灰白光芒,我心中升起了一丝邪念,我歪着嘴角,轻咬舌头解开裤腰绳,准备对着古塔撒一泡陈年老尿。 我刚尿出一点时,突然一副表情凶悍,长的奇形怪状的巨兽幻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吓得我赶紧后退两步,几滴刹不住车的尿珠也尽数滴在了我的裤裆里。 “何方神圣?”我结结巴巴的吐出了这几个字,警惕的看着这道幻影巨兽。 “等了你几百年终于出现了,想冲破封印必须入塔击败我,你眼前的旋涡光影便是入塔口。”说完这句话后,幻影变化成了一个巨大的蓝色旋涡。 “妈妈的,看来神兽也怕我这童子尿啊,还什么等了我几百年?”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蓝色漩涡,自言自语道。 看着眼前飞速旋转的蓝色漩涡,我不禁回望山腰暗骂道:“左影秋你个王八蛋,要不是老子让你受伤,又带你来这破地方,我才懒得管你啦。”我提起裤子,闭着双眼跳进了眼前的蓝色旋涡中。 一振眩晕后,我来到了一处平坦的地面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异常,正当我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时,一道蓝色的幻影光芒再次出现,又是那长相难看的怪兽。 “此塔共五层,你身处第一层,若能到第五层封印自可破。”这长相难看威风八面的巨兽,再次开口对我讲道。 “废话太多,有什么招式使出来。”我摆出一副准备战斗的样子,对着眼前的巨兽吼道。 第十二章初蹬古塔 见我摆出一副战斗的姿势后,幻影巨兽踩着粗壮的四肢缓缓后退而去。 “噗噗”数道黑气拔地而起,七具身作银色盔甲,手拿巨型板斧的骷髅出现在了我面前,他们个个威风凛凛。正当我疑惑的看着这几具大骷髅时,其中一具骷髅对着我的头部就是一板斧劈了下来,我侧身一闪,躲过了他这要命的一斧,与此同时,另外六具骷髅也开始轮番挥斧,对着我就是一顿猛劈,斧头砸向地面的瞬间,溅射出了点点火花。 “什么鬼塔,要是被劈中我还不得殒命于此!” 见状,我一个翻滚双手冲拳,两到金光从我握紧的拳头中冲了出去,直接将两具骷髅鬼打倒在地,被击中的骷髅发出咔嚓一声闷响后,化成了两堆白骨。 看着化为白骨的骷髅,我有些自豪的撇嘴冷笑道:“中看不中用的家伙。” 我再次纵深一跃,运作体内游走的残魂力量于指尖,对着余下的几具骷髅相继点了出去,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碰”瞬间五具骷髅炸裂开来,化成了一堆堆的白骨。 伴随着骷髅的炸裂,原本平坦的地面竟无故幻化出了一条阶梯。我知道,这是通往第二层的阶梯,此刻我没有半点迟疑,延着阶梯直奔古塔的第二层。 古塔的二层和一层比起来布局明显不同,第一层的地势较为平坦没有任何杂物,而第二层却显得较为杂乱,破败的古代家具上覆盖着厚厚的蜘蛛网,就仿佛进入了一个多年无人居住的房间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房间略显狭小。家具上虽覆盖有厚厚的蜘蛛网,却没有半点灰尘,如果不是我清楚的知道身处古塔之中,我真怀疑,我现在就在一间阴深恐怖的古宅里,因为这布局给人一种想入非非不寒而栗的感觉。 正当我上下打量着房间的布局时,一道白影从我眼前一晃而过,这突入其来的白影,让我的心又开始紧绷起来!因为此塔乃地府谛听神兽所设,鬼知道它在塔里安排了些什么妖魔鬼怪,看来不能掉以轻心。 “嗖嗖!”又是两道白影一闪而过。 “何方小鬼,见了爷爷还不速速现身!”我对着这几道速度极快的白影吆喝道。 我话音刚落,三道白光嗖的一声,落在了我的正前方,化作三个人形。现身后的三道白影,均着白衣,连长相都一模一样,他们双目紧闭,额前被一道灵符封印,身体悬于半空中!想来这塔里的鬼怪倒也有点人情味,比起外面的孤魂野鬼倒也显得光明正大了几分,未成做出向小人一样的偷袭之举。 与其等着他们动手,不如我先发制人,不对是先发制鬼!我控制着体内游走的气息运作于指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左边的白衣鬼就是一道金光射出。显然左边的白衣鬼没有意识到我会先动手,来不及躲避,正好被我指尖射出的金光击中。 啊,啊 ,啊,三只白衣鬼同时发出了啊的一身鬼泣。 怎么回事?我明明只对其中的一只鬼施展了道法,为何三只鬼会同时发出痛苦之声? 正当我疑惑之时,三只白衣鬼瞬间原地消失后又出现在了我的身体周围,他们呈三角形状将我围困其中。 我深知被这三只鬼魅围困,免不了有一场恶战,我可不能错失先机。片刻犹豫之后,我紧要下嘴唇,再次驱动着体内的残魂力量意图率先发起进攻。可三只白衣鬼魅仿佛已经看出了我的小心思,他们同时伸出右手,按在了自己的印堂上,刹那间,三股无形的力量将我紧紧的困住。 好强的鬼气,比起第一层的骷髅鬼来说,第二层的这三只鬼魅所产生的怨念之气,要比第一层的强大太多。不过这三只白衣鬼魅因该属于同体同身所分化之鬼,黑皮书上有些零星的记载,只要将其中一只鬼打败,另外两只也会跟着倒霉。 我虽被三股强有力的鬼气所困,可他们毕竟有着致命的弱点,正当我再次运作体内的残魂力量游走时,一道道凭空出现的符咒,不停的冲击着眼前的三只白衣鬼鬼魅。一位身着黄色道袍左手持符咒,右手持桃木剑的老者,英姿飒爽的映入了我的眼帘,他不停的驱动着符咒,最后将这三只白衣鬼魅尽数打散。 爷爷? 真的是爷爷!我一脸惊喜的望着爷爷,他打散这三只小鬼的样子和以前做法时的样子一摸一样,仅从背影我就能识得眼前的黄袍道者,就是我的爷爷,因为爷爷的背影我太熟悉不过了。 看着爷爷的身影,我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有些说不出话来,可爷爷是怎么知道我在这乱葬山的古塔中呢? 爷爷收回道气,看着我疑惑的样子开口道:“至你离开家后,我一直跟着你在暗中保护,就怕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你也不想想,这乱葬山是什么地方,现在还竟然闯到这古塔之中,不要命了?” 我有些孩子气的伴着骄傲之色,告诉爷爷道:“孙儿才不怕呢!”不过我还是有些激动的望着爷爷,毕竟爷爷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爷爷像往常做完道场一样,将手中的符咒收入了斜跨的黄色皮包里,回钩手腕,将桃木剑背至于身后。 指了指从房屋正中间延伸的阶梯,开口道:“走,上第三层,就算是刀山火海爷爷也陪你走一遭。” 我没有丝毫的犹豫,跟在爷爷身后,走上了通往第三成的阶梯。 来到古塔的第三层后,竟然凭空出现了一块长满杂草的空地,只是这空地的四周环绕着八个山洞,每个洞口都有一只貔貅坐落于洞口的正中央。 爷爷警惕的看着这八个入口处的貔貅,回头对我嘱咐道:“你小心,这八只貔貅都散发着较强的攻击气焰!” 听完爷爷的话后,我释放了一丝残魂之气,围绕着这八只貔貅进行了一番探查,确如爷爷所言,这八只貔貅之中各有一丝攻击之气焰。但八只貔貅本事平平,完全没有极强的攻击气焰啊!难道是爷爷弄错了? 正当我疑惑不解时,爷爷再次开口道:“都是纸老虎,看来是爷爷高估了这些家伙,刚刚我以为他们有极强的攻击气焰,可是经我仔细探查,发现他们都是一些蝼蚁般的存在!”话语间爷爷嘴角流露出了一丝慈祥的微笑。 看着爷爷慈祥的微笑,我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也平复了不少。突然,爷爷一个箭步冲向了挡在我们正面的貔貅,单手抛出一道火符,大火瞬间将挡住我们去路的貔貅团团包裹,燃起了熊熊大火。 貔貅明明是石头做的,既然在爷爷的攻击下燃烧了起来,而周围剩下的七只貔貅,此时也开始了猛烈的颤抖。 “还不动手!” 爷爷回头张望了我一眼,便对着剩下的几具貔貅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击,此刻我没有太多的迟疑,挥手便对着几具貔貅发起了攻击。 “砰砰” 随着一声声的炸裂,一个回合,我就和爷爷轻松的搞定了这些貔貅。八个洞口豁然开朗,只是我们必须再次做出选择,到底该进入那一个洞口。 爷爷不慌不忙的从黄皮包里拿出罗盘,口中默默的念着一些口诀,像平日里看阴宅时时的样子,进行精确定位。 “走西南洞口,便能通往第四层,其他几条洞口都是死路!” 可能是爷爷精确定位后显得太激动了,他话语间既然还喷出了一颗肉眼可见的唾沫星子。 有爷爷在什么都能轻松搞定,这第三层最大的阻碍,可能就是这八个通往不同目的地的洞口了吧。要不是爷爷会看阴地,我还真找不到通往第四层的入口。我心理默默的想着,有些得意的看着爷爷的背影。 当我准备跟着爷爷的步伐进入洞口时,心理咯噔一下,不对,不对,全都不对?到底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对了,就是这洞口,爷爷今天查探洞口的样子我是在哪里见过的? 他行云流水的样子我太熟悉了,还有他告诉我该走哪条路时,那口中的唾沫星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他在张家看阴宅时对我讲话时所溅射出的唾沫星子,因为太滑稽,所以我的记忆非常深刻。 如果爷爷一直跟随我,那么近段时间我在多次驱鬼制敌时,均未使用符咒,使用的却是鱼鳃残魂的力量,以爷爷的性格,他一定会问我,到底是如何习得这一身的本领的! 可是今天爷爷却什么都没有问我,更奇怪的是在塔的第二层,我就惊讶的感叹爷爷为何知道我在古塔中,他就马上告诉我他是在暗中保护我! 后来他又告诉我第三层的八只貔貅攻击性极强,经我一番查探后这八只貔貅资质平平,不至于有极强的攻击性,可在我犹豫之时,爷爷又告诉我是他高估了八只貔貅。我想到什么他便回答我什么,这也太巧了吧! 那么眼前的爷爷到底是谁?从第二层到第三层,他也确实一直在保护我。 我犹豫着有些不确定的看着爷爷时,他再次回头对我开口道:“对了,我一路走来看你诛杀鬼怪时,使用的不是黑皮书中的秘术,也未成见你使用过符咒一类的道术,你这身本领是从何而来?” 这就对了!他问话的时机不对,一个正常的人大半个身子已经钻进了洞口,而且又在这样一个充满危险的地方,回头问我这样的问题,太不符合逻辑了!我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那就是眼前的爷爷,不对,是妖魔所化的爷爷能够读懂我内心的想法,搜寻我的记忆,继而幻化成我最信任的人,以让我放下戒备的心里,最后将我诛杀。 可子赐和尚明明给我开了天眼,如果是妖魔我一眼便能分清敌我,可是眼前的这个爷爷并没有半分邪气,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如果他真是妖魔所化,那这只鬼就太恐怖了,他的鬼法至少在我和子赐和尚之上,我本来平静的心此刻又开始扑通扑通的跳动了起来,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 “妖孽,现行吧,别在小爷面前装神弄鬼!” 我壮着胆对眼前的爷爷暴呵一声,反正我已经认定了他不是我的爷爷,我又何惧之有! 果然我话音刚落,之前还一身黄金道袍的爷爷,瞬间金黄之色开始消散,片刻一个衣着破烂的小矮个儿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他弯腰驼背的站在洞口,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黑色的阴冷之气。 正当我抬手准备与眼前这不知名的黑衣鬼相斗时,他突然开口道:“谛听大人说百年以后会有人冲破封印,释放我等莫非是少年你?不,不可能,你资质太差,连破尘和南宫项月两位当世的大强者,都不能击败章鱼守将,又怎可能会是你,是我想多了!”说话间衣着破难的黑衣鬼摇了摇头。 “废什么话,你等孽畜危害一方,竟然还幻化成小爷我最信任的爷爷。” 话语间我的情绪异常愤怒,因为我居然叫一个鬼物爷爷,以我狭隘的心胸,岂会善罢甘休! “我不过是迷失了你的心智,就算你跟随我进入这洞中,也不过是冲破封印失败,我虽为冤魂但绝无害你之心,不然谛听大人也不可能从乱葬上的无数冤魂中,选择我来驻守塔的第三层。” 听完黑衣鬼的一番诉说后,我警惕的心有了一丝放松,不过我还是想把他的鬼魄打散。 “第三层?那么第二层的那三只白衣鬼魅呢?”我反问道。 “你不是看出他们的破绽了吗,同体同身所分化之鬼,破绽一出必败于你手,还不如我这第三层的迷魂鬼主动现身来获取你的信任,以致你登塔失败,奈何棋差一步啊!” 黑衣鬼话音刚落,挥了挥他那破旧的衣袖,一道阶梯凭空显现。 “去吧,祝你好运,这五十年来可真热闹,送走破尘、迎来南宫项月,如今又碰上你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切都是欲望作祟啊,塔中之物真的就这么重要吗?你是过不了第四层章鱼守将那一关的,也从未有人上过第五层,哈哈哈。” 话语间黑衣鬼流露出了一丝凄凉与孤独之意,或许他也盼望着我能冲破封印,释放他离开这暗无天日的乱葬山吧。 什么?破尘、南宫项月这样的大道者也来过此地?我心里默想着。本想多了解一些关于破尘的信息,但仔细一想,黑衣鬼连乱葬山都出不去,他又怎么可能知道破尘的下落呢?不过我唯一能确定的是,破尘妖道来过此地! 为了不浪费时间,我冷哼一身便转身离开了。 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闯一闯,因为只有冲破封印才能将左影秋带走!不为别的,只因为我答应过爷爷,在左影秋吸食阴气时我须全力保驾护航,况且此地也是我带他来的,我可以失信于全天下,但绝不能失信于我最尊敬的爷爷。 登第四层塔前我本想杀掉黑衣鬼,但为了保存实力对付第四层的什么章鱼守将,我忍住了和他动手的欲望,也省去了一些麻烦。 那么章鱼守将又有何厉害之处呢?竟连破尘和南宫项月两位得大道者也拿他无可奈何! 但既然来了,我就一定要去会会他! 我转身走向了古塔的第四层! 第十三章章鱼守将 沿着阶梯,我几个箭步便来到了古塔的第四层,刚塌进古塔的四层,一团火焰就从我耳边飞速划过,紧接着烘的一声响起,四个鱼嘴兽状的火盆瞬间被点燃了。 我借着火盆的光芒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这大殿显得威严无比,大殿的正前方坐落着一把石椅,一圈扫视后并未发现有何异常,可内心却有一种极度不安的压迫感,我也不知这压迫感从何而来。 突然大殿的上方一道巨大的水柱从天而降,我赶紧拔腿向大殿的高处飞奔而去,最后站在了一处石雕的顶部。顷刻间,大殿已被从天而降的流水淹没了大半,可奇怪的是水已经淹没了鱼嘴兽的火盆,但火盆中的火光却不成熄灭,就好像在空气中继续燃烧一样,异常的怪异。 正当我诧异的看着眼前水火相容的异象时,水中无故出现了数个白色的身影,移动速度也是非常之快。 “水鬼?”我情不自禁的叫了出来。 “管他呢,如果真是些水鬼倒也好对付,既然是谛听设下的封印,应当不会对凡人下死手。”我心理默想着给自己壮壮胆。 很快,水柱中流出的水已经淹没到了我的腰部!我断言,以现在的水流速度,最多几个呼吸的时间,大殿就会被完全淹没,而我要么放弃任务要么被活活淹死。 就在这时,我被淹没的双脚被什么东西使劲的往水里拽了一把,因为是站在石雕的顶部,根基不稳的我,一下就被拽到了水里,瞬间我的整个身体完全被浸泡在在水里了。 掉入水中后,我奋力的使出浑身力气向水面挣扎,在挣扎的过程中我清楚的看见,有七八个披肩散发的水鬼,伸出煞白的手将我牢牢的拽住了! 很明显,他们是想让我活活的憋死在水里,可眼下为了活命,我必须挣开这些抓住我的水鬼,可我越挣扎,这些抓住我的手就越牢固。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放弃,如果现在放弃了那么冲破封印就失败了,左影秋也将永生永世被困在这里,这不是我的初衷。随着在水中憋气的时间越来越长,我的大脑意识也开始模糊了,因为落水的那一刻,我就本能的将气憋住,才不至于立即呛水而亡,可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哇,实在是憋不住了,我张着大嘴做好了呛水的准备,可就在我张嘴的一瞬间,我竟能自由的在水中呼吸,而被我吸入的水,进入口中后也不知去向! 对了,是鱼鳃残魂的力量,在双堰塘收服水鬼时那条鱼赠予我的力量,此时它在水中起了作用! 我一拍脑门,才恍然大悟道:“平日里光顾着用残魂之力,怎么忘了残魂的力量可以让我在水中自由呼吸的事。” 既然我能在水中呼吸,那么这七八个水鬼,也就好解决了,我将体内的残魂力量飞速运作于指尖,对着那些抓住我的水鬼射了过去。 “碰碰” 一道道从我指尖射出的法力,带着些许水泡的小水柱,向这些水鬼疾驰而去。刹那间,这些水鬼被全速击退,消失的无影无踪。 水鬼消失后,我本能的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之心,因为古塔的四层,绝非这么容易就让我过关,况且黑衣鬼说的章鱼守将还未出现,更大的战役还在后面等着我。 果然,被淹没的大殿向是被烧开了一样,无数气泡从大殿的底部向上升起,一道黑影直接冲向了石椅方向,最后落座于石椅之上。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个长着鱼头人身的怪物,不难看出他的鱼头和章鱼一模一样,他应该就是破尘和南宫项月都无可奈何的守将了吧。只是这章鱼头的头顶,不停的变换着颜色,头顶也不时的有手掌在向外挤压,可终究被章鱼守将的头皮给挡了回去。 我驱动残魂力量一番查看后,发现章鱼守将的头顶,原来是很多被他吞噬了的冤魂,只是这些冤魂很可怜,章鱼守将一日不死,这些人就永远得不到转世轮回的机会,只能被活生生的封印在其鱼脑内。 “哈哈哈,你资质平平,竟能来到古塔的第四层?这可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不过就到这里了吧,在让你上一层,老子被人伺候的好日子就得过完了,也就得完成使命回地府报道了哦!”一阵笑声过后,章鱼守将率先对我开口讲了话,不过他的气焰太过于嚣张。 我心里虽有些紧张,但依然佯装着说了一句:“遇见大爷我你的好日子自然是到头了,准备领死吧臭章鱼怪!” 章鱼守将纵身一跃,来到了我的身边,守将靠近后被他被吞掉的魂魄,挤压的手掌图形也就更加的明显了,它们发出了一阵凄厉的叫声,这声音让人心生怜悯。 “动手之前,先纠正一下你的错误言行,记住我是地府的阴差神将,奉谛听神兽之命在此镇守塔中之物,不是什么章鱼怪,请叫我章鱼守将明白吗?” 章鱼守将不等我开口回应,突然凭空召唤出一把长枪,在我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长枪啪的一声,横向一杆打在了我的左侧脸颊,伴随着钻心的疼痛,我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我抚摸着受伤的脸夹,扶着地面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瞪着守将,开口道:“你这人身鱼首的垃圾,既然偷袭老子,看来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我忍住面颊的疼痛,挤着牙说出了这句话。 “本将劝你还是认输吧,你虽侥幸能来到古塔四层,除了你自身的小聪明外,好像也没见你有什么过人之处!放心,我等受地府谛听神兽之命镇压此山,绝不伤及无辜,待你认输出塔后,伤势即刻复原。”章鱼守将有些蔑视的将长枪挥向四十五度角,看着我讲道。 “屁话,小爷来这里是为了救人的,你这三言两语就想打发我走,可笑,你个恶心的怪物,小爷今天一定杀了你!”说完我便控制着体内的残魂之力,摆出一副战斗的样子。 “找死!” 章鱼守将说完便再次挥动长抢向我打来,我侧身一躲,章鱼守将劈了个空!因章鱼守将对我下手较狠,此时我不敢有半分轻敌,控制着体内游走的残魂力量,也顺势向章鱼守将发起了反击。 我一个箭步冲向了章鱼守将,左手冲拳,一拳打在了他的下腹,顺势想借着残魂的力量将其控制,可残魂的力量对于眼前的守将好像显得力道不足。守将的身体没有半分异样,只是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和我保持着相对安全距离距离。 “哇哇”随着章鱼守将的后退,一阵哭泣声从他的身体里传了出来,是那些被吞噬的魂魄在哭泣。我眉头紧锁,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你以为你能伤得了我,实话告诉你,无论你打的有多痛,可承受伤害的却是我体内的这些魂魄。” 说完章鱼守将不禁又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中充满了嚣张与不屑的气焰。 但凡鬼怪必有弱点,可眼前的章鱼守将,不被残魂的力量所控且攻击无效。我有些慌乱的思索着,但章鱼守将好像有些不耐烦了,他的笑声嘎然而止,挥动长枪再次对我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击。 我来不及闪躲,迎面而上,章鱼守将不愧为地府安排的守将,他确实太强了,我被他轻轻松松的一枪柄按在了地上,疼痛瞬间传遍了我全身,此刻我完全动弹不得。 “认不认输?”章鱼守将再次开口对我问道。 “绝,绝不认输!”我结结巴巴的吐出了这几个字,同时也在奋力的挣扎着。 “嘴硬!” 说完,章鱼守将松开了按住我的枪柄,狠狠的一脚踢在了我的腰间。被他强有力的一脚后,我凌空飞出数米远,砸在了大殿的墙脚上,要不是墙脚把我挡住,估计我会飞的更远,疼痛也再次传入我的大脑。 我本以为,老和尚给我的梵文金身和残魂力量会帮我格挡一些伤害。可此时我才发现,我好像连驱动他们游走的力量都没有了,受到重击之后,身体中游走的力量仿佛也在减弱,樊文金身和残魂的力量此刻也在相互排斥,它们不在相容了,这是怎么回事? 章鱼守将的这一脚,让我的嘴角和鼻孔慢慢的流出了鲜红的血液,我想要站起来,可是此时的身体却不听使唤。 守将摞动着他拿浑厚有力的大脚掌,慢慢的向我走来,我绝望的看着他一点一点的靠近,也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他靠近后,一把将我从地上托起,将我按在了墙上,开口道:“小子,你出塔后伤势即刻复原,何必在受这般揉捻,千百年来多少人想要得到这塔中之物,可无一人能成功!就连你们阳世的破尘和南宫项月,这两位身怀绝技的大道者也不能越过本将的关卡,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就更不可能了,本将劝你还是速速出塔,免受皮肉之苦。” “别把我和南宫、破尘这样的恶道相提并论,我虽本事不济,但却没有他们那么坏,况且我也不想得到你说的什么狗屁塔中之物。今日来此不过是为了冲破封印,救一个被困于此的朋友而已!”我有气无力的回应着守将。 “朋友?是亡魂朋友?这乱葬山中所封印的都是些害人的厉鬼,若真是心存善念的鬼物,封印是对其没有效果的,你小子竟与邪物为伍!”章鱼守将有些差异的问道。 “我既然不敌你手,你怎么说都是大道理,我虽道行??????” “ 啊!” 我无力的话音未落,托举我的守将却惨叫了一声,他原本抓我的手,一下松开了,我顺墙滑落险些没有站稳脚跟。 守将捏住受伤的手,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开口道:“你的血怎能伤我?” 我瞪大眼睛一看,原来是我和守将对话的过程中,嘴角的血流在了他的手背上。此时章鱼守将的手背出现了火焰灼伤的迹象,巨大的手掌中间被火焰烧出了一个大洞,我心中一喜,原来这怪物怕我的血,我不禁嘴角流露出了一丝邪恶的诡笑。 守将见火焰灼烧的速度越来越快,直接施法从手腕处,斩断了他的右手! 我顺势咬伤手指,鲜血滴答滴答的从我指尖顺流而下,我抬手便向守将挥洒着手中的鲜血。守将虽顺势闪躲,但终究因飞溅的血液过多,他不能完全有效的避开,一滴唾沫星大小的血迹撒在了他的肩上,血滴落下的那一刻,他的肩部再次便明显的出现了冒着黑烟的点点火星。血液像是雨滴掉在沙子里一样,顺势向守将的身体里钻,他再次强忍着疼痛,从肩上扣下了一团肉!他刚才的得意之色已不知去向,剩下的皆是痛苦的**之声。 我体内的力量虽不能击败章守将,但他害怕我的血液,所以我还有希望,想到这里,我心中一喜,再次挥动着指尖的血液向守将洒去。 “罢了,小子你赢了,你去第五层吧。” 守将扶着受伤的手,对我讲道。 这么快就认怂了?怎么可能!连破尘和南宫项月都无可奈何的章鱼守将,竟然败在了我的手中! 我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对守将开口道:“ 章鱼守将,我说过我要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阻挡。” 不过我说出这句话后又有些后悔,万一激怒了他,和我来个鱼死网破可怎么办,毕竟我不知道我的血液到底有多厉害。 好在守将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发怒,挥动了一下他头顶的一根触须后,开口讲道:“小子,你知道你体内流淌的是什么血液吗?” 对呀,无面鬼和双堰塘那条怪鱼也说过我的血有问题,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禁以一副期待的眼神,看向了守将,希望他能给我答案。 可守将并未给我答复,而是开口道:“此刻我已无力在阻你去路,但作为神器的守将,我还是好言相劝一句,塔中之物被取,封印便破,乱葬山的厉鬼亡魂必会从返人间,祸乱苍生,你现在离去一切都为时不晚!” 守将想要最后一次阻止我上塔的想法,可此时我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快点去古塔的第五层,倒不是为了去取他口中所说的什么神器,而是想快点冲破封印救出左影秋罢了。 “祸乱苍生?山中所困之鬼物,皆是被无头鬼所控,又被什么狗屁谛听封印在了这里,害的他们不能转世为人!倒是你这条臭章鱼,吸食他人魂魄,在这塔中作威作福,你比起山中被封印的鬼物更可恨!” 我大声的呵斥着眼前这个手下败将,我之所以敢如此呵斥他,是因为他说无力阻我去路了,那我还怕个鸟! “我虽吸食魂魄,并将他们囚禁于我的身体内,可这些被我吸食的魂魄,在阳世个个心狠手辣,每一魄都害死了很多无辜的生命,就算让他们转世为人,那也是祸害一方的恶霸。” 守将辩解到。 “够了,我不想在听你这些无稽之谈,快打开通往第五层的路。”我有些不耐烦的再次对章鱼守将怒吼道。 “哎,天命难违啊!” 章鱼守将叹了口气并摇了摇头,他抬手挥了挥衣袖,瞬间一条光柱拔地而起,直冲云霄。 “你走进光柱中心,左右各转三圈,便可通向第五层塔顶!”章鱼守将一副无赖的样子看着我。 我没有迟疑,大步迈向了光柱的中心,按照章鱼守将所说的样子做了一遍,瞬间身体变的无比轻盈,就好像一根被大风吹走的羽毛一样,沿着光柱飘了起来。 在光柱中漂浮了一会儿后,光柱便失去了它原有的光芒,我也随之落在了地面。 因该是到了塔的第五层也就是塔顶了。 第五层塔四周漆黑一片,老和尚给我开的天眼,在此地仿佛也失去了效力,依然不能看清四周的环境。第四层的章鱼守将就已经把我打个半死,我也不知道第五层塔里有什么鬼物,不过我断定他的法力应该在章鱼守将之上,因为从我入塔的经验来判断,每上一层塔,镇守的鬼物就会厉害出一大截,也不知我的血对第五层的鬼物有没有用。 正当我嘀咕的时候,忽然一道蓝光显现。 一头庞然大物,发着蓝光的幻影巨兽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惊奇的看着眼前的景象,等待着它的攻击,因为我觉得只有击败它才能冲破封印。 可这头庞然大物的幻影巨兽并未对我做出任何攻击的举动,倒是我率先摆出了一副战斗的姿势,等着与他过招。 半响后巨兽率先开口道:“因果循环,百试不爽,该来的终究来了,鱼鳃啊鱼鳃,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你难道不知道这一切的后果吗?” 什么因果?什么鱼鳃?我一副准备战斗的样子,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幻影巨兽。 “你是谛听神兽?”我开口问道。 “鱼鳃啊,鱼鳃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眼前的幻影巨兽没有回答我的疑问,只是一个劲儿的叫着鱼鳃的名字。谛听和鱼鳃都是地府的阴差,他们之间认识这个不难猜测,只是我得到体内的残魂力量时,双堰塘的怪鱼再三叮嘱我不能告知旁人,否则会有大难,可现在谛听的幻影一直叫着鱼鳃的名字,难道他已经察觉到了我体内的力量,所以才会这样! “你是第一个能来到第五层塔的人,我这里有几句忠告,不知少年是否愿意听?”眼前的幻影巨兽终于对我开口讲话了。 “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我不想听什么忠告,我只想冲破封印带走我的朋友。”我将手举的老高,挤压着指尖的血液对幻影怪兽讲道。 “你刚才问我是不是谛听神兽,不错,我是谛听的一个分身幻影。放心,我的分身幻影没有任何的攻击力,拥有金刚不坏之身的八须锁魂章以被你击退,所以你不用担心。” 没有攻击力?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斗,却不曾想到谛听居然没有攻击力,让我悬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下。 “ 少年,今日你若冲破封印,释放镇压于此的鬼邪,你将促成大错,我乃地府谛听幻影,虽不是什么上古神灵,但也属维护地界安灵的神兽,还希望少年今日速速退去,莫上他人之当,以免悔之晚矣!”谛听铿锵有力的兽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 “你和楼下的守将说的一模一样,我费劲千辛才来到你的面前,我只想救走我的朋友,其他的我一概不管,若谛听大人真心想阻止我冲破封印,还请放了我的朋友,让他和我走出去。”说完我对谛听恭敬的鞠了一躬。 “封印当年是我设下的,就算是我本尊到此也只能破坏,但凡心有邪念之鬼物,不破坏封印绝无可能离去。”话毕谛听甩了甩兽头。 “心有邪念之鬼物?我那鬼奴左影秋虽是鬼物,可不曾害过一人,他为何也只能进不能出?既然你怕我促成大错,为何又不前来阻止!入塔之时又何必假惺惺的告诉我等了我几百年,想冲破封印必须入塔击败你,又设下灰色旋涡带我入塔,你到底想怎样?” 我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发出一连串质问的声音,看着眼前幻影巨兽。 “妖邪左影秋是否害过人,你一问便知,至于你说我等了你几百年,将你传送至塔内,更是无稽之谈,因为你我在此之前从未谋面!” 说完谛听的幻影瞬间消失,在其消失的地方留下了一个约有拳头大小的月牙血玉,血玉向四周散发着血红的光芒。 “喂等等,你还没有告诉我如何冲破封印,怎么能说走就走。” 我对着空气大吼了一声,可谛听并未回复我的消息,四周空荡荡的,只剩下我和依旧散发着光芒的月牙血玉。 我借着血玉的光芒,看向了四周,可周围的黑暗就好像永远没有尽头,望不到边! 打量一番后,我将手伸向了血玉,看来章鱼守将和黑衣鬼所说的塔中之物,便是此物了! 我的手刚在触碰到血玉的瞬间,一股冰冷刺骨的感觉瞬间传入了我的手心,就好像温暖的手掌突然握住了一块寒冰一样。 果然是个好东西,怪不得章鱼守将说千百年来有多少人想得到这塔中之物,虽然我暂时也不知道这玉的作用,但是连破尘和南宫项月都想得到的东西,一定是个好东西! 血玉被我抓住后光芒瞬间消失,整个古塔忽然摇摆了起来,看来古塔是要坍塌了! 我手捏月牙血玉以飞快的速度向塔的一层飞奔而去,我刚一出塔,古塔便在我脚下轰的一声坍塌了,水杯大小的古塔倒也未溅起多少泥沙,只是碎成了灰沙。 第十四章青衣道人 我跺了跺脚,去除了古塔破碎之时留着我鞋上的灰沙,便快速向山下狂奔而去,此时的我只想赶快找到左影秋,一来是担心他的安危,二来是想问问他到底做了什么不能让地府所原谅的事情,才会被封印所禁锢,导致只让进不让出的结局。 我刚跑几步,就听见山下群鬼聚集之地出现了打斗的声音。 不好!出事了,应该是山中的这些恶鬼在与左影秋相斗。 “区区小鬼,还不束手就擒,本大师可免你魂飞魄散。”一名穿着青衣白衫的男子,挥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对着一脸惊恐的冤魂嚷嚷道。 “师弟,对付这种冤魂厉鬼不能有半点同情之心。” 说完另一名同样穿着青衣白衫的男子,一剑刺向了已无半点还手之力的鬼魂天灵盖,鬼魂瞬间化为青烟原地消失。 什么情况?不是影秋在与恶鬼相斗,而是一群道人在这里捉鬼?不过此时我也只有尽快找到左影秋,他虽强于乱葬山中的冤魂厉鬼,可毕竟他遇见的是一帮诛鬼驱邪的道人。 正当我准备离开时,一柄木剑插在了我的后背,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气息伴随着木剑灌入了我的身体,只是他的道气对我没有任何的作用而已。 “好厉害的鬼物,被本道刺了一剑居然不死!” 我回过头看了一眼刺我的男子,没有理会他继续向山下奔袭而去,因为此刻我只担心左影秋的安危。 在我奔跑的过程中,我身后的男子又冒出了一句让我哭笑不得的话语:“师兄们,这里有个不怕离心剑的鬼物,若能诛杀此鬼,师傅定会夸奖我们的。” 身后的男子话音刚落,正在打斗的十来号穿着青衣的男子,瞬间将我团团围住,有几个眼疾手快的已经将木剑刺向了我!刹那间,我的嘴里、肚子上、胸口上全都插满了木剑,最可气的是屁股缝隙间还有一剑。 见他们如此对我,我的气愤的摇了摇头大声吼道:“你们不去抓鬼打我干什么,我是人,活生生的大活人,和你们一样都是来这里抓鬼的!” 刺向我的那几名青衣男子收起了手中的木剑,目不转睛的打量着我,其中一个年长的走到我身边嗅了嗅,然后指着我背后的一名青衣男子说道:“木责,你搞什么,人鬼都分不清楚?” 那名叫木责的青衣男子,有些委屈的回应道:“我也不知道他从那里冒出来的,又不是我派弟子,三更半夜的,我哪分得清楚。” “算了,师傅只是告诉我们来这里查探异象,把这里显现的鬼物收拾了回去便是,别多生事端!” 刚刚嗅我的那名男子说完话后,继续和山中已经现了形的鬼物们恶斗了起来,只是乱葬山中的亡魂鬼气频临涣散,估计要不了几个回合,鬼物将尽速被打散。 我没有时间去理会旁人的目光,继续向山腰走去,可刚走没几步我就看见七八名身着青衣的男子,将左影秋团团围住了。其中一人虽是青衣,但却和另外几人的青衣略有不同,因为他的青衣有些泛蓝,并印着少许印花,应该是这群人中领头的吧。 “好一个恶鬼,竟然能伤我门下弟子,若今日之事传了出去,还让我们木行一脉如何在这世上立足,师弟们看什么?还不动手!” 说完围住左影秋的青衣男子们一拥而上,疯狂的向左影秋发起了攻击!一时间,各类符咒,各样的法器在左影秋身体周围盘旋。此时的左影秋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鬼气虽不足巅峰状态,但依旧鬼气缠身,面无表情的手持一柄长剑,与穿着青衣的道者们来回厮杀。 我必须上前去阻止这些人,因为我很是担心左影秋的安危。我虽不知这些青衣人来自何处,但看一眼就知道,他们是专业诛杀鬼物的队伍,要在这么下去,左影秋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住手!”我大吼一声。 围攻左影秋的人在听到我的声音后回头看了我一眼,但他们依旧保持着整齐的队形,将左影秋团团围住。 “冤魂厉鬼我等见了定当诛杀,你是谁?竟然三更半夜的出现在乱葬山之中,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人!”那名穿着印花青衣的男子开口对我讲道。 “我和你们一样,也是学了些许驱鬼之术的道者,今日至此,全是因为你们所围困之鬼物。他是我的同伴左影秋,因鬼气涣散特来此采集阴气,无赖这里被高人设下了封印,我的同伴有进无出被困于此,可是刚才我已入古塔将封印破除了。你们要诛杀这里的厉鬼我一概不管,还请各位放了我同伴,也就是你们眼前所围困之鬼!”我向眼前的青衣道人们解释了一番,可我的话却让他们所有的人为之一震。 我话音刚落,青衣道人们面面相觑,有些青衣弟子甚至小声嘀咕了起来。 “什么?封印被破了!怎么可能?” 那些现了形的冤魂恶鬼们,原本被群青衣道人打的鬼气涣散,可听到了我的话后,瞬间化为道道黑气,向乱葬山外狂奔而去,这一次他们没有被封印所阻挡,他们自由了! “封印真的破了!” 印花的青衣男子瞪大眼睛,一脸惊恐的看着满天飞舞的黑色鬼气,身体也完全僵硬住了。 片刻,乱葬山像是被黑云压顶了一样,那些原本未成现形的鬼物,拔地而起,化为道道黑气向乱葬山外冲去,原本还显得有些安静的乱葬山,顷刻间热闹非凡。 本来占据上风的青衣道人们,此时也显得有些慌乱,拦截了几个想要逃跑的零星恶鬼并将其诛杀!可以他们这点人,想要阻止鬼群逃出乱葬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是你破坏了封印?”那名印着花的青衣男子,用手中的木剑指着我,恶狠狠的吼道。 “对,是我进入了那石板下的古塔,破坏了封印,不过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想我的同伴被困于此!” 我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同时再次对青衣道人们解释道。 “你可知道你破坏此封印会有什么后果吗?师弟们,快将此妖道拿下,送回师门!” 印花的男子话音刚落,我也被这些青衣道人们给围困了起来。 “怎么,你们这么多人想要欺负我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吗?” 话语间我看了看我的双手,可此时我并非手无寸铁,差点忘记了我手中还一直捏有一块月牙血玉。 “封印已经被我破坏了,你们到底想怎样?我不过是想救回我的同伴罢了,别无他意。我也并非你们口中的妖道,至于你们所说的后果,我根本就不知道!” 很显然我骗了他们,因为塔中的鬼物已经对我说过,破坏封印将会释放万鬼祸乱苍生,可这与我又有何干。 随着最后几道黑气冲出乱葬山,月光再次射向了地面。左影秋凌空一跃,跳到了我的身旁,开口道:“少主都是我不好,让你身处危难之中。” 此时青衣道人们也都陆续向我们靠拢了,他们足有上百人之多。 我白了一眼身旁的左影秋,开口道:“说的什么屁话,你是我带来的,我当然会护你周全。” “我幽冥邪派千年基业毁于你这妖道之手,今日若不将你碎尸万段,难解我心疼之恨!” 印花的青衣男子,此时表情极度凶悍,给我一种恨不得要把我剥皮抽筋的感觉。 “幽冥邪派,哈哈哈,一听名字就不是正规的门派,妈的封印老子已经破了,要杀要刮随便来,别再这里废话了,老子好话说了一大堆,你们依仗人多,欺负我一人一鬼,算你娘的哪门子门派,还口口声声说老子是妖道!”我大声怒吼着围住我的青衣人。 此时人群中一名青衣弟子吼道:“狂妄至极,杀了他!” 围困我和左影球的人,瞬间蜂拥而至,我本能的驱动着体内的残魂力量,意欲还击,可此时的我实在是太弱了,几个回合便被他们按倒在地了! 我被控制后,还挨了一名青衣弟子几脚,也不知怎么的,自从被章鱼守将踢了一脚之后,我能明显的感觉到,我体内的残魂力量在变弱,大概是受了伤的原因吧。 反而是左影秋越战越勇,与其他数十名青衣弟子来回相斗,还打伤了他们其中几位。看着左影秋行云流水的身法,我不禁越来越好奇,这家伙到底实力有多强! “孽畜,还不停手,不然我杀了唤养你的妖道。” 印花的青衣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将手中的木剑,换成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真他娘的卑鄙,幽冥邪派的弟子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用我来威胁左影秋! 恶斗中的左影秋听到此话后,便乖乖的收起了手中的长剑放至于后背,他从半空缓缓落下,被迎面而来的青衣弟子刺了一剑,左影秋被刺的地方,瞬间流出了丝丝黑色的血液。 可他依旧一副面无表情,却饱含三分关切的望着我的方向。 “影秋,别管我,你快走,封印已破,你回去找我爷爷,告诉他我被这些王八蛋抓了,让他替我报仇!”我紧贴着刀刃的脖子,费力的吼出了这一句话。 “少主,我左影秋虽为鬼物,但也绝非无情之鬼,少主为救我出山,才得罪了这些人。左影秋怎能弃少主于不顾,若少主被害,我独自回去见老主人又有何颜面,只是苦了我那可怜的妻子许思晴。” 至认识左影秋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见他流露出伤情之语,此刻我也显得有些着急,却又无能为力。 “你本来就没有脸,还要什么颜面,我叫你滚啊。” 我对左影秋一顿怒吼,其实我只是想保护他而已,因为只要左影秋一停手,眼前的这帮人一定不会让他有好下场。 “你们两个都得死,木相,先杀了这恶鬼,再把这妖道送回邪派,交由长老们处置。”印花的青衣道人再次开口道。 “是师兄。” 这次回话的是个女人,说完叫木相的女弟子便念着口诀,挥动着手中的木剑,意欲向左影秋的天灵盖刺下去。 “左影秋你是不是傻,我让你滚啊,你们这些狗杂碎,如果敢诛杀我的同伴,我一定把你们全部都杀光。”情急之中,我像个恶狗一样疯狂的怒吼着。 “先管好你自己吧!” 印花的青衣道人,原本蹲下的身子,一下站了起来,得意洋洋的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看向了准备对左影秋行刑的女弟子木相的方向。 木相二指合一,一股肉眼可见的道气贯穿于木剑之上,木相手中的木剑,瞬间变成了金黄之色,而她的木剑直指左影秋的天灵盖! 左影秋依旧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他一点也不畏惧生死,直立着身体,双目紧闭,做出一副领死的样子。 嗖的一声! 木相点着轻盈的脚步一跃而起,对着左影秋的天灵盖就刺了下去。 “不要!” 我声嘶力竭的怒吼着,可木相又怎会听命于我!在木相手中的剑离左影秋的天灵盖不足半米之时,我咬牙切齿的将目光从左影秋身上移开了!因为我的同伴左影秋,将被幽冥邪派这些道人打的魂飞魄散,落得个永生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场,而我却无能为力,只能任人宰割也只有认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咔嚓一声,一道天雷落下,将木相手中的木剑劈成了两段。 会是谁?是谁在出手帮助我们,难道是爷爷? 第十五章木古合之辱 “住手!” 天雷落下之后,一位仙风道骨,蓝衣飘飘的道人从天而降,他正好落在了我的对面。青衣弟子们收起手中的木剑,恭恭敬敬的向这位从天而降的道人,鞠了一躬,并叫了一声师傅。 妈的,本以为出手相助的是爷爷,原来还是这帮人,也不知蓝衣道人知道我冲破了封印,下一步会整样处理我和左影秋!好在左影秋现在暂时安全,不过他能出手阻止木相杀左影秋,应该不会太坏。可我的心理毕竟没多少底! 正当我犯嘀咕的时候,这位蓝衣道人走到了我身前,隔空抓起了我掉落在地上的月牙血玉。 “把他扶起来!”蓝衣道人开口道。 原本我是双膝跪在地上的,大概是跪的时间久了被两名青衣弟子扶起之时,腿部传来了一阵麻木感。 我虽站立了起来但青衣弟子依旧控制着我,他们至始至终都没有松开过抓住我的手。此时我才完完全全的看清这位蓝衣道人面相,此人和我年纪相仿,甚至比其他很多青衣弟子看上去还要年轻很多,可他却是他们的师傅,妈的果然是邪派,我心里默想着。 “如果我没猜错,此玉乃阴气逼人的塔中之物,你小子居然为了一己私欲冲破封印,将其取出,毁我派千年基业。”蓝衣道人背对于我,左手至于后背,右手拿着月牙血玉,语气很慢的说道。 “我只想救??????” “啪啪!”我话未说完,便被眼前的蓝衣道人转身连续几个耳光,这耳光力道雄厚,我的嘴脚微微的流出了些许血液,估计是牙齿咬破了嘴唇。看来我的想法是错误的,他们根本就是蛇鼠一窝。 “士可杀不可辱,是我连累了我家少主,你们想要解气,我左影秋悉听尊便,但请不要侮辱我家少主!” 鬼气呈涣散趋势的左影秋,捂着受伤的部位,硬生生的挤出了这句话。 “哦?是为了你?” “啪啪”蓝衣道人又是几耳光抽在了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瞬间映入了我的整个面部。 “你一个鬼物,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我若想杀你,跟捏死一只蚂蚁又有什么区别。”蓝衣道人对着受伤的左影秋讲道。 “士可杀,不可辱,哈哈哈。” 蓝衣道人一阵坏笑之后,呸的一声,从最嘴里吐出了一大口唾液。唾液正好落在了我的正前方,然后他又大袖一挥,将受伤的左影秋隔空吸附了过来,他单手掐住了左影秋的喉咙。 “你刚刚说什么?士可杀不可辱?我现在只要轻轻的动一下我的大拇指,就能让你身首分离,魂飞魄散。除非你家少主将我吐出的唾液给添干净了,我可饶你魂飞魄散,说不定还可以放了你们!”蓝衣道人看了看地上唾液,对左影秋说道。 我知道蓝衣道人此话是说给我听的,现在我和左影秋就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左影秋也不知是何缘故,自从被蓝衣道人掐住脖子后,他身上的鬼气以光速涣散,仿佛随时都可能魂飞魄散一般! “你个狗屁道人,直接杀了我便是,何须多言,想要爷爷添你的唾液,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愤怒的向眼前的蓝衣道人爆呵道。 “哈哈哈,不用下辈子,这辈子本道便让你添个干净,来人把这妖道给我按下去!” 话语间蓝衣道人加重了语气,命令周围的青衣弟子道。 随后控制着我的两名青衣弟子,一起用力把我的头按向了地面的唾液。 “少,少主不可!” 左影秋被蓝衣道人掐住脖子,说起话来也是结结巴巴的,但他想表达的意思我自然明白,心胸狭隘的我,又怎会心甘情愿的受此大辱呢? 此刻我已是无力回天,任由这几名青衣弟子按着我的头,在蓝衣道人所吐的唾液上,来回蹭个不停。 在我的脸蹭地的过程中,蓝衣道人和青衣弟子们一个个都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只有左影秋依旧在蓝衣道人的手中挣扎着,循环的说着:“不可,少主不可!” 此时我的心情也是极其复杂,心想着:“杨刀官你真是一个窝囊废,保护不了自己的同伴,还在这里吃别人的唾液,让这些杂碎狗屁道人,看你的笑话,如果今天能走出去,还希望你加倍历练,拜访高人,已报父母及今日之辱的大仇。” 随着笑生的停止,我缓缓的抬起了头。 蓝衣道人收起脸上的笑容,鄙视的看了我一眼,对着控制我的青衣弟子讲道:“放了这两个废物吧。” “师傅不可,眼前这名妖道可是冲破我派困鬼封印之邪道啊,悔了我派的千年基业,此人不能放,应当交由七名长老定夺。”一名青衣弟子,对着蓝衣道人略带恳求的说道。 “嗯?木阳,你敢违抗师傅的命令?” 蓝衣道人对着刚才说话的青衣弟子呵斥道。 “徒儿不敢!”青衣弟子木阳低下头,回应了蓝衣道人一句。 蓝衣道人见众弟子都未做出进一步的反对意见,便走到了我的面前,小声的讲道:“放心,我幽冥邪派木行上人木古合说到做到,你这个窝囊废,赶快带着你这不中用的鬼奴,滚吧!” 幽冥邪派木行上人木古合,我记住了,今日之辱,我杨刀官有生之年必报! 我带着鬼气即将涣散的左影秋,在众多青衣弟子异样的眼神中,向乱葬山外走去。此刻的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木古合这个狗杂种碎尸万段!从小到大,但凡欺负过我的人我都记下了,自幼无父无母的我,受了太多的白眼与委屈,心胸也没有那么宽广,木古合你给我等着! 一旁的左影秋不知是鬼气涣散的原故,还是被我恐怖的眼神所吓倒,居然打了一个寒颤,但我估计,他此刻也看出我心中的仇恨吧。 “少主,今日之辱皆因我而起,害的少主跟着受牵连,而你费劲千辛才从塔中得到的物品,也被蓝衣道人木古合抢去,左影秋实在是内心愧疚至极,请少主责罚!” 说完左影秋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或许是他看到了我眼神中的愤怒,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影秋你给我站起来,塔中的月牙血玉,我根本没有兴趣,今日之事不能怪你,怪就怪我初入道行,自以为本领高强,结果???????” 我有些说不下去了,毕竟刚才木古合侮辱我的事情,我不想从新回忆一遍,只能长长的叹一口气,故作镇定。 “不过影秋你放心,今日受此大辱,他日我定加倍奉还。我杨刀官在此立誓,今世对于我来说有两件大事需完成,一件事是为父母报仇雪恨,而另一件事则是,得道之日必铲平幽冥邪派!让那木行上人木古合,也尝尝小爷唾液的味道。” 我咬牙切齿的对着左影秋说了这句话,虽然可能我这辈子,也不一定能达到像木古合这样的修为,可左影秋毕竟是我的鬼奴,我可不想在他面前输了面子又丢掉气势。 “少主的事,便是我左影秋夫妻二人的事,哪怕放弃轮回,永生永世做亡魂野鬼,我左影秋也绝不会有半点含糊。日后我也会跟随少主潜心修行,以便能助少主一臂之力。” 左影秋虽受了伤,但语气却干脆有力,他虽是鬼物,但却忠心耿耿,他这一点,倒让我的内心多少得到了一点安慰感。 “影秋,我年幼很多东西不太懂,你跟随爷爷多年,是否清楚幽冥邪派是一个什么样的派系?”我带着疑问的口气,抱有希望的开口问了问左影秋。 “至我成为鬼魂以来,长时间被封印于枯井中,至于这幽冥邪派嘛,我只是在一次争斗中听一名道人提起过,那道人说,幽冥邪派乃是西南地区天阳龙山的一个五行派系,具体情况影秋就不得而知了,影秋虽跟随老主人多年,但也未曾听他老人家提起过!”左影秋有些无赖的对我讲道。 “又是天阳龙山!我父母就是在哪里被害的,说不定我父母双双暴毙,就是这帮杂碎道人干的,也不知那破尘会不会是幽冥邪派的人。”听完左影秋的话后,我自言自语了起来。 “何方游魂,胆敢窥探我家少主。”左影秋对着我身后咆哮道。 他的这一声怒吼,吓了我一大跳,不知又会出现什么危险的情况,我不由得顺着左影秋的眼神向后看去。 第十六章毙命的青衣弟子 我顺着左影秋的眼神看去,才发现是一名身着红衣,批头散发的女鬼,正愣在原地左右晃动着,此刻,她正低头不语的望着我们。 左影秋如今鬼气涣散受了伤,可我除了被幽冥邪派的人侮辱外并无大碍,在塔中受到的伤害,出塔后也都自动痊愈了。我本能的驱动着体内的残魂力量,想要上前去收拾这名衣女鬼。 在我迈出一大步准备动手之时,红衣女鬼突然猛的抬起了头,她这一抬头不禁让我恶心到想吐。她的左半边脸颊,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溃烂,数不清的白色恶蛆不停的在脸部溃烂处蠕动着,剩余的半张脸虽完好,可依旧煞白无色,只是嘴角处还流淌着,尚未完全凝固的血迹,腥臭无比。 “今日发生的事太多,正愁找不到人解气,你这女鬼好自不量力,送上们来让小爷解气。” 话语间我隔空将眼前的女鬼控制,抬手将其托举于半空之中,借着残魂之力的游走气息,我探查到女鬼的身体里竟流淌有人血的气息!不用怀疑,眼前的红衣恶鬼,一定是刚刚吸食了人血。 一种强烈的罪恶感在我心中升起,可能是我今日冲破封印,释放了本该困于此山的恶鬼,才导致无辜性命被害,看来我真的已经犯下了大错。 一想到自己犯了大错,女鬼又吸食了人血,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驱动着体内的道气,便准备对女鬼动手。 女鬼见状发出一阵哭泣后,急忙开口道:“道爷饶命,我本无意冒犯你,只因小女子生前作恶多端被困于乱葬山中,后被道家高人打散一魄,如今只剩三魂六魄。今日,乱葬山封印破除,小女子才得以苏醒,无赖七魄少一魄,不能幻影移形只能游走,还请道爷放过我。 “哼,生前作恶,刚刚复苏就吸食人血,你这恶鬼领死吧!”我加重语气呵斥着眼前的红衣厉鬼。 “道爷饶我,道爷饶我,我吸的都是乱葬山中死人的血,那里死尸横遍野,我以为他们是被家人丢在那里的,这些年来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情。”红衣厉鬼带着鬼哭泣的鬼音求饶道。 “你说乱葬山中尸横遍野!道爷我刚刚才从山上下来,你想神形不灭,编个故事来骗我是不是?”我再次加重语气,对眼前的红衣鬼咆哮着。 我的耐心快用完了,因为我没必要与一个刚刚吸食了人血的厉鬼,多说半句话。 “道爷,小女子所说之话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点欺瞒,还望道爷明察!“ 红衣女鬼一脸绝望的带着哭泣的鬼音,看着我讲出了此番话,不过看她的样子好像并没有骗我。 “死的都是些什么人?” “他们全都穿着一样的丧服!”红衣鬼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青衣弟子?我回头看了一眼身体虚弱的左影秋,估计此刻他和我一样疑惑不解。 左影秋拖着鬼气涣散的身体,轻笑道:“如果真是幽冥邪派的弟子那可倒好,报应来的真快。” 我心中先是一喜,后是一忧!喜,这些杂碎们刚刚对我进行了侮辱,就死在了乱葬山中!忧,他们为何顷刻间全部死亡,心理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影秋,红衣鬼就交由你处置了,我先回山上去探查一番。” 话语间我将托举的红衣鬼交给了左影秋。 左影秋接过红衣鬼后,疯狂的吞噬着她的黑色鬼气,道道黑气从左影秋的眼睛、鼻子、嘴里疯狂的灌入体内。不一会儿,红衣鬼脸皮带肉被左影秋吞噬殆尽。 红衣鬼虽为我透露了些许信息,可乱葬山的鬼魂都是些厉鬼,他们生前作恶多端,我可不想一错在错。与其放虎归山不如让左影秋吸食也好,至少可以让其恢复鬼气,我又何乐而不为!左影秋吞噬完红衣鬼后也很快的追了上来。 “对了影秋,我进入古塔后得知,此封印只针对那些生前作恶死后危害一方的恶鬼,为何你也会被这封印所禁锢?”我停下脚步,看着细微恢复了些鬼气的左影秋问道。 左影秋有些迟疑,一副努力回想的样子看着我。 “影秋,今日乱葬山之行我们也算是同生共死,若你生前死后做过什么我绝不追究,但请你如实相告,以便我们日后游历也可避开些仇家!” 我见左影秋有些迟疑,所以对他讲出了这番话,因为我此刻真的拿他当朋友,不想他对我有任何的隐瞒。 “少主,影秋生前之事确实不记得了,但死后被老主人从井底救出后,并未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为祸一方之事,影秋虽为冤鬼但绝非恶类!”左影秋辩解道。 “影秋,此事我们一笔带过,我相信你,你见我被邪派的道人抓住时,可以为了我魂飞魄散,我又何尝不能为你赴汤蹈火。” 我面带微笑的和左影秋闲聊着,但向山上走去的步伐却从未停止过,影秋听完我的话后,露出了一个少有的笑容。 当我们再次来到我受辱之地时,到处都是青衣弟子的尸体,他们七横八落的躺在地上没有半点气息 ,有的青衣弟子脖子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不用怀疑,这一定是被那红衣女鬼吸食过的弟子。 我和左影秋围着青衣弟子的尸体查探了一番,却唯独不见蓝衣道人木古合的尸体。难道这些弟子是被蓝衣道人所杀的?可是蓝衣道人为何要杀掉其门下弟子?情理上说不通啊!看着满地的尸体,心中充满了疑惑。 “少主,此事影秋觉得有些蹊跷,今日乱葬山中除未见木古合的尸体外,其余的邪派弟子全部遇害,若不是木古合所为,今日在场众人中谁又有这个能力,在短时间内,把百十余号训练有素的邪派弟子尽数诛杀呢?”左影秋紧锁额头一脸疑惑的蹲下身体,对我讲道,他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听完左影秋的话,我自豪的对他开口道:“据黑皮秘书中的零星记载,我可用符咒施法招回青衣弟子的魂魄,一问便知!” 和左影秋简短的交流后,我起身从牛仔包中拿出了一些符咒,符咒虽不多,但足以开坛做法招回青衣弟子的魂魄了。不过此法的唯一不足,便是需要知道已亡之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名字倒不难,因为我记得有一位女弟子叫木相、而另一位男弟子的名字叫木责,可生辰八字却有点为难我了,不过也有解决的办法。 经过一番搜寻,我找到了木责和木相的尸体,木相的身体有些干瘪,看来她是被那红衣女鬼吸食了鲜血所致,而木责的尸体则保存的很完好。 “就招木责的魂魄吧!”我对身旁的左影秋说道。 “少主,这招魂之术我也曾见老主人施过法,可如今你不知眼前青衣弟子的生辰八字,又怎么施展招魂术呢?” 左影秋可能跟随爷爷太久了,对于我下一步要做什么都完完全全的了解。他之所以如此了解,或许是因为我和爷爷学的是同一本秘书吧,只是我没有爷爷那样闲云流水般的步伐和深厚的功底罢了。 “据书中记载,若不知亡者的生辰八字,可取其心间血,施以通灵水符,配合灵魂火符使用,若木责的游魂未被封印,便可召回。来,影秋,把木责尸体上的衣服脱掉。” 我一边对左影秋解释着我的下一步操作,一边搬弄着木责的尸体,让其尽可能的平躺。 木责的尸体平躺后,我取出银针,直接扎进了他的胸口,取出了一小丝心间血。心间血被取出后,我连同银针用通灵火符包裹了起来,放在了木责的额头之上,然后又取出几张抚魂符抛沙于空中,最后取出灵魂火符夹于二指和三指间准备作法。 “木责游魂、听我引令,听闻号令,速速回魂,令??????”咒语过后我手中的符咒,顿时像遭遇了明火一样,烘的一声,在我手中燃烧了起来。 按照黑皮书中的记载,我走完了所有的流程,然后盘坐于木责的尸体旁边,紧闭双目,静静的等着木责的魂魄归来。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四周除了我的喘息之声外,再无任何动静,就连游魂野鬼也没有一只。 “少主,是不是那里出错了?”一旁的左影秋有些着急的问道。 “不可能,黑皮秘书中明明清楚的记载着招魂术,就算没有生辰八字,可心间血乃纯阳之血,加上符咒的引领,除非???????” 对了,我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即起身对木责的尸体开启了二次查探。 “影秋,你检查一下所有青衣弟子的尸体,看他们是否有明显的内外伤。”我急切的向左影秋传达着我的意思,因为我想求证一些事情。 经过一番查探,果然,所有的青衣弟子,均无无明显的内外伤。那么他们的死亡原因只有一个,瞬间被人诛魂而死!这也是木责无法被招回魂魄的原因,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魂魄!据黑皮书中记载,能伤人于无形,诛杀他人魂魄的道者,一定是世间罕见的大道者。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领?以这样本领高强的道者,是不可能让一个少了一魄的鬼物来到我的身边的。 很显然他是故意放走红衣女鬼的,更或者说他是故意让红衣女鬼前来告诉我,邪派的弟子已经全部都被他杀死了,可为何偏偏又少了木古合的尸体呢? 引导我回来的道者是敌是友?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一连串的疑问让我头皮开始发麻,因为我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些什么。 第十七章青衣仇 “师弟们,跟上!” 乱葬山下突然再次出现了十余名身着青衣的身影,他们此刻正向我狂奔而来。而我的思维还停留在那位将百十余名青衣弟子一击毙魂的大道者身上,只是呆呆的站着原地,看着他们由远及近狂奔而来的步伐,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怎么回事?青衣弟子不是全都死光了吗?怎么乱葬山还有活着的一小队青衣道人? 当这十余名青衣弟子在离我只有五六米远的距离时,一个个都目瞪口呆的瞪大了眼睛,他们一脸惊恐的望着我。领头的不知瞳孔放大了多少倍,片刻感觉时空都凝固了。 “木,木责师弟,木相师姐,木南师兄???????” 十余名青衣弟子中一名情绪波动较大的弟子,声音有些颤抖叫唤着。 “我等不过是在方坝镇驱邪迟来了一步!你,你这妖道竟然杀了我幽冥邪派这么多的同门!”另一名青衣弟子带有三分忌惮的神色指着我讲道。 “我没有,我也是得到消息才回来查看的。” 回过神来的我,对着眼前的青衣弟子做出了一番徒劳的辩解。 “师弟师妹们,别跟他废话,此妖道与鬼怪为伍,我等虽法力不羁,但也要为我们死去的同门报仇!” 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队伍,他们话音刚落,便踩着相同的道家步伐,围着我和左影秋旋转了起来。 “啊!” 突然我感觉后背一阵疼痛,回头一看,原来是一名青衣弟子驱动着法力,将木剑刺入了我的身体中。 木剑本是驱鬼利器,要不是力大无穷又怎么可能刺入我的身体,看来他是使用了特殊的秘法。与此同时,另一名青衣弟子手持木剑,二指合一,对着我的大腿就是一剑,这一剑深深的刺入了我的大腿里,一股道家特有的气息伴随着木剑刺入的地方,与我体内的残魂力量相互碰撞,最后被残魂之力尽数弹出体外,也不知怎么的,我感觉体内的残魂力量在受到木古合的侮辱后,一直在变强! “少主小心。”一旁的左影秋,先我一步和另外几名青衣弟子恶斗了起来。 左影秋挥动着冒有黑气的长剑身形迂回,招招制敌,却又未成下死手,三名青衣弟子受到重创后纷纷倒地喷血,可都没有性命之忧。 左影秋这个家伙实力到底有多强,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他已经将三名训练有素的青衣弟子击到了,还是在他鬼气涣散受了伤的情况下,要是让这家伙恢复到巅峰状态与许思晴合体,那还得了,我打量着左影秋的身影感叹道。 算了,早点打发掉这些青衣弟子也好。我忍着身体受伤的疼痛,借着体内的残魂力量站了起来。 “既然各位对我不仁,也休怪我不义!” 说完我便徒手抓住了刺入我大腿木剑,顺势一拉,将刺我的青衣弟子拉到了身边,一拳锤在了他的胸口处,青衣弟子啊的叫了一声后飞出数米远直接喷血而亡。 “木飞!” 一名青衣弟子看着被我打飞的青衣弟子叫了一声,转而一脸愤怒的看着我。 怎么回事?走出古塔时我被蓝衣道人及其弟子束缚之时,明明发挥不出我体内的残魂力量,可现在为何又有如此之大的力量!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被我击飞身亡的青衣弟子默默的感慨着。 剩余的青衣弟子见我杀掉了他们的同门,怀着愤怒的心情,他们更加疯狂的向我扑来,瞬间我被满天的符咒,各种剑气所缠绕。 我未成受过专业的格挡训练,只能和他们来个硬碰硬,在格挡过程中我本能的还击,又将两名青衣弟子打倒在地,只是这次我下手轻了很多,因为我怕再次闹出人命来。 左影秋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围困他的青衣弟子全部击伤,他一个幻影移形来到了我的身边,准备和我一起将剩下的几名青衣弟子击退。 “够了,我真的没有杀害你们的同门,我也不想在枉杀无辜,你们几个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就此作罢吧!”我对着正准备向我们发起新一轮攻击的青衣弟子吼道。 “你这妖道,木飞刚刚就是被你用妖发所害,还敢说没有杀我同门!”一个已经受了伤,还能勉强战斗的青衣弟子,带着三分哭泣的声音质问着我。 “这是个意外,我确实不知我那一拳有如此之大的力量,我不是故意的,你们走吧!”我再次开口向青衣弟子们辩解着。 “那好,你,你说你没有杀我同门,为何这鬼物身体里有我同门血液的气息。看木相的尸体就知道,她是被鬼物吸食过血液的,你又作何解释?” 一名被左影秋击伤倒地的青衣弟子,结结巴巴的说出了这句话。这名青衣弟子的话没错,左影秋身体里之所以有青衣门人的血液气息,皆是因为他刚才吞噬了那女鬼所致。 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不过我还是把红衣女鬼的事以及木古合来这里的事情,向在场的青衣弟子们做了一番解释。 “放肆!要是师尊木古合在场,你这妖道岂能安然无恙,事到如今你还敢诋毁我师尊名声。”一名青衣弟子对我带有三分挑衅的语气狂吼道。 “我不想在和你们多做口舌之争。好吧,人是老子杀的,你们要怎样尽管来!不过我奉劝各位,你们还是先行退去疗伤,因为老子不想在枉杀无辜了!” 我这臭脾气一但上来,也是没人能够阻挡得了的!左影秋听我讲完此话后脸色突变,扯了扯我的衣袖,他大概是认为我不该把莫须有的罪名,都算在自己的头上吧! “好你个妖道,我等今日可以放你走,不过希望你留下姓名师从何处。”那名勉强有战斗力的青衣弟子,再次开口道。 “谁放谁走?” 我瞪了一眼说话的青衣弟子后,继续开口道:“我本想将你们幽冥邪派尽数铲除,不过冤有头债有主,老子要找的人是木古合,我也不是枉杀无辜之人,本来老子也不喜欢你们这些杂碎道人,辱我在先,后又派你们几个小喽喽来冤枉我!好,你们给我记清楚了,小爷我姓杨名刀官,跟随爷爷习得了一点皮毛道术,出于何门何派我也不清楚,你们可以滚了!” 大概是我对幽冥邪派的恨在心里形成了一种压抑感,此话一出我心里好像也就舒服多了。 “杨妖道,你有种!” 那名受伤的青衣弟子说完,便搀扶着其他受伤的弟子,一瘸一拐的向山下走去。离去的过程中,有两名弟子警惕的回看了我和左影秋几眼。 我当真以为幽冥邪派的弟子都是为了同门可以不顾生死的人,可从他们回头的眼神中,却也不难发现,他们也是贪生怕死之辈。 “少主,这下好了,乱葬山这一百来号幽冥邪派弟子的死,全都算在了你的头上,看来往后我们的麻烦大了哦!”左影秋看着我摇了摇头,一脸惆怅的说道。 “影秋,我虽做事鲁莽,但今日若不这样做,邪派弟子迫于他们所谓的手足之情,必不会退去。我们在如此恶斗下去,无非是多添些无辜性命!再说了,我已失手杀死了一名邪派弟子,且先前又冲破其封印毁掉了他们口中所谓的千年基业,知道此事的邪派弟子虽都已阵亡,但毕竟木古合不知去向,两件事情加起来,幽冥邪派至上而下又怎可放过我!”我有些惆怅的回应着左影秋。 “他们还有手足之情?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左影秋依旧一副冷酷无情的表情,看着地上的尸体冷言道。 “手足之情只是表面而已,但他们谁都不会第一个退去,你不过是没有捕捉到他们刚才惊恐的表情而已!我的傻影秋啊,你以为他们就真的不怕死吗?这是人性,不是你们这些鬼怪所能理解的,懂吗?”我对着若有所思的左影秋解释道。 我话音刚落,山下的鸡叫声便此起彼伏的叫开了。我才注意到此时天色已经蒙蒙亮。 我看了看躺在地上,死相惨状的尸体道:“影秋,天色渐亮,我们趁早离开,我可不想因此事在与地方部门有所牵连。 说完我便快步向山下走去,待我走出十米开外后,左影秋还是没有跟上来,我不耐烦的回头张望了一眼左影秋,可这一回头不禁让我汗毛倒立,因为死去的邪派弟子此刻全都站立了起来,他们正挥着手对我傻笑。 怎么回事?没了魂魄也能诈尸? 第十八章:冤定平乐寺(上) 看着死去的邪派弟子又从新站了起来,我本能的认为有危险在靠近,驱动着残魂力量准备迎敌。可就在此时,那些原本死去的邪派弟子突然原地消失不见了,怎么回事? “少主别担心,影秋只是觉得让这些尸体暴露在外,会吓坏乡邻,所以刚才施鬼法让他们全部都消失了,我还让他们给你挥了挥手说再见。” 原来是左影秋搞的鬼,吓我一跳,我还真以为没有魂魄的鬼物也会诈尸呢?听了左影秋的解释后,我头也不回的向乱葬山外跑去。 当我再次回到城郊结合处时,天色已大亮,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我早已将左影秋的鬼魂收回手臂。当我迈着大步疾驰在回旅馆的路上时,一声声痛苦的哀嚎声传入了我的耳膜,我走进一看,一位农妇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着,周围一群看热闹的人,也在一旁指指点点,出于好奇我走入了人群。 “也不知道老张家是不是犯了太岁,一夜之间全家八口人连同家禽无一生还,而且死相及其恐怖,造孽哦!”人群中一名老妇人对着另一名中年男子讲道。 中年男子闻声后,略带神秘之色的样子,贴在老妇人的耳边小声说道:“我看也不是老张家犯了太岁,是方坝镇修路时破坏了这里的风水!你看就昨天晚上,老张家八口人命没了,李家、孙家也有好几口人不明不白的死了,就连平乐寺也遭遇了大火,僧人死伤无数,听说连主持子赐大师都死了!最他妈可气的是,老子刚买的几只小花猪,也不知被什么动物给不明不白的咬死了。” 中年男子说到自己小的花猪时,嗓门明显的放大了不少。不过他的这番话,却给我传递了太多的信息,而最重要的信息则是给我开了天眼的子赐大师,他也死了!子赐的死让我有些震惊,以他的佛法按理说不应该会被恶鬼杀死的,难到中年男子的透露的信息不准确? “老乡,你刚才说什么死了人?什么主持死了?” 我佯装着有些不明白的意思,问了问眼前的中年男子。 “嘿,你还不知道啊,整个方坝镇都传开了!我们这里昨天夜里不明不白的死了好多人和家禽,就连平乐寺也遭遇了大火,平乐寺的主持子赐大师也死了,你说怪不怪!” 中年男子说嘿的时候眉毛上扬,嘴角上下拉扯,显然他对我还不知道此事而感到非常的惊讶。但从他的表情来看,中年男子说的话应该是真的,这么说子赐大师真的已经死了! “哦!我刚到本地,对此地这些事情还不太了解,谢了老乡。” 周围乡邻及家禽的死亡,我猜测十有八九乃是我昨夜冲破封印释放的恶鬼干的!看见乡邻们遭遇此劫,我现在已经开始有些后悔和担忧了。但若不冲破封印我又怎么释放左影秋,如果不把左影秋带出乱葬山,就会背弃对爷爷许下的诺言。可冲破封印我又释放了乱葬山的厉鬼,让他们为祸一方,如今就连平乐寺的高僧也未能幸免而遭遇此劫!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我若有所思的走出了人群。 不管了,去平乐寺一探便知。若中年男子说的是真的,子赐大师就已经被害了,子赐大师一死,他也就带走了我父母的更多信息,破尘的踪迹我又该如何去寻觅?还有被我释放的亡魂野鬼,又该如何尽数捉拿呢?此时我的心情变得极其复杂。 怀揣着复杂的心情,我也不知走了多久,恍惚间我来到了平乐寺的庙门口。放眼望去先前的金碧辉煌已不复存在,只有少许建筑物幸免于难,一股被大火烧焦伴随着油漆的味道,刺鼻的弥漫在整座寺庙。先前还有僧侣看守的庙门,已被大火焚毁。我没有任何的犹豫,沿着阶梯向寺庙深处走去。 进入寺庙深处后,一阵诵经及敲打木鱼的声音向我传来,我随着声音的来源继续向前探寻着。 当我准备穿过一处开阔地走上台阶时,身后传来了僧侣的声音:“阿弥陀佛,施主,昨夜我寺遭遇无名大火,暂不接待香客,还请施主见谅。”一个约模40岁左右的和尚双手合十放于胸前,低头弯腰的对我行礼道。 碍于情面,我也做出了一个双手合十的模样回敬道:“大师实不相瞒,我昨日已登门拜访过,今日前来打扰,皆因道听途说子赐大师圆寂之事,还望大师明示。” 我话音刚落,先前还一副慈眉善目的中年和尚脸色突变,加重语气道:“你就是昨日前来本寺询问其父母遇害的少年?” 我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证实了他所说的话。 “好小子,你到有种还敢回来,快来人啊,快来人啊,那姓杨的小子来了!”中年和尚边喊边跑。 看着中年和尚离去的步伐,我虽有些疑惑,但一种不详的预感却瞬间涌上了我的心头!我本想把腿就跑,可在好奇心驱使下,我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片刻,二十余名穿着蓝色僧衣的和尚,手持木棍沿着阶梯快步向我奔来,紧随其后的是一些寺庙的高僧,领头的是一位已过七旬,穿着黄色僧衣,披红色袈裟手持佛珠的老和尚。他的左右围着一群穿着黄色和蓝色僧衣服饰的僧人,他们个个神情凝重的快步向我走来。而先前还显得有些热闹的木鱼及诵经声,也早已不在敲打我的耳膜。 “拿下!” 那名先前离去的中年和尚,此时也在高僧行进的队伍中,不过他人还没到声音却先到了。 话语间,那二十几名手持木棍的和尚已经站稳脚跟,面向于我一字排开的摆出了阵势。不过他们并没有听从那名中年和尚的命令急于对我动手,而是一个个将木棍对准我,前后挪动着小碎步,一脸警惕的看着我。 我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不知晚辈犯了何错?各位大师要如此劳师动众的捉拿于我!”我率先开口询问道。 “犯了何错?你心里不清楚吗?你这少年,本寺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纵火焚寺杀我寺主持!”领头的和尚边下阶梯边对我讲道。 而先前手持木棍一字排开的和尚,也都纷纷向左或向右分散开来,给这些赶来的和尚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 “大师,晚辈昨日离开寺庙后并未归来,杀子赐主持,火烧寺庙之事又从何说起?”我解释道。 “你这妖道还想狡辩,给我拿下!”身披袈裟的老和尚,用捏着佛珠的右手,指着我命令僧人动手。 原本还左右排开的僧人们,听到老和尚的命令后,有的凌空飞起越过我的头顶跳到了我的背后,有的一个侧空翻跳到了我的正面。瞬间,我便被这群手持木棍的僧人淹没于人海之中,一场恶斗的帷幕正式拉开。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出门游历之后,总是遭遇着一件又一件的麻烦事!此刻我绝不能坐以待毙,若这帮僧人苦苦相逼,我也只能自卫还击。 手持木棍的僧人们不等我摆开架势,群起而攻之的对我动起了手。七八根木棍同时从我的背后和侧面发动了攻击,他们手中的木棍尽数打在了我的左后膝关节处,而我也被强压成了半弯曲状,不过借着残魂的力量还能勉强站立。正前方和右侧的持棍僧人此刻也未有半分迟疑,尽数将木棍强有力的打在了我的左右肩上,并同时发力下压,强行将我半弯曲的身体压成了单膝跪地状。 我真是蠢,先前我还有些自责的认为,平乐寺子赐主持被害,寺庙被火焚毁,与我释放的鬼物有关,可现在想想,什么鬼物能够抵挡得住平乐寺的僧人,因为这些人全都是训练有素的捉鬼高手。 被持棍僧人控制后,我扶着地面痛苦的对僧人们,再次解释道:“我杨刀官虽是穷苦人家出生之人,但也明事理,想不到堂堂平乐寺的高僧们,今日不分青红皂白,便对我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出手,如果你们一味的咄咄相逼,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话说完后,在场的所有僧人没有一个对我抛出同情之色,反而对我流露出了极端厌恶的表情,看来在他们眼中我杨刀官就是杀人焚寺的妖道了。 “呀!”我对天狂吼一声,驱动着体内的残魂力量借气发力,一道无形的冲击波,将原本困住我的木棍尽数弹开,持棍僧人们也被冲击的后腿了几大步。 借着持棍僧人后退之机,我快速起身发动反击,顺势抓住一根木棍向身边一拉,持棍的僧人连棍带人一同被我拉倒了身前。我握紧拳头,一个弓步冲拳打在了他的胸口上,并怒吼道:“叫你们冤枉我!” 那名被我打中的僧人,手脚向前,成弓字形向我挥拳的方向飞出了数十米远,最终瘫软的挂在了寺中的一颗松树上,不知生死! 现场的僧人们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挂在松树上的僧人,半响没回过神来,我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被我打飞的僧人。 奇怪!先前我体内的残魂力量并没有如此之大的威力,若说控鬼诛魂还算强悍,可现在对活人为何也越来越强大了?难道是我体内的梵文金身与残魂之气合并的结果!对了,至我被木古合侮辱之后,便在也没有感受到体内的梵文金身气息了,这又是怎么回事?我有些茫然的看了看自己的拳头。 “静炎师弟??????静炎师弟??????”多名僧人参差不齐的同时发音,望着远处挂于树间的和尚叫喊着。有几个反应过来的和尚,带着哭腔跑了过去。 “你个妖道,我佛一向以慈悲为怀,今日本想将你捉拿送地方办理,可你毫无悔过之意,众目睽睽之下再杀我弟子。今日我若不将你拿下严惩,便对不起子赐主持及其坐下四十一条僧侣的西天亡灵!”身披袈裟的老和尚,语气愤愤不平的讲道。 “ 你等退下,让我来领教领教这妖道的本领!”身披袈裟的老和尚再次开口道。 “子阳师叔祖,此妖道虽有些法力,但还轮不到您老人家亲自动手,待我去会会他便是。”一名约五十岁的老和尚,单手合十放于胸前,恭敬的对着身披袈裟的领头和尚开了口。 “戒慧退下!” 领头的子阳和尚,用短而有力的命令声叫说话的戒慧和尚退下了,看来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和我过招了。 “大师误会,我刚才虽怒火攻心,与各位持棍的师傅们过招时也确实下了力道,但绝无伤人之心。只是我控制不好体内游走的力道,所以才将那位小师傅打飞,还请原谅!” 我看着即将要与我过招的子阳和尚解释了起来。不过我此刻说的话,估计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会相信,但我确实是控制不好体内的力量,才重伤他人的。 “废话少说看招!” 话音刚落,子阳和尚便对我动起了手。他一个箭步身体前倾四十五度,右脚悬空,左脚只有脚尖着地,生轻如燕的向我奔来,奔来的瞬间他抛出了手中的佛珠。 我不想与子阳和尚大动干戈,只是驱动着体内的残魂之力双手成掌向前抵挡。佛珠触碰我手掌的一刹那,就好比千金巨石向我撞来一样,浑然有力,我的手臂都快被他佛珠上强大的力量震断了。 “滴滴答答” 佛珠散落一地,而我也被佛珠抛出的力道向后推出了数米远,向我奔来的子阳和尚没有给我半点反应之机,他挥动双臂,左右大指内扣于掌心,对着我的左右两边耳颊迎面击来。子阳和尚出手果然不一般,在我还来不及驱动体内的残魂力量,做出下一步格挡姿势时,他侧立的左右双掌,已经快要贴近我的脸颊了。我像个孩子一样握紧双拳,本能的去格挡子阳的这一击,可这一切都是徒劳。 “嗡”的一声巨响,我开始摇摇晃晃?????? 此刻我的双耳就好比紧贴一口撞钟,被人使出全身力道撞了一下似的,耳鸣声瞬间响起!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我的耳朵、鼻子、嘴角微微的流出了血液。 “阿弥陀佛,杨施主,绝非老衲下手太重,而是你孽缘太深!” 此刻耳鸣声伴随着子阳和尚的话语在我耳边响起,可我根本无暇顾及他在说些什么!身体依旧保持着刚刚格挡的姿势,双手成拳护住脸颊,唯一不同的是,刚刚我的双手和脸颊保持着距离,而被子阳和尚攻击以后,我的双拳贴在了脸上。 被子阳和尚强有力的攻击后,我半响才缓过神来,心魔再次闪现出要我杀掉这些和尚的想法。我没有宽广的心胸,杀念是我此刻唯一的想法,可子阳和尚仿佛能看透我的心声一般,没等我出手,对着我的胸口又是一拳,将我击飞出去。 被子阳击飞后我本以为会重重的摔在地上,可就在此时,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将我托举,从空中缓缓下落。而这股护住我的力量却不是我体内的残魂之力,是谁会出手相助呢? 是僧人?不可能,因为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已经认定我就是杀害他们主持的凶手了,他们巴不得我死在子阳和尚的手中呢! 是左影秋?也不可能左影秋是鬼物,若白日现形,必定会被日光灼伤,况且他在乱葬山受了伤,又怎么可能是他。 不是僧人也不是左影秋,那么还会有谁会在此刻护住我?难道是杀子赐的真正凶手? 第十九章冤定平乐寺(下) 落地的瞬间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等皆是佛门弟子口中常念慈悲为怀,今日却不分青红皂白为难我家少主,出手更是毒辣,若各位高僧今日要杀我家少主,不如先打散我这亡魂孤鬼!” 将我缓缓抬起的无形力量话语间幻化成了人形,只是他身上的黑色鬼气显得稀少,身体某些部位开始冒着青烟,有被日光灼烧的迹象。没错,我承认是我低估了左影秋的实力,没想到这家伙为了我的安危,真的不要他的鬼命了,居然白日现形,还是在他受了重伤的情况下,现的形。 在场的僧人们再次瞪大了双眼,惊讶的看着化为人形的左影秋。 “左影秋,你个王八蛋,青天白日你也敢幻化成形,此地更是佛门净地,你想魂飞魄散不成!”我捂着受伤的胸口,大吼道。 左影秋有些担心的回看了我一眼,没有理会我的话语。转身对着子阳和尚吼道:“来啊!” “孽障,竟敢到我佛门净地造次!” 说完子阳和尚再次凌空跃起,双臂左右伸开,右脚放于左腿膝盖处双手合十,他眼神犀利,脸色突变的冲向了左影秋。 子阳原本双手合十的佛掌,在快要接近左影秋的时候变成了摊开的双掌;可左影秋不躲不闪,依旧保持着原地站立的姿势,右手持冒着黑色鬼气的长剑,沿右臂斜下四十五度角,左手置于后背,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他虽是鬼物却更像一个帅气的大侠。 “大师不要,我家鬼奴先前被幽冥邪派的木古合所伤,鬼气已涣散不成形??????” 我的话未说完,左影秋便伸出左臂,单手接住了子阳和尚迎面袭来的双掌!一股强有力的冲击波,混杂着正邪之气,将本就受伤的我撞击的再次喷出了一口鲜血。而一旁观战的僧人们,也都被这股散射开来的冲击波,逼的后退了几步,远处的树木也呈现出了不规则的摆动。 时空仿佛瞬间凝固,子阳和尚的双掌仍与左影秋的单掌触碰在一起。只是此刻子阳和尚的面部表情明显的发生了变化,他发白的眉毛上翘,一副惊恐的表情看着左影秋。倒是左影秋依然面无表情的一手持剑一手持掌的站在原地,唯一不同的是,左影秋身体灼烧的迹象越来越明显,且冒着阵阵青烟。 “噗!” 子阳和尚松开了与左影秋的对掌,他撤掌之时,一口鲜血破口而出,看来老和尚受了内伤。 怎么可能?我的残魂之力也不能承受住眼前这位高僧的一击,左影秋已是鬼魂,佛家修为乃鬼邪之克星,况且现处白日,鬼魂现身已属罕见,且鬼魂的力量在白昼也会被大打折扣,可左影秋却能将子阳和尚击伤!我此刻也是异常惊讶的看着左影秋的背影。 “子阳师叔祖,子阳师叔祖??????”回过神来的僧人们,一窝蜂的围住了受伤的子阳和尚。 “弑阳夺魄掌!想不到你这阴魂竟然会地府上乘阴功。”子阳和尚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从牙缝间挤出了这几个字。 “伏魔堂弟子布阵,戒律堂诵经!”子阳和尚带着有些着急的声音,命令着原本围在他身边的弟子开口道。 听闻命令后,子阳和尚身边的弟子迅速分散开来,手持木棍的弟子将左影秋团团围住,其余弟子则原地打坐敲打着木鱼,整齐的诵起了经文。 刹那间,佛经字符满天飞舞,木鱼敲击的声音幻化出道道圆形的光波,吸附着佛经的字符从四面八方攻向了左影秋的亡魂!左影秋本就鬼气不足的身体,此时开始出现了颤抖,可他依旧手持长剑,站在原地静静的等着攻向自己的光波。 突然左影秋就地舞剑,原本单一的身体幻化成无数的蓝色身影,带有黑色鬼气的长剑也随着左影秋幻化出的身影飞速旋转,将四面八方冲击而来的光波尽数拦腰劈断。 持棍的僧人们此刻也没闲着,从缝隙间攻向左影秋,身受重伤的我此刻显得特别没用,只能着急的看着左影秋独自应战。 “灭魂斩仙剑!”左影秋发出一声怒吼的鬼音,仿佛将整个平乐寺都呐喊的震动了起来。 左影秋原本幻化出的无数蓝色身影,由浓变淡,最后凭空消失,最终只剩下一个蓝色的身影原地不动了。此刻他不在舞剑,而是捏出了指诀,他右手指天,左手放置于右手的手腕处。 左影秋仰天长吼一声,将冒着黑色鬼气的长剑幻化成数万把虚幻的剑影,幻剑以光速运转,来回在僧人们中间穿梭,片刻十余名僧人被左影秋幻化出的剑刺伤倒地,可都无性命之忧。很显然他的善心大发,无心诛杀这些佛门僧侣。 而原本因受伤观战的子阳和尚,看着众弟子受了伤,不得不再度出手!他凌空跃起三仗高,跃起的瞬间,他扯下了肩上的红色袈裟抛向了上空,然后双手合十的默念着口诀,袈裟瞬间变成一张红色大网,直奔左影秋而去。 “影秋小心!”我出于对左影秋的担心,不顾身体的疼痛喊出了这一声。 可为时已晚,袈裟瞬间将左影秋盖住,盖住左影秋的袈裟由大变小,最终变回了最初的样子,但左影秋却被袈裟镇压在了其中。 “偷袭!这就是你们佛门僧人口中常念的正大光明?今日我杨刀官算是领教了!”我捂住受伤的胸口,缓缓的站了起来,可依旧极度虚弱。 “阴魂妖邪祸乱人间,人人得而诛之,若能将其收服,略施手段又如何、咳咳咳???????”子阳和尚拖着受伤的身体,一边将袈裟收起,一边对我讲道。 “好!子阳大师我杨刀官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今日可以束手就擒,任凭贵寺处置。可我的鬼奴至追随我以来,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内心更是仁慈。大师你也看见了,刚才我家鬼奴明明占据上风,也未曾对各位僧人下死手,若各位大师有慈悲之心,还请放了我的鬼奴。” 说完话后,我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乞求着眼前这位得道高僧,左影秋可以为了我不顾青天白日现形,我为救他跪求僧人又如何!可我知道,以我狭隘的心胸,今日跪在这些僧人面前,只会增加我心中的仇恨,待我道法高于这些和尚之时,我一定会报今日之仇! “阿弥陀佛,杨施主快快请起!老衲及其寺中弟子绝非因杨施主在打斗中误杀静炎而为难于你,而是我寺至子赐师兄以下,共计四十一名佛门弟子的死与杨施主有着莫大的关系,故今日不能放你走;而你的鬼物怨念极重,虽说刚才未曾对我寺中弟子下死手,可鬼物毕竟是鬼物,善恶乃一念之间,此鬼物若害起人来,要是换作夜间,恐怕就连老衲也不是他的对手!今日有缘能将此鬼降服,我可以答应你,早晚诵经念佛超度此鬼怨念。当下杨施主也愿意束手就擒,我佛以慈悲为怀,老衲保证寺中弟子绝不为难你,但必须将你交由地方部门调查办理,至于结果如何,实属不在老衲所辖范围之类!”子阳和尚一副慈悲为怀的样子对我讲道 “子阳大师,我已是贵寺的阶下囚,贵寺只要不伤害我那鬼奴,我愿意听从各位大师的发落。但我有一事不明,子赐主持替我开天眼,又已佛家礼仪赠予我梵文金身护体,我与贵寺此次才第二次接触,无怨无仇!各位大师说我杀人焚寺可有证据?” 很显然,我的这番话再次勾起了部分僧人的痛苦回忆,几名僧人听我索要证据,便摆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盯着我看,只是迫于子阳和尚的威严才没有作答。 “证据,哼,杨妖道你看看这是什么?”说话的是我初来平乐寺时帮我看父母遗物的戒发和尚,而此时他手中拿着的,正是我父母留给我包裹。 戒发怒气冲冲的快步走向了我,并将包裹丢在了我的身前。看着被戒发和尚丢过来的包裹,我心里也是一紧,虽然明知这包裹就是我的,可我依然抱着侥幸心里上前去打开了。古老的玉手镯、几页残书、画符咒所用之画笔、少许衣物!这正是我随身携带的包裹,不过我还是不死心,立即取下我的牛仔背包进行查看。可牛仔包里除了黑皮秘书以及我从漂亮女子手中夺取的白羽扇之外,就只剩下我个人的少许衣物了,原本随身携带包有父母遗物的包裹,现在却不在包内。 “杨施主你还有什么话说?静允、静匀将杨施主拿下送地方处置!”子阳老和尚再次开口道。 “等等大师,我昨夜彻夜都在西郊乱葬山,我也不知我的包裹何时掉落于贵寺,你们仅凭一个包裹就要将我治罪,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点?不过各位大师若是要以我的鬼奴作为要挟,还请来个痛快。”我虽心中不服但也不得不顾及左影秋的安危。 “好你个妖道人,看来你还是不想承认杀我主持烧我寺庙之事,今日我就让你心服口服!静允、静匀将这妖道带至主持的房间!”戒发和尚不依不饶的继续开口道。 两名僧人从人群走来,一左一右的将我夹在中间,他们抓住我胳膊时使出的力道,估计也是用尽了全力,可能是怕我脱逃。 就这样,一群僧人押着我走向了子赐的房间。穿过几处被大火烧焦的残垣断壁,我们来到了子赐和尚生前所居住的房间。这房间的布局我很是熟悉的,毕竟我昨日才曾在此与子赐和尚举茶共饮,想不到今日他就已经魂归西天了! “杨妖道,实不相瞒我家主持在圆寂之时尚有一丝气息。子赐主持在圆寂之时亲口告诉我等十余名弟子,是白日里来寻父母仇人的杨刀官趁他不备,暗中偷袭,才造成他老人家重伤的!当时子阳师叔也在场。”戒发指着子赐和尚死去的地方,对我说道。 “阿弥陀佛,戒发师侄所言极是,我师兄乃得到高僧,从不打诳语,圆寂之时确实说是你害了他!”子阳老和尚带有一丝凄凉之意,对我讲道。 听完两位僧人的话,我不禁心里一阵颤抖!因为我不知道子赐主持为何要嫁祸于我,说是我偷袭他的,也或者说是有人扮演成我的样子,故意嫁祸于我,可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还有呢?” 这些和尚想置我的罪,不用想也知道,他们一定还有更重要的证据才对,不然也不会带我来子赐的房间。 “哼,还有墙上这枚血掌印!杨妖道这是你慌乱中留下的最有力的证据,你先是用刀从后背将我寺主持刺成重伤,后又对我主持胸前致命一掌!可我家主持毕竟乃得道高僧,虽被你连续两次致命的攻击但仍有还手之力。打斗过程中你在墙上留下了这枚清晰的血掌印,血掌印的大小我早已看过万遍,你今日来寺与我对话时,我就已经观察过了,不信的话你自己去核对掌纹与手掌大小!” 戒发和尚越说越愤怒,流露出一种恨不得马上杀掉我为寺中僧人报仇的样子。可他毕竟是佛门僧人,虽怒气冲天,但终究是克制住了自己的行为。 听完戒发和尚的话,我半信半疑的走到了墙边,看了看墙上的印记。我按照手掌的大小比对下去,果然我的手掌和墙上留下的这枚血掌印完全重合,更奇怪的是连掌纹也是一模一样,我的心又一下悬了起来! 因为我昨夜明明就在乱葬山上,怎么可能出现在平乐寺,况且平乐寺的事情我也是今日才知晓的。是谁有这样的通天本领?无形中将我随身携带的包裹取出,又是谁将我的血掌印留在了平乐寺?他的目的无非是要让我与平乐寺结下恩仇!这中间有什么惊天的阴谋?为什么要害我?难道杀害主持大师的就是那将我引回乱葬上的同一人?我看着墙上的血掌印内心思索着。 当我陷入沉思不能自拔时,突然一道金光破窗而入,化成一个穿着破烂的蒙面人影。此人道法极高,一个箭步便单手掐住了子阳和尚的喉咙,左手一挥一股强有力的金色气焰,将原本还抓在子阳和尚手里的红色袈裟打翻在地,一道黑气拔地而起幻化成了左影秋。 “一帮秃驴,为难一个小娃娃,传出去也不怕毁了子赐秃驴的名声?”蒙面黑衣人单手捏着子阳的喉咙,讽刺着众僧人。听他的声音,嫣然是一个老者。 “你是何人?为何要插手本寺的事情!”子阳和尚虽被蒙面黑衣人捏住了喉咙,但还是挤出了这几个字。 而一旁回过神来的僧人们有些蠢蠢欲动,意欲解救被蒙面黑衣人掐住喉咙的子阳和尚。 “谁要是敢动,信不信老子即刻拧断子阳秃驴的脖子,全都给老子滚到门外去!”蒙面人再次开口道。 僧人们互相看了看,但为了保护子阳和尚的安全,也都乖乖照做了。 “老衲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先前老衲还有些疑虑,以杨施主当前的道法,想要偷袭我主持师兄也未必能成功,但若他身边有像你这样一位当世高手相助,那就很难说了。想必你与杨施主是一伙的吧,老衲既然报不了师兄之仇,今日圆寂又有何妨!”子阳和尚双目紧闭的说出了这番,并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哈哈哈,老乞丐从不杀鼠辈,你想死在我的手里还没这个资格。” 话毕,蒙面黑衣人松开了掐住子阳和尚的手,以极快的速度施法幻化出两道金光,将我和左影秋带离了平乐寺。 救我们的蒙面黑衣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救我和左影秋?他到底是哪位高人?会不会是南宫项月或者邪灵?因为黑皮秘书中记载着,能驾驭金光的道者一定是大强者。但我知道他一定不是破尘,因为破尘不会救我! 第二十章地府冥梦 “嗖”蒙面人将包裹着我们的两道金光,降落在离方坝镇不远的一处小山包上。 “晚辈杨刀官,谢谢前辈搭救之恩!” 说完我给眼前的蒙面黑衣人鞠了一躬,一旁的左影秋则是警惕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 “搭救之恩,哈哈哈??????” 蒙面黑衣人不知为何,听完我的话后狂笑不止,但从他的笑声中不难辨别,他一定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了。 “是的前辈,今日若非你出手相助,我和我的鬼奴现在一定还困在平乐寺中,还请前辈摘下面纱,他日我杨刀官定当报答!” 我虽不知眼前这位道法高深的道者,为何会狂笑不止,但还是心存感激的给他说了这句话。 “够了小子,老子不想听你多说废话,滚吧!” 高人做事风格果然不一般,救了我们却不愿与我多说一句。看着有些发怒的蒙面老者,我向影秋挥了挥手,示意他马上跟我走。 我刚准备转身离开时,蒙面老者突然开口叫住了我。他开口道:“小子,你的体内怎么会有鱼鳃残魂的力量?哎,算了,你不说老子还不想问呢,滚!赶快滚!” 这什么鸟高人啊!脾气怎么这么古怪?问我的是他不让我回答的也是他!不过他是高人嘛,料定我不会将残魂的事情告诉他,所以才快我一步说了出来。 奇怪?蒙面老者怎么知道我体内的残魂之力是地府鱼鳃的?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太多,而且他的脾气也太过古怪,我也不想在与眼前这名蒙面的老者有过多的纠缠,谁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状况,随便应付了一声快步离开了。 离开蒙面老者的视线后,我将左影秋收回了左臂。毕竟现在是白日,左影秋属阴魂,再强大的阴魂日间行进,也会被日光灼伤,况且左影秋现在还身负重伤。 我不敢直接回到方坝镇去,因为我担心幽冥邪派和平乐寺的弟子们寻仇。而是选择了一处离方坝镇不远的山林,原地休息了起来,待天黑以后在回方坝镇的旅店中睡觉。大概是我已经一夜未眠的原故吧,身体过于疲惫,在山林中靠着一颗大树,片刻便陷入了深深的熟睡中。 入睡不久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境中我来到了一所看不见尽头长廊,长廊两边是贴满了各类符咒的木制监牢,牢房里关押着各类亡魂厉鬼!让人感觉不寒而栗的是,这些亡魂要么是缺胳膊少腿,要么是皮肉分离。 当我看的入神之时,感觉腿部有什么东西正在拉扯我的裤脚。我顺势低头一看,我的天!一条被人用外力扯断的手臂,正连着手掌使劲的拽着我的裤脚。出于本能反应,我一脚将手臂踢了出去,踢出的一瞬间一名亡魂突然窜到监牢门口,隔着木制监牢伸出流着鲜血的手,从后背抓住了我的肩,发出了一阵鬼泣声。 “我的手,还我的手,呜呜呜??????” 声音是抓住我肩膀的厉鬼所发出的,这一回首我的心脏都快要炸裂开来!一个只有一条胳膊的中年男人,一手抓住我的肩,另一只手已经不知去向,不过从他臂膀参差不齐的伤口来看,他的手臂是被人从大臂处强行扯断的!一身白色的连体囚衣,被血液染的鲜红,他批头散发的重复着一句话:“我的手!还我的手!” 梦境中我驱动着体内的残魂力量,准备将眼前这只恶鬼毙命,可就在此时,一道黑影一闪而过进入了监牢。黑影进入监牢后,将厉鬼的另一只手臂连皮带肉的也扯了出来!恶鬼被扯断手臂后,发出了阵阵无比凄厉的鬼泣声,这恐怖的一幕,让我全身的汗毛一根根的竖了起来。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名长相狰狞,体冒黑气,穿着黑色官衣的阴灵,他正在惩罚牢中的恶鬼,他是地府的阴兵,黑皮秘书上有所记载,和爷爷糊的纸人也非常相似。 “哈哈哈,此鬼生前作恶多端,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杀害并奸淫了多名妇女。而且他还将奸杀的妇女手臂,活生生的给扯了下来,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在痛哭中死去!所以此鬼死后,应当受到地府的折磨,不过你放心,他的手臂在每日阴时便会复原,地府阴兵每日都会将其手臂扯断一次,让其在痛苦中死去,次日又活过来,周而复始的受着同样的折磨。” 一个声音传入了我的耳膜,又是谁?我闻声看向了监牢的走廊。一名高大威猛手持三尖叉,鱼头人身蓝色皮肤,穿一条红色围裙光着大脚的怪物,正从地牢长廊的黑暗处向我走来。 “那你,你又是什么怪物?”我战战兢兢的询问着眼前的蓝色怪物。 “我不是什么怪物,我是地府十大阴帅之一的鱼鳃,我主管阳间鱼类亡灵,顺便也帮黑白无常管管人间不平之事,不过都是顺便,顺便哈哈哈??????”蓝色怪物说完又哈哈的大笑起来。 “呜呜!” 不等鱼鳃笑完,又是一阵鬼泣传来,我偏头一看,原来是那名阴兵正挥着长鞭抽打着失去双臂的厉鬼。 我吞了一大口口水,对鱼鳃讲道:“鱼鳃老怪,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又没有做过什么错事?” “你没做过错事?你已闯下滔天大祸,直接因你而亡的是你杀了死幽冥邪派和平乐寺的弟子,已是两条人命!间接因你而亡的,是你竟为一个妖邪冲破谛听所设下的封印,释放万鬼祸乱人间。你死后可比这断臂的阴魂,所受之苦痛苦千倍万倍啊!好在一切皆非你本性,为时还有补救之法。”鱼鳃指着正在接受鞭刑的厉鬼讲道。 鱼鳃的话吓的我一声冷汗,立即追问道:“有何补救之法?” “小子,我今日设此梦境已是逆天而行,记住补救之法就是随你本性,你既已得到我的残魂力量,就要将其用于正道不可随意显摆,以免误入歧途被他人所利用,为让你记住我的话,我已在你的脚底板种下一枚鱼鳞,你的力量会随着鱼鳞的??????” “爽!”不等鱼鳃把话讲完,一声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想起。我眼前的监牢、鱼鳃、阴兵已光速倒退,并最终消失的无影无综。 我缓慢的睁开睡眼惺惺的眼睛,一个穿着蓝色鹌鹑补胡服,浑身鬼气缠绕的鬼物,正一手托起一只厉鬼,疯狂的吞噬着他们的鬼气。两名厉鬼瞬间被吞噬殆尽,化为一道青烟,消失在黑暗中。 “你姥姥的左影秋,打断了我的梦境!鱼鳃最后想说的是什么?我的力量会随着鱼鳞的什么和什么?”我有些意犹未尽的看着浑身鬼气缠绕的左影秋,自言自语起来。 “少主莫怪,至夜幕降临之后,附近的冤魂厉鬼便出来害人,影秋就将附近的鬼物全部抓来吞噬了,以恢复了些许阴气。其中有些厉鬼看见少主你正在熟睡,意图加害于你,不过少主放心,有影秋在他们伤不了你!”左影秋看我从梦中醒来,迫不及待的对我解释道。 此时我根本不在意左影秋说了什么,怎个思绪依然停留在刚刚的梦境中,忽然我想到了什么?对了,是鱼鳃说的话,他在我脚底板种下了鱼鳞!想到这里,我飞快的将双脚的鞋袜脱下,掰着脚寻找着鱼鳞。可我的脚,除了死皮什么也没有,更别说什么鱼鳞了。 “恶心,臭死了!”一旁的左影秋捂住鼻子来回的扇动着。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抬头看了看左影秋,开口道:“你一个鬼魂不能呼吸,又没有嗅觉,臭什么臭!”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以化解我脱鞋袜的尴尬局面。 “对了影秋,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们一起梳理一下。” 话语间我拍了拍左影秋的肩膀,可不巧的是我正好拍在了他白日现形被日光灼伤的部位,我也是事后才反应过来。 左影秋没有任何反应,这家伙就是这个鬼德行,就算再疼都会忍着,倒是我连连对他道歉。 “少主,没关系,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影秋也认为这两日所发生的事情过于蹊跷!第一,少主你为救我冲破了乱葬山的封印,毁掉了幽冥邪派弟子口中的千年基业此仇比天大!蓝衣道人木古合赶来时,按理说我们已是他的阶下囚,他应该杀了我们才对,可他除抢走塔中的血玉和对我们一番侮辱外,并没有任何的杀意,后来还干脆放了我们,这是为何?第二,幽冥邪派的弟子顷刻间全部惨死乱葬山中,没有明显的内外伤,他们全都被人伤及魂魄而亡,却偏偏少了木古合的尸体!何人能有如此高深的道行又是何人所为?第三,少主你的包裹为何凭空出现在了平乐寺?第四,我们昨夜彻夜都在乱葬山中,平乐寺主持子赐死前为何说是少主你害他的?还有少主你的血掌印,又是何时留下的?第五,也是最恐怖的一点,将我们从平乐寺救出的蒙面黑衣老者是谁?他的道法深不可测,是敌还是友?” 左影秋口中的一连串疑问,也正是我想问的!其实还有第七点,只是我不便对左影秋补充,那就是我的残魂之力至离开乱葬山后,为何会越发的强大! 至离家后,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越来越多,就如我当初想的那样,鱼鳃残魂的出现一定不是一个偶然的现象,它的出现意味着会有大事发生,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大事罢了。 为了不让这诸多的疑点继续困扰着我和影秋,我故意岔开话题道:“对了影秋,你的鬼气为何忽然间猛涨?” “可能是因少主你冲破封印后,释放了乱葬山的冤魂厉鬼,你熟睡之时到处都是鬼物,我为了补充阴魂鬼气,就随意的捉了几只想要加害你的鬼物。后来一发不可收拾,我便把这方圆几里的上千只游魂厉鬼全部逮来吞噬干净了,现在虽未恢复至巅峰状态,可也算是鬼气充足!”说完左影秋对着肚皮拍了两下。 “方圆几里的上千只鬼!”我惊讶的望着左影秋。 看来我真的闯下了大祸,可我也是出于无赖为了救同伴啊!眼下也只能凭借一己之力,多诛杀些为祸人间的亡魂厉鬼了,以弥补我释放厉鬼的过错。还有,今日所做的梦如此真切,可为何我找不到我脚底板的鱼鳞呢?罢了,当务之急应该是先去方坝镇查探一番再说。 “影秋我们先去方坝镇看看,方圆几里就有上千只厉鬼,方坝镇一定也少不了!” 说完我便快步向方坝镇的方向走去,左影秋点点头,也跟随在了我的身后。 就这样,我和影秋沿着山路向方坝镇快速前行,不一会儿我们便来到了方坝镇的城边。此时的方坝镇安静的可怕,不知接下来又会发生些什么!突然,远处一个鬼影若隐若现,由远及进的向我飘来。 第二十一章戏耍假道人 看着缓慢向我和影秋飘来的鬼影,我内心杀意渐起,如今恶鬼当道,皆因我冲破乱葬山的封印所致,而乱葬山是方坝镇的辖地,人口众多,一定也是恶鬼侵袭的重灾之地。 “影秋,乱葬山的恶鬼被释放皆因你我而起,你我理当尽绵薄之力,诛杀一个就少一个祸害乡邻的厉鬼。”看着远处飘来的厉鬼,我有些惆怅的看了左影秋一眼,讲道。 “少主,待救下我妻后,影秋愿跟随少主诛杀此镇的一切厉鬼。”左影秋对我抱拳鞠躬道,但依然没有忘记提醒我解救许思晴的事情,看来他们夫妻二鬼真是恩爱有加。 “嗖嗖” 暗处三个人影快速移动到了离我不远的鬼物身边,呈三角形将鬼物围住。 什么情况? 我和左影秋相互看了一眼,借着天眼的法力我警惕的望着远处。 他们是佛门僧人! “动手!” 三名僧人手持法器,口念咒语,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远处的鬼物降服了。鬼物最后被几名僧人封印在了一个不知名的菱形法器里。 “不好,惠昕师兄,我感觉到附进还有一只厉鬼,且怨气极重!”一名小和尚冲着另外两名和尚讲道。 “我也感觉到了。”那名叫惠昕的和尚应了一句,然后将头扭向了我所站立的位置。 “影秋,你先寄居回我的手臂免得多生事端。” 其实我不是怕眼前的三名和尚,而是因子赐大师的死致我与佛门结下仇怨,此刻我也不想多生事端,所以才让左影秋寄居回了我的手臂。左影秋倒也看出了我的担忧,化为一道黑气窜入了我的手臂内。 左影秋刚窜入我的手臂,远处的三名和尚便一路小跑来到了我的身边,我顺势用手将我的脸挡住了。 “阿弥陀佛,施主,天色已晚为何独自在街上行走?”惠昕和尚开口对我问了一句,很显然他是怕我被鬼物侵袭而遭遇不测,才这样问的。 “各位大师,实不相瞒我感觉方坝镇近日有鬼邪入侵,所以出来一探究竟。” 我故意压低了嗓门,佯装着不知情的回应着眼前的三名和尚。 “看来是同道中人,本镇平乐寺主持子赐大师被妖道所害,寺中又遭遇大火多名弟子圆寂,已无力捉鬼。各路修道之人皆已赶往方坝镇,我们三位是墨阳镇十华山苦行寺的弟子,受师命来此除害。方坝镇鬼物繁多,且个个怨念极深,道长独自一人捉鬼,还需多加小心!”惠昕和尚一脸担忧的开口对我讲道。 “谢谢大师好意,我虽不是什么得道高人,但一般的鬼物我也不会放在眼里!对了大师,你口中的各路修道之人指的是些什么人呢?” 我虽担心方坝镇百姓的安危,但更关心的是幽冥邪派的人前来寻仇,加之平乐寺的僧人也对我有些许误会,以我现在的实力,还能不能与之抗衡,所以便打听了一下镇中情况。 “皆是守护一方安宁的正义之士,上孜风铃派的风清道人、夙州观星台的左大熊夫妇都来了。不过来的最多的还是要数天阳龙山的幽冥邪派了,幽冥邪派五行上人及其门下弟子全都在方坝镇范围内。” 惠昕和尚一副见了大世面的样子,给我诉说着,来此捉鬼的各路道人。 “什么?幽冥邪派的五行上人也来了?那么木行上人木古合是否也来了?”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惠昕和尚。 “木古合?对哦,白日里商讨捉鬼事宜时,幽冥邪派好像唯独没有介绍木行上人,但木行一脉的弟子们却来了。”惠昕和尚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思索着。 看着惠昕和尚思索的样子,我大概已猜到木古合应该未到方坝镇。其实就算他来了,我也报不了我的受辱之恨,反倒是幽冥邪派的弟子会趁机找我报杀害同门之仇。 一番思索后,我和眼前的和尚匆匆道别,向方坝镇既偏僻又黑暗的角落走去。这样做的目的是避免与幽冥邪派和平乐寺的人相遇,可是天色已晚,我该去哪里?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还是先回旅馆吧。我像个小偷一样,左顾右盼的在黑暗中朝着旅馆方向前行。 回旅馆的路上,一家大户人家的门口围着一群人,他们探头探脑的向门里张望着。出于好奇也出于本能,我想上前去一探究竟,只希望不是鬼物作祟又害死了这家的人。 “喂,老乡,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站在人群的尾部,拍了拍正惦着脚尖向大门里张望的小个子男人问道。 小个子男人回看了我一眼,不耐烦的说道:“方坝最近闹鬼,死了好多家禽和人,老周家的小孩病了,据说是鬼上身,周家请了道士正在里面做法驱鬼呢。 又是厉鬼害人,可是不对啊!我的天眼能看见冤魂厉鬼所散发出的黑色戾气,可眼前这家人的宅子里,未有半分鬼气啊!相反,周家宅院里有点点纯阳金光散发之色,这样的宅子里怎么会出现阴邪鬼物?反正我是不信的,我得进去瞧瞧。 “让让。” “挤什么挤。” “不好意思让一让”。 我后背的牛仔包,时不时的触碰到一两个看热闹的人,让他们颇有怨气,不过为了弄清楚周家小孩被鬼上身的事情,我也就顾不得旁人的抱怨了。 一番挣扎后我来到了人群的最前面,放眼望去,一名身着黄色道袍,一手持木剑,一手持符咒的年轻小道士,正对着一名昏昏欲睡的小孩跳着不知名的驱邪神步!小孩额头上有一条白色的毛巾,身上盖有一床红色丝被。小孩的旁边是一名七十岁左右的老者,和一对相拥而泣的夫妻,他们应该是这小孩的亲人。 以我天眼的法力来看,小孩不可能被鬼物侵袭,倒是像得了什么病! “娘,冷,我好冷。” 昏迷中的小孩说起了胡话,依偎在男人怀里哭泣的女子,有些忍不住的想要去抱小孩的冲动,但被一旁的男人拉了回来,示意女子不要打扰道士作法。 我再次驱动着天眼的法力,打量了一番昏睡的小孩,仍旧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小孩身体中阳气极强,并无半点阴魂之气,此刻我也并未见到,如龚音强妻子一样被鬼附身的亡魂,看来是小道士的法力太低,或许这道士根本就是骗钱的主儿!不行,这事我得管管。 “妖魔鬼怪快滚快滚!孤魂野鬼快滚快滚!”身着道袍的道士,放下了手中的木剑,拿起了铜铃。 他摇着铜铃大声的念起了咒语,时而还向天挥撒着黄色符咒。 可他这是哪门子的咒语啊,身体与步伐虽有模有样,可摇铃的姿势和满天飞舞的符咒中并无半点道法之术。 “假道士,哼,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周家的大门上被加上了一道铁锁链,我抓起铁锁链便哐当哐当的相互碰撞了起来。原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名假道士身上,可现在所有人又把目光投向了我。我也毫不避讳的将手伸进大门里,向大门内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过来。 按理说,我此刻应当尽量低调,以免引起邪派和平乐寺的人注意。但我真的很害怕周家的小孩被这假道士耽误了病情,到时候不用鬼上身,这小孩自己就会因为怨气太深而变成厉鬼。 “不知你有何事?”那名原先搀扶女子的男人,开口问道。 “躺着的是你家的小孩?”我直接切入正题。 男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真是家门不幸,我叫周进,躺着的是我的儿子周子浩。前天孩子突发高烧不退,加上近来方坝镇不太平,镇上好多人和家禽无故遇害,闹的人心晃晃。里面的道长今日路过家门,说我的儿子是被鬼附了身,我周家世代积德行善,本不迷信,可我家老爷子出于担心,所以便应允了里面的道长,让他施法救人。你是外乡人吧,如果没什么事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周进大哥,实不相瞒,我也学得一些驱鬼辟邪之术,可否让我进去看看你家小孩,分文不取可好?”我望着里面的小孩,对周进开口道。 “啊?” 周进一愣 “道长愿意帮助我们周家驱鬼,我很是感激,可里面已有一位道长??????”周进有些犹豫的摇了摇头。 我感觉到了周进的犹豫,便开口道:“道家道术本是一家,救人最重要,周进大哥你不要在犹豫了!” 周进沉思片刻后不在犹豫,将门锁打开了。 周进将锁链打开后,我快步来到庭院中间,看了眼前的道士一眼,将手伸向了小男孩的额头。他的额头很烫,是高烧的迹象! “周进,你什么意思?还想不想救你儿子了?本道正在做法,你怎么随随便便弄个人进来,要是打扰了本道做法,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了啊。”身着黄袍的假道士,冲着周进吆喝道。 周进倒也识趣,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把我拽到了他的身边。连忙对假道士说了三声:“对不起止琪道长!” “哼,下次注意点儿!” 假道士说完便拿出了插入鼻孔里的食指,食指尖上还携带了一大块污秽之物,最后擦在了符咒上,他随手一弹将符咒丢在了地上。 恶心的假道人! 不过此时我并未戳穿他的把戏,而是对着身边的周进夫妻及老者讲道:“你们不要相信眼前的这位道人,你家孩子根本就没有被鬼上身,待会儿我施法请来一只鬼,吓吓这假道人,免得他在到处骗人!” 老者微微向前挪动了一小步,对我开口道:“什么?止琪道长是骗人的?还有你说你可以请来鬼魂?” “是的!请你们相信我,放心,我不会让其现形惊吓乡邻,此鬼只有我和假道人能看见,不过未满十二周岁的小孩也能看见。” 话语间我望了望门外观望的人,未看见有小孩的身影,便扭头看着眼前的三人期待着他们的同意。 三人未做声同时点了下头,同意了我的意见,或许他们此刻也想知道,我和假道人谁说的是真的。 我快步来到了假道人的身边,将原本盖在小男孩额头上的毛巾下扯,遮住了小男孩的双眼。我这样做的目的,是怕小孩在昏迷中苏醒被吓到。 “周进?怎么又是这小子滋扰本道施法啊!” 假道士有些不耐烦的看着我,头也不回的对着周进叫唤着。 “唉?这位道友,我也是习得一些驱鬼之术的人,想来跟你学习几招。” 说话间我一股意念传到了左臂,告知左影秋现形,但只能让假道人看见他的事。 意念刚至,一股黑气瞬间从我的手臂窜出。 “凭什么教你道术,一边呆着去,别打扰本道驱鬼,否则休怪本道不客气!” 假道士说完便将目光从我的身上移开,看向了昏睡中的小男孩。 此时的左影秋已经从我手臂飞了出来,坐在了小男孩熟睡的床边,正一脸坏笑的看着假道士,还向他挥了挥手。 “我说周进,你把这小子放进来打扰我两次,现在又弄一个怪物仆人坐在床边干嘛?本道帮你驱鬼修为大损,不过是收了你两千块钱的营养费,你搞这么多幺蛾子出来是什么意思?”假道士再次对周进叫唤道。 假道士此言一出,门外门内之人皆是脸色巨变,一脸迷茫的看着他。 “那里有怪物仆人?”周进率先开口质问道。 “不是正坐在你儿子床??????床边吗?” 假道士指着左影秋坐的方向,声音有些颤抖的询问着周进。可此时他的脸色已经出现了些许变化,或许假道士此刻也想到了什么,他显得有些惊恐。 众人闻声皆是一惊,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了起来,只有周进夫妇及老者事先知道一点情况,显得稍微淡定,不过也都警惕的看着我这边。 我看了看一脸坏笑的左影秋,凑近假道士的耳边嘀咕了一句:“道长怕是你眼花了吧,我们都没有看见你说的什么怪物仆人啊,床上分明就只躺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娃。” 假道士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左影秋,带着颤抖的声音对我讲道:“穿着古代清朝蓝色寿衣,跟他妈僵尸一样,正坐在那小孩子旁边的人,你看不见吗?” 假道士想在我这里确认他所看见的一切,可被我否定了。 “道长,怎么?你看见那里有个人?可我们都看不见,难道,难道是鬼?” 我把嘴凑近假道士的耳朵,故意压低嗓门儿,做出一副异常神秘的样子询问着他,吓的他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看着假道士开始害怕的样子,我邪恶的对左影秋使了一个眼色。左影秋倒也心领神会,原本冷酷的脸上瞬间从现嘴角、眼角、鼻孔里流出了黑色的血液,一颗眼珠子也凭空消失,他张开大嘴一条舌头吐出约几米长,差点就能添到假道人的鞋子了!此刻的左影秋显得特别阴深恐怖,而左影秋的变化全都被假道人尽收眼底。 假道人此时浑身发抖,看着左影秋的变化,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滴答滴答??????一股流水的声音响起。我低头一看,原来是这假道人被吓的尿裤子了,左影秋原本阴深恐怖的脸,一下子也变了回去,脸上漏出了少有的笑容。 假道人半响缓过神来,对着我结结巴巴的讲道:“娘,娘的!真,真他娘的有鬼,老子不干了!” 假道人说完便想逃跑,可被我一把抓了回来。 “唉?道长,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都收了别人的钱,怎么能不把鬼收了就想走,你不是道士吗?专业捉鬼的还怕鬼不成?” 我不想就这样算了,便不依不饶的告诫着眼前的假道人。 “混口饭吃而已,你让我走好不好!你是看不见那只鬼有多恐怖,钱老子不要了!”说完假道人便拽着我的手,意图强行甩开逃离。 在我和假道人挣扎的过程中,左影秋一个闪现来到了假道人的身边,拍了一下假道人的肩膀道:“道长,你不是想捉我吗?” “哎呀妈呀鬼说话啦!” 或许是因为惊恐,假道人的力气此刻变的异常大,挣开了我抓住他的手,飞快的向大门跑去。可门是上了锁的,假道人无计可施,最后只能一把抓住铁大门,扭着头惊恐的看着我和左影秋。 “哈哈哈” 我和左影秋同时笑出了声,我的笑声众人皆能听到,只是左影秋的笑声是鬼泣,除昏睡中的小孩周子浩外,只有我和那假道人能听见,因为左影秋显现之时便让假道人能看见他。 我摇了摇头走向周进夫妇。 “小孩生病是常有之事,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你家小孩并未被鬼上身,你们应当及时带他就医,不能过于迷信。方坝镇现在确实有少许鬼物入侵,可此地已有大批道术高深的人前来捉拿,所以你们还是将心态放宽些!” 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而周家的人显然已不在怀疑假道人的身份了。对我也是非常感激,他们一个劲的说着:“谢谢道长!” “还请周大哥把锁链打开,我还有事要先行离去。”我指了指依旧紧紧抱着大门的假道士方向,对周进讲道。 周进取出钥匙,便快步走向大门方向,一把扯下了抱着铁门的假道士,开口道:“呸,你这个假道士,年纪轻轻的不学好到处招摇撞骗。” 周进打开院门时,几位乡邻一把将假道士按住,开口道:“周进,这假道士骗你的钱,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看来我拆穿假道士的事情乡邻门都看在眼里,可能他们是被骗多了,乡邻们多少都有些怨气。 算了,好人坏人我都做一次吧,如果我不解围,想必这假道士难免有一顿皮肉之苦。 我走到那几名按住假道人的身边说道:“这假道人损害我们这些真术士的名声,不如就把他交给我,我们道家自然有道家的办法来收拾他。” 按住假道人的几名乡邻倒也识趣,松开了按住假道人的手。 “哼,便宜你了!”一名乡邻愤愤不平的说道。 我顺势抓起了假道人的衣领,拖着假道人便与众人道别,离开了。 我把假道人逮到一处无人之处,教育了一番后告知他可以离开了。 “你说让我走,我就??????妈呀那鬼怎么还跟着我!” 假道人回头本想与我理论一番,可见到我身后的左影秋又一下瘫坐在了地上。 “哦?你说的是我身后鬼吗?他是我唤养的鬼奴,不过也是我的好朋友,放心是不伤人的鬼!” 我看着被吓的够呛的假道人,心中生起了一丝怜悯之意,赶紧给他解释了一下,以免他被吓的再次尿裤子。 假道人,稍稍缓解了一下情绪,瞪着眼睛看着左影秋,开口问道:“真的不咬人?不吸血?” “真的!以后少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说完我扶起了瘫坐在地上的假道人。 “他妈的,吓死老子了!” 假道人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撞着胆儿警惕的看着左影秋,大骂了起来。 “你是真的道士?” “能养鬼的道士?” 假道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左影秋,有些难以置信的连发数问。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道士,但是我真的能捉鬼,懂一些奇门遁甲之术,但懂的都是些皮毛而已。”我回应着假道士。 “我的乖乖,懂一点皮毛就能养鬼!不如我们合伙怎么样?你把你这玩意儿放出来吓人,我们多挣点钱,五五开怎么样?”假道士一脸奸相的看了左影秋一眼,对我讲道。 我冷笑一声,不再理会他,大步朝旅馆方向走去。 “四六?” “行行三七!” “好吧!我吃亏点,二八总行了吧!” 我身后传来了假道士的声音,可我压根儿就不想理他,头也不回的朝着旅馆方向走去。 我刚来到旅馆门口,便发现门口张贴了一张画像,而这画像上的人正是我! 怎么回事?为何我的画像会张贴在这里?难道是?????? 一种不详的预感再次从我内心深处升起! 二十二章夜赴朱门 旅馆门口张贴我画像之事,对我的内心震动非常巨大。我走进仔细一看,才发现旅馆门口张贴的画像,并非官方所发,而是江湖各派默认的一种抓捕形式,俗称“江湖通缉令!” 我之所以知道这是江湖通缉令,也是小时候从爷爷给我讲的故事中得知的。当时只是认为爷爷是在吓唬我,现在看来是真的,况且我就是那个被通缉的对象! 我虽有心弥补过错,奈何方坝镇已经张贴了我的江湖通缉令,看来幽冥邪派和平乐寺已经达成共识,将其门下弟子的死全都算在了我的头上!眼下,这方坝镇我是待不下去了。 “杨刀官啊杨刀官,你父母大仇未报,现在又惹的一身麻烦,你可真行啊你!”我不禁苦笑着,自言自语了起来。 想到这里,我愤怒的将贴在旅馆门口的画像,一把扯了下来,撕成了碎片。 当我转身离开的时候,那名假道人再次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他气喘吁吁的说道:“兄弟,我的话你在考虑考虑?” 左影秋有些不耐烦的准备施以鬼法将假道人打发走,可假道人倒也聪明,身体虽乏累但毕竟年轻,没等左影秋动手,他便一个箭步来到了我身边,利用我的身体挡住了左影秋施法的步伐。 “我是不会和你骗人的,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我余气未消的撇了一眼假道人,捂着脸转身向街尾走去。 “好!行!大不了我们不骗人!实不相瞒,这些年我一直想学道术,无赖一直没有遇到一位像样儿的师傅。你的厉害我也见识到了,从今以后我可以跟着你学习道术吗?就算你想拒绝也没关系,反正我是赖上你了!以后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假道人依旧不依不饶的拽着我的手臂,和我并肩前行着。做出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子赐大师说我父母生前与轮镇的朱家有些交情,眼下方坝镇我是待下去了,倒不如先去轮镇的朱家一趟,顺便拜访一下父母的生前好友。 “拜我为师就算了,对了道长去轮镇的方向怎么走?” 此刻我只想尽快离开方坝镇,所以与眼前的假道士交流时,也收敛了些不礼貌的语气。 假道士听完我的话后,得意的露出了些许笑容,他开口道:“轮镇离方坝镇约八十公里的路程,现在已经没有班车了,你要是不急的话,我明天和你去车站,要是着急的话嘛,今晚我也能送你去!” “今晚就可以送我过去?” 我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假道士。 “对,我想办的事情就没有办不到的!不过咱可说好了,我送你去轮镇可以,但你得答应让我跟着你学习道术,不过有个前提,我是不会叫你师傅的,因为咱俩年龄相仿。”假道人有些得意的看了我一眼。 假道士说完话后,我沉思了起来。“眼下大批幽冥邪派的弟子,和其他各派高手皆云集于此,为了不多生事端加之我也想早点离开,不如就先口头上答应他的请求吧!” “好,假道人我就信你这一次!”我对着眼前的假道人开道。 “我说你个乡巴佬,别一口一个假道人。我承认我可能是有些那个什么来着,可这都是些江湖手段,毕竟活在当下不容易,我也只想混口饱饭吃,我今年刚满十九岁,方坝镇的本地人,我叫鲁止琪,鲁是鲁止琪的“鲁”,止是鲁止琪的止,琪是??????” “好了,别尽说废话了,你今晚当真能将我送到轮镇?” 我打断了鲁止琪的话,因为我根本没兴趣听他的个人简历。 “我说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臭屁,你看老子是骗人的人吗?” 我和左影秋听了鲁止琪的话后,不约而同的一起低头笑了一声,我估计鲁止琪说的话连他自己都不信吧。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们觉得我就是一个游手好闲不学无数的人,你们在这里给我等着,待会儿你们就知道老子是不是骗你的了,你个土鳖三儿!”说完鲁止琪扬长而去。 “少主,真的要相信那假道士的话?”左影秋看着鲁止琪远去的背影,一脸怀疑的询问道。 “那假道士虽是个江湖骗子,可毕竟是方坝的本地人。再说了我连去轮镇的路线都不清楚,也只能相信他这一次!” 其实我对着左影秋说这样的话,心里也没多少底气。毕竟那假道人一看就是一个吊儿郎当的人,只盼望他没有看见江湖通缉令,而是真的想跟着我学习道术才故意靠近我的,如果不是那就太可怕了。 “小伙子,你是怎么了?一个人在这里自言自语的,什么江湖骗子?什么假道士?” 一位热心的中年妇女,把我当成神经病一样的看着。 左影秋看了一脸不知所措的我,竟然再次发出了一声久违的笑声,看来左影秋并非一直是个面无表情,只知道耍酷的鬼魂。 “噢!那个我想起了一些事情,一个人在这里回忆一下!”我对着中年妇女辩解道。 妇女听完我的解释后转身离开了,她看不见左影秋,当然会把我当成神经病。目送妇女离开的瞬间,我的眼睛余光瞬间捕捉到了两位穿着青衣长袍的道人,他们面色凝重的正朝着我的方向疾驰而来,估计是影秋身体中散发的鬼气,招来了幽冥邪派的弟子。 “影秋不好,快回我的手臂!”左影秋也未做多想,嗖的一声化作一团黑气凭空消失了。 我见左影秋窜入了我的手臂后,也就顺势用手掌捂住了口鼻,其目的是不让青衣弟子认出我。 很快,两位青衣弟子跑到了我的面前,一脸疑惑的打量着我,自言道:“奇怪了,刚刚明明感觉到这里有一股阴气的。” 两人原地兜兜转转了一会儿后便离开了!他们是幽冥邪派的弟子,幽冥邪派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派系?是邪是正?说他邪,他门下的弟子以除鬼捉邪为己任,可要说他们正,为何又有木古合这样的人存在? 其实现在想想木古合也并没有多坏,只是我和他的个人恩怨,拉低了整个幽冥邪派的好人面吧! “土鳖三上车!” 一位头带鸭舌帽,全身黑色皮衣皮裤的青年俊秀,骑着一辆偏三轮摩托车,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定睛一看,是那假道人鲁止琪! “哇,我去!想不到你个假道士还挺帅的。”我有些惊讶的看着鲁止琪讲道。 “废你娘的什么话,我可是方坝镇风包村有名的忖帅!要是我们伟大的祖国,没有流氓罪这条法律规定,鲁爷我不知道会被多少良家姑娘糟蹋。” 鲁止琪一脸骄傲的回应着我,并对我抛了个媚眼儿。 我也不拘谨,一屁股坐到了鲁止琪的身后,并把压的我肩疼的破牛仔包,丢在了车斗里。 “坐稳了土鳖三,不晕车吧?吐老子车上你可得负责啊!”鲁止琪一边对我讲话,一边麻利的踩着摩托车档位。 车刚起步慢行时,我的身后传来了一个男人的怒吼声:“琪狗子你给老子停下,你又要去哪里疯?你要把老子气死不成!” 我闻声望去,一名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根扁担,紧追着摩托车不放。 “老爷子,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这车算你给我留下的巨额遗产!” 鲁止琪回应着身后的声音,加速逃离了现场。不用说,这车可能是他非法从家中窃取而来的。 就这样,我和鲁止琪沿着国道,一路颠簸着向轮镇方向驶去,耳边的风声也开始呼呼的刮着。 刚离开方坝镇时,有几只长相阴深恐怖的鬼魂站在路边,意图攻击我们,可都被我悄悄的用残魂之力诛杀了,我这样做的目的,主要是怕惊扰到驾驶车辆的鲁止琪。 出方坝镇以后,再未遇见任何鬼物,我倒显得有些无聊便与鲁子琪闲聊了起来。我告诉了他我是什么地方的人,叫什么名字,比他年长一岁。除我身体中的残魂之力没告诉他外,我甚至将我来方坝镇后的所见所闻全都告诉了他。鲁止琪倒也对我的故事颇感兴趣,或许是因为闲聊的时间过的比较快,不足两小时我们便来到了轮镇。 “我说杀人犯,轮镇老子知道,可你要找那个什么狗屁猪家牛家的,老子确实就不知道啦。要不你把你那鬼玩意儿放出来,让他去找找。”鲁止琪一个急刹车将摩托车停下,看向轮镇方向对我讲道。 “你说谁杀人犯啊?”我不服气的打了一下鲁子琪的后背。 “不是你告诉老子,杀了什么狗屁幽冥邪派和平乐寺的人嘛?叫你一声杀人犯怎么了?” 我确实误杀了一名邪派的弟子和一名佛门的僧人,可那都是失手,鲁止琪的话虽难听,可我现在的身份和杀人犯也不无关联。 “好了,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去找人打听打听!” 我不想与鲁止琪闲扯耽误事情,便下车沿着轮镇一条不知名的街道前行着。 走了约几分钟,我看到了一家未打洋的小卖部,去买了一盒烟,顺便与卖烟的大娘寒暄了几句,打听了一下轮镇朱家的事情。得知轮镇有很多姓朱的人家,不过此刻我已经锁定了一处朱姓人家,但还得继续前行一小段路。我回到了下车的地点,拆开了香烟,递给了鲁止琪一支。 “你个抠门儿的土鳖三!为了你,老子大半夜偷了老头子的车,从方坝镇把你送到轮镇,你就买这么一盒破香烟孝敬老子,滚滚老子不抽。”鲁止琪一脸嫌弃的推开了我递给他的香烟。 我将打听到的情况告诉了鲁止琪,并告知他日后我会亲自去方坝镇传授他驱鬼秘术,可被他拒绝了。其实我能看得出,他今夜被左影秋吓坏了,加之天色较晚,可能有些害怕,所以就将他继续留在了我的身边。 我们也没有在多做逗留,骑着摩托车,照着指路大娘说的方向继续前行着。 穿过了轮镇的几条街,我们来到了一家大户人家的门口,门口坐落着两头石狮子,大门两侧分别挂着两个红色的灯笼,微风吹过的时候,红色灯笼迎风摇摆着。应该是这里了! “乖乖,这家人得多有钱!你看这大门这院墙多气派啊!想不到你个杀人犯还有个这么有实力的父母,能认识这么有钱的人家。”不用说,又是鲁止琪这个话唠在讲话。 我没有理会身边的话唠,而是向后退了十来步,贼眉鼠眼的望向这家人的整个建筑物。道道金光直冲云宵,不过金光笼罩之外的便是些许鬼邪之气,朱家怎么会冒有鬼邪之气?我虽心中有疑惑,但转念一想既然到了还是先进去再说? 其实,我之所以从很多姓朱的人家中选择来这里,皆是因为指路的大娘给我说的所有朱姓人家中,只有这里的宅院冒着金光。毕竟我父母是修道之人,认识的人也一定是修道的道者。 我鼓起勇气走到大门处,抓起门上的铜制圆环,铛铛的敲了起来。 “谁啊?”半响,一个老者的声音从门里传了出来。 “我们是从方坝镇来的,请问你是不是姓朱?”我隔着门对里面的人喊道。 “嘿嘿,是不是姓猪?” 鲁止琪低头浅笑着,我回看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其实这家伙真的很有意思,我们不过才刚认识一会儿,但他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我们是从小到大的玩伴一样熟悉。 “嘎吱一声!”厚重的铁门被打开,一位年龄约五十岁左右的老者,漏出一个脑袋看向了我们。 “我们家老爷是姓朱,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开门的老人打量着我和鲁止琪,带有疑问的开口道。 “麻烦老人家帮忙通知一下,就说方坝镇有一位姓杨的后人前来探望,他的父亲叫杨七一,如果不认识的话还请老人家回个话。” 我这样说的理由是因为子赐大师圆寂之前只告诉我父母与轮镇的朱家有些交情,到底是不是这户人家,我也不敢确定。 老者听完我的话后,将头缩了回去,同时再次关上了厚重的铁门。 老者走后我的心忐忑着,因为朱家是我寻找父母被害线索的唯一希望,也盼望眼前的大户人家就是我要找的人。 正当我思绪万千的望着朱家大门之时,突然,一道黑影从朱家院墙内窜出,并以光速消失!我本能的驱动着体内的残魂之力游走于身体各处,想要追上黑影,可那黑影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先前查探之时就发现朱家被金光笼罩之下存在着一丝鬼邪之气,如今又有黑影从朱家院墙中飞出。朱家到底有着怎样的秘密?这又是不是我要找的朱家? 第二十三章漂亮女子 黑影消失后,我有些惆怅的借着天眼的法力,继续观望着朱家金光笼罩之下的鬼邪之气,也不知这是不是要我找的朱家。 就在这时,朱家的两道大门嘎吱一声同时被打开了,开门的还是刚才那位老者,只是他的身后却多了一对夫妇。一位约五十岁左右留有长胡子的中年男人,披着褐色外套站在正门中间,他的身后跟着一位老妇人。 中年男子见门打开后,快步迈出门槛,看着我和鲁止琪开口道:“不知哪位是杨刀官侄儿?” 中年男子能清楚的叫出我的名字,看来他真的是我要找的故人。 鲁止琪撅着嘴对我指了指,示意中年男子我是他要找的人。 中年男人像见了自己亲儿子一样,弓着腰快步走到我面前一把将我抱住,他原本披在身上的褐色外套,也顺势滑落在地上了。 “想不到啊!七一你的孩子来找我了,希望你在天之灵可以保佑!”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的一愣一愣的。 此时中年妇人也来到了我的身边,她抚摸着我的头,眼中泛起了点点泪光。 “长望,刀官能来见我们,定是七一贤弟和慧欣弟妹的在天之灵保佑,孩子们也辛苦了,进屋说吧。”中年妇女对着紧抱我的男人开口道。 “对对,严妍说的是,你看我只顾着高兴,忘记还在门外,快,刀官,和你的朋友赶快和朱伯伯进屋。”我还没来不及反应便被中年男人强拽着进了大门。 刚进大门我就被朱家的富丽堂皇彻底折服,好一副气派的景象!院里亭台楼阁青石砖铺路,约上千平米的占地绿化面积,假山假水四周被古香古色的几栋三层小楼环绕着,犹如一幅世外桃源。我还来不及欣赏这夜幕下的景色,便被中年男子拽到了一间很大的会客厅中。 “刀官快坐,你也快请坐。”中年妇女对着我和鲁止琪讲道。 “朱伯伯,我这次来的目的是想打听一下关于我父母的事情。” 此刻我只想快点打听关于我父母的过往,毕竟这是我此次前来的目的,因为从朱家院墙飞出的黑衣人还让我心有余悸,万一明天起床后,朱伯伯也像子赐大师那样遭遇不测,我的线索可就彻底中断了,所以我迫不及待的切入了主题。 “哈哈哈,贤侄快人快语和你父亲倒是有几分相似。” 中年男子有些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给人一种从内心深处发出的欢快感,而招呼我们坐下的中年妇女,此时也是带着喜悦的目光看着我。 “ 贤侄,我叫朱长望,这是我的妻子叫陆严妍,你陆严妍阿姨也一直牵挂着你,我们夫妻二人是你父母的生前好友,你父母年轻时也算是一方得道术士,所诛杀鬼邪更是不计其数,只可惜??????。” 朱伯伯有些迟疑的未把话讲完,我知道他想说只可惜我的父母最后被妖道所害。但他没有给我透露过多的父母生前踪迹,可能真的是我太着急了,话语间有冒犯他的地方吧。 “朱伯伯您的意思侄儿明白,此番前来只为打探父母生前踪迹,只因侄儿想通过父母的踪迹而寻得破尘妖道,已报父母的血海深仇!” 话语间我将双眼上翻,看着天花板,可内心却是极度怨恨的。 “你是如何知道你的父母是被破尘所害?”严妍阿姨有些惊讶的盯着我。 我没有推诿,将近几日平乐寺及乱葬山的遭遇讲给了他们听。 “想不到子赐大师一代得道高僧也圆寂了!不过贤侄,当下你得小心行事,你若落入平乐寺之手也不过是将你交由地方办理。可幽冥邪派乃西南第一大派,门中高手如云,且弟子异邪异正,我本想让你去天阳龙山查探一番的,可现在看来,那个地方你是去不得了。”朱伯伯一脸惆怅的看着我,在会客厅来回走动,道出了心中的担忧。 “朱伯伯,您见多识广,幽冥邪派到底是怎样一个派系?为何木古合要当众羞辱我?侄儿一时鲁莽冲破了封印又毁掉了他们口中所谓的千年基业,按理说他们应该该杀了我才是,可为什么又放我们走?朱伯伯您可能不知道,侄儿自幼无父无母虽受尽乡邻欺凌,但却有一颗孤傲的心,宁愿被杀也不愿被旁人侮辱!”我一口气道出了心中一连串的疑问,迫切的需要得到朱伯伯的答复。 “幽冥邪派至上而下为门主,邪派的门主叫邪灵,邪灵的道法极高,有飞天遁地之本领,就连地府各路阎王判官都得忌惮他三分。邪灵为人正派,被江湖各派尊称为尊者!其下为圣子,待老门主轮回后由圣子继任新门主,圣子在接任门主前会修炼邪派的上乘道法。圣子以下有七位长老,七长老以下是四大阵主分为天罡、地煞、魂斗、极影四阵!在以下便是你说的木古合一类的人物了,江湖人称五行上人!五行上人分别是金、木、水、火、土五行;至二十几年前邪灵尊者消失后,邪派从此开始陨落,在江湖上的地位也就日趋下滑。木古合我十年前曾见过一次,此人道法高深,精通搜魂和回春之术,可为人古怪刁钻,至于他为何辱你我就不得而知了。”朱伯伯对我讲完话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什么?当世得大道者的邪灵是幽冥邪派的门主!还有木古合原来是精通回春之术的道者,怪不得那日我见他时年龄与我相仿。听完朱伯伯的话后我一个人默想着。 原来木古合不过是幽冥邪派的一个中流人物,一个中流人物本领都如此之强,而我要报受辱之仇便会与整个邪派为敌,还不知将来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或许,我穷其一生都不能与邪派的弟子相抗衡,不过当下我应该多加历练,最重要的是先找到破尘的踪迹,可天下之大破尘到底又在哪里?我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爹,听说杨叔叔的后人来了?” 会客厅外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原本还显得有些紧张的氛围。 我闻声向门外望去,一名穿着白色睡衣,脚踩红色拖鞋的女子,正大大咧咧的从门外跑来,当我看清她的脸后我不得不低下了张望的头。 “ 哎哟我去!” 坐在一旁良久未说话的鲁止琪,喝了一大口茶后缓缓的站立了起来,他一脸色相的盯着踏门而入的美丽女子。 “依依你不是睡下了嘛。”严妍阿姨缓缓的走过去,拉住了门口的女子询问道。 女子松开了严妍阿姨原本拉住她的手,走到鲁止琪身边询问道:“你是杨叔叔的后人?” 鲁止琪一脸失望的看了我一眼,开口道:“杀人犯,找你的!” 我依旧低着头,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 “依依,他就是我经常给你念叨的,杨叔叔的后人杨刀官弟弟,他比你小两岁,你可不能欺负他哦!” 朱伯伯的话在我耳边响起,此刻我也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或许我的出现对于朱家来说是一件喜事,但对于我来说却是一件极其难为情的事情,因为眼前的漂亮女子和我有过一面之缘! “杨刀官?杨刀官???????把头抬起来!”漂亮女子围着我转了一圈,最终对我下达了命令,或许她也想起我来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缓缓将头抬起,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看着眼前的漂亮女子。 “是你,爹,就是这个小瘪三抢走了我的白羽扇,还欺负我!”漂亮女子停下脚步,指着我气愤的嚷嚷道。 “放肆,什么小瘪三?他是你杨叔叔的唯一后人,看来都是你娘平日里把你惯坏了。”朱伯伯勃然大怒,说话的语气也非常重。 “不不,依依姐这都是误会我像你赔罪。” 说完我快速从牛仔包里取出了白羽扇,双手毕恭毕敬的递到了她的身前。 就在美丽女子刚刚准备伸手接白羽扇的刹那,一道黑气从我的手臂中窜出化作人形,他怒气冲冲的站在了她的身前,是左影秋。 此时的左影秋浑身鬼气猛涨,而朱家百十平米的会客厅,顷刻间无端端的生出了六面铜镜,六面铜镜同时发出光柱,齐刷刷的冲向了左影秋,并将他束缚在了光线中。 “何方鬼物?竟敢到我朱家撒野!” 朱伯伯顿时脸色突变,手中运量着一团道家金色气体,准备向左影秋发起攻击。 一旁无所事事的鲁止琪,见到浑身充满鬼气的左影秋,被吓的一下钻到了桌子下去,并开口道:“哎呀妈呀,又闹鬼啦!”其实也不能怪他胆小,因为左影秋的突然现形,在场众人包括我在内都是始料未及的。 “朱伯伯手下留情,这就是我给你说的亡灵左影秋,是爷爷从枯井中救出的鬼物。我在乱葬上与邪派结下仇怨,也都是因为救他才冲破封印的,此鬼秉性纯良,只因中间有些许误会,才会无端现形冒犯朱伯伯您的。” 我挡在了左影秋的鬼魂前,遮住一道铜镜的光线,对朱伯伯语速飞快的解释道。 朱伯伯闻声收起了手中的道家之气,大袖一挥,六面铜镜同时翻面,原本照射在左影秋身上的光柱也瞬间消失了。 “还我妻子!” 光柱消失的瞬间,左影秋一个移形幻影闪现到了漂亮女子的身前。 “到底怎么回事?”朱伯伯有些生气的质问着眼前的漂亮女子。 “爹,我,我??????” 漂亮女子吞吞吐吐的,半响也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为何她会吞吞吐吐?按理说我已经交还了白羽扇,也对她赔礼道歉了,左影秋无故现形的目的无非也只有一个,就是想她释放许思晴。这一切漂亮女子自然是明白的,可她为何?????? 难道?难道许思晴已经遇害!想到这里我的毛发瞬间炸立,瞳孔不知放大了多少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漂亮女子依依,希望接下来她的回答不是我所想的那样。 第二十四章镇魂池 在场众人虽满怀期待的希望从她嘴里得到答案,但满怀期待的心总是被失望打碎,此刻我和左影秋一样,最担心的就是许思晴的安危了。 没等我和左影秋开口,朱伯伯率先起身,快步走向了漂亮女子。 “依依快说!又惹什么事了?为何与刀官相识?又为何这鬼物找你要妻子?”朱伯伯上前一把抓住了漂亮女子的手,大声质问着。 “长望,刀官不是都说了吗,中间有误会,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说。”严妍阿姨有些护短的劝阻着朱伯伯的行为。 本来气氛就很紧张,或许日常严妍阿姨经常护短,可此刻她的护短犹如火上浇油,更加激怒了朱伯伯。 为了缓和紧张的气氛,我抢过话开口道:“朱伯伯,事情是这样的??????” 我刚想开口却被美丽女子打断了,她开口道:“小瘪三,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让我来给我爹解释。” “那日我在方坝镇游玩,看到鬼物我就抓了,我们习道之人见鬼抓鬼有何错?谁知道此鬼是他的鬼奴?谁又知道是他的鬼妻?”漂亮女子用眼神看了一下我,又看了一下浑身鬼气餐绕的左影秋,解释道。 看来朱伯伯不知道他的宝贝女儿,利用五鬼运财之事!而眼下重要的是找到许思晴,更何况漂亮女子又是父母生前好友的女儿,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就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是的,朱伯伯确实如她说的这样,我都说了这中间有些误会。” 话语间我向左影秋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拆穿女子的谎言。 “真的是这样吗?”朱伯伯质问着眼前的漂亮女子,但紧握的手依旧没有放开。 “什么她不她的呀!刀官过来,依依是我和你朱伯伯唯一的女儿,全名叫朱依依,依依刚出生的时候你父母还抱过她呢,比你啊年长两岁,今年二十二岁了。” 严妍阿姨真的是太溺爱眼前的美丽女子了,恰到好处的岔开了话题。 “唉,真是冤家路窄哟。”鲁止琪从桌子下爬了出来,定了定神,开口讲道。 “还我妻子!” 左影秋依旧一副冷酷无情的表情,向朱依依索要着许思晴,把严妍阿姨岔开的话题又引了回来。 “依依,快把你封印的阴魂还给人家,毕竟是你杨爷爷所搭救并唤养的鬼奴,应该不是厉鬼。”严妍阿姨见左影秋依旧不依不饶的向朱依依要人,便再次开口解围。 “娘,不是我不还,而是,而是??????。” 朱依依的语气再次变得吞吞吐吐,让我和左影秋的心再一次紧绷了起来。 “只是什么?”此刻我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毕竟我也是非常担心许思晴安危的。 照理说朱依依的白羽扇在我手中,她因该不会对许思晴下死手啊,可毕竟朱家家大业大,朱依依或许根本不把白羽扇放在眼里! 朱依依知道此刻再也瞒不下去了,语速飞快的开口道:“只是我对那女鬼有些意见,且她是在鬼气涣散时被我所捉,我怕她阴气恢复后冲破符咒,就把她丢进了??????。” 朱依依在讲道关键问题时,语气再次变得含糊其辞起来,我知道此刻许思晴必定是凶多极少。 “把话说完!” 左影秋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爱妻之情,露出了少有的着急神色。 “我把他丢进了镇魂池!”朱依依说完便躲到了严妍阿姨的身后。 朱伯伯此时脸色突变,看着朱依依开口道“依依,你真的鬼物丢进了镇魂池?” “爹,我自幼也跟着您学习道术,所见所捉之鬼也是不计其数,而这只鬼的冤魂气息大到您不敢想象!鬼物皆是怕符咒的,可她却能利用阴魂气息腐蚀符咒,女儿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损了不少修为,才将其带到镇魂池的。女儿也是感到害怕,所以才这样做的这不能怪我!” 朱依依此刻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回应着朱伯伯,而她的这一举动,更加验证了我的猜测,许思晴此刻必定凶多吉少。 “胡闹,快随我来!” 朱伯伯大袖一挥,转身向会客厅外走去,出于对许思晴的担心,我和左影秋也赶紧追了上去。 我们一大群人跟随着朱伯伯的步伐,穿过了几条长廊,来到了朱家的后院,一口长宽约各十米的正方形水池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水池上漂浮着各类黄色和红色的符咒,符咒铺满了池水的水面,在月色的衬托下波光粼粼;水池的上方布满了红色的铜钱绳,铜钱绳像一张大网一样将整个水池罩住,水池的四周是长出墙外的黑色竹子。看这布局有些五行八卦的形态,池中鬼气和阳气相互碰撞,偶有一丝金色气息飞向天际。 奇怪?这样的布局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了,我是在黑皮书中见过,想到这里我飞快的从包里取出黑皮书查阅了起来。 很快就被我找到了,镇魂池讲究五行八卦的布局,取午时阳光所照耀挥发之蒸馏水汇聚成池,称之为纯阳水。水池上方以一百八十枚铜钱和九十根红绳交叉布网,称之为地网。池外四角按五形八卦种植黑色毛竹,用以镇魂洗冤。 所捉拿之亡魂可直接丢入池中,鬼魂入池之初会受到纯阳蒸汽的侵蚀,被纯阳蒸汽灼伤的鬼物会极其痛苦,其后痛苦减轻被纯阳水吸入池底进入幻境。幻境中存阴阳五行天,厉鬼每日十二个时辰会遭遇纯阳之火、极寒之雪、惊魂之雷、极阴之风的轮番折磨,最终鬼魂将被轮番折磨至魂飞魄散!任凭鬼魂怨气再重,遭遇镇魂池的轮番轰炸,也熬不过三天。 看到这里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许思晴已经和我们分开快三天了,不知现在她的魂魄是否健在! 我顾不得细看镇魂池的法力功效,直接翻阅了后面的破解之法。 书中记载,若心存善念之孤魂误入镇魂池,唯一破解的办法是取道家活体的返祖血脉“清泉血”配合地府阴差引灵魂,加以??????配合??????破坏?????? “妈的又是残卷!” 看着手中有些乏黄的黑皮书,不知被谁撕成了倒三角的页面,我忍不住骂出了声。 “临时抱佛脚,专研救人的办法,哦不对是救鬼的办法有个屁用!” 鲁止琪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少主,我能感受到我妻的一丝气息,影秋虽有心跟随你报杀父之仇,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妻独自在池中受苦。朱家与你父母相交甚好,对你也是以礼相待影秋都看在眼里,我不能为难他们,可我也不能丢下我的妻子,我夫妻二鬼本是被困于枯井中的亡魂野鬼,今日就算魂飞魄散在镇魂池又有何妨!少主恕影秋不能陪伴你左右了!”说完左影秋化作一团黑气,冲向了镇魂池。 “影秋不可!” 我话音未落,左影秋已经跌入了池中,而原本罩在池上的铜钱,也是发起了道道金光,在红绳上来回摆动着,发挥着针对鬼物特有的道法。 看着左影秋化作鬼气冲入池中,我显得更加慌乱了,起身冲向了镇魂池,跳入了水中。 扑通一声,池中的水被我溅射起了道道涟漪,一些被我踩踏至水底的符咒也从我大腿边缘再次浮出了水面。我甩了甩缠绕在我手中的红绳铜钱线,迷茫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朱伯伯,左影秋和许思晴这对亡魂夫妻在我心里早就不是什么鬼物了,他们是我的朋友和家人,希望朱伯伯能将他们救出。”我带着恳求的语气对朱伯伯说了出来。 朱伯伯此时也是眉头紧锁,慌乱的看着我,讲道:“贤侄,不是朱伯伯见死不救,而是镇魂池本是封印鬼魂的强大阵法,世间也只有一种办法可破,单就地府阴差的引灵魂就能让朱伯伯望而却步,更何况还要找到清泉血这种世间罕见的返祖血脉啊!” 说完朱伯伯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张符咒,向天空一甩,符咒也跟着燃烧了起来,他大袖一挥,一面铜镜从池中破水而出,一道白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水池。铜镜中显现出了一个巨大的深渊,深渊中有几只亡魂正奋力的抵抗着一团团火球的攻击。 “哎哟我去,这是什么道法?看起来好像很厉害!” 鲁止琪依然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着铜镜中正被纯阳之火攻击的鬼魂。 “你个假道士能不能给我闭嘴,别打扰我们救人好不好?”心乱如麻的我对鲁止琪吼道。 “行行,杨刀官你娘个蛋的,变脸比变天还快,老子不说话了,看你和你的“猪宝宝”怎么救这些鬼!” 说完鲁止琪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得意的看着无计可施的我们。 此时,我没有时间和鲁止琪斗气,而是继续观望着铜镜,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深渊,是左影秋。 “呼呼” 铜镜中,道道纯阳之火从天空落下,将几只垂死挣扎的恶鬼压的魂飞破散!我虽不知左影秋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可我知道他一定一定是很厉害的角色,应该不至于如此之快的就魂飞魄散了,至少他还能在见一面许思晴。 “砰!”一团黑气飞出,左影秋的身影出现在了铜镜里。他挥动着体内的黑色鬼气摧毁了最后一道天火,悬浮于无尽的深渊之上,扭着头四下张望着,不难看出,他此刻正在寻找许思晴的身影。 铜镜中的画面顿时安静了下来,而我也是回头看了看朱伯伯,他此刻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铜镜中的画面。 嗖的一声! 原本还漂浮于半空中四下张望的左影秋,瞬间向深渊的下方飘去,铜镜的画面也伴随着左影的身影变化而变化着!在深渊的一处崖壁上,一名着白色纱裙的女子身影,出现在了画面中,她单手抓着崖壁,警惕的看着四周。 “思晴!” 左影秋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与担忧,飘向了许思晴所在的位置,一把抱住了在崖壁上垂死挣扎的许思晴。 “影秋!”原本还单手抓住崖壁的许思晴,看见左影秋后也将手放开了。两人紧紧的相拥而泣,向深渊自由落体,可深渊好像永远没有尽头,他们一直在空中缓缓下坠。 “哟呵,这鬼玩意儿倒还挺重情重义的。” 我回头瞪了一眼说话的鲁止琪,他识趣的赶紧捂住了嘴巴。 看着铜镜中自由落体的许思晴夫妇,我心急如焚! 不行,我得想办法救他们,我不能就这样放弃!那怕还有一丝的机会,我也不想就轻易的说放弃。 “朱伯伯,什么是地府阴差的引灵魂?什么又是清泉血?我看着铜镜中的左影秋着急的问道。 “地府阴差的引灵魂就是地府的鬼差之魂,拥有了这样的魂魄便可以让镇魂池中的鬼魂脚踩实地。至于这清泉血嘛,是需要道家后人的返祖血脉,清泉血属极阴极阳之血,遇上纯阳之物时血液便是纯阴之血,遇上纯阴之物这血便是纯阳之血。镇魂池中的水,是我命人取正午阳光的蒸馏水在配以阵法而成,所以这池中汇聚着纯阳之气,唉,只可惜??????”朱伯伯长叹一口气后并未将话讲完。 “贤侄,我原本设镇魂池是想让那些危害一方的厉鬼受折磨,可没想到我家丫头??????。” 话语间朱伯伯长长的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朱依依,但此刻他也不得不开始替朱依依解围了,看来护短的不止是严妍阿姨。 我有些失望的看了一眼朱伯伯,原本以为他可以救出左影秋夫妇,可现在看来他也是黔驴技穷无技可施。 束手无策的我,也只能着急的继续盯着铜镜,只希望有什么奇迹发生。 当我抬起头再次望向铜镜的时候,铜镜内飘过了一颗白色的不明物体,我刚平静的心又开始紧张了起来,不会是极寒之雪要来了吧!果然我的猜测没有错,鹅毛大雪说来就来,左影秋和许思晴无暇顾及身边的危险,他们依旧额头碰着额头相拥在一起,向着无尽的深渊缓缓下落,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重逢时刻。 或许是极寒之雪过于阴冷,也或许是许思晴的鬼魂趋于消散,此刻许思晴控制不住自己的鬼体打了一个寒颤。铜镜中左影秋的双臂明显的发力了,他把许思晴也抱的更紧了。 铜镜中左影秋和许思晴的长发已经开始结起了冰霜,隔着铜镜我也能感觉到他们此刻的寒冷。 “思晴,镇魂池我来了也没想在出去,今生今世能与你相守相爱做多年夫妻,我左影秋死而无憾。” 左影秋松开了抱住许思晴的手,放在了她的两边脸颊上。 “嗯,影秋,若我二人能投胎转世,希望我们还能在相见。”许思晴深情的望着左影秋回应道。 左影秋满脸忧伤的将手从许思晴的脸上拿开,放在了她的后脑勺上,轻轻的将许思晴的额头放在了嘴边,亲吻了下去。 看着这对鬼夫妻致死不离不弃,我的眼眶开始有些湿润了,铜镜的画面开始变的模糊起来,或许是感动了上天,大雪越下越小,随着最后一片雪花向深渊飘去,雪停了! “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想办法救救他们。”我再次发了疯似的怒吼着。 “贤侄,像镇魂池这样的困鬼阵法普天之下只有清泉血加引灵魂可破,不是朱伯伯见死不救,而是朱伯伯实在无能为力啊!”话语间朱伯伯也是一脸无奈的走到了我的面前,他粗壮有力的双手抓着我的肩猛的摇了一下,对我大声讲道。 “等等,你说你在乱葬山的古塔中用血击败了章鱼守将,难道你的血?” 朱伯伯好像想起了什么带着疑问的口气看着我。 “是这样的,没错!一定是这样的,你能得到血玉我早就该想到了,可单有清泉血没有地府的引灵魂??????还是算了吧,是我多想了。” 朱伯伯乌云密布的脸上,刚绽放出一丝明媚的笑容可瞬间又消失了。而我也是满怀期待的等着朱伯伯讲下去,但最终还是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可他刚才到底想说什么? 第二十五章清泉血 朱伯伯虽未将话讲完,但我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了什么救人的方法。 朱伯伯?我忍不住打断了他的冥想。 “贤侄如果我没猜错,你能击败拥有金刚不坏之身的章鱼守将,那么你体内应该就是千年难得一遇的道家返祖血脉,清泉血!”朱伯伯说出清泉学三个字时眼睛明显瞪大了不少。 “什么?他的血是清泉血,吃地沟油长大的人,别听他吹牛!” 鲁止琪有些按耐不住的将屁股抬起又坐下,插了一句话。此刻我完全被鲁止琪的话给吸引住了,因为他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意思是对清泉血略有了解的。 这怎么可能?连我都是第一次听说清泉血这三个字,况且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江湖骗子啊,这家伙留在我身边到底有什么目的?不过此刻我更想知道我的血能不能救出左影秋。 我曾经用我的血伤过无面鬼也就是左影秋夫妇,左影秋也说过我的血有问题,难道我的血就是传说中返祖血脉的清泉血? 怎么可能!一向自卑的我怎么可能会拥有这样的运气,可若不是,我又怎能打败连破尘和南宫项月都无可奈何的章鱼守将? “哐当!”正当我嘀咕冥想之时,一声炸裂的天雷从铜镜中发出。 众人再次将目光锁定在了铜镜之上。数道天雷劈向了左影秋夫妇,左影秋驱动着黑色鬼气与天雷相互碰撞,最后擦出了一大片火花,可天雷的数量太多左影秋在抵挡的过程中也被数道天雷给击中了!被劈中的左影秋身体上开始出现了黑色的火焰,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被天雷劈中的后遗症,许思晴则在左影秋的庇护下躲过了这一劫。 “朱伯伯,如果我凑巧身体中流淌的是返祖血脉清泉血,是否就能把他们救出来了?”此刻我也只有抱着一试的态度,再次向朱伯伯开口道。 “不行,就算你的血是清泉血也不行,清泉血只能破坏纯阳池水,却不能让本就遁入幻境的鬼物脚蹋实地,想要救出他们还需地府阴差的引灵魂,二者缺一不可!”朱伯伯一脸失望的摇了摇头回应着我。 “朱伯伯,我也不知道我体内的是不是你说的清泉血,实不相瞒我体内有一丝地府鱼鳃的残魂,鱼鳃是干什么的我也不太清楚,这一丝残魂是我在一次奇遇中所得。” 看着左影秋和许思晴被阴阳五行天折磨的痛苦不堪,此刻我也管不了什么秘密不秘密了,我只想将他们从镇魂池中救出。 不知朱伯伯是不相信我拥有这样的奇遇,还是嘲笑我说大话。他在听完我的话后嘴角流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容,这笑容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让我分不清他是高兴还是嘲笑。 朱伯伯犹豫片刻,脸上邪恶的笑容也瞬间消失,加重语气对我开口道:“贤侄,此话当真?你如果真的同时拥有了清泉血和地府阴差的魂魄,想从镇魂池中救出冤魂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嘿嘿又在吹牛!”鲁止琪捂着嘴嘀咕着。 “眼下,我们没有任何办法,不妨一试。” 或许鲁止琪不知道我担心同伴的心情,我压根儿就不想理会他,而是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朱伯伯。 “那好,我们就试一下,严妍你命人去取把刀来”朱伯伯对严妍阿姨讲道。严妍阿姨放开了抓住朱依依的手,快步离开了。 严妍阿姨离开后,众人继续紧盯着铜镜中左影秋夫妇。此时铜镜中已经刮起了阴风,许思晴的魂魄也出现了多重幻影,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阴风吹散一般!左影秋此刻也是伤痕累累,可依旧将许思晴抱着不放,他们的身体依旧缓缓下落着,好像永远没有终点。 “长望,刀拿来了。” 严妍阿姨手举托盘,托盘中间一把绽放寒光的尖刀在月色下显得格外阴冷,刀柄处还放有一块白色的抹布。 朱伯伯此刻没有半分迟疑,抓起刀刃把刀柄朝着我的方向,讲道:“刀官,想要破我这阵魂池的道法,必须尽可能的让其多吸收你的血液,如果你的血与池中的水相抵触,那么你的血便是清泉血。放心,池中的水虽是纯阳之水,但也抵不过你清泉血的至阴之寒!若你身体中流淌的不是清泉血,朱伯伯也就爱莫能助了。” 怪不得朱伯伯会多此一举的让严研阿姨去取刀,原来是怕我用暴力弄出的血液不够多。我点头同意朱伯伯的意见后抓起刀柄站到了镇魂池边,找到手臂上最粗的一根血管一刀扎了进去,被刀扎破的血管瞬间流出一股鲜红的血液,血液顺流直下尽数掉入了镇魂池中。 “怎么?还自残啊!” 鲁止琪抬起屁股向个乌龟一样将头伸的直直的,一副期待的眼神看着池水的变化,估计他也被左影秋夫妇的爱情所感动了吧。 血液入池后,池水并没有任何的变化,我的心又开始忐忑了起来。 “是不是太少了?”我心理默想着。 不顾后果的我,再次拿起尖刀对着伤口狠狠的扎了下去,原本流淌缓慢的血液瞬间成了一条小水柱,流向了镇魂池。 果然加大了血液的量后,我能明显的看到,我的血液开始挥发着一丝阴气,不断冲击着冒着阳气的池水。 “看吧,我说他是吹牛的,还什么清泉血,杀人犯的血白流了哦。” 鲁止琪收回了原本伸出的头,失望的再次一屁股坐在了台阶青石上。鲁止琪没有开过天眼,看不见池水的变化我不怪他,更不会去理会他的话语。 “贤侄,接住!就是现在,用你体内的鱼鳃残魂之力施法,把这符咒打入水中,阵法自可破!” 一张红色的符咒在朱伯伯的法力驱动下向我飘来,此刻容不得我有半分的迟疑,直接驱动着体内的残魂之力,凌空将符咒驱逐在了池水中,符咒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一样,瞬间沉入水底! “你身体里流淌的是清泉血无疑,若你的残魂真是地府阴差的,此阵法自可破!” 朱伯伯如释重负般的走到了我面前,小心翼翼的抓住了我的胳膊,望着铜镜中依旧在掉落的左影秋夫妇,此刻他好像也在欣赏这难得一见的一幕。 极阴之风依旧刮个不停,许思晴已经陷入了昏迷,身体中的重影鬼魄被阴风吹的快要脱离身体了!左影秋则依旧是一副平静的表情看着许思晴,或许此刻他已无畏生死了吧。 刹那间阴风骤停,一道不知放大了多少倍的红色符咒,飘向了左影秋和许思晴来到了他们的脚下,并以光速向深渊上方飞行。左影秋对这突如其来的事件感到莫名奇妙,扭头左右看了一眼。 “哈哈哈,贤侄看来你体内的鱼鳃残魂也是真的,你可是检了一个大宝贝哦。” 朱伯伯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他的笑声里充满了自豪。 砰的一声爆炸,左影秋抱着依旧昏迷的许思晴冲破池水飞回了地面,池水也随着左影秋的落地而四处飞溅,原本在左影秋脚下的符咒也变成了一张普通的红色符咒,缓缓的飘落在了池中。 “呸,呸呸??????” “这你娘的什么味儿,就跟尿骚味似的。”鲁止琪吐着溅到嘴里的池水大骂了起来。 “影秋没事吧!”我着急的抓住他的手问道。 “疼少主,我的手臂。”左影秋有些痛苦的看着我讲道。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了我的手臂还在流血。” 我连忙松开了抓住左影秋的手,其原因是我过于担心他们夫妻的安危,忘记了我手臂上的血液还在流淌而伤到了他。情急之中我赶紧利用手中的刀从左影秋手臂上割下了一块肉,以免他被清泉血灼伤。 “朱伯伯,许思晴在幻境中被阴阳五行天所伤,现在鬼气涣散能治好吗?许思晴就是他的妻子。”我看了看许思晴又指着左影秋对朱伯伯问道。 “我刚刚看了,他们是被道家高人施法合体的鬼物,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老杨前辈的杰作!不过缺点便是每半年就要到极阴之地采集一次阴气,无妨,我这庄园的后面有一口枯竭的深井,常年不见阳光阴气逼人让他们吸食一些也好” “枯井?”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左影秋夫妇被困的枯井,可我又转念一想,父母的生前好友怎可能会害左影秋夫妇。 “少主,我们是怎么回来的,你又是怎么受的伤。”左影秋顾不上自己的伤,反倒关心起我来了。 “哎,我的好影秋,你先管好你自己。”我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两位差点就要离我而去的同伴,说道。 “朱四,你领着这对亡灵去枯井,他们鬼魂涣散此刻很虚弱记得护法,明白吗?”朱伯伯命令着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一位门人道。 “是老爷!”叫朱四的门人说完转身向前院走去。 “少主,今日大恩影秋铭记于心,眼下我妻伤重就先行告辞了。” 左影秋心疼的看了一眼仍就昏迷的许思晴后,跟着门人朱四离开了。 “天色也不早了,既然你的鬼奴没事,我们大家也折腾了一夜,早点休息吧。”严妍阿姨有些如释重负的对众人讲道。 众人同意了严研阿姨的提议后,跟着严妍阿姨回到了会客厅,严妍阿姨命门人替我处理了一下伤口,吃了一点简单的食物,我们稍做休息后便被领到了客房,我和鲁止琪被安排在了同一间房间休息。 “哎哟我去,好气派,好有钱,你看这装修的风格,这花瓶得是古董吧,还有这床可以睡十个人吧!”鲁止琪带着夸张的语气,大声吼了起来。 “赶紧睡觉吧,我这几天很累。”我不想在理会这个话唠,便敷衍的随便说了一句。 “喂,我说杀人犯你这就不对了啊,虽然我们初识,但过了今晚,咱们也算同床共枕了啊,你可要对我负责,我可是未出嫁的小伙子啊。”鲁止琪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语气对我讲着话,可我根本不想理他。 “神经病!”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边脱衣服,边回应着鲁止琪。 “谁神经病了?哦对了,你是怎么得罪朱家的这位漂亮小姐的,她说你欺负她了,莫非你施了什么妖法玷污了人家清白,所以对你怀恨在心,才骂你小瘪三的。”看来鲁止琪的话匣子已经彻底打开了。 “我说了中间有些误会!”我没好气的回应着鲁止琪。 “那还好,你这癞蛤蟆就别想吃天鹅肉了,那小妞儿是我的,你可不是他的菜。” 鲁止琪一脸淫笑的抿了一下嘴唇。 “好,你的菜,都是你的,但是我真的累了,能让我睡觉吗?”我哈欠连天的回应着鲁止琪。 “杀人犯咱们可说好了啊,你别跟我抢。”我没有在理会鲁止琪说什么,一头扎到了床上,变呼呼大睡了起来。 迷糊间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没错,鲁止琪这假道士按理说是不应该知道“清泉血”这三个字的,可他的言语中为何会流露出事先已经知道的感觉? 还有朱伯伯那邪恶的一笑到底是为何?更让我想不通的是,为何他在知晓我体内流淌的是清泉血时,会如此的开心?直觉告诉我,朱伯伯绝不会因我是他故友的后人,而拥有清泉血才如此开心的! 第二十六章再现诡笑 次日醒来天已大亮,我被窗外的喧闹声吵醒。 “朱依依小姐你别看不起人啊,那杀人犯要不是有我,现在估计被周进送地方按诈骗罪给办了,今日他能来认你们这家亲,全得靠我鲁止琪,你还别不信?”我睁开睡眼腥松的眼睛看了一眼窗外,耀眼的阳光正好洒在我的脸上,经过一夜休息疲惫感已全无。 “你说,杨刀官那小子心术不正?假借帮助方坝的周家小孩驱鬼,骗取人家钱财?可真有此事?” 窗外再次传来了一段女人的问话,听声音不难辨别是朱依依的。 “那可不,你说说看,我们修道之人本应除强凌弱,谁知这杨刀官啊,空有一身道法却干出这等龌蹉之事。哪像我鲁爷,道法虽浅可也是一方的大侠啊!”我隔着窗户都能感觉到鲁止琪说这番话的得意劲儿。 此时,我实在是听不下去这个王八蛋颠倒是非曲直的行为了,气得我推开窗户询问道:“那么大侠,请问你除了哪些强又凌了哪些弱呢?” “哟,杀人犯你醒啦。” 鲁止琪有些不好意识的看了我一眼,笑呵呵的回应着我。 “土豹子!”原本还有说有笑的朱依依白了我一眼,转身走向了会客厅。 看来朱依依还在因我杀了他的鬼奴而生气,又或许因为鲁止琪颠倒黑白的行为,让她对我的误会更深了,嫣然对我没有任何的好感。而我也不在乎,回到床前快速穿好衣裤,一番简单的梳洗后,背起牛仔包神采飞扬的走出了房门。 “朱伯伯早。” 出门没走几步就遇见了朱伯伯。 “贤侄早啊。”朱伯伯礼貌的回应了我一句。 “你严妍阿姨已命人准备好了早餐,正等着我们。”朱伯伯指着会客厅的方向补充道。 我笑了一下以示回应,走在朱伯伯的旁边和他一起来到了会客厅。 刚到会客厅便看见严妍阿姨和朱依依已经就坐了,当然少不了话唠鲁止琪,与众不同的是他已拿起碗筷吃了起来,而旁边还站着几个修道的门人。 “刀官来了。”严妍阿姨站起身来礼貌的招呼着我。 我“嗯”了一声便在朱伯伯的示意下,坐在了他的旁边。 “杀人犯,这菜真好吃,早餐都这么丰盛!严妍阿姨,依依小姐,你们也别坐着了,大家都不是外人,快,快吃。”鲁止琪一边嚼着菜一边对众人讲道。 “什么?鲁止琪你和谁都是这么自来熟吗?我和你不过夜才认识一晚而已!” 听了鲁止琪的话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同时对他的行为也感到不解。 “哈哈哈,小鲁这样的性格我喜欢。”朱伯伯挥了挥衣袖拿起碗筷笑着讲道。 我白了鲁止琪一眼,也未在多说,拿起了手中的碗筷。 “朱伯伯、严妍阿姨这次前来多有打扰,有些话小侄不得不说。我今世只有一个愿望便是寻得破尘踪迹,还请杨伯伯严妍阿姨告诉我一些关于我父母生前的事情,以便我寻得破尘为双亲报仇雪恨。” 话语间我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朱伯伯和严妍阿姨。 “贤侄,其实你也无需一味的去追寻你父母的生前足迹,破尘妖道二十年前在天阳龙山,杀害你父母后便消失于江湖,寻破尘犹如大海捞针啊!”朱伯伯有些惆怅的看了我一眼。 我咬了一下嘴唇不在做声,失望的低头喝了一口碗里的粥。 “有些话不知我当讲不当讲,要寻破尘其实不是没有办法??????就是??????” “长望,刀官还小你说话可得有分寸。” 严妍阿姨打断了朱伯伯的话,有些不自然的看着我。 严妍阿姨故意打断朱伯伯的话语,被我看在了眼里,可正是被打断的话语,更加激起了我的好奇。 我直接站起身来,对严妍阿姨讲道:“严妍阿姨,侄儿自幼未成见过父母,要不是爷爷告诉我父母是被他人所害,我至今都蒙在鼓里。从小到大我一直问我自己,为什么别人家的小孩有父母可以关心和疼爱,而我就像一个野孩子一样,世间除爷爷对我较为关心外,侄儿从未感受到父母带来的温暖。侄儿之所以失去了这一切,全都拜那破尘妖道所赐,还希望严妍阿姨和朱伯伯告诉侄儿该如何寻得破尘妖道,毕竟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朱伯伯的眼睛泛起了些许泪光,对严妍阿姨叹息道:“严妍,刀官体内蕴含着返祖的清泉血,加之又在机缘巧合下得到了地府鱼鳃的残魂,想必冥冥之中必有天意,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啊。” “朱老头儿哦不对,是朱伯伯,嘿嘿,你看我这嘴!杀人犯其实也挺可怜的,你们既然知道怎么找到那个什么狗屁“破产”不“破产”的,就赶快说啊,我听的都着急。”鲁止琪此时也插起了话。 “其实想要引出破尘也不难,毕竟那妖道对三神器已经到了疯狂的境地,你只需要寻得这三样神器,破尘必会现身!”朱伯伯提起三样神器时,明显的放大了嗓门。 我使劲的点了点头,没有做声,此刻我虽然还不知道三神器到底是什么,但朱伯伯既然这样说就一定会告诉我的。 “第一样东西是墨阳镇封印万古鬼窟的幽冥血斧,此利器可开天辟地。第二样东西更加难寻,是藏在东海之巅海市蜃楼中的一样物品,楼中有一颗鬼珠,名为幽冥血珠,此珠可翻江倒海。这第三样东西嘛本来已经到你手了,可被你弄丢了。”朱伯伯摇了摇头有些不愿意在讲下去。 “第三样是什么东西?”我急切的询问着朱伯伯,我不明白他说的那第三样东西是什么?还被我给弄丢了! “第三样就是你从乱葬山中取出的幽冥血玉,此物也是幽冥邪派能成为西南第一大派的根源所在。”朱伯伯有些遗憾的看了我一眼道。 “就是那呈月牙状,发出暗红光芒的月牙血玉?” 此刻我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连破尘和南宫项月都想得到,原来那东西是个宝贝! “不是月牙血玉而是幽冥血玉,我以上说的三样绝世神器均是来自阴间的镇鬼之物,若你有幸能得到这三样阴间的神器,破尘自会现身抢夺。因我曾听你父母说过,只有拥有道家返祖血脉的人,才有能力击败镇守这三样神器的地府冥将,继而取得宝物。而破尘妖道法力虽深不可测,但他却没有你这样的血脉,所以这三样宝物现世后他必会现身。” 朱伯伯提起三样神器之时,明显的来了精神,想必这些神器对他也充满了诱惑吧。 幽冥血斧! 幽冥血珠! 幽冥血玉! “好!就算我杨刀官穷其一生之力,也要寻得这三样神器,引出妖道为父母报仇。“我咬着牙低头冥想着。 “谢谢,朱伯??????” 正当我抬头准备感谢朱伯伯告诉我这一切之时,我的眼睛余光捕捉到了严妍阿姨的鬼魅的一笑。她这一笑吓的我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因为这样的笑容我昨夜在朱伯伯的脸上也同样见到过,这到底是为何? 严妍阿姨此刻好像也感觉到了她的失态,继而装起了咳嗽,向众人道了一声抱歉后转身离开。 严妍阿姨在笑什么?她那鬼魅的一笑是发自内心的条件反射,就像我小时候被其他邻家小孩欺负时,那些小孩发自内心的嘲笑一样。 或许我父母生前和朱家有些交情,而我不过是一位素未谋面的后生罢了,又或许他是嘲笑我根本取不了这三样神器。反正我觉得严妍阿姨对我不是真心的好,可能就连朱伯伯也不过是看在我父母的情面上,给了我一点点照顾而已,总之朱家给我的感觉怪怪的。 目送严研阿姨离开后,我抬起头强挤一个笑容,继续吃着早餐。 “贤侄记住朱伯伯的话,此番前去寻这三样神器必定凶险重重,我家依依也老大不小了,我这个当父亲的也希望她跟随你前去历练一番,你也多个帮手,就当帮朱伯伯这个忙。” 朱伯伯话音刚落,众人皆是瞪大了双眼望着他。 此刻我也不太明白,朱伯伯为何会让朱依依跟着我历练,而且我的目标是破尘,随时都可能给朱依依带来危险。 “爹,你说什么?要我和这个土鳖一起历练,打死我也不去!”朱依依一下站了起来,用力的拍了一下饭桌,瞪着朱伯伯吼道。 “放肆,看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收起你的大小姐脾气!我看你是从小被你娘宠坏了,整天惹是生非,你要是不去就别认你这个爹,马上收拾你的东西,给我滚出这个家。” 朱伯伯有些发怒的指责着朱依依,此刻气氛也变得紧张了起来。 “嘿嘿,那感情好,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话唠鲁止琪小声的嘀咕着。 “爹??????” 朱依依娇滴滴的叫了一声朱伯伯,便生气的跑开了。 “朱伯伯,如果依依姐不愿意跟随我们前去就不勉强了,毕竟三样神器不好找,路上又充满了未知的凶险。” 其实我也不想和朱依依结伴而行,毕竟我对这女子也没什么好感,况且我总觉得这朱家有些古怪。 “贤侄,你是怕依依拖累了你还是不想帮朱伯伯这个忙?你如果觉得为难的话朱伯伯可以不为难你。”朱伯伯一改刚才的凶恶表情,语气平和的对我询问道。 “不不,一切听朱伯伯的便是,我只是看依依姐有些不情愿才说出这样的话,还请朱伯伯别误会。” 其实我并不是想解释些什么,虽然朱家的人给了我一种怪怪的感觉,但他们从头到尾也没有什么恶意,所以我也就顺着朱伯伯的话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仅此而已。 说完我赶紧刨了几口饭,狼吞虎咽了起来。 饭后,我和朱伯伯还有先前假装咳嗽离开的严妍阿姨聊了一会家常,说了一下我爷爷的境况,又说了一些我的成长经历,两位长辈倒也对我很是关心。心胸狭隘的我,第一次检讨自己是不是有些小人之心,去猜测人家朱家的一番好意,可毕竟他二人的笑容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刻我也说不上来! 期间,朱伯伯告诉我江湖通缉令的事不要过分担心,他可以暗中命人隐藏我的身份,减少江湖各派对我的滋扰,至于怎么隐藏他没有告诉我。同时我也把来时,看见黑衣人从他家院墙飞出的事情告诉了他,朱伯伯觉得是有人给予他们家钱财,我也没细问,毕竟朱伯伯也是得道的前辈,我不敢板门弄斧。 与朱伯伯与严研阿姨寒暄完后,我就向他们辞了行,可能是我报仇心切,朱伯伯也不好对我多家挽留。 “老爷,您要的东西我给您取来了。”一位门人拿着一张秘封的符咒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贤侄拿着,这对鬼夫妻也是命苦之鬼,白日里鬼魂现形有损阴魂,所以我将他们封印在了符咒里。”说着,朱伯伯将封印着左影秋夫妇魂魄的符咒,递给了我。 “朱伯伯多有打扰,待侄儿取得神器报得大仇后,必会前来轮镇拜访。说完我便起身背起行囊向门外走去。 “爹娘,女儿长大了,你们放心吧,待那个瘪三取得三样神器后,女儿哪儿都不去就陪着爹娘。” 朱依依背着一个黑色行囊,她穿着粉红色短袖体恤和白色短裙,气质优雅的给朱伯伯和严妍阿姨道着别。看来她终究是没有坳过朱伯伯慈父般的威严,倒是我此刻很后悔没有明确阻止朱依依的同行。 “走吧!”我身后再次传来了朱伯伯的声音。 穿过青石路后,我和鲁止琪站在了大门口,回首看着依依不舍的朱依依。 “假道士,你是怎么知道清泉血的?你留在我身边有什么目的?” 此刻我必须打开我的心结,因为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总觉得所遇之人皆是心怀叵测之人。 “你娘的,朱老头家大业大的他说的话老子还能不信,清泉血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吗?哎,我说你这话什么意思?本来我并不是太想和你这个杀人犯同行,但我所钟爱的小美人儿要和你结伴同行,那就怨不得我了!怎么?你想撇开老子独自和美人相处吗?想得美。” 说完鲁止琪麻利的跳上了他的三轮摩托车,这个家伙到底是想跟着我学习道术,还是来追求他的幸福的!不过此刻我也懒得追究,只要不是对我心怀鬼胎的就好。 我将牛仔包向翻斗里一丢,一脚夸在了鲁止琪的后面准备上车,却被鲁止琪一把推了下来。 “去去去,坐斗里去,让美人儿坐在我的身后!”鲁止琪一脸**的笑着看了一眼准备出门的朱依依。 “你个假道士神气什么?朱依依她是跟着我历练又不是跟着你历练。”我话中带刺的刺激着鲁止琪。 正当我和鲁止琪理论之时,朱依依来到了大门口,身后是满脸忧伤的严妍阿姨,此时她正隔着门张望着她一步三回首的乖女儿。 朱依依可能是看见车斗里有我的行囊,未落座于车斗中,而是一脚跨在了鲁止琪的身后,骑在了摩托车上。鲁止琪见朱依依上车后迅速将车启动,发动机的轰鸣声瞬间传入了我的耳膜。 “杀人犯,你刚刚说什么?”鲁止琪一脸坏笑的看着我讲道。 我回了鲁止琪一个诡笑回应道:“我说,坐在你身后的朱依依是跟着我去历练的,和你有什么关系?怎么样,我说的不对吗?” “你说的太对了,那你自己走着去吧,我在墨阳镇等你,拜拜!” 鲁止琪这个混球,他话音刚落便发动车辆飞速向轮镇郊外驶去。我楞了两秒才反映过来,可是他们已经离我好几百米远了。 此刻容不得我有半点迟疑,拔腿就追了上去。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一个拐角处我追上了他们,飞身一跳直接坐在了车斗里。 哧的一声急刹车声音响起,我和朱依依同时身体前倾。 鲁止琪一脸惊讶的开口道:“你他娘的到底是个什么怪物?老子刚刚的车速已经到了八十迈你也能追上!” “有八十吗?我看和蜗牛的速度差不多!” 我也有些惊讶的回应着鲁止琪,经过一夜休息此刻我确实感觉精力相当充沛,难道是我体内的残魂之力在我身体里发生了变化?还有子赐大师赐予我的梵文金身气息,为何现在完全感觉不到游走了,难道被残魂的力量吞噬了? “你们还有完没完了?”朱依依有些不耐烦的对我和鲁止琪讲道。 “有完!有完!我的姑奶奶,我老鲁就算得罪了穷凶极恶的杀人犯,也不敢得罪你啊,你以后可是要给我生儿子的!” 鲁止琪一副不要脸的样子挑逗着朱依依,话音刚落便再次启动了摩托车。 朱依依从背后轻打一下鲁止琪,抱怨道:“你这个无赖,说什么呢?谁要给你生儿子!” 我坐在车斗里无心听鲁止琪是如何挑逗朱依依的,满心想的皆是朱伯伯与严研阿姨那鬼魅的一笑!这中间到底有什么隐情?还有朱依依和鲁止琪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他们为何会出现在我的世界里?还成为了我的同伴? 第二十七章鬼迷心窍 我虽对鲁止琪和朱依依有些不放心,但此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将他二人甩开,或许鲁止琪是误打误撞在不巧的时刻说出了清泉血三个字吧。毕竟他最初的打算是跟着我学习道术,眼下又有美人相伴,不愿离开也很正常。 但朱伯伯安排朱依依和我一起历练,我却是持怀疑态度的,因为朱家要让朱依依历练道法有的是办法,又何须与我在一起。可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现今,唯一能给我自己解释的是朱伯伯是出于担心,才让朱依依陪在我左右的,毕竟现在我被江湖各派通缉。 经过一路颠簸,我们来到了墨阳镇,此时天色已经灰暗下来?????? 又是哧的一声!急刹车的声音再次在我耳边想起,我和朱依依身体再次同时前倾,我知道鲁止琪他是故意的。他想借着摩托车的惯性,占朱依依的便宜。 “姓鲁的,你别想打本姑娘的歪心思,下次麻烦你停车的时候别这么粗鲁!还有你这个土鳖,别以为仗着我爹娘对你的疼爱就以为咱两是一路人,你是土鳖,我是千金大小姐懂吗?”朱依依戳了一下鲁止琪的后脑勺,转而又白了我一眼开口道。 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从车斗里跳了出来,没有理会这位高贵的大小姐。倒是鲁止琪舔着个脸对朱依依开口道:“依依小姐,我鲁某人虽风流倜傥玉树凌风,也是被多家姑娘争着抢着要的人,但自从见到依依小姐你以后,我便再也不会多看那些胭脂俗粉一眼了!” “你这话估计给上万个女孩子说过了吧。” 朱依依一脸不削的回应着鲁止琪,并从摩托车上跳了下来。 “怎么会呀……” “本姑奶奶饿了。” 鲁止琪刚想开口,便被朱依依怼了回去。 我背起牛仔包没有理会他们二人的打情骂俏,巡视了一眼长街便径直向一家餐饮店走了去。 朱依依双手环抱于胸间,披着长发气质十足的跟在我身后,而鲁止琪却一路小跑的跟在朱依依的身后,叫着朱依依的名字,他意图解释什么,可这位千金大小姐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餐饮店不大,约有十来平米左右,摆放着五六张吃饭用的长桌,看起来有些破旧。 我就近找了一张桌子坐下,一位中年女性服务员手持菜单向我走了过来:“你想吃点什么?” 我放下背在身上的包,看了一眼满脸微笑的服务员开口道:“随便弄几个小菜就好,能填饱肚子就行,三个人,最关键是得便宜。” 服务员听完话后有些失落的转身离开了,估计是看我太寒酸了,而身后的朱依依和鲁止琪也打打闹闹的坐在了我的身旁。 “穷酸样儿,吃饭都挑这么个破地方,姑奶奶跟着你可真是遭罪。”朱依依趾高气昂的白了我一眼讲道。 “呵呵,我的大小姐,你以为这是在朱家,我能力有限,爱吃不吃。” 我虽是守着清贫长大的孩子,但骨子里却流露出一股正气,对这位千金大小姐真的有些厌恶,因为她可以看不起我,但别侮辱我,或许我狭隘的心胸此刻又开始作祟了吧。 “你们的菜来了。” 服务员一脸不情愿的丢下几个碟子,转身便离开了。 “你什么态度?”鲁止琪站起身来,对着转身的服务员吼道。 “要吃你们吃,我才不吃这些乱七八糟的垃圾食品。” 朱依依说完便走出了餐饮店,估计去别家寻食去了。 一堆冷馒头加上一些咸菜,确实和朱家吃的大鱼大肉有着天壤之别,难怪朱依依的大小姐脾气犯了不肯吃。不过向我这样守着清贫过日子,饱一顿饿一顿的早就习惯了,也就无所谓别人异样的眼光了,我拿起馒头大口大口的啃了起来。 “小伙子,行行好吧,我老婆子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 闻声我扭头回看,一位衣着破难,头发凌乱脏兮兮的老太婆杵着一根竹棍,手里拿着一个破碗,正伸手向我们讨要食物。 “滚滚,哪里来的臭老婆子,看着天都快黑了,老子还没吃的呢?”鲁止琪一脸嫌弃的看着眼前的讨饭老人。 “你就行行好吧,可怜可怜我吧。”讨饭的老人再次央求道。 “滚??????” 鲁止琪瞪着他的一双大眼并放大了嗓门,对讨饭老人怒吼出了这个字。 讨饭老人见鲁止琪满脸不耐烦的发着脾气,灰溜溜的杵着竹棍向餐饮店外走去。 “你个假道士发什么脾气?尊老爱幼你不懂吗?你看那老人家多可怜,朱家小姐嫌弃我们的东西不好吃,浪费了也就浪费了,我给老人家送去。” 我咽下嚼在口中生冷的馒头,瞪了一眼鲁止琪,拿起两个馒头便追了出去。 “老人家等等。” 我追上了刚刚走出房门的讨饭老人,晃了晃手中的馒头。 “老人家我也是囊中羞涩,如果不嫌弃这里还有两个馒头,你就拿去充饥吧。” 我走到老人身边,将馒头放在了她的碗里。 “小伙子,我不吃你的馒头,我喜欢吃你的心,特别是流着血的心,嘻嘻嘻??????” 一阵阴冷的笑声在我耳边响起,老人的五官随着笑声变得扭曲起来。满脸灰土色的皱纹缝隙间也渗出了丝丝绿液,而她张开的嘴里,也只有两颗断掉的门牙,显得极其恐怖。这突入其来的变故吓得我后背凉气直窜,我本能的想把目光避开老人,可身体却僵硬到无法动弹。 “喂,杀人犯你他娘的是傻啦?还是做白日梦啦?” 鲁止琪轻拍桌子缓慢的嚼着馒头,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惊魂未定的我瞬间被鲁止琪惊醒,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我额头上的汗珠,看着眼前的鲁止琪我有些不相信,我刚刚明明已经追了出去,可现在为什么还坐在桌子上呢? “刚刚那位讨饭的老人呢?”回过神来的我,迫不及待的开口向鲁止琪询问道。 “哦,你说那个讨饭的老太婆?她呀,被我打发走了,怎么是你亲戚啊哈哈哈??????” 鲁止琪连口中的馒头都来不及下咽,就开始讽刺起我来了。 我丢下手中的馒头连忙向门外跑去,可门外除了几个零星的路人外,讨饭老人的身影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来是遇见什么脏东西了!可为何我的天眼未察觉到异样,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冤魂竟有如此法力?能够迷失我的心智或者使时光倒流! 算了,天下之大,妖魔鬼怪变化万千各有神通,既然她今日并未找我们麻烦,我也懒得理会,四下张望了一眼并无任何异样,便转身准备回餐饮店。 可当我再次转身准备回餐饮店时,餐饮店已经不是我刚来时所见的模样了。我居然站在了一座古墓的门口,而古墓的石门早已打开,石门的上方居然张贴着一张老人的黑白照片,而照片正是那讨饭老人的!还有,我随身携带的牛仔包此刻正安安静静的躺在墓室里,而旁边坐的正是鲁止琪,此时他正拿着一颗带血的心脏,吃的津津有味! 我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原地眨动了数下眼睛,可眼前依旧是我所见到的恐怖景象,我本能的驱动着体内的残魂开始游走,做出一副防御的架势,可最终被我放弃了。 残魂之力是地府鱼鳃的残魂,我虽不知此物是吉是凶,但我得到此物后仿佛人生从此开始逆转,到处与人结仇,加之双堰塘的鱼和梦中的鱼鳃告诉我不要张扬,所以我放弃了使用残魂之力的想法,但此刻我若不使用残魂的力量又该怎么办? 正当我犹豫之时,先前离去的讨饭老人突然出现在了鲁止琪的身后。而给我们端馒头的服务员,此时也化身为一只批头散发的厉鬼,她端着一盘跳动的心脏向鲁止琪走去,与先前不同的是,他端馒头的托盘下藏着一把带血的匕首。 不好!鲁止琪有危险!我虽压制着体内的残魂之力,但出于保护同伴的想法,我还是快步向鲁止琪奔袭而去,对着端托盘的女鬼就是一脚,女鬼顺势倒下盘中的心脏也洒落了一地,心脏向青蛙一样到处乱蹦。此刻容不得我有半分迟疑,眼疾手快的我顺手拿起牛仔包,取出一踏符咒和桃木剑默念指决,道道符咒凭空飞起,瞬间将女鬼团团围绕,倒地的女鬼轻拍地面悬空飘了起来,她张开满嘴獠牙血齿,伸直手臂就想要来掐住我的脖子。 我怎么可能会给她这样的机会,再次凌空一脚,将女鬼踢倒在地。我落地的瞬间咬破手指,二指合一的捏出指诀,画出了血色符咒,可带血的符咒并未成形哄的一声散掉了,我的清泉血画出的符咒竟然不能凝固成形!什么情况? 就在此时,原本静立的讨饭恶鬼,再次发出嘻嘻的阴笑声,她高抬右手伸出足有一米长的指甲,指着正在啃食心脏的鲁止琪,意图从他后背把心脏挖出来。 “鲁止琪小心!”我拼尽全力的向鲁止琪吼道,可他此时完全听不见也看不见我。 眼瞅着下一秒讨饭的恶鬼就要将指甲插进鲁止琪的身体中,情急之下我驱动着残魂的力量开始游走,不为别的,就因为我是修道之人,就因为鲁止琪此刻是我的同伴,我不能见死不救。 破!去!散!三声女子的声音再我耳边响起,这声音是朱依依的,我脑袋嗡的一声闷响,差点晕死过去。 “杀人犯,你他娘的中邪了?你看你把人家这小阿姨踢的”。我如梦初醒般的看着眼前说话的鲁止琪。 那名原本被我踢到的女鬼,此时再次变成了中年妇女,她此刻正捂着肚子一个劲儿的叫疼,而讨饭的鬼老太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唰的一声,朱依依将原本展开的白羽扇收了起来,她的长裙与直发被微风微微卷的有些摆动,此刻的朱依依简直迷人至极。 “土鳖,那日与你在方坝镇过招时还以为你有两下子,现在看来废物一个,天还未黑就被鬼魂迷失了心智。”朱依依撇了我一眼,翘着二郎腿坐在了饭桌前。 “大爷,就算我态度不好你也不用这样对我吧,我小本经营,你们三个人吃的饭菜也不过五块钱左右,用得着下这么重的手吗?”躺在地上**的服务员痛苦的讲道。 “被鬼魂迷失了心智?莫非刚刚那讨饭的老人是阴魂不成,要真是那可邪了,竟连我的天眼都被欺骗了!“我嘀咕道。 “杀人犯别愣着,你看你这两脚也不轻,陪人家点钱算了。”鲁止琪替我解围道。 我愣了半天一下回过神来,连连向店家道歉,最终在鲁止琪油嘴滑舌般的帮助下,赔了一点钱才得以脱身。 我们再次回到摩托车前,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了下来。 呼?????? 一道黑气从我背包里飘出瞬间化影成形,是无面鬼!此时的无面鬼死气环绕,气焰强大,看来昨夜应该在枯井中吸食了足够的阴气,今日现形看起来阴魂气息也特别的浓。 “哎呀我的妈呀,这墨阳真的有鬼啊,杀人犯你别说没看见啊!” 鲁止琪大声吼出这几个字,一下躲在了我的后背。鲁止琪的胆小与惊恐在我看来是发自内心的,先前我对他知晓清泉这件事时还有所防备,看来是我多心了,他真的只是一个胆小如鼠的江湖骗子罢了。 “怕什么怕,他就是昨晚在朱伯伯家救出的左影秋夫妇,你不是都在铜镜里看到了吗?这没脸的鬼物是我的鬼奴。”我扭头对鲁止琪小声道。 鲁止琪如释重负般的定了定神,小心翼翼的从我肩膀处探出半个脑袋,警惕的张望着无面鬼。 无面鬼轻飘飘的跪在了我的面前,一道双重音发出:“我夫妇二人感谢少主救命之恩,昨夜若非少主,我夫妻二鬼早已魂飞魄散!”合体后的左影秋夫妇发出的鬼音格外阴冷,吓的的鲁止琪瑟瑟发抖。 “大屁股你们在镇魂池时为何不合体变强?还有,今日我被鬼迷了心窍,你们怎么不出来?”我将跪在我面前的无面鬼扶起,开口道。 “嗖” 无面鬼一分为二幻化出了帅气的左影秋和仙气飘飘的许思晴。 “少主莫怪,我夫妻二人本以为会葬身镇魂池,能多待一刻是一刻!至于你说被鬼迷失心智?我夫妻二人确实没有察觉到!”分身后的左影秋有些害羞的开口道,不过我此刻更加担心的是那只迷失我心智的恶鬼,她去了哪里! “我去,连鬼都这么漂亮。” 正当我准备表扬一下左影秋夫妇情深义重之时,我身后的鲁止琪再次探出半个头,看着许思晴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话。也难怪,许思晴一身白色古裙身体悬浮于空中,五官雪白,一举一动都流露着古香古色的美丽气质,向鲁止琪这样的好色之徒,看了不流口水才怪呢? “对呀,鬼都是大美女,要不要我用招魂符咒,给你招个千年前的美女来陪你?” 我侧身将原本躲在我身后的鲁止琪完全暴露了出来,并吓唬着这个色胆包天的假道士。 “不用了,我的心里早就只有依依一个人了。”鲁止琪好像想到了什么,依旧圆滑的打着圆场。 “土鳖配胎神!”冷若冰霜的朱依依,嫌弃的看了一眼我和鲁止琪,便侧身坐在了摩托车上。 我对着左影秋夫妇苦笑了一下,也一屁股坐在了车斗里。 “影秋,思晴。”我伸出左臂叫了一声他们的名字,他们夫妇到也心领神会,化作两团黑气落入了我的手臂里。 “嘿?那两个鬼呢?”鲁止琪一脸懵逼的看着瞬间消失的鬼魂,诧异的看着我们。 “走吧老兄,先找个地方住下。”我指着摩托车驾驶位对鲁止琪开口道。 我们围着墨阳镇转了一圈,在朱依依的坚持下,找了镇上最好的一家临街旅店住下。鲁止琪吵着闹着要和朱依依住一间房,而他找的理由是嫌弃我不讲卫生,可大家都心知肚明,他是对朱依依有贼心的!当然,朱依依是不可能会同意和他住一间房的。 “我累了,你们早点休息吧。”说完朱依依打开了房门。 鲁止琪一脸无可奈何的看着朱依依向房间走去,我和鲁止琪目送依依走进房门后,也转身准备开启自己的房门。 房门打开的一刹那,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朱依依进房门时的背影有问题,那背影好熟悉,可她的背影到底是哪里不对? 第二十八章索命鬼娘(上) 朱依依今日进房门时的背影与我之前所见的相差甚远,但她进入房门时的背影又是那样的熟悉?总感觉这背影怪怪的,有些不对劲,可我此时又想不起是哪里不对。本想敲开房门询问一番,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弄不好又得被这个大小姐泼一盆脏水,也就只有带着疑问和鲁止琪走进了房间。 经过一番简单的洗漱后,鲁止琪站在窗前大口的吸着烟,我则侧身躺在旅馆的床上,开始冥想起了来。 万古鬼窟在墨阳的什么地方?幽冥血斧又在万古鬼窟的什么地方 ?东海之巅的海市蜃楼又在哪里?幽冥血玉明明已到手可被木古合抢走了,木古合抢走血玉的目的是什么?他又去了哪里?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毫无头绪。 “嘿,你说墨阳镇好歹也是大镇,怎么到了晚上乌漆嘛黑的,街上连个鬼影都没有?” 鲁止琪吸完最后一口烟,并熟练的将烟屁股弹到了窗外。 “神经病,我看你是在方坝镇待久了的原故??????等等,墨阳镇虽没有方坝镇大??????。” 我刚想回应鲁止琪的话,可突然又想起了哪里不对。 到底是哪里不对?我苦思冥想着。 “假道士你刚才说什么?”我猛的抬头看着鲁止琪问道。 “你,你他大爷的,我胆儿小别一惊一乍的吓唬老子!”鲁止琪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回应道。 “你刚才说墨阳镇怎么了?就是那句完整的话!”我有些迫切的希望得到鲁止琪的回应。 “我刚才说墨阳镇好歹也是大镇,怎么到了晚上乌漆嘛黑的,街上连个鬼影都没有?” 鲁止琪有些不解的重复了他刚刚说的这句话。 希望不是我所想的这样,我猛的从床上站起,走到窗户前仔细观望了一眼,果然如我所想,旅店是临街的,现在时间尚早而街上空无一人,四周漆黑安静的可怕。 “鬼遮眼!难怪我刚才觉得朱依依的背影不对。”我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 “不好,朱依依有危险!” 说完我从包内拿出几张符咒快速打开房门,向朱依依的房间跑去。鲁止琪不知是被我吓到了,还是真的担心朱依依的安危,紧紧的跟在了我的身后。 “铛铛铛!”我猛砸朱依依的房门。 “杀人犯到底怎么了嘛?大晚上的你敲人家女人房门干嘛,你小子是不是想耍什么花样玷污人家女孩清白?”鲁止琪拉住我砸门的手慌张的问道。 “朱依依有危险,我现在没时间给你解释!” 我话音刚落,朱依依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将房门打开了,不,准确的说不是朱依依,而是那讨饭的恶鬼,只不过在我和鲁止琪的眼里看到的是朱依依罢了! “干嘛砸我房门?”门内化作朱依依样子的讨饭恶鬼,对我开口道。 “对呀,杀人犯你这是干嘛?” 鲁止琪脸上慌张的神情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解的疑问。 我没有理会他们二人的说话,直接推开挡住我去路的假朱依依,进了房门。鲁止琪给假朱依依道了声不是,也跟着我走了进来, 此时假朱依依并没有关闭房门,而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好心给你馒头吃,你却想要吃我的心,我不招惹你,你到招惹起我来了!我不管你是哪家的亡魂孤鬼有何怨气,总之你找错了人!”我转身指着眼前的假朱依依咆哮道。 “什么馒头?什么心?杨刀官我看你是疯了吧。” 假朱依依靠着房门,一脸无辜的回应着我的问话。 “对啊,杀人犯,你他娘的进了墨阳之后就不对劲,该不是还被鬼遮住了眼睛吧?”鲁止琪帮着眼前的假朱依依对我骂道。 “哼,臭老鬼,你这点小伎俩骗不了我。” 说完我从袖中滑落出一张静心符咒,符咒滑落的瞬间指诀成形,符咒随之烘的一声燃烧了起来,随着符咒的燃烧周围的环境也出现了变化。先前还开着灯的房间瞬间变暗,一位衣着破烂头发凌乱七窍流血的恶鬼,杵着竹棍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她正是白日里那讨饭的老人! “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不过不想魂飞魄散的话,告诉我朱依依在什么地方?”我再次指着乞丐鬼婆太吼道,与此同时我将一股意念传入我左臂,告知左影秋夫妇准备动手。 “你大爷的,老子不管你想耍什么花样,今晚有我鲁某在,你别想对依依小姐有什么邪恶的想法。” 鲁止琪说完大跨一步,将乞丐鬼婆护在了身后。这也难怪,鲁止琪也被鬼婆迷惑了心智,在他的眼里,眼前的乞丐鬼婆依旧是他心爱的朱依依。我再次从袖中滑落出一张静心符咒,捏出指决,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让鲁止琪也看清真相。 符咒化为灰烬后,鲁止琪率先开口道:“杀人犯你干什么把灯关了!” “你什么时候见我关过灯,你先看一下你身后的朱依依吧。” 鲁止琪回头的一瞬间打了一个哆嗦,一下摔倒在了我的脚下,他虽未开天眼,夜间的视力不能与我一样看物如白昼,但也借着静心符咒的法力看清了眼前的人,不是他的朱依依。 “嘻嘻嘻??????” 臭道士,我老婆子本想今夜挖掉你的心,居然被你识破了,也好,省得我晚上来找你。” 一阵老人独有的鬼音,吓的鲁止琪抓住我的裤脚,就想往我身后躲。 “朱依依在什么地方?”我不削的看着眼前的鬼婆质问道。 “她的心已经被我吃掉了,嘻嘻嘻??????”一阵鬼音再次发出。 “什么?朱家小姐死了!” 鲁止琪虽胆小如鼠,但他担心朱依依的安危却显得很真,此刻算是勉强的站了起来。 “鬼话你也信?她能迷失我们的心智,幻化出朱依依持白羽扇的样子,想必已经和朱依依过了招。” 我瞪着有些不中用的鲁止琪吼道,不过眼前的恶鬼能做到朱依依持白羽扇时的样子,可以确定的是,她一定与朱依依正面交锋了,朱依依现在是凶是吉也难以预料,唯一让我不解的是,她竟能模仿的如此惟妙惟肖。 “快把心给我老婆子,我想吃的心,没人能够阻挡!” 鬼婆话音刚落全身鬼气猛涨,带着一张发绿的鬼脸向我发起了攻击。 “刷刷”两道黑气窜出,是左影秋夫妇。 “思晴保护好少主。”左影秋手持长剑,挡住了讨饭鬼婆的去路,并吩咐着许思晴。 许思晴将原本瘫在地上的鲁止琪扶起,长发飘飘的护在了我和鲁止琪身前,而左影秋此时已经和乞丐鬼鬼婆恶斗了起来。 “万剑归一!” 左影秋怒吼一声,幻化出无数剑影杀向鬼婆,鬼婆在迷人心智上虽有些本事,可在鬼法上,却是不敌左影秋这等怨念极深的鬼物的。她挥起竹棍格挡了部分剑影,但最终还是被左影秋密集的剑影划伤,最终鬼婆惨叫一声化作鬼影想要逃走,可被左影秋伸出的巨大长手拉了回来。 被拉回的鬼影没有幻化出乞丐鬼婆的模样,而是挣脱了左影秋束缚她的手,化作黑气以光速向我和鲁止琪所站立的方向飞了过来。许思晴此刻也未闲着,挥动长裙袖口道道鬼气冲向鬼婆,鬼婆被击伤,可她依旧不愿放弃,再次幻化出无数鬼影向我们站立的方向飞来。这一切太快,许思晴虽格挡了部分鬼影,可仍有部分鬼影围着众人旋转了数圈,奇怪的是鬼影并未伤害我们半分。 “哎哟我的妈呀,怎么跑到我旁边了?”鲁止琪重重的推了我一把,向左影秋跑去。 不知怎么回事,围着我们飞速旋转的鬼影消失后,许思晴居然挥起长袖,化作白色丝巾将我的喉咙锁住了! “小小冤魂,竟敢窥探我家少主,自己找死!” 一旁的左影秋挥起了长剑,他剑锋所指之处正是我的心脏。 “哈哈哈,厉害!厉害!怪不得连我的天眼都未成看出破绽,连我的鬼奴也能被你迷失心智。” 我喉咙虽被丝巾锁住,但依然能自由讲话。 “嘻嘻嘻,老婆子早就告诉你了,我老婆子为人时便发誓,做鬼后要将所见之道士的心全都挖出来吃了。”鬼婆得意的看着我,恶狠狠的讲道,还故意将她那锋利的利爪展现了出来。 “影秋,去把他的心挖出来。”鬼婆命令左影秋道。 “少主,此鬼有心?”左影秋有些不解的看着鬼婆开口问道。 “对啊,杀人犯,我虽不会什么道术,但鬼怎么可能会有心,我看还是算了吧,放了她得了。”鲁止琪也对鬼婆开口道。 他们说话时皆是盯着鬼婆说的,看来鬼婆迷失了他们所有人的心智,在众人眼里我成了鬼婆,而鬼婆幻化成了我的样子。 “我叫你去,你就去!” 鬼婆将手臂收于腰间,浑身发抖的命令着左影秋。 左影秋虽有些疑惑,但也不敢违抗我的命令,挥着长剑对准我的心脏就准备下手了。 我驱动着体内的残魂之力意欲还击,可转念一想自从我拥有了残魂之力以来,它带给我了太多的麻烦,这可怎么办? 对了,还有遇阴则阳的清泉血,影秋对不起了,今日我若不伤你,死的就是我。想到这里,我赶紧咬破嘴唇,对着缓缓向我走来的左影秋吐了过去。 “啊!”点点血迹在左影秋的鬼魂身上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效力,左影秋惨叫一声连连后退,他飞速的挖掉了被清泉血灼伤的肉,又以鬼气填充。 “你这恶鬼,竟敢伤我相公!” 许思晴原本捆在我脖子的丝巾一下拉的更紧了,感觉下一秒我的脖子就会被丝巾的力道扯断一般。 左影秋此时或许明白了什么,他未做任何解释,凌空一跃挥起长剑将丝巾劈成了两段。 “相公这是为何?”许思晴不解的看着左影秋问道。 “我们眼里的鬼婆是少主,刚才伤我的是清泉血。”左影秋看着被血液灼伤的部位,对许思晴道。 “她是少主?那么他呢?” 许思晴一脸茫然的看着我和鬼婆。 “乱了乱了,全乱套了,杀人犯到底谁是你啊?” 鲁止琪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楞在原地。 “此鬼本事平平,但迷人心智却是登峰造极,不过我左影秋也是亡灵中的佼佼者,你迷失我一次我诛你一魂。” 左影秋恶狠狠的盯着他眼中的我,原地将长剑抛出,长剑就好比长了腿似的原地转了一个圈,化作一柄超级巨剑从鬼婆的头顶落下。鬼婆挥起竹竿想要去挡,可最终巨剑还是将鬼婆的身体一分为二,巨剑落下的地方,一道虚无的鬼影钻入了地下,看来那是鬼婆的魂。 啊! 鬼婆一声惨叫,再次意欲逃走,可此时鬼婆已经少了一魂,不能移形幻影,行动相当的缓慢,被恢复神智的许思晴,轻松的拿下了,包裹在了许思晴的双袖中。 “啊呀妈呀,我刚刚站在了臭要饭的那边,吓死老子了。” 恢复心智的鲁止琪,惊魂未定的拍着胸脯大声嚷嚷着。 “你这厉鬼我本无心害你,可你差点让我左某人误杀我主,看来今日留你不得。”说完左影秋准备动手把鬼婆的亡魂打散。 “影秋等等。”我连忙叫住了急于动手的左影秋。 “鬼婆你给我听着,我可以放你走,但你得告诉我,无冤无仇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但我知道你一定不是为了吃我的心这么简单。还有我的同伴朱依依,也就是你幻化出的女子,现在身处何处?” “我老婆子今日栽在你们手里,我不怕魂飞破散,别婆婆妈妈的,快点动手嘻嘻。” 一阵阴冷耻骨的老人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若是换着以前,我肯定也是吓的腿脚瘫软。 “我无心伤你,但朱依依的下落你必须告诉我们。”我再次对包裹在袖中的鬼婆开口问道,其实我此刻也是非常担心朱依依的,毕竟她是朱伯伯的女儿。 “放我出来就告诉你。” “好,放你出来可以,但你别耍花样,你是逃不掉的。”说完我对许思晴使了个眼色将鬼婆放了出来。 鬼婆一分为二的化作两团黑影,幻化成了最初相见时乞讨老人的模样,样子也平和了些许,身上的厉气也变得稍弱了一些。 “你们是否愿意听我老婆子给你们讲个二十四年前,发生在这里的故事。” 幻化成形的鬼婆杵着竹棍,大概是少了一魂的原故,此刻她的鬼魂显得非常虚弱。 第二十九章索命鬼娘(下) 鬼婆见我满脸褶皱,没有心思听她的故事,估计此刻她也想到了我是因为担心朱依依的安全,才会有这样的表情吧。 “放心,同你们随行的女子没事,她不过是被我迷失了心智,游走于街头。今日我是想将那女子的心挖出来吃掉,可她手中的白羽扇能扇走我的阴魂法力,加之我遇见你们时是黄昏天,白日现形我的阴气已经受了损,所以我就想着先来蛊惑你们,可没想到,遇到的是一个生有清泉血的道士。” 果然不出我所料,鬼婆看出了我的担忧道出了实情。 既然朱依依没事,我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说句实话我不是有多担心朱依依,不过她出了什么事而我还活着,毕竟不好给朱伯伯一家交代。为了能早点找到朱依依,打发鬼婆走,就随口回应了鬼婆一句,我们愿意听她的故事。 “杀人犯,你真要听鬼给你讲故事就不怕她??????” 我挥了挥手,示意鲁止琪别插话,他倒也识趣的耸了一下肩,躲在了我的身后。 鬼婆步履蹒跚的走了两步,开始讲起了她的故事。 “二十四年前天灾不断,我们村闹饥荒,庄稼颗粒无收村里饿死了很多人。为了活下去我和我唯一的儿子,从金岭一路讨饭讨到了墨阳镇,二十四年前的墨阳还算富裕,雨水也很充沛,镇里的一些大户可怜我们娘俩,不但每日给我们施舍饭菜,还给了我们不少旧衣物御寒。我儿子不甘做个乞丐他想讨个媳妇,生的也算勤快,他一开始帮助镇里的人干些粗活,换得一日三餐,后来日子越过越好,镇里的人除了施舍饭菜外,还给我儿子了额外的工钱,慢慢的我们也不在是个外乡人,完全融入了墨阳镇的生活,也有了自己的住所。 “就是那家餐饮店?” 我对我的插话感到后悔,因为即便是鬼,我也应当耐心的听完她所讲的故事。 “对,就是那家餐饮店,我和我儿子生前就住在那里。”鬼婆回应了我一句。 “后来呢?” 其实我现在也开始对她的故事有些感兴趣了。 “我以为和儿子就能这样平静的生活下去,凭着儿子吃苦的劲也赞下了一笔钱财,因为我老伴儿死的早,我打心眼儿也想给他说门亲事,可毕竟家贫,没有谁家姑娘愿意下嫁给他。可我老婆子不服啊,我就到处找街坊邻居帮忙介绍姑娘和我儿子相亲,可始终都未能如愿。直到有一天,那天是农历的七月十五日,我老婆子永远记得这个日子,一位身作黄色道袍的道长登门而来,他说我儿子找不到媳妇的原因是心出了毛病,要把心挖出来换一颗,才能找到媳妇儿。 “换心?这他妈的什么假道士,不是骗人吗?” 我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脱口骂出,并无意间张望了一眼鲁止琪。 “你看我干什么?我鲁止琪扮道士只骗人钱财,绝不取人性命。”鲁止琪或许被我的话刺痛了,对众人解释道。 鬼婆见我们吵完后继续讲道:“我儿子自然是不信那道长的话,可我却急于为儿子寻得一门亲事,就听信了那鬼道士的谗言。夜间,我将安眠药放入了儿子的食物中,儿子吃后便呼呼大睡,那夜我亲眼见到那道士,将手伸进我儿子的胸膛里把心挖了出来!” “都是我啊!是我听了那鬼道士的谗言,最终害了我儿的命啊!” 鬼婆话语间显得有些狂躁,她身体虽虚弱,可黑色鬼气此刻却在猛涨,吓的鲁止琪将全部的身体都躲在了我的背后。 “老人家不急慢慢讲来。”我安慰鬼婆道。 “我儿的心被那道人挖出后,他也确实凭空变出一颗心给我儿子放了回去。次日我儿醒来没有任何异样,和往常一样出门干活。到了夜间收工回家时,很多姑娘来我家想要嫁给他,我当时真的以为是那道士换心的结果。可直到我儿换心后的第三天,我才从一个爱慕我儿的女子嘴里听见了真话。她说你儿长相平平,可有一颗会勾人的心,让女人无法抵挡的心!其实我也知道,我儿之所以能得到众多爱慕者的追求,和他换的心有着莫大的关系。所以那天夜里趁我儿睡下后,我偷偷的潜伏在了他的房里,想看看我儿到底有着怎样一颗心,能吸引到墨阳全镇的女子。可这一看却将我老婆子彻底从梦中惊醒,我儿的心到了晚上居然自己从胸膛蹦了出来,我儿却倒在了血泊中,长满了尸斑!那一刻我彻底明白了,我是被那道士给骗了,现在的儿子已经不是我的儿子了,我的儿子他已经死了。我不服气,当夜便去寻那道人的踪迹,而那道人好像早就知道我要去找他一样,就站在我家门前等着。见面后,我质问他为何要杀害我儿子,你猜他怎么说? 鬼婆浑身的厉气再次猛涨,用有些发抖的声音看着我问道。 “他怎么说?”我带着些同情鬼婆的语气问道。 “他说,他用一颗千年狐妖的心换了我儿的心,以后全墨阳的女子都会只爱我儿一人。而我儿子的心,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十世孝心,被那妖道送进了万古鬼窟,还骗我说是鬼窟的守将想要这颗心。” 鬼婆气的捏紧了手中的竹棍,狠狠的剁了一下地板。 万古鬼窟! 鬼婆话语间提起“万古鬼窟”四字时,让在场众人皆是一喜!但此刻我们形成了从未有过的默契,并未直接询问鬼婆关于万古鬼窟的事情。 “可恶的妖道,怎能夺人性命呢?”我继而岔开话题开口道。 “哼,我知道我的儿子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一个怪物,我不能让他毒害墨阳百姓的子女。我本想与那道人拼命的,可我知道我老婆子不是他的对手,想要杀他只有变成凶残的厉鬼,我当夜拿起菜刀,亲手砍下了我儿的头颅,并挖开了千年狐妖的心,用刀割开了自己的身体,在最后一口气时,将千年狐妖的心放在了我的胸膛,至此我化为一只能迷惑世人的厉鬼,发誓要斩尽世间道士。”鬼婆再次恶狠狠的盯着我开口道。 “老人家,我虽是修道之人,但绝非害人的妖道。” 我见鬼婆鬼气再次猛涨,希望用语言缓和一下气氛,所以便说了这句话。 “哼,我今日不敌你唤养的阴魂,你打散我的鬼魂也无所谓,可你别在骗我老婆子了,你说你不是害人的妖道,那为什么你身上有破尘的气息。”鬼婆恶狠狠的盯着我怒吼道。 “破尘妖道?” “老人家,你说取你儿子心的是破尘妖道?”我连忙追问道。 “若不是那妖道还有谁?” 鬼婆再次将手中的竹棍,狠狠的剁在了地上。 “实不相瞒,我与破尘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我此次前来就是去万古鬼窟寻幽冥血斧,目的就是为了引出妖道破尘。” 我趁机抛出了万古鬼窟的事情,这样的对话比起我直接去问他要好上一千倍,至少她不会拒绝。 “万古鬼窟?本镇十马垭渡桥下的万古鬼窟?哼,还说你和破尘没有关系,天下知晓墨阳鬼窟的人甚少,若不是那破尘妖道告知于你,你又怎么可能知晓?臭道士还我儿子命来!” 鬼气猛涨的鬼婆,再次对我出手了。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鬼婆再次伸出利爪向我奔来,意欲掐断我的喉咙。 “嗖嗖”数道符咒飞向鬼婆,背后一阵凉风夹杂着强大的道气刮来,左影秋和许思晴看着横空飞来的符咒,本能的回击侧躲着。 房间里只有我和鲁止琪两人以及三只鬼物,我未施法,鲁止琪也是原地未动,还会是谁?是谁有如此强大的道法,且这道法一定在我之上?难道是蒙面老者? 第三十章油嘴滑舌的鲁止琪 我回头一看,朱依依正挥着白羽扇对着恶鬼狂扇,鬼婆身上的鬼气被带有道气的风刮的干干净净,道道火符贴在鬼婆身上开始燃烧。怎么可能?朱依依何时有如此强大的道气了!难道她一直在隐瞒自己的实力?这强劲的道气风暴一定在我的道术之上! 我愣了几秒后才反映过来,鬼婆还不能死!因为她是见过破尘妖道的人,我本想阻止这一切,可已经来不及了。符咒瞬间在朱依依强大的法力控制下将鬼婆活活烧死,最后化为了青烟。鬼婆最终没能如愿的寻得破尘,永远的烟消云散了。 “你们几个王八蛋,丢下本姑娘就走,还好本古娘聪明找到了摩托车,问了店家才知道你们住在这里。”朱依依收起白羽扇不依不饶的对众人讲道。 “你干嘛?你知不知道刚刚的鬼婆见过我的大仇人破尘妖道,你干嘛杀了她?”我有些生气的吼着朱依依。 “狗咬吕洞宾,寻找破尘是你的事情,这鬼物善于蒙蔽人的心智,连我也被她迷惑了,我怎能容她?”朱依依捋了捋披在肩上头发,挑着眉毛对我讲道。 “懒得和你说,如果你不嫌弃这房间是鬼婆住过的就凑合一晚吧,全墨阳最好的旅店了!” 我有些生气的对朱依依说了最后一句话离开了。 左影秋夫妇见我要离开,也化作一团黑气窜入了我的手臂。 “你也给我滚出去!” “好好,马上走。” 我身后传来了朱依依和鲁止琪的声音。 我前脚到房间鲁止琪也跟着进了房门,我没有理会鲁止琪要干嘛,一头扎进了被窝。 “关灯,睡觉。”说完我用被子将头全部盖住了。 “这他娘的都怎么了?我老鲁还没地儿撒气呢。” 鲁止琪显然对我说的“关灯睡觉”四字感到非常不满意。 在被窝里,我梳理了一下从鬼婆口中得知的些许零星信息,并进行了分析。 首先万古鬼窟在墨阳镇十马垭渡桥下,其次破尘曾经来过墨阳,并以一颗千年狐妖的心换了鬼婆儿子的十世孝心,送入了万古鬼窟。可破尘为何要将十世孝心送入鬼窟? 再者鬼婆说天下知晓万古鬼窟的人很少,可朱伯伯是轮镇的人,他怎么知道万古鬼窟在墨阳镇呢?不过想到这里我又打断了我的想法,毕竟朱伯伯也是修道之人,见多识广也不足为奇。 最让我想不通的是鬼婆说我身上有破尘的气息?难道我与破尘在不经意间见过面?更或者他一直都在我的身边?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他在暗我在明?我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沾染到破尘气息的?还有朱依依,她今日杀死鬼婆时所使用的道气很强,但此前我与她在方坝镇交过手,那日的她并没有今日这么强的道术。 就这样我躺在被窝里一遍又一遍的梳理着,想的最多的要数我是如何沾染上破尘的气息的,破尘难道是那位将我从方坝寺救出的蒙面老者?如果是仇人他为何又要救我于危难之中? “你娘的有完没完?老子驾驶了一天的车,跟着你这个倒霉玩意儿,竟遇见些吓的老子打哆嗦的牛鬼蛇神,不睡觉一个人在被窝里嘀咕什么呢?” 鲁止琪被我自言自语的声音吵到了,对我开始谩骂起来,听了他的抱怨声后,我也只好悄悄睡下了。 睡梦中一股包子味儿传入了我的嗅觉,我微微睁开眼睛,天已大亮,鲁止琪正拿着一个包子在我鼻子处晃来晃去。 “干嘛?” 我因鲁止琪将我从梦中唤醒,心理极其不爽。 “杀人犯,你他娘的真是个瞌睡虫,鲁爷不叫你起床你估计得睡到明天。”鲁止琪将原本拿在手中的包子,强行塞进了我的嘴里,大声责备道。 我咬着包子穿好衣鞋。 “咦,恶不恶心碰了袜子还啃包子。”鲁止琪瘪着嘴看了我一眼。 我被鲁止琪的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从小跟随爷爷长大未曾受过一天爹妈教育,久而久之养成了很多不良的习惯。 “杀人犯,你看我一身酷酷的黑色皮衣,配上我家老头儿帅气的三轮摩托从头帅到脚。再说说我媳妇儿朱依依,你看她一身印花长裙加上一头笔直的长发,唉,那叫一个美。”鲁止琪讲道这里都快流口水了。 “还有她身上那淡淡的香味,简直是个磨人的小妖精,不过鲁爷喜欢嘿嘿。”鲁止琪再次对我开口道。 “心术不正,生的再美也是蛇蝎美人,你小屁孩儿小心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的话像一瓢冷水浇在鲁止琪身上一样,将正在意淫的他浇醒,这个朱依依确实让我有些不解,家里明明很有钱却让五鬼帮她运财,还有她的道法为何突然间突飞猛进。 “杀人犯,谁蛇蝎美人?我不允许你这样说我未来媳妇。还有,谁是小屁孩儿啊,老子已经满十八了。”鲁止琪有些生气的对我开口道。 “呵呵!”我冷笑一声不再理会这个话唠,向洗漱间走了去。 “杀人犯你看我和我媳妇儿一个帅一个美,怎么偏偏就遇见你这么个土货!你看你头发乱的和鸡窝一样,哟不说还真没发现你头上还有一根草,再说说你的穿着,灰色的衬衫都他娘的被你穿成黑色的了,很久没洗了吧!还有一股迷人的泥巴味,哇,恶心??????。”鲁止琪装模作样的叨叨个不停。 鲁止琪的一番话让我很是难为情,但也彻底把我激怒了,因为我从小的性格是你可以打我骂我,但别侮辱我伤害我的尊严。此刻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了,将牙刷狠狠的摔在地上抓起他的衣领,做出一副挑衅的样子。很显然鲁止琪不了解我的性格,他对他刚刚的话把我激怒了却全然不知。 “你要是嫌弃和我这样的土货在一起,丢了你的脸随时可以滚,别在这里说些废话伤害我!” 话语间我松开了鲁止琪的衣领,面露凶光的讲完了这段话。 “杀人犯你几个意思啊,说翻脸就翻脸?” 鲁止琪态度缓和了些,他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我也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可我不喜欢听别人说我的不是,因为这是人性。 我在洗漱台上用力的搓着香皂,气氛一度显得尴尬。 “好啦,我不是嫌弃你,遇见你算我倒霉,走吧,走啦。” 我被鲁止琪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的不知所措,反而显得我特别小气,因为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在哄我。 我被鲁止琪拉着一路小跑到了街上,此时墨阳镇上赶集的人到处都是,两边临街的小贩大声吆喝叫卖着。 “就这家吧。” 鲁止琪拉住我的手依旧没有放开的意思,最后我被强拉到一家卖成人衣服的店内。 “唉,不许说话,今天全听鲁爷的。” 鲁止琪回头看了我一眼,松开了拉住我的手,帮我挑选起衣裤来。而原本还站在店门叫卖的商贩,此时也围在鲁止琪身边,向他推荐店里的衣服。 “你先帮我量下身高三围。”鲁止琪对商贩说道。 在我看来这家伙选择这家店是有想法的,因为这家衣服店内的商贩,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小姑娘。 商贩听完鲁止琪的话后,也就老老实实的给他量起了身高和三围,他则像个大爷一样伸开双臂,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小妹妹你今年多大了,我看你挺小的就出来做生意啦。”鲁止琪一脸色相的看着眼前的商贩,不问衣物问年龄。 “我今年十九了。”商贩抿嘴一笑,看了一眼鲁止琪回应道。 哟,我刚好比你大一岁。” 鲁止琪这个不要脸的明明只有十八岁,却非要说自己比人家商贩大一岁。 “二十了呀。”商贩回应鲁止琪道。 “不,我十八岁是不是比你大一岁。”商家被鲁止琪逗的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您的身高三围臂长等等我都给您量好了,穿这两套衣服正好合适,要不您先试一下。” 商贩甜甜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此时我才注意到她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像我这样后知后觉的人,现在才注意到这一切,估计像鲁止琪这样色迷心窍的人早就注意到了,不然满街卖衣服的店,为何他偏偏选择这家。 “可能你搞错了,今天买衣服的是他不是我,不过我们身高体型都差不多,你按照我的尺寸给他整一身超炫的就行。”鲁止琪一番调侃后终于想起了我。 最终在鲁止琪和商贩的建议下,给我量身包装了一番,我对衣服倒是很满意就是贵了点,但是拗不过鲁止琪最后还是买了。 再后来我和鲁止琪沿街逛了一圈,在鲁止琪生拉硬扯下,收拾了一下我鸡窝般的发型。回旅店的路上鲁止琪坚持要我更换行囊背包,非得让我将那不入流的牛仔包也换掉,最终也都按照他的意思办了。 回到房间后我将牛仔包里的物品转移到了新的背包里。 “喂喂,把你的裤衩儿留下就好,你哪些过时的衣服就仍了吧,以后我鲁某给你置办几身行头,别丢了我老鲁的面子。”鲁止琪指着我即将转移的衣物讲道。 鲁止琪的话其实说的没错,人得向前看,我为什么要如此邋里邋遢的呢?这是我第一次观念上的转变,如果有一天我遇见了破尘不敌他手,死了也就死了,当下应该对自己好点。想到这里,我只留下了画符咒的物品及父母留下的包裹,剩下的全部丢掉了。 “这就对了嘛,以后鲁爷在教你几招泡妞儿的绝招,免得你像那鬼婆子的儿子一样没用,被人换个千年狐心。”鲁止琪嬉皮笑脸的对我讲道。 “好了,鲁爷你的色心我甘拜下风,至于祸害人家姑娘的事情还是你来做吧。” 不知是鲁止琪的坚持使我从新认识了自己,还是我真的改变了,反正和这家伙接触了几天后,我现在对他颇有好感。 “什么祸害人家姑娘?我这是抚慰人家姑娘寂寞的心,知道吗?对了杀人犯,你可别把这事告诉我媳妇儿啊!” 鲁止琪露出少有的严肃表情对我讲道,看来他对朱依依或许是真的喜欢吧。 “行我不告诉她,先去把你媳妇儿叫起来,我们一起去打听一下十马垭渡桥在什么地方好吗?你看都快中午了,争取在天黑以前我们到达万古鬼窟。” 说完我背起大号的背包走出房门,而鲁止琪也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跟在了我的身后。 “铛铛”鲁止琪依旧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敲着门。 “媳妇儿起床了。” 鲁止琪敲了几下门房门后,朱依依并没有及时将房门打开,且房间里也没有任何动静。 “你说我媳妇儿会不会丢下我们跑了?”鲁止琪见半响无人开门扭头看着我,有些担心的问道。 “瞎叫什么,谁是你媳妇儿?” 开门的是朱依依,此时的她穿一件粉红色短袖上衣,搭一条白色的休闲裤,头戴白色棒球冒,原本披在肩上的头发此时也扎成了一个大马尾。少了些优雅气质,却多了几分俏皮可爱,换了一种风格的她,此时看起来更加的迷人。 显然她也被我的外貌改变所吸引,因为她先前还一脸严肃的表情质问着鲁止琪,在扭头看向我时,她的目光却定住了,表情显得极其惊讶。这是朱依依这些天以来,第一次将目光停留在我身上超过三秒。 鲁止琪显然也看见朱依依在盯着我看,他一脸得意的说:“媳妇儿怎么样,不错吧,这是我鲁爷的杰作。” 朱依依听了鲁止琪的话后瞬间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了挡在门口的鲁止琪,气冲冲的向旅店外走去。 朱依依的离开让我有些发懵,她为何会无端发怒? 第三十一章再现邪派弟子 朱依依怒气冲冲的离开后,鲁止琪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呆呆的站在原地。 “怎么了这是?” 鲁止琪对我摊了一下手后跟着朱依依的步伐向楼下走去了。其实此时我也有些纳闷儿,就算我改变了外形,朱依依也不用如此生气吧,况且和她有什么关系? 下楼时我们向店家打听了一下渡桥所在的位置,并购买了些水和干粮,然后骑着三轮摩托车向渡桥方向驶去。 十马垭渡桥位于墨阳镇九十公里外,一个名叫怀阴村的地方。鲁止琪依旧嬉皮笑脸的挑逗着朱依依,可朱依依此时却显得极其古怪,因为我发现她时不时的会偷看我一眼,她压根儿就没听鲁止琪在说些什么。我则坐在车斗里大口吸着烟,观察着朱依依异样的眼神,因为我觉得像我这样一个人,是不可能得到朱依依爱慕的,她古怪的神情中一定另有他意。 我们一行三人用了近三个小时才来到了十马垭渡桥下,此时已是下午三时许,鲁止琪拿出了干粮和朱依依在一边充饥,可我却急于找到万古鬼窟的入口,根本无心进食,便匆忙的对四周的环境进行了一番查探。 渡桥是由七根石头堆砌而成的大柱子撑起的,柱子下方是一条泥土公路,渡桥的上方是一个水渠,完全没找不到有任何的入口。一点儿也不像乞丐鬼婆说的那样,鬼窟就在渡桥下。 “怎么样找到了吗?”鲁止琪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站了起来。 我有些沮丧的回应了鲁止琪一句:“没有,我们还是先回墨阳再做打算吧。” “看来乞丐鬼婆是骗我们的,她那么恨道士,怎么会轻易的告诉我们鬼窟所在的位置。” 我有些抱怨的对鲁止琪和朱依依讲道,可我又觉得鬼婆没有撒谎,因为她道出鬼窟在渡桥下是脱口而出的,完全没有半点思索的意思,况且朱伯伯也说过万古鬼窟就在墨阳。 “要不我们再找找?毕竟那鬼婆说天下知道万古鬼窟的没有几人,要是很容易就找到入口的话,应该天下人人皆知才对。”鲁止琪看着我有些沮丧,便出口安慰道。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的地形与渡桥下的石柱,以及远处的瓦房在布局上有些奇怪?它们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整体。”朱依依若有所思的看着远处的山山水水,对我们讲道。 经朱依依提醒,我仔细观望了一下这里的地形,把四周的大山连成整体来看呈圆形,而被石柱撑起的渡桥也在中途拐弯呈S状迂回,最后消失于圆形大山中。远处的青瓦呈黑点,那么不出意外的话,渡桥里水的源头应该是一口圆形的大水池,整个渡桥连同大山汇聚成一个巨型的八卦,而我们正好在八卦的中心。 “依依,你的意思是说万古鬼窟就在这巨型八卦里?”我喜出往外的看着朱依依开口道。 “白痴!你怎么不说万古鬼窟在天上呢?我们现在身处八卦阵型的中心,至于入口在何处我就不得而知了。” 朱依依摆着她那高贵的气质,看着眼前的七条巨型石柱,可话语间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既然确定了万古鬼窟就在这里,那就继续找啊,废什么话。” 鲁止琪说完转身跑向了远处的青瓦房,不用猜鲁止琪肯定想去青瓦房询问住家户,是否知道万古鬼窟在何处了。 “你有没有发现这七根石柱的不同之处?”朱依依回过头来看着我讲道。 “有什么不同?”我扫视了一眼七根石柱,不解的回应着朱依依。 “你右手边的第一根与其它六根石柱完全不一样,其它六根石柱因年代久远石缝间长出了很多植被,且风化迹象明显,而你右侧第一根虽看似年代久远也长出了不少苔藓,可与其它六根却相差甚远。如果需要解释的话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根石柱曾经被人为损毁过,可一根石柱损毁那么上方的渡桥也必定会损毁一段,可偏偏第一根上方的沟渠却没有损毁的迹象,这说明了什么?” 朱依依自言自语了一阵后,转过身来拷问着我,她转身的瞬间夕阳正好打在她的脸上,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害羞,因为她真的太美了! 不行,杨刀官想什么呢?你和人家本就不是一路人!我摇晃了一下脑袋后,开口回应朱依依道:“说明第一根柱子是多余出来的,虽与渡桥相连可它没有承受重力,明明六根石柱就可撑起这座渡桥却偏偏多出一根,这么说来多出的那根石柱便是万古鬼窟的入口所在?”我被朱依依一番提醒后才恍然大悟。 “我也只是猜测,具体是不是还得看天意。”朱依依紧锁眉头回应道。 “少主有危险!我能感觉到附近有一帮道气浑厚的道人。” 一股意念传入了我的大脑,这股意念是无面鬼传来的。 我本能的靠近朱依依想要保护她,因为直觉告诉我这帮人来者不善。朱依依被我异样的举动弄得有些疑惑,将目光死死的盯住了我,可此时我没有时间给她解释,警惕的扫视着四周。一名身作青衣长袍的弟子,正躲在十米外的一处草丛里,偷听着我们的讲话。 “想不到堂堂西南第一大派的弟子,竟是些鼠头鼠脑的贼人,既然来了何不一见?”我站在依依身旁大声吼道。 经我这么一吼,从四面八方跳出了百十余号人,他们步伐一致的向我们奔来,并将我和朱依依团团围住。 “小子,你毁我派千年基业杀我派弟子,今日在墨阳镇中发现你的踪迹,出于不饶乡邻的苦,才不好将你在镇中问罪。可现在就由不得你了,聪明的话交出血玉以死谢罪,免得我等动手。” 一位身作黑色长袍,约四十岁左右,胸口秀有龙行图案的男子,对我嚷嚷道。看他的穿着,应该是邪派弟子中的领头人。 “ 幽冥血玉早已不在我,要血玉还是去问问你派的木古合吧,至于你说要我以死谢罪得看你的本事。”我回应着邪派领头人的问话。 “让让,哇!杀人犯你怎么找了这么多帮手,他们是你请来帮忙找鬼窟的吗?娘的,那破瓦房根本就没人住,只是供奉着几尊菩萨,害的老子白跑一趟!”鲁止琪从围住我们的人群中挤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讲道。 “又来一个送死的。”领头的邪派弟子,一脸不屑的看着鲁止琪道。 “ 怎么?不是来帮我们的?”鲁止琪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你个白痴,他们是幽冥邪派的人,是来找刀官麻烦的,要说帮忙也是帮忙送你见阎王爷的。” 一旁的依依倒是镇定的保持着作战姿势,不过她说送我们见阎王这事,却不是吓唬鲁止琪的。 “幽冥邪派不过是人多欺负人少罢了,有什么事冲我一人来便是,我这两位同伴他们与你邪派无冤无仇,如果你还讲一点江湖道义的话,请放他们走。”我对领头的邪派弟子怒吼道,因为此刻我不想依依和止琪为了我而身处险境,毕竟他们是我带来的。 “好,我幽冥邪派也绝非枉杀无辜之派,你的两位同伴可以马上滚,但你的命今日必须留下,还得交还我派幽冥血玉。”领头的邪派弟子说完话后就想对我动手。 “前辈,刀官手中确实没有你说的血玉,毁你派基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希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了他。” 想不到趾高气昂的朱依依,此时也开始掉价般的保护起我来了,她这点倒是让我有些感动。 “我火行上人火青春,今日有心放你一马,是你不走,那就休怪本道不客气了。” 原来领头的邪派弟子是五行上人中的火青春,怪不得出口如此狂妄,火青春说完纵深一跃,飞到了人群中心。 “这姓杨的小子与我派结怨较深,小丫头片子还有你这个小子,我在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滚吧!”火青春侧身对朱依依和鲁止琪讲道。 “走吧媳妇儿,这些人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而且他们人多势众啊,打起来咱们吃亏。”鲁止琪轻扯依依的衣服一下准备开溜。 “要走你走,我不会丢下刀官不管不顾的。”依依回头看了一眼鲁止琪讲道。 依依的不离不弃让我很是感动,我和她相识才几天,但她却明知深处绝境也不愿抛弃同伴,嫣然一副侠女心肠。 “倒还挺情深义重的,那就休怪本道不客气了。” 说完火青春双手合十驱动道气于指尖,道气入掌火青春的手瞬间被内力驱使的火焰覆盖;依依此时也未坐以待毙,拿出随身携带的白羽扇,唰的一声打开了。 “得罪了前辈。” 依依不得不与火青春动手,挥着白羽扇率先向火青春奔袭而去。 “找死!” 火青春将原本合十的双掌分开,挥动着燃烧起熊熊火焰的火焰掌与朱依依恶斗了起来。其余邪派弟子则在一旁观战并未急于对我动手,或许此刻他们认为我已是瓮中之鳖,无处可逃了吧。 依依苗条的身材配上一条白色的紧身休闲裤,时而凌空弹跳,时而侧身迂回,熟练的挥洒着手中的白羽扇,姿势和人都很美。可我能看得出,火青春是在故意戏耍依依,因为依依明显呈下风,但火青春则不想给依依致命一击,这也是我为何不急于上前助战的原因。 但出于保护同伴的心态,我不能看着她一人为我拼命,我必须去帮助她,但我体内的残魂力量不能在让更多的人知道了,特别是邪派的弟子,可不施展残魂的力量我又该如何击败眼前的这位强者呢? 就在我犹豫之时依依发出了“啊”的一声惨叫,她后背着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媳妇儿!火青春你个王八蛋敢打我媳妇儿。” 说完鲁止琪发了疯似的冲向火青春,可他仅凭一身蛮力怎么可能会是火青春的对手,鲁止琪还未靠近他的身体,便被火青春一脚踹在肚皮上倒飞了回来。 “怎么样?小丫头片子,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其实我三招之内就可以将你打倒,但我觉得你的招式与我派有几分相似,所以就陪你玩玩儿咯。”火行上人一脸不屑的看着倒地的依依讲道。 依依原本白色的裤子此时也是沾满了泥土。 不行,他们的要杀的人是我,我不能就这样看着我的同伴受伤,就算今日我再次驱动残魂之力又如何?不管这力量它会引来多少麻烦,起码我为我的同伴拼过命! “火青春,你如此咄咄逼人就让我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吧。” 此时残魂之力已运作于掌心,我邪恶的表情里写满了愤怒,发了疯似的扑向了火青春。 火青春倒也眼疾手快,挥出他那强有力的火焰掌和我来了个掌对掌,掌与掌接触的瞬间,我感觉我体内一股强大的气息传向了火青春。 “小小年纪却有如此修为,怪不得能杀掉我派众多弟子,毁我派千年基业,不过你遇上我火青春算你倒霉了。” 火青春单肩一耸,一股强有力的道气将我弹开,后退数步。不过他没有给我反应的机会,再次驱动着带有道气的火焰掌打在了我的胸口上,他这一掌所含之道气不是我能承受的,受力的一刹那我的胸口麻木至极,摇摇晃晃的站在原地,感觉下一秒就会倒地了一样。 其实是我太笨,依依诛杀鬼婆之时所释放的道气都要强于我,连她都不是火青春的对手,我又怎可能会被火青春放在眼里。 “快说血玉在什么地方?”火青春见我已无还手之力,再次开口道。 “血,血玉就在老子身上,有,有种你来拿!”我捂住胸口断断续续的开口道。 “哼,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受死吧!” 说完火青春后腿几步,驱动着体内的道气召唤出一团脸盆大小的火球向我抛了过来。或许这就是我的命,父母的仇只有来世再报了,我能感觉到火青春这次召唤出的火球足以将我毙命,此刻我只有静静的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媳妇儿不要!” 鲁止琪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猛的睁开眼睛,看见依依她正张开双臂,意欲帮我挡住火球。 都是学习道术的,她应该知道火青春的修为极高,她用身体替我挡住火球必死无疑!想不到我平日里所厌恶的女子,却在最关键的时刻会挺生而出为我去死,想到这里我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一道金光混杂着道道黑色鬼气将原本快要砸中依依的火球瞬间击碎,火青春此时也是呆呆的愣在了原地。 无面鬼此刻也从我的身体中飞了出来。 “影秋,思晴。”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无面鬼,却叫着他们夫妻二人的名字,或许是因为高兴,高兴是因为他们帮我救回了依依的命。 “谢谢你们救了依依!” “少主,这道人要取你性命,就算白日我也必须现形,不过这道士的火焰球所蕴含之道术绝非我夫妻二鬼能将其击碎的。”无面鬼发出一道双重音对我解释道。 对啊!无面鬼属阴魂,怎么可能打出金色的光芒,况且无面鬼他也没有这么大的本领。可若不是,现场又会有谁能在不动声色之下,将火青春的道法击溃? 不是依依也是不我,难道是鲁止琪?他怎么可能? 正当我苦思冥想之时一道金光从天而降,来者是谁? 第三十二章毙命的火青春 能将邪派五行上人火青春所施展的道法击溃,此人一定不简单,其实此时不单只有我感到疑惑,邪派众弟子以及火青春本人也感到非常震惊。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之时,一位熟悉的身影随着金光的消失而现形,此人正是那日将我从平乐寺救出的蒙面老者。 “我老头子最见不惯你们这些自许修道之人,暗地里却干着杀人放火勾当的鼠辈。” 蒙面老者现行后的第一句话就将矛头指向了幽冥邪派。 “你个装神弄鬼的老东西,我幽冥邪派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想活命的话快滚。” 火青春显然是因蒙面老者打碎了他火球的事情而发怒,但此刻他的脸上却写满了恐惧。因为能驾驭金光的道者,一定是世界罕见的大道者,连我都知道的事情,火青春不可能不知道,他不过是怕在众弟子面前丢了颜面罢了。 “你一个小小的蝼蚁,有什么资格在我老头子面前说如此大话?” 蒙面老人弯腰驼背的看了一眼说话的火青春道,他的眼里充满了不屑。 “大言不惭。” 火青春紧握双拳,原地踏出了道家独有的驱鬼步伐,瞬间,火青春从头到脚全身燃起了蓝色的火焰,看来火青春要释放他的绝技了。 “呀!” 火青春原地踏步,如大鹏展翅般径直向上空飞去,他身上的蓝色火焰随着他的身体上升,最后幻化成一条蓝色的火龙,咆哮着攻向了蒙面老者。 “小心老人家!” 可蒙面老者根本不把火青春放在眼里,老者将穿着布鞋的脚微微抬起又轻轻的跺在了地上,火青春原本着了火的身体瞬间熄灭,他的身体还在空中保持着进攻的姿势,不过此时的火青春已七巧流血而亡了。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众人都还来不及反应,一位道法颇高的邪派火行上人,就这样死在了空中。 “咳咳,说了是蝼蚁般的存在,还妄想与我老头子过招。”蒙面老者单手捂住嘴唇咳嗽两声后,语气平缓的看着定格在空中的火青春尸体道。 “师傅,师傅??????” “火手师弟,快做法保住师傅的三魂七魄不散,带回邪派交给七位长老说不定还有救。” 一名资历稍老的弟子此刻成为了领头的人,他首先想到了要保住火青春的魂魄。 叫火手的弟子,闻声迅速丢出一张符咒抛向了火青春,这样的道法我也在黑皮书中读到过,其原理就是利用道术将魂魄招于符咒中。 “哈哈哈,徒劳!我老头子亲手杀掉的人,连做鬼的资格都没有,还想还魂?” 蒙面老者看着丢出符咒的邪派弟子,嘲笑着他的无知道。 “火云师兄,师傅他确实没有了魂魄。”火手哭丧着脸像火云回禀道。 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都被邪派的众弟子看在眼里,原本围困我们的邪派弟子此时也乱了阵脚。显然他们被眼前的这位老人给吓住了,不过此刻他们更多的应该是心痛,因为他们的师傅火行上人火青春就这样死掉了,甚至连落地和做鬼的资格都没有。 “和他拼了。” 人群中,一名邪派弟子大吼一句要和老者拼命,可在我看来他们不过是白白搭上自己的一条性命。 邪派虽亦正亦邪,但还是非常团结的,闻声后他们发了疯似的,向老者发起了自杀式的进攻。 此刻我很担心老者的安危,毕竟他两次救我于危难,虽然我们这群人对他来说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但总想着出一臂之力还他一个人情,所以我也摆好了还击的姿势。 但后来我发现我的想法皆是多余的,老者他不慌不忙的伸出右臂,掌心向天,握紧拳头,向下一拉,数道金光从天而降把邪派蜂拥而至的弟子尽数斩杀。我本想阻止老者杀人的举动,可他的手法极快,我根本就来不及阻止。 “神,神仙下凡!” 鲁止琪结结巴巴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自言自语了起来。其实不光是鲁止琪我也被眼前的蒙面老者吓到了,能瞬间毙命一个像火青春这样的高手,估计这世间也绝无仅有了吧!他不是神仙又是什么?可他到底是谁?能拥有如此强大的道法,难道他是邪灵、破尘或者南宫项月三位当世得大道者之一的某一人? “哈哈哈,我不是什么神仙,只是一个快要死掉的老人而已,小子我又救了你一命。”蒙面老者看了一眼鲁止琪后,又夹杂着带有三分慈祥的笑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你们来这里是想取那万古鬼窟的幽冥血斧?我猜你还未找到入口吧!不如我老头子在帮你一次忙。” 说完蒙面老者单手捏出指决,一道金光从指尖射出,撞在了我们先前所怀疑的第一根石柱上,石柱瞬间坍塌,可石柱上方的渡桥依旧完好如初,果然和我们先前所猜测的一样。 “万古鬼窟的入口就在坍塌的石柱下方,鬼窟里小鬼众多,清路即可,没必要多做纠缠。镇守鬼窟的是那地府的红魔守将,他是地府秦广王一手幻练而成,想要从她手中夺取幽冥血斧,就算你体内流淌的是清泉血,也不能可能将其击败,想要击退她你必须拿到幽冥血斧!只要合血斧与清泉血之力,那红魔守将必败于你手。”蒙面老者一改慈祥之意,转而一脸严肃的对我讲道。 “老人家,晚辈感谢你两次救命之恩,可晚辈有几个问题想问您。第一你为何知晓我身体中流淌的是清泉血?第二你既救我于危难之中,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这第三嘛,据晚辈所知,世间知晓万古鬼窟的人没有几个,你为何知道鬼窟中的鬼物来历?就连如何击败他都一清二楚,莫非前辈此前进入过万古鬼窟?可惜你没有清泉血不能击败你所说的什么红魔守将,所以想利用我夺取此物?刚才我见你诛杀邪派弟子时,所施展之道术更是让晚辈目瞪口呆强大至极。我看你的手法,一点也不亚于邪灵、破尘和南宫项月三位当世得大道者,最重要的是破尘便是知晓这万古鬼窟的人之一!” 我一口气道出了心中疑问,因为先前乞丐鬼婆说我身上有破尘的气息,而我却从未与破尘谋面,加上这老者强大的道法和我身上的破尘气息,不得不让我怀疑,两次救我于危难的蒙面老者就是我要找的破尘。 “哈哈哈??????老朽算是听懂少年你的意思了,你不如直接说我就是破尘好了。”蒙面老者开口对我嘲笑了起来。 “前辈快人快语,晚辈正是此意。”我也毫不畏惧的开口道。 “杀人犯,他怎么可能是破尘呢?开什么玩笑,破尘怎么可能会救你!” 鲁止琪显然不想我继续问下去,因为他知道眼前的老人道法太高,害怕老者一时不快将我们杀害,可我管不了这么多了。 “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我不是破尘,以我老朽皮毛的道行,那日将你从平乐寺救出,便知晓你流淌的是清泉血;别说万古鬼窟在何处,里面有什么怪物,就算世人不知道的事情,以我老头子一身的阅历恐怕想不知道都难!至于你说我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我可以告诉你,普天之下能见我庐山真面目的只有两种人,死人和将死之人,你们要看看吗?”蒙面老者说着准备取下蒙脸的黑布。 “不不不,我们不看。” 鲁止琪一下冲到了老人面前,抓住了老者准备取下遮面的手。 “前辈对不起,只因那破尘是我杀父仇人,所以刚才多有冒犯,还望前辈大人不计小人过。” 确实,眼前的蒙面老者道行可通天,想来也是世外高人,至于我怀疑老者想要得到幽冥血斧可能是我多疑了,更何况他刚刚还出手救了我,此时我只有连连向他道歉。 “好啦,你们三个快滚吧。” 说完老者化为一道流光飞向天际。 “真,真他娘的是神仙,你们看见没有?他一下就变成一束光飞走了!”鲁止琪看着流光划过的地方,对我和朱依依讲道。 蒙面老者走后,我才想起刚刚舍身救我于危难的依依。 “朱家大小姐,以前是我不好,谢谢你舍命救我,杨刀官感激不尽。”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调皮的讲话,感觉说朱家大小姐这几个字时,带了几分讽刺之意。 依依看了一眼碎落一地的乱石,开口道:“既然万古鬼窟的入口已经找到,我们还是先进去吧,免得在多生事端。”说完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向鬼窟入口处走去。 “嘿,冒烟了,冒烟了,你的大屁股冒烟了!”鲁止琪惊恐的看着无面鬼大声嚷嚷道。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无面鬼白日现形受日光侵噬,身体也正被日光灼伤了。 “影秋思晴,你们要不还是先回我的手臂吧”我急切的开口道。 “少主无妨,马上就要进鬼窟了,我夫妻二人入窟后可保护少主,上次在朱家枯井中吸食了大量阴气,这点灼伤并无大碍。” 无面鬼再次发出男女混合音,我见无面鬼执意不肯被召回,也就未在坚持便向入口处走了去。 我踏过满地的尸体,来到了被蒙面老者击碎的石柱前,发现石柱倒塌的地方有一个垂直的洞口。洞口每次只能容纳一个人进入,无面鬼自告奋勇的抢先进入了洞中。 我虽担心无面鬼的安危,但我也没有反驳他的意思,因为我不知道洞中会有什么危险,所以我选择了第二个进入,之所以让无面鬼打头阵,是因为他毕竟是鬼物,就算有危险跑的也比我快。 我回头看了一眼朱依依和鲁止琪,告诉他们在洞口等我便是,然后纵深一跃跳入了洞中。 进入洞口后我的身体自由滑落,最终掉在了一处狭窄的地下暗河水面上,冰冷刺骨的暗河水,打湿了我的鞋袜。鬼窟中又会遇到怎样的危险?遇见什么样的鬼物?这一切都是未知的?????? 第三十三章摄人心魄的梵音 暗河的水虽冰冷刺骨,可子赐主持给我开的天眼此时却派上了用场,越是黑暗的地方,我此时看的越清楚。 鬼窟入口之处水流相对平缓,而左右两边则是熔岩石壁,沿着暗河向前走,应该就能到鬼窟的深处。 “少主,刚才进洞后发现有两只小鬼,被我打发掉了,这里相对安全,看这暗河的流向应该是通往鬼窟深处的,以我推断沿着暗河走,就能找到少主你要的东西。”说话的是许思晴,看来他们入鬼窟后选择了分身,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我,我点了点头以示同意他们的说法。 扑通一声! 接着又是扑通有一声! 朱依依和鲁止琪一前一后的掉了下来。 “我不是说让你们在洞口等着我吗?”我赶紧扶住刚落水的二人询问道。 “我媳妇儿担心你一个人危险,你也知道我媳妇儿的脾气,我是劝不住她的,可我又担心她,所以也只好跟着来了。”鲁止琪在我的胸口摸来摸去的回应道。 “好黑啊!杀人犯鬼窟里有没有鬼?”鲁止琪有些迟疑的补充道。 鲁止琪话音未落啪的一声响起,与此同时一道亮光射了出来。依依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把手电,将原本黑暗的环境照亮了。 “走吧,这是条暗河,水很浅,刚好淹过膝盖,沿着河流走应该能到鬼窟。”朱依依晃了一下手中的手电,对众人说了这番话。 鲁止琪本想开口表扬依依明智的准备了手电,可他刚想开口就被依依阻止了。或许是我们一行人来到了鬼窟的原因,依依此时显得格外警惕,在紧张的氛围下,众人沿着暗河的水流逆行而上。 就这样,左影秋走在最前面,许思晴则在最后警戒,我们沿着暗河走了一小段后,暗河瞬间开朗,一块被涂满黑漆的石碑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石碑上有字!” 左影秋的鬼音在暗河两侧的石壁回荡着,吓得鲁止琪赶紧抓住了依依的袖口。 万古鬼窟封万鬼, 越碑自有鬼魂收。 生灵切莫在前进, 回头走水是阳关。 执意前行是死路, 永生永世不超生。 “这碑上是什么意思?”鲁止琪嚷嚷道。 “不是很明显让我们不要再前进了嘛,沿着暗河回走就是出口。”我向鲁止琪解释道。 “这不是废话嘛,我们刚刚就是从暗河??????”鲁止琪的话音嘎然而止,众人沿着鲁止琪回头的方向看去,也都露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 我们刚刚明明是沿着暗河水流前进的,暗河虽有些狭窄但也能容纳一个人前行,可现在我们回头看到的却是一整块石壁。这石壁从何而来?此刻它已经挡住了我们回去的路。石壁下方无中生出一条水状旋涡,暗河的水流也流进了旋涡的深处。 “思晴你刚刚没有发现吗?”我询问着走在最后的许思晴。 “少主,我刚才走在最后一直保持着警惕,眼前的景象绝非我们刚入石碑时的景象,挡住我们退路的石碑我也不知是何时出现的。” 许思晴有些歉意的回应着我,但我知道许思晴一定是不会骗我的,她也没有理由骗我们。 看来是我们刚刚把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石碑的文字上了,才未察觉到身后的异样。我紧锁眉头,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内心升起了一丝的不安。 “按照碑文的记载,水中的旋涡是通往外界的最后之路,若在前进的话,前方路途凶险难以预料,你们若是要离去,我杨刀官也很是感激,取幽冥血斧引出破尘为父母报仇是我的家事,不应该连累你们。” 我这番话不单单是说给鲁止琪和朱依依听的,也包括化为鬼魂的左影秋夫妇。 “少主,我夫妻二人生来命苦,先前若非老主人将我们从枯井中救出,我二鬼还不知会被封印多少年。后来你又将我夫妻二人从镇魂池中救出,此恩此情我左影秋夫妇无以为报。不管前方有多凶险,我们是不会离开的。” 左影秋用他那面无表情的脸,硬生生的挤出了一个笑容,给我表着决心。 “媳妇儿石碑上的字怪吓人的,要不我们先出去等杀人犯吧。” 鲁止琪有些想走,但还是问了一下朱依依的意见。 “修道之人岂能被鬼魂吓退,要走你走。” 说完朱依依拿出白羽扇,大步跨过石碑,毫不理会身后胆小的鲁止琪,快步向前走去。 “哎呀我去!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不要命的媳妇儿了。” 鲁止琪抱怨了一句,也紧紧的跟了上去。 “依依,谢谢你。” 我带着感激之情小声的说了一句话,这话估计只有左影秋夫妇能听见。先前我对依依存在着些许偏见,可现在我对她的看法已经完全改变了,因为我知道她不想丢下同伴,也不想让我一个人去面对危险。 同伴皆能为我置身于危险之地,我又有何惧?此刻我不再犹豫紧紧的跟了上去。当许思晴的鬼魂飘过石碑时,旋涡突然消失,石碑也轰然坍塌了,炸裂的回音响彻鬼窟。众人皆是一惊,回头看了一眼彼此都未做声,恐怖的气息瞬间涌上心头。 “嗖!”一道黑气飘过,此物移动速度极快,就连我的天眼也只能捕捉到它的一丝黑影。 “小心,有鬼物。”我大吼一声,众人闻声皆是警惕的看着四周。 突然一道黑色剑气从我背后划过,这剑气在我的后背刮出了一道阴冷的阴风,让本就打湿衣裤的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出剑的是左影秋,之前还来回跳窜的黑色鬼气被劈成了两段,化作一个十三四岁的恶鬼邪童。他被左影秋劈回原形后,瞪着鬼眼,张着带血的嘴,恶狠狠的看着出剑伤他的人。 或许是出于恐惧,此时的依依下手特别重,未给这恶鬼邪童半分喘息之机,挥动白羽扇捏出指诀直指恶鬼眉间,恶鬼被依依击中后烘的一声,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中。 “厉害啊媳妇儿。”鲁止琪看着化作青烟的恶鬼对朱依依讲道。 依依白了一眼鲁止琪道:“不要掉以轻心,这里才是鬼窟恶鬼出没的开始,前方不知还有什么更厉害的鬼物在等着我们。依依保持着战斗姿势,提醒着大家。 “阿弥陀佛!” 一声男子的声音在洞中回荡,瞬间佛光乍现,照亮了整个鬼窟,原本狭窄的鬼窟此时也出现了一块约百十平米的空旷地带,两边的岩壁随着佛光的出现,好像在缓缓后退。 一位被佛光笼罩,面相约三十岁左右,穿黄色僧服,披暗黄条纹袈裟的和尚,双手合十的坐于莲花台上,他缓缓的从上空下落,最后悬浮于半空之中。 “各位施主,回头是岸。”漂浮于半空之中的和尚,对众人讲道。 “大师,我等今日来此皆有因果,待我等取得幽冥神器后自会离开。”我仰头对和尚讲道。 “眼下我给你们指一条明路,还希望你们不要辜负贫僧一番好意。” 话语间和尚捏出一个指诀,一条鸟语花香通往渡桥的路凭空出现。 “大师,我等费了好大力气才来到此地,谢谢你的好意,不取血斧我们是不会离开的。” 我有些气愤的再次对和尚开口道,因为我知道我来此地的目的是什么。 “阿弥陀佛,各位施主,回头是岸,回头是岸,回头??????头??????是岸???????。” 和尚的声音传入我的耳膜后,机械性的重复着他的声音,我的头开始昏沉了起来。 我用手腕敲打了几下昏沉的头,再次抬头看和尚时,他正笑着像我招手,给了我一种从未有过的亲近感,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犯了错,父母对孩子的包容一样。 眼前的大师如此亲切,这声音让人很是温暖,他的教诲我岂有不听之理?我自己确实已经闯下了弥天大祸,误杀邪派和佛门弟子,释放乱葬山的妖邪危害人间,诛杀了很多不该诛杀的恶鬼,又与邪派结仇,惹的自己一身麻烦。报什么仇!为什么要报仇?我出生后就和爷爷长大,自幼受尽乡邻白眼,吃百家饭长大,我的父母从未对我尽过一天的义务,我为什么要帮他们寻三样神器找破尘妖道? 我的内心伴随着和的尚佛音的敲打,开始思索着我的错误行为,摇摇晃晃的向通往渡桥的路走去。 “大师,谢谢你,我鲁止琪一生没做过什么好事,见色忘义、坑蒙拐骗、胆小如鼠是我的标签,我还差点气死了我的母亲,对我父亲也未成有半点孝心。今天幸得您的点化,我要回去,我要回家,我要给父亲尽孝,我要好好的做事赚钱,从此洗心革面从新做人!”鲁止琪的声音在我后背响起。 “少主,少主不要听他的鬼话,此鬼物虽有佛身但却是鬼物所化,况且这路不是通往外界的。”左影秋一个闪现挡住了我前去路。 “是啊少主,千万别被鬼话迷惑。” 许思晴驱动着延长的袖摆,拖住了我向前迈出的腿。 “你们两个给我滚开,我们不能辜负了大师的好意。”我对左影秋和许思晴吼道。 “两个白痴!” 身后的依依一把将我和鲁止琪拉了回来,我二人本就身体不稳被依依这么一拉,一起摔到了水里。依依白羽扇一挥数道符咒盘旋于空中,随着轰的一声炸裂,燃烧了起来。我的耳朵嗡的一声响,原本重复的梵音瞬间消失,头脑也变得灵光起来。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坐在莲花上的和尚,显然被朱依依的这一举动激怒了。 “小小鬼物,如此妖言惑众,休得在此假慈悲,今日我便让你尝尝我朱家的驱鬼秘术。”朱依依将原本展开的白羽扇收了起来,指着和尚讲道。 “那就让贫僧来超度各位施主吧。” 和尚将原本坐在屁股下的莲花台,一脚踢向了依依,莲花台以飞快的速度旋转着向依依的方向飘浮而去。 依依一个侧身躲开了飞来的莲花台,她高举右臂,白羽扇唰的一声再次打开了。依依横空一扫,一股带有强劲道气的风刮向了和尚,和尚也不做闪躲,口念佛音,一圈圈螺旋纹状的冲击波攻向了依依。 “媳妇儿小心。”鲁止琪吐着摔倒时吞入口中的暗河水,对依依关心的吼道。 依依原地三百六十度向空中旋转,暗河中的水也随着依依的旋转被溅射开来。她左手上扬,凭空出现数道符咒,再次飞向了和尚。 依依挥洒出的符咒在飞向和尚时,自行放大数倍,符咒被编制成一张大网将和尚困于其中。和尚怎可束手就擒,驱动着一股强大的金色气息,形成了一个金色的保护罩与依依的符咒相互抗衡着。 “刚才你未被我的佛音摄心魄,我就感到奇怪,现在又知道我致命的弱点!姑娘,看来你是有高人指点啊。”和尚在抗衡中对朱依依吐出了这番话。 “嗖!” 和尚话音刚落,一道蓝影从我身前一跃而去,左影秋手握长剑,凌空成一字行向和尚发起了攻击,左影秋的剑此时正疯狂的吸食着周围的鬼气,剑气越发强大。 砰的一声,原本保护和尚的保护罩破了。被依依和左影秋联合夹击的和尚此时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状态,依依趁势控制符咒编制的大网,大网越变越小,和尚还来不及求情就被左影秋一剑刺入胸骨。一股黑色的血液连同鬼气从伤口中流出,但此刻他还想负隅顽抗并未打算认输。 “和尚也不过如此,依依他的弱点是什么?快告诉我。” 我不想节外生枝,只想快点击败眼前的和尚,想要上前帮忙,便开口询问依依鬼和尚的弱点是什么。 “不用了!”依依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继续控制着符咒编制的大网。 “万剑归一!” 左影秋大吼一声,手中的长剑幻化出无数的剑影,径直从和尚的身体中穿过。最后依依编制的网将和尚的身体全部包裹,左影秋收起长剑至于背后,静静的看着被符咒包裹的和尚,一脸痛苦的挣扎着。 很快鬼和尚不敌依依的道法,和符咒一同化为青烟消散,佛光也随之消失。 “依依,他的弱点是什么啊?” 我本以为会有一番艰难的恶斗,没想到我都还没来得及表现,这恶鬼便被依依给收拾了。 “此鬼死前定是埋于佛门不远处,受佛音影响化为厉鬼,他与道路鬼、迷心鬼等同属一系。不过他倒是会假慈悲假仁义,你们今天若真是听了他的话,走了不该走的路,估计现在和他一样,已经是鬼了。” 依依只是说了这鬼的来历和凶险,可并未提及此鬼的弱点是什么,不难看出依依此刻是有意回避我所提及的问题。可她为何要这样做?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此刻我唯一能肯定的是,依依绝不会因为是涉及道家的独门秘术,才拒绝告诉我这鬼的弱点是什么,因为她为了我连命都差点没了。 我带着疑问的神色,看着依依离去的的背影,继续摞动了前行的步伐。 第三十四章初遇红魔 我虽对依依不肯将那和尚的弱点告知于我产生了疑问,但我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拿到血斧。走了一段路后,暗河的水越来越浅,最终连我的脚背都不能淹没。我利用天眼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鬼窟内豁然开朗,开阔地足有数万平米之大,想不到鬼窟之中还有如此之大的开阔地。 开阔地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青花陶瓷罐,每个陶罐都被贴上了一张黄色的符咒。 此时依依也借着手电的光芒,向远处巡视一圈,然后开口道:“小心,每个陶罐罐至少封印着一只鬼邪。” “我去,至少一只!你们看,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要是放出来???????”鲁止琪的话讲到这里停顿了下来,估计是被依依的话吓到了,连他自己都不敢想象。 “你们看,远处劈入山中的巨斧,应该就是幽冥血斧。” 说着依依将手电的光芒射向了那把劈入山中的斧头上。 经依依提醒我才注意到,我们的侧面有一把巨型的斧子横空劈入山中,斧柄成灰色,不难看出是木制斧柄。斧头漏出的部分身体通红,时不时还发出一阵红晕,斧柄被张贴了一道紫色的符咒,而斧子劈入崖壁的上方供奉着一个纯白陶瓷罐,与众不同的是白色陶瓷罐上没有符咒。 “斧子就在前方,可眼前的陶罐中密密麻麻的封印着无数小鬼,我们该如何过去?”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怎么过去?看我老鲁的!” 鲁止琪话音刚落,抱起一个青花瓷罐拿在手中,意图搬出一条路来。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我本想阻止鲁止琪的行为,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瓷罐啪的一声在鲁止琪手中爆裂开来,一道黑气瞬间化作厉鬼现形。 “你个蠢货,你以为只有你能想到将瓷罐搬走吗?” 很明显,依依被鲁止琪的鲁莽行为弄的有些生气了。 “哇,好新鲜的人气。” 一只脸色煞白,血管外露,流淌着恶心液体的女鬼,贴近鲁止琪的面部,大口的吸食着他的人气。 “媳妇儿,杀人犯救救我。” 鲁止琪此时也为自己的鲁莽感到后悔,但我觉得更多的是,他被眼前的女给鬼吓住了。 “白痴!” 依依骂了鲁止琪一声后便准备动手,可一旁的许思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挥动着白色长裙袖摆,将吸食鲁止琪人气的恶鬼拉了过来,许思晴原本美丽的鬼脸此时也显得特别阴森恐怖,她脸色煞青,嘴对嘴的将控制住的阴鬼吞噬了。 “谢谢,谢谢吓死老子了!”鲁止琪连连对搭救他的许思晴感谢道。 “哈哈哈??????不错,不错,你们的表演很精彩!” 一名身作红色连体衣的小女孩,此时正一个劲儿的鼓着掌。 我倒吸一口凉气,一脸惊恐的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身边的红衣小女孩,而且我们全程未察觉到她是何时出现的。 “少主,她应该就是红魔守将,因为我能感觉到她的鬼气要高于我夫妻二鬼很多倍。”左影秋来到我身边小声讲道。 “她是红魔守将?” 我有些诧异的打量着眼前的小女孩,她稚嫩的脸蛋上梳两个丸子头,正嘻嘻哈哈的对我们傻笑着。 “你们的表演我还没看够。” 红魔守将说完大大咧咧的数着一个,两个,三个???。 她一脚踢碎一个陶瓷罐,而每踢碎一个便释放出一只鬼物,最多的一个瓷罐同时释放出了四只,不一会儿飘摇到处都是阴深恐怖的鬼物,他们幻化成人型,面目狰狞的向我们发起了攻击。 “土鳖还楞着干什么?蒙面老者不是说了吗,小鬼众多没必要多做纠缠,我们替你开路你去取血斧!”依依一脚踹飞一只袭击她的厉鬼后,回头看了我一眼讲道。 “嗯,我知道了。” 回应完依依的话后我咬破中指,对着向我奔袭而来的恶鬼身体快速的点了几下,被我击中的恶鬼瞬间化为青烟,看来这里小鬼虽多,但都是些小喽喽不堪一击。 此时左影秋也是挥动着长剑,横剑一砍数道剑气奔袭鬼群,鬼群被砍出了一个大窟窿,可被剑气砍出的窟窿地带,瞬间又被鬼物瞬间填满。许思晴此时也未闲着,挥动着她那长长的袖摆,向四方发起了攻击。鬼群一波又一波的被击退,可接着又疯狂的向我们扑来,仿佛永远没有止境。 “杀人犯,救救我,哎呀妈呀太恐怖了。” 鲁止琪这个废物被一只批头散发的女鬼掐住了脖子,一个劲儿的挣扎着叫救命,我好不容易才在鬼群中向血斧迈出几步,却又要回去救他。 我杀掉几只恶鬼后来到了鲁止琪的身边,此时鲁止琪已经被女鬼掐的快断气了!我将流着血的手指一把抓在女鬼的手腕处,疼痛感使得女鬼松开了掐住鲁止琪的手,女鬼松手的一刹那,我将指尖的血向其眉间一点,女鬼瞬间消散。 “鲁爷这里鬼物太多了,有道是大鬼好收小鬼难缠啊,这把木剑你拿着,不求你诛杀多少鬼物,但求你自保。” 我快速的将包里的桃木剑递给了鲁止琪,转身便向血斧方向靠近。 “喂喂,这剑怎么用啊。”身后传来了鲁止琪的声音。 “剑是特殊木器所制,我已经开过光了,只要能刺中鬼邪就行。”我一边艰难的向前开着路,一边回应着鲁止琪。 “剑雨矢” 左影秋将身体飘于半空之中,将长剑抛向鬼窟的上方,长剑落下的瞬间,幻化出雨点般的小剑落下,直接将鬼群再次砸出了一个大窟窿。 “火符开路,冥兵引!” 五道红色符咒嗖的一声从依依的身体中飞出,符咒飞出后相互靠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圈。靠拢成圆的符咒,散发着金色光芒飞速旋转了起来,被依依符咒击中的鬼物此时并未化作青烟消失,而是原地便成了一手持刀,一手持盾的骷髅阴兵,帮我们击杀着源源不绝的亡魂厉鬼。 “插死你,插死你。” 鲁止琪这个假道士,正拿着我递给他的桃木剑,对着一只七巧流血的黑袍恶鬼一剑一剑的刺过去。由于鲁止琪体内没有任何克制鬼物的气息,仅凭一把桃木剑,是杀不死攻击他的鬼物的,不过桃木剑被我开了光也能勉强抵御鬼物前行的步伐。显然那黑袍鬼有些忌惮他手中的桃木剑,因为我清楚的看见,鲁止琪已经将其腹部刺出了碗大个骷窟窿。 “啪!” 我一脚踢开一只恶鬼后,想开口告诉鲁止琪快向我们靠拢时,嗖的一道白色丝巾将鲁止琪正在刺杀的鬼魄击散。 “喂,这个算谁的?”鲁止琪对着飘浮于半空之中的许思晴开口道。 或许是许思晴知道这里小鬼确实太多,不能放松警惕的原因,她跟本没有理会鲁止琪,而是收回长丝巾落地成大鹏展翅状,眼神犀利的盯着一片黑压压的鬼物。 一个深呼吸后许思晴张开了血盆大嘴,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一股类似于黑洞般的阴魂之力将我向后拉扯,可这力道还不足以将我控制,原本黑压压一片向我们靠近的鬼物,被许思晴一口吞出了一条长几十米宽几米的大道来。 当然混战免不了误伤,许思晴的这一口不仅吞噬了鬼窟中的阴魂,就连依依用符咒召唤出的骷髅阴兵也被许思晴一同吞没了。 “哈哈哈,好好玩,看来我手里这些小阴灵,不是各位的对手,我在给你们加点料。”红魔守将停下了踢瓷罐的脚,转身对众人讲道。 “你姥姥的,加什么料?” 鲁止琪双手握着木剑,站在许思晴的身旁巅了巅脚,愤怒的看了一眼红魔守将就骂开了。 “马上你们就知道了。” 红魔守将说完纵生一跃,跳到了一堆瓷罐的最顶端,她伸出稚嫩的小手,手心向天,一颗颗红色的露珠在她手心飘着。瞬间,一道红雾从鬼群及我们的身边飘过,红雾飘过的地方鬼群开始变的狂躁起来,他们更加的疯狂的向我们扑了过来。 “少主小心,这些亡魂比刚才的要强许多。”左影秋的声音再次响起,看来是红魔守将搞的鬼。 数量众多的鬼群,一波接着一波的疯狂向我们进攻着,此时我的体力已经严重下降,在这样斗下去别说取血斧了,恐怕我和我的同伴都必须死在这万古鬼窟中。 啊的一声鬼泣! 我闻声望去,发现左影秋被一只厉鬼死死的缠住了手脚,其余的恶鬼则轮番对他进行撕咬,好在许思晴及时出手救援,才杀掉了缠住左影秋手脚的这只厉鬼。 一道冲击波从我的身边划过,几十只小鬼瞬间魂飞魄散,依依挥动着白羽扇向我靠近,此时她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来不光是我的体力下降,依依的体力估计也支持不了太久。 “啊呀!” 发出声音的是鲁止琪,他此刻正被两只恶鬼撕咬,一只咬在了左臂上,另一只咬在了他的大腿上。见鲁止琪被控制后,蜂拥而至的鬼群,正一步步的靠近他,他手里的桃木剑早已不知去向。 “这个累赘!”我心里不禁暗骂道。 不过见鲁止琪有危险,我不得不再次返回,去解救他于危难中,我赶到鲁止琪身边时,很轻松的就将撕咬他的恶鬼打飞了,并使用清泉血击退了鬼群。 “杀人犯,我被鬼咬了会不会也变成鬼啊。”鲁止琪有些担心的问着我。 “ 会,你很快就会死了。” 我因为鲁止琪的无能而感到生气,所以便出言吓唬他。如果我们能从这里出去,我当然是有办法给他治疗的,如果我们出不去,那么治疗与否都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因为我们都会被埋葬在这万古鬼窟中。 “土鳖,看来本姑娘今日得把小命儿搭在这里了,不过算了,看在你是杨叔叔后人的份上,我就是为你死也是值得的。”依依击飞眼前两个意图攻击他的冤魂后,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对我讲道。 “死?我怎么可能让你陪我死呢?我杨刀官这辈子没什么朋友,依依你愿意替我当下火青春的致命一击舍身为我而死,就算今日我得不到血斧,我也会拼命护你周全。”我心理默默的想着。 一股久违的气息传遍了身体各处,是的没错,我准备再次使用残魂之力了。此刻我不想要在保守什么所谓的秘密了,双堰塘的那条神鱼既然将鱼鳃的残魂赠予我,那么冥冥之中定有安排,不管梦境有多真实也只是一场梦而已,而且我脚下也没有鱼鳃给我种下的鱼鳞。现在为了保护宁愿为我而死的同伴,性命和秘密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 随着残魂之力涌至全身血脉,我的体力逐渐变的充沛了起来。我挥动夹杂着道气的长拳向鬼群打去,鬼群哄的一声被打出了一条血路。 “哎呀呀,又来了!” 没等我细细的欣赏被我击杀后的鬼群动向,鲁止琪又被一只恶鬼缠住了,恶鬼正一步一步的向他靠近,鲁止琪又暴露在了危险的境地。 我紧闭双目,心中只有一个执念,那就是取得血斧救出同伴。我将体内的残魂之力释放出身体,残魂的力量瞬间游荡在鬼群之中,我将手微微上抬,鬼群立刻被我控制。随着残魂气息游走至鬼窟的各个角落,我握紧拳头,驱动着游走于体外的残魂力量,发起了致命性的攻击。 “砰砰砰??????” 鬼魂一个接着一个的爆裂开来。原本黑压压的一片鬼物,被我放出的残魂力量绞杀的所剩无几。 “噗嗤,噗嗤!”两声口吐鲜血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是左影秋夫妇。 “少主,你修炼的道气太强,我夫妻二人刚才已经尽力抵挡了,可还是被你所伤!”左影秋捂住受伤的身体,虚弱的对我开口道。 对啊!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左影秋夫妇也是鬼物,我释放出残魂力量当然也会伤害到他们,加上我上次乱葬山之行后,总感觉残魂的力量在逐渐在变强,可这又是为何? 我向左影秋夫妇赔了个不是,并告知他们可吞噬些鬼气疗伤后,便准备进一步行动了。 “杀人犯,你有这等本事为什么不早点使出来?你看给鲁爷咬得满身伤痕。” 鲁止琪指着受伤的手臂对我发出了一阵抱怨声,此时我才注意到,他的伤口部位已经出现了化脓迹象,受伤的部位也长出了尸斑,若不救治,三日内必会鬼毒攻心而亡。不过黑皮书中有记载,向其体内输入道气后,阴魂尸毒自会清除。 “阿哦,没得玩了!看来料加的不够多啊。”红魔守将见黑压压的鬼群被我用残魂力量击杀的所胜无几后,再次开口道。 “你个小屁孩儿玩什么不好?非得玩鬼!你过来叔叔陪你玩。”鲁止琪拖着受伤的大腿,挪动几步,艰难的对红魔守将吼道。 虽然受伤的鲁止琪,已尽可能的缓和着紧张的氛围,但在场的众人谁都知道红魔守将的攻击,将会一波强于一波,接下来,不知我们又会面对怎样的危险! 第三十五章强夺血斧 虽然鲁止琪已经竭尽全力的缓和着众人的紧张氛围了,但此刻虽都不敢掉以轻心,一个个都目不转睛的盯着红魔守将! “哼!” 红魔守将根本不理会鲁止琪的话语,冷哼一声后,捏出鬼指,对着地上的瓷罐弹了出去,每弹一次他指尖就会放出一道黑色的鬼气。 “砰!” 一阵瓷罐破碎的声音再次响起,瞬间黑压压的一片鬼物再次聚集,从瓷罐中所释放出的鬼物,看上去要比刚才被我击杀的鬼物强大数百倍!不用想,定是那红魔守将施了什么鬼法,若如此反复几个回合,我们必败无疑! “土鳖还在想什么?你去取血斧,剩下的交给我们。” 依依见黑压压的鬼物再次聚集,她美丽的脸上再次露出了警惕神色,保持着一副战斗的姿势。 确如依依所说,眼下鬼物实在太多,在多做纠缠只会让我们的处境更加凶险。 我不能再有半分犹豫,驱动着体内的残魂力量再次向鬼群发起了攻击。就这样,我借着残魂之力开辟出了一条通往血斧崖下的道路,可红魔守将怎会让我轻易的就靠近神器,她轻轻一跃来到了我的身前。 “你是想陪我玩吗?” 红魔守将稚嫩的娃娃音在我耳边响起,若不是我知晓身处万古鬼窟之中,又有谁会怀疑眼前这个小孩儿会是万古鬼窟的守将呢? “守将看招!” 我驱动着体内的残魂力量挥拳向红魔守将发起了攻击,当然我不会恋战,只想将红魔守将击退后强取血斧。 守将就是守将,我举起充满残魂力量的拳头重重的打在了她的头顶,尽丝毫没有任何的反应,她只是双眼上翻死死的盯着我。 看来是我的修为或是力道不够,我快速收回拳头,对着红魔守将的脸又是一拳。这一拳浑厚有力,守将身体也出现了较大的变化,她像个不倒翁似的侧到了一下,又原地站立了起来,可她丝毫没有感受到一丁点疼痛。 “哼,我就不信我的残魂力量伤不了你!” 我将体内的所有残魂力量全部运于拳心,横空跳跃,对着个头比我小一大截的守将头顶砸了下去。就在我拳头快要接近她头顶时,守将伸出小手接住了我锤直而下的拳头,拳心的残魂力量与守将的阴邪之气触碰一下后竟被完全抵消了,而我的身体则僵硬的定格于半空之中,保持着挥拳的姿势,守将依旧死死的盯着我一言不发。 “你身体中的力量是鱼鳃的?可惜了,修炼不够,不然你凭着这股力量,还能与本守将好好的玩一玩儿。” 守将话音刚落,便松开了抓住我的手,我身体依旧保持着攻击的姿势,开始自由落下。 “咚!” 在我快要接近地面的时候,守将一个侧踹,将我的身体击飞。 守将这一脚着实有力,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砸死了几个倒霉的鬼物。疼痛与麻木感瞬间传遍全身,鬼群见我倒地,纷纷向我靠拢准备发起攻击。 红魔守将伸直左右双臂,小脚后勾,轻轻一跃就飞到了我倒地的身前,原本想对我发起攻击的鬼群见到红魔守将后也都纷纷后退,疯狂的拥向了正在苦战的依依等人。 “就这点本事还敢闯鬼窟?石碑上的字你没看吗?以后你们所有人就留在这里吧!”红魔守将对我讲完话后准备再次对我出手。 “扑通??????扑通???????巨大心跳声响起。” 原本还疯狂围殴依依等人的鬼群,此时变得安静了下来。依依乘机杀掉几只鬼物后,鬼群见出现了重大异样后,也未再发起新一轮的攻击,只是警惕的保持着战斗姿势,原地观望着一切。 原本准备取我性命的守将,此时也停下了攻击我的鬼爪,她回头死死的盯着血斧上方的纯白瓷罐,先前我还以为白瓷罐中是红魔守将的巢穴,而现在看来不是。 “哼!” 守将冷哼一声,不再对心跳声感兴趣,伸出鬼爪驱动着一团黑色鬼气向我脖子处抓来。此时我虽身受重伤,但我知道红魔守将忌惮我的清泉血,我暗中挤压着先前被我咬破的手指,待守将把手对我伸过来时,我趁机一把捏住了她的鬼爪。 啊! 守将发出一声凄厉的鬼泣,将鬼爪快速收了回去,她的鬼爪因沾到了我的血迹被灼烧的冒起了青烟,而血液向火粒一样向守将雪白的小手里钻,我忍着巨痛从地上站起。 “你的血?怪不得这点本事就敢入鬼窟,原来你小子体内是清泉血!”守将抓住受伤的手臂,警惕的看着我开口道。 “遇阴则阳,遇阳则阴,越阳越阴,越阴越阳,喜欢吗?” 我没有掩饰清泉血的法力,有些得意的对守将说出了这番话。 “是吗?” 守将回应完我的话后,将受伤的鬼爪拿到嘴边亲亲一吹,原本被灼伤的部位瞬间复原。 什么? 我的脸色瞬间巨变,因为我发现清泉血虽可以灼伤守将,但守将也有复原伤口的本领,加上守将的阴魂力量明显要强于我,在这样干耗下去,我等迟早会被守将托死。 我得想办法拿到血斧才行,可血斧横劈于崖壁熔岩之上,而且体型巨大,就算守将不束缚我,以我的本事想要爬到崖壁上,也是一件难事。我默想着这一切。 对了,左影秋上次在双堰塘将我平地托起悬于空中,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扑通,扑通??????。 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快,鬼群依旧静止的观望着白色瓷罐,突然白瓷罐砰的一声炸裂开来,一颗带血的心脏飞向了鬼群。最终附身在一位看起来约五十岁,面色铁青,着紫色衣物的厉鬼身上,此鬼因腐烂的原故,以很难辨别是男是女了。 厉鬼被心脏附体后发出呀的一声吼叫,同时伸出了鬼爪疯狂的怒吼着,不知他下一秒又要干什么。 而原本静止的鬼群在心跳声消失后,再次疯狂的向朱依依等人发起了攻击。 我再次咬破一根手指,鲜血滴答滴答的开始流淌,此刻我必须对守将发出新一轮的攻击,以求将其击退取得血斧。 嗖的一声,那名被心脏附体的鬼物一个抛物线落在了我的身前。 “妈的,又来一个狠角色!”我不禁暗骂道。 “你身上怎么会有我娘的气息?”飞于我身前的恶鬼开口道。 “十世孝心?”我不解的开口问道。 “你知道我是十世孝心?你见过我娘?” “我等刚到墨阳时遇见了你娘,你怎么会在鬼窟?” 我佯装着有些不可思议的表情叹息道,因为我知道在得到血斧以前,不能在多一个敌人了,毕竟我们现在已经被红魔守将逼上了绝路。 “去取你想要的东西,带我离开鬼窟,我想我娘了。” 十世孝心话音中带着些许凄凉,可他现在根本不知道他的娘已经沦为鬼物,且魂魄也被依依打散了,但我没有告诉她娘的真实情况。 我得知孝心鬼会助我一臂之力后,转身便向左影秋方向奔去,守将本想阻止我离开的步伐,可被十世孝心所附着的鬼物阻当了。 此时,左影秋正疲于应对黑压压的鬼群,我驱动着残魂力量加上指尖流淌的血液,很快清空了左影秋身边的鬼物。我把希望左影秋能带我飞入崖壁的事情告诉了他,左影秋也并未迟疑,化作一团黑色鬼气落在我的脚下,瞬间我的身体悬空快速朝着劈入崖壁的血斧飞去。 抵达崖壁后我撕开了贴于斧柄的符咒, 斧柄太大我只能俯身环抱,我使出一身蛮力,加上残魂的力量抱住斧柄,贪婪的用力外拔着。我每使出一分力,崖壁便震荡一次,很快劈入崖壁的血斧,被我抽出了大部分。 “啊!” 一声鬼泣响彻鬼窟,一个紫色的鬼影撞击在血斧边的崖壁后瞬间掉落了下去,是十世孝心附着的厉鬼被守将击败了。红魔守将毕竟是地府秦广王一手练化而成的,十世孝心这等鬼物又怎能与她媲美,只不过是勉强的拖延时间而已,不过这点时间已经足够我取出血斧了。 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感从后背传来,是那红魔守将从我后背给了我重重的一拳。我没有理会红魔守将的攻击,死死的抱住斧柄不放,任凭红魔守将在我后背一拳接着一拳的重击!此时我感觉后背就快要被红魔守将击穿了,好在十世孝心附着的鬼物及时赶到,阻止了守将的进一步攻击,为我争取了一点点时间。我忍着疼痛,高吼一声,通体血红的斧子被我从崖壁中完全拔了出来。 血斧被拔出的瞬间地动山摇,黑压压的鬼群同时发出了哭泣的鬼音,疯狂的向我攻来。而原本硕大的血斧,被拔出崖壁后,由大变小最终被我单手握在了手中,十世孝心附着的厉鬼,也再次被红魔守将打伤在地动弹不得。 现在我有血斧在手,若蒙面老者说的话是真的,击败红魔守将离开鬼窟也不再是难事。 我得意的将血斧的斧口放于掌心横拉一下,手掌被割开的瞬间鲜血直流,最终被血斧吸食了,看着眼前飞奔而来的鬼群我怒发冲冠挥斧横砍,一道巨大的血红色气息呈半月状,将蜂拥而来的厉鬼拦腰砍断,最终尽数消散。 “少主小心,勿伤到我妻。” 左影秋从脚下告知了我他的担心,此时我才注意到,刚才挥动血斧的瞬间差点误伤了许思晴,好在许思晴是怨念很深的鬼物,躲过了我刚才的那一击。 在避开许思晴和十世孝心所附着的鬼物方位后,我再次挥动血斧向右一挥,一道红色气息再次破斧而出,红色气息所到之处皆是青烟横飞之时!就这样来回几下,原本黑压压的鬼群,被我斩杀的只剩寥寥数鬼。 红魔守将倒是在我刚才的几次攻击下,巧妙的避开了,不过此时她已经没有了刚刚嚣张的气焰。 “红魔小鬼你释放瓷罐中的厉鬼,伤我同伴在先,后又想取我性命,这笔仇我们好好的清算一下吧。”我大声对红魔守将吆喝着。 “哼,小人得志,来啊!”红魔守将一副毫不畏惧的样子看着我。 看着红魔守将嚣张的气焰,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本能的驱动着残魂力量,挥着血斧就向红魔守将劈了过去,可被她躲开了,从她的表情中我已经读到了她的恐惧与忌惮。 “少年留情,守将是十殿阎王中秦广王派来镇守于此的鬼邪,你今日诛杀了她秦广王必会找你麻烦。你现今拥有地府神器在手,守将以不是你的对手,再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赶紧杀绝。” “喂,杀人犯,这里还有一只你怎么不杀掉。”鲁止琪惊讶的看着向我求情的十世孝心鬼道。 “放心,他是那乞丐鬼婆的儿子,十世孝心所化,不伤你的,刚才还帮我拖住守将呢。”我对着怀有疑问的鲁止琪回应道。 “你他娘的倒是有一颗善心,你看老子全身都被这些王八蛋咬成什么样了。”鲁止琪拖着受伤的身体对十世孝心鬼吼道,而他一身帅气的皮衣也被厉鬼撕开了道道血口,身上也沾满了血渍。 “鲁爷算了,守将也是奉命行事,只要他不为难我们,又何必伤她性命。”我看了看鲁止琪又看了一眼保持着战斗姿势的守将说道。其实我不是真的想放过红魔守将,而是我害怕她身后的秦广王。 守将收起刚才的稚嫩童音,带有三分怨气的对我讲道:“今日本将确实已不敌你手,可请你记住,血斧乃地府冥器,今日你违天道强夺血斧,闯下滔天大祸,十殿阎王是不会饶恕你的。”说完守将化出一道红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十殿阎王是不会饶恕你的! 想不到我杨刀官在阳世与邪派和平乐寺结下了深仇大恨,现在就连阴曹地府的阎王爷也不会放过我,看着红魔守将消失的地方,不知接下来我又会有什么样的遭遇。 第三十六章十世孝心鬼的疑问 我看着红魔守将消失的地方,心中泛起了一丝担忧,大错以铸成,开弓就已经没有了回头箭,就算天地不容我又有何妨,但现在血斧已在我手,加上体内的清泉血,至少现在我是安全的! “手电快没电了,我们想办法早点出去吧。”朱依依晃动了一下微弱的手电光对众人讲道。 我和左影秋夫妇能在漆黑的环境看得更清楚,可依依和鲁爷就不行了,鬼窟四周都是绝壁,就连唯一的出口暗河旋涡也被坍塌石碑掩埋了,现在该怎么办呢?我心里默想着。 依依可能是看出了我在思索出口的事情,他见我犹豫不决,向我走过来,开口道:“我爹不是说了吗,幽冥血斧可开天辟地。” “真的可以开天辟地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再不出去你的朋友可就鬼气攻心而亡啦。” 确实,鲁止琪身体多处被恶鬼咬伤,再不及时施法救治鬼气很快就会攻心,但此地绝不是救治鲁止琪的最佳地点,因为这里阴气太重,若强行给他输入道气,弄不好会被阴魂气息所反噬。 为了能让鲁止琪早点得到救治,我双手紧握血斧,对着左边的石壁便是一斧,瞬间一股血红的气息破斧而出,飞向了石壁。 “轰隆隆!” 一声巨响过后,崖壁被劈开了宽几十米长几百米的大口子,瞬间崖壁上的岩石飞溅。 待一切安静后,我扇了扇鼻尖的灰尘,利用天眼看向僻开的崖壁,我虽惊讶血斧的力量,但依然失望的回头对众人讲道:“很遗憾里面还是崖壁。” “你这样乱劈,整个墨阳镇的地下都会被你劈成空壳,你对着取血斧时劈入的地方劈下去就是出口。”依依有些着急的指着我先前取血斧的地方,大声嚷嚷着。 “哦原来是劈那里啊!”话语间我高举血斧准备砍下去。 “呵,你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不是对着你取血斧的崖壁,而是血斧先前劈入时留下印记的地方,不能用力过猛,你这样胡乱劈是出不去的,难道我说的不够明白吗?” “啊,这样啊,你刚才确实没有说清楚,不信你问他们。”我放下高举的血斧回应着依依。 “哎,杀人犯,我媳妇儿说什么你照做就是了,这是永恒的真理知道吗。”鲁止琪为了讨好依依,帮着说起了好话来。 “哟呵,还妇唱夫随起来了。” 正当我准备继续上前调侃鲁止琪时,一道黑气从我身边飞过,站在了我和依依的中间。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出去的路在血斧留下的印记处,你和那妖道是什么关系?”黑气是十世孝心鬼的,他此时正指着依依怒问道。 “嘿你个王八蛋,老子以前见了鬼物会被吓的尿裤子,可刚刚老子也算是九死一生了,鬼窟内什么阴深恐怖的鬼没见过,你嚣张个什么?鲁止琪见十世孝心鬼对依依出言不敬,一副护短的样子怼着孝心鬼。 “是啊,依依你是怎么知道出口在印记处的?”我确实也有些疑问便开口问道。 “杀人犯你是哪边的啊,怎么帮起这些孤魂野鬼说起话了!”鲁止琪再次帮朱依依解围道。 “我??????”依依结结巴巴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快说,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为何你们三人二鬼身上皆会有那妖道的气息?”十世孝心鬼指着我们众人再次发声质问,此时他明显的有些发怒了。 “你说的妖道是破尘?孝心鬼你听我说,破尘也是毒害我父母的元凶!至于你说我们身上为何会有他的气息,我们确实不得而知,但请你相信,我们真的不是你的敌人。” 十世孝心鬼此时身体已受伤,加上我有神器血斧在手,此时他早已不是我的对手,但他先前帮我拖住红魔守将有功,加上又是善心所化,我并不想伤他,所以才会给他解释,否则他早已是我的斧下亡魂了。 “那她呢?她为何知晓此地出口?守将曾经说过,她镇守此地千百年来此地只有一人进入过,那就是二十四年前带着我的心,来鬼窟的破尘妖道,普天之下知晓这鬼窟出口的也只有破尘一人。” 十世孝心鬼提起破尘的名字时,明显浑身发抖且咬牙切齿,看来他对破尘的狠不低于我。 “我和那破尘确实不曾相识,本来这是我们朱家的秘密,但今日既然大家怀疑我和破尘有瓜葛,我也只好违背我的家训,将我朱家的秘密告诉大家。还希望在座的各位,保守好我们朱家的秘密。”依依收起白羽扇在众人间徘徊后讲道。 “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的驱鬼秘术,我朱家也不例外,你们还记得火青春今日与我恶斗时说的话吗?他说三招之内就可把我击倒,但迫于我的招式和幽冥邪派有几分相似,所以就多陪我玩玩儿。” 依依的话让众人开始敲着脑袋回忆今日恶斗时的场景,火青春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土鳖,你先前在我家打听幽冥邪派的事情时,我父亲千叮万嘱一定不可以将此事告诉你,因为这是我的家丑,但今日为了让你们相信,我也是豁出去了。依依有些委屈的看了我一眼又对众人讲道。 “媳妇儿,要不算了吧,我们相信。”鲁止琪凑到依依的面前小声安慰道。 “你看这土鳖和那恶鬼,一脸怀疑的样子,我要是不道出个所以然来,他们会善罢甘休?”依依此刻没有听鲁止琪的,而是转身准备继续说下去。 确实,朱伯伯和严妍阿姨那诡异的笑容让我至今难忘,当时我就觉得他们另有隐情。还有依依和止琪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他们为何会出现在我的世界里,还成为了我的同伴!既然机会来了,何不等她解释。 依依回应完鲁止琪的话后,鲁止琪也就乖乖的站在了一边,不在做声。我也是将血斧提在手中,静静的等着依依再次开口。 “我以前不姓朱姓风,朱姓是后来改的,我的爷爷风灵子在我未出生前拜入了幽冥邪派。那时的邪派在门主邪灵的带领下繁荣昌盛,别说整个西南了,就是放眼整个华夏也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派。我爷爷在邪派中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弟子,可爷爷他心有不甘,不愿意做一个小小的无名弟子!但修行邪派上乘秘术的只能是门主和圣子,就在我出生的那年,我爷爷做出了一件让整个朱家蒙羞之事,他潜入邪派万卷宗偷学上乘秘书,半年内我爷爷怀揣着极强的欲望便将万卷宗的秘书通通浏览了一遍。” 说道这里,依依的脸微微的泛起了红晕,估计是有些难为情,不难看出依依说的全是真话,作为修道之人,背叛宗门偷学秘术,真的是让人不耻的一件事。 “这有什么!要是给我鲁爷这样一个机会,我也会这么干。”鲁止琪再次插话道。 确实,若换做是我也会这样做,因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欲望,而我的欲望就是习得一身本领为父母报仇。可朱家也算是轮镇的名门望族,做出这样的事情确实有伤大雅。 “后来??????”依依讲道这里有些讲不下去了。 “后来怎么了啊?”鲁止琪有些着急的问道。 “后来我爷爷偷学秘书的事情东窗事发,被他的同门师兄发现了,由于爷爷在万卷宗里偷学了秘书修为大大的高于他的两位师兄,所以便杀害了他的两个同门以至于犯下弥天大错。”依依讲道这里瞬间脸色煞白。 “杀人犯和你一个德行,都是喜欢杀人灭口的主儿。”鲁止琪白了我一眼讲道。 “世间很多事情都是人性所至!依依,过去了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可你是怎么知道出口在此地的呢?”我安慰完依依后不忘继续追问原因。 “爷爷因杀害同门,害怕被邪派的高层知晓,便改名朱姓逃了出来,但爷爷的欲望远不如此,他想成为世间最强的道人要比邪灵、南宫项月和破尘还要厉害的大道者。可想要成为世间最强的道人,就必须获得散落于四方的三样地府神器!因为爷爷体内流淌的不是清泉血,无法击败镇守神器的守将,他老人家穷奇一身也未曾得到这三样神器中的一件,最终含恨而死。”依依说道这里有些伤感之情。 “后来你爷爷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朱伯伯,朱伯伯又将此时告诉了你,你爷爷虽不曾取得神器,可却通过查阅大量的资料,或者说是从邪派的万卷宗中里意外知晓了这些神器的事情,所以你今日才知道鬼窟的出口在何处!是这样吗依依?” 我听到依依的讲解后或许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那日在朱家我看见严妍阿姨和朱伯伯流露出的诡异笑容,我还以为是在嘲笑我,现在看来他们是想起了那不齿的过去。 “或许吧,其实也可能我爷爷为了得到这三样神器与破尘臭味相投,是他老人家听破尘说的也不一定,而我身上有破尘的气息或许是爷爷在我小时候传给我的吧,但是我真不知情。”依依再次对众人解释道。 先前我还以为蒙面老者是破尘,因为我和他接触后身体便有了破尘的气息,现在才明白,是我与依依初识之时就已经沾染上了破尘的气息。 “孝心鬼这下你知道了吧,我们不是那妖道的同伙。” “对不起,是我误会姑娘了,只因那破尘妖道害我太深。”话语间孝心鬼对我们鞠了一躬,以表歉意。 “你的心为何会来到这洞中?”我追问着十世孝心鬼。 “那日夜间我回家换洗,亲眼看见我娘在我的食物里放药,我知道我娘一定是听信了那妖道的谗言,要给我换心。我不怕换心,我怕的是换心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我娘了,因为我知道,若是被换了心,从此控制我灵魂的人就不是真的我了。但我不能让我娘伤心,我爹死的早,我娘带我一路讨饭到墨阳,才勉强活了下来,若换心后真能换来一门亲事,就算控制我肉体的不再是我又有何妨?只要我娘高兴我便会照做,所以我在明知食物里有药的情况下仍然坚持吃完了,吃完后我便昏昏欲睡,那妖道在我娘的指引下施法将我的心挖出并带入了这鬼窟之中,让我从此不能再见到我的娘。”说到这里十世孝心鬼身体开始发抖了起来。 “他为什么要将你的心带入鬼窟?”我继续追问道,因为我也想多了解一些破尘信息。 “妖道将我的心带入鬼窟时,我的心还未苏醒,但对外界还是有一定的感知。我在他与守将的谈话时得知,他确实是想得到鬼窟中的血斧才来这里的。而守将最初不过是孩子气的与那妖道开了一个玩笑,说如果能找到一颗十世孝心就把血斧送给妖道,我不过是这玩笑的一个牺牲品罢了,多么的讽刺,哈哈哈??????”说完十世孝心鬼便苦笑了起来。 “红魔守将确实贪玩,但她却害了你。” 此刻我对十世孝心鬼是非常同情的,因为守将的一时贪玩导致了一颗孝心的陨落,这红魔守将和破尘一样都该死。 “不!不!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只要我娘能有一瞬间的开心,我也无怨无悔。”十世孝心鬼收回苦笑的鬼泣,继续诉说着他的孝心。 “可是你又是如何在这里不腐化的呢?” 我继续开口追问道。 “红魔守将可能也知道自己的一个玩笑害了一条人命,与破尘恶斗一番后将我的心脏夺了过去,并释以鬼法将我的心封存了起来。被封存后,我每日吸食这里的阴魂气息慢慢的长大并变强,今日你们来此时我嗅到了娘的气息,便彻底的苏醒了过来。” “对了我娘呢?她现在怎么样了?”十世孝心鬼急切的开口问道。 “你娘的事情我深感遗憾,那日我们刚到墨阳时,你娘同你一样在我们身上嗅到了破尘的气息,想要加害于我,而我情急之中打散了你娘的鬼魄。” 我不想把依依置于风口浪尖上,要是十世孝心鬼想要加害于我,恐怕他现在也不是我的对手了,依依本想上前承认的,可被我当了回去。 “什么!你杀了我娘,我要杀了你,不对我娘怎么会嗅到破尘的气息?难道他也???????” 十世孝心鬼先前还咬牙切齿的说要杀了我,可在想到其娘嗅到破尘的气息后又转变成了疑问的表情。 “对,你娘的魂魄是我在鲁莽行事中打散的,可是你娘不听我的解释要加害于我们啊,你娘的死亡是因为破尘挖走你的心后,她发现了异常,切开了自己的胸膛,换上了千年狐妖的心化身厉鬼为你复仇。”我对十世孝心鬼解释一番后道出了原由。 “娘啊,我的娘啊,你为何要这么傻!” 十世孝心鬼仰天长吼满面泪水,这是我第一次见鬼物哭的如此伤心欲绝。 “不怪你们,这一切都是破尘害的,你们走吧!少年,或许你打散我娘的鬼魄对我娘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十世孝心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带着泪痕对众人讲道。 “那你呢?”我开口问道。 “我,哈哈,那日破尘妖道将我带入鬼窟之日起,我唯一的执念就是化作鬼物再见我娘一面,可现在已经不用了,就让我永远的心死吧!” 说完十世孝心从紫衣厉鬼身体中蹦出,十世孝心扑通、扑通的跳了数下后炸裂开来,连同那被附体的紫衣厉鬼,一起化作黑气灰飞烟灭了。 我没想去阻止十世孝心鬼的举动,因为这对于他和他娘来说都是一种解脱。就这样,我带着我的疑问在左影秋的再次托举下,劈开了通往外界的路,我们一行人拖着受伤的身体来到了渡桥外。 众人前脚刚落地,后脚就是铺天盖地的鬼气向外飞行,鬼物的逃串遮住了天上的月光,犹如一块巨大的黑云遮住了整个十马垭渡桥。 不用说,因我将血斧带走鬼窟没有了神器镇守,加之地府守将的离去,鬼窟中原本没有现形的鬼物借着这样的机会全都逃了出来,不知下一步墨阳的百姓又会遭遇一场怎样的浩劫。 第三十七章女鬼小玉 看着满天逃窜的鬼物,我知道我已经彻底的回不了头了,不过为了给爹娘报仇犯下弥天大错又有何妨? 我紧紧的握起手中的血斧,冷冷的看了一眼这件地府神器,它的斧口呈半月状,斧身通体血红,有了它我是如虎添翼,又何愁大事不成!一阵冥想后,我将这把神器至于后背的腰带上,方便我战时随手可取出。 半响后渡桥外重新洒满了皎洁的月光,树阴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诡异,被蒙面老者所杀的邪派弟子依旧保持着死前的模样,原本流水的渡桥也被我在鬼窟中胡乱劈断了。 “快上车,到处都是死尸,有什么好看的。”鲁止琪踏着摩托车踏板对我吼道。 怀揣着复杂的心情,我望向了焦急等待的鲁止琪,可就在此时,我发现他的身上转瞬即逝的出现了一丝阴邪之气,这一丝丝阴邪气息被我瞬间捕捉,难道他被鬼附身了? “鲁爷你?” 我有些欲言又止,因为我突然想起了他被鬼物咬伤的事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难解释他为何会出现阴邪之气了。不过我断定这家伙三日内暂时不会出现鬼变的可能,所以也就打算回到墨阳在给他驱除阴魂气息,毕竟大家都在鬼窟内消耗了太多的道法,也不急于这一时片刻。 “刀官现在血斧已经到手,大家都累了还是先回墨阳在做下一步打算吧。况且你看我们大家,个个灰头土脸的,太脏了!”依依看了一眼满脚泥土的鞋子,对我讲完话后跳进了车斗。 “好!” 我简单的回应了一句,坐在了鲁爷的身后,左影秋夫妇见我上车后化作一团鬼气窜入了我的手臂。 就这样,我们沿着来时的路向墨阳方向走去,微风席卷着两旁的灌木,偶尔发出一阵怪异的风声,几只被摩托车发动机惊醒的鸟儿,在较高的树木里拍打着翅膀。 “依依!”我没有经过内心的思索,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干嘛?”依依将她那显得有些疲惫的双眼缓缓睁开,一脸不解的盯着我。 “今天谢谢你!” 我虽为依依今日舍身护我而心怀感激,但此时我知道我的目的不只是因为感激,才对她开口讲话的。或许是因为我过去对她的偏见,也或许是因为其它的诸多原因。不过此时此刻我只想单纯的和她讲讲话,而这种想和她说话的冲动,大概就是世人所说的喜欢吧。 “土鳖,有什么好谢的,你是杨叔叔的后人,而杨叔叔生前与我父母交情匪浅,我可不想我父母日后责怪我。” 依依不加思索的话让我心里有些难受,原来她舍身救我只是因为我父母的原故,我有些心痛的憋了一下嘴回应了它一个微笑。可我知道,我的微笑是强颜欢笑的,因为我此时心里并不希望,她舍身护我是因为我父母的原因。 发动机的轰鸣声飘荡在公路的两侧,异性相吸的定律让我时不时的偷看一眼依依,此时的她正双目紧闭昏昏欲睡,金黄的月光透过树木照射在她雪白的脸蛋上,显得非常的美丽。我的嘴角微微上扬,心里出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鲁爷还有多久才到??????墨阳??????镇。” 我透过反光镜询问驾驶摩托车的鲁止琪时,不禁让我倒吸一口凉气,原本五官清晰三分帅气的他,此时眼圈发黑,眼球通红,嘴角处不时还流出丝丝黑色的血液,他的样子在反光镜中显得极其恐怖。 鲁止琪没有回应我的提问,而是保持着机械的姿势,继续驾驶着摩托车。此时我也才反应过来,平日里要数这家伙的的话最多,而今日他**静了,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是鬼气提前攻心了?可不对啊,按照黑皮秘书的记载,他现在的样子是鬼附身才会显露出来的症状,难道??????!我心里默想着。 我轻拍依依的肩膀一下,她从梦中惊醒后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我给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并指向了鲁止琪。 依依顺着我的手势看了一眼鲁止琪后,深呼一口气,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看来她也发现了端倪。 我示意依依坐稳后驱动着体内的残魂气息,一掌拍向了鲁止琪的后背,残魂之气瞬间从掌心疯狂的输入了鲁止琪的身体里。 “噗嗤!” 鲁止琪一口鲜血破口而出,摩托车摇摇晃晃了几下后,撞在了路边的一块岩石上停了下来。 “不用这样吧,搭个顺风车而已。” 驾驶位的鲁止琪缓缓回过头来看着我讲道,可这声音不是鲁止琪的,分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依依顺势从车斗里跳了出去,警惕的看着鲁止琪。 何方鬼物?我带有三分嚣张气焰,对附身于鲁止琪身体的鬼物吼道。 附身在鲁止琪身体的鬼物,松开了摩托车的握把,并缓缓的下了车。 “大爷,若不是我,你的朋友早被鬼窟的鬼咬死了。” “刀官,此鬼身怀一定的怨念千万别上她当。” 此时依依已将随身携带的白羽扇展开了,不知依依此时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对付这样的小鬼我只要一滴清泉血便足够。 “你们听我说,我本是万古鬼窟的一只小鬼,有幸被红魔守将选中成了她的鬼婢,守将生性多疑打散我一魄,害得我不能移形幻影,不然今日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但请你们一定相信我真的不会害人。”鬼婢忌惮的看着依依手中的白羽扇解释道。 “不会害人你怎么会附着在他人身上?大胆鬼婢,明知我等是驱鬼修道之人,难道就不怕我们将你剩余的魂魄也打灭吗?”显然,我对此鬼上了鲁止琪的身体,感到非常不满。 “刀官你还废什么话?” 说着依依捏起一个指诀,驱动一张符咒便对附身于鲁止琪的鬼物动起了手,鲁止琪的肉体在鬼物的控制下显得特别灵敏,但即便是这样依旧没有逃脱依依的符咒。 “啪”的一声,符咒炸开,一道金光冲向鲁止琪的天灵盖,一只身穿淡黄衣裙,五官清秀,涂口红的鬼物被活生生的弹出数米远。鲁止琪也因失去了鬼物的控制,暂时昏睡了过去。 “小小鬼物,不知天高地厚,今日我便要了你的鬼命!” 依依先前没有对此鬼下死手,是因其附着在鲁止琪的身体上,但现在她可就凶多吉少了!依依抛出一道火符,火符遇鬼瞬间化作一团金色的火焰,追的女鬼上串下跳,可能依依的小姐脾气又犯了,在杀死女鬼前还不忘戏耍一番,听着女鬼的惨叫声我真想抢先依依一步了结她。 “住,住手。”一声微弱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低头看向了摔倒在地的鲁止琪,他此时正捂住胸口,痛苦的望着依依。 “住??????住手。” 鲁止琪微弱的声音再次响起,正在戏耍女鬼的依依,此时也听见了鲁止琪那微弱的声音,停下了驱动符咒的指诀,一脸疑惑的看向了他。 我弯腰将鲁止琪扶起,此时他遍体鳞伤看的我很是心疼,当依依松开了捏有指诀的手后,火球也消失了,女鬼顺势躲到了鲁止琪身后。 “小玉你没事吧?”鲁止琪仰着头,吃力的说了这句话。 “我插,什么情况鲁爷?” 少有说怪话的我也被鲁止琪的这一举动吓的不轻。 叫小玉的女鬼一脸心疼的蹲下她那摇摆不定的鬼体,抚摸着鲁止琪的额头轻声说道:“鲁爷我没事,放心,你的朋友们没有伤到我。” “鲁止琪什么情况?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依依指着鲁止琪质问道。 “媳??????媳妇儿,别生气听我给你解释。”鲁止琪艰难的说道。 “说!” 依依紧锁眉头大声对鲁止琪吼到,依依对鲁止琪生气的样子让我有些莫名的吃醋。 “媳妇儿,我在鬼窟时你们都被小鬼缠住,根本无暇顾及我的死活,可我不想死在洞中,拼了命的跑向你们,但鬼物实在是太多了,幸亏小玉及时出现帮我抵挡了取我性命的冤魂。后来杀人犯使用血斧让鬼物成片的倒下了,我不能忘记小玉的救命之恩啊,所以就让她上了我的身体!再说了这么漂亮的一只女鬼,我可舍不得她再杀人犯的手中在死一次。” 鲁止琪话语间心疼的抬头看了一眼女鬼小玉后,可他讲这番话的时候,完全忘记了他平日里口口声声叫媳妇儿的依依了。 “鬼话你也信?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她又为何要帮你?” 依依的大嗓门在山谷间回荡着,我不清楚依依为何此时会如此的生气。 “其实一开始我也认为小玉和其他鬼物一样,想吸食我的血液,可后来发现她一直在我身边徘徊,并无伤我之意。再后来小玉告诉我她是守将的婢女不会害人,我就想多个帮手也好,在人命关天的情况下,我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小玉的帮助啊,你们说是不是?” 鲁止琪的话确实有道理,我一直很奇怪鲁止琪这家伙没有一点道术,就连我和依依都难以招架的鬼群,他怎么可能只是受点轻伤,原来是守将的婢女在一旁协助,这也打消了我心中的一些疑问。 “那你就蠢到让她上你的身?你是否知道活人被鬼附体后会被吸食阳气减你阳寿!”依依不依不饶的训斥着鲁止琪。 “不可能!杀人犯同时被两只鬼附体,不是活的好好的吗?难道他就不怕减阳寿吗?”鲁止琪一脸懵逼的看着我讲道。 “你能和他比吗?他身体中的鬼是通过道法寄居于身体的某个部位,而你完全是被鬼附身控制了心脉懂吗?”依依见鲁止琪顶嘴变的更生气了。 “哎,鲁爷,依我看啊,你和这美丽的女鬼不只单是她救了你这么简单吧?我看你是看上人家了,唉,不用解释,没关系你的德行我是了解的。” 不知为何,此刻我特别想依依因此而生气,不在理会鲁止琪,所以就把众人心里所想所怀疑的事情,说了出来。 鲁止琪先前还躺在地上的身体,瞬间用肘部撑起,凶神恶煞的对我怒吼道:“杀人犯,你他娘的什么意思啊?我鲁爷怎么说也是陪你闯过鬼窟的人,你当着我媳妇儿说这话是几个意思?” 或许是我挑拨离间的事显得过于直白,才让鲁止琪如此愤怒,刚才我还暗自窃喜依依和鲁止琪可能就此闹掰,可现在被鲁止琪拆穿还真有点难为情。 “鲁止琪你给我听好了,平日里你吊儿郎当的也就算了,可现在我必须提醒你,如果你继续让这鬼附着在你的身体上,不出半月你必死无疑。还有,别一天一个媳妇儿的叫在嘴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什么样子。” 依依说完便一脚跨进了车斗里,看来依依是真的生气了,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什么原因罢了,但我知道一定不是我挑拨离间的结果。 “鲁爷,小玉今日能走出鬼窟,全因鲁爷你的仁慈,小玉本想留在你的身边伺候,可你的朋友们好像并不太不喜欢我,小玉就此告辞了。”女鬼轻飘飘的起身后变向远处飘去。 “小玉等等!” 鲁止琪缓慢的从地上爬起,叫住了刚想离去的女鬼小玉。 “杀人犯,你能将面瘫封印在你手臂上,就不能把小玉也封印在我的手臂上吗?”鲁止琪一脸严肃的对我开口道。 “鲁爷,不是我不帮你,而是爷爷传给我的黑皮书残卷太多,至于唤养鬼奴的道法黑皮书中并无记载。” 我没有骗他,确实爷爷传给我的黑皮书中,没有记载如何唤养鬼物之事。 “刀官手臂中的鬼奴是一位道法深不可测的大师,通过道法阻塞静脉,才能在不影响他阳寿的情况下,寄居于他的身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因为我和刀官都不具备这种法力。”依依在车斗里背对鲁止琪讲道。 深不可测?是爷爷吗?平日爷爷也就是帮人家看看阴宅什么的,从不曾亲眼见他捉过鬼,爷爷到底是怎样一个存在?依依的话让我想起了非常挂念的爷爷,也不知他现在过的怎么样。 “杀人犯,当我鲁某人求你,你能不能带我去找给你施法的高人,让他施法让小玉也留在我的身边,毕竟小玉现在少了一条魂魄,又不能转世轮回多可怜啊。” 话语间鲁止琪对女鬼小玉充满了怜惜之情,也不知这傻帽是不是真如我说的那样,爱上了这只女鬼。 “将影秋夫妇寄居在我体内的是我爷爷,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高人,如果可以,在去东海之巅的海市蜃楼前,我带你去见我爷爷一面。”其实我也想爷爷了,想回去看看他。 “真的吗?小玉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鲁止琪露出了喜悦的笑容,看向了女鬼小玉。 “土鳖你过来!”坐在车斗里的依依挥了挥手,小声对我讲道。 我走进依依身边,她将嘴凑近我的耳朵小声讲道:“杨爷爷应该是很爱你,但你可能不知道将阴魂封印于活体是非常损修为的一件事,保守估计最起码也得三十年道行,杨爷爷已经为你损失了三十年道行,如果在帮鲁止琪一次,恐怕将即刻归西,你自己看着办吧。” 听完依依的话后我瞬间崩溃,不知所措的看着兴高采烈的鲁止琪,而他此时正顶着个熊猫眼和女鬼攀谈甚欢。 等等,女鬼的身体好像发生了些许变化,到底是哪里?我扫视一番女鬼的变化后,发现她的身后多出了一个影子,而这影子正舞着鬼爪,疯狂的抽食着鲁止琪身上的阳气!鬼物就是鬼物,亏鲁止琪还想将其收留。 “鬼物休得伤我朋友!” 我拔出腰间的血斧,对着女鬼就是一斧子,血斧一道红光闪过,将女鬼从肩至腰横劈成两断,各自化作一团青烟消失于夜色之中。 先前还和女鬼有说有笑的鲁止琪,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话音骤停,张大嘴巴惊恐的看着化作青烟的地方,许久未回过神来。 “土鳖看不出来啊,挺心狠手辣的嘛,做事也很果断,不错。”依依扭过头来,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依依话音刚落,鲁止琪冲过来对着我胸脯连推数掌:“杀人犯,你个杀人犯,为什么,为什么??????” “鲁爷你听我说,刚才那女鬼在偷食你的阳气,如果继续让她留在你的身边,你迟早会被她抽尽阳气而亡的。”我赶忙抓住鲁止琪的双手,着急的解释了起来。 “抽你大爷,老子身体有没有变化自己不知道吗?你不想帮忙封印就算了,何必假惺惺的编个故事来骗我,你还杀了救我命的小玉。”鲁止琪生气的对我怒吼道。 “鬼物分好坏,如果他们不作恶怎么会被封印于鬼窟,受永不超生之苦?” 我说这话虽是解释,但也是实话,不过这是在我杀掉女鬼小玉后才想到的。 “刀官,其实你大可不必诛杀一只无辜的鬼物,况且是救过那小滑头的冤魂,我们修道之人虽无修佛之人慈悲,但也讲究积善行德。我真后悔将封印鬼物于活体的后果告诉你,免得你枉杀无辜。”依依摇了摇头便不在做声。 “什么后果?你说啊?”此时的鲁止琪像一只猛兽一样,大声吼闹着。 “鲁爷,依依,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刚才我是亲眼看见女鬼小玉在吸食鲁爷的阳气,才出手杀掉她的。”被他二人如此误会,此刻我也是特别的着急。 “杨刀官你个杀人犯,你骨子里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我虽不知依依说的后果是什么,但你这种出尔反尔假惺惺的样子,我鲁某人看着恶心。” 说完鲁止琪快速发动摩托车,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留下我一个人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望着消失在夜幕中的尾灯,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那就是依依,如果说鲁止琪今日古怪,那么依依又何尝不是呢?就算依依也误会我枉杀无辜,可以她的性格根本不会说出“我真后悔将封印鬼物于活体的后果告诉你,免得你枉杀无辜。”这等激怒朋友的言语,难道依依她也??????! 第三十八章鬼娶亲(上) 鲁止琪他们走远后,我独自一人也向墨阳镇的方向走去,虽被他们误会可我仍担心依依今日的异常,可转念一想依依毕竟是修道之人,她怎可能会被鬼物附体或许是我想多了。可若不是这样,她今日的异常言行又做何种解释? 一个人在夜里行走思路总会格外清晰,我边走边梳理游历期间的遭遇,离家不到一月先后与幽冥邪派以及平乐寺的僧人们结下深仇大怨。还有就是木古合夺走幽冥血玉后从此人间蒸发,我该如何找到他?得到三样神器后破尘现身时又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象?我又该如何击败他为父母报仇,借着天眼与月色的光亮,很快我来到了墨阳镇郊外。 回来的路上多次想要借着残魂之力一路狂奔至墨阳的,但地府冥梦过于真实,让我不得不收敛一些。 还有就是那日地府的鱼鳃,在梦境中说他在我的脚板上留下了鱼鳞,当日只在梦醒后草草的看了一眼便未在关心,为了以防万一我再次将双脚鞋袜脱下,以确保那只是一场梦。鞋袜退去后,我的双脚因在鬼窟暗河中泡了很长时间,脚部显得有些发白,我用力的搓了一下,右脚脚底板上一片指甲盖大小的鱼鳞正五彩斑斓的在月光下闪耀着光芒。 我心里咯噔一下,原来那日的梦境是真的,或者说根本就不是梦! 瞬间鱼鳃的话在我脑海中回荡:“你没有做过错事?你已闯下滔天大祸,直接因你而亡的是你杀死幽冥邪派和平乐寺的弟子,已是两条人命,间接因你而亡的是你竟为一个妖邪冲破谛听所设之封印,释放万鬼祸乱人间,你死后可比这断臂的鬼魂所受之苦痛千倍万倍。” 鱼鳃还说:“好在一切皆非我本性,为时还有补救之法就是随我本性。”可今日我为取血斧又释放了鬼窟的恶鬼,不知墨阳又会有多少人因此而送命,我又该如何去补救,想到这里我开始慌了。 有什么好怕的,一切不过是巧合罢了,就算我释放万鬼祸乱人间又如何,只要能手刃破尘妖道为父母报仇,就算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我也不怕,此刻我只能这样倔强的安慰自己。 一番自我安慰后,我赶紧穿好鞋袜,快步朝着旅店方向走去。来到旅店时,鲁止琪的摩托车已经停放在了旅店外,发动机上还残留着余热,看来他二人知晓我会回到这里来找他们。 正当我准备敲开旅店紧闭的大门时,左右两侧同时传来锣鼓唢呐声,我迎声左右相望。左侧一队穿着纯白丧服的鬼物正抬着一口棺材,迈着欢快的步伐向我奔来。右侧则是一队穿着红衣鬼袍的队伍,红衣鬼袍的鬼物们抬着一顶红色花轿,在一位鬼物媒婆的指引下,扭着鬼腰,向抬着棺材的鬼物靠近。 鬼迎亲? 据黑皮书中记载,生人见鬼物迎亲乃不祥之兆,因阴间冤魂迎娶鬼娘时正是阴气大面积汇聚之时,若阳人误入迎亲队伍,势必会被拖入花轿或棺材中带入鬼地。 此时正直半夜旅店的门早已关闭,从未见过如此景象的我此时身体完全僵住了,竟呆呆的站在原地等着两只队伍相互靠拢,不过我身怀道术,一般的鬼物也不可能将我带走。 “呼!”一阵阴风吹过。我还来不及出手一股强大的吸力就将我拖入了漆黑的环境中,有些紧张的我,试探性的摸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经一番摸索后我可以确定,此时我正平躺于棺材之中。 不过此刻我倒是冷静了下来,不慌不忙的就准备去摸腰间的血斧。“小小鬼物我不招惹你们,你们到招若起我来了,简直是找死。”一想到这些鬼物很快就会成为我的斧下亡魂,我的心理还有些小小的激动。 就在我激动的准备杀掉这群鬼物时,我的大脑突然一震,我好像忘掉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对了,是这漆黑的环境?天眼未何不能发挥法力,与此同时我的手也伸到了腰间,可腰间哪里还有什么血斧? 该不会是?????? 想到这里我整个人再次僵住了,不认输的我轻轻的将手放于胸前想推翻我的想法,可给我的答案是肯定的,此刻的我没有任何心跳,我不过是三魂七魄的鬼物罢了。 虽然魂魄被勾了出来且没有了肉身,但我还是试图坐起身来想要推开棺材盖,可一切都是徒劳。随着唢呐声的消失棺材盖砰的一声被弹飞了出去,一股刺眼的白光射入了棺材中,我单手遮挡住白光从棺材中缓缓坐起。 借着白光的亮度,我才发现此时我正处于荒郊野岭的坟山之中,坟山上到处是大小不一的坟头,足有上千座之多。一群鬼影呆呆的站在原地,他们瞪着双双鬼眼直勾勾的盯着我,如今我没了肉身又失去了法力,他们的眼神让我开始心虚,身体也有些发毛。 “呼!” 一道鬼影一个闪现来到了我所在的棺材之中,他将鬼脸死死的贴在我的脸部,我本想躲开,可被他抓住了衣领,毫无反抗之力。 一番挣扎后鬼影缓缓的松开了抓住我的手,他松开手后和我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此时我才看清鬼物的相貌,他身穿纯白麻衣,脸色煞白,鼻部坍塌,嘴唇中涂抹着圆形口红,脸部两侧也涂抹着圆形鳃红,在白色光芒的照耀下,透露着一股极强的寒意。 “臭道士,待会儿就杀了你,哈哈哈。”松开我衣领的鬼物在棺材中起身回看我一眼后,冷冷的讲道。 “小小鬼物,想杀道爷得看你的本事。” 说完我抬起右手中指,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指间瞬间被咬破,可却没有昔日的疼痛感也没有流出鲜红的血液。 什么情况?我不禁自问到。 身前的鬼影被我的举动激怒了,猛的回头一把掐住我的喉咙,开口道:“别耍花样,你以为你还是阳世之身吗?最好乖乖的,不然即刻让你魂飞破散。” 鬼物说完松开了手。 “哈哈哈??????” 黑暗中一只怨念极深的鬼影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后,从黑暗中飘向了白光照耀处。 “恭喜幻灵头领,贺喜幻灵头领。” 众鬼见到凌空横飞的鬼物后,齐刷刷的下跪匍匐道喜。 头领? 由于失去了残魂的探查能力,此刻我不知道这只叫做幻灵的鬼物法力究竟如何。 “嗯,都起来吧,本头领今日大婚不必拘于礼节。” 飘于空中的鬼物落地后挥了挥手示意众鬼起身,原来就是这个家伙今夜结冥亲。 “禀报头领,刚才我们路过墨阳镇时,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撞上了迎亲队伍,我见他是您最痛恨的道士,就一并带来了。”一只骨瘦如柴的小鬼,点头哈腰的指着我在幻灵鬼身前邀功道。 “饿死鬼,你放你娘的屁,明明抓这道士回来是我的注意。” “不对,头领是我的注意。” 鬼群中一时热闹非凡,个个争先恐后的向幻灵头领邀功表忠心。 可幻灵头领好像习以为常了,根本不把鬼群的话放在眼里,嗖的一声,一个移形幻影来到了我的身边,他伸出一副干枯的骷髅爪,搭在了我的肩上。先前由于白色光亮过于耀眼,我没有看清幻灵鬼的样子,可现在要想看清他的样貌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幻灵鬼一袭黑色袍衣之下尽显身材矮小与驼背,他头戴黑色连帽,帽子里就是他的骷髅头,完全没有半点血肉的痕迹,不同的是他的骷髅眼里两颗发着绿光的眼珠子正不停的转来转去。此时我没有了法力,与幻灵鬼近距离接触,难免有些害怕。 “哈哈哈??????” “不错是个道士,本头领化为阴魂以来杀的最多的就是道士,遇上我算你倒霉了。” 幻灵鬼说话间还不忘用他那搭在我肩上的鬼爪猛捏我的肩膀,疼痛感使我本能的握紧拳头自卫还击。 我仰天怒吼一声,一拳击打在了头领的黑色袍衣上,幻灵鬼的袍子瞬间被我使出的力量冲击的向后仰起,可奇怪的是我的拳头除与黑袍接触外,并没有触碰到任何实体的身体,也就是说眼前的头领其实只有头和手,并没有其他身体的部位。 我来不及思索这一切,肩部的疼痛感不得不让我再次向幻灵鬼挥拳自卫,可这一次幻灵鬼没有给我机会,我刚出拳就被他的鬼爪接住了。 “好大的胆子,凡墨阳百鬼林的鬼还没有敢对本头领如此不敬的,不过本头领今日大婚先免你一死,待我大婚后在慢慢的折磨你。”说完,幻灵鬼愤怒的将我高高举起,丢出了棺材外。 幻灵鬼将我扔出棺材外后,疼痛感再次传入了我的身体,也正是这样我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刚才我自己咬自己手指时,完全没有任何的知觉,可被头领两次攻击后,疼痛感却如此强烈,这又是为何? “饿死鬼,都准备好了吗?”幻灵鬼刚从棺材中跳出,便开口对那只骨瘦如柴的饿死鬼询问道。 “禀报头领都准备好了,就等吉时到来喜结良缘。” 俄死鬼手拿红色丝巾编制的红花,兴高采烈的回应着幻灵头领的话,还不忘将红花斜跨在他的身上。 “哈哈,好。” 幻灵鬼再次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他此刻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大步走向花轿。红色花轿的两旁是穿着红色古衣的鬼乐队,他们就是我在墨阳旅店外所遇见的鬼队伍。 “奏乐!奏乐!”饿死鬼扶着幻灵鬼的骷髅手边走边嚷嚷道。 鬼乐队听闻饿死鬼的吼叫后,瞬间锣鼓声,唢呐声,响彻百鬼林。 幻灵鬼来到花轿前时,妖娆的鬼物媒婆揭开了花轿的门帘,一位被五花大绑身着红衣凤袍,头顶红色盖头的女子,正端庄的坐在花轿中。 “还不快把夫人请下来。” 幻灵鬼呵斥了一声站在身旁的饿死鬼,饿死鬼倒也机灵,松开了扶住头领的手,伸手就要去搀扶鬼新娘。 就在饿死鬼的手刚触碰到鬼新娘时,鬼新娘猛的从轿中冲了出来并摔了几个跟头,盖头也随之滑落,一位年龄二十来岁,长发齐腰五官清秀的漂亮女鬼,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她一下跪在了头领面前,带着哭泣的鬼音乞求道:“求求你饶了我吧头领,我在阳世已是完了婚的人,此生无论是人是鬼我都不能背弃婚约,求求你放过我吧!” “贱货,到此时此刻你还想着你那没用的男人!来人,把李福德给我带上来。” 头领将跪在地上的新娘一脚踢倒后,命人从一处坟头带来了一个满身伤痕同样二十来岁的鬼物。 幻灵头领不是没有腿吗?可他领踢鬼新娘时,我分明看见他那一脚是有腿的,我摇了摇头,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你不愿背弃婚约是吧,老子今天就当着他的面娶了你,然后在当着他的面和你洞房。”头领用干枯的骷髅手指,将原本侧倒哭泣的鬼新娘下巴抬起,带有三分嘲笑之意的冷冷说道。 “古燕!古燕!” 同样被粗绳捆绑的李德福,鬼音嘶哑的叫着鬼新娘的名字。 “德福,对不起,德福??????”鬼新娘眼泪直流,伤心欲绝的叫唤着李德福的名字。 “妈的贱人!” 幻灵鬼一巴掌拍在了鬼新娘的头上,并狠狠的骂了一句。 “头领天快亮了,快拜堂吧。”一旁的饿死鬼提醒幻灵鬼道。 “你这贱人给我听好了,拜完堂以后你就是我幻灵头领的人了,若我不放你走,你永生永世都必须在这墨阳百鬼林伺候我,懂吗?” 说完幻灵鬼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以示庄重,可他无论怎样整理衣衫,都掩盖不了他那残暴的一面。 “还等什么?” 幻灵鬼整理完衣衫后对身边的小鬼怒吼一句,两只小鬼领命后,在欢快的奏乐声中粗暴的将鬼新娘扶起,和头领一起走向了我先前没有注意到的神台。 神台估计是活人为了祭拜先人而使用的,是个被凿空的长方形石条,中间**上了三柱清香,两边摆放着发霉的水果和手臂粗的红色蜡烛,烛光燃烧的火焰是蓝色的鬼火,光是看这烛光就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把这个贱人给我按下去。” 押着鬼新娘的鬼物听完头领的命令后,一把将鬼新娘按倒在了神台前,幻灵鬼见状也顺势跪了下去。 妖娆的鬼物媒婆此时也出现在了神台前,她挥舞着手中的丝巾,大喊道:“一拜天地!” 鬼新娘本是不愿和幻灵鬼拜堂的,可硬生生的被一旁的小鬼把头按了下去,并重重的磕在了地上。此时鬼新娘只能在锣鼓喧天的奏乐声中,带着哭腔声声的叫喊着德福的名字,而李德福看见心爱的妻子与他人成亲拜堂,绝望的流着鬼泪苦苦挣扎着想要前去阻止,可以李德福这样的小鬼之力,又怎可能挣脱束缚于他的鬼物,幻灵鬼明摆着是在侮辱他。 此情此景要换着是我,我情愿即可死掉也不愿看到心爱之人嫁给旁人,士可杀不可辱,这就是我的性格。 听着声声呐喊的鬼新娘,看着一身伤痕满脸泪水的李德福,我也升起了一丝怜悯之心。世间或许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了吧,要是我肉身在此,一个小小的幻灵头领又算得了什么,让其魂飞魄散也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般的简单。可现在我有心救人,却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叫古燕的新娘,嫁给一个他不爱的鬼物。 “二拜高堂!” 鬼物媒婆再次高吼着,新娘的额头再次被身后的鬼物重重的压了下去。 “夫妻对拜!” 幻灵鬼起身后整理了一下衣衫,面带笑容的看着哭泣的鬼新娘,而鬼新娘古燕依旧是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被身后的小鬼控制着。 不行,在这样下去按照阴灵冥约来说,三拜礼仪完成,古燕真的就得永生永世的陪在这个骷髅头领身边了。虽是鬼物可毕竟难得有情,我杨刀官虽看不起眼前的李德福,可毕竟他也是无能为力,善心大发的我此时实在是忍不住了。 “幻灵鬼,你不过是怨念比其他小鬼多了一点点罢了,还敢自称头领?在道爷眼里你不过是个夺**子的小鬼而已。” 我这样做不过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力,阻止他与古燕三拜礼成。 原本想着夫妻对拜的幻灵鬼被我的声音所吸引,他缓缓的扭过头来盯着我讲道:“你想死,待本头领拜完堂一定成全你。” “老子现在就想死,有种你过来和道爷决一死战怎么样?”我再次用言语激将着幻灵头领。 果然,鬼物就是鬼物,虽有鬼法却无灵智,幻灵鬼口吐一句“找死!”一个幻影移形来到了我的身前,他前脚刚落地后脚就将五根骷髅手指插进了我的胸口,速度非常之快。突如其来的攻击让我始料未及,原本还想与之纠缠一番后看是否会拖到天亮,可现在看来皆是徒劳。 由于遭受了幻灵鬼的重击,疼痛感瞬间麻痹了我的大脑,此刻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身体中另一个我正在向体外分裂。被激怒的幻灵鬼果然对我下了重手,打的我三魂七魄都快要分离了,还好幻灵鬼本事平平,不然我还真得遭了他的道。 “疼!”幻灵鬼惨叫一声后以极快的速度抽回了骷髅手,他的手瞬间被一股蓝色火焰包裹并快速燃烧了起来,骷髅手被火焰燃烧后开始一截接着一截的断裂,不明真相的我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我的三魂七魄与肉身分离,身体中不可能会有清泉血,那么烧伤幻灵鬼的火焰又是从何而来?难道是残魂之力! 第三十九章鬼娶亲(下) 幻灵鬼因插入我身体中的手无故受到反噬,让我一下来了精神,我试着驱动了一下体内的残魂力量,一股强有力的气息在我身体中胡乱窜了起来! 原来我一直以为残魂的力量是在我七筋八脉中运行,现在看来这股力量是游走在我的灵魂之中。 既然我现在可以驱动残魂的力量,那么在场的这些小鬼也就算不得什么了,我邪恶的看了一眼正在努力扑灭火焰的幻灵鬼冷笑道:“看来今天找死的是你!” 我话音刚落,便再次驱动一丝残魂力量于掌心之中,一股蓝光冥火瞬间在我掌心被点燃,我惊讶的看着掌心熊熊燃烧的冥火,因为这些都是我先前不知道的事情。 “幻灵头领是吗?对不住了!” 此刻我只想尽快杀掉这个没用的头领,已报他伤我之仇。这是我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使用残魂的力量,所以便驱动着这股神器的力量游走于全身各处,故意耍出酷帅的动作。我将双手合拢再分开,瞬间我的整个身体被点燃,蓝色的火焰照亮了整个百鬼林。 我心中默想着释放两条火龙,然后将双掌打出,意念闪现的刹那,两条蓝色的火龙呼啸着从我手掌中奔向了幻灵头领,像幻灵鬼这样的鬼物,又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对手。他竟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两条蓝色的火龙生吞了。 窝居于白鬼林的鬼群想来是没见过世面,见长期束缚控制他们的头领都被我化为了灰烬,一个个不禁张大了嘴,满脸惊恐的看向了我。 “道爷饶命!道爷饶命!” 鬼群中一只小鬼率先跪地求饶道,我没有理会下地求饶的小鬼,而是扫视鬼群寻找那只鼻部坍塌,嘴唇上涂抹着圆形口红的鬼物,因为有仇必报是我的天性,一圈扫视后我最终在一颗树阴下发现了他的鬼影,在残魂之力的帮助下我毫不费劲的隔空将他抓了过来。 “你刚才不是说待会儿就杀了我吗?现在我就在你面前,怎么?不敢动手?”塌鼻子鬼物惊恐的看着我不敢回应。 “你不敢杀我,就只有我来杀你了。” 塌鼻子鬼惊恐的回过神来准备向我求情,可天生小心眼儿的我怎会给他机会,在他开口前一拳重击打在了他的鬼体上,拳头直接穿过了他的鬼体,塌鼻子鬼瞬间在我手臂上化作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道爷饶命,道爷饶命。” 鬼群见塌鼻子鬼被我一击打的魂飞魄散,一个个都被吓得浑身打哆嗦,跪地求饶的声音此起彼伏。而我没有理会求饶的鬼群,直接来到了李德福和古燕的身边,他二鬼估计是在我打斗之时挣脱了看押他们的鬼物,此刻也紧紧的依偎在了一起。 世间的情爱我没有经历过,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的男欢女爱,可好奇心让我很想见见他夫妻二人到底有多恩爱,所以便想着要进行一番试探。 “你叫李德福?”我蹲下身子看着一脸惊恐李德福询问道。 “你,你要做什么?”李德福结结巴巴的看着我开口道。 “我不想做什么,这里的头领已经灰飞烟灭了,我呢你也看到了,和鬼魂无二,就委屈下自己先接替那幻灵鬼在这里做个头领吧。你老婆确实有几分姿色,既然头领死了不如就让她和我拜堂成亲吧。” 我带着挑衅的语气,一脸邪恶的凑近李德福耳边,小声给他传递着这一信息。 “道爷求你了,我真的很爱我的妻子。”李德福再次恳求道。 “ 算了德福,天下乌鸦一般黑,我古燕今世能做你的妻子已经知足,先前是幻灵头领现在又多出一个鬼道,我不想你再为我受苦受辱。鬼道,要我古燕嫁给你绝无可能,你有能耐现在就让我们魂飞魄散吧。”古燕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颇有三分为爱殉情的感觉。 我没有理会双目紧闭的古燕,而是继续对李德福开口道:“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和你妻子一起魂飞魄散,二嘛我可以让你做这里的千年老二!今日我也再此许落,将来一定给你找一个比你妻子更美的女鬼做妻子,当然我也可以放你走,但是你的妻子必须留下来伺候我,不知你是作何选择?” 说完我眉毛上挑,故意做出一副色迷心窍的样子。 “鬼道,先前你帮我骂那幻灵头领,我还以外你是一个心怀善念的鬼物,看来你和害死我老婆的幻灵头领一样,都是恶鬼厉鬼,鬼道士你要杀要刮随便来,今日我情愿与妻子一起魂飞魄散。”李德福没有半分犹豫,爽快的选择了魂飞魄散。 “你可想好了。”说完我佯装着将残魂火焰运作于掌心。 “想好了让我早点离开吧,免得再受你们这些厉鬼的侮辱。” 李德福说完紧闭双目,做出了一副等死的样子,古燕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后,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我轻轻的弹出了一丝掌心的火焰,原本紧紧绑住他们的绳索瞬间断裂,李德福和古燕同时睁开双眼,满脸疑惑的盯着我。 “好了,我从不相信世间的男女之情,不过你们呢倒是让我改变了些许错误的观点,你们走吧。”话语间我给了他们一个微笑。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李德福有些不解的开口问道。 “我对你老婆没兴趣,刚才只是试探你们感情的,不过你说古燕是幻灵头领害死的,是什么意思?”我对先前李德福的话有些疑问,所以就开口问了这么一句。 大难不死的李德福夫妇,脸上瞬间露出了一丝喜悦,估计他们此刻仍然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吧。 “ 恩公,我丈夫李德福本是墨阳镇的一个生意人,一月前因病生亡,死后被家人误葬百鬼林。而百鬼林是幻影头领的地盘,那日我送我丈夫的遗体来此安葬时,被心怀叵测的头领相中。此后头领每日派林中小鬼来家滋扰于我,他们夜夜托梦让我看见丈夫被他们暴打折磨,而头领做这一切的目的就是让我选择自杀屈嫁给他。因我深爱着德福,不忍丈夫日夜受他们折磨,所以今日我就??????”古燕略带哭腔的对我讲道。 “这狗日的幻灵鬼真是无恶不作,等等,你说你是今夜自杀的?” 我虽为幻灵鬼的作恶感到不满,但眼下还是想到了救古燕的法方,毕竟他们至死不渝的爱情故事深深的感染了我,所以就继续追问了下去。 古燕点了点头没有做声。 “你是怎么自杀死的?” “喝药,农药!”古燕低沉着声音回应了我一句。 “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不开玩笑,我或许有办法可以让你复活,不过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据黑皮书中记载灵魂脱离肉体七日内,施法招魂可以让其魂归原体,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还未死透。 “多谢恩公美意,我不想在与德福分开,我们二人相继离开,虽会让家人悲痛欲绝,但好在父母身体硬朗,家中姐弟较多,也可帮我们养老送终。” 古燕摇了摇头回应着我,或许是我多想了,他们如此相爱怎可能会再次选择阴阳两隔。 “恩公,你真的有办法让古燕复活?”李德福一把推开古燕,走到我身前急切的询问道。 李德福的举动着实让我有些惊讶,话语间他是想让古燕复活的。 “德福,不要在说了,我不想和你分开。”古燕或许猜到了李德福的意思,阻止了他的行为。 “古燕,你怎么这么傻啊!”李德福一把将古燕紧紧的搂在怀里泪如雨下。 古燕和李德富的爱情故事,在这一刻彻底的颠覆了我的想法,因为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相信过世间的情爱,或许是我过去太极端了吧。 但此刻我不得不提醒一下我自己“杨刀官你难道忘了自己是谁了吗?你不可以爱上她,因为爱上她你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喔喔喔??????” 正当我望着相拥而泣的古燕夫妇进入冥想之时,远处一声鸡叫声惊的我浑身一震,天快亮了!若我三魂再不归位,就真他娘的得在这里做头领了。 我再次点燃了身体中的残魂力量,恐吓了一番百鬼林的恶鬼,并告知他们还李德福夫妻二人自由,否则将格杀勿论。警告完鬼物后我便匆忙离开了,离开时我随手抓走了一只迎亲的鬼物,因为我处于阴魂状态需要雄鸡引路,在没有雄鸡的情况下,那就只能抓一只鬼物来开路了。 经过短暂的行走,我再次来到了旅店门口,此时天色已经蒙蒙亮,我的肉体正静静紧的躺在地上,被一块白布遮盖住了。 一群人正围着我指指点点,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在整理被取出的医疗器械,我来不及多想一个俯身扑向了我的肉体,三魂七魄也瞬间归位。 三魂七魄归位后身体慢慢的有了知觉,我一把掀开了遮住我身体的白布,猛的坐起了身来。 “诈尸啦!炸尸啦!” 一名看热闹的妇女被我这一举动吓的不轻,连滚带爬的跑了,围观我的人群也被我这突如其来的的举动,吓的连连后退。 “对不起,刚才我们见你心跳脉搏全无,所以我们以为你??????”一名穿白大褂的医生蹲下身来对我欲言又止的讲道。 和医生一番解释后,我叫醒了旅店的工作人员,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我顺利的进入了房门。此时的鲁止琪正打着呼噜大睡着,我拖着疲惫的身体一番简单的洗漱后,也躺在床上睡下了。 其实我心中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百鬼林的鬼物本事平平,他们不可能有将我三魂七魄勾出的本领,可若不是他们又作何解释? 就这样我躺在床上想着问题很快便有了睡意,迷糊间我突然想到了腰间的血斧。 昏迷了那么久,血斧是否还在?昏昏欲睡的我瞬间从梦中惊醒,把手伸向了腰间。 第四十章婴灵怨 当我把手伸入腰间抚摸一下后,血斧依然安静的躺在我身上,这时我才松了一口气,带着困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血斧来之不易,就算是吃饭睡觉它也不可能离开我的视线。 次日,砰的一声关门声将我惊醒,我睁开朦胧的眼睛,一股耀眼的阳光从窗户洒向了我的脸庞,从太阳的高度来看此时已是正午。鲁止琪离开时没有叫醒我,看来他还在为昨夜我诛杀女鬼小玉的事情而生气,我无赖的苦笑一声,拿起行礼飞奔了出去。 到了楼下依依再次换上了她那一席蓝白相间的花裙,头发齐胸一边倒的放在了左前肩。依依今日的打扮让我想起了和她初次见面时的情景,只是此时我对她的感觉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改变。 他二人此时正坐在车上喝着牛奶啃着面包,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看着路上赶集的行人。我能看出鲁止琪身上的鬼气已经消除,不用说这是依依的杰作。 为了打破尴尬的局面,我率先开口道:“依依,鲁爷不好意思久等了。” 鲁止琪听见我的声音后,面相难看的白了我一眼,扭头不在看我。而依依坐在车斗里回应了我一个甜甜的微笑,开口道:“快上车,本姑娘还有要事呢?” 看来我昨夜的疑虑是多余的,因为依依气色红润并无鬼魅侵蚀的迹象,但她昨夜的言行为何会给我一种异常的感觉呢?不过此时不是我追究这些小事的时候,因为眼前我得和她二人打破僵局从归于好才是正事。 “什么要事?”我疑惑的问道。 “哪儿那么多废话,要走不走,不走拉倒。”依依不耐烦的对我讲道。 我憋了一下嘴,坐在鲁止琪的身后不在做声,依依的态度让我有些难受,因为我打心眼儿里就不想让她误认为我诛杀女鬼小玉,是为了不让爷爷损失道行,毕竟我对依依有了一丝特殊的好感。 “杨刀官咱可说好了,我留下来是为了依依,从此我们不再是朋友,还有我也不想跟着你学习道术了。” 说完鲁止琪滴滴的按了两声喇叭,将挡在路边聊天的行人赶走,驾驶着摩托车向墨阳镇外驶去。 我本想再做一番解释,可我知道鲁止琪此时火气正旺,我也只好对昨夜之事闭口不提,但他说留下来是为了依依,却让我的心中升起了一丝妒忌之情。 摩托车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在道路上飞驰着,道路两旁的树木飞速向身后移动。依依闭着眼睛昏昏欲睡,鲁止琪则专心的驾驶着摩托车,只有我思绪万千的看着鲁止琪的背影,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给他解释女鬼小玉吸食他阳气的事情。虽然我和他相识不久,可毕竟他们为了不让我一人犯险,毅然决然的伴我勇闯鬼窟,这不是同伴又是什么? “依依你看现在该怎么走?” 鲁止琪将车停在一个岔路口询问道,这路我认识左边一条是回轮镇方向的,右边一条则是通向轮镇郊外的路,难道我们不回轮镇吗?我心里泛起了一阵嘀咕。 依依微微睁开双眼,并未答话只是用手轻指了一下右边的道路。鲁止琪心领神会的驾驶着摩托车向轮镇郊外驶去了,看来他二人事先已经商量好了,只是因生气不愿意告诉我罢了。 沿途行使了一会儿,道路由宽变窄,平坦的道路也开始变得异常的颠簸。 “哎,我说鲁爷,依依,咱们这是要去哪儿?要做什么至少告诉我一声吧!”我有些忍不住的想从他们嘴中解开我心中的疑问,所以就故作镇定的开口询问道。 鲁止琪听完我的话后依旧不愿搭理我,只是专心的驾驶着摩托车,依依微微抬头看了我一眼讲道:“到了你就知道了,我准备在陪你去东海前去看他们一眼,不然我离开的不安心。” 依依虽然回复了我的问话,但给的信息也不多,她给我的唯一信息就是去看人或物。 “神神秘秘的,不想说算了。” 我假装出一副不想知道的样子,回应着依依。 摩托车依旧在崎岖的山路上疾驰着,鲁止琪全程未和我说一句话,可见他因我诛杀女鬼小玉的事情,对我的怨恨有多深,途中我试图与他交流,但都吃了闭门羹。 不一会儿我们便来到了一处山崖小路前,小路两侧长满了枝繁叶茂的树枝,就练这条唯一的小路也长满了参差不齐的杂草,不同的是这些杂草有被人为踩踏过的痕迹,不过从痕迹中看,这条通往大山深处的小路是不经常有人行走的。 “依依前面没路了,看来我们得徒步山上。”鲁止琪放下手中的方向握把,对依依讲道。 “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先在这里吃点东西在上山吧。” 依依从车斗里跳了出来,她优雅的伸了个懒腰后回应了鲁止琪一句。 “听你的。” 鲁止琪简单的回应了依依一句也下了车,下车后他从单肩包里取出了些许食物和水递给了依依,显然食物和水都和我没关系。 依依发出一声短促的苦笑声后将食物递给了我,此时我确实有些饿了,所以未加思索的就去把食物接了过来。 就在我刚拿到食物时,食物却被鲁止琪突入其来的一巴掌打翻在地,看着掉在地上的食物,我有些怒火中烧的感觉。 “依依你什么意思?食物是给人吃的怎么能喂狗呢?”鲁止琪得意的对依依讲道。 “鲁止琪你够了,为了一个女鬼至于生这么大气吗?”我对鲁止琪怒吼道。 “谁他娘的说我是为了女鬼,粮食是留给有需要的人食用的,不是用来喂狗的知道吗?再说了这些东西都是老子花钱买的,要吃你自己买去。”说完鲁止琪气冲冲的走开了。 “呵,看在你陪我同闯鬼窟的份儿上,我不和你计较,倘若你再敢出言辱我,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劈成两半!” 话语间我从腰间取出了血斧,此时我可不是在开玩笑,若他真的再敢出言侮辱我,我这暴脾气一但上来真会控制不住自己将他砍死。 “你们两个吵够了没有?” 向来温柔的依依此时也发出了少有的怒吼声,她的怒吼声把我心中的火气降了大半,鲁止琪听到依依的怒吼声后也未在做声,只是蹲在一旁愤怒的啃食着手中的食物。 依依低头将地上的食物捡起单手递给了我,可被我一把推开了:“廉者不受嗟来之食!”说完我气冲冲的向小路方向走去。 我沿着小路漫无目的向大山深处走去,待完全看不见鲁止琪后用血斧劈开了道路两旁的树枝,找了一块平地坐了下去。本想缓解一下愤怒的情绪,可越想越来气,我明明是在帮鲁止琪,为什么就变成了我的不是了。 不知过了多久,鲁止琪和依依沿着我的足迹追了上来,我见状立即起身,但我不想多看鲁止琪一眼,因为我对他是身怀怨恨的。 “天黑以前我们沿着这条路就能进山,办完事情我还能早点回轮镇陪陪父母。”说依依快步向大山深处前进着。 “依依,山里有什么?你到底要去见谁?”好奇心再次驱使着我开口问道。 “嘘!” 依依将右手食指比在嘴唇中间,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她头也不回的沿着小路继续前行,自讨没趣的我只好跟在他们身后有些尴尬的前行着。 经过两小时的山路行径后,我们来到了一块开阔地,地面上横七竖八的铺满了书桌大小的石板,足有上百块之多。石板的缝隙间长满了绿色的杂草,石板的尽头是一个崖壁,崖壁上方雕刻着一张巨大的鲜红符咒,此符名叫安魂符,安魂符夜以继日的照耀着下方的石板,不难看出这是一位道家高手所为。 在环顾四周的环境,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昏暗了下来,夜幕正悄悄的降临,山间的虫洼此起彼伏的叫开了。 望着眼前众多的灰色石板,为了大家的安全,我准备上前查探一番,可就在我刚踏上一块石板时,就被一旁的依依一把拽了回来。 “此山是距离轮镇西郊五十里的幼婴山,每一块石板下都埋着一个婴灵的亡魂!你小心点,别吓着他们。”此时依依虽然拽着我的胳膊望向我,但她眼角的余光却瞟向了地面的青石板。 “婴灵?”我不解的问道。 “是的婴灵。” 依依不在看我,只是带着悲伤的情绪回应了我一句。 “婴灵和你有什么关系?” 直觉告诉我依依和石板下的婴灵有着某些常人不解的联系。 “这些婴灵生前被父母遗弃或胎死腹中,死后化作小儿央煞地府不收,阳世不接,一个个孤苦伶仃的游历于世间,受万鬼欺凌甚是可怜。”说完依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依依的一番话让我对她更加的青睐与喜欢,她是如此的善良,若不是鲁止琪捷足先登,我想我一定会对依依告白的。 “如果我没猜错这些婴灵是你从各地带至于此,并给他们修建墓穴,让他们有一个安身之所,对吧?”此刻我彻底的消除了对依依之前的所有偏见,甚至有些崇拜之意的先入为主的询问道。 “没错,这些事情我是瞒着我父母做的,那日在方坝镇我命五鬼运财就是为了日后扩建此地而做准备。可不曾想,五鬼中的三鬼被你所诛灭,失去了转世轮回的机会,三鬼被你诛灭后我开始反思自己的错误行为,便放了另外两只,让他们转世轮回去了。”依依带着些许伤心的味道对我讲道。 “不不,依依那日错的是我,是我太鲁莽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所做的这一切皆是善举。” 我连忙向依依双手合十的认着错。 “好了,今日带你来此地不是责怪你的,如今你血斧已经在手,估计下一步就是去东海之巅了,我不过是想在远行前来看看他们。” 依依话语间扭头给了我一个灿烂的微笑,她的微笑让我如此陶醉。 依依对我讲完话后向前迈出两步,优雅的向空中抛出了一道符咒,她小手向前一挥,符咒哄的一声在空中燃烧了起来,符咒在依依的法力驱使下,飞向了雕刻在崖壁的巨型安魂符。 依依控制的符咒在接触到安魂符后,一道耀眼的红色光芒从崖壁上照射了下来,是依依让崖壁上雕刻的符咒被点燃了。 安魂符那耀眼的红色光芒照射在石板上后,石板开始猛烈的颤抖了起来。一只看起来只有四五岁,头系小辫儿的婴灵从石板下方露出了一个头,他警惕的观望着四周。 顷刻间,石板下方陆陆续续的露出了许多婴灵的身影,但他们没有将全部的身体露出石板外,只是警惕的远远看向我们。 “小朋友们别怕,他们是我的朋友。”依依俯下身子对着窥探我们的婴灵讲道。此时她就好像一个幼儿园的老师哄着孩子,一旁许久未说话的鲁止琪,突然见到石板下方冒出了婴灵,胆小的他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 “是依依姐姐来了。” 最先冒出头的婴灵从石板下面爬了出来,兴高采烈的跑向了依依。其他原本有些忌惮生人的婴灵见有人带头,也都从石板下方爬了出来,他们带着欢声笑语跑向了依依,瞬间依依被一群统一着红肚兜的婴灵团团围住了。 “依依姐姐我们好想你啊,你这次有没有带弟弟哥哥过来?”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婴灵,拽着依依的长裙询问道。 “当然有了,你们可不准欺负他哦。” 说完依依拿出一道符咒打开,一道黑气窜出,一个全身发黑约六岁的男婴灵被释放了出来,黑婴灵被释放出来以后,在场的所有婴灵都好奇的围了上去。 不好,此婴灵生前死于非命怨念极重,据黑皮书记载,婴灵若体型发黑,光头无发,定会化作恐怖的央煞,待吸食阳魄变强后,会成为婴灵中的鬼王! 我打量了一番依依所释放出的婴灵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我不知鬼王会有怎么样的阴魂法力,就连鬼王这两个字我也不过是在书中见到,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再次担心了起来。 “哇!哇!”两声稚嫩的鬼叫声在我耳边响起。 片刻,体型发黑的婴灵便被围观的婴灵给激怒了,他将小手至于胸前成鬼爪状,张大血口露出獠牙吓唬着围观他的婴灵。围观的婴灵被黑婴灵恐吓后,纷纷后退躲藏。 我的心不由得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因为我不知道依依带回的这只婴灵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若他日后成长为鬼王,我和依依是否又能将其降服,他又会不会祸乱人间? 依依见状走到了黑婴灵身前,弯下腰对他讲道:“果果,不能这样,你以后要和他们和平相处知道吗?他们和你一样,都是无家可归的孩子。” 黑婴灵没有理会依依的话,直接跑到了鲁止琪的身后,抱着鲁止琪的腿警惕的看着我们,黑婴灵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鲁止琪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止琪小心,别吓着他,你身体中没有克制他的道气,所以他不怕你反而有些喜欢你。”依依可能是担心鲁止琪因害怕而吓着黑婴灵,继而连忙出言解释道。 “他喜欢我?” 鲁止琪听完依依的话后放松了警惕,壮着胆把黑婴灵从地上抱了起来,黑婴灵没有反抗鲁止琪的举动,顺势将双手挽在了他的脖子上。 “鲁止琪不可,此婴灵怨念极重,他不是真的喜欢你,而是他能察觉到你对他的威胁最小,他可能会趁你不备取你性命。”我急切的对鲁止琪讲道。 “放你娘的个屁!” 鲁止琪说完转身背对我,将婴灵搂入怀中抖动着,或许我现在说什么鲁止琪都会心生排斥。 依依见我如此紧张鲁止琪,便走到我身边开口道:“刀官不是你想的那样??????” 此刻我已来不及听依依解释了,我眼疾手快的一掌将她推开了。因为就在鲁止琪背对我抖动婴灵时,他怀中的婴灵已经散发出强大的鬼气,准备取他性命了。 而这一切正好被我捕捉,依依被推开后,我大步向前跨出,单手成爪一股浑厚的残魂力量化作一团蓝色的火焰,从爪心飞出,将鲁止琪手中的婴灵一击毙命。 原本围观的婴灵,见我出手杀掉了黑婴灵,一哄而散的钻入了石板下面,安魂符咒的红色光芒也随之消失。 我见鲁止琪手中的婴灵毙命后,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可让我疑惑的是我刚才只是本能的阻止黑婴灵杀害鲁止琪,并未驱动残魂的力量,可为何残魂之力会无故化作蓝色火焰而主动出击? 我本想得意的告诉大家:“这下应该知道我是救人,而非故意枉杀无辜了吧。”可依依的表情让我得意的劲儿马上消失了。因为此时她张大了嘴巴,保持着被我推开的姿势,一脸惊愕的还没有回过神来。 鲁止琪此时大概也发现他手中的婴灵被我击杀了,他双臂下锤握紧拳头,身体瑟瑟发抖的背对于我。 “杀人犯你他娘的够了,你该不会又说我怀里的婴灵,是想取我鲁某人性命的吧!” 鲁止琪转过身来对我大声咆哮道,他的这一声咆哮响彻山谷,我的耳膜都快被震破了。 “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都要告诉你们,刚才的婴灵正是想取你鲁止琪性命的恶婴,幸亏我及时出手才救了你一命。”我尴尬的回应了鲁止琪一句。 “杨刀官,你知道他们有多可怜吗?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依依从地上一跃而起,像个泼妇一样的质问着我。 “依依,不是这样的,这婴灵身体发黑头部未见一根头发丝,你难道看不出他是婴灵中的怨灵吗?” 我不想失去依依这样舍身救我的同伴,况且我对她有了仰慕之情,所以说话的语气相当平缓。 “依依,你和一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犯有什么好说的,他就是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一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鲁止琪紧握拳头,恶狠狠的对我再次咆哮道。此刻他已愤怒至极,然而他的这句话也彻底的把我激怒了,我的心眼儿很小,是绝不允许别人如此侮辱我的。 “你他妈的说什么?谁他妈的是没娘养的野种,有种你在说一遍。” 我紧咬嘴唇,用最后一丝理智克制着自己的行为,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准备对鲁止琪动手了。 “说的就是你,你有什么可嚣张的啊?来呀!就像杀幽冥邪派的弟子一样将我鲁某人也误杀了,老子不怕你,野种,野种,没娘教的野种。” 鲁止琪的话让我大脑一片空白,被侮辱的滋味让我放弃了最后的理智,此刻我犹如走火入魔的妖邪,疯狂的驱动着全身的残魂之力,凌空一脚踢向了鲁止琪。 早有预感的依依显然知道我的下一步动作,或许她知道没有道术护体的鲁止琪,会被我这一击瞬间毙命!眼疾手快的依依瞬间释放出一股强大的道气,道气从依依身体中释放出后,形成了一个白色的道气护盾。 她挡在了鲁止琪的身前,依依的道法虽要强于我,可毕竟我的残魂之力也一直在成倍增长,我的脚触碰到护盾那一刻,护盾破裂,惯性将依依和鲁止琪一同带飞了数十米远,最后重重的砸在了刻有安魂符咒的崖壁上。 此刻我的眼里只有鲁止琪,这一脚我踢得真解气,心里也舒服多了。 一阵阴风吹过,我空白的大脑恢复了些许意识。想到依依在渡桥下不惜舍命救我,想到鲁止琪如此贪生怕死却也和我同闯鬼窟,等等一切他们过往的好。我开始后悔了?????? 我悔恨的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疯狂的向他们摔落的地方狂奔而去。 可当我跑进他二人跌落的地方才发现,依依和鲁止琪嘴角已经流出了大片鲜血,我把了一下他二人的脉搏,已无任何生命迹象! “天呐!杨刀官你真的是个杀人犯,而且这次你杀害的是你的同伴!”我仰天长啸疯狂的怒吼着。 “不行,不行,我得救他们,依依,止琪你们撑住,我一定会救你们的,黑皮书中记载着人未死透是可以还魂的,可是该怎么还魂?” 我越是着急,大脑就越是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是如何记载还魂的。 “冷静,冷静,杨刀官你一定要冷静,你平日里背的滚瓜烂熟的黑皮秘书派上用场了,是怎么说的来着?”我自言自语的小声嘀咕着,就在此时我看见依依的身体里飘出了一具未成形的魂魄。 “不要,依依,不要!快回去,我会想办法救你的。”我话音刚落,鲁止琪的身体中也飘出了一具灵魂。 “不要,你们不要走。” 此时我除了大吼大叫完全想不到任何办法,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也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操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具灵魂向远方飘去。 就在此时,我眼前一道黑气冲入天空,他们一分为二的将两具即将要飘走的灵魂拽了回来,是分身后的左影秋和许思晴。 “少主,快用符咒暂时封印他们的灵魂。”许思晴用鬼气将鲁止琪的灵魂锁住,急切的对我开口道。 “对,困魂符。” 经许思晴提醒后,我拿出书包努力的寻找着,可他妈的除了我的裤衩和爹娘的遗物外,哪还有什么符咒! “少主别找了,依依小姐的背囊里有画笔和纸,你现在画还来得及,要是在过一会儿他们的魂魄成形,招来了地府的阴差一切就都晚了。” 左影秋像放风筝一样,用鬼气拉拽着依依的魂魄,来回波动着,他此时看起来比我还要着急。 我被左影秋的话瞬间点醒,飞快的在依依的背囊里摸索着,找出了纸和朱砂,抖动着颤抖的手,画了几十次才勉强画出两张困魂符。最终艰难的将依依和鲁止琪未成形的魂魄封印在了符咒里,因为只有保住他二人的魂魄,才有机会复活他们。满头的大汗的我,此时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此地离轮镇不远,因我从未使用过还魂术,为保万无一失,我决定先带依依和止琪的肉体去求助朱伯伯。 此时我也顾不得要隐藏什么残魂之力了,扛起他二人的肉体,借着残魂的力量,飞速向轮镇方向跑去。残魂之力至昨夜以后在我体内发生了质的变化,比起机械运转的摩托车还要快上数倍。 在前往朱伯伯家的路上,我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希望通过还魂之术将他二人复活,到底能不能复活他二人,一切又是未知的?????? 第四十一章再起波澜 为了能尽快复活他二人,也为了让我心中少一分罪恶感,我用残魂的力量将他二人的肉身托举于半空中,一路疾驰着向轮镇飞奔而去。耳边的风疯狂的向后刮着,不一会儿我便来到了轮镇郊外,此刻我放慢步伐,只因此时刚入夜不久,我怕乡邻见此异象受到惊扰,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 眼看穿过几条小巷就能达到朱家大院时,我的前方突然出现了十来号身着绿衣古袍的人,他们个个配有法器一看就是练家子。 为了不多生事端,我选择后退几步向相反的方向退去,可没走两步,一群穿着紫衣长袍的人也挡住了我退去的路。 就这样,我被夹在了巷道的中间,一种不祥的预感犹然而生,可我依旧缓慢的前行着,自欺欺人的希望这群人不是来找我麻烦的。 “小子,你终于出现了!我们已经等你多时了。”身后传来了一个男人声音。 “我不管你们是谁,我现在赶着去救人,有仇有怨的等我救完人在清算。”我不屑的看着拦住我去路的人群吼道。 “呵救人!你小子在乱葬山中杀我百十号弟子,又在渡桥下杀我派火行上人及其门下弟子的事情,你觉得你还能走得了吗?简直是痴人说梦!”一位身穿绿衣古袍绣虎头,体型微胖,双手持铁锤的中年男人对我开口道。从他说话的语气中不难猜想,他们是幽冥邪派的人。 “又是你们这帮邪派的臭道士,屡次三番的为难我?” 我将止琪和依依的肉体轻轻放下,恶狠狠的瞪着眼前这帮道人,因为我知道,今夜不击退他们是没办法赶到朱家的,所以也只有放手一搏。 “师兄,我看地上的两具尸体刚断气不久或许还有救,不如就先让这小子将尸体送回去,毕竟救人要紧!”一位身穿淡红血袍秀牡丹,手持佛尘的女道人,看着止琪和依依的尸体替我解围道。 “妇人之仁,花千寻你身为我派极影阵主,竟公然对一个毁我派基业,杀我派弟子的孽障求情,该当何罪?”男道人将铁锤一挥,愤怒的指着名叫花千寻的女道人质问了一句。 “皮志刚师兄你何出此言?我派虽有仇必报可也不能见死不救,你身为我派高高在上的地煞阵主,难道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 花千寻将手中的佛尘一甩,冷冷的回应了一句皮志刚。不过我从花千寻的言语中,听出了她对她这位师兄的一丝厌恶之意。 “如果我没猜错,二位分别是幽冥邪派的地煞阵主皮志刚和极影阵主的花千寻吧。” 其实我也是刚从他们谈话中得知这些信息的,因先前朱伯伯告诉了我一些关于邪派的事情,加之他们二人的对话,估计我猜的是八九不离十了。 一个火青春就差点要了我的命,现在幽冥邪派的四大阵主来了两位,看来今夜我可能葬身于此,永远也报不了父母的大仇了。不过我从他二人的话语中又听出了一些端倪,因为我觉得幽冥邪派并不是一个团结的门派,各自为营心怀鬼胎。 “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机,能从我们简单的对话中知晓我和花千寻的身份,怪不得连火青春都遭了你的毒手,但今日你得死在我皮志刚的风灵锤下。”皮志刚挥了慧手中的铁锤,开始恐吓起了我。 火青春虽不曾死在我手上,可终究与我脱不了干系,我杨刀官虽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绝不能将救我于危难之中的蒙面老者供出来。眼前这些人虽不是蒙面老者的对手,可我也不想他老人家因此和邪派扯上恩怨。但依依和止琪又危在旦夕,不可不救?算了,放手一搏吧!自从乱葬上之行后,我感觉残魂的力量在我体内变得越发强大,况且如今我有神器血斧在手,谁胜谁负还很难说呢?此刻我思路飞速运转着。 我不想与眼前的邪派弟子多做口舌之争,要么我今日死在他们手下,也算是为依依和止琪偿命了,要么我尽快打败他们去找朱伯伯救人。 情急之下我冲着在场的邪派弟子开口道:“我和你们邪派结怨已深,若各位执意要立即清算旧账,我杨刀官也绝非鼠辈!今日我若不幸死在各位手中,还有劳各位把我这两位躺在地上的朋友,送到本镇朱长望家,毕竟朱家与你们邪派并无仇怨。” 就算我死在了邪派的人手中,我也觉不能放任依依和止琪不顾,或许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毕竟以我当前的力量去挑战邪派的两大高手,无异于以卵击石。 “哈哈??????看不出来,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担当!皮师兄,你们地煞一阵向来所向披靡,我派七位长老也是对你地煞一阵高眼相看,捉拿一个小小的道童就不用我们极影出手了吧。” 很明显花千寻并不想帮她眼前的这位师兄,可我知道她也绝非善类,不过是想坐收渔翁之利罢了。 “哼,花千寻,门中弟子有谁不知有谁不晓,四长老幽珠处处维护你们极影门人,你不用时常将七位长老挂在嘴边,今日诛杀一个小小的道童,用不着你极影的人出手,我地煞一脉也不个个都是废物。” 此刻,地煞阵主皮志刚将头微微上扬,冒着两眼怒火恶狠狠的瞪着花千寻,好像想起了什么愤怒的事情一样,可花千寻此时却笑容满面,根本不在意皮志刚讽刺的话语。 “好啊,我倒要看看皮师兄是如何杀掉这小道童的。” 花千寻再次挥动了一下佛尘,转身背对皮志刚,做出一副轻视的样子。 “喂喂,我说你们两个狗屁道人,当老子是空气呢?老子还赶着救人,你们要在叽叽歪歪的扯个不清,别怪小爷开溜了。” 被团团围住的我开溜是不可能的,不过我不想在听他们的废话了,因为我是死是活已经无关紧要了,我只想这一切快点结束,因为依依和止琪还等着我救。 “小子,乱葬山和渡桥下的恩怨就由我地煞一脉来清算吧!” 说完皮志刚一脚踢在了巷墙上,挥动着他那两把铁锤,砸向了我的头顶,我本能的快速从腰间取出血斧,迎着皮志刚铁锤落下的方向,格挡了过去。 铛的一声闷响!这是金属和金属碰撞时发出的浑厚响声,我紧握血斧的手被皮志刚的铁锤震的有些发麻。 “好宝贝!”皮志刚双眼放光的看着我手中的血斧,自言道。 “有种你就过来抢。” 我的手虽被震的有些发麻,但不忘挑衅着我的对手,被我挑衅后的皮志刚再度挥起双锤,像个唱大戏的一样,身体斜倾四十五度旋转着向我发起了攻击。 皮志刚此举进攻,明显是将体内的道气外泄,向我发起了远程攻击! 浑厚有力的道气冲击波,随着皮志刚的快速旋转,从铁锤中冲了出来。我若不幸被铁锤和道气击中,一定会当场毙命,可此时我除了快步后退外,别无它发! “小子,小心你背后的绿衣弟子,他们站在一起就是一个强大的阵法,你要被困住了神仙也难救你!” 不知何时跃升瓦房高处观战的花千寻,此时她正环抱佛尘,一脸担心的提醒着我。 听完花千寻的话,我回望了一眼身后的绿衣弟子,此时他们正合力驱动着一个碟形法器,法器被众多绿衣弟子驱动着旋转于空中,一股带着经文的金光从法器中射了出来,我若在退几步就会被金光笼罩。 好吧,此刻我无论是被皮志刚的道气打中,还是被绿衣弟子的法器困住,都必死无疑!不如放手一搏,就算我死了至少依依和止琪会得救。 想到这里我不在后退,而是将残魂气息控制着游走于全身,轰的一声,我的身体冒起了蓝色火焰。趁着道气正旺,我高举血斧,迎着皮志刚旋转的铁锤劈了下去,一道蓝红相间的耀眼光芒,破斧而出。 “铛,铛铛!” 皮志刚停止了高速旋转的身体,原本坚硬无比的两把铁锤被拦腰劈断,圆形锤身向着低处滚动而去,紧接着吱呀一声,房屋倒塌的声音响起。 在高处观望的花千寻,此时也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噗嗤,噗嗤!”数声反胃的声音响起,原本挡住我去路的几名邪派弟子,口吐鲜血倒地而亡了。 “铛,铛铛!” 当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之时,耳膜里再次传来了金属落地的声响。 皮志刚双臂自然下锤,铛铛声是他手中的铁锤握把,滑落于地面而发出的声响。接着皮志刚胸前一股鲜血伴随着长袍的破裂喷涌而出! 我喜出望外的看着不知是死是活的皮志刚,一阵惊奇的苦笑。 不知是我变强了,还是皮志刚真就如他自己说的那样,地煞一脉都是废物。 “想不到鱼鳃残魂与幽冥血斧合并之力竟如此强大!我的风灵锤乃是九州极寒冻土之下锤炼而成的法器,也称得上是当世神兵,竟能被你如此轻松的劈断,看来传言不假。还好你未成气候,要不然我这地煞阵主就得换人了。”皮志刚眯着眼看着我手中的血斧讲道,他完全不顾胸前流淌的鲜血,此时我也是紧锁眉头,收起了脸上惊奇的笑容。 “妈的,原来这老王八蛋还没死,看来是我高兴的太早了。“ 片刻,皮志刚将右手抬起,顺着被血斧砍出的伤口滑了下去,伤口居然自动愈合了,最可气的是连他妈破掉的衣衫都自动愈合了。 难道这家伙和红魔守将一样拥有金刚不坏之身? “你,你怎么知道我体内的道气是鱼鳃残魂?”我不解的开口对皮志刚问道。 “我不但知道你体内有鱼鳃的残魂,就连你体内流淌的是清泉血我也知道,还有很多很多你不知道的秘密我也知道!妈的,要不是你有高人相助,血斧早就落到老子手上了,还有幻灵鬼这个废物,在百鬼林居然没能杀掉你!” 皮志刚好像回忆起了什么,愤怒的意欲再度对我出手。他双手握**叉于腹部并原地跺脚,身后原本被血斧砍死的弟子,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只是此时他们都紧闭着双眼,看来这些弟子是被皮志刚驱动着灵魂在游走。 “幻灵鬼这个废物?百鬼林?那夜我被勾魂出窍的幕后指使者就是你皮志刚!“ 我心中的疑惑被逐渐揭开了,怪不得那些迎亲的小鬼竟能把我的魂魄勾出,原来是皮志刚这个家伙在搞鬼。 “哈哈哈,皮师兄你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替同门报仇是假,想要得到这小子身上的残魂之力和血斧才是真吧。”花千寻取笑皮志刚道。 “师妹,难道你就不想吗?一把地府的幽冥血斧就能抵过我们几十年的苦心修为,它能号令世间各派,更何况还有冥界鱼鳃残魂的力量,这样的好事,试问天下各门各派有谁不想得到!不如我们今日联手如何,血斧和残魂你任选其一,以我二人的修为加上神器的力量,以后我们在门中乃至整个阴阳界,都不必再看那七个老怪物的眼色行事了,你好好想想吧。” 皮志刚控制着两名摇摇欲坠的弟子,怂恿着花千寻。 “皮师兄,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何幽冥邪派少了门主就不再辉煌了,现在我可算是彻底明白了,就是因为门中多了一些像你这样身怀异心的弟子。” 花千寻愤怒的瞪着大眼,一脸凶相的看向皮志刚,她虽为一介女流之辈,可训斥皮志刚时却显得异常铿锵有力。 “你是仗着有四长老幽珠给你撑腰,不把我地煞一脉放在眼里,待我取得这小子身上的神器后,定要让你和幽珠跪在我的面前给我叩头。” 皮志刚说完不再理会花千寻,控制着两名闭眼的弟子向我扑来!本来邪派的弟子本事平平,可在皮志刚的道法驱动下,身体冒着白烟,道气缠身,一副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因我先前伤了皮志刚,现斗志正旺,对皮志刚也没有了先前的畏惧之心。我高举血斧,劈向了被皮志刚控制的两名弟子,看来皮志刚早有准备,他竟用意念让两名弟子躲闪开了。 “快来人呀,房子倒塌了,下面可能还埋的有人!”远处一个妇女的声音传来。 花千寻极其门下弟子估计因身作异装,加之站在高处过于显眼,顺势从瓦房上跳了下来。 “小子,带着你的朋友快走,让他们起尸还魂还有救。” 花千寻说完纵身一跃,从皮志刚的头顶飞过,挡在了我的身前。或许是他们的道法同出一门,知晓破解之法,落地的瞬间她不费吹灰之力的打到了两名被皮志刚控制的弟子。 “前辈你什么意思?”我不解的问道。 难道花千寻不想为她的同门报仇吗?或许吧,幽冥邪派本就是一盘散沙,可她为何又要帮我? “邪派的弟子并不个个都是你想的那样,日后若有缘再见,我会告诉你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现在还是先去救你的朋友吧。” 花千寻说完便和皮志刚恶斗了起来,而地煞一脉和极影一脉的弟子也因阵主相斗,个个面红耳赤的互打了起来。 “前辈大恩不言谢,日后刀官定报答!” 说完我将依依和止琪的肉体托起,绕过恶斗的邪派弟子,溜之大吉了。 在去朱家的路上我短暂的捋了捋思路,墨阳镇上协助鬼物勾我魂魄的是皮志刚,我三魂七魄离开肉体时皮志刚本可轻易的得到血斧,但被他口中的高人阻止了,那么这位高人是谁?他为何要帮助我?是蒙面老者还是另有其人?还有,皮志刚口中的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又是什么? 第四十二章起尸还魂 虽被邪派弟子牵制浪费了些许时间,但好在一切都不算晚,一路上我避开路人疾步前行,穿过几条不知名的巷道后我来到了朱家大门口,来不及多想的我抓住起铜环猛敲了起来。 “朱伯伯救命,朱伯伯救命啊。”我一边用力的拍打着朱家大门,一边大声向门内大吼着。 很快大门内有了动静,开门的依旧是那位老者。门刚打开,我就看见朱伯伯和严妍阿姨披着外套从庭院中间向我走了过来。 没等朱伯伯开口,我率先解释道:“对不起朱伯伯,我今日在婴灵山失手打死了依依和我的朋友,不过他们魂魄在成形前被我用符咒封印了,应该还可起尸还魂!” 严妍阿姨慌张的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依依,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血气攻心晕厥了过去。 “ 夫人,夫人?????” 或许是我闹的动静太大,朱家多名门人不知何时也来到了现场,他们一把将快要倒地的严妍阿姨扶住了。 “哎呀!” 朱伯伯惊吓之余一把将我推开了,依依的肉身也顺势滑到了他的怀里。朱伯伯此时的举动让我有些诧异,不过想来他也是爱女心切,况且我是误杀他女儿的真凶,没将我就地碎尸万段就已经是念及旧情了。 朱伯伯接过依依的肉体,一番查探后缓缓站起身来,对身后的门人道:“快将小姐抬入道堂!”几名门人闻声将依依抬到了院内。 “还有他!”朱伯伯指着我肩上的止琪对门人补充道。 朱伯伯离去之时并没有和我多说一句话,就急冲冲的向后院道堂走去,我此刻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跟在朱伯伯的身后不敢做声。 朱家的宅院很大,我们一行人脚步急促的行径了很长一段路,才来到位于朱家后院的院门前。 朱家道堂外是用青砖堆砌成的一道小院墙,院墙上是一些菱形的空洞图案,院门内一道硕大的双开式大门,应该就是朱家的道堂所在地。道堂内供奉着一尊头披红布的道家金身像,具体是谁的神像我就不得而知了,道堂里具体是如何布局的,站在我现在的视角是看不清的。 “依依和这小子的魂魄呢?”朱伯伯转身对我问道,不过他此次的问话更像是责怪,且朱伯伯也并未再称呼我贤侄二字,看来我误杀依依的事情,伤透了朱家的心。 听完朱伯伯的话我赶紧取出依依和止琪的魂魄交给了他,朱伯伯接过符咒后转身走向了道堂。 朱伯伯走出几步后给我丢下了一句话:“起尸还魂生人越少越好,你就在院外等候吧!” 起尸还魂生人越少越好?可我记得秘书中记载的是人气越旺越好啊!这样可以增加阳气利于三魂归位,怎么朱伯伯和我所学的道法相差这么多吗?再说了我是生人吗?看来朱伯伯他是在生我的气,所以才这样说的。 我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不敢做声。 朱伯伯和一群门人前脚刚踏进道堂的院门,院门就被我身后两名留守的门人关闭了,院门被关闭的一刹那,严妍阿姨叫着依依的名字也冲了进去。 半响,道堂里再次传来了一声关门声,看来朱伯伯是不想让人打扰他做法,所以才将道堂内的门也紧闭了。 此时院中只有我和两位门人,我想垫脚窥探道堂里的情况,可以我的身高,连朱家后院的景色都难以触摸,万般无赖的我,只能一个人忧心忡忡的在前院着急的来回走动着。 朱伯伯进入道堂后,我悬着的心稍稍有了一丝平静。 此刻我很是内疚,不由得仰望天空祈祷了起来,此时正好一颗流星划过,我仰头默想着:“老天爷,我杨刀官真的知道错了,求您保佑一定要让朱伯伯救回依依和止琪,有什么事冲我一人来便是。” 当我再次抬头仰望星空时,一张依依和止琪的脸出现在了夜空里,我知道这是幻觉,但此时我真的好想他们平平安安的,那怕能给我一个让我低头认错的机会也好。 片刻,道堂里传出了门人此起彼伏的颂唱之声,看来朱家的门人个个是精通道术之人。 正当我揣测他们颂唱的是什么道语之时,一道黑影从我背后闪过,此影虽快,但还是被我眼角的余光所捕获。非常时期,我绝不允许复活依依和止琪出现任何的差错!想到这里,我便准备去推朱家后院的小门,可我的这一举动却被朱家的门人阻止了。 “姓杨的,老爷没有直接杀了你替小姐报仇,已是大恩大德,你现在还想进去打扰老爷做法,居心何在?”一名门人恶狠狠的瞪着我讲道。 “我刚才看见一个人影飘入了道堂。”我连忙解释道。 “胡说,我和朱喜一直守着门外,哪有什么人影,一边呆着去,别阻碍我们老爷救小姐!” 为了让朱家的人对我少些敌意,我没有和眼前的门人继续纠缠,而是老老实实的退回原处,继续惦着脚望向院内。 可此时我很担心那飘进去的人影,万一他是奸邪之徒,扰乱了朱伯伯救人的步伐可怎么办?但这两位门人死活不让我进去,要想进去查探,除非灵魂出窍瞒过守门的门人,可黑皮书中根本就没有记载如何让灵魂出窍的道法。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放出一丝残魂之力,入院内查探人影的踪迹。正当我将残魂之力捏于指尖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我的旁边,我定睛一看瞳孔不知放大了多少倍,因为此时我看到的是人影是我自己,一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正惦着脚尖一脸担心的望向院墙,而两名门人好像根本没有发现无故多出的另一个我。 “难道,难道我灵魂出窍了?不可能!我从未学过这样的道术,且黑皮书中也从未记载过。” “喂,你们看到没有?”我指着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对两名门人讲道,可两名门人好像根本就听不见我说话一样,依旧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盯着踮起脚尖的我。 看来真的是灵魂出窍了,可我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是我刚才过于想着灵魂出窍,灵魂便出窍了? 既然是这样那我在试一次灵魂归位!我闭上眼睛心里默想着灵魂归位,瞬间感觉身体轻飘飘的飞向了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当我再次真开眼睛时,所有的一切恢复正常了!我惊讶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心情也是喜忧参半,喜,自己不知不觉中让自己的灵魂出窍了。忧,依依和止琪不知是否已经救回,还有那人影飘进道堂到底有何目的? “姓杨的小子,你看够了没有?老爷不是说了,让你在外面等着吗!”门人再次对我开口道。 “哦好,我知道了。” 我简单的回应了他们一句,同时也是在试探他们这次能否听见我的声音。 “知道了还站在这里干嘛?” 门人冷冷的回应了我一句,我的讲话他们是能听见的,我转身走到离院门很远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去,尝试着再次灵魂出窍。 我再次闭上眼睛心里默想着灵魂出窍,果然,身体中一个轻飘飘的我和肉身形成了叠影,看来是残魂之力在我身体中越发强大,所掌控的技能也就越多。 我来到两位门人的身前,晃动了一下手掌,他二人完全看不见我,我心中大喜,对着院墙就冲了过去,可被院墙生硬的清砖弹了回来。 娘的,原来灵魂出窍不可以穿墙越门啊! 不过此时不是玩的时候,我探头探脑的将手放在了院门上,轻推一掌院门,院门嘎吱一声响,吓的两位门人连忙查看情况,经确认无异常后他们再次将院门紧闭。可就在他们关门的一刹那,我出窍的灵魂已经来到了院内的道堂外。 道堂的双开式门被锁的死死的,道堂里此时已经没有了门人的颂唱之声,一番查探后,我并未发现人影踪迹。 难道那人影进入了道堂?我本想通过窗户观察道堂内的情况,可道堂除紧闭的门外,整个房屋结构都是实体,根本就没有任何窗户可言。 可我依旧不死心的想要窥探道堂内的情况,最终我选择了另一种方法,那就是上房顶。 说干就干,我轻轻一跳便来到了朱家道堂的房顶之上,到了房顶后我小心翼翼的揭开一片瓦,道堂内的景象虽不能一览无余,但也能看清大半。 依依和鲁止琪分别平躺于道堂金身像左右,此时依依已经有着虚弱的反映了,看来她已经被朱伯伯用道法还了魂,可鲁止琪依旧和先前一样,躺在地上没有任何的动静。而朱伯伯此时正和严妍阿姨站在一同一条线上,面对着我视角的盲点在述说着什么,门人们此时也都埋着头,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不敢做声。 鲁止琪不救了吗?或者说是鲁止琪根本就救不过来了? 片刻,朱伯伯和严妍阿姨同时扭动了一下身体,一位全身穿着破烂的蒙面人影,迈着缓缓的步伐,从我视角的盲点走了出来。 没错,这个人就是多次救我于危难的蒙面老者,可他怎么会出现在此地?他和朱伯伯又是怎么认识的?他们之间又有着怎样的关系?一连串的疑问在我大脑里来回碰撞着。 正当我疑惑不解的看着道堂的景象时,蒙面老者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停下脚步,快步回到了我的视角盲点! 蒙面老者回到盲点后,伸出手掌,捂着朱伯伯的耳朵不知在说些什么,朱伯伯脸露惊讶之色的向房顶瞟了一眼,故作镇定的将目光移开了。 不好,难道我被蒙面老者发现了? “老爷,老爷不好了,门口那姓杨的小子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没有气息了。” 一名门人用力的拍打着道堂的大门,大声吼闹着。 此时我也顾不得蒙面老者给朱伯伯说什么了,纵身一跃飞向了肉身归位于本体。 待我睁开眼时才发现自己正平躺于院中,一名门人正拼命的摇拽着我,紧随其后的则是朱伯伯及一群门人。 “朱喜,你瞎说什么,贤侄这不是好好的吗?”朱伯伯回头看了一眼刚才敲门的朱喜质问道。 “老爷,他刚才明明已经没有气息了啊,不信你问朱果。” 朱喜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指着我向朱伯伯解释着刚才所发生的事情。 “是的老爷,朱喜说的没错,刚才我二人确实发现姓杨的小子没有了气息。”叫朱果的门人此时也开口说话了。 “朱伯伯,我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刚才过于担心依依和止琪所以晕倒了,不好意思惊扰到你了。” 我连忙岔开了话题,不想让朱伯伯在继续追问下去,要是真追问出我灵魂出窍的事,我又该作何解释。 “大胆朱果没大没小的,什么姓杨的小子?他是我故人的后代,不容你如此放肆。” 或许是朱伯伯救回了依依的命,一改先前的冷漠,此刻他又变回了慈眉善目的模样,朱果自知说错了话,此刻也不敢在出声。 朱伯伯见朱果不在做声,也就未在继续责怪他了,继而转身对我开口道:“贤侄,我虽不知你为何会对依依下如此重的死手,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用脚驱动着体内的力量攻击依依的,而你的同伴刚好不小心也误入了你的攻击范围,所以他二人才双双毙命的,是吗?” “是啊贤侄,我们夫妻二人对你不薄,将你奉为座上宾,就算依依她不懂事得罪了你,你也不能下如此狠毒的手啊,依依的肋骨全部断裂没有一根是完整的。” 严妍阿姨说完开始啼哭了起来。 “好啦,依依都救回来了,你还责怪刀官做什么?” 朱伯伯因严妍阿姨责备我而感到不满,有些护短的替我说起了话。 “对不起朱伯伯严妍阿姨,我和依依真的没什么,是误伤,其实我是被鲁止琪的言语激怒了,我想伤的是鲁止琪,可依依替他当了下来。” “哎!” 朱伯伯长叹一口气后,说道:“依依在挨你那一脚时使用了我朱家的秘术,道气盾,也抵消了你的部分伤害,今日我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依依归阳,只是你的朋友??????” “我的朋友怎么了?救不了吗?”我连忙询问朱伯伯道。 “实不相瞒,你的朋友体内不曾有任何道术护体,说直白点就是凡人一个,加上你出手之时使用了强大的残魂力量;贤侄你要知道,有些凡人被杀后是连做鬼的资格也没有的,朱伯伯已是回天乏术啊!” 朱伯伯的话让我瞬间悲痛万分,因为我想起了那日在渡桥下,曾亲眼见到被蒙面老者杀掉的火青春等人,连魂魄也没有,他们确实连做鬼的机会也失去了,这就是力量过于悬殊所造成的结果! 可不对啊,我虽然出手很重,但鲁止琪他是有魂魄的啊。 “不,朱伯伯鲁止琪的魂魄还在,您一定还有办法的对不对?”我连忙站起身来,双手抓住朱伯伯的肩膀问道。 “贤侄,朱伯伯不想骗你,其实我发现救不了你的朋友时,便施法召唤了附近的一位得道高人,此人堪比神仙,连他都救不了的人,朱伯伯也无可奈何。” 朱伯伯口中可堪比神仙的得到高人是蒙面老者吗?怪不得先前他会出现在道堂内,此人确实道术高深,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止琪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我松开了放在朱伯伯肩上的手,摇摇晃晃的走向了朱家的道堂。 “你朋友的亡灵就压在他的头下,如果你信不过朱伯伯,自己也可一试。” 朱伯伯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此刻我非常的内疚,缓慢的向朱家道堂前行着,心理想的全是鲁止琪的过往种种,他的好他的坏,无论他过去如何让我生气,但终究都逃不过我要复活他的想法,可我要如何复活他?就连蒙面老者都无能为力,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蒙面老者?一想到蒙面老者我又觉得哪里不对,蒙面老者他到底是谁?为何会在朱家附近?还有从朱伯伯脸露惊讶之色瞟向房顶的表情,他应该是发现了我灵魂出窍的事情,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朱伯伯道行不够,以蒙面老者的道行,要发现我的存在也应该不难! 视角盲区伸出的老人手掌就是蒙面老者的,他捂住朱伯伯耳朵讲的话,应该是说我灵魂出窍的事情,可刚才与朱伯伯交流时,他又为何只字不提我灵魂出窍的事情?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 第四十三章:锁魂阴差黑白无常鬼 带着满心的疑问我轻轻的推开了道堂的门,止琪此时正静静的躺在地上,一盏清油灯正随着微风左右摆动着,金身像依旧被红布所遮盖着,我无心观赏朱家道堂的景象,眼里只有躺在地上的鲁止琪。 既然朱伯伯的法力行不通,那么我就用黑皮书上记载的起尸还魂术来救他,因为止琪的魂魄尚在,我不想就此轻易的放弃! “贤侄,这是朱砂笔墨,你若当真非得一试,朱伯伯也无话可说,不过你要快,他的魂魄很快就会成形,说不定此时地府的阴差正在赶来的路上。” 先前我只顾着伤心,全然不知朱伯伯是何时来到道堂的,此时他手里正端着画符咒所需的道具,一脸惆怅的望着我。 我快速从朱伯伯手里接过了画符咒的道具,闭上眼睛思索着黑皮书中所记载的还魂术步骤,这是我生平第一次使用还魂术。 我拿出三张黄纸一字排开,快速的画出了一张起尸符、一张引灵符和一张还魂符。 “朱伯伯,不管结果如何,止琪的死都是因为我,所以我想复活他,还希望朱伯伯您别多心。”我吹了一下墨迹未干的三张符咒,转身对朱伯伯讲道,我主要是怕他误会我怀疑他的道术功底,所以在作法之前先向他解释了一番。 “贤侄哪里话,刚才朱伯伯爱女心切,一时间对贤侄失态,还请贤侄莫怪才是,再说贤侄身体里流淌的是清泉血,说不定你施法还真能将他救回。”朱伯伯面带微笑的和我攀谈着,其实我从没有怪过朱伯伯,毕竟自己的女儿在生死未卜的情况下,换着是谁都会着急失态。 “朱伯伯不用自责,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那我开始了!” 我对朱伯伯讲完话后,转身在金身像前取出了三柱香并在清油灯上点燃了。 黑皮书中记载的起尸还魂第一步,是要将点燃的香倒置于手中,通过咒语引燃符咒,最后达到起尸引灵还魂的效果。 我深呼一口气,回望了一眼站在身旁的朱伯伯,然后念起了还魂咒语。 “尘封尘、土归土、阳寿未尽不入土??????回光返照,急急如律令,起!” 经过一连串的口诀后我将起尸符抛向了空中,起尸符轰的一声在空中燃烧了起来,而鲁止琪原本平趟的身体也一下从地上坐了起来。 我二指合一,单手捏着指诀,满心欢喜的看着鲁止琪的尸体变化。此刻我迫不及待的开始了下一步动作,我快速从鲁止琪头下取出封印他魂魄的符咒,将他未成形的魂魄释放了出来,可就在我释放鲁止琪魂魄的瞬间,两团黑气从门外嗖的一下蹦进了道堂,他们化作一黑一白两个头戴尖尖高帽,手持哭丧棒的鬼影。 白色的鬼影长的特别高,但身体较瘦,他长发齐腰,一条血红且长的舌头吐出口外,垂直于肚脐上方,面部挂着诡异的笑容,加上高冒上的“天下太平”四字,给人一种阴险狡诈不寒而栗的感觉。 黑色的鬼影同样是将口中血红的长舌吐出,垂直于肚脐之上,面部黑如煤,高帽上写有“一见发财”四字,一身黑袍也难以掩饰其高大魁梧的身形。 一黑一白鬼影刚成人形,便将鲁止琪的魂魄一脚踹倒在地,黑影手中凭空变出一根泛着寒光的铁链,他将鲁止琪牢牢的栓上了,鲁止琪的尸体顺势又倒了下去。 “何方不知死活的鬼物,赶快放了我的朋友。”我抬起手,指着两个鬼影大声叫道,而一黑一白两只鬼物互相对视一眼后,死死的盯着我没有做声。 “贤侄,你赶快让开,他们是地府的阴差,黑白无常大人。” 朱伯伯有些忌惮的赶紧将我高抬的手打了下去,他深怕我得罪了眼前的这两只鬼物。 其实朱伯伯大可不必替我解围,我又何尝不知,他们就是地府鼎鼎大名的黑白无常鬼呢!只是为了救鲁止琪,我早已顾不上这一切了。 “老黑,这小子能看见我们。” 说着,白无常将手中的哭丧棒在我眼前晃了一下,我本能的用手拍挡开了。 “嘿,这小道士还真能看见我们。”黑无常面如死灰的盯了我一眼,对白无常讲道。 “两位阴差大人,贤侄年少不更事,冒犯了二位,我在这里给你们赔罪了。” 朱伯伯说完双手握拳,弯腰给黑白无常两位阴差,鞠着躬认起了错来。 “朱老头儿你给我滚开,想不到这小小少年修为一般,就算使用了特殊的符咒,也不应该看得见我们兄弟二人呀!对了,是眼睛,他眼睛里有东西。” 白无常拖着长长的舌头,一脸惊讶的看着我的眼睛。 “我不管你们俩想干嘛,识相的赶紧滚开,不然老子把你们两人的魂魄也锁了去。”黑无常掂了掂手中的寒铁链,向前一小步,吓唬着我和朱伯伯。 “两位阴差大哥,你们锁住的魂魄是我朋友,他本不该死,只因我误伤才将其魂魄打出,还请两位阴差大哥高抬贵手。” 见朱伯伯对他们都如此恭敬,我也只好客客气气的软了下来。 “千百年来不知有多少亡魂孤鬼对我们兄弟两说过同样的话,可活人在我兄弟两面前替死人求情,老子还是第一次听见哈哈哈。”白无常说着便哈哈大笑了起来,但我心理却泛起了嘀咕,难道活人就不能替死人求情吗? “滚开,别妨害老子赶路。” 黑无常拽着寒铁链,拖着止琪的鬼魂,便要向门外走去。 “既然二位执意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拿出血斧驱动着残魂的力量,挡住了准备离开的黑白无常。此时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软的不行也就只好来硬的,无论如何,今日我也不会让他们带走鲁止琪的魂魄。 “嘿老白,看这小子的架势是打算和我们兄弟动手枪魂?”黑无常回头看了一眼走在身后的白无常,讲道。 “小子,你阳寿未尽,我兄弟二人不为难你,可你要阻碍我兄弟二人办差,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黑无常说完摆出了一副要和我动手的样子,可他的眼里充满了对我的不屑。 “刀官,你做什么?他们可是地府的阴差,随时可以勾走你的魂魄。” 朱伯伯着急的一把拽住了我衣袖,看来朱伯伯是非常忌惮这两位地府阴差的,对于我而言,他也是出于一番好意,不想让我白白送了性命,可此刻朱伯伯又怎能明白我救鲁止琪的决心呢? “朱伯伯,止琪因我而亡,我不能不管,今日就算是死,我也要阻止他们带走止琪的魂魄。”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位阴差,意志坚定的回应着朱伯伯。 “贤侄??????”朱伯伯咬牙拖音的劝阻着我。 “朱伯伯,此事你不用管,无论后果如何,侄儿愿一人承担!” 我再次语气肯定的回应着朱伯伯,只希望他不要在从中阻拦,我其实也不想连累他。 “老白,这小子手里拿的什么?”黑无常将目光投向了我手中的血斧,他有些惊讶的对身后的白无常问道。 “这,这不是镇守阳世的幽冥血斧嘛,怎么在这小子手上,他是如何打败红魔守将的?” 白无常指着我手中的血斧,显得非常震惊。 黑无常闭上眼睛,做出一个吸气的动作后开口道:“不错是血斧的味道,不过??????” 黑无常睁开眼睛后,将目光盯向了我,此时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不过什么?”白无常急切的问道。 “你再闻闻这小子身上还有什么味道。” 白无常听完话后,摇着头用力的猛吸几口气后,惊讶的看着黑无常道:“鱼鳃?这小子身体里怎么会有鱼鳃的味道。” “你也闻到了,老子还以为我闻错了呢?怪不得这小子敢如此放肆,原来他背后有这条死鱼给他撑腰。”黑无常略带三分嘲讽之意的说道。 “哎,算了,别和这小子计较,鱼鳃那老杂毛生性风流,说不定他背着地府在阳世生了个野种,哈哈哈,走吧,走吧。” 白无常依旧将诡异的笑容挂在脸上,催促着黑无常快点离开。 “阳世生的野种!我去你娘的鬼差。” 这种侮辱性的词汇让我大脑一片空白,我抡起血斧对着白无常就是一斧子劈了下去,血斧中一条蓝红相间的火龙呼啸着向白无常奔袭而去,白无常不躲不闪,轻轻的将哭丧棒一挥,火龙瞬间熄灭了。 “有没有搞错,用地府的兵器和力量来伤害地府的阴差,要想伤我们,还是先把三神器的力量合并了再说吧。” 白无常再次显露出了不屑之色,不过他的这番话倒是提醒了我,血斧和鱼鳃残魂皆是来自地府,想要用地府的力量来伤害地府的阴差,根本就行不通。此刻要想对他们造成伤害,看来只有用清泉之血了。 我快速将手指咬破,鲜血从指尖滴答滴答的开始下流,我将流出的血涂抹于双手掌心,对黑白无常疯狂的发起了第二轮攻击。 “冥顽不化!” 黑无常见我此刻依然不死心的发动着攻击,他也逐渐失去了耐性,拽着栓有鲁止琪魂魄的铁链,对着我的腹部一脚踢了过来,我顺势双手下压,轻敌的黑无常脚部碰到我手掌的清泉血后,快速的收了回去,一股灼伤的火星点在其脚上冒起了青烟。 “想不到鱼鳃这老杂毛在阳世留了个野种宝贝,他身体中流淌的竟然是清泉血,怪不得他能打败不坏之身的红魔守将,取出幽冥血斧!地府十殿阎王各路阴差中,好像只有钟馗大人在阳世时是清泉血吧,有意思,有意思,老黑这小子很有趣,让我玩玩。”说完白无常挂着诡异的笑容,向我迈进了两大步。 “去你娘的野种宝贝!” 侮辱性的词汇让我愤怒与暴躁的性格再次达到了顶点,此刻我已经忘记了鱼鳃的残魂力量,对地府的阴差是没有多大作用的,可依然还是习惯性的驱动着这股力量,混杂着带有清泉血的手掌向前一挥,一股寒冰柱从掌心飞出,化作无数冰锥飞向了白无常,白无常再次轻轻的挥动了一下哭丧棒,原本攻击性极强的冰锥散落一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先前鱼鳃残魂配合血斧的力量化作了蓝白相间的火龙,我情急之下让残魂和清泉血结合竟能化作冰锥!那么鱼鳃残魂、清泉血、幽冥血斧这三种未知的力量,又可以幻化出多少攻击路数?我看着地上消失的冰锥默想着。 “喂小子,还打不打了,就这点路数吗?。”白无常有些意犹未尽的对我开口道。 “两位都是造福一方的地府阴差,今日何苦要戏耍一个小娃娃,若你们今日要执意戏耍我这可怜的侄儿,老夫就算明知不是你们的对手,但也不得不管。” 朱伯伯左胯一步挡在了我身前。 “朱伯伯!” 看着朱伯伯有些驼背的身影,我不禁叫出了声。他的这一举动让我很是感动,但是我不能让他为了我得罪地府的阴差。 “朱伯伯你走开,你的好意侄儿心领了。” 说着我将朱伯伯用力的拉开了,可护我心切的他又站了回来,并挡在我的身前,做出一副要和黑白无常鬼拼命的样子。 “朱长望,你别在这里惺惺作态,你在阳世恶贯满盈坏事做尽,我两兄弟早就清楚你的为人了,何必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白无常有些发怒的质问着朱伯伯。 恶贯满盈坏事做尽?白无常说的是朱伯伯吗?我不解的看着朱伯伯的背影。 “哼,我朱长望是不是恶贯满盈的大奸大恶之徒,那也是死后地府阎王判官之事,你白无常在阳世泄露天机就不怕受天道惩戒吗?废话少说吃我一掌!” 朱伯伯单脚蹬地,嗖的一声挥掌向白无常冲了过去,朱伯伯蹬地的瞬间,他的身体周围充满了肉眼可见的纯阳道气,白无常显然不把朱伯伯放在眼里,不躲不闪的接了他老人家一掌,朱伯伯的这一掌着实有力,打的白无常后退了几大步。 “噗嗤!” 白无常一口鲜血顺着舌头流淌了下来,此时他脸上诡异的笑容也越加诡异了。 “老白,没事吧?”黑无常担心的问了一句。 “是我低估了这姓朱的,不过他是在找死!” 说完,白无常生气的高举哭丧棒打向了朱伯伯,朱伯伯见状双手上扬,运作一股道气于手中,意欲接住向其打来的哭丧棒。可我知道,白无常这一棒下来朱伯伯必定凶多吉少,情急之中我赶紧运作一股对阴差无用的残魂之力于双臂之上,迎面挡了上去。 哭丧棒同时打在了我和朱伯伯的身体上,我双臂之中的残魂气息瞬间涣散,我和朱伯伯同时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老爷,老爷??????” 身后传来了数声门人的叫声,估计是有人听到了道堂内的打斗声,前来查看。 “老白,这里的阳人越来越多了,可不能让这些凡人发现我们的存在,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回地府吧。” 说完黑无常拖着拴有鲁止琪亡魂的铁链,和白无常走化作一团黑气消失了。 “不,不可。” 我强忍着手臂传来的疼痛感,走出道堂的大门,在朱家选择了一个制高点,使用天眼对整个轮镇进行了一番查探,最后发现轮镇周围的鬼气皆是在向西边聚集,直觉告诉我,这是阴差在收割附近的鬼物,此刻容不得我有半点耽搁,我驱动着残魂的力量就向西面追了过去。 经过短暂的追逐,一团巨大的黑气在轮镇西边的土地庙门口,幻化出了无数鬼影。 四五个手持弯刀的阴差,押解着十余名穿着紫色和绿色古衣长袍的亡魂在庙门口排着队,看来这些亡魂是今日我走后,皮志刚和花千寻在恶斗时杀死的邪派弟子,可黑白无常还有鲁止琪的亡魂呢? 正当我犹豫之时,庙门处一根哭丧棒露了出来,此时我才发现,黑白无常也在押解亡魂的队伍里。 “鲁止琪,广城方坝镇人士,死亡时间没错,嗯,统统没错,走吧下一个。” 一位身材矮小杵拐杖,留白胡子的老头儿,正拿着一本名册在庙门前核实着鲁止琪的身份信息。不能让黑白无常就这样把鲁止琪的亡魂带走了,见状我赶紧追了上去。 “黑白无常鬼,请你们留步。”我在身后大声的吼道,我这一声使得所有鬼差一下警觉了起来,就连锤头丧气的亡灵们,此刻也是猛的将头抬起,看向了我的方向。 “你小子当真敬酒不吃吃罚酒,刚才在朱家我已对你是网开一面,若是你在执意如此,就算鱼鳃在这里也保不了你。”白无常用哭丧棒指着我愤怒的吼道,显然他对我追到此地感到非常的不满。 “你能看见我们?” 土地公缓缓的合上生死名册,并将白无常的哭丧棒按了下去。 “是的土地公,小道被高人开了天眼,夜里行走如白昼,能分辨世间一切妖邪。” 我恭敬的回应着土地公,只希望他能帮着我在阴差面前讲点好话。 “生人已亡,生魂要进鬼门关都必须从各处土地庙中进入阴间,阳人生于阳界,无论生前你们有多少爱恨情仇,追到这里就是禁地了!你在追下去,过了我这土地庙,可就是阴间的地盘了,你既是修道之人,应该知晓到了阴间在还阳可就难了哦,听我一句劝,回去吧。”土地公和蔼可亲的对我讲道。 “谢土地公好意,就算上天入地,我也要救回我的朋友。” 我见土地公分明没有要帮我讲话的意思,便坚定了我要救人的信念,肯定的对土地公回应道。 “小子,你当真不怕死?”白无常再次对我开口道。 “不救回鲁止琪,死了又有何妨!”我冷冷的回应了一句白无常的话。 “好,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鬼门已开,你要进就请吧,不过你朋友能不能还阳,那就要看地府判官和十殿阎王的意思了,不是我两兄弟能做得了主的。”说完白无常侧跨一步,示意我踏进鬼门关。 什么?地府的判官和阎王能做主还阳止琪吗?在朱家道堂时,听白无常说判官钟馗在阳世时也是清泉血,说不定我们是亲戚,不如就去地府走一遭,求求钟馗或许还真能行。我心理默默的想着这一切。 为了能救回鲁止琪我也没什么好怕的,快速向土地庙中的黑色门形气体走了去,就在我路过土地公身边时,土地公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说道:“小伙子,听老夫一句,阴曹地府不是你想那样简单,你朋友和地府本就有很多的渊源,回去吧,别去趟他们这趟浑水。” “好你个土地,地府的天机你也敢泄露吗?” 土地公本想告诉我一些鲁止琪和地府之间的渊源,可被黑无常以泄露天机为名打断了。 “杀人犯,你他娘的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阴曹地府你也敢闯,你给老子滚,老子不要你管。” 鲁止琪此时的魂魄已经逐渐成形,竟可以感知外界的事物和开口说话了。 “止琪,对不起止琪,都是我的错害死了你,若是救不了你,就算你上刀山火海,下地狱油锅,我都陪着你。”我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回应着鲁止琪的话。 “去,去你娘的个蛋,你不想给你爹娘报仇了吗?老子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坏事,不会下油锅进地狱的,你为我做的事情我都感知到了。你给老子听着,好好的活着,老子这辈子没什么朋友,虽然我们相识不久但你算一个,我媳妇儿也算一个,其他的都是些看不起老子的人!认识你们以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做患难与共的同伴,行了,老子不怪你,滚吧,有多远滚多远。” 鲁止琪的一番话让我热泪盈眶,但我是不会放弃救他的,不管前方的路有多凶险,我也绝不会放弃。 “行了,有什么话到阴曹地府再说吧。”黑无常说完转身一把将鲁止琪的亡魂拖进了阴间。 我用力甩开了土地公的手,直接奔向了土地庙中的黑色门形气体,就在我快要迈进门形气体时,一股意念从我的手臂中传来:“少主,我夫妻二人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地府对于鬼魂来说是有进无处的,我们去了也帮不上你任何的忙,反而会成为少主的累赘,影响你搭救鲁止琪,为了不给你添乱,我们在朱家枯井中等你归来,少主万事小心!” 意念消失后一团黑气从我的手臂中飞走了,我回首望了一眼,一名阴差拔刀追了上去,不难看出是阴差发现了左影秋夫妇,此刻我只希望他们在朱伯伯的庇护下,能躲过阴差的追捕。 为了救鲁止琪,我拖着肉身踏入了阴间,而鬼门关里有什么?又充斥着什么危险?一切都是未知的。 第四十四章共赴黄泉路 踏过土地庙门口的黑色光影后,我就正式的触碰到了阴间的地盘,我虽担心左影秋夫妇,但眼下救鲁止琪要紧,所以我也并未在返回。 一阵眩晕后我落在了一处黄石铺的路上,此路宽约四五米但却深不见底,路的前方起满了大雾,大雾中一股耀眼的白光晃的我有些睁不开眼。 这里没有日月星辰,路上三三两两的弯刀鬼差正用力的拽着锁有亡魂的寒铁链,一阵寒冷刺骨的阴风吹来我的身体明显打了一个哆嗦;道路两旁长满了红白相间的花朵,此时它们正顶着阴风不规则的来回摇摆着,此花黑皮秘书中也有所提及,名为阴阳花,此花只生在黄泉路上。 “看什么看?快走!” 黑无常那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闻声回看了一眼,黑无常用力的拽了一把栓在鲁止琪脖子上的寒铁链,鲁止琪不知何时换上了地府阴魂所穿的纯白衣物,他此时正双手环抱着臂膀来回搓动,看来他是被刚才阴冷刺骨的阴风吹的身体发寒,所以才会有如此的动作。 “小子,黄泉路上不好走,过了黄泉路进了酆都城,生魂就成鬼了,你能不能救出你的朋友,就看你的造化了。”白无常脸部的诡异笑容与阳世所见时略有不同,进入黄泉路后,他脸上的笑容显得更加诡异了三分,给人一种看一眼就身体发毛的感觉。 “这是黄泉路?” “不然呢?你以为是阳世的大马路啊!”白无常冷冷的回应了我一句 “呼!”一陈阴风再次吹来,鲁止琪上牙磕着下牙,打着哆嗦大声吼道:“冷,好冷!” 我也被这阴风吹的再次打了一个寒颤,看着止琪一个劲儿的叫冷,我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他紧紧的抱住,准备脱下上衣给他穿上,可当我脱衣服时,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着和亡魂穿的一模一样。 “怎么回事?”我摊开双手不解的对眼前的黑白无常问道。 “亡魂所穿的丧衣,凡入鬼门后必须如此装扮,以此来区分地府的阴差和阴魂,你不必大惊小怪。”黑无常上前一小步对我讲道。 “呼,呼!”黄泉路上的阴风一波接着一波的刮来,鲁止琪的身体冻的已成半弯曲状,他快速的抖着腿,双手不停的搓动着双臂,一个劲儿的大呼着:“冷,冷,好冷!” “咕噜咕噜??????” 被三道阴风吹过以后,我的身体出现了明显的变化,感觉浑身的血液开始沸腾了起来,且血液循环的速度明显加快,体温也随之升高。 遇阴则阳,遇阳则阴,我知道这是我体内的清泉血,本能的开启了保护模式。 “小子,别怪我们没提醒你,黄泉路上可不好走,你体内流淌的是清泉血,可抵御这路上阴风侵蚀,可你的朋友多待一刻便会多受一刻的苦。” 白无常显然对我迟迟不前感到不满,听完他的话我指了指深不见底的黄泉路,示意他们赶快前行。而黑无常看到我的举动后,再次拽了一把鲁止琪脖子上的寒铁链,鲁止琪被这力道扯的猛的向前迈了一大步。 “黑无常,请你对我的朋友温柔一点,他生前未做过什么坏事。“ 我见状赶忙上前抓住寒铁链,埋怨起了黑无常。 “是否做过坏事,进了酆都城各路阎王判官一审便知。”黑无常依旧板着他那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冷冷的回应了一句。 我没有理会黑无常的话,而是扶着鲁止琪向黄泉路深处走去。 前行一小段后,一名被两名阴差押解的亡魂突然跪地求饶道:“阴差大老爷,求求你,求你放我回去吧,我不想死,我是谷雨城的首富楼忠羽,家里有的是钱,我出去了一定给你们歌功颂德建碑立庙,求你们放过我,我不想去阴曹地府,求求你,求求你们了,我真的不想死,不想死啊! “他妈的快点,黄泉路上无老少贵贱之分,这里不是你讲情面炫富的地方。” 阴差没有半点怜悯之心,一脚将那名本就冻得瑟瑟发抖的亡魂,踹的爬在了地上。 地府是不讲情面的地方?听了阴差的讲话我开始思索了起来,此次陪止琪前去阴曹地府,阎罗判官会不会讲情面的对止琪网开一面?就算他们不讲情面我愿一命抵一命,毕竟止琪是被我杀害的,而眼下我最想见的就是判官钟馗,因为我们都流淌着清泉血,希望他能看在这一点,放止琪还阳。 我打着我的如意算盘,扶着止琪的手臂继续向黄泉路的深处前行,就在这时我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大对人马,他们急冲冲的追了上来,约有二十来人。 这些人全都穿着白色的丧服,却没有阴差相伴,而原本前行的阴差和黑白无常此时全都停下了脚步,警惕的观望着这群追上来的人马。 “救命啊鹤珂掌门,我在这里。” 那位先前被阴差踢倒在地的谷雨城首富楼忠羽,拼命的挥舞着双手,大声的叫唤着。 听到楼忠羽的叫唤声后,追上来的二十来号人手持各类法器,绕过我们,拦住了押解楼忠羽亡魂的阴差。 “何方妖道?竟敢到黄泉路上抢魂。”一名押解楼忠羽亡魂的阴差,摆动了一下手中的弯刀,对拦路人怒吼道。 “两位阴差大人,我等受人之托,今日前来只想带回楼忠羽的魂魄,还希望两位行个方便。”这名说话的道者看来就是楼忠羽口中的鹤珂掌门。 “哼, 黄泉路上抢魂之事千百年时有发生,可老子至担任地府阴差以来,从未见过有人能将魂魄从此路带走,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现在滚还来得及。” 阴差拔出弯刀,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我乃谷雨城鞭尸派掌门人鹤珂,我派创派老祖宗天玄上尊与地府宋帝阎王有些交情,还望两位鬼差不要为难我等。”这名叫鹤珂的掌门人,将手中的长鞭卷成一个圈,恭敬的对说话的阴差回应道。 “滚!” 阴差霸气的回应了一声鹤珂的求情,显然阴差不喜欢用上司的身份来压自己。 “哼,我已礼让你三分,既然阴差大人如此不通情理,那就别怪我鹤珂认钱不认人了,要怪就怪楼首富的家人出钱太高。” 说完,鹤珂将卷在手中的长鞭向地上一扔,啪的一下弹了开来,鬼差见鹤珂就要动手,率先向他们发起了攻击。 鹤珂见阴差冲了过来,挥起长鞭向阴差抽了过去,阴差不躲不闪的一把抓住了鹤珂的长鞭,长鞭明显带着一股强大的道气,可阴差毫不避讳,硬是用身体中的鬼气与道气相互抗衡着。 就在鹤珂与阴差僵持之时,身后几十名鞭尸派的弟子乘机驱动着手中的法器,从四面八方向控制楼忠羽的另一名阴差发起了攻击。他们意图将楼忠羽的魂魄带走,一时间符咒法器满天飞舞,双方也暂时打成了平手,不过鞭尸派除掌门鹤珂稍微占据了一丝主动权外,其余弟子明显不敌阴差的阴邪之气,几个回合下来,几名弟子被阴差打死在了黄泉路上。 而我身旁的黑白无常完全没有要上去帮忙的意思,只是站在一旁兴致勃勃的观望着。我完全搞不懂这一黑一白两位无常鬼的想法,既不继续前行也不上前去阻止抢魂的队伍,以他二人的鬼法,别说一个鹤珂就是十个鹤珂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正当我对黑白无常的做法摸不着头脑时,鹤珂将长鞭重重的打在了与他恶斗的阴差身上,一道被灼烧的明火痕迹出现在了阴差胸前。阴差后退几步,脸上出现了痛苦的表情,但他完全没有怯战的意思,再次挥着弯刀冲了上去。 看着挥刀而上,显得有些吃力的阴差,我不禁感叹道:“毕竟是阳世的一派之主,连阴差都能被其所伤,而且此时与之相斗的阴差,完全处在了下风状态。” 正当我感叹鞭尸派掌门法力高强之时,又有两名阴差正好路过,他们驱赶着一只翅膀蓬松拖拽于地面的大鹏雕,只是这两位驱赶大鹏雕的阴差一个是雀头人身,一个是鸡头人身,他们看了一眼打斗的人群,摆出一副和自己无关的样子,直接从我身前走过。 “冷,好冷啊!” 鲁止琪痛苦的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我刚才只顾着看鞭尸派与阴差的打斗,完全忘记了身边的鲁止琪,此时他已经冷到蹲在了地上。 “ 黑白无常两位阴差大人,我朋友被黄泉路的阴风刮的已经受不了了,要不我们还是先赶路吧。”我着急的询问着黑白无常。 “着什么急,他已经是个死人了,难不成你还怕他冻死不成?他不过是受点阴风侵蚀骨髓之苦而已,抢魂这样的大戏,我可不想错过。” 白无常吐着大红舌头,挂着诡异的笑容,将哭丧棒放于胸前,一脸兴致勃勃的看着打斗中的人,喃喃的回应了我一句。 “妈的,地府的阴差都是这样吗?喜欢看戏!喜欢袖手旁观!”看着痛苦不堪的鲁止琪,我不禁着急的暗骂道。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鲁止琪受阴风侵蚀之苦,鞭尸派的掌门虽强于正在与之相斗的阴差,但其门中弟子或许在阳世称得上是精英,不过与地府强大的阴兵相斗,却是处于下风的。 经我一番简单的评估后,双方总体实力不相上下,再多让他们相斗一分,鲁止琪就得多在这里受一分的苦。此时我若帮助鞭尸派,可以让他们协助我将鲁止琪的魂魄一并带回阳世,可黑白无常的阴魂法力明显要强于打斗中的阴差数十倍,若他们一出手,我和这里的人估计都得死在这黄泉路上,更别谈救鲁止琪了。 想到这里,我赶紧打消了协助鞭尸派抢魂的想法。 算了,帮助两位阴差击退鞭尸派的人吧,一来可以做个顺水人情,说不定他们会对我有些许感恩,帮着在阎王判官面前说些好话,二来可以尽快赶走鞭尸派的人,让鲁止琪少受些阴风侵蚀之苦。 既然决定了要帮助阴差,我也就不在犹豫了。 我快速将残魂之力游走于双臂,挥着幽冥血斧一个箭步跳了出去,白无常挥了一下手,唉了一声,本想阻止我可已经来不及了。 我上去对着两名鞭尸派的弟子就是一斧子,鞭尸派的弟子被砍中后流着鲜血倒在了血泊之中。 “来者何人?竟敢坏我鞭尸派好事!”鹤珂在打斗中见我异常的举动后,大声怒斥道。 “无名小辈而已。” 话语间我再次让一名鞭尸派的弟子倒地,得意的回应着鹤珂。 “掌门,这小子就是江湖通缉令上的那个人,妈的,我派弟子在阳世未曾寻到他的踪迹,想不到今日在黄泉路上撞见了。” 一名鞭尸派的弟子,愤愤不平的向鹤珂汇报着这一信息。 “哈哈好事,这小子身上的血斧,可比楼忠羽值钱多了,这里是阴间也就不会触碰到阳世规矩,杀了他抢走血斧。”鹤珂命令道。 “是,掌门!” 剩下的弟子异口同声的回应道,此时他们不过是自壮声威罢了,因为我的加入,鞭尸派必败无疑。 我不想与眼前的这帮人多做纠缠,使用残魂之力点燃全身各处经脉,蓝色火焰瞬间在我身体上开始燃烧。 我举起血斧,对着围上来的几名鞭尸派弟子劈了下去,鞭尸派的弟子不敌我强大的气息,瞬间毙命! 几个回合下来,二十余人就只剩下了三四个,恶斗中的阴差不想放走剩下的弟子,他们几招之类,便将剩下的鞭尸派弟子尽数诛杀。 鹤珂见其弟子都已命丧黄泉没了帮手,原本还自信满满的他,此时也显得紧张了起来。几个回合之后,他识相的收起长鞭撂下一句狠话,飞快的逃跑了。他撂下的狠话大概意思是,若我回阳世定会找我麻烦,不过我倒觉得无所谓,反正我在阳世的仇人已经够多了,也不怕在多他一个鞭尸派。 鹤珂逃跑后,两名阴差抓起栓有楼忠羽亡魂的铁链,继续向黄泉路深处走去了。 “什么人啊,我帮了他们连句谢谢都没有。”看着离去的两名阴差,我心里不爽的说了一句。 “哼,你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就因为你的出手他二差估计今夜得受罚。” 黑无常留下一句话后,黑着脸拖着止琪的亡魂继续上路了。 “哎,没意思,好戏这么快就完了。” 白无常将手从胸前放了下来,自语一句后也走向了深不见底的黄泉路。 “什么意思?就因为我出手帮了两位阴差,还得连累他们受罚?” 我嘀咕了一句也紧紧的追了上去。 我紧紧的跟在黑白二差身后,感受着黄泉路上的阴冷,闻着黄泉路上阴阳花的香味,继续向阴曹地府前行着,不知黄泉路的尽头又会有着怎样的故事在等着我们。 第四十五章望乡台 黄泉路确实异常难走,道路崎岖,坑洼不平。我若不是有清泉血抵御着路上的阴风,估计此时也和止琪一样,浑身上下结满了冰霜。 此刻我很想帮助鲁止琪减轻些身上的痛苦,可我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因为我的清泉血对于鲁止琪这样的阴魂来说,只有伤害没有帮助,好在黄泉路不是很遥远,没走多久我们便走到了路的尽头。 路的尽头是一片白色的浓雾,浓雾的背后暂时看不清楚是怎样的布局,黑无常牵扯着寒铁链跨过了浓雾,白无常则在身后推了一把鲁止琪的后背,鲁止琪本就弱不禁风的身体,根本抵挡不了白无常从后背推他的力道,还来不及回望一眼黄泉路就被推入了大雾! 我见鲁止琪进入雾气屏障后,也快步追了上去。 跨过白雾后一处高数丈,宽数十米的凸形楼台出现了我的眼前。 楼台底部是用大小相近的乱石堆砌而成,楼台上方是用红木围成的木制栏杆,此时正有一群亡魂站在台上啼哭着。一根涂满黑漆的旗杆插入了楼台的平地中央,旗杆上挂着一面三角红边的黄旗,旗帜此时正随着微风不停的摆动着。楼台的下方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刻写着“望乡台”三个字,望乡台三字均用黑色的油漆涂抹于字体表面,石碑的左边是一段石梯,石梯是通往望乡台的唯一去路。 台阶的入口处被两名手持长枪的阴兵把守着,此时他们正瞪着大眼睛,盯着被阴差送往望乡台的亡魂。 “走吧,上去看一眼你的家乡和父母亲人。”黑无常抖了抖手中的寒铁链,转身对鲁止琪讲道。 此时鲁止琪身上的冰霜已经退去,也没有先前那样寒冷的迹象,他一脸平静的看着来来回回的亡魂和阴差。 鲁止琪平静的点了点头,跟在黑无常身后踏上了通往望乡台的石阶,而我也是紧随其后的跟了上去。 初登望乡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名批头散发的亡魂,他抓着望乡台的围栏,撕心裂肺的哭嚎着:“娘啊,我的娘,你们要好好的,儿子不孝不能陪在您身边了。”而他身后的一名阴差见其情绪失控,遂用力的拽着锁住他的铁链向后拉扯,催促其赶快上路。 “看看吧,这里能看见你阳世的宅院,亲人朋友,甚至是你生前的肉身,不过要快,望乡台不是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的地方。” 黑无常继续催促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但牵锁住鲁止琪的寒铁链却始终没有放下的意思,我怕鲁止琪情绪也会失控,赶紧上前一把扶住了他,慢慢的走向了围栏。 “止琪,你放心,如果我今世不能让你还阳,我绝不走出地府,你受什么苦我就陪着你受什么苦。”我望着那个失去昔日里充满阳光气息的同伴,心痛的讲道。 “杀人犯,其实我不怪你,不管我能不能还阳,你都要好好的活着。父母大仇不可不报,你的心意我领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要杀小玉和婴灵山的婴灵,但是我知道,你这样做有你的原因,我无条件的相信你。再说,不吵不闹怎么能称为兄弟。鲁止琪强硬的挤出了一个笑容,反倒安慰起我来了。 “兄弟!止琪我??????” 看着饱受折磨的鲁止琪,我心里难受的说不出话来,原来他拿我当兄弟,我却还背着他爱上了依依。 “你俩还真是一对奇葩,其他的亡魂一登望乡台看的都是家乡亲人,你俩还有心情聊天?”白无常见我和止琪愉快的聊着天,有些不解的问道。 “兄弟看看吧,此一去不知还有多少艰难险阻,我们两能不能回去还说不一定呢?” 话语间我扶着鲁止琪的胳膊走向了围栏边,我们刚靠近围栏,台下的云雾就瞬间散开了,方坝镇里一个中年男人正端着一碗米粥,给一个看起来病怏怏的女人喂食着。 “爹,娘,孩儿不孝,对不起你们啦,我给你们跪下啦。”止琪从散开的云雾中看到这一幕,瞬间泪奔的跪了下去。 “我怎么看见的也是鲁止琪家中的画面?能不能让我看一眼家中的爷爷?”我皱着眉头询问黑无常道。 “瞎闹什么,望乡台是给亡魂看的,你是鬼魂吗?快快快,老子交了差还要去下一站勾魂呢,别浪费时间看一眼走了。”黑无常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对我解释道。 “爹,孩儿以后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我娘,把她的病治好后再生一个儿子。” 止琪泪如雨下的从云雾中看着他的爹娘,伤心欲绝的讲了这一番华。 “两位阴差大人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我回去吧,我爹娘需要我,需要我回去照顾他们,你们看我娘长期瘫痪在床,我爹靠经营一家小卖店艰难的维持着生计,要是我死了我爹娘该怎么办啊!”止琪跪在地上,仰着头,两眼泪花的抓住白无常的裤腿哀求道。 “滚开,天道因果轮回,冥冥之中上天自有安排,我只负责勾魂,要求情去给十殿阎王说吧。”说完白无常一脚把鲁止琪踢倒在地。 “你他娘的凶什么凶,又没真的让你放了他。”我见白无常将止琪踢倒后,怒火中烧的扶起摔倒的止琪,对白无常怒骂道。 “懒得和你一般见识,抓紧时间。” 白无常说完转头不再和我说话。 止琪或许也知道想要这帮阴差放人,简直是痴人说梦,他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双手抓住护栏紧闭双目,止琪闭眼后,云雾瞬间合拢他爹娘的身影也随之消失。 “我想在看媳妇儿一眼。” 止琪将头扭过来看着我说道,他转头的瞬间两滴眼泪顺流而下,给人一种无比忧伤的感觉。 傻止琪看来你真的很爱依依,就算此时此刻深入阴曹地府依然会想到她。我回应了止琪一个甜甜的笑容,然后和他一起看向了云雾,云雾随着亡魂的意念再次散开,朱家大院清楚的展现在了云雾里。朱伯伯和严妍阿姨以及一群门人此刻正围绕在依依的床边,依依则静静的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看来依依还是没有醒过来。 “你喜欢我媳妇儿吗?”止琪一脸平静的回头对我问道,他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让我有些发懵。 “我?放心吧,我可不喜欢她那大小姐脾气,也只有鲁爷你能忍受得了。” 其实我此刻是在骗止琪,那日在渡桥下我就已经发现了,我对依依的感情不仅仅是停留在朋友的层面了,只是假装不喜欢她而已。 “算你聪明,你的眼神其实早就出卖了你,但你还挺够朋友的,知道我喜欢依依所以你才说不喜欢的,对吧!其实我一路陪着你什么事情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咱两可说好了,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杨刀官都不可以喜欢朱依依,明白吗?因为他是我的媳妇儿。”止琪眼角含泪,有些不舍的看着云雾中的依依,对我讲道。 “放心吧鲁爷,我杨刀官不是夺人所爱之人,我发誓,就算以后天下女人都死光光了,我杨刀官也绝对不和鲁爷抢女人。” 我生硬的挤出了一个笑容,将右手二指对天,说着昧着良心的誓言,没有人能知道我说这话时心有多疼。 “老子之前还以为你找茬杀死我是为了依依,现在看来是我小心眼儿了。”鲁止琪拍了拍护栏,回应了我一句。 “哎,哎,你们两个够了啊,看看你们周围这些亡魂,哪个不是哭爹喊娘苦苦哀求的,你俩倒好有说有笑的。”黑无常扯了一下止琪脖子上的寒铁链,对我俩讲道。 “走吧,带我们去见阎王爷吧!最好你们两个早点交差,都懒得和你们两个冷血鬼讲话。”我将手搭在止琪的肩上,轻抖着腿,说了一番让他们不觉得不可思议的话。 “别人都恨不得多看阳世的家人两眼,但无赖阴差会催促,你俩确定不看了?特别是你阳寿已尽,过了望乡台,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想见的人了,可别后悔。”白无常指着止琪开口道。 “不看了,有什么好看的,走吧,走吧。” 止琪也催促着黑白无常赶快上路,好让他前往地府的下一站。 “怪了,平日里都是阴差催促亡魂下望乡台,没想到我做鬼差这么多年,今日是第一次被亡魂催促着下望乡台。”黑无常说完铁着个黑色的脸,走下了望乡台。 走下望向台后我回头望了一眼台上哭爹喊娘的亡魂,又看了看眼前的阴差和止琪,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第四十六章恶狗领鸡鸣山 我虽心中疑惑我们一行人,与望乡台上亡魂有着明显的异样,但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或许深入地府后望乡台上的异样终会有个答案,也就没在多想,继续跟着黑白无常两位阴差向地府深处走去。 下了望乡台后我将胳膊搭在了止琪的肩上,一路上述说着有趣的往事,偶尔止琪还会流露出一丝甜甜的笑容,与周围哭天喊地的亡魂格格不入,因为一路上只有我俩是有说有笑的。 “喂,黑无常大人,你看我俩也不是要跑的人,再说了你们法力高深,我们想跑也跑不掉,不如你将我朋友脖子上的寒铁链去掉可好?”我一把拽住寒铁链对黑无常讲道。 “想的美,在进酆都城前锁链是不可能去掉的。”白无常冷冷的回应了我一句。 “我问你了吗?问你了吗?” 反正此次前去还不知道我能不能回来,还尊重个什么狗屁阴差,加上他说不去锁链,我的三分小孩子情绪上头了。 “哎,我说你??????”白无常被我怼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就这样,我们四人一直沿着阴间的小路前行着,忽然一阵狗叫声传来,越往前行,狗叫声越大,而鬼哭狼嚎的声音伴随着狗叫声发出阵阵悲惨的哀嚎。 “前面是哪里?”我开口对身后的白无常问道。 “你俩不是挺开心的吗?我看待会儿你们还笑的出来吗?” 白无常诡异的笑容再次出现在了脸上。 “不说拉倒,反正也没指望从你这吊死鬼的嘴里,打听到什么消息。”我憋嘴一下,带有三分嘲讽的意思回应了一句白无常。 “你说谁吊死鬼?”白无常此刻显然有些发怒了。 “难道这里还有比你们兄弟舌头更长的鬼吗?”我反问道。 “老黑,他说我们是吊死鬼!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的舌头扯的比我还长。”白无常伸出他那凄厉的鬼爪,按在我的肩膀上讲道。 “老白,赶路吧你,忘了我们此番前来的目的吗?别和这两个小子计较,难不成你真要把他的舌头扯出来?再说了你扯出他的舌头后鱼鳃会放过你吗?”黑无常转身对白无常讲道。 鱼鳃会放过你吗?什么意思?我到底和鱼鳃有着怎样的关系? 我虽心里嘀咕着,但我知道从他们嘴里是得不到任何答案的,不如走一步看一步。不过我心理又多了一个主意,那就是找钟馗不如找鱼鳃,毕竟我们在梦里见过,而且我身体中还有他的残魂力量。 “哼!” 白无常听了黑无常的话后,冷哼一声将按住我肩膀的手松开了,我白了一眼白无常,继续扶着鲁止琪的胳膊前行着。 踏过几阶石梯,出现了一处开阔的平原地带。 “汪呜!”一群恶狗发出阵阵咆哮之声。它门正在疯狂的撕咬着一个倒地的亡魂,且亡魂的面部已经被恶狗啃食了大半,一排整齐的牙印连皮带肉的裸露在了外面,亡魂的手臂也被一只恶狗叼着来回走动,他的内脏也被这群恶狗疯狂的撕扯着,场面极其血腥,让人看着有些作呕。 “别看了,被撕咬的亡魂一定是生前杀害了太多无辜的犬,所以死后才会在恶狗领遭受恶狗的报复。”黑无常对我和止琪解释了一番。 “我们会不会被恶狗撕咬?”止琪看着满地被撕碎的亡魂残骸,一脸担心的问道,看来他是被地上不成人形的尸块吓到了。 “会不会被撕咬,你走过去一试便知。” 黑无常说完将铁链一拉,止琪根本就受不了这样的力道,一把被扯进了开阔地,我担心止琪被恶狗撕咬,也紧紧的追了上去。 刚一到达开阔地,一条恶狗就扑了出来,它目光凶狠的张开满嘴发黄的獠牙,匍匐着向我和止琪靠近。 恶狗先是围着鲁止琪的脚部嗅了一圈,然后又到我的腿部周围猛的嗅了几口,鲁止琪被眼前的恶狗吓的瑟瑟发抖,深怕下一秒钟就会扑上来对我们进行撕咬。 “两位上差,这个人阳寿未尽怎么也带过来了?” 恶狗竟然开口讲话了! “这是你这畜生该问的问题吗?”黑无常板着他那发黑的脸,训斥着匍匐在地上的恶狗道。 “对不起大人,阳寿未尽的这小子本该受恶狗撕咬之刑,可他尚有阳寿几十年,我不敢坏了地府的规矩,待他死后我等定当在此行刑,死的这个亡魂生前未杀我族类,可以放行。”恶狗说完转身跑开了。 “看不出来啊,还挺善良的。” 黑无常大手一挥,原本已经脱手的寒铁链,又自动回到了他的手上,他先前之所以放开止琪的铁链就是为了方便恶狗撕咬。 阳寿未尽的这小子本该受恶狗撕咬之刑?指的肯定是我,都怪我小时候顽皮,打死了村里的几条看门狗,没想到这仇地府也给我记载在账上了!哎,看来我死后要被这些恶狗给撕碎了哦,不过好在止琪没事,我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我们一行人穿过恶狗领,沿着生满大雾的小路继续前行了一小会儿,几经周转来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小山丘处。 山丘上光秃秃的没有任何杂草,一群红身长尾的公鸡,正埋头在地上来回觅食,显得格外忙碌。一只花色鲜艳的公鸡,好像发现了什么可口的美味,晃动着鸡冠,摆出一副金鸡独立的姿势,死死的盯着一个移动的黑色球形物体。 “你们地府也养鸡吗?”我打趣的看着黑白无常问道。 我话音刚落,那只原本一脚着地一脚停留于空中的大公鸡,突然飞快的冲了过去,一口将地上移动的黑色球形物体叼在了嘴里。鸡群中另外两只鸡见状也拍打着翅膀,意图抢食公鸡嘴中的食物,可被公鸡避开了。 “养鸡?是的我们养鸡,不过我们不喂五谷喂生肉。”黑无常话语间给人一种神秘感。 “不喂五谷?吃肉的!怪不得这鸡生的这么肥。” 我眉头紧锁的看了一眼黑无常,因为我知道地府的鸡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当我再次回头时,那只刁着黑色球形物体的公鸡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前,当它把嘴里的球形物体放在地上时,我定睛一看,一股让人作呕的画面传入了我的眼帘!黑色的球形物体上连着白红的血肉,这那是什么生肉,分明是一颗人的眼睛。 公鸡使劲儿的磕了两下,将眼球磕破,黑色的液体瞬间从眼球中从流出,公鸡一口将眼珠叼在嘴里,仰头吞了下去。公鸡将眼球吞下后,还不忘记将嘴在地上左右摆动一下,嫣然做出一副擦嘴的样子。 “杀人犯,怪不得地府的鸡长这么肥,感情都是吃人肉的。” 止琪说话时语气平和,看来他根本不担心鸡鸣山的鸡会攻击他,我扭头回应了止琪一个苦涩的笑容,只因我刚才确实被这眼球给恶心到了。 “怎么样二位,我们走吧!想去酆都城你们必须一关一关的过,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们,鸡鸣山上的鸡可不像恶狗领的恶狗那样有灵性,你们在阳世是怎样伤害它族类的,今日它就会怎样伤害你们。”白无常挥动了一下哭丧棒,带着诡异的笑容对我和止琪讲道。 “走就走,难不成老子还怕一群鸡不成。”我故意将“鸡”的音拖的很长,说完我扶着止琪一起踏进了鸡鸣山。 鸡鸣山的鸡见我们踏进了山里,就好像看见饲养员来给他们抛撒食物一样,一只只急冲冲的向我们奔袭而来,鸡群瞬间将我们团团围住。 而黑白无常此时也不在前行,两人同时将哭丧棒抱在胸间,一前一后的站在原地,得意洋洋的看着我们。 “咯咯咯??????” 鸡群埋着头在我和止琪周围来回快步的觅着食,但我知道它们不是在真正的觅食,这是攻击的前奏。 正当我警惕的看着鸡群时,一只公鸡突然猛的拍打翅膀腾空而起,两只利爪冒着杀气腾腾的鬼气,张着鹰嘴状的弯钩大嘴,气势汹汹的扑向了我的肩臂。 “刀官小心!” 止琪见状连忙大喊,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公鸡的利爪就犹如一把锋利的尖刀,它将双爪深深的插入了我的臂膀,利爪插入我臂膀的瞬间还不忘用力一推,我眼睁睁的看着两团肉被利爪抓出了体外! 攻击速度之快,麻木的疼痛感伴随着鲜血的流淌传入了我的大脑。 “滚,滚开。”止琪见我被鸡鸣山的鸡攻击后,恐惧的踢打着围在他身旁的鸡群,鸡群被止琪踢到后只是轻轻的拍打了一下翅膀,并无退去的意思。 我一把捂住流血的伤口,习惯性的驱动着残魂的力量游走于身体各处,因为我怕鸡群加害止琪,双手握着血斧率先向鸡群发起了攻击。 “呀!” 我大吼一声挥动着血斧劈向了觅食的鸡群,就近的几只被当场劈翻在地,紧接着一股月牙状的纯蓝火焰,随着血斧的落地从斧头处飞了出去,硬生生的从鸡群中劈开了一条口子。 我得意的看着倒地的鸡群,再次将血斧收回紧紧的握在手中,准备再次对鸡群发起新一轮攻击,可就在此时道道黑气从天而降,落入了被我劈翻在地的鸡群身体中,原本倒地的鸡群再次复活了,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过一样,原地觅起食来。 “哼,哼。”白无常发出阵阵冷哼之声,一脸轻蔑的看着我。 “是不是你们两个吊死鬼搞的鬼?”我气急败坏的质问着黑白无常两位阴差。 “我早就告诉过你,鱼鳃的力量来源于地府,对地府之物并没有多大作用,要是鸡鸣山的鸡这么容易就被你杀掉,那这鸡鸣山也就没有留在阴间的必要了。”黑无常冷冷的回应了我一句。 “砰!” 鸡群中一只鸡突然发生了爆炸,血肉横飞尸骨无存,巨大的冲击波将佯装觅食的鸡群冲撞的四处逃窜,黑白无常同时紧缩眉头,眯着眼睛看着发生自爆的方向 “刀官没事吧?”止琪见鸡群四处逃窜后,第一时间关心起了我,我收起血斧,斜眼看了一眼仍在流血的臂膀,对止琪摇了摇头,示意无大碍。 “想不到清泉血如此厉害,鸡鸣山的鸡虽是畜生,但好歹也在地府吸食了万年阴气,看来是我小看了清泉血这至阴至阳的力道了。”黑无常板着个脸自言道,听了黑无常的话我算是明白了,之所以那只鸡会无故发生自爆,原来是吃了我的肉所致。 “钟馗之所以能位列各路判官之首,不正是依仗着他体内流淌是清泉血嘛!鸡鸣山的鸡本就是吸食地府阴气幻化而成的极阴之物,清泉血遇阴则阳,这畜生无灵性不知天高地厚,当真什么都敢下咽,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老黑你又何必大惊小怪的。”百无常回过神来,摆动了一下他那超长的血红大舌头,回应着黑无常。 黑无常点了点头,示意白无常说的有道理,继而转身对着止琪开口道:“小子,你生前是有多胆儿小,连只鸡都不曾杀过?。” 确如白无常所言,刚才我见止琪用力的踢打着鸡群,按理说鸡群应该会攻击他才对的,可鸡群只是简单的拍打了几下翅膀,完全没有要攻击他的意思,鸡鸣山的鸡则更像是冲我而来的。想到这里,我接过白无常的话对止琪开口问道:“止琪,你不会告诉我你真的善良到连只鸡都不敢杀吧!” “汗!刀官,实不相瞒,我平日里虽然油嘴滑舌大大咧咧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我生来胆儿小,自认为有一颗善良的心,活了十八年,别说是杀只鸡,就是不小心踩死一只蚂蚁也会难过很久。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为了生计也为了给我娘治病,我每次出门行骗得逞后,心里也是极其难过的。”止琪不好意思的摩擦了一下手掌,对我们开口道。 “你胆儿小这事我早就知道了,可我不知你还有如此善良的一颗心。”我笑了笑回应了止琪一句。 “是真善还是假善进了酆都城,地府十殿阎王和判官自有公断,不是你说了算。走吧,翻过鸡鸣山就是野鬼村了,阴间的道路一关比一关难过,能不能到酆都城就得看你们自己了。”说完黑无常大手一挥,栓住止琪的铁索链凭空消失了。 “谢谢两位阴差。” 止琪见黑无常去掉了寒铁链,感激的连忙对他们道谢。看来地府的阴差也并非全都是些不讲情面的主儿,止琪的善良或许他们已经认可了吧。 一关比一关难过!野鬼村听名字就是闹鬼的地方,不过既然是鬼那我又有什么好怕的,我本就是修道之身。 我小声嘀咕着跟在他们身后,向鸡鸣山的山丘顶部走去了。 第四十七章野鬼村 我们一行人没走几步便站在了鸡鸣山的山顶,站在山顶向下眺望是一个充满黑色雾气的小村庄,黑雾之下是一团团来回穿梭的鬼气。普通人或许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我一眼就能看出那些穿梭的鬼气是在相互厮杀,不过我也不知野鬼村的鬼物为何会相互厮杀,一切只有等到达野鬼村后才能揭开谜底。 “哇,好热闹!” 鲁止琪兴高采烈的望着山丘下的野鬼村,惊叹的叫了起来。 “好热闹?鲁爷你看错了吧!”我不解的问道。 “不热闹吗?刀官你看,村里到处插满了彩旗,而且还有好多人啊,他们有的在舞狮,有的在摔跤,还有商贩叫卖呢。一路走来都是些哭哭啼啼的恶鬼,想不到阴间还有这样的一块净土。” 说完鲁止琪丢下我大步向山下跑去,怎么,止琪和我看到的景象完全不一样,不好!这一定是野鬼村的恶鬼搞出的幻象,止琪没有天眼所以他看到的是另一番景象,我赶忙追了上去。 “鲁爷,你听我说,你看到的皆是幻象,村里充满了怨念厉鬼的气息,我们万事要小心,不过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我追上鲁止琪后赶紧对他解释道。 “幻象?”止琪停止了前进的脚步,回头不解的问道。 “对,全都是幻象,黑无常不是说了吗,接下来一关会比一关难过。” “小子,那日我兄弟二人去勾魂时就发现你的眼睛异于常人,朱长望那小子能看见我们不足为奇,因他道术还算高深,可你修为尚浅,按理说是看不见我兄弟二人才对呀!快说,你的眼睛到底被人做了什么手脚?”白无常疑惑的对我开口问道。 “难道我的眼睛被平乐寺的子赐开了天眼,这件事也要告诉你们两个吊死鬼吗?” 其实一路走来,我发现黑白无常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冷血勾魂使者,便状着胆,打趣的调戏着他二差。 “你说谁吊死鬼?” 白无常诡异的笑容里,我分不清他是喜是怒。 “原来是子赐这个老秃驴,他和邪灵那老家伙是一伙儿的,怪不得你能看见我们,小子你自求多福吧。”黑无常铁着个黑脸,走向了野鬼村。 “什么意思?子赐大师和邪灵之间是什么关系?还有,为什么子赐大师给我开了天眼,我就要自求多福?你把话说清楚,我的眼睛到底怎么了?” 我牵着止琪的手追了上去,可黑无常完全没有要给我解答心中疑惑的意思。 经过一路小跑,我们一行人不知不觉的来到了野鬼村门口,但自始至终黑无常都没有回答我的提问,我也就放弃了追问这件事的想法,因为邪灵和子赐大师都是江湖上的好人,应该不会对我怎么样。 “杀人犯,你看不到吗?你看那里有一个人正在买卖东西,还有左边一群人正在看表演。还有,你看前面这些人,他们难道不是在舞狮吗?这一切该不会是我的幻觉吧!”止琪有些惊恐的对我问道。 我顺着止琪所描述的方向看去,根本就不是他所描述的那样。我看见的是两个断臂的人正在相互帮忙拼接断臂,那群看表演的人也没有看表演,而是一个个肢体残缺的鬼物,瞪着鬼眼等着我们进村呢。至于他说的正前面舞狮的人,其实是一帮手持刀刃的恶鬼,在相互恶斗。经我观察,他们好像是在抢彼此的肢体,场面极其血腥。 “止琪相信我,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待会儿进村后跟在我身后就是。”我一脸严肃的对鲁止琪说道,同时我也不想将这血腥的场面描述给他听,因为我怕他害怕。 “小子,我们兄弟两就不陪着你们了,野鬼村只有一条路,出口即是入口,你们进去吧。记住,尸体不全是出不了野鬼村的村门的。”说完黑无常一把将鲁止琪推进了野鬼村的木门。 “吊死鬼,你干什么,连点准备的时间都不给我。” 我因黑无常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将鲁止琪推入野鬼村而感到不满,所以对他此刻也没有什么好的话语。 “你阳寿未尽可以不进去,不过我提醒你,再不追进去,你的朋友可就缺胳膊少腿了。”黑无常露出一脸阴邪的笑容,对我讲道。 止琪会缺胳膊少腿儿?确如黑无常说的那样,先前我就看见村里有恶鬼在抢夺尸体!想到这里,我赶紧踏进了野鬼村。 “公子,我这里有上好的香薰草,你要不要来一株?很便宜的,只要用你身上的一个小小物件交还就可以了。” 一名少了一只眼睛和一条腿的女鬼,拿着一捆死人的手指,娇滴滴的在鲁止琪面前叫卖着。 “去去,什么上好的香薰草,我这里有一颗宝石,是阴曹地府里最好的宝石了,只有用你身体的物件交换,这宝物就是你的了,你不吃亏的。”一个头发凌乱少了半张脸,内脏全被掏空的中年男鬼,单手持一颗带血的肾脏,对鲁止琪讲道。 那中年男鬼,少了的半张脸和破开的胸膛,就好像是被什么大型的家禽咬过一样,还留着牙印和爪印,腹部处还时不时的流出一些带水的血迹。 “哇,好香的香薰草,好漂亮的宝石。” 说完,鲁止琪忍不住的伸出双手,准备去接女鬼和男鬼的东西了。 不好,看来止琪是被这二鬼给迷惑了。这小王八蛋一定是忘了我在鸡鸣山给他说的话了,要是他伸手去拿了这两个鬼物的东西,进行交换,估计他的眼睛内脏和腿就没了。说时迟那是快,我上前一把拍开了止琪伸出的手。 “怎么,你也要换吗公子,你要换的话我这里还有,你们一个一个的来。”女鬼的声音在我耳边再次响起。 “你们拿着死人的手指和肾脏,想找我朋友换什么?”我不屑的开口问道。 “手指!肾脏!”鲁止琪有些惊恐的重复着我刚才说的话。 “我的傻兄弟,你忘了我给你说的话了吗?幻觉,懂吗?”我将止琪置于身后告知他这一事实。 “你想多管闲事吗?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只有来硬的了,都现形过来吧!” 少了内脏的中年男鬼振臂一呼,一群断脚断手的阴魂瞬间跑了过来,将我们团团围住。 “好恐怖啊!啊疼我的手。” 止琪在我身后连续两声尖叫,吓得我赶紧回头查看到底发生什么。 我回头的瞬间,发现止琪的右手掌被红色的火星灼伤了一大块,此时红色的火星正顺着掌心开始向手腕处燃烧。 看来这小子是被这些血腥的鬼物吓到了,他情急之中紧贴我的后背,却不小心碰到了我的伤口,沾染到了清泉血,所以才会被灼伤,毕竟他现在也是鬼物。 “杀人犯,我的手好疼啊。” 这下我也有点发懵,虽然止琪拼命的摇摆着手臂意图将火焰扑灭,可清泉血就好像遇见了什么易燃物体一样,以惊人的速度在止琪的手中扩散。 无计可施的我,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清泉血的火焰将鲁止琪的手掌烧出一个大窟窿。 不行,在这样下去他的整个身体都会被清泉的火焰烧成灰烬。情急之中我挥起血斧,对着止琪的手腕就是一斧劈了下去,将他的手掌从手腕处拦腰砍断!止琪疼的再次发出了一阵痛苦的**,险些昏迷过去,而我顺势一把将他搂入怀中。 “好可惜,这么好的一只手掌就这样被砍掉了。” 那名少了内脏的阴魂见我将鲁止琪的手掌砍断后,飞快的从上地上将鲁止琪的手掌捡起,一脸怜惜的捧在手里。就在他捧起手臂的一瞬间,清泉血的火焰也点燃了他的双手。 这个白痴!我倘若还有一丝办法,是断然不会斩断鲁止琪的手掌的,这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敢去捡那着了火的手掌,这可真是应验了那句引火烧身的谚语。 “疼,疼,这是什么?来人,快,快帮我灭火。”男鬼顶着半张脸跑向鬼群求救道,可他刚才的举动鬼群都看在眼里,此时又有谁会上前帮他呢? 那少了半张脸的阴魂见鬼群无一人愿意帮他,扑通一下跪在了我的面前:“求求你,行行好,把我的手臂也砍断吧求你了。” “现在知道求救了,你刚才那神气的样子呢?。”我大声对跪地求救的的鬼物吼道。 “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少了半张脸的阴魂跪在地上,一边求饶一边对我磕着头。此时他被火焰灼伤的手,正飞速的向大臂推进,若在不砍断就真的没救了。 我看了一眼鲁止琪,他痛苦的对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救他。这也难怪,他虽然也是鬼物,可毕竟是生魂,在他的眼里,野鬼村的鬼物还是很恐怖的。我挤出一个笑容,示意他有我在不用怕,然后挥着血斧,对着跪地求饶的鬼物双臂,就是一斧劈了下去。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鬼物虽然被我砍断了双臂,但还是怀着感激之情,继续给我磕着头。 “哈哈哈,狗肉林,看你平日里在野鬼村作威作福不是挺神气的吗,还说什么喜欢把人大卸八块的感觉,想不到也是个怕死的种。” 女鬼发出一阵凄厉的鬼笑声后,转动着她那少了一颗眼睛的窟窿眼儿,嘲笑着跪在地上鬼物。女鬼的窟窿眼里,偶尔还流出一丝丝黑色的不明液体,看得人着实作呕。 叫狗肉林的恶鬼在听到女鬼的嘲笑声后,将头看向后方开口道:“花蝴蝶,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你生前行走于市井,专做宰鸡杀鸭之事,死后在鸡鸣山上被雄鸡啄的个身首分离。你说说看,你身体里的肝脏、手臂,哪一个不是我从路过的阴魂那儿骗来给你拼接的,我自己的身体现在都还残缺了大部分,可我想的却是你们”。 “哈哈哈,那又怎样,你若不是身前做屠夫杀狗宰牛,又怎会被恶狗领的恶狗撕咬呢,有本事就把你给我的东西取走啊,可现在你已经少了双臂,怕是斗不过我吧,废物!”那名叫花蝴蝶的女鬼,握着一把死人的手指,对狗肉林带着羞辱之意的语气讲道。 “算我狗肉林瞎了眼。” 狗肉林吃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野鬼村的亡魂们,不管我们生前做过任何错事,我们已经受到了地府相应的惩罚,眼下这两名肢体还算完好的生魂又途径此地,不如我们合力将他们大卸八块,瓜分他们的肢体内脏如何?想要继续前往阴曹地府,再世为人的就给我上。” 花蝴蝶说完伸出利爪,一瘸一拐的向我走来,鬼群稍作犹豫后,也抄起家伙向我们发起了进攻。 “不可,兄弟们不可。” 狗肉林用他那残缺的身体,挡在了我和止琪的身前,护住了我们。 “一群乌合之众!” 我冷笑一声收起血斧,将狗肉林扯到了身后。想来鱼鳃残魂虽对地府的阴差没有多大作用,但对鬼物那可就难说了。 想到这里,我将残魂的力量运作一丝于双掌之上,猛的推向了迎面而来的鬼群,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息冲出掌心,将花蝴蝶连同鬼群全部冲击的向后翻滚,部分没有被击中的厉鬼见状连连后退,不敢再上前半步。 “大爷,你这是什么鬼法?”身后传来了狗肉林的鬼音。不过我没有理会他,而是警惕的看着鬼群的下一步动作。 其实刚才我本可以将眼前的鬼物全部诛杀,但自从经过恶狗领与鸡鸣山后,我明白了,强于他人时要做到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所以只运作了一丝残魂的力量,也并不想轻易的取他人性命。 “怎么?你们还想将我大卸八块吗?” 我得意的向前迈了一小步,惊魂未定的鬼群见状全部跪地求饶,只有花蝴蝶依旧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她一脸不服输的样子盯着我。 我见花蝴蝶不死心,遂用控鬼之术单手隔空将她抓了过来。 “看来你很不服气,人家狗肉林好心为你拼接尸体,你却恩将仇报,我杨刀官最见不得你这种人。” “我,我,??????”花蝴蝶有些说不出话来。 “狗肉林。”我回头叫了一声狗肉林的名字。 “哎,小的在。” “刚才听你们的对话,我大概也清楚了你们身体残缺不全的原因,小爷我天生有一颗好奇心,你给我仔细讲讲什么情况。” 我没有回头看身后的狗肉林,而是一脸不屑的盯着被我控制的花蝴蝶,此时她显得格外恐惧。 “小爷,我们这群人生前多少都做了一些杀鸡杀狗之事,死后就会被恶狗领的恶狗撕咬,被鸡鸣山的鸡啄食,落得个身首不全的下场。而野鬼村是我们这些尸首不全的亡魂聚集之处,因为我们尸首不全,便看不见出村的门,所以必须在村里将尸体拼凑整齐,才能走出野鬼村,进入阴曹地府的下一站。” 狗肉林一脸苦笑的对我讲道。 尸首不全就看不见出村的门?来时黑无常说出口即是入口,想到这里我赶紧回头看了一眼村门方向,可哪里还有什么门!我扫视了一周,除了鬼群就是几处简易的茅草屋,全村皆被黑色雾气所笼罩,仿佛永远也看不到尽头。 怎么回事?我怎么也看不见走出野鬼村的门了?我不解的嘀咕着。 我的嘀咕声或许被鲁止琪听到了,此刻他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着急之意,紧锁眉头指着身后的黑色雾气开口道:“杀人犯,门去哪儿了?” “小爷,看你臂膀的伤,应该是在鸡鸣山被鸡抓伤的吧。” 听了狗肉林的话,我才恍然大悟的看了一眼右臂,看来我少了两块肉也属肢体不全的范畴,得想办法把肉补起来才是。 “狗肉林,我不是滥杀无辜之人,但这女鬼花蝴蝶着实无情,你给了她多少东西就拿回去吧。” 说完我将女鬼的一只手臂扯断,丢给了身旁的狗肉林。狗肉林顺势弯着腰,对着地上的手臂来回摩擦了数下,一道黑色鬼气缠绕后,手臂竟然神奇的长在了狗肉林的身上。 “花蝴蝶,我对你不薄,可你刚才又是如何对我的,我狗肉林不是什么好人,但我懂得知恩图报,可你却毫无人性可言,那就对不起了,我只想拿回属于我东西。” 说完狗肉林一把扯断了花蝴蝶的另一只手臂,然后从花蝴蝶身体中挖出了全部内脏,并填充于自己的身体中。 花蝴蝶本想反抗,可被我控制的动弹不得,我见花蝴蝶被挖空了内脏,又失去了双臂,就一把将其摔了出去。 “还有你们这些孤魂野鬼,我狗肉林在野鬼村呆了七十几年,试问一下,你们之中有谁没有受过我的恩惠?可你们见我危难之事没有一个愿意帮我。”狗肉林指着鬼群怒吼道。 “宋大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除了有一个残缺不全的脑袋以外,所有的身躯都是我给你的吧。刚才我见你跑的最快,这个鬼地方我待久了,想离开,我不要你多还,只要你一只右臂和半张脸。” 说完狗肉林走向了鬼群,一把将一名只差一只脚掌的厉鬼抓了出来, “林哥,不要,不要啊。” 狗肉林完全不顾恶鬼的求情,硬生生的剥掉了他的半张脸,拼接于自己的面部,然后强行掰断了他的手臂。 狗肉林拿着被掰断的手臂,走到我面前开口道:“小爷,手的下部分可以给你一起来的朋友拼接,上臂也可供你抠出两坨肉,拼装于你受损的臂膀上。” “可以吗?这手什么来历?”我一脸嫌弃的看着手臂,不解的问道。 “只有尸体完好的鬼魂才能看见野鬼村的大门,除此之外别无他发。”狗肉林继续讲道。 哎,看来也只能如此了,也不知这是哪个王八蛋的尸体,真是便宜他了,能拼接在老子的身体上,真是他前世的造化。我嘟着嘴默默的想着,然后一把接过狗肉林手中的残肢,从大臂处扣了两块肉填补于伤口处,刚填补完成,我便看见了野鬼村的木制大门。 “鲁爷你过来。”鲁止琪明白了我的意思,闻声走向了我。 我简单的比划了一下伤口的大小,用血斧在断臂的手腕处切开,给鲁止琪也拼凑了上去。 “真的能看见出口了!”鲁止琪一边看着失而复得的手掌,一边看向野鬼村的大门道。 我将剩下的躯干丢向了鬼群,带着止琪和狗肉林走出了野鬼村的大门。 第四十八章阴曹地府迷魂殿 走出野鬼村大门后,与我们先前所见的景象完全不同。先前进野鬼村时是在鸡鸣山下,可现在从同样的门走出后,却是另一番景象。前方不远处的浓雾之中,隐隐约约的藏着一栋古建筑物,可想要知晓庐山的真面目,站在我这里是看不清楚的。 “比我们预想的稍晚点,不过不误事。”白无常将哭丧棒搭在止琪的身上开口道。 此时我才注意到,黑白无常两位阴差正站在侧面等候着我们,只是刚才我和止琪顾着看门外的景象,没有注意到他们到罢了。 我正要询问,为何同样的门出来后却是另一番景象时,我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道黑气,他们化作两个手持弯刀的鬼差,唰的一声给狗肉林上了锁。 狗肉林被锁上后,其中一名阴差不满的开口道:“妈的,狗肉林你是不想投胎转世了吧,害得老子等了你七十三年有余,一直交不了差。” “对不起两位阴差大哥,因我身前作恶太多,被恶狗啃食了太多的肢体,野鬼村中一直未将残缺的肢体拼凑整齐,害两位差大哥久等了。”狗肉林连忙对阴差解释了起来,可我知道,他是将所得的肢体分给了野鬼村的其他恶鬼。 “妈的,还不快走。”说完,阴差恶狠狠的拽着寒铁链,牵着狗肉林的亡魂,向前方的浓雾走去了。 “两位,我狗肉林先走了啊,来生再见。”狗肉林双手抓着铁链,回首对我和止琪道别道。 “这才多久的功夫,你俩就有了熟人了?。” 黑无常一边说着,一边凭空变出了寒铁链,再次栓在了止琪的脖子上。 “喂喂,怎么又给套上了?”我不解的看着黑无常问道,止琪此时也是一脸茫然。 “不取寒铁链,难不成我两兄弟要陪着你们进野鬼村?” “我还以为你们有点怜悯之心呢,原来还是一样的冷血无情。”我继续唠叨了一句。 “走吧,别浪费时间了,别让想见你的人等太久?” 白无常收起将哭丧棒,转身走向了浓雾。 别让想见你的人等太久?谁想见我?难道是鱼鳃? 我心中一惊,赶紧追问道:“谁想见我?” 白无常没有理会我的问话,沿着小路继续前行着。 我们沿着充满白色雾气的小路前行了一会儿,一座超大型的凉亭映入了我的眼帘,四根黑的有些发亮的巨型圆柱,撑起了红瓦封顶的巨型亭盖。亭盖的沿边是一块黑漆白字的牌匾,匾上“迷魂殿”三字,显得格外**肃穆。向下看去,凉亭中间是一口灰石围边,冒着白烟的深井,井水伴随着白烟正源源不绝的向外流淌着。 一群被阴差锁住的亡魂,哭丧着脸,排着长队,经过井边时,无不拿起井边的白色瓷碗,盛起井水一饮而尽。 四名穿着盔甲,手持红缨长枪的阴兵,面目狰狞的监督着过往的亡魂。 “怎么怕了?”黑无常将寒铁链使劲一扯,对鲁止琪开口道,我才发现,鲁止琪此时正死死的盯着那口枯井。 “你个吊死鬼,若在对我朋友如此粗鲁,小心老子翻脸不认人。”我见黑无常非常用力的拉扯铁链,有些生气的埋怨道。 黑无常将哭丧棒指着我,不屑的说道:“你翻一个试试!” 黑无常的话让我有些自取其辱,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小子,我劝你乖乖的,我兄弟二人看在鱼鳃的面子上,已对你是礼让三分,若你在如此无礼,休怪我哭丧棒下无亡魂。”黑无常言辞犀利的补充道。 虽然我很不服气,但黑无常的话不无道理,要是真把这两个神通广大的地府阴差激怒了,他们要杀我易如反掌。 我咬着下嘴唇,冷哼一声,转身拉着止琪,乖乖的排在了亡魂队伍中。 “杀人犯,我在阳世时曾听说,喝了迷魂殿的水,就会把生前做过的坏事统统说出来,不知是真是假?”止琪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黑白无常,悄悄的对我讲道。 “别听阳世的人胡说八道,我说过不管你在地府经历任何事,我都会陪着你,再说了,你那么善良,能做什么坏事?” 其实我说这话时心理也没底,所谓人心隔肚皮,万一他真的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坏事,被阎王判官打入十八层地狱,又该怎么办? “你以为能逃过我的眼睛,迷魂水每少一滴,我们四大阴兵都能感觉得到,简直是找死。”一名手持红缨枪的阴兵,揪着一个批头散发的亡魂,咆哮了起来。 “对不起,给个机会,我再喝就是。”亡魂瑟瑟发抖的回应着抓住他的阴兵。 “机会,哪儿有这么多机会,一万年以后你在上来给老子认错吧!” 阴兵说完一把将鬼魂丢入了井中,亡魂发出一阵凄惨的叫声后,传来了落水的声音。 阴兵的举动被排着长队的亡魂尽收眼底,吓的一个个都埋着头不敢做声,我见状也被吓的吞了一大口唾液,因为凉亭中的阴兵下手太过狠毒,犯了一点错就让鬼魂万年后才能超生。 “你们这些亡魂给老子听好了,生前未作恶,又何惧井中的迷魂水,若有人妄想蒙混过关,下场就和他一样。”阴兵说完退回了凉亭的一角。 就这样我排在止琪的身后,跟着亡魂队伍,一个接着一个的走向井边。很快就到了鲁止琪,当止琪拿起瓷碗准备去井中盛水之时,白无常却端出一碗迷魂水,递给了鲁止琪。 这白无常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居然亲自给一个亡魂端迷魂水? 鲁止琪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白无常,但还是伸手将一大碗迷魂水,仰头倒灌于腹中,他嘴边溢出的井水打湿了胸口的丧服。 鲁止琪喝完水后,皱着眉头与白无常对视一眼,将碗丢到了他的手中,然后头也不回的跨过迷魂店的深井。 这是我认识鲁止琪以来,他做事最干净利索的一次,可就是因为他的干净利索,让我心中顿时生起了疑云。 鲁止琪区区一介亡魂,何以让阴界白无常这样的鬼差亲自为他送来迷魂水?还有他们对视时的双眼,更像是一种心灵上默契的交流,这一切到底是因何原故?难道??????! 不过此时不是我多想的时候,毕竟赶路要紧。如果说白无常和鲁止琪存在某种心灵上的交流,那么我就料定,这迷魂殿的水就是我想喝,地府阴差也绝不会让我喝下去。 其实这一路走来,我最怕的就是这碗迷魂水,因为他能让人吐露生前所做之恶事,而我虽是阳世之身,但终究也逃不过这碗迷魂水的神奇效力,只因我阳世作恶太多,所以不得不心生恐惧!但此时白无常的举动,已经告诉了我答案,我又何惧之有。 既然已经料定地府阴差不会让我喝下这碗迷魂水,没有后顾之忧的我,单手抓起瓷碗,爽快的将碗伸入了井中。果然,在我还没装满碗中的水时,一名阴兵开口了。 “慢着!” 我将手从井里收了回来,佯装出一脸疑惑的样子看着阴兵。 阴兵双手握着长枪,恭敬的走到白无常身边询问道:“白捕头此人阳寿未尽,是不是勾错了魂?” “你觉得我们会勾错魂?再说了你看他是魂吗?他明明带着肉身而来,你看花眼了吧。”白无常有些不耐烦的对阴兵回应道。 “可地府的规矩,阳寿未尽的人是不能喝迷魂水,踏入酆都城的。”阴兵有些为难的对白无常讲道。 “你过来。”白无常将手捂在了阴兵的耳朵上,小声说着悄悄话。 “是白捕头,小的明白,明白。” 白无常松开了捂住阴兵耳朵的手后,阴兵一个劲儿的点头回应着,我虽不知白无常对阴兵说了什么,但以我的聪明才智,也猜到了个十之八九。 “你,那小子,你阳寿未尽不用喝迷魂水,赶快滚吧。”那名阴兵听了白无常的话后,神气的对我吼出了这句话。 听完阴兵的话,我赶紧把手中的碗放下,快步跑到了鲁止琪的身边,因为我这辈子做的坏事太多,要是今天真在阎王判官面前全抖出来,还不得把这地府的酷刑都领受一番。 “刀官,我刚才还真怕你会喝下迷魂水,你那么坏,肯定会被阎王爷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止琪打趣的对我讲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笑,不过止琪,对不起不能陪你喝迷魂水了。” 我因躲过喝迷魂水这一劫而感到一丝小庆幸,但先前还说什么都陪着止琪一起扛,但现在看来也只是说说而已。 “好啦,我要下地狱难不成还真让你陪我下地狱啊,那我们还算什么兄弟。” “别废话了,走吧。” 黑无常猛拽一把寒铁链,将止琪拉出了迷魂殿,而我也是紧紧的跟了上去,走出迷魂殿后是一面巨大的白雾屏障,也不知这白雾屏障的背后,又是阴曹地府的哪一站。 第四十九章酆都城内十殿阎王 跨出白雾后一座巨大的城门坐落于宽阔的砖石路面上,城门上雕刻的“酆都城”三字,让人肃然起敬。城门前数十个身作黑色盔甲,手持偃月弯刀的阴兵,一左一右的一字排开,更加凸显了酆都城的威严。 城墙上左右摇摆的黑色旗帜,此时也正在偏偏起舞,一条宽阔的马路上,大大小小的马车来回奔走着,给人一副非常热闹的景象。 “哇,好热闹,想不到阴曹地府还有这么热闹的地方。”我不禁感叹的发起了声,可鲁止琪此时却没有回应我任何的话。 “怎么了,你也被惊呆了?” 当我再次回头看向鲁止琪时,发现他面如死灰的左右摇摆着,仿佛他下一刻就会倒地了似的。 “怎么回事?”我一把扶住鲁止琪,惊恐的对黑白无常问道。 “哈哈哈,很正常,进酆都城以前的亡魂叫做生魂,进了酆都城后他可就真正的成鬼了。” 回答我话的不是黑白无常两位鬼差,而是一名高大威猛手持三尖叉的怪物,他鱼头人身蓝皮肤,穿一条红色围裙,赤着双脚,向我们迎面走来。 “好熟悉,你好熟悉!对了,你是我在梦里见过的那个怪物,你在梦里告诉我说,你是地府十大阴帅之一的鱼鳃,主管阳间鱼类亡灵的鱼鳃?”我惊讶的看着向我走来的鱼鳃连连发问。 “不错,正是我!哈哈哈。”话语间鱼鳃已经走到了我身前。 “你就是白无常说的那个想见我的人?”我皱着眉头看向了白无常。 “鱼鳃,你说的没错,这小子真的追到了地府,我也就顺便给你带来了,看来你比我们更了解他啊。”白无常吐着大红舌头对鱼鳃讲道。 “哈哈哈,辛苦两位专程为小弟跑一趟,改日我准备些香蜡火烛,亲自上门致谢。”鱼鳃回应着白无常。 他们的对话让我瞬间泛起了嘀咕,听白无常讲话的意思,鱼鳃早就知道我会跟着他们来地府。并说出我是野种等侮辱性的言语,还装出一副从来不知道有我存在的样子? 很显然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想让朱伯伯知道这一切,可朱伯伯到底又有什么秘密? 难道,难道朱伯伯就是陷害左影秋夫妇的妖道?因他家也有一口枯井,可不对啊,左影秋夫妇被封印于枯井中多年,没有理由会忘记封印他们的枯井啊。 算了还是看鱼鳃怎么说吧,此时我的思绪非常的混乱。 “那我两兄弟就告辞了。”说完黑白无常化作两团黑气飞向了酆都城。 而我刚才在想这一切的个中原由,走了神,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鱼鳃,我想问??????”就在我刚想张嘴让鱼鳃替我解开心中疑惑时,却被鱼鳃用三尖叉抵住了胸口。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知道你想问些什么,日后我自会告知于你,如果你想让你的朋友还阳,就先进城吧。”鱼鳃将三尖叉从我胸口挪开后,指了指鲁止琪开口道。 此时我这才发现,鲁止琪苍白的脸上出现了道道黑气,看来他已经完完全全的是个鬼物了。不过听鱼鳃话中的意思,他是想帮我让鲁止琪还阳的,为了不多生事端得罪鱼鳃,我也只好暂时把心中的疑惑搁置在一边。 “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我扶着鲁止琪,跟在巨人鱼鳃的身后,走向了酆都城。 来到被阴兵把守的城门外时,一辆马车正好从我身前经过,我回头一望,原来牵马的是一个纸人,马车也是纸做的,纸人见我正在看他,回头给了我一个诡异的笑容,这笑容让人看的有些心惊胆战。 “有什么好看的,马车里坐的都是阴魂,这些马车是阴魂家人给烧过来的,阳世送入阴间的物品,只能在酆都城才能使用。”鱼鳃见我停下脚步看向来回奔走的马车,对我解起了疑惑。 “原来如此。”我回应了一声鱼鳃后,便继续跟在他身后向酆都城走去。 进了酆都城的城门后,一眼望去是望不到边的古代建筑物,不过我前面的一排衙门大堂,却是格外的显眼,而且每个衙门口都有四名阴兵把守着。 “这一排大堂里分别坐落着十殿阎王,他们各司其职,一殿秦广王统管亡魂吉凶,生前善恶,经审断后发往余下九殿领受刑责;二殿楚江王专惩伤人肢体、奸淫杀生者;三殿宋帝王专惩教唆兴讼者;四殿杵官王专惩坑粮赖租者;五殿阎罗王再审再查,从而决定是否打入十八层地狱;六殿卞城王专惩忤逆尊长不孝者;七殿泰山王专惩售卖假药、离人至亲者;八殿都市王专惩世间交易坑蒙拐骗者;九殿平等王专惩杀人放火者;十殿转轮王专管轮回转世者,也就是决定来世为人还是为畜的阎王,希望你的朋友生前未做恶事,否则这十殿阎王的各种酷刑是不好受的。”说完鱼鳃杵着三尖叉,走向了第一个衙门大堂。 “你不是说我朋友可以还阳吗?为何还要受审?” “你朋友阳寿已尽,前世因果必须受罚,就算是要还阳,地府的刑罚公堂也不是摆设。”鱼鳃停下脚步,扭头回应道。 “你就不能帮我们求求情吗?”我再次追问了一句,因为我怕止琪受审后,会遭遇十殿阎王的酷刑。 “不可能,地府只论功过,不讲情面。” 鱼鳃说完继续迈着大步走向了第一个衙门,无计可施的我,只好扶着止琪紧紧的跟了上去。 在进入一堂衙门口时,鱼鳃拿出一张写有文字的黄纸,交给了把守的阴兵查看,阴兵查阅无异常后,放我们三人进入了内堂。 一进内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名身穿黑色龙袍、头戴高冕,留黑胡须的地府老爷,他高坐于正堂红案前。 官老爷身边围着一群穿着花稍的判官,他们各自手持一块白色的玉圭,瞪着阴深的大眼看向我们,加上左右一字排开的弯刀阴差,把整个殿堂显得**无比。 “小差鱼鳃,见过秦广王。”说完鱼鳃巨型的身体,一下跪在了大堂中央。 “嗯,起来吧。” 坐落于红案前穿龙袍的,应该就是统管亡魂吉凶,生前善恶的秦广王了吧。 鱼鳃听了秦广王的话后,起身指着鲁止琪道:“堂下犯魂鲁止琪,阳寿已经,小差已将其魂魄捉拿,请秦广王大人断审。” 放你娘的狗屁,明明是黑白无常勾来的,想不到地府阴差也会撒谎。我心里默想着。 “可恶,再我这大堂之上还敢讲脏话,来人掌嘴。” 秦广王指着我,瞪着他那一双牛一般大的眼珠子讲道,一名阴差领命后,拿起一块木制刑具,啪啪的在我脸上来回抽了两下,抽的我一阵火辣辣的疼。 什么情况?难道我想什么这秦广王也能知道,太神奇了吧,就和古塔里幻化成我爷爷的鬼物一样神奇。我的心不自觉的再次默想道。 “来人再打,竟将本王与古塔中的区区鬼物相比。” 阴差再次挥动着木制刑具,来回抽打两下,打的我嘴角流出了丝丝血迹。 好好,你个老王八蛋,老子不想行了吧。我心里无故升起一团怒火,捂着被阴差打出血的嘴,有些求饶的默想着。 “还敢骂本王是老王八蛋,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说完秦广王怒气冲冲的冲出红案,一把从阴差手里抢过木制刑具,抓起我的衣领,对着我的嘴就是一顿猛抽。我也不知被他打了多少下,反正我知道我嘴里少了一颗牙,期间我想反抗,可是被秦广王抓住以后,身体瞬间石化,根本动弹不得。 秦广王解气以后一把将我摔在了地上,他坐回红案前捋了捋龙袍,开口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本王打人啊,不过好像你们真没见过,哎有失体统,有失体统,下不为例,都是被堂下那小子气的。” 此时我才发现,众阴差判官皆是长大了嘴巴,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看着秦广王。 “咳咳,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秦广王轻刻一声后,猛的一拍惊堂木大吼道,众人才回过神来,只有鲁止琪像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犯魂鲁止琪见过秦广王,广城方坝人士。” 鲁止琪完全没有任何阴灵之气,整个一傻子。看来是迷魂汤的原因所致,我有些惊讶的看着鲁止琪,同时也非常的后怕,如果要是我喝了这地府的迷魂汤,不知会抖出多少生前所做之恶事。 “嗯,把你生前做的善恶都讲出来吧。”秦广王瞪着大眼询问着鲁止琪。 “小人八岁时,将一只死老鼠丢进了邻居做饭的锅里;十一岁时救起了一名落水的儿童;十三岁时偷了药品店老板的药品;十六岁时骗走了方坝镇一大户人家的现金若干;十八岁时方坝镇闹鬼,我假扮道士想要骗取一周姓人家的钱财,耽误了他家小孩儿的病情。除此之外,再没有做个什么坏事了。” 鲁止琪跪在地上,双目紧闭,语速很慢的诉说着他的过往。 “嗯,有偷盗和拐骗行为不可不罚啊,不过你做这些事情可有原由啊?”秦广王捋了捋胡须,继续开始了他的审问。 “将老鼠丢进邻居锅里是因我幼时贪玩,偷药和骗钱都是为了给我娘治病。”鲁止琪回应道。 “嗯虽是恶事,但情有可原,你翻阅一下记录,看他是否真救过人?”秦广王命令站在身旁的判官道。 一名穿着红袍官衣的人,马上拿起一本书,翻阅了起来。 “秦广王大人确实如此,堂下亡魂的确救起过一名落水的儿童,且他生性胆小,家中母亲长年卧病在床,阳间所犯之错情有可原,加之品行善良,功可抵过,可免受剥皮油炸之酷刑,符合发往十殿的标准。”判官查阅了一番后,向秦广王汇报道。 “嗯,按你的意思办吧。”秦广王冷冷的回应了判官一句。 “对啦,鱼鳃,这小王八蛋阳寿未尽怎么也带来了?”秦广王指着我询问鱼鳃道。 “大人,小差受酆都大帝旨意办差,此地不好明说,还望秦广王大人见谅。”鱼鳃恭敬的回应着秦广王。 受酆都大帝的旨意办差?鱼鳃将我带到此地到底为何?他办的是什么差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待会儿我必须得问清楚才行。 “这小王八蛋有问题想问你,你带他走吧。” 秦广王挥了挥手示意我们退下,我差点忘记秦广王可以知道别人在想什么,此刻一定不要有不敬之意,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我扶起鲁止琪,转身走出了一殿大门,鱼鳃一番礼节后也退到了殿门外。 我见鱼鳃走出来后,迫不及待的挡在他身前,开口问道:“鱼鳃,你带我来地府到底有何目的?黑白无常两位阴差明知有我的存在,为何又在朱家装作从不认识我?这中间和朱家有什么关系,你在帮酆都大帝办什么差?所办之差又是什么?” 我将心中的疑惑全盘拖出,希望鱼鳃能给我一个解答。 “你想为你父母报**复活你的朋友,就就乖乖的听话,什么都别问,待你取得地府三样神器后,你心中所有的谜团自会解开。”鱼鳃眯着鱼眼,一脸神秘的对我讲道。 “可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心里难受。” “你还想救你的朋友吗?再晚一点他可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鱼鳃的这句话,将我口中的所有疑问塞了回来,因为我真的真的很想救鲁止琪。 “怎么救?” “先到十殿拜见转轮王吧!” 鱼鳃说完,光着大脚丫子向十殿方向走去了。我摇了摇头,牵着鲁止琪紧紧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和一殿一样,鱼鳃和守门的阴兵一番简单的交涉后,我们来到了十殿转轮王的大堂前,一位身穿金黄龙袍头戴高冕,面目清秀的脸上长了一个大红鼻子的人,正坐落于大堂中央。不用说,此人就是转轮王。 鱼鳃一番礼节后,指着鲁止琪对转轮王讲道:“转轮王大人,此子生前无大恶,地府流程以走完,末将知道您嫉恶如仇的脾气,可请您一切以大局为重。” 大局为重?对于我来说是迫不及待的想复活鲁止琪,可对于地府来说不过是复活一个小小的亡魂,复活鲁止琪会牵扯到什么样的大局?以至于让一个嫉恶如仇的地府转轮王,都不得不让步? “东西我已命人放在了孟婆处,鱼鳃,希望你做的这件事情是对的,你带他们走吧。” 转轮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便不再做声。 当我们转身准备离开时,良久未开口的转轮王突然开口道:“鱼鳃,你难道没发现这小子眼睛里有东西吗?” “是的转轮王大人,在酆都城门时我就已经发现了异样,不知大人可有办法?” 鱼鳃答话间看向了我的眼睛。 我的眼睛里有东西?他们说的是我天眼的法力吗?我一脸茫然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世间除清泉泪水外别无他法,看来这小子的时间不多了,你和大帝所定之事得抓紧时间,一定要快。” 转轮王说完再次转身,丝毫没有在与鱼鳃答话的意思。 世间除清泉泪水外别无他法!看来这小子的时间不多了?我一脸茫然的看着鱼鳃,希望他能替我解答,可鱼鳃对我摇了摇头,让我满心失望。 鱼鳃见转轮王背对自己也不好在答话,他双手抱于三尖叉处,恭敬的鞠了一躬,然后带我们走向了转轮王的后殿。 后殿是一座弓形桥,桥下是一条成粘稠状的血河,河里不时有蛇虫蜈蚣游动的身影。桥头立有一块写有“三生石”字样的石碑,桥上一名弓腰驼背的老人正端着一碗水,给排着长队的人喝,不用说,此人就是奈何桥上的孟婆了。 桥的对面鸟语花香,三根光柱直冲云霄,很久不见的日月星辰,也在桥的对面出现了。 我不禁感叹,一条河的距离,却有着不同的景象。 “孩子,喝了吧,这碗里的汤,是你前世的眼泪所化,喝了我老婆子这碗汤,你的前世今生忘他个干干净净。”孟婆一脸慈祥的对一名即将轮回的鬼物讲道。 “嗯,谢谢你孟婆。” 鬼物流着眼泪接过孟婆手里的汤,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看来这鬼物今生有太多的不舍,才会流着泪喝下这碗孟婆汤。 “孟婆,我来此地的目的,我想转轮王大人已经告诉你了吧。”鱼鳃绕过长长的队伍,走到孟婆身边说道。 “人来了吗?”孟婆仰着头,看向了巨人鱼鳃。 鱼鳃听了孟婆的话后,对我和止琪挥了挥手,示意我们走过去。 怎么,喝孟婆汤也要插队的吗?管他呢,只要能复活鲁止琪就好,我拽着神情呆滞的鲁止琪,快步走上了奈何桥。 “他神志不清醒是因还没有触碰到三生石,这纸人是转轮王大人托我转交给你的,同时你也可将他的魂魄封印于纸人中,回到阳世后点燃纸人,肉身即刻复原。你阳寿未尽,孟婆汤就免了吧,不过你这朋友阳寿已尽,地府强行将其还魂续命,他必须喝掉我的这碗汤。不过你放心,他还魂之后地府之事会忘的一干二净,但他生前阳世所经历的事情,依然会记得。” 说完孟婆将黄色的纸人交给了我,然后将一碗汤,灌入了鲁止琪的口中。 “谢谢孟婆。” 我向孟婆道完谢后向桥的对面走了去,其实我心里还有一个疑问,就是转轮王为什么要给我一道复原鲁止琪肉身的纸人,因为他的肉身尚在阳世。 “小子!” 鱼鳃见我走下桥后将手一抬,我身体中一个波光粼粼的鱼鳞从眉间飞了出去,最后落在了他的手掌里。 怎么现在就要拿回他的东西了吗?我不解的看着鱼鳃的这一动作。 “我这残魂所化的气息,会随着你的历练而越加强大,你要好生利用,但记住别随意显摆。”说完鱼鳃将鱼鳞送还到了我的体内。 “妈的,想送就送,想拿回去就拿回去,不是自己的东西真他娘的不好。”我不禁暗骂道。 “去吧,我就送你到这里。记住,集齐三样地府神器,你就会知道你所有想要知道答案,也能引出破尘为你父母报仇,对面的三道光柱,从左至右分别是仙道、人道、畜生道,不过你们走那一道,都会回到阳世的。”鱼鳃站在桥头对我开口道。 看着眼前的三道光柱,我又回望了一眼桥对岸的鱼鳃,心中的疑惑其实都已经解开了。因为在复活鲁止琪这件事情上太过顺利了,只是迫于形势,我还得继续这样走下去,至于何时是个头,我也期待着! 我们终于要回阳间了,不知依依现状如何?想到这里我领着止琪的鬼魂,大步跨入了仙道。 第五十章误会 从地府踏入仙道后我们并未升仙,而是在一阵眩晕后回到了轮镇的土地庙,庙里土地公的雕像此时仿佛在对着我笑,鱼鳃没有骗我,无论我踏进哪条轮回道都会被送往人间,看来是转轮王做了手脚。 此时正是中午,八月的太阳烤的我身体有些发烫,止琪的亡魂此时已不在我身边,应该在踏入仙道之时被吸入了纸人中,我来不及欣赏阳世的良辰美景,以极快的速度向朱家狂奔而去。 残魂之力至地府之行后仿佛变得越加强大,奔走间快如光速,不一会儿我便来到了朱家大门外,开门的仍是那位看门的老人,经过一番简单的问话后,我便直奔朱家道堂而去。 路过会客厅时正好撞见了朱伯伯,他此时穿一声黑色长袍,双手放于木椅扶手处,双目紧闭着好像在沉思些什么。 难道他是睡着了?正当我打算开口询问时,朱伯伯的眼睛突然睁开吓了我一跳。 “你还知道回来?” 朱伯伯一脸严肃的质问着我,我心理咯噔一下,怎么回事?向来和蔼可亲的朱伯伯,今日为何突然对我发怒。 “朱伯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解的询问道。 “你知不知道黑白无常两位阴差乃地府十大阴帅之首,我朱某人自认为法力高深,也不能抵挡住他二差的一招半式,你竟然为了一个阳寿已尽的凡人,硬闯地府。”朱伯伯猛的拍打了一下椅子的扶手,站起身来,对我严肃的呵斥了起来。 “朱伯伯,止琪是我失手杀掉的,作为朋友又是同伴,小侄不可不救。”我语调平缓的解释道,深怕再次激怒朱伯伯。 “朋友?同伴?就算你失手杀了依依,朱伯伯也不会让你以身犯险,硬闯地府救人,知道吗?冥界阴差个个法力高强,不是我等修道的凡人所能比拟的,希望贤侄你能明白我的担心与害怕。” 朱伯伯流露出担心与心痛的表情,一把将我搂在了怀里。 “朱伯伯对不起。” 我躺在朱伯伯的怀里,大脑一片空白,一种久违的父爱涌上了心头。 “对了朱伯伯,止琪的亡魂我已经带回来了,现在可施法救人了。”我将头从朱伯伯的怀里移开,得意的开口道。 “你当真从地府带回了鲁止琪的亡魂?”朱伯伯皱着眉头,满脸质疑的看着我。 “是的朱伯伯,止琪的灵魂确实被我带了回来。” “怎么可能,不应该是这样的。” 朱伯伯转身小声的嘀咕了起来,他此时仿佛不怎么关心我复活止琪的事情,却对我带回止琪的亡魂而产生了较大的疑惑。 “朱伯伯?” 我在朱伯伯的背后叫了一声,他才恍然大悟,故作镇静的回过神来看了我一眼。 “贤侄,地府的阴差有没有对你透露一些朱伯伯的事情?” 朱伯伯问我此话时,脸上明显的写满了担忧。 他的担心让我想起了去地府之前的一些事情,那就是白无常曾说朱伯伯是一个恶贯满盈之徒,可他到底做了什么坏事,白无常才会用恶贯满盈的话来形容他。还有,黑白无常为何在朱家假装不曾知晓我,朱家到底有什么秘密?难道是那口枯井有问题? 我虽然心里有疑问,但是朱伯伯毕竟对我不错,我不想打破砂锅问道底,就简单的回应了他一句:“ 没有啊朱伯伯,此次前去地府,黑白无常并未对小侄提起过关于朱伯伯您的任何信息,怎么了朱伯伯? “鱼鳃呢?他有没有向你说起朱伯伯的事情?” 我心理忽然再次升起了一团迷雾,朱伯伯是怎么知道我追到了地府,还见了鱼鳃的?听他的语气他是知道我一定会追到地府,且会遇见鱼鳃。 “朱伯伯你怎么知道我见过鱼鳃。”我不解的开口问道。 “很正常嘛,你体内的力量是鱼鳃的残魂所化,你在阳世拥有他的力量,他怎么也得瞧瞧使用他力量的是一个怎样的人吧。” 朱伯伯的话听起来虽理所当然,但仔细分析却是敷衍我,可这一切到底为何? 我心理虽有疑问,但此时不是解开疑问的时候,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复活止琪,所以我急切的对朱伯伯开口道:“朱伯伯地府发生的事情我日后在详细告诉你,眼下复活止琪才是要事。”说完我转身向道堂方向走去。 “贤侄稍等,实不相瞒,此次你去地府我压根就没想过,你会成功的带回鲁止琪的亡魂,他阳世的肉身已被我焚烧。” 朱伯伯的话对我来说犹如当头一棒,他烧掉了止琪的肉身,那么即便是我带回了止琪的亡魂,他也没有肉身归魂。 “朱伯伯,你说你把止琪的肉身焚烧了?”我惊讶的再次转身确认道。 “是的贤侄,或许是朱伯伯孤陋寡闻吧,因为我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将勾入地府的亡魂带回阳世,你是我生平所见的第一人!”朱伯伯长叹一口气,回应着我。 朱伯伯他是在敷衍我,就算我不能带回止琪的亡魂,按常理说,他也应该等我回来以后,在对止琪的肉身做处理也不迟。而他急于烧毁止琪的肉身,其原因和意图很明显,那就是他不希望鲁止琪活着留在我身边,可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心智不成熟的我,此时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疑问与怒火了,放大嗓门开口道: “朱伯伯,小侄有一事不明,还请朱伯伯明示” “你问。” “朱伯伯,那日我将止琪和依依姐的肉身和灵魂同时带回,为何依依姐能起尸回魂,而止琪却不能回魂,加上你焚毁止琪肉身之事,倘若小侄推断没错,你根本就不想救止琪,对不对?其二,如果小侄没记错的话,我从未告诉过你我追到了地府,你是怎么知道我去了地府的?其三,白无常说你恶贯满盈,你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如此惧怕地府的阴差告诉我什么秘密,而这一切的秘密都和我有关对吧!” 我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言辞犀利的把心里的疑惑全盘拖出,而朱伯伯则被我的一席话气的瑟瑟发抖,我很后悔说了这样的话,可我已经说了。 “哼,枉我舍身护你,把你当亲儿子一样看待,想不到我朱某人在你心里却是如此肮脏,七一啊,你若在天有灵就请睁大眼睛看看吧。”朱伯伯将双手张开,仰头大吼了起来。 “怎么了老爷?”严妍阿姨穿着一条大花裙,跨过门槛,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问他,我朱某人视他为己出,可他信不过咱。”说完朱伯伯扬长而去。 其实我也没有料到,朱伯伯会发如此大的火,此时虽后悔刚才讲的话,但依然假装出一副要离开朱家的样子,缓慢的向门外走去。 当我迈步准备跨出朱家会客厅时,严妍阿姨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她开口道:“刀官,你说了什么让你朱伯伯发怒的事?。 我回过头将先前质问朱伯伯的话,给严妍阿姨复述了一遍,严妍阿姨听完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这一笑,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当多大的事情啦,你过来,听严妍阿姨给你解释。” 严妍阿姨面带笑容的将我拉回了会客厅坐下。 “鲁止琪呢并非是你朱伯伯见死不救,而是因他没有道法护身,你那一脚又着实太猛,他的五脏六腑全都破损到无法修复。你也是修道之人,应该知晓五脏六腑严重受损是无法起尸还魂的。你朱伯伯当日还魂失败后,知晓情况危急,本着救人如救己的想法,以五年阳寿为代价,施法请了附近一位道法高深的人前来帮助,可鲁止琪肉身实在是受损太重,即便是道法高深的人来了也依然于事无补。” “五年阳寿!朱伯伯为了复活止琪,竟然用五年阳寿换取高人助阵。”我缓缓的站起身来,重复着严妍阿姨的话。 黑皮书中请神的方法虽是残卷,但也确实详细的介绍了,请神会付出代价的说明。 “况且鲁止琪是你带过来的,你朱伯伯怎么可能只救自己的女儿而不救他呢?可有些事情做起来,总不会是那么的一帆风顺。”严妍阿姨补充道。 “至于你说朱伯伯为何知道你去了地府,他呀,还不是担心你激怒了黑白无常两位阴差,怕他二差加害于你,可你朱伯伯追上你时,你已经进从土地公的庙门,踏入了阴曹地府,一名阴差又穷凶极恶的追逐着你的鬼奴,长望他为了救回你的鬼奴,把阴差都给杀了!严妍阿姨讲到这里,摇了摇头。 什么?朱伯伯为了救左影秋夫妇杀掉了地府的阴差,这可是重罪啊! 可细想一下又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具体哪里不对,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 我心理冥想着。 严妍阿姨见我半响不说话,继续开口为朱伯伯辩解道:“黑白无常说你朱伯伯恶贯满盈你信吗?当然,你朱伯伯年轻时游历四方和你一样,错杀了些阴魂或者门派弟子。可我们修道之人,一但踏入江湖,为一己私利,错杀他人不也是常会发生的事吗?你朱伯伯好面子,不想这些事情被你知道也很正常,不是吗?” 严妍阿姨一口气,解开了我心中的所有疑惑。 确实,地府极为苛刻,一点点小事都会记录在案,若手中不幸沾染上了人命,更是要受到地府惩戒的。而白无常说朱伯伯恶贯满盈,应该是站在地府的角度去衡量问题的,这么一解释,就全部都说的通了。 “严妍阿姨,是我误会朱伯伯了,怎么办?”此刻我非常的后悔,只好求着严妍阿姨,帮我出一个化解朱伯伯心中怨气的办法。 “好啦刀官,你朱伯伯多大数岁了,怎么会和你一般见识。”严妍阿姨反而安慰起了我。 “严妍阿姨,止琪的魂魄已经被我带回,孟婆说点燃纸人就可以重塑肉身,也不知是真是假。” 其实我还有一个关于地府的疑问,那就是地府早就知道鲁止琪的肉身会被朱伯伯烧毁,才给了我一个重塑止琪肉身的纸人。可是转念一想,以地府的神通,或许他们早就料到,我那一脚定会损毁止琪的肉身,所以才会给我一个重塑他肉身的纸人,不过都无所谓了,能救回鲁止琪就好。 “什么?你得到了金身纸人符!但这东西不应该是孟婆给你的才对啊。” 严妍阿姨眯着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回应了我一句。 “金身纸人符?” 我拿出纸人摊在手上,打量了起来。 “坏了!”严妍阿姨盯着我手中的纸人,细看一眼后,快步走出了会客厅。 坏了?什么坏了?难到是我手中的纸人有问题?不知怎么的,从我至地府回到朱家以后,我感觉一切都变了。 第五十一章复活后的鲁止琪 我看着严妍阿姨离去的背影,我的心理泛起了一阵嘀咕,但还是抓起纸人,奔向了朱家道堂。 其实纸人随处都可点燃,但我还是选择了去朱家的道堂,因为那里毕竟是朱伯伯经常做法的地方,道气也一定很充足。 一路小跑后我来到了朱家的道堂,道堂被打扫的干干净,道家金身像的红布也被去除了,我定睛一看原来供奉的是太上老君。 作为修道之人我礼貌的上前跪在了莲花台上对老君磕起了头,可就在我磕头的瞬间发现这尊金身像好像被人推动过,或者说这尊金身像被人掉包了,因为之前金身像所留下的印记,和现在供奉的老君金身像,略有不同。 我本想继续查探一番的,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不是我所关心的,此时我最应该关心的是止琪能否复活。 在点燃纸人前,我心理默默的祈祷着,只希望地府没有骗我,随后我拿出纸人,向空中一抛,驱动一丝残魂气息,把未落地的纸人在空中用道法点燃了。 小小的纸人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它慢慢的从空中向地面飘落,纸人落地的一瞬间,数道五彩斑斓的光芒从四面八方汇聚,纸人化为灰烬的同时,一个完完整整的鲁止琪,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止琪,我的好兄弟,你真的活过来了!” 我高兴的跑到鲁止琪的身边,一脸兴奋的看着他,而此时他正躺在地上揉着眼睛,仿佛先前只是睡着了一样,不曾留下任何受伤的印记。 “我操你大爷,你个杀人犯,想杀老子和依依灭口是不是,你这个王八蛋。” 止琪瞬间从地上爬起,一把将我按倒在地,骑在我的肚皮上,对着我的左右脸颊就是两拳,然后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止??????止琪你听我说。” 我被鲁止琪用蛮力掐住了脖子,一时间也难以说出话来。 “说个屁,和你这个杀人犯有什么好说的,还好老子命大,不然就真的被你灭口在婴灵山上了。” 鲁止琪说完对着我的脸颊又是两拳,看来他是喝了孟婆汤的原因,此时已经完全不记得他死后发生了什么。 “对不起止琪!” 我忍着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趁其不备,一把抓住了他的双手腕。 “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快给老子松开,松开,听见没有!” 鲁止琪骑在我的肚皮上,甩动着双手,想要把他的手从我手中挣脱。 “我们可说好了,松开以后不准再打我了。”说完,我松开了抓住鲁止琪的手。 鲁止琪高举拳头,做了一个假装要再次打我的动作,然后从我肚皮上站起身来,开口道:“杀人犯,你的为人老子算是清楚了,以后你找你的杀父仇人,我回我的方坝镇,就当我们从来没认识过。” “也好,你和我们在一起很危险,回去照顾咱们生病的娘也好。” “什么咱们生病的娘,我娘怎么了?” 鲁止琪露出一脸惊恐之色,对我讲道。 “咱娘不是躺在病床上嘛,总得有个儿子照顾是不是?”我起身走到了鲁止琪的身边。 “你怎么知道我娘生病了?这是哪里?”止琪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不解的询问了起来。 “这里是朱家的道堂,难道咱娘真的生病了,你看我这乌鸦嘴。” 我不想把他和我去地府所经历的事情告诉他,因为有些事情,忘了总比记得好。 “看着样子像是在朱家?我媳妇她怎么样了?” 鲁止琪一想到依依,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快步向道堂外跑去了。 “兄弟你慢点,依依很好。”我赶忙追出去,对鲁止琪讲道。 鲁止琪闻声停下了脚步,回头对我讲道:“杀人犯,你这个人真的不行,心胸非常狭隘,我和你既不是朋友也不是同伴,经过这些事情我也想明白了,有些人是永远不可深交的。”说完鲁止琪快步向朱家后院走去。 “止琪你说的对,我们不是同伴也不是朋友,而是兄弟,对不对?” 鲁止琪听了我的话,脚步明显的停顿了一下,但依然走向了朱家后院。 看着鲁止琪离去的背影,我长长的松了口气,因为依依没事鲁止琪也复活了,总算未酿成大祸。 我将头后仰,张开双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高挂的太阳,一股强烈的困意来袭,此时我才想起,我已经几日几夜未曾合眼了。 拖着疲倦的身体,我再次来到了朱家的会客厅,朱伯伯和严妍阿姨高坐于会客厅上,鲁止琪则扶着身体虚弱的依依,和朱伯伯有说有笑的。 “朱伯伯,严妍阿姨。” 我在门口大叫了一声,原本欢声笑语的会客厅顷刻间安静了下来,依依和止琪同时将头扭向了一边,不再看我,气氛一度显得十分尴尬。 “刀官。”严妍阿姨坐在椅子上叫了我一声,然后又对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进屋。 我埋着头,一脸不好意思的走进会客厅,对依依开口道:“依依,没事吧。” 依依没有理我的意思,依旧保持着扭头的姿势,鲁止琪则猛的拍了一下身前的茶几,恶狠狠的站起身来对我讲道:“你说有事没,我媳妇儿他娘的全身就没一根肋骨是好的!杨刀官,看不出来啊,你小子下手还挺黑的。” “媳妇儿?”严妍阿姨缓缓的站起身来,不解的重复了一句鲁止琪的话。 “哦,那个阿姨,现在这样叫是早了点,依依还没答应做我媳妇儿啦。” 鲁止琪看向严研阿姨时,一改刚才的凶神恶煞表情,他满脸青涩的对严妍阿姨解释了起来。 我走到依依的身边,将手放在依依的肩上,开口道:“依依是我不好,我对我之前的行为向你道歉,如果你觉得不解气可以打我骂我。” 依依没有回应我,只是猛的抖了一下肩膀,把我的手甩开了。 “好啦依依,刀官歉也道了,索性也未酿成大祸,你现在不也好好的嘛,还生个什么气。”朱伯伯坐在于高堂上,劝解者正在生气的依依。 “爹,你当真觉得女儿就如此不重要吗?” “你难道忘了他是什么人了吗,他是你杨叔叔的后人,同时也是爹的儿子,你个混账东西。” 朱伯伯突然发起大火,怒斥着依依。 “朱伯伯对不起??????” 我本想帮依依向朱伯伯解释一番,可朱伯伯却挥掌示意我不要说话,硬生生的把我想说的话给堵了回来。 朱伯伯见我不在开口,便继续开口道:“好了刀官,不管你以后走到哪里,记住,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可有异心,更不得妄加猜疑,我们朱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这就是你的家。” 朱伯伯对我讲这番话时语气非常平和,看来他确如严妍阿姨说的那样,根本不会和我一般见识。 我们朱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这就是你的家!朱伯伯的一番话,让我感动到想哭。 “嘿,你这老头儿,心还真大。” 鲁止琪有些不服气的看了一眼朱伯伯后,也缓缓的坐了下去。 “刀官,想不到你真的做到了,把鲁止琪从地府救回来了,当今世上可能没有人比你更有能耐了。” 我刚坐下,就听见了严妍阿姨的声音。 “什么地府?什么救我?” 鲁止琪一脸懵逼的看着严妍阿姨。 “对啊严妍阿姨,什么地府?什么救止琪?”我对严妍阿姨眨眼道。 严妍阿姨明白了我的意思,回应了众人一句“哦,没什么,年纪大了喜欢胡言乱语,你们坐着,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说完严妍阿姨起身走出了会客厅。 “刀官,你没告诉他?”朱伯伯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我,问了一句。 我未做声,只是对着朱伯伯摇了摇头。 “也罢,有些事情你不讲我们也懒得讲。” 朱伯伯话语间看了一眼止琪,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你们在说什么?怎么我完全听不明白,不过好像又和我有什么莫大的关系。” 鲁止琪再次一脸懵逼的询问了起来,而我和朱伯伯则选择了沉默,没有回应他。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名杀气腾腾的女子声音,她高声吼道:“姓杨的,你给我出来!” 很显然,此刻朱家姓杨的只有我一人,我心里一惊,不知又是何人来找我麻烦的! 第五十二章古灵精怪的女子 “姓杨的小子,你给我出来。” 话语间,这名女子已经来到了会客厅前的小广场处。 我若有防备的站起身来,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女子。她年龄约不到二十,身高不足一米七,穿一套红色带白色侧边条纹的运动套装,修身的运动套装更加突显出她匀称的身材,一头三分齐留海后扎两根马尾辫,高挺的鼻梁上一双大大的眼睛,此时正炯炯有神的张望着会客厅,绝美的唇形里时不时的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给人一种古灵精怪又不失可爱的感觉。 “你,还有你,谁是那姓杨的小子?” 这是女子闯入会客厅后的第一句话,她将手中的一尺短剑反握于手中,审问起了我和鲁止琪。 “哎哟我去,杨刀官啊杨刀官,你的仇人还真多。” 鲁止琪一脸色相的盯着眼前的陌生的女子,对我讲道,不过他的这句话充分暴露了我的身份。 “滚开!” 女子一把将鲁止琪推开,大步走到了我身边。 “不知我杨刀官什么地方得罪姑娘你了?” “你个小王八蛋,姑奶奶今天就要了你的命。” 说完女子拔出手中的一尺短剑,对着我的胸口一刀扎了过来,幸好我早有防备,一把将她的手抓住了。 “可可,你想做什么?”朱伯伯责备着眼前的这名女子,看来朱伯伯认识她。 “大伯,我要杀了这小王八蛋,替堂姐报仇。” 女子挣扎着,想要挣脱我抓住她的手。 “简直胡闹,你堂姐不好好的坐在这里吗?报什么仇!”朱伯伯一脸严肃的质问女子道。 “那可不行,他打伤了我堂姐,你们不管,我朱可可不能不管。” 女子嘟着樱桃小嘴,余气未消的回应了一句朱伯伯。 听了他们的对话,我算是明白了,眼前这名女子叫朱可可,是依依的堂妹,今天之所以怒气冲冲的来找我,是想找我报伤依依之仇的。 “朱可可小姐,我伤依依这件事其中有些误会,还望你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放开。” 朱可可耍起了小姐脾气,用力的挣扎着被我抓住的双手。 “放开你可以,但你得听我解释。” “你不放是不是?” 女子话音刚落,我的脚部一阵剧烈的疼痛感传入了大脑,原来是这小丫头片子趁我不备,用力一脚踩在了我的脚背上,疼痛感使得我不得不将手放开。这次是脚,下次不知她还会攻击我的什么地方,所以还是离她远点最好。 我松开手的瞬间,女子再次挥动短剑向我刺来。 “够了可可,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爹爹都不追究,你就别为难他了。”依依捂住胸口,表情痛苦的从椅子上起身,呵斥着朱可可道。 “堂姐,今天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帮一个外人。” 女子白了我一眼跑向了依依,还不忘将依依搀扶着。 “怪不得生的这么水灵,原来是你堂妹啊。”鲁止琪看了一眼朱可可,对依依讲道。 “你又是哪儿冒出来的傻缺?”朱可可眉头紧锁的看着鲁止琪。 “哦,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鲁止琪,现在是你堂姐的朋友,以后可能会是你的堂姐夫。”鲁止琪不要脸的**病又犯了。 “堂姐夫?堂姐,这傻缺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吧!” 朱可可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依依问道,显然朱家的这位小姐,择偶标准是很高的,像鲁止琪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入得了她的法眼。 “那还能有假。” 鲁止琪不等依依开口,将话抢了过去。 “别听他胡说。”依依在朱可可的帮助下,坐到了椅子上。 “可儿也来了啊。”说话的是严妍阿姨,此时她正领着一群门人端着饭菜。 “嗯,大伯母,我是来帮堂姐报仇的。” “报什么仇?女孩子家家的,别一天想着打打杀杀。”严妍阿姨侧着头,一脸慈祥的对朱可可讲道。 话语间门人已经将饭菜放在了桌上,摆好了碗筷,鸡鸭鱼肉的香味,让我的肚皮不自觉的发出了一阵咕噜噜的叫声。几日几夜未曾合眼,身体又过于疲惫,但看着一桌的美味佳肴,困意又逐渐离去了。 “来来来,大家都坐过来吧。” 严妍阿姨张罗着会客厅的人坐落于圆桌前。 “啊呀妈呀,老爷他,他??????”一名门人全身发抖的看着鲁止琪,手中的饭菜撒了一地。 止琪一脸疑惑的看着门人道:“怎么了?我老鲁的脸上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 “老,老爷,我那日是按照您的吩咐亲自将他的尸体烧了的呀,怎,怎么??????”门人一脸恐惧的看着鲁止琪问道。 我知道,门人是见到死而复生的鲁止琪,而感到异常的恐惧与惊讶,不过从这名门人惊恐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朱家的这些门人,也不是个个都会道术,不然他不会如此的慌张。 “没用的东西,抖什么抖?还不快滚出去。”朱伯伯一脸严肃的责备着门人。 “烧掉了我的尸体?怎么回事?”鲁止琪摸了摸自己的身体,一脸不解的看着众人。 “止琪,那天大家都以为你被我踹死了,可准备烧掉你尸体的时候,发现你还活着,所以就把你救回来了,刚才那名门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别大惊小怪的了。” 也不知我的这段话能不能骗过鲁止琪,但此刻我觉得这是最好的解释了。 “是啊止琪,那日我们都以为你已西去,但后来才发现,你只是暂时昏迷。”严妍阿姨也替我打了个圆场。 “呼,还好我命大,不然真被你们烧成灰了。”鲁止琪连拍数下胸脯,挨着依依坐了下去。 “好了,都吃饭吧。”朱伯伯拿起碗筷,示意众人别只顾着聊天,同时也岔开了鲁止琪的疑问。 我实在是太饿了,没等众人夹菜,端起碗筷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哟,有些人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朱可可摇晃着脑袋,一下坐在了我的身边。 我将一口饭吞下,侧头看了一眼这位伶牙俐齿的姑娘,我知道她说的是我。 “可可,吃饭就吃饭吧,哪儿这么多废话。” 朱伯伯敲打了一下碗筷,责备着朱可可。 朱可可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将桌上的碗筷端起,借着圆桌的遮挡面,狠狠的踩了我一脚。 我没有理会这位大小姐,继续狼吞虎咽了起来。 “老爷,你最爱吃的轮镇豆腐。” 一名门人端着一碗铺满红油的豆腐,放在了朱伯伯的身前。 “轮镇豆腐!哎,早就听说轮镇的豆腐是这里的一绝,我还没吃过。” 鲁止琪站起身来,夹了一块豆腐放在碗中,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别说是鲁止琪没吃过,我在此前连听都没听说过,不行,我也得尝尝。 正当我用筷子夹住豆腐时,一旁的朱可可也将筷子伸了过来,而且和我夹的是同一块豆腐,我快速的将手收了回来,朱可可趁机将豆腐夹起,放在了自己的碗里。 我知道她是故意的。 我刨了一口碗里的白米饭,再次想要伸手去夹豆腐,可又被朱可可给挡住了。 算了,不让我吃轮镇豆腐,我就改吃别的菜呗。我把手再次慢慢的收了回来,继而改为去夹离我最近的一道青菜,可当我刚要加起菜时,又被朱可可一下打掉在桌子上了。 “可可你这是做什么?”严妍阿姨看着掉在圆桌上的青菜,不解的问道。 “我又不是故意的。” 朱可可嘟着小嘴,一脸得意的看着我诡笑。 她是故意不让我夹菜的,是一种挑衅更是一种侮辱,我杨刀官自幼家贫受尽相邻欺负,受尽世人白眼,刚满二十就要背负起父母的血海深仇,离开爷爷后更是受尽苦楚,眼下唯一的两位朋友也不再理我,自己天生一副贱命,今日能和朱家的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完全是沾了父母生前的光。 可我知道朱可可和依依一样,生于富家的子弟,岂是我这样的寒门后生能够相比的,她们打心眼里就看不起我。 在朱可可的心里,无论她怎样侮辱我,挑衅我,都是应该的,也理所当然的,可我也知道,我不能在伤害朱家的任何一人! 想到这里各种委屈涌上心头,我的眼睛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快速将碗里的饭菜吞下。 我将碗筷放在桌上,起身对众人讲道:“我吃好了!朱伯伯、严妍阿姨、依依,止琪近日来多有打扰,我想家了,我想回去看看我爷爷。” 这一刻我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苦楚与委屈,当着众人的面眼泪夺眶而出,众人一惊,不知所措的看着我。 “告辞!”我吐出两个字后,背起单肩包,转身向朱门外走去。 “唉?”身后传来了朱可可的声音。 “贤侄!” “刀官!” 我没有理会身后的各种叫声,紧咬下嘴唇,眼睛模糊的看向前方,拔腿就向朱家的大门外奔去。 朱家!一个我既爱又恨的地方,你们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高攀不起。 朱可可!初次见面你便如此对我,这仇我记下了! 我狭隘的心又开始在我内心作祟了,但仇恨的种子却是埋下了。 第五十三章解围 冲出朱家大门后,我才想起左影秋夫妇尚在朱家,可去而复返还不丢人丢大了,但左影秋夫妇又不可不带走,我该怎么办?想到这里我放慢了脚步,漫无目的的游走在一条不知名的街道上。 “阿弥陀佛。”身后传来了一名和尚的声音,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我缓缓的转过头去,才发现此人正是平乐寺的子阳和尚,此时他正站在人群中,一脸警惕的看着我。身作僧人服饰的子阳和尚,在轮镇人群密集的街道上,看起来特别引人注意。 “杨施主,你让我们好找啊!” 呵,真是麻烦不断,一个接着一个的来! “哼,你们一直在找我?” “不光是我平乐寺在找你,天阳的幽冥邪派、谷雨城的鞭尸派,甚至整个江湖都在寻你踪迹。” 鞭尸派也在找我?他们怎么知道我活着走出了黄泉路,又是如何得到我回阳世的消息的?因为我不过是刚回阳世半天,消息走漏的未免也太快了吧。我不解的冥想着这一切。 “杨施主,你与本寺的因果尚未解决,今日就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们? 子阳和尚话音刚落,几十名手持木棍的僧人突然从高处跳了出来,街道上的居民见状飞快的跑开了。 “哼,子阳大师,看来你们今日是铁了心要捉我回去问责,不然也不会在这人群密集的地方对我动手。”我冷哼一声,看着落荒而逃的居民,对子阳和尚开口道。 “阿弥陀佛,听老衲一句,和我们走吧,免得你吃亏。” “吃亏?来啊,今日动起手来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说完我从腰间取出血斧,驱动着残魂之力,准备和子阳和尚好好的干上一架,以泄我心中之愤。 “无量受佛。” 一位手持佛尘,穿着粗衣麻布的女人,快步向我们走了过来。 是花千寻,她今天怎么这身打扮?不过她来了一定不会是坏事,因为在我去地府之前,与花千寻有一面之缘,那日我能成功避开皮志刚的纠缠,她倒也是出了一分力,她善恶分明的性格在我这里颇有好感。 “子阳大师,贵寺主持子赐大师圆寂之事,我江湖各派闻声皆是悲伤流涕,不过今日你真打算在这繁华的轮镇街道动手吗?” 话语间花千寻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 “那依花阵主的意见呢?。”子阳和尚若有所思的问道。 “我等修道之人皆为除魔卫道,守一方安宁。子阳大师乃当世高僧,就不怕在此动手会伤及无辜吗?” 花千寻的一席话说的子阳和尚有些难为情。可即便如此,平乐寺的这帮僧人也没有打算就此放过我的意思,不然他们也不会劳师动众的现身于轮镇街头。 子阳和尚一番犹豫后仍未打算离开,而是不依不饶的开口道:“阿弥陀佛,花阵主有所不知,此子与本事颇有渊源,老衲今日也是迫不得已啊。” “古塔被毁,幽冥血玉遗失,万鬼从现人间,我派千年基业毁于一旦。乱葬山中百十名弟子舍身殉派,木行上人木古合至今下落不明,十马垭渡桥下,火行上人火青春及其门下百十名弟子惨死,这些事情我想子阳大师有所耳闻吧。”花千寻挥了挥手中的佛尘,对子阳和尚讲道。 “你派弟子遇难之事,老衲深感痛心,花阵主也是来捉拿此子的?” “子阳大师,今日我花千寻来此绝非是让你同情的,我并非是来捉拿这杨姓小子的,相反我是来求情的,求你放过这姓杨的小子。” 花千寻一脸严肃的对子阳和尚说了一番让众人意外的话。 “求情?你要为杀你派弟子的人求情?” 其实不光是子阳和尚没有料到花千寻会这样做,就连我也是吃了一惊。毕竟我和花千寻在此之前,不过是只有一面之缘而已,况且她口中所说的一切,皆是和我脱不了干系,可花前寻此刻不但不为难我,反而屈身替我求起了情!这又是为何? “子阳大师,你好好想想,以你派子赐大师的修为,岂是眼前这名小子能伤得了的?”花千寻放大嗓门,指着我对子阳和尚询问道。 “我寺主持慈悲为怀,念在昔日与其父母的旧情,所以才被他从背后偷袭。”子阳和尚讲道这里,一脸的悲伤。 “我派火青春虽算不上什么得道高人,可道法与子阳大师你不相上下,加上我门中百十号弟子当日再场,难道他的死也是被偷袭的?” 花千寻说火青春的道法与子阳和尚不相上下,其实是给子阳和尚留下了一丝颜面,但明眼人都知道,能位列西南第一大派五行上人的,道法必定高于一般的普通门派。 “这??????可我寺主持遇害之时,凭着最后一口气,亲耳告知老衲是杨刀官杀了他的。” 子阳和尚一时被花千寻怼的有些说不出话来,继而说出了一些对自己有利的证据。 “如此说来子阳大师也并未亲眼目睹,杨刀官杀人焚寺的过程。”花千寻冷冷的看了一眼子阳和尚道。 “子赐大师的死况且说的过去,可子阳大师你不觉得奇怪吗,你寺中当夜有四十名弟子也被大火活活烧死,大师你就没有查阅一下他们的死因吗?” 此时花千寻面色沉重的布满了疑团。 “其实,整件事情老衲也曾怀疑过,就是??????” 花千寻见子阳和尚一时吱吱唔唔的说不出话来,继而抢答道:“就是他们的魂魄清一色的不能被招回是吗?如果我没猜错,就连死在你怀里的子赐大师,他的魂魄也瞬间消散了是吗?” 花千寻的一席话,让子阳和尚猛的一惊,不难看出花千寻所猜测的每一件事情,都在子阳和尚那里得到了应证。 但子阳和尚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便淡定了下来,他捋了一下胡须,对花千寻开口道:“不错,确如花阵主所言。” “不过这也不能排除杨刀官杀人焚寺的嫌疑,我家主持慈悲为怀,圆寂之后自行消散魂魄也不是不可能的。” 子阳和尚依旧不肯死心的对花千寻补充了一句。 “寺中其余四十名弟子的魂魄也是自行消散的?实不相瞒我派死于乱葬山与渡桥下的弟子和贵寺一样皆是魂魄消散,死无对证!”花千寻与子阳和尚的对话此时彻底的点醒了我。 “花阵主,你说什么?渡桥下死亡的弟子魂魄也消散了吗?”我一脸惊愕的问道。 “不错,怎么了?”花千寻被我突然的插话感觉莫名奇妙。 蒙面老者!难道,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做的,花千寻的话彻底的点醒了我,我是亲眼见他在渡桥下斩杀了火青春及邪派弟子的,且火青春死后确实没有了魂魄,蒙面老者也说过他杀的人连做鬼的资格都没有!巧合的是那日他也同样出现在了平乐寺,救出我的人也是他,可他为什么要杀子赐大师,他到底是敌是友,如果乱葬山的邪派弟子也是他所为,那么木古合又去了哪里?毕竟幽冥血玉是被木古盒抢走的,此时我思绪极乱。 “杨刀官?”花千寻见我不回应,一脸疑惑的再次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如果真如花阵主你所说,他们皆是被伤魂魄而亡的那么我知道凶手是谁。”我紧锁眉头回应了花千寻一句。 “是谁”花千寻和子阳和尚同时开口问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而且他有恩于我,若有机会再见到他我一定问个水落石出,给你们一个交代。”我并不想出卖蒙面老者,因为我还不知道他做些事情的目的,毕竟他两次救我于危难虽不是朋友但我觉得也不会是敌人。 “杨施主,你可要想清楚了有些事情不是你能背负得起的!”子阳和尚见我不肯说出真相显得有些着急。 “子阳大师,花千寻阵主不是晚辈不肯讲出来,而是我现在确实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从何讲起。” 其实就算我想告知他们是谁做得,我也讲不出蒙面老者的名字啊。 “贤侄,贤侄。” 一阵熟悉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膜,我闻声望去才发现朱伯伯满头大汗的从远处几个围观的人群中跑了过来。 “朱伯伯,你怎么来了。”我看着朱伯伯摔先开口道。 “你可让朱伯伯好找啊”朱伯伯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深怕我在跑掉。 “朱长望,别来无恙啊”花千寻眯着眼看着朱伯伯讲道。 “哟,这不是花阵主嘛,怎么你也来轮镇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派人给花阵主接风啊,哟还有子阳大师啊。”原来朱伯伯和他们都认识。 “千寻此次前来只为门中之事不便张扬,还望朱兄多理解。”花千寻将佛尘握于双手,半弯腰状的对朱伯伯寒暄着。 “花阵主哪里话,客气!客气!”朱伯伯同样将双手握成拳回应了一句。 “大师,听千寻一句此事绝非你所看见的那样还望三你思,千寻告辞。”花千寻虽是看着子阳和尚讲话但回眸间警惕的看了一眼朱伯伯,说完转身离开了,朱伯伯也未曾挽留,我心中顿时起了疑惑,因为花千寻见朱伯伯出现后明显的警惕了起来,他们之间又有什么恩怨?。 “子阳大师,贵寺所发生的情况我侄儿以对我细说,若大师今日当真要为难他就先杀了我吧。”朱伯伯说完紧闭双眼一副领死的样子。 “阿弥陀佛,杨施主你既说凶手另有其人,我寺姑且在宽限你一些时日,希望你到时给我寺一个说法。”说完子阳大师领着一票僧人离开了。 朱伯伯见僧人们离开后对我开口道:“贤侄快和伯伯回家。” “不了,朱伯伯这些时日我多有打扰,晚辈还是先行离去的好。”虽然此时我依然挂念着左影秋夫妇,可人性的本能告诉我不能就这样回去不然太没面子了。 “不能再有小孩子脾气了,严妍阿姨和依依都等着你呢,再说你的鬼奴还在我家枯井,你不想带他们离开了?”朱伯伯和蔼可亲的对我讲道。 “哎呀,我怎么把我的鬼奴忘记了。”我也顺势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假装拍了一下脑门和朱伯伯一起走向了朱家。 此番回去其实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带走左影秋夫妇,而朱家的一干人等一定不会是我想的那样简单,还有花千寻为何会如此的害怕朱伯伯,朱伯伯到底又是怎样的一个人,这一切的疑问在我心中回荡着。 第五十四章哆嗦犹豫的许思晴 在回朱家的路上,我除了心中的疑惑外,心里也是感觉很难堪的,因为从朱家跑出来时那种头也不回的意志和当众流泪的样子,此时想想都会让我脸红,现在回去了又该怎么去面对依依和鲁止琪,还有那侮辱我的朱可可等人呢。 “贤侄到了。” “这么快就到了吗?” 我只顾着埋头想事情,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朱家。 “刀官,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说话的是严妍阿姨,此时他正和依依还有鲁止琪在大门口迎接我。 “刀官,你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爹爹还让我跟着你历练呢,怎么,你小子就想丢下我跑了吗?”依依拖着虚弱的身体,一本正经的对我讲道。 “依依,我??????” 朱家上下对我确实不薄,看来还是我太年轻了,心智很不成熟,此时的我红着脸将头埋了下去。 “走吧,别都站在门口了。”朱伯伯铿锵有力的对众人讲道,我们一行人再次回到了会客厅,此时朱可可已经不知去向。 “朱伯伯,我那鬼奴现在何处我想见见他们。”我直奔主题的对朱伯伯讲道。 “不急,他二鬼不敌阴差法力,受了点伤,不过好在有我,这几日我已施法护住了他们的鬼魄,加上他们在枯井中采集了大量阴气,估计现在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朱伯伯,我爷爷说左影秋夫妇二人被前朝术士在尸体上做了手脚,按理说阴差是不会追的,可当日??????”我确实有些不解,所以便询问了一下朱伯伯。 “当着阴差的面现形,不被追杀才怪呢,他二鬼虽不能投胎再世为人,但也免不了受地府的折磨。”朱伯伯挥了挥衣袖,快速解开了我心中的疑惑。 我们一行人在会客厅谈天说地的聊了很久,期间朱伯伯见我疲惫不堪,将我领回先前住的房间睡了一觉,等我醒来时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了下来。不死心的我再次回到会客厅,向朱伯伯提议希望可以见见左影秋夫妇,因为我确实很想念他们,同时也很担心他们的伤情。 “朱四,你领贤侄去一趟枯井吧。”朱伯伯见我表明来意后,便吩咐仆人带我去见左影秋夫妇。 我在仆人的带领下来到了朱家侧院,侧院里长满了杂草,枯井的边缘贴满了各类符咒,杂草丛里留有一排清醒可见的足印,看来枯井时常有人走动。 “杨公子到了,你的鬼奴就在枯井之中。”朱四恭敬的对我讲道。 “谢啦,不过以后别叫我杨公子,我听着不习惯。” “好的,杨公子那我先下去了。”说完朱四转身离开。 朱四离开后我来到了枯井的边缘,枯井由乱石堆砌而成,只是井口略显平整,各类新旧不一的符咒被贴在了枯井边缘。想不到朱家如此富丽堂皇的庭院里,竟有这样一个残破不堪的地方,我蹲在井边将头探于井口之上,一股寒冷刺骨的阴风迎面扑来。 哇,好大的阴风,怪不得朱伯伯会让左影秋夫妇在此疗伤,原来这里汇聚了如此强盛的阴气,可这些阴气又从何而来? “左影秋,许思晴,小主我回来了,你们有没有想我?”我顶着阴风对着井口呐喊了一声,听音波的频率此井应该很深。 嗖! 两团黑气从井底飞出,险些撞到了我的脸上,黑气窜出枯井后一左一右的站在了我的身旁。 “少主。”左影秋激动的叫着我的名字。 “看吧,我说我们家少主会平安归来,你还不信。”许思晴一袭白沙裙在夜空里仙气飘飘的,给人一种古香古色的美。 “影秋,我给你的衣服呢?” 此时的左影秋已经褪去了一身官服,上着白衣下着蓝裙,蓝裙增一分则长,减一分则短,嫣然一副大侠风范。 “少主,我这身衣裳是朱老爷赠予的,他说我这样穿才和吾妻般配。” “哦哦,这样啊,朱伯伯送你的,怪不得你今日看起来比起以前又帅了三分呢?”我打趣的逗着左影秋。 少主! 左影秋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后忽然跪在了地上,许思晴见状也跪了下来。 “你们俩这是为何?”我不解的开口道。 “少主,我左影秋夫妇绝非贪生怕死之辈,只因地府乃鬼魂的克星,少主身怀清泉之血且阳寿未尽,就算去了地府我也料定你必会被遣返回阳世,我夫妻二鬼也想多陪少主些时日,就算去了地府也只会给少主徒添麻烦,所以当日才冒然离去,还请少主责罚。” 我当什么事情呢,原来左影秋是在为当日没有陪我去闯地府的事情而感到内疚。 “起来吧,这件事情你们做的很对,我压根就没想过要责备你们。”说完我将左影秋扶起。 “那日你们离开后,我见阴差追了上来,我听朱伯伯说你们还受伤了,现在好些了吗。” “多谢少主关心,地府的阴差个个法力高强,我夫妻二人也被他打成了重伤,幸好朱老爷及时赶到,在我们三人的联手之下才艰难的摆脱了那名阴差追捕。”左影秋心有余悸的叹了口气,对我讲道。 “什么?你们夫妻二鬼加上朱伯伯才只是勉强的摆脱了阴差的追捕?”我不解的问道。 “是的少主,那阴差蛮横无理,就连朱老爷也险些被伤。” 一名普通的地府阴差就如此厉害?我虽和白无常过个招,可他们毕竟是地府的大捕头,没想到一名扑通的阴差也会如此强大。这样说来鞭尸派的掌门鹤珂,在打斗中能占据阴差的上风,他的道法一定强于朱伯伯,如今在黄泉路上我又把此人给得罪了,看来日后得小心行事才是。 “少主,怎么了?” “ 哦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左影秋见我低头沉思,有些不解的开口问了一句。 “影秋,如今我们的处境艰难,我此次前去地府,正好遇见了鞭尸派在黄泉路上抢尸,当时迫于救鲁止琪心切,我又和鞭尸派结下了恩怨,日后我们得更加小心行事才行。” 此时我的内心也是极其复杂的,现如今仇家遍布天下,自己的麻烦事一大堆,还谈什么给父母报仇! “少主,你说的鞭尸派是谷雨城的的鞭尸派吗?” “是的影秋,你怎么知道?” “以前听老主人提起过,谷雨城鞭尸派掌门鹤珂虽道法高深,可却是一个贪财好色之徒,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其门中弟子也是无恶不作。” “不错,鹤珂在黄泉路上抢尸确为钱财而来。”我感叹了一句。 “少主恕我插嘴,思晴有一事不明,那就是鞭尸派抢魂之事,为何少主你会和他们结下了恩怨,依我做亡魂多年的经验,地府阴差各司其职,就算黄泉路上有人抢魂,其他地府阴差也是不会出手相助的,若出手相助反而会令阴差受责罚。”许思晴在枯井边疑惑的询问道。 “怪就怪那黑白无常喜欢看戏!对了思晴,他们为何会受责罚?” 因先前白无常也给我说过同样的话,我怕因我的鲁莽行为把地府的阴差给得罪了,所以我此刻便更加的想从许思晴的嘴里得到答案。 “少主有所不知,地府的阴差都是千挑万选的阴魂,隶属酆都城各殿阎王管辖,若半道不敌抢魂人,其他阴差从旁协助会有损管辖阎王的尊严,肯定会受罚。” 原来如此,许思晴的一番话,彻底的解开了我心中的疑问,。 “影秋,思晴,这口枯井下是否有你们的尸骨?” 其实我知道绝对没有,要是有的话,他们早就发现了,但是我只想从影秋他们口中亲耳听到没有,以彻底打消我对朱家的疑虑。 然而我此言一出令我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许思晴显然没有料到我的话题会转移的如此之快,在听见我询问枯井下是否有他们的尸骨时,她明显的哆嗦和犹豫了一下。 左影秋或许察觉到了许思晴的失态,赶忙接过话题,对我解答起了心中的疑问。 “少主,你怎么会突然这样问?这口枯井下并没有我夫妻二人的尸体。” 在亲耳听到左影秋的回应后,我也彻底的打消了对朱家的怀疑,或许好坏不分的是我吧,我怎么可以去怀疑对我疼爱有加的朱伯伯呢。 “哦没什么,你们还是先回枯井养伤吧,我离开的时候自会来带上你们的。” 左影秋夫妇在听完我的话后,对我礼貌的鞠了一躬,然后化作黑气快速飞入了井底。 左影秋夫妇飞回井底后我看着井口,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就是当我询问许思晴这枯井下是否有他们的尸骨时,她为什么会哆嗦和犹豫? 难不成被我说中了?他们的尸骨就在这朱家的枯井中,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朱伯伯和左影秋夫妇,甚至是我爷爷,他们就都捆绑在一块儿了,可这又怎么可能?一定是我搞错了。 但转念一想,或许是因我提到了他夫妻二鬼的伤心之事,才会让许思晴哆嗦和犹豫吧。 第五十五章再次启程 时间过的很快,至我从枯井离开后已是两月有余,朱伯伯一家对我很是不错,期间鲁止琪回了一趟家,将他的三轮车也一并从婴灵山带了回去,除此之外他在没离开过依依半步,或许是在鲁止琪无微不至的照顾下,依依的伤很快就恢复如初了。 鲁止琪也不在因我打伤他的事情而生气,依依呢也早就原谅了我,但这两月对于鲁止琪而言他是幸福的,可对于我来说却是伤心欲绝的,因为我爱依依的程度不比鲁止琪少,但我知道我不能横刀夺爱,更何况是一直以来把我当成兄弟的鲁止琪。 两月来,一些小门小派发现了我的踪迹,也多次来朱门骚扰,可都不敌我手,最后全被我给打发了。为了防止引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我和朱伯伯商量了一下,希望早日启程赶往东海之巅,寻得幽冥血珠,朱伯伯他虽想要挽留,但看在我报仇心切的份上也是欣然同意了,为了尽早启程,我已于昨夜提前将影秋夫妇带回了身边,一切万事具备就等着今日的远行。 “刀官,严妍阿姨听说你们就要远行了,我给你置办了一些换洗的衣服。” 我停下了整理物品的手,回头张望时正好看见严妍阿姨提着一个黄色登山包踏门而来。 “严妍阿姨这怎么好,你们对侄儿已经很好了,现如今又给侄儿置办新衣,让我怎么好意思。”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一下头,脸上写满了难为情。 “傻孩子,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和你朱伯伯早就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严妍阿姨一脸的慈爱,给了我一种少有的母爱感觉。 “谢谢严妍阿姨。” “还客气?”严妍阿姨假装生气的给了个我一个微笑。 “杀人犯,你他娘的收拾什么呢?舒坦的日子过久了不想走还是怎么的?再不走就赶不上广城八点的火车了。”鲁止琪在楼下大声嚷嚷道。 严妍阿姨摇了摇头发出一声苦笑,看来她已经习惯了鲁止琪这顽皮的样子了。 “走吧刀官。”严妍阿姨转身走出客房,我也跟在她的身后下了楼。 到了楼下后,依依和鲁止琪已经站在了庭院里,和上次离开朱家时倒也有几分相似之处,他二人一人背一个单肩包,只是依依背的是血红色的,鲁止琪的则是蓝色的,加上我的黄色正好红黄蓝三色,看来这是细心的严妍阿姨为了不让我们日常拿错行礼,而精心准备的。 依依的身体恢复后明显精神了不少,她身穿一套紫色休闲外套,内搭黑色T恤,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置于胸前,可即便是如此普通的一套衣服,也难以掩饰她高贵的气质,如此一个漂亮的女子,又怎能让人不动心。 “娘,你别担心女儿了,此次前往东海之巅帮刀官取得血珠,寻得木古合,报了杨叔叔的大仇后,女儿哪儿也不去就陪在你和爹身边。”依依的话语间充满了撒娇的气息。 “傻孩子,路上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放心吧娘。” “严妍阿姨,我觉得此次前去东海之巅最大的安全隐患就是这杀人犯,不过你老放心,有我鲁某人在,那杀人犯别想在动我们家依依一根头发。” 鲁止琪拍着胸脯,在严妍阿姨面前献着殷勤。 “哪里话,刀官是个好孩子,就是做事莽撞了些,你们之间可不能再发生矛盾了。” 严妍阿姨讲话时白了一眼鲁止琪,但依然语气非常的平和,慈祥二字也写在了脸上。 此时我才注意到,鲁止琪自从被我复活后,神清气爽,连面部轮廓都清晰了不少,加上一袭纯黑的皮衣,给人一种青春换发,野性极强的感觉。 “你个假道士,说什么呢?” 我虽对依依不敢有半分的非分之想,可在依依的面前,我还是尽可能的把自己收拾的光鲜亮丽了起来,话语间我故意将眼睛上的墨镜取下戴在了脸上。或许是出于嫉妒,此刻我向往常一样,尽可能的多做出了一些动作,不过是为了依依能够多看我一眼。 “好了别在寒暄了,早点启程吧。”朱伯伯大步走向庭院,对众人开口道。 “爹娘,你们不要太想女儿了。” 说完依依转身向朱家大门外走去,而我和鲁止琪也分别给朱伯伯和严妍阿姨道了别,然后跟着依依的步伐也快步向朱家院外走去。 “依依,别忘记爹给你说的话,听到没有。” 刚走没几步身后传来了朱伯伯严肃的命令声音,依依闻声惊恐的回头看了一眼朱伯伯,不敢做声,她心事重重的走出了大门。 刚来到朱家大门外,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在我耳边响起,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朱家大门外,驾车的是一位身着全套红色运动服,头戴鸭舌帽的女子。我定睛一看,是我所讨厌的朱可可,这个霸道又顽皮的姑娘,这两月在朱家可没少折磨我,她对我做出的种种行为,现在想想都让我咬牙切齿的想要杀了她。 “堂姐,听门人说你要远行啊。”朱可可降下车窗,对依依讲道。 “是的,我们要去东海寻一样东西。” “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也不叫上我,太不姐们儿了吧。” “这??????”依依有些为难的不知如何回应朱可可。 “可可,你胡闹什么,你以为你堂姐是去玩的吗?”朱伯伯夸过门槛,神情异常严肃的责备着朱可可。 “大伯我偏要去,免得姓杨的臭小子在欺负我堂姐。” “胡闹,赶快回去。”朱伯伯此时的语气明显发怒了。 “我偏不。” 朱可可依旧一副大大咧咧无法无天的样子,显然就算是朱伯伯发怒了,她也毫无畏惧之心。 “你此番若是去了,就永远别认你这个大伯!”朱伯伯言辞犀利,他发怒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可怕。 “大伯有这么严重吗?我不过就是陪堂姐去游历而已,况且我也是修道之人,就连这个废物都可以与之同行,为什么偏偏换了我就是不行,大伯你给我一个理由?”朱可可指着鲁止琪对朱伯伯讲道,很明显废物说的也是鲁止琪。 朱可可这个刁蛮公主的话让鲁止琪不开心了,他继而出言道:“哎,你个小丫头片子说谁废物啊。” 朱伯伯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他这个霸道侄女儿的话,生气的快步走到朱可可的车头前,开口道:“如果今日你非要跟着你堂姐去,就从大伯的身上压过去吧。” 朱伯伯这一古怪的行为,顿时让我心中起了疑惑,前去东海之巅寻血珠虽然危险,可他宁愿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去,也非要阻止朱可可和我们一同前往,这是为何?还有临行前朱伯伯嘱咐依依了什么话,他的表情为何又是如此的严肃?他到底告诉了依依了什么?朱伯伯有时候的行事作风真的让我很难琢磨透。 “可可你回去吧,若你在执意胡闹,我就去告诉二伯听。”依依此时也开口劝起了朱可可。 “好,好,既然都嫌弃我,那我回去了。” 说完朱可可掉转车头跑了,而我们一行三人在目送朱可可离开后也乘坐班车前往了广城。 坐在班车上,我靠着窗看着沿途的风景,心里一阵凄凉,三样神器我只取得一件,幽冥血珠又远在东海之巅,血玉又被木古合抢走,他自从乱葬山现身后就此人间蒸发,他到底去了哪里,我取得血珠后又该到何处去寻他。 “这个地方,小时候我娘带我来过。” 我被鲁止琪的话音从思绪中带了回来,稍不留神车已经到达了广城,看着繁华的大街,这是我二十年来第一次来到城市里,可我知道我永远也不会属于这里。 “车到站了,收拾好行礼下车吧。”班车的司机对着仍未睡醒的乘客们大吼着,我们一行人在司机的催促声中下了车,而车站就在火车站的附近。 下车时我的眼睛余光瞟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她此时正背着双肩大包站在出站口,一脸坏笑的盯着我们。 “朱可可!”我忍不住的叫出了她的名字,鲁止琪和依依同时看向了我手指的方向。 “可可,你来做什么?不是让你别跟来嘛!”依依咆哮着对朱可可吼道。 “女人这种神奇的生物真是让人搞不懂。”鲁止琪看着发怒的依依捏着耳垂讲道。 “堂姐,别想丢下我,而且大路这么宽,你怎么就知道我是跟着你们的,我正好也要去东海之巅。”朱可可不以为然的回应了一句。 “你给我滚回去。”依依再次咆哮道。 “堂姐你和大伯是怎么了?一个个都想阻止我和你们一起去游历,难道我去了会坏了你们的什么大事不成?”朱可可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依依被朱可可的一句话问的有些发懵,不知如何作答。 朱伯伯和依依确实太古怪了,其实朱可可和我们前去东海之巅也并没有什么坏处,因为作为修道之人,一番游历后是可以提升自己修为的,可为什么依依和朱伯伯却要极力阻扰呢?要说原因或许还真像朱可可说的那样,坏了他们的什么大事,可究竟又是什么大事呢? 这大事是否又和我有关? 第五十六章列车冤魂 我心中虽多少有些疑惑,但想着这一路上多个会道术的同伴照应也好,至少危险来临时她可以保护鲁止琪。 “依依,你堂妹来都来了,她可比止琪好至少会些道术,止琪都不怕,我们又有什么好阻止他的呢?”我上前对依依讲道。 显然朱可可没有料到我如此讨厌她,竟然会主动的帮她说起好话来,此刻她竟也向我抛出了一丝感激之情。 “不是??????而是??????”依依此时吱吱唔唔了起来,她的肢体动作给人一种极其不自在的感觉。 “不是而是什么?难道朱可可加入了我们,就真的如她所说坏了什么大事?大事指的是我取幽冥血珠的事情吗?” 我继续使用着激将发刺激着依依,因为我决定了要带上朱可可,所有才会言辞犀利的让依依无言以对。 “不是刀官,我是怕我堂妹她为难你。” “算了依依,你不说实话我也不勉强,不过我觉得你和朱伯伯今天确实为了此事有些过头了。” 依依很明显是在搪塞我,我也不好在做争论,转身走向了火车站的方向。 我在车站前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依依和鲁止琪还有朱可可此时也跟了上来,看来依依还是没有拗过她的堂妹,也只有答应她结伴而行了,而这也正是我想要的结果。 “喂,姓杨的臭小子,别以为你在我堂姐面前讲了我两句好话,我就会感激你,你伤我堂姐就是伤我,哪天本公主也要把你的肋骨踢断,以解我的心头之狠。”朱可可此时对我那一丝感激之情已经荡然无存,话语间她咬牙切齿的样子真丑。 “公主?”我笑了一声。 “臭小子你笑什么笑,记好了,整个朱家的人都会叫我公主,听明白了吗?” “好啦可可,进站吧。”依依不耐烦的冲可可吼了一句,然后拿起行礼向火车站内走去,我们一行人也只好跟在依依的身后,拿着行李进入站内登上了火车。 “好臭啊,这是什么味道?” 朱可可登上火车后捏着鼻子,将手在嘴前煽来煽去,看着她那做作的样子,此刻我还真有点后悔带上这位大小姐了。 我们放好行礼后坐在了一起,鲁止琪和朱可可相对落坐于靠窗户的位置上,我则紧挨着鲁止琪坐在了依依的对面,我们两男两女正好霸占了一处空座。 “呜??????” 随着一声火车的鸣笛声响起后,火车开始慢慢的前行了起来,而这也正是我所期待的,出生于大农村的我凡是都会有个第一次嘛。 “嗖!” 正当我侧着头兴奋的看着窗外的风景时,一道黑影从我身边一闪而过,被我眼角的余光瞬间捕捉。 此时朱可可也放下了她那捏住鼻子的手,警惕的看向黑影飘过的方向,可能她也发现了黑影的事情。 依依见我二人表情出现异样后,或许也意识到了有什么危险,只有鲁止琪还拿着个梨不停的削着,完全察觉不到这一异常。 “堂姐小心,这火车上有不干净的东西。” 鲁止琪听到朱可可的话后,放下了手中未削完的梨,慌张的四处张望着。 “哪里有啊,在哪儿啊?” “行了鲁爷,别大声嚷嚷,你们坐在这里着别动,我去看看。”说完我快速站起身走向了鬼影飘去的方向,准备开始一番查探。 “哈哈哈,哈哈哈,王昌龙老娘来了!” 刚走没几步,一阵阴生恐怖的女鬼笑声在我耳边响起,我也就顺势的停下了脚步。 “哪里来的小鬼,敢在本公主面前撒野,我看是做鬼做够了吧。”朱可可取出一尺短剑,气冲冲的站在了过道里。 “可可,你干什么?”依依小声的嘀咕道,我扭头一看,才发现她拔出剑后,整个车厢的人都在警惕的看着她。 “白痴!” “姓杨的,你说谁白痴?”朱可可指着我质问道。 “谁白痴,谁知道!” “你,??????”朱可可被我气的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当我准备再次开口挫挫这个刁蛮小公主的锐气时,女鬼出现了。 嗖,嗖,两声后一个长发遮脸,身作纯白血衣的白衣女鬼,由远及近的两个移形幻影,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此时她正站在车厢交界处,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们。 “小小鬼物,本公主不来找你,你到先来找本公主了。”说完朱可可跨出座位,怒气冲冲的准备去收拾白衣女鬼,可被我一把拉了回来。 “姓杨的,你干什么?放开我。”朱可可恶狠狠的瞪着我道。 “这里人多眼杂,不宜动手,先看看在说,就算动手也轮不到你。” “姓杨的,别看不起人行不行。”朱可可不服气的对我讲道。 “可可,刀官说的对,先坐下吧。” 朱可可倒是很听依依的话,有些生气的一屁股坐回了原位,然后死死的盯着那白衣女鬼。 “哈哈哈??????害死我的人都得死,王昌龙我终于等到你了!” 这鬼物的声音有些凄凉,充满了哀怨之声,不过这类鬼物就算有些鬼法,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也不过就是一只小小的蝼蚁。 “唔唔唔???????” 坐在我们后排的小男孩突然哭了起来,女鬼此时轻轻的抬起了头,她两颗冒着绿光的眼珠子,从头发的缝隙间看向了正在哭泣的小男孩。 “哦哦豆豆乖不哭,不哭,我们去看爸爸了哦。”小男孩的妈妈把他搂在怀里哄了起来。 “妈妈,那个阿姨豆豆好害怕。”叫豆豆的小男孩指着白衣女鬼讲道。 豆豆的妈妈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显然他是看不见白衣女鬼的。 “豆豆别胡说,那里哪儿有什么阿姨?” “妈妈,豆豆不骗人,你看她还在对我们笑。”豆豆再次指着白衣女鬼道。 白衣女鬼确实在笑,不过她不只是在对着豆豆笑,而是嘴角流血的对着我们所有人在哭笑。 哈哈哈??????女鬼的声音再次传来,忽然她鬼气猛涨,缓缓的飘到了一名男子的身后,而这名男子此时正处于昏睡状态。 “刀官,看来女鬼要开始害人了,收了她吧。”依依面色沉重的对我讲道。 “哪儿还用得着他,堂姐看我的。”朱可可说完捏起一个指诀,一道黄色的符咒出现在了她雪白的手掌心上,不过她的这一举动被我快速的挡了回去。 “姓杨的,你几个意思?” “我来吧,你在列车上使用道术必定会引起旁人的注意,还是我来吧。” 我告知了朱可可一句,然后一个意念传入手臂,告知了左影秋夫妇去捉拿白衣女鬼的事,左影秋夫妇领命后,化作鬼形移形到了白衣女鬼的身前。 “你,你小子养鬼?” “大惊小怪的,养鬼怎么了?”我白了一眼朱可可。 “哼,不过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像你这样的人养鬼也很正常。” 朱可可话音刚落,不到一个会合,白衣女鬼就被左影秋夫妇捉了过来。 “小小鬼物竟敢窥探他人性命,到底为何?”我压低了声线,开始审问着白衣女鬼。 “白痴,鬼物索人性命在正常不过了,竟说些废话!”朱可可略带嘲笑的对我讲道。 朱可可的话说的没错,如果换着是去地府以前,我也会这样想,可去了地府以后我觉得万物皆有灵,绝不错杀枉杀。 “臭道士,今日既已落入你手,你要杀便杀,又何须多言。”女鬼看了一下跪在地上膝盖开口道,他之所以跪在我面前是被左影秋夫妇强行按倒的。 “你想来个痛快也行,但你得给我一个痛快诛杀你的理由吧。”我用手捂着嘴,在女鬼的耳边小声嘀咕道。 “哼,我做鬼的这十几年害死了很多人,这个里由够了吧,快杀了我,快杀了我。” 女鬼话语间一口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要是过去的我肯定会被吓破胆儿,但现在她的这些小把戏对于我来说,简直太平常不过了。 “杀人犯,你在和谁说话呢?鬼物逮到了吗?”鲁止琪此时仍旧警惕的左顾右盼着。 “废物,你插什么话?”朱可可对鲁止琪的插话感到非常不满,继而埋怨道。 “谁,谁废物?你个小丫头片子。”鲁止琪捡起一块果皮,丢向了朱可可。 “行啦,你俩别闹了。”我一脸严肃的制止了他二人的行为。 “你害这些人总得有个理由吧,我刚才听你讲害你的人都得死,是什么意思?王昌龙就是那名昏睡的男子吧。”我继续审问道。 “不错,他就是王昌龙,那个十几年前杀死我和我丈夫的人!”女鬼恶狠狠的看向了昏睡的男子讲道,此时她的眼里充满了仇恨。 “继续讲,如果真有什么大冤屈,道爷给你做主。” “你?哼,算了吧,不过我可以把我的事情讲给你听,你看看我害死的这些人是不是该死。”女鬼显然对我能给她做主的事情不报任何的希望。 “我生前叫李贵芳,是广城松桥镇的人,我丈夫叫雷勇,我们曾经有一个清贫但美满的家。那时虽然日子过的苦,可我们夫妻二人还算恩爱,再后来我们的儿子小年出生了,丈夫为了给小年创造好的生活条件,就带着我跟着同乡的十几名农民工去外地打工赚钱。然而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一切竟是我们一家噩梦的开始,王昌龙,王昌龙,我要杀了你!”白衣女鬼一想到过去,情绪开始变得暴躁且失控了起来。 “李贵芳,后来发生了什么?”我赶紧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以缓和她内心的悲伤与愤怒之情。 “我和丈夫都是乡下人,世面见的少,就算是进城打工也赚不了什么钱,但同村的王昌龙很多年前就离开家开始赚钱,他在外面赚了很多钱,还给家里盖了洋楼。我和丈夫就寻思着跟着他赚大钱,对王昌龙也是深信不疑,他把我们带到了秦州的一处煤矿里工作,王昌龙是矿里的一个班长,每天领着我和丈夫在煤井里挖煤,我和丈夫每日干活都非常的辛苦,可怀揣着赚钱可以改变家人生活的梦想,再苦再累我们也都要坚持下去,然而让我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永远记得这天是农历三月二十二!” “农历三月二十二发生了什么事情?”朱可可此时兴趣异常浓厚,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打岔道,我和依依同时对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那天我和丈夫像往常一样,跟着王昌龙还有几位同乡深入煤井里干活,快到晌午的时候王昌龙手里拿着一把铁锹,问我丈夫想不想知道如何赚钱又快又多。我丈夫为人憨厚,简单的回答了一句跟着王班长好好上班就能赚钱,可王昌龙一阵冷笑后对我丈夫说伪造矿难才是最赚钱的,然后他对着我丈夫的头部就是几铁锹,我见状拼命的去保护我丈夫,可后来同乡的张海、李秀等等全都蜂拥而至的捡起了煤石,把我和丈夫活生生的砸死了。”女鬼李贵芳讲道这里时满脸的鬼泪。 “什么?世间当真有这么可恶的人?”我盯了一眼昏睡中的男人对李贵芳讲道。 “后来他们找了两个人假扮成我的亲人,骗取了矿山的一大笔抚恤金,然后把和我丈夫的尸体弃尸荒野。无赖啊,无赖害死我和丈夫的人都已经被我给杀死了,可唯独王昌龙的脖子上挂着一枚被高人开过光的铜钱,我根本报不了仇。”白衣女鬼此时已经哭的泣不成声了。 “如果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我说了我会替你做主!”对白衣女鬼讲完这句话后,我起身走到了那名昏睡的男子身前,叫醒了他。 “这位兄弟有什么事情吗?”男子被我叫醒后不解的对我问道。 “没什么事情,就是来和你聊两句。”我笑眯眯的回应着王昌龙。 “我们见过吗?”王昌龙话语间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见过吧,我叫雷勇,妻子叫李贵芳,广城松桥镇 的人,和你一个村的。” 原本还有些睡意的王昌龙在听完我的话后,吓的一下精神了起来, 他绷紧神经,满脸惊恐的望着我开口道:“你叫雷勇?” 王昌龙他那惊恐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所有答案,女鬼李贵芳没有骗我,而我也开始了下一步的动作, 我回头看了一眼女鬼李贵芳的方向,勾了勾手指叫她过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王昌龙声音发抖的询问道。 “兄弟不仗义啊,你分我点钱,伪造矿难这件事情我就不说出去了。” 我并非要真的敲诈他,而是不想冤枉好人,所以才再次多此一举的想要去确认李贵芳的话是否属实。 “不,不可能,当年参与这件事的人都死光了。”王昌龙抱有侥幸心里的对我讲道。 “看来你是不打算分钱给我了?”其实此时此刻王昌龙的话,已经足够能证明他确实干了这件事情,我也没有了任何的后顾之忧。 “呵呵,老子伪造的矿难不止一起,你算个什么东西,分给你?我呸!”王昌龙的脸上此刻写满了阴险卑鄙与无耻。 “告辞!” 我起身的瞬间捏出一个指诀,驱动着一丝残魂之力,打碎了王昌龙胸前的铜币,铜币破损的一瞬间李贵芳现形,吓的王昌龙当场尿了裤子。 李贵芳又怎么可能会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报仇机会,王昌龙一番恐惧的挣扎后死翘翘了,期间列车上的医务人员也对他进行了抢救,可被鬼害死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有生还的机会。 “恩公,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报的了仇,这下我死的瞑目了。” 李贵芳轻轻的迈着鬼步来到我的身前跪了下去,我能感受到李贵芳此刻对我的感激之情,做了一件好事倒也让我内心升起了一分自豪感。 其实此刻我还是有些后悔的,因为打碎王昌龙胸前的铜币让我再次使用了残魂的力量,就连我离开地府之时鱼鳃也告诫过我别随意显摆,但也是地府之行让我所有的想法都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那就是既然拥有了这样的力量,为何又要藏着捏着,反正我的仇家已经遍布天下了,倒不如让世人都知道我拥有了这样的力量,或许还能吓退一些不知好歹的妖人。 “去吧,去地府转世轮回,别带着怨气游走于世间了。” “嗯,谢谢恩公。”说完李贵芳转身消失不见了。 正当我想转身在依依面前炫耀一番时,我才意识到哪里不对,那就是像李贵芳这样一个小小的鬼物,她这十几年是如何躲避阴差追捕的?难道我又做错了什么? 第五十七章摸骨神算 目送李贵芳的亡魂离开后,我虽心灵上得到了一丝安慰,但毕竟我还是没有将整个事件问的透彻就开始贸然行动了,不过回想一下王昌龙确实有些可恶,他今日惨死也是罪有应得。 “姓杨的,你让那女鬼害死了人,歹毒二字用在你身上可一点都不为过。”朱可可一脸鄙视的样子对我开口道。 “难道你和依依不想要这样的结果吗?” 朱可可听了我的话后嘟着小嘴不作声,依依则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只有鲁止琪一脸懵逼的询问着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当我们准备细致的向鲁止琪解释一番时,一位身作民国中山装的盲人老者正摸索着向我们迎面走来。 “让让,谢谢,让让。” “死瞎子,眼睛瞎了就在座位上坐着呗,瞎跑什么。”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地痞被老人的手碰了一下,继而开口骂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老者连连道歉。 “滚开!”黄毛小子一把将老人推开,害的老人险些摔倒。 黄毛小子如此无礼,看的我心里一阵难受,谁都会老去况且还是个盲人。 我站起身来走到老人身前对黄毛小子道:“尊老爱幼这个道理你不懂吗?老人家眼睛本就看不见,你让让他怎么了?” “哎哟,喜欢打抱不平啊,老子正愁路途遥远无事消遣,要打架啊,来吧!” 黄毛小子话语间挽起了衣袖,做出一副准备和我打上一架的样子。 小黄毛太过猖狂,今日我若不出手让他长点记性,他都不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也对不起鱼鳃给我的残魂力量。想到这里我运作一丝残魂之气游走于指尖,心想着对付这种小地痞一招足矣。 “小子,找死。” 说完我挥拳便准备动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老者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一股浑厚有力的道气从老者的手心传入我的手腕,我惊讶的回头看着盲人老者,因为他体内的道气是我的数倍还不止。 “这位小哥,是我老头子眼瞎,不小心碰到了你,还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老者低头弯腰的对黄毛小子道歉道。 “哼,下次注意点儿。”说完黄毛小子头也不回的向车厢的尽头走了去。 “老人家这是为何?”我不解的问道,明明他自己也是一位练家子,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教训那黄毛小子,可他偏偏却选择了忍让。 “狗咬你一口,难道你要咬狗一口吗?” 老人家的话很是有道理,有一种让我恍然大悟的感觉,我回应了他一个微笑,虽然他看不见。 “老人家你是要去那儿,晚辈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 我抓住老人的胳膊问道,老人没有回应我的话,而是指了指我坐的位置。 他是来找我的?而且他怎么知道我所坐的位置,看着老人家两颗发白的眼球我不解的冥想着,不过我还是把他扶到了我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姓杨的,看不出来你还挺善良的嘛。”朱可可略带讽刺的说道。 “对呀杀人犯,你把瞎子弄过来干什么?” 鲁止琪的这声杀人犯惹的邻座的旅客将头一起看向了我。 “你们就别贫了,老人家这里有些水,你先喝点吧。”依依将垂于胸前的长发用力的抛向了后背,递给了老人一杯水。 “老人家,你要去哪儿啊?怎么只有你一人?你的家人没有陪着你吗?”老人接过水的瞬间依依连发数问。 “哼哼哼??????。”老人家似笑非笑的哼哼声,让我们一行人非常的不解。 “我要去东海县寻海市蜃楼,取幽冥血珠。”老人的话让众人一惊,因为这也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可老人说出这样的话明显是说给我们听的。 “唉我去,你这个老头儿疯言疯语的说什么啊,什么海市蜃楼?什么幽冥血珠?喝完水赶快滚。”鲁止琪显然也被老者的一番话乱了心神,他暴躁的演起了戏。 “我老头子眼瞎可心却一点也不瞎,那名突然病亡的男子是你们的杰作吧。” 老人家话语间将头看向了王昌龙生前的座位,看来真如他所说的那样,他的眼瞎但心却不瞎,而这一切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老人家,明人不说暗话,直接说明你的来意吧。”我知道眼前的这名盲人老头儿,绝非一般的普通老者,所以便直接开口问道。 “哼哼哼??????”老人再次发出一阵哼哼的笑声。 “你这老头儿笑什么,快说啊。”鲁止琪着急的对老头吼道。 “我来这里没有任何意思,刚才我所知晓的这些零星信息,全是从小伙子你的手骨处摸到的。”老者转动着两颗发白的眼球,看着我讲道。 “算命的?哎呦我去,你得好好给我算一挂,看看我老鲁什么时候发财,什么时候和依依洞房花烛。” 说完鲁止琪快速将手伸到了老者的掌心里,此时他或许已经完全忘记了盲人老者扰乱他心智的事情,对老者也完全没有了警惕之意。 “不要脸,我堂姐才不会喜欢你这样的废物呢。”朱可可一脸嫌弃的对鲁止琪讲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老者知道我们的去意。不好!要是他从鲁止琪的骨骼处摸出了他还魂的事情我又该如何解释,毕竟这位老人家真本领还是有的,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鲁止琪的手已经伸向了他。 老者灵活的手指在鲁止琪的手掌心、骨关节处来回的游走着,并露出了一脸惊愕之色,我知道他或许已经触碰到了鲁止琪的秘密。 “怎么样,怎么样,我什么时候和我家媳妇儿结婚洞房啊!”鲁止琪一脸期待的等着老人的回应。 “不要脸。”朱可可再次冷冷的回应了一句。 “哼哼哼??????”老人摸完后将鲁止琪的手推开了,再次发出了一阵他那标志性的哼哼笑声。 “唉!我说你这老头儿笑什么?看来是个骗子,还枉我兄弟好心帮你。”止琪满脸失望的将手收了回去。 “阳寿已尽,还魂续命!”老人家简简单单的八个字,正是我所担心的。 “老人家,有些事情你说了他也听不懂,还是不说的好。” 我赶紧插话道,深怕老人将情况讲给鲁止琪听,老人白色的眼珠轻转了一下,或许他此刻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 “什么阳寿已尽还魂续命?”鲁止琪一脸茫然的看着老者。 “老人家你说的是真的吗?”依依紧锁眉头,死死的盯着老者问道,看来朱伯伯和严妍阿姨并未将此事告知依依。 “以前我只觉得你是个废物,现在我觉得你还是个蠢货!阳寿已尽还魂续命的意思呢就是说你已经死了,你现在之所以活着是有人给你续命了,可普天之下能有这种本领的人根本不存在啊,反正我是没见过。”朱可可这个大嘴巴,在一旁给鲁止琪解释着老者这八个字的字面意思。 “朱可可你的嘴真臭,竟说我兄弟是废物蠢货,你才是胸大无脑的大蠢货。” 其实我并不是真的要和朱可可吵架,我想以此方法转移鲁止琪的注意力,不想她再给鲁止琪解释下去。 “姓杨的,你说谁胸大无脑。” 朱可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部,一脸怒气的质问着我。 “说你怎么了,本来就是,还不承认。”我继续用言语刺激着这个可爱的小公主。 “你个王八蛋,本公主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说完朱可可拿起垃圾盘向我丢了过来。 “好了可可,刀官是和你开玩笑的。” 依依见状赶紧解围,但依依的面部表情非常凝重,或许她此刻已经听出了什么端倪。 “哎呀,杀人犯、小公主你们别捣乱了,听瞎子怎么说。”鲁止琪没好气的对我和朱可可讲道。 “也可能是我老瞎子摸骨摸错了,大家不要大惊小怪的。” 老人或许明白了我的意思,继而打着圆场。 “切,我说瞎子是骗人的吧,你们还不信。”鲁止琪对老者瞬间失去了兴趣,摊了摊手,靠着窗户不在做声。 其实我明白,鲁止琪和朱可可好骗,但依依却不是那么轻易就会相信的。 “好啦,我老瞎子就不在这里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说完老者起身准备离去,我见状一把扶住了老者的胳膊。 “老人家,你眼睛看不见,我送送你吧。” 老者没有做声,只是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我们走了几步后,老者忽然停下脚步对我讲道:“少年,你那位叫鲁止琪的朋友大限将至,恐时日无多,他对你更是至诚至真,好好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吧。” “老人家,你什么意思?” “你入地府为他续命七十载,可有人偏偏不想他活着留在你的身边,公然违反地府轮回之道,恶意篡改了他的阳寿,可惜了啊!这名少年本性纯良为人坦荡,只因误打误撞的卷入了这场惊天的阴谋之中,落得个魂飞魄散,永生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场。”老者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 “魂飞魄散!” 我惊恐的重复了一遍老者的话,魂飞魄散就是说鲁止琪若再次死亡后,魂魄将不复存在,就算地府也不可能再次将其复活? “老人家晚辈能看得出来,您不是一般的老者,只因晚辈愚钝,到底是谁会对鲁止琪下如此之重的手,还请明示。” 老者看了一眼我的左臂,叹了口气道:“唉,我这里有一瓶水,是老瞎子盲眼所流的泪水,拿去洗洗你的眼睛,或许你就能看清世间善恶。 我接过老者手中的绿色小瓶,道了声谢,继续追问道:“老人家您能不能说的在明白点,什么惊天阴谋,还有鲁止琪大限将至魂飞魄散就真的没救了吗?晚辈愿意在为他闯一次地府,或者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哪怕让他入畜生道轮回也好” “有些事情是地府的意思,我瞎子不能泄露天机,不过你的朋友我暂且可保他一时,至于能保多久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这是一个流光护盾,用你体内的鱼鳃残魂和你对面那女子体内的阴柔道气可以合并驱动,驱动后的流光护盾可形成流光保护罩,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很难进去。” 说完老者将一个罗盘大小,镶满宝石的铁制圆形法器递到了我的手中,老者嘴中的女子指的是依依吗?而流光护盾为何如此麻烦,需要我和依依合并之后才能驱动。 话语间我和老者已经穿过了列车的两节车厢,可他的话让我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心里也是疑点重重。 “就到这里吧,我的座位就在这里,对了,流光护盾只识别最初被封印的人,所以你每次开启时,最好把你需要要保护的人都事先置于护盾中,否则必会遭到护盾的反噬。” 老者说完坐了下去,邻坐的一对情侣此时正不解的看向我,不过我完全没有理会情侣的异样眼光,只因此时我心中布满疑云且心痛至极。 “少年,自己的东西才是好东西,清泉血乃是千年难得一遇的血脉,要好好利用。”老者紧抓我的手臂讲道。 “谢谢老人家,您说的话我会记得。”说完我转身朝着来时的位置而去,只因此刻我太想念鲁止琪,我想快点回去见他。 盲人老者神通广大,他的话因该不假,可篡改鲁止琪阳寿的人是谁?是鱼鳃?黑白无常?还是阳间的人?老人家怕泄露天机不肯多讲我是可以理的解,不过眼下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救鲁止琪呢?我思绪万千的向回走着。 “老人家还未请教您的尊姓大名呢?。” 我刚走没几步转身看向老者的位置,可此时他已经凭空消失了,隐形之术?怪不得刚才那对情侣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我话音刚落老者的声音传来:“区区贱名,何来尊姓一说,大周后裔姜尚传承者。” 姜尚是谁?大周又是谁?高人讲话都是这样吗?我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懵逼的看着老者先前落座的位置。 第五十八章疑云 我带着心痛和疑问回到了座位上,此时鲁止琪正给依依削着水果,他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看来完全没有把摸骨老者的话放在心上,依依满怀惆怅的看着鲁止琪,没有拒绝他的殷勤,朱可可则一脸嫌弃的撅着嘴看着鲁止琪。 “喂杀人犯,你手里拿的什么玩意儿啊,边上还镶了红的、白的、篮的三种宝石,看起来很值钱的样子,不会是你趁那老瞎子看不见偷来的吧。”鲁止琪用纸巾擦拭着手,一脸奸相的对我讲道。 我苦涩的笑了一下,满脸心痛的看着鲁止琪,我多想告诉他这玩意儿是流光护盾,是延缓和保护你生命的法器啊,可我不能,因为我知道一个活着的人就被判了死刑,那种内心的煎熬会是多么的痛苦。 想到这里我看着一脸天真的鲁止琪,眼眶开始红了, 但我怕被众人发现端倪,所以我便低头揉了一下眼睛,稳定了一下悲伤的情绪。 “依依,我有些内急车上可有洗手间?”我强颜欢笑的忍住一切,尽量伪装出一副很轻伤的样子,对依依讲道。 “嘿嘿,小公主你别看他现在有个人样儿,以前你堂姐都叫他土鳖,看来他是真的第一次坐火车,厕所在哪儿都不知道。” 鲁止琪发出憨厚的笑声向朱可可嘲笑着我,朱可可嫌弃的白了我一眼,没有回应鲁止琪的话。 “刀官,我带你去吧。” 依依站起身来捋了捋衣服,我知道她或许是有话要问我,我没有拒绝,跟在她身后向车厢的尽头走去。 到了鲁止琪和朱可可的视角忙点后,依依一脸严肃的开口问道:“刀官我希望你给我讲实话,刚才那盲人老爷爷说止琪阳寿已尽还魂续命的事,虽被你岔开了话题,可我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你告诉我那日婴灵山我和止琪昏迷后都发生了些什么?” “我去了地府,带回了止琪的魂魄,为他还了魂。”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办到的,可这是好事啊,但你神情为何会如此悲伤。”依依不解的问道。 “我也以为从此止琪会好好的活到老,可事情远非我们想的那样,摸骨老者说止琪误打误撞的卷入了什么惊天阴谋之中,有人不想他活着留在我的身边,而且,而且??????”讲到这里我难以压制起伏的心情,有些说不下去了。 “而且什么啊?” “而且摸骨老者还说止琪大限将至恐时日无多,会落得个魂飞魄散,永生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场。” 依依听完我的话后一脸惊愕的瞪着眼睛看着我,此时我也难以掩饰心中的悲伤,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着。 “依依,我不管惊天的阴谋是什么,有事冲我来就好了?我不想害了止琪,摸骨老者说有人不想止琪活着留在我的身边,下一站,下一站就让止琪下车,我和他再也不相见了。”我几乎有些失去理智的对依依怒吼着。 “刀官你冷静点想想,你以为让止琪下车就没事了吗?你想想,他是下车被奸人所害的机率大,还是在我们保护下被害的机率大?再说了摸骨老者的话就真的那么可信吗?他就是破尘也说不一定呢?” 依依的话彻底点醒了我,是啊!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怀疑过老者的话是真是假,可他为什么要骗我?目的又何在? 我心情稍加平静的回应道:“以你的意思是让止琪继续留在我们身边吗?” “反正我是这样认为的,再说了你觉得止琪他会离开吗?” 依依的话不无道理,我稍加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平和的对依依讲道:“不过摸骨老者能算出我体内的是鱼鳃残魂之力,还有地府之事,本领绝非一般的强,我们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眼下最重要的是保护好止琪。” “我也是这样的想的,如果摸骨老者没有骗我们,那么止琪??????” 依依的声音有些哽咽,看来她和我一样同样担心鲁止琪的安危。 “依依,这是那老者赠予我的流光护盾,他说流光护盾可暂时护住止琪,但必须我们二人同时施法才能驱动,我也不知是为何。” 我将流光护盾在依依的眼前晃了晃。 “我们二人合力才能驱动?”依依接过我手中的流光护盾疑惑的自言自语了起来。 “是的,摸骨老者告诉我的。” “依依,我虽有一身蛮力,可对世间派系了解甚少,我问你 ,普天之下谁有这个能力篡改止琪的阳寿?”我追问道。 依依将手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的回应道:“地府级别高点的阴差皆可做到这一点,但阳世就很难说了,幽冥邪派的邪灵及其门下的七位长老、破尘、南宫项月皆有可能。 “还有刀官,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刚才告诉我摸骨老者说止琪若再次死亡会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依依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的神情也一下变得严肃了起来。 “对啊,怎么了依依?” “还有一个人,木古合!此人嫌疑最大,你听我给你分析,地府既然同意为止琪续命就不会恶意篡改他的阳寿。记得你曾经说过乱葬山的邪派弟子顷刻间魂魄全被打碎,木古合却从此人间蒸发,以你当日的修为他要取你性命轻而易举,可你毁掉的是邪派千年基业,他却只对你进行了一番侮辱后就轻易的放了你,你不觉的奇怪嘛? 依依的话不无道理。 “当然还有一个人,渡桥下的蒙面老者,他出手时邪派弟子尽数死于魂魄被毁,可他至少是在帮助我们,没有理由要加害止琪,木古合就不一样了,说不定摸骨老者说的惊天阴谋和他有着很大的关系,如今地府三神器之一的幽冥血玉又落于他手, 我曾经听爹爹提起过,幽冥血玉这样的神器正是精通于伤人魂魄的法器。”依依话语间额头也是布满了疑云。 “摸骨老者所述的惊天阴谋又是什么呢?这一切好像都和我有着莫大的关系!”我继续追问着。 依依摇了摇头开口道:“其实不光是止琪,我感觉你还有我皆误打误撞的卷入了什么纷争之中,我在明敌在暗,眼下还不好说。” “媳妇儿,你们在聊什么啊?” 鲁止琪不知何时来到了我们身前,他的一句话将我和依依拉回了现实,我和依依去除了一脸的疑团,带着我微笑同时看向了他。 “杀人犯,老子可给你说好了啊,我鲁爷之所以跟你在一起,全是因为我家媳妇儿,你可不能喜欢她,不然的话老子要和你拼命。” 很显然鲁止琪已经来到这里多时了,只是刚才看见我和依依正聊着天也不好打扰而已,但他醋意大发,还是忍不住的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谁是你家媳妇儿,小屁孩儿。” 依依轻戳了一下鲁止琪的额头,佯装出一副娇滴滴的样子离开了。 “嘿嘿,很快就是了啊,我鲁爷要追的人从来没有追不到的。” 鲁止琪话语间抓起了依依的手,一脸幸福的笑着,依依此刻没有像过去那样抵触鲁止琪对她的牵手行为,或许是依依知道鲁止琪恐大限将至,她内心深处的善良之情在这一刻被完全激发了,所以她才没有拒绝鲁止琪的这一行为。 “唉,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打情骂翘。”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离开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鲁止琪和依依,此刻我的内心非常复杂,心中充满了醋意,其实我早就爱上了依依,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但是我知道因为止琪我不能爱上依依,更不能对她流露出半点的爱慕之意。 回到座位后,我心事重重的坐了下去。 “懒牛懒马屎尿多!”朱可可嘟着小嘴一脸鄙视的对我讲道。 “你说谁懒牛懒马屎尿多?” “说你,说你怎么了?要打架,来啊。”朱可可调皮的将舌头吐了出来,一脸挑衅的对我大吼着。 “朱可可,我不知道你为何老是针对我,别以为我打不过你,我是看在朱家的面子上才不和你一般见识的。 “谁让你打伤我堂姐的,本公主看不顺眼的人统统都没有好下场,知道吗姓杨的。”朱可可依旧保持着她那一副挑衅的样子。 “可可,怎么又和刀官吵起来了。” 依依和鲁止琪也回到了座位,见我和朱可可又吵了起来,便出言解围了起来。 “堂姐,你可要给我做主啊,姓杨的臭小子刚才趁你们不在,色心大起摸我屁股。”依依和鲁止琪听闻后皆是一脸惊愕的瞪大眼睛看着我。 “朱,朱可可,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站起身来指着朱可可,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因为这小丫头片子当真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刀官,可可说的是真的吗?”依依脸色此时明显有了变化,估计她此刻也是半信半疑的。 “是啊杀人犯,你不能见人家小姑娘长的漂亮就来硬的啊,这东西讲的是你情我愿。” 此时依依和止琪都将目光再次投向了我,完全没有注意到朱可可正背对着他们偷偷的吐着舌头,一脸得意的样子。 “不过呢,以杀人犯的为人我们大家是都清楚的,他做出这样的事情也很正常,别大惊小怪的,依依你以后可得离他远点儿啊,嘿嘿。”鲁止琪一脸坏笑的火上浇油道。 依依冷冷的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对朱可可开口道:“可可女孩子家家的以后记得保护好自己,别被那些个色迷心窍的人占了便宜。”依依说完和鲁止琪相对坐了下去。 “哦,知道了堂姐。”朱可可一副可怜巴巴的回应着依依。 显然依依最后还是信了朱可可的话,而我也是百口莫辩,气愤的斜看了一眼窗外,挨着鲁止琪坐了下去,不再作声。 刚一坐下,对面的朱可可对着我的腿就是一脚,当我看向她时,她正挤眉弄眼的挑衅着我,看来她还在为刚才冤枉我的事情偷着乐。我也不想再理会她,而是心痛的看着鲁止琪,因为我想多看他几眼,如果摸骨老者说的是真的,我可能很快就会失去鲁止琪这个好兄弟,一想到这里我又是一阵心痛。 第五十九章恶鬼敲门 伴随着铁轨的哐当声,经过几日几夜的长途行车,我们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东海之巅的前站东海县。鲁止琪在我和依依的贴身保护下相安无事,期间我们也没有发现有任何的异常,可越是过于平静,我就越觉得不安。 “好累啊!”朱可可拖着轮式行礼箱,打了个哈欠自言道。 “是啊小公主,坐了几天列车,我老鲁的腰都快断了。 “你个废物。” 朱可可白了鲁止琪一眼,但鲁止琪这一路走来因为依依态度上的转变,人也变得乐观了不少,也可能是为了讨好朱家的人,所以不屑与朱可可有任何的吵闹,他压根就没把朱可可的话放在心上。 “依依,这些粗活儿就让我来吧。”鲁止琪一把将依依的背囊抢了过去,跨在肩上。 “收回我刚才的话,你也不完全是个废物,这个你也拿着吧。”朱可可刁钻的将手中的行李箱推向了止琪。 “捣什么乱,去去去,自己拿着。”鲁止琪没好气的将行李箱推了回去,但又被朱可可给硬塞了回来。 “天色不早了,我们就近找个地方住下吧。”依依下车后伸着懒腰散发着一股迷人的气息,对众人讲道。 “就住那家缘来客栈吧,我要和媳妇儿住一间房。” 鲁止琪双肩一边夸着一个大背囊,提着行礼箱冲向了客栈,我和依依知道鲁止琪处境危险,也赶紧追了上去。 “哼!” 朱可可见没人搭理她,冷哼一声后嘟着个小嘴,一副傻白甜的样子跟着我们身后。 经过一番简单的登记后,我们来到了车站附近的一家旅馆,这里虽然条件简陋但还算干净,期间朱可可吵着闹着要更换条件更好的地方休息,但我和依依都怕鲁止琪会遭遇危险,拒绝了朱可可的要求。 到了房间后我扫视了一眼房间的环境,房间是一个标准的双人间,屋内摆放着一张红漆涂抹的梳妆台,梳妆台上一面硕大的镜子将整个房间映入镜中,防盗的门是一扇掉着黄漆的老旧木门,整个房间的结构显得有些破败诡异。 “唉,老子的愿望又落空了,本来还以为可以和媳妇住一间房的,没想到又和你这个杀人犯住在了一起。”鲁止琪到了房间后将肩上的行礼随处一丢,在床上摆了个大字,喃喃的自言自语了起来。 “止琪,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很快就要死去了,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其实我只是想知道鲁止琪还有什么要完成的心愿,摸骨神算的话让我不可不信。 鲁止琪猛的从床上坐起,双手握拳对我开口道:“杀人犯,你想干嘛,又想踹死老子不成?” “我就随口问问,此行海市蜃楼路途凶险,我怕我是回不去了哦。” 鲁止琪放松紧握的拳头,对我讲道:“你个乌鸦嘴,如果我很快就会死的话,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带依依回家,见见我爹娘。” “你真的很爱依依吗?” “你不废话嘛,为了依依我可以粉身碎骨,爱情这种东西是你这土鳖不会明白的,滚滚滚,别问我这么无聊的问题。”鲁止琪一提起依依,一脸深情的微笑着。 “喂喂大哥,你都要死了,就没有别的愿望吗?”我爬上鲁止琪的床继续追问着。 “还真没有,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牵挂的人一是我爹娘,第二就是依依了,当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若我鲁某人真像你说的那样很快就会死去,我只想和你们呆在一起,哪儿也不去。”想不到止琪临死前依然会想着我和依依,这一点倒是让我着实有些意外。 我的傻兄弟,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来保护你的,因为你在我的心理也同等重要,我在心理默默的想着。 “当当当。”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鲁止琪顺势从床上坐了起来。 “该不会是我媳妇儿来找我了吧。”鲁止琪心理一喜,想都没想就把门打开了。 可门外没有任何人,鲁止琪将头探出门外看了看,一脸失望的缩了回来并将门关上了。 “看来是租客走错了房间,敲错了门。” 听完鲁止琪的话,我心理一惊,因为鲁止琪打开房门的时间并不是很慢,就算是敲错了房门的租客,也不会如此之快的就消失在鲁止琪的视线里。想到这里我的心开始悬了起来。 “当当当。”门外再次响起了敲门声。 “这次,一定是我媳妇儿。”鲁止琪再次飞快的将房门打开,可门外依旧空无一人。 “他娘的谁呀,恶作剧很好玩吗?”鲁止琪破口大骂了起来。 “什么情况?”我担心的开口问道。 “唉不知道,估计是哪个王八蛋恶作剧。”鲁止琪狠狠的将房门摔上,回应了我一句。 直觉告诉我绝非鲁止琪说的那样简单,这一定不是有人恶作剧,而是有人故意找麻烦! 我扭头看向了窗外,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了下来,车站周围的霓虹灯在夜幕里显得格外闪耀。 当我想到这里时门外再次传来了敲门声,鲁止琪握紧拳头就要去开门,被我一把拉了回来。 “让我来。” 虽鱼鳃和蒙面老者皆让我不要显摆残魂之力,可我已经在来时的路上两次使用了这股特殊的力量,眼下又为了保护我的兄弟,我又有什么担心的理由呢。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妖邪竟能有如此神通,我们前脚刚入住他后脚就找上门来。 想到这里我猛的一把拉开了房门。 “姓杨的,干什么?想打架啊。”打开房门后朱可可手里拿着食物,看着我高举的拳头,她一脸严肃的质问道。 “刀官怎么了?”依依站在朱可可的身后也是一脸疑惑的询问道。 “哦,没什么。”我将手收了回来。 “亏着本公主还想着给你送吃的,原来是白眼儿狼一个。”话语间朱可可和依依关上房门走进了屋内。 “小公主,这次是你误会杀人犯了,在你们来之前不知是那个王八蛋搞恶作剧,一直敲我们的房门,所以杀人犯才会发火的。” 鲁止琪一边说着话,一边接过朱可可手中的食物,在梳妆台上摆弄着。 “当当当。”房门再次被敲响。 “看吧,又来了!”鲁止琪无赖的摊了摊手。 依依紧张的看了一眼我,因为她知晓来者不善,对鲁止琪会构成一定的威胁,此时她也变得开始警惕了起来。 “哼,我才不信谁会这么无聊。”朱可可抢先一步将房门打开了。 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响起,发出尖叫的是朱可可,众人闻声望去,一名身着黑衣,全身布满蛆虫,脸部长满脓疮,头发凌乱,分不清是男是女的恶鬼,正呆呆的对着开门的朱可可,发出阵阵诡异的笑容。 朱可可从惊叫声中回过声来后,怎么可能会放过这只恶心的小鬼。她单手捏出一个指诀,一股饱含道气的丝线从手中将门口的恶鬼拉进了屋内,恶鬼或许感觉到了危险,进屋后又凭空消失了,就连我的天眼也察觉不到他到底去了哪里。 我和依依警惕的在房间内寻找着被朱可可拽入的恶鬼,可他此时就仿佛从人间蒸发了,屁大点儿的房间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 “算了,一个小鬼而已,虽然恶心到了本公主,但也兴不起什么风浪。”朱可可不屑一顾的扫视了一眼房间后开口道。 “说的轻巧,你怎么不把那鬼弄到你的房间去。”鲁止琪害怕的白了一眼朱可可,转身去梳妆台上弄食物去了,不过鲁止琪这一路走来也和我们一起经历了不少的大风大浪,所见之鬼物也是数不胜数,他虽然有些害怕,但也不怎么慌张。 “哎呀我的妈呀,原来在这里!” 鲁止琪惊恐的打翻了梳妆台上的食物,连连后退了几步。 众人同时看向了鲁止琪的方向,一张生满脓疮恶蛆的人脸出现在了镜子里,此时他正伸出血红的舌头,舔食着我们的食物。 “存心找死!”我脸上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自言道。 哇的一声,朱可可作呕的吐出了食物残渣。 既然是小鬼不如就交给左影秋夫妇来收拾吧,随之我一股意念传入左臂,左影秋夫妇瞬间化为一道黑气出现在了房内,他们缓缓的走向了梳妆台。 “你们两个冤魂给我滚开,小小鬼物两次恶心到本公主,今天不打散这鬼物的魂魄,本公主都对不起这身修为。”朱可可捂着胸口,擦了擦嘴,叫住了准备动手的左影秋夫妇。 左影秋夫妇同时看向了我,我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听朱可可的。 朱可可话音一落,捏起一个指诀,三道黄色符咒凭空显现飞向了梳妆台,符咒靠近的瞬间三股电流从三道符咒中飞出,劈向了恶鬼所在的镜面。片刻梳妆台像触电了般,电光四射,恶鬼被电流击中后发出了一阵痛苦的惨叫声。 朱可可施法的路数倒是和依依有几分相似,这也难怪,毕竟她们虽是堂姐妹,但也算是继承了风灵子的修道路数。 “饶命,女侠饶命。” 恶鬼在镜中求饶着,此时我依然分辨不出这恶鬼是男是女,连声音都是中性的。 朱可可诛杀起鬼物来没有半点心慈手软的意思,她任凭电流窜入镜中,完全不顾恶鬼的求饶。不一会儿恶鬼的面部就被符咒所释放出的电流完全烤焦,朱可可根本不想对恶鬼一招毙命,捏着指诀控制着符咒,慢慢的折磨着他。恶鬼本想逃跑,可被朱可可的符咒死死的封印在了镜中,根本就没有逃跑的可能。 “实在太残忍了,你就不能给他来个痛快吗?”我吞了口口水,看着镜中痛苦不堪的鬼物,对朱可可讲道。 “哼,这就是得罪本公主的下场。”朱可可回看了我一眼,骄傲的讲道。 “少主,我等皆为鬼物,我夫妻二鬼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左影秋说完和许思晴化为两团黑气返回了我的手臂,其实这也不怪他们,毕竟朱可可出手确实过于毒辣,而镜中鬼物所受之痛苦或许也只有鬼物能理解吧。 砰的一声,最后一道电流消失,被电流烤的皮开肉绽的恶鬼在镜中爆炸了,三道符咒瞬间失去了法力,化为了灰烬。 “厉害啊,小公主。”鲁止琪快速鼓掌道。 “哼,那是。”朱可可拍了拍手掌,得意洋洋的回应着鲁止琪。 “可可,你真的挺残忍的。”依依叹了口气,对朱可可讲道。 “谁让他得罪本公主了。” 依依不在理会得意洋洋的朱可可,而是转身对我开口道:“刀官,启动流光护盾吧,这样我也睡的踏实些。” 经依依的提醒,我才想起了流光护盾,我怎么把它给忘了! 想到这里我赶紧将流光护盾取出,快速将一丝残魂所化的道气打入了护盾中,残魂气息打入护盾的瞬间,镶嵌于边缘的红白蓝三色宝石同时发出了光芒,依依此时也驱动着一股纯白道气打入了流光护盾,流光护盾瞬间充满了活力,飞上了我们的头顶,一股耀眼的金色光芒笼罩了整个房间。 “什么鬼玩意儿?”鲁止琪看着头顶飞速旋转的流光护盾,疑惑的吼了起来。 “好强大的护盾,姓杨的,真是那瞎子给你的?”朱可可显然是不相信盲人老者会将如此贵重的宝物赠予我的,其实我也很奇怪,我与他第一次见面,为何他会送我如此强大的宝物?在我看来他赠我此物,绝不仅仅只是护住鲁止琪性命这么简单。 “确实是老者赠予我的,让我们抵御坏人的侵犯。”我对朱可可解释了一番,也不想被她误会护盾是我偷窃而来的。 “我还怕坏人?”朱可可有些不服气的对我开了口。 “好了可可,我们走吧。” 依依见护盾已经打开,也不想朱可可多问而引起鲁止琪的怀疑,就领着她走出了房间。 “止琪,以后我们恶战保护不了你,你就呆在护盾里,你只要躲在护盾里,谁都伤害不了你。” “行了吧杀人犯,谁知道你这破玩意儿行不行。”说完鲁止琪再次爬在了床上。 我躺在流光护盾的金光中,将双臂枕在后脑勺下,惆怅的看着护盾的光芒,因为此刻我不知道躲在暗处的人是谁,我们又卷入了什么阴谋之中! 第六十章情定朱依依 次日醒来以是中午,流光护盾依旧在我们头顶飞速旋转着,我揉着朦胧睡眼,看向了鲁止琪所睡的床,此时他已不在房内。 不好!这家伙跑哪儿去了,我快速起床穿好衣裤收起护盾破门而出,要是这家伙遭遇了什么不测,我可就难辞其咎了。 我刚冲出房门正好撞在了依依的怀里,而依依身后跟着的则是鲁止琪和朱可可,我悬着的心也松了一口气。 “杀人犯你慢着点儿,要是把我媳妇儿撞伤了你陪得起吗?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鲁止琪晃了晃手中的食品袋,一脸的坏笑的开口道。 “鲁爷,下次你去哪儿麻烦叫上我。”我有些生气的转身回到了房间。 一番简单的洗漱后,我们四人从新聚到了一块儿,我简单的对付了两口鲁止琪带回的食物后,开始盘算着如何从东海县开始寻找海市蜃楼。 “刚才我们三人去街边闲逛时打听了一下,这里离东海还有一定的路程,依我看,要先到了海边再说。”依依的想法也是我想说的,所以我没有反对她的意见。 “哇,海边,好浪漫,堂姐我们马上启程吧!”朱可可一听要去海边,瞬间兴奋的吵闹了起来。 “好,那我们即刻起身吧。”其实此刻我只想快点找到海市蜃楼,取得幽冥血珠,引出破尘,以合神器的力量为父母报血海深仇,所以也跟着她们起哄着马上出发。 鲁止琪见我们都做了同样的决定,也不在多说什么,只是一脸幸福的瞟了一眼依依。 我们一行人收拾好行礼,经一路打听,转乘了三次车,最后才来到了位于东海附近的一座小渔村。 渔村里有七八户人家,怎个渔村挂满了捕鱼的网,从渔网的数量来看,这里的村民应该世代以打渔为生,此刻我能想象到日落之时渔民们丰收时那喜悦的画面。 “哇,大海耶!”朱可可飞快的冲向了海边。 “媳妇儿,如此美景不可错过。”说完鲁止琪也冲向了海边。 此时以是秋季,海风刮的我有些凉意,依依乌黑的披肩长发被海风卷起,一袭蓝白相间的花裙被海风吹的左右摇摆不定,加上黄昏时的金色阳光映衬,她美的让人浮想联翩。 上天太偏心了,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可惜因为鲁止琪的原故我却不能爱她。 “怎么了刀官,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依依见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有些不解的问道。 此时我才发现刚刚我有些失态,哪有人会一直盯着一个女孩子看的,可依依的美,真的让我有些如痴如醉。 “哦,没有啦,你不冷吗?”为了不引起刚刚的误会,我故意将话题岔开。 “我还怕你热啦。” 依依抿嘴一笑,显得更加有女人味了,同时让我这颗小心脏不自觉的再次跳动了起来。 “刀官,你爱过我吗?” 依依突如其来的话问让我眼前一愣,弄的我有些不知所措,没用的我此刻只能皱着眉头,假装出一脸茫然的样子看着依依。 “ 啊?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虽然依依刚刚对我讲的话已经很清楚明了了,可我依然装傻逃避着,我此时的心跳也是明显的加速了,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我说,你杨刀官爱过我吗?或者说在那么一瞬间,有想过我朱依依会成为陪你走完一生的人吗?”依依捋了一下被海风卷起的长发,朝着我的方向前进了一步说道。 “依依,我??????” “我什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依依此时情绪明显低沉了不少,但依旧不依不饶的追问着。 “依依,鲁止琪对你一往情深,我只拿你当姐姐看待,以后别在说这样的话了。” 我低着头,不敢直视依依的眼睛,心里却是极其难过的。其实我多想,多想告诉你依依,爱,真的很爱很爱,可我知道我不能,因为你是鲁止琪心仪的人,鲁止琪是我的好兄弟,我不能横刀夺爱。 “呵,呵呵,可我也只拿止琪当弟弟看待,我不想骗自己,我喜欢的人是你,喜欢你不顾生死的前往地府救同伴的担当,喜欢你不屈不饶的精神,喜欢你??????”依依此时有些悲伤的对我说道。 “依依,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因为我们从头到尾都不是一路人,你是富家千金,而我不过是个身负血海深仇的穷小子罢了,谢谢你的喜欢。” 我强忍住内心的疼痛,拒绝了依依的爱慕之情。 “我知道你之所以拒绝我皆是因为止琪,那要是鲁止琪死了呢?”依依流着眼泪,有些失去理智的对我问道。 “他死了我也不会爱你的,我们之间根本就没可能。” “好,我记住了,以后再也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依依擦去了眼角的泪水,斩钉截铁的对我讲道,然后提着裙摆难过的走向了海边。 此时我的心好疼好疼,我从未想过依依会看上我这个穷小子,明明眼前的人就是我一直以来所倾慕的,所爱的,可命运的交错却不能让我接受这份爱,甚至在她伤心流泪的时候也不能上前去安慰,依依,对不起。 海风依旧呼呼的刮着,黄昏的阳光将依依远去的背影染成了金色,被海风卷起的浪花疯狂的扑打着海岸,一群海鸥绕过远处的点点渔船,美如诗画。如果没有父母的血海深仇,如果没有遇见鲁止琪,那该多好啊,这样我就可以不问世事的牵着依依的手,漫步在这金黄的沙滩上,可惜没有如果。 “走开啦!” 朱可可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此时鲁止琪正拿着一只海蟹追着朱可可打闹着。 可我完全没有被鲁止琪和朱可可的打闹声所吸引,而是静静的看着站在海边,任由浪花拍打的依依,她双手环抱于胸间,海风将长裙高高的卷起,我想此时她的心也和我一样痛。 “你个王八蛋,色迷心窍的看着我媳妇儿干嘛?”鲁止琪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后,将头搭在我的肩上开口道。 我被鲁止琪拉回了现实中,赶紧解释道:“谁看你媳妇儿啦,我在看远处的大海。” “你最好别打什么歪心思,不然鲁爷我和你没完。”鲁止琪说完拖着我的手跑向了海边。 “媳妇儿这里风大,小心着凉。”说完鲁止琪将黑色的皮衣脱下,披在了依依的肩上。 “止琪谢谢你,不用了,我不冷。” 依依忧心忡忡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做声,将鲁止琪的衣服还了回去。 “姓杨的。”朱可可在我身后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转身回头望去,一团沙子打在了我的脸上,部分细小的沙子还跑进了我的嘴里。 “呸,呸呸。” 我揉着眼睛吐着嘴里的沙子,朱可可却发出了一阵哈哈的笑声,看来这小丫头片子又开始捉弄起我来了。 “朱可可,你屡次三番针对我,你要是再这样,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我吐着口中苦涩的沙子,警告着朱可可。 “对我不客气是吧。” 像朱可可这样顽劣的女子,怎么会就此善罢甘休,说完她又抓起几团沙子向我打来,弄的我眼里嘴里全是细小的沙粒。 “水,水,我要洗洗。” 沙子在眼睛里的刺痛感让我感到非常的难受,借着眼角一点微弱的余光,我奔向了海浪里。 一番清洗后,沙子尽数被排除了体外,我眼眶被沙子莫得火辣辣的痛,而朱可可却依然在我身后幸灾乐祸的嘲笑着。 可能是眼角受伤的缘故,让我想起了摸骨老者赠予我的绿瓶泪水,我一直忘记了使用,他说泪水可以看清世间善恶,我没有犹豫,将泪水倒入了双眼,而盲眼老者的泪水真的能让我看清世间善恶吗?或者说是其他什么意思?我静静的等待着泪水入眼后的效果。 第六十一章阴尸虫 等待了片刻后我的眼睛根本就没有出现任何的异样,我有些失望的转身走向岸边。我前脚刚上岸,眼角就传来了一阵奇痒难耐的感觉,我本能的用手去捏揉着眼角。 片刻奇痒的感觉消失,视力也恢复了正常,可手心又好像有什么虫子在游走一样,我定睛一看,吓的我浑身一颤,一团白色粘稠状的小虫正在我掌心里漫无目的游走着。 “什么鬼东西?”我瞪大眼睛,盯着手中的白色小虫大吼了起来。 “呀,好恶心,是阴尸虫!”朱可可跑到我的身前,一脸惊讶的开口道。 “什么是阴尸虫?”我不解的询问着朱可可。 “我们朱家的秘书上有记载,阴尸虫不畏阴阳几乎没有天敌,但惧怕清泉泪水,有些急于求成的道术修行者,为了能在夜里行走如白昼,区分阴阳,看清鬼物,会将阴尸虫的卵种在眼睛里,半日即刻孵化,不过活人种阴尸虫若不加以控制,不出一年就会被阴尸虫啃食灵魂,最终死于非命,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姓杨的你未免也太胆大了吧!”朱可可一脸鄙视的看着我讲出了阴尸虫的来龙去脉,鲁止琪和依依听了朱可可的话后,也是一脸惊愕的看向了我的眼睛。 “什么?你说阴尸虫会啃食我的魂魄,那么我岂不是??????” 听完朱可可的话我全身发软,因为我自以为傲的天眼,不过是平乐寺子赐和尚给我种下的阴尸虫而已。可他为什么要如此对我,连让我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我究竟掉入了什么阴谋中,子赐和尚又为何要如此对我? “清泉泪?” “对呀,清泉泪和你身体中的清泉血一样,都是千年难遇的极中之物,属世间罕见。”朱可可补充道。 千年难遇,世间罕见!我要到哪里去寻得这样的泪水,清泉血是否可以驱除我眼中的阴尸虫?子赐你为何要如此害我,我是那么的信任你,为何,究竟为何呀!死亡的气息让我开始害怕,我在心里默默的咆哮着。 “依依,可可说的是真的吗?” 因为即便到了此时此刻我仍然不相信,那个平日里以慈悲为怀的平乐寺主持,竟会如此用心险恶的给我钟下阴尸虫,谋害我的性命。我抱着侥幸的心里看着依依询问道。 “可可说的没错,阴尸虫细如针线,你手中的正是阴尸虫,看大小已经在你体内成长了好几个月,怪不得你平日里能够夜行如白昼,捕捉阴魂鬼物,原来是种下了阴尸虫。刀官,我深知你报仇心切,可你不能为了报仇而不修正道,听我一句劝,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控制你体内的阴尸虫,长此下去阴尸虫必定啃食你的灵魂,否则你死了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至于清泉泪??????”依依一脸担心的对我讲道,估计她知道这世间根本就找不道清泉泪水。 “依依,你不必安慰我,就算控制了尸虫,我死后它们还是会啃食我的灵魂,一样不能投胎转世,对吗?” “我知道什么都骗不了你。”依依关切的回应着我。 其实不是我有多聪明,而是我多少也算个修道的人,又怎能不知人死后灵魂仍然存在的情况呢。可我又该如何去控制我眼中这些细如针线的阴尸虫呢? “哈哈哈,什么天眼!什么梵文金身!原来是欺我年少不更事。” “喂,杀人犯你这是怎么了?就一些破虫子怕什么,来,让我给你看看。” 鲁止琪见我苦笑不止,担心的上前扶住我安慰了起来。 “子赐大师你为何要骗我,给我种下这取我性命的阴尸虫。”我仰面朝天,疯狂的怒吼着。 “刀官,你说的子赐大师莫非是方坝镇的子赐和尚?”依依不解的问道。 “不是他还有谁,堂堂平乐寺的得到高僧,竟以开天眼为诱饵,给我种下这夺命的阴尸虫!”我龇牙咧嘴的回应着依依。 “子赐大师为何要这样做?他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要如此对你?可他为何又要告知你父母是被破尘所害的?又为何要告知你来寻找我爹,难道他和你一样,痛恨破尘才给你种下这阴尸虫,以助你早日寻得三样神器,击败破尘?”依依一连串的疑问也正是我想问的。 “什么狗屁破尘,说不定全都是子赐那老和尚骗我的,说不定,说不定杀我父母的就是那老和尚!”我再次疯狂的怒吼着。 “不会,我爹娘不会骗人,他们不是也告诉过你,杀你父母的人就是破尘吗?你难道也信不过我爹娘了吗?”依依摇着头解释道。 “什么阴谋?到底是什么阴谋啊!” 我仰头疯狂怒吼着,其实此时此刻我害怕到谁都不信,却如依依所说,指引我去平乐寺的是我爷爷,而指引我去轮镇朱家的又是妖僧子赐,我好像从来没有过自己的主见,一直以来都被别人牵着鼻子在走。 “啊你们看,还有好多的阴尸虫从姓杨的眼睛里向外爬。”朱可可惦着脚,指着我惊恐的吼道。 “阴尸虫怎会无故爬出体外,难道??????”依依有些不解的开口问道。 依依的疑惑也是我心中的疑惑,对了,盲人老者的泪水,之所以我今日能触碰到阴尸虫的秘密,正是将那老者的泪水倒入了眼里,这么说来?????? 我赶紧将手中剩余的绿瓶泪水递给了依依,她拿起绿瓶放在鼻尖用力的吸了一下,一脸喜悦的对我开口道:“刀官不用怕,这正是能根治你眼中阴尸虫的清泉泪,你从哪里弄来的?” 什么,这就是清泉泪?人生大起大落太快了,让我有点受不了,前一分钟还以为自己会被阴尸虫咬死,后一分钟就得到了良药!我恐惧的心此刻稍微平缓了一些。 摸骨老者眼里流的是清泉泪?而且他看出了我眼中就是阴尸虫,以泪水为我根治,可他到底是何人?为什么又要帮我? 还有地府的人,他们早就知道我眼睛里长有阴尸虫了,怪不得那日在地府时,转轮王会说出世间除清泉泪水外别无他法,看来这小子的时间不多了等奇怪的话语。当时我不以为然,可现在想想这一切皆是有征兆的! 可当时鱼鳃为何不把真相告诉我,离开地府时转轮王对鱼鳃说的,你和大帝所定之事得抓紧时间,一定要快,又是什么意思?我和平乐寺、地府、甚至朱家到底有着怎样的渊源? 子赐和尚又为何要加害于我,难道他就是我要寻的破尘?可他已经死了,而他给我种下的梵文金身到底是什么?为何我现在完全感觉不到梵文金身的力量了,这对我身体又有哪些伤害? 想到这里我心中再次升起了一团疑云,恐惧让我疯狂的苦笑了起来。 “刀官你也别太难过,虽然子赐和尚为你种下了阴尸虫,可你吉人自有天相,遇上了怀有清泉泪水的摸骨老者,阴尸虫最惧怕的就是这清泉泪水,很快你体内的阴尸虫便会全部清除。”依依见我痛苦的傻笑着,心理也不是滋味,所以便出言安慰道。 “别给我装好人,你、鲁止琪还有这个朱可可,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身边?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恐惧让我失去了理智,犹如一条疯狗般的冲着众人呐喊着。 “杨刀官,你他娘的疯了,居然怀疑起我们来了。”鲁止琪显然被我的语言给激怒了,所以说话的声音也明显的放大了不少。 “哼,难道你们没发现吗?我从离家开始就被人牵着鼻子走,是子赐妖僧让我来的朱家,又是朱伯伯指引着我去寻神器,今天我杨刀官就在这里说句实话,至我踏入朱家的大门以来,我一直就觉得你们朱家有问题,但又说不上来,好在遇上了摸骨老者,让我看清了世间的善恶。” 我说这番话虽有些孩子气,但我此刻的怀疑并非空穴来风,朱家对于我来说确实显得有些过分神秘,而我也确实对朱家心存芥蒂。 “刀官,我们朱家上下待你如何你应该清楚,算了,就算是我朱家自讨苦吃。”说完依依失望的转身背对于我。 其实依依说的也没错,朱家待我确实不薄,朱伯伯夫妻甚至将我视为己出,而依依在渡桥下又以命换命的为我去挡火青春的致命重击,此情此景让我瞬间后悔刚刚所说的不当言论。 “杀人犯,你居然怀疑起了我鲁某人,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你最清楚,我今日也不怕当着你们的面儿把这一切都抖出来,最初我是见到了你所唤养的鬼物,就想着跟你学点真本事,以后自己也养一只你那样的鬼,不求他多厉害,只要能吓唬方坝镇的居民,让我骗点钱给我娘治病就好,毕竟方坝镇闹鬼闹的很厉害嘛。可后来到了朱家见了我媳妇儿后,我是真的爱上了这个漂亮与美貌并存的姑娘,留在你身边也是为了能和依依多接触一些,再后来我也确实拿你当兄弟,就想着你孤苦伶仃的寻神器,路上多个伴儿不是也好吗?” 鲁止琪的话不无道理,我之所以能和他成为同伴也是我主动去戏耍他的,况且以他的性格想要唤养鬼物骗取钱财也实属正常,更何况那日在地府的望乡台,我也确实亲眼见到了鲁止琪的娘卧床不起。如果非要说我在地府所看到的景象是假的话,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我在望向台所见的幻象是地府故意编造出来给我看的,但怎么可能,鲁止琪一介凡人,地府也没必要帮他来骗我,看来是我想多了。 “堂姐你别生气了,明天我们就回去,这姓杨的简直不知好歹,居然怀疑起我们来了。”朱可可拽了一把依依的胳膊后,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开口道。 听完他们的解释后,心智不熟的我,知道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几个人,又开始后悔了起来。 “对不起大家,是我不好,请你们原谅我的鲁莽。”我细想与冷静后虚心的向众人道起了歉。 “算了可可,止琪,刀官的遭遇我们也是有目共睹的,换着是谁都会这样想,大家也都别和他一般见识了。” 依依听了我的道歉后虽余气未消,但依然能理性的看待着一切事物,我能爱她爱的那么深或许就是因为这一点吧。 鲁止琪当然是不会和我多计较,倒是朱可可一直不依不饶的苦劝着众人离开我,但后来她还是被依依规劝的留了下来。 我们四人重归于好后沿着海边商量着,是否要继续前往海市蜃楼取血珠,他们把最后的决定权交给了我,因为毕竟我这一路走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而我也不知被卷入了什么阴谋之中,加上我之前一些口误遮拦的话,众人也不好在帮助我做出新的决定。 我的答案是肯定的,既然我这一路都被人牵着鼻子在走,那么我不如就将计就计的这样走下去,不管我卷入了什么样的惊天阴谋中,我都要继续下去。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接近事实的真相,挖出幕后的主使,而这幕后的主使是破尘也说不一定。 第六十二章刘婆的回忆 阴尸虫被清除后我的视力变得模糊起来,再也不能像往日那样区分阴阳,不过好在保住了性命。 我们一行人回到了渔村,夕阳最后的余光在海平面消失,夜幕正悄悄的降临,天色也变得灰暗了起来,我们借宿在了一家渔民的草木屋里,好客的渔民名叫明秋,是渔村一名三十岁的中年妇女,她此时正在给我们准备着可口的晚餐。 “听说村里来客人了,我来看看。” 一名白发苍苍,身着朴素的老婆婆,弓腰驼背的迈着三寸金莲向我们走来。 众人听见老婆婆的声音后赶紧迎了上去,经过简单的聊天得知老婆婆是渔村的神婆,平日里帮人看看阴宅驱驱邪什么的,和我爷爷倒有几分相似。 “刘婆,实不相瞒,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为寻找东海之巅的海市蜃楼而来,婆婆您可曾知晓此地在何处?”我不想错过这难得的探路机会,所以直接奔入了主体。 “你听谁说的东海有海市蜃楼?”婆婆满脸皱纹的望着我开口道。 “哦,我也是偶然得知的。”我总不能直接告诉她,我是来找幽冥血珠的吧。 “我在村里生活了几十年,还从未听说有什么海市蜃楼,不知道,不知道。” 我有些失望的回应了一句刘婆:“谢谢你刘婆,我们在去别处打听一下。” “你们真的是来找海市蜃楼的?” 在我失望之时刘婆再次询问道,不过她的口气已经出卖了她,言下之意她是知道海市蜃楼的,可她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 “不过???????”刘婆欲言又止的开口道,众人皆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 不过什么?你这老婆婆说话吞吞吐吐的,急死人了。”依依见鲁止琪言语不礼貌,轻轻的扯了一下他的衣角。 刘婆沉思片刻对众人开口道:“那是发生在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村长尤里知道我夫妻二人通晓些阴阳道术便来到我家里,说他的儿子尤克疏出海捕鱼一月未归,而最近又时常梦见自己的儿子被困于一座荒岛,岛上乌云笼罩,阴邪汇聚,各类鸟兽鱼魂的亡灵在岛上四处游荡,甚至村长的儿子在梦里把去往荒岛的路线图都告诉了村长。 “嘿,就是个梦!海里大风大浪的,说不定村长的儿子早就被淹死了。”鲁止琪不屑的开口道,众人见鲁止琪插话皆是对其摇头眨眼,鲁止琪此时也觉得好像打断老人的话很不礼貌,耸了下肩不在做声。 “哈哈,起初我和丈夫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后来当村长把路线图给我夫妻二人看了以后,我们才发现事情远非这么简单。”老婆婆对鲁止琪笑了笑回应道。 “刘婆你别理这个话唠,继续讲,我们听着呢。”一旁的朱可可对刘婆的故事很感兴趣,她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想要把故事听完。 刘婆瘪了一下没牙的嘴,继续讲道:“当我和丈夫接过村长手中的地图时惊奇的发现,村长按照梦境所绘制的海上路线图呈阴阳布局,可这,可这路线图它是乾坤倒转阴阳逆行的,属极凶之兆! “乾坤倒转,阴阳逆行!” 朱可可捂住张大的嘴巴,惊恐的重复了一遍。 “其实今日各位来村里时,我就发现你们绝非一般的游客,这也是我今日来找你们的目的所在。” 老婆婆见朱可可一脸惊恐的样子,更加肯定的明白了我们知晓乾坤倒转,阴阳逆行的涵义,也证明了我们是道术的修行者。 “乾坤倒转,阴阳逆行,说明有道术高深的道者或是阴魂改变了地域的布局,如果我没猜错,渔村后来应该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大事吧。”我接过朱可可的话开口道。 刘婆摇了摇头否定了我的的说法。 “对不起刘婆,您继续讲。”我为对打断刘婆的话感到一丝后悔。 “我丈夫虽是一介渔夫,可怀揣着一颗正义之心,他担心村里的渔民被阴邪所害,我们夫妻二人就连夜启程按照村长所绘制的路线图前往荒岛,经过半夜的风雨兼程,我们真的找到了东海的这座荒岛,你们要知道渔村的村民世代以捕鱼为生,早就对东海的岛屿分布耳熟能详,这座荒岛根本就是无端冒出的凶岛。”刘婆讲道这里一脸的神秘之色。 无端冒出的凶岛!听到这里我心中一惊,因为能背弃阳世的自然法则,使得乾坤倒转阴阳逆行就已经很了不起了,然而又让逆行的岛屿变为大凶之岛,这种可能几乎为零,而世间真的有这种逆天改命的人存在吗?可若世间没有这样的人,那么刘婆的话又该如何解释?因为直觉告诉我刘婆的话并非空穴来风。 “刘婆您别急慢慢讲。” 依依见刘婆情绪有些波动,笑着缓解了一下刘婆的情绪。 “我和丈夫明知荒岛布满阴邪之气,恐有凶险,可依然没有半分的犹豫,执意登岛。上岛后我们首先发现的是被人挖去了内脏,死相惨状的尤克疏,丈夫运用招魂之术招回了尤克疏的魂魄,经询问尤克疏得知,荒岛是一位道法高深的人搬来的,并施法改变了这里的地域布局,使得乾坤倒转阴阳逆行,东海原本分散各处的游魂野鬼随之汇聚于此,本来我以为能从尤克疏的亡魂那里得知此岛的来历,是一件好事,可我丈夫却不这样认为。” 刘婆讲道这里再次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刘婆,如果晚辈没有猜错的话,尤克疏的尸体和亡魂是故意有人滞留于荒岛,好让他告知你们这一切的,其实不止于此,就连村长的梦境也是搬山的道士所为对吗?”我忍不住的开口道。 “的确如此,小伙子你很聪明。”刘婆对我夸赞了一番。 刘婆夸奖完我后,继续开口道:“尤克疏在告知完我们真相后,被一道从天而降的金色符咒瞬间击碎了亡魂,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紧接着一名身作道袍,手持金光长剑的道士缓缓落下,直觉告诉我们,之所以会发生乾坤倒转阴阳逆行之事,必定是眼前的这名恶道所为,本想询问他这样做的意图是什么,可他根本没给我们开口的机会,恶道法力深不可测,一招之内便取了我丈夫的性命,并勾出了他的魂魄。 “狗日的,这什么鬼道士,一言不合就取人性命。”鲁止琪愤愤不平的开口道。 “后来呢?”我继续追问着。 “恶道利用我夫君的亡魂威胁我,他说二十年后会有一男二女三位年轻人来到渔村,打听海市蜃楼的消息。男的姓杨女的皆姓朱,还让我必须将荒岛的实情告诉他们,否则他就会把我亡夫的魂魄打散,让他永生永世不得超生,让我再也见不到我的夫君,我的夫君啊!”刘婆老泪纵横的哭喊着。 二十年后,男的姓杨女的皆姓朱?打听海市蜃楼的消息?刘婆话中的这些关键字眼儿,让众人额头瞬间紧缩,布满了疑云,窒息与紧张的氛围充斥着整个农家小院儿。 一男二女前来打探海市蜃楼的消息?不算上左影秋夫妇,我们现在也是四个人,而且是两男两女,应该说的不是我们吧,可男的姓杨女的姓朱又作何解释?该不会只是巧合吧,可这也太巧了吧。我开始冥想着。 “刘婆,那恶道有没有说这一男二女的具体姓名?”我继续追问道。 此刻我只想多得到一些信息,以此来证明恶道所指的是否就是我们这群人。可我这样问,显然有些自欺欺人,因为像摸骨老者这样一个精通占卜之术的道者说过,鲁止琪是误打误撞的闯进了他人的阴谋中,很显然这一男说的觉不可能是鲁止琪,而我们队伍里只有一个姓杨的,那么这个一男自然指的就是我了!二女皆姓朱,指的就是依依和可可了。我冥想着看了一眼依依和可可,却不敢说出心中所想之事。 “恶道只是说了他们的姓氏,并未告诉我这一男二女的真实名字。哦对了,我差点忘了,那恶道还说他们离开东海之时,这一男二女就只剩下了一男一女,也就是说??????”刘婆讲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了,而我和依依也再次被她的话所吓到了。 一男二女只剩下了一男一女,也就是说这姓朱的二女中会有一人因此而死亡,很显然这恶道扮演着先知的角色,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又为何要通过刘婆的嘴,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们? 听了刘婆的话后依依和可可担心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把目光投向了我,此刻我能感受到她们心中的担心,因为无论这二女是她们中的任何一人,都不是彼此愿意看到的。 “算了吧众位,这仇我杨刀官不报了,幽冥三神器我也不想要了。” 其实报父母大仇是我毕生的夙愿,我怎么可能就此轻易放弃,只是我不想依依和可可为我犯险。特别是依依,我那么爱她,如果此番前去她有个三长两短,那么我也绝不会苟活于世。 “刀官,我知道你的担心,现在还不是做决定的时候。”依依看我一脸的沮丧,继而出口安慰道。 “什么叫还不是做决定的时候?难道你不知道此番登岛的后果吗?依依,无论是谁都不是我愿意看到的,知道吗?” 此刻我虽情绪上出现了不小的波动,但还是尽量在刘婆面前表现出了冷静的一面。 “嘿,这臭道士还真厉害,知道二十年后的事情,还好我们是四个人,不然我都觉得恶道是冲着我们来的,说不定啊,他就是杀人犯要找的破尘。” 鲁止琪松了口气对众人讲道,看来鲁止琪的认知只是片面的停留在一男二女的视角里,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误入了我们这群人里,而且也没有去细想刘婆说的那句离开东海之时,只剩下一男一女的深层含义。 冲着我们来的? 听完鲁止琪的话,我赶紧开口道:“刘婆,恶道让您告诉二十年后的一男二女去荒岛,岛上可有什么东西?” “恶道告诉我,岛上封印着开启海市蜃楼的钥匙,星月镜!” “星月镜?”我重复了一句刘婆的话。 “对,恶道说想入海市蜃楼必须登上那座荒岛,取得星月镜反射星月光华,海市蜃楼自可出现,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近来我感觉我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我要等的人。”刘婆话语间充满了悲情之意。 怪不得恶道会大费周折的扮演着先知的角色,原来他就是为了告诉我们打开海市蜃楼的钥匙是星月镜,而且此物就在他搬来的荒岛之上。 “ 刘婆,您怎么来了?” 做好饭菜的屋主人明秋,看见我们和刘婆在一起后赶忙追出来道:她是不是在给你们讲什么荒岛的故事?渔村的人都认识刘婆,她大概是年龄大了,一天神神叨叨的,但凡村里有外来的客人她都会讲同样的故事,你们千万别信她。” 说完明秋将刘婆送回了家。 可我知道刘婆的话并不是胡话,因为我觉得这一切正如鲁止琪说的那样,都是冲着我们来的,而我们到底又卷入了什么样的惊天阴谋之中?导致乾坤倒转,阴阳逆行的恶道又是不是破尘? 第六十三章执着的依依 饭后,我带着心中的疑问忐忑不安的睡去,因为我开始害怕了,害怕那恶道口中的离开东海之时只剩一男一女的预言,我怕同伴中有人离去,特别是我深爱的依依。 次日醒来渔村的阳光洒满了大地,昨夜入睡时我还有一个疑问忘记问刘婆了,那就是她所看到的恶道当时是多大的年龄,因为我想确认她所看到的恶道,是不是就是我要找的破尘。 我带着心中的疑问和明秋一起到了刘婆的家里,明秋轻轻的推开了虚掩的房门,刘婆此时双目紧闭,坐在一张竹制的躺椅上,手中握着一张发黄的宣纸。 “刘婆?” 明秋站在门外紧张的叫了一声刘婆的名字,可刘婆没有回答。 “刘婆??????” 明秋见状赶忙冲进屋内,摇晃着刘婆的身体,发黄的宣纸从刘婆的手中掉了下来,其实我和明秋此时都已心知肚明,刘婆她走了。 她等到了她要等的人,告知了我们事情的一切真相,完成了恶道交给她的任务,见她如此安详的离开了这个世界,或许此刻她正牵着她丈夫的手,在渔村的某处看着我们。 想到这里我赶紧释放出一丝残魂气息,搜索了一番刘婆的阴魂,可毫无收获,我想刘婆的魂魄应该已经被地府的阴差带走了吧。 我从地上捡起了那张发黄的宣纸,宣纸上所绘制的正是通往荒岛的路线图,此刻我更加确信了刘婆所言的真实性。 我和明秋通知了村里人,告知了刘婆去世的消息。安顿好了刘婆的后事后,依依不知在什么地方找了一条捕鱼的帆船,船体是木制结构的,看来有些年头了。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按照村长所绘制的路线图驶向了荒岛,期间我因那句离开东海之时只剩一男一女的预言,而极力的反对依依和可可与我出海,因为我们的之间的争吵在渔村也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但后来他们三人罕见的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力劝我登岛取星月镜,最终我也只好妥协,不过此番前去我得更加小心,因为他们三人的安危便是我的安危。 “哎,我看啊,那恶道故意留个漏洞,把两男两女说成一男二女,以此让我们放松警惕而引诱我们去。”鲁止琪自言自语的埋怨道,其实我能看出鲁止琪多少还是有些害怕的,只是担心依依才和她们站在一起劝我登岛的。 鲁止琪的话也正是我所担心的,因为无论这场阴谋是什么,我都已经深陷其中,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必须闯一闯。只是依依止琪还有可可不应该和我躺这趟混水的。我故作镇定的看着手中的地图,但心中所想的却与去荒岛的路线毫无关联。 “呼!” 我们前行的路上忽然刮起了大风! “轰!” 顷刻间电闪雷鸣,下起了瓢泼大雨,众人赶忙躲进了船舱。 “嚯,好大的雨啊,说来就来,一点准备都没有!”鲁止琪擦拭着脸上的雨水自言道。 “有什么好惊讶的,海上的天气就是这样,前一秒钟还艳阳高照清空万里,后一秒钟就可能会电闪雷鸣,下起这样的大雨。”可可拧着衣袖的雨水,回应着止琪。 我小心翼翼的将村长绘制的路线图放入了上衣口袋里,此时天色越来越暗,狂风伴随着雨水也越刮越大。 “不好!”依依说完冲向了船舱外。 依依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的心也开始悬了起来,因为我不知道她口中的不好是指的什么,我紧随其后的也冲出了舱外。 依依冲出船舱后,死死的拽住定绳,瞬间我明白了她说不好的意思,原来她是怕大风刮坏了船帆,我见状也上前去帮助依依拽住了定绳,一个劲儿的下拉着。 “媳妇儿,你这是干嘛啊!不要命啦?” “对啊,堂姐至于这么拼命吗?” 鲁止琪和朱可可也跑了出来,狂风夹杂着大雨疯狂的刮着,巨浪一波接着一波的拍打着渔船,仿佛下一秒钟渔船就会散架,此时我们根本站不稳脚。 “不行,风浪太大了,要不我们别管这破帆了。”鲁止琪大声对众人吼道,可鲁止琪的声音此刻也被海风淹没了。 “废物你说什么?”可可拽着帆船的定绳,看向了说话的鲁止气。 可可的话音刚落,一股惊天巨浪从侧面袭卷而来,将众人全部打翻在地! 在雨水加海水的共同作用下,我们已经睁不开眼了。 “媳妇儿,要不我们先进船舱吧,这里太危险了。”鲁止琪抓住依依的手说道。 “滚开。” 依依愤怒的对鲁止琪吼出了声,并一掌推开了他,然后单手握着帆绳将道气运转于手掌心。 我和朱可可明白了依依的意思,同时运转道气,借助这股力量,我们同时抓住了定绳。众人用力就是不一样,被升起的船帆顶着狂风暴雨正缓缓下落,看着下落的船帆,我悬着的心,开始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咔嚓!轰!” 一道天雷带着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天而降,最后将桅杆拦腰劈断,被劈断的桅杆连同船帆发出啪啪的拍打声,最后被狂风刮出了船体,狂风巨大的力量使得定绳从我和朱可可的手中挣脱,定绳离开掌心的刹那,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传入了我的手心,这是被定绳摩擦所致! 虽说大自然的力量是强大的,可这天雷和狂风的力量也太强大了吧,居然联合我们三人的修为也保不住一个区区的船帆,莫不是有妖物作祟? “不!”依依惊恐的大吼了一声,然后像放风筝一样死死的拽着定绳。 “媳妇儿,你不要命啦。” “堂姐,快松手。” “依依??????” 众人皆是一脸惊愕的看着依依,可依依毫无松手的迹象,她依旧死死的抓着定绳不放手。 海上的风浪越来越大,依依紧抓定绳的手,此时正滴答滴答的流淌着鲜血,身体也因重心不稳左右摇摆着,她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断掉的船帆拉扯出船体。鲁止琪和朱可可从地上爬起,见状,同时上前去拉住了依依的胳膊。 “堂姐,你干什么这么拼命?。” “媳妇儿,听话,快松手! 突然一股更强劲的大风刮来,依依的身体被刮出了船体,还好鲁止琪和朱可可抓住了她的一条胳膊,不然她就直接被大风刮走了。 此时依依的身体已经完全悬空,另一只手却死死的抓住定绳,完全没有丝毫放手的意思。 “求你了媳妇儿,快松手,我坚持不住了!”鲁止琪几乎带着哭腔对依依大吼道。 “是啊堂姐,你为什么要如此拼命,难道是为了那姓杨的?”朱可可此时说话也是非常的吃力。 “你们在坚持一下,帆拉回来还能使用,如果帆被吹走了,我们就只有漂泊在大海里了。” 雨水疯狂的冲刷着依依的脸颊,可她依旧咬着牙坚持着。 不行,再这样下去依依会被大风刮走的,此刻我不在犹豫,运作残魂之力于指尖,对着依依手中的定绳就是一击,一股蓝色的光焰瞬间从指尖射出,斩断了依依手中的帆绳,船帆从依依手中挣脱后,以飞快的速度在空中勾画着漩涡状,最后被大风刮向了天际。 随着船帆从依依的手中脱离,他们三人因重力不平衡,同时摔倒在了船体上面。 依依猛的从地上爬起,靠在护栏上,一脸惊慌的看着被大风刮走的船帆,大吼道:“不,不要,不要走。” “媳妇儿,先保住命要紧啊,大风大浪的不安全,我们先躲进船舱避避雨。”鲁止琪走到依依身边,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有些着急的向依依传递着这一信息。 依依没有理会鲁止琪在讲些什么,而是快步走向了我,她生气的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怒斥道:“杨刀官,你在做什么?你知道吗这条破船没了帆,我们都会在大海里漂泊,你能到得了荒岛吗?取得了星月镜拿得到幽冥血珠为你父母报仇吗?” “就算是这样,也不至于丢了性命吧!”我见依依情绪已完全失控,便抓住了她的双肩,告诉她一定要理智,也希望她的情绪可以稳定下来。 “是啊堂姐,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为了一条破帆,不至于搭上性命吧。” “你给我闭嘴,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插话啦!” 依依此刻显然情绪极其不稳定,扭头大声的怒斥着可可,这也是我第一次见依依发如此之大的火。 “堂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姓杨的臭小子,只是碍于鲁止琪这个废物的情面才不好讲出来对不对?为了别人父母的血海深仇,你连命都不要了,你就不配呆在我们朱家!” 不知是依依说话的方式不对,还是朱可可认为我不值得依依如此以身犯险,她此时也是非常的生气,可她的话却让鲁止琪和依依为之一震,也让依依炸裂的情绪得到了一丝丝的缓解。 “朱可可你在说什么?” 我轻推一把朱可可,严厉的责备着她口无遮拦的话语,其实朱可可说的没错,只不过我和依依都不愿意当着鲁止琪的面承认罢了。 “媳妇儿,可可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喜欢杀人犯吗?” 鲁止琪仿佛瞬间丢了魂儿,有些惊慌的想要从依依的嘴里确认这一事实。 “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堂姐看那姓杨的眼神都不一样,刚才又那样舍命的去保护一条破帆,只是你这个废物不知情而已!” “够啦,刀官是我爹娘故人的后人,他只是我的弟弟,我??????我喜欢的是鲁止琪。” 瓢泼大雨顺着依依的脸颊向下流淌着,此时我分不清她的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但我能感觉到依依说出她喜欢鲁止琪时的心有多痛,至少我痛的无法呼吸。 依依说完话后弯着腰走进了船舱。 “我就说嘛,我媳妇儿怎么可能喜欢上杀人犯,她们只是好朋友!”鲁止琪说完兴高采烈的冲进了船舱。 “朱可可,我希望你以后说话做事有些分寸,不是什么事情都是你看到的那样。还有,你真的很讨厌!” 此时我的心很乱,我知道是因为依依和鲁止琪的原故。 “姓杨的臭小子,你说谁讨厌?” 朱可可怒气冲冲的向我扑来。 我本想将她推开,可由于风浪拍打着船体,她重心不稳一下摔倒在地。 “你敢推我?” 朱可可怎么可能忍受如此屈辱,她快速爬起,抽出短剑向我刺了过来。 我单手接住她手中的短剑,开口道:“一副公主脾气,没有半点教养,你真的很讨厌!”说完我松开了短剑,走向了船舱。 进入船舱入口时,鲁止琪正从依依的后背搂着她,我的身体此时完全僵硬了,心好像也被刺刀狠狠的刺了一下,痛到无法呼吸,而我此刻犹豫着是否要进入船舱。 “嘿嘿,依依,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是在考验我对不对。”鲁止琪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乐呵呵的讲道。 正当我难受之时,我的屁股被朱可可猛的踹了一脚,我本就弯着腰的身体难以招架朱可可的力量,直接被朱可可踹入了船舱,我带着极度蔑视的眼神回看了一眼朱可可,进入船舱坐了下来。 “敢说本公主没教养,敢说讨厌本公主,姓杨的你个王八蛋。” “哎呀,杀人犯,可可,你俩别吵了,安静点行不行?”鲁止琪松开了搂住依依的手,一脸不赖烦的对我和朱可可开口道。 依依被鲁止琪松开后,依旧没有回头,而是背对着我们梳理着被雨水打湿的头发。 狂风依旧拍打着左右摇摆的鱼船,船舱里死气沉沉,安静的有些可怕,我知道我们所有人的心里开始有了隔阂。我拿出村长所绘制的路线图,佯装着看了起来,可路线图早已被雨水打湿,模糊的不成样子,有些地方还被我打开之时撕毁了,路线图被毁这件事众人都看在眼里,却谁都没有做声。 “哎,杀人犯,你别看那破路线图了,都烂成什么样了,能看得出什么吗?就算帆船是好的,现在也没有了路线图还怎么去荒岛?” 鲁止琪有些不耐烦的开始吵闹了起来,依依和朱可可听了鲁止琪的话后,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我手中的路线图,但我们都没有回应鲁止琪的话。 “我说你们都别不说话啊,都哑巴了?”鲁止琪再次开口打破了久违的岑寂。 “你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这条破船如今没有了帆,外面风雨又大,会把咱们飘向哪里?”鲁止琪见众人不说话,继续开口道。 “还飘向哪里,风和雨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也不知道这破船能坚持多久,说不定马上就会散架!”朱可可嘟着小嘴,回应了止琪一句。 “散架?那好啊,反正我现在有了依依,就算葬身大海只要能和我媳妇儿在一起,我鲁止琪死也值了。”鲁止琪拍了一下胸脯,像依依表着忠心。 “好啦你们聊,听风声和雨水声都小了些,我去舱外看看。”我没有正面回应鲁止琪的话,径直走出了舱外。 到了船舱外风和雨确实小了不少,我扶着护栏思绪万千,此时我心中装的不是仇恨而是依依,如果我现在告诉鲁止琪我和依依是相爱的,他会不会成全我们?会不会受打击?会不会不再和我做兄弟! 另外依依今日的举动实在是过于危险,但好在一切还算正常,起初我都以为依依会被船帆拖入大海,而印证了那恶道二女只剩一女的预言。 正当我思绪万千的望着茫茫 大海冥想之时,朱可可的声音在我身后响 起。 “真的有光,你们快出来看。” “真的,媳妇儿,我们有救了。”鲁止琪也走出了船舱。 我向他们眺望的方向看去,才发现远处一座小岛上发出了细微的光芒。 “杀人犯,怪不得你一直站在这里看着远方,原来你是发现了前方的小岛,可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害得我真的以为会在海上漂流,被活活的饿死!” 其实只是我所站立的方向正好面向发光的小岛而已,根本不存在鲁止琪说的那样,因为我刚才心里想的全是依依,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昏暗的天空下,会有一座发出微弱光芒的小岛,我也是经他们提醒才看见的。 “可是我们要怎么过去呢?”朱可可一脸期待又绝望的看着远处的小岛。 “我的小公主,你是不是傻,我们的船体不是正好被大浪抛向小岛方向吗。” 鲁止琪指着船下的浪花,让朱可可俯身下看,确如鲁止琪所言,若不是洋流和海浪的因素,我们是发现不了这座小岛的。 “哎,是真的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朱可可一脸轻松的对众人讲道。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满怀期待的站在渔船上,看着脚下的浪花,一点一点的将我们推向小岛,而岛上有什么?又会充斥着什么危险?一切都是未知的。 第六十四章传话的独眼鬼 我虽担心岛上恐有危险,但看着渔船一点一点的靠近海岸,心情也开始不自觉的好转了,毕竟我们能踏上这样一座岛屿,就会有充足的食物和水源。 心情虽然好转了一些,但心里依然想的是依依,我不禁回头偷看了她一眼,此时的依依两眼呆滞,死死的盯着远处的小岛,这眼神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依依,你怎么了?”我不解的问道。 “你们真的要登岛吗?”依依冷冷的回应了我一句。 “岛上怎么啦?”鲁止琪也不解的开口询问了起来。 话多的朱可可此时没有做声,只是不解的看着依依,看来她还在因为今日依依怒斥她的事情而生气。 依依单手一挥,三张符咒轰的一声分别在我们三人眼前燃烧了起来,原本平淡无奇的小岛此时充满了阴魂戾气。 不用说,岛上肯定有成群的鬼物,可大家都是修道之人,又怎么会惧怕这区区鬼物呢,况且我们还有流光护盾这样的宝物在手,又何惧之有,我显得有些轻松的看了一眼前方的小岛。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从我眼里的阴尸虫被清泉泪水清除后,我再也不能区分阴阳,看清阴魂鬼物了。今日若不是依依施法以符咒为我开视野,我还真不能看清这岛上的阴魂戾气,看来我以后也得常备一些天眼符,以便不时之需。 “媳妇儿这岛上是不是有鬼啊?”鲁止琪这句话等于白问。 “要是不登岛我们能去哪儿?本公主可不想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在大海上漂流。” 朱可可是身怀道术之人,显然对岛上的阴魂戾气不屑一顾。 众人一番对话后依依仍然没有开口,而是死死的盯着前方的小岛,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依依,我们的法力虽说算不上高强,但总不至于怕这岛上的阴魂吧?” 我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是因我此刻心中充满了疑问,就算岛上充满了阴魂戾气,也不至于让依依会害怕到不想登岛的程度吧,因为依依先前害怕到说出“你们真的要登岛吗?”这等疑问与惧怕的语言,就算是万古鬼窟那样的危险地带,她也不曾畏惧过,却惧怕这区区小岛之上的鬼物?这又是为何? “总之你们登岛之后一切小心,岛上的鬼物不是一般的厉害,如果我没猜错,今日的惊涛骇浪和船帆被毁的事情,皆是这岛上鬼王所为!” 依依话语间并未将视线从小岛上移开,双眼之中仍然充满了畏惧之色。 鬼王?岛上真的有鬼王吗?这一路走来我除了遇见一些战力极强的鬼物外,还从未遇见过鬼王,就连万古鬼窟那样的人间炼狱,也不过只有一只强悍的守将而已,如今在这东海的一座小岛上,居然会存在一只鬼王?此刻我没有任何的畏惧之心,反而因小岛上有鬼王而变得兴奋了起来。 再说了,依依是怎么知道岛上有鬼王的?或许是道法不一感知也不一样吧。我没有多问,只是借着符咒的法力和依依一起看着即将达到的小岛。 话语间渔船被大浪拍到了小岛的岸边,我们一行人小心翼翼的从船上跳了下来,为了迎接与鬼王的相遇也为了多些战斗力,我将左影秋夫妇放了出来。 “姓杨的,收好你的鬼物,待会儿动起手来本公主可顾不得谁是谁啊!” 朱可可将道气运作于短剑之上,显然她也因依依口中的话变得警惕了起来,所以才会在登岛之初就提前运转了道气。 “以你当前的道术还伤不了我夫妻二鬼!”左影秋一袭白衣蓝裙,手持冒着黑色鬼气的长剑,举手投足间充满了大侠风范,一脸轻蔑的看着朱可可讲道。 “小小亡魂,你敢说本公主伤不了你,要不要试试?”朱可可一脸不服气的对影秋大吼着。 “朱可可,我们不想和你这个没教养的人说话,你管好你自己就行。”我确实看朱可可越来越不顺眼了。 “你个王八蛋,你说谁没教养?” 说完朱可可就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假装着准备和我动手,不过朱可可今日的举动让我着实有些意外,因为以她的性格,要换着以前,肯定会暴跳如雷的和我争吵个不停,可今日她不过是简单答了几句话而已。 “少主,这里有两副人类的枯骨!”许思晴指着地上的白骨讲道。 见状我也不在理会朱可可,赶忙上前去对两具枯骨进行了一番查探。 两具枯骨一前一后的平躺于地面,未完全腐化的衣物依然清晰可见,看衣物的样式很像是渔村的渔民打扮。 “你们说地上这两具枯骨,会不会就是刘婆丈夫和村长儿子尤克疏的?这小岛会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荒岛?”查看完两具枯骨后我及时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杀人犯,你管他啦,先把那两具骷髅踢走,看着怪吓人的。”鲁止琪躲在依依的身后,有些害怕的讲道,依依则是一脸疑惑的盯着枯骨,并未做声。 “少主小心,有鬼物在靠近!” 许思晴凌空飞起,白沙古裙在风中呼呼的飘着,她仙气十足犹,如仙女下凡一般,奈何如此美丽的她只是一只鬼物而已! “哇,呱呱。” 数十只干瘪的鬼物从岛上的石缝中爬了出来,他们身上流淌着青色的粘稠液体,而这些青色的液体,粘连在了干尸表面,看一眼就足够让人作呕。 左影显然不把这些小小的干尸放在眼里,挥着长剑对着爬出的鬼物就是一剑,剑气飞出的瞬间,鬼物被尽数斩断,可依旧不死的在地上蠕动着。 “夫君,怎么可能?你竟然不能一击毙命?”悬浮于空中的许思晴,此时非常的震惊。 哈哈哈?????? 一阵阴声恐怖的笑声从远方传来,听声音是一个男人的,可他的声音特别尖锐也特别刺耳! 笑声落地的瞬间,一团黑云包裹着鬼气向我们飞来,最后他幻化成人型,落在了距离我不足一米的地方。 许思晴挥着长袖本能的从空中落下,张开双臂护在了我的身前,她们夫妻二鬼一直以来对我都是如此的忠心,深怕我受到一点点伤害。 “这些鬼物吸食了日月精华,就算把他们剁成肉酱,也是不会死去的!”这是鬼物落地后的第一句话,不过他好像并不是来找我们麻烦的。 我手持血斧,开始打量起了眼前的这只鬼物,他秃头无发,无鼻无耳,单眼生于眉间,血盆大嘴占据了他的整张脸,黑色披风下一只腐烂的独臂,托举着一颗冒着黑色鬼气的骷髅头,骷髅头里一条吐着蛇信的黑蛇,在骷髅头的眼睛里来回游走着。 这只独眼鬼物的出现,更加增添了几分小岛的恐怖气息。 “小小鬼物,竟敢当本公主的去路,快点滚开!”我身后的朱可可,说完就挥着短剑越过了许思晴的身体,准备动手。 “哼!就这么着急着送死吗?”鬼物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骷髅头开口道。 “你还不值得我动手。”我鄙视了一眼鬼物后开口道。 一丝残魂力量迂回后,我发现眼前的独眼鬼确实很强,他的实力至少是乱葬山那只无头鬼的好几倍。 若以朱可可当前的道法贸然行动,必将被这鬼物给杀死数次还不止,见状我赶忙一把将朱可可扯到了我的身后。 “小子你也太小看我了吧,不错各位都身怀绝技,要说实力我确实不敌合体后的这对亡魂夫妻,他们要取我的阴魂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可同样,我要杀死你们四位也和捏死一只蚂蚁无二,但今日我不是来找各位麻烦的,只是替我家鬼王传个话而已!” 独眼鬼说的亡魂夫妻是左影秋夫妇?他连影秋夫妇都敌不过又怎么可能打的过我们?可我刚刚明明用残魂之力试探过了啊,他虽有些夸张的说杀死我们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但若真动起手来,他身体中所含之鬼邪怨气也定会让我们吃一番苦头的。 难道阴尸虫被清除后,我的残魂之力也跟着出了问题?可若残魂之力没有出问题,那么影秋夫妇合体之后的无面鬼为何又让他如此惧怕? 不过此时不是纠结这些问题的时候,当务之急应该是先弄清这独眼鬼来这里的目的所在。 “既然不是来找我们麻烦的,为何要拦住我等去路,又替你那个什么狗屁鬼王传什么话?”我不解的开口道。 “你等不是从渔村那老神婆口中得知了荒岛的事情吗?这就是你们要找的荒岛,要取星月镜,你们必须击败我家鬼王,我家鬼王就在此岛中央的阴月洞中,有本事你们就去拿吧!”鬼物拖着骷髅头看了一眼阴月洞的方向对众人讲道。 “胡说,这里根本就不是我们要找的荒岛,别以为你们按照刘婆的故事伪造了一个假像,我们就会信你!”依依唰的一声打开了白羽扇,冲到我的身边开口道,鲁止琪此时也壮着胆站,在了依依的身后。 我不禁将头看向了依依,她怎么会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的?难道又是使用了朱家的什么秘术感知到的? 哈哈哈?????? 鬼物再次发出了一阵阴深恐怖的笑声。 “姑娘好眼力,实不相瞒,今日的狂风暴雨是我家鬼王施法所致,目的就是要把各位带到这里来,只要各位乖乖配合,我家鬼王也无心取尔等性命,还能送你们去荒岛。” “早就看出了今日的狂风暴雨有些诡异,看来我猜的没错。”依依眯着眼,在一旁开口道。 怪不得我觉得依依今天有些不对劲呢,原来她早就知道这一切是鬼王干的,且知道鬼王很强,所以才一直护住船帆,想带我们离开。 哎,阴尸虫被驱除以后不光是我的眼睛瞎了,就连心也瞎了,我心疼的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依依。 “怎么样各位,要不去阴月洞见见我家鬼王吧,不过我要提醒你们,现在这种情况,没有我家鬼王的帮忙,你们是到不了荒岛的。” 独眼鬼话语间充满了得意之色,就连手中的骷髅头也发出了阵阵绿色的光芒。 “少主,不如就让我除了这只小鬼,再去杀掉他的什么鬼王吧,省得他在这里胡言乱语。”左影秋挥着长剑意欲动手。 “千年??????”独眼鬼刚想开口,便被移形幻影的左影秋掐住了脖子,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着急的瞪着他那眉间的唯一鬼眼,恐惧的看着左影秋。 奇怪?左影秋身体中所含的怨气与独眼鬼不相上下,可为何他却被左影秋一招制敌,还有独眼鬼口中未说完的“千年”又是指的什么? “区区小鬼,你若想死影秋成全你。” 话语间左影秋掐住独眼鬼脖子的五根手指,开始冒出了丝丝黑色的气焰,他已经明显的在开始发力了,独眼鬼被左影秋这么一用力后,他血盆的大嘴,开始向外流淌出了青色液体。 “算了影秋,我看这只小鬼不过是来传话的,再说了,不去见他家鬼王,我们怎么离开这里?怎么去找星月镜?”依依赶忙开口阻止道。 奇怪,依依怎么就如此相信这独眼鬼的话?难道我们真的要去见鬼王吗? 左影秋听了依依的话后,慢慢的松开了掐住独眼鬼的手。 独眼鬼被左影秋松开后,警惕的看着左影秋道:“我家鬼王就在半山腰的阴月洞府中,想要去荒岛寻找星月镜,你们最好去见见我家鬼王。” 说完独眼鬼手持骷髅头,化作一团黑气,漂向了小岛的半山腰。 “依依姑娘,我们真的要去阴月洞见鬼王吗?”许思晴上前询问着依依。 “对啊媳妇儿,我们真的要去阴月洞见那个什么狗屁鬼王吗?”鲁止琪见鬼物走后故作镇静,他挺直了腰杆,拿出了一副男子汉气概的样子走向了依依。 “或许这是唯一能找到荒岛的办法吧!” 依依沉思片刻对众人讲道,依依的话让我越来越疑惑不解,因为她太相信这独眼鬼的话了,可她为什么会如此相信一只鬼物的话,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 “算了,是我要寻星月镜,大家没必要为我犯险,我独自一人去便是。”我一脸严肃的对众人开口道。 “不行,要去大家??????” “行啦,不必多说。” 我放大了嗓门,将刚想开口说话的依依怼了回去,只因我这次去见的不是一般的鬼物,而是我从未见过的鬼王,而鬼王一定是非常非常强悍的大boss,所以我不能让他们和我一起去犯险。 “哈哈哈??????” 朱可可莫名奇妙的大笑了起来,我真想不道朱可可此时还能笑得出来。 朱可可将短剑收起,一脸坏笑的低着头走到我的身边开口道:“想不到你这个臭小子生气起来还挺好帅的嘛,刚才我冲向鬼物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把我拉到你的身后护住我,是不是想打本公主的什么歪心思啊!你不是讨厌我吗?” “好像是哦,我也看见了!”鲁止琪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神补刀! 我此时显得特别慌乱,看着依依解释道:“我,我刚才只是本能的反映,换着是谁我都会这样做的。” 其实与其说是给鲁止琪和朱可可解释,倒不如说是在给依依解释。 “是吗?你这个臭小子,别想打本公主的歪心思,听见没有?”朱可可将手中的短剑在我眼前一晃,调皮的说道。 “谁,谁想打你的坏主意了?”我有些难为情的再次解释道。 “刀官,你真的要独自去阴月洞见鬼王吗?要不可可留下保护止琪,我陪你去吧,毕竟有流光护盾护着他们。” 依依揉着她的香肩,表达着要和我去阴月洞见鬼王的意思,可我能看出依依她是非常惧怕这只鬼王的。 “我不知道鬼王要我们配合什么,我先去打个前阵,探探路,再说了止琪需要保护,你懂的。” 话语间我向依依眨了眨眼,估计她也明白鲁止琪现在处境很危险,不过对于我来说,此刻不仅仅担心的是鲁止琪一个人的安危,同时还有依依和朱可可。 毕竟那恶道口中一男二女的预言,让我仍然心有余悸,我不想依依陪着我去会鬼王,毕竟鬼王我也是第一次见,还不知道他的实力如何,但我知道,他一定是个强者。 “可是你怎么办?要不我们还是一起去吧,多个人多些照应,我们陪你来东海的目的不也是患难与共吗?现如今让你独自去面临大敌,总是说不过去的。” 依依柔弱的声音,话语里对我充满了深情的关怀。 我明知依依对我充满了深情的关怀之意,但我也绝不能让她陪着我去冒险,所以便假装发怒的吼道:“行啦!我说过我独自前去,这件事情别再啰嗦了。” 说完我将流光护盾取出,依依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们共同施法启动了护盾。 “你们记住,只要不走出流光护盾的光影,谁都伤害不了你们。” 临走前我不放心的提醒了一下,被护盾笼罩的三人二鬼,然后驱动着残魂力量在全身游走,残魂之力在身体游走的瞬间,我的身体表面再次燃烧起了熊熊蓝色火焰。 我之所以将残魂之力招摇的运作于全身,并将其点燃,不为别的,我只想告诉洞中的鬼王,我也不是好惹的,同时也是给自己一份心理上的安慰,毕竟我接下来面临的是闻所未闻的鬼王! 第六十五章被反噬的鬼王 借着残魂的力量我很快来到了阴月洞口,阴月洞是贯穿于小岛半山腰的石洞,洞口堆满了人类的白骨,站在洞门外便能感觉到一股明显的寒意,我本想在洞外先打探一下洞中情况,可无奈今阴尸虫已被清泉泪驱除,放眼望去黑暗的阴月洞中,除了无尽的黑暗就是黑暗! 哈哈哈?????? 一阵无比恐惧加凄惨的女人笑声从洞中传来。 “啊!”又是一声惨叫传来。 为了能让我的同伴安全离开,也为了能找到去荒岛的线索,我撞着胆,借着身体表面的蓝色火焰,踏过深深白骨,走向了深不见底的阴月洞中,被脚踩踏过的白骨也发出了咔咔的脆响声。 我进入洞中大约走了十来步,一股强有力的阴风迎面吹来,我身体燃烧的蓝色火焰一下被吹灭了! 火焰熄灭后,我整个人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我本就紧张的心此刻更加的不安了。不行,我必须再次施法点燃残魂的火焰。 想到这里,我赶紧再次运作残魂气息于身体中游走,可此时体内的残魂力量完全不受控制,在体内乱窜,根本就不能被点燃。 什么样的鬼王能有如此强大的法力,竟可以在远处控制我的力量,我的力量可是地府鱼鳃的力量,而鱼鳃是地府的大鬼差,一个阳世的鬼王他是如何办到的? 我想就算是三位当世得大道者的邪灵、破尘、南宫项月也不可能在远处就能压制一个人的力量,因为黑皮秘书中清清楚楚的记载着,世间除天神外,无论是地狱的鬼使,还是阳世的道家高人,皆不可能在超过十五米的范围内控制或者压制一个人,其实这也不仅仅是黑皮秘书中记载的事实,这也是所有修道之人最基本的共识。 就算是蒙面老者那样的高人,在斩杀渡桥外的邪派弟子时,也是现身后才隔空将他们尽数诛魂的,且当日邪派弟子所站立的位置又较为集中,我想,若他们超过十五米的范围,蒙面老者也不可能办到隔空就把他们斩杀了吧。 可今日阴月洞中的鬼王又是如何办到的?难道他此刻就在离我十五米的范围内,所以才能压制住我身体中的残魂力量?可若不是又作何解释?难道他是天神! 想到这里我的心扑通、扑通的猛烈跳动着,眼下身处黑暗之中,又没有同伴协助,我每前行一步总感觉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在看,而且背后也好像有人在紧跟着我,一种异常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平日里有残魂之力护体,也见识了诸多鬼物,可如今残魂的力量不受控制,我只能在黑暗中摸索着缓慢的前行。 我从腰间抽出血斧,紧握于手中,为了安全起见,我划破手指让丝丝清泉血外溢 ,因为只有这样做,我紧绷的心才会有一丝的平静。 就这样,我小心翼翼的手持血斧,一小步一小步的试探着前行,越向洞中深处前行,身体感觉越冷,体内的清泉血不知何时开始沸腾了起来,我知道这是因为洞中阴气太重,清泉血是在自动抵御阴邪气息的侵袭! 我前行几步,突然从斧头处传来了一种软绵绵感觉,我试探性的用血斧再次戳了一下,依然是那种软绵绵的感觉,是什么鬼东西挡住了我的去路! 正当我犹豫之时,前方传来了一阵“叽叽”的叫声,我冷哼一声自言道:“原来我戳的是老鼠,怪不得软绵绵的,可是不对啊!我是将血斧与胸平齐前伸的,要是老鼠的话,这老鼠得有多大?” 我虽有些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大吼道:“既然你们是请我来合作的,又为何要剥夺我的力量,能不能给点光?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见!” 我话音刚落,从洞穴深处传来了一声粗犷的男人声音:“本以为你能破古塔,闯鬼窟,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现在看来废物一个。” 粗犷男人的话音刚落,就从洞穴中飘出了一团绿色的鬼火,鬼火瞬间照亮了我前行的路。 绿火照亮的瞬间,一个批头散发的女鬼,两眼冒着寒光,直愣愣的站在离我不足半米的地方,她一脸诡笑的盯着我,此时她的嘴里正嚼着一只死老鼠,看得我全身长满鸡皮疙瘩。 惊魂未定的我挥起血斧对着女鬼就劈了过去,可被女鬼轻盈的步伐躲开了,一道红光月牙状的冲击波从血斧中飞出,绕过了女鬼的细腰飞向了洞穴深处,良久才传出一声剧烈的响声。 “呸!” 女鬼一口将未吃完的老鼠头吐在了我的脸上,不知是老鼠的血液还是女鬼的血液,总之喷了我一脸。 “哈哈哈??????” 女鬼见吐了我一脸的鲜血,有些得意的再次发出了一阵阴邪的狂笑,然后转身轻飘飘的飘向了洞穴深处。 我擦了一把脸上的恶心血液,怒火朝天的迈着大步去追逐着前方的女鬼,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可残魂的力量依旧不受控制,就算我凭着脚力爆发的劲儿,也很难追上离我而去的女鬼。 借着绿色鬼火的光芒,我很快来到了洞穴深处,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赫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各类面目狰狞的亡魂孤鬼整齐的左右一字排开,中间一条红色的地毯从我脚下铺到了远处的龙椅上。一位脸色惨白,身作金色龙袍的鬼物坐于龙椅之上,看这鬼物的气势足有吞天食地之势,他应该就是引我来此的鬼王。 绿色的鬼火在我头顶上饶了一圈后慢慢的熄灭了,大殿中熊熊燃烧的火盆足够让我看清殿内的情况,各类面目狰狞的亡魂孤鬼,此时也都瞪着邪恶的鬼眼看向了我,失去法力的我被鬼注视着难免会有些心虚。 “见了我家鬼王,竟敢不跪!”那只先前来传话的独眼鬼此时正站在鬼王身边,他此刻趾高气昂的对我开口道。 “跪!”众鬼集体发生,吓得我打了个哆嗦。 “小小鬼物,有什么资格让道爷下跪,还有刚才那吐我一脸鲜血,侮辱于我的女鬼身在何处?道爷今日要替天行道,打散这冤魂!”我单手紧握血斧,指着独眼鬼怒吼着。 “一条看门的狗而已,只要你能协助我家鬼王练就血魂掌,你要杀多少这样的狗出气本护法都给你。”独眼鬼话语间像鬼王鞠了一躬。 “罢了,凡夫俗子而已,护法你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鬼王粗犷的声音再次响起,独眼鬼闻声恭敬的低头作揖,做出了一副谦卑的样子。 “小子,我乃东海之上的鬼王,五百年前本可封神,无赖离神的法力差了一截,今日请你来是想利用你的清泉血练就血魂掌,我劝你乖乖的,别耍花样,以免徒添皮肉之苦,听清楚了吗?” 鬼王话语间从龙椅上站立了起来,他盛气凌人的样子,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威严感觉。 五百年前本可封神!怪不得刚才在很远的距离就能压制我身体中的力量,这家伙实力也太强大了吧,若他不是鬼物我想他就是当世的第四个大道者,且实力一定要强于邪灵等人。 “你要我的清泉血练习什么鬼功法我可以给你,但你真的能找到封印阴月镜的荒岛吗?”我不解的问道。 “你觉得你还能走出阴月洞吗?” 鬼王话音刚落我全身动弹不得,身体也开始缓缓向上升起最后悬浮于半空中,想不到眼前的鬼王如此之强,居然可以隔空控我于无形,平日里我引以为傲的的残魂之力,居然在他面前毫无用武之地。 “小子,本王虽沦为鬼物,但毕竟是陨落的星神,今日杀你也是迫不得已,只为练就血魂掌重返仙界,吸干你体内的清泉血也实属无奈之举。”话语间他两根黑色的触角从嘴里伸出,沿着红色的地毯飞快的向我靠近。 “什么狗屁星神,要杀要刮放马过来。” 我话音刚落,两根黑色的触角已经伸到了我的颈动脉处。 “哈哈,本王终于等到了清泉血,万年神龟你给我等着。” 鬼王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了起来,两根黑色的触角在我颈动脉处停顿一秒后猛的插了进去,顿时黑色的触角被清泉血染的鲜红,我身体中的血液也沿着两根触角流向了鬼王。 随着血液源源不断的流向鬼王,我感觉我的身体快要撑不住了,一阵困意席卷了我的大脑,眼睛微微的闭上又睁开,我知道,这是血液流失过多死亡的前兆。 “报??????” 正当我因失血过多而处于昏睡状态时,一位身作银色盔甲,手持长戈的鬼物从我身后嗖的一下飞出,跪在了鬼王身前。 “ 鬼王大事不妙,运行了二十年之久的阴阳逆转,乾坤颠倒之象归于了正常!”跪在地上的鬼物急切的向鬼王汇报着。 “什么?”鬼王面露惊恐之色。 “鬼王,快,快停止吸食清泉血,阴阳逆转如今已恢复正常,你体内运行的可是逆转之气,若再不停止,你的力量会被这小子反噬的。”独眼鬼一脸着急的对鬼王讲道。 鬼王听了护法的话后,控制我的意念明显出现了一丝松懈,可就是他松懈的这一丝意念害了他,我抓住了最后的救命机会,一把死死的抓住了他插入我颈部的触角。 “小子,你这是干嘛,你真的想死吗?”鬼王的声音明显变得急促起来。 “你不是会控我于无形吗,来啊,把我的手松开啊。”我挑衅的对鬼王吼道,此时我已明显感觉到,他束缚我的力量越来越弱了。 “快!快阻止他。”鬼王脸上的惊恐之色越来越明显了。 独眼护法听见鬼王的命令后,凌空跃起本想阻止我,可已经来不及了,原本被鬼王吸食的血液已伴随着强大的力量开始回流,我的身体此时已发生了些许我不确定的变化。 既然身体已经有了变化,我可不能坐以待毙,我试着操控着体内的力量来控制独眼护法,意念闪过大脑的瞬间护法已经定在了半空中。想不到鬼王如此厉害,怪不得连我体内的鱼鳃残魂也不放在眼里,一想到我将会得到他的力量,心中就升起了一种莫名的喜悦,因为从此以后,我杨刀官不在是那个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随着最后一段血液回流了出来,鬼王的触角由红变黑,他的力量被我反噬后轰的一声炸裂了,整个金殿瞬间血肉横飞,溅射的到处都是他的肢体。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变黑,此刻感觉身体中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这力量感觉会把我的身体撑爆,体内的残魂力量和鬼王的力量不停的相互碰撞着,最后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新的力量,鬼王之力! 我也不知是残魂的力量吞噬了鬼王的力量,还是鬼王的力量吞噬了残魂的力量,总之这股强大的力量已经是属于我杨刀官的了!而原本整齐排列的鬼群开始了痛苦的哭泣,洞外雷声轰鸣,我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疯狂涌动的力量了,我悬浮于空中,紧握双拳,仰天长吼一声,鬼群全体爆裂,顷刻间化为了灰烬。 不知是命运的驱使,还是造化弄人,我因祸得福的得到了鬼王的全部力量,从这一刻起,我知道我杨刀官走出这阴月洞后,必将会有一番更大的作为。 第六十六章求饶的鬼护法 “咳咳??????道长饶命。” 依然被我控制于半空中的独眼护法发出了微弱的求饶声,他手中的骷髅头已经碎成了渣,一条黑色的蛇横挂于他手中,黑色已无半点生命迹象。 “你怎么会没死?” 我缓缓的从空中落下不解的询问道,因为我刚才那一声怒吼所饱含的力量,足以让阴月洞中的所有鬼物化为灰烬,可这独眼护法却偏偏活了下来。 “道长,你反噬了鬼王的力量,练就了惊天地泣鬼神的道法,要杀我还不简单,不过希望道长留下我或许还有用!” 听完独眼护法的话我松弛了束缚他的意念,将其从空中放了下来,落地时他由于受伤过重摔倒在地上了,先前那个趾高气昂的独眼鬼护法已不复存在,现如今已虚弱到沦为了一条待宰的羔羊。 “留着你有什么用?”护法落地后我赶紧询问他,因为直觉告诉我,这家伙或许能告诉我一些我还不知道的事情。 “道长,鬼王先前取你的清泉血是为了练就血魂掌,因为只有血魂掌才能击败岛下的玄武后裔万年神龟。”鬼护法蜷缩在红色地毯上,周身鬼气涣散的对我讲道。 玄武后裔?万年神鬼?鬼王到底是何用意? “不想死的话说重点。 “万年神龟镇守着上古神灵留下的一道神符,这道神符可以让凡人蹬仙界,鬼王练就强大的血魂掌,就是为了击败神龟取得神符!况且东海之中只有我和鬼王知道去荒岛的路线。” 这样说来留着眼前的鬼护法还真的有用,毕竟他知道通往荒岛的路线,可蹬仙界,我不感兴趣,我只想取得幽冥三器击杀破尘,但神符说不定可以救鲁止琪一命。不行,我得去取神符!我心里不禁冥想了起来。 “道长,以你当前的实力世间能与你匹敌的人少之又少,但请恕我直言,你仍不是世间最强大的人,先前我家鬼王之所以想取神符,就是想从新蹬上仙界受神灵的指点,成为世间最强大的主宰。”鬼护法继续补充道。 “他不是想要成神吗?” “非也,五百年前鬼王因实力不俊,没能通过神灵的考核,我家鬼王一怒之下三魂出窍化作鬼物,从此发下毒誓做鬼就要做世间最强的鬼,可惜??????”护法有些讲不下去了。 “可惜今日被我阴差阳错的吞噬了他的力量,是吗?”我低头看了一眼虚弱的护法,不屑的说出了他心中所想。 护法埋着头一脸沮丧的没有回应我,我知道他是因为鬼王的力量被我吞噬了,而感到遗憾,因为他再也不是那个骄傲的鬼护法了。 “对了,你刚才说我仍不是时间最强的道者,那么世间最强的道者是谁?”我继续开口问道。 “能使阴阳逆行,乾坤倒转的人,我跟随鬼王多年,死于鬼王手下的各路高僧道人不计其数,但是鬼王却在二十年前败给了那位搬岛来此的道人,他是我见过的最强的道者,鬼王战败后很没面子,就下令不让一切阴魂靠近,所以那搬来的荒岛也就只有我和鬼王知道了。” “二十年前,那位藏星月镜于荒岛之上的道人?” “确实是他,若鬼王能打败那道人扭转阴阳,颠倒乾坤,今日也不会被道长你所反噬。” 护法扭动了一下受伤的身体,满脸遗憾的回应着我,看来他对鬼王还是挺忠心的嘛。 我本以为凭着鬼王的力量就能杀得了破尘,然而鬼王却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败给了搬岛来此的道人,不管这位搬岛的道人是谁,以鬼王的力量都不能打败他,况且我也不确定这道人是否就是三位得大道者之一的破尘。 如若不是,我更加不可能杀得了破尘,因为破尘就是三位得大道者之一的人! 这么说来如果那搬山的道人就是破尘,我依然不能与之抗衡,先前我还以为鬼王能在十五米外的距离束缚我的力量,一定是强于三位当世得大道者的,可现在看来是我太贪心了。 “可鬼王又是如何在十五米外就将我束缚了呢?” 我继续向鬼护法了解着鬼王的过往信息,毕竟我现在拥有了他的力量,为了日后能够操控好这股新的力量,所以便继续追问了下去。 “道长有所不知,我家鬼王虽沦为鬼物,可毕竟是陨落的星神,而要成为星神除具备超强的法力外,最基本的就是超越阳世和地府的隔空控物极限。如果我没记错,阳世的最远距离是十五米,而我家鬼王虽法力不算超强,但却能在八百米外控制或压制住一个人,其实这项技能我家鬼王早在他化作鬼物前,就已经掌握了。” 听完独眼鬼护法的话后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初入阴月洞时,鬼王之所以能在超远的距离外,就压制住我的残魂力量,除其自身具有一定的法力外,还具备了超远距离隔空控物的本领,这么说来,我如今也可以在超远的距离控制鬼物了! “对了,以我当前的实力能否与地府相抗衡?” 我继续开口追问着,因为眼前的鬼护法与鬼王接触较多,鬼王的实力他是最清楚的,所以我想问的明白点。 “道长,如今你将鬼王的阴魂法力转化成了体内的道气,阳世之中也称得上是大强者,对于地府来说,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鸟嘴鱼鳃这样的阴差头头以不是你的对手。比起十殿阎王就要略显不足了,但若遇上酆都大帝这样的地府超强者,十个回合内你必败无疑!可我们毕竟是阳世的修行者,不可能与地府这样的冥界主宰相抗衡的。” 独眼鬼物的话在我脑中回荡着,“比起十殿阎王就要略显不足了。”而恶道又在二十年前就击败了鬼王,也就是说我和十点阎王比起来,我也要略逊一筹! 如此说来如果那搬山的恶道就是破尘,那么他的道法至少是能和十殿阎王相媲美的,甚至他能击败鬼王让乾坤倒转,法力高于十殿阎王也说不一定! 冥冥之中我总感觉使得东海阴阳逆行,乾坤倒转的人就是破尘,而我在明,他在暗,感觉我每走一步都在破尘的意料之中! “鬼王有什么厉害之处,还有血魂掌怎么练?”我捋了一下心中所想,再次对蜷缩在地的独眼护法开口道。 “道长,我家鬼王的阴魂之力绝非一般鬼物所能比拟的,甚至比起拥有不坏之身的章鱼、红魔等守将还要强出数倍,现在你已经反噬了他的所有力量,同时你体内的清泉血已将阴魂之力转化成了纯阳道气,这股道气足以让你纵横阳世。至于血魂掌鬼王早就练成大半,只是苦于少了清泉血,至使血魂掌发挥不了强大的力量,可现在血魂掌伴随着鬼王的阴魂法力,已经完全融合在你的体内了,你只需控制意念出掌,便能发挥出强大的力量。” 鬼护法话语间有些激动,显得比我还高兴,看来他曾见过鬼王使用血魂掌。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怎么知道我体内的是清泉血?” “咳咳??????道长,你在乱葬山使用清泉血击败噬魂章鱼守将,在万古鬼窟使用清泉血击败红魔守将,释放了万千冤魂厉鬼,这些鬼物被释放后祸乱人间,我家鬼王为了寻找清泉血,派出的亡魂孤鬼遍布天下,这些信息早就被鬼王得知了,其实就算你不来东海,我家鬼王也会去找你的,而且我家鬼王拥有特殊的鬼法,可以让阴魂不被地府阴差发现。” 鬼护法继续虚弱的对我回应着。 原来如此,怪不得老子阴尸虫未被清除前,总是见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现在想想列车上的女鬼李贵芳说不定也是这鬼王派来的,故意编个故事害我枉杀了一条人命! 第六十七章万年神龟 和鬼护法一番闲聊后我知道了自己与破尘的差距,同时也让我明白了要报杀父之仇又谈何容易,不过眼下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毕竟鲁止琪危在旦夕,还有那妖道的预言,无时无刻不让我牵挂着身边的同伴,但好在他们现在身处流光护盾中,还算相对安全,毕竟我是相信摸骨老者的。 “带我去找你说的什么万年神龟!”我冷冷的对护法讲道。 能救一个是一个,毕竟万年神龟镇守着神灵留下的一道神符,而且这道神符可以让凡人蹬仙界,我若能登上仙界,必定会让上界的神灵为鲁止琪在塑魂魄,以打破他魂飞魄散结果。 “好,希望道长见了神龟后能放我一马。” 独眼护法说完虚弱的从地上爬起,此时他周身的鬼气已严重涣散。 “道长你随我来。” 说完鬼护法缓缓的起身,走向了鬼王的龙椅,然后对着龙椅上雕刻的金龙眼睛按了下去,大殿瞬间开始摇晃,一口清澈的泉眼出现在了大殿中央。 “你该不会告诉我万年神龟在这泉眼里吧,你想淹死老子吗?”我有些发怒的对护法讲道。 “道长说笑了,你体内有鱼鳃残魂的力量是不惧水的,请道长相信我。”说完鬼护法凌空一跃跳入了泉眼。 我一拍后脑勺自言道:“对啊,我怎么忘了鱼鳃残魂的力量是不惧怕水的。”说完我也跟着跳入了泉眼之中。 通过泉眼的入口后,便径直掉入了东海的海底,各类鱼虾在我身边游来游去,我大口的呼吸着水中的空气,搞怪的吐着各类气泡,感觉我在水里要比在陆地更加的灵活,很快我便把游走在我前面的护法甩在了身后。 “道长,就是这里。” 鬼护法指着一座海底堆积的火山岩,告诉了我神龟的位置。 “这里?”我皱着眉头难以相信的反问道。 “何方冤魂,速速退去,免你不死!”一个声音从火山岩中发了出来。 “神龟,今日来此的并非我家鬼王,而是一位得道的道长,不过目的和我家鬼王一样,都是来求神符的!”鬼护法朝着火山岩大声讲道。 “轰!轰!” 一只巨大的神龟搅动着海水站立了起来,火山岩的灰石随着神龟的站立,在海水中向四周扩散开来,将整个海底搅动的异常浑浊。 “道长,如今我身负重伤就先行退去了,神符就在神龟的身体中,以你现在的道法战胜它不成问题。” 说完鬼护法看了一眼处于浑浊污水中的神龟后,转身离去了。 片刻,浑浊的污水逐渐散去,一只巨大的神龟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它的脖子足有几十丈高,身体如巨山,四角如四根大石柱般撑起了它那巨大的鬼壳,龟壳上长满了绿色的植被,时不时还有一只受惊的小鱼探出头来观望。 “世人皆想借此神符登仙界,扰本龟修行,我劝你速速退去。”神龟将高昂的头埋了下来,对我开口道。 “神龟,我今日来此并非是想登什么仙界,而是想借你的神符救我一位朋友于危难之中,只因他阳寿已经大限将至,晚辈所说句句属实,还请神龟将神符恩赐于我。” 我双手握拳,恭恭敬敬的道出了来此的目的,毕竟眼前的神龟乃是上古神兽,玄武的后代,而玄武又和仙界有着诸多的因果,我不想鲁莽的就上前去抢,至少也得来个先礼后兵。 “神符乃上古神物,不是我想恩赐就恩赐的,千百年来多少道佛修行者,多少冤魂魔物皆想得到此物,可又有几人能得逞!” “这么说我就只有抢了。” 说完我驱动着体内的道气游走于全身,此刻我的身体不再像之前那样发出蓝色火焰,而是通体发黑,整个人感觉都被烧焦了一样,而先前游走在体内的残魂力量也完全与鬼王的气息融合了。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仅有如此修为,也算是我千百年来所见过的大强者了,不过比起二十五年前的破尘老道还差了一点儿,想破开本兽的肚皮取走神符还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神龟说完踩动着它那巨大的四脚,和我面对面的站着,摆好了战斗姿势。 “破尘也来过?”我不解的开口道。 神龟不再与我对话,战斗姿势摆好后,他通体运作神力,一个巨大的气泡逐渐形成,将神龟护在其中,与此同时它龟壳上嗖嗖几声,无端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尖刺,且每根尖刺上都出现了闪电状的光影,若我此刻胆敢轻举妄动,就会被鬼壳上瞬间释放出的闪电击个粉碎。 “等等神龟,听你刚才的话语,若要取神符就要破开你的肚皮,岂不是就要取你的性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叫住了准备与我动手的神龟,不是我惧怕它的神力,而是我并不想杀掉眼前这个万年的神兽。 “难道那鬼物没有告诉你这些吗?”神龟有些诧异的反问道。 神龟听了我的话后,它那鬼壳上的闪电光影也明显的小了很多,至少也没有先前那么密集了,说明它对我的敌意小了许多。 “对不起,神龟,我只想求神符救人,不曾想过要取你的性命,晚辈多有打扰,就此告辞!”说完我转身准备离开。 “且慢,几千年了,来此的各路修行者,那个不是想取我性命取得神符的,却只有你心存仁慈之心,这样吧,本兽帮你听听,看有什么办法能化解你朋友的危难。”说完神龟将头埋在了我的胸口,仔细的聆听了起来。 这也行?听也能听出办法来?可神龟毕竟是上古神兽的后代,又在这东海生活了万年,我岂有不信之理,我张开双臂,任由它那巨大的兽头贴在了我的胸口。 神龟那巨大的眼珠在我胸前咕噜噜的来回转动着,我此刻也只好屏住呼吸,静静的等着神龟的聆听结果。 过了一会儿神龟终于将头摞开来了,它双眼紧闭的对我开口道:“惊天的大阴谋,涉及天机我不可泄露,你说的朋友有危难是指的鲁止琪吗?以本兽的愚见,他的危难化解不了,他将魂飞破散永无转世轮回之征兆。” “真的没有化解的办法了吗?” 我期待着他的答案,因为神龟和摸骨老者两位高人先后告诉了我鲁止琪的情况,我不信都不行。 “因果牵扯的太多了,真的化解不了,眼下你应该多保护他,尽量不让他被奸人所害!” 神龟话语间也是充满了悲情之意,或许它也在为鲁止琪难过吧。 “谢谢你神龟,不过你能否告诉我你所说的惊天阴谋是什么吗?”我虽明知神龟不会回答我的问题,但依然抱有期待的开口问道。 “对不起,我不能回答你的这个问题,眼下你的同伴正在岛上与人恶战,你快去搭救吧。” 神龟说完迈着巨腿,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一脸得意的看着神龟远去的背影,想不到鬼王这个陨落的星神既然掌握着如此之多的技能,除了拥有八百米外控制一个人的本领外,还拥有着逆天改命的本领,而这一切皆被我杨刀官所拥有。 至于我为何会如此的得意,又想改谁的命,现在还不是讲出来的时候,因为所有的一切,都不能过早的下定论! 第六十八章再遇邪派 神龟离开后,我才想起它走时说的那句同伴正在和他人恶战之事,我的神经也一下跟着紧绷了起来,他们到底在和谁恶斗,是先前离去的护法?还是那逆转阴阳倒转乾坤的恶道?如果是恶道的话那就太危险了,因为依依他们根本就不是这道人的对手,可若不是那又会是谁呢?他们不是躲在流光护盾中吗?又怎会与他人恶斗? 出于担心的原故,我将鬼王道气运作于全身游走,身体也再次变成了炭黑色,借着海水的浮力,我单脚踏地猛的向上飞了去。 海水被我这股向上的力量冲击的左右散开,白色的水花在我身旁以飞快的速度下落,海面上无故多出的几十条木船,也因我在水下的动作过大,被冲击的左右摇摆着。 砰的一声,我冲破海平面,一股巨大的浪花伴随着我的身体窜出了水面,此时以是深夜,岛上火光四射,大小不一的火把在岛上飞舞着。 神龟没有骗我,依依他们确实是在与人恶斗,我出水时所卷起的巨大浪花也让恶斗的人群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使得他们齐刷刷的停手看向了我,我顺势控制身体,悬浮于半空中。 “来者何人?是人是鬼?” 一位五十岁左右,身作白衣长袍,黑发披肩的道者对我开口道,此时他正运量一团浑厚的道气于鹰勾利爪之上,眉宇间一颗醒目的黑痣更加增添了他的几分杀气。 是人是鬼?我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全身通体炭黑,面目全非,这也难怪,别说是首次见面的陌生人了,就我这个相貌,就算是站在亲妈的面前,估计也不会被认出。 “师兄,懒得跟他废话,此人看长相和鬼物无二,胆敢阻挠我们幽冥邪派办事,一起杀了算了。” 说话的是一名手持香炉,显得稍微年轻一点的男子,不过我从他的话中得知了,这些人全是我讨厌的邪派中人。 手持利爪的邪派弟子未理会稍年轻的男子,而是径直向前迈了一大步,对我开口道:“我等是西南第一大派幽冥邪派的弟子,我乃幽冥邪派天罡阵主北启望,我身后这位是魂斗阵主风残念,率领门中金行上人金鹏海,水行上人水刺骨,土行上人土涛沙等人,只为捉拿奸道杨刀官,若今日在这东海小岛上冒犯了你,还请高人海涵。北启望双手置于胸前,做出一副非常虔诚的样子。 想来这家伙一定是在短暂的交流过程中,察觉到了我体内强大的道气,否则也不会对我礼让三分。 既然他们此番前来是捉拿我的,那我也就避免不了与其兵戎相见了,只可惜以他们当前的实力更本不够我收拾。我呆呆的悬浮在空中冥想着。 与此同时北启望见我不做声就将鞠躬的手松开了,他皱着眉头,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什么鬼玩意儿,看起来挺恐怖的。” 我闻声望去原来是鲁止琪,此时他正躲在流光护盾中警惕的看向我,朱可可听到鲁止琪的话后瞪了他一眼,看来这个刁蛮的小公主,此时也感觉到了我的不一般,生怕把我激怒了。 “阁下,我不管你是谁,眼下我们正和邪派的弟子交战,为了不冒犯到你,还请你远离。”一道双重音传入了我的耳膜,左影秋和许思晴为了抵御当前的大敌,也选择了合体。 “来者不善,是敌是友难料,无面鬼你要小心。” 依依话语间警惕的看了我一眼,此时他的手臂、腿部都被利器割伤了,看得我一脸心痛,看来邪派的弟子并不想取依依的性命,只是想从她口中得知我的下落,因为以依依当前的道法,别说是天罡、魂斗两位阵主了,就算是五行上人中的其一,也能在几个回合内就将她击败。 “臭婆娘,你应该知道我们幽冥邪派的实力,只要你告诉我们姓杨的小子在哪里,今日可免你一死。”那名手持香炉的男子开口道,此人正是魂斗阵主风残年。 “哼,想从我朱依依嘴里得知杨刀官的下落,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吧!” 想不到依依对我如此情深意重,宁死也不原透露出我的半点踪迹,可是傻丫头,我杨刀官怎会让你死于他人之手,因为我是那么的爱你。 “依依小姐宁死不愿透露我家少主半个字,我夫妇感激不尽,我夫妻虽为鬼物,今日有幸能和依依小姐共御大敌实乃我夫妻之幸事。” 无面鬼拖着散发着黑色鬼气的长剑,他面向依依受伤的部位,充满了感激之情。 “不见棺材不落泪。” 风残年话音刚落,便对着香炉捏出指诀,一道化作白色冲击波的道气从香炉中弹出。不难看出,这股从香炉中弹出的道气所要攻击的对象正是依依,而依依虽明知不是风残年的对手,可也不会就任凭他人宰割,她挥动白羽扇同样以道气相迎,但依依终究是不敌风残年的对手,不到一个回合便处于下风。 正当我扭动着身体准备帮助依依之时,一个紫色的身影从天而降,此人我认识,她是极影阵主花千寻。 花千寻落地的瞬间,摔出佛尘抵消了风残年的道气,依依因此也未受到伤害,而我也暂时没有出手,因为我想看看这位邪派的唯一清流花千寻,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而来的。 “风师兄、北师兄你们领着门中众多弟子来捉拿杨刀官,为何也不通知我一声呢?” 花千寻一脸不屑的质问着风残念和北启望。 “花师妹,我等正在捉拿妖道奸党,你为何要出手阻止我们?”风残年面带诡笑的询问道。 “奸党?你们两位好歹也是江湖前辈了,哦对了,还有我派几位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五行上人,你们一群人带着众弟子公然违背江湖各派达成的共识,传出去就不怕损我派名声?”花千寻突然停住了走动的脚步,死死的盯着北启望等人开口道。 我本以为花千寻会说,你们一群人带着众弟子欺负三个晚辈之类的话语,可她却说他们公然违背了什么江湖共识?而整个江湖的共识又是什么?我一头雾水的望着他们。 “花千寻,杨妖道所做之事江湖上人尽皆知,我等正义之士难道不该将他捉拿吗?你仗着有四长老幽珠的庇护,日常在我派横行霸道,打伤皮志刚也就算了,难道今日还想和我们天罡、魂斗两大阵主为敌吗?” 北启望手持鹰钩利爪,一脸横肉的质问着花千寻。 花千寻转身背对着北启望等人,没有作声而是双目紧闭。 “花师妹,我们身为同门弟子,今日你阻挠我们捉拿邪道奸党,该当何罪?” 风残年高抬右手,指着花千寻质问着,他不依不饶的步步紧逼着,不难看出他是想以此法逼迫花千寻退去。 “两位师兄,杨刀官毁我派千年基业是不争之事实,可杀我派弟子之事绝非此子所为,依小妹断定此事宁有其人,今日小妹绝不能让两位师兄及门中弟子犯下枉杀无辜之错。” 花千寻话语间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长叹一口气后回应着风残年的问话。 “花师妹,看来你今日是铁了心要阻扰我等捉拿妖道奸党了,也好!今日之事众弟子都看见了,我倒要看看四长老还怎么护你的短。” 北启望说完驱动着鹰勾利爪准备动手。 “两位师兄,其实你们的目的小妹又有何不知,杨刀官手中有地府神器幽冥血斧、身体中又有地府鱼鳃的力量,此事天下人人皆知,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依小妹愚见,两位师兄捉拿妖道是假,想得到他手中的血斧和残魂是真吧。”花千寻话语间突然转身睁开眼睛,看着北启望及风残年二人道。 血斧!对了我的血斧,我转身看向后腰,血斧明明就挂在我的腰间,按理说他们看见血斧就应该知晓我的身份了啊?可为何他们全都视而不见呢?难道我发黑的身体让血斧隐形了? “北师兄动手,懒得和她们废话。” 风残念再次驱动着香炉中的道气发起了新一轮进攻,众人顷刻间再次恶斗了起来,花千寻此时也不再念及同门之情,她飞于上空,手持佛尘与风残念厮打了起来。 无面鬼勉强能应付北启望的连番击打,但此时他也是鬼气涣散呈处于下风状态,只是勉强的招架着而已,只是依依和可可明显不敌三位上人及邪派弟子,几个回合后就处在了艰难的防御阶段。 “个狗日的杀人犯,太不仗义了,他肯定是在远处看见邪派的人来寻仇,就自己跑了,媳妇儿你可要小心啊,别为了那狗日的杀人犯把命丢在这里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啊。” 鲁止琪一脸着急又担心的站在流光护盾中,看着恶斗的依依抱怨的骂了起来。 鲁止琪的话明显让依依分了心,金行上人一个纵身迂回,一掌对着可可的胸就拍了过去。 “可可小心。” 依依一脚踢开一名邪派的弟子后,慌张的看向了金鹏海,她为了保护朱可可,在明知不敌对手的情况下,还是单手接住了金行上人的一掌,她与金上人相互驱动着道气形成了掌对掌之势。 “堂姐!” 对掌的瞬间依依口中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朱可可看着依依吐血的瞬间惊恐的叫出了声。 “怎么样,告诉我们杨妖道的去向,饶你一命。” 占据上风的金上人一脸得意的对依依讲道。 而原本在恶斗的水上人,土上人见依依和朱可可已经完全招架不住了,选择停手不在攻击,他们鄙视的看着依依痛苦的抵御着金上人的强大道气。 “做梦。” 依依虚弱的道出了二字,依旧不愿道出我的去向,让我着实感动。 “那就让我们兄弟三人送你上西天吧。” 原本停手的水土两位上人,一起运作道气将手搭在了金上人的肩上,我知道他们是在借助金上人的双掌,想将道气输送到依依的体内,震破她的五脏六腑。 其实一个金上人就足够解决依依了,只是金上人不想急着取依依的性命罢了,而水土两位上人一看就是急性子,见打听不到我下落就想杀了依依。 可我怎么会让他们杀害依依呢?估计他们此刻已经杀红了眼,早就忘记了还有我这样一个黑色的怪物悬浮在空中呢! 情急之中我一个意念居然移形到了依依的后背,我不敢有丝毫怠慢,将一股强大的道气打入了依依的体内,硬是将对面三人疯狂涌进依依身体的道气,给倒逼了回去,他们的道气虽然强大,可对于我来说太过平常了。 “啊!呕璞。” 金、火、土三位上人,同时发出一声惨叫口吐鲜血的倒飞了出去,倒地后的三人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一副昏迷状。 看着倒飞出去的三人,依依不解的看着左右手掌。 “哇,堂姐你好厉害!” “媳妇儿,原来你这么厉害!” 鲁止琪和朱可可不由自主的发出了惊叹的声音,其实这也不怪他们,连我自己都非常的惊讶,居然吞噬了鬼王的力量后可以幻影移形。 我收回了掌力从依依的后背漏出了半个头,依依此时有些恍然大悟的回头看了我一眼。 “媳妇儿小心!那黑色的怪物在你身后。” 鲁止琪恐惧的提醒着依依,朱可可则是吞了一大口口水,警惕的看着我。 “北师兄,撤吧,那怪物出手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死在这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风残念后退两步,对北启望讲道。 可北启望根本就不死心,居然发疯般的将鹰钩爪朝着我的心脏抓了过来。他出手如此毒辣,要是我今日未吞噬鬼王的力量,一定会被他挖出心脏死于非命的,但此刻的我已经今非昔比了。就在他手中的鹰爪快要靠近我的时候,我单手成掌带着些许道气,接住了他的利爪。 北启望的利爪被我接住后,他明显的在空中愣了一秒,而我也想着要出手教训一下这个不只死活的家伙,对着他的腹部就是一脚。北启望被我踢中后顺势在空中翻滚了几下,但毕竟是当世的得道高人,他落地的瞬间依然保持着站立的姿势。 北启望可能此时已经领教到了我的厉害之处,见大势已去,警惕的看了我一眼,对邪派弟子命令道:“撤!” 说完邪派弟子将受伤的弟子搀扶了起来,灰溜溜的向岛下的帆船跑去了,桐油火把也被仍的遍地都是。 看着逃走的邪派弟子,花千寻轻轻的挥动了一下手中的佛尘,她双目禁闭,面部肌肉不停的抽搐着,过了良久才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身居高位的鼠辈!” 看着驾船而逃的邪派弟子,我思绪万千,因为我不知江湖各派到底达成了什么共识,而这些共识又和我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