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重生之小侍妾》 第一章 重生了 陈潇潇睁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重生了? 她看着自己消瘦的小手,狠狠咽了下唾沫,闭眼睛默念一声,闪进了空间,哈哈哈,幸好,空间还在。 上一辈子,她因为不会收敛,听信了她堂姐的话,把空间告诉了她,后来整整十年,都被囚禁在黑暗的房间里。 那个神秘人将她得父母都控制住,想逼她交出空间,可是,她根本不知道怎么交出来,后来惨死在那个黑暗的密室里。 陈潇潇趴在地上,欣喜万分,而又恨意满满,两种情绪夹杂其中,使得她浑身颤抖起来,整整持续了小半个时辰才停止。 她站起来,摸了摸空间里储存的东西,满意地笑了,这些东西都是原来没有的,也不知道为什么里面多了很多大米,不管如何,这也是一件好事。 她闭眼倾听,确定周围没有声音,才从空间里出来。 周围没有任何人过来,有的却是猪圈里猪打呼噜的声音,陈潇潇想起来了,因为没有干够活,她被奶奶李氏罚睡猪圈。 这还是她那个堂姐陈玉儿出的主意,陈玉儿向来看她不顺眼,不对,是看他们三房不顺眼。 她想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重生到她十三岁的那年了,因为没干好活,睡了猪圈,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睡在猪圈里。 陈潇潇自嘲地笑了下,随后看到了猫着腰在猪圈前面的小李氏,她的娘亲。 是了,上辈子也是娘这个时候过来的,在饭桌上偷偷藏了一个馒头,拿过来想让她吃,却被陈玉儿发现,后面李氏发了好一顿脾气。 陈潇潇心口一阵疼,她坐在地上抽了一口凉气,却闻到一股臭味,差点吐出来。 “潇潇,快出来。”小李氏忍不住捏着鼻子,心疼地看着陈潇潇。 “娘,你怎么来了?”陈潇潇飞快地跑出来,往她身后看去,牵着她娘的手往猪圈后面走。 两人到了后面,小李氏才把馒头拿出来,“娘怕你饿肚子,特意给你留了一个馒头,你快吃。” 陈潇潇接过馒头,假装往自己袖口塞,其实是偷偷把馒头扔到空间里了,她不会再像上辈子一样,傻傻地跟自家娘推来推去,最后被陈玉儿发现了。 “你快吃。”小李氏催她。 “娘,你赶紧回去,别被人发现你过来了。”陈潇潇想让她在没让人发现之前走掉,上辈子就是因为她娘过来给她送馒头,被陈玉儿诬陷头东西,后来奶奶拿棍子打了娘一顿,娘小产了。 陈家三房只有陈潇潇一个女儿,生她的时候她娘难产,后来身体一直不好,十四年肚子一直没有动静,一直不被李氏所喜,加上儿子一直不肯休妻,李氏更是恨上了小李氏。 不过陈潇潇反应得迟了,陈玉儿的声音已经响起来了,“三婶,你和潇潇在干什么?在偷吃什么?” 小李氏浑身一僵,心虚地说,“没,没偷吃,玉儿你小声一点。” 陈潇潇握着她娘的手,朝她眨眼睛,拍了拍她得手,想让她不那么紧张,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馒头已经被她丢到空间里了, “我明明听到你让二姐快吃的,你是不是偷了东西。”陈玉儿大声地喊着,“奶奶,奶奶,二姐不听你话,偷吃东西了。” 可恶,陈潇潇跺跺脚,想去捂住陈玉儿的嘴,李氏已经听到声音了,人没到声音就嚷嚷起来了,“谁敢偷吃东西,胆子肥了是吧?” 李氏圆滚滚的身材挤进来,陈家其他人也被吵醒了,纷纷往猪圈过来,陈潇潇的二婶王氏挤在最前面。 陈潇潇的爹陈大江也在其中,小李氏过来送馒头他是知道的,他担忧地上下看了小李氏一眼。 陈潇潇一个一个看过去,果然还是和前世一样,这些人一遇到三房的事情都像打了鸡血似的,等着看笑话。 她忍不住往回缩了缩,两辈子了,她还是对自己这个奶奶害怕。 小李氏弱弱叫了声娘,声音像蚊子般大小。 李氏狠狠瞪了小李氏一眼,“好啊你,你怎么在这?” 陈玉儿看见人都来了,得意地朝陈潇潇吐舌头,大声对李氏说,“奶奶,三婶偷拿馒头给二姐吃。” 陈玉儿的娘王氏,也就是陈潇潇的大伯娘,不等李氏说话,嘁笑一声,“三嫂平常看着胆小,竟也会偷东西。” “我、我没有。”小李氏紧张地说。 显然没有人信她,李氏恶狠狠地瞪着小李氏,“她说的可是真的?你这恶婆娘竟然敢偷吃家里的东西给这赔钱货吃。” “娘,你就饶过她这一回吧。”陈大江拦在母女二人面前,祈求李氏。 陈大江这么一说,仿佛不打自招。 陈潇潇抬头看向她的爹爹,一个老实得不能再老实的汉子了,却也是疼爱妻儿的好男人,上天为什么对他这么不公呢。 “奶奶,我娘没有给我送东西,也没有偷。”陈潇潇站出来坚定地说,消瘦的小脸显得更加苍白。 “我明明有看到三婶塞给你一个馒头的,肯定在袖子里。”陈玉儿第一个摆明不信,站出来要搜她得身。 “让玉儿搜搜吧,反正也少不了一块儿肉,玉儿,也凑近她嘴巴那闻闻,有没有味儿。”王氏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慢条斯理地说。 “是,娘。”陈玉儿搓搓手,走到陈潇潇面前,趾高气扬地看着她,伸手就去翻她得衣袖。 小李氏紧张得手有些抖,她紧张地看着陈潇潇,心里划过一丝绝望。 陈大江只是默默扶着小李氏,这会儿一言不发。 就在众人以为这件事是铁板钉钉之后,陈玉儿大呼,“不可能,我明明看到的,怎么会没有!” 陈玉儿翻了好多遍陈潇潇的衣袖,都没有翻出来,她看了眼镇定的陈潇潇,怒了,“你把馒头藏哪里去了,刚才我明明看到你塞到衣袖里去了,你是不是趁我们没注意,偷偷吃完了。” 说着,陈玉儿又想去掰陈潇潇的嘴。 第二章 陈玉儿失算 陈潇潇吃痛躲开,委屈道,“大姐,你干什么掰我嘴巴,你搜身也搜了,没有搜到东西就开始说我,你说你刚看到我塞到袖子里,那我怎么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吃东西的?” “我……你,反正你肯定藏起来了。”陈玉儿不依不饶。 这时李氏的二儿子,陈大河打了个哈欠,觉得忒无聊了,大房这丫头也真讨人厌,他最看不惯大房,他嘲笑道,“大丫,你这也太离谱了,你是觉得我们太无聊了是不是?大哥你怎么教的女儿,小小年纪就谎话连篇。” 陈大山抓着陈玉儿的手,拽过来就给了她一巴掌,陈玉儿杀猪般的尖叫声响起,在看到陈大山阴寒的脸的时候,捂住嘴巴,眼泪流了下来。 陈潇潇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反转,也是愣住了,大伯是觉得堂姐丢他的脸了吧,下手这么狠。 “你朝玉儿发什么脾气,看错了就看错了,打她干嘛。”王氏搂住委屈的女儿,推了陈大山一下。 “怎么不能打了,你再敢推你男人试试!一个赔钱货,打了就打了,有什么大不了的,王氏你给我滚。”李氏拄着拐杖重重地往地上敲,“大丫明天一天不许吃饭,敢说谎骗我。” “娘!”陈玉儿什么时候这么委屈过,她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乖,玉儿不哭啊。”王氏安慰着陈玉儿。 陈大河鼻子里哼一声,便骂骂咧咧朝屋里走。 李氏也是冷哼,“行了,都散了,老三你们两个也回去,二丫你继续睡猪圈去。” 众人没戏看自然回去了,李氏颤颤巍巍地走了。 留下三个人还在这里,陈大江,小李氏还有陈潇潇。 “要不,二丫,你还是和我们回去睡吧,这猪圈怎么能睡人。”小李氏见猪圈又脏又臭,实在不忍心看自家闺女睡在这里。 “不行,要是被娘发现,二丫以后就都要睡这里了,二丫,你乖,将就一晚上,明天就好了。”陈大江摇摇头,阻止了小李氏。 “我可怜的女儿啊。”小李氏泪流不止。 “娘,你回去吧,我就在猪圈在睡,没事的。”陈潇潇安抚小李氏一句,她的爹娘永远是最疼她的,可是,从来又不敢违抗奶奶的命令,这不知该喜还是忧。 “那你要小心,她爹,你去抱被子过来,咱就在猪圈外打地铺啊,不进去。”小李氏轻声和陈潇潇说着。 “不急,爹你先扶娘回去。”陈潇潇知道现在她娘是怀有身孕的,只是他们还不知道,这会儿估摸着才两个月。 “哎,梅娘,走吧。”陈大江牵着小李氏的手走了。 很快陈大江就把被子抱过来,席子也一起抱来了,他将被子铺好,才离开,期间没有跟陈潇潇说话。 陈潇潇打了井水,把手上脚上的脏东西都洗干净,才蹑手蹑脚地钻进被窝里。 她头朝着大院门,往里偷偷看了一眼,确定人都睡着了之后,拿被子盖过头顶,闪身进空间。 在空间里,她找到被她丢在角落里的馒头,咬了很大一口,馒头是粗粮弄的杂粮馒头,稍微有些噎嗓子,但她不在意,把整个馒头都吃完,才觉得整个人活过来了。 吃完馒头,陈潇潇打量着空间,里面的大米就占了一小半的位置,不过除了大米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看了一会儿,了解完情况,陈潇潇才出空间,她不准备动里面的大米,等以后有事留着救急用。 他们家现在还没分家,等到分家也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这些大米不能暴露出来,想到上一世她刚发现得时候,欣喜若狂,跑去跟陈玉儿说。 陈玉儿当时也很高兴,一家人还让她把大米都拿出来,可是当大米都拿出来之后,他们都觉得她肯定还私藏了大米。 那时候陈玉儿是怎么挑拨她奶奶的? 对了,那时候陈玉儿同样拿着她那大鼻孔对着陈潇潇,“二丫,你不能这么自私,你肯定里面还有大米,奶奶养你这么大,你怎么能把大米藏起来,不拿出来给奶奶。” 有了陈玉儿在其中一直挑拨,陈家人除了她爹娘,没有人相信她,都是逼着她交出大米,不然就要打死她。 她清楚地记得,他们当时那一副副贪婪的嘴脸。 后面是她拿头去撞墙,以死来证明自己,活活在床上躺了十来天,才没有再被逼问。 可是,也没能阻止他们三番五次过来打探,她知道没人肯相信她。 陈潇潇躺在被窝里,手心因为紧紧捂着,流了很多汗,她想了很久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 天蒙蒙亮,陈潇潇立马醒了,她起来把被子卷好,抱着被子去她的房间放好。 早上要干的活很多,陈家的活都指着她一个人干,弄早饭,喂鸡,喂猪,还有全家人的衣服都要洗。 幸好这时候,小李氏也醒过来了,小李氏进来厨房,见陈潇潇在生火,说,“二丫,你去喂鸡和猪吧,早饭我来做,等会娘和你一起去洗衣服。” 陈潇潇就要脱口而出你不能去洗衣服了,怕引起她娘的怀疑,生生忍住了,她沉默地去准备东西喂鸡。 等陈潇潇忙完,小李氏的早饭也做好了,说是早饭,其实就是米糊糊,乡下吃的都是糙面,细面根本没有。 陈家人陆续起来了,陈玉儿躲在房间里不出来,她今天不能吃饭,心里早已把陈潇潇骂了不止一万遍。 陈潇潇端了米糊糊出来,李氏给众人分了饭,众人都低头喝着,有的还闭着眼睛。 大房两个儿子,陈宝,陈玉,一个女儿陈玉儿,分别排行老大,老三,二房一个儿子一个丫头,老二陈喜,三丫陈思思,三房就陈潇潇一个,她在丫头里排行第二。 此时男孩都一副没醒的样子,而三丫不敢说话,小口小口喝着米糊糊。 陈家男人们喝得很快,把碗一放,各自出门去了。 陈大山,陈大河都是好吃懒做的,他们相邀出去根本不是为了干活,只有陈大江一个人去了地里。 第三章 打赌 等众人都吃完饭,收拾了桌子之后,陈潇潇才和小李氏一起去河边洗衣服。 陈潇潇拿着两个桶,桶里装着衣服,两人来到河边,河边已经有不少人了,她们就在角落里洗。 她想着该如何让娘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这么多年都不见怀孕,小李氏心里已经放弃了。 不想她这边还没想出个结果来,那边村长的儿媳妇张熙春却是和人闹起来了。 陈潇潇抬头望去,发现她们都快打起来了,而张熙春却指着小李氏,“你们说什么说,你以为我会和她一样吗?我这才半年,不是不下蛋的母鸡,真正的在那边,你们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干嘛。” 张熙春嫁给村长儿子陈家晖才半年,这半年多也没怀上,本来她急着要小孩,心情早就郁闷了,有人还拿她和小李氏比较,这一下子就把她得火气点着了。 那个跟张熙春起争执的妇人是个寡妇,她就是随口一说,哪里知道张熙春当真了,她在十里八乡也是出了名的泼辣,这么被张熙春下了面子,当然不干了。 村长的儿媳妇怎么了,她就不信了,村长还能过来跟她打架不成? 陈寡妇立刻反击回去,“你既然不是不会下蛋的母鸡,那你倒是怀一个啊,人小李氏不是不下蛋,那不有一个二丫呢吗,你有啥,你啥也没有。” 这些人真是吵架就算了,还要拿她娘当筏子,陈潇潇拿着木棍使劲儿地锤衣服。 小李氏低头不敢看她们,只求别人别再说她了。 陈潇潇眼看她们要打起来了,突然站起来,她想到了! “我娘不是不会下蛋的母鸡,我娘肯定现在怀孕了!”陈潇潇站起来大喊,小李氏一惊,连忙拉她衣角,不让她说下去。 争吵的场面安静了一瞬间,张熙春喘着粗气,不屑地说,“怎么可能,谁不知道你娘生下你,肚子都十几年没动静了,大夫都说没希望了。” “说不定真的怀了呢,张熙春,你就不要嘴硬了。”陈寡妇偏偏要跟她作对,虽然她没什么底气,但是只要能气她,她就要说。 围观的几个妇人咧嘴笑,纷纷拍张熙春的马屁,“陈寡妇,你就别说笑了,小李氏她不可能的,熙春她今年也还小,才嫁过来半年,我那会儿,也是一年才怀上,跟那什么不下蛋根本不搭边。” “谁说不可能了,我娘肯定怀了。”陈潇潇说。 “大人说话,你小孩插什么嘴。”张熙春这听得正高兴呢,见陈潇潇插话,顿时不开心了。 “就是,小李氏,管管你闺女。”众人附和。 陈潇潇无辜地眨眨眼睛,“我不是有意的,可是我娘刚才还吐了,我觉得就是怀孕!” 小李氏再次扯了陈潇潇一下,这死孩子,说什么呢,她根本没吐。 陈寡妇嘁了一声,道,“张熙春,你说二丫干嘛,我看你就是听不得实话,来,李氏,你告诉她,你怀没怀孕?” 小李氏顿时感觉所有的目光又集中在她身上了,她胆怯地退后了一步。 陈潇潇抱着她,将头靠近她,假装在听她说话,然后回头说,“我娘说了,她怀孕了,肯定怀上了。” “二丫,你别乱说。”小李氏宛若蚊子一般的声音响起,但却只有陈潇潇能听得进。 众人皆是不信,连陈寡妇都有些怀疑,但见陈潇潇那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加上她不想恭维张熙春,她决定跟张熙春犟到底。 “这样吧,咱们一起去郎中那看看不就知道了,家晖媳妇儿和陈寡妇谁都不服谁,咱们就去看看,到底是谁对了。”其中有一个妇人出了一个主意。 张熙春和陈寡妇对看一眼,又互相哼了一下,错开视线。 “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就去郎中那里吧,诊费我出一半,陈寡妇你既然和我打赌,另一半你要出。”张熙春冷着脸说。 “出就出,到时候你可别哭。”陈寡妇轻轻抚着头发,瞪她。 事情就这么定了,小李氏连说不都不能,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赤脚郎中家里走。 陈潇潇牵着小李氏的手,走在最后面,心里激动,马上就能查出来了,她一定要保护好她未来的弟弟或者妹妹。 一群人走着,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一群女人,那更是叽叽喳喳个不停。 很快,陆郎中家就到了,为首的是张熙春,她此时对着陆郎中倒挺客气的,“郎中,你帮我们看看,她是不是怀孕了?” 她侧过身,露出后面的小李氏。 小李氏紧张得不知道怎么办好,一看到陆郎中,都快哭了。 陈寡妇在她旁边,架着她往前,坐到椅子上。 陆郎中点点头,也不问她们怎么一堆人过来这里,心里却是想着说不定是因为小李氏人缘好,他给小李氏搭脉。 众人都看着陆郎中,交头接耳,“你说是不是真的怀了?” “不会的,家晖媳妇儿肯定能赢。” “对,家晖媳妇儿肯定赢。” 没有一人相信会那么巧,早不怀晚不怀,怎么可能现在怀得上。 陈寡妇有些怀疑,她紧盯着陆郎中。 知道内情的陈潇潇,一点儿都不慌张,她镇定地站着,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人。 她知道,她们都不是真心的,就如陈寡妇,也只是在乎能不能赢,根本没人关心她娘,不然也不会一口一个母鸡的形容她娘了。 不过,注定张熙春他们要失望了。 陆郎中收回手,张熙春期待地看着他,希望他说没怀,可是陆郎中说的是,“确实是怀孕了,才一个半月,小李氏身体太弱了,应该补补。” 众人感觉耳朵好像聋了一样,只有陈潇潇是清醒的,也只有她最开心的。 小李氏小心地摸着自己的肚子,“陆郎中,你说的是真的吗?” 陆郎中点点头,他明白小李氏不敢相信的心理,也没为了她质疑自己感到生气。 “哈哈哈,我就说嘛,你张熙春才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哈哈哈!”陈寡反应过来,哈哈大笑。 第四章 真坏了 张熙春鼻子都要气歪了,她狠狠瞪了小李氏一眼,咬牙道,“走着瞧!” 她丢下五文钱,气急败坏地摔门而出。 刚才拥护她的人也跟着走,场面瞬间清净了,陈寡妇也拿出荷包数出五文钱,放到桌子上。 小李氏连忙拦着,“那个,怎么能让你们给我付钱,我等会喊我家二丫去家里拿钱去,你收回去吧。” “娘,我这就去找爹。”陈潇潇说。 陈寡妇拦住她,倒是不在意这些,她死鬼男人给她留了不少钱,她不在乎这点,她说“不用了,我既然和她打赌,钱肯定要拿的,她都给了,我不能不给,你别觉得不好意思,其实就算不赌这个,也是别的,你现在被诊出怀孕,也是一件喜事。” “今天多谢陈三婶,只有你替我娘说话。”陈潇潇真诚地说,她确实很感激她,要不是她今天的维护,奶奶后面不知道,要是再折腾娘,说不定这胎会保不住。 “我这哪是为了你娘,我是为了……”陈寡妇眼睛转了几转,幽幽地叹气,“算了,你不懂,你好好照顾你娘,我走了。” “不管怎样,都要谢谢你。”陈潇潇说。 这件事其实张寡妇帮了她们不少,如果没有她,陈潇潇找不到正当理由带她娘去看郎中。 她奶奶也不会允许,就怕到时候她们不知道,逼着她娘干重活,或是到时候发生了意外。 陆郎中拿了钱,问:“安胎的药要不要?给我二十文就好,加上刚才那十文,可以给你配三副药,你娘身体不怎么好,安胎药肯定要” 陈潇潇回头,“要的,不过,要等一会儿才能送钱来。” 陆郎中点点头,去抓药。 小李氏还没从怀孕的欣喜中出来,她小心翼翼地摸着自己的肚子。 拿了药,陈潇潇搂着傻笑的小李氏回家,期间她担心地问陈潇潇,“二丫,你说,你奶奶会给我钱吗?” 陈潇潇也不太确定,毕竟前世李氏在小李氏小产后还骂她活该来着。 她扶着小李氏走了不远,就决定,先去田里,她对小李氏说,“娘,咱们先去找爹。” 走去田边,路上在田里干活的人,与陈家田挨着的就有好多个人,他们看到陈潇潇和小李氏,热情地打招呼,“哟,二丫啊,你和你娘来送午饭来了?不对,现在还没到中午嘛。” 陈潇潇淡淡笑了一下,说,“我和我娘来找我爹是因为,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他。” 其中有个国字脸,皮肤黝黑的汉子陈狗蛋,跟陈大山关系不错,他咧着嘴笑,“你们家发财了?” 然后,他转头朝不远处的陈大山嚷嚷,“嘿,大山啊,你家闺女来找你了,你家发财了。” 陈大山正在挖排水沟,闻声转头过来,才看到陈潇潇母女,他惊讶地看着她两,憨憨地问,“你们怎么来了?” “娘,你快跟爹说。”陈潇潇催促小李氏。 “我、这,他爹,你先上来。”眼看这么多人看着她,小李氏羞得不敢抬头。 “哎。”陈大山走过来,他知道小李氏害羞的性格,他低着头靠近小李氏。 “他爹,我有了,才,两个月。”小李氏声音低得听不见。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陈大山听见了,可是他不敢相信,他感觉自己好像聋了一样。 陈潇潇含笑看着他们,并不插话。 可是有人急了,陈狗蛋好奇心起来了,追问,“大山,你两偷偷说啥悄悄话呢,是不是发财了?” 其他人都支棱着耳朵听,小李氏靠近陈大山,重复了一遍,陈大山突然抱起小李氏,转了一圈。 小李氏吓得脸都白了,陈大山意识到不妥,连忙放下小李氏,小李氏锤了他一下。 他并不在意,更是大声地说,“我媳妇儿,怀孕了,我当爹了。” 陈大山这一喊,喊出了扬眉吐气的感觉,整整十四年,他们又要有一个孩子了,说不定这次就是个儿子。 再也不用听别人碎言碎语了,陈大山傻呵呵地笑着。 “恭喜啊,大山兄弟,真是大喜事,改天一定要一起庆祝一下。”陈狗蛋真心替陈大山高兴。 “好,好,好。”陈大山连连应着,继而小心搂着小李氏,说:“咱们先回家,啊。” “对,我和我爹先带我娘回去了,叔叔们先忙。”陈潇潇跟他们告别。 众人挥挥手,让他们只管去,陈狗蛋则表示自己会帮陈大山做剩下来的活,让他下午好好陪小李氏去。 等走得远了,陈潇潇才小声跟陈大山说,“爹,我们药钱还没有给陆郎中,娘这一胎要好好喝安胎药,娘的身体太弱了,爹,你跟奶奶说一下,给我们二十文呗。” “好,爹去说。”陈大山挠挠头,就答应下来了,觉得这不是什么难事。 但陈潇潇却不这么认为,她隐隐有些担心,但愿爹能说通奶奶吧。 他们一家子刚到家门口,李氏怒气冲冲地往外走,看到陈大山三人,质问她们,“你们两个跑哪里去了,衣服丢在河边,我赶到的时候,衣服差点被冲走,你们两个扫把星,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 “天天吃我的喝我的,还偷懒,懒婆娘,大的小的都不是好的,这是想逼死我啊。” “我老陈家怎么娶了你这么一个玩意儿!” 李氏说得又快又急,噼里啪啦对着小李氏和陈潇潇一顿训。 小李氏慌了,忙说,“娘,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马上去洗。” 陈潇潇抓着她,对李氏说,“奶,我娘怀孕了,我们没有偷懒,刚才是去看郎中了。” 说着,陈潇潇还摇晃着自己手里的药包给李氏看。 李氏两只眼睛紧紧盯着陈潇潇看,“你哪来的钱看大夫?还拿了药,是不是偷偷藏了钱,好啊,现在都会藏私房钱了是吧?” 小李氏听到此话,连忙解释,“不是的,娘,我没有藏钱,药还没给郎中钱,所以娘你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二十文钱?” “二十文?你怀得什么胎,一回来就找我要钱,没有,别人家就从来不喝药,怎么到你就这么金贵了?”李氏把荷包捂好,离小李氏好几布远。 别人怀孕咋就没有喝药了?喝安胎药的大有人在,她这奶奶真是睁眼说瞎话! 陈潇潇,“奶,陆郎中说我娘这一胎很凶险,必须吃药一段时间,不然很难保住胎儿。” 第五章 写借条 “娘,孩子药都拿回来了,你就给儿子拿二十文钱,儿子把钱给陆郎中。”陈大山看看自家委屈的媳妇,鼓起勇气对李氏说。 “陆郎中那赤脚郎中说的可信?你们赶紧地去把药退了,别听他胡说,让老大媳妇给你媳妇儿弄个糖心蛋吃了补补就好。”李氏还是坚持,不肯拿钱。 “娘!我,我做工的钱都上交了,你就给我钱吧,梅娘这这一胎肯定是男孩。”陈大山。 “奶奶,求你了,救救我娘吧,我娘真的需要这些药。”陈潇潇有些意外地看陈大山一眼,同样说。 “让你退了就退了,墨迹啥,我欠你的是不是?我养你这么大还养出仇来了!指不定怀得是个丫头,浪费那个钱干啥。”李氏声音拔高了一度。 “娘!”陈大山有些受伤,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李氏。 然而李氏根本不管他,抬脚就往院子里走。 “爹,这怎么办?”陈潇潇问,她真天真,还以为爹过来说,奶奶会动摇一下,哪知道根本一点儿用都没有。 小李氏红着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爹,要不你去煎药,我去跟陆郎中说一声,看看能不能拖几天?”陈潇潇说。 “也只能这样了。”陈大山点点头,他还没从失望中走出来。 陈潇潇叹气,再次往陆郎中家赶去。 等到了陆郎中家,跟陆郎中说明来意,陆郎中沉默了一会儿说,“可以迟些给我是可以,但是你得给我把借条留下,我可以把三个月的药都给你,一共就要一两银子。” “可是我不识字,借条要怎么写?”陈潇潇为难了,她根本不识字,这借条是个什么写法? 陆郎中摸摸他的山羊须,说,“你只要在上面按个手印就行了,借条我来写。” 陈潇潇眼前一亮,点头,“好啊,陆叔叔,谢谢你,我一定让我爹早点还钱的。” 她没有想太多,上一世她没听说过陆郎中在村子里有过坏的名声,只有说他好的,所以她也没往坏处想。 知人知面不知心,单纯的陈潇潇不知道,上辈子,就是陆郎中给陈玉儿一家介绍,她才会落到神秘人的手里。 一开始陆郎中也不想坑害她,可是他家里出了点事,确实需要钱,这辈子也是,他就一个宝贝儿子,因为犯事进了衙门,这会儿村里人还不知道。 陆郎中拿出笔墨,心里偷笑,面上却一脸严肃,不识字的陈潇潇不知道陆郎中在上面写的欠的银子是七两。 等他写好,让陈潇潇过来按手印,陈潇潇不认识上面的字,只觉得字写的好好看,她由衷夸奖,“陆叔叔,你写的字好好看啊!” 陆郎中点头,示意陈潇潇快点按指印。 陈潇潇没多想,就在陆郎中指的她名字那里按下了指印。 等字迹干了之后,陆郎中连忙将借条收起来,他去药房抓了很多整整够小李氏喝三个月的药,全部拿了出来。 陈潇潇拿了药,再三感谢陆郎中一番,才喜滋滋地回去。 她一到家,抱着一大堆药,自然引人注目,第一个发现她得自然是陈玉儿,她指着陈潇潇,惊讶地说,“你怎么有钱买这么多药的,奶奶~你快出来看!” 呼啦— 听到陈玉儿声音的陈家大房二房人,全部都出来了。 李氏走在最后,见到陈潇潇手上地药,她气得拿着拐杖敲打地面,“我不是让你把药退回去?你怎么又拿了这么多回来,你是想气死我是吧!你哪里来的钱,买这么多药,这么浪费!” 陈大山也出来了,他扯了下陈潇潇,同样疑惑,“二丫,你这些药哪里来的?” “三弟,你装什么呢,还真看不出来,三弟你存了这么多私房钱,想想我们,一个铜板都上交给娘,不敢怠慢一分。”陈大河幽幽地说,直指陈大山存私房钱。 陈家没分家,只要是赚的钱,都要上交到李氏手里,而陈潇潇拿了这么多药,他认定了是陈大山给她钱的事实。 李氏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老三,你今天要是没个解释,我跟你没完!” “娘,我没有!”陈大山原本受伤的心,再次出现裂缝。 “你没有那陈潇潇哪来地钱抓药?”陈玉儿这会儿高兴得要命,心里也是认为陈大山藏钱了。 陈潇潇倒退一大步,觉得这些人这副模样,跟前世质问她是不是偷藏大米的情形是一样的。 她心痛如刀绞,她为什么不把药放空间,瞒着众人偷偷给她娘煎药就好了啊,为什么要拿着这一大堆药过来。 她平复了下心情,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奶奶,这是我和路郎中赊账拿来的,我们没有藏私房钱。” “陆郎中凭啥赊账给你?”王氏。 “骗人,奶奶你别信她。”陈玉儿。 “编得还挺真。”陈大河。 “到底怎么回事啊,二丫!”陈大山面对家人的怀疑,心里苦涩万分,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急着问陈潇潇。 “我说,这是我赊的药,陆郎中写了借条,我按的手印,以后钱我们是要还的。奶奶要是不信,可以找路郎中问,也可以叫路郎中把借条给您看看。”陈潇潇心里冷笑,说完直接回房间去。 “反了天了,你一个小丫头去找人赊账,把老陈家脸都给丢光了,败家女,不孝啊~”李氏直接坐到地上,拍着大腿哭起来。 “娘,你别这样。”陈大山去扶她。 李氏啪一下打歪陈大山的手,嘴里嚎着,“你让她把药退了,不退也休想从我手里抠出一个子儿来,你个挨千刀的,又不是怀个金豆,拿那么多药,这是想气死我啊,老天爷啊,怎么不把这个不孝子给我收回去。” 一边是自己身怀有孕的妻子,一边是哭闹的娘亲,陈大山不知该如何是好,抱着头尴尬地蹲在地上。 “三弟,听哥和娘的,去叫你那丫头去把药退了,真的不必喝,你看我婆娘生了三个,一次药没喝,三弟媳怀二丫的时候,不也没喝药?” 第六章 上山 “这……”陈大山有些动摇,但心里又觉得不行。 陈大河看他这样,继续劝说,“三弟,你听哥的,没错,把药退了吧,别再把娘气出病来。” “赶紧去把你闺女弄出来,最好你去退。”李氏已经让王氏扶起来了,她拿着拐杖敲陈大山,示意他快点去。 陈潇潇在屋里,气得要命,这一家子人,没一个好的,说说这都说的是人话吗? 她娘隔十几年才怀一个孩子,身子那么弱,不吃点药,这胎儿不一定保得住。 最让人生气的是,她爹明显被劝住了,虽然知道她爹没有主见,可这也太软弱了。 陈潇潇把药都放进空间,她不信他们能找得到。 陈大山最终还是被劝服了,他走到陈潇潇门前,想推门,发现从里面锁住了。 他拍着门,“二丫,我有话跟你说,你先把门打开好不好?” 吱呀— 门开了,陈大山走进去,把门合上了。 他搓搓手,说:“二丫,你看,你奶奶他们说得也有道理,你看要不咱们把药退回去?就吃那三副药,好不好?” 陈潇潇背对着他,没有说话。 陈大山再说:“你看,咱们家实在太穷了,奶奶也说了,实在没钱,你药放哪里去了,把药给爹,爹给你退回去。” “不行,爹,你到底想不想要儿子了?”陈潇潇转身失望极了。 “我……我肯定想,可是,这不是没办法吗?”陈大山砰砰砰锤着自己的胸口,“咱们家没钱啊,你奶奶一大把年纪了,咱们应该孝顺她啊。” 陈潇潇,“那爹,我问你,我们算什么?爹就不管我和娘,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了吗?” “我……是爹对不起你们,是爹没用!” “行了,爹你先出去吧,药我不会退的,我打了借条了,陆郎中也不可能退,爹你能做的事情就是想想咱们怎么赚钱,赚钱最近不要都交给奶奶了,等攒够钱,咱们自己把钱还了。”陈潇潇说完,推陈大山出去。 陈大山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出去了,他望了眼大院,第一次没有犹豫,返回去自己屋子里去了。 一打开门,碰到蹲在门边的小李氏,他心一下子就疼了,他急忙拉着她起来,扶她到床边坐着。 “他娘,是我对不起你们,你嫁给我这么多年,什么福都没享过,却受了这么多罪。”陈大山心里实在愧疚难当,他捂着小李氏的手,粗糙的大手包裹着她长满小茧的小手。 “我,我不怨的,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还有我们的孩儿。”小李氏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轻声说,她不是不怨,而是一想到自己男人过得太苦,而她女儿还在,就想着忍忍就过去了。 陈大山两人相拥在一起,说着贴心话。 而陈潇潇这边,看到陈大山没去大院那边,才松了一口气,她打开门,去了厨房。 马上要做午饭了,她还得做,全家就指着她干活,大伯母,二伯母根本就不干活。 陈家的饭都吃的差不多,早饭是米糊糊,有时候还没有,没有的话一天就两餐,中饭吃的是米糊糊再加点馒头炒青菜吃,晚饭也差不多。 平常农家除了过年过节,是不吃肉的,除非是富裕点的家庭,才能见点荤腥,显然陈家就过得很拮据。 但陈家村的日子都差不多,还有更差的,一天一顿,连馒头都没有。 陈潇潇开始生火,将早上吃剩的米糊加上水,再撒点糙面进去,便去后院摘菜了。 后院的菜也是陈潇潇一个人打理的,陈家人干活不见人,只有吃饭和踩三房的时候才会出现。 一顿午饭做完,陈潇潇端着东西到大厅,李氏已经在了,她也不说话,就端到李氏面前。 这时候陈家各房人才陆续出来,李氏在分饭,陈潇潇拿了一个托盘,等着她分好,把她们三个人的饭都放在木托盘里,端着回去了。 “娘,你看二丫这丫头,一点礼貌都没有,见到我们都板着一张脸,现在不在这吃饭连说都不说了。”陈潇潇走远了还能听到王氏说话的声音,听她这么一说,李氏果然生气得很。 后面说什么陈潇潇就没听到了,她打开父母的屋门,进去了。 陈大山疑惑陈潇潇怎么端着饭来了,问,“二丫,你怎么把饭端过来了,我和你娘正想过去。” “今天就在这吃吧,爹,咱们三个一直没有一起吃饭过,现在又添了弟弟。”陈潇潇把饭菜放到桌子上,小李氏也坐过来了。 陈大山很勤奋,又爱琢磨,陈家大部分的桌椅都是他一个人去山上打回来自己做的,虽然卖相不好,但是结实耐用。 他给自己房间也放了一张桌子,现在刚好能用上。 陈大山看着闺女蜡黄的小脸,心里发苦,她闺女本来长得很好看的,相貌都随了她娘,但是长年吃不到好的东西,身体消瘦,小脸也苍白。 陈潇潇不知道她爹在想什么,她端着饭碗,喝了很大一口后,说,“爹,咱们要赚钱,钱不能都交上去了,娘有了弟弟,要多补补,以后生出来之后也要很多钱,要不咱们去山上打猎吧?” 陈大山叹气,“打猎哪里那么容易的,爹去山上看看,弄点树回来,做点桌子去镇上奶奶,还有编点草鞋,也是时候多攒点钱了,你的嫁妆还没有着落呢。” “那爹,吃完饭我和你一起去。”陈潇潇点头,也只有这样了,她也想不出什么办法赚钱。 吃完饭陈潇潇去大厅把碗筷都收拾了,便和陈大山一起去山上,小李氏留在屋子里休息。 陈潇潇跟李氏说的是去打猪草,所以她沿途看到有的话都会割了放到背篓里。 他们沿着山路走,偶尔能看到一两只兔子,但是兔子一看到人就跑没影儿了,根本抓不到。 再往里去,陈潇潇看到了山鸡,但是它们更能躲人,而且还会飞,陈潇潇跑过去,不仅山鸡没抓到,还摔了一跤。 第七章 去镇上 “二丫,你别想着抓它们了,你在一边歇歇,爹把这个大树据下来,咱们就下山。”陈大山摇摇头,二丫想的太简单了,要是这么容易抓得到,那不是人人都能来打猎了吗? “哦,爹你忙。”陈潇潇摆摆手,答应着。 她四周转了转,想着会不会看到它们的窝,走得有点远,她看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是一个鸡窝。 太幸运了!陈潇潇高兴地笑了,她伸手过去剥开它,发现里面有三个野鸡蛋,虽然个头不大,但是好歹是鸡蛋啊! 她小心地把它们拿过来,摸了几下,就放到空间里了,等晚上偷偷给她娘煮了。 可惜就一个,太远的地方她也不敢去,只好回去了。 这时候陈大山才锯了一半,陈潇潇回来抬头就看到了一片红红的果子,惊喜道,“爹,那不是山楂吗?” “啥?”陈大山还在锯树,没听清,他停下来看到陈潇潇指着一颗山楂树,说,“哎,对,刚才怎么没发现,二丫,你多摘点,给你娘尝尝,再给你奶奶也送点过去。” “嗯。”陈潇潇应了一声,抡起袖子往树上爬,这颗树不是很高,但她也有些够不到,爬到树上摘最上面的果子。 她在树上摘的山楂都放进空间了,她小心地瞄她爹,确定他没看她,才放心。 “爹,这个能不能卖钱啊,咱们摘了明天卖钱去?”陈潇潇去镇上很少,也不知道镇上有没有卖这个。 村里的小孩经常会去山里摘果子,但是小孩都嫌山楂酸,没什么人过来摘这个,除了家里有人怀孕的。 “有卖的,但是卖不了多少钱,可以等爹去镇上卖桌椅的时候,你和爹一块去,卖得了就卖,卖不了拿回家给你娘吃。”陈大山此时已经把树弄倒了,他将树的枝叶砍去后才说。 “爹你把竹篓拿过来,我把山楂放进去,拿不动了。”陈潇潇在树上喊,她摘了很多山楂果子。 陈大山拿着竹篓放在下面,陈潇潇往下面扔,几乎整颗树的山楂都被摘下来了。 看着多,其实也没多少,要留下吃的,感觉也没有了。 陈潇潇跳下树,两人一人扛着树,一人背着背篓下山,无比和谐。 到家后,陈潇潇去把猪草放好,先去她爹娘房间把山楂给她,然后拿了一小半去李氏哪里。 陈大山则去把木头处理了。 李氏看到她,自然没有好脸色,她可是记得自己这个好孙女刚刚干了什么。 “奶奶,这是我和爹去山里发现的山楂,给奶奶送过来。”陈潇潇看到了李氏难看的脸色,并不在意,她放下东西就准备走。 “站住,你送过来怎么不把它洗了再送过来,去洗了!”李氏冷哼一声,把山楂连同盘子扫到地上。 陈潇潇默默蹲下来,把山楂一个个都捡了,等洗好了之后,放到李氏面前, 李氏这才拿起山楂,咬了一口,惊叫出声,“哎哟,怎么这么酸!” 陈潇潇偷笑,溜出去了,山楂这东西能不酸么! 她跑去陈大山那,帮着按住树桩,陈大山锯,给锯程了三段,两人有趣了一趟山里,陈潇潇还摘到几个青苹果。 ------------------------------------- 三天后,陈大山和陈潇潇两个人在天还灰蒙蒙的时候就起来了,想好今天不用做早饭,这样他们能去赶集,去镇上把做好的桌子椅子卖了。 他们要靠腿走的,陈大山一手拖着一张桌子,背上还绑了两把椅子,陈潇潇背着背篓,背篓后面吊着几个篮子,背篓里面放了这几天在山上搜刮来的野果子,底下是砍下来的木柴。 村子里镇上有四十里路,他们走了两个时辰,到了镇门口天才有一点点亮光,门口已经排了好多人了。 镇上要在专门的地方卖东西,他们到了地方,陈大山将桌子拼在一起,将椅子拿下来,陈潇潇往上面放水果。 “水果勒,卖水果勒,苹果,山楂,好吃又甜勒。”陈潇潇放好水果就开喊。 陈大山倒是不好意思地站在一旁,陈潇潇这边太引人注目了,他们摆的都是直接摆在地上,陈潇潇他们是摆在桌子上的,特别显眼。 加上他们水果个个看着很饱满,很快就有人问了,“你们这苹果怎么卖?” “你们这山楂怎么卖?正好我娘子最近特别喜欢吃这个。”身着青衫的书生问。 陈潇潇一点儿也不慌,只要她一想马上有钱了,就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苹果五文钱一斤,山楂两文钱一斤,要是你们买桌子或者椅子的话,还可以送一斤山楂。” 这时候才有人注意到他们面前的桌椅,青衫书生看了眼桌子问,“那桌子多少钱?” 陈大山刚想说话,陈潇潇抢先说,“三十文,送一斤山楂。” “三十文,太贵了。”书生摇摇头,他们的桌子看着确实还可以,但是和店里的相比,还是差了点。 围观的人也是摇头,不过有个高高壮壮的汉子则开口说,“来小丫头,给我称五斤苹果。” 这椅子贵了,但是这苹果比别的地方便宜了一半不止,到底是野果子。 “好勒。”陈大山很快称好了苹果,放到他准备好的竹篮里,递给那汉子,这五斤苹果差不多都称完了。 “嘿,你们这真实诚,还送个篮子啊。”汉子接过苹果,递给陈潇潇二十五文钱。 书生这时候开口,“这样,二十五文,你把椅子给我,山楂我就不要了。” “加上椅子得三十文,三十文我就卖,本来山楂就是送的,不能这么算的,你看我们去山上大老远砍树,赚点辛苦钱,再低真的不行。”陈潇潇说。 “好,行,三十文,我等会来拿,钱先给你。”书生很爽快地同意了,他递给陈潇潇三十文钱。 “好,你去吧,桌椅我给你留着。”陈潇潇把他看好的一桌一椅放到他们身后。 陈大山想不到这么顺利,成功卖掉两件东西,他看着女儿吆喝的身影,感觉身上充满了动力。 后面,并没有多顺利,随着人越来越多,卖的也越来越多了,山楂一直没人买,倒是有人用一文钱将他们的柴买走了。 再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买,陈潇潇停下吆喝了,她的嗓子快冒烟了,遂她对陈大山说,“爹,我先歇会儿。” 陈大山:“好。” 陈潇潇刚蹲下,就来了个胖胖的女人过来,她拨拨桌子上的山楂,问,“这山楂咋卖的?” 她立刻站起来,脆生生地答道,“两文钱一斤。” 第八章 卖光了 胖妇人捏起一颗山楂,咬了一口,点头道,“不错,够酸,给我来两斤吧。” 陈大山连忙称了两斤山楂,放到竹篮里。 胖妇人拿过山楂,才把钱给他们,感慨地说,“唉,我那媳妇就爱吃酸的,这几天跑了好多地方都买不到山楂,今个总算碰到了,你们多久过来卖一次?” 胖妇人并不想一次买很多回去,她总觉得买多了放着就不新鲜了,还是现买现吃好。 “大娘,您家媳妇是怀了宝宝了吧,真有福气,一定能给您生个大胖孙子。”陈潇潇适时夸赞她一番,接着说,“我们可能过五天后再过来,既然大娘要买山楂,那我们肯定多摘点过来。” 胖妇人被说得眉开眼笑,她见陈潇潇口齿伶俐,想着与她家大孙女年龄相差无几,便更加和善起来,“你这小嘴哟,可甜,那再给我来个三斤,刚好够我媳妇五天吃的。” “大娘真是个好婆婆,会疼人!”陈潇潇为了生意不要命地夸她。 最后胖妇人满足地挎着竹篮走了,莫了还不忘让陈潇潇去她家坐坐,陈潇潇因为还要卖东西就不去了,称下次一定到。 胖妇人一走,陈潇潇又蹲到地上了,她假装去竹篓里抠抠,手里多了两个苹果,拿出来,递给陈大山一个,“爹,吃苹果,这里还有两个。” 陈大山摆手,“二丫,你吃,爹不饿。” “一人一个,爹,我吃不下那么多。”陈潇潇道。 她爹总是把好的都留给她,舍不得吃,这回也是。 “爹不饿,乖你自己吃啊。”陈大山站得笔直,坚决不吃。 陈潇潇无奈,只能自己吃了,她把另外一个苹果放到竹篓里,吃起苹果来。 他们现在就剩一桌一椅没卖了,山楂剩得少了,估摸着两斤半,陈潇潇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把山楂撤下来,放到椅子上面。 最后,到了快收摊的时候,才以二十五文的价格卖出去,顺便送出了一斤山楂。 青衫书生还没来,陈潇潇两个人只能在这里等着,两人已经没有东西卖了,所以扛着桌椅去了角落里待着。 陈潇潇颠颠手里的荷包,铜板碰撞传来的声音,实在是太悦耳了,她眼睛笑得弯了,就这么弄了几下就把荷包放到空间里了。 今天一共赚了90文钱,一两银子等于一千文,只要他们再勤奋一点,很快就能凑到钱还陆郎中了。 陈大山看到女儿自个一个人在那里笑,他不由自主地也笑起来,以往只会种地,这是第一次出来卖东西,他心里感叹,还是女儿机灵啊,那小嘴吧嗒吧嗒几下,就把东西卖出去了。 再等一会儿,之前走的书生寻过来了,他一来就抱拳致歉,“实在是对不住了,小生有事耽搁了,让你们等了这么久。” “没事,没事的,我们也刚刚卖完东西,那个,先生,我帮你送回家去吧。”陈大山见他是读书人,总感觉不自在,怎敢怪他,又看他削瘦的身形,决定帮他把椅子送过去。 陈潇潇站起来,背上竹篓,跟着一起。 等送完桌椅,陈潇潇把剩下的一斤半山楂也给他,书生本来要推脱,想到家中夫人近期想吃,便收下了,他准备去拿钱的时候,陈大山两个人已经离开了。 陈潇潇去买了一斤红糖就要了十文钱,她不敢再买别的了,两个人匆匆踏上回家的路。 她把红糖往竹篓里放,给了陈大山二十文钱,说,“爹,奶要是问你就说今天桌椅卖了二十文钱,加上柴火卖了二十文,千万别说我们今天卖了很多钱,其他的钱都要给娘留着的。” 陈大山点点头,他也不懂算账,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爹知道的。” “那就好。”陈潇潇说,只要爹不说,这些钱就能保得住。 除去给李氏的二十文,还有红糖的十文,就剩60文了,陈潇潇心里算着账,叹气,离一两银子的目标还差好远啊。 不过,没事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红火的,只要他们藏得住。 路上,他们两个人还去打了一筐猪草才回去,红糖自然被陈潇潇藏进空间去了。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了,陈潇潇背着背篓去把东西扔到一边,她怕陈大山说漏嘴,急忙去大厅。 大厅里,李氏攥着那二十文,很快就收起来了,她责怪陈大山道,“去了一上午,就卖了这么点钱?地里的活都没干多少,陪着个丫头疯,你也别在这站着,赶紧去干活。” “好的,娘,我这就去地里看看。”陈大山老实道。 见陈大山这么老实,李氏也不好说他,挥挥手让他下去。 陈潇潇遂跟着他爹回房间,她娘正在绣帕子,见他们回来,马上放下帕子,“她爹,二丫,你们回来了?” “娘,今天谁做的饭,有没有给我们留饭?”陈潇潇问,她早就饿了,只是一路强撑着。 “我、我做的饭,我留了半个馒头,这是我省下的,他们说你们一定在镇上吃了,不肯让我给你们留。他爹,你们两个都没吃吗?”小李氏拿出那半个馒头。 “没有,太过分了!我去找他们理论去!不留饭就算了,还让娘你一个孕妇去做饭,欺负人!”陈潇潇腾一下站起来,就要冲出去。 “别,你别去。”小李氏死死拽着她,生怕她去了之后挨骂。 陈潇潇到底怕她娘出事,不敢大动作,只是心里还是生气。 “二丫,别闹,你先把那个馒头吃了,爹一点都不饿,咱们再等等,就能吃晚饭了。”陈大山跟着劝,他以为娘会给他留饭的。 “那爹你把苹果吃了。”陈潇潇把苹果从衣袖里掏出来,举到陈大山面前。 “好。”陈大山接过苹果,咬了一口,心里暖洋洋的,女儿简直就是贴心小棉袄。 他吃了一口后,将苹果递给小李氏,让她吃,小李氏又怎么肯吃,两人在那推来推去。 陈潇潇食不知味,最后丢下馒头,跑自己房间里生气去了。 第九章 陈潇潇的亲事 陈潇潇躺在床上,对着枕头撒气,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肚子饿得疼了,头昏昏沉沉的,她的头对着枕头,想着睡一觉,睡一觉就不饿了,还真睡过去了。 等她醒来,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她立刻坐起来,由于起来的太快,脑袋又一次发晕了,她支撑着站起来,缓了缓才好点。 到厨房,里面还没有人,陈家大院里静悄悄的。 陈潇潇把锅洗了,放好糙面粉,放水,往底下放了三颗洗好的野鸡蛋,小心把蒸锅放到上面,拿锅盖盖好。 好了之后一直在旁边添火,洗菜,锅里很快就煮开了,馒头也都蒸开了。 她把蒸锅拿下来,拿勺子把野鸡蛋捞出来放到冷水里过一下,忍着烫握在手里,将它们转换到空间里。 做完这一切,她才松了一口气。 后面炒完菜,就端饭去大厅,全家人都在那里等着。 摆要饭,各自吃着,陈玉儿坐在陈潇潇旁边,她这会儿摆弄着自己头上的银簪子,努力地想让人都注意到,想收到别人羡慕的目光,尤其是陈潇潇的。 陈潇潇看了一眼就继续吃饭了,她饿坏了,今天一整天都没吃饭了,她得注意力都在馒头上。 陈玉儿被她无视,很生气,用了推她一下。 陈潇潇没有防备,手里的馒头掉到地上,她蹭地站起来,生气道,“你干嘛啊?” 陈潇潇捡起地上的馒头,把上面的尘土都吹掉。 “我喜欢推就推,你打我啊~”陈玉儿说的蛮横无比,心里得意极了。 凭啥要理你?陈潇潇翻白眼,我就不搭理你,她把头转到一边继续吃。 “大丫,你老实点吃饭,都是快嫁人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调皮。”王氏特别在嫁人这一词上强调。 二房的人都专注着吃东西,连头都不曾抬。 陈大山上午去了镇里,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听到嫁人他好奇地问,“什么嫁人?大哥,” “你大侄女的婚事定了,是镇上的沈家二房的小子,今天专门来下聘了,光聘金就是六两,聘礼放在娘那里放着呢。”陈大江极为骄傲地说。 怪不得陈玉儿今天打扮得像个花孔雀一样,陈潇潇仔细看了她一眼,她头上戴的银簪子,还有一朵绢花,穿的衣服是大粉色,今天还特意抹了胭脂。 陈玉儿其实长得更偏向于英气一点的那种长相,却偏偏喜欢装柔弱,装的是柔弱,可做的事却又蛮横无理。 “那恭喜大哥了,能找到这么好的女婿。”陈大山衷心地祝贺。 “我闺女自然是好的。”陈大江道。 “咳,待会吃完饭,老三一家留下来,我有事要说。”李氏咳嗽一声,对陈大山说。 饭后,陈潇潇三人留了下来,各房的人虽然都回屋了,但是都支棱着耳朵偷听。 李氏在主位坐着,她看着陈大山说,“你们也知道了,大丫要嫁去镇里,这个亲事的重要,镇上的那户人家,是秀才家。” “那挺好的啊,娘你想说啥?”陈大山问。 不会要逼她们拿钱吧,就这架势,只留了他们三房留下来,陈潇潇低着头想着。 李氏有些不自在,咳嗽几下,说,“我今天听媒婆说,镇上的贾老爷,也要娶妻,留你们下来,就是想说,把这件事也给定了,贾家给的聘金是八两,你们看怎么样?” 贾老爷?这是什么人,他怎么会出八两银子想娶二丫,陈大山和小李氏一脸茫然。 陈潇潇听了,心里咯噔一声。 李氏接着说,“二丫嫁过去,以后就有丫鬟伺候了,也算是我给二丫找了个好婚事。” “娘,那个贾老爷是什么人?住在哪里?”陈大山只是憨厚,却并不傻,他追问道。 “镇上就一家姓贾,就那个贾员外,你听娘的,娘去说说,把二丫的亲事也定了,啊?”李氏劝道,沈家给的聘金是六两,加上贾家的八两,那可丰厚得很。 李氏为了钱,把贾员外纳妾,说成了娶妻,为的就是这份钱,她已经给媒婆搭了话,恐怕过个五六天,贾家的聘礼也要抬过来了。 “娘,我觉得还是去打听一下的好。”小李氏心里没底,她还没做好准备,自己的女儿怎么就要嫁人了。 “是啊,娘,二丫的亲事不着急的,咱们慢慢来。”陈大山道。 李氏心里翻白眼,再等,再等我大孙子娶媳妇的银子就飞了,“不行,就这么定下来了。” “奶奶,那个贾老爷几岁了?他一个员外,为什么要娶我一个乡下丫头?”陈潇潇隐隐觉得有鬼,李氏的神情明明感觉到有点心虚。 “也就二十岁,你们别再犹豫了,很快聘礼就要送过来了,我一个祖母,还不能替孙女定个亲事吗?赶紧的,散了。”李氏不耐烦地说,老三今天咋这么墨迹,平常呵斥两下就行了,今天还要解释这么多。 她柱着拐杖回屋,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小李氏掉了泪,边哭边对陈潇潇说,“闺女,娘什么准备都没有,连嫁妆都没给你准备,你就要嫁人了。” 陈大山靠过来,拥着母女两人,一股悲伤环绕着他。 陈潇潇现在没心情悲伤,她拽着回到他们屋子里,对他爹说:“爹,你跟我去村长家一趟,打听一下那个贾员外家的情况。” “好,爹和你一起去,顺便去田里把水续一下。”陈大山答应了,他去扛锄头。 陈潇潇对小李氏说:“娘,你在家好好待着,我和爹出去了。” 她回到房间,从空间里拿出六个苹果,这六个苹果红彤彤的,又大,看着都流口水,她想了想又抓了两把山楂出来。 本来她想留着把这些苹果偷偷给娘吃的,但是今天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去村长家打听事情,总不好空手去。 陈潇潇提着篮子走出来,篮子上面盖了一层红布。 陈大山等在门口,陈家其他人都没看到,他们两个人就一起出门了,先去村长家。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碰到有人,陈潇潇便说要去田里。 第十章 真相 到村长陈智鸿家,他们跟村长说明来意,村长习惯性地摸自己的胡须,说,“这贾员外,我是听说过一点点,不好相处,而且他自己五十六岁了,你娘怎么把二丫说给他了?” “五十六岁?那不是……”比我娘还大……陈大山不敢相信。 “我也是听说,以前去县衙的时候听人说他邀请县令去他的五十寿宴,那时候离现在也有六年了,可不就是五十六了吗?”陈村长回忆后才说。 “那他可有正室妻子吗?村长爷爷。”陈潇潇问。 “这我就不清楚了,你们要去镇上打听,我也就听人说那么一嘴,这样,明天你们搭我家大孙子的牛车去镇上,找人打听打听,我让华堂在村口等你们。”陈村长摇摇头,他只记得这些,本来就不是镇上的人,对这些根本不了解。 “谢谢村长爷爷,我们明天一早一定到。”陈潇潇感激地说,李氏简直猪狗不如,这么抗她,人都说虎毒不食子,她是她得亲孙女啊,再怎么偏心,也不能把她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吧? “打扰您了,我,我和潇潇先回去了。”陈大山站起来就跑,他要去问他娘,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他不是她得儿子吗?她怎么如此狠心。 “爹,你等等我!”陈潇潇追出去。 陈大山像丢了魂,踉踉跄跄地跑着,没看到前面的土坑,一脚踩空,直接扑倒在地上。 “爹!”陈潇潇尖叫。 她跑上去,扶起陈大山,说:“爹,你没事吧?” 陈大山突然把陈潇潇抱住,声聚泪下,“二丫啊,爹对不起你啊,爹没用啊!苍天啊!” 陈潇潇连忙捂住他的嘴,帮他擦干眼睛,她心也痛,可是,现在不能这样,她焦急地说,“爹,你冷静点,别哭,等明天咱们去镇里打听打听,不要现在闹,被奶奶知道了,爹,你快停止,不要喊了。” 他怒呵那一声,已经有人从自家门口探出头来看了,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陈大山全身颤抖,在女儿的搀扶下,努力地站起来,他回去村长家里,拿了锄头,对陈潇潇说,“走吧,和爹回家。” “嗯,爹你别伤心。”陈潇潇害怕她爹出事,默默跟在他身后。 陈大山摇头,他怎么能不伤心,他敬重了一辈子的娘亲,要把他的女儿许给一个五十六岁的老头当妻子,多么可笑的笑话。 为了那八两银子,就为了那八两银子。 陈潇潇一直担心陈大山,怕他会忍不住,哪想他爹进门口还朝陈大江打招呼,看着很正常,打完招呼才往房间里去。 她守在门口,陈大山进去后一点动静没有,等过了很久,她听到陈大山隐忍的哭声,一抽一抽的,她的眼泪突然也下来了。 她捂着嘴,生怕被人听到了,两世为人,李氏终归是李氏,半分情义没有,前世如此,这一世照样如此。 她为命运哭,更为了替她爹委屈而哭,不管陈大山怎么做,李氏都不满意,她的眼里只有陈大江,陈大河。 后来,陈潇潇在门口睡着了,眼泪还挂在脸上,陈大山轻轻打开门,抱起陈潇潇,放到了她的床上,替她轻轻盖上被子,便走了。 第二天,天未亮,两人就去了村口,陈华堂早早就在村口等着了,看他们过来,连忙招手。 “华堂侄子,辛苦了,我来驾车吧,你和二丫坐着歇会儿。”陈大山拿过牛鞭,让陈华堂和陈潇潇坐一起。 陈华堂也不客气,和陈潇潇坐在一起。 三个人紧赶慢赶,过了一个时辰才到镇上,到了镇上他们就分开了,陈大山带着陈潇潇一路问,才知道贾府在哪里。 他们来到一家卖早饭的摊子上,坐下来,陈潇潇问,“小哥,混沌多少钱一碗?” “客官,三文钱一碗,来两碗?”店小二热情地招呼。 “嗯,两碗。”陈潇潇道。 陈大山盯着贾府的大门,此时大门紧闭着,也进不去。 “哎,小哥,你知道贾员外吗?”陈大山紧张地盯着他。 “贾员外?熟悉得很,这贾员外,可真有福气,这都五十多岁了,终于熬到原配没了,这可放开了手脚了,就这半个月,都抬了好几个十七八岁的小妾进门了,听说啊,还想把府里原先的一个柳姨娘扶正。”店小二把混沌端过来,端详着他们两个,接着说,“怎么?你们两也想进贾府?听我一句劝,千万别去!” 陈大山胸膛起起伏伏,气得快冒烟了,他突然一下拍了桌子,大喊,“你才要进贾府!滚!” 吓了店小二一跳,他直接开骂了,“不去就不去,拍桌子干嘛,你想进还进不去呢,你以为你是谁?” “小哥,你别生气,我爹就是觉得太荒唐了,不是故意朝你发火的,对不住了。”陈潇潇怕他们争吵起来,只好道歉。 店小二却不理她,他去忙去了。 等吃完混沌,陈潇潇付了钱,陈大山独自再去周围转了转,陈潇潇等着他。 良久,陈大山阴沉着脸回来了,两人一起去城门口,坐上牛车,往家里去。 陈华堂知道他们来得目的,他关心地问陈潇潇,“那个,二丫,情况咋样?” 陈潇潇皱眉,叹气说,“比村长爷爷说的还要糟,我要完了,我奶奶是要把我往火堆里推啊。” “怎么这样,该怎么办,大山叔,你不会同意的对不对?”陈华堂寄希望于陈大山。 “不会。”陈大山驾着马车,坚决地说。 “太好了,二丫,你有救了。”陈华堂高兴地对陈潇潇说。 “嗯。”陈潇潇道,“谢谢你。” 陈华堂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用谢的,我又没有帮忙。” 陈潇潇没有再说话,车上便沉默了下来。 陈华堂看着陈潇潇好看地侧脸,心里有点痒痒,她长得很好看,巴掌大的小脸,就是脸色黄了点,人也瘦了点,小巧玲珑的。 他其实很喜欢二丫的,她性格看似柔弱,却比任何人都坚强,他想着,要是李氏真要把二丫许给贾员外,那该如何是好? 不行,他回去要说服爷爷帮她讨个说法。 第十一章 质问 到陈家村,三人分别陈大山和陈潇潇回到陈家。 陈大山首先去了李氏的屋里,李氏在里面正磕着瓜子,见陈大山进来,连忙收起来。 陈潇潇跟着一起进来,她不知道该如何看待这一个想把她卖掉的奶奶,这不是亲人,而是吸血的蚂蟥。 “娘,你说的那个贾员外,儿子想听您说说。”陈大山正视着李氏,面无表情。 李氏只感觉到烦躁,这件事不是已经做了决定了吗?怎么还没完没了的问,她没感觉到陈大山的不对劲。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他二十岁左右,想娶妻,娘就跟那个媒人露个消息,二丫那丫头,长得不错,肯定能成的。”李氏说。 “是这样?娘是自己打听的,还是媒人告诉你贾员外的情况的?”陈大山还抱有一线希望,希望她娘也是被蒙骗的。 李氏顿时心虚了,她下意识摸了下耳垂,又放下手,道:“当然是媒人说的,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能打听的到贾员外。” “那让儿子来告诉你,儿子今天去了镇上,那贾员外都五十六岁了,而且他不是要娶妻,而是纳妾,光这一个月下来,贾府抬进去的小轿子都不止五个了。”陈大山越说心里也凉,李氏的反应明显就是知道的。 李氏怎么可能不知道,她不能承认。 “你听别人胡说个啥,别人见不得你好,哪会跟你说真话。”李氏妄图狡辩。 “儿子亲眼所看,亲耳所闻,他们家出门采买的小厮儿子认识,是梅娘娘家二舅的儿子,他亲口对我说的!”陈大山愤怒的大吼。 李氏吓住了,反应了一会儿,觉得难以接受,一下子拍着大腿坐到地上哭,“来人啊,亲儿子想把亲娘逼死勒,可怜我老胳膊老腿的,在这被人骂,我辛辛苦苦给孙女找份好亲事,反倒落人埋怨!” 呼啦,藏在外面偷听的人都进来了,陈大江进来撞开陈大山,嘴里说道:“三弟,你怎么这么不孝顺,带着自家闺女过来欺负娘,太不孝了。” 王氏上前搀扶李氏,同样说:“三弟,你看你把娘气得,都快晕死过去了。” “我、我。”陈大山不知所措。 陈玉儿得意地看了陈潇潇一眼,偷着乐,陈潇潇没理她。 “奶奶,贾员外都可以当我爷爷了,爹也是一时气愤,怕毁了我,请奶奶不要生气。”陈潇潇替自家爹爹辩解道。 “再怎么气愤,也不能对娘这样,娘,儿子在这,别怕啊,三弟这么不孝,我这个做哥哥的,会教训他的。”陈大江拍拍胸脯说,那本来就小的眼睛这时候眯起来,显得滑稽无比。 李氏经他这么一说,脸色才好了一点,她语重心长地对陈大山说:“娘这不是为家里着想吗?宝儿马上也到了说亲的年龄了,家里连给他下聘的钱都没有,让二丫去贾府,左右不过几年,贾员外一死,还能捞到些钱回来。” “所以奶奶就是为了大伯的儿子,而想把我推去火坑吗?大伯不是有女儿吗?让陈玉儿去替他亲哥哥赚聘礼不是更合适吗?”陈潇潇声音都气得颤抖了,没见过这样的人。 “你说什么呢!玉儿怎么可能去贾府,沈家来早就下了聘礼,而且还是秀才家,秀才你懂吗?要是成了亲,可以让亲家划一下我们的田,可以少交很多税,”王氏说这话的时候面对陈潇潇满脸鄙夷,仿佛她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 感情她陈潇潇就活该给他们轻贱?她得命就不是命? 贾员外一个老头子,纳多少妾都没有人说他的不是,可是她陈潇潇是女人,贾员外死了她确实能得到一些钱,但是名声没有了,活着还有什么用? 有可能连钱都拿不到,贾府那么多妾。 “就是,你这种土包子,怎么会懂,死丫头,找打。”陈玉儿抬起手就要打陈潇潇。 陈潇潇连忙退到陈大山身后,陈玉儿那一巴掌就落到了陈大山身上,陈大山不躲也不让,他已经无力在说话了。 陈玉儿哼一声,站好,像个花孔雀。 李氏放柔了语气,劝陈大山:“儿啊,娘不是不疼你,可是,咱们要为了这个大家庭着想是不是?只有家里男丁出息了,我们大家才能一起好,你媳妇这不是怀上了?你也要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娘……”陈大山握着女儿的手挣扎。 在李氏心里,女娃都是不值钱的,只能拿来换取东西,而陈家的女儿还得给娘家捞一笔钱。 陈潇潇知道,今天讨不着好了,奶奶和大伯一家人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回去吧,别再闹了,老三,都散了,唉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在这折腾这么久。”李氏挥挥手,不想再说了。 “娘,我给您按按。”王氏立马哄着李氏。 “三弟,走吧,和我一起找你二哥聊聊去。”陈大江拽着陈大山一起走,他给陈玉儿使眼色。 陈玉儿会意,上来死死拽陈潇潇,把她拉出去。 至此,陈潇潇便知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出门后,陈潇潇甩开陈玉儿的手回房间。 陈玉儿耸耸肩,决定不跟她计较,反正很快陈潇潇就要倒霉了,她好心情地哼着小调也回去了。 陈潇潇趴在床上,很恨地想,既然你们这么无情无义,那便不要怪我了,原本她也不指望李氏能答应下来。 李氏那么在乎钱,肯定不会妥协,她感觉到一丝绝望,重活一世的意义何在? 难道就是要让她继续再被卖吗?不,绝对不行,不能这样,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被各种想法纠缠着。 门外,陈玉儿在砸门了,“死丫头,赶紧出来做饭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让一大家子人空着肚子等你吗?” 怎么离了她,陈家人还不能活了? 饭只能她一个人做?大伯娘二伯娘都是残废吧! 陈潇潇心里骂着,不想起来,但是想到自己不做饭,他们可能就会去逼娘亲起来做饭,她忍住了。 真想放毒药,把他们一锅都端了,一了百了,可惜,她身上没有毒药。 第十二章 陈潇潇出大招 三天后,有一队人马,驮着箱子,上面绑着红绸,浩浩荡荡地抬到了陈家。 看热闹的人,纷纷都跑过来,围着陈家看,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为首的媒婆,画着浓厚的妆,脸都笑得快开花了,她得旁边跟着一个穿黑衣的中年女人。 李氏特意穿了一件红衣服,兴高采烈地迎出来,“王媒婆,我可终于把你盼来了,我这盼星星,盼月亮的,就想见到你。” 王媒婆哈哈哈大笑,拉着她来见旁边的人,她介绍着,“我也很是为你着急,这不,我带着贾府的李嬷嬷来了,她过来相看一二的,你家的二丫呢,叫过来见见。” 王媒婆口中的李嬷嬷,下巴扬得老高,她弹了弹自己的衣摆,捂着嘴巴,显然在贾府习惯了,陈家地上还有鸡屎。 “哟,这就是李嬷嬷啊,我早就听说了,来,您里面请。”李氏佝偻着腰,上前邀请李嬷嬷进去。 李嬷嬷嗯了一声,率先进去。 一行人到大厅内,李氏赶紧让人去喊陈潇潇过来。 看热闹的人见大门没关上,有的脸皮厚的还挤进去看,有的索性爬到墙头上看。 进门后,王媒婆眉开眼笑,对李氏说:“今个和李嬷嬷来,就是想跟你说,这桩婚事成了,聘金还是说好的八两,加六匹布,还有杂七杂八的都抬过来了。只要李嬷嬷今天看人,满意的话,三天后就来接人。” 李嬷嬷这时候点点头,没说话。 李氏也不介意她的冷淡,能成就行。 她们又聊了一会儿,却迟迟不见陈潇潇来,李嬷嬷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她不由想站起来。 王媒婆急忙对李氏说:“怎么还没来?李嬷嬷急着要去别家相看呢,你赶紧喊她出来。” 李氏敲敲拐杖,大喊,“老大媳妇,你快啊,快去把二丫找来,老二媳妇这是干嘛,叫个人都叫不来,干什么吃的!” 王氏连忙要去,这时候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只见她头上还盖着红布。 陈潇潇在陈玉儿的搀扶下进来了,陈玉儿手在袖子里使劲儿掐她。 陈玉儿用这么大劲儿掐她,也太太疼了,她差点喊出来。 李嬷嬷看到陈玉儿的时候,眼神停顿了一下,陈玉儿今天刻意打扮了一番,想压过陈潇潇的风头,等结束后好好嘲笑她一番。 王媒婆指着陈潇潇哭笑不得,“李氏,你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想现在就上花轿吗?” 这一副猴急的样子,还没过门呢就盖上了喜帕。 李氏感觉脸都丢光了,她低呵一声,“还不赶紧把喜帕揭下来,你这孩子,猴急啥?” 陈潇潇没有动静,陈玉儿一把将喜帕掀开来。 大厅里的人都愣住了,尤其是李嬷嬷和王媒婆,只见那人满脸麻子,顶着大大的黑眼圈,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陈潇潇这时候感觉有人看她,她想羞涩地笑,结果裂开嘴,一排黄黄的牙,门牙还有一个缺口,李嬷嬷直接站不稳了。 李嬷嬷脸色越来越难看,质问李氏,“你这是什么意思,想塞这么个货色到我们贾府?” 陈潇潇这时候盯着李嬷嬷,笑着,口水滴到了身上,那不是一滴,而是一大坨,李嬷嬷直接都想吐了。 李氏懵了,她走上前去,狠狠扇了陈潇潇一耳光,“别闹了,二丫,你别给我胡闹!” 陈潇潇头歪了,假装听不懂,动了下麻木的右脸,直接抱住李嬷嬷,嘴里还念念有词,“大娘,大娘,我奶说我要去吃香的喝辣的了,是你带我去吗?我想吃肉想喝汤,大娘~” “松手,你个丑八怪,给我松手。”李嬷嬷拼命拽她的手。 王媒婆急忙上前拉陈潇潇,她额头上都是汗,后来还是三个人一起,才把陈潇潇拽开。 李嬷嬷坐在椅子上喘气,她觉得被陈家耍了,好一个李氏,好一个王媒婆,她心里给她们记一笔。 王媒婆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连忙开口解释:“李嬷嬷,我也是被李氏骗的,我不知道她家二丫竟然是这样的人。” 陈潇潇这时候不动了,她被人死死按住了,在被人按住的时候,她还不忘把自己头上的木簪子拽下来,头发一乱,更像傻子了。 “不是的,她是装的,她没有傻,脸上是画的,大丫你赶紧上去把她得脸擦干净。”李氏急得跳脚,这时候二丫装傻,八两银子就飞了啊。 陈玉儿上去,她拿手帕去给她擦脸,却怎么也擦不掉,那雀斑好像是真的,脸都擦红了,还没掉,她越擦越着急。 “噗—噗—噗”陈潇潇吐着口水玩,溅到陈玉儿手上。 陈玉儿倒退好几步,不想再上前了。 “好了,别再闹了,李氏,你竟然欺骗我们贾府,是觉得我们贾府没人了是吧?”李嬷嬷心里滴血,要是抬回去这么一个东西,那她在府里还有位置吗? 贾员外怪罪下来,她不仅丢了差事,还要挨板子,这个恶毒的李氏。 “不是,李嬷嬷,这不是真的。”李氏苍白地解释,拿手去掐陈潇潇。 李嬷嬷却不听,她看着陈潇潇面前的陈玉儿,心里有了打算,说:“你们家二丫不行,那就大丫吧,我刚才看你叫她大丫,那就她了,三天后我过来亲自接人。” “那怎么行!”李氏立刻大叫,“我家大丫定了亲的,是镇上沈家的秀才公子。” 陈玉儿一听,也是很着急,她才不要去给一个老头子做妾,这个老巫婆,心怎么这么狠。 陈潇潇一愣,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她只是想让贾府的人放弃抬她进府而已,她嗬嗬笑着,口水也控制不住流出来。 本来就不悦的李嬷嬷被她顶撞更是生气,她脸色极为难看,“沈家那边我亲自去给你退亲,我们贾员外,还没有娶不到的人,就一个乡下丫头,能进我们贾府,不知道烧了多久的高香才换得来。” 说完,李嬷嬷丢出一个荷包,里面是八两银子,带着王媒婆走出去。 李氏想拦住她,但是门外的家丁亮了刀,李氏不敢再上前。 听傻了的陈大江,就要上前去,李嬷嬷回头又说,“你们家别想着耍花招,到时候我要是发现接到的新娘子不是陈大丫,哼!我们贾府不是好惹的!” 最终,李嬷嬷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了,留下呆若木鸡的陈家人。 第十三章 陈潇潇被卖 “我要杀了你!”陈玉儿崩溃了,她冲到陈潇潇面前,要用指甲抓陈潇潇的脸。 “啊,救命!”陈潇潇一脚踹到陈玉儿的肚子上,陈玉儿摔到地上。 李氏连忙捡起地上的钱,揣到兜里,陈家其他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陈大江怒吼一声,“陈二丫,我要你命,你这个恶毒的贱丫头!” 陈大山火急火燎跑过来,将闺女牢牢护在身下,王氏也加入了阵营,他们拿脚踹的踹,拿指甲抓的抓。 陈大山身上伤痕累累,但他还是护着女儿。 “够了,大哥你们这样也太欺负人了吧?”陈大河一直沉默着,看到这场景心里开心了,却假装为陈大山出口。 打急眼的人怎么可能听他说话,他们依旧打着,眼看陈潇潇手上也挨了不少伤。 “住手!你们这成何体统!”一声威严雄厚的声音响起,众人看去,竟是村长过来了。 陈华堂焦急地上前拉来他们,陈潇潇手上血淋淋的,陈家大房三人被村里其他人拦在一旁。 “二叔,你咋来了?”李氏见村长来这,心里有些不舒服。 “怎么,我不能来?”陈村长语气非常重,他向来不喜欢李氏,此时出了这种事情,对她更是深恶痛绝。 “当然可以来,这不是问问嘛。”李氏咬牙道。 “你们家做的事情太离谱了,把自己亲孙女,给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做妾,大房孙子的聘礼钱,需要卖三房孙女,这是个什么道理?”陈村长手指头重重敲打着桌面。 “村长,二丫在那装傻子,害得我家玉儿要被纳去贾家了,我家玉儿本来许给了秀才公的,村长你要为我们做主啊。”王氏坐在地上撒泼。 周围人围上来哄一下子笑了,七嘴八舌地打断她,“那不是你们不仁义在先吗?” “对,这叫报应。” “偷鸡不成蚀把米!” 陈狗蛋这时候也说了一句,“你们大房就知道欺负我大山兄弟,想把我二丫侄女卖去贾家,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和你们说,别再欺负我兄弟了,以后谁再欺负他就是欺负我,我要你们好看!” “行了,这件事本来就是你们的不对,咱们村现在出了这种事情,以后谁还敢将女儿嫁到咱们村,这件事事关咱们整个村子的脸面,李氏还有大房,你们消停点,”陈村长严厉地对陈家众人说。 陈村长还待再说,这时路郎中带着几个侍卫进来了。 他进来先是对陈村长鞠躬后,才说,“我是来讨债的,陈家三房的陈潇潇,也就是二丫,欠我七两银子,以七两将她自己卖给了我。” 陈潇潇本来在一边待着,听到路郎中的话,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场面顿时一静,陈村长也是一愣,他盯着路郎中,等着他说话。 “是这样的,二丫曾经去我的药铺拿药,拿了整整三个月的安胎药,总共欠我七两银子,之前没钱,给我写了借条,也是卖身契,村长您看看。”路郎中从怀里拿出来一张纸,递给陈村长。 陈村长接过来一看,确实是真的,上面还有二丫的手印,他问道:“二丫呢?出来说说怎么回事。” 陈潇潇稀里糊涂地过来,她接过村长手里地纸张,看了看,确实是她得手印不错,可是为什么变成卖身契了? “我不识字,这个借条是路郎中写好了让我按手印的,我是拿了药,可是我不知道他写的是卖身契啊,而且,当初明明借的是一两银子。”陈潇潇说完,突然意识到,她被路郎中坑了,可是为什么,他们无冤无仇。 “你可不能睁眼说瞎话,三个月的药怎么可能才一两银子,分明是七两,我大儿子现在出事了,需要用钱,你们家把钱还给我吧,不然我只有把你卖给别人了。”路郎中避开陈潇潇的眼神,不敢看她。 陈大山冲出来,看向陈村长,陈村长脸色铁青,他也帮不了了,本以为今天就贾家的事情,哪知道陈二丫还借了银子,这事他管不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写着呢,想帮也帮不了。 “哈哈哈,设计我,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是去给人当妾,你去当个丫鬟,哈哈哈,活该。”陈玉儿亲事黄了,人也癫狂了,她不顾所有人在场,幸灾乐祸起来。 “娘,你借七两给我,我会还给你的,求求你。”陈大山向李氏跪下来,哀求。 李氏怎肯拿钱,钱她都还没捂热,再加上陈潇潇扮傻子,搅黄了他们的计划。 “痴心妄想,呸,你个吃里扒外的,我没有钱。”李氏拿拐杖敲打他。 “这……大山兄弟,我也帮不了你,我家撑死了也只有一两银子。”陈狗蛋愧疚地说。 “求求您,娘,求您借银子给我,我会还的,我一辈子都会孝顺您的,以后您说东,我再也不敢往西了。”陈大山边说边磕头,一下比一下重。 李氏闪到一边,根本不搭理他,任他一直磕头。 “早知如此,干嘛还整这么一出,害我害得这么惨!”陈玉儿忍不住出声。 “爹,你别磕了,我跟他们走,当丫鬟也总比做妾强,别磕了,奶奶不会给钱的。”陈潇潇下了决定,李氏根本不会拿一个铜板出来,他爹就算跪到死都没用。 “既然决定了,那二丫,你跟着这几个侍卫走吧,本来以为能拿到钱的,拿不到你只能跟他们走了。”路郎中道。 陈潇潇站起来,微笑着对门口的几个侍卫说,“可以容我收拾收拾,带着贴身的衣服吗?” 三名侍卫互相看了看,点头。 陈潇潇道,“多谢。” 她拉着浑浑噩噩的陈大山回去,回到房间里,陈大山低声说:“二丫,爹对不起你。” 陈潇潇收拾了一个包袱,她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把衣服都收在里面,便好了。 这次一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来,她跪在陈大山面前,说:“是女儿不孝,不能在爹娘面前尽孝,女儿识人不清,以后请爹多护着娘一点,还有娘肚子里的弟弟。” 第十四章 离开陈家村 “爹会的。”陈大山泣不成声,“你出去后要托人给爹带信,爹以后去找你。” 即使知道他们估计这辈子都见不到了,陈大山还是嘱咐。 “知道的,爹,这五十四文钱你收着,这是咱们一起赚的钱,你要好好照顾娘,红糖还有安胎药都在我床底下的背篓李。”陈潇潇叮嘱道。 他们一起出去,路过小李氏那屋,陈潇潇庆幸今天把娘锁在屋子里了,不然今天她娘的身体受不住。 她来到门前,告别:“娘,等我回来。” 说完,她和陈大山去门口,门口那,三个侍卫已经在马车上等着了。 陈大山上前问:“这位小哥,能问下你们是哪个府的吗?” 为首的侍卫说:“安王府,在府城。” 陈大山连连道谢。 陈潇潇便上车了,其中一个侍卫把七两银子给路郎中,路郎中把卖身契给侍卫。 陈大山怕自己受不了,跑进陈家大厅不敢再看,他对着李氏大喊,“我要分家!” 陈潇潇扒着车窗,想看里面的情况,奈何马车已经出发了,马车走得快,很快她便听不到陈家说话的声音了。 马车渐渐离开了陈家村,陈潇潇直到看不到陈家村之后,才坐回马车里。 王府的马车即使是下人使用的,也很豪华。 里面配着软垫,陈潇潇端正地坐在上面,即使颠得厉害,在里面也能缓解一些。 半个时辰就到了镇上,马车在镇上停留了一会儿,就有人掀开车帘,进来两个丫头。 她们老实地坐到陈潇潇对面,两个人是一起的,手上都拿着包袱,看见陈潇潇,她们还惊讶了一下,看到她手上的伤,还有脸上,就不敢再看了。 两个丫头跟陈潇潇一样,都很瘦,她们基本不敢抬头。 “你们也是这次去安王府的丫鬟吗?我叫陈潇潇。”陈潇潇好奇地问,她以为只有她一个人呢。 “是的,我们是一起的,我叫沈招娣,她叫王来弟,是我表姐。”个头小一点的沈招娣小声说。 王来弟朝陈潇潇额首,她不喜欢说话。 陈潇潇从袖子里拿出三个野鸡蛋,问她们:“你们吃不吃?” 这时候马车开始跑起来了,颠来颠去的。 沈招娣,王来弟的眼睛都盯着陈潇潇手中地鸡蛋,流口水,她们都没吃东西。 沈招娣到底胆大一点,她问她:“可以吃吗?” “当然可以。”陈潇潇递给她们。 沈招娣接过来,递给王来弟一个,小声说:“谢谢你。” “不用谢,吃吧。”陈潇潇微笑着,她把鸡蛋剥壳,吃了起来。 “你们为什么去安王府当丫鬟?”陈潇潇好奇地问, “我们父母没有了,伯伯把我们卖掉了,给表哥娶亲。”沈招娣嘴里嚼着鸡蛋,含糊不清地说,“你呢?” “我是欠人家钱,不识字,被人坑了,骗我说是借条,其实是卖身契。”陈潇潇道,这是她这辈子摔的最大的跟头。 “那你也好可怜。”王来弟感慨一句。 三人说话的功夫,马车又停了,又上来两个丫头,看着感觉还不到十岁。 马车上五个人,一下子显得有些拥挤,他们一个挨一个坐着。 沈招娣两人因为她们的到来,显得特别紧张,五个人呆呆地坐着,谁也没有说话。 陈潇潇偶尔会拉开窗帘看外面,后来渐渐不看了,倚在马车边上,她把自己脸上的东西都擦干净,牙齿上的东西也都舔干净后,闭着眼睛睡觉。 她的头特别晕,想吐又吐不出来,只有睡觉才会好一点。 马车在官道上,整整行驶了两个时辰,才到安王府,当马车停下来的时候,三个侍卫掀开车帘,大声叫她们下车。 陈潇潇等人连忙下来,站在一起。 她抬头看去,只看到一幢玄色大门,看一眼便低下头了。 侍卫带他们从王府后门进去,正门下人是不能进的,只能从后门进入。 到了后院,侍卫将她们交给一个姓杨的婆子,杨嬷嬷之后便离开了。 杨嬷嬷是府里专门训练新人的教养嬷嬷,所有的新人都会接过来给她带一段时间,教完所有规矩才能去办差事。 她在侍卫都走后,围着陈潇潇等人打量,她们紧张地排成一排。 杨嬷嬷拿着戒尺,啪一声拍了下桌子,众人吓了一跳,陈潇潇脸色发白。 她将所有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认真地说:“从今天开始,你们要跟着我学规矩,你们要叫我杨嬷嬷。” 众人异口同声,“杨嬷嬷。” “等会会有人过来,把衣服给你们,在王府里,办事要认真,不可以自称我,碰到主子要说奴婢,不能顶撞主子,安王府不养闲人,都记住了吗?”杨嬷嬷道。 “记住了。”声音弱弱的。 “记住了吗?”杨嬷嬷厉声喊。 “记住了!”又齐又响亮。 杨嬷嬷:“好了,今天就这样,你们先在这拿两身适合自己的衣服,这里走出去右边就是你们晚上睡觉的地方,明天开始学规矩。” 众人都选了两身衣服,不敢作声,陈潇潇亦是,她选完衣服和她们一起回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以后她们都要睡在这里,陈潇潇将包袱解下来,看到有箱子,将它的包袱放在里面。 五个人都有木箱子,是大箱子,陈潇潇比量了一下,和家里装衣服的大箱子一样大,上面还有锁和钥匙。 她把锁锁上,将钥匙串在一根绳子上,挂在脖子上。 由于都是第一次出门,五个人之间都很陌生,他们都不说话,陈潇潇选了最里面的位置就躺下来睡觉。 沈招娣和王来弟紧挨着她,另外两个也上去,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未亮,杨嬷嬷就来敲门了,“快点起来,别睡了。” 陈潇潇有点迷糊,翻了下身,准备接着睡,杨嬷嬷进屋来,声音越来越近。 陈潇潇突然惊醒过来,坐起来的时候差点撞到杨嬷嬷。 其他人也醒了,她们纷纷起来,穿好衣服,来到隔壁。 杨嬷嬷等她们都到了,说:“今天,要你们罚站两个时辰,我昨天就说了,王府不是你们自己家,你们竟然一点觉悟都没有,这个时辰应该是你们洗漱好之后站在我面前了。” 第十五章 没了原名 陈潇潇等人,都是乡下长大的,干农活也多,身体自然也没有那么柔弱,乡下孩子,皮实着呢。 她们笔直地站着,不敢说话,她们听到过最大的官,是县令,现在来到安王府,谁敢多说话! 她们起来的时候,都还没怎么清醒,这下彻底清醒过来了。 空着肚子罚站,虽然很难受,但她们都习惯了,只是站着其实还好,她们很多时候在家的时候,还要空着肚子就要去地里干活呢。 五个人谁也没有喊累,这一点,杨嬷嬷还是比较满意的,所以罚站结束后,她也没有再为难她们。 她站在她们面前,说:“你们既然已经是王府的下人了,你们以前的名字都不能再用了,得另外取名字。” 杨嬷嬷让人拿纸过来,上面分别是五个人的名字,上面依次是百合、茯苓、桂枝、桂心、秋石。 “我把它们反过来,你们过来抓,谁抓到什么就叫什么。”杨嬷嬷道。 陈潇潇第一个上来,她对这个也很伤感,以后连自己的名字都要失去了,没有了名字,其实叫什么都无所谓了。 其他四个人还犹豫着,她们同样很伤心。 陈潇潇抓了一张纸,把她给杨嬷嬷,杨嬷嬷点点头,“茯苓,那你以后就叫这个,你们几个快选,别耽误时间。” 她们连忙上前,也不管了,随手拿了一个就反过来。 沈招娣的是秋石,王来弟是百合,其她两个人是桂枝,桂心。 名字就这么定下来了,杨嬷嬷继续跟她们说着王府下人月钱,“王府的下人,当然你们如果学得好,是有可能去主子面前当差的,王府每个月给下人的月钱,按最低等得下人算,一个月一两银子,如果你们能在主子面前做活,会更高,有时候还能得到额外的赏钱,但是目前你们是没有的。” “只有独立能干活了才有钱,今天开始你们要每天学规矩,错的都要惩罚,期限是半个月。” 陈潇潇等人连忙说是,杨嬷嬷挥挥手,“你们再站半个时辰才可以休息,各自都记一下自己的名字,弄清楚怎么个写法。” 杨嬷嬷说完便坐在一旁,喝着茶,她不走陈潇潇她们也不敢动。 陈潇潇在手心比划着茯苓的写法,努力地想记住它,可怜的她连自己的名字潇潇都不会写,就要记住这个抓来的名字。 她想,一个人最大的可悲之处,就是连自己的名字都不配拥有了吧? 不管如何,她以后就叫茯苓了。 半个时辰后,杨嬷嬷带她们去厨房,等着吃饭,她们下人吃饭是和主子分开一个厨房的,新来的吃食也是分开的。 陈潇潇就被分到两个馒头,一碗猪肉和若干咸菜,加一碗白粥,她心里感叹,王府的伙食真好。 他们乡下,最起码得过年,或者有喜事的时候,才有可能碰得到猪肉。 她心里不禁对王府的生活,有了一丝丝向往。 她们五个人都挤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偶尔能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声,好多人都在打量她们。 吃完饭,又开始要学规矩了,陈潇潇学得快,怎样行礼,碰到什么主子,行什么礼,主子问起来要怎么回答,这些她都能记得。 她也是现在才知道,自己原来记性这么好。 其他四个人表现都不怎么好,起码没有她好,不是忘记这一步,就是姿势没摆好。 杨嬷嬷看陈潇潇很满意,她接着跟她们说府里的主子们,“咱们王府,当然是以安王为首,女主子们有安王妃,柳侧妃,李侧妃,于侍妾,还有冯侍妾,小主子分别是小世子,是安王妃所出,还有小郡主,是柳侧妃所出。” 她幻视众人,确定她们都在认真听,才说:“这些都是你们要记的,都是你们以后的主子,万万不可怠慢,听懂了吗?” “是,杨嬷嬷。”异口同声。 “今天茯苓表现得不错,你们都要向她学习。”杨嬷嬷夸奖道。 其他四人,“是。” 杨嬷嬷对陈潇潇说:“茯苓,你也不可骄傲,她们不会的,你也要教她们。” 陈潇潇福身,“是。” “好了,今天就这样,你们先站着,站个把时辰,等下午可以休息了我再过来。”杨嬷嬷说完便走了。 陈潇潇肩膀跨了一下,又马上站直了,五个人学得都超级认真。 晚上,她们都去洗完澡才回屋,陈潇潇在擦着湿头发,另外四个人也洗好了。 现在是夏天,有些闷热,下人的浴池都是连在一起的,为了身上没有汗味,每天都是要洗得干干净净,以免被主子闻到臭味。 陈潇潇从小身上就很少出汗,一般别人脸上身上都是汗了,她还只是出一点点薄汗,不仔细看还没发现。 她这正擦拭头发呢,秋石跑过来挨着她坐着,小姑娘完全把她当领头人了,毕竟也是在马车上一起吃过鸡蛋的。 百合和秋石是好姐妹,自然跟着秋石。 剩下的桂枝、桂心则因为害羞,离她们远了一些。 秋石好奇地问陈潇潇,“茯苓,你以前是不是在家学过规矩啊?我怎么感觉你学得比我们快多了,我们做起来都没你自然。” 陈潇潇闻言,摇摇头,“没学过,我记忆力很好,可能是因为这个吧,杨嬷嬷讲的,我都能记得,所以能模仿出来。” “那你也要教我们哦!”秋石连忙说。 陈潇潇笑了,只说:“一定,你们有不会的,都可以问我。” 秋石和百合都开心地笑了,桂枝桂心两姐妹羡慕地看着她们三人,却不敢上前。 擦干头发,陈潇潇拖了鞋,睡到被窝里,很快就困得不行了,罚站罚了一天,又学规矩学了一下午,人一粘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差点又要错过时间,她发现其他人还没醒,连忙摇醒秋石:“醒醒,快点起来了。” 接着一一喊她们,一阵捣鼓之后,众人终于整齐地出现在隔壁屋,王嬷嬷早已等在那里了。 见今天她们没迟到,杨嬷嬷就不再说她们了,而是继续教她们。 其他四个人都很感激她,要不是她,今天她们还得被罚站。 第十六章 考核 一晃,过去七八天了,杨嬷嬷也对她们下了很多功夫,她召集大家在偏屋站好。 然后说:“今天我告诉你们一个消息,再过去八天,要进行一次考核,考核过了,才可以去主子面前侍候,没过的,还要继续学,再重新考。” “考不过的不仅要重新考,还要受惩罚。还有,到时候,可能会有主子过来挑人,你们要好好努力。” “是,杨嬷嬷。”异口同声。 杨嬷嬷话落,她们都高兴起来,毕竟能去主子跟前服侍谁不想?但是心里又有点紧张,马上要考核了。 这几天,陈潇潇和她们相处得一直很好,除了桂心还对她有点生疏之外,其他人都和她相处融洽。 这次考核,众人都觉得只有陈潇潇能表现得好。 杨嬷嬷的话一出,她们除了紧张,也更加信服陈潇潇。 陈潇潇倒不是不想去那些主子跟前服侍,她还想回家,如果办事办得好,到时候等她几年后,能不能求个恩典,让主子放她回家? 在主子跟前侍候,月钱也多,她还想着寄钱回去,想着娘,心里再苦也不觉得苦了。 她渐渐地也对这次的考核产生了向往,学得也开始认真了。 这日结束后,没想到桂心会单独找她出来,她一脸茫然,她们进本从不说话,她找她什么事? 陈潇潇跟着她出来后,桂心就跪在她面前,说:“茯苓,求求你,把这次机会让给我吧!” 陈潇潇诧异,桂心是她们当中最胆小的一个,她怎么会提这个要求? 她要把桂心扶起来,桂心不肯,继续说,“只要你这次让给我,我给你当牛做马。我真的很需要这个机会,我娘在家需要钱治病,不然,我也不会把自己卖了来王府。” “可是,我就算让给你,你也不一定就能得第一啊,秋石其实也不错的,而且那些贵人也不一定就会选第一的。”陈潇潇无奈地说。 “只要你不是第一,我绝对可以,秋石她比不过我,而且不努力一下,怎么知道贵人不会选第一的呢?”桂心很有信心,她只要说服茯苓退出就好。 “你给我点时间想想吧,我明天给你答复。”桂心在提到她娘的时候,陈潇潇心就软了,没有一口回绝。 桂心在得到答案后,并不纠缠,两个人悄悄地回去。 等她们走后,有一个人影才走出来,刚才他目睹了整个过程,觉得很好笑。 他便是安王,他也是偶然碰到她们的,本来无意听她们讲话,却鬼使神差地停下来了。 他摇摇头,这次府里又来新的下人了,也不知道那个叫茯苓的奴婢会不会让,不过,关他什么事。 一个下人而已,还不足以让他上心。 回到屋里,陈潇潇没有再跟桂心说话,她表情有点僵硬,回来她就躺到被窝里了。 秋石连忙也钻到被窝里,问她:“你和桂心去哪了?一起回来?” 陈潇潇低声说了句,“没去哪,偶然碰到她,她也上茅房了。” “哦,你明天多教教我行不行,这次考核我一定要过,你说我们谁会被主子选上呢?”秋石一脸向往,小丫头摇晃着脚丫问。 “不知道,这种事情,看缘分,急不得,咱们认真考核就行了。”陈潇潇说。 “也对。”秋石点点头。 陈潇潇心里有事,便不再说话了,她闭着眼睛,想着今天的事情,到底该怎么办。 说真话,她是想赢的,毕竟谁不想当第一,但是桂心都这么说了,她不答应的话,怕闹得难看了。 她不想跟别人成为敌人,却又不想为难自己,而且桂心还提到自己的娘亲,让她有一种她和桂心是一样人的心理。 不管了,先睡一觉吧。 第二天,陈潇潇想清楚后,找了桂心出来,她对桂心说:“我可以不争第一,但是考核我一定要过,你也知道,考核不过我不能去做事,我也很需要钱,我娘现在还大着肚子在老家,我家就是因为没有钱我才来这里,第一你要靠自己的真本事,去赢她们。” 桂心高兴地握住陈潇潇的手,说:“太好了,你终于答应了。” 桂心相信只要陈潇潇不争第一,那么这第一肯定是她的。 陈潇潇也笑了下,摸摸桂心的头顶。 两人说完话就回到偏屋,又开始了一下午的练习。 七天后,正式的考核马上就要开始了,早上起来,桂心偷偷叫秋石出来,端了一碗绿豆汤过来。 她说是专门去厨房拿的,用东西换的,要送给她喝,秋石虽然诧异,但是也没问,加上她非常像想喝,便把这碗绿豆汤都喝了, 考核最开始上去的是桂心,然后是秋石,陈潇潇是最后一个。 主场上是杨嬷嬷,还有柳侧妃,柳侧妃今天过来并不是看她们考核的,而是过来看看能不能挑一个丫鬟走,毕竟她那里刚走了一个丫鬟,顺便来刷一波好感。 柳侧妃坐在主位,杨嬷嬷站着,身后有丫鬟给她打扇子。 等人都到齐了,柳侧妃靠在椅子上,红唇轻启,“开始吧。” 桂心第一个上台,一点也不紧张,完全从她身上看不出有一点怯懦的神态,她从容地做完了所有的动作,判若两人,杨嬷嬷考的她都能回答出来。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柳侧妃点点头,“赏。” 之后便有丫鬟端上来一个紫色的荷包,里面装着一两的碎银子。 桂心开心地福身,“谢主子赏赐。” 柳侧妃看着心情不错,挑眉道,“下一个。” 杨嬷嬷:“下一个,秋石。” 秋石走上台,她肚子很疼,不舒服,勉强做了几个动作,后面杨嬷嬷问的问题,她也只是勉强答对。 她肚子疼得很厉害,撑到最后,脸色都苍白了,柳侧妃依然说了一句赏,算是过了。 秋石领了赏,退下后直接奔去茅房,她不明白怎么好好的,肚子会疼,可是没时间思考了。 其他几人表现得还可以,柳侧妃兴趣不大,却每个都给了赏钱。 轮到陈潇潇上去,她走上去第一步就停顿了一下,而后继续着,她的鞋里,被人放了钉子,还不止一颗,钉子刺进她脚上的肉里。 忍着痛,陈潇潇做完所有的动作,她冷汗滴了下来,再到回答完问题,已经很不错了。 柳侧妃眼尖,看出她有不适,问道:“你可是难受?说出来,本妃替你做主。” 陈潇潇跪下来,当众人都以为她要告状的时候,她却说:“回主子的话,奴婢不难受,谢主子关心。” 桂心提起的心,放下了。 柳侧妃对她侧目,倒是个能忍的,“赏。” “谢主子赏赐。”陈潇潇磕头后,走下去了,步子平稳,若是仔细看,就能看到她鞋子边缘有血迹。 柳侧妃难得开心,她对杨嬷嬷说:“杨嬷嬷也辛苦了,这么多年为府里教出这么多人,今天这些人全都过了,也少不了杨嬷嬷的功劳,琉璃,把本妃给嬷嬷的玉镯呈上来。” 第十七章 察觉被害 柳侧妃的贴身侍女琉璃,将一只碧绿色的手镯放到托盘上带上来。 杨嬷嬷福身,笑眯眯地道:“谢过柳侧妃。” “杨嬷嬷,宣布这次名次吧。”柳侧妃抿嘴。 秋石这时候偷偷回来了,她得整个双腿都是颤抖的,但是这时候不能出事。 杨嬷嬷应道,“哎。 她站好,对底下的人宣布,“这次基本都过了,第一是桂心,以后你们都要当差了,要记得不要给主子惹事,要绝对服从于主子,听到了吗?” “听到了!”异口同声。 “桂心以后来本妃的凝雪院吧,正好缺个丫头。”柳侧妃这时候说。 桂心喜出望外,立刻跪下来谢恩,“谢谢柳侧妃,奴婢一定好好干活。” “杨嬷嬷,本妃这就走了,这丫头明天去本妃的凝雪院报道。”柳侧妃道。 “是。”杨嬷嬷福身。 “好了,我现在再说一下其他四个人的去处,茯苓去轩墨阁,秋石去冯侍妾那里,百合去厨房,至于桂枝,去李侧妃那里。”杨嬷嬷转过身来,对着她们宣布。 轩墨阁是哪?她们来了这么多天都知道,那是安王殿下的书房,能去那,是多大的福分啊。 有人想这也是应该的,茯苓规矩学得这么好。 但是也有人嫉妒的,就是桂心,她嫉妒得都快疯了,本以为她是里面最出彩的,哪想到茯苓直接去了安王殿下的面前。 杨嬷嬷是很看好陈潇潇的,所以在第一名被柳侧妃要走之后,她直接就决定让茯苓去。 之前就觉得茯苓能得第一,想让第一名去的,结果柳侧妃一来,便直接要走了第一名,第一是桂心,那就茯苓就去安王那里吧。 所以,论起刷好感的重要第一步就是自身比较优秀刻苦。 众人有悲有喜,无奈都行礼,“是,杨嬷嬷。” 后面就是收拾行李了,要去各自主子那里报道。 陈潇潇在等其他人走后,她蹲下来脱了鞋,左脚钉了两颗钉子,都在肉里,右脚一颗。 秋石返回来,就看到陈潇潇在脱鞋,她凑近来看,看到血淋淋的画面,惊讶道:“茯苓,你这脚是怎么搞的?” 陈潇潇忍着痛把钉子都拔出来,说:“我也不知道,我上台的时候就踩到了,应该是在鞋子里的。” 秋石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说:“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我肚子也好疼啊,刚才差点忍不住了,我都去了好几趟茅房了。” 陈潇潇将钉子收好,她也才发现秋石脸色不好,关心地问:“那你没事吧,要不要去茅房了,你今天吃了什么?” 秋石想了想,说:“我都不敢吃东西,就早上桂心给我一碗绿豆汤,我那时候挺渴的,就喝了。” “早上桂心说我鞋子脏了,帮我整理了一下,我没在意,后来……”陈潇潇说着,渐渐想明白了,可是又觉得不可能,她都决定不争第一了,桂心应该也不是这种人才对。 “会不会是……”秋石和陈潇潇想到了一块,这会儿她肚子又疼起来了,“不行,我还得去茅房一次。” 陈潇潇把钉子收到空间里,扶着秋石一瘸一拐地往茅房去,每一脚都踩在痛处,秋石进去后,她站在门外。 她想着种种可能,今天是考核的时间,桂心给秋石一碗绿豆汤,秋石却肚子疼得不行,还好她是第一个上去的,影响不大。 她呢,最后一个上去,按理说,如果早就放钉子在鞋里,她一走路就扎到了,除非是那钉子是在台上。 等等,桂枝在她面前,那是桂枝丢的钉子,可是,她哪里来的钉子呢? 又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钉子撒在地上呢? 陈潇潇取出钉子来看,其实很小一个钉子,她蹲下来扔到地上,发现它并不起眼,小小的一颗。 她还在发呆的时候,秋石弯着腰出来了,见陈潇潇在发呆,秋石推了推她,“你在想什么?” 她定睛一看,指着钉子说:“咦,这不是桂心的针吗,我之前看见她拿出来过。” “什么?”陈潇潇抬头,“这个是我踩到的那个钉子。” “那就是桂心的,我没看错,我那时候问她,她还立刻藏起来了!”秋石信誓旦旦地说,随后质问陈潇潇,“是不是她设计我的?还有你前几次跟她出去,是不是和她合伙要对付我?给我下泻药。” 陈潇潇一阵无语,扯了扯嘴角,“我若和她合伙,那我无故扎自己脚干嘛?” “这……”秋石噎住,“那你之前和她老是出去干嘛?” 好吧,这话秋石问的挺委屈的,她一直把陈潇潇当自己人,好朋友,突然发现她和别人好了,她心里还不平衡来着。 “我……她不让我说来着,但肯定不是一起害你。”陈潇潇为难地说。 “那你跟我一起去找她对质。”秋石说着就要拉着她一起去。 陈潇潇只好又一瘸一拐地跟着她走,回到房间,其他三人都在,秋石一进去看到桂心就火冒三丈,她拉过来桂心就问,“你今天给我的绿豆汤,是不是放了泻药?” 桂心可怜巴巴地说:“什么绿豆汤,秋石姐姐,我没有给你绿豆汤啊。” “没有?你明明有给我,我到现在肚子还疼呢,你就是想害我过不了考核,你自己就可以得第一名去柳侧妃身边了!”秋石拽着桂心胸口的衣服,她力气大,看着像是要把桂心提起来似的。 “你干什么,放开我妹妹!”桂枝冲上来掰秋石的手。 百合也上来劝架,“秋石,你是不是误会了,桂心是咱们当中胆子最小的那一个,怎么会干这种事呢?” “就是,我妹妹蚂蚁都不敢撵死一个,怎么会干这种事情,你不能污蔑她。”桂枝连忙道。 “秋石姐姐,我真的没有。”桂心眼泪汪汪的,如果不是今天秋石早上刚喝了她得绿豆汤,她估计也不确定了。 陈潇潇分开她们,问秋石,“你说今天是桂心给你的绿豆汤,可有第二个人看见?” 秋石耷拉着肩膀摇头,“没有人,可是我肯定她给我了,你看我的肚子,已经这么瘪了。” 第十八章 冲动的秋石 百合也不敢相信了,桂心胆子是公认的小,可是一边是亲姐妹,她选择站在秋石这边。 “这样吧,咱们去请杨嬷嬷过来主持公道,只要去厨房一查,谁拿了东西,谁没拿就清楚了。”陈潇潇盯着桂心,用话炸她。 桂心听到这话,果然心虚了,不过也就是一瞬间,脸上有点不自然。 这点陈潇潇自然也看到了,她接着说,“厨房那边谁拿了什么东西,都是要记下来的,只要去那边问,就能出结果来。” 桂心冷汗都快出来了,她支支吾吾地说:“反正我没拿,我不去。” 这会儿秋石哈哈哈大笑,“对,去找杨嬷嬷,我现在就去,你不去对质也得去!” 桂枝慌了,她拼命抓住秋石,不让她去。 陈潇潇拦住石秋,对桂心说:“我这个钉子,是不是也是你放在我鞋子里的?” “我……不是我……”桂心低着头心虚地说,她不敢看陈潇潇的眼睛。 “在考核前好几天,你就私下找我,让我放弃第一,把位置让给你,我说我可以让,但是你不一定比的过秋石,让你努力,你就是这么努力的?”陈潇潇生气地戳她,“用这样的方式去赢?你有什么脸面拿着这样的第一?” “她让你让给她?桂心你太不要脸!”秋石大喊一声,她都不知道这回事,原来这就是她们偷偷出去的原因,秋石怒不可竭。 “桂心,真没看出来,你以前都是装的吧?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比不过就下阴招。”百合愤愤不平,为秋石感到难过。 “那又怎么样?反正我明天就去凝雪院了,谁敢动我?你们一副自己很厉害的样子,让我一下怎么了?”桂心这时候也不装了,趾高气扬地说。 “你!”秋石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桂心沾沾自喜,“只能说明你们笨,被我骗了,你们去厨房也没有用,不会有人替你们作证的,就算我拿了绿豆汤,别人也只会说是你秋石嘴馋,偷吃我的东西,因为没有人看到我给你绿豆汤。” “还有你!”桂心指着陈潇潇说,“我只是出去问了你点问题,什么时候要你答应让我了?比不过就是比不过,不要说是我的原因。” “你!我现在就去找杨嬷嬷做主去。”秋石都快气炸了,看到桂心如此得意的嘴脸,她蹭一下就走出去。 陈潇潇没拦住,摔在地上,脚底的血又流出来了。 秋石来到杨嬷嬷的房间,杨嬷嬷正在午睡,被秋石喊起来,心情不怎么好,她冷着脸问,“怎么回事?” “桂心早上给我喝了一碗有泻药的绿豆汤,还往茯苓鞋里放钉子。”秋石大声地说,跪在地上,“求杨嬷嬷做主。” “你说的有几句话是真的?把茯苓还有其他人喊来。”杨嬷嬷捂着额头说。 陈潇潇忍着脚疼,在门外说:“杨嬷嬷,奴婢们在。” 杨嬷嬷稍微整理了下头发,出来见她们四个人站成一排,冷声,“到底怎么回事?” “求杨嬷嬷做主,桂心她在考核前给我喝有泻药的绿豆汤,往茯苓鞋里放钉子,那钉子我和百合都见过,只有桂心才有。”秋石跪在地上道。 “把东西拿上来。”杨嬷嬷道。 陈潇潇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将三颗钉子给杨嬷嬷看,那钉子上还带着血。 桂心这会儿也跪道地上,说:“杨嬷嬷,奴婢冤枉,她们合伙要陷害奴婢,奴婢没有做过这些事。” 杨嬷嬷不理她,问陈潇潇,“你可有证据?” 陈潇潇想了想说,“钉子奴婢不知道是不是她的,但是早上确实她给奴婢整了下鞋,那时候在考核前,不过没人看到,绿豆汤她是在厨房拿的,肯定有人看到,也有记录,可以搜一下房间,碗肯定没有还回去。” “既然如此,来人,去她们房间里搜一下。”杨嬷嬷对着外面喊。 很快就进来几个侍女,她们进去房间里查看,陈潇潇这时候递给杨嬷嬷一把钥匙,说,“嬷嬷,这是我那个箱子的钥匙。” 杨嬷嬷接过来,很快那几个侍女就出来了,手里有一只碗,还有几颗钉子,侍女恭敬地对杨嬷嬷道,“这碗是在叫桂心的箱子里找到的,钉子是在桂枝箱子里找到的,至于这个锁着的箱子,没有钥匙。还有一包泻药在桂枝的箱子里。” “呐,给你,钥匙在这,打开。”杨嬷嬷将钥匙给她。 侍女把箱子打开,翻了几下便不翻了,说:“里面就几件衣服,别的可疑的东西都没有。” 杨嬷嬷拿起碗,将它摔在地上,“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话要说?” 桂枝不可置信,“不可能,不是我!” 她疑惑地看向桂心,桂心却只顾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桂枝、桂心两姐妹合伙干出这种事,太过恶毒了。 但是考核已经结束,这时候再揪出来惩罚,对杨嬷嬷自己就很不利,她权衡了下利弊,不满地看了秋石一眼。 当众人以为杨嬷嬷要处置她们两个人的时候。 杨嬷嬷却准备轻轻拿起,轻轻放下,她咳嗽一下,说,“桂枝心思歹毒,做出这样的事情,李侧妃那里就不要再去了,百合明天去李侧妃那里报道。” “杨嬷嬷,我……”桂枝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些事情,她听到这已经懵了。 “至于桂枝,去后院刷恭桶,桂心几乎被桂枝带坏,算是知情不报,手伸出来!”杨嬷嬷拿起戒尺,来到桂心面前。 “不是这样的,这一切都是桂心做的!”秋石大声反驳,明明是桂心做的,怎么就这么小的惩罚,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们是共犯。 陈潇潇连忙拉住她,不让她再开口,这个情况已经很明显,杨嬷嬷在偏袒桂心,再说只怕不妙。 而且,东西是在桂枝箱子里出来的,她大可以说桂枝陷害她。 杨嬷嬷气结,“你也把手伸出来,在王府怎么可以这么大声说话,还出言顶撞。” 她啪—啪—啪—打了秋石三下,问,“你知不知错?” 秋石吃痛,不敢再顶嘴,“奴婢,知错了。” 第十九章 要离别了 杨嬷嬷打了桂心十下,便回屋了,既然解决完事情,她也没心情再留下了。 在离开前,她警告众人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否则别怪她翻脸不认人。 既杨嬷嬷走后,秋石依然生气,陈潇潇只能小声劝她,“算了吧,不要生气了。” 桂心站起来,什么也没有说,她默默看了眼秋石,便带着桂枝走了。 秋石气愤地说,“让自己姐妹背锅,有什么好得意的,她姐姐啊,真够倒霉的。” “回去吧。”陈潇潇说。 “哦,我扶你吧。”秋石扶陈潇潇回屋。 屋里就剩她们三人,秋石这下冷静下来了,可还是不解,遂问陈潇潇,“你刚才为啥拦住我,杨嬷嬷也不惩罚她。” 陈潇潇把鞋子脱掉,边往脚上擦药边说,“杨嬷嬷不会惩罚桂心的,你就别再纠结了。” 秋石还是不解,“为什么?” 陈潇潇勉强笑了下,“因为,第一,她是柳侧妃点名要的人,第二,杨嬷嬷不希望这件事传出去,这会对她不利。” 御下不严,还出了这等陷害同伴的事情,杨嬷嬷除非真的是那种正直不阿的人,才会去推翻这次的考核结果,可惜,杨嬷嬷不是这种人。 出了事情,她只会将这些都瞒住,不准外传,惩罚桂枝已经算是给秋石和她一个交代了。 秋石如果再纠缠,不知道适可而止的话,到时候惹怒了杨嬷嬷,可不是什么好的事。 陈潇潇摇摇头,感叹,秋石还是太冲动了。 秋石虽然还是不大明白为什么杨嬷嬷不让传出去,经陈潇潇再三说,她也不纠结了,她本来就是个心思简单,不愿意多想的人。 大家下午没事做了,都准备收拾东西,明天要去各自主子那里报道了。 陈潇潇来的时候带的东西不多,箱子里的是她的几件衣服,她将它们放到包袱里,摸了摸,以后也穿不着了。 她想着要不要把这些衣服放进空间里,但是又怕人问起,所以还是不要了。 收拾好东西,陈潇潇又坐着发愁了,她有那么大的一个空间,装的东西却那么少,真想将空间里都堆满。 若是她在家里,可以和爹爹一起去山上摘野果子,掏鸟蛋,还可以摘蘑菇,想想就高兴。 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在走之前听到爹说一句分家,也不知道分家了没有,还有娘,最近睡得好不好。 可惜了,现在在王府,她是农家姑娘,想存放的东西自然都是吃得,在她眼里吃的是最珍贵的,她决定以后如果有吃不完的东西,就往里面放。 空间里不仅可以放东西,放进去也不会坏,这真是一件大好的事。 一下午的时间,三个人都坐在一起聊天,时间过得也很快,来王府这么长时间,也就只有这半天假放松放松了。 很快就到吃饭时间了,陈潇潇因为脚疼,走得慢,秋石自告奋勇先去打饭。 陈潇潇便慢一步过去,等她到的时候,秋石已经在椅子上坐着了。 “茯苓,百合,过来,这里!”秋石站起来挥手。 陈潇潇点头,走过去。 她们三人坐一张桌子吃饭,桂心,桂枝不见了人影,不过她们也不在意。 今天吃的是饺子,猪肉白菜馅的,一口咬下去,里面的汁液都能溢到桌子上,料特别足,再一次感叹,王府就是王府啊。 陈潇潇吃了好几个,每个人的分量都是分好的,来王府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能吃到这么多好吃的了。 匆匆吃完,三人一起去沐浴,沐浴的地上是一个大的池子,现在只有她们三个人来了,别的侍女都有活做,会来得迟些。 三人来到里面,陈潇潇也不管自己能不能碰水了,直接跳到水里面。 秋石和百合一样跳下来,水花四溅,都溅到陈潇潇脸上去了,她眯起眼睛,捂着脸。 秋石下来就老实了,她吐吐舌头,幸好现在没多少人,不然她要挨骂了。 这时候天气也太热了,只有在沐浴的时候才是最凉爽的,秋石倚着身后的石头,问陈潇潇:“茯苓,你以后有什么想做的吗?” 陈潇潇同样也倚着石头,说:“我想回家,等我以后不在王府做事了,我就回家,回去种田,和爹娘一起,养活我弟弟。你们呢?” “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想回家,她们不是我的亲人了,我以后都在王府里待着吧。”秋石有些迷茫,她羡慕陈潇潇还有爹娘在等着她。 百合也赞同,“我也不回去,我就在王府陪我姐姐。” “对不起,让你们伤心了。”陈潇潇无措地道歉。 “没事,我们不在意了的。”秋石说。 陈潇潇为了打破这个尴尬的气氛,捧起水朝她们撒去,“来玩呀~” 秋石吃了一口水,惊讶了,她站起来,也捧起水来,反击回去,百合加入到一起,两个人一起泼陈潇潇一个。 陈潇潇很快就招架不住,但她不认输,站起来来挥动小手,跟她们宣战。 “哈哈哈!你们没我厉害!” “切,我们两个人,你一个,你输定了。” “就是就是!” 这场战争,惊动了外面嬷嬷,她进来呵斥,“不得喧哗!” 三人立刻蹲下来,直到嬷嬷出去了,她们才默默洗完,灰溜溜地出去了,但是三个人并没有因此难过。 反而更加高兴了,三人回屋,擦干头发,便入睡了。 桂心,桂枝是半夜才回来的,不知道去了哪,回来的时候,每个人拿着一个手镯。 第二天,她们就要分别了,陈潇潇拿起包袱,走出去,向杨嬷嬷问了怎么走去轩墨阁后,就往那边去了。 轩墨阁是安王的书房,是安王办公和看书的地方,陈潇潇有点害怕,莫名地觉得那个安王可怕。 她来到轩墨阁外,就有一个四十多岁的老人站在那里,陈潇潇连忙上去行礼,“这位主子,奴婢是新来轩墨阁办差的,请问奴婢要在哪里做事?” 这个人是王府的管家,王德才,也是安王的贴身公公。 第二十章 安王 他看了眼陈潇潇,“从今个开始,你就是这的扫洒丫头了,我带你走走,给你讲讲以后你要扫的地方。” 陈潇潇,“是,请问主子怎么称呼?” 扫洒丫头啊…… 她之前还以为是要贴侍候安王,既然不是就放心多了,也不知道这安王,长得如何? “唤咱家王公公就行。”王德才边走边回,示意陈潇潇跟上。 “是,王公公。”陈潇潇谦卑道。 王德才,“你要记得,轩墨阁周围的地方都是你要打扫的,书房你不可以进去,周围要打扫得不见一丝尘土,听明白了吗?” “奴婢听明白了。”陈潇潇回道。 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靠近书房呀,除非活腻歪了,她可是听其他人说了,安王可凶了。 “行了,既然明白了,我带你去你的住处。”王德才在前面一扭一扭地走着,姿势有点怪。 陈潇潇心里疑惑,却没敢问,跟着王德才走到一间下人的房子面前,房间离书房很远,总共看着有四五间房间。 王德才在此停下,“这就是以后你要住的地方,把东西放好,跟我去干活。” 陈潇潇,“是,奴婢这就去。” 她往里面走,竟然发现她这个房间是独立的,也没有发现屋子里有其他人住的痕迹,心里窃喜了一下。 这是可以自己住了吗? 放下东西,她走出去,“王公公,奴婢好了。” “那跟咱家走吧。”王德才又一扭一扭地走。 陈潇潇连忙跟上,王德才到地方,给了她把扫把,还有其他的工具,再三叮嘱她不能进书房后,离去了。 她总觉得王德才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不像正常人走路的样子,可惜,她又不敢问,老老实实打扫着。 她这个干活的地方很广,王公公的要求是,地上不能有一丝尘土,现在夏天,其实到了秋天就难受了。 到时候,一堆落叶,落一地。 她仔细地围着走了一圈,发现这里种得最多的是樱桃树,此时已经结果了,而且树上一大片都黄里透红。 好想吃,可是为啥没人摘呢,这樱桃都掉在地上了,一大片一大片的,大多还是青果子掉地上了。 她来到树下,还能惊起树上的鸟儿,一堆儿地飞走,等发现陈潇潇没有威胁之后,再飞回来。 陈潇潇一脸可惜,来到树下认真地扫了起来。 她想,这要是在她们村里,那不得还没到红色,就已经被嚯嚯完了,哪里还能这么浪费。 还不等陈潇潇想破天,这边有个穿着玄黑色衣服的男人,走了过来,他是在亭子里,听到鸟叫声惊醒的。 他原先躺在亭子里的睡榻上,忽然听见一声声鸟叫声,以及拍翅膀的声音,便睁开了眼睛。 他便是这座宅院的主人,安王慕容盛。 没了午栖的兴趣,此时他冰寒着脸起来,往陈潇潇这走来。 陈潇潇低着头扫地,还未发现他。 “没人告诉你,本王在这里午休?”慕容盛低头俯视着这个扰他睡眠的小侍女。 陈潇潇一怔,这个声音,不是…… 上辈子囚禁她的那个神秘人吗? 怎么她怎么逃都逃不掉? 陈潇潇两辈子都记得这个声音,她浑身颤抖起来,跪在地上,头顶着地面,不敢说话。 安王拧紧眉毛,有些不耐,“本王怎么没见过你?” “奴、婢是新来的扫洒丫头,今、天第一天……”陈潇潇牙齿上下打颤。 安王,“头抬起来。” 陈潇潇立刻抬起头来,牙关咬得紧紧的,眼睛看着地上。 巴掌大的小脸,这半个月来伙食不错,脸上长了点肉,气色红润了不少。 “是你?”安王惊讶,这不是那日碰见的奴婢? 她怎么在此?这是考核通过了? 陈潇潇飞快地朝他看一眼,难道他也有上辈子的记忆? 完了! 她连忙磕头,“王爷饶命,求王爷饶命,奴婢、奴婢……”陈潇潇害怕得说不出话来。 “饶命?”安王的话像冰渣,不带一丝情绪。 这婢女真奇怪,他还未问罪,她便知道了? 所以她是故意来这里引起他注意的? 安王瞬间对她失去了兴趣,转身就要走。 “王……爷?”陈潇潇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回答陈潇潇的,是慕容盛一声一声远去的脚步声。 陈潇潇愣住了,这是要罚她还是不罚? 他究竟知不知道,她的秘密? 慕容盛就像是飞过的大雁,一点痕迹都没留,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陈潇潇再也没看到慕容盛。 轩墨阁的书房也没有亮光,陈潇潇的房间又来了一个扫洒丫鬟,她们的房间里有两张床,两个人住在一起。 新来的丫鬟叫夏露,是个机灵的丫头,她和陈潇潇一起,打扫整个轩墨阁外围的地方,一个负责东,一个负责西。 她的到来,大大减轻了陈潇潇的负担。 这日,她从厨房回来,把陈潇潇的饭也一起端回来了,她去喊陈潇潇。 陈潇潇怪不好意思的,“我能自己去吃饭的,你以后端自己的饭就好。” 夏露笑眯眯地说:“没事,就举手之劳的事,你也知道我没开始做事,这一天闲着呢。” “那谢谢你了。”陈潇潇坐下来。 “不客气的。”夏露吃着东西,示意陈潇潇坐到她身边。 陈潇潇无奈坐下,端起饭碗吃着饭。 夏露无意提起,“听说你和柳侧妃身边那个桂心关系不错,你们认识多久了?” 陈潇潇咬着筷子,迟疑了一下,“只是一同学过规矩,关系算不上好,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们?” “听说的,桂心说的,她呀跟别人都说和你关系不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夏露一脸天真,端详着。 关系好?她陈潇潇什么时候和桂心关系不错了? 光说桂心算计她,她与桂心关系就不可能好,这桂心脸皮是有多厚,就不怕她拆穿她吗? 陈潇潇摇头,对夏露说:“她与我从未亲密过,只是一同住过半个月,你不必信她。” 夏露心里却是半信半疑的,桂心逢人必说她与陈潇潇是姐妹,难道是假? 第二十一章 摘樱桃 “桂心总说你和她关系好,我来时还跟我说要好好照顾你呢。”夏露说。 陈潇潇不想再说,便岔开话题,“夏露,你没来这之前,在哪当差?” 夏露夹起一块青菜,咬了一口,“在安王妃身边,因为做的好,被调来这边了。” 怪不得询问她和桂心的关系,听闻,安王妃和柳侧妃不合,虽是一府所出,却是一嫡一庶,两人关系势同水火。 陈潇潇仔细思索着,谨慎地道,“我与桂心真的没什么的。” 夏露一再听她说,点点头,算是信陈潇潇了,至于有没有真的信,也就不清楚了。 两人吃完饭,陈潇潇自告奋勇地把碗筷收拾了,端去厨房。 夏露便留下来,打扫房间,其实重点是打扫她的床铺。 陈潇潇还完碗筷,就去打扫,这几天樱桃树又熟了不少果子,昨晚下了雨,地上有不少被刮落的樱桃,她准备去找一下王公公。 这么多果子,都让它们掉地上,实在太浪费了。 陈潇潇来到轩墨阁前面,望了几眼,王公公正好从里面走出来。 王公公转过身,也看到陈潇潇了,他走到陈潇潇面前,问:“什么事?” 陈潇潇福身,“回王公公,奴婢想问,这满园子的樱桃,能不能摘下来?” 她见王公公不说话,连忙接着说,“王公公不要生气,奴婢是想着,这樱桃落在地上也是浪费,这么一大片,把它们摘下来,给各院主子也能送一些,解解馋。” 王公公没说话,以往这樱桃都是这样,任他自由凋零,也没人想去吃它们,他以为陈潇潇想摘樱桃,是想吃呢。 他和蔼地笑,“既然如此,那便你去把它们摘下来吧,各院都多送些,剩下的你摘下来给咱家。” “是,奴婢这就去。”陈潇潇高兴地说。 她跑回房间,拿了小竹篓出来,又搬来一架竹梯,架到树上,爬上去摘着樱桃。 王公公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若有所思,他推开书房门进去。 慕容盛正在翻看书本,抬头见王公公眉开眼笑地进来,问:“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王公公扬了下浮尘,“樱桃结了不少果子。” 慕容盛,“所以呢?” “所以奴婢让茯苓那丫头去摘了,想来到晚上就能吃了。”王公公道。 慕容盛停顿了下,修长的手指翻动着书本。 王公公接着说,“这丫头,奴婢派人去查了,并未发现异常,想来想去摘樱桃,确实是怕浪费,也难得。” 这樱桃,据说是几年前才传入乾元国的品种,彼时慕容盛看着稀奇便种下了。 随着一年一年长大,结果也快,可惜在安王院子里,安王不下命令,没什么人敢打它们的主意。 各院主子对此也不是没有过想法,却没人敢提,渐渐地,也就不管了。 慕容盛很多时候没想起来,这果子就都成了鸟儿的吃食,从结果到红透了,再到凋落。 这么多果子,都放着不吃,这样想想的确浪费。 慕容盛额首,王公公便不再说了,他安静地待在他身边。 这厢,陈潇潇爬上树,揪着树枝拽过来,一个一个摘着,挑着熟透的摘,摘好放到竹篓里。 她左右看着没人,偷偷尝了一颗,甜中带酸,汁水也多,想将核吐在手里,又怕被看到,默默将核给吞下去了。 “大胆!谁让你摘樱桃的!”树下传来一声呵斥声。 陈潇潇差点噎住,她转身往下看,一个绿衣的丫鬟瞪着她,她的身后站着一位挽着妇人发髻的女人。 女人穿着正红色的宫装,一脸严肃的神情,笔直地站在地上,让陈潇潇心里一紧。 她立刻走下来,福身,“见过……这位主子!” “这是我们安王妃。”绿衣丫鬟手里还端着食盒,见她竟然不认识安王妃,出口提醒。 “见过安王妃。”陈潇潇改口道。 安王妃轻轻嗯了声,柔声询问,“为何你在这摘樱桃?你可知这樱桃王爷从未让人碰过?” 这小丫鬟胆子也太大了,这樱桃从未有人动过它们,而这个丫鬟还踩在梯子上摘樱桃。 陈潇潇迷茫地摇头,“奴婢不知,是王公公同意了,奴婢才摘的。” 竟是王公公,安王妃抬手示意陈潇潇起来,“既然是王公公说的,那便没有事了,你继续摘吧。” 陈潇潇应声,“是,安王妃。” 安王妃说完整了整衣服,往轩墨阁走,身后跟着三四个丫鬟,陈潇潇闻到一股芳香的味道,渐渐飘远。 她继续爬回树上,不敢再偷吃了,果子装满了就下来,装到篮子里。 这样一直持续到天黑,陈潇潇摘了两大框樱桃,个个红得诱人,她拎起来,去找王公公。 安王妃也已经从轩墨阁出来了,看见陈潇潇摘了这么多,夸奖她,“你干得不错,王公公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陈潇潇站着等着,“回王妃,奴婢就在这等王公公出来,王公公说过,奴婢不能进轩墨阁的。” “既如此,你便等着吧。”安王妃点头,是个安分的。 安王妃带着人走了,陈潇潇在原地等着。 一直到天黑,王公公才出来,见陈潇潇摘了这么多,也是很高兴,他提走了一筐,吩咐陈潇潇剩下地一筐往各位女主子院里送。 于是,陈潇潇又开始往各院送樱桃了,她把这一筐樱桃分成五份,放到木盒子里。 她一手提两个木盒,往各院子走,第一个当然是安王妃的剪影阁,她刚进院子,就有侍女过来了。 绿衣侍女见陈潇潇面生,问,“你是谁,为何这么晚来我们剪影阁?” 陈潇潇放下木盒,选了一盒递上去,“这位姐姐,这是轩墨阁摘的樱桃,王公公让奴婢送来的。” 绿衣侍女惊讶,指着地上的三盒木盒,“这些也是?” 陈潇潇挥手,“不是,王公公让每个院子送一点,目前不多,一个院子一盒。” “知道了,你去吧。”绿衣侍女不再问,她拿着木盒去见安王妃了。 第二十二章 受罚 陈潇潇按着远近,一一送完了剩下的三盒,又跑回轩墨阁拿了最后一盒,拿去冯侍妾的院子。 等她都忙完,天都黑了,她走去厨房,端了饭在角落里吃。 夏露不知何时候坐到她身边,“你今天摘樱桃了?” 陈潇潇边吃边点头,“是啊,摘了快一个下午了吧。” 她抬头看去,才发现是夏露,只是夏露怎么知道,她摘樱桃了? “王爷很喜欢樱桃树,都不让人摘的,你是怎么劝说王爷,摘樱桃的?”夏露压低声音,悄悄地问。 陈潇潇听了,不安地坐得离她近了些,安王不喜欢别人动他的樱桃,可是王公公那同意了啊,会不会出事啊? “是真的吗?可是我一开始问王公公的时候,王公公并没有说王爷不让,他让我去摘的,还让我往各个院子里都送一些,他自己留了一筐。” “王公公让你给各个院子送了?”夏露惊呼一声,捂着嘴。 周围人都看过来,陈潇潇抬起袖子挡住自己。 夏露自知失言,也不再说话,众人才又恢复了原状。 晚上睡觉前,夏露抱着被子到陈潇潇床前,说,“我可以和你在一块一晚上吗?我自己睡不着!” 陈潇潇往里面挪,“可以,你上来吧。” 夏露拖了鞋上来,睡到最外面,盖好被子,想继续找陈潇潇说话,她转身看陈潇潇,才发现陈潇潇累得睡着了。 她摇了摇陈潇潇,觉得扫兴,怎么就这么一小会儿就睡着了呢?她还没问出自己想要问的话呢! 夏露背过身子,背朝着陈潇潇闭眼睛,想着明天再问问她。 陈潇潇这时候,偷偷睁开眼睛,偷瞄了夏露一眼,嘴角勾了一下,这家伙终于安静了,好像个喜鹊,嘴巴就没停过。 第一次见她就问个不停,貌似消息还挺多的。 不知道为什么,陈潇潇总觉得和她相处不舒服,有一种夏露总想套她话的感觉。 夜深人静的时候,陈潇潇静静听着夏露安稳的呼吸声,想起来自家娘亲,也不知道娘怎么样了。 娘肚子里的弟弟好不好?爹成功分家了没,好想回去啊。 以后,她每个月都可以有两天休息,可以坐王府的马车回去,现在已经是月底了,这个月是没希望了,只能等下个月了。 闭上眼睛,陈潇潇有点睡不着,这个屋子以后两个人了,还真不自在。 不想了,陈潇潇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未亮,陈潇潇喊醒夏露,她们洗漱完,去领了早饭,吃完才去干活。 两人一东一西,打扫着,才过了一夜,又有许多樱桃掉在地上了,有的熟了,有的没熟。 这里离书房很近,几乎没有什么人走动,地上的樱桃没有破损。 陈潇潇拿出竹篮,将地上熟透了的樱桃捡起来,放到竹篮里面,裂开的带汁水的不能要了的,她没捡起来。 她一遍一遍捡着,等捡完能用的,才把地上的坏掉的和青的果子扫到一边,准备扔掉。 “大胆奴才!你、你、”身后响起一道尖锐的声音,显然怒极了。 陈潇潇抬头一看,竟然是柳侧妃,她连忙行礼,“奴婢见过柳侧妃。” 柳侧妃手抚着额头,做呕吐状,头上的扶摇簪子摇晃着,发出清脆的铃声。 她身旁的琉璃站出来,呵斥陈潇潇,“你这奴才,刚才在干嘛?捡地上掉下的樱桃?昨晚送去樱桃里,有多少是捡的,你就是这么替主子做事的?” 陈潇潇刚要回答,王公公的声音传来了,“怎么回事?” 慕容盛早上醒来,正在院子里练武,听到说话声,他脸色阴沉地走过来,是谁在这里喧哗。 此时他过来的时候,穿的还是一身劲装,汗水还未干,俊美的脸上,两条剑眉紧锁着,他的身后立着王公公。 柳侧妃一见是慕容盛,挪步贴过来,手挽着他,“王爷,妾身来给王爷送莲子羹,却不想,看到这一幕。” 慕容盛退后一步,不想一大早便和柳侧妃腻歪在一起,更何况他身上还有汗,他顺着柳侧妃的目光看去,便见一个丫鬟跪在地上。 这不是,那个叫茯苓的奴婢,怎么又和她扯上关系了? 陈潇潇在听到慕容盛的声音时,已经石化了。 柳侧妃被慕容盛躲开,稍微有些不自在,但她不放弃,离慕容盛又近了一点,眼睛却看向琉璃,示意琉璃说话。 琉璃接收到柳侧妃的眼神,这时候朝慕容盛行礼,“王爷,这个丫鬟胆大包天,竟然在这地上捡樱桃,也不知道昨晚送去的樱桃里有没有地上捡的,实在是太恶心了。” 柳侧妃也柔声道,“王爷,妾身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就是怕要是王爷也吃了这地上捡来的烂果子怎么办?” 柳侧妃一语双关,既肯定了陈潇潇行为地不当,更表明了对安王的一片关心之意。 慕容盛轻抚柳侧妃的手,看向陈潇潇,“茯苓,你还有什么话说?” 柳侧妃一愣,王爷认得这个丫鬟?不是刚来吗,这丫鬟好大的本事。 陈潇潇跪着,心里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遂将心里的想法说出口,“奴婢该死,奴婢不该捡地上的樱桃的,但是,奴婢昨晚给各院送的樱桃,绝无半个是捡的,都是从树上摘的。” 慕容盛挑眉,“那你今日为何在此捡这些果子?” 陈潇潇低着头,苍白着脸咬唇道,“奴婢想留着自己吃,奴婢想着这些果子烂在地上也是烂,还不如吃了它,本想捡了之后,跟王公公请示,不想被柳侧妃误会,奴婢求王爷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柳侧妃轻笑,“你倒是个会自作主张的,在这王府里捡烂果子吃,显得咱们王府多亏待你似的。” 陈潇潇冷汗直流,“求王爷饶命,奴婢认罚。” 王公公拿起陈潇潇面前地竹篮,仔细看了看,对慕容盛说,“王爷,茯苓捡的都是好的果子,您看,也不全是坏果,这丫头本意也不坏。” 柳侧妃看向王公公,不知道为何王公公会为陈潇潇说这么一句话,心里对陈潇潇多了一丝防备。 陈潇潇感激地看王公公一眼,心里认定王公公是好人。 慕容盛朝王公公手里的樱桃看,确实没有烂的果子。 她不想浪费的想法是好的,现在王府任何一个人,都享受惯了,不知道珍惜,外面多少人还在饿肚子,王府里没有一个能站出来的,唯有眼前这个丫鬟。 他在看向陈潇潇明亮的大眼睛的时候,迟疑了一下,这奴才,对食物太执着了,只是太小家子气,还会自作主张,该罚。 慕容盛对王公公说,“杖十五。”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