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钟山战纪》 第一章神秘宫殿 公元2075年12月21日下午两点整,在中国最高军事作战指挥中心,这是高度信息化、智能化,拥有世界上最先进指挥系统的指挥中心,各岗位工作人员正在紧张忙碌地工作着。 此时的中国已经经历了西南、南方、东南、东方、东北一系列的战事并且取得了胜利,获得了战争胜利带来的巨大利益,中国的军队目前正在太平洋东部海域进行规模庞大的战争,军方现在最缺的是能源。 这一天,指挥中心所有高级人员都集中在一个房间,这房间里只有一个屏幕,是直通军方专属考古队的实时直播屏幕。 这支全身最新高科技装备的军方专属考古队这几十年间在中国西北地区已经为军方找到了两处史前神秘能源基地,在之前的战争中发挥了重大的作用。 现在他们在新疆喀喇昆仑山口西侧探测到了更为强大的史前神秘力量,考古队及时联系上了指挥中心并发来了现场实况,画面出现了在崇山峻岭包围之中,在一座巍峨壮伟的大山脚,有一个仅通一人的山洞,与地面呈60°斜度向下延伸而去。 这时传来领队的声音:“报告中心,报告中心,我们发现了至今体量最大的史前能源,我们在这里感受到了之前从来没有过的神秘力量,请随时准备支援。”说完,所有考古人员进入了那山洞,而这边也马上进行支援准备。 但就在这时候,屏幕上突然出现闪电般的强光从上往下闪了一下,闪烁之后,在黑暗的屏幕上出现一位老人,披着长长的头发,穿着一身洁白的细麻衣长袍,赤着脚。 他开口了:“大家好!我叫约坍,虽然你们不认识我,但是你们的祖先把我列为你们所称呼的五帝之一,一直流传到现在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的心里。 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4312年前我来到了这里,奉天命开创了合上天旨意的国度,名为神州。 我们曾经所经历的战争,使用的能量超过你们现在千万倍,不要再盲目崇拜力量,你们已经丢失了最重要的东西。 如今你们战胜了周围的列国,获得了巨大的物质利益,以为生活在前所未有的盛世,畅享盛世的狂欢,沉醉在物质世界里,肆无忌惮地去追求肉体罪恶的快乐,嘲笑德行,欺压弱小,只关心自己的物质利益,使自己的心灵被物质的世界压抑得像沉睡在地心,让这美丽的神州充满了污秽! 苏醒吧!你们的心!你们的灵!在污秽中站起来,脱离你们一切的污秽,洁净这片大地,不要再使你们的国民绊跌,不要再让他们去品尝曾经列国所给予的羞辱,然后去接纳人类中所有追求圣洁的人群,成为这世代的避难所,从而获得创造性的力量,重铸神州曾经的辉煌! 我因顾惜我的神州,所以来到这里见你们,现在,马上停止在太平洋东部的战争,集中所有的力量去神州西北迎接有史以来最为残暴的敌人,让他们担当自己的羞辱,犯神州者,虽远必诛,神州之名必永远矗立在这大地上!去吧!为了神州!” 说完,这位老人就消失了,所有的屏幕也恢复了正常。 军方专属考古队的直播屏幕也恢复了正常,但是画面都是漆黑一片,只听到一阵阵鸟叫声,鸟的种类各种各样,房间里所有人都没有听过如此悦耳的鸟叫声,并且声音越来越响。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一边疑惑在这山洞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鸟,一边又陶醉在这极其悦耳的鸟声里,竟然忘记呼叫那边的考古队。 但是很快直播屏幕慢慢亮了起来,屏幕的正中出现了一座发着光的宫殿,在宫殿的顶上飞翔着各种各样从来没见过的奇异的鸟,只感觉其中有一种鸟很像凤凰,但色彩比我们所说的凤凰更加绚烂,更加悦人的眼目,这些鸟头上羽毛就像被人工放上去的一样,有特殊的图案,但又说不出是什么图案。 考古队那边也迟迟未传来声音,估计也是被这场景震撼到了。 过了一会儿,考古队的领队传来结结巴巴的声音:“报……告……中心,我……们到……了……一个……特别的……地方,这里的……光源……所属能源……很独特,我们要靠近……那建筑,观察一下。所有队员,不许擅自触摸这里任何一件东西,开始行动!”领队到最后说话声音才渐渐恢复正常。 而坐在屏幕正前方的参谋长只说了一句:“注意安全!” 在极端紧张的氛围里,领队通过人工智能探测器看到了整个建筑的外表面镶嵌着无数块玉石,每一块玉石都是绘着一种远古符号,而光正是由这些符号发射出来,这光让人沉醉,散发着神秘的力量。 当考古队员再靠近一些的时候,发现这建筑里面躺着或站着许多从来没见过的走兽,最神奇的是每一头走兽的尾巴都纹着与玉石上面一样的远古符号,散发着幽幽的迷人的光芒。 领队为了看个究竟,打开随身携带的高强度迷你型探照光源,在往走兽身上照去的时候,从这建筑的顶上飞下来一只巨型鸟,张开翅膀竟然让人感觉有整个建筑那么大,这只鸟向他们快速飞来,当所有人抬头望向那鸟时,却惊奇地发现这鸟长着一张人的脸,脸庞显得**肃穆如同神明一般, 在翅膀扇动形成的飓风中,直播房间里所有人看到屏幕中出现了极其强烈的白光,在几秒钟内所有人全部扑倒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自己的眼睛,耳朵里只听到所有考古队员发出极其凄惨的呼叫声,紧接着就是陷入了无边的寂静…… 而远在几千里外的轩辕之丘(今新疆和田南部慕士山周边),一条赤黄色的河流正向南奔流而去,而河边的一座帐棚里有个名叫约坍的男孩猛地从梦中惊醒, 他按抚着自己激烈起伏的胸口,呼呲呼呲地喘着粗气,他努力调整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只有一阵胸闷,紧接着又一阵头晕, 他无法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以一个老人的形象出现在一个如此奇怪的地方,还说了这么多话,现在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说的这些话的意思。 他的大脑在某一瞬间突然变成一片空白,后来出现的飞鸟、走兽他也从来没见过,那些神秘符号又是什么?尤其是最后出现的那只人面巨鸟又是一种怎样的生物?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个梦。他头脑里堆满了疑惑,他无法解释这一切,但他的心里却有一种奇怪的预感,觉得要从目前的生活中向着一个新的方向走去,他也不知道走向哪里,只感到将有什么变化会临到他。 第二章踏上东土大地 他慢慢坐了起来,双手捂着脸庞,上下抚摩了几次。他还无法从刚才令人震惊的梦境中走出来,就像是一口气跑了20里路,无法一下子平静下来。 他往陶盆里倒了一些水,洗了洗脸,拿出自己的小铜镜,铜镜里一个瘦瘦的十四岁男孩正注视着他,俊俏的脸庞在这段时间变得更加瘦削了,脸看起来也越来越长。 最显眼的是那两道又浓又长的眉毛,就像是一位能工巧匠集中了全天下眉毛的美的特点,雕刻出来的。在这两道眉毛下面是一对黑闪闪,现在充满无比困惑的眼睛。他抚摸了一下自己的两道眉毛,又坐回到了自己的木头床上,他在竭力回忆自从自己懂事记事开始,发生的与自己相关的事。 听父母说,在他出生的时候,世界刚结束一场惊天动地的战争,一出生他的家族就开始了迁徙他地的漫漫路程,到如今还在这迁徙过程中。他用手指往后顺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又趟回了木头床。 他直挺挺地躺在那里,闭着眼睛,在努力回想这10来年经历的奇事,只记得自己差不多五岁那年,当他的家人带着他坐船通过一座神奇的山开始,他就被许多神奇的事环绕着。 他使劲地闭了一下眼睛,集中注意力去回忆当年的情景。 那个时候,他与父母一起坐在船上,周围是一望无际的水域,只在天边隐约有一些小山头零散分布着,这时风平浪静,阳光明媚。 他只知道他的家族一直在向东迁徙,父母说他们是先走了很长一段陆路,直到最近才开始造船走水路。 今天大家心情都很好,他也很高兴,有时看看清澈的湖水,有时躺着看看蔚蓝的天空。 在将近中午的时候,约坍坐在船头突然大叫起来:“父亲、母亲,前面有一只很大的雄鹰贴着湖面向我们飞来!” 大家都把脸转向了前方,注视着前面那巨大的雄鹰,在船继续前进了一段路程后,发现它不是真的雄鹰,而是一座庞大的山体,整个被雕凿成雄鹰的形状,它是如此的逼真,以致远远看去被认为是活的雄鹰。 整座山被雕成一只站在水面上展翅欲飞的雄鹰形象,周围被海一般的大湖所包围,孤零零地矗立在大湖之中。 当他们的船慢慢逼近这擎天巨物时,约坍觉得如此雄伟的身躯在沉寂之中迎候着他们,他感到有些畏惧。 他发现山上没有任何草木,分布着一些黄金和碧玉,让整座山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诱人的光彩。 父亲在船上看了很久,若有所思的说:“嗯,这是一座神山,是上个世代创造的辉煌杰作,虽然他们统治的王国现在都已灰飞烟灭,但这伟大的雕像却屹立至今,让后来的人只能仰视他们曾经达到的高度,猜想这谜一般的存在。 这座山是中央大地通往东方大地的界山,过了这座山,我们就到达东方大地了。 好了,我们很快就要通过它,这座山过于广大,我们无法绕行,唯一的通道是两只鹰爪之间凿通的一条水道。” 父亲加大了声音的响度对其他所有船只上的人喊道:“所有船只排成一行,尽可能隔得远些,保持中流航行,水流很急,大家注意安全。” 所有进入水道的船只都被急流裹挟而去,水道里河水咆哮,狂风怒号,随风传来的是沉闷的轰鸣声,好像夏天下暴雨前的滚滚雷声。 很多人在咕哝着:这是什么鬼地方啊?太可怕了!快离开这里! 实际上,船只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快地疾驶而去。 水道里一片漆黑,而此时此刻,五岁的约坍却一点儿也不害怕,反而心里面预感到通过这水道后的美丽新世界,尽管现在在这水道里环境是如此恶劣。 过了不久,他看到前方远处慢慢透出一丝光亮,那光亮越来越近,越来越大,越来越亮,最后所有船只从水道里穿梭而出,进入了光明的世界,一切又变回风平浪静。 船上的人都欢呼起来,也不想弄明白为什么这水道里的环境与外面相差这么大,因为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景色是如此的迷人,众人都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水面上生长着一种发着光的蓝色植物,北边是宽广的水域,南边零星地分布着几座小岛,在阳光的照射下都发出五颜六色的光。 尤其是在正东方一座雄伟的山突兀在水面之上,在夕阳的映衬下发出青色和黄色的光芒, 这时候正是夕阳快要落山的时候,约坍在船头突然看到有一个伟岸的人物,手里拿着大板斧,从山的另一头慢慢走上了山顶,站在山顶上,就像是一座巨大的雕像(比现在会稽山大禹雕像还要高大),全身就像发亮的红铜,两眼如同火把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所有人,众人都惊呆了,整个场面鸦雀无声。 此时这巨人的周边出现了类似现在称为佛光的红色光芒,所有人都恭敬地站了起来,父亲喃喃自语道:“是一位守护天使,到底是哪一位呢?” 不多久风中就传来了一阵洪亮又刚强的声音:“欢迎你们来到东土大地……” 约坍一听到这声音,不知道为什么,眼神有些迷离,很想睡觉的感觉,但他努力打起精神继续听下去。 “上天垂爱的族类……”,约坍再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实在撑不住,有种灵魂快要往上升的感觉,但他靠着意志力努力支撑下去。 接下来就是断断续续地听到一点,已经听不清完整的句子了,“背叛……洁净……守护……天国……本位……”,他已经完全支撑不住了,沉沉地睡去了…… 第三章初见 “接下来又发生了哪些事”,约坍在自己的小房间里使劲地回忆着。 他皱了下眉头,又直挺挺地躺回了硬邦邦的木头床上,脑海里模模糊糊地浮现出好几次在山上感觉背后有股力量要把他推下山去,过不多时这股力量又莫名地消失了; 又有几次莫名的被恐惧包围,感觉被跟踪追杀,自己疯了一般本能式地狂奔了好几里,之后这本能的恐惧感也突然消失; “还有哪些怪怪的事呢?”他翻转了一下身子,侧身躺在那里,慢慢地想起了前年有一次突然晕倒在地上,他父亲把他叫醒时,他已经晕了半天。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晕倒,还晕这么久,但醒来后,他感觉经历了很多事,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有一种获得新生的感觉。 “还有……什么呢”,哦!就在去年,他有一次走在人群中间,走着走着感觉自己不属于这世界,感觉自己属于另外一个世界,恍惚间快要奔向另一个世界的冲动一直萦绕着他,感觉有声音在召唤他,但又不确定这声音的真实性。 他只感到生活在现在这些人中是暂时的,他与另外一个世界有关系,并且到目前这些人中是带有某种使命而来的。 他的周围存在着神秘的两种不同的力量在角逐,伤害他的与保护他的,最后总是保护他的力量占优势。 这九年时间里,他的家族一直在崇山峻岭间穿梭而行,与他们家族同行的还有很多与他们有或近或远血缘关系的家族,除了到了他们迁徙过程中最高的一座山,有少数家族选择不再继续迁徙,因为这里有辉煌的上个世代修筑的水利工程,土地肥沃,物产十分丰富,如同伊甸园一般。 但大多数家族翻越高山继续向东前进,如今来到了这里——一座山顶很平,远远看去像梯形的山,所有家族现在都安营在山南面的山脚。 在刚刚结束的斗兽大会(见外传)中,约坍几年前在内心深处觉醒的圣环(见外传),力量得到升华,但他自己却一点儿都不知道。 他起来走出帐棚,去参加今晚的庆功晚会(见外传),没多久就离开了那里。 他抬头望了望天空,此时天上的云都已散开,月亮掀开了它的面纱,发出皎洁的月光。 月光如水银一般倾泻而下,再加上周围群星灿烂,前面那座梯形山在他眼前是如此清晰。 他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于是向梯形山走去,一路上他的内心有种莫名的孤独感,谁叫他在别人眼里是一只怪物呢? 自从内心深处这股力量觉醒以来,他就与周围人格格不入,被周围人误解和嘲笑,他痛苦过,也挣扎过,却找不到一条自己要走的路。同时他又预感到各个家族如此下去都会滑入无可挽回的深渊,而自己对此却无能为力。 他回头望了一下晚会篝火所在的地方,内心的感情显得无比复杂。 一切都有天意,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只手在背后运作,人至多能感悟到天意,然后顺天意而行才是正道。 约坍自从感悟到内心深处的这股力量之后,学会了不随自己的意思盲目行动。 这时他经过几块怪石,越过了一棵被雷电击倒的树干,前面就是梯形山了。 他想找个合适的地方,坐下来排除杂念,好感悟体内觉醒的力量。 他找到了一块平整一点的空地,正想坐下来却发现地上满是鲜血,一直延伸到山那边,由于月光很明亮,他很清晰地看到鲜血延伸的方向。 他顺着血滴的方向慢慢摸索而去,前面有一矮坡,他小心翼翼地把脑袋伸出一看,吓得赶紧躲回矮坡下面。 等缓了缓神后,见那边没什么动静,他再探出头来看个究竟,只见一只像貉子又像狐狸的动物背对着他趴在一个地穴的门口,身子前半部分已经进入地穴,后半身露在外面,后腿中有一只似乎被猎人的兽夹夹住了,伤口不小,满地是血,在那里大口喘气,可能是失血过多,累倒在门口。 约坍的第一反应是抓住它。捉到一只野兽,在家族里可是能拿到奖励的,而且会被所有人视为英雄。 他在身边的地上四下摸索了一下,找到一块较尖锐的石头,慢慢摸索过去,快靠近的时候,只见那动物已经进入地穴的头向他转了过来,他看见是一只狗头,那两只狗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露出仇恨的眼光,似乎要把他吃了。 他慢慢地举起石头要砸下去时,内心深处觉醒的那股力量似乎在阻止他这样做,而眼前这条狗可能失血实在太多了,也没逃走,那双瞪着的眼睛此时干脆也闭上了,整个狗头也直接趴在了地面,一副明知死定了,摆出一种视死如归的姿态。 此时怜悯之心在约坍里面发动了,他扔掉石头,把它左后腿上的兽夹轻轻地拿掉,在自己衣服的一角撕下一块布来,为它包扎了伤口。它似乎有点力气了,很快把后半身也缩进了地穴。 第四章小白 第二天下午,约坍一直牵挂着昨天那只受伤的奇特的狗,他从家里带了几条河里的鱼以及路边摘的山葡萄,又跑到昨天那个地穴,现在是白天,地穴以及周围的环境清晰地映入了约坍的眼帘。 这地穴位于梯形山前面一座小山丘的近地面处,就像一条地道与地面呈30°伸入地下,不知道深度,上面的小山丘整个被青草覆盖,没有一棵树,地穴正对面有几棵大树,再往前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湖泊,湖泊的周边围着一些陡峭的悬崖。 约坍走近地穴口,他心里其实很忐忑,他不知道它恢复地怎么样,对他是否有敌意,不知道它是否还在地穴里。总之他的心里有一千个问题悬在那里。 他在地穴口放了几条鱼,等了二十分钟没动静,他又放了山葡萄,两三分钟地穴里就有了动静,不多久就探出了狗头,昨晚看不清楚,今天仔细一看,好美啊,雪白的毛更衬托出它的俊俏,它似乎能闻出昨晚救它的人的气息,对约坍并没有什么敌意,很快整个身子都从地穴里出来了,全身洁白,有一种白狐的气质冲击着约坍。 可能是饿坏了,它先大口地吃起山葡萄来,应该是山葡萄它更喜欢吃,很快它又把那几条鱼也吃完了。 约坍在看着它吃的时候,不知不觉喜欢上了这动物,好独特的气质啊! 他伸出右手想试着摸摸它的头,它条件反射般地踉踉跄跄地躲开了,可能还不熟悉。 哦,它的腿虽然不流血了,还没有力量,走到稍远的地方,面对着约坍,站着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约坍充满爱怜地想要走近一些,它就离得更远,始终保持着相同的距离打量着约坍。 约坍看它始终警惕着他,于是干脆就坐了下来,排除杂念去感悟内心深处觉醒的力量。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睁开眼睛时,却惊喜地发现它温顺地趴在他的身旁,约坍伸出他的右手,带着希望和它成为好朋友的意念,把手放在它雪白的头上,它并不抗拒,似乎表示已经接受了。 前方夕阳西下,把最后的余晖洒在他俩身上,此情此景犹如一幅精美的画定格在此时此刻。 约坍见天色已晚,他摸了摸它的头,说:“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就起身向它挥手告别,它站在那里久久不回地穴,似乎恋恋不舍,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去…… 接下来这天,约坍带了更多的东西去找那条白狗,因为太多,还背了一个背篓,里面有许多山葡萄、一只野鸡、几条鱼和一根黄瓜。 他兴奋地跑到地穴那里,只见它正在地穴边啃小草,腿应该好多了,能在地穴边走动了。 约坍叫了声“嗨”,然后把背篓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全倒出来,说:“你看,今天我给你带来了很多东西!” 那只鸡一被倒出来就想逃跑,它很快追上并开始享受它的美味,跑起来已经没有踉踉跄跄了。 约坍很高兴地坐在那里看着它吃那只鸡,过了一会儿它吃完了,很兴奋地往约坍这边跑来。 在越来越近的时候,突然它向约坍咆哮了一声,露出一排尖锐的牙齿,眼睛凶狠地盯着约坍的腰部。 约坍一摸腰,原来是一把匕首,今天为了更快地摘到山葡萄,他拿了这把匕首,用完就别在腰间了。 它竟然能敏锐地察觉到这种进攻性武器的存在。 约坍赶紧把匕首拿出来远远地扔到一边去了,随即它也马上放下了警惕心,开始吃起鱼来。 约坍想跟它说话,又打了声招呼:“嗨”,还摆了摆手,它歪着脑袋看了约坍一眼,还露出很可爱的表情。 接下来的动作,瞬间让约坍很为难,它以为约坍也想吃,叼了一条鱼放在约坍手上,约坍连忙摆手说:“我不吃,我不吃。” 这鱼可是生的啊! 但它还抬了抬脑袋,示意约坍吃下去,约坍拿起鱼,摸了摸它的头,送到它嘴边,说:“还是给你吃吧!” 它吃下鱼后又马上跑去叼了一串山葡萄放到约坍手上,眼睛露出很关心的眼神,抬了抬脑袋,示意约坍吃,约坍感到盛情难却,摘了一颗吃起来,它也很高兴地跑去吃了。 约坍坐在那里看着它津津有味地吃着,心里突然有种暖意,拿起身边的一根枯树枝在前面的沙地上画起了它的美丽形象,先是优美的轮廓,然后头部特写,再…… 它看到约坍拿着树枝在地上动来动去,感到很好奇,放下吃的,跑到约坍身后探出脑袋看约坍在干什么,头很可爱地来回转了几回,似乎好像明白了什么,用它的爪子在地上快速地动起来,还转着身子,来回不停变动位置,那白狐般的尾巴扫在约坍脸上,好柔软啊! 过了一会儿,它好像事情办完了,端正地坐在约坍面前,用头点了点,眯着眼睛,嘴巴张开似乎在笑,示意约坍去看它画的,约坍靠近乍一看,整个地面乱得一塌糊涂,但仔细一看沙地上却隐隐约约显出他的脸型出来,哦,好神奇啊! 约坍一阵激动,跑去抱住它的脖子,说:“你真是太有灵气了。”它也转动着脑袋和他耳鬓厮磨。 约坍说:“我能参观下你的家吗?” 它好像马上听懂了一样,直接在前面带路,领他到地穴,约坍探头进去看了看,地面被刨得很平整,里面很干净,没有一点异味,约坍感到很惊奇,因为一般动物巢穴都会有一些异味,还没见过这么爱干净的动物。 它好像明白约坍的意思一样,转身跑到另一个地方,约坍跟着它跑去,发现这地方是它专门排泄的地方,原来吃喝拉撒它不都在地穴或周边地区,而是在较远的地方定点排泄,怪不得它一身洁白的毛犹如天仙一般,它还得意地歪着头看着约坍呢。 遇到这样一只善解人意的动物,约坍感到很幸福,他摸了摸它的头,说:“以后我就叫你小白好吗?” 它好像会意了一般,点了点头。 约坍说:“小白,我要坐一会儿,你先自己去玩,好吗?” 小白点了点头。 约坍坐了下来,排除杂念,意念进入内心深处,去感悟那觉醒的力量。 在整个过程中,小白一直在约坍身边来回巡逻,生怕有什么东西打扰他一样,就像一个仆人在护卫着他的主人。 当约坍睁开双眼时,太阳已经落山了,小白见他睁开眼睛了,赶紧跑到他身边,他摸了摸小白的头说:“小白,我要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小白用它的脸贴着约坍的脸,来回转动着,很是依依不舍。 约坍推开它说:“好了,小白,明天再来看你。” 他说完站了起来,小白竟然也站了起来,两只前爪搭在约坍肩上,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脸,一种湿滑的感觉让约坍很舒服,约坍克制住自己的情感,说:“好了,小白,明天再来看你。” 好不容易,约坍走在了回家的路上,但内心却已经有点与小白难舍难分了。 第五章庆都 这天晚上他很难睡着,不知道是因为小白呢,还是其他什么。总感到有什么事会临到他。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起来了,给小白准备了很多吃的,背起背篓就去找小白了。 到了地穴前面,喊道:“小白……小白”,小白从地穴里高兴地跑出来,投入约坍怀里,用它那热乎乎的舌头舔着约坍的脸。 约坍连忙把背篓里的东西倒出来给它吃,小白又饱餐了一顿,吃完后,约坍看小白的腿好得差不多了,对小白说:“我们到附近走走吧!” 小白马上像小主人一样带着约坍去参观它家的周围环境。 它先带约坍去了湖边的悬崖,它一溜烟就爬上了悬崖,回头一看约坍还在悬崖底下慢慢地爬着,显得很艰难。 它又跑回来示意约坍骑在它背上,约坍骑上那热乎乎的后背,坐在那柔软的毛上很是舒服,他刚抱紧小白的脖子,小白就像风一般地跑到了悬崖顶上。 站在上面极目一望,风景真的美不胜收啊! 北面就是那高大的梯形山,南面那波光粼粼的湖面让人看得沉醉,再南边那赤黄色的河流蜿蜒而过,东西两个方向都是层层叠叠的山峰如屏障。 风呼呼地吹着他们两个,约坍突然问道:“小白,你的家人呢?” 小白呜咽了一声,似乎有很多伤心事,但又没有任何表示,站在那里如同雕像,任由那风使劲地吹着,好像也吹不走他的哀愁。 小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好像走不出来。 约坍满带歉意地说:“对不起,小白,我不应该问这问题,以后我们在一起生活,形影不离好吗?” 小白转过头来,约坍发现它的眼睛噙满了泪水,向着约坍点了点头,约坍爱怜地摸了摸它的头说:“那我们下去吧!” 骑上小白的后背,很快就到了地面。 他们沿着湖边走着,这时小白突然向湖里跑去,像要洗掉所有烦恼一样,到了水深的地方竟然游起泳来,还示意约坍下来一起游泳。 约坍不怎么会游泳,不是很想下去,但小白在湖里使劲地示意他下来。 约坍只好慢慢地走入湖里,湖水很清凉,水质也很好,能看到水里的小鱼小虾在欢快地游动着。 他慢慢向小白游去,游得很慢,小白看约坍游得很慢,飞快地游来,从约坍背后潜水,然后从他下面浮上来,刚好让约坍骑在它背上,向着湖心游去,约坍坐在背上感觉它就像在平地上跑一样,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到的。 湖水的颜色从绿色慢慢变成蓝色,不久他们到了湖心,小白从湖心又绕回到岸边,上了岸后小白好像什么烦恼都没了,重新恢复了兴奋地情绪。 他们两个高兴地往地穴上面的小山丘跑,踩在柔软的青草,一直跑一直跑,等跑到山顶时,约坍已经累得精疲力尽,四脚朝天地躺在草地上。 小白还没觉得累,还想和约坍玩,它一靠近,约坍就用两只手挠它的脖子,它就躺在附近的草地上打滚,发出呵呵的笑声,笑完了就过来,约坍再挠它一下,这样挠几次后,它发现约坍实在太累了,就乖乖地趴在旁边让约坍休息了。 约坍虽然很累,但心情很好,他缓缓地睁开自己的双眼看着蓝天以及飘过的一朵一朵的白云。 他为认识小白而感到高兴,仿佛人世间所有的烦恼都忘掉了,心里特别舒畅,他觉得小白会成为一个懂他又体贴他的知心朋友。 今天的天空特别美丽,过去几年,躺在草地上看着蓝天白云是他最好的休息方式,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离开人的喧嚣,没有了浮躁,心灵获得彻底放松,心胸也会变得无比宽广。 他看着、看着,有点想睡觉了,就在他快闭上眼睛之时,他突然发现有朵黄色的云在很高的空中飘过,不,更确切地说像是飞过,因为很高,所以看上去很小。 过了一会儿好像又沿着原来的方向返飞回来,因为很想睡觉了,而且那朵黄云也很小,约坍看得不是很清楚,只感到后来又在他头顶的天空来回飞行又转圈什么的,他实在太累了,重重地眼睑还是沉沉地合上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醒了,突然想起来要去感悟下那苏醒的力量,就坐在那里排除杂念,进入内心深处…… 没过一会儿,旁边的小白突然大声狂叫起来,约坍睁眼一看,小白正对着正上方的天空有些惊恐地叫着。 约坍抬头一看,好像就是他睡觉前看到的那朵黄云,此刻正停在他头顶上的空中,大小跟他之前看到的差不多大,他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异样的地方,但不知道小白为什么这样惊恐地叫着。 约坍又抬头仔细端详着那朵黄云,黄云的形状与周围那些白云差不多,不过它自成一个整体,看上去更具厚重的立体感,好像这黄云里有光,照得这云的黄色显得极其壮观,刚才还来回运动又盘旋的(像现在的UFO一样),现在又不知道为什么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正在约坍一边端详一边思考着的时候,那朵黄云突然以极快的速度向他冲来,约坍在瞬间看到了黄云下面有个人,哦!一个女人,一个又美丽又高贵的女人,很快已经站在了他前面,她头上那朵黄云也变得非常小,每走一步都紧紧跟随着她,像一把伞悬在她头上。 她此刻正对着约坍笑,这笑容让人感到又温暖又甜美,与她看上去30左右的年龄相比显得更年轻,约坍对着突然临到他的美丽女人有点不知所措,他本来想问:“您是谁?”可是话到嘴边又消失了。 这时小白不停地冲着这个女人惊恐又使劲地叫着,面前的女人把注意力转到了小白身上,很高兴地摸了摸它的头,小白很神奇地瞬间就不叫了。她开口道:“哦!是一只天狗,现在已经快绝种了,目前只有阴山、巫山还有它们的生活痕迹,你能发现它很难得哦!看得出它对你很忠心,好好待它。” 说完又转过脸来冲着他笑,笑容里满含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与激动,很温柔地说:“很高兴见到你。” 她伸出一只洁白的手,约坍伸手握住这只如玉般的手,定了定神,终于问道:“请问,您是谁?” 她咯咯地笑出声来:“哦,说真的,对不起,我还没向你作自我介绍呢。庆都,丹陵山的一名驯龙师。” 第六章天佑之人 她从自己的衣服袖子里取出一幅画,一边取一边说:“找到你可真不容易,14年前我拿到这幅画后就一直等待,因为青帝告诉我,今年会出现天佑之人,并且是从西而来,我为了万无一失,已经来回寻找了十四个月,今天终于找到你了。” 等她说完,约坍用颤抖的手接过递在他面前的画,他小心翼翼地慢慢展开那幅画,上面是用一种特殊的红色颜料画的,从头发开始慢慢显露在他面前时,他怔住了:“怎么可能?” 这画像完美地勾勒出了他所有特征,尤其是那八采眉,只不过那副画像更英俊更成熟,像20多岁的他,在画像的最上方写着四个字“亦受天佑”。 时间好像停滞了一般,这突如其来的巧合之事,让约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周围除了风的呼号声外,都陷入了沉寂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庆都为了打破这沉默,笑着说:“真的是好像啊!不过现在的你更可爱。”说完咯咯地笑出声来,想让氛围稍微轻松一些。 这时约坍抬起头来看着庆都,就这样看着她,因为他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 而庆都也把眼睛对准了约坍的眼睛,突然很严肃地说:“你是天佑之人。” 说完后好一阵子鸦雀无声,但约坍内心就像潮水一般越涨越高,越涨越高,终于喘着气说:“我是什么?” “天佑之人,我确定”,庆都把一只手搭在约坍的肩膀上,“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成为人类中空前绝后的人物。” 约坍头脑里的问题就像过年时的爆竹一样炸裂了开来,他一时也不知道该先问哪一个。 过了一会儿,才挤出一个问题:“可是,但现在我还真的不知道您是谁呢!” “好吧,我尽量告诉你一些事情”,庆都拉着约坍的手,“我们去前面最高的坡顶,坐下来慢慢聊,虽然不可能告诉你事情的全部,但你应该会有一个大概的了解了。” 说完他们朝着前面的梯形山在坡顶坐了下来,梯形山那巍峨的身形全部展现在他们面前。 庆都指着梯形山对约坍说:“看,这座山没有任何草木,100多年了它一直如此。” “为什么?” “因为它已不是一座山,而是一座祭坛。 113年前整个世界发生了毁天灭地的战争,山河易位,破碎支离,辉煌的上个世代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战争后整个世界的地貌变得完全不一样,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属于昆仑山系。 昆仑山系是这场战争造成移位最大的几座山系之一,它向北移动了很远的距离。 当时幸亏有几位守护天使镇守此山系,再加上有天使力量的介入,才镇住了不断移动的昆仑山系,让它固定在现在的位置。 而面前的这座梯形山就是昆仑山系当时移动的分界点,在它以东剧烈移动,而在它以西部分却还能保持原来的位置。 当时那场无比惨烈的战争结束后,轩辕选择这座山作为祭坛,以此来告祭于至高神,从此这座山就称为轩辕之丘。” 约坍的目光始终盯着眼前这高大的梯形山,他似乎走进了一座充满问题的房间里,但又无从下问。 “那时候我还小,没参与战事”,庆都接着说道,“但是14年前那场战争,我与我的丈夫夋(也就是现在的青帝)并肩作战,让我品尝到战争的残酷,战争使我失去了很多亲人与朋友。” 说着她的眼圈突然红了起来,她转过头来看约坍时,眼里已经噙满了泪水。 约坍似是安慰地接着她的话说:“14年前?我的长辈经常有说,14年前有一场惊天动地的战争,战争结束后,我就出生了。出生后我的家族和许多其他家族就一直在向东迁移,如今到了这地方。” 庆都点头道:“你出生前那场战争就是我参与的战争,只不过因为战争规模是全世界的,你当时出生在中央大地,而我参与的是东土大地的战争。” 约坍很好奇的问:“这场战争后来怎么样了?” 庆都那深邃的目光闪动了一下,缓缓地说:“我们联军消灭了兵主所率领的大部分黑暗势力,剩下的残余势力都被我们驱逐到北方去了。 但战争一结束,轩辕就说预言:黑暗势力14年后还会东山再起,到时候会变得非常强大,我们要想赢得战争,必须要得到人类中“天佑之人”的帮助,他是我们唯一的希望,而他就在今年出生。 当时轩辕还没有准备归位,就预先说了这事。 我的父亲叫朱襄,他在战争结束后就马上准备归位了。 过了几年在临走前托赤龙给我送来这幅画。 当时我正在三河(今黄河、渭河交汇处)游玩,赤龙一直在水里尾随着我,在确定是我以后,猛地从水中腾空而起,形成扶摇直上的龙卷风,它在龙卷风里滚动着发红的身躯。 当时在船上还有我的养父母,他们着实被吓得不轻,我一眼认出是父亲的随身赤龙,也不怎么害怕,不久风停了,赤龙像裹着一团红云一样慢慢降落到船上。 我发现他的身躯小了许多,向我而来,从嘴里吐出一幅画,沾满它那腥臭的涎水沫子,这幅画就是你手中拿着的。 我拿着画去问我的丈夫夋,夋说“这是轩辕预言的“天佑之人”的画像,而你的使命就是佑护、帮助他,去开创一个全新的时代。” 这时庆都用热切而期盼的眼光注视着约坍说:“你身上具有独特的力量,能帮助我们战胜黑暗势力,并且开创出人类的辉煌世代!” 但约坍却没有一丝高兴和自信的感觉,反而觉得像做梦一样。 他会是天佑之人?他怎么可能是天佑之人呢?还具有特殊的力量去打败黑暗势力? 他连钰(家族中同龄人)都打不过,被周围的人嘲笑、贬损。如果他真的是天佑之人,那应该也是一呼百应的人啊! 没多少人支持他,他也只是孤独地碌碌无为地活着,在别人眼里只是一个与他们格格不入的怪物而已。 备注:有些不会重点描述的名词,列在如下: 灭世之战:本部故事发生前113年,规模空前绝后,战争结束后,只有极少数人类在中央大地幸存,数量为个位数。后来东方大地的人类也是由中央大地迁移而去的。 辉煌的上个世代:守护天使的王国世代,在灭世之战后,所有王国势力大为削弱,辉煌不再。 朱襄:守护天使王国世代,东土大地的主宰者,灭世之战后逐渐失势,在本部故事发生时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不是本部重要角色。 兵主:原为朱襄部下,后自立王国,挑起本部故事发生前14年,与残余的守护天使以及半神王国间的战争。不是本部重要角色。 夋:青帝,本部故事发生时,虽然还没有离开这个世界,但不是本部重要角色。 中央大地:在与东土大地相接壤的西方,相当于现在世界的中东地区,本部故事里提到的地理方位并不是虚构的,而是尽可能还原当时的真实地貌环境,因为那时的地貌环境与现在有很大不同。 昆仑山系:包括昆仑山、蜀山以及位于它们西南方向起到保护作用的绵延几千里的高大山脉——天山。 昆仑山:灭世之战前原与蜀山相连的山脉,有三座主城:昆仑丘摇光城、开阳城、玉衡城。 蜀山:灭世之战前原与昆仑山相连的山脉,有四座主城:天权城、天枢城、天璇城、天玑城。 第七章至高神圣环 “庆都阿姨,”约坍轻轻地说:“我觉得我不是天佑之人,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刚说完,约坍很惊讶地发现庆都竟然咯咯地笑了起来:“不是天佑之人?那你这几年体内有没有感受到特殊的力量?尤其是这几天?你没感觉到吗?”说完眯着眼睛对着约坍笑。 约坍转过头来对庆都报以一笑,承认道:“你怎么知道的?这几年我只感到内心深处有股力量在引领着我前进,我不知道通向何方,但我心里感到很温暖、很平安。” 庆都意味深长地说:“我就是看到你所发出的光环,才到这里找到你的,第一次是三天前,我感觉到在这里出现了光环,就一直找过来,刚才我是确切看到了光环才到你面前的。” 约坍突然想起来三天前是斗兽大会的日子,他竟然自己一点儿也不知道光环之事,他颤抖着声音,无法相信地问道:“我刚才坐着的时候,确实有光环出现?”庆都坚定地点头道:“是的。” 约坍这时才明白这几天每次排除杂念,进入内心深处去感悟着觉醒的力量时,身体就会发出某种光环。 庆都解释道:“你所觉醒的这股力量叫至高神圣环,在113年前那场战争以前,很多人都具有这至高神圣环,但那场战争结束后,整个世界的人类活下来的不到两位数。 虽然之后人类在快速地繁衍后代,但到目前为止,觉醒至高神圣环的只有你一个人,而轩辕所预言的在今年出现的“天佑之人”的标记就是觉醒至高神圣环的人。 因为113年前那场战争之后,能觉醒至高神圣环的人几乎没有,这要出于至高神的怜悯和不可测度的深奥旨意,所以你是天佑之人毋庸置疑。” 约坍有个藏了很久的问题,终于脱口而出:“自从我觉醒至高神圣环以来,内心深处这股力量一直驱使着我远离人群,显得与他们格格不入,这经常造成我的一些困惑和烦恼,实际上我是想合群的,但又担心被他们所同化。” 庆都很善解人意地说:“人类现在也处于堕落黑暗的时期,很容易被黑暗势力所蛊惑,你与他们格格不入是很自然的。 因为你天生就是要去治理他们,而不是与他们一样,引领他们走上正路,开创出人类的光明未来。 你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难得了,被黑暗力量所包围,却没有屈从于黑暗力量,反而孤身一人抵挡这堕落的潮流,至高神选择你体现出他高深的旨意,你会成为改天换地的人,会改变整个世界的。” 约坍问:“那还有其他人会觉醒至高神圣环吗?” 庆都说:“很少,即使至高神怜悯,赐与他至高神圣环,但由于人类现在大多被罪恶、欲望层层包裹,就像种子发不了芽一样,如果不破除这些障碍,也觉醒不了至高神圣环。 你已经觉醒了至高神圣环,但最终力量的强弱,能达到什么境界,取决于你与至高神接触的亲密程度,因为他是力量的源泉。 现在大多数人无法见至高神的面,因为自身的罪恶以及黑暗势力的阻挠,以致至高神无法赐力量给人类。 所以只要你不断破除自身的障碍,不阻碍至高神圣环的成长,它的力量会不断增强,自然而然地让你进入更高的境界。 你现在可能刚刚进入第一层境界,仅仅对你起到简单的防护作用以及简单地驱使一般动物的能力,以你目前的情况,我送你四个字“了结以往”,可能会对你有帮助。” 约坍问:“是什么意思呢?” 庆都答:“这要你自己慢慢去感悟。” 约坍突然想起一件事,说:“庆都阿姨,你说今年黑暗势力会东山再起,力量非常强大,还说需要我去帮助才能打赢这场战争,现在战争进行地怎么样了?” 庆都好像被电击了一下:“哦!聊着聊着我把今天最重要的事给忘了。现在形势非常紧急,找到你之后我的任务就是把你马上送到槐江山天使殿堂,那里将要举行一次会议,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着你呢!只差你一个人了。我们马上走。” 庆都看起来很着急。约坍吞吞吐吐地说:“那我总得与父母告别一下吧。” 庆都很快答应说:“好吧。”刚说完一手就搂住约坍的腰沿着约坍指出的方向飞腾而去,后面小白疯狂地追着他们,很快就到了约坍的帐棚那里。 着地之后,约坍向着中间那座帐棚跑去,一边跑一边叫:“妈妈,妈妈。” 庆都和小白在后面快速跟上,这时帐棚门口出来一位30多岁的女人,长得雍容富贵,约坍迎上刚想说:“妈妈……” 只见妈妈眼睛盯着后面走来的庆都,一动不动,她已经发现了来者并不是人类。庆都马上说道:“约坍妈妈,你好,我是一名守护天使,叫庆都,朱襄是我的父亲,夋是我的夫君,约坍是至高神所选择的天佑之人,他马上要随我去完成他的使命。 完成之后他可以再回来,他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人,但需要一个成长的过程,而我的使命就是护佑他,请你放心,因为现在事态紧急,我们要即刻起程,他说来跟你们告别一下,我就带他过来了。” 约坍妈妈一句话没说,但已经明白了庆都所说的,她抚摸着约坍的头对庆都说:“好的,他爸爸不在,我们服从至高神的旨意,约坍就拜托你了。” 然后转过头来对约坍说:“儿子,很高兴至高神选择了你,在接下来的人生路程中,你要学会自己照顾好自己。”说完之后,庆都向她点点头,然后过来拉着约坍的手向前走几步后就飞腾而起。 约坍在空中回看妈妈时,只见母亲很高兴却眼里又泛着些许泪花,约坍向她挥了挥手,她也报以相同的动作,很快母亲的身影渐渐缩小以至不见了。这历史性的时刻定格在了公元前2237年5月28日。 第八章龙与异次元世界 这时约坍被庆都带到了一片空地,小白也很快地跟过来了。庆都着地后说:“我要把我的坐骑阿黄先叫过来,因为我们有很长一段路要赶,它是一条龙。” “龙!”约坍惊讶地张大嘴巴,他从没听过这种生物还能当坐骑。 “你竟然不知道?龙是一种很好的坐骑,它有超强的力量,可惜以前被邪恶力量所污染,现在要驯服它们很难,但一旦驯服了,它的力量会起到很大作用。好了!你稍微让一下,我要从异次元世界把它召唤到这个世界。” “异次元世界?那是什么?”虽然庆都显得很焦急,但约坍还是忍不住问。 “异次元世界就是我们原来待的地方。在我们归位的时候,就是回到异次元世界。” 说完,只见庆都两手高举过头,往两边各画一个半圆,然后用右手往前面一伸,说道:“阿黄,出来。” 瞬间一条黄得发亮的龙从庆都所指的方向出现在他们面前,着实把约坍吓了一大跳,而小白呢?以最大的音量在那里叫着。 那条黄龙趴在地上,庆都迅速跨在它身上,冲着约坍喊道:“快上来。”约坍打算先抱小白上去,小白拼死不想上去,可能被刚才的无中生有的场景震住了。 庆都见状,伸手对着小白,弯了一下手指,只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把小白从约坍的手中吸了过去,等约坍看过去的时候,小白已经躺在庆都的怀里,还在那里叫着,但声音已经轻很多了。 约坍也跟着上去,坐在了庆都背后。庆都说了一声:“阿黄,走吧,去槐江山。” 说完,这黄龙咻的一声腾空而起,原来包围着他们的崇山峻岭变得越来越小,在达到一定高度后,约坍终于看清了下面的地形,他们的帐棚都驻扎在一个像“C”形的雄伟山脉上,而现在阿黄正带着他们从“C”形的那缺口方向飞冲而去。 约坍看到云雾像流水一样从他们身边快速流过,他兴奋地伸出手想抓一下这些云雾,云雾从他的指间流过,这种感觉让约坍心旷神怡。 阿黄冲出了“C”形山脉,并且飞到了更高的高度,约坍发现他们一直在沿着东偏北的方向在飞行,此时他的右边还是绵绵不断的崇山峻岭。但他的左边已不再是山,而是一望无际的沼泽地,有一条大河(今新疆克里雅河)在沼泽地中向北奔流而去。 不久阿黄又升高了高度,他们从各种形状的云柱间穿梭而过,这些云柱在夕阳的 照射下,显得非常壮观,就像擎天柱一样矗立在空中,约坍被这从来没见过的壮观场面震撼住了,他伸开双臂想拥抱这稍纵即逝的美景,他不禁欢呼了一声,前面的庆都微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而小白也渐渐没有了叫声,可能也被这场面震撼住了吧! 阿黄飞得很快又很平稳。左边下面的大地一直是沼泽地,可能面积很大,而右边一直是高山,这段时间没有出现新的景观,约坍慢慢收敛心神,又想起自己有很多问题要问。 “我能到异次元世界去吗?” “不能。” “以后能去吗?” “不知道。” “那你们怎么可以到我们这个世界?” “当初我们遵照至高神的命令,来到你们的世界来帮助你们,所有没有至高神的命令你是不可能到异次元世界去的。” “你还能从异次元世界召唤出更多吗?” “能的。至高神还没有收回这方面所赐予我们的能力。我们可以把这个世界的东西暂时存放在异次元世界,就像阿黄,在使用的时候,再把它召唤出来,也可以把属于异次元世界的东西暂时召唤出来,在这个世界使用后再放回去。” “那很像一个万能口袋,是吗?” “算是吧。” 阿黄已经飞了很久,约坍往下一看,左边还是一片沼泽地,他感叹一声:这沼泽地真大,而右边仍旧是相同特征的山脉。 但不多久,约坍往前面看时,发现沼泽地的尽头出现了黄色的反光,随着阿黄的前进,他很快看清了是一片沙地,足有200多里长,而沙地的另一头仿佛看到有水出现。 这时阿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向下俯冲而去,约坍向俯冲方向望去,发现是直接冲着水而去的,他叫起来说:“它难道要把我们带到水下面去?”庆都也搞不清楚状况,她拍了一下它说:“阿黄……”阿黄并不理会,从这么高的空中俯冲向下并没有减慢速度。 约坍不禁大声叫了起来:“啊……”。庆都也侧着脸躲避迎面而来的狂风,阿黄快速俯冲到水面又腾空而起,溅起的水花把他们的衣服全都打湿了,全身一下子变得很凉爽,把一天下来的烦热都消除了。 庆都微笑着说:“这坏家伙在吓我们。”约坍亦笑着回应道:“它还蛮体贴主人的。”前面阿黄的头转过来,还调皮地向他们眨着眼睛呢。 约坍突然发现龙还这么通灵,不仅力量强大,还如此可爱,不禁问道:“龙都是很忠于它的主人吗?” 庆都略有伤感地说:“不是的,自从龙族被邪恶力量污染之后,大多数龙都已经成为邪恶力量的一部分,没有任何忠诚可言,只有少数的龙能被我们驯化,重新变成原来未被污染时的样子。” 第九章槐关 阿黄在这片水域上不断提高高度,约坍发现这水域面积也很大,一直向西北方向延伸而去(那时候,塔里木盆地东部、北部,从阿克苏地区以东直到敦煌以西,是一个很大的内陆湖,面积与现在的波斯湾差不多大)。 此时他们心情都很好,阿黄回到了刚才那个高度,夕阳在这些云柱身上洒下最后一抹亮色。 阿黄还没有停止升高的节奏,一跃就到了云层之上,所有的云都在他们的脚下,而天空已经一片夜色,约坍抬头望去,他从来没见过这样明净的夜空,月亮和星星离他是这么近,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他完全沉醉在这样的夜色之中,阿黄飞了很长一段时间,要开始下降了,他还意犹未尽。 就在阿黄开始下降时,约坍转头向右边望去,南方的天空远处有一根像铜柱一样的东西直插云霄,虽然感觉很远,但看得却很清楚,可见这东西实际上是非常非常庞大的,在云层之上显得巍然屹立,它的顶端似乎通向宇宙深处,约坍看不出它有多高,好像无穷无尽。 好一会儿约坍才回过神来问道:“庆都阿姨,右边那个像铜柱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庆都紧皱着眉头说:“那是昆仑丘主城摇光城的九重增城(今新疆、甘肃和青海交界处附近),在它的顶端还有现在仅存的几个能直接连接异次元世界的通道之一。 现在昆仑丘形势很紧急,我们要去开的会议主要就是讨论如何拯救昆仑丘,它是现在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唯一的中心,我们誓死保卫。”言语之间透露着慷慨豪情。 正说话之间,阿黄已经降到了云层以下。约坍发现一路上右边都是很高大的山,左边却有沼泽、沙地、湖泊等等变化,现在左边好像又出现了一些矮山突兀在湖水之上。 阿黄似乎想打破刚才的严肃氛围,向左一侧身,径直飞到了这些矮山之间,与其说是矮山,还不如说是无数块巨大的岩石,呈现各种形状立在那里,这些巨大的岩石很奇怪,似乎是被风和水切割出来的,有密有疏、有大有小地分布在很大一片区域。 阿黄找到了一块呈拱门状的巨石,从中快速擦过,庆都大叫:“快把头低下。”就在低头的瞬间,头发擦着岩石快速通过去了,约坍惊出一身冷汗,大声尖叫起来。 接着阿黄又飞到一块特别高的圆柱形巨石,被风和水切割成一环一环的,煞是好看,它沿着石柱往上快速爬升,到顶后又沿着石柱快速下行,就像过山车一样,很惊险刺激,刚才那严肃的氛围也变得轻松起来。 前面又看到了很多块矮山挨在一起,看起来很像一个城堡,阿黄带着他们从上空飞过,接着又看到了“巨石森林”、“巨石列队”……很多单个的巨石可以找到与之相似的动物:孔雀、狮子、骆驼……如果位于湖边或矗立在湖中更是别有一番风味,约坍兴奋地问:“庆都阿姨,这里是什么地方?” 庆都答道:“我也不知道,槐江山西边就是这种地貌,每次看到这些奇形怪状的石头,就知道槐江山快到了。前面就有一个着陆点,阿黄很快就要着陆,你坐稳了。” 阿黄稳稳降落在地面上,庆都一下来就说:“这个着陆点叫槐关(今玉门关附近),是槐江山的最南界,如今这里也变得不太平,邪恶力量正在围攻昆仑丘,这里是他们增援部队的必经之路,希望今晚我们不会碰到他们的增援部队,我们要尽快进去。” 约坍和小白都跟着下来,庆都对阿黄说:“你暂时回到异次元世界去。” 说完,两手高举在空中画了两半圆,右手往前一指,说道:“回去。”阿黄瞬间就不见了。约坍在阿黄消失的空间好奇地摸来摸去,没什么异样,庆都见状微笑着说:“我们要马上赶路了。” 他们往前走了没几步路,就看见前面有一排槐树,像一列卫兵呈直线站立在那里,前面就是一片草地,与平时见到的树木和草地没什么不一样。约坍心里想:“为什么这里叫槐关呢?”约坍左右上下不停地打量着。 这时他跟着庆都已经来到几棵槐树面前,夜幕下,只见面前有三棵槐树与周围的槐树很不一样,它们比周围的槐树都要高出许多,并且如此大的树冠竟然枝桠交联地缠在一起,在昏暗的星光下,约坍惊奇地发现三棵槐树粗大的树干竟然是紧紧贴在一起的,没有一丝缝隙。 庆都走上前去,在中间的那棵槐树身上找来找去,然后在某个部位拍了三下,左右两棵树也是这样各拍了两下,只见这三棵槐树开始抖动起来,瑟瑟颤抖地枝叶正发出越来越响的摩擦声,它们正在移动,摇摇晃晃地向两边分开,约坍见状张着嘴巴,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不多久,在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很宽阔的拱门,除此以外就是一望无际的高墙,拱门下面有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蜿蜒着通向里面深处,约坍好奇地问:“这些树怎么能动?”庆都微笑答道:“这些不是一般的树,而是树精,我们快进去。” 约坍紧跟着庆都进了槐关,刚通过那拱门,回头一望,只见那三棵树又回到了原处,而那拱门竟然也消失了,变成与周围一样的高墙。 不等细想,约坍赶紧跟上前面的庆都,但没走多久他就感到饿了,他说:“庆都阿姨,我饿了。”庆都从怀里掏出一只红色的小果实说:“来,吃了它,这次我从密山经过,密山的守护者送我一些丹木的果实,吃了不感到饥饿。”约坍接过这小小的果实放入口中,咬了几口,甜甜的,吞下去后,顿时不饿了,而且精力变得很充沛,不禁说道:“好神奇啊!”庆都看着他笑了笑。 很快他们就到了一片槐树林,小路在林间蜿蜒曲折,约坍还听到有溪水流过发出“叮咚叮咚”的声音,庆都说:“我们要尽快找到一棵榣木,好做我们今晚休息的地方。”约坍满脸疑惑地问:“榣木是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找到榣木休息?”庆都表情神秘地说:“找到了你就知道了。” 第十章神奇的榣木 这段路似乎是离溪水越来越近的,月光透过树叶照射下来,约坍发现那些树叶好像隐隐地泛出棕黄色的微弱的光芒,一阵风刮过,发出沙沙的响声。 突然庆都像捡到宝贝一样地叫起来:“找到了,在前面。”同时加快了脚步,约坍和小白也快速跟上。 不久,一棵巨大的参天大树出现在他们面前,看不清楚它到底有多高,庆都松了一口气似的说:“跟我来,只要去最近的一片树叶就行了。” 话音刚落,只见小白已经爬到了树干上,约坍这才发觉小白原来还能爬树的,小白找到一片离地面最近的树叶,当它的脚刚踩到叶面,就整个滑了进去,树叶神奇地合拢起来。 接着庆都带着约坍也跃上了树干,在小白旁边找到了两片相邻的树叶,庆都示意约坍先过去,约坍于是沿着其中一片树叶的叶梗小心翼翼地走去。 这树叶有整张床那么大,到了叶梗的尽头,约坍蹲下身子用脚碰了一下叶面,有点滑,他回头看了一眼庆都,庆都示意他滑下去,他一伸脚,就整个身子滑下去了。 叶片随即就有了反应,底部瞬间变得很平,而两侧如同被子一样合拢起来,刚好以最舒服的方式把他盖住,温暖程度也刚刚好,肯定能睡个好觉。 庆都见约坍躺好,自己也进入了旁边的树叶里面,她与约坍间的距离很近,她一躺下去,约坍就开始问她,可能是憋了一肚子的问题了。 他问道:“黑暗力量去进攻昆仑丘都会经过槐江山,那为什么他们不进攻槐江山呢?”庆都笑道:“就算黑暗力量目前集中所有的力量来进攻槐江山也战胜不了。” “那槐江山有这么强的力量为什么不去把黑暗力量剿灭呢?” “首先,槐江山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力量呢?是因为槐江山上有很多守护天使。 但这些守护天使是要回异次元世界的,也就是平时我们所说的归位,槐江山在我们的世界就类似于你们人类的渡口,当有些守护天使达到归位的条件,来到槐江山时就无法参与外面的战争,但一旦有某种力量进攻槐江山时,他们具有守护的力量,在槐江山范围内可以使用力量反击。 在进入准备归位状态的那几年是无法使用任何力量的,包括守护槐江山,目前有很多来到槐江山但又没有开始准备归位的守护天使,所以力量很强,但又无法主动攻击槐江山以外的黑暗力量。” “那槐江山对目前战争的胜负就起不到任何作用吗?” “不会的,可以在很多方面帮助昆仑丘,包括我们这次要开的会议,都会起到很大作用。” 这时庆都突然有些伤感地说:“我的同胞在这个世界已经有许多代了,他们很多都是从这里返回故土,如果不是一千年以前我们的几位祖先陷入了罪恶,我们本该不至于这样经历磨难。 虽然那些沾染罪恶的始作俑者都已被至高神拘禁,但其余的守护天使不管犯罪的还是没有犯罪的都要经历归位的过程,不过在槐江山的守护天使,他们都是以光辉的形象归回故土,配得至高神的赞许。“ 约坍听不懂她说的,见她陷入了伤感情绪,于是转移了一个话题。 “槐江山是不是有很多槐树啊?” “是的,白天你去看,会很壮观。” “像这种树叶能睡觉的榣木多吗?” “不是很多,基本上集中在中心地带,在边境我们能找到一棵已经很幸运了。” “那中心地带离这里远吗?” “嗯!现在边境很难看到守护天使,他们都住在森林深处的中心地带,远离边境,明天你会有更惊喜地发现的,先睡觉吧,我们明天还有许多路要走。” 约坍不再发问,耳朵听着林间风声和溪水哗哗的流动的声音,躺在从来没睡过的如此舒服的床上,心情愉快,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当约坍睡饱了睁开眼睛时,看到庆都背对着他,站在前面山坡的最高处的一块岩石上,晨光像水一样从她的头发和长裙流淌而下。 约坍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感到一种历经磨难却依然乐观向上的力量向他袭来。他起来走到庆都旁边,庆都回头微笑着说:“你起来了,你来看。”约坍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片黄色的雾霭。 “那是槐树的黄色叶子在晨雾的包裹下呈现的景象。壮观吧!” 只见前面整个一片都是槐树,黄色的雾霭直延伸到天际。约坍感叹道:“有这么多槐树?!” “槐江山最多的树就是槐树。” “现在已经是夏天了,为什么还有黄叶呢?” “这里的槐树与其他地方很不一样,不仅更高大,更绝的是秋天变黄的叶子一直不落,直到新的绿叶长起来,黄叶还是不落,一定到新的绿叶也变黄了,老的黄叶才落下来。 每年秋天,树上、地上到处都是黄色,如果你那时走入树林,就感觉进入了黄金殿堂,美极了,保证你会心花怒放。 现在那些绿叶还是黄叶的陪衬,地上也没有黄叶,但也足够壮观了。” 说完,庆都伸手又给他一颗和昨天一模一样的红色果实,说:“吃了它,保管你一整天不饿。” 约坍拿来吃了,想转过身来看一下昨天睡觉的那棵榣木,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约坍马上就惊得愣在那里。 只见一棵比槐树不知道高大多少倍的巨树矗立在那里,树冠直插云霄,就像一座城堡,形状奇特,如同现在以色列人的金灯台那种形状。 左右两侧很规则地长出树枝,都是向左右有一些弧度地长出一些,最后再向上生长,在接近树顶的地方,长出许多分杈,形成树冠。 最下面的向左右长出的长度最长,越往上长度越短,层次分明,但每一层的形状相同,唯一的差别就是树枝向左右伸出的长度。 庆都让约坍看了一会儿,然后笑着说:“这就是榣木,在中心地带它发育得更好,这棵榣木有些过于简单了,来,我带你到树顶上去。” 第十一章不可思议 庆都搂着约坍的腰在榣木上飞跃起来,如同猿猴一般,小白也爬了上来,动作极其敏捷。 没多久,他们就到了树顶,在这里他们视野极其辽阔,最近处还是槐树林,向两侧延伸到天际,再往前就是很长一片草地,点缀着许多形态各异的小山峰,约坍感觉这些小山峰不像是自然形成的,但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也,后面有些小山峰就直接与一排有弧度的极高的山连在一起。 远远的看到从山顶有一条很大的瀑布垂下来像一条洁白的布,直到山脚形成溪流向南方奔流而来,这高山好像有很多内凹的部位,形成深邃的河谷。 虽然这山已经极高,但在它的上方约坍隐约看到有个凹月一样的东西,躺在那里,似乎还有光,只是看不真切。 庆都指着前方说:“最远处就是天使殿堂所在的地方,我还有力气飞一会儿,先带你们飞一段路。”说完右手搂着约坍,左手抱着小白,从树顶一跃而下,踩在下面槐树的树顶,快速飞跃向前,只听见脚下槐树叶在风中飞舞的窸窣声,不一会儿就在前面草地上着陆了。 庆都把他们放在草地上后,自己又升到空中,在这些小山峰上空飞来飞去,似乎在寻找什么,过一会儿又回到约坍那里,很高兴地对他说:“我找到了。”约坍听得一头雾水,也不方便问,就任由庆都又把他和小白带着飞到有一座形状很像现在甘肃陇南仇池山一样的小山峰。 降落在它的山顶,面朝北方,庆都嘴里小声念着:“先向右2里。”说完,飞到距这小山峰右边2里处,庆都又小声念道:“以此为对称点,向左飞4里。”他们飞到了距这小山峰左边2里处,接着向北又以某处小山峰为对称点飞4里,以相同方式向东、向北、向西再向北又飞行了4次,弄得约坍晕头转向,庆都也有些气喘地说:“终于到了,希望这次没错,以前来的时候弄错了好几次。” 他们降落在一座与后面高山紧紧相连的小山峰前面,刚降落庆都就径直往小山峰走去,在它的岩壁上摸来摸去,不知道找什么,这时约坍抬头看了看那高山,只见山顶瀑布旁边有一些榣木,榣木上面似乎还有像楼台一样的建筑,山谷周围,云雾缭绕,像仙境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庆都突然极其兴奋地叫起来:“终于找到了,入口找到了,这次没有搞错。”约坍和小白赶紧过去,只见庆都从怀里拿出一件六芒星一样的物件,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发出淡淡的蓝色的光芒,放入刚才找到的岩壁上的六芒星凹槽里。 前面的岩壁开始抖动扭曲,变得越来越柔韧,就像一个人在捏一块橡皮泥一样,先是中间露出一个洞,这个洞慢慢变得越来越大,最后停止扭动的时候,洞口已有一座城门那么大了,只是里面没有任何亮光。 庆都兴奋地看着约坍说:“成功了,欢迎你来到天使殿堂。” 约坍把头伸进洞口,里面一片漆黑,回头看着庆都说:“你确定这里是天使殿堂吗?” 庆都笑着说:“通过这段通道你就可以看见天使殿堂了,提前告诉你,很美。” 说完,向约坍还眨了眨眼睛。约坍心里有很多疑惑,忍不住问道:“我有很多疑惑,就拿刚才你在小山峰之间跳来跳去说吧,为什么不直接到这入口?” “这就像你们人类的手势密码(就像现在智能手机的手势语),一定要经过上述路线才能成功,也是为了保密啊。” “那这黑乎乎的洞穴能通到天使殿堂?” “是的。我们进去吧。” 庆都和约坍一起走进了洞口,前面伸手不见五指。约坍请求着说:“我们照个明好吗?”庆都答道:“不行,这样就到不了天使殿堂了。” 他们往里走了一段路,脚下的路很平,就是很黑,庆都又不让照明,约坍很纳闷地说:“我们就这样慢慢地走着就能到天使殿堂?” 庆都很善解人意地安抚道:“别担心,也不要疑惑,接下来我拉着你的手,快速往前面冲,不要停止脚步,这很重要。” “那如果前面有墙壁、岩壁、绊脚石……”没等约坍说完,庆都就打断了他的话:“别害怕,也不要紧张,相信我,要是实在迈不出脚步了,你就拉紧我的手。”约坍无奈地说:“那好吧!小白,你也跟上来。”他摸了摸小白的头。 庆都拉起约坍的手开始往里跑,约坍睁大了眼睛也不能看见一丝丝东西,好像没有止境的黑暗。 庆都加快了脚步,但约坍却越来越迈不开步伐,他还是担心会撞到什么,庆都开始向前猛冲,而约坍已经完全像个机器人一样,他感觉无法控制自己,也无法停止脚步,最后完全是由庆都拉过去的,他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不久,庆都叫了一声:“要过了。”约坍睁大眼睛,还是黑乎乎的一片,他已准备好自己撞得头破血流……他紧紧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第十二章奇境 但什么事都没有,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见两个上身是人下身是马的怪物站在前面两侧,庆都赶紧给他介绍:“他们是人马,这里很多守护天使也是这形象。” 经过前面这一阵的折腾,他反而不那么惊奇了,心想:我没见过的事多着呢。 当他们走近人马时,这两个人马仔细端详着约坍,然后突然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激动,向约坍深深地鞠了一躬,庆都微笑着和他们打声招呼就带着约坍过去了。 约坍说:“他们怎么好像认识我似的?”庆都笑着说:“你在我们的世界是名人,大家都认识你。” 话刚说完,一个穿着蓝色长衣的秃头男子跑过来握着约坍的手,却激动地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约坍正诧异着,抬头一看,只见远处坐着一位年纪很大的老奶奶,正笑眯眯地向他招手。 这个原本有点吵闹的小广场,现在顿时变得悄然无声,约坍跟着庆都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听到他们在轻声讨论:“天佑之人……我看到了……真的很像,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接着就爆发出响亮的欢呼声,他们大声叫着:“欢迎你,天佑之人,欢迎你来到天使殿堂。” 有的还激动地热泪盈眶。很多人跑过来想与约坍握手。约坍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在吵闹声中庆都大声说道:“我们该走了,还有很重要的事等着我们。约坍,走吧。”约坍握了几次手后就跟着庆都离开小广场,来到一个转角处。这 时庆都冲着约坍咧嘴笑着说:“你看,我不是跟你说过,在我们的世界你名气很大。”约坍耸耸肩说道:“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这么看重我。”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转过了拐角。转过去之后,眼前的景色让约坍像凝固了一样,太壮观了! 在入口外就看到的流着瀑布的极高的山围成一个极大的椭圆形区域,这些高山上稀稀疏疏地分布着一些榣木,榣木上都有楼台建筑,整个区域的上空有许多像飞船一样物体悬在半空。 而区域的中心是一个高到直达天空深处的物体,远远看去像一个高脚灯台,上面似乎躺着一轮凹月,正发出淡淡的光芒,庆都指着那物体说:“那就是天使殿堂。” 说完,带着约坍登上了一块圆形岩石上,小白也跟了上去,很快,这圆石竟然起飞了,稳稳地把他们带到了半空中,约坍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庆都微笑道:“这是天使殿堂的交通工具,我们借着它就可以到天使殿堂那里去。” 这圆石飞行起来又快又稳,还可以呼吸新鲜空气,顺带还能欣赏风景,真是惬意极了。 飞行圆石把他们带到了那些“飞船”附近,靠近一看,原来这些都是很大的土地,上面都是很平坦的地面,往往有一个湖泊,湖泊里的水会从某个缺口流到下面的大地,形成空中瀑布(湖泊里的水却神奇的不会减少)。 瀑布到了地面又形成湖泊,这些湖泊缀满了下面的大地,在阳光的照射下,就像一块块蓝宝石,煞是好看。 所有空中土地的向地面基本上都呈圆锥形,有的尖点,有的扁点,看上去好像都是岩石组成的。 平整的背地面往往都有一棵或几棵榣木,这上面的榣木树干很粗大,树枝向着360度水平伸出很长距离,再向上弯曲生长,最后在树顶生出许多分枝形成树冠,可以遮雨遮阳光,与边境上那棵榣木相似。 只不过这树枝360度方向长出后,上面铺一些木板就成为了地板,然后在上面建造了许多楼宇亭阁,成为守护天使居住和活动的地方。 榣木下面都是青草、鲜花,整个空中土地就是一座美丽的花园,悬浮在空中真是美极了。 飞行圆石继续向前快速平稳移动,不一会儿到了下面有一个巨大湖泊的地方停住了,前面那顶着一轮凹月的高脚灯台一样的“山峰”看上去更近了。 这时飞行圆石不再往前飞行,而是缓缓往下降落,约坍看见湖泊与那“山峰”之间有一洁白的银带一样的东西连接着,与湖面呈60°在空中有一定弧度。 飞行圆石稳稳地降落在这条银带的湖泊起点处,近距离一看,约坍才神奇地发现,这条银带不是什么,就是平时见过的普通的河流,但里面的水却在空中从低向高处流去,好像一直流到天上一样。 看着约坍惊讶的表情,庆都微笑着说:“这是殿堂之水,它会把我们带到天使殿堂参加会议。” 约坍蹲下身子伸出手摸了一下这水流,跟平时摸河流里的水差不多,他抬头问道:“外面河流里的水都是从高处往低处流,而且都有河道,这河流凭空悬在天上,还是往高处流去的,为什么?” 庆都微笑答道:“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这样,这里远离外面的世界,有一种神秘力量笼罩着这一块土地。我们先走吧,还要赶去参加会议,时间有限。” 说完,她纵身跳进了那水流里,随着水流向空中快速“飞”去,约坍和小白也跟着跳进了这水流里,他惊奇地发现他没有被水打湿,全身好像长出了一层透明的膜状物质,包裹着他快速向天空“飞”去,他转头一看小白,也是如此,而且小白还在这膜状物质里欢快地打着滚。 他往前方望去,那“山峰”更近了,他发现天使殿堂也像一块悬在空中的土地一样,只不过比前面看到的要大许多倍。 在最中心位置立着一个巨大的高脚灯台一样的山峰,它的脚实际上是呈螺旋形状的岩石从下往上盘旋而上,越来越大,最后在上面支撑着一个像灯台一样的台面,那台面上躺着那一轮发出淡淡光芒的凹月。 凹月上竟然也有树木,从凹月的不同位置有几道水向上流去,凹月中央位置有一座像现在武汉黄鹤楼一样的建筑,只不过最顶上矗立着像城堡塔楼一样的结构直插云霄。 第十三章昆仑丘的危亡 殿堂之水一直把他们送到那凹月前面,有一股力量“嚯”得一声把他们全数推到水流外面,在他们站稳身子后,只见庆都已经在前面等着他们,旁边还站着一位身材很修长的美丽女子,30多岁的样子,一身洁白的长裙,就像是一块纯洁的白玉发出温和暖人的光芒,一头乌黑的秀发像瀑布一样垂到腰际. 两人正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他和小白,约坍迎着她们走上前去,庆都向约坍介绍道:“这位是蠃母山的嫦娍。”嫦娍轻启朱唇说:“看到你很高兴,天佑之人。” 约坍望着她那姣好的面容,尤其是那一对美眉,听着她那悦耳深厚的声音,感觉像大地母亲一样,无比娴静却承载着世间万物,让约坍产生一种想投入母亲怀抱的感觉,一句话就让他产生无比的亲切感。约坍连忙答道:“您好,很高兴见到您。”一边回答一边还为刚才瞬间所产生那么多的感觉而感到诧异。 庆都说:“我们赶紧去吧!他们肯定等我们很久了。”嫦娍说:“好。”他们一行沿着通往那殿堂的台阶,一步一步拾阶而上的过程中,约坍的内心深处就像潮水一般越涨越高,看着周围长在白玉般土地上的树木,他深刻地感到曾经预感到的事现在正真实的临到他身上,人生新的方向正向他慢慢打开大门。 他们终于走到一扇巨大的黄金把手的玉门前,庆都拿起黄金把手轻轻地敲了三下,大门立刻洞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与现在巴洛克风格相似的大厅,墙壁、柱子上都镶嵌着钻石、红宝石、祖母绿、玛瑙、琥珀之类,中央位置有一张长方形会议桌,桌角都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会议桌旁已经坐着5个人,见他们进来,纷纷转过脸来,一张张脸庞都是严肃静穆,虽然缄默不语但是却难掩惊喜之色。 这时坐在会议桌顶端的一张豪华交椅上的人示意约坍他们到他那里去,庆都在约坍耳边轻声说:“他就是这槐江山的管理者英燳。”约坍好奇地看着他们,示意他过去的英燳是如此高贵伟岸,气度超群,年纪看上去像60多岁,却一点没有显老的感觉,反而英姿勃勃,气场强大,头上戴着凹月形的银色头箍,两只眼睛深邃、犀利,目光似乎能看透你的过去与未来,就像永不枯竭的泉源一样。 他让约坍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示意庆都和嫦娍坐到会议桌第三排左右的两个位置上。他拉着约坍的手向其余四位介绍道:“来宾们,这就是我们长期等候的那位天佑之人,今天终于与我们见面了。这也要感谢庆都身负重任,历经千辛万苦,出色完成了任务,很不容易啊!”大家都对庆都表示了敬意。 这时有一个人从座位上迫不及待地站起来,在众人面前显得鹤立鸡群,长得异常魁梧,熊腰虎背,像一位大将军。他急切地开口道:“对不起,各位,请允许我先发言,我叫陆吾,刚从昆仑丘激战的空隙时间赶来,我要尽快赶回昆仑丘,因为敌人的下一次围攻会很快发起。”英燳接口道:“是的,他是昆仑丘保卫战的前锋将军,一直激战在最前线,刚才一坐下,天佑之人就进门了,让他先发言吧。” 陆吾立即接道:“我尽量长话短说。在座的各位如果对昆仑山眼下的局势有所了解,对决定我们下一步怎样做是大有帮助的。昆仑山对于整个东土大地的重要性大家应该不言而喻,如果我们最后失败了,昆仑山被敌人占领,那么整个世界都会处于极大的危险之中。 昆仑山历经磨难,但是依然顽强地屹立在那里,它的尊严不会被世人遗忘。长期以来,昆仑山一直是这个世界的屏障,所以黑暗势力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这一次更是受到史无前例的围攻,我们昆仑山三座主城都陷入重重围困,不仅钟山(今甘肃酒泉市马鬃山)的黑暗势力倾巢而出,北方幽都(今俄罗斯泰梅尔半岛)也派出所有他们能使用的力量,正源源不断地向昆仑山战场运送兵力,有些邪恶物种我们从来没见过,连名字都报不出来,他们做了充分准备要置昆仑山于死地。 我们昆仑丘主城摇光城(今新疆、甘肃和青海交界处附近)外围的十二座辅城已经被攻陷了十座,最新被占领的辅城,我们曾驻扎重兵防御,都是以一敌十的勇士,虽热敌人数倍于我们的兵力也无法攻取,直到出现了一种从未遇到过的恐怖力量,从死里逃生的仅有的几个士兵口中得知,它们是一种巨大的鸟,但头与尾又像蛇,喷吐出具有强腐蚀性的酸液,只要它们出现,敌人就会狂热百倍,而我们的勇士都会无比恐惧,变得毫无战斗力。 如果敌人攻陷最后两座辅城,我们就只得退守主城四周的四座卫城,我们的兵力越来越少,而敌人的援军却越来越多,一旦卫城失守,主城就完全暴露在他们的攻击范围之内。而这一刻我感到离我们并不遥远。 ”嫦娍说:“看来轩辕要面临一场硬仗了!”陆吾无奈但又悲壮地答道:“大家有所不知,轩辕几年前就不问世事,准备归位了,现在应该到达了昆仑丘最顶端的悬圃,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这几年主持昆仑山的是祝融,轩辕把所有事务都交托给他了。”众人同声惊叹。 英燳有些沉重地开口道:“那这事有些危在旦夕了,请你务必守住昆仑丘四座卫城。朱宣的援军已在路上,14年前那场大战后,至高神怜悯夋的王国伤亡惨重,特意赐给他们五座海上仙岛,让夋的大部分子民以及所有想去那里的守护天使和半神英雄都集中到那里,夋的儿子朱宣是他们的首领,他治理有方,迅速恢复过来,现在他们的势力恐怕已在北方幽都势力之上,你们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他们就可以到达战场了。” 陆吾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说:“敌人势力无比强大,这次他们倾其所有誓要把昆仑山灭了,朱宣的援军能确保胜利吗?” 第十四章乾荒 这时坐在第一排右侧的一位女子站了起来,刚好就在约坍旁边,第一映入眼帘的就是她那一头看似蓬乱的头发,却与戴胜鸟的头部羽毛一样,无比张扬地竖立在她头上,与嫦娍那垂下来的瀑布般的头发形成了鲜明对比,虽是一位美丽的女子,却有着一股男子一般的英气,龙骧虎视,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女王气概。 她发出热情响亮的声音:“正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轩辕在14年前就预言了现在的局面,并且交待务必要找到天佑之人,只有天佑之人参与才能取得胜利,最幸运的是天佑之人今天已经让我们找到了,现在就坐在英燳的旁边。”说完向约坍点了点头,约坍也向她点了点头,在与她对视的刹那间,约坍对她产生了极好的印象。 她继续说道:“当年我参与了轩辕领导的第一次钟山之战,那时轩辕长子镇守钟山,势力也无比强大,甚至进攻到昆仑丘山脚,还杀了许多轩辕的得力干将,最后轩辕把密山(今内蒙古阿拉善盟雅布赖山)自己培育的玉荣投在钟山的南面,召唤来大量天地鬼神为自己所用,才打败他的长子,还在钟山的东面悬崖杀了自己的长孙,把长子囚在了蜀山,所以当年轩辕是付出了惨痛代价、囚子杀孙,才为军队开往东方战场战胜兵主扫清了障碍。 后来轩辕把剩余的少量玉荣存放在密山,并且交待下去,只有天佑之人才能拿到玉荣,我们都无能为力,所以这次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安排护卫力量护送天佑之人顺利到达密山拿到玉荣,并且送到我方手中。” 陆吾看着约坍,露出怀疑的神色,说:“西王母,人类本来就不是能力强大的族类,而他又是人类中属于能力不强的,这一眼就能看出,能顶什么用?” 这时坐在陆吾对面有一个30岁左右的人,瘦削的脸庞,齐肩的黑发在额头处被一条黑玉头箍紧紧地束着,缓缓地开口道:“人不可貌相,你来到天使殿堂会了解更多情况,会看清自己的孤陋寡闻。”陆吾惊异地看着他问道:“你是谁?你同昆仑山有什么关系?” 坐在首座的英燳说道:“他叫乾荒,是轩辕的嫡亲玄孙,北方荒原大地的侦察者,给我们带来了无数极有价值的情报,他对昆仑山往北直到幽都的大地了如指掌,这次主要由他护送天佑之人去密山取仅剩的玉荣。”陆吾又疑心重重地看了一眼乾荒说道:“我们现在苦难深重,如果确实能冲破层层阻碍拿到玉荣,那么它对我们来说真的是出乎意料的帮助。” 西王母看着陆吾的疑虑样,显得有些不耐烦,突然站起来忿忿不平地说道:“金子未必都会发光,死灰复燃后火势也会很旺。轩辕在14年前与兵主那一战中损失很多人马,治理这么大区域,人手很是不够,而且他的子孙中也无一人能替代他归位后来统领这个世界,所以暂时请祝融来代理他治理他的王国。 本来乾荒的祖父是很好的人选,可惜他选择了背叛、堕落之路。但是乾荒却与他的祖父完全不一样,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虽然他现在处于看起来落魄的地位,但是他就是无冕之王,我期待他戴上王冠的那一天到来。” 坐在一旁的陆吾好像听明白了什么,突然站起来,用手指着乾荒叫道:“原来你就是钟山那魔头的孙子,虽然那魔头已经被囚禁,他的孽子孽孙为什么还在活动?”说话间好像看到仇人一样分外眼红。他望着英燳说:“凭什么让我相信他不会背叛我们?”英燳并没有回答他。 不过乾荒从座位上慢慢站起来,身上披着一件破旧褪色的斗篷,却难以遮掩即将要迸发的光芒。他英气十足地先朝西王母点头一笑,接着又转向陆吾坚定地说道:“我并不计较你的猜疑。我与我的祖父没什么相似之处。 不过我确实是轩辕的后嗣,虽然不是轩辕本人,但我一直以光复轩辕之业为己任。 是的,我出生在若水河畔,生活在我祖父的部落里,7岁时母亲因为祖父在背叛之路上越走越远,独自一人带着我到昆仑山接受高祖轩辕的秘密抚养,到各地向多人学习. 16岁开始到北方荒原各地侦察曾经被彻底摧毁的幽都势力,它的残余势力有没有重新集结、死灰复燃的迹象。这么多年来,我四处漂泊,翻过崇山峻岭,跨过大江大河、雪山和冰原,甚至极北处的大洋我都去过。 如果人类没有受邪恶势力的怂恿影响,使他们无忧无虑的生活,心灵转向至高神,他们的心地也会变得淳朴善良。人类已经遭受极大的灾难,当然我们也一样。 现在世界又发生了新的巨大变化,新的人类不断在增多,从中央大地向四方加速迁移,在他们踏上我们的东土大地之前,我们要尽快消除邪恶势力的影响。 我的族人的使命就是要保护人类,并且使他们的心灵转向至高神,这使命直到海枯石烂都不会变。况且现在邪恶势力变得如此强大,形势千钧一发,我要护送天佑之人拿到玉荣,并且回到昆仑山去迎接新的时刻来临。” 这时整个大厅鸦雀无声,乾荒也陷入了沉默,目光穿过北边的窗户,朝北望去,凝视了很久,最后说道:“危险长久以来一直潜伏在那一带山脉下面,虽然113年前幽都被彻底摧毁了,但在幽都下面极深的黑暗洞穴里,有些邪恶生物残留了下来,一直苟延残喘。 在座的各位可能还不知道,几年前,我冒险闯入幽都废墟,进入其中一个洞穴,暗中打探他们的虚实情况,以验证我多年来与日俱增的担忧。 结果发现我的警惕并非空穴来风,幽都残留势力已经偷偷地重新发展壮大起来,他们这一百多年来拼命地掩藏自己,暗中发展力量,重新聚集起一支庞大的邪恶力量。他们还深谋远虑,即使14年前兵主要战败了,也不出兵援助,他们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这十几年来更是加速壮大。 从幽都出来后,我担心他们对昆仑山会有所企图,马上又去钟山侦察,这一次侦察得很仔细,甚至大山底下的各个洞穴角落都查过了,结果发现敌人已经悄悄地开始把那里打造成进攻昆仑山的前沿阵地。 发现这一苗头之后,我马上上昆仑丘去见祝融,那时轩辕已经把一切大权都交给了他,我只能向他汇报,我一五一十地说了我侦察到的所有情况,叫他早做防备。 但祝融以为这是不可能的,说幽都经过那一次毁灭性打击,已经不可能再崛起了,还举14年前兵主战败时不见任何幽都势力参与之事,还说是我过于担心了。我不得已,只好离开昆仑丘,不过我来了天使殿堂,把一切告诉了英燳。” 第十五章守护天使与半神英雄 英燳点头道:“我们都放松了警惕,要不是你的提醒,我们现在的局势会更危急,甚至已到了灭亡的地步,幸亏我提早做了一些防备工作,对于你其他方面提供的帮助真的多得无法数算,在这里我只有向你表示感谢。” 陆吾坐在那里一声不吭,显然他对乾荒已没什么好怀疑的了。大家又是一阵沉默。 最后约坍打破了这沉默,他坐在那里一直听着,知道自己要去密山取玉荣,但对他们所说的其他的事实在不明白。 他小心地问道:“各位,你们说我是天佑之人,要去密山取什么玉荣,但我真的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听得云里雾里的,能向我介绍一下相关情况吗?” 英燳望着他笑着说:“哦!实在对不起,既然你将要参加我们的行动了,你理应知道一些相关的情况,那就让我来跟你大概说一下吧!” 这时西南方的天空出现了一道直冲云霄的闪光,陆吾见状说:“这是我们的信号弹,敌人又要发动新一轮进攻了,我要马上赶回去,希望援军能及时赶到。”说完跟大家告别就急匆匆地回昆仑丘了。 英燳望着远方,目光深邃,继续说道:“我们这一族类叫守护天使,大约一千年前我们的先祖奉至高神命令,从异次元世界来到地球。 我们的使命是帮助人类生产、生活,教给他们更多技能,最重要的是使人类的心灵转向至高神,更好地接触他、敬拜他,使至高神的美意在人类身上得着成就。 刚开始我们的第一代先祖做得非常出色,但是魔王派了几个邪恶天使到了我们先祖中间专做破坏工作,大部分第一代先祖经不起诱惑,被邪恶污染了,开始堕落,把贪欲、残暴带给了人类。 更不可饶恕的是,本来至高神设定了我们守护天使有男、女之分,可以结合产生新的守护天使,但是堕落的先祖突破了至高神的禁令找到与人类结合的方法,也产生了后代,就是所谓的半神英雄。 半神英雄虽然都来自堕落的祖先,但也有特别优秀的,乾荒就是半神英雄的优秀后代,坐在这里的,除了他,我们都是守护天使,但是他一点儿也不逊色于我们。 后来,邪恶势力越来越强,绝大多数人类都被污染了,贪婪、残暴充满了整个大地,113年前至高神失望到极点,审判了整个大地,包括魔王的大本营幽都也被彻底摧毁。 整个大地只有极少数没被污染的人类在中央大地存活下来,我们守护天使因犯罪被囚禁的也很多,而像我们这些没被囚禁的守护天使或半神英雄留在地上要戴罪立功,洁净被污染的大地,帮助新的人类完成我们最初的使命来救赎自己。 幸存的人类蒙至高神的祝福,具有极强的繁殖能力,而我们守护天使和半神英雄被审判后,只能和相同类别的族人结合,并且这一百年来繁殖能力相较之前明显下降。 本来我们残存的王国在接纳人类的同时,自己也能平安喜乐地过日子,但14年前兵主挑起了规模庞大的战事,向北进攻夋的王国,占领了他的王国并且杀了大多数夋的族人,夋只能带着少数族人退到太行山一带坚持抵抗。” 这时庆都有些情绪失控,戳到她的伤心处了。 英燳用手按了一下她的肩膀以示安慰,继续说道:“坚持了很长时间,轩辕本来可以更早去救援夋的族人,却被乾荒的祖父牵制在钟山很长时间,付出了很大代价之后才向东进击,先击败了兵主的盟军朱襄的部众,再与兵主进行了一场大决战,在损失无数人马的代价下战胜了兵主。 战争结束后,轩辕要治理更广大的地域,很多朱襄的族人和夋的族人都为轩辕所用,那时开始整个东土大地上没有王国的区别,都统一在轩辕的旗下,像祝融就是朱襄族,夋也派他的孙子蓐收到东土西部边境去守护疆域并且保护进入东土的人类。” 这时一直在全神贯注听着的约坍突然失声叫起来:“哦!我小时候跟随父母进入东土的时候,在一座山上站着一位扛着大板斧的巨人在说话,就是蓐收吗?” 英燳微笑道:“是的,就是他,他是一名守护天使,很多邪恶生物都怕他。 夋还派了一个家族生活在槐江山的东面,在钟山与昆仑山之间,来侦察昆仑山周边,以确保昆仑山的安全,乾荒在侦察钟山深处时,得到了这家族的大力帮助,坐在乾荒旁边的就是这家族未来的族长,他叫羿。” 顺着英燳所指的方向,只见一个与约坍差不多同龄的少年,面若冠玉,穿着一件紧身风衣坐在那里,实际上约坍早就留意到他,因为在整个会议过程中,羿一直盯着他看,羿笑嘻嘻地站起来,跟大家打声招呼,又坐了回去。 但马上他又跳了起来,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大声叫嚷起来:“糟了,糟了,我现在要说我带来的消息了,一直听你们讲,我把这事忘了,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但是我刚才听了陆吾所说昆仑山的困境后,这消息对我们来说要有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就是那个被囚禁在蜀山(今四川岷山一带)的轩辕长子,前几天敌人已经从钟山派出一支最精锐的部队要去蜀山把他营救出来!” 乾荒失声喊道:“去营救他?这确实太糟糕了,恐怕我们要雪上加霜了,我很清楚我祖父的实力。” 干练的西王母接着说道:“我们不是有重兵看守吗?” 乾荒答道:“不错,当初轩辕安排他的一个孙子,也是我的一个叔叔,白马神鲧带着他的家族生活在囚禁石室的附近严加看守不容有失。 但是我了解我这位叔叔,他天性喜欢自由,不喜拘束,经常天马行空地去各地游玩,我担心会敌不过敌人最精锐的部队,他现在并不知情,我们要尽快传递消息给他才对。” 英燳沉重地开口道:“现在昆仑山三座主城都被包围,尤其昆仑丘主城摇光城更是被围的水泄不通,我们与蜀山四主城都失去了联系。 而在远古时代的一次大冲撞中,蜀山四主城其中有三座主城被冲散到距离昆仑山东南方向很遥远的地方,而轩辕长子就囚禁在这三座主城中间的某一石室里面,要传递消息过去谈何容易!” 第十六章终身友谊的起点 他转头望向羿说:“文鳐鱼的伤势好的怎么样了?”这文鳐鱼是羿的家族饲养的一种飞行能力极强的生物,常用来运送重要人物。羿答道:“再过一天就好了。” 英燳又转向乾荒说:“好,乾荒,明天我们有一天时间来策划一下如何行动,这算是你的额外的秘密任务吧!”接着他又向着大家说道:“一天后我们开始行动,今晚大家先休息吧!” 在大家走出大厅后,羿从后面追上约坍很高兴地说道:“嗨!天佑之人,明天有一天时间休息,我带你到周边逛逛怎么样?”约坍此时心情也很好,很爽快地答道:“好啊!”羿很兴奋地说:“明天早上我来找你。”他们去了旁边各自的客房,可能实在太累了,一到自己的客房,约坍一头倒在床上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外面阳光明媚,看着墙上斑驳的光影,约坍的内心不知为什么也充满了阳光,他转头看了看昨天还来不及细看的房间,屋顶看上去怪怪的,无法言说,金色的柱子精雕细刻,整个房间显得富丽堂皇,闭上眼睛可以听到窗外有瀑布“哗哗”的响声,突然在瀑布声中有人在大声喊叫:“天佑之人……” 约坍想起了昨晚与羿的约定,赶紧从床上起来,把门打开,只见羿兴高采烈地站在那里,说:“我们走吧!”约坍说:“跟英燳他们打声招呼吧!”羿说:“不用了,我已经说过了,而且还拿到了突破天使殿堂上空的防卫屏障的宝石,我们可以直接从空中飞越过去。”说完,伸开手掌给约坍看一枚闪着蓝光的宝石。 约坍心想:还第一次见到这么性急的人。他赶紧吃了一颗庆都给他的红色果子,刚放到嘴里,羿已经搂着他的腰一把把他抱起向天空飞去,约坍在惊异之余,发现羿居然长出了一对翅膀,噗嗤噗嗤地扇动有力,把他带到越来越高的天空。 他朝下望去,可以清晰地看到包围着天使殿堂的外围椭圆形山脉像围墙一样屹立在那里,他见羿向东边的山脉飞去,问道:“你要把我带到哪去?”羿很热情地说:“昨晚不是说要带你去逛逛吗?先带你去我以前生活的地方看看。” 说着他已经飞越了那围墙一样的山脉,天使殿堂上空那看不见的强大的防卫屏障就像没有一样。 羿像一只雄鹰向东方俯冲而飞,飞了一段时间,他指着下面有块地方说:“到了,就在那里。”约坍往下一看,只见一片黑色焦土,没有任何树木,羿降落在这焦土中间,把约坍放下来,那对翅膀收起来,神奇地掩没在他的身体之内。 约坍往四周一看,原来都是一些房屋但都被火烧过,远远地看去只有黑色的一片,看不清楚,约坍意识到了什么,赶紧问道:“你的家园被摧毁了,是谁干的?” 羿好像被勾起了伤心事一样,愤怒地用手捶了一下被火烧过的柱子,柱子轰然而倒,他恨恨地说道:“都是钟山那一伙混蛋干的,他们进攻了我们部落几次后,我们抵挡不住,只好撤到槐江山,家园随后就被他们摧毁了,文鳐鱼也受了伤,本来今天我们就可以出发,现在只能等到明天出发了。” 约坍问道:“你明天也跟乾荒和我一起出发?”羿答道:“本来我想去昆仑山,把那些围攻的家伙杀个片甲不留,我恨不得把这些妖魔邪怪杀个精光!但是昨天在大厅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有一见如故的感觉,我想和你一起去完成这重要使命,但不知道英燳他们是否同意,等今天晚上我问一下他们,看他们的意见如何。” 约坍说:“是哦,我见到你时也有一见如故的感觉。”羿说:“我们做好朋友吧!我一般不会带人来看我的家园废墟的,你是例外。”说话间,他的心情又好起来了,满脸笑容,约坍感觉他的感情是透明的,藏不住任何东西。 他又突然想到什么,说:“我带你去见一下我的师父吧,保证你能长见识。”还没说完,他又已经抱着约坍飞到了天空。 这时他指了一下更东边的方向说:“那里就是钟山。”约坍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山峰层层叠叠,没有穷尽,完全都笼罩在一种莫名的黑色云雾里,里面深处似乎有无数个烟囱在冒着滚滚浓烟。 羿说:“我们现在还不在他们的塔楼射程范围,以前我还能进入钟山侦察,现在一靠近就有很猛烈的火力等着你,现在我们已经无法了解钟山的内部情况了。” 约坍坚定地说道:“那我们就做好自己的,也不用怕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羿“嗯”了一声,好像卯足了劲飞快地向北飞翔而去。 过了一段时间,羿飞入了一个到处都是悬崖峭壁的群山之中,这些山都极高,但都是一片一片的孤零零得从地面拔地而起,孤单地耸立在那里。 羿在这片区域飞了很久,最后到了一座最高的山峰,悬崖像被刀切出来的一样,约坍往山顶望去,看得头晕目眩,他对羿说:“你师父住在这种地方吗?” 羿很兴奋地说:“是的,接下来给你来个好玩的。”说完沿着这座极高山峰的如刀削成的悬崖向上垂直飞跃而去,在快到山顶前的地方,瞬间停住,大声叫道:“师父……” 约坍惊魂未定,模模糊糊只见前面有一个山顶,从山洞里走出一只极大的鹰,黑白相间的羽毛,尤其头上那羽毛好似王冠一样,站在那里透露着高贵的气质,羿赶紧介绍:“师父,你看我带谁来见你了——天佑之人。” 这鹰竟然能开口说人话:“你好,天佑之人,久仰大名,我是目前幸存鹰族的首领,大家都叫我鹰王。”约坍见这鹰能说话,惊讶地还没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答道:“你……好,鹰王。” 第十七章羿的身世 鹰王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次劫难,只有天佑之人参与才能渡过,如果有需要我帮助,我会尽我所能提供帮助。 我本是一名大天使的坐骑,在守护天使来到这世界之前,我就已经在这个世界上,目睹这世界经历许多劫难,沧海桑田,每次劫难我都站在正义的一方,这次要顺利渡过劫难还要仰赖你了,天佑之人,我跟以前一样,会与你站在一起。” 约坍很礼貌地说道:“谢谢。”这时旁边的羿按奈不住了,说道:“师父,说好了吗?我想带他去周边看看。”鹰王看着羿笑了笑说:“自从我收养你以后,你的性子就没有任何变化过,烈火般的人哪,这就是你的固有本性,去吧!” 没等他师父说完,羿就抱起约坍向山的最顶点飞去,落在了山顶的极狭小的平台上,两人并排坐了下来,约坍好奇地问道: “你从小是你师父收养的?” “嗯。我一出生就被我父母放在一个神奇的石蛋里面,这石蛋竟然能浮在洪水之中,也不会破,只到我师父在空中飞翔的时候,发现了这石蛋,然后把它抓到了它的巢穴里,我把石蛋撑裂了就出来了。” “那你父母哪去了?” “113年前那场大战时,他们是我们这家族的首领,听我师父说,他们是夋手下最得力的干将,具有非凡的能力,最后战死了。我就成为了孤儿。”羿眼圈红红地说道。 “哦!对不起。” “没关系,经历这么多劫难,已经见惯了这种生离死别,现在我跟我师父过得也挺好的。它就像是我的父亲一样,我很爱他。” “你就一直在那鹰穴里睡觉?会不会很臭?” “恰恰相反,里面都是仙草,每一晚我都睡得很好。” “好神奇啊!” 这时,羿的食指拨了一下拇指,他的食指指尖出现了火苗,在跳来跳去,望着面露惊奇之色的约坍,羿说道:“看来我们的世界,还有很多你并没接触到,我天生就具有使用“火”的能力,我们这族类每个人都具有某种异能,像我这种使用火的能力,你们人类可能称之为法术吧。” 说完把食指尖上的火苗催得更亮,映红了他们两个人的脸。约坍看得入了神,说:“这些法术不用教,自己就会增强吗?” “是的,就像人类随着年龄增长,力气也会越来越大。” “我很羡慕你们天生就具有非凡能力。” “我听英燳说实际上人类才是至高神最钟爱的族类,最重要的东西在人类身上。” “你经常去英燳那里吗?” “嗯!在我稍大一点,我师父经常带我去槐江山见英燳,那时候我的家族族人还没迁移过来,我一个人有时无聊也会跑到槐江山玩,后来夋把我的整个家族的族人都迁移过来,我就和他们住在一起,主要做一些侦察工作,英燳那去的就少一些了。” 两人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天色已暗,太阳已经西沉,只洒下最后一抹亮色,此时从山顶向下望去,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如果现在的人想体验当时的感觉,去天台山琼台仙谷“仙人座”上坐一坐,可能会有一丝这样的感觉)。 不一会儿,月亮洒下了清光,此时感觉更妙了。但他们没心思再欣赏如此美景,他们要去天使殿堂了,英燳应该已经与乾荒商量好了怎样行动。羿说:“我们走吧。”抱起约坍向槐江山方向飞去。 在朗朗星空下飞翔着,清风掠过脸面,让人感觉很清爽,两人心情都很好,只见在接近天空的高处,有一轮巨大的凹月发出与月亮一样的清光,他们知道天使殿堂就在眼前了,约坍这次从高空望下去,发现昨晚他看不到的景色,一只只小小的凹月形物体在天使殿堂周边,也发出月亮般的清光,约坍惊奇地问道:“那些是什么?” 羿答道:“哦,那是月亮船,在天使殿堂去异次元世界都是坐月亮船离开的。”只见月亮船缓缓地在空中飘来飘去,好美啊!很快,他们降落在天使殿堂前面。 这时在昨天开会的的大厅旁边,有一个房间灯火辉煌,门开在那里,他们进去了,只见房间中间摆着一张长长的餐桌,英燳、乾荒、西王母、嫦娍、庆都都已经就座,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 英燳示意他们坐下,开口道:“明天天亮之前就出发,虽然文鳐鱼飞行速度极快,但到达昆仑三主城之一的玉衡城(今甘肃酒泉南面的祁连山)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我们最好在夜幕的掩护下,敌人防备力量弱的时候,安全到达那里。” 羿问道:“为什么要一口气飞到玉衡城那么远的地方?”英燳答道:“为了节省他们路上的时间,直接让文鳐鱼飞到那里,这过程中只有从槐江山出发向东南方向,在摇光城与昆仑山另一主城开阳城(今甘肃玉门南面的大雪山)之间穿过去的时候,会遇到敌人的防备力量。 绕到开阳城南边之后就没危险了,因为开阳城和玉衡城都不像摇光城那样被四方围住,它们只在北方受到敌人攻击,从开阳城南向东一直到玉衡城南都是安全的。 但玉衡城往东就不是我们的安全地带,为了文鳐鱼的安全,就不能继续往前飞了。” 羿突然叫起来说:“我也要跟他们一起去。”英燳沉吟一声:“这……,我们先吃饭吧,大家肯定都饿了,我们边吃边聊。”约坍吃了几口,真鲜美,以前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肴,接着就是一阵狼吞虎咽。大家也都在吃。 羿却没心思吃,过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说道:“为什么我不能去?”嫦娍抬头柔和地说道:“羿,这不是闹着玩的,此次任务很重要。”羿喊道:“我知道,我不会给他们拖后腿的。”西王母应声道:“不要闹了,这么重要的任务,如果被你搞砸了,你担当不起。”面对西王母的厉声质问,羿没回答,现场一阵尴尬的沉默。 第十八章暂别 突然一旁的乾荒开口了说:“让他跟我们去吧。我了解他,上次我去侦察钟山,羿给了我很大帮助,虽然年龄小了点,但他的能力是有目共睹,长大后将会是君王之材,再加上敌人都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应该不会引起敌人的注意。” 嫦娍和西王母这时同时说道:“那我们也去!”英燳此时开口了说:“羿可以去,但嫦娍、西王母不能去,你们要去昆仑丘战场支援主城保卫战,尽可能地吸引敌人的主要力量,为他们路上减小敌军的压力,这次任务要的是出乎敌人的意料,在敌人没怎么注意到的时候,顺利完成任务,否则压力会很大,”羿一听说自己可以去,就开心地吃起东西来。 不久,乾荒举起一杯玉液酒,这种酒是用玉酿造而成的,他站起来慷慨地说道:“各位,请举起你们的酒杯,喝下这杯玉液酒,我们即将告别,明天天未亮我们就已经各奔东西,胜败在此一举,即使到时候我们已经躺在地上,也要看见胜利的到来。干杯!”大家都举起了酒杯,整个气氛显得有些悲壮。 英燳等大家都坐下来后说道:“喝过了告别酒,我们就要相隔千里。在你们三个人出发之前送几样礼物给你们。轩辕在准备归位之前,曾经来槐江山与我长谈过,其中有交待在天佑之人出发前要送几样昆仑丘的礼物。” 说完他从旁边的侍者手里拿来一件发光的红色外衣,他对约坍说:“这是轩辕交待一定要让你在必要的时候穿在身上,它是用火浣布织的,这火浣布是用昆仑丘一种生活在火里的老鼠的毛织的,它能抵御一切火系伤害。 还有昆仑丘的薲草,只要咬一咬就能立即消除疲劳。另外还有昆仑丘的沙棠果,能抵御一切水系伤害。最后我自己也准备了一份礼物,槐江山的青雄黄,能驱散毒物并且解百毒。希望这些对你们行路过程中会有帮助。”英燳一边说着,一边从侍者手里拿来礼物都递给约坍。约坍弯腰致谢道:“非常感谢您的礼物。” 英燳站起身神情肃穆地讲道:“你们即将进入敌人的势力范围,你们会孤立无援,但幸运的话,可能还会遇见还没被敌人蚕食到的剩余的朋友,我无法预料你们一路上会遇见什么情况,但要完成使命,对你们的意志力肯定是严峻的考验,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乾荒、羿、约坍三人异口同声答道:“我们会坚持到底。”英燳充满豪气地说:“好!正义的力量永远不会被邪恶压制。今晚祝大家睡个好觉,明晨3点准时出发。乾荒,我还有几句跟你单独说下。” 在大家起身回客房睡觉的时候,英燳拉住了乾荒说:“我之所以同意你带羿同去,是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羿会成为你们完成任务的不可或缺的“x”因素,但你要管好他,不要让他的负面作用太大。”乾荒答道:“你放心,我了解他的特点,会管好他的。” 在他们说话的同时,羿和约坍走出去的时候也聊了起来,因为想到接下来两个人要并肩作战了,心情无比激动,羿拍着胸膛说:“你放心,只要我在你身边,即使我的命不要了,也会保护你。”约坍说:“我相信你的能力。” 约坍心里实际上有个问题憋了一整天了,一直很好奇,他问道: “明天我们坐文鳐鱼越过敌人的防线去很远的玉衡城南吗?” “是的。” “我的疑问是我们三个人靠一条鱼翻过崇山峻岭,这怎么可能?” “原来你的疑问是这个啊!哈哈哈……明天一早你就知道了。”羿大声地笑了起来,让约坍的好奇心更强了。 当晚约坍很快就入睡了,整晚都梦到一条鱼在水里跳来跳去…… 因为一晚上都惦记着文鳐鱼,一大早他就醒来了,耳朵里听到外面有人声,他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把门打开,只见羿带了一只庞大的神秘生物正和英燳在谈话。 羿见约坍出来,向他打声招呼,约坍马上跑到羿身后的那神秘生物面前,只见草地上趴着一条巨大的鱼,类似常见的鲤鱼,高度是有约坍两个人的身高叠加起来那么高,白色的鱼头,有一张红色的嘴巴,两只大眼睛正盯着约坍看。 约坍惊叹道:“这就是文鳐鱼。”羿开心地说:“是啊!最神奇的地方是它有一对巨大的翅膀,所以它能飞,能把我们送到很远的地方。”约坍顺着羿手指的方向一看,真的有一对翅膀长在鱼身上,看上去很像蝙蝠的翼,很光滑,在灰色的鱼鳞的映衬下显得特别黑,约坍第一次看到竟然还有这样的鱼,太匪夷所思了。 这时其他人也都到齐了,一切准备就绪。天使殿堂的光芒洒在他们旁边的水池上,水面莹莹发光,他们三人一一爬上鱼背,转过头来向其他人做最后的告别,坐在最前面的羿用手拍了一下文鳐鱼,文鳐鱼慢慢展开它的翅膀,最后成为极大的翅膀,在慢慢上升的过程中,约坍往地上望去,只见地上的人依旧默立,眼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他似乎看到庆都举起了双臂,向他们做最后的告别,他的心中突然有一种离别的伤感。 文鳐鱼在升高到一定高度后,开始向前飞去,下面的槐江山就像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花园,渐渐离约坍而去,他恋恋不舍地再回头望了最后一眼,随即被一群云挡住,槐江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他有些伤感地说:“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到这美丽的地方。”乾荒说:“未来是个未知数,至少天使殿堂已经深深地印在了你的脑海之中,会永远新鲜长青,这也算是有福了。”而羿却叫道:“约坍,我一定会把你带回天使殿堂的。” 这时乾荒轻声地说:“我们别谈这些了,前面就是敌人的驻防营。”约坍发现文鳐鱼一直在往东南方向飞行,离开槐江山后,他的右边是庆都带他去槐江山时看到的像海一样大的湖泊的边缘,左边就是沼泽地了,从西往东呈带状以很宽的范围向远方延伸而去(从今天的敦煌直到张掖在当时都是这片沼泽地范围),沼泽地的正中央有一条自东向西流向的河流,最后注入西边的大湖泊。坐在最前面的羿突然说道:“看,河里面有敌人的运兵船。”约坍往河面看去,只见有数艘黑色斗舰在快速移动。 乾荒说:“敌人从钟山往昆仑丘运送兵力主要有两条路,一条是水路:沿着这条丹水,运兵船可以直接到达昆仑丘北面较远处的大湖泊,在南岸登陆后,走上几天路程就能到达昆仑丘战场。 另一条路就是陆路:就是沼泽地与南面大山之间有一片平地,钟山的兵力通过陆路可以到达昆仑三主城。” 说话间,文鳐鱼已经飞越了沼泽地,只见左边平地上敌人的营地一直延伸到遥远的东方,而右边更多,密密麻麻的一直延伸到遥远的西方,在视野的尽头还能看到他们临时建造的塔楼、城堡。 乾荒说:“左边的兵力是进攻开阳城的,而右边的兵力就是进攻昆仑丘摇光城的,而我们所经过的路线就是在两股力量的分界线,所以只有几处警戒营而已。” 原来英燳早已规划了这条敌人守备力量最弱的路线,真聪明啊!乾荒继续说道:“警戒营也有可能会发现我们的行踪,为了以防万一,文鳐鱼的一项特长刚好可以帮助我们。” 因为时间紧张,接下来这两个月不能做到每日更新了,谢谢大大的一直陪伴,五月份恢复每日更新 第十九章狨 在快接近警戒营的时候,只见周围出现了极重的浓雾,甚至让约坍看不见前面的羿。 在文鳐鱼顺利地飞入了南面的群山时,羿一阵欢呼:“呼呼,我们成功了。”羿兴奋地与乾荒、约坍一一击掌。 原来文鳐鱼还能根据需要放出浓雾来保护自己,怪不得它经常担任运输重要人物的重任。 过了危险地带之后,羿就开始大声嚷嚷起来了,说:“其实这事不用文鳐鱼也行,靠我羿这对翅膀还飞得更快呢!”前面文鳐鱼头转动了一下,咕噜了一声。 乾荒很严肃地说道:“羿,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我还没告诉你,昨天我与英燳商量的时候,英燳反复强调叫我一定要嘱咐你,这次我们执行的是极其重要的秘密任务,在整个过程中尽量禁止使用我们的异能。 如果遇到危险或敌人的攻击,我们必须像人类那样去战斗,因为一旦使用异能,我们就会暴露在敌人眼前。” 羿不满地说:“不会吧!那这样太不好玩了,我要憋着不使用全身满满的力量?!”约坍在后面拍了一下羿说:“我们还是听乾荒的,他的经验比我们多多了。” 正说话间,文鳐鱼已经飞越了下面的崇山峻岭,来到了玉衡城南,再往东就不能确保敌人是否会出没了。 此时天刚蒙蒙亮,文鳐鱼在晨光中降落在一个顶部平坦的小山头上,乾荒、羿、约坍和天狗全都从文鳐鱼身上下来后,羿在文鳐鱼头上轻轻地抚摸了几下以示告别,文鳐鱼恋恋不舍地往回飞去了。 他们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他们处在连绵起伏的群山之中,北面更高的山峰,石壁千仞,在山峰顶部耸立着一座巨大的城堡,其中塔楼林立。 乾荒喃喃说道:“那就是昆仑三主城之一的玉衡城,在远古时期,它曾经离蜀山四城是那么得近,现在却相隔遥远。 虽然在昆仑三主城中,它是敌人投入力量最弱的一座城,但是往东的广大范围内都已成为敌人出没的区域,它已经失去了与蜀山四城的联系了。”乾荒说完还叹息不已。 接着他在四周前前后后仔细察看了一番,然后指着一条朝东的小道说:“我们走这条路。” 说完立即带着大家朝树木繁盛的山谷走去,这是一段急下坡,小道两旁布满灌木、荆棘,走了一段路后,满身都已经条条血丝。 羿不禁在连声抱怨,突然间走在最前面的乾荒停下脚步,转身示意他们停下,“嘘!”乾荒小声说道,“前面有动静!” 他们轻手轻脚地走到前面一块巨石后面,约坍慢慢探出头查看,只见前面的缓坡上有一棵大树,大树下面有两个从头武装到脚的人,尖尖的白头盔,灰色的锁子甲……全身都被装备包裹着,简直是武装到牙齿了。 其中一个人站在另一个人的肩膀上正在摘果子,在一旁查看的乾荒小声说道:“他们是狨,是敌人阵营战斗力极强的一支步兵兵种,而且数量极多。 我看周边没其他人,估计这两个是在战斗间隙时间溜出来偷吃东西的,本来这些果树都是玉衡城的居民种的,现在玉衡城城门紧闭,这些果树才荒弃在这里,敌人才会可以在这里自由往来。 这两个应该是游兵散勇,我们又要赶时间,羿,不如我们上去,,一人一个把他们解决了。”羿跃跃欲试,捏了一下拳头说道:“我正有此意。”乾荒说:“约坍,你在这里等着。”说完两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这两个狨只顾在摘果子,根本没留意到有人过来,在他们反应过来,要拿武器时,乾荒和羿已经扑了过去,一把把他们重重摔在地上。 同时在他们脸上狠狠地揍了一拳,头盔被震飞而去,嘴角随即流出一丝鲜血。 但他们的力量惊人,紧接着弹身而起,在他们站起身后,因为头盔没了,正面对着约坍方向,约坍才看清他们的脸。 倒三角形,长着两只很尖的耳朵,满脸脓胞,还有两颗尖牙伸出嘴外,一头散乱的头发越发使得他们像野兽一样。 他们对着乾荒和羿发出一声怪叫,随即冲了过来,接了几拳后,又被乾荒和羿一把重重地摔在地上,在脸上又被揍了几拳后,他们似乎发怒了,在地上把乾荒和羿顶飞了回去,还使劲冲了过来,把两人分别抱住,凭着一股蛮劲,直往前推。 虽然他们是战斗力极强的兵种,但毕竟只是士兵,哪里是乾荒和羿的对手,过了一会儿,乾荒自己后退的速度更快,顺势把抱住他腰的狨甩飞到附近的岩石上,随着一声惨烈的怪叫,狨落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而羿用手直接往抱着他腰的狨的后背一压,力道如此之大,那狨直接倒在地上,羿跨在他身上,狂揍起来,一边揍一边叫着:“该死的东西,把我的家园都毁了,我打死你……”,不顾这狨已经死了,还在不停地揍着。 乾荒眼看不对劲,赶紧跑来把羿拉起,说:“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们要赶路了。”在离开前,羿还不解恨地在那死尸上踢了一脚。 乾荒连拉带拖地把羿带到约坍那里,于是他们继续向山谷深处茂密的树林走去,一路上羿还在不停地叫着:“痛快!很久没有动拳头了。” 这时约坍问乾荒道:“这狨如果脸上不长脓胞,没有尖牙,看形状好像还是很英俊的,不像是邪恶的种类。” 乾荒有些沉痛地回答道:“你的判断很准。这些狨原先都是高贵的半神族类,过去一百多年时间里,兵主效仿以前的黑暗君主,通过非人的折磨、虐待,扭曲他们的内心,再加以邪恶的改造,他们就成为了如今这种样子。” 约坍惋惜地说:“他们的眼睛大大的,鼻子高高的,嘴唇也很薄,如果没有被改造,肯定是很漂亮的高贵族类。”乾荒说:“是的,但如今他们很残忍,而且数量众多,是敌军中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 说话间,他们已经向东走了很长一段路程,一路沿着山脊,可以看到一些长满厚厚青苔的断壁残垣,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座石头建筑的废墟。 在下到山谷之后,乾荒发现了一条清晰可辨的小道,似乎还铺过石头,沿着山脉向东北方向延伸而去。 走了一段路后约坍感到这小道专门选择人看不到的地方蜿蜒而行,紧贴峭壁,不是有巨石作掩护,就是参天树做遮掩,约坍好奇地问:“这条路是谁修的,怎么这么隐蔽?” 乾荒停下了抬头望了望左边的山顶,若有所思地说:“估计是玉衡城强盛的时候在外围修的一条防线,左边山脉的山脊上修筑了城墙、要塞、塔楼(类似后世的长城),绵延四十里左右,修筑这条小道应该是为了向驻扎在上面的守卫部队提供支援,是一条补给线。 我曾听说山脉的最高峰还建了一座很高的瞭望塔,站在塔顶可以远远地就能看见东南方向的盟友的蜀山四城有没有派使者过来互通音信。后来它被毁了,现在估计已成废墟了。” 沿着这条小道他们一直走到天色发黑也没走完,到了条小溪旁边,在岸边矮树丛里搭好帐篷,累了一天了,三个人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太阳已经上山了,天空万里无云,空气清新,约坍感到神清气爽,精神饱满。 一看乾荒和羿也精神百倍,大家重拾征途,羿心情好了,还开起玩笑来:“约坍,不到一天你怎么就变瘦了呢?” 约坍应合他的话说:“不会吧,那这一趟走完我岂不是要瘦成饿鬼了?”说完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别说这些了,”乾荒有些严肃地说:“我们已经走到这条小道的尽头,接下来我们应该是转到东南方向沿着山脊的南面走,敌人才不会轻易发现我们,我们要尽快找到通往东南方向的路。” 他们三人分头去寻找,约坍带着小白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到,正在茫然之际,突然小白无比惊恐地狂叫起来…… 第二十章突变 约坍顺着它狂叫的方向望去,这一看却把他也吓愣在那里,只见有一只怪物蹲在北面的一个山头上,山上堆积着无数的白骨,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惨白的光芒。 处在白骨之中的这怪物远远看去身形像一头牛,全身红色,头是龙头,脸却是人脸,看着让人无比恐惧,它并没有发现约坍,还在津津有味地享受它的美味。 乾荒和羿已经同时跑到约坍旁边,乾荒往那一看马上就说:“我已找到路了,我们马上走。” 而同时往北望的羿此时却非常激动,激愤地说:“太过分了,这是什么怪物?竟然残害了这么多生灵!今天我不除此害,我就不是羿!” 乾荒见状连忙拉住羿说:“羿,我们赶路要紧,这怪物不是冲着我们来的,还是不要去惹它好。” 羿却被这满山的白骨刺激地发狂一般,被他这种极具正义感的人碰到了,任何人想阻止他也阻止不了。 他反问乾荒道:“难道让这畜生继续残害下去?今天我一定要收拾它。”说完就纵身一跃而去,乾荒面对羿的冲动,一时也没办法,只得静观其变。 羿跑上前去,在山前的一块空地停下来,冲着那怪物叫了一声。 那怪物缓缓地抬起头,发现又送来一顿美餐,三两下就从山上跑了下来,速度之快让人震惊,它的腿就像马一样,如风一般地到了羿面前。 二话不说,伸出像虎爪一般的前脚向羿猛扑过来,羿见状只得向后一跃,避让它的攻势。 这怪物见扑了个空,仰头叫了起来,约坍以为要迎来雷鸣般的啸声了,谁知却传来一阵阵婴儿哭泣的声音。 仔细望去,正是那怪物发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这婴儿般的声音从这种怪物嘴里发出来,让约坍感到的只有毛骨悚然。 叫了一通之后,这怪物向羿的方向奔跑而去,看跑动的姿势就像猫科动物一样柔软灵动,完全不像牛那样笨重。 羿还摸不准这怪物的特点,先往后面的峭壁上飞跃而上,哪知这怪物伸出二十支钢一般的爪子也爬上了峭壁,奔跑如同平地,四个虎爪与峭壁岩石的摩擦发出恐怖的火花。 羿见它跟了过来,纵身一跃,从峭壁上跳到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上,它也很灵动地跟着跳上了大树,不过羿从小就在树上像猿猴一样攀爬飞跃,在树上这怪物就显出没有羿那么敏捷了。 兜了一圈后,羿在上面抓住一根粗树枝,像体操运动员一样转了360度,一脚踢在正往上窜的怪物身上。 但是首先叫起来的却是羿,因为他的脚好像踢到了一块岩石一样,而这怪物也被羿横生生踢下树去了,重重地摔在地上。 羿乘势跃下一脚踢在它嘴上,踢飞了五六米才落下,但它刚落下就像弹簧一样马上反弹起来,而且显然被激怒了,再一次仰头发出那奇怪的婴儿叫声。 这一回声音在山中阵阵回荡,在一旁观战的乾荒突然好像想起来什么,叫了一声:“不好,这怪物是猰貐,不使用异能,羿不是它的对手。” 说完拿起他的矛冲了过去,猰貐停止了呼啸后,两眼如同火焰,猛地向前一扑,羿正要回避,只见乾荒拿着矛向它猛刺过去,“当”的一声,那虎爪的力道真是猛烈,乾荒的虎口被震得发痛。 随即他跃上它的后背,用矛往它身上一刺,只擦破了它的皮毛,猰貐一转身反过来一掌拍去,在迅猛的劲风中乾荒往后避让。 这样接了四五招,乾荒也落于下风,这时“当”的一声,一支箭射在猰貐身上,却像射在铁壁上一样跃落在地。 但它还是感到了疼痛,它放下乾荒,转过身来,全身通红,周身萦绕着赤色的戾气,向箭射来的方向狂奔而去。 原来是羿站到了一棵大树上,用射箭来减缓它对乾荒的攻势。 猰貐爬上羿所站的那棵树,力量比之前不知道大了多少倍,它所经过的地方,树枝全部断裂。 要不是羿树上的功夫了得,恐怕已经是它的口中之物了。 这样跑了很大一圈,在离乾荒近的地方,羿还冲着乾荒喊道:“唉,这样耗下去可不行。” 乾荒有些生气地说:“谁叫你捅了这马蜂窝,烂摊子自己收拾。” 说话间羿又被猰貐追得跑得远远的,羿不停地回身射箭,效果都是微乎其微。 就这样绕了两圈,乾荒看着也很无奈,不知道这场面如何收场,因为不能使用异能,现在又不是猰貐的对手。 约坍也一直在原地目不转睛地观战,见这场面也很无奈。无奈之余他不经意地转头看了一下左边的山谷,只见乾荒附近有两三个黑点正慢慢向他靠近。 再定睛一看,又发现了另外五六个黑点在更远处向同一方向移动,他大声叫起来:“乾荒,西边有动静。” 乾荒朝西边一望,也看到那些黑点,虽然相距还远,但已经加快向这里靠近。 他大声对羿喊道:“羿,我们已经惊动了敌人,他们正在向这里集结,恐怕最坏的情况已经发生了。” 羿正愁着怎么对付猰貐,听乾荒这么一说,心里一急,再也顾不得什么了,只见他猛得张开了他那对雄伟的翅膀,向着天空高处像一个火球一样飞升而去,全身如同有火燃烧。 正在猰貐抬头呆呆地望着他的时候,羿转而下落,头朝下挽起了他的弓,搭上喷吐着火焰的箭,“嗖”得一声射向了猰貐。 猰貐这时反应过来想逃,但已经太晚了,箭瞬间插在了它的头上,很快整个身体变成了焦炭。 整个过程中,羿的雄伟身姿永远烙在了约坍脑海里,终生难忘。 感觉到异样的乾荒大声喊道:“不要再使用异能了,会吸引来更多的敌人。” 正说话间,却听到约坍传来一声呼救声,乾荒冲着羿喊道:“你对付这边的敌人,我去救约坍。” 原来,约坍刚才喊了一声后,有几个敌人朝他这边快速奔来。 约坍远远地看到几头超级巨大的黑野猪驮着一些猪头人身的怪物。 说是猪头,其实更像是特别丑陋的兽头,两只眼睛不是横着长而是纵着长的,披着野蛮的长发,全身乌黑。 他确实被吓到了,不禁失声大叫起来,一边跑一边叫,后面已经有十几个陆续跟来,眼看着就要接近约坍了。 这时乾荒恰好赶到,用矛击杀了其中一个,把他们拦了下来,却漏了一个追着约坍跑去。 而乾荒又被十来个怪物围住无法脱身,约坍眼看着要靠自己了,他心里有些害怕又有点慌张,他觉得自己两条腿肯定跑不过那野猪。 当他看着在旁边陪着他跑的小白时,他突然想起了小白曾经驮着他游泳的事,于是不加细想趴在了小白身上。 小白猛然跃起,加快了速度,渐渐拉大了与后面追兵的距离,约坍只感到风在他脸上“呼呼”地快速刮过。 不知道跑了几个山头,后面的追兵又拉近了与他们的距离,毕竟小白并不是久经沙场的坐骑,也已经累得只喘粗气。 就在这危难关头,约坍的内心突然反而冷静下来,既然他是至高神所选择的天佑之人,不至于在任务刚开始的时候,就会命丧于此吧。 他突然充满信心,忘掉了周围的一切,在内心深处呼告至高神来拯救他。 就在这时,后面的猪人抡起了它那丑陋的斧头,从后面向约坍身上狠狠地砍去。 在快接近约坍身体时,约坍的身体发出了淡淡的光芒,斧头再也不能下去分豪。 那猪人想把斧头拉回去,却发现斧头像被磁铁吸住了一样,再怎么用力也拉不回来。 正在无比诧异的时候,前面驮着约坍的小白用尽全身力气,扭头转身,奋力一跃。 一口咬在了那猪人的喉咙处,霎时黑血四溅,那猪人从大野猪上跌落下来,一动不动躺在那里。 大野猪一看主人死了,马上落荒而逃,不知所踪。约坍和小白同时瘫坐在地上,这一路跑来实在把他们累坏了。 但没过多久,约坍挣扎着站起来,他不确定是否还会有追兵过来,说实话他真的是有些后怕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跑了多远,离乾荒他们有多少距离。 他发现刚才是一路下坡的,前面是一片沼泽地,他们现在就处在沼泽地边缘的草地上,而山已经远远地被他们甩在了后面。 在这紧急关头,约坍反复考量着:“到底是回去找乾荒他们呢?还是和小白先继续往前走?” 第二十一章落单 他望着连绵的群山,好像已经拿定了主意,他对小白说:“小白,如果回去找他们,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在原来那个地方,而且一路上不知道会不会再遇见敌人,敌人肯定已经注意到那一片区域。 我看我们先进入沼泽地避开敌人,再向着东南方向前进,如果至高神佑护我们,会让我们再遇见乾荒和羿的。” 小白似乎听懂了,马上跑向了沼泽地。 地面开始变得越来越潮湿,他们小心翼翼地尽量挑干燥的地方走。 走了一段路后,长满芦苇的泥沼水塘渐渐多起来,许多小鸟藏在草丛里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很吵。 更讨厌的是许多苍蝇和蚊子对他们紧追不舍,不多久全身就被咬出许多红点,很痒。 起初他们的速度还可以,但后来就不行了,沼泽没有像样的路你可以预测,泥坑的位置也变幻莫测,险象环生。 幸亏带了小白,它不停地在来回寻找可走的路,确定可走的路,然后约坍再继续往前走。 就这样走一段路休息一会儿,走走停停颠簸了半天,在傍晚时分终于走出了这一片到处是芦苇的沼泽。 此时通红的夕阳就像是一个蛋黄正缓慢地没入天际,他回头望了一眼刚才那片沼泽地,实际上并不大,只是从西边延伸过来,在南边这一带形成的一个弯角区域。 他带着小白趁着最后的余晖向东边的一座山走去,走到半山腰时天色已经全黑了。 除了在槐江山英燳送的礼物随身带着,约坍什么都没带,只好找个干净干燥的地方作为睡觉的地方,周围像蝈蝈之类的小动物在唧唧唧地不停叫着。 处在这荒无人烟的大山之中,约坍第一次感到一种流离失所、身处险境的滋味。 一整晚蚊子之类的东西钻进他的裤子、耳朵,咬得他整夜睡不好觉,再加上担惊受怕,真是苦不堪言。 而小白也一夜没睡,它一直在约坍旁边警戒着,不让任何东西接近约坍,就这样受尽煎熬地过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清晨,四周笼罩在一片轻纱般的迷雾之中,他们并不想在这种荒山野岭久待下去,于是马上就起程了。 但他们不敢在山脚的平地上走,那样虽然快却担心会遇到敌人,在山腰处他们向东南方向艰难地攀援而去。 因为这里的山像现在的毛毛虫面包一样一条一条并列排去,在山顶才连成一条线,而且数量庞大。 所以约坍和小白爬上一道山梁又要向下走入深谷,然后再一次爬上另一道山梁,再一次走入深谷,有的深谷很深。 在这样不停地高低循环中走了一整个上午,人很累,但直线距离却没走多少远。 约坍望着前面一望无际的沟沟垅垅,绝望地说:“这样走下去真不是滋味,我恨死这个一下山谷一下山梁的地方了,真的很想早点离开这地方!” 有时在这种荒无人烟的野地走累了会产生幻听,好像身后有微微的声响,似乎小石头滚落,又似乎是岩石上的脚步声。 但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闭上眼睛静听也悄无声息,只有风吹过岩石缝发出的咝咝声。 约坍决定还是爬上那高高的山脊,爬到最顶部后就不用不断上坡、下坡、上坡、下坡的死循环了。 他趴在小白身上,小白在岩石峭壁间带着约坍翻越而上,到了山顶就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整座山脉是向东南延伸而去的,所以只要沿着山脊线一直走就可以了。 果然山脊处虽然崎岖不平,但不用上坡、下坡了,在岩石丛中攀爬虽然慢,但按直线距离来看比刚才要快很多。 就这样一直爬到夕阳西下,天色将黑,小白向还在爬个不停的约坍叫了一声,提醒他天黑要睡觉了。 但约坍心里只盼着早点离开这山,对小白说:“今晚我肯定睡不着,我想继续爬一个晚上,就是担心晚上看不清路,但无论如何一定要争取尽快下山,不管今晚能爬多远。” 小白跑向它主人前面,用头蹭了蹭他的衣服以示心疼,然后又在约坍面前左右跳来跳去,似乎想告诉他什么。 天完全黑了,月亮和星星洒下淡淡的清光,约坍发现小白的眼睛就像两颗夜明珠一样越来越亮,突然小白跑到很远的一块岩石上,绕了一圈又回到约坍那里,奔跑起来与白天并无二致。 约坍明白了,小白想告诉他:它夜行能力很强,晚上赶路没有任何问题。 这下把约坍高兴坏了,他抱起小白说:“真想不到,你还有这本领啊!” 说完趴在小白身上,小白如风般地穿梭在怪石嶙峋的山间,到天快亮的时候,小白带他跑到了山的尽头。 在晨光中约坍下来查看周边的地形,只见他们面前已无路了,这里是一个悬崖,面积很大,正前方是如刀削般垂直的崖面,他不得不往回走,希望能找到一条下去的路。 在寻找的过程中,他发现这里的岩石很特别,与一路走来看到的岩石不一样。 这里的岩石具有五彩的颜色,虽然大部分都被树挡住了,但偶尔露出一块岩石就会呈现让人惊喜的五彩颜色。 他找到一面朝南的山崖,蹲了下来,战战兢兢地往下查看,只见这面山坡不像之前的那么陡峭。 没有一棵树,都是五彩的光滑的岩石,坡面与地面呈45度角,坡面上的岩石呈各种形状,呈现最多的是柱状的。 虽然整个坡面崎岖不平,但可以慢慢拾级而下,但不知道个别地方是否陡峭。 约坍跟小白说:“我去探个路,你跑了一整夜了,应该很累了,休息一下。” 小白突然像板着脸一样的,跳了几下,示意让它先下去探路。 约坍能感受到小白对他的爱护,心头一阵暖意,眼泪差点就出来了,他柔和地说:“还是我来吧。” 但小白却已经跑到山崖边,约坍想拦也已经拦不住了。 约坍所站的山崖离下面的坡面实际上有很多垂直的峭壁,不过跟其它地方不一样。 这里很多都裂开了,形成一些可以踩脚的断层,像台阶一样,只不过犬牙交错,没有什么规则,必须找到通往坡面的路线,不至于他俩一起下去后很被动。 他看着小白小心地慢慢爬了下去,每到一个合适的踩脚点,都会朝约坍叫一声。 后来声音越来越轻,看来这深度很深,再后来声音完全消失了,而且很长时间都没再听到。 约坍有些紧张了,爬到崖边,大声喊着:“小白,小白!小白……”没有任何反应。 又过了很久,再喊叫也没任何反应,约坍有点急了,想自己也下去。 他用手抓住悬崖的边缘,准备身子慢慢落下去,就要落下去时,下面传来小白的兴奋的叫声,看来它已经找到路了。 约坍重新爬上了悬崖,小白很快也上来了,看来它已经完全熟悉这条路线了。 于是约坍跟着小白一步一步地爬下了峭壁,到了那个坡面,到了近处一看,眼前的色彩让约坍完全忘了全身的疲劳。 只见从坡面到上面的岩石都是由黑、青、黄、赤、白五种颜色组成或几种颜色调色而成,从下往上一层一层整齐地排列着,好像某位大神的艺术品一样。 约坍环顾了四周,只有这坡面没有树,附近其它地方都长满了树,被树覆盖着的岩石土壤估计也是五彩的,他兴奋得就像到了彩虹天堂一样。 (约坍当时所到的区域就是现在甘肃张掖七彩丹霞景区,只不过当时山上还有很多树,不像现在光秃秃的,山也不是像现在这样翻斜的。) 虽然景色很美,但是他俩也没忘了赶路,磕磕绊绊下了这五彩的坡面,精疲力尽地翻到在下面平地上的一块岩石前面。 约坍靠着岩石说:“好了!终于下来了,我们还是睡一会儿吧!” 但小白却向着一个方向一动不动站着,又跑到约坍这里顶他的腿,约坍低声问:“有情况吗?” 小白点点头,于是他把手指放到嘴唇前说:“嘘!跟着我。” 第二十二章小白救主 他们俩贴着这块巨石慢慢探出脑袋查看,只见有五六个狗头人身的怪物,全身金黄,骑在青色的像狼一样的野兽身上。 他们好像在赶着某一野兽正朝他们这方向走来,其中一个说:“唉!首领每天叫我们去山林、湖沼捕抓怪物投入战场,这些怪物到底能起到什么作用?我看没用,搞得我们这么累。” 另一个好像是队长之类的说:“话不能这么说,我们抓住它们的时候,可能它们没有合适的环境,发挥不出它们独特的能力。 比如这鮐父,我们是在树林里遇到它的,抓的时候它可能没什么特别的能力。 但是如果把它放在一条大河里,它可以向昆仑山那些城堡喷射出足以掩没他们的水柱,只要河里的水足够。” 约坍定睛一看这队长说的鮐父,不看还好,看了之后让人感到恶心呕吐,一只十足丑陋的黑色野猪,头却是一只巨大的鲫鱼头,被这伙人用绳子拉着往前艰难地走着,似乎是受了伤。 就在他们离那块巨石越来越近,只有十来米的时候,那只鮐父突然叫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还是发现了他们。 而小白却以为是被发现了,为了保护约坍,它猛得从藏身处跑了出来,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口咬在一个狗人的喉咙上,那狗人倒在地上死掉了。 他们被这突然而来的事况怔住了,赶紧环顾四周,以为中了什么埋伏,发现只有一条狗,紧张的神经才渐渐平复下来。 约坍再看小白时,发现它正在与那死掉的狗人的坐骑,大青狼一样的猛兽斗得激烈。 那队长开口道:“让蜪犬与它斗一斗吧,很久没让蜪犬痛快地斗一斗了。” 只见那蜪犬向小白猛扑过去,尖利的牙齿咬住小白的肩部,小白累了一天一夜,再加上刚才使出全身力气咬死了一个狗人,明显处于极度疲劳状态。 但它还是顽强地用它那坚硬的脑袋把这蜪犬硬生生给顶飞过去,两眼盯着爬起来的蜪犬,站在那里喘着粗气。 刚才整个过程,躲在巨石后面的约坍全看在眼里,眼看着小白如此拼命挣扎,他心里一阵心酸,如今在这荒山野岭,谁来救他们呢? 他满是泪水地祈祷道:“至高神啊!您不至于让我们命丧于此吧。” 在祈祷的过程中,他突然想起之前在斗兽大会的时候,他让一头红犀牛服从于他的意志。 在危难关头,周围肯定会有一些野生动物,我何不试一下,给小白召唤一些帮手呢? 于是他打起精神,坐在那里,安静地进入内心深处,期盼周围会有野生动物让他召唤出来帮助小白一起战斗。 不一会儿,当蜪犬再一次对小白发起攻击时,小白只能防御性地避了开去,蜪犬紧追不放。 当接近南边的树林时,突然窜出一头野牛,用角顶了一下蜪犬,蜪犬没防备,注意力只在小白身上。 而且牛角顶到它的腰部侧面最脆弱的地方,顿时鲜血如柱。 但它强忍着剧痛奔向野牛,张开满是利牙的大嘴,一口就把野牛的头咬掉了。 它也不顾小白了,竟然吃起了野牛头,牛头吃完,开始吃脖子、前胸……慢慢从上往下吃下去。 不一会儿在野牛尸体旁边的树林冷不防又跑出一只野象,一脚踩在这吃野牛尸体的蜪犬身上,它瞬间被踩得血肉模糊,没了气息。 这野象径直向那伙狗人冲撞而去,他们牵着鮐父,担心它跑掉,只得避让。 不久又飞来一只白臂长猿骑在一个狗人的头上,用手指直抠它的眼睛,那狗人从坐骑上摔了下来,现场一片混乱。 这时从树林又传来声音,这伙狗人心神大乱,以为有一大班动物要来攻击它们。 但当它们看到来的是十来个狗人时,顿时眉开眼笑,叫这十来个狗人对野象、白臂长猿,还有小白下杀手,免得耽误它们回营地的时间。 这些狗人拿出了它们的武器,是一种奇怪的带着三把有弧度的尖刀的圆环。 跑上前去围住野象,举起圆环砸向野象,野象发出痛苦的嚎叫。 白臂长猿见状想逃回树林,正在奔跃之际,有一个狗人扔出了它的圆环,那圆环上的尖刀刚好割在了白臂长猿的身上,从空中跌落在地,没了气息。 在空中旋转飞行的圆环过了一会儿又飞回到了那狗人手里,原来这圆环不仅能近战,而且还可以远距离攻击。 在一旁的小白稍微恢复了点气力,眼看野象也要倒下,他突然向着约坍的对面方向跑去。 约坍此时已经精疲力竭,看着小白也丢下他跑了,心里无比的绝望,那伙狗人叫嚷起来:“不要让这条狗跑了。” 此时野象也轰然倒地了,那十来个狗人向着小白跑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现在一片狼藉,只剩下约坍和那几个看守鮐父的狗人,在无比寂静之中,约坍的心也无比冰冷。 虽然这次竟然能召唤出三只动物服从他的意志,但也无济于事,他闭着眼睛想着自己要命丧于此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发现他的旁边好像有动静,他以为那些狗人终于要来杀他了。 他睁开眼睛,却发现是小白气喘吁吁地站在旁边,示意他趴到它身上。 不知道小白用什么手段迷惑住了那十来个追它的狗人,总之成功甩了它们,回来要救约坍离开这里。 约坍趴在小白身上,小白以极快的速度跑入旁边的树林,但还是被附近的看守鮐父的狗人发现了。 它向那十来个狗人大声叫唤起来,自己也带着鮐父追着小白赶来。 虽然它们带着鮐父,行动不是很快,但是小白显然体力也已不支,如果那十来个狗人赶来,估计很快就会追上小白。 约坍趴在小白身上,心想:今天如果就这样死了,起码和爱他的小白死在一起,总比一个人死要好。 想着想着也慢慢放开了,生死掌握在至高神手里,一切顺其自然吧。 在刚离开乾荒和羿时,每一次危难时他的求生欲望都很强,但这一次他却变得很坦然,他紧紧地抱着小白的身体。 后面的呐喊声越来越响,估计是那十来个狗人又追回来了,可能已经离他们很近了,小白还在拼尽全力地奔跑,但约坍心里已经做好了迎接生命终点的准备。 这时突然在前方站着一只巨大的狗人,手上拿着一条五彩的腰围,约坍心想:“难道这是狗人的首领?首领都来了,我的生命就要结束了。” 第二十三章世外高人 接下来的瞬间却发生了让约坍终生难忘的事,只见这体型犹如猛虎般的狗人慢慢系上了他的腰围,马上就变成了一只无比健壮的高贵的狗,全身长满五彩的毛,像狮子怒吼般地向那伙狗人扑去。 在他身后还跃出三条与他一模一样但更年轻些的五彩狗,在飞跃约坍头顶时,约坍的眼中仿佛只看到四条彩虹向敌人那里俯冲而下。 随即传来愤怒地咆哮声,阵阵光芒在四条彩虹身上闪烁,那伙狗人很快被杀得人仰马翻,转眼之间一命呜呼了,而那怪物鮐父也乘乱不见了踪影。 约坍放松了绷得紧紧的神经,感到极度疲劳,凭着最后一点儿模糊的感觉,似乎看到那四条彩虹向他走来,听到有喊叫声。 走在最前面的那巨大的五彩狗站在他面前,解下腰围,又显出人的身体,彩虹般的光芒四处照射,约坍已经完全撑不住了,眼前一阵天昏地暗,就不省人事了。 约坍醒来时,已经快接近黄昏了。刚才在昏迷中一直做着奇怪的梦。 他睁开眼睛看见旁边有一个三十多岁极其貌美的女子,正在火堆旁用木勺在陶罐里搅拌什么,然后把里面的汤倒到陶碗里。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宽敞高大的洞穴里,是在五彩岩石里挖出来的,里面很整洁舒适,天然的五彩石就是最好的装饰,待在这里有种温暖愉悦的感觉。 那女子把那碗汤端到约坍所躺的木头床时,发现约坍醒了,微笑着说:“你醒了。”约坍也微笑地向她点点头。 随着洞穴里女子的说话声,走过来一个狗头人身的人,但这狗头比那伙狗头人要俊美多了,四十岁左右,约坍依稀记得他就是昨天带头救他们的那个巨大的狗人。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那狗人连忙说道:“你过于疲劳,还是躺着吧。今天我带着三个儿子到山里采药,碰到你被一伙邪恶的环狗追杀,出手救了你。” 约坍喝完了那碗汤,然后问道:“它们叫环狗?”那狗人说:“是的,是一种邪恶狡猾的种类,经常去执行一些特殊的任务。我想知道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约坍一五一十地把整个过程简略说了一遍,但把去密山取玉荣的事避去不谈了。当这狗人听到羿也与他同行时,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说:“羿应该和你差不多大吧?” “你也认识羿?” “嗯!我知道,但却没见过他。我叫盘瓠,曾经是夋身边的贴身侍卫,羿的父母是夋最得力的干将。 在我十八岁时,夋受到房王以及手下吴将军的攻击,羿的父母也无能为力,形势很危急的时候,是我出奇制胜,咬着他们的脑袋来见夋。 于是,夋把他最小的女儿三公主嫁我为妻,我们那时候经常见面,关系很亲密。 但不到一年,我想去过宁静的生活,于是就带着妻子来到这里,在这五彩峭壁上挖洞为室,过着快乐的日子,不久就生了三个儿子三个女儿。 其中除了113年前那场惊天动地的战斗,我去帮助危在旦夕的夋之外,我都待在这里没离开过,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羿的父母。 因为在那场残酷的战斗中,羿的父母为保护夋,牺牲了他们的生命,我看见他们把刚出生不久的羿放入一个能漂浮在水面的石蛋里面,从此就杳无音信了。 夋安全了后,我又回到这里继续过自己的小日子,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晃就113年了……” “你说羿已经在这世上活了113年了,那为什么他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只有15岁左右呢?” “你是人类吧,我们守护天使或半神寿命比你们要长很多,活了113年了,按你们人类的标准就是差不多15岁左右。” “那你是守护天使呢?还是半神?你父母又是谁?” “我是一名半神,我早已忘了我的父母是谁,听别人说好像是一名守护天使和一名半神结合生下了我,别人也不是特别清楚,我也早已打消追查的念头了。” 这时进来一个非常美貌的女孩,穿着五彩的短袖与短裙,大约17岁左右,发出脆铃般的声音说:“父亲,晚饭时间到了。”盘瓠面带愉悦之色点头道:“好的,知道了。”约坍好奇地问: “她是谁?” “她是我的女儿,你可能很惊讶,我三个儿子都跟我一样脖子上长着一颗狗头,而三个女儿却是人类的头。我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生儿子和生女儿连头都会不一样,可能是从祖先那里继承的一些无法改变的东西吧。” “我与乾荒、羿分开就是因为一些猪头人身的怪物来攻击我们,它们也是从祖先那继承的吗?” “它们叫袜,可能也是继承于它们的祖先,无法改变,而且经过邪恶的改造,它们已经变得更加丑陋、更加暴力了。好了,我们先吃晚饭吧。” 盘瓠的妻子,三个儿子和三个女儿早已经坐在餐桌边等着他们,他们互相致意,微笑着开始享受美味可口的菜肴。 期间盘瓠还特地提起猰貐被羿所杀之事,还顺便讲起了猰貐的往事:猰貐本来很善良、很忠诚,是轩辕的贴身侍卫,就像我是夋的贴身侍卫一样,轩辕很信任它,而且非常喜欢它。 原来它是那么的英俊潇洒,又得轩辕的宠爱,自然引起了其他守护天使和半神的嫉妒。 有一个叫危的半神去挑拨他的主子守护天使贰负合谋把它杀了,这事使轩辕极为震怒,马上处死了危,把贰负流放到疏属山永生不得出来。 轩辕很同情猰貐的死亡,命人把猰貐的尸体抬到昆仑丘,让十个女巫用不死药施法术使它活过来,猰貐真的复活了。 但在最后紧要关头,如果再等片刻就完成复活的程序了,它却突然摆脱女巫想要逃走,结果意识迷乱地掉进了环绕昆仑丘的弱水里,结果就变成了爱吃人的怪物。真是可惜!可叹! 约坍一边吃着美味,一边听着猰貐的故事,也与其他人一样跟着与盘瓠一起惋惜。他感到盘瓠的家庭氛围很好,很温馨愉悦,心里突然产生有点想待在这里与他们朝夕相处的念头,他也不知道这融入感是哪来的。 第二十四章神秘符号 吃完晚饭,他和盘瓠一起走出洞穴,站在洞穴外的平台上,抬头望着星空,六月的夜空,繁星点点,发出璀璨的光芒,一弯峨眉新月像一条银鱼一样躲在一个角落里,夜幕下是绵延的群山。 面对这样的山野,空旷寂寥,约坍突然想起了庆都跟他说过的“了结以往”,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会涌上他的心头。 这时旁边的盘瓠轻轻地问:“约坍,你说你们的任务很重要也很紧急,今晚你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我护送你一段路程,这一带我很熟悉,直到你碰到乾荒和羿为止。” “谢谢,谢谢你救了我和小白。” “其实昨天在山的北坡我看到一支令人畏惧的军队,沿着山脚向东南方向快速行军的时候,我就预感到可能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这支军队极其精锐,个个强壮凶狠,整齐的长矛在阳光下发出血光,盾牌上绘着一条凶恶的长蛇,头上似乎还戴着王冠,前进的嘈杂声震动山谷。然后今天你们就出现了。” “难道是去解救轩辕长子的敌军精锐部队?”约坍喃喃自语着说。 “轩辕长子——蚕丛?!”约坍明显感到盘瓠有些战兢地说道。 “你认识轩辕长子?他叫蚕丛?” “是的,他具有强大的力量,但已被邪恶所吞噬。14年前轩辕要去援救夋,就是被他阻截在钟山很长时间。我已经很久不过问世事了,现在是不是正在发生一场大战?你的任务是不是与这大战密切相关?” 盘瓠显出很激动的样子,但不久又慢慢恢复了平静,内心似乎在进行激烈的斗争。 顿了一顿后才缓缓开口说:“我还是不要参与吧,113年前我就发过誓不再参与任何战争,即使14年前那场大战我也没有参与,结果还不是照样赢了兵主,有我没我都一样。” 约坍静静地听着,问道:“你住在这洞穴,不担心敌人来攻击你吗?” 盘瓠说:“我并没有主动去攻击他们,他们也不认为我是个威胁,现在他们忙于把兵力投入战场,到目前为止还是安全的。” 约坍突然很严肃地说:“盘瓠,要了结以往,你将获得新生,这个世界需要你的帮助,我感到迟早有一天你会出来为这个世界做出你的贡献。” 说完之后,约坍也很惊讶自己会对盘瓠说了结以往。盘瓠震颤了一下,目光投向夜的深处说:“目前是不会出来了,以后你感到这个世界需要我的帮助再来找我吧。黑夜已深,我们先去睡觉吧。” 两人返回各自的睡房去睡了,这一晚约坍睡得很香甜。 而就在约坍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乾荒和羿正站在约坍和小白曾经经过的悬崖上,居高临下,周围的景物尽收眼底,四周都是平地草原,这条山脉,他们已经走到尽头,只有再往南才会见到屹立的山峰。 他们断定约坍是不会在平地草原上行走的,这样容易暴露自己,不久他们发现了约坍和小白下悬崖时留下的痕迹,顺着这条路线,他们也穿过那布满五彩石柱的缓坡,到了曾经发生战斗的地方。 乾荒环顾四周,焦急地说:“这里发生过战斗,难道约坍已经遭遇不测?”他们走到野象尸体前,蹲下身去查看,确定是被围攻而死。 旁边有具环狗的尸体,手里拿着一种奇怪的武器,不远处有半截野牛尸体和被踩扁的蜪犬尸体,走到树林边又发现一具猿猴的尸体,是用和杀死野象相同的武器杀死的,估计就是那死去环狗手里拿的那奇怪武器。 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尸体,看着地面上杂乱难以辨认的脚印,乾荒若有所思地说:“这可怪了,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他发现了有脚印通往旁边的树林里面,他们追踪着脚印直到看见十几条环狗以及它们的坐骑蜪犬的尸体在那里,他们四处仔细查看,确定没有其他尸体。 疑团在乾荒和羿的心头越来越重,他们疑心重重地回到野象的尸体那里,乾荒再一次查看起脚印,这一次更加仔细,虽然脚印众多杂乱,但有两个人和一只动物的脚印看上去更像是刚刚留下的,与其他周围的脚印不同。 他顺着这脚印来的方向走到一块巨石那里,再过去就是五彩石柱坡了,他发现巨石旁的地面脚印很多,但主要是一个人的脚印,还有趟过、坐过的痕迹,那只动物的脚印也出现较多,另一个人的脚印很少但出现过。 他弯着腰仔细查看,但却没有任何头绪,这些脚印说明了什么呢?就在他重新直起腰时,刚好面对那块巨石,突然他发现巨石上有刻痕,感觉是刚刚刻上去的。 上面一个圆圈,中间一道弧线上有个尖尖的凸起,下面有一个倒梯形上带着五个尖尖的凸起,乾荒感到以前在东方好像看到过,但也只是模糊的记忆了。 他呼唤远处的羿过来确认,羿看了后说:“这在我家族里有重大事件的时候有出现过,平时不会出现,我总共看到也没几次,好像是我们东方族群的族徽“ ”(大汶口文化陶器上的神秘符号),上边这圆圈代表太阳,中间代表燃烧的火焰,下边好像是一座神山,这是谁刻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与约坍会有关系吗?” 第二十五章“小”问题 乾荒略作停顿,神色稍有缓和,开口道:“很可能是你们东方族群里的某位成员刻的。” 羿满脸狐疑地说:“我们东方族群里会是谁出现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呢?” “不管是谁,但愿是他救了约坍,留下这记号,应该是想告诉我们什么,他们肯定是希望我们能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 “如果是这神秘人护送约坍继续赶路的话,那应该是向南边的山脉前进的吧?” “也许吧,但我相信约坍来过这里,并且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我们要顺着这些最新留下的脚印,尽快找到他们。” 乾荒和羿顺着脚印穿过莽莽草原,在一个“L”形峡谷入口处的岩石上发现了相同的标记,乾荒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说:“与我们之前的判断一致,他们到群山里去了,知道他们在这条路上,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安慰与鼓励,羿,我们加快速度,尽早赶上他们。” 原来,第二天一大早,盘瓠就来叫醒了约坍,两人吃了早点就马上出发了,顺着盘瓠在岩石上凿出的台阶下山,盘瓠先到之前约坍所倚靠的那巨石上做了一个标记,然后带着约坍向着南方快速前进。 路上约坍好奇地问:“这是什么符号?”盘瓠平静地答道:“这是我们这一族的族徽,羿一看就会知道,乾荒应该也会知道。”他们在草地上走了半天,到了一座山的峡谷处,盘瓠在峡谷的入口处又做了一个同样的族徽。 约坍回头最后看了一眼盘瓠的家,只见一条西北——东南走向的山脉孤零零地横亘在平地之上,山脉的最东面就是盘瓠温馨的家,别了,这美丽的山,别了,这温暖的家。 他随着盘瓠进入了与刚开始爬的形态一模一样的群山之中,山连着山,无穷无尽。 盘瓠告诉约坍说:“现在进入南山(今甘肃张掖以南祁连山)以后,遇到敌人的几率就很低很低了,但我们不知道乾荒和羿是在前面呢,还是在后面。不过我会一直护送你遇到他们为止再回去。”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没入了群山的怀抱之中…… 他们爬上一道山梁,又下一道山坡,就在两人正兴致勃勃地聊着盘瓠如何变形为五彩犬的时候,盘瓠突然感觉后面有一阵响声,他们停下脚步,站在那里侧耳倾听,不像是敌人的声音,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躲进了路旁的灌木丛里。 后面走来两个人,约坍定睛一看,高兴得叫了起来,从灌木丛里奔了出来,抱着两人,原来乾荒和羿已经赶上了他们。 盘瓠见状也慢慢地走了出来,乾荒和羿无比惊讶地看着眼前这狗头人,乾荒可能与盘瓠有一面之缘,估计现在也淡忘了,而羿却完全没见过。 此时盘瓠却把目光投注在羿身上,内心无比欣喜,表面却装作淡定地说:“你就是羿?”羿点点头。 “长这么大了!跟你父亲很像。” “你是……” “我叫盘瓠,以前是你父母的亲密战友。” “我从小由神鹰师父抚养我,关于我父母的事所知甚少。” “嗯,自从你父母把你放入一个石蛋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你了。你们要去执行一次重要任务,是吗?” “是的。” “希望以后还会有再见到你的机会。” “我也很乐意,谢谢你把约坍护送到这里。” 这时盘瓠把脸转向乾荒说:“这位就是乾荒吧,久仰你的大名。”乾荒微笑着回答:“不敢,谢谢你拯救了约坍。” “不客气,你在北方大地所做的功绩会被人们永远铭记的。” “实在不值一提,北方幽都势力又死灰复燃,我只是做了点侦察工作,还谈不上任何功绩。” “光这一点就已经很伟大了,你会建立你的功绩,天的高处才是你的极限。” “谢谢,目前我们正处在危险之中,自从我们在玉衡城东面打死两只狨以后,敌人增强了那区域的巡逻力量,刚开始敌人以为是玉衡城里的力量所为,但后来羿使用异能杀死猰貐,并且杀死他们的一支巡逻队后,敌人开始投入更多的巡逻力量,而且迅速向东扩散。” “嗯!如此看来,我们杀死那些执行搜捕怪物任务的环狗,会快速引来黑暗力量,估计不会是巡逻队那么简单了。不知道他们会派出多少兵力,如果你们一直沿着山脉朝东南方向走,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但如果要往北走,肯定会碰到敌人,敌人的强弱无法预知。” “好的,谢谢你的提醒,我们得上路了,希望会再见到你。”盘瓠与他们一一拥抱告别。 他们随即沿着山路继续向东南方向前进,因为之前耽误了一些时间,接下来四五天,路上又没有遇见任何敌人,他们一直在匆匆赶路,彼此也没什么搭话。羿因为之前犯了错,话也变得不多了,所以这四五天他们走了很长的距离。 到第六天,他们又赶了一天的路,约坍在连续赶路六天后,实在太疲劳,坚持不住了,他提议一定要休息一下,时间大概午后三点,乾荒看着天空和前方的路想继续赶路,但又看了看约坍实在是走不动了,才勉强答应休息。 因为时间尚早,羿嚷着要改善伙食,这段时间三人基本都吃庆都送给约坍的丹木果实,虽然吃了后一整天都不饿,而且精力充沛,但确实没什么味道,像一种水果,每天都吃会厌倦这种味道。 乾荒在犹豫,羿催促着说:“我们走了五六天了,一个敌人都没发现,况且走了那么远了,不会有敌人的,就吃一次嘛。”经不起羿的纠缠,乾荒觉得应该也无大碍,于是允许羿去找吃的,由他准备。他自己到一棵大树下休息去了。 羿欢欣雀跃地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带来了一些野果、植物的根块等等,用水洗了拿给乾荒和约坍吃,自己又跑去找吃的去了,一边跑一边唱着歌。 这一趟稍微久点,等他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只野鸡和一只野兔,高兴地说:“今天有烤鸡和烤兔子吃啰!” 乾荒皱着眉头说:“不行,火烧起来会引来敌人的。” 羿这次好像一定要干成这事一样,说:“我们距离敌人那么远,我看没事,我尽量不把烟搞出来,你要相信我的能力,我是用火专家。”接着又是一阵软磨硬泡。乾荒可能也觉得自己多虑了,不理他,闭上眼睛继续休息去了。 没过多久,乾荒和约坍就闻到一阵芳香,只见羿正在忙着烤野鸡,那柴火在燃烧着,却几乎没有冒烟,他们也乐呵呵地看着羿在忙弄着。 过了一会儿,羿吹了一声口哨,拿着烤好的野鸡和野兔走来了,诱人的芳香味越来越浓,羿把它们拿到乾荒和约坍前面,笑嘻嘻地说:“来,尝尝吧。” 三人坐在大树下,撕下一片片鸡肉和兔肉,好久没有吃上这么丰盛的一餐了,在这段时间,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一顿大餐。吃完了,夕阳正好平西,照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红光满面,喜气洋洋。 这时约坍回头看了一下刚才羿生火的地方,夕阳留下的最后一抹金色的光芒穿过树林,照射在那地方时,一道格外醒目的灰黑色烟在升腾着,约坍不安地叫了起来:“那烟是哪来的?” 羿嘟哝了一声:“完了,刚才忘记把生着的火灭掉了。”他急忙跑过去,发现火把周边的草都烧着了,他赶紧用脚把火踩灭,又跑回乾荒与约坍旁边,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双手垂在身体两侧,乾荒没有任何话,独坐一旁,独自陷入沉思。 羿站在那里,过一会儿后,慢慢觉得有些不自在,脸色很难看地对约坍说:“约坍,至少我们现在还没被发现,是吧?” 约坍低声说:“是否已经被敌人发现或是其他任何情况,我们都不得而知,乾荒既然已经都看在眼里,他肯定在思考对策,事情已经发生了,只好去面对了。” 第二十六章被围困 约坍安慰一通后,两人并排坐在那里,这时天已全黑了,穹苍布满了明亮的星星,月亮也挂在天边,洒下清朗的月光。 饱餐一顿后,神经松弛,再加上刚才这事让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烦闷,为了驱散心中的担忧,他们一起到乾荒那里想聊聊天,因为还不到睡觉时间,睡不着,约坍轻轻地问乾荒:“这事对我们有多大影响?”乾荒一脸茫然地说:“现在一切都是未知数,今晚我们先睡个好觉再说吧。” 约坍望着璀璨的星空,面露神往之色问乾荒:“你们这一族类的故事真的瀚海无边,你能给我讲讲你小时候在若水河畔的故事吗?”乾荒略一停顿神情复杂地说:“要讲的故事很多,只给你讲个大概吧。” 他沉默片刻,似乎在回忆往事,后来终于开口了:“若水河畔,一个现在常在我梦中出现的地方,那里有许多参天大树,常年长绿,野花开满山坡,当月光洒在林间空地上时,整个树林都变得含情脉脉。 许多姑娘轻轻跳起舞来,在七弦琴声中她们的身影如同精灵般欢欣跳跃,华丽的衣服闪着迷人的光芒。 小伙子们在树下徘徊,寻找自己的心上人,那独步群芳的姑娘听到有人在唤她的名字,停下舞步循声回望,待到四目深情相对时,姑娘乌云般的秀发就像青丝般吸引着小伙紧紧跟随着她,直到他们能单独相处的地方才停止……” 他在这里停了很长一段时间,似乎想起什么惋惜之事,继续说道:“我祖父昌意原来与其父轩辕一起住在昆仑丘,但由于他好色成性,轩辕把他贬到若水河畔以示惩罚。 当时若水河一带(今四川南部地区)在蜀山的南边,中间隔着一道宽宽的海峡,往东就是一个很大的海湾(今四川盆地),而往西是一片广大的汪洋西海(乾荒出生地与蜀山的关系类似于今天山东烟台与辽宁大连的位置关系)。 在西海海滨长着许多若木,高大的若木直插入天空的深处,若水的源头也有密集的若木,除了若木外,最多的就是桃都树,它们是最早的桃树了,只开花不结果,到了开花季节,漫山遍野都是它们绚烂的身姿(今四川雅安桃树似乎保有它们的部分基因)。 我祖父昌意被贬到这虽遥远却非常美丽的地方,他心怀怨念,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了,贪恋女子到上瘾的程度,不过除了这一缺点外,他在其他方面真的都很优秀,对其他人也都很好,在当地有很高的威望,而我就出生在这样的环境里。 小时候我经常跑到西海边的浅滩上,若水流经那里的一段真的很美很美,我经常玩到夕阳沉入西海的最后时刻才回家。 有时候在晚上爬到若水源头的若木林里,若木犹如杯盏般的赤红的花朵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真的如入仙境。向远方西海方向望去,西海边的若木,犹如一条火龙一样绵延几千里,甚是壮观。 若水河畔还有很多美景,我只能大概说下。平时我主要随同祖父去帮助别人解决一些问题,祖父一直对我很好,但我的母亲觉得这样下去,对我会有不利影响,在我七岁时带我离开了祖父,从此我再也没见过他。 113年前那场毁天灭地的战争,祖父并没有参加叛乱,至高神也赦免他,并没有因为他这一缺点而惩罚他,但在战后,祖父在这方面变本加厉,轩辕不得不执行至高神的旨意,让他失去了这方面的能力,他不能忍受这样的痛苦,魔鬼进入了他的心,他愤而自杀。 海峡对岸的蜀山与他交往很深,他们把他的尸体抬到蜀山,请蜀山几个女巫用不死药让他复活过来,原来英俊的脸却变得面目全非,两只眼睛突出来像螃蟹的眼睛,眉心处还长出第三只眼睛。 但在蜀山期间因为他失去这方面能力,其他优点全部都保留下来,所以当地不管是守护天使和半神族类还是后来迁移而来的人类,对他都非常崇敬,他一直住在蜀山的一间石室里,过着简朴的生活。 正是因为他,这一带养的蚕越来越多,他也改名叫蚕丛。他每天穿着向左交叉的青衣,把原来飘逸的头发在脑后挽成“椎髻”状,再戴上青帕,到需要他帮助的群体中去,人们都很爱戴他。 那一段在蜀山的日子是他最值得纪念的时光,他给那一带的人带来的福祉也是深远的。 但如今他却被囚在自己曾经居住的石室里,唉,为什么一提到若水那美丽的地方,却总挥不去祖父的阴影……” 此时乾荒显得特别伤感,声音有些发颤,但他们两个还死死地盯着乾荒,还沉浸在他刚才所讲的故事里,甚至忘了怎样去安慰乾荒。夜色渐深,乾荒眼泛泪光说:“我讲不下去了,夜深了我们该睡了,明天要尽早出发。” 这时他们两个才缓过神来,找个隐蔽的地方睡觉去了。约坍躺下后并没有马上睡着,看着天上的满天星斗,他感到自己触摸到并且慢慢进入与他之前生活的世界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星空中有两颗特别亮的星星在向着他眨啊,眨啊,似乎在召唤他,他慢慢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那两颗闪闪发光的星星,这回他闭上眼睛后,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群山之间笼罩着一层雾气,他们爬上了一座山坡,这山坡除了树以外,还有一些光滑的像被海水长时间冲刷的怪石。 这里的山体都很巨大,一座山坡就绵延很长的距离,这些怪石在这样的山坡上也显得微不足道。约坍喃喃自语道:“这些怪石难道是从海里冒出来的?” 他踩在山坡顶部的一块怪石上面,这里树木稀疏,有些空地,视野也相对开阔一些,他极目远眺,所有的山都被森林覆盖着,郁郁葱葱,体量巨大的山就像一个个伟岸的贵族男子一样屹立在那里,给人一种高贵、壮美的感觉。 就在他欣赏着周围美景的时候,突然他看见远方森林间的空隙处闪过几个小黑影,因为还有一层薄雾,让视线有些朦朦胧胧,他自我安慰道:“可能是些野兽吧。” 但随即又在相同的地方,闪过更多的黑影,而且有好几拨,都是朝着他们这方向而来,莫名的恐惧从心中升起,他向乾荒和羿喊道:“我突然感到很害怕,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到有东西向我们这山坡而来。” 说完,手指着刚才自己看到的地方。乾荒站在那里,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大叫道:“有敌人,羿你往西边去查看一下,我去南边查看,约坍待着不要动。”一会儿后,羿气喘吁吁地跑来说:“有敌人!”乾荒脸色严峻地说:“南边也发现敌人,我再去东边看下,看来我们被包围了。” 说完他马上跑到东边去了,这时羿解下自己随身佩带的一把精致的小刀,递给约坍满脸歉意地说:“这次我们陷于重围,估计是昨天那烟引来的,都是我的错,情况有些严重,这把小刀你拿着吧,万一要用到它。” 约坍把手搭在他肩上神情坚定地说:“不要自责了,既然事情发生了,我们就一起去面对。”羿眼眶红红地望着约坍。 第二十七章重压之下 从远方渐渐传来刺耳的号角声和野蛮的喊叫声,羿大喊道:“他们要来了!”就在这时,东方传来乾荒的声音:“快跑,向东边跑,这里还没发现敌人,快跑。” 羿拉起约坍的手向东方快速跑去,在他们冲下山坡的时候,敌人急促的脚步声以及坐骑跑动的声音已经剧烈地撞击他们的耳膜。 又过了一会儿,从遥远的北方响起一阵“嗡嗡”声,像是一大群蜜蜂飞动的声音,按理说这么远的距离应该听不到蜜蜂的声音。 很快这“嗡嗡”声就大得震耳欲聋,好像是敌人的空中力量从后面赶超而来,速度奇快,很快就出现在他们上空不停地盘旋。 约坍抬头一看,天哪,有一群水壶那么大的蜜蜂,而且全身黑色,正在上空瞅着他们。 突然这群蜜蜂停在上空,尾部纷纷朝下,尾部长长的黑刺像箭一般快速射向他们。 幸好有很多树木挡着,有一根刺刚好射在约坍脚边,他一看,与平常蜜蜂的尾刺一模一样,只不过要长很多。 抬头望去,它们尾部没有黑刺了,这群蜜蜂又盘旋起来,突然又尾部朝下射下长长的黑刺,原来就这一会儿时间,它们又长出了新的黑刺。 在几轮的黑色刺雨下,他们跑到了半山腰,与此同时盘旋在他们上空的黑色蜂群突然向两边散开,好像受了什么命令一样,在逐渐退去。 乾荒见状吼道:“快跑!”就在他们起步的瞬间,空中出现了一群大象般大的飞蛾,全身红色,其中一头特别高大的飞蛾上面,坐着一只像人一样的毒昆虫怪物,全身老虎纹路。 只见它站了起来,这群飞蛾洒下厚重的粉色颗粒,要不是树木繁盛,再加上起步快,他们可能早就裹上厚厚的一层了。 他们飞奔而下,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粉色颗粒,三人很快咳嗽起来,乾荒叫道:“这粉有毒,幸好吸入不多,快离开这区域。” 他们冲下山坡,向着另一山坡直奔而去,但是这两山坡之间却有一片空地,把他们完全暴露在敌人的空中力量面前,乾荒当机立断说:“羿,敌人已经发现了我们,使用异能吧,不用顾忌了。” 羿大喊一声:“好,让我来弥补我的错误吧!我断后,你和约坍先走。”乾荒叫约坍趴在小白身上,他们快速爬上另一山坡。 这时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有几十只黑色蜜蜂,一个怪物带着十几只红色飞蛾也已赶到,随即再一次洒下粉色颗粒,黑色蜜蜂也已尾部朝下。 在这危急关头,只见羿抡起双手,嘴里念念有词,向着空中直伸而去,在羿伸向空中的双手之间出现了一面火盾在吐着红色的火苗。 这火盾越来越大,慢慢遮盖了正在奔跑的乾荒他们,而且还在扩大,很快就听到空中传来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飞蛾洒下的颗粒和蜜蜂射下的尾刺碰到这火盾,都被烧得精光。 接着火盾慢慢消失,一个如火般的身影扶摇直上,穿过快要消失的火盾,升到半空,羿嘴里又是念念有词,接着又向蛾群和蜂群两手一伸。 只见在它们所在的区域下起了如火般的流星雨一样的红色颗粒,那些来不及逃走的全部一命呜呼,发出难闻的焦臭的气味。 只有那怪物骑着飞蛾和几只黑色蜜蜂躲过这一击,仓皇向北撤退而去。在空中的羿挽起弓,“嗖”得一声把那坐在飞蛾上的怪物一箭射落。 自己则向乾荒他们的方向飞奔而去,赶上后说:“乾荒,这只是它们的先头部队,我看到在远方敌人有更多的空中力量,正向这边赶来,它们的地面部队也已快追上我们,怎么办?” 乾荒停下脚步,往远处看了看,只见远方的天空有一片像乌云一般遮天蔽日地向这边袭来,而山脚下的地面部队犹如蚂蚁一般,漫山遍野,快速向这边移动,乾荒面色严峻地说:“尽量先到山顶再说。” 他们拼命往上跑,后面有一大群袜已经骑着野猪冲上山坡,更多的袜跟了上来,再后面全副武装的狨正列队前进,手上的剑和盾闪闪发光,羿断后砍断五六只野猪的脚,杀死了十几只袜,乾荒也撂倒了不少,但更多的袜蜂拥而至。 就在他们跑到半山腰时,抬头一看,山顶已被一大群环狗占领了,它们座下的蜪犬发出疯狂地嚎叫,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敌人的数量多如海沙,而且头顶上响起了“嗡嗡”声,无数只红色飞蛾和黑色蜜蜂出现在上空,封死了整片天空,如果羿和乾荒只管自己,凭他们的能力是可以全身而退的。 但他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保护约坍,乾荒高声大喊一声:“以昆仑的名义!坚守到最后一刻!” 羿奋力抡起双手,口里念念有词,随即在他们的四周出现了一道范围极大的火墙,喷吐着熊熊火苗,敌人围在火墙外寸步难行。 与此同时,乾荒向着天空用手一指,手指之处发出一道强烈的光,只见他们的上空慢慢笼罩了一层光幕,整个形状恰似一把遮阳伞,飞蛾撒下的颗粒和蜜蜂射下的黑刺,一碰到这光幕马上消失地无影无踪。 约坍惊奇地看着这场面,原来乾荒的异能是使用光之力量。慢慢地他也从刚才的惊慌之中平静下来,才开始打量周围的情况。 原来他们跑到一块到处是他踩过的光溜溜的像海中冒出来的石头一样的大平地上,这块平地感觉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倒像是人工开凿出来的,而平地上的山壁前面好像有一根根雕刻的石柱均匀地排列在那里。 刚才只顾着跑,在朦朦胧胧的轻雾里根本没留意到,现在借着火墙和光幕的强光,看得非常清楚。 出于本能,约坍带着小白跑到山壁前面查看究竟,只见石柱上都精雕细刻着一些突兀的山、高大的树木,还有一些人站在山顶向着天空举起双手。 他沿着山壁慢慢走去,突然看到前面有两块特别突兀的巨石挡在路上,这巨石好像也被雕刻过,但已很模糊,似乎是人的形状,他小心地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远处的羿大喊道:“乾荒,我的能量快用完了,怎么办?” 第二十八章又入虎穴 乾荒面不改色,冲羿喊道:“再撑一会儿,实在撑不住,到我这边来。” 约坍绕过巨石,一道石门出现在他眼前,原来这两块巨石是镇门之物,他走到门前,门是虚掩着的,他使劲一推,走了进去,一看门后,原来锁在门后但没锁上,前面一条铺着石板的两米宽的路通向大山深处。 远处,羿又叫起来:“乾荒,我实在撑不住了。”乾荒喊道:“到我这边来。”羿收起异能,火墙慢慢消散,就在四围的敌人跃跃欲试要冲进来时,乾荒的空中光幕就像窗帘一样垂了下来,挡住了敌人的进攻。 羿气喘吁吁地跑到乾荒身后,只见乾荒还是神情自若,说道:“我比你还是差得太多了。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约坍也听见羿的叫声了,走出门外,冲着乾荒和羿大声喊道:“这里有个地道,我们可以先躲进里面。” 乾荒收回异能,周围的敌人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样涌了进来,伴随着刺耳的号角声和可恶的尖叫声,震动着整个山壁。 羿先跑到石门那里,乾荒转身双手伸向天空,口里念念有词,一阵猛烈的雷暴在敌人的前阵发出可怕的闪电,敌人死伤无数。虽然暂缓一下它们的攻势,后面的敌人却很快汹涌而来。 乾荒快速奔向石门,石门边的羿张弓射死了几只接近乾荒的袜,它们座下的野猪四散而去。 他们跑进地道,把石门“砰”得一声关上,刚锁上,门上就传来了撞击声,斧头、剑的砍斫声,但门就是纹丝不动,这石门竟然这么牢固,这是谁的地盘呢? 他们诧异地看着四周,由于没有任何光线,他们什么也看不到。因为实在太累了,他们干脆就坐了下来,从门上传来的声音也不再让他们担忧,安全感让他们的神经很快就松弛了下来。 后来门上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悄无声息,估计它们是放弃了。 稍微有了点精神后,羿开始嚷起来了:“在敌人千军万马之中,我们也能毫发无损,我们真是太牛了,哈哈哈!” 乾荒马上应道:“你别得意了,接下来不要再闯祸就够了。这次敌人数量如此之多,而且都是从北方而来,北面最有可能驻扎军队的应该是在龙首山或焉支山一带,看来敌人已经在此地部署重兵。 就是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明了我们要去密山的意图,但我预感到很快他们就会摸清楚,而且这两座山都在此地通往密山的必经之路上。” 羿嘟着嘴巴说:“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一说你就要来压我。” 约坍见状,插话来转移话题:“今天我第一次看到了敌人的空中力量,它们都是什么怪物呀?这么凶狠毒辣。” 乾荒说:“那大象一样大的红色飞蛾叫朱蛾,那水壶般大的黑色蜜蜂叫玄蜂,那坐在朱蛾身上的是它们的指挥官,叫神锹,具有人的身体,头是一种怪异的昆虫头,头上长着一对像夹夹虫一样的丘突,看上去感觉是一大钳子。 它们都是有毒之物,刚才我们幸亏只吸入极轻微的颗粒,本来那神锹有射毒箭的本领,还没来得及射出来,就被羿一箭射落了。” 羿听见乾荒在夸他,接话道:“看,我霸气吧。” 乾荒和约坍只是一笑,并没理会他,约坍继续问:“那神锹指挥的朱蛾和玄蜂数量是有规定的吧?我看后来虽然来了一大群,但很有秩序,并不混乱,感觉是一团一团地飞过来。” 乾荒答道:“是的,一只神锹一般指挥十几只朱蛾和几十只玄蜂,黑暗军团并不是乌合之众,它们都经过残酷甚至非人的训练,不要小看它们的战斗力。” 约坍看了看四周(虽然他什么都看不到),说:“我们现在身处何地呢?感觉这里是从前有人精心经营过的一个地方。” 乾荒站起身说:“我也是第一次到这里,不知道这是谁的营地,既然这么费力地经营过,看来是古时的一个重要地方,让我们进去看看吧。” 乾荒拔了一下自己的右食指,一束光出现在他的指尖,就像手电筒一样照射出去。 随着他手指的移动,只见他们前面出现一条深邃的过道,过道两边有许多壁橱一样的结构,只是开放的,并没有门。 他们一路走去,壁橱里都放着一些陶器,各种形状,有的上面甚至还有彩绘。 他们走了很久,这通道很长,路面都是用砖块精心铺排过,很平坦,这是谁的营地呢?这问题再一次浮现在他们脑海中。 前面的通道开始向右转弯,转弯之后,虽然依旧是这样的放着陶器的壁橱,但出现了许多石室房间,房间门口的墙壁上都整齐地挂着一把扫帚。 这时羿的手又发痒起来,摸了一个壁橱里的陶器,突然陶器的表面燃起了蓝色的火焰,随着这只陶器被点燃,前方的陶器也依次燃起了蓝色的火焰。 乾荒大喊道:“小心,这些物体好像都被施过咒语,向我靠拢。”三人背靠背站在那里,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这就像按了某个机关,不等这固定程序结束是不会停止的,随着无数只陶器被点燃,墙壁上的扫帚竟然也都长出了一对小翅膀,从墙上飞了下来,只冲着他们三人而来,围着他们一顿乱拍乱打。 乾荒叫道:“快跑。”他们快速向前跑去,但还是被这些带翅膀的扫帚追着打,跑过无数间石室房间,直到他们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前面路尽头的石室房间里,因为已经没有路了。 他们把门重重地关上后,外面的扫帚才奇迹般地又都散去了,周围一片寂静,只有他们三个人的喘气声,他们慢慢坐了下来,感觉刚才那一幕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他们并排靠在一面墙上,乾荒又亮起了他食指上的光束,往房间里照去,只见有一张石床、一张石桌,还有一张石凳,石桌上放着几件陶器,墙壁上挂着一顶斗笠和一件带兜帽的衣服,在墙角里竖靠着墙壁有一根类似法杖一样的东西。 约坍说:“很显然,这里曾经有人住过,我在跑的过程中,看了几眼其他石室房间也都是差不多这样的布置,住在这里的会是什么人呢?” 乾荒说:“说实话,对此我也一无所知。”正说话间,他们背靠的墙壁突然像麦芽糖一样凹陷下去,把他们裹了进去,他们来不及大声呼喊,就进入了另一个房间。 第二十九章强敌墓葬 乾荒迅速拔亮食指上的光束,往后一看,那堵墙又恢复如初了。他们这是到了哪里了啊?他往前照了照,只见有扇一人高的石门,他推开了石门,三个人站在了一个不长的过道上,前面左右各有小房间。 他们先沿着左边进入第一个小房间,没有门,里面堆了许多陶器。左边共有三个小房间,都是堆着陶器。 他们准备到右边的小房间看看,在这过道的尽头有一个凹进去的地方,感觉是过道的延伸,没有堆放任何东西,他们并不留意,直接进入了右边的小房间,也是与左边对称的三个小房间,里面都堆着各种材质的法杖,有金子做的,有银的,铜的,还有陶质的。 这样他们又转回到原来的地方,这里的结构就像是“丰”字,显然这里是有人精心设计营造过的,但这样营造起来是做什么用呢? 他们三人都迷惑不解地站在那里,约坍略显紧张地说:“这些东西不会是给某人陪葬用的吧?我感觉这里像坟墓。”乾荒若有所思地说:“但这里并没有埋葬死人,只有这些物品。”他们都奇怪地看着四周。 这时羿叫嚷着说:“我要去小便,已经憋很久了。”乾荒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说:“这地方怪怪的,还是等我们出去后再说。”羿还是嚷着说:“我实在是憋不住了,这一路上一直被追着,就没停过,难得现在没有追兵!” 不等乾荒回答,他就跑到那通道凹进去的地方尿了起来,还回过头来说:“其他小房间里都有东西,我不碰它们就是,这里总没有任何东西吧,我看不用大惊小怪,可能就是一个杂物间,不会有事的。” 他话还没说完,后面的乾荒和约坍脸上显出诧异的表情,连忙用手指羿的前面,提醒他看前面,而羿只顾自己在说,根本没注意到他们两人的动作。 只见羿的前方升起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在心脏四周慢慢显出半透明的人形,犹如幽灵般在飘来飘去。 就在羿转头时,一阵慵懒的声音传来:“谢谢你给的热量,120年的等待终于到来了,但最近一直热量不够,无法完成复活,谢谢你,陌生人。” 这声音再加上眼前的景象让羿吓得后跳了三米远,他结结巴巴地回答道:“不……用……谢,你是谁?” 那心脏又传出声音:“我叫无启,这里是巫王洞,是我的领地,陌生人,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领地上?” 羿表情非常尴尬,说:“是碰巧经过了你的领地,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马上离开。”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示意乾荒和约坍离开。 这时那心脏周围的半透明人形慢慢变成了一副极黑的像皮包骨头的干尸一样的丑陋模样,那包着皮的骷髅头张口道:“站住,你们知道轩辕死了吗?” 乾荒感到有些讶异,回答说:“轩辕很好,马上就要归位了。”从骷髅头的口里发出一声尖厉的嚎叫:“这该死的,也有归位的一天,看来那场战争应该是我们输了。”乾荒厉声喝道:“不准你侮辱轩辕。” 那黑色干尸缓缓地转向乾荒,用它那没有眼睛的眼洞注视着他说:“看来,你们是他的徒子徒孙喽,今天是我复活之日,就拿你们来开祭,以解我心头之恨。” 乾荒大声叫道:“小心,背靠背,注意情况。”三人背靠着背,羿拿出了弓箭,乾荒拿出了矛,约坍拿出了羿送给他的小刀,小白也摆出了战斗姿势。 只见那黑色干尸动了几下下颔骨,左边三个小房间里就传来动静,原来那些陶器是一些怪物被下咒后变成的,现在这巫王念了解除咒后就恢复了原形。 不一会儿,就从这三个小房间里冲出许多怪物来,它们似人非人,都长着可怕的兽头,面对奔袭而来的怪物,羿动作神速,那些怪物刚出门口就被一一射死在门口,有几只漏掉的,也被乾荒的矛迅速解决了。 其中有一只怪物直奔约坍而去,虽然乾荒的矛已刺中了它的脖子,黑血喷涌,小白也咬住了它的腿,但那肮脏的怪手还是伸向了约坍的脸,情急之下,约坍挥起羿送他的小刀,一刀削去,那只手掌马上被削断了,掉在地上。 怪物发出一声惨叫,乾荒再一脚踢在它肚子上,它就躺在地上不动了。约坍很惊讶,羿送的小刀原来这么锋利。 经过一阵混战,怪物都被解决了。这时巫王看自己的怪物全被杀死了,口中又对着右边的三个小房间念咒语,只见右边的三个小房间里红光闪烁,升起许多小心脏在空中,乾荒大叫道:“快跑,还有更多的巫要复活了。” 他们迅速往进来的那堵墙跑去,羿冲在最前面,一边跑一边说:“那墙肯定有一道机关被我们碰到了,我去找找看。”他到了那堵墙前摸索起来,后面的乾荒突然喊道:“羿,快点,巫王好像追出来了。” 羿一性急就顾不得细细找了,直接在那面墙上撞身而去,在不同位置撞到第七下后,墙又像麦芽糖一样把他们卷了进去,很快他们就出现在刚开始待的房间里。 但紧接着墙后面就传来动静,他们本能性地面对墙往后退了几步,只见那巫王犹如幽灵般直接穿墙而出,手中拿着一根金法杖,伸出杖头射出一道焰火,他们赶紧回避,乾荒在回避的同时,向前滚地而去,对着巫王一矛刺去。 巫王用法杖挡住,随即巫王往后一跳,又用杖头对准乾荒射出一道焰火,原来只要不面对它的杖头,就不会喷射焰火。 乾荒就地滚到一边,又腾空一跃,在空中直劈下来,巫王又用法杖挡住,这次又想往后一跳,但乾荒却像粘住了它一样,也跟着一跳,不离它半步,让它没有伸杖头的机会。 就这样形影不离地接了很多招,这过程都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在一旁用弓箭瞄准的羿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那边的乾荒与巫王打斗了一段时间后,发现巫王虽然动作敏捷,但后劲却不足,可能是刚复活的原因,在找到一个破绽之后,乾荒一矛刺入了它的心脏。 与此同时它伸出干枯的皮包骨头的手掐住了乾荒的脖子,但很快巫王的后背中了一箭,在另一边的羿也在找机会下手呢。巫王中箭后,掐着乾荒脖子的手慢慢垂了下去,乾荒也慢慢把矛从它的身体抽出来。 但就在巫王倒地之前,它从口中向乾荒吐了一口极绿的浓雾,乾荒一闻,大喊一声:“这雾有剧毒。”但已经吸入了几口,而且这绿雾以极快的速度向四周扩散而去,羿和约坍也已经吸进去了。 倒地的巫王那皮包骨头的脸露出阴险的表情,没有眼珠的眼洞盯着他们,那张丑陋的大嘴还在使劲地动着……   第三十章脱险 很快整个房间犹如地震一般,剧烈抖动起来,好像这山要塌了一般。紧接着突然传来一波剧烈的震动,把他们三人震飞起来,撞到对面的另一堵墙上,只见这堵墙也像之前那堵墙一样,像麦芽糖一样把他们卷了进去. 卷进去后却没有落脚的地方,他们在向下坠落,坠落,不停地坠落,潮湿腥臭的空气从他们脸上呼啸掠过,过了很久才“叭”“叭”“叭”落到了软绵绵、湿漉漉的东西上,他们落地的撞击声发出沉闷的回声. 从回声来看,这里空间应该不大,约坍用手摸了摸这柔软的东西,感觉这湿湿的液体不像是水,稍微有些粘性。 这时传来羿的声音:“总算摆脱那个丑陋的东西了。”紧接着乾荒的声音传来:“奇怪,这里一点儿没有震动的感觉。” 他手指上的光束又亮了起来,想查看一下四周,原来他们好像从一个水井一样的通道掉了下来,现在脚下好像快干涸的水井底部,但还有点湿,而他们的右手边好像有一个方形石门,不知道通向何方。 乾荒看完之后说:“刚才那房间应该是这里的一个枢纽,它连接着几个通道,利用墙壁的凹陷通向不同方向。”他话音刚落,只见脚下快干涸的井底竟然动了起来,一根根软鞭一样的茎状物伸了出来,把他们的双腿缠绕起来。 在惊慌之余,他们的眼前各出现了一对像眼睛一样的东西,但每只眼睛好像都是独立行动的,从很远的地方聚拢到他们眼前,乾荒看着面前这对眼睛时,意识有些模糊,好像要沉沉入睡的感觉,一种很想睡去的愉悦感充满全身,他好像要浸入了蜜糖一样。 就在他眼皮快要合拢时,内心突然一激灵,这是幻觉,但他现在好像又无力摆脱这局面,在情急之下,他本能似的向这对可恶的眼睛吐了两口唾沫,神奇的事发生了,那对眼睛消失了。 乾荒清醒了之后冲约坍和羿喊道:“快吐唾沫。”两人如梦初醒,吐了两口唾沫,面前的眼睛也消失了。 乾荒又亮起了手指上的光束,只见空中有几根藤蔓在扭曲地来回摆动着,藤蔓顶端都长着眼睛一样的结构。 藤蔓离开他们了,缠住双腿的茎状物却没有停止运动,他们越挣扎,茎状物就缠得更快,更紧,因为他们都吸入过绿色的毒雾,现在都显得有些无力,很快他们的胸部已经被缠住,他们用双手想把它们撕扯下来,但一点用都没有。 约坍使劲地把头转来转去,不想它们爬上他的头,大声喘着气说:“我快要透不过气了,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乾荒和羿也处于同样的境况。 约坍突然想到了什么,用快要窒息的声音说:“这东西长在这么潮湿的地方,肯定怕火。”羿接话道:“可惜这里没火啊。”乾荒大叫道:“羿,你糊涂了吗?你有能力使用火。” 羿如梦初醒说:“对哦,我怎么忘了。”他口中念念有词,但看得出来,很吃力,可能巫王的毒雾对他影响很大,不一会儿他的两手掌心出现了淡蓝色微弱的火焰,但很快茎状物松开了对他的缠绕。 他走到约坍和乾荒身边,茎状物似乎在躲避着羿手中的那微弱的火焰,尽管很不情愿地扭动着,但还是完全松开了对他们的缠绕。 乾荒和约坍挣脱出来后,和羿迅速地向唯一的出口——那方形门跑去,过了门后,只有一条走廊,跟他们在半山腰刚进来的那条走廊一模一样。 走了一段路后,发现四周没有任何动静,乾荒提议坐下休息,这巫王的毒雾虽然没有要了他们的命,但还是对他们影响很大。他叫约坍把英燳送的青雄黄拿出来,三人往口中只撒了一点点,这毒马上就解了,青雄黄的解毒功能真是强大啊。 他们靠在墙壁上,说实话真想好好地睡上一觉,但外面的敌人迟早会破了那扇门,说不定现在已经在这巫王洞里了,容不得他们再休息片刻。三人又马上小跑前进,走廊里除了他们的脚步声,就只有水沿着墙壁落到地上的声音。 约坍实在体力不支,最后是趴在小白身上,从另一个出口出来的。出来的时候已经快接近傍晚,门口是一大片空地。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加快脚步,一口气跑到前面的树林里才停下来。 原来这出口就开在山脚处,回头望去,与进来时一模一样的门口雕像,在夕阳的背光处正阴森森地盯着他们。 休息一会儿后,乾荒神情严肃地开口道:“从这里往北就可以直达密山,但临走前英燳又交给我一项任务,就是把敌人要去营救我祖父的消息传达给离我们最近的蜀山四主城之一——天权城(今青海门源县东北的冷龙岭附近),再由他们派遣使者以最快的速度送到负责看守的我的叔父鲧那里。 天权城与蜀山另外三主城(今四川岷山群山之中),也就是我祖父的囚禁地,距离遥远,但他们之间还没有断了联系,反而与昆仑山三主城已经断了联系很久了,不知道这次去天权城会不会有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 本来我打算自己一个人去天权城送信,羿带着约坍先向密山出发,然后我再赶上来,在密山会合,这样可以节省一些时间。但现在敌人已经察觉到我们,已经追踪而来,并且在此地通往密山的必经之路上驻扎重兵,原计划估计实行不了了。” 说完看着羿,羿的表情很尴尬,因为被敌人发现这件事确实和自己脱不了干系,他涨红着脸提议说:“那,不如我去天权城送信,你带着约坍去密山。” 乾荒沉默不语,眉头紧皱,他在权衡接下来每个行动方案的利弊,因为时间紧迫,再加上对羿不放心,让他一时拿不定主意。 约坍看着乾荒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说:“既然我们已经被发现了,时间又很紧迫,能不能从异次元世界召唤出你们的坐骑,我们三人一起先到天权城,避开敌人重兵驻扎的地方,再到密山。我看庆都阿姨在带我去槐江山时,就召唤出她的坐骑阿黄,我们很快就到了。” 乾荒没有答话,反而羿哈哈大笑起来,说:“对哦,我怎么没想到,这样我们很快就可以到天权城了,不用走上六、七天,今天就能到,说不好还可以在那里吃晚饭。” 说完看着乾荒,乾荒紧锁的眉头稍微有些松开了,说:“这样确实快了,但随之而来的是,在敏感地区从异次元世界召唤坐骑,大量敌军会被我们吸引到天权城,不知道到时候天权城会有何反应,因为天权城已经独善其身很久了。这次敌军只攻击昆仑山,没有攻击天权城,天权城也不问世事。 还有个问题是,从天权城到密山那一带我一点儿都不熟。”约坍建议道:“天权城城主应该很清楚去密山的路,我们是否可以请他帮个忙?”乾荒又沉默了一会儿,沉吟道:“好吧,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试一试吧,接下来就全指望天权城了。” 第三十一章天权城 羿一看乾荒已经下决定了,迫不及待地说:“那我们把坐骑召唤出来,比赛谁先到达天权城怎么样?”说完嘻嘻地笑着,乾荒看着羿,眉头也没有紧锁了,笑着说:“好,比一下就比一下。” 羿做个鬼脸说:“你带着约坍。”乾荒向约坍眨眨眼说:“好,没问题。”话音刚落,羿马上做了一个与庆都召唤黄龙一模一样的动作,叫道:“小不点儿,出来。”只见一只庞大的神鹰,张大翅膀落在羿附近。 乾荒和羿同声惊呼起来:“这么大,你叫它小不点儿!”羿挠了挠后脑勺,面露尴尬之色,说:“我就是这么叫它的。我先走了。”说完飞快地跃上神鹰的后背,想抢先一步出发 。 那神鹰张开大翅膀,呼啸而去,很快在空中缩小成很小的一个黑点。约坍焦急地说:“乾荒,我们能赶得上吗?”只见乾荒不慌不忙地也做了一个与庆都召唤黄龙一模一样的动作,轻声唤了一声:“武,出来。” 只见一只很大的龙龟伴随着闪电出现在乾荒附近。约坍一看,好大一个黑龙头,昂着首立在那里,神气十足,尾巴却是麒麟尾巴。约坍惊叹道:“它叫武啊!”乾荒一笑,说:“我们到武上面去吧,它还要与羿的小不点儿比赛呢。” 说完,他们坐到了那龟甲上面,乾荒摸了一下龙头说:“武,我们走吧,去天权城。”只见武没有向前而去,而是神奇地向上垂直升起,在空中达到一定的高度后停在那里,接下来的一幕让约坍惊讶地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这龙龟瞬间移动到前方很远的地方,伴随着亮光一闪,又瞬间移动到很远的地方,这过程没有感觉到一丝丝风从他脸上刮过,仿佛空中有许多传送门,让它一扇一扇地穿越其中。 本来约坍还纳闷:靠着四只龟脚要爬到什么时候赶上羿的神鹰。原来它有这本事,那赶上羿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约坍看着下面的群山,随着龙龟的每一次瞬间移动,脚下的景色完全不一样,心旷神怡,一天下来绷得紧紧的神经才慢慢放松下来,心中的一些问题又浮上来了。他问乾荒道:“巫王洞里的东西怎么这么怪异?” “巫是半神族中力量强大且数量较多的一种,他们会使用巫咒的力量。” “那巫王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仇恨轩辕?” “113年前结束的那场毁天灭地的战争持续了很多年,在战争刚开始时,巫族中有一部分被黑暗势力蛊惑,在几个大巫的带领下起兵反叛轩辕,投入了黑暗阵营,但在战争结束之前就全被消灭了。” “那巫王如果不是刚刚复活,没有完全恢复,我们是不是就逃不出巫王洞了?” “嗯,很有可能。因为巫咒的力量是不能轻视的。” “巫王说等了120年终于复活了,他们死后120年都会复活吗?难道永远死不了吗?” “有一些巫确实会复活,把他们的心脏埋在土里,等到120年后就会复活。但是如果不埋在土里或者把他们的心脏销毁掉,就不可能复活了。” 正说话间,前面的天边出现了一个黑点,而且随着龙龟的持续前进,那黑点越来越大。约坍叫起来说:“看,那是不是羿?我们赶上他了。”乾荒笑着说:“是的,正是他,我们还会超过他。” 不多时,龙龟接近了那神鹰,只见羿的脸一路上被风刮得通红,乾荒朝他叫了一声,很快龙龟就超过了他们。羿向他们好像说了什么,但马上被风吹散了。 没多久约坍就看见了群山之中一座巍峨的城堡伫立在那里。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乾荒让武降落在天权城边境之外,按礼节还是要从他们的城门进。 不一会儿,羿也赶到了,脸被风刮得红得发紫,一从小不点儿身上下来,就冲着乾荒喊道:“你这只死乌龟也太快了,我已经以最快速度前进了,还是输了。”说完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乾荒和约坍只是看着他笑,等他缓过神来了,乾荒才开口说:“我们先把坐骑收起来,在天权城我们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事情。”他们同时做了与庆都之前一模一样的动作,说了声“回去”,他们的坐骑瞬间消失了。 他们的前方是一片小树林,很快就穿过去了。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高大的城堡矗立在远方,外面围着一圈高高的城墙,城墙后就有几棵榣木矗立在那里,其间塔楼林立,与昆仑山的玉衡城很像,但又有自己的特点。 此时夕阳留下最后的印记,照在城堡身后的座座山峰之上,发出各种颜色的柔和的光芒:殷红、淡紫、浅黛、深蓝……犹如一条神龙游玩于群山之间。再加上群山上空瞬息万变的云层,这里的夕照别有一番风味。 他们快步向前,很快就走上了一条白石铺就的路,直通到前方的城门。快接近城门时,他们发现城门前有一道壕沟,上面有一座白桥,被锁链拉着半悬在空中。 乾荒冲着城门上的士兵喊道:“请开城门!”城门上的士兵大声喊道:“什么人?报上姓名和来意。”语气非常不友好。 “我叫乾荒,从槐江山来,带着英燳的口信,要见你们城主。” “弄明城主的旨意:这段时间,除了我们的朋友,其他人一律不得进入他的城市。” “我们不是敌人,快放我们进城。” “现在是战争时期,一看你们就是外地来的,说,是不是来打探消息的?” “别再多说了!我们要见城主本人,有急事找他,耽误了,后果由你承担!” “好,我去通报城主,再说下你的名字。” “乾荒,你就说槐江山的英燳派遣使者有急事求见。” 过了一会儿他回来了,说:“城主允许你们进城,但必须上交武器,由卫兵专门看管。”说完,白桥缓缓地放了下来,城门也慢慢地打开了。 他们走到城门口,只见城门两侧已经站着好多身披铠甲的卫兵,见他们一到,就用长矛挡住去路,大声喝道:“站住,把武器交出来。” 乾荒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他的矛交给了卫兵,后面的羿把他的弓和箭袋交了出来,而约坍也把羿给他的小刀交了出来。在他们全部交出武器后,报信的士兵马上说道:“城主还有一项命令,在你们见到他之前,要蒙上眼睛。” 说完就拿布去蒙他们的眼睛。羿听到还要蒙上眼睛,两眼冒火,捏着拳头,似乎想把蒙他眼睛的人打倒,乾荒示意他要冷静才作罢。 第三十二章朱宣 三人被蒙上眼睛,在卫兵们的推推搡搡下走得很快,“享受”着押送俘虏般的待遇。羿这一路上是憋着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 走了很长一段距离,好像他们被带进了一间灯火辉煌的大厅里才停了下来。卫兵解开他们的眼罩。城主弄明正坐在他们面前的高背木椅上,头上戴着金质王冠,以一种十分严厉的口吻问道:“你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来天权城干什么?” 乾荒很有礼貌地答道:“我们从槐江山来到天权城,是为了把英燳的口信送到您手中。”说完,乾荒把手伸进胸口摸出一片金叶子,上面好像写着一些字,递给城主弄明。 弄明接过来看了一会儿,随即冷笑一声:“就凭英燳这几句话,要我派人千里迢迢去送信给鲧,来阻止营救蚕丛的行动,那是妄想!” “英燳托我向你恳求,此事关系昆仑山的危亡!” “昆仑山的危亡跟我有什么关系!英燳多久没与我来往了,现在需要我了,才来找我。你马上回去,告诉他,这事我帮不了。” “钟山派出最精锐的部队去营救蚕丛,现在已经行在半路上。时间很紧迫,请城主尽快安排人去送信。”乾荒咬紧牙关,坚定地说。 “你不用多说,此事我心已定。你还没告诉我要到哪里去,仅仅是送信到天权城吗?” “我们还肩负着一项重要任务,但现在还不便告诉您。” “什么任务?说出来!” “乾荒紧闭嘴唇,一言不发。弄明转而问羿和约坍:“你们告诉我是什么任务。”他们也和乾荒一样守口如瓶。弄明见他们都不说,就用更严厉的语气责问他们。 羿很生气,他可不像乾荒那样在弄明面前彬彬有礼,反问道:“我们做错什么了,收缴了我们的武器,还蒙上我们的眼睛,现在还要在这里被你责难。我们时间很紧迫,还大老远跑来,不就是叫你送个信吗?这么简单的事情,你是没能力办到,是吧?!” 面对羿的反问,弄明怒不可遏,说:“你们进入我的领地,就得听我的,快告诉我,你们要去哪里?不知道你们这次会给我带来多**烦。如果不马上告诉我,现在就把你们关到地牢,直到你们说出来为止。来人!把他们绑了,关到地牢去!” 正在他们准备要绑住三人之时,门外传来响亮的喊声:“城主,东门外出现一支很庞大的军队,他们的首领朱宣说认识您,他要他的军队进城休整一天,特地来向您汇报。” “朱宣?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在海上仙岛吗?”此时的弄明心里诧异万分。而乾荒他们三人的心里却激动万分,朱宣的援军终于来了。 弄明对那报信的说:“先请朱宣到这里来。”报信的领命而去,不久带着一位全身白衣、身材修长的男子进来,年龄约40岁上下。当约坍看清他的脸时,头脑里突然出现了一道强闪电似的光芒,这张脸好像在哪里出现过,而且还强烈震撼过他。可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朱宣啊! 朱宣见到弄明,笑容满面,说道:“弄明老弟,好久不见啊!”弄明高兴地说:“朱宣兄,自从蜀山一别,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了。”朱宣笑着说:“是啊!当年在蜀山,是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很感激能认识你。”弄明哈哈大笑起来:“是我感激你才对,当年你对蜀山的相助之恩,永生难忘。” 正谈话间,朱宣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乾荒等人,问道:“他们是谁?”弄明脸上闪过一丝烦意说:“最近世道不太平,总有些陌生人来烦扰我。” 约坍看到朱宣起身向他们走来,飘逸的长发让他行走间透出极具吸引力的潇洒气质,超凡脱俗的力场充斥整个房间。 走到他们跟前时,约坍得以近距离看到他的脸,是如此英俊,尤其那高高的鼻子,让人印象尤为深刻。 就在这一瞬间,他想起了这张英俊的脸,在前段时间一次古怪的梦里出现过,一座山底宫殿,一只人面巨鸟,它的脸庞与朱宣一模一样,只不过那场景里的脸更**肃穆,与现在朱宣和蔼可亲的笑脸,感觉完全不一样。 就在他们相互对视的时候,乾荒轻轻地对朱宣说:“叔父,我是乾荒。” 朱宣全身震颤了一下,双手握住乾荒的肩膀,左右来回仔细端详起来,激动地叫起来:“你真的是乾荒?!你现在这副模样,简直像个野蛮人,与当初在我身边时形象差异太大,让我一时都认不出你来了。在这里遇见你,真是太让我高兴了。” 说完双手连连拍打乾荒的肩膀。乾荒赶紧给他介绍羿:“他是羿,他的父母曾是夋的最得力干将,在113年前为夋力战而死。”朱宣望着羿庄重地说:“我会铭记你的父母为我父亲所做的一切。有机会去见一见我的父亲,他肯定会很高兴的。” 接着乾荒又向朱宣介绍了约坍:“他叫约坍,就是轩辕曾经所预言的天佑之人。”朱宣脸上显出惊奇之色,约坍赶紧很尊敬地说:“很高兴见到您。” 朱宣脸上表情从惊奇转而变成大喜之色,说:“今天我见到乾荒,还见到羿,更是看到了天佑之人,这是我行军至今最大的喜事啊!看来昆仑山必会依然屹立,敌人的阴谋是不会得逞的。”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的弄明听得莫名其妙,插话道:“原来你们认识啊!”朱宣爽朗地说:“乾荒曾协助我在海上仙岛创建我的国家,那些时日我们虽然很忙,却非常快乐,可以说我们如今拥有如此庞大的军队来援助昆仑山,乾荒居功至伟。” 乾荒谦和地说:“还是有赖叔父的治理有方,那段日子对乾荒的精心培育,我会终身铭记。” 朱宣笑着说:“那段日子,你不仅多方协助,还给我带来很多快乐啊!要不是几年前你说要常年待在北方荒原去侦察幽都势力,我们的快乐本来还可以继续下去。 你走之后,把我的快乐也带走了,我们一起弹的琴也被我扔到了大洋,以免我思念太过而忧伤。” 乾荒惊讶地说:“叔父,你把琴扔了?”朱宣笑着说:“你都不在了,我一个人弹它多无趣。”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弄明,好像听明白了什么似的,说:“原来你们两人是叔侄关系啊。” 朱宣笑逐颜开说:“我们虽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胜过叔侄关系。哦!对了,你们怎么出现在天权城?” 乾荒笑道:“这说来话长。”站在一旁的弄明,面露尴尬之色,结结巴巴地说:“我……们还是坐着慢慢聊。” 一边连忙引他们四人去就座,羿“哼”了一声,显然解了一口气。 第三十三章误会消除 坐定之后,还是朱宣先开了口说:“看得出,在我来之前,你们是不是发生过什么误会啊?”说完笑着看着他们几个。弄明迟疑地说:“这……” 朱宣愉快的地说:“弄明,你的祖父苗龙与乾荒的祖父昌意可是亲兄弟啊,他们的父亲都是轩辕,说起来你们还是堂兄弟,彼此间有什么不愉快的事都说出来嘛。” 弄明和乾荒都“啊”了一声,彼此看着对方。朱宣继续说道:“昌意虽然堕落了,但乾荒这一脉却重新站立起来,他的事迹我是非常清楚的。” 弄明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对不起,乾荒,最近来自钟山的巡逻力量,在天权城四周有所加强。我们的警惕心也在增强。我们一直以来过惯了独善其身的生活,不想介入外面的纠纷,我并不认识你们,虽然你们有英燳的口信,但我还是信不过你们,所以把你们当成奸细一样去对待,真的很抱歉。” 乾荒也很谦和地说:“我们肩负着一项极其重要的秘密使命,再加上刚开始你对我们的不信任,所以我们没有告诉你这使命是什么,接下来要到哪里去。请原谅我们的谨慎。” 朱宣接着说:“那现在可以说了吗?”乾荒爽快地说:“当然可以。我们此行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护送天佑之人去密山取玉荣,途经天权城是因为转交英燳的口信,敌人营救我祖父的精锐部队已经越过天权城,一旦成功,对我们的伤害会极大。所以务必要尽早安排使者赶在他们前头去白马神鲧那里,叫他严加防卫。” 朱宣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弄明,此事你需立刻安排。”弄明马上叫来行动速度最快的使者,把英燳的口信交给他,让他马上出发传口信给白马神鲧。 朱宣又向乾荒极为关切地询问道:“昆仑山现在情况如何?”乾荒面色凝重地说:“昆仑山现在最危急的是昆仑丘摇光城,我们出发的时候,他们差不多要退到主城周围的四座卫城里面了,一直节节败退。所以我们想尽快赶到密山把玉荣拿到。” 朱宣心情沉重,说:“我们休整一晚,明天一早就出发。”乾荒转而向弄明说道:“我们想现在趁夜色就出发,因为我们已经惊动了敌人,这段时间天权城周边敌人巡逻力量增强,估计与我们有关。况且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召唤了我们的坐骑,敌人可能很快会获知我们是向天权城而来,天权城有通向密山的便捷通道吗?” 弄明的第一反应是紧张,他说:“那天权城会不会被围攻?我们已经置身世外很久了,真的不想介入外面的争斗。” 朱宣严肃地说:“弄明,昆仑山灭亡了,敌人下一个要吞吃的就是你的天权城。敌人现在调到东边来的军队应该不是很多,他们只是怀疑,还没确定我们去密山的意图,所以即使围攻,你们也可以坚守很长时间。 除非他们增派足够的援军过来,但这样你们就为乾荒他们去密山顺利完成任务,牵制住尽可能多的敌军力量,也为昆仑山减轻一些负担。” 弄明犹豫地说:“这……那好吧,本来我们有几条路都可以通往密山,但现在都在敌人巡逻力量的监视之下,是否走得通还是个未知数。目前唯一不在敌人监控之下的是一条秘密水路通道,在天权城最底层有个入口。 我们这一带山体内部有很多大小不一的窟窿,相互都是连通的,里面都充满了水,我们寻找到了一条水道,出口在石羊洞(今甘肃永昌骊靬古城南面群山之中)。” 乾荒问:“这石羊洞离焉支山或龙首山近不近?”弄明答道:“如果往密山方向,离焉支山会较远,但可能会经过龙首山东部平原地带。” “据我们估计,敌人可能已经在龙首山和焉支山驻有重兵,离龙首山再远一点的出口有没有?” “我们目前只找到一个出口,没有其他出口。” “大概多久到达出口?” “快的话,7个小时左右。” 乾荒坚定地说:“那我们现在就出发。”一直在旁边听着的朱宣连忙说:“等等,此去路上艰险万分,我弟弟弃虽然只是一名半神,但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你们意下如何?” 乾荒开心地说:“那太好了,弃对我们肯定有很大的帮助。”朱宣站起来说:“好,我带你们去见弃,他在军营里。” 三人和弄明跟着朱宣出了东门。东门外灯光下,座座军营帐棚,绵延千里,最前面的是一些射手,带着尖顶头盔,一律披着一件披风。 有眼尖的士兵发现了朱宣旁边的乾荒,兴奋地喊了起来:“乾荒少主,好久不见。”紧接着更多的士兵同声喊起来:“乾荒少主!”这声音在军营里传染开来,最后所有士兵同声喊着“乾荒少主”,像波浪一般一阵一阵地冲击着他们的耳膜。 约坍很惊讶乾荒在士兵们中间的威望。朱宣非常高兴地对乾荒说:“他们还是很爱戴你。”乾荒眼眶有些泛红。朱宣继续说道:“让他们也知道一下你们已经找到天佑之人了,壮壮士气!” 乾荒大声喊道:“兄弟们,谢谢你们还记得我。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们已经找到了天佑之人。”军营里随即响起了波涛般有节奏的喊声:“天佑之人,天佑之人……”伴随着兴奋的喊叫声。 过了很久,当喊声慢慢消停下来时,朱宣叫人把弃叫过来。不一会儿,一个身高只有乾荒肩膀那么高的矮个人走到他们面前。约坍第一感觉这人土里土气的,其貌不扬,看起来还挺稳重的。 朱宣介绍说:“他就是弃。”他们之间彼此自我介绍了一番。朱宣语重心长地说:“弃,你马上同他们一起出发,保护天佑之人去密山拿到玉荣,并且送到昆仑丘摇光城。”弃应声道:“是,哥哥。” 约坍发现此时的朱宣满眼是光,整个脸庞犹如一轮满月发出淡淡的光芒。他充满希望地说:“好了,起程吧,我们昆仑丘见!”旁边的弄明赶紧说:“跟我来,我带你们去水道入口。” 说完,四个人就随着弄明匆匆而去。他们跟着弄明返回城里,回到刚才那个会客厅,弄明撬起两块活动地板,一个漆黑的入口赫然出现在他们眼前。弄明拿起一块夜明珠一样的圆石,放在左手心,进入了那入口,后面的人鱼贯而入。 随着关上活动地板的“砰砰”声,他们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第三十四章向密山前进 他们走了很久一直行走在开凿得很粗劣的小道上,旁边经常看到一些或大或小的黑乎乎的洞口,好像在监视着他们,让人感到很不自在。小道一直往下通向山的深处。 又走了很长一段距离,似乎远远地听到水流动的声音,弄明小声说:“我们到了。”他打开了一块活动巨石,这巨石就像一道闸门垂直向上伸进岩石里面。 他们进入了一个空间,只见前面有一个很大的水潭。他们所站的小道旁边石壁上有几个凹陷下去的规整的洞口。弄明轻声说道:“我把‘毛毛虫’叫出来,这是你们出去的唯一交通工具。” 说完他朝其中一个洞口说了几句秘语,从洞口探出了一只“毛毛虫头”来回张望,很快整个身体都出了洞口。约坍惊奇地问:“这不就是毛毛虫吗?只不过它有一艘船那么大。” 弄明神秘地说:“只不过像毛毛虫而已,它不是真的生物,而是用一种具有活性的特殊材料做成的,它能在水下弯弯曲曲的隧道里爬行前进,碰到障碍也会绕过去,与毛毛虫的行动特点无任何区别,但它不是活的生物。” 说话间,“毛毛虫”已经沿着小道下面开凿出的台阶进入水中。弄明继续说道:“你们去吧,‘毛毛虫’身体上表面有两个旋转的涡眼,顺时针转的是入口,逆时针转的是出口,你们现在要从顺时针转的涡口跳进去,就进入‘毛毛虫’的体内,等到了出口位置,它会自动停下来,你们从逆时针转的涡口爬出来就行了。” 约坍跟在乾荒后面跳进了涡眼,感觉像被一股力量很柔和地带了下来,落脚在软绵绵的很平整的东西上。里面有微弱的光,往外看,竟然能看到向他们挥手告别的弄明。 “毛毛虫”的身体好像是一种透明胶状材料做的,能看到身体外面的景物,但从外面却看不清身体里面的情况,好神奇! 不一会儿,“毛毛虫”就开始挪动,先是往下潜水,找到一个洞窟窿就一头钻了进去,在充满水的洞窟窿里慢慢爬去。水道弯来弯去,“毛毛虫”爬行时上下颠簸,让人很快产生睡意。约坍看着外面溶洞般的黑乎乎的岩石,慢慢合上了自己的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白在他脚边叫了一声,他睁开眼发现“毛毛虫”已经停了下来。他知道已经到出口位置了。众人从逆时针旋转的涡口爬了出来,进入了与出发时一模一样的空间。他们沿着台阶走上一条小道,小道向上蜿蜒而去。 他们急匆匆地以最快速度攀登而上。在到达陡峭山坡上的洞口时,天还没亮,差不多午夜刚过。 约坍提议在洞口先休息一下再赶路。他们坐在洞口的山坡上,正北方就是龙首山的最东段,远远地可以看到山上敌人的兵营发出若隐若现的火光,像是鬼火在飘来飘去。 龙首山的北方越过几个小山岗就是密山了。过了一会儿,羿满脸兴奋地说:“我们把坐骑召唤出来,直接冲过去吧!谅他们也拦不住我们,到了密山,那里有守山族,即使他们追来也不用怕他们。” 乾荒神情严肃地说:“我们不能仗着密山有守山族就无所顾忌。敌人已经在龙首山驻扎重兵,为了确保顺利拿到玉荣,我们还是先往东北方向绕过龙首山,再向密山方向前进。这样虽然耽误点时间,但可以尽可能地不暴露目标。” 羿保持沉默。约坍说:“那我们出发吧,我已经休息好了。”于是他们沿着山坡向东北方向摸索而去。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星光,让人勉强可以前行。在他们摸下山坡,踏上山脚的平地时,东方已经泛白。 在朦胧的晨光中,他们依稀感觉到远处西边的平原上,有大队人马在行进的嘈杂声。因为有些雾,又在很远的地方,他们看得不是很清楚。约坍对羿说:“羿,你的视力最好,你仔细看下,是什么情况。” 羿爬上附近的小山坡,把手搭在前额,眯着眼睛眺望,过了一会儿说:“远处隐隐约约有很多黑点,却是呈一片一片的,好像都在移动,后面还有很多,有的移动比较快,离我们越来越近。 哦,等等,好像是敌人的骑兵在奔驰,刚跑上我们曾走过的山坡,向着东南方向而去。不好,那是天权城方向,他们是不是要去进攻天权城啊?” 乾荒脸上显露担忧之色:“天权城不知道有没有做好防卫准备?但愿朱宣已经率领将士离开了。”约坍冷静地说:“看来,正如朱宣所说,天权城牵制了这里的敌人,使我们更顺利地到达密山。”乾荒转向约坍,郑重地说:“成败在此一搏,机会难得,我们马上上路。” 说完,他们快速前进,很快就到了一片沼泽地,远远地向前方蔓延而去,阵阵恶臭弥漫在沼泽地上空。羿皱着眉头说:“又要过沼泽地?而且还是臭气冲天的沼泽地,我们非要过吗?” 乾荒神情冷峻,说:“如果我们不想被敌人发现,走这条路是最安全的,走吧。”他们艰难地寻找着可走的路,等走出这片沼泽地时,天色全黑了。 现在他们到了红崖山的东边,他们爬上红崖山东面山坡,找到干燥的地方,倒头就睡,因为实在太累了。 第二天醒来时,天已大亮,朝阳照在红崖山上,反射出赤红色的光芒,尤其有一面山壁就像是一块红宝石嵌在碧绿色的地毯上隐隐约约还刻着一些远古符号,对他们来说就像天书般神秘。 约坍惊叹道:“这是什么符号啊?”乾荒表情也很庄重,说:“这应是上个世代刻的符号,我们现在没时间去细细研究,但感觉上天会给我们启示,指引我们前进的。”大家都变得信心满怀,踏上了征途。 现在他们转而往正北方向前进。下了红崖山,前面又是一片沼泽地。不过,与昨天走的沼泽地相比,没有那么臭气冲天,反而景色很美。很多个池塘被一些弯弯曲曲的长着草丛的泥堤包围着,只要沿着泥堤走就行了。 因为路况比较好,他们甚至在这些泥堤上跑了起来,而约坍干脆趴在小白身上,直接从清澈的水中游过去,这样就不用绕来绕去跑了。 这一天,他们就这样跑着,除了惊动在芦苇丛中休息的一些小野兽外,没有任何情况发生,沼泽地很好地把他们隐藏起来。 第三十五章密山 到傍晚时分,他们脚前的泥土越来越多,慢慢地出现大片的平地,池塘越来越少。他们知道快要跑出这片沼泽地了。前面一道山岗上有条石头小路向西北方向蜿蜒而去。他们快速跑上这条小路,因为山岗不高,很快就翻过去了。 接下来又一道山岗,没有路,他们在高低起伏的草地上跑着,也很快翻过去了。在到达第三座山岗的山顶时,空气很是沉闷,他们停了下来,抬头观望,东边的天空慢慢升起一片越来越大的乌云,在这仲夏的傍晚,好像一场暴风雨即将袭来。 乾荒往西边的一块巨石跑去,它是这山岗的至高点。他站在了它的上面,向西方眺望。在朦胧的光线下,只见有个黑影突然出现在西边山岗的山顶之上,很快又不见了。他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那山顶。 约坍凑了过去,站在他的身边,也注视着那山顶。过了一会儿,约坍颤抖地说道:“乾荒,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突然感到很害怕。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往我们这山岗爬来。”乾荒镇定地说:“你看到什么了吗?” 约坍面露忧愁之色,说:“没有,我只感到对面山顶出现了几个黑影,然后又没了,可能是某些动物吧。”不多久,乾荒突然喊道:“有敌人,快跑。”约坍还没有看见任何东西,不过他的脚已经跟着乾荒往回跑了。 前面几个人听到声音,已经往最后一道山岗跑去。很快后面传来脚步声,“轰轰轰”的声音充斥耳膜,看来敌人来了不少。等他们冲上山顶回头望时,敌人速度最快的一些袜已经爬上了这道山岗,后面密密麻麻地跟着许多狨。 原来在北大山这一带也已经驻扎了重兵,估计敌人已经对密山有所警觉,正密切注视着这一带。羿叫道:“既然被发现了,我们召唤出坐骑走吧。”乾荒点头答应。 羿召唤出了他的神鹰小不点儿,约坍跟着乾荒坐到了武的龟甲上。约坍看见弃召唤出了一只全身老虎纹路的牛。很快他们朝密山方向快速前进。约坍在空中看见在地上跑的虎纹牛,速度竟然也不比他们慢。 下面是沼泽地包围着一些零散的小山包,它都能快速从一座小山包跳到另一座小山包,犹如一束光在欢快地跳跃着。约坍惊奇地说道:“想不到这牛也这么神奇。”乾荒往下看了一眼答道:“嗯,不要小看它,它叫軨軨,在我们的世界是很有名的坐骑。” 不久,远方的天空出现了一座大山,呈东北——西南走向,横亘在沼泽地之中。山的西边和东边都是茫茫沼泽地,这就是密山。他们历经千辛万苦就是为了到达这里,如今就要达到的时候,却被后面无数敌军追赶着,约坍做梦也想不到是以这种方式到达密山。 往东方望去,原先巴掌大的乌云,现在变得越来越大,空气变得更加沉闷。太阳西斜,像是把天边抹上了鲜血一般,在落日的余晖中,约坍看密山就像一座天然的巨大城堡屹立在那里,共有五层,每一层基本上都是天然的山丘山峰,再用少量的城墙连缀而起。 第一层是两座山丘,就像两个门卫忠心地守在门口,它们的中间就是正大门,用城墙连接这两座山丘。山丘上各有一座很大的警戒塔,里面可以容纳很多弓箭手。 第二层是天然的锯齿状的许多小山峰组成了坚固的防线,没有城墙,城门是直接从大山凿出一条隧道,并且与正大门不在一条直线上,偏向左边很远的地方。 第三层山脉呈波浪形,与第二层之间有很大的空间,也没有城墙,城门也是从岩石直接开凿成隧道,只不过它偏右很远的距离。第四层、第五层,约坍还看不真切,只感到每一层的高度都在逐渐增高。 每一层山脉上似乎都建有许多防御工事,真是一个固若金汤的地方啊!怪不得,羿说只要到了密山就没事了。 在他们快接近城门的时候,远远地就听到响亮的声音传进他们耳朵,“前面是什么人?”乾荒并没有回答,继续让武前进,等城门上的人看清楚是武时,都齐声喊道:“乾荒!乾荒!” 他们在城门口降落,弃的虎纹牛也很快赶到,他们收起了坐骑。正大门的两扇巨大青铜门在他们眼前缓缓打开。很快,他们上了城门,很多守门士兵都围着他们说:“我们早就料到暴风雨很快会来临。” 乾荒神情坚定地说:“是的,是冲着密山而来的,我们赶在了它的前头。做好准备,迎接一场残酷的战斗!你们族长在哪里?”守门士兵长答道:“在第五层安排战事准备。” 乾荒命令士兵长:“今晚,你们守山族将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生死决战,快!马上吹响战斗号角,敌人很快就到。”听到这不可违抗的声音,战斗号角从第一层防线很快嘹亮地吹响起来。 过一会儿,第二层,第三层……就像大海的巨涛一阵阵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让人热血澎湃,燃起战斗的热情!此刻,头顶天空乌云滚滚,电闪雷鸣。第一层防线两座巨型警戒塔上旌旗猎猎,让约坍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 乾荒对约坍等三人说:“我决定我们先与守山族一起战斗,打赢这场守卫战,再去取玉荣离开。”三人异口同声道:“好!”天空的乌云现在变得遮天蔽日,布满了整个天空,没有任何光亮,仿佛已经到了午夜。 厚厚的黑云,大有乌云压顶之势。现在是一年中最闷热的季节,他们站在警戒塔上异常紧张地注视着前方。 第三十六章密山保卫战开始 黑暗中,渐渐听见杂乱的脚步声和更响亮的坐骑跑动的声音。很快他们看到前面黑暗的天边出现了无数耀眼的光点,向这边弥漫开来,形成一片火海。 羿开口说:“看来他们人数不少,并且对我们穷追不舍。”乾荒脸色严峻地说:“估计第一层防线很快会守不住,到时要尽快往第二层防线撤。” 正说话间,城门口传来了刺耳的厮杀声。两个警戒塔里的弓箭手向黑暗中纷纷射去弓箭,传来弓箭撞击盾牌的声音以及敌人被射中的惨叫声。 突然,一道枝形巨大的闪电划破云层,在强烈的亮光下,约坍看见了城门口布满了狨和袜,个个面目狰狞,正向城门涌来,没有一丝风,空气似乎凝固了,约坍有一种难以呼吸的感觉。 箭如雨点般从警戒塔呼啸而去,传来许多叮叮当当的声音以及痛苦的嚎叫声,闪电划破天空,遍地都是狨和袜的尸体,但很快又有更多的狨和袜涌了上来,密密麻麻,就像天空的乌云一样。 士兵长跑来气喘吁吁得对乾荒说:“我们已经放光了所有的箭,但还是没能阻止他们,怎么办?”乾荒命令道:“马上撤往第二道防线,补满箭再战。” 在他们迅速撤往第二道防线的同时,正大门“哗啦啦”地被撞开了,敌人蜂拥而进,由于第二道防线的城门偏左很远的距离,所以通过这段路是敌人极其难受的事。 密集锯齿状山形使每个凹陷处都成为天然的箭孔。除了弓箭手射箭以外,石头、飞镖等各种有重量的东西都成为武器,被狠狠向敌人掷去。 羿从这天然防御工事的顶部大路走过,看着下面堆积如山的尸体,兴奋地叫道:“这里太让人喜欢了,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约坍冷静地说:“不要掉以轻心,敌人的其他兵种都还没来,硬仗还在后头呢!” 话音刚落,就从空中传来“嗡嗡嗡”的声音,团团黑影从空中压来,无数玄蜂遮天蔽日而来,后面神锹坐在朱蛾头目上,驱赶着一大群朱蛾紧随而来,瞬间已出现在第二道防线上空。 下面城门口也出现了新的增援部队——环狗正使用它们的怪异武器向防线上的弓箭手抛掷而去。还有些狨已经使用带弯钩的绳索正在往上爬。 眼看着防线就要崩溃,羿急忙向空中放出一阵阵发出火花的流星雨,所到之处,都有一大片玄蜂和朱蛾被烧焦了落了下来。乾荒向空中放出连环状闪电,一环连一环,像在天空清扫垃圾一样,迅速减少空中敌军数量,缓解了被动挨打的局面。 约坍看见弃正举起双手,他的两手间出现了一块土球,不断旋转着,而且越来越大,直到有大水缸那么大,土球从他手中滚落而下,一路上碾压无数人马。 敌人开始动摇、溃退,但很快又涌了上来,弃再扔下一个土球。这样来来回回进行了很多次,就像海浪一阵阵地拍打着沙滩,敌人的尸体在山脚下堆起来像一座小山,但后面的敌人还在不断地涌上来。 号角声起,敌人再一次呐喊着冲上来。第二层防线上的战士都已经极度疲劳,所有的箭都射光了,其它能扔的东西也扔完了,兵器都已经砍地卷刃了。 恰在此时,天空又下起了倾盆大雨,夏季的暴雨一下就迅猛得不同寻常。在电闪雷鸣之中,乾荒看见下面的城门已经被撞击地摇摇欲坠,敌方的空中力量已大为减退,现在正集中力量攻击城门。 乾荒对羿说:“现在正是用到我们的时候,去城门。”他吩咐弃保护好约坍,自己和羿两人向着城门方向奔去,一路上叫上一些勇敢的战士跟他们一起去。 到了城门上,乾荒拔出他的矛跳入敌群中,城门上的羿为乾荒作掩护。矛声阵阵,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地。城门虽然被撞出两个洞口,但还没有倒下,从台阶下来的那些勇敢的战士从这两个洞口鱼贯而出。 敌人经不起这闪电般的攻击,瞬间土崩瓦解,向四方溃退而去。羿在城门上冲着乾荒喊道:“乾荒,他们退到第一层防线以外去了,他们不打算继续进攻了吗?” 乾荒脸色严峻说:“估计这一波攻势是围攻天权城的部队赶到密山造成的,他们大本营里的部队预计已经倾巢而出了,很快他们会发起更猛烈的攻势。” 羿大声喊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这里还守不守啊?”乾荒果决地说:“第二道防线很难守住了,做好撤往第三道防线的准备。”说完乾荒一跃而上,跳到了城门上。往第一道防线外望去,只见敌人在正大门处整合队伍,下一波攻势估计很快就要发动。 乾荒问士兵长:“我们还剩多少人?”士兵长答道:“大概一千兵力左右。”乾荒命令道:“待会儿敌人发动攻势时,不可恋战,尽快撤往第三层防线。全部兵力撤到第三层防线后,把连接的空中石桥毁掉,防止敌人从石桥进攻我们。” 话还没说完,下面敌人呐喊着压了过来,数目极多。看来他们的增援部队已经到位,举着大盾牌向前快速推进,盾牌上的戴王冠的长蛇标志,在电闪雷鸣下显得狰狞恐怖。 一阵强攻之下,第二层防线上的战士不敢恋战,纷纷撤往第三层防线,乾荒断后,和几个士兵一起把石桥弄断。 这第三层防线是由天然的并不密集的连绵群山组成,就像一个个巨大馒头连接而成,高度比第二层防线高得多,每座山上都建有高塔。山体外凸,岩石犹如被海浪冲刷了一般,极其光滑,敌人根本无法攀援,简直固若金汤。 最为薄弱的应该就是城门了,如果敌人集中大量兵力对这里强攻,压力会很大,很可能会守不住。乾荒部署好兵力,尽可能多的把兵力布置到城门去。 很快,敌人进攻到第三层防线,但不多久他们就发现对这里无计可施,无法攀援而上,环狗手中的怪异武器扔出去够不到弓箭手所站的高度,他们只有挨打的份,他们唯一能进攻的只有城门。 防线上犹如下冰雹般的攻击让敌人损失严重,很快堆尸如山,他们发了疯似的进攻城门。城门很快就要崩塌,乾荒带着众多勇士立在城门后,随时准备在城门倒塌时做殊死的搏斗。 坚持到现在一直看我的小说的大大们,谢谢你们,有意请加微信15058502988(Yale),交个朋友。不要忘了备注“钟山战纪”哦 第三十七章“组合人” 城门终于倒下了,敌人如潮水般涌进来,乾荒大喊一声:“为密山而战,冲啊!”向着敌人猛冲而去,手中的矛又是挑又是刺,矛身电光闪闪,无数敌人应声倒地,把敌人重新赶出了城门。 在乾荒走出城门的那一刻,他手中的矛发出万丈光芒,面前的敌人都慌了手脚,纷纷转身往后跑,有的被后面追赶的勇士刺倒,有的被上面扔下的重物砸中,场面一片混乱。 此时正在城门上观战的约坍,远远地看见在已经被攻陷的第二层防线上,敌人抬了许多“残疾人”过来,说是“残疾人”,是因为他们都只有一只手、一只脚,全身瘫软在担架上,像是没骨头一样,软软地缩在那里。 约坍不明白,敌人为什么抬这些“残疾人”过来。下面的敌人再一次集合发起进攻,上面的“残疾人”也被人扶起来,旁边的人把他们两个两个地拼在一起,约坍惊奇地发现,当他们被两个两个组合在一起时,好像有了骨头一样,直直地立在那里,显得异常高大。 他们在那里弹跳,跃跃欲试,身体可以压缩到极矮,又伸展成高大的原形。这“骨头”好像就是坚韧的橡胶筋一样。约坍急忙向在一旁为乾荒作掩护的羿喊道:“羿,看对面第二道防线上是什么生物?” 羿刚好风风火火地射完一箭,往约坍手指的方向望去,顿时大惊失色,说:“那是柔利国的人,这防线守不住了,快撤!”他朝城门口的乾荒大声喊道:“乾荒,柔利国的人来了,这防线的高度还不够他们跳的,快撤!” 乾荒正在抵挡潮水般的进攻,听见柔利两个字,心里已经明白了,指挥着身边的勇士边战边退,往第三层防线和第四层防线之间的空中石桥而去。 柔利国那些组合在一起的怪物,经过一番热身之后,开始向第三层防线上弹跳而来,陆续从空中飞跃而下,稳稳地落在防线的宽道之上。组合人拳脚并用,飞旋的身体,狂舞的拳脚,很快打倒了很多守卫士兵。 他们的力度是如此之大,每一拳每一脚都置人于死地,场面极其混乱。此时乾荒已经撤至防线上的宽道,与羿会合,他们两个奋力向空中石桥跑去,后面有个组合人腾空而起,向着乾荒和羿扑来。猝不及防,乾荒和羿从背后被扑倒在地。 就在组合人抡起重拳要砸下去时,刹那间,一道黄光从旁边快速闪过来,重重地坐在组合人身上,两手抓住两个脑袋,只听见“砰”的一声重响,**横飞,组合人瞬间毙命。乾荒和羿转过头来,却看见弃坐在组合人身上,正看着他们。 乾荒一声谢谢后,很快把羿拉起来,向前飞奔而去。弃报以一笑后,抱起约坍,紧跟而去。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尽快通过石桥,到达第四层防线。组合人在第三层防线上为所欲为,无人阻挡,所有人都拼命往石桥方向撤退。 乾荒、羿和弃跑到石桥边但他们并没有马上过去,而是让那些士兵先过去,他们自己挡住已经攻到石桥边的组合人。当最后一名士兵踏上石桥时,弃在石桥前变出了一道很高很高的土墙,组合人根本无法跳过去。 他们快速跑过石桥并把石桥弄断。当那道土墙消失时,对面挤满了狨、袜、环狗等等,他们却无法再向前攻击,只得往下跑,去攻击第四层防线的坚固城门。 这道城门在第四层防线的一座极高大的山挖出的很长的隧道的口子上,即使攻破了城门,这条长隧道里也是机关重重,够这些进攻的敌人受的了。 组合人一见石桥被断,又开始在第三层防线上跃跃欲试,准备跳到第四层防线上。这第四层防线与第三层不同,它只有几座高大的山峰组成,防御工事就造在山谷和山峰之上,山峰极高,组合人根本无法跳上去,但山峰相连处的山谷,高度却与第三层防线的最高处相差不多,极易被组合人跳上去。 组合人开始向第四层防线跳跃而去,有的想跳到山峰去,很快就弹了回来,防线前的空中到处是这些飞舞的怪物,最后他们集中力量向某一山谷处蹦跃而去,除了极少数被射落外,大多数组合人都成功跳到防线的宽道上,这里的宽道可以十人并排同时通过,而且每隔一段路程,都建有一座关隘。 组合人大展拳脚,又开始了大混战。他们攻破一座又一座关隘,真是所向披靡啊!而此刻乾荒、羿和弃正在主峰半山腰的关隘等着组合人到来! 顷刻间一群组合人带着胜利的势头出现在他们眼前,二话不说,马上发起进攻。乾荒那带着神力的矛,刺进他们身体都没有伤到他们,羿瞄准不了他们的头部,箭射中他们身体就像射中一根橡皮柱一样,根本没什么用。而弃用双拳与他们硬拼,更是无法伤到他们头部。 这样勉强抵抗了一段时间,眼看后面的组合人摇晃着两颗脑袋陆续增援而来,形势不容乐观。这时,一直和小白在一旁观战的约坍突然大喊道:“他们是组合而成的,他们的弱点应该在正中组合线那里,试着往那些部位进攻看看!” 大家听到后全身一震,突然醒悟。乾荒挥起一矛,刺向心窝处,当带着电光的矛刺进组合人身体时,组合人瞬间分为两半,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 乾荒见这招成功了,赶紧叫羿快速往山上飞去,到更高的位置,他和弃在这里边战边退,因为组合人已经大量涌到这边。 第一章觉醒 突然帐棚外传来一阵叫声:“唐,唐,斗兽大会就要开始了,快出来!” “唐”是平时周围人对他的称呼。 约坍一听,原来是泉的声音,泉比约坍大两岁,是交往较多的一个。 “唉,来了!”约坍快速翻了个身,起来跑到帐棚门口, 门口站着一个个子不矮,有点圆胖的男孩,一看到约坍出来,就说:“斗兽大会很快就要开始了,况且你也要参加,赶紧做些准备!” 约坍并不想参加什么斗兽大会,很有个性地说:“我不去参加,我还有更让我感兴趣的事要做!” 泉满带笑容地说:“要把握住机会哦!” 他眨了眨眼睛,“这可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哦!按规定每个男孩十四岁以前必须至少参加一次斗兽大会。” 约坍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张开双手,说:“那好吧!” 这斗兽大会每年举行一次,各家族十一岁以上(包括十一岁)十四岁以下(包括十四岁)男孩都能参加,次数不限,每年产生一个冠军, 获得冠军就会有丰厚的奖励,并且有轻易获得女朋友的权利,被这些所刺激,每个参赛男孩争强好胜,崇尚力量,以暴制暴的风气在当时十分流行,不管男女都被这强大的潮流裹挟其中,冠军不管在大人还是小孩那里,都会获得极高的称赞。 约坍过去几年都会去观看这比赛,本来在十一岁那年他也和周围那些男孩一样的想法,打算去参加这周围人公认的展示男孩魅力的斗兽大会, 但就在斗兽大会的前一天的傍晚,他从一片竹林经过的时候,突然一束强烈的”阳光”穿过竹林照射到他的脸上, 眼前所有的景色变得极致的美丽,这阳光他从来没见识过,让他非常诧异,但又使他内心很安详。 眼前的世界感觉在慢慢往天空的方向上升而去,他不知不觉地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 此时他忽然听到从天上有声音向他说话,但又听不明白,隐隐约约还传来悦耳的歌唱声,听不清这歌声,但这声音让他内心特别喜乐, 此时的他就像处于漩涡之中,理智在失控,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他觉得自己的内心深处有股暖暖的力量,从无到有,从弱到强,让他感到无比的舒畅, 这过程大概持续了10分钟,结束的时候,在他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感到自己深处的某种东西苏醒了, 他对这个世界以及自己过去的经历突然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能站在更高处去看,并且看得更透彻,好像是开了灵眼一样, 他发现自己刚觉醒的力量需要成长,他要去做与从前完全不一样的事情, 从这次奇妙的经历开始,他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但他不知道实际上自己已经踏上了非凡的征途。 于是他放弃了那一年的斗兽大会,他的生活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慢慢疏远了从前的玩伴,周围人所追求的名声、利益,他渐渐变得不感兴趣, 他喜欢花更多的时间去树林、河边、草地,一个人去冥想,经常一个人跑到山顶去重温那次的奇妙经历。 让他感到很奇怪的是,每次他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放下所有杂念,放松全身心去感悟那次在心灵深处苏醒的力量时,他惊喜地发现,这力量不仅还存在,而且在增长, 他不知道这力量会给他带来什么结果,但只感到一种舒畅、安详的感觉充满他全身,所以虽然这几年都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他的父母,但是他很放心地让这股力量在自己体内增长。 并且他感到这股力量并不赞成他参加斗兽大会,这种斗兽只会助长人内心的兽性。 第二章钰和海 于是他和泉一起走在通往斗兽大会会场的大路上,看到前面一前一后两群人,走在后面的人群簇拥着一个核心,光着头,一张又方又大的脸长满无数凹坑,估计打架打多了被人抓的,熊腰虎背,四肢粗壮,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他叫钰,与约坍同龄,他是去年的冠军。 走在前面的那群人也簇拥着一个核心,个子不高但很健壮,远远的脸蛋,头发短得远远看去就像一颗杨梅果,走起路来稳重又敏捷,他叫海,与约坍也是同龄,而且小时候也交往过一段时间,对约坍很不错,他是去年的亚军。 这时钰对他旁边的人说:“我看他很不顺眼,拿一块石头砸他!” 周围的人说:“好啊!好啊!” 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海的身上砸去,海被砸到,痛得蹲在地上久久起不来。 他周围的人叫了起来:“哪个王八蛋干的?出来!” 钰大摇大摆地走去,站在海那群人面前,捏了捏拳头,说:“是我干的,咋样?千年老二,你永远别想超过我。” 海那群人个个情绪激动,太欺负人了,准备要干架的架势,而海还是一动不动地蹲在那里,钰又挑衅说:“不服?来啊!有种单挑啊!软蛋!” 就在马上要打群架的时候,约坍走上前去,泉拉了约坍一下,叫他不要管这事,但约坍还是站到了钰前面,没有任何像其他男孩站到钰面前时的那种恐惧感。 约坍很淡定地说:“钰,你要向海道歉,因为是你先向他扔石头!” 钰表现出一种很生气的样子:“你说要我向他道歉?!这事跟你无关,你不要拿族长儿子的身份来压我,我心里很想打你。” 话刚说完,钰那群人骚动了,钰的一个跟班,叫辉,是另一个家族的人,嘲笑着说:“他就是你们族长的儿子啊?一个从来没胆量参加斗兽大会的人,配做未来的族长吗?”随即发出阴险的笑声。 这时突然周围的气氛变得很沉默很尴尬,好像这话像毒素一样迅速传染开来,似乎所有人都在心里嘲笑鄙视约坍。 当钰的另一个跟班,叫禛,起哄说:“未来族长的位子还是让钰坐比较好,大家说是不是啊?!” 此时约坍开口了:“这几年不参加斗兽大会,我有自己的原因,你们在这里闹事,我肯定是要管的。” 人群里还有个别人要起哄:“什么原因啊?自己没本事吧……” 但很快泉大声说:“好了,大家不要再说了!” 泉在各家族都有好人缘,他的话作用还是蛮大的,人群里没什么话了。 于是约坍到海那里看下情况,海一直蹲在那里,看样子并不是因为疼痛而站不起来。 约坍感到从海身上有股隐忍很久快要爆发的力量,在要爆发时慢慢消退下去了。 他周围的人叫着要钰过来道歉,而钰根本没有道歉的意思,海慢慢站了起来说:“算了吧。” 但就在海转身往前走之前,头往后狼顾了一下钰,眼角像发出一道冷冷的光一样,让约坍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时看热闹的人群慢慢散开了,大家都赶着去参加斗兽大会,一路上还为看不到打架场面而感到无趣。 斗兽场很快就近在眼前了。 这是一座圆型斗兽场,最外面是一圈木栅栏,有四个进出口,中间是斗兽的地方,远离于地面搭建了高高的环形看台,共有三层,而猛兽就关在看台下面几个装有门的笼子里,这些笼子都是与看台连成一体的。 所有今年参赛的男孩都先去训练场热身并挑选适合自己的武器,去训练场的选手和去看台观看的观众刚好在一个分叉口分开。 过去几年约坍走到这分叉口时都向着看台走去,他并不想参赛,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观看,并且了解场内场外围绕斗兽这一赛事,所有人所展露的内心世界,但周围人肯定不知道他的想法。 今年在这个分叉口他不得不往训练场走去。 现在这个时候,观众陆续进场了,每年都是女观众比男观众多。 就在他走向训练场时,看台上几个眼尖的成年女人叫了起来,其中一个说:“看,那一个每年都不参赛,其他男孩都在比赛,他一个人一动不动坐在那里的很奇怪的男孩,今年也参赛了!” 另一个瘦一点的嘲笑着说:“哦!我的天哪,他行不行啊,到时候不要被野兽一脚踩扁哦!嘿嘿……” 那几个女人放肆又想拼命压抑自己地嘲笑着他。 面对远处的嘲笑,约坍选择假装听不见,这几年能理解他的实在太少而且越来越少,对周围的世界他也渐渐只用旁观的眼光去审视一切。 很快就要到训练场了,泉一直陪着约坍走到训练场门口,离开时用手整理一下约坍的衣服,深深叹了一口气:“哎……”但还是面带微笑,鼓励了一下走了。 约坍明白泉内心的想法,但这几年疏远这些同龄人不仅是内心那股力量的催促,同时也是因为他对周围不管大人或是小孩这种唯有力量是一切的风气越来越反感,只要力量最强就可以得名得利甚至为所欲为,即使做坏事都是有道理的,可以接受的,而不管这力量是不是一种兽性的黑暗力量。 约坍并不想在这方面与他们争强斗狠,这样的氛围让他越来越融不进人群。 他有时候感到很孤单,但内心的某种使命感却一直激励着他前进,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会向哪个方向前进,一切都是那么的模糊。 第三章斗兽开始 一走进训练场的大门,门口就站着一个精瘦的男人——他们家族的训练师,一双快要喷火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约坍,好像是一块自己快要到手的奶酪被人抢去时的感觉,愤怒又有点气急败坏。 因为大家都认为约坍潜质很好,但这几年几乎没参加过训练,而斗兽大会总评分第一名或冠军所在家族的训练师也会得到一份丰厚的奖品,所以这些训练师都在拼命地训练参赛的男孩。 约坍的不参加训练让他的内心像滚烫的开水一样无法平静,他长时间就这样盯着约坍,让约坍很不自在,你这样看着我干嘛呢? 训练师终于开口了:“进去吧!你!去挑一件武器,不要拖我们的后腿!” 实际他担心自己训练的所有男孩总评分被约坍拉低,损失他的利益,所以看约坍很不顺眼。 约坍走进训练场,看到很多男孩正在热身,其中一个力量大点的,每次故意把球扔得很远,另一个男孩接不住,只能跑去捡,去捡的时候,那个男孩就发出盛气凌人的大笑声…… 整个训练场充满了这种气氛:得意于自己力量的强大,摆出一副老子就是比你强的姿态。 约坍很想逃离这样的场所,但又不能破了必须参加一次斗兽大会的规矩,只能忍受着这些刺耳的笑声,去武器库挑选武器。 武器库里堆满了各种武器,很多人已经在里面挑武器。 钰和海也在里面挑,按规定每人可挑一面羊皮盾以及一件自己喜欢的任何武器,一般人都会挑一件进攻武器,钰挑了一根硕大的狼牙棒,海挑了一把弓。 其他人都挑好了自己喜欢的武器,但约坍转了一圈,对那些武器并不感兴趣。 正在他无法选择时,无意间他发现角落里有一件带帽的小衣服,拿起来一看,原来是狮皮缝制的,已经粘满了灰尘,估计这几年没有任何人选它。 约坍潜意识里喜欢这件狮皮衣服,他不知道正是这件狮皮衣服后来帮了他大忙。 在他们差不多挑好武器的时候,外面响起了青铜柱的敲击声。 他们知道要进场比赛了,训练师们也已经在门口喊了,催他们进场。 参赛的男孩群涌而去,大概有二三十人。 在他们从看台下面的通道走过,将近斗兽场地的大门时,他们听到看台上发出潮水般的喊声,他们中间有的恐惧,有的兴奋,有的很沉稳…… 眼前的大门即将为他们打开,迎接他们的将是一场惨烈的战斗。 随着青铜门链发出的咣当咣当声,大门慢慢向上升起,他们跑向场地中央,看台上瞬间爆发出更加猛烈的呐喊声,有许多粉丝团在尖叫着,她们都有自己喜欢的偶像。 约坍只听到上面看台有粉丝团叫着:“钰在哪里?” 她们多么想看到冠军的雄姿啊!她们都是冲着钰来的,在寻找钰。 到了场地中央,约坍发现在南、西、北三个方向各有一个大笼子,笼子的大门就像现在有两个大把手的大院门,都被青铜链缠绕的大木柱放在上面当做门闩锁着,里面的猛兽正不停地撞击着大门,发出巨大的响声。 这时,裁判员喊着说:“有效击中算1分,最终制服得5分,离开斗兽场就算放弃比赛资格,小伙子们,上吧!” 话刚说完,南边的笼子大门闩开始缓缓向上拉起,此时全场鸦雀无声,只有笼子内猛兽不断撞击大门的声音,氛围显得尤为紧张。 过了片刻,大门终于被撞开了,跑出来一头高大的野象,气势汹汹地踩得大地都摇摇欲坠。 这野象毫不停歇地直接冲向场地中央聚集的人群,敏捷的选手都撤向了两边,还有一部分来不及撤的,在野象前面狂奔,不多时,有几个终于被野象顶飞了,重伤倒地。 这野象获了一胜后又跑回场地中央,此时东边和西边各有10人左右,约坍、钰、海都在东边,这野象看了下东边,又转头看了下西边,突然向西边猛冲过去,那边的人群又疯狂地往西边跑去。 此时,约坍、钰、海都看清了野象的行动特点,几乎同时他们都向着野象跑去的方向使劲飞奔而去,约坍像一只猎豹一样箭一般地跑在钰和海的前面,钰和海非常惊讶地看着前面的约坍,他们想不到约坍跑得比他们还快,这个从不参加训练的人。 就在他们以为约坍会抢头功的时候,却发现约坍的目标并不是野象,而是野象前面被追赶的人群。 他很快跑到野象的头部旁边,就在野象用象牙要顶起前面的一个人时约坍一个箭步跳跃过去,一把抱住那个人送到旁边安全的地方,速度之快让所有人惊讶,看台上的人不禁在问:“这是谁啊?” 因为很多人并不认识约坍。 就这样斗兽大会出现了自开办以来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一个选手不在击败野兽而是在救人。 就在同时,约坍抬头望向野象,钰和海已经跑到了野象后面,此时野象刚好停下脚步,钰在它后面抓住它的尾巴,用一只手向后拉了一下,人却很镇静地站在那里,好像在和它打了声招呼。 这野象随即向后快速转过身来,见有一个人如此淡定地站在那里,它向钰抬起前腿并且吼叫了一声,算是威吓一下。 钰不仅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逃跑,而且毫不畏惧地面对野象双手抡起了那根巨大的狼牙棒,准备迎战。 野象马上使用它的象牙去顶钰,钰一动不动抡起狼牙棒狠狠地向象牙袭来的方向砸去,“砰”的一声,一根象牙被钰当空敲掉,看台上发出了雷鸣般的喊声和掌声。 野象忍着剧痛,发出可怕的吼声,狂躁着要发动更猛烈的攻击。 但还没有等到它开始攻击,一个矫健的身影抓着象尾从背后翻跃而上,就像一只猴子已经闪电般跳上了象背,原来是背着盾牌的海。 他手里拿着弓,一个空翻站到了野象头上,张弓就往它的眼睛射了一箭。 野象痛不欲生,但还是向钰发出了猛烈的象牙攻势。 钰还是给它一棒就敲下了它那可怜的仅剩的一根象牙。 经不起这次打击,它轰然倒地。 围着它的人开始发疯似地使用他们的武器去进攻以求得分,什么矛啊、镖啊、棍啊都一起上了。 但野象并不甘于被击败,很快站了起来,周围围攻的人一阵惊慌。 它狂野地用象鼻卷起了几个人甩飞过去,无比狂躁,连续卷飞了好几波。 此时海又跳到了它的头上,张手又射瞎了它的另一只眼睛,它无法忍受这次剧痛,前腿跪地,瘫在地上。 这次不等周围的人群围攻,钰抡起他的狼牙棒,重重地砸在它的头上,制服了野象。 钰的粉丝团们在看台上发出放肆的尖叫,钰两手向天上举了举,表示自己获胜了。 第四章红色犀牛 场内的伤员被迅速抬离现场,还有部分选手退出比赛,离开斗兽场,剩下的选手只有20个左右。 不出片刻,西边关着猛兽的笼子的门闩正隆隆地缓慢往上升起,大家知道第二只猛兽即将要出笼了。 在大门打开的瞬间,大家看到一团火红的影子奔驰而出,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所有选手疯狂往东跑,因为来不及往两边撤了,几个不幸的人已经被它撂倒了。 冲击了一阵后,这猛兽终于停了下来,打了一个响鼻。 大家惊魂未定,弯着腰喘着粗气,抬头看时,却发现原来是一头犀牛,红褐色的皮肤就像一件厚厚的铠甲披挂全身,头顶上的角闪闪发光,四肢是如此健壮。 大家感到遇见了难对付的家伙,纷纷都拿起了盾牌,来迎接可能到来的撞击。 大家把犀牛围成一圈,小心翼翼地走近,有几个率先动手,向犀牛扔去矛和枪,在碰到犀牛的皮肤时,却像碰到了铜墙铁壁一样,纷纷被弹落到地上。 犀牛被激怒了,就撞向他们,把他们撞飞10多米才跌落。 有人从背后拿刀砍它,毫发未伤,它迅速转过头来又是一阵撞击,几个人又被撞飞了10来米。 海去选择了一个极佳的位置张弓射出几箭,碰到犀牛的皮肤也只是擦伤而已,其中一支箭冲着它的眼睛而去的,也被它一甩头甩掉了。 这时有两个胆大的拿着小刀跳上了犀牛背上,犀牛使劲地扭动身体想把他们甩下来。 这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抓住时机,狠命地把小刀刺向犀牛的后背时,小刀弯曲了,犀牛一点事都没有,他们也逃脱不了被甩飞的命运。 就在大家愁眉不展之时,钰和海进行了一次合作,因为犀牛一直在动,打转、撞击,海无法瞄准它的眼睛这一弱项。 海到预定的位置瞄准,而钰选好方向拿起狼牙棒使出全部力气砸向犀牛的后腿,却吃惊地发现犀牛的腿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它还是感觉到了疼痛,猛地转过身来面对钰。 它卯足了劲用头上的角顶向了钰,而钰并没有后退,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用双手牢牢地抓住了它的角,并没有被撞飞,而且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处,与犀牛形成了对峙之势。 一个十四岁少年的力量竟然与一头犀牛的力量相抗衡,也真算得上是大力士级别的人物了。 这时海瞅准时机,嗖地射出一箭,箭锋划破空气,闪电般钻进了犀牛的眼睛,犀牛一吃痛,疯了一般地跑了起来,而钰却来不及松手,那两只手像与它的角黏住了一般,就随着犀牛的狂奔,像一面旗帜一样在犀牛的头上上下波动。 犀牛的速度是如此之快,让钰处于一种极其危险的境况。 在这整个战斗过程中,约坍虽然拿着盾牌一直在防护,但体内觉醒的那股力量却在慢慢扩张,与周围人使用的力量、以暴制暴的氛围完全不同。 实际上他很想现在就离开这斗兽场,这不像是他待的地方。 这时他看到钰极其危险地被犀牛角钩着狂奔,他毫不犹豫地快速向犀牛的方向奔去,速度之快让人惊叹。 他慢慢跟上了犀牛,然后用力一跃,坐在了犀牛身上,这犀牛此时只顾自己亡命般跑着,约坍深吸了一口气,两只手按在了犀牛头上。 过了一会儿,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犀牛慢慢平静了下来,放慢了脚步。 这正是此时约坍的意念,他突然发现一般的野兽是能顺服于人的意志的,但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两只手能发出这样的力量,能起到这样的效果,毕竟他也只是尝试这样做而已。 犀牛停下了脚步,他把钰抱下来,全场所有人并不知道约坍是怎样办到的,只觉得约坍在有意隐藏自己的实力。 他刚把钰放在安全的地方,其他选手又把犀牛围了起来要攻击它。 犀牛又被激发了野性,对着人群用角蛮横地顶着,又有几个人受伤了。 余下的人见斗不过犀牛就往原来待的地方,就是海射箭的地方跑去,犀牛疯狂地追着他们,从背后用角又撂倒了几个,并且张嘴发出可怕的喊声。 眼见其他选手都要被犀牛踩在脚下,看台上鸦雀无声,每个人都愁苦地揪着一颗心,等待悲惨的结局。 这时犀牛再一次张嘴发出恐怖的喊声,但还没发完就戛然而止,并且强壮的身躯突然倒了下去,张着的嘴巴里还插着一根箭矢。 大家明白了,这箭是海射出来的,海抓住机会,一箭要了这犀牛的命。 看台上海的粉丝团尖叫起来,虽然比钰的粉丝团声音要小很多,但这声音已经不小了。海向他的粉丝团挥了挥手来庆祝自己的胜利。 这时钰也慢慢恢复过来,与此同时裁判员的声音出现了:“最后一只野兽不是一般的野兽,它野性十足,极其凶残,它叫豪彘,本来是献给某天使的祭品,后来发生了重大变故,它就一直在荒野流浪了几百年,直到被我们抓获。我建议你们放弃这比赛。” 看着刚才斗犀牛留下的残局,裁判员发出了这样的建议,同时也是警告。 但还是有10名选手留了下来,包括约坍、钰和海。 他们看着那些无力地依靠在墙上的伤员,惨白的面孔上那两只惊恐的眼睛望着这10个人,似乎在劝他们放弃比赛,但他们已经选择了拼死一搏。 第五章豪彘 这时北边的大门打开了,并不像之前两只猛兽那样不停地撞击大门,从门后面慢悠悠地走出一只像野猪又不像野猪的怪物,远远看去跟一般野猪很像,只不过好像是一只白色的野猪,而不是常见的黑色。 慢慢走近以后发现头部和臀部是黑色的(就像现在浙江金华的两头乌一样)。 与一般野猪最大的不同是它身上长的白毛,不,与其说毛,还不如说是又尖又硬又粗的荆条,就像刺猬一样,布满全身。 每一根毛,哦,不,每一根荆条都像战矛一样直挺挺地插在那里,都是进攻的武器。 这样一只怪物慢慢地走到他们跟前,所有人都在颤抖,直冒冷汗,两腿发软。 看台上一片空寂,好像没人了一样,因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场面。 豪彘把头来回转了一圈,好像在打量着他们,尖锐无比的獠牙在转动的过程中闪着寒光,鲜红的眼睛正在搜索第一个它要虐杀的人。 面对极大的危险,这10人不知不觉围成一个半圆形,以便在某人被攻击时,旁边的人能相互救应。 10人的身手已经是所有选手中最顶尖的了,他们一面拿盾一面拿着武器去迎接极限挑战。 豪彘选了一个正中的目标冲了过去,中间的人迅速往两边散开,而两端的人也迅速向他发起攻击。 豪彘没讨到好处还挨了几着,有些恼火。 它又试着往半圆的一端冲去,同样,一端的人迅速离开,另一端的人抓住机会又给了它几着。 它更恼火了,但一下子又没法子破解这阵势,而大家也不敢接近它去主动攻击,因为怕它满身荆条般的硬毛,所以暂时就僵持在那里。 不久,豪彘又发起了攻势。 这次它改变了进攻方式,它先跑到一端,但并不去拱那端的人,而是沿着阵形的弧度跑去另一端,一边跑一边用它那矛一般的毛去刺撞敌人。 所有人的盾牌都喀喀作响,有几个还被撞倒在地,其中一个还飞到了三米之外。 它就这样跑了几次,撞击了几次。 但这些选手都是出色的战士,借着盾牌的防护,并没有被击败,还趁机扔了长矛和飞镖,虽然都被硬毛挡落在地,没怎么伤到它,但是却慢慢激怒了它。 它开始越来越狂躁地在他们面前来回走动着,最后停在了半圆形队伍的正中间前方。 他们惊奇地发现,豪彘的肚子越来越鼓,肚子上的皮肤也越来越红,好像肚子里有盆巨大的火炭在里面越烧越热,直到把肚皮照得通亮。 就在所有人都被这场景震住的时候,海突然感觉不对劲,大喊一声:“快闪!” 话音刚落,豪彘就已经张大它那丑陋的嘴巴,喷出了熊熊火焰。 海和钰刚好站在队伍的两端,海敏捷地跳上了旁边的青铜柱,爬了上去,而钰向旁边就地一滚,躲在了一座石台后面。 其余的人都被不同程度地灼伤到了,而约坍却刚好站在队伍的最中央,正对着豪彘,他无处可逃。 他条件反射般的转过身,缩在那里,觉得自己肯定会被烧死了。 但奇迹发生了,他并没有被灼伤,哪怕是一点点,只是感觉异常的热,他十分疲惫地坐在了地上。 不错,正是他挑选的狮皮衣服挡住了这熊熊怪火,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刚才绷紧的神经。 当他再睁开眼睛时,只见满地都是被灼伤的少年们,正发出痛苦的哀嚎,像被随意丢在地上的受伤的蚂蚱,垂死挣扎着。 而豪彘正缓缓向这些伤员走去,此时的看台上也像沸腾的开水一样,似乎每人都在说话,犹如潮水般撞击着约坍的耳膜,再加上眼前的惨状,他的内心变得无比悲愤。 这时豪彘走向一名倒在地上的伤员,约坍似乎能听到从它肚子里发出的咕噜噜、咕噜噜的响声。 它走到那名伤员前面,那名伤员用手肘撑着地颤抖地往后退缩,他的脚已经无法行走。 豪彘用鼻子嗅了嗅渗着鲜血的腿,眼睛露出超级贪婪的欲望,而那名伤员极度惊恐的眼神说明了他已经知道怎样的命运会临到他。 豪彘张嘴就咬掉了那只伤腿,伤员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在这声音里,它抬起头,咬起了这腿,好像还特别享受这嚎叫声。 这腿被它吃得很快只剩一只脚在它嘴巴外。 旁边约坍坐在那里无力地目睹这凶残的场景,发出了一声深深的叹息。 这叹息声被快要吃完腿的豪彘听到了。 它扭头一看,原来还有一个人并没有倒地而是坐在那里,它开始朝约坍走去。 看台上的所有人都非常紧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巴不得约坍飞一般地逃去。 但此时的约坍四肢无力,瘫坐在那里。 豪彘一步一步地走近,它打算像吃那只腿一样把约坍凶残地吃掉。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约坍都能闻到它身上那股难以忍受的臊臭味…… 第六章圣环光芒 当它张大嘴巴要咬下去的时候,约坍内心深处觉醒的那股力量,此时却像一只闪光灯一样,闪一下,闪一下,发出越来越强的光亮,最后像一圈淡淡的光环一样围绕在他身上,每闪一下,豪彘好像受到重击一下往后退一步,最终让它不敢靠近约坍。 看台上的人无比惊奇地看着这光环,而此时的约坍却像入定了一般一动不动,他现在的意识不知道进入了怎样的环境,遇见了怎样的情形。 他并不知道自己被一圈光环围绕,也不知道实际上觉醒的这股力量已经在这次斗兽大会期间得到升华,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 豪彘面对这光环,被一种莫名的恐惧笼罩着,它想远离眼前这个人,转身向另外的伤员走去,内心邪恶的欲望在怂恿着它去凶残地吞吃人类,哪怕现在战斗还没结束,它无法控制自己的冲动。 此时约坍缓缓睁开眼睛,似乎体内稍微有所恢复,他看到豪彘正走去吞吃下一个伤员,一股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他站了起来,他只想去阻止豪彘,他踉踉跄跄地赶上豪彘,站在伤员的前面,面对着豪彘,躲在一边的钰和海也被约坍的大无畏精神所折服。 这时约坍又伸出了他的手,右手手心向着豪彘,他的意念在命令豪彘服从他,不再去吞吃伤员,并且安静地卧在他旁边,可能豪彘已经受了邪恶的印记,并不像红色犀牛那样服从约坍的意念,但它也不敢进攻约坍,因为有那光环的保护,就这样对峙在那里。 不多久,这如死般的沉寂被一支利箭打破,这利箭划过天空,“嗖”得一声正中豪彘的耳朵,顿时鲜血四溅,这是它第一次染上了自己的鲜血,也是选手们对它的第一次有效攻击,之前只有防守挨打的份。 原来站在青铜柱顶上的海,抓住豪彘一动不动站在那里面对约坍时的机会,射了一箭。 豪彘中箭后,野性大发,剧烈的疼痛让它在原地暴躁地打转,口里吐着白沫,鲜红的眼睛此刻似乎快要滴下血来,过一会儿它猛得停住,狂野地向着箭射来的方向奔去,海在它跑的进程中连射了三箭都没有射中,要么被它的硬毛挡开了,要么就是射在了地上。 豪彘的速度是如此之快,瞬间就跑到了青铜柱那里,使劲地扑向海,因为海站在青铜柱顶端,它跳的高度与顶部相差得太远,但它野性十足,就像一只猛狮发怒一样一次次扑向海,却够不着。 它绕着青铜柱走了一圈,然后猛地扑上去,在扑到最高处的时候,这次还喷出了火焰,这火焰向上蹿上去,海赶紧向上跳了一下,火焰刚好蹿到青铜柱顶部他原来站的地方。 豪彘见伤不到海,再一次扑上去并喷出火焰,海还是跳了一下,但他发现火焰的高度没有原来那么高了,豪彘不停地跳着并喷出火焰,但火焰的高度越来越低,原来它喷吐的火焰也会有耗尽的时候。 海眼看着它越来越疲惫,动作也慢了许多,这时他搭弓射了一箭,射中了它的鼻子,鲜血四溅,它变得更加狂躁,继续不停地扑上去并喷火,一副非要把海吞吃了的架势,即使它的力量现在越来越弱。 不过这青铜柱被它的火焰不停地烧着也越来越热,海在上面也感到越来越烫,随时有可能被逼下青铜柱,那他就成了豪彘的口中之物了。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石台后面的钰偷偷向青铜柱这里慢慢摸来,刚走了几步,前面却射来了一支箭,原来是海,本来钰想趁豪彘衰弱之际杀了它,那么他就是冠军了。 可是海也发现了钰的意图,他不想自己快到手的猎物被钰抢去,只要再坚持片刻他就能射死这豪彘,所以他在警告钰。 在名利面前,他们已经不可能再合作,只有竞争,如果不是比赛,可能也会以命相搏。 钰不顾海的警告,快速跑向青铜柱,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一把刀,海显然有些急了,他下决心要趁早杀死豪彘。 他张弓又是一箭,正中豪彘的眼睛,这豪彘忍着剧痛还在重复之前一样的动作,就像机器人进入了死程序,不停地重复相同的动作,也全然没发现钰已经出现在它身边。 就在它再一次扑上又下落的时候,钰已经直直地举着刀站在了它的下面,因为钰发现只有它的腹部没有硬毛而且皮肤柔软,就这样它重重地压在了钰所举的刀尖上,再也没起来。 海想再搭弓射箭时,发现它已经死了。他收起弓,恨恨地说:“这次算让给你,看你以后能坚持几年,迟早有一天,你的实力要在我之下。”他跳下热得发烫的青铜柱,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时裁判员和几名工作人员快速跑进斗兽场,把钰身上死去的豪彘的尸体搬开,发现钰还在那里喘着气,他们把钰扶起来,举起他的右手,大声喊着说:“今年斗兽大会的冠军是钰……” 看台上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无数粉丝团的尖叫声,他们看了如此惊心动魄的人兽大战,觉得很过瘾,有说不出来的快感,异常兴奋,异常激动,工作人员已经在防备这些观众此时会有暴力行为。 而约坍目睹眼前的这一切,并不像周围人那种麻醉后的狂欢,他只觉得自己身处一片无际的沙漠之中,找不到一丝有生命的物体,即使有几棵树,也是枯死的,屹立在那里像是对曾经发生的一切发出无声的控诉。 一阵风沙吹过,他只感到无边的寂寥、空荡,无奈又无助,只预感到沙漠会不可逆转地继续发展下去,这些人暴力摧毁、制造沙漠,还在放肆地夸耀自己的暴力,最终自身也会被这自己一手制造的沙漠所掩没。 约坍现在只想回到自己的帐棚,好好地睡上一觉,因为按惯例所有选手要参加晚上举行的庆功晚会。 第七章晚会开始 傍晚六点半,蛋黄般的太阳挂在西方的天空,正慢慢掉进如同怪物牙齿般的崇山峻岭之中,晚霞就像丝带一样萦绕着这些怪物牙齿,颜色从艳红逐渐变为淡黄色,青蓝色的夜幕就像一件巨大的窗帘在天空自东向西被造物主拉开,天很快就要完全黑下来了。 一堆篝火,在梯形山山脚被点燃,正发出越来越亮的光芒,篝火旁边已经三三两两出现了一些姑娘,而我们的勇士都还在呼呼大睡,因为他们实在太累了。 月亮也升起来了,不是满月,天空似乎还有一些薄云,使这月亮如同蒙了一层细纱,显出一圈朦胧的光晕,清柔的月光洒在这辽阔的原野上,晕染了原野上各式各样的野花,还有穿梭在这野花间的姑娘,让人产生一种不太真实的迷幻感。 这些姑娘从五颜六色的花丛间穿过,心情很好,因为将要有她们喜欢的事,在这篝火晚会上会让她们接触到喜欢的人,有些还一边走着一边哼着歌。 在那些已经在篝火旁边坐下的姑娘中,其中有一个姑娘正孤单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地盯着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她的身体一动不动,似乎脚下的大地都比她更活跃。 她不跟任何人的眼光接触,偶尔有少数几个认识她的跟她主动打招呼,她也只是报以微微一笑,那双眼睛在看人的时候,仿佛也是静止沉默的。 如果你观察她眼睛再稍微久点,你很快会发现,她的眼睛很快就会蒙上一层淡淡的水光。 她叫宸,从前她家在整个家族中还算中层,但几年前家道中落后,变成了底层,她也从一个有生气的乖乖女变成了沉默寡言的人,在人群中表现地格外的弱势。 即使今晚这样欢乐的时刻,她也觉得不属于自己,欢乐不会降临在她头上。 这时她抬起头看见前面有一个颈项上带着象牙圈,头上插着两朵刚摘的野花,微笑着向她走来的小姑娘。 她叫玥,年龄十五岁上下,与宸差不多,之前两人有过交往,父母虽然不是什么族长,却也算是贵族。 她走过来,欢快地和宸打了声招呼,就坐在了宸的旁边,“嗨,好久不见!”宸望着她说:“你又变漂亮了。” 玥心里很高兴,表面又装作很淡然地说:“真的吗?是我人漂亮呢?还是衣服漂亮呢?”宸瞪了她一眼,“总之你漂亮啦!” 玥见状,赶紧把话题转移了:“昨天来我家做客的一个叔叔,衣服穿得太邋遢了,我看着很恶心。” 宸盯着玥身上那件精致的丝质长袍,酸溜溜地说:“哪有都跟你家一样的条件啊!”这句话让玥心里有些喜滋滋的,但她还是谦虚了一下:“也没什么啦!” 就在此时一句很阴冷的话钻进了她们的耳朵:“不就是一件衣服吗?有什么好骄傲的!” 说话的是一个很漂亮长着瓜子脸的女孩,她叫茹,年纪与她们相差不大,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们旁边,左手戴着象牙手镯,两只耳朵也都戴着象牙耳垂,虽然家境比玥家差些,但穿着打扮却丝毫不差于玥。 玥对这句话很敏感,摸着自己项上的起码缀满了几十根象牙的象牙圈,反击说:“那你有这样的象牙圈吗?”茹还是那样面无表情,冷冷地说:“不要仗着父母有几个钱,在这里得瑟!” 玥开始涨红了脸,说:“我父母有钱怎么了,为什么针对我?我哪里得罪你了?” 茹淡淡地说:“我就这样!”玥感到脆弱的心被伤害到了,说:“你……你再说一句”,但又说不出来,差点要哭出来了。 这时一直在旁边观战的宸赶紧接口说:“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吵啦!有什么好吵的!” 大家都沉默了,气氛显得很尴尬,这时宸很想找个话题打破这种尴尬,但又一下子找不到让她们两个都感兴趣的话题,显得很着急。 过了一会儿,突然她好像是找到了。她对突然陷入安静的玥和茹说:“唐好像有女朋友了!”这句话真的收到了奇效,虽然这只是她编的谎言。 “唐!”两个人异口同声喊着说:“不可能!”宸煞有介事地说:“前几天我看到唐和两个女孩坐在河边不知道在说什么喔。 第二天,其中一个女孩就和唐肩并肩在路上边走边聊,聊得还很开心哪!” 茹不以为然地接着话说:“这又不能说明什么,对唐我还是有点了解的,之前我向他暗示了好几次,表明我喜欢他,他理都不理我一下,我就像在冬天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与女孩子有说话也不代表他就喜欢那女孩子了!” 这时玥也插话了:“是的哦!有一次我自己觉得打扮得最漂亮的一次,站在他面前,他却不心动。 我有意叫他帮我个忙,想借机跟他聊几句,谁知他快速帮我把事做了,扭头就走,气死我了……”玥不由自主地还娇嗔地跺了一下脚。 宸幽幽地接着说:“我早就觉得他怪怪的,冷冷的,不搭理人,这几年他不喜欢跟人来往……” 不等宸把话说完,玥激动地插话道:“对哦!三四年前我还记得唐还跟我们打成一片的,他是族长的儿子,各方面又很优秀,很讨女孩子喜欢的。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变成这样,像个怪物,唉!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不知道他喜欢哪个女孩子。” 宸被打断后,自己陷入了沉思,好像在使劲回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她开口道:“大概三年半前,唐有段时间老是往树林跑,你们记不记得? 每次回来,我们就发现他面部表情变傻了一般,但我们又不知道他内心经历了什么,后来慢慢地我们看到他的机会越来越少,是不是?” 旁边站着的茹嘟哝着说:“我很讨厌他现在这副样子,真的。”宸若有所思地说:“到底是什么让他变得古怪了呢?” 玥这时突然很平静地说:“可能他不喜欢过我们这样吃喝玩乐的生活,他在寻找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第八章离开 突然对面传来几个男孩的叫声:“族花!族花!……”她们三个抬起头,原来白天参赛的几个选手已经来到了篝火旁边,冲着茹在喊,因为茹是家族里最漂亮的一个女孩了。 茹的反应很平淡,反而玥觉得自己做了陪衬显出很不是滋味的表情。玥于是把话题又拉回到唐身上,说:“你们说什么样的女孩才配做他的女朋友呢?” 宸阴阴地答道:“老是不找女朋友,会不会是同性恋呢?不管他,你们想找怎样的男朋友呢? 我真想找一个像钰一样走起路来大摇大摆的,一看走路的样子,以后一定是又有钱又有势的。” 说着眼睛流露出神往的神情。茹不假思索地说:“我现在很喜欢双眼皮,要找,只要是双眼皮就够了。” 玥情绪有点激动地说:“你男朋友都换了十几个了,每次说喜欢都换一个部位,变态啊!” 话刚说完,对面好像打起架来了,只听见一个女的很尖锐地说:“你向我道歉!” 原来刚才叫着“族花”“族花”的那几个男孩,其中有一个走过时,碰到了一个叫“婷”的女孩,十五六岁,留着一头短发,她父亲是另一个家族的族长。 婷见这男孩不道歉,上去就给他一巴掌,嘴里还叫着说:“我有一班人,下次见到你一次就揍你一次,道不道歉?” 然后举起手来还要再一巴掌打去,那男孩见状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很委屈地走了。 因为实际上是婷故意使脚去绊他的。婷哈哈大笑起来,跟着她的男孩和女孩也都嘲笑那被打的男孩。 婷继续往前走,走路的样子就像个男孩,一边走一边嘀咕着:“这几天有些事老是让我蛋疼!” 这时她的身边传来一句很粗声粗气的话:“蛋疼?你有蛋吗?” 婷很生气地转过脸来,刚要发作,一看原来是钰,赶忙贴上热脸,很热情地说:“原来是老大啊!今晚可以请你跳舞吗?”钰挥挥手说:“再说吧!”就径直走了。 这边的宸充满羡慕地说:“婷好有大姐大的气派啊!如果我像她一样就好了!钰真威风,以后嫁人能嫁给他多好。” 玥受不了她正流露的这股欲望,说:“今年斗兽大会,我觉得唐很厉害,连钰都是唐救下来的。” 此时宸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不耐烦地答道:“有什么厉害的,他倒是拿到冠军啊!今年的冠军可是钰的。我觉得他就是个傻子,什么名誉、利益都没拿到。” 这时茹叫了起来:“看,锦来了!”只见对面走来一群人,中间那女孩,十五岁左右,除了颈项上那条精致的象牙圈外,头上戴着玉箍,两只耳垂上挂着玛瑙耳坠,两只手上还戴着玉镯,一身紫白相间的长袍让她越发花枝招展。 她也是一个家族族长的女儿,每年晚会都会来发钱。这不是做慈善,她是来炫富的。你看她这一路走来所摆的姿态就略知一二了。 她站住了,举起一块木板,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贝壳(那时候的钱),叫着说:“今年的规则,打一巴掌给一枚贱钱,打两巴掌给一枚贵钱,先到先得!” 话刚说完,跟往年一样很多人蜂拥而上,接下来就听见满耳朵噼噼啪啪声和锦听着这些声音发出的心满意足的可怕笑声。 宸和茹也冲进去了,宸拿到了三枚贱钱和一枚贵钱,茹拿到了两枚贵钱。她们所付的代价就是两个被巴掌抽得像红苹果的脸蛋,看上去很好看,却让人感觉很变态和扭曲。 这时约坍已经到了晚会现场,看到这一幕,他摇了摇头,然后就去找座位了,因为晚会马上就开始了。 参赛的勇士和姑娘们都陆续到齐了,他们在找座位,基本上都是找离自己喜欢的人近的位置。 所谓晚会,就是围着篝火跳舞、喝酒、聊天,最后的**就是给今年斗兽大会的获奖者颁奖。 所有到场的人跳了几支集体舞后,接下来就是个人独舞,只要人愿意轮流上去跳就行了。 这时上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其他家族的,穿着一件覆盖面积很小的内衣,差不多可说是没穿了,跳着一支极其妖艳的舞蹈。 玥憋不住了,说:“哦,太暴露了吧!她想吸引男孩,做法也太过分了吧!”不知道触动玥什么神经了,让她如此不平。 不过确实吸引了很多目光,跳完后有好几个男孩主动跑去献殷勤。接着又上去几个跳着差不多的舞蹈,因为她们的愿望都差不多,跳起舞来也就这样了。 约坍左边不远处坐着钰,今年的冠军,自然有很多女孩蜂拥而去,花团锦簇,想做他女朋友的都要排队,再加上他那些跟班,氛围格外热闹。 几杯酒下肚,钰开始炫耀自己的光辉经历了,“我的第25个女朋友,刚开始约她,就是不理我,假正经,后来有一天晚上我把她带到了草地,直到她被我按倒在地”…… “按倒在地?”周围的人异口同声地说。这些人特别爱听这种涉及别人隐私的话,百听不厌,眼下正伸着脖子想再听一遍精彩的故事。 钰说得更带劲了,显得自己很出众,“那天我们在月光下饱餐了一顿,然后去划船,划到一块草地就上了岸。 她在我前面跑,我在后面追,追上她后,我把她按倒在地”,钰有意停了一下,周围的人吞了一下唾液,焦急地等着下文。 钰慢悠悠地说:“我想要回去了,这么晚了,我一起身,她把我按倒在地了!”周围的人爆发出响亮的笑声,而钰得意洋洋地看着他们。 约坍觉得自己有点抗拒这种氛围。再看看右边,坐着的是茹和她的一些朋友,一个男的说:“我以前做过你的男朋友。”茹说:“我怎么不知道你做过我的男朋友?” 那男的说:“你交过的男朋友太多了,早就把我忘了。”茹说:“那又怎样?” 其中有一个男的起哄说:“来,讲一讲你的第一次。”茹毫不忌讳:“我交的第一个男朋友,在我与他发生关系后的第二天见面时却变成了陌生人,他好像就不认识我了一样。”周围人“哦”了一声。 还有一个说:“你的每个男朋友在你身上都花了很多钱吧?”茹得意地说:“那是,穷光蛋我不要。” 约坍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想起身离开,玥却主动过来请他跳舞,他不好拒绝,陪玥跳了一支舞。跳完后,他实在不想再在这种氛围的地方待下去了。 快步走到门口,碰到一个很猥琐的男的幸灾乐祸地笑道:“怎么,没人要?哈哈哈哈,也是一个没本事的人。” 约坍一看这人不像钰这种有很多女孩投怀送抱的人。现在讲究物质享受是大多数女孩的特点,估计没有一个女孩会找他,但他的内心却渴望像钰一样,实际上又不可能。 约坍内心感到一阵悲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理会这个人,独自一人远离而去。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