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原来这里是红楼》 楔子(可看可不看) 无际的虚空世界,有着无数片光海,在这些光海中有有无数的大小不一的世界在有幽暗的光海中以各自独特的韵律运转着。 它们的距离不一,有的近有远,孕育的年龄也不一,有的上面已然孕育了各异的生灵在其上生活,诞生出一个个各异且绚烂的文明。 有的任然保持寂寥。大中小世界从未间断过,突然一片绚丽炙热的光芒将整个幽暗的虚空照亮,原来是其中能量枯竭已走到尽头的大世界发出的生命最后的光芒,白光过后由龟裂,到崩溃。 眨眼间这个世界上的生灵哭喊和尖叫瞬间就泯灭了。最后化为精纯的能量回归光海。 同时,数道光从中窜出来,一片晃动后,带着幸存的生灵在幽暗的光海中穿向,寻找新的世界。 在其间不知从那里掉落下来的一小方石子受时间漩涡的余波的影响,东倒西歪,摇摇晃晃竟然在光海中飘荡,不知飘了多久,多远,最终在一片陌生的光海卸了力,向一个小世界落下。 有随波逐流,多次中辗转。数百年过去,光泽暗淡,落到一处院落做了假山边上的压脚石。 第一章 盛熙二十年,越州,治海县。 某处院角,假山边,不断的传出争执声和拉扯声,突然只听一阵碰撞声,一个身穿湛蓝长袍的十六七岁的男子,脸色发白,急促的走了出来,慌忙的打量了周围一眼,边一阵快跑走了。 他离开的地方,假山的一边,地上躺着一个极为年轻的男子,这会儿躺在地上,头部不断的渗出血来。随着时间的流逝,男子的面色不断变白,直到最后一口气慢慢的消失了。 不想刚断气不过几瞬,突然又有了气息,在这个悄然的瞬间,这具身体注入了一个新的灵魂。头部的刺疼叫昏迷中的顾景棠眉头紧蹙,身体不适的出现轻微的颤抖。强烈的灵魂波动也引动了他头下的一块五六厘米扁平状似玉牌的墨绿色的石头。 突然发出一阵暗绿色的光芒,暗绿的光触及到这人的头部的伤口,只见头部原本不断流血伤口开始慢慢凝固,缩小,直到不见。这也让原本昏迷双眉紧蹙的人慢慢舒展了双眉。 随着伤口的愈合,暗绿色的光芒也慢慢消散,原本镶嵌在地上的暗绿色的石头也一同消失,只在原地留下一个浅浅的小坑。 不知过来多久。 猛地,一股子冷风就吹了在顾景棠的身上。,躺在地上的顾景棠受着冰冷的青石板上传来的寒气,浑身都打了寒颤。他瞬间就清醒了起来。 他好像又活了过来。 正在顾景棠正挣扎着坐起来,行动间发出响动,正好被来找他的人听到,只见一个双鬓斑白的老汉看到他后,先是喜悦,接着看到地上的一摊子血,脸色一变,焦急的上前扶住顾景棠,声音惊慌道:“大爷,这是怎么了?撞到那里了,出了这麽一滩血,你现在可不能出事呀。小姐刚走,你要是再出点什么事,这叫家里的几个小爷怎么活呀。” 顾景棠听他说完,脑海里便突然爆出来一团团的信息,将他的脑袋挤的晕乎乎的。只好硬撑着道:“先扶我回屋里躺一躺,现下难受的紧。” “好的,老奴这就扶你回去躺着。还得找个大夫来看看才好。”这老汉小心的把顾景棠安置好后,原本想把他家那个叫过来照看着大爷,但是一转身突然想到,他家那个现在也是忙的脚不着地的,在前面又要帮衬着灵堂,还要给田家族里来的人煮饭,家里的三个小爷也要不错眼的看着。那还有空来照顾大爷。 想到大爷往日的德行,想到以往小姐还在的日子,对于这位姑爷心里原本的焦急也不免减弱了些,遭点罪也是活该。只是大夫还是要请的。 摸了摸身上最后的十来个铜板,想想现在主家这番光景,只能长叹口气,以后的日子可有的愁了,也不知道他和老伴今后可怎么办呀。 他们都这把年纪了,大爷要是想把他们再卖,也没人会买了。卖不了大爷断然也不会白养活他们的。干活吃苦他都不怕,就怕的是大爷把他们两夫妻赶走,他们可不能走呀,舍不得呀,而且他们可是答应过小姐要照顾好三个小爷的。 等到从济民堂请了个便宜些的年轻大夫看了,说是没什么大事,身体还是健康的很,不过到底吹了些凉风,喝上两三幅药驱驱寒才好,又熬了药,把床上的爷摇醒看着他喝了,天也黑的彻底了,一天也过去了。 次日,天蒙蒙时候透了一丝丝的明儿。躺在床上的顾景棠已经醒了过来,打量着眼前的房间,虽然不奢华,却很是具有古香气,床上吊着青纱帐幔,靠窗处是一张黄花梨木的大案,上面摆着同色花梨木挂笔架,和几部磊在一起的书籍。 左对角是一台雕工精巧,两侧立着镂空花纹的红木梳妆台,正中间是一张配四张小凳的圆桌,上面安置这一套白瓷茶具。 这真实存在的一切,还有脑子里面残留的记忆都在告诉着顾景棠,他真的穿越了,像万千少女少男们曾经幻想过的穿越到了一个陌生的朝代。 他顾景棠,就是一个二十一世纪,普通老男孩一名,一生活的不说轰轰烈烈,但是也是说的上精彩两个字了。双亲早逝,学的是地质学,再加上家在沿海,对于海洋有着独特的热爱,无人挂恋后来在矿船上乘风破浪,漂泊了二十年,后来迷上了摄影,满世界的到处跑,大多时候志愿为全球动物保护机构给那些濒临灭绝,罕见的动物拍照宣传,偶尔也接上一些商单。生活的有滋有味,去世的时候已经快五十来岁了,也算不上太亏。 死了之后,没想到又活了过来,来到了这个陌生架空时代,类似中国的古代,根据原主遗留下来的记忆,这个古代跟中国古代的历史也是不搭调,历朝历代都是完全不一样的,不过现在他所在的大周朝的发展程度类似与中国明清时期,文化经济繁荣。而且文化地域气候上与原先的种花国大同小异。甚至地名上还有重合,这难道就是平行世界吗?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活着就很好了。 且顾景棠穿到的这具身体和他同名,也是缘分了。但是想到原身做的那些事情,顾景棠龇牙的很,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原生出生在治海县下的一个小渔村里,那处靠海,可以耕种的土地很少,村里的人大多还是靠海为生,但是这个年代的造船技术有限,大多渔民不能走远,收获有限,时不时还会有不少的人死于海难,是个出名的穷地方。 原主家的情况也和大多的渔民一样,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但是多的就没有了。不过原主是家里盼望多年的老来子,他娘在临近三十的时候才有了他,所以全家对着个宝贝蛋可是爱的不行。家里还有个大他七岁的姐姐,把他照顾的无微不至的。 后来遇上灾年,他大姐更是自卖自身把卖身银留给了家里,让一家人活了下来。 还有结余,再加上他大姐走的时候心疼自己的小弟,希望他以后不必困在这个小渔村里,交代父母尽量让小弟去读书多识几个字,以后也能进城里去谋一份生计,不必过上靠海靠天过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葬送在海中。原生这才踏入私塾。 为此两夫妻加倍干活,为原主读书攒钱,原最后一个遇上海难,一个积劳成疾都走了。 这时的原主也才十三岁,为了离开这个小渔村,继续读书,原主小小年纪就有一番谋划,利用读书人的身份和一张好看的脸,还有会极会演戏的天赋,勾搭上了县里私塾老师家的女儿,最后获得老师的认可,得到老师家的资助继续安稳的读书。 后来十六岁的时候下场过了初试,成为了童生,同年娶了老师的女儿,小师妹。不久后还有了个孩子,但是不想没多久田秀才,也就是原主的老师突然生了场急病,去世了。 原本爱惜妻子,疼爱孩子的好男人一朝翻脸,对妻子也再没了好脸色,动不动就喝骂一同,一味从家里搜刮银子,整天同一群无为的读书人逛花楼,做酸诗。胡作非为的。 没过两年,田家的家财也被他挥霍的差不多了。靠着妻子做绣活为生。但是原主没有丝毫的悔意。反而变本加厉的向家里的妻子索要钱财。 真真是个典型的古代凤凰男的形象,得志便猖狂。 面对这样态度急转的夫君,曾经花前月下,甜蜜证心的情郎,田家小姐也明白了曾经的一切都是一场骗局,逝去父亲靠山的无助,还有养家的压力,让这位田家小姐抑郁难过,再次怀孕产子的时候最终没有挺过来,只留下一个三岁的孩子,还有尚在襁褓中的一对双生子。 从原主记忆里读取到这一切,顾景棠对原主的为人产生了深刻鄙夷。对于这样没担当的男人,他是看不起的,简直就是丢他们广大男同胞的脸。 对于原主用上心机手段,想要脱离贫困,他不说完全赞成,但是也不会过多的去责备。但是面对逝去父亲,没有依靠的妻子,责骂和动手就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行为。而且依靠他人富贵,反过来对其责打和迫害,也是对自己一种侮辱。 顾景棠知道了原生的所做所为,心里一哽,长叹一口气。想到已经去世的田家小姐,原主的妻子,心里不由的为她感到不值,现在也只能为她祈祷来世可以投胎到他前世的种花家,即使遇到渣男也能一道两断,不过最好还是不要遇到这样的渣男,愿他来生得一钟情人,美满过一生才好。 虽然对于原主的作为感到鄙视,但是原主已逝,只愿他来世能过真正体谅女子的不易,真心做个贴心,有心人。能从这具壳子里活过来,顾景棠也是欣喜和感激的,而且更让他高兴的是,穿来的同时他也遇到了金手指。对于这份人生意外大礼包,唯有心喜,咧嘴无声大笑后,收下它,默默享用。 第二章 同名渣男 斑驳的阳光调皮的穿过宽敞的窗户,从窗纱下的凹槽处跑进屋子里。近秋以来,一直都是阴雨稀沥沥的下个不停。今天确是难的好天气。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大爷,可起了?”屋外传来许伯的问话。 顾景棠正好已经起来了,通过前生遗留的记忆,已经把衣服给摸索着穿戴好了。听到问话忙应道:“起来,进来吧。” 许伯推开们,抬着盆热水进来了。顾景棠一看便知道这时给他洗漱准备的,虽然让一个长者给他端水,心里有些别扭,但是有了原主的记忆,大致也了解了当下这个朝代,也不好说什么。在什么山头唱什么歌,这个道理他在了解不过了。 顾景棠一边洗漱,一边同许伯说道:“今天是素娘的头七,该祭食,食,大蜡,冥币还有天梯都准备好了吗?” 一旁低头等待的许伯听了这话,有些惊谔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复又想到已经走了的小姐,低声道:“都准备好了,可不敢耽误了小姐。” 顾景棠听了,点点头。“大哥儿和那两个小的可还乖巧。” “乖巧,前些日大哥儿哭了几场,现在好多了,只是偶尔要找小姐。”许伯,想到大哥儿哭的脸红的小脸,还有年纪轻轻就走了的小姐,声音不由带上了些哽咽。 顾景棠也听出了许伯声音里的哽咽,他也跟着叹了口气。田家以前的光景好的时候,家里也是有十来个下人的,之后后来田家分家后,家产再分,他岳父田秀才分到一份,再加上后来岳母走的早,田秀才本身也不善经营,所以家里慢慢的也只剩下里许伯两夫妻。 许伯两夫妻从小就在田家干活。两人原本也有两子一女,但是可惜的是都没有养活。两人就把小姐看的重。田家小姐难产走了,这两个老人也一下子衰败了很多。幸好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在,两个老人有振作起来,打理起家里的事务。 “那就好,素娘走了,我这才幡然醒悟,以往实是我对不住素娘。以后三个孩子我一定好顾好,万不能让素娘走的不安。”顾景棠一边对着许伯道,这番话也是为了以后他性格变化打底,一面也是出于真心的,这三个孩子他必定照顾好。 听了顾景棠的话,许伯心里即喜又悲,要是小姐还在,听到这话心里不知道又多欢喜。不过现下姑爷能悔悟,心疼三个哥儿,也是好事。不然他一个奴仆,在心疼哥儿们,也没有大用。 “大爷能这样想就太好了,小姐走的时候还挂念着三个哥儿,心里帆放不下,现在听了这话,也就能放心去投胎了。” “是呀,唯愿她来世喜平安乐,一生顺遂。”不要再遇到原主这般的渣男了。顾景棠在心里默念道。 一旁的许伯也跟着不断的点头,心里祈祷漫天的神佛可要保佑小姐投个好胎,小姐可是个好姑娘呀。 这会儿的功夫,顾景棠也洗漱好了,许伯正准备上前收拾,又突然想到什么,犹豫下才又说道:“大爷,这段时间田家族人们都一直盯着,他们想要这座院子已经不是一两天了。头七一过,他们肯定还是要上门来逼迫的。这事要是闹起来我们可掰扯不赢他们的。” 听了这话,顾景棠想了一会儿,才从原主零散的记忆里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其中还涉及原主的死因。便道:“这事得好好处理,我先琢磨琢磨。你下去忙吧。” 听里这话,许伯点点头,又问了句:“大爷,早点是给你送过来,还是在堂厅用。” “堂厅吧,我等会就过去。” 听了这话,许伯便把用过得水端出去,忙去了。 等人走了,顾景棠忙开始在屋子里翻找了起来。现在先要找到房契才行。 最后凭着原主得记忆在床下翻出一个木匣子,打开才看到里面放着的房契,还有许伯两夫妻的身契并一个玉质一般的一个细手镯,还有一个色泽暗淡的金手镯。 顾景棠打开房契看了看,上面留的名字是田家小姐的名字。顾景棠又回归了下原主的记忆,怪不得田家大伯和田家族人敢来索要这座宅院。原主的死也是因为这事。 田家族人聚集在治海县居住,而且族里虽然没有出什么正儿八经的官员,但是族大人多,整个族里还是出了几个秀才,再加上和其他家的姻亲关系,田家在治海县这个小县城也算的上个三流家族了。 再加上田秀才上面有个大哥,原本分家的时候,因着田秀才中了秀才,多的父母偏爱分家产的时候,按着五五分,对此田秀才家大哥对此多有不满,后来家中父母一走,两家更是不怎么来往。 不同于田秀才家中只有一独女,田大伯家里进项有限,偏孩子却多,四子两女,家里的院子也是同田秀才家的一样,是座二进院子。家里两子娶了媳妇有了孙子,更是拥挤。 这不听说侄女难产走了,就瞧上了这座院子,对于原主,不过一个小渔村来的小子,不过童生而已。这不找了族里一些相好的亲朋上门来施压,想要要回这座院子。 毕竟原主又不是入赘,而且当初田秀才没有把这座院子写在嫁妆单上,所以田家直亲打上门也是可以把院子要回去的。 昨天,在院子和原主争吵的就是田大伯家的三子,也到了要娶妻的时间了,但是因着家里住不下了,婚事一直没有谈下来。现下有机会的座院子,他也有份,这样一想,便逮着原主恐吓威胁。 要院子原主怎么可能干,这可是他下了不少力,在老师的眼皮地下晨兢夕厉的努力学习,殷勤周到的鞍前马后,才得到的。要是没了房子要他回小渔村过原来的生活,不干。 两人争吵,拉扯间,原主就被田家二子,田子湖给推了头部撞到假山上。而田子湖一看出事人就跑了,留下原主倒在地上魂归西天了。 理清了来龙去脉,想到原主死因顾景棠也不免在心里长叹一声报应呀。原主因为田家的家产哄骗了田小姐,最后又因田家家产死去,正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古代的财产继承法有一点不好之处就是剥夺了女人的继承权,具体来说,是剥夺了女儿的财产继承权。 不过,女儿不继承财产,也不用赡养父母,同时收一份彩礼,还得一份嫁妆,一般体面人家的嫁妆是大大多于彩礼的,这是变相给女儿一份财产。 而且古代对女性的嫁妆也是律法保护的,只有女人的孩子才能继承他们的嫁妆。 所以现在即使房契上写的是田小姐的名字,但是不是嫁妆的话,田家的确也有资格索要这座宅院。只是从德行上来讲,田家这样的行为缺了几分道义,落了下层。 不过田家想要这座院子,那是不可能的。田小姐的财产她应该是想要留给家里的三个孩子。心里有了打算,顾景棠便出门,一路沿着花廊走到堂厅。 桌上已经摆着一笼素包子,一小碟酱菜。顾景棠到的时候,许伯正好把米粥端了上来。 “大爷,今儿的米粥熬时间足,你多喝些。”许伯看到顾景棠进来,坐下后道。 “嗯,那两个孩子一落地,素娘就走了。也是我尽责,两个孩子现在吃什么?”顾景棠突然想到,便向许伯问道。 听到顾景棠关心两个小哥儿,许伯心里高兴,忙道:“我家那个每天都早早的到牲市买上一大罐牛乳,早上煮沸后喂给两个小哥儿喝。他们也爱喝。” 听到着,顾景棠点点头,又问:“大哥儿,最近吃的香吗?” “吃的香,大哥儿最是乖巧。”提到大哥儿,许伯就骄傲的道。 “那就好,许伯,等会你出门,去趟打浪村。在村里找人把我家的那房子修整修整。我打算把座院子卖了,和田家争起来我们胜算不大。得到的钱也好留给三个孩子。到时候我们搬回打浪村去住,正好避一下风头,我也好认真备考,明年下场考上秀才才好。” 听到姑爷说要买房子,许伯心里是不舍的,但是姑爷说的对。不如卖了手里还能有笔钱,不卖最后也是要便宜了那些田家人,还是卖了好。 “哎,卖了好,可不能便宜了那些田家人。这院子本就是老爷和小姐留给几个哥儿的。”说完,还小心的看来眼大爷。 顾景棠知道这老人的心思,也不在意。这院子买的钱他还不会去贪,他前世在种花家学到的东西,也是他这辈子脑袋里最大的,财产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以后会过的不好。 这里也是靠海的,大海就是顾景棠的家,前辈子闭着眼睛在大海上都跑习惯了。即便这里是个架空世界,但是只要是大海,他就一点都不害怕,最不济大海也不会饿着他。 更不要说他还有了个金手指。 看到姑爷没有说什么,默认了。许伯心里一松,姑爷应该是真的改了。以后哥儿们也就有依靠了。 等到顾景棠用好了,许伯麻利收拾下去了。 顾景棠也开始琢磨着原主的那些朋友,谁家家里有点闲钱,但是又不能太富裕,不至于忌讳家里刚办了丧事。想了会儿,这些人里还真有几个合适的。 顾景棠便出门行动了,最好今天能把事情办利落了 第三章 先下手为强 出了门,顾景棠按着脑海里的记忆,走到东市,穿过正街,来到边上一偏街上,这里已经开始热闹了起来,这条街买的东西杂,卖包子,馄饨的,已经开始叫卖了起来。 除此之外,还有几家面铺不大的小酒肆,并卖的广的杂货店,瓜果点心铺子。 治海县里百姓大多喜欢来这里买东西,打打牙祭的。 顾景棠选了家常去的小酒肆,正要进去,突然想到什么,便向边上聚集在一起的小孩子招招手。 原本这在玩耍的小孩们忙两眼发光的看着顾景棠,最先反映过来的一个六七岁的小童,身上穿着洗的灰白,打着补丁麻衣,溜着两条麻秆小腿,像踩着风火轮一样,像顾景棠跑了过来。 其他没他反应快点的小孩子们,都是一脸失望后又羡慕的看着先跑出来的小童。 顾景棠看着其他孩子,招手喊道:“再来两个。” 这话一出,马上就有两个孩子急火火的跑了过来。一会的功夫,就见三个孩子就到了他的面前,三个睁着黑黝黝的大眼睛兴奋的看着顾景棠。 顾景棠便把要找的朋友家的地址告诉他们,让他们给他捎个信,说他在东街酒肆等他们,有事商议。 话才说完,几个孩子就迈着小短腿,突突突的跑了,只留个背影给他。 顾景棠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由一笑。这才走进酒肆里。 治海县是越州下面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县城,城里的百姓们大多生活也算不上很富裕,也就是能吃饱肚子。 许多不富裕家的小孩子,又送不起去读书的,这些孩子们就会在家附近闲逛,最受欢迎得就是街上酒肆周围,呆在这里有时候遇上跑腿的活,就帮着跑腿。让他们帮忙的大人,一般会给他们个铜板当报酬。 所以许多小孩子都很喜欢干这个活。 顾景棠选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点了几个小菜。不过一刻钟几个孩子就陆续回来了。顾景棠一人给了他们一个铜板,三个孩子边喜滋滋的握紧铜板走了。 还没踏出门,就听到几个孩子商量着要一起去买包子。 顾景棠又等了一会,原主的朋友也陆续的来了。他们中一个是顾景棠一同在田秀才的私塾求学的同窗,姓陆,名明宇。家里经营一家布庄,家中两兄弟,他是小儿子,家里条件还过的去,父母偏爱,就早早的送来读书。 和顾景棠差不多得年龄,现在也已经成家了,家里已经有了孩子,想来是想要买房子的。 另外两个。 一个叫钟甫,是家中的独子,现在一家子在县里租房子住者,但是他父亲在县里最大的酒楼当掌柜,想来家中还是有些积蓄的,也是受田秀才开蒙的,田秀才去世后,因为顾景棠一改往常的行为,来往变少了。 原本不是很想来,但是想到现在能过来,也是看在田秀才的面子上,老师家的独女去世,便还是来看看,若是借钱,少的也还是能够借些的。 一个叫钱嘉仪。钱姓是治海县的大姓,在这个他们这里,算的上是大户了,比田家强的多,盖因为钱家算的上是官宦人家了,钱家的嫡支,钱嘉仪的大伯是七品县令,而他堂兄现正在翰林院任九品侍诏,以后的前景可期。 钱嘉仪是嫡支里年龄最小的,最受家里老太太的喜爱。人也聪明,就是性格最是跳脱,读书上也不怎么静心。原主和他结交,也完全是因为原主长了长好看的脸。 这个钱嘉仪应该也是个颜控,整个治海县就这麽大,读书人的圈子更是小了,文会上见过后,原主原本就是个惯装的,所以一来二去慢慢也就结交上了。 后来原主暴露本性,在家对妻子喝骂剥削,在外也不过是留恋花楼,饮酒作乐。对于大多数男子来说真算不了什么。正好钱嘉仪前段时间正好大婚,忙忙碌碌的。两人见面时间少,前日才听说了原主妻子去世。顾景棠已派人去传话,他就忙来赴约了。 顾景棠和他们寒暄了几句。闲话间表达了自己一番对于妻子去世的伤感和悔悟。又说了一番家里的情况。最后才点题,自己要卖房子。 田家的院子可是不错的,用的都是结束的好料。所以现在一听便纷纷向顾景棠问道。 突然一听顾景棠要卖房,这可是大事了。要知道人这一辈子大多都在为了一套房奋斗,看原主就知道,为了留在城里,为了田家这座院子,不就挖空心思的当了成功的凤凰男。 “景棠,田家院子可是难得的,你怎么突然要卖?”陆明宇也是常同顾景棠在一同耍的人,花楼的去过几次了。两人的关系还不错,便急道。 顾景棠也没有隐瞒,直接把原由说了:“这院子,是挂在亡妻名下的,我有权买卖。但是却没有明写在嫁妆单上,你们要是从我这里买下,就要不害怕得罪田家。所以我才会出个便宜价。” 说完,看了看三人的表情,具是一副原来如此,又接着说道:“我可不想便宜了田家,现在买下还是很划算的。过了户即使田家不高兴,也不敢来明着来闹。不过麻烦的是我要得急,钱要一次性全交。” 三个人点点头,都来了兴趣。其中两个有刚需正好打算要买房的,一个呢是手里有闲钱。 “我倒是想要的,不过要看你要多少?太多了我也买不起的”陆明宇最先说道。 “价格不会高,反而会便宜些,不过在买之前,你们也要考虑清楚。这院子要是正经买大概也能卖个两百来两,不过我要现银一口价一百三十。如何” 价钱一报,钟甫和陈明宇眼睛一下子亮了,很是心动。但是接着又是很是纠结的样子。倒是钱嘉仪进来多数在听,现在也是喝茶,等其他两人表态。 这次先说话的是钟甫,他惋惜的叹口气。“景棠给实在是个优惠价,但是我家和田家也是挂亲的。我还是算了。真是对不住了。” “这有什么,实是我考虑不周,钟兄和田家有姻亲,这事的确不便插手。”顾景棠这话才说完, 边上的陈明宇,也是一脸的可惜,脸上的表情掬成一团,双手一捶桌子,转而一脸无助,委屈的看着顾景棠道:“哎,可惜呀。我手里没有怎么多的钱。不然这个便宜我一定占。这下可怎么办呀?” 说完,又开始担心顾景棠不能把房子脱手,便心急,期待的把视线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钱嘉仪。 被殷切的目光看着钱嘉仪,假咳了一声,也没有辜负陈明宇的期盼。开口道:“这个价位很划算,我手里还宽裕。我买了。等会就可以直接给现银。” 还不待顾景棠说话,陈明宇马上又开始抢镜道:“那真是太好了。”说完后像是想到什么,突然有着急的望向顾景棠道:“对了,景棠这院子卖了,你住那里呀?” 这下顾景棠也忍不住笑了,这陈明宇真是个妙人。也是真心把顾景棠看作朋友,这才如此替他焦急。 听了这话,钱嘉仪看向顾景棠,“这院子我买了也一时用不上,你经竟可先住着。” “不用,我已经打算先搬回打浪村去,躲清闲,不然田家有的闹。而且之前我荒废学业,现下也打算乘此机会,静下来读读书,为接下来的科考做准备。” “这样也好,你打算什么时候走?”钱嘉仪点点头,道。 顾景棠回道:“就这两天吧。” “这样呀,走的时候不要忘了同我打个招呼。” “还有我,还有我,也要记的同我说声。”陈明宇赶在钱嘉仪的后面,大声道。 顾景棠点头,三人相似一笑。边上一直没有说话的钟甫间他们说完,便告辞离开了。 陈明宇也知道顾景棠和钱嘉仪还有事情要办,也跟着告辞了。 顾景棠便和钱嘉仪多坐了会,等到他家小厮返家领了钱来,两人两人又直接去了衙门,过了户。忙完已经日暮西山了。两人便道别各自回家了。 回到家的时候,太阳已经西落了。 许伯去了打浪村,打浪村到治海县的距离可不远,大概有二三十公里。而且许伯还要留在那边打理。 家里就只有许婶和三个孩子。 晚饭的时候,顾景棠才看到原主的孩子,才三岁的顾修谨,原主对孩子不怎么上心,对孩子的关心也有限。所以三岁的顾修谨面对顾景棠的时候,拘谨又有些害怕。 看着眼前的小豆丁,虽然小,但是长很是精致,大眼睛,小胳膊小腿的,顾景棠不知道怎么形容,就觉得可爱。 许婶子把饭菜端上来,便忙着去照看东屋里的两个小哥儿。 饭桌上便只要顾景棠和顾修谨。知道这孩子害怕,顾景棠便同他搭话。 “今天在家有做什么吗?” 顾修谨一手拿着勺一边艰难的吃着蛋羹,听了这话,偷偷的抬头看了眼爹爹,确认了是在对他说话,努力认真想了一会儿,才奶声奶气的说道:“我在家看着弟弟,两个弟弟。弟弟哭,我哄他们。” 说完,紧张的看着顾景棠。 “喔,盆子真是好哥哥,很厉害。”盆子,是田小姐身前给他取得小名。 听了顾景棠夸奖的话,原本还有些害怕的孩子,一下子便露出了笑脸,高兴的更用力挖着蛋羹吃起来。 之后顾景棠又同他说了一会话。 “弟弟们爱哭吗?” “爱哭,太爱哭了,一哭就丑,不哭,就可爱。” “嗯” “蛋羹好吃吗?” “豪吃,豪豪吃的。” 等吃完饭,许婶来收碗筷的时候,小孩子就不在害怕顾景棠了,还时不时在顾景棠周围打转。 今天是田小姐的头七,顾景棠带着他,同许婶给烧了纸钱,云梯等东西。 烧完纸,小孩子虽然不太懂这些,但是好像似乎又明白些什么,情绪一下子低落起来,整个人厌厌的。 顾景棠把要搬家的事情告诉许婶,嘱咐她明天把东西收拾收拾。许婶倒不惊讶,想来许伯走的时候已经告知了她。“大爷放心,今儿下午我就把哥儿们的东西收拾好了,明天把家里的东西再收整收整,就差不多了。就是家里的书。我不敢碰。” “嗯,没事,书到时候我来整理。这院子我已经卖了,我们收拾好,后天就搬,回打浪村去。” 说完,又道:“走的时候,你看看有什么缺的,到时候多买些,特别是几个孩子的东西,都多备些。钱到时候找我拿。还有明天田家人可能来闹,你看好几个孩子,不用管。” 交代完,顾景棠便到东屋看了看,两个孩子,这是一对双胞胎,这会儿正捏着小拳头睡得喷香。不胖但是看上去面色倒是不错,衣着干净,屋里气味清洁,许婶照顾得很细心。 顾景棠便放心了。又哄了会大名顾修谨,小名盆子的小豆丁,好不容易把人哄了带回去当小抱枕,一同睡觉。也让许婶轻松些。 带着一枚小豆丁回了房间,编了几个小故事后,小豆丁兴奋的叽里呱啦的同顾景棠说了半天的话,才趴着顾景棠的胸口上睡着了。 第四章 恶客上门 一大清早的,就听到前院传来咚咚的急促吵人的敲门声,敲门的人有心,连他在后院都能听到动静。顾景棠这会已经吃好了,坐在八仙桌旁看着顾修谨小朋友吃早点。经过昨天一夜的分享同一张床,还有各种稀奇的小故事,现在的小豆丁已经和顾景棠相处很熟络了。 早上起来,小嘴巴一刻都不带停止,叭叭叭的和顾景棠说着他的各种惊奇和小烦恼。顾景棠对于小孩子的耐心想来是好的出奇的,这小豆丁说的话要不是时不时的赞同点头,亦或者同他一起惊叹。这一通下来更是激起小孩子说话的欲望,童言童语一刻都不带消停。 坐在圈椅上,正在笨拙努力的用勺子从白瓷碗里舀最后的一点米粥。因为椅子高的原因,一双小短腿在半空中欢快不断的晃动,彰显了这孩子此刻愉悦的心情。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将这孩子惊了下,原本晃动的小短腿也不晃了。忙惊慌的看向顾景棠。 顾景棠轻皱下眉,伸手摸摸他的头,道:“不怕。家里来客而已。” 话才说完,就见许婶跑了过来。有些担心的说道:“大爷,应该是田家的来人了。怎么办。这些腌臜泼皮,不要脸的货,这么急忙上门来欺负人。” 看着许婶气红着眼,对田家这些人,大骂。 “许婶,你把大哥儿带回东屋去,照看好几个哥儿,田家的人我去应付。” “大爷,你是读书人,一个人怎么行。老许头有不在家,这这...”许婶担心道。 对于上门的人,顾景棠倒不在意,田家人在过分,也不敢公然打人,要知道田家家族里还有不少的学子要科考,他们敢张口房子,但是打人,这就未必了,一旦名声臭了,对整个田家就麻烦了。田家那些老而奸的族老们可不会答应。 “去吧,他们不敢胡来,至于房子反正已经卖了。到时候我们打浪村,他们即使想找我们的麻烦,也没有办法,而且无利可图,时间一长已经消停了。”对许婶说完。 又转头看着一旁紧张听他们说话的大哥儿温声道:“你和许婶去东屋,帮爹爹照顾弟弟,爹这里有些事情要办。一会儿办好了,再去找你,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听了这话,顾修谨一脸郑重,软糯糯的道:“好,我去照顾弟弟们。爹爹你放心的去办事。回来就可以说故事了。”说完便期待的看着顾景棠。 他乖乖听话,照顾弟弟,是好哥哥,这样爹爹肯定更喜欢他了,就会给他讲好听的故事。 顾景棠笑着道:“好。回来说故事。”讲故事哄孩子,真是放在那里地段,都是通用的法宝吧。 见他乖乖的同许婶去出了门,顾景棠也往前院走去。 等顾景棠开了门,田家一大家子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一看开门的是顾景棠,惊讶了下又一副不善的表情。而最边上站着的正是田家三子,田子湖。和原主争吵将原主害死的罪魁祸首。他盯着对青黑的眼圈,显得脸色更加苍白,一看到开门的顾景棠,便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目光闪烁,避开顾景棠。 “怎么开门如此之晚,让我们在外面等了好大一会。”田家大伯,田秀才的大哥,田元勇很是不高兴的道。 “我也没有料到,大清早的就有人上门。”顾景棠平淡的反怼回去。 田元勇被反驳,气的大声嚷道:“你这小辈,这些年就是这样跟田元敢学的吗?礼都不懂。” 田元敢就是原主的岳父,田秀才。 看来这个田家大伯,对自己的亲弟弟可真的很不喜,甚至算的上厌烦。人都去世了,还要提上嘴边贬一贬。 顾景棠正要开口。边上的一位年纪更大些长者有些不满,对田元勇道,“嚷嚷什么,我们是来办正事的,那些无谓的话少说些。” 说完又转身对着顾景棠道:“贤侄,我们这次上门,有些正事要与你商谈。” “有事,进屋里谈。诸位请。” 顾景棠带着田家一群人进了门,正对着的就是一排三间屋子,中间的最大,最宽敞,是用来待客的大厅,中间是一张长条的实木大案,上面设着三尺来铜鼎,悬着悬着一副泼墨文竹画,中堂中是一张方几并两张交椅,地下两溜六张同款交椅。其余两侧一间以往用来充当课室的,另一间是存放书本的书房。 进屋后,顾景棠招呼大家落坐,自己坐于中堂的右侧。田家来人中最长者坐左侧。因位子不过,其余年轻的都站在一侧。 “诸位坐,素娘才走,家里现在多是一团乱,招待不周。热水也没人烧,就不予大家上茶了。“ 之前斥责田元勇的长者道:“无事,都是亲戚,素娘那孩子年纪轻轻的就走了,可惜了。这些虚礼无需在意。这次上门也是有正事。有些事不得不做。”想来这些人里,最后能作决定的就是他了。 顾景棠故做不知,道:“是有什么大事吗?累的大伙一刻也等不得,早早的就登门。” 话才说完,一旁的田元勇便心急道:“小子装蒜,我们一大早得上门,为的是什么,就是这套房子,这可是田家的产业,可不是姓顾的。” “闭嘴”田家长者瞪了眼一侧坐着的田元勇。 这才转头和言语色的对顾景棠道:“贤侄,你也不容易,但是有些话还是得说清楚。大周律里可没有能女子继承财产的说法,田家的产业只能留给田姓男子,作为固家之基。所以这座院子,要由族里要收回的。我们也不是那欺凌外姓之人,贤侄要是还没找到落脚点,也可多住些日子,即使是一年半载也是可以的,但是房契还是先与我们去衙门过户了的好。” 啧啧这话说的,古代一个家庭中一旦男主人去世,来吊丧沾亲带故的亲戚会很多以协助丧事为由像一群兀鹫一样云集到这家开始大吃大喝顺手牵手家中贵重物不顾亲人丧亲之痛瓜分财产,要是这个家庭里没有男丁,那就更惨了。 “妇人夫亡无子守志者,合承夫分,须凭族长择昭穆相当之人继嗣。”这句话大意是,妇人需要凭族长选出合适的人过继过来,才能继承财产,而实际上妇人也并没有继承权,只是短暂的管理权,等孩子成年,要还给孩子。 若是今后户绝之家,如有在室女、亦或出嫁女者,将资财庄宅物色除殡葬营斋外,四分与一分。没有儿子,如果有女儿,不管有没有出嫁,都能继承最多四分之一的财产。但是实际上大多女子能得一份嫁妆就不错了。 所以才会有古代妇人无子,求子成疯。想到这个年代女子的不已,顾景棠心里叹了口气。 对着田家人面上点点头,假意认同道:“哦,这话说是理。” “你知道就好,不如早早搬了才是正理,如果人手不够,我们也是可以帮上一把手的。”耐不住的田元勇,一把年纪了蹦的欢实的很,道。 其他田姓族人也复合道,这回倒是真心诚意的要帮忙了。 而一旁的田姓长者,看着顾景棠,试探道:“是呀,贤侄要是需要帮忙,我们田家倒是不缺人,帮忙竟够了。” “哎,话都没说完呢,这院子的确是我岳父老人家的。亡妻的确出嫁了。田家是可以收回这屋子的。这呀,不过我那去世的岳父,真真是慈父心肠,又怜爱外孙,早早叮嘱了让我把这院子卖了,得了钱,留给他的亲亲外孙读书。所以这院子呀,早就过户给了钱家,他家本是清贵的官宦人家,不会坑我们,也是为这座院子找了个好主人了。”顾景棠这句一说完。 这下,一同来的田家族人脸色都不好看了。 田元勇一听这话,气的要原地爆炸,面色通红的大声道:“你说什么,你这个挨千刀的小兔崽子。还有田元敢拿厮,活该绝后的,这院子可是田家的,你们没有资格卖房子。” 这下这田姓长者脸色也一边,对着什么话都乱说的田元勇吼道:“闭嘴,闭嘴”。他倒不是要维护顾景棠,而是田元勇话语对田元敢的辱骂,田元敢也是田家人,而且田元敢也已经逝去了,逝者为大。 所以当下他的心情也很是不美,盯着一旁正在淡定的顾景棠,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沉声道:“小子,这院子什么时候卖的,卖的真是钱家。” 顾景棠对于这老头的眼神,也不在意,不过就是心情不美了,来点气势上的压迫。这点气势他一点都不虚。他可是躲过海上的大飓风,非洲大草原上和雄狮正面刚过,为了相机和猎豹打过架的男人。咳咳,不过是只小猎豹而已,人家妈妈一来,吓的相机都敢在要了。 回顾了下过往,顾景棠看来眼一边站着的田子湖。才道:“哦,最近悲伤过度,再加上,前日还险些被田家三哥杀了,大冷夜的头上又是流血,又是受冻,大夫说是伤了元气。我这几日都是硬撑着身体来同诸位说话的。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卖家好像是钱家吧。” 田子湖,听了这话,虚张声势的喊道:“你瞎说什么,我可没有,不过就是推了你一把。” 顾景棠笑了吓,慢悠悠的道:“田子湖,你也承认了,你也知道你干的事。我头上的伤口可是还在,你要不要和我去衙门掰扯掰扯。落下一个谋财害命的罪名,可就扬名了。”至于头上的伤口那是找不到了,早就在金手指的治育下。连点影子都没有。他不过是吓唬下田子湖,毕竟他现在好好的坐在这里,即使去告,最多也就得到些药费。中间流逝的一条人命确没有人知道。 不过顾景棠想来相信因果报应,老天衡量后,总是让他付出相应的代价,只是早晚的事情。 “你,你,你乱说。”田子湖看眼顾景棠,看着人的样子无事,便嘴硬道。 田家长者狠狠瞪了眼田子湖,吓得田子湖不敢在说话。 这才对顾景棠说道:“好了,顾景棠,往日我们都看走了眼呀。既然着院子都卖了,我们今天就不打扰了。不过,以后再这片地,遇到什么事,田家也就顾不上你了。” 说完,也不等顾景棠说什么,带着田家其他人便走了。 田家人出了门,田元勇便不高兴的说道:“二哥,不行,谁知道这小子说的是真还是假,这院子他舍得卖。他肯定是骗我们的。” 被他叫二哥,就是之前和顾景棠较量的长者,在田家嫡支排二,叫田元振在田家很有话语权。“好了,别闹腾了。走” “二哥。就这么走了,我不甘心呀”田元勇回头看着身后的这座院子。不舍得急了。 被他叫田二哥的田元振,瞪了他一眼。对着身侧的一个的小辈,道:“小六,机灵点找陈师爷,打听下,这房子现在在谁名下。看看是不是在钱嘉仪名下。” “二哥,要真是钱家,我们这么办?” 田元振拍拍他肩膀,说道:“如果是钱家,这是就算了,子晖现在在国子监读书,和钱家小辈关系好的很,也多得钱嘉瑜的指导。这个时候不宜和钱家有龌龊。子晖的是可是大事,而且悄悄办好了无事,要是闹大了也不好。你可不要给我胡来。” “哎,二哥,我知道,子晖的事是大事。我知道轻重。”田元勇有些抑郁的说道。 “你知道就好,子晖是他们年轻一辈中最有资质的,田家能不能更近一步,出一个官员,就看他了。还有子湖你也看好了,不要同顾景棠闹了,闹起来可不好看。现在看来这小子也不是个草包,没有必要给田家树敌。以后的事以后再看。” “行,我知道了。” 事情不出所料,顾景棠分析了原主留下的记忆,知道田家的田子晖,这个麒麟子,从小读书上很有天赋,再加上田家的大力培养,花了不小的代价,得到越洲知州的推荐就读于京都国子监。 这个时候田家是万分小心,在名声上不愿有污点。同时又借用了钱家的势,和抓到了田子湖的把柄。最重要的还是一座院子的价值不至于让田家不管不顾。 第五章 金手指 恶客已经送走了,顾景棠便往后院去了。 见顾景棠来了,坐在床边照看着两个才出生没多久的小宝宝的许婶忙站了起来。 急问道:“大爷,田家那些不要脸皮可是走了?” 边上坐在罗汉塌上,摆弄小巧木制的刀剑钩机的顾修谨,一看到他回来了。急的想要下地。但是他不过三岁,身量和这塌高差不多,想要自己下塌还是比较困难的。 看他这回撅着小屁屁,小短腿都踩不到地面,可怜又可爱的在半空中晃荡。顾景棠忙大步走过去,两手伸到塌的胳膊下,把人小心的放到地上。这才回许婶的话道:“已经走了。” “那就好,走来就好。”说完,许婶看来看站在大爷边上的大哥儿,有看看床上的还在襁褓中的两个小哥儿。复有叹气道:“这是可惜了这院子了,这次去了打浪村,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回城里。”说完才意识到说错的了话。忙小心的看来眼姑爷。 顾景棠到不在意。而是道:“先去打浪村住上一段时间,孩子大些了在做打算。不会亏了他们的。” 这话一说,许婶心中的愁绪救缓了几分,以后不好说,但是只要姑爷心里面记挂着几个孩子也是好的。只愿大爷真真是改了,用心对几个孩子。这样小姐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等顾景棠说完话,早就想要说话的顾修谨,急伸手拽了拽顾景棠的衣服,奶声道:“爹,我刚才又帮忙照看弟弟,不顾弟弟们好像不喜欢同玩,就喜欢睡觉。” “哦,盆子真是个好哥哥,弟弟们一定也喜欢盆子的,只是他们太小了,要多睡觉才能长大。盆子要原谅他们。”说完,拉着顾修谨软乎乎的小手,走到床边看了看两个小宝宝。 走进一看两个孩子,都闭着眼睛睡得很香甜。之前说话的声音没有吵醒他们。顾景棠有些好奇的问边上的许婶。“这两个孩子倒是睡的香,我们说话他们一点都没有受影响呀。” “是呀,再也没见过向我们这两位小哥儿这么乖的孩子了,不哭不闹的,睡觉也不容易惊醒。”许婶看着两个小哥儿,一脸骄傲的说道。 顾景棠看着躺在襁褓里的两个孩子,不胖,瘦瘦小小的,脸上的肤色也算不上白,有些地方还有些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顾景棠就是觉得可爱。也符合许婶道:“是呀,真乖。” 看了一会,顾景棠走到一边,压低声音和许婶有说了一会话。 “走的急。家里常用的东西,特别是几个孩子的,都收拾好。大件的家具就算了。明天我叫辆车。我们就搬。” “都收拾好了,其他的也已经规整的差不多了,就是大爷和小姐那屋,还有书房没有收拾。” “行,等会我去收拾。”想了下,从荷包里拿出一两银子给许婶道:“顺便看看有什么缺的,走的时候多买些备着。” “这,这,太多了。” “拿着吧,多用些时日。多备些粮食。”对于许伯许婶两夫妻,顾景棠还是信任的。 便带着顾修谨一起去书房整理书籍了。一大一小慢腾腾的走着,主要是小孩子走的慢,顾景棠迁就他,也迈着小步子走着。 大概是父亲很少这样同他相处,现在顾景棠耐心花时间陪他,小孩子一路上都处在兴奋的状态。摇着顾景棠的大手,一蹦一跳,小嘴叭叭叭的。“爹,弟弟们好爱尿尿,一个早上就尿了三次了。” “嗯,他们小,肚子也小,没办法。” “还好我肚子大。嘻嘻” 顾景棠看着他低头看他那连腰都没有的肚子,这还大,也乐了。 两个人又这样你一搭我一搭,乐呵呵的走着。 院子也不大,一会就到了书房。顾修谨也积极的帮忙整理。顾景棠也不打击他的积极性,时不时让他帮忙拿一两本书,他就高兴的咯咯咯的。 这里的书都是田秀才留下里的,顾景棠翻看下,多是些与科举有关的四书五经,还有些史书,律法,游历散记。 收拾下来也还好,不过五十来本,对于顾景棠来说不算多,但是在普通百姓眼里这已经是多的了。这些书大多都不厚,一个箱子都没有装满。 顾景棠接着把屋子里的东西整理了一番,几刀纸,还有一些型号不一的毛笔,砚台,以及其他零零碎碎的东西都装起来。书房不大,东西也不多。刚好一个大箱子。 忙好了这里,又带着小豆丁转站卧室。没有箱子,衣服收拾整叠起来,打包成包裹。还有田小姐的,大多人去世的时候就烧了,剩下不过几件顾景棠也收了起来,以后给孩子们做念想。 弄好这些,边上的小豆丁就开始揉眼睛了,一看就是想睡觉了。顾景棠把他抱到床上,轻拍着他,看他睡熟了。又开始收拾起来。 忙了一会儿也就收拾好了。顾景棠才坐下来规整下现在手里的财产。 卖房拿到的一百三十两,都是银票。两张五十两的,三张十两的。还有田小姐留下的一个玉镯和金手镯,以及梳妆台里两个木簪,一对小巧的银丁香。还有百来文钱。就是这个家的全部财产了。 至于原主身上原本还有一两碎银和几十文。之前请客都花销了,连最后的一两银子也给了许婶。现在真是两手空空的。 田小姐留下的首饰,顾景棠用原来的匣子收好。以后分给三个孩子。那百来文装到荷包里,明天好雇车。 想到他当时吩咐的急,许伯走的时候,没有给他钱。许伯身上应该钱也不多了。也不知道房子修葺了没。到时候修房子也要花上一笔钱,不过村里修房子花销不大。 钱倒是不急,至于往后的日子他已经打算好了。 思考的差不多,午睡的顾修谨就醒了。顾景棠给他讲了些三字经里的小故事,将他背了前几句。太阳就西斜了。 吃了晚饭,又看了看两个小宝宝,可惜两个孩子还在睡。顾景棠就带着顾修谨回屋休息了。 等到顾修谨熟睡了,顾景棠菜把趴在他胸口睡的香甜的小豆丁轻轻的抱到一边,给他盖好被子,这才喀什查看起他的金手指来。 顾景棠冥思静想,瞬间便玄妙的感知到识海中的波动。便看到识海的深处一道碧绿色的,似玉非玉的石牌上刻画着一座仙气缭绕的大山,山半腰上镶嵌着一座精致的楼阁。 顾景棠穿越过来时,灵魂波动吸动了石牌。使得这枚石牌主动认主。顾景棠也知道这枚石牌的作用。这是一枚高级须弥界,就是传说中的修真大能们的随身法宝。 顾景棠信念一动,人就消失在床上。 眨眼便出现在了石牌空间中。 如石牌上刻画的一般,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座巍峨的大山,山脚被茂盛的草木树林环绕,这些树木都是枝叶繁茂,树木各异,有些树上则是挂着朱红或玉色的果子。发出罪人的香气。地上绿茵如毯,上面星星点点的有各种颜色的没有见过的花草,空气很是湿润清新,呼吸之间让人心旷神怡。 山间有一道瀑布,飞流直下,飞瀑翻滚着白色的浪花,飞溅着似玉如银的水珠,闪烁着五彩缤纷的霞光.进发出续而不断的春雷般的响声,气势雄浑而磅礴,豪迈而坦荡。 回头看,只能看到浓密如实质的大雾,顾景棠尝试迈步,前方仿佛是有层看不见的结界,这里应该就到底了。再抬头看,山腰处也是浓密无比的云雾。 正应了白居易的“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渺间。” 山间有一道供人沿阶而上的青石梯,一直通往山上。顾景棠沿阶而上,他的目的地是山腰处的那处楼阁。 一路上走走停停,看着山上的奇花异草,大多是不曾见过的草木,形状各异,颜色惑人,不可胜数,那红也不是都一般颜色,或红叶镶金,或赤色染橙,或绛点待橘,绿也如此一般,或深或前。美不胜收。 顾景棠也是乐在其中。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待到半山腰的时候,已经有些脚软,头冒汗珠了。 一间木制古色古香的小屋立于半山腰处。顾景棠伸手欲要推开眼前的木制小门。 手刚贴上去,一道信息便传入脑海。是关于这做空间中大山和小屋的信息里。 门一开,顾景棠步入其内,正中间,堂厅,只摆了一黑石圆桌配五凳,上面一套玉石茶具。 屋子两侧并无没有隔断,一处靠墙书柜满满当当,收藏着不少的书籍,兽皮,龟壳和玉简。边上中间处摆放着一个蒲团,一个矮柜。矮柜上放着两个荷包,一个里面装的是修炼用的灵石和灵珠,一个里面装的是灵一些丹药。 另一处地上露出紫檀纹路的地面,整个小屋便是紫檀木搭建的。当中放着一张长条大木桌。这木桌桌面厚约尺许。桌边是一个个清心草蔓藤编制的蒲团,坐上摆着一玉盒子,里面应该是一套刻刀。 桌子上随意的摆着各色拳头大小的玉头。靠墙是一排架格,上面三排规格不一,摆着各色仙人,异兽,宫殿的摆件。雕工颇为精湛,都是栩栩如生。最下面一层排放的是几个长箱。一个里面装的是各色异木奇石灵玉的。 一个装的是朱砂符纸,桃牌,玉牌,兽血等物。还有一个写着纪念童趣的小柜,里面应该是原空间修士留下来的童年玩具。 但是就这些同年玩具也叫顾景棠开了眼光,枣核的小舟,注入灵力,打开后便成了巨船,还有各种会飞上飞下石雕小兽,吹响会使的动物跳舞的笛子。修士的同年也五彩缤纷呀。 大致晃了圈小屋的情况,顾景棠又发现屋后有个小门,推开面看到屋子后,不知源头从那里来的瀑布飞流直下,砸落在山间突出的岩石上,琼浆飞进,似碧玉粉碎,溅出的水花形成大片喷雾,像一团乳白色的轻烟薄云。 瀑布下是一池清澈见底的碧绿水。接受到信息的顾景棠知道这瀑布和聚集的水不是普通的水,是由空间大山下的灵脉灵气葱郁的显现。 查看完小屋的情况,顾景源便回到书柜前,打量起书柜上的书籍,这些书籍他知道书名和它们的摆放的位置,但是他不知道里面讲的是什么。 顾景棠还知道里面有数本法术秘籍,但是功法却只有三门。 修炼大门正向他敞开,顾景棠握紧拳,又松开,数次之后,才舒了口气。现在还不急,对于修真他是一窍不通,先多看些书再做决定。 第六章 生活琐事 顾景堂从这些书,玉简的名字,斟酌一番后,从其中拿出两个玉简来。一个是《道元居士传记》,一个是《修真入门指导籍》。一一讲它们贴近头部,心神合一,凝神静气后,脑海里边传来大量的知识。 顾景棠也被这大量的知识弄的头晕眼花,已经达到了他的魂力的极限了。一时间竟然也有些站不住了,把手搭在书柜上,借力站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这也是顾景棠灵魂本身强于常人,又有穿越的加持,所以才能以媲美练气期修士的魂力才让石牌认主。现在又接受了玉简中的内容,其实已经也有些危险了。 要是他一来就直接选择功法和法术,一般功法和法术里面蕴含着著书大能的微弱神识,一旦凡人贸然观看,便会被着神识伤及识海。轻者变成变的疯傻,严重的会直接脑死亡。 等到后来接触了大量的修炼常识后,顾景棠为此庆幸不已。不过现在的顾景棠倒是不晓得的。 缓过来些的,顾景棠心念一动,人便出现在界外的床榻上。 看来看一旁的睡得正酣的孩子,顾景棠也不再去梳理刚得到量大的知识。而是闭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觉,缓解身心的疲惫。 次日,天一亮,顾景棠便醒来了,小心避开已经又钻到他怀里的小豆丁,又给他掖了下被角。这才快速的把衣服穿好,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 也不用许婶帮忙,自己到厨房随意打了盆冷水呼噜的洗了个脸,用了点粗盐刷了牙。同许婶交代了声,便匆匆出门了。 出了门,顾景棠便往西市去,路上穿过街道的时候,看到个别穿的单薄的小童,站在一些吃食店铺外,虽不敢靠近,但是正伸长鼻子闻着食物的香气。不断吞咽着,仿佛这样真的能吃到一般。 顾景棠看着他们这样,便走到一家卖包子的小店,花了七文钱买了三个粗面馒头,并两个肉包。朝几个孩子走来过去。顾景棠用肉包子作为报酬,托其中两个大些的孩子,分别取钱家,还有陈家说声今日便要离开的事。 另外的三个粗面满头给了其他三个看着肉包子流口水的孩子。 从顾景棠手里得了肉包的那两个小童,笑的嘴巴大大的咧开,显得黑瘦的脸更小,嘴更大了。反而有些丑萌丑萌的。 机灵些的麻利说道“大爷,我脚程快的很,半柱香都不要,就把信递去。” 另一个要嘴拙些,双手捧着肉包,只一个劲的点头,跟着道:“嗯嗯” 顾景棠笑笑,道:“好。” 两个孩子便飞哒哒的去了。另外三个孩子则抱着馒头啃, 顾景棠便继续往前走,西市一般都是聚集了菜市,牛马市,人市,还有车市。想要雇车来这里找就对了。 这会儿的西市人已经很多了,买菜的,买牲畜的,络绎不绝的。顾景棠在边上看了会,才选了两家,一个衣着多补丁,但是洗的很干净的老汉拉,一个是个壮实的小伙。这两家的牛看上平时就是伺候的很好的,皮色鲜亮,味道不大。 谈好了价钱,一下子就花出去一百文钱。一家五十文。这个价格也算不上贵。打浪村离这里还是不少路的。而且还需要拉不少的行李。 谈好后,顾景棠看着一边的牛马市,突然想到了家里两个孩子的口粮问题。在县里还好,明天可以买新鲜的牛乳,但是回了打浪村就买不到了。要知道打浪村真的穷呀,家里一家有牲畜的都没有。 顾景棠和驾车的老汉和小哥说了两句,便走到一边的牛马市,看了起来,他得买只产奶的母羊回去。 一见顾景棠进来,这些人便凑过来推荐起自家的牲畜来。可惜只有两家有产奶的母羊,其中一家的要价高,另一家是要求搭配买,买母羊就要把小羊给买走。 最后顾景棠选了第二家,那只小羊的要价不高,两只买下花了三两银子,也划算。虽说买羊不像买牛马需要登记,不过因为顾景棠身上没有碎银子,只好多花十文,在牛马市边上的大通招宝行把十两的银票兑开,付了钱,也耽搁了一会。 在古代的牛马市,买卖牛马都是需要登记的,寻常人是没有资格杀牛马的。 牛和马死了都是要到市司报备,有人上门检查后才可以买卖牛马肉。 大周律法中凡宰杀耕牛,私开圈店及贩卖,初犯俱枷号两个月,杖一百,若计只重于本罪者,照盗牛例治罪,免刺罪,止杖一百,流三千里,再犯发附近充。 同样的马也是如此,甚至比杀牛更严格,凡私宰自己马牛者杖一百,若故杀他人马牛者杖七十徒一年半。 想到这里,顾景棠突然想到以往看的那些中,有些纨绔子弟争执时,公开杀马情节是不太可能的。 顾景棠去牵了羊,这是头正当年的母羊,性情很温和,一牵便跟着走,只是一边回后对着边上的小羊羔,咩咩叫,示意它跟上。 这应该是只出生没有多久的小羊,它的毛较短,但是比它妈妈白,还身量不高,像只大些的小狗,圆溜溜的黑眼睛透着天真稚气,小尾巴翘得老高,一见它妈妈叫了,便乖乖的跟在后面走着。 卖羊的人要用麻绳栓着它,方便牵着。顾景棠没让,看着它乖巧的样子,顾景棠摸摸它可爱的耳朵,把它抱了起来。开始还有些害怕,咩咩的朝它妈妈叫着,顾景棠摸了几下,才慢慢的安静下来。 顾景棠就这样抱着小羊羔,牵着一只羊,带着雇好的牛车回去了。 待到家里时,许婶和小修谨便迎了上来,看到两只羊,两个人都挺高兴的。 “太好了,有了这次母羊,两个小哥儿就有着落了。”许婶一边说道,一边从顾景棠手中牵过羊,栓到边上。 “嗯,到时候煮沸些,加些茉莉去腥味,孩子更爱喝。” “好的,大爷不亏是读书人,这些小事都知道。到时候我就去买些茉莉花。”说完,看着抱着小羊羔的顾景棠又道: “大爷这小羊给我吧,把你的衣服弄脏了,我把它栓起来。” 听了,顾景棠拒绝了,又道:“不用,我雇得车来了,你招待他们喝碗水,我们把东西装好车,你在看看要买些什么,买了我们就走吧。” “哦,好得,我这就去。” 这时边上正拉着顾景棠衣服,不断踮脚看小羊的小修谨,开口有些迫不及待的道:“爹,我想摸摸小羊可以吗?” 幼崽的魅力很少有人能够抵御,小羊如是,小修谨也如是。 “当然可以。”顾景棠说着,便把小羊放下。陪着小修谨和小羊玩了会。交代小修谨在这里看着两只羊。便去搬东西了。 这边许婶招待两人喝了水,顾景棠便让她出去买需要的东西,看到顾景棠搬东西的老汉和那小哥,也跟帮忙,箱子,箩筐里锅碗瓢盆,菜干小米熏肉零零碎碎的。 等许婶回来,有添了些。这一搬下来就花了一个时辰。 这里才整理好,外面便响起了敲门声。开门一看,原来是原生的好友钱嘉仪和陈明宇。 一看他们东西都搬好了,陈明宇便庆幸道:“还好,我们来的刚好,要是再慢些,就不妙了。” 钱嘉仪也道:“是呀,你这速度可真快,说走就走,我们这样的关系,你住着就是了,忙着搬什么呀。” “知道你的好意,但我也不是那种占便宜没够的人,这次也是本就多亏了你。我也想回打浪村躲清闲,随便好好读些书,来年好下场一试。” “哎,以后便少了一处走动。这样也好,我现在也没有空出门,我爹现在也押着我读书,五更天的就把我叫醒,可怜我再成婚。一有时间就在书房盯着我,我想偷个懒都不行。可惜我那新到手的志怪还没看完呀。”说完一脸拘起来,很痛苦的样子,唉声叹气的说道。 边上的陈明宇听了,便似下了决心般道:“你们都这样,那我也要加把劲才行呀,最少要让我家大姐儿当个秀才家的小姐才行。你不知道了我家大姐儿多乖巧,多喜人,现在一刻不再我眼前我就想的很呀。” 一看他那傻爹的样子,顾景棠和钱嘉仪便相视一笑。 三人约定好到时候一起下场。 知道顾景棠要赶路。又叮嘱他有空便来找他们。 两人才起身送他。 出门了,顾景棠便发现两辆牛车后多出来一辆。这才知道这是钱嘉仪特底为准备的东西。 怕他拒绝,钱嘉仪急开口道:“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但是也是我的新意,你可不要拒绝。我可不想再搬回去,累的很呀” 陈明宇也笑着道:“我没有钱兄大方,还有女儿要养。就给三个侄儿封了三个小红包,你可不能嫌弃,收好了。” 顾景棠心里滑过一道暖流。这是把他放着心上。原主虽然是渣的很,但是交得朋友确很仗义。不过现在便宜他了,初到异界便多了两位好友。 没有多说什么,顾景棠收了他们的心意,待许婶提着两个大提筐,里面垫着厚厚的棉絮,两个孩子安置在里面,保暖又透气。 顾景棠又把小修谨抱上牛车上,便和两位好友的陪伴下走出县门,告别,离去。 一路上走了三个时辰,就是六个小时。才到了打浪村。这一路上也是够累的。到打郎村的时候,天色也渐暗了。 就是这样他们进村的时候,也吸引了村里的不少小孩子来围观,跟着牛车跑。 到了顾景棠家时候,这会儿还有几个汉子在修葺房顶,还好房子已经修葺好了两间,许伯也忙上前,话也故不上说,便开始帮忙开始搬东西进屋。 一通忙活,急急忙忙吃些东西,把几个孩子安置好,便早早的休息了。 而此时远方。 在大周朝的国都,京城,荣国府。也是一通忙碌。 盖因这荣国府中最尊,最长的老封君,贾老太太终于盼来了嫡亲的外孙女。 整个荣国府都动了起来,不管是主子还是奴才。又是接人,又是搬箱的,哭了闹过后也归于沉寂。 在碧纱橱里,安置下来的黛玉,想到一天下来的经历,初此离家的不安让她初进府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不肯轻易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惟恐被人耻笑了。 一天下来,敏感聪慧的她也感受到了外祖母的关心和呵护,其他人或打量,或不喜的态度。再加上晚上宝玉的摔玉,这是泪珠便如断线的珠子,止不住的往下落。 鹦哥,连同后面过来的袭人一同劝,才熟悉了睡下。但是陷入梦中眉头也止不住皱着。 同样想到好不容易嫁出去,随夫赴任,终于不再在眼皮下碍眼的小姑,料她如何聪慧明捷,也抵不过命,到底是福薄。 只是没想到现在她留下的这个同她般,讨厌的丫头片子一来就招惹她的宝玉。一时想到过往和贾敏的矛盾,心里便火烧火燎的翻来傅去,这舒心日子也还没过几天,又来了个魔星,天半亮才迷迷糊糊的睡了。 贾母住处,沿廊往后,是一处三间相连的抱厦,最右边上其中一见灯还未吹灭,只见屋内迎春正在就着灯光,拿着绣棚绣着一副小猫春眠图。 外面的王嬷嬷忙走了进来,焦急的道:“好姐儿,都这个点了,快快吹灯睡下才是正理,这绣图什么时候绣不好,黑灯瞎火的小心伤了眼睛。” 迎春看着自己的奶娘这般,便有些心虚,她以为嬷嬷已经歇下了,便心急想早早把着绣图弄好,前些天忙着看棋谱,今天又耽搁了一天,后天上学是还没有完成,要被张嬷嬷说了。 张嬷嬷是老太太特地从安阳郡主家借来的教养默默,性子很是严厉,所以三春都有些害怕她。 这会儿坐在炕上,嘟哝道:“好嬷嬷,你是知道的我再不快些绣,到时候要被张嬷嬷骂的,我可是大姐姐,可不想妹妹们笑话。” “哪有大家小姐熬着做绣活的,明儿在做。快些,走,去安置了。绣橘快,伺候小姐安置了。”王嬷嬷强催着迎春安置了,还不太放心,一直陪着要在一旁守夜。 迎春无法,梳洗好,便躺在床上,一边同嬷嬷笑着娇声道:“我们府了原本有个宝玉,现在又来个黛玉,很是有趣,以后又多了个小妹妹,一同上课,真好。” “好好好,快睡吧。”王嬷嬷给迎春压了压被角。 “嗯,这就睡了。”便歇下。 真是各人有各人的欢喜愁绪。 第七章 回到打浪村 一夜安眠醒来之后,喝过热乎乎的粥后,顾景棠便和许伯说了一会话,大概了解下房屋的修葺状况。 许伯便把大致的情况同顾景棠说道:“大爷,今天上午再忙一会,另一间正屋就能修葺好了,这屋子先老爷修的时候下了大力的,而且大爷大婚的时候也修整过,所以现在修起来不需抛费太多。只是屋顶需要重新修过,再补一补一些墙面就好了。需要的材料也准备好了,另外两间房修理的速度就会快上不少,到时候在把两边的棚子打理下,不出五天就能全部弄好。” “这就好,这房子用的基地都是好石料,是我爷爷和我爹两人沿着村子从西面石头村一点一点背回来的,那里有好几户都是石匠,整个村子有泰半的人做着和石头有关的事儿,是附近最有名的石头村,供应着附近几乎泰半的石料。县城里的大户也爱那里的石料。便是这墙也是下了狠心掺了不少糯米来的。所以这些年刮着海风也不会太破旧。” 说完,想到记忆里,原主爷爷父亲两辈的不易心里也不由叹了口气。生活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不易的。 又道:“又是雇人,又是买材料的,原是我考虑不周,你那里也没有多少钱,这些天应该也不容易吧。” 听到大爷这番通情达理的话,原本心里的那点忧虑又减轻了不少,大爷这是真的改好了,以后这日子还是能过下去,几个哥儿也是由依靠的。眼里不仅也有了些水光。 道:“老奴手里的确没有多少银钱,正要同大爷说道这事,直接雇了五个人,其中有个陶小哥,很是伶俐,收购材料的事情都交给他了,其他几个人都听他的,便同他说了钱修好房之后再给,不过价钱上比平常多些,每个人每天十五文,陶小哥的话每天十六文。”说完小心的看了眼顾景棠。 顾景棠听了,点点头。在不包饭的情况下,市场价一般一天十二三文,现在这个价格也还好。有询问了下买了多少材料,总的下来,这次修葺房子,大概不会应该在三四两之间。 还好之前买羊的时候兑了银票。便从荷包倒出一个五两的小银元,递给许伯。 许伯没有多说什么,便收下。去和许婶收拾东西了。昨天到的时候已经挺晚了,除了搬来的东西,还有钱嘉仪送的一车东西都没有规整好。 正好边上的小修谨已经吃好了,顾景棠也一起帮着收整,顺便看看钱嘉仪送的东西,心里好有个数。 钱嘉仪送的东西大多都是些实用的,布匹,粮食,还有最贵的是几本新出的策论,还有不少的笔墨纸的。一共加下来最少也要花个四五十两。有心了。 把布匹和粮食交给许婶后,其他的,连同带回来的书籍和一些东西,顾景棠就收拾到自己房间去了。 等他整理好,便又带着一直跟忙上忙下的小修谨去院子里看了看两只羊。 左边的草棚已经塌下来了,右侧的还好些。两只羊被安置在右侧的草棚里,这草棚外围着一堵土墙,不过顶被腐朽的零散这不少拳头大的洞,不过能抵挡大部分的海风。而且现在才初秋,温度还不太冷,所以两只羊住着要不会太冷。 也不知道许伯什么时候起来的,边上的箩筐里装着不少的青草,羊妈妈带着小羊正在吃着。 顾景棠和小修谨看他们吃了一会儿,便在院子里溜达着。和正在干活的陶小哥聊上几句。原主毕竟在院子里长大的,对村里的人都认识的,小时候也是光着屁股一起玩大的,不过后来大些,读书后才慢慢断了来往。 所以这些人他都是认识的,现在聊起来虽然有些拘谨,但是顾景棠是什么人,那是个满世界乱跑男人,在热带雨林中,非洲大草原上,北极斯匹次卑尔根群岛有时可能长达几个月也没人说上一句话,有时即使与那些语言不通的非洲原始部落,美洲少数民族地带,也能手脚比划,叽里咕噜的说上半天。 所以这会儿,不过多久就和这些人熟悉起来了。在一边看着他们把一种叫做泥藻的海里的植物,撕开和泥土,敲碎的贝壳合在一起,在屋顶一层稻草,一层茅草,反复之后,便变得凝固有结实了。 这泥藻是海里得一种植物,植物上分泌出一种粘呼呼得粘液,不知道被谁发现可以用来建屋顶,很是好用,不过这种泥藻也不多,大家多用在屋顶上。 时不时的帮他们递些东西,一边聊天也知道了不少村里的事情,还约定好等他们忙完后一同去赶海。 也很快消磨了时光,到来太阳开始西斜,便约好在海边见,一同赶海。 打浪村位于海边,一个岩石林立的海弯里头的小渔村,背靠坐低矮的小山,这里的人们因为地上不是石头就是沙子,种地成了奢望,只有西面小山上勉强开出的几亩薄地,勉强能种点蔬菜的。 所以这里的人日常除了出海打渔,真没有什么好的出路。而且有的船也不大,出海也走不远,靠着大海也不过是换点口粮勉强活着。 大海里头东西很多,但是不好抓呀,而且大海也一样很是凶险,狂风,巨浪,再加上海里的海兽,还有许多没有见过的毒物,导致这里的人很少能活到老,年年都有青壮年葬生大海,尸骨无存。 原主的父母就是如此,出海就在没有回来。 海边的这些渔民的生活可不好过,所以原主才会如此想要留在县城里。 如今已经到了秋末,打浪村出海的已经少了很多,每日不过乘着小船走不远的打捞些去海货,吃的还是靠着家里的孩子们早晚赶海寻点吃的饱腹,剩余的时间基本上都在收拾干货,好卖了得些银钱,为接下来的过冬做准备。 海边的渔家储备冬粮也和内陆的那些人家是不同的,在这里他们储备的更多的是鱼干,鱼干也是他们的主食,只要有鱼干,每日里煮上一锅鱼汤,怎么也能混个水饱。 要不就再多储备些海菜干,各种螺丝肉等,换个口味,添一道菜。这东西又不值钱,晒干后又不占地方。实在不济的时候,昆布干和紫菜干还能送到药铺去换点钱,就是打理起来麻烦又费时间。 当顾景棠吃过晚饭,带着小修谨来到海边的时候,看到的是整个村子的人,老的小的,都在往海边赶海,就是四五岁的孩子也不例外,都想着趁着冬日前好好地再努力一把。 从来没有看过大海的小修谨也很兴奋,激动的嘴巴啊啊啊的叫着。地上着片海滩出奇的柔软,但是顾景棠没有给小修谨脱掉鞋子,还是让他穿着,要知道这沙滩上还有不少的贝壳,螃蟹。一不喜欢些脚上就会多出几个口子。 等了会陶平波就带着孩子来了。他比原主大三岁,家里有两个孩子,一个八岁,一个六岁。一会就要带着小修谨开始去看他们埋得宝贝。 小修谨期待看了看顾景棠,顾景棠点点头没看着他高兴的同两个孩子跑着。 大点的那个孩子看小修谨小,行动间倒是很照顾他。 顾景棠就在一边留意着他们,一边同陶平波聊天。其他人也陆续过来打个招呼,边去忙了。 正好这时候,陈阿伯远远看到顾景棠,便走了过来。一边的陶平波也叫了声“陈阿伯。” 看他要同顾景棠说话,便自觉的走开了。 陈阿伯和原主的父亲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后来原主的父母走了,家里后事也是陈阿伯处理的。后来还帮原主交过一年的束修,对原主也多有照顾。 不过原主后来婚后进城后,便少了往来。 耳边便传来陈阿伯关心的问话:“小糖,回来了,家里安置好没?要是有什么事,就打声招呼。你爹娘都走了这么多年了,这日子过的真快呀。”小糖是原主的小名,后来进了学,才把糖改成棠。 说完,又有些犹豫,但还是道: “那,那之后有什么打算?书还读吗?” “读的,明年准备下场试一试。”顾景棠回道。 陈阿伯听了这话,高兴道。“那就好,别嫌弃我老头子烦,不过想到你爹以前在的时候常常唠叨,最盼望的两件事,一个是你能考上秀才,一个就是能找会你那苦命的姐儿。哎,你姐的事是不指望了,不过你一定可以的。” “嗯,我会努力考的,我知道陈阿伯是为我好,才说这话的。” “那就好,你大角哥那个样子,你家修房我都没去帮忙,心里也不是滋味,你别介意,有空便来家里坐坐。”陈大角是陈阿伯的长子。前几年出海遇到暴雨,腰部撞到礁石上,被救回来后,双腿就废了。 陈阿伯家里长成的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在这样家里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顾景棠想了想陈阿伯家的情况,便道:“阿伯,说着话就见外了,过两天我便过去看看大角哥,都有些年没有见面了,以前大角哥最照顾我了。” 听了这话,陈阿伯便欢喜道。“好,好,你来坐坐,同你大角哥说说话,他心里也能舒坦些。” 便也去忙了,现在家里事情多着。只见他走到背着个大筐的八九岁小男孩边,帮忙提筐,应该是他孙子。 顾景棠看了看陈阿伯忙碌的背景,心下便有了较量。 看来眼玩的开心的小修谨,有看着远处的落日海景。只见一团耀眼的火球正慢慢往下沉。水平线之上,落日与海天相接,摇曳着要坠入海底的落日,用千万把光箭,呼啸着四周。 于是,周边的云和海水便燃烧起来,它们相互推搡着,激荡着。海面照得金光闪闪,犹如许多金子铺在海上。天空被它照得一会儿红彤彤,一会儿金灿灿;归鸟盘旋海面,翅膀仿佛擦过晚霞,也在夕阳的光芒下变成橙黄黄的。 真的很美。 欣赏了一会的顾景棠,便被急与向他分享宝贝的小修谨打断了。 顾修谨没有办法,知道和他,还有陶平波家的两个小子一起赶海。顾景棠对小孩子脾气很是温和,一会儿这两个小子也就和他有说有笑的,不停的给他献宝。 顾景棠他们捡了不少的贝壳,螃蟹,还有些海菜,海菜被浪潮冲上沙滩并不是规整的,很多都会团成一团,甚至很多不同的种类夹杂在一处。顾景棠也挑了一些。便告别回去了。 晚上夜深寂寥的时候,顾景棠也陷入梦想,一个晚上梦里都是原主从小和其姐姐相处的片段,从小在大姐背上长大,被大姐照顾那些画面,温馨又温情。 醒来之后,顾景棠便知道这是原主心底的伤,心里的执念,陈阿伯的话触动到了原主身体里一些残留的记忆,这些是原主心里的柔软和牵挂, 顾景棠便知道要怎么做了,为了两人之前的这份因果,原主的执念顾景棠愿意帮他圆了,心里暗道,下次进城便去人牙处打听下。 用过饭后,又去陈阿伯家探望了大角哥,收到了陈家的热烈欢迎。大角哥看到顾景棠也很高兴。 顾景棠去的时候,他正在床上编各种草编。双腿不能动了后,大角难过颓废了两天,便开始学习了草编。 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努力刻苦,又愿意研究。现在草编也能这个家带来一份收入,努力为这个家里贡献自己的力量。 现在这屋子里除了提篮、果盒、杯套、盆垫、帽子、拖鞋和枕席等大件的,顾景棠还看到了不少各种小动物的草编,蚂蚱,螳螂,蝴蝶,蜻蜓,游鱼等编的生动又精致。 两人聊了几句往事后,便和大角哥聊起了草编。顾景棠虽然不会编,但看过不少不同国度,民族的草编,很会欣赏,就这些编法,编辫、平编、绞编、编花就聊了半天。最后又提了些新的思路,就是前世知道的拧编、卷折、缝绣。 两人聊的热火朝天,原本的生疏也就消失了。之后也时不时的上门和大角聊天。这样顾景棠就成为了陈家最受欢迎的客人了。原本对他有些微词的陈大娘也对他喜欢的很。 一眨眼,顾景棠他们回到打浪村十来天了。房子早已经修葺好了。现在也慢慢的适应这里的生活了。 正五间的屋子,中间的堂屋,两侧的两间,每一间屋子里,一个大的炕柜就那么摆在炕上,另一头靠墙还立在墙边存放东西的五斗橱,顾景棠的那件还多个长条书桌。很是齐全。 堂屋里更是利索,进门处两边各一个小小的灶头,那是烧炕用的,上头坐着水壶,瓦罐,平日里熬汤煮水,连厨房都不用去,很方便,正对着门的地方正紧的条案,四方桌,两把椅子放的十分的妥当,有点大户人家的样子。 更不用说这堂屋顾景棠镶了个帘子,隔出了一个退堂后五步大的地方,那里一个细长条案上直接摆上了顾家的祖宗牌位,还有田家人的。这样连着祭拜祖宗都有了专门的地方,许伯和许婶更高兴了。 这会儿外面下者连绵小雨,顾景棠教了小修谨学了段三字经后,便让他在一边玩他的那些小玩具,东西可不少,拨浪鼓,哨子,竹喇叭,陶响球,九连环,最近又添了些漂亮的贝壳,海螺,还有他的新朋友,陈阿伯家孙子陈子牛送他的草编的小动物。 顾景棠便安静的看起从空间中拿出来的书。顾景棠便安静的看起从空间中拿出来的书。这是本名《狐生游记》的自传。著书着是尾玄狐修士,行文中多爱说的是他一生遇到的趣事。 里面“人族与我妖族而言如何如何”,“人族那些奇奇怪怪的行为,那等作为我等狐族实不会亦不屑领会……”“那些人族对妖族误解,什么时候我等狐妖都喜欢勾引人族了,物种不同,审美也不同,没有毛真的爱不起。等等,却是从未见过的眼光说法。 其中多对人世间的事情举以实例,被这玄狐一说却又变得无比可笑又好玩。里面也会涉及一些修炼的理解,解闷又能了解到需要的东西。 第八章 修炼 一天下来天色渐暗,《狐生游记》看了一册,顾景棠双眼也有些干涩疲惫,便闭目养神,这段时间,最近看来了不少空间中的书籍,顾景棠对于修真相关的了解不再是流于表面了。 特别时《修真入门指导》这本书,对顾景棠的帮助很大,全书一共有九卷,详细解释了天地演化、阴阳五行以及天赋灵根等级、符箓阶次、丹药评级,以及还详细的把修真功法中出现所有专有名词解释了一遍。 再加上其他人修和妖修的游记和自述。顾景棠也模糊的知道什么是修真?什么是修真者吗? 求得真我,去伪存真就叫修真。修真即借天地灵气锻炼肉身,淬炼灵魂,便是灵识,修成金刚不坏之真身。肉身来自于父母恩赐,然父精母血本为凡俗之物,百年之后便如黄土一捧,古今天下,没有不死肉身。修真便是于天地争命,夺的天地之造化,修炼永恒法身,修真不仅要修心性,也要修得这个法身,这身是灵体和灵识合一,才好。” 对于世人为何要修真吗?其实有些时候顾景棠还是有些疑惑的,” 仅仅是因为想长生。但是多少修士在修炼的道路上为了修真舍生忘死。多的是修士在修炼中走火入魔,功败垂成,多的是修士在险境中粉身碎骨。多的是修士在大道面前直面亲人先性,独自前行。 是啊,为什么?这是顾景棠迷惑地方,光光一个长生就真能让这么多人对修真趋之若鹜吗?毕竟人害怕的东西多了,怕失去挚爱,怕失去父母亲友,怕死。 但是看了这些书和游记后,他心底大概有了答案,为了活的有尊严,有地位,不必受生老病死之业,承五劳七伤之苦,享世间之尊荣,外极饮食、宫室、什器、服用之精,修真目就是要达到生人乐。随心所欲,命为自己所持。 当然随心所欲,不代表肆意妄为,修为越精深,就越要坚守本心,万事皆有天道轮回,不可以因为身负神通就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然就算你凭着一时本事,躲过了他人的报复。 但是因为因果业报缠身,他日渡劫之时,也会天雷打神形俱散!修者要恬淡无欲,神静性明,积善成德,方能修成大道。 而且最让人不能拒绝的是修行时舒适。看到杂记中的妙不可言,叫顾景棠心里也对接下来的修行之路期待不已。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要把眼前的这磨人的小祖宗伺候好了才行。玩的累了,不断的打着呵欠的小修谨,从炕头爬到了顾景棠边上。 小肉手拉了拉顾景棠的衣袖,因为打呵欠,眼角挂上了些水泽,等到睁开的时候,看上去水汪汪的,但是细看双眼没有焦距,迷糊糊的,奶声道:“爹,困困的,瞌睡虫又咬我了,抱抱,睡。” 顾景棠看着圆圆的小脸,两腮嘟着的软肉,水汪汪的眼睛,恨不的上去咬两口他腮边的软肉,不过就是想想,他可不敢,打瞌睡的小孩子可惹不得,一旦弄哭了,哭起来一时半会哄不好。 所以,顾景棠也只能从善如流,把他抱起来哄了一会,直到他睡熟了,才出去打了热水,给他擦了小脸,在把小脚擦一擦,最后在抹上面脂,齐活了。 又在守了他一会,看他睡的踏实。这才心念一动,人便进入空间了。顾景棠顺手把书籍放入书柜中。深吸口气后,这才将空间里唯一的一枚功法玉简拿出来。 其实功法是不大分灵根的,只要有灵根就可以修炼功法,只不过功法也有等级之分,分别为下品,中品,上品,顶级。当然灵根一样重要,灵根决定的你是否能够修炼以及修炼的速度,同时不同的灵根也决定选择不同的法术秘籍。 要知道修真是件很看天赋的事情,糟糕的天赋最终成就大业的人,确实也有,但太少了,所以才会出一次就是一次传奇故事。更多的人是有什么样的天赋就决定了他最高能走到哪里。 其实天赋这东西不好说,它包括了很多,比如悟性,心性,毅力,运气……没有很准确的标准,前辈们模模糊糊地说,后辈们模模糊糊地悟。 但是有一种天赋是可以测的,这种天赋的强弱甚至可以精确到个位数,那就是灵根了。正因为灵根能准确地测,所以久而久之,说到修真天赋,狭义的就直接指灵根了。 修者资质分金木水土火五系灵根,同时灵根又分天地人三个等级,灵根越杂越不容易修炼,但如果有人是五系灵根,而这五种灵根全是天级灵根话,那此人就是千万年难得一见修真天才!要是五灵根都是人级的话最高成就基本就是筑基期。 因为没有测灵石,顾景棠暂时不知道他的什么灵根,但是因为他能让空间认主就意味着他是有灵根的。至于是什么灵根,等到修炼入门后,自己也可以判断出来。 顾景棠把玉简贴在头上,凝神间,脑中便传来一道道信息。这功法名《任虚太薇卷》,是本难得的上品功法。 空间里灵气充足,所以顾景棠双膝盘坐,开始尝试着引气入体,原是这空间大山里蕴含着条中品灵脉,再加上空间一直处于封闭状态,所以空间中灵气盎然。 顾景棠将第一卷《养气诀》中的《引气》篇轻读了遍。“盛神中有五气,神为之长,心为之舍,德为之大……”照着书上教导呼吸方式,慢慢放松身体,静静听着自己呼吸声,敛气吐纳,不断调整吸收着外界的灵气往丹田出迎。 空间无岁月,也知道过了多久,顾景棠额头竟是密密交织了层细汗。 开始时不觉后来慢慢的灵气由停滞到缓慢渐渐的增多,经脉中灵气已经溢满开来。即使他尽力控制着,将多余的吸入丹田,闲散的慢慢洗涤着身体。 在此刻,他前所未有的放松,浑身舒泰,所有毛孔都舒张开了,有一股热流在涌动。就像冬日里侵泡才温泉里,烈阳下喝了杯冰饮。随着他的呼吸,体会到了蓬勃的生命精气。 这种情况持续时间并不长,待到身体中的灵气到达了一定程度,慢慢降下来后。气息才开始平下来。又不知吸收了长时间直把所灵气储存于丹田后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清醒过来只觉得身黏腻,像是掉进了藏在灶台里的油垢,腥臭的狠。 顾景棠不由怔了下,才反应过来,这是身体在排出污垢和毒素。被着臭气臭的,连引气入门的兴奋都迅速消退,便急忙跑屋后的水潭。痛快的洗了个澡,至于原本的那身衣服,实在是太脏了,不能要了,明天还要小心些直接毁尸灭迹了。 顾景棠便出了空间找了件衣服穿上,就睡下了。 早上早早的起来,偷偷的跑到厨房把臭的要命的衣服给烧了,弄得一屋子的味道,等到味道都散的查不多了,正要回屋子便撞上起来的许婶,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道:“大爷,今天气色真好。” 看他从厨房了出来,跟着便道:“大爷,这是饿了吧,我这就去弄吃食。” 顾景棠随意点了点头,便有些心虚的快走了。 身后还能听到许婶嘟囔道:“这厨房里怎么有个味,难道什么坏了。怪了。” 一个早上的,小修谨醒来,看到顾景棠的时候,好几次揉眼睛,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道:“爹爹,今天有些不一样,更好看了。”说完,又喜滋滋的捧着自己的小圆脸道:“我是爹爹的儿子,以后一定也会长的这么好看。” 原来是因为昨晚,顾景棠修炼踏入练气,第一次的排毒的效果明显,虽然整个人眉眼与之前模样变化不大,但是眉目却更加精致,姿貌飘逸出尘。 顾景棠一惊,但是一想便明白了。这便是修行带来的变化,体内皮肉血液甚至经脉血管都得到了初步的净化和改善,去了污黑杂质,比常人更有精气神。便不在意了,虽然他会小心不想让世人知道他手里的异宝空间,但是既然踏入修炼,他身上的许多便会有更多异于常人的地方。他不害怕表现出来一些,只要有理有据自己可以解释便好。 后来许伯也跟着偷偷的盯着顾景棠看来好几次,他到不是怀疑什么,只是心里嘀咕道,姑爷这气色恢复了,脸长的又更好看了,乖乖,怪不得小姐和老爷当时一眼就瞧上了。 咳咳,要是顾景棠听许伯心里嘀咕的话,心里肯定要吐槽,这是什么话,很有歧义呀。 不过他不知道,但是他这会儿也挺不自在的,因为,一个早上许伯和许婶已经偷偷看了他好一会了,搞的他吃饭的时候都又点毛毛的。 等到吃了饭,又去看了看连个双胞胎,抱他们玩了一会儿,才带着小修谨躲到房间里了。 幸好这几天都在下雨,不用出门,过几天才出门,其他人也不过觉的是几天不见,气色变好了。不想雨后,出门后,顾景棠也被村里人盯着看了好一会,搞得他很不自在,幸好看习惯了,大家的关注也就少了,顾景棠才算缓了口气。不过此乃后话了。 这会儿,顾景棠照常给小修谨讲了故事,教他背了段三子经。便让他自己玩了,他也自在,一会玩玩玩具,一会出去看看小羊,一会儿去看看弟弟,也是忙的很。 顾景棠则是讲原主的科举书找出来,四书五经被定为应考士子的必读书。考试就是围绕着它们出题。 离院试还有半年不到,之前原主因为田秀才去世,加上他自己准备的也不是十分充分,便没有去考。 在古代对身份等级划分的很严格,没有个合适的身份,出门都不能走远,所以对于科举顾景棠谈不上多喜欢,但是还是要去考,身份地位高些,也不容易被人欺负,即使他现在迈入修行,以后普通人对他便没有什么威胁,但是他又不是无事炫耀,肆意妄为的人。 而且不说他了,还有家里的三个孩子,还是要在人群中生活的。 顾景棠把《孟子》翻出来,先通篇的诵读一遍,在心里有了个整体的印象。 当他开始查看书下的的注解时,认真思考其中的含义,时不时的还会将它和自己知道的事件来分析,印证。竟比诵读的时候想得更加深入。 就这样白日里读书,晚上修炼,一时间时光飞逝。 而京城荣国府 迎春,探春,惜春并黛玉正好下学,因着贾母昨日睡的不安稳,早早便派人来说了,姑娘们今儿就不用过去一同用饭了,个人回个人的屋里面用饭。 和黛玉道别后,探春要去二太太王氏那里去请安,迎春便同惜春一同回了抱厦。 虽然两人住的近,但是迎春还是把惜春送到她屋子前,才往自己的房间去了。 这才走进屋外,便听到屋里乳母儿媳妇王住儿的媳妇正嚷道:“娘呀,你说你养的姑娘,一个庶出,没了亲姨娘,老爷有不疼她,偏你恋着她。家里却一点都不想着,柱子的事情你也上点心吧,现在他都被排挤到了马棚,去拴马了。你可不能不管。实在不行劳烦你喂大的姑娘去求求他家哥哥,老爷的,给住子换个活。” 说完还嫌不过,有急道:“前次府里的几个小姐身边伺候的都得了赏,,同你一样的李嬷嬷还得了个新得足金枝翠玉镯子。扁你一样也没捞着,这几天那群婆子一起吃酒是都在笑话你。” 过来一会儿,王嬷嬷才出声道:“好了,好了,别念道了,快家去吧,我今儿晚上下夜便回去。” 王嬷嬷把她家这儿媳推了出来,见到屋外的迎春,两人具是尴尬,王嬷嬷的儿媳想到之前说的那些话,又有几分心虚,忙行了个礼,便匆匆跑了。 迎春进屋后,一阵沉默,晚上要安置下了,迎春看着乳母,想说什么后又犹豫便没说话。王嬷嬷也有些尴尬,便和绣橘换了班,家去了。 躺在床上的迎春也不是滋味,她在府里的日子看着还行,但是没了娘,爹也不管,手上也没有什么东西,不想探春还有姨娘补贴,惜春有尤奶奶她大嫂子关照,而她自己有的也是份例里的,不好赏人。 至于乳母家大哥儿的事,明天厚着脸皮问问琏哥哥,看看他能不能帮上忙,一大晚上了才入睡。 第九章 寻姐 躺在床上的迎春也不是滋味,她在府里的日子看着还行,但是没了娘,爹也不管,手上也没有什么东西,不想探春还有姨娘补贴,惜春有尤奶奶她大嫂子关照,而她自己有的也是份例里的,不好赏人。 至于乳母家大哥儿的事,明天厚着脸皮问问琏哥哥,看看他能不能帮上忙,一大晚上了才入睡。 次日,迎春同往常一般,同姐妹们一同去上学,心里有事,一个早上都没有怎么认真听课。 待到下学时,探春和黛玉也看出她心神飘忽的。回去的路上,黛玉拉着她的衣袖,问她道:“二姐姐,今儿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便是我们帮不上,也能疏解些心情。” 迎春听了这话,心里一暖,但是她烦恼的事不好说给黛玉听,黛玉知道了便会帮忙去老太太那里说项,老太太最是不喜欢她们插手家里下人间的事的。到时候老太太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会不喜的。之后她和她身边的人,更不好过。 便只好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最近新作了几个香囊,扇套。打算等会去给老爷请安,也不知道老爷看的上不,心里担心。” 听了这回黛玉也想到远在扬州的父亲,一时情绪也低落了起来。边上的探春见大家都不说话了,便接话道:“二姐姐绣的是什么图案,可以的话,也可怜妹妹给我瞧瞧,要是好看的话,我也好孝敬孝敬老爷。” 听了探春玩笑的话,迎春便笑了,道:“不过就是些寻常的虫鸟,翠竹的。”说完歉意的看了眼被她勾起愁绪的黛玉,十分不好意思,又道:“妹妹也可以做些,倒时候扬州来人也可以托他们带回去,林姑父看了也会心喜的。” 这话一说完,黛玉听了便兴奋道:“是呀,多亏二姐姐提醒了,我虽然绣的慢,但是慢功出细活,父亲最喜欢岁寒三友,到时候他一定高兴。” 几人便有说有笑的起来。讨论着如果配色,用何种针法才好。 看的边上的惜春一愣一愣的,姐姐们说话总是这莫快,说的都是她还没有学的。也是惜春的年纪下,虽然一同上课,但是大多时候嬷嬷也不过在一旁随意涂鸦。 到来院子,大家也散了。迎春从屋里拿了扇套和香囊,带着绣橘和司棋,便往北院去了。 迎春到来北院先去同母亲请安,邢夫人向来不爱搭理她,人都没让近进门,只打发了大丫鬟出来传话,道是太太头疼,现下不想见人,直让她直接去给老爷请安便是。 迎春在屋外行了礼,便带着绣橘和一脸气愤的司棋往大老爷院子去。 等她到了院外,门外的小厮便进去通报,不一会儿,便传她进去。 屋里的贾赦正拿着块古玉打量,也没有抬头看来人,只道:“不是说了平常不用来请安,好好的跟着老太太,多学少说,给你家老爷尽尽孝。” 迎春对着她亲爹,想着平常他和老太太叫板,痛骂琏二哥的样子,心里很是害怕,也知道他不喜欢自己,但是想到乳母。还是深吸口气,才道:“我给老爷做了些扇套,香囊,老爷要是看着合适可以用一用。” 听了这话,贾赦抬头,看了眼他着便宜女儿,又看了眼他递上来的扇套的。复有低头继续研究手里的古玉。“行了,东西留下吧,没事就回去吧。” “老爷,我,我有件事想同老爷说”见他心情还好,迎春小心道。 “什么事,说。” “我那院子王嬷嬷家里想给求个体面的活。” “哼,今儿教你个怪,你家老爷可没这个面子,要不会住在着最北便,这府里的事情一盖都是老太太和那边的二太太管的。你要求也要去求她们。找我没用。而且你是什么牌面上的人,姨娘生的庶出。少来搅乱,还不滚回去,老实些。” 虽然也知道老爷不喜她,但是这样一通责骂,叫迎春刷刷的眼泪落了下来,知道在说什么也是无用,便匆匆从屋里退了出。 一旁的绣橘和司棋也被吓的大气都不敢喘,也忙跟了出来。 回去的路上,迎春也不好在哭,怕下人看来闹笑话。等回到自己屋里,迎春才大哭起来,也不敢发出声。 一旁的绣橘看了心疼,忙在一边倒茶,说着好话劝着。司棋则是一脸气愤骂着人,她不敢骂大老爷,倒是逮着邢夫人骂了好一会,还嫌不过,又说了通王嬷嬷和她那泼货儿媳,最后,有抱怨了半天迎春不该好心,多嘴去同老爷说这事,白白讨了一通骂。 这下迎春哭的伤心了,这下叫绣橘气了,骂了她,她才不说话。她们同姑娘有是一同长大的,姑娘脾气好,惯的这丫头脾气越来越见长了,规矩都抛脑后了。 傍晚,从家里回来的王嬷嬷也从司棋嘴里知道了这事,叹了口气,才进屋伺候迎春歇下。 不想第二天下学后,荣禧堂里,迎春被贾母当着大家的面责备了通,因为多嘴多绕,最后罚抄女则并一个月利,她院里的下人也跟着被罚一个月的月利。 等回了屋子,又被大太太屋里的责备了一通。 王嬷嬷家当家的也被派了去接货。这可是个苦差事。不想运货的路上遇上暴雨天,被山体滑坡给压死了。 出了这事王嬷嬷也怨上了迎春,对她在不像以往,之后更是迷上了喝酒和赌博。 而且之前贾赦骂迎春的话也被小厮传了出来,下人最会看人下盘,一下子府里的下人对着迎春也少敬意。 慢慢的迎春也变的沉默起来。 不过这些,顾景棠是不知道的。 他这会儿正忙着哄着不高兴的小修谨,好不容易雨停了,出了点太阳,顾景棠便打算去趟县城。 随着这段时间的修炼,五感增强,学习四书五经的时候变得容易很多,通常读个两三遍便能背涌下里。同时顾景棠也发现了一个大问题,那就是写毛笔字,软趴趴得毛笔是顾景棠没有碰到过得难题。 要知道科举里对书写也是有一定要求的,所以这段时间顾景棠更多的时候在练字,这样一来原本挺多的纸就不够用了,便打算进城去多买些。 因为打浪村没有一家有大型牲畜的,这就意味着去县城要走路,顾景棠便不打算带小修谨。所以这会儿正在生闷气。 等到最后顾景棠许诺了给他带不少好东西,才把他哄好。等到走的时候,也是送了又送,一双含着泪包的眼睛看着顾景棠走远了,才肯和许伯回家。 心里还是难过,爹爹要明天才回来,没有爹爹晚上睡觉会怕,但是他有不好意思说。 走了半个时辰,周围没有多少人的踪迹,顾景棠给自己贴了张疾行符,不到有人的时候便慢下来,等到县城的时候,才花了一个时辰,方便又快捷。 等进了城,顾景棠又雇了两孩子给两个好友传话,酉时老地方见。便去了西市。 他这次进城还有个目的,便是询问当初买了原主姐姐的牙婆,打听原主姐姐的下落。 当初原主的姐姐顾海珠找了镇上牙婆崔婆子,把自己卖了三十两银子。钱留给了家里,自己就一身粗麻衣衫,两手空空与崔婆子走了。 顾景棠询问了几人,便找到了崔婆子家的门口,敲门问,“是崔婶子家吗?” 开门的是个刚刚留头的小姑娘,见顾景棠一身秋罗云纹淡青色长袍,外置蝉纱,腰围同色云纹腰带,腰带下面坠了一个鱼白金线云纹荷包,精致面孔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出完美的侧脸。 一时看的有些入神,顾景云又问了道,她才反映过来,道“你找妈妈什么事?” “有事相询。”顾景棠道。 经常有人上门来谈事,小丫头习惯了,便引顾景棠进去了。 崔婆子见到顾景棠也愣了下,她也去过几家大户人家,见过不少的老爷少爷的,都比不上眼前这位爷。 一时也不敢大声,轻和道,“不知道这位爷上门,可是有什么事。快坐快坐”,又请顾景棠在院中喝茶, 顾景棠坐在院中的小杌子上,瘦削的脊背挺的笔直,道,“在下顾景棠,打浪村的,这上门是想要询问家姐的消息,寻回家姐。”说完有说了家姐的样貌,名字。 崔婆子经手的人多了,若是寻常丫头,她不一定有记性。被卖的丫头多了,被爹娘老子娘卖、被叔伯长辈卖,总有各式各样的原由与苦衷。但是她会记得司顾海珠,却是顾海珠是自卖己身,十来岁的丫头,颜色极好。 而且她到崔婆子手里,既不惊惶,亦不害怕,反是有活儿抢着干,有事抢着做,服侍的崔婆子妥当的很。 崔婆子为了将她们卖个好价钱,还会教她们些个规矩,顾海珠是学的最好的。 崔婆子也算见多识广,顾海珠这样,崔婆子喜她伶俐,有眼力,尽管是要往丫头身上赚银子,也不是狠心人。她在人牙子里是厚道的,多是往大户人家输送人口,鲜少将丫头人将那腌臜地方送。 如今见顾景棠来打听姐姐的下落,崔婆子便抿嘴笑道,“你姐姐是个伶俐的,还好我还记得。不过她的去处我道真不知道,之前金陵那边来我一个族姐过来寻资质好的丫鬟,我便把你姐姐送了过去。我那族姐是专门为达官贵人府上送人的。进了那些府里日子过的更好。” 顾景棠便忙问道:“可否劳烦嬷嬷,帮我问问你家族姐,家姐现在落身在那家府上。”说完,便递了张十两的银票过去。 又道:“这点小钱,嬷嬷收着好,要是能找到家姐的下落,必有重谢。” 崔婆子见他一出手便是十两,又说之后有重谢,心里便有了数,这是真心想要寻亲人的。既有钱赚,又能做份善事,再好不过了。 便点头答应了,不过因为她族姐做的生意更广,要见面可能要等上段时间,不过再有四个多月就要过年了,总是能见面的,便约好明年给回话。 处理好了这事,顾景棠便去了一趟书斋,买了不少的纸墨,又找了家客栈订好房间,才出门去见好友。 三人见面,陈明宇和钱嘉仪看着他,上下不断的打量。特别陈明宇,直接嚷道:“景棠,这才多久不见,你看上去真应了那句濯濯如春月柳。羡煞我也。” “朗朗如日月之入怀!”钱嘉仪也感叹道。又说了埋怨他来了住什么客栈,住他家,两人还可以抵足夜谈。 这下引来了陈明宇的不满,怎么可以把他撇下。 三个人一起你捧我贬的说了几句玩笑话,三人这才一起交换这些日子的读书心得,查缺补漏。这一聊就到了人家酒馆都打样,三人被委婉的赶了出来。 看着开始关门的酒馆,三人站在冷清的街道上,哈哈大笑起来,便也各自回家了。 顾景棠也回了客栈,难得没有修炼,而是躺在床上,一夜安眠。 第十章 非礼勿听呀 初生的太阳像个害羞的姑娘,躲在云层里偷偷摸摸的窥伺这还未完全清醒的大地。 已是深秋,早晨的冷风呼呼的挂着,这个点街上还冷清着,道路上只有卖吃食的人,正在忙碌着摆摊,把准备好的吃食上笼,一会儿,白色的雾气便升腾起来,裹挟着食物的香气,向远处飘起。 晨起的人们,便被着香味勾的空荡荡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家里不管是有贤妻,还是个河东狮都已经备上了朝食。也不在意她们是抱怨还是体贴。吃着食物的这一刻,心也随着下肚的食物,暖了起来。 要不说平头百姓的幸福就是二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呢。家里有妻有子的出门干着活,也就更有动力了。 家里条件好些的,又还未娶亲的,吃惯了家里老娘的手艺,又不敢明说的,早起后就像打仗一般,避开自家老娘的锐利的眼光,一冲刺跑出了家门,耳后不断传来老娘的叫嚷:“急什么,还没吃东西,早上一顿不吃,五脏庙一天都闹腾。” 只见小年轻,头也不管回,只大声应和道:“有事呢,来不了。”便匆匆消失在巷口,待到了小摊上要了个早就想吃的包儿饭,买了边吃边走。 慢慢的路上的行人就多了起来,摆摊,应卯的。古老的街道瞬间活了起来。 顾景棠也早早的起来,推着窗户,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街道上的新鲜的,鲜活的场景。原本只存在原主脑海里零星的片段,一下子生动了起来。就像从黑白照过度到色彩斑斓的彩照,洗去所有的黑白,那一层一层的颜色,让头次看的人惊讶又惊艳。犹如百花齐放在脑中炸开。 也不知看了多久,顾景棠才回过神来,之前穿越过来后,都没有好好看过周围的一切,现在一看便有些迷住了,这就是古代,古代人民的生活。想到这里,顾景棠也突然也笑了,他现在也是古代人呢,也是其中的一员呢。 笑完,便悠悠闲闲的去退了房,又晃晃悠悠的去西市逛了起来。交错间,一张张不同的面孔在身边来回,有无什么表情的,有带含笑意的,有满脸风霜的,有…… 耳边不断的响起街道两边的叫卖。 “鲜果子!嘿呦……鲜果子嘿呦。” “尝一口,甜滋滋,在来一口,酸滴滴,又酸又甜好吃的煞人的膏糖……!” “嘿!新鲜的煎白肠,吃来!” 一边四处闲逛,顾景棠看到什么都新鲜无比,一路上小吃吃了不少,味道不错的,能打包的,都带上,带回去哄家里的都孩子。 到了打铁铺,也站在外面看了好一会,因他这好样貌,愣是把店里忙碌的几个身强力壮、拳大臂粗的大汉,盯得大气都不干喘,等到人走了才敢喘气。 家具店门口那五六间用来展示的各式条案,他在周围下面转了一圈。 就好是在一个古风浓郁的古街旅游一般,以他着讨嫌的行为尽然没有被驱赶。大概也是看在他长得好的份上吧。不然还是这些人能一眼看到他的主角光环,哈哈哈。 等逛的差不多了,手上已经提了不少的东西,顾景棠想着家里还有个盼着他回去的泪包,也便踏上了回城的路。 他没有去乘车,而是步行着出城,走来好一会,周围没什么人,才继续用上疾行符。这空间里拿出来的疾行符在没有汽车,高铁的古代,有了它真的方便了很多。 而且这疾行符,是初级符咒,用起来耗费的灵气不多,即使他才入门,每天也能坚持三五个小时。 这些初级符咒,空间里面虽然不多,但是顾景棠用完了也不害怕,因为这些初级符咒,空间里有玉简,可以学习。初级的也不需要多大的天赋,学起来也容易很多。 修士们虽然后期会选择喜欢的深入学习,但是前期,大家都愿意多学些东西,想初级符篆,丹药,阵发都要懂些的。很多修士后期修为越为精妙,懂得越多。很是博学,要不然脑袋空空怎么感悟大道,攥住顿悟的瞬间。 对于学东西,顾景棠最是喜欢,对于没有尝试过的新领域,能都接触其中的玄妙,再心动不已。 要知道以前满世界乱跑的时候,他遇到感兴趣的,死磨硬泡也要赖着人家学些皮毛,深入学习就不太容易了,一来人的精力有限,而且一旦要深学,就涉及到太多的情意。 以往还动不动吼上两嗓子的“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现在有机会了,必须拿出十二分的努力来学习。这世间唯有知识和情意最不好辜负。 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等到了村子,回了家,许伯便迎了上来,把东西都接了过来,一叠声的嘘寒问暖。 等了一会,才看到小修谨拉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走了出来。那小男孩比小修谨高,大。但是这会儿有些害羞,一只手被小修谨拉着,低着头,一只手不停的拽着洗的有些发白的麻布上衣。 顾景棠认的他,是陶平波的小儿子,陶勇男。这段时间小修谨常和他们玩在一起。除了陶勇男还有他哥哥,陶勇成和陈子牛。可能家里的大人叮嘱过几个都挺照顾小修谨的。没想到的是小修谨和他们也玩的来。 顾景棠也没有太惊讶。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不过叫顾景棠奇怪的是,这孩子可是小话痨,对着顾景棠也很喜欢和他嘀咕,什么今天捡到个特特别漂亮的贝壳,什么他做梦梦到龙王庙的。 是个特别活泼的小男孩。这会怎么变的扭捏了起来。 这时的小修谨看到爹回来了,高兴的于其分享起这分离的一夜半天的时光。 特别是听他说道昨天陶勇男来陪他睡时候,拿庆幸高兴的语气,心里不由有是好笑,有不由反省自身。第一次当爹,还是不够细心,忘了小孩子都是胆小的。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顾景棠又把买的小吃食分了些给许伯和许婶,这才拉着两个孩子回了房间,把小吃食一一摆了出来,有了吃食再加上顾景棠总是平等和他们说话,总是从他们的角度与他们聊天。 刚开始不好意思的陶勇男也和小修谨一般,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两个孩子对着顾景棠说起了他们的各种奇妙心思。这个过程中顾景棠也直到为什么刚开始的时候,陶勇男会那般扭捏。 原来是陶平波知道顾景棠出门,便把小儿子喊了出门,让他来顾家陪小修谨,顺便叮嘱他了一通话,大抵是让他好好和小修谨玩耍,多照顾些小修谨。见到顾景棠的时候更要讨喜些,看到他心情好的时候求他也教他识几个字。 几下,陶勇男便把他爹给卖了,活灵活现的把他爹教他的那些怎么说乖巧话,怎么装可怜的模样模仿了一番。末了,还和他们吐槽他爹教的翻来傅去就几句,连撒娇的话都说不好,可假可假了。 逗得顾景棠哈哈哈笑了通,等笑过了,顾景棠才对陶勇男道:“那你愿不愿意跟我学习认字学些道理。” 听了顾景棠得问话,陶勇男思考了下,小脸上一副大人慎重得模样道:“愿意。” 说完,过来一会儿双肩一夸,道:“虽然我不知道这有什么用,不过我爹一心想让我学认字,一定是为我好,我也想变成的好,我想学的。” 听了他这小人的话,顾景棠摸摸他的小脑瓜,“好,学东西,变好。” 边上的小修谨听了这话,也高兴道:“嗯嗯,小陶哥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学习,学东西挺好玩的,我们一起变好。” 这下两个小话痨又开始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时不时的发出嘿嘿的笑声。 对于陶平波的那些小心思和想法,顾景棠不讨厌。作为一个父亲总是愿意在一起可能的条件下,努力的为自己的孩子创造条件,让孩子多学点东西,亦为长大独立生存攒下资本。 等到陶勇男高高心心的回家,把今儿的事情说给陶平波听了,看着还同他嘀咕一车话的小儿子,一时也不知道是该打他屁股两巴掌,还是高兴。 到底还是高兴的,小儿子能跟在顾景棠那样的人身边多学多看,也是造化。唯一的是自己那点小心思也被人家知道了,心里有些不好意思。 等到旁晚,一家人都知道了顾景棠答应教小儿子读书,欢喜的不得了。特别是他妻子田娘,欢喜的翻箱倒柜的要给小儿缝件新衣。 但是,到了晚上陶平波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扰的边上的田娘道:“你这是怎么了,烙饼似的。” 过来好一会儿,陶平波才道:“你说勇男倒是好了,但是勇成怎么办?” 这下田娘心里也变得沉甸甸的,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道:“那怎么办呀,人家能答应教一个就不错了,不敢贪心。勇成,哎,等勇男学了回来交他,应该也成。” 回应她的只是陶平波的一声常常的叹气。心里有了事,两个人一夜都没有睡。 等天一亮,陶平波便把家里养的鸡下的蛋都捡了带上,海菜也捡了些收拾好的带上。鲜货不能带,顾家还有着孝。 带上小儿子出门去顾家过礼。走的时候,犹豫了会,还是把边上不断往这里瞟了的大儿子叫上了。 等到了顾家,顾景棠看到他们带着礼物来,也没有客气,让许伯把东西收了。有上了茶,和陶平波说起了话。 “顾先生,我,之前的事我做的不厚道...”陶平波的话还没说完,顾景棠便打断了。 “为了孩子能理解,只要不是伤天害理,过了线就可以为。” 听了这话,陶平波忙解释道:“不敢的,那些事情想都不敢想的。” 看他原本大方的人,现在紧张的样子,顾景棠多说道:“勇男是个好孩子,平常我也要教家里的孩子,他来了也好,有伴学起来也有动力。” “还是要感谢您的,我们全家都谢谢你,心里都记着这份情。以后有事只管吩咐,孩子不听话你也只管打骂。” 听了这话,顾景棠脸上一僵,这是什么话,要是放在现代,这就事骂人的话。而且他才不会打小孩子,不过也知道他的意思。 只道:“好。你放心吧。” “放心的,放心的。”说完,坐在凳子上,欲言又止,最后起身,似乎很是沮丧。 等他走到院中,看到他身后跟着的陶勇成,顾景棠一道光闪过,才明白过来。 多大点事呀,不过对于陶平波没有随意张口也,一只羊也是赶,两只也是赶,多几只也是一样。 这才开口道:“要是勇成有空,也来跟着识些字,学些道理。” 听到这话,仿若天籁,陶平波忙转过来对着顾景棠深深的鞠躬,陶勇成也激动的给顾景棠跪下,边上还有些懵懂的陶勇男也跟着跪下。 顾景棠受了一礼,便把他们扶起来。闲说了几句,才把他们打发了,不想听他们那些肉麻的感谢话。害羞。 赶走了一批,家里的许伯和小修谨又来凑热闹。听听这话。 “爹,你真好。” “大爷,你要也太好说话了,心太软,像老爷。”他指的老爷是田秀才。 好话听了,心情也好,便出门往陈家去,都赶了几只小羊了,再去寻一只。陈子牛也同陶勇成差不多大,正好一同上学。 等到了陈家,还没进院子就听到屋子里吵架声。 “我都说了叫你不要花钱买这些无用的东西回来,什么香灰,神符的,都是骗人的。给你的钱是让你裁身新衣的。” “不用,又不是没有衣服穿。” “我也不用那些东西,你呀,不要别人说几句你就信。” “我就信怎么了,只要有丝希望我都要试一试。” “我这腿我知道,是没希望了,不行,我不能拖着你,你,你家去吧,重新找户人家。” “你说的什么话,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气死我了。” 一阵摔门声,便见嫂子哭着出来,看到顾景棠,更是尴尬的往外跑了。 留下的顾景棠很是尴尬,走也不好,不走也不好,只好进屋。 第十一章 劝解与尊重 顾景棠走到门边,轻巧了下屋门,道:“大角哥,是我。” 想来屋子的人也很是尴尬,过了一会才听到陈大角低哑的声音传来:“是小糖呀,进来吧。” 得了允许,顾景棠这才推门走了进来。 “来了,快走,叫你见笑了,也有什么事情吗?”陈大角看到顾景棠也十分不好意思。说完有道:“我这样,也不好招待你,来,上炕上坐,进秋后,天气越来越冷了。” 顾景棠也有些不自在,用手摸了摸鼻子,走到炕边,坐下。才道:“也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在门外听了一耳朵。要说也是我的不对,你和嫂子可不要生气才好。” “犯不上,原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叫你刚好赶上了。”说完,苦笑了一声。 可能是情绪刚好到达瓶阶点,加上两夫妻吵架,已经被顾景棠听到了,陈大角的情绪上来,便有了一股强烈的倾诉欲,心里的憋闷,惦记的事一股脑的同顾景棠说了起来。 “出了事后,一家子都为我操心,我爹娘对着都是小心翼翼的,一句重话也不敢说,背着我流了不少的泪。鱼娘也跟着受苦,每天赶海回来还要伺候我这个废人,我不想叫她以后都过这样的日子,现在子牛也大了,能干活,我便想着让芸娘家去了,在找个人家,以后日子也能好过些。”说完,两眼泪痕溢出。 顾景棠看他这样,也叹口气,说道:“嫂子走了,重新再说一户人家,要是被人家嫌弃,时不时的糟践上几句或是动手挨打,要是家里再有几个继子继女,一辈子伺候这些孩子,到了最好还是被嫌弃怎么办?到时候谁有能为她说上几句话。” 不等听的气愤的陈大角说话,有道:“要是真找了户好人家,再生个孩子,人家便是真的一家人了,一辈子过的亲亲密密,儿孙满堂的。而子牛呢?他有爹靠不住,有娘,已经是别人的娘了,两相对比之下,一个小人儿过得凄凄惨惨的。你就乐意了。不怕孩子以后怨恨了,把他亲娘也给给赶走了。” 被顾景棠这么一说,原本以为自己做好准备了,心硬如铁的,一下子吩咐铁石遇到烈火,被灼烧的软趴趴的,也巴疼巴疼的。 情绪更是收不住,一双泪眼的看着顾景棠,一副委屈的姿态对着顾景棠道:“那,那我怎么办才好。” 被他这样看着,顾景棠一下子惊了,世界上最怕的事情不是生与死,而是看一个四十岁老男人哭泣,他非但哭泣,还会对着你泪眼朦胧的哭泣。叫顾景棠又愁又囧。 还只能耐心的劝道:“你想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嫂子如何想,嫂子不想走,要留下来吃苦也要维护这个家,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的记着这份情谊,努力做好能做的事。那天嫂子想走了,只要她没有做对不起你和这个家的事情,你也得像个男人一样支撑起这个家,让她少些担忧的走。” 一通话说完,嗓子都有些干了,但是有些话还是要说的,又道:“人最是喜欢自以为是,做些为他人好的事情,做的时候也要考虑对方愿不愿意接受这份好意。不要好心办了坏事,以后一个人悔悟。你对嫂子也要多尊重她的意见,听她的看法。” 被顾景棠说了后,陈大角心里也豁然开朗,是呀。只要芸娘还记挂着她,记挂着这个家。他们一家子也是能过下去的。想到顾景棠假设的那些情况,不管好与不好,他听了其实都是难过的。 还不如自己更努力些,多再加做些竹编,草编。他现在也是能赚钱的,以后还要赚更多的钱。 等到陈大角收拾好心情,才不好意思的与顾景棠道了谢。这才询问顾景棠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顾景棠才说起来意,把他收了陶家的两个孩子读书的事说了,有问起,子牛愿不愿意一同学习。 听了这话的陈大角更是感激了,坐在床上对着顾景棠行了个礼。便表示在愿意不过了。 有询问了一番是否会打扰他温习,顾景棠不在意的表示无事,两个人又就着手编说了一会,顾景棠在前世看到个编制工艺品的东西更多,中国许多竹编,草编还出了国门,深受国外人民的喜爱。所以又给陈大角提供了许多新的思路。 说完话的顾景棠,走在归家的路上,也在琢磨陈大角腿伤的事情。看来是该把医术炼丹学起来。到时候可以帮助陈大伯,大角哥解决了他一家的难题。 不过在着之前还要弄些市面上的药典,药经回来,到时候好给自己找个掩护。 回到家的时候,又被小修谨缠着,带他去海边赶海。他现在对赶海这项活动还没有玩腻味。等到顾景棠带着他一到海边,他便立刻抛下他的老父亲。同他的小伙伴疯玩去了。 小孩子的精力总是旺盛的,顾景棠才不会拦着他,现在把精力耗费了,到了晚上又要缠着他半天才肯睡觉。 等到玩够了,两父子提着一串海货慢悠悠的往家里回,大多是陈大伯和陶平波家给的。 等把小修谨哄睡了。夜里,顾景棠又开始到空间里,查探起桌上芥子荷包中丹药,有没有可以帮助到大角哥的。 打开后,灵识一扫,才发现许多都只剩下空药瓶,顾景棠心里不由暗自可惜。但是一想自己如今由此机遇,不可再tan'xi。 这些药瓶很是精致,或玉或晶或木,更妙的是瓶上是用法力雕刻的药名,边上还有芝麻大的字,详细说明这些药的功效。一边人用灵识查阅。 许多丹药,顾景棠只知道名字,一些还能通过药名猜到它们的功效,但是其他的一些就猜不到它们的作用。 取出格子里面的一个粉白长条玉瓶,打开来看,里头是两个蓝莓般大小的玉白微带桃色的丹药丸子,一看瓶子上的说明。才知道名叫“驻颜丹”,服之容颜永驻于二八年华。 放在一边,又翻看起来,去处一个碧绿的玉瓶来看,瓶上显示,“增智丸”,里头的内容让顾景棠看来很心喜,增智丸,服之可强化记忆,增加智慧,十岁前稚儿服用尤佳,凡人亦可。打开一看五粒圆溜溜的药丸子躺在里面。 这是好东西,倒时候可以给几个孩子用上。之前进入练气期后,顾景棠便用灵气查探过家里的三个孩子,可惜的是他们都没有灵根。现在有了这药,以后不管是科举还是干点其他的也要比旁人轻松许多。 顾景棠继续往下查看起来,很快就查探完了,也涨了不少的见识 归拢下来,剩下的丹药就是辟谷丹,养气丹,回春丹,养经活络丹,冰清丹,生骨丹。 看到养经活络丹,顾景棠也大喜起来,太好了这药的功效正好对应大角哥的情况。 看完丹药,顾景棠看来里面还剩的药材,都是好药材,千年人参,紫芝黄精,芝仙,朱砂莲,紫背夜光。都用匣子装着。 又想到既然要帮助大角哥,那么最好还是学些医术才好,要不然这药拿出来没有个出处也不好。便有去书柜处找了不少的医术相关的玉简,《药典入门》读了起来,一时也读的津津有味。 因为空间中光阴不随流逝。不知多久,把《药典入门》看完,心里想到山上不少的灵植,心里不由得有些期待,自己又遭一日能开炉炼丹。 不过炼丹也是要以修炼为根基,便静下心来继续修炼。顾景棠才平复心情。稍稍静心后,便打坐修炼起来。 随着法决的运转,空间中的灵气开始往向顾景棠聚拢。眉间百汇和玉枕也顾自不断纳入灵气,灵气如云雾缭绕从周身大穴缓缓渗入。白色的雾气在他的口鼻间不断的弥散开,慢慢的洗涤着凡体中血液中的杂质,待睁开眼,顾景棠发觉修为又有所精进。 他现在已经进入练气二层了,身上表体的污垢已经被清楚大半了,而且通过看来不少的修炼相关的书籍,他也知道自己是水木双灵根,至于灵根的品级如何他就不知道了。 不过看他修炼的速度也不慢,应该也不会太差。 时光冉冉,一晃也过去了大半个月了。 陶家两哥弟,还有陈子牛已经同顾景棠读了半个月的书了。学六天休一天,而且也只是在早上学习。因为也需要留些时间给自己,下午学习四书五经,练习策论。晚上还要修炼。 顾景棠已经偷偷把增智丸化在水中给小修谨喝了,家里的双胞胎还小,顾景棠打算他们再大些再给他们吃。 这样一下子就只剩下两颗增智丸,顾景棠便试着把一颗增智丸分成三份,分别给了陈子牛,还有陶家两兄弟化水服下。 之后几个孩子学习起来,顾景棠就发现他们的记忆极好,对许多东西很会触类旁通。其中最为出色的便是小修谨,只要他看过的便迅速记下,有点过目不忘得样子。 其他得几个孩子就要慢些,但是读上三四遍也能把学得东西记牢。 这会顾景棠正好给他们讲完三字经,便让几个孩子在光洁的竹子上默写。几个孩子就写个又快又好。 原先他们用的是沙盘来写字,到全部学会书写了,顾景棠送了他们每人一只毛笔,又让他们准备好长到成人手臂粗的竹子,劈成两破,把边角打磨光滑了,便在上面练习写字。 等再练一段时间,有了样子,再用纸来练习,这样好歹可以省些纸。这几个孩子都到读书的重要性,学习的很是勤奋,特别是两个大的。 有两个大的再边上对比着,两个还有些爱玩闹的小的,也变的乖巧起来。 特别是小修谨,之前只有他一个人学习,顾景棠教他的时候,他有些时候还喜欢在屋子里绕圈圈,现在倒是乖乖的学着两个大的,坐在小桌几边上一副乖乖好宝宝的样子。 默写好后,顾景棠一一检查,顺便提问了几句,见他们都回答的不错,便让他们下学了。几个孩子行了弟子礼,便呜啦啦的出门了。 只从打浪村的人知道了他们在顾景棠这里学习,家里有孩子的都羡慕不已,但是贸然开口,他们是不敢的。 最后还是村里最年长的张鱼伯,找了陈家和陶家,把才开始学习的几个娃娃请去他家当小先生。 陈子牛和陶勇成问过顾景棠的意见后,便开始了他们的小先生之旅。早上的时候在顾景棠这里学习,到来下午便到张家去教学。这样也好,帮助他人的同时,也可以巩固自己的知识。 同样每天忙起来的还有小修谨,他也又了份工作,经常背着小手,学着顾景棠的样子,给在沙盘里写字的孩子检查对错。顾景棠见过一次,许伯回来说起,也是一副忍笑不已的样子。 刚开始的时候,只是教张鱼伯的小孙子,慢慢的学生比顾景棠这个正宗的先生都多,村里的孩子每天都被家里送到张家跟着学习,甚至里面还有一些是成人,不出海,有空就到张家来旁听。 其中最积极的就是陶平波了,只要有空他就抱着自己制作的沙盘,站在门外跟着一起学习,要出海的时候,落下的功课,回来就找儿子补上。 一点过也不在意其他人的调侃,时间长了,见他这样,村里的年轻人也跟着学了起来。虽没有他这般努力,但是也识的不少的字。这样一来到督促着陶勇成和陶勇男一刻也不敢放松。 张鱼伯也乐呵呵的把家里的一间屋子腾出来做学堂。每天听着孩子们的读书声,细听还能听出他家小鱼苗的小嗓音。心里便觉甜丝丝,乐滋滋的。 连张家最泼辣的张家儿媳也一点也不计较。反而一有空便站在门外偷偷的他家儿子读书时摇头晃脑的样子。对于他们读的是什么,她是一盖听不懂的,但是她会品呀,其中读的最好听的是就是她家小鱼苗了。 因为家里的孩子下午的时光都要用来读书,家里的女人和老人的伙计便多了些,但是整个打浪村却显得生机勃勃,干活时也是充满欢声笑语。时不时还听到她们在争论着那家小儿读的最好。 第十二章 冬雪天寒 冬季悄然而至,进冬之后,家里的许多东西都要备起来了,特别是冬衣,家里三个孩子,两个年纪也不轻的老人。所以保暖工作不容轻忽。还有吃食也要多准备些。 顾景棠至从修炼一来身体虽然看上去没有多大变化,但是内里变化极大。即使还没有进入练气三层,但是他现在的身体已经不太畏惧寒暑。待到练气三层就可以开始凝练经脉,净化血液。到时候就可以学习法术了。 他是没事,但是几个孩子还小,尤其是双胞胎,在古代婴儿的成活率是极低的,现在可没有什么妇幼保健院的。所以顾景棠不得不小心。 期间他进了一趟县城,买了不少过年需要的吃食,还有衣料特别是棉布和棉花,一次买了不少,一家人老小至少要做上两身,又想到新收的三个小学生,得了,才买些。顺便把空间里的一些好东西,移花接木的手法带来出来。拉了一车的东西回来。 其中不少的吃食,其实传来之后的这段时间,顾景棠对吃食方面也只能忍耐了,家里有丧,古代妻子去世,有点讲究的人家,男子都会服一年的伤。所以现在家里的大人都不吃荤腥,但是在古代蛋和鱼不算在荤腥里。 而且古代的冬天菜蔬没有几样,水果更不要说了。修炼后,顾景棠倒是偷偷的摸几个灵果吃,现在看来不少的书,也大概知道了那些山上的那些果子那些可以给没有修炼的人食用。 那里灵树上的灵果,都是上千年的,其中蕴含的灵气,功效惊人,可不敢随便给家里的人吃,但是山间一些灵草上也结了些乒乓球大小的果子。 顾景棠找到两中适合普通人吃的,一种是香甜果,这种果子外面有一层较厚的薄壳,划开后,里面的果肉吃起来很甜,像是芒果和榴莲混合口感,很多讨许多食草小兽的喜欢每株细细的枝干上都会结上三四枚,最重要的是,只要大力伤了它外面的壳子,这果子能放上十来年不坏。 在西边的密林间,密密的一大片,顾景棠只摘了四分之一,就有三四十斤。 还有一种果子,叫做猴果,长在猴树上,猴树是一种较矮的灌木系植物,它之所以较猴树,是应该它的接的果实,长得像猴子,故而的命猴果。这种果实也是初级灵植,它体内的灵气比较少,被例如灵植,是因为长期服用猴果,能够强筋健骨。吃的话,作用小许多修士是看不上的,但是它却是许多炼体药方的一味常见的药。所以是种大众草药。 看着摘下来的一个个粉色神似活泼小猴子的果实,顾景棠看了也觉得很是可爱,但是也到不觉得神奇。要知道前世他也在人际罕见的地方见过不少奇异的植被,不过大多是有毒的,不能食用,而且也没有这些好的功效。 想了想家里的双胞胎,现在还小,但是母羊下的奶越来越少,而且还稀薄了不少,里面营养价值也没有多少了。想了想山上植被的分布,找到了东边一处平坦种着的白玉米,这里才种了半亩大小,但是因为长期自然生长,灵气充足,看上去每株上都长满了沉甸甸的稻子,颗颗饱满,生机勃勃,米粒此时却是如同珍珠一般圆润硕大,在月色下闪烁着光华。 还没有收割,便闻倒天然的稻香之气,介绍种说这种灵米口感酥糯无比,光吃饭不吃菜都是绝世美味,随便来一叠酸豆角,腌菜配着,也可以抵得上珍馐美味了。 而且白玉米营养丰富,熬制米汤也可以媲美灵兽奶给婴儿服用,有利于婴儿骨骼成长。所以顾景棠便开始直接手工收灵米了,空间里没有农具,顾景棠也还没有学法术,只能靠自己的双手,不过好在着白玉米,颗粒饱满,直接上手就可以剥出来。 再加上修炼后体力和耐力也非以往。没过多久,便剥了十多斤出来。只要一把灵米就够凡人饱腹一日,而且因为里面有灵气,也不敢天天吃,偶尔吃上一顿,补充营养就好。 顾景棠还从空间原来主人收集来雕刻的玉石堆里面找到了几块暖玉,有用刻刀弄了半天,才凿出三块玉牌,打算给三个孩子带着防寒。 便乘着这次机会也偷渡了些出来。 可惜现在他还没有学法阵,符咒,不然倒是可以在房间里面布阵。这样屋内也能温暖如春。 至于许伯和许婶要是有什么疑惑的,顾景棠就全部推说给行商人,至于其他的他可是一盖不知道的。 想到冬天在炕上的时间最多,和许伯一起把家里的炕掏了一边,这样保证冬天不会被堵上。 这刚进入初冬,就忙将买来的棉被铺上,设了靠背引枕也都是棉面的。这样不管是他,还是小修谨靠在上面看书都是极好的。 还有双胞胎的房间,让许婶给他们用新棉花新做了两个小铺盖。 除了三块暖玉,其他的叫顾景棠一股脑的交给了许婶,把交代他给家里每个人都做些棉袄。 便迎来了许婶的惊吓和不高兴,最叫人无语的是她的不高兴是因为顾景棠给她和许伯买了新棉花。一时都叫顾景棠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便开始对着顾景棠碎碎念起来,“大爷,你,你怎么乱买了这么多东西呀,钱要省着花,家里的三个哥儿还小,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的去了。你给我和那糟老头买什么新棉,我们那里还有旧棉袄的。冬日买棉价格都是老高的,给我们用可惜了。” 说完,又急道:“在哪买的,我明儿去退了,留着钱给哥儿们买纸笔。” 顾景棠推说道:“是从行商那里买的,价格合适,我便都在他那里买了,人早就走了,退不了了” 听了这话,许婶便开始骂了起来。“这是那个挨千刀的这般哄骗大爷你呀,让你一下子给他包圆了,他倒是方便赚钱了。” 吓得顾景棠赶快转移话题,道“许婶,你看看这棉布还有新棉花,到时候给修谨做身什么才合适。” 许婶原本还再咒骂,一说给大哥儿做衣裳,便回神同顾景棠道“做身合适,到时候大哥儿穿上必定好看极了,就像观音娘娘坐下得小仙童。” 这是对付许婶的不二法宝,只要一提到家里的三个孩子,保准不管在如何,一定马上开始她的夸人大法。 听了许婶说了会要做什么样式。顾景棠这才发现,他原先想得不够周全,他们家的衣服都要劳许婶做,这花费的时间不短。 三个学生的,到时候就让他们把布料拿回去,自家做好了。 房间重新布置过后,更加舒服多了,顾景棠便把双胞胎抱到他们屋子里来,好留些空闲给许婶做衣服。顺便把暖玉给三个孩子带上。 暖玉入手后温暖如春,带上后更是能够抵御风寒,风雨不侵。 刚给三个孩子带上,几个孩子就好奇的拿手不停的摸来摸去。 顾景棠看着一脸惊奇看着他的小修谨,搂着他,同他道:“我偶然从个异人手里买到些好东西,我都把它们好好都收起来了,这就是其中得一种玉石,你自己带着,不要同别人炫耀,多说。好不好?” “我知道,这是我们的小秘密,不能给别人说的,爹,我不傻,不说的,这可是爹给我的。” “嗯,我们的小秘密,不和别人说。” 哄好了小修谨,两个人就一起逗弄炕上的两个小宝宝。 他们才两个来月,喝了不少羊奶,两个孩子虽然不胖,但也是白白嫩嫩的。很是可爱。 顾景棠拿着拨浪鼓逗他们,其中的哥哥就睁着黑葡萄的眼睛更着转动。还不断的伸手去够,一旦碰到破浪鼓的手柄,便发出咯咯的笑声,快活的像个小青蛙。 而弟弟对拨浪鼓一点逗没有兴趣,躺在那里抱着自己的小手,啃得开心。 这边许伯正在数落许婶。 “大爷性子好,你也不能这样在大爷面前叫喊,说大爷的不是呢。” “我可不是对大爷不敬,我只是急了,现在家里没有进项,大爷要读书,家里哥儿们有小,我不是也怕大爷手松了,以后日子不好过,我们吃苦没事,大爷那样的人,还有几个哥儿怎么能吃苦。”许婶有些心虚道。 许伯看了看她,也知道她也没想太多,一急才在大爷面前嚷嚷的。“哎,我知道你的意思,大爷这样的人,读书好,长得好,性子又好,以后不愁没有前途。不会到那种地步,以后不要在这样了,大爷不在意,但是我们心里也要有数,在主子面前要什么强。” “我知道了,以后再不敢这样了,天气冷了,你的腿开始疼了吧。晚上可能安睡。” “没事,我都习惯了,一把年纪谁还没有毛病的。而且大爷心善着,我那边屋子,我不加碳,还都帮我加上,让我不要不舍得用。” “那就好,大爷带回来是新棉,最暖和,好的很,算那行商还有些良心。我到时候忙完大爷他们的,就给你做一身,这样保暖,你的腿也好受些。” “嗯,忙完大爷和小少爷的,你想给自己做一身,在做我的。我不急,天冷了,你身子也不好,怕寒。” “嗯,到时候再说。现在这样的日子真好。” “是呀,真好,老了还是有福气的。” 许伯陪着老婆子做了会活,看时辰也不早了,两个小哥儿也要犯困了,便去大爷的屋把两个孩子把了回来。哄着他们睡下。 后日,上完课后,顾景棠检查完几个孩子的功课,便把手里的之前带出来的棉布和新棉花给了他们,让他们带回家去做身新衣。 陈子牛,和陶家哥俩个都不愿意白的先生的东西,直摇头,不敢答应。那小拨鼠的样子看的顾景棠又怜又想笑。 但是他努力伴着一张脸,装着特别冷酷无情的说道“拿着,家去。我这个做先生的送学生点东西,你们还不接着,是瞧不上我这当先生的,要是如此,以后也不要来了。” 这话一说,几个孩子吓得,忙一叠声的只会道:“没有,没有。” 最后抱着布匹回家了。 回来家,几个被吓的够呛的孩子,一问是顾景棠送的,又被家里的大人劈头盖脸的骂了一同。 三个孩子,家里条件虽然不好,但是一直一来都是家里的宝贝,但是今儿先是被先生吓了跳,回家后又被父母责骂。一时间心里有个小人子再呐喊,好是委屈呀。 等把先生的话有复述了遍,有被家里人面提耳命的,要他们把先生的情意记在心里,以后要把先生当作亲身父母一般对待,不,还要更好。 几个孩子只等一味的点头,他们也是很崇拜先生的好不好。 许婶还没把衣服全部做好,天就一下子变的急冷起来。和往年相比,今年的天气更是要冷上不少。 顾景棠修炼时便隐约有所感知,原本空气中的灵气十分稀薄,无法供人修炼,所以顾景棠多在空间修炼。现在却开始凝聚了不少杂乱爆破的灵气化水呈冰的架势,对人有害无益,气势滔滔。心道今年的冬天怕是不好过呀。 果不其然,这到了傍晚就刮起冷风来,虽未见雪,但是到了后半夜,那冷风已呼啸的如同隆冬一般。顾景棠把给在睡梦中的小修谨检查了被铺。三个孩子带着暖玉顾景棠不是很担心,但是许伯和许婶就需要注意了,他们年龄可不小了。又出门去把许伯和许婶叫醒,叫他们添被褥和加衣服。 许伯被叫起来的时候,才发现炕上的温度和这天气比起来低的很,平常添上一铲碳就可以就这余温好眠一夜,现在却是不行了。 许伯忙和许婶两个在家里添碳,加衣,查看几个哥儿的情况。 见家里他们忙着,顾景棠便到村子里各户人家开始瞧门提醒大家。还好有顾景棠半夜来通知,不然这突然的降温,家里有老人和孩子的最容易出事。 这才刚进冬,许多人家都没有烧炕的,要知道碳也是要钱的,平头百姓都是要节省的,更不要说打浪村这个偏僻的小渔村了,又要更加省。 等通知了一家,家里的男人看来眼家里的孩子和老人,把家里交给了妻子,便和顾景棠一起分头,挨家挨户的通知。这样一来,被叫起的人家急忙做起准备防寒,也是一件好事。 忙了半天的顾景棠回到家里,喝了许婶熬的姜汤,虽然不是很冷,喝下后也是通体舒服。又与他们简说了几句,便都回屋歇下了。 而因为这场雪,远处的京城也是惊奇一常混乱。特别是迎春也因为这常不同寻常的天气,也吃了一番苦头。 第十三章 面子和里子,哪个更重要? 原是之前大家也没在意,也没有料到着今年的冬天会如此寒冷,而且还提前了不少,所以整个京城不管是高官勋贵还是平民百姓都没有做好准备。 荣国府也是如此,何为勋贵人家,这样的人家是祖辈几代拼了命,转了运的得了从龙之功,成了开国功勋,才成为了古代封建王朝社会阶级中头等得那一戳。 至此之后,便开始享福了,吃了多少苦,多少吃死中求生,味得不就是有这么一天吗?所以便开始便变着法的过日子。圈地建庄子,蓄养奴隶,扩大宅院的面积,这样才能凸显出自家的地位。 家里的吃穿用具都是由庄园上提供的,有自家的工匠,佃农,掌柜,像一个功能齐全的小社会。要是从外头采卖便好是丢了脸面。 所以京里面的勋贵人家,只要没有衰败的不成样子的,那个在京郊没有庄园,外省没有庄园供给的。 荣国府也是如此,每年府里的吃的喝的用的都是庄子上出产的,从各地送往进京,才能让府里精贵的老爷太太,小姐哥儿们膏梁锦绣,锦衣玉食。 所以当寒风加雪袭来的时候,整个京城都显得很是被动。荣国府更是一片混乱。 最先倒下的就是贾府的最高掌权人,贾老太君。上来年纪的老人身体的抵抗力最是薄弱,所以即使身边不少的丫鬟婆子伺候着,也还是着了寒气,染了风寒。 到这时候,荣国府里的年长的男子却没有一个主心骨的,一个两个的跑到贾母病床前,呜呼哀哉的堵在屋子里,大声喝骂着下人。一院子的人被他们使唤的团团转,显得更乱了。 关于府里面缺碳少药的事情,一概不知道,都推脱给了家里的女子,娶媳求贤,不就是为了料理家务,照料一家老小。他们男子只管顾好外头。 说是外头,不过是在贾母这里刷了便存在感,不是到外院子装病躺着,就是每天到工部点到,玩日愒岁吧了。 而满府的事便都交给了家里的妇人们,其中以二太太王氏为主。这下二太太正在和凤姐正在和手下的掌事婆子,大小管家对账。 先是一一查看了家里还有的炭火,还有现存的吃食,要知道这屋外飘着的大雪,没有要停的样子,要是这样下下去,拍是要封路的,到时候外省的庄子更是送不上东西来了。 王夫人听着手下的汇报,越听眉头皱的越紧,最缺的就是碳了,现在最竟要的就是它。偏偏京郊庄子上今年的柴炭还没有备齐。这原这碳也不是由他们备的,庄子里原本准备的小部分,也不过三十来斤,不抵什么用。 不由得心烦意乱,又想到家里的老太太还病着。 而琏哥儿那孩子,做事也是个不成样子的,让他去请太医,到现在还没有把人送来。老太太现在可不能有事,她那苦命的孩子,元春还在宫里苦熬着日子,还需要老太太关照着。 还有宝玉那孩子体质本来较旁人要弱上几分,也不是到他房里得那些丫鬟可尽心,这关头,万万不能染了寒气。不行,她的再去瞧瞧。 听着耳边,大管家说道:“远处庄子上预备的碳也不多,大头都是义柘洞,抚宜县那边送过来的,但是今年看着雪的情况,要是一旦封路的话,怕是...” 话还没说完,王夫人便道:“好了,别说了,这些我都知道了,不过现下,想着老夫人的病情,我一颗心都静不晓来,凤丫头在,她最是机警,你们有什么事情同她说,全部人都听她的调遣,这关头可万不能拿大不然打出去,一家子都卖了。好了,这事就交给她了。” 说完,看着边上的凤姐,有欣慰的道:“还好有你在呢,不然这一摊子事我都不知道要如何了,你向来是最是思维敏捷,王家小辈中,我向来最喜你,这次事情就全部脱给你了,你定然有办法的。而且如今你可是府里的奶奶了,府里的事本就该管的通通顺顺的。” 王夫人这软硬话一说下里,凤姐儿虽然也知道这事不好办,现在满京城的府邸勋贵都在寻碳。但是凤姐也愁,但是她可不能认输,不然她好不容易安插上的人手又要被挤开了。就像那话说的,大丈夫不可一日没权,女子也是如此。这府里的事,她王熙凤可是管定了。 见凤姐点了头,王夫人又叮嘱道:“府里还有银霜碳先给老太太,宝玉那里在送些,万不能缺了他们那里。” 说完,便急急忙忙的去了宝玉屋里,查看。 而留下的凤姐,眼光打量了下面坐着的一众下人。训话道:“既然这府里的事交到了我的手里,大家便好好听我调遣,要是谁打量着我好糊弄,那我也可以让大伙看看我的手段。不过要是大家都按照我说的把事情办好了,我也不是小气的人,到时候大家都有赏。” 下面的人都一一应诺。 凤姐儿又开始雷厉风行的开始安排起来。叫了手下二三等的外管事带着手下的小厮们都出门,只要市面上有的碳,无论好坏能买的就买些来。 又让大管事们出门打听,现在那些人家有门道,能买到大宗的好碳。 说完,有让管着大厨房的方婆子,把缺的东西列个单子给她,近郊庄子上的东西也提前让他们送来,查点入库。 不想市面上能买到的碳也不多。而且这煤价已翻到了原先的四五倍。再加上离京城不远的几座大煤窑不是塌陷出事,就是积水严重出来的煤也不能用。京城的人都慌了起来。 没有碳,京城里的出现了众多感染风寒的人。官府也开始动了起来,有事派军队前往山西调煤,又是把城里的大夫征调,开始全城义诊。不然一旦出现疫情就更糟糕了。 荣国府里生病的人越多了,先是,黛玉咳嗽,慢慢的烧了起来,再接着是宝玉,也咳嗽,鼻塞,头昏,嚷着全身难受。把王夫人急的,心里一边咒骂黛玉,把病传染给了宝玉,一边又埋怨琏哥儿没能把太医给请来,只找了个寻常坐堂大夫回来,药开了,喝了几日还不见好,直把贾府闹个人仰马翻。 偏偏现今满京城都是如此,拿了府里的帖子几次去太医院,被告知除了进宫伺候的,都出诊去了,只好留了帖子等着。 大家都顾着这几位去了,那里有人关心迎春 迎春本来在这府里就没什么地位,遇到这寒冬,府里缺碳,她这里更是没有分到什么,好碳没有,连普通呛人的黑煤碳都没有。下面的人也精怪,直到这碳湿气重,烟尘大又有毒,气味呛人不敢给主子。便一通下人围在厨房里,烧着烤火。 而受了寒气的迎春也发起热来,脸红的吓人,伺候的绣橘一边叫司棋去打热水,一边给迎春加被褥。 迷迷糊糊的迎春只会道:“冷冷。” 把绣橘急的不行。出门让外面的小丫头去琏二奶奶那里报备请大夫来一趟,一边在边上看着迎春。 不想等了一会,去琏二奶奶处的丫头回来道,大夫正在宝玉那里走不开,琏二奶奶让等一会儿。 这下可把绣橘急得不行,但是知道要大夫是不行了,见司棋还没回来,想了想,便让小丫头在边上看着迎春,自己跑了趟厨房。 到了只见司棋正在和那些婆子吵架。 “炉上又热水,你打量着我眼瞎,还说没有,你们什么人,不过是个奴才秧子,现在拿乔了,主子反过来倒是要看你们脸色了。” “这话我们可不敢,的确没有,姑娘要热水等着就是,这水可是烧给宝玉处的,要是没了,我们担不起责任,要是姑娘硬要我们也不说话的,只是到时候...”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外面进来的绣橘,恶狠狠的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上前走到堆煤的地方,那里边上的箩筐,一个人铲了一筐子的碳,又那里了个瓦罐,才对着厨房的众人道:“嬷嬷,生姜在哪里,找块给我,我好给我家姑娘熬个姜汤发汉,我们姑娘在如何,一块生姜也是用的起的吧,不会现在府里连块姜也没有。” 边上的一个穿着青灰缠枝长袄,打扮的伶俐的婆子便道:“也是我们厨房的不对,只是这段时间真的太忙了,热水不够用,那张婆子是个急性子,也是怕责罚才和司棋姑娘吵了起来,可不敢不敬主子,生姜府里备着了,我这就找给姑娘”最后给了绣橘两三块生姜,又包了包红糖,塞给了绣橘。 司棋看了着一幕,怪笑一声,又要说话。便被绣橘喊了一同搬碳,见他们这样,刚才拿姜给绣橘的嬷嬷,又叫了两个粗使婆子帮他们把东西抬回去。 等人走了,厨房里的才又说起话来,无非不过说这二姑娘身边的丫头脸大的很,什么牌位上的人,还来他们厨房要强。也不看看跟的主子是什么地位。 而跟着绣橘回去的司棋,一路上还在抱怨绣橘之前不让她同厨房里那些老货吵得事。 “明明就是他们的不对,你还不让我说,我可不怕她们,我就要和他们理论理论。” 绣橘原来不想理她,看她一味的说个不停,才低声吼道:“姑娘发着热,急着用水,你到好,水没有要到,倒是又闲工夫和人吵架,显得你能呀。你把姑娘忘到脑后了。”说完便不理她。 待到屋子,又忙着烧碳,因为这碳烟大,绣橘现在屋外点好,才挪到屋内,又忙着用陶罐给迎春熬红糖姜水。 忙了半天等到迎春喝了发了汗,这才放下些心。 凤姐院子里,平儿正在和她说话,“二姑娘那边要不要打发人去看看。” “我这事多着,一个姨娘庶出的,又是那不吭不声的,不值当,而且人家有爹又娘的,我在是嫂子又不可能什么都管。” 平儿听了她这话,也点点头道:“我那里是关心她,不过是想着打发个人问问,免得以后有事又说奶奶你。” “知道了,好平儿,知道你想着奶奶我,等会让安儿那丫头去看看。” 两人说话间,贾琏也正好回来,大概听了遭,便道:“二姑娘有些不好吗?”坐直了身子,接过平儿递上的热茶,呷了一口。 就听着凤姐道:“嗯,说是有些风寒,但是大夫正在宝玉那,便要等一等。“ 想到这些年越来越沉默的二妹妹,贾琏一时也不是滋味。“哎,那你操心些,到时候去叫人多去看看,我那老子才不会理我们这些子女的。” “知道了,等会就打发人去看看,没想到我们琏二爷还是好哥哥呢”凤姐儿看他这样,似笑非笑的道。 “那里的话,不过是听到了便想着顺手照看下,多大我也没本事做,我这日子也是熬着呢。”说完,叹了口气,想着这些天被婶娘话里画外的嫌弃,心里一番,看着坐在边上的妻子,得这也是个王家女,心一烦,便也不再做,推说有事,便出门了。 凤姐见他没说两句便走了,有些不高兴,但是等会也有事便没说什么,任他走了。 下午,外事总管便进来见凤姐,说打听到了买碳的事情,不过,就是要价格不低,是寻常的五六倍。不过碳大多是好碳,银霜碳,红罗碳的,要的人家多着,那边等的急,如果他们这里不要,人家好卖个下家。 凤姐一听这价钱,王夫人他姨妈那里肯定不愿意的,但是这碳没了下次还不知道那里找,而且也还让大家看看她的能力。一旦把这批碳买下来了,她的管家的位子就更稳当了,家里库房的钥匙这次也该归她保管了吧。 最后凤姐便自己出了一笔钱,报账纸笔市价多了两倍的拿下了这批碳。薪柴处的管事们忙活了两日,才全部将碳清点入库。 一时府里全是夸赞的声音,原本损了笔钱,还有些心疼的凤姐,一下又脚步生风起来。 第十四章 小鱼苗 远处北京城里的混乱和远在越州的顾景棠还扯不少关系。 随着雪越下越大,越州的情况也不太乐观,越州虽然也是一州之地,但是比起来它周边的苏州,扬州的经济繁华和六朝陪都的地位,和它下面的杭州,温州比起来,也是多有不及的。 越州的地理优势比较少,首先它的盐碱地比较多,可耕地的面积比其他几个州都要少。其次靠经海岸处的地势有是弯曲不平展的,而且这些口岸水流湍急,遍布礁石,不适合建港口,能建的地方也需要清淤泥,投入不少的成本太高了。 再加上自从禁海令下里之后,当地没有被批准的通商口岸,官府更加不可能再投资沿海口建港。甚至不少地方的沿海线的渔村由政府组织内迁了。打渔村是少数几个没有内迁的村子。但是这里的渔民出海打渔也就是在附近打打鱼和采珠子。 这里的海禁政策和闭关锁国有是不同的,海禁是政府禁阻私人出洋从事海外贸易的政策,改而由国家官府来主导,为了全盘的将海运带来的暴利全部垄断到官府手里,再运到京城最高阶级统治者手中,再由他自上而下的分配利益。然后大家一片乐呵呵的打牢封建王朝的根基。所以盯紧沿海这片金疙瘩尤为重要。 为了避免因为海运贸易带来大量的财富,形成民间组织,成为威胁到自己的势力。也为了海运贸易的长期运营,到来大量的黄金白银,还有大周缺乏的香料,好满足统治阶层的奢侈生活。专门设立了海运司,为此制定了严格的沿海贸易制度。 为防止私下贩卖,凡落货夷船时均须填册,有故意规避或手续不清者应受惩罚。对于商品买卖也是严加规范,交易价格也是控制在一定范围内,讲究卖价公道,有自行订定货价或暗中购入货物者罚。货物也讲究道地,有以劣货欺瞒夷商者,要处罚。 这时候的大周朝实力雄厚,物产丰富,万国来朝。周围小国,以及海的另一头的国家,也会有不少的商人组织商船过来做生意,海上的风险巨大,伴随而来也是疯狂的暴力。十来艘商船,只要有一膄带上瓷器和丝绸,还有沿海一些岛国的香料回去,便全部是百倍的价格。 但是海贸带来的好处大多都是上层阶级才能享受到的。 越州有没有什么特色产业,所以越州就显的不起眼。经济不发达,百姓的收入来源比较少,日子过的就要更为拮据。 打浪村便是如此,除了官府偶尔派人下来查看,走个行程。平常日子还是一样的艰苦。 其实官府也不担心这些渔村出海跑商,一个是这些渔村大多都不合适建港,而且普通百姓,谁能买的起大船。 而且出海的风险很高,最清楚的就是这些渔民了,不光海上有海盗,还有大海上永远预料不到的情况。有多少海船开出去,人亡船毁的。只要国家没有乱,日子平坦,渔民极少有愿意离开陆地,去海上讨生活的。 随着气候的降低,海面已经开始结冰了。打浪村的村民们因为顾景棠的提醒,全村人都没有因此受冻。第二天都提着些东西来感谢他。 原本因为家里的孩子认字也是间接受他的恩惠,在加上这事情,还有些爱说酸话的人家都不在说了。心里都暗自感谢他。 顾景堂每家收了点东西,意思下,多的便让他们拿回去。 因为天气寒冷,真个打浪村的人都窝在家里猫冬。只能早晚看到些人出来扫雪,不然大家都呆在屋子里。 顾家也是如此,现在几天都不会出门一次。天气冷,但是顾景棠现在身体其实已经不怎么怕冷了,早起后,好不容易把赖在床上的小修谨哄出被窝。给他穿上厚厚的棉袄,两个人吃了许婶早早备好的饭,便一同去给看双胞胎。 去的时候,许婶正要准备给两个孩子喂米汤,一进屋就闻到清新浓郁的白玉米的香味。 两个孩子已经喝过几次白玉米熬的米汤,一闻到味,便兴奋的哇哇丫丫的说这火星语。这倒是难为了许婶,两个孩子,她才一双手,也不知道先喂谁。喂了一个,一个就不高兴急得哇哇叫,慢点还要哭。 顾景棠带着小修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便对着有些急的许婶道:“给我一碗,我来喂弟弟。” 许婶忙松了口气,把手上抬着的一碗递给顾景棠,道“这米好,熬出来的米汤闻着香的很,两个哥儿被馋的慌。现在我喂的时候,都是一人喂一勺,要是多喂了那个,另一个就要哭,可见两个哥儿都聪明的很。” 听了许婶的话,顾景棠也笑了,两个小精怪呀。 想到这个点,问了许婶才知道她还没有吃早饭。便说了半天,才让她去吃饭,两个孩子,顾景棠带着小修谨喂。 顾景棠和小修谨也喂过他们几次了,也练出了样子。两个人喂着,两个孩子向比赛一样吃着。 知道碗里的米汤没有了,两个孩子还是长着嘴等着,见他们半天不喂了,便叽里咕噜的叫起来。顾景棠无奈,把碗拿起来翻过来,示意没有了,这孩子看了一会,明白了,嘴巴一闭,闭上眼睛便开始睡觉,也不理顾景棠了。 没办法顾景棠喂的是弟弟,又精怪又懒。边上的哥哥虽然也知道了没米汤了。但是他还是兴奋的和小修谨咿呀呀的玩耍。被小修谨做出的怪样子逗得哈哈大笑。 陪他们玩了会儿,许婶来了,顾景棠便带着小修谨去房间,等着其他三个孩子来。 他收的三个学生还是每天都来上课的。顾景棠也没有因为天冷就让他们在家休息了。学习最忌讳的不是学者笨,而是无法坚持,一曝十寒。不然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呀。 不过孩子们来学习,顾景棠,便把学习的地方挪到了炕上,没有讲究规矩。带着他们围坐在炕上,一边讲解新的篇章,现在他们已经学到了《百家姓》,把里面姓氏的来由,背后的故事讲解给他们听,大周朝也有百家姓,里面的故事与原来的种花家有所不同,其中也蕴含着大周朝姓氏文化的传承、文字的认识。意义与种花家的是一样的。 还好顾景棠有原主的记忆,讲解起来也不算困难,顾景棠讲的时候,还会引申同他们讲这些姓中的一些名人事迹,通过此让他们学一些好的精神和品质,而且也可以帮助他们树立完整的事务观和培养自律的动机。待见解完。又针对文中的一些点对他们提问,询问他们的见解。培养他们的思考能力。 看着几个孩子对他询问问题,坦然自信的说着自己的观点,每个人都选择不同的切入点来阐述自己的看法。听着他们还有些稚嫩的观点。 顾景棠心里很是满意,点评了几句。几个孩子在一起练了一会字便下课了。几个孩子便继续去张家受课了,这段时间张家腾出来的房间点上了火盆,碳是各家送过去的,顾景棠知道了后,也送了不少过去。孩子们想要读书这是好事。 待孩子们走了,顾景棠便继续看书,顺便练习写策论。随着练习的次数增多,他也得了其中几分真味,写的越来越有样子了。 不想正在写着,小修谨背着双小手,有几分担忧愁绪走了进来。 顾景棠有些惊讶,问道:“你不是去当小先生了,今天怎么早早回来了。” 便听到小修谨闷闷不乐的声音道:“今天不教了,小鱼苗好像吹着风了,听说都好像发热了。张爷爷家都乱的很,大陶哥便说今天就先不教了。不好在那里添麻烦。” “嗯,那今天就先在家休息,你们又看到小鱼苗吗?” “没有,我们去的时候,婶子都急的要哭了。” 听了似乎很严重,顾景棠放下了笔,起身打算去看看。他已经再空间里已经学了一段时间的药理知识,再加上前世学的东西,应该能帮上忙。 便叮嘱一旁的小修谨,“那我去张爷爷家看看。你在家里呆着。”说完便要出门。 小修谨不乐意了,急忙道:“我也要跟你去,我也担心小鱼苗。” 顾景棠看他这样,便把他抱起来,和许伯说了声便,大步流星的往张家赶了。 等到了张家的时候,张家这会一片混乱,张家两夫妻正在争吵,要不要带小鱼苗去城里找大夫。边上的张大伯不知道说什么,急得在边上干着急。 他们倒不是不想,主要是村里没有大型得牲畜,靠着两条腿,路上又冷,小鱼苗现在浑身发热,一个是担心路上出事,一个是怕在家烧坏了。 见顾景棠来了,便停了吵架。向来泼辣的张家儿媳边背对着顾景棠在一边摸眼泪,张大伯和张家儿子张黑鱼,满脸的哭意和焦虑上来同顾景棠问话,听顾景棠说看过些医书,懂些医术,过来看看小鱼苗的情况。 一家子都用希意的眼光看着顾景棠,忙把他迎进了小鱼苗躺着的屋子。 一进来边看到一个四五岁的小孩躺在床上,满脸烧的通红,眼角不断的溢出眼泪,嘴上还嘟哝着喊着娘。边上张大娘正一边抹泪一边给他擦脸。 第十五章 急惊风 屋子里面很是沉闷,应该是害怕孩子再受凉,屋子关的严严实实的,一点风都不透气,空气显得格外浑浊。 顾景棠皱了皱眉,不过没有先开口,而是进了屋子,把小修谨放在一边,便上前查看起了孩子的情况。用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这孩子已经烧的十分滚烫,身体还像个小火炉。 不想就在这时,躺在床上的小鱼苗突然身子一个哆嗦,四肢便开始时不时抽搐一下,顾景棠一惊,这是急惊风。 急惊风是小儿四大症之一,属于急危重症,遇到这样的情况如果没有遇到个高明的大夫尽快下药,孩子随时都会死亡。 更可怕的是,这种病来势汹汹,瞬息万变,即使是医者也难在最短的时间内制定最合适的药方,若是其中有一点的不合适,用错了一个药材,甚至多了或者少了一些剂量,都不会起效。 正如《东医宝鉴·小儿》云:“小儿疾之最危者,无越惊风之证”,所以连最擅治疗儿科的大夫都不敢说自己一定能治好急惊风。 而且有时候即使治好,但是中间耽误了点时间,孩子也可能会演变为癫痫、弱智、痴呆等。所以这也是孩子多夭折的一大原因,急惊风功不可没呀。 边上的张家一行人,看到孩子身体开始抽筋,这样的症状他们是知道的。这是急惊风,小儿只要发热抽搐,多数是活不下来的,好不容易熬过来的也会烧坏脑子。 看到小鱼苗不断抽搐的样子,边上的张家儿媳浑身也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彭的一声,直接做倒在地上。除了小鱼苗之外,她前面也生有一个,不到一岁,也是这般样子,发热抽搐,没到一刻钟,便在她的怀里走了。 至今想到那个和她没缘的孩子,她的心都会抽疼。浑浑噩噩的过了些年,好不容易才又盼来了这么一个心肝。想到她的小鱼苗平常那乖巧听话的样子,难道还要她在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在自己面前咽下最后一口气嘛。她一时觉得自己的魂魄都要散了,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 边上的张大伯和张游鱼也双腿打颤,慌得连话也不会说,愣在了原地。而床边的张大娘,眼眶不断的往下掉泪珠子,像那断了线的珠子,偏有静默无声。 好在满屋子还有一个清醒人。顾景棠也知道现在是紧急情况,关键时刻当机立断,看似从宽袖中拿出针袋,实际是从空间中偷渡出来的。 迅速的打开针袋,里面是分布着密密麻麻,长短不一,粗细不同,甚至有几根形状还很是奇特。 顾景棠从中选了根中长的金针,快准稳的扎入小鱼苗的食指,接着不停歇的继续刺入其他几根手指、十根脚趾、合谷、内关、十宣、大椎等处,待到泄出黑血。 他刚把血滴擦掉,小鱼苗就哇啦啦地大哭起来,竟是醒了,全身冒出许多汗珠,不断的往下淌,顾景棠伸手摸了摸他的手心还有脚心,原本冰凉的手心和脚心也都温热起来。 这还不算完,有叫了边上的张游鱼过来帮忙。刚才孩子的哭声也把这一家子的魂给叫了回来。见顾景棠叫人,张游鱼忙上前听话的擒住小游鱼的手脚。 其他的人忙睁大眼睛,气都不敢喘一下的盯着顾景棠的动作。 顾景棠对着张游鱼快速道:“手要按住了,为孩子好,就千万不要让孩子乱动。” 张游鱼狠狠的点了下头,原本还有些颤抖的手,便不打哆嗦了。脸上的表情也跟着紧张的要命。 顾景棠说完,便用毫针飞快点刺孩子的涌泉、合谷、人中穴,又用雀啄术刺孩子的素髎穴,留针静待,很快小鱼苗便停止了抽搐,哭声也慢慢的小了。 见孩子停止抽搐,顾景棠心里跟着也松了口气。他刚才施针也是没有办法的。 要知道想要把所学转化为实际运用,是需要漫长的积累和实践的。今天能救人,也是因为之前他在空间里面自学,也是占了空间里面时光流逝缓慢,才能在这断时间里面把空间的大多数医学基础理论还有草药集,方剂学典背下来。 就连针灸,按摩推拿也看了不下数十本书籍玉简。其中《源氏针法》《清丹派药修之针灸篇》,《刺针灸法》,《急针显效百录记》等等。十分精妙有用。 随着他修炼,现在已经是过目不忘了。加上前世不管是之前的航海,还是后来满世界的乱跑,还需要在人际罕见的地方待上不少的日子。所以他自己也学认了不少的草药和偏方药剂。 随着灵魂的增强,前世的记忆,即使是一些随意看到的杂志,知识在自己的脑海里面变的格外清晰。 现在的他对药物的性、味、功用、炮制、用量都掌握十分牢固,对其副作用,毒性亦是了解十足。 再加上前世记下的方子都是广为流传,经过上百年的考验,无数医界大佬的修改定下最合适的。而且空间里面收集的也是精品药典。所以说顾景棠现在的脑海里的知识可以和数十个医学大佬相比了。 不过他还是许多不足的地方,在空间里面虽然用铜人练习了上千上万遍的针灸,但是真正给人针灸除了他自己,小鱼苗还是第一个。往后还是多找给人看看病才好。 想了下自己的不足,顾景棠回过神来,便有观察的小小鱼苗的情况,高热已经消了,抽搐也没有复发,便轻轻用手一捏,将小鱼苗各穴位的金针取下。放入针袋中。今天多亏了它了。 也是小鱼苗幸运,昨晚,在空间中修炼完,顾景棠在山间闲散时,正好看到金石木,这是一种高大挺拔的乔木,轮状分枝,节间长,小枝比较细弱平直或略向下弯曲,针叶细长成束,花似绣球,结果像珠,是金属性的灵植,较为奇异的是,它的叶,花,果遇石化金。 这金不是普通的金子,更像是金中之王,金髓石。需要数十吨金子才能提炼出一点的金髓石。它本身风雨不侵,雷电不惊,纤尘不染,是炼器特别是随身武器常用的物品。 顾景棠好奇之下,找了块石块,绕着细细看了一圈,终于在细细长长的叶子下面发现了几颗碧绿的果实,用石块碰了碰,顾景棠瞬间瞪大了眼睛。 果然,被石块一触及一粒果实,就见那果实扑的落将下来。 顾景棠捡起落在地上的果实,果然变成了金髓石,之后顾景棠想到了它的功能,如法炮制,弄了不少的金针叶下来,打磨成各式金针。不想今天就用到了。 金针收好了,顾景棠便对着边上的张游鱼一家道:“抽搐只是暂时停止,还需吃药巩固疗效。不过现下我药也不齐,等会我教你们几个穴位,你们过一个时辰给孩子按压下,我给他开一服银翘止痉散,待筹齐了药给孩子喝上三四幅,就可以了。” 看到孩子不烧了,也不抽搐了,张家的人有都喜极而泣,一边擦泪一边感谢顾景棠,顾景棠示意无事。 便把几个重要的穴位所在的地方教给张家儿媳和张大娘。嘱咐她们每处穴位用指腹部掐揉各二三十下,避免反复抽搐。还有屋子里注意保暖的同时也要留出条缝隙,注意通风。 因为之前的一番作为,现在张家的人都拿顾景棠的话当神旨。屋子里留下张大娘,和已经回过神来的张家儿媳,两个守在床边照顾着孩子。顾景棠带着小修谨和张大伯,张游鱼出了门。 把需要的药名告诉张游鱼,让他去县里药房把药买了。不过,又想了想,想到这个冬天异常的气温,空间里的东西很多都不太适合孩子们,家里也没有备上些草药,最后还是把小修谨送回家后,和张游鱼一起跑了一趟。 两个人连夜赶路,到了县里,没有等多久,药店就开门了,这个时节,生病风寒的人实在多,顾景棠和张游鱼买了药和一些草药种子,便又赶回了村子里。 顾景棠也顺道去看了看小鱼苗,情况还好,张大娘还有张家儿媳一夜守着照顾的很仔细,没有反复。顾景棠选了金银花、连翘、薄菏、防风、蝉蜕、菊花、僵蚕等,嘱咐他们如何熬药,便回家了。 走的急,留在家里的小修谨也不知道睡好没有。 第十六章 陈家爷孙的期待 两个人这一睡,就睡了一个时辰,起来就匆匆的吃了早饭。便到一边的侧房给几个孩子上课了。 这三个孩子已经来了半个时辰了,听许伯说了先生帮小鱼苗看病,有连夜去城里面买药的事情,很是惊讶。没有想到先生尽然还会医术。 知道小鱼苗有药吃了,三个孩子都挺高兴的。特别时陈子牛,自从他父亲出事之后,他便对这些牵扯到病疼的事情格外敏感。这会儿听到了小鱼苗生病的时候,心里就很担心,只是他也只能在心里焦急,却一点忙的帮不上,就像那年爹被人从船上抬回来的,原来健壮高大,像一座大山一样的爹爹之后就再也没有站起来了。 只能躺在床上,那么坚强的爹,在看了几个大夫,得到的都是无望之后,他第一次看到他爹掉了眼泪,看到过他爹只能躺着被人伺候,连大小便都要别人帮忙的尴尬。 他小小的心灵里,便知道生病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知道先生在休息,三个孩子边乖巧的在屋子里面练字,温习昨日学的内容。因为没有先生,过来一会儿,孩子的天性便窜了出来,叽叽喳喳的讨论起他们的先生。 大些的陶勇成惊讶的说道:“没想到先生还会医术,好厉害。” “是呀,不过先生懂得本来就多,给我们讲个的时候还会说好多的故事。”活泼的陶勇男马上接话说道。先生现在是他最佩服的人,至于他爹,他娘是他最爱的人。嘻嘻。 听了小弟的话,陶勇成用手在他脑袋瓜上快速的敲了下,很快就便缩回来,继续写字,看这个样子,这招平常没少用。“什么故事,先生说了那叫典故,是历史上的真事。” 被哥哥偷袭了的陶勇男,摸了摸头,嘟囔道“我知道的,我不就是说错了嘛。哥你好凶呀。” “哼,谁叫我是哥哥,等下来课,我们就去看看小鱼苗,怎么样?”当哥哥的想来对弟弟的抱怨不在意,又道。 一听这话,陶勇男便又高兴起来,雀跃道:“好的,我也要去。” 见小弟答应了,陶勇成便看向边上的发呆的陈子牛,好奇道:“子牛,你怎么不说话呀。” 心里有事的陈子牛回过神来,见陶勇成问他话,才道:“哦,你们在说什么?” “我们说下课了一起去看小鱼苗。” “嗯,好的,我也一起去。” 等顾景棠带着小修谨过来的时候,几个孩子已经把会的字都温习了一遍。来迟到了,顾景棠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和几个孩子道了歉。几个孩子摇头,用的力大了些,连动着身体晃了晃,忙表示不在意。 顾景棠又带着孩子继续把《百家姓》剩下的最后一部分给学习了,把姓氏的来历和相干的名人事迹,讲解给他们听。又带着他们通读了几遍,他们都背下来了。 剩下的时间便让他们自由发挥了,又不懂的问问题,会的就在边上练习写今天新学的字,等到全部写完,顾景棠再给几个孩子批改,纠正书写的不正确的地方。 一晃眼,一个半时辰便走完了。顾景棠盯着最后写完的陶勇男,把他之前写错的改正了。这才宣布下课了。 几个孩子这才问起来小鱼苗的情况。听顾景棠说只要喝几服药就好了,便也替小鱼苗高兴。便同顾景棠告辞,忙着要去看望小鱼苗。 因为之前又补了觉,小修谨这会儿精力很是旺盛,也跟着几个孩子一起去小鱼苗家了。 留下来的顾景棠,便也开始写起自己这次的行医经过。他一手拿纸,一手提笔,边看边写,十分认真的把这次小鱼苗的年龄,出现的症状,还有他所行针所用的方法,选的穴位,理的药方详细的记录下来。 写完后,还在下来写了一行备注,总结下自己的看法。这样又能不断的自省其身,又可以把这些经验记录下来,供后人参考。弄好后,便有按部就班的温习四书五经,还有练写策论。 期间顾景棠也过去看过几次小鱼苗,几天之后,小鱼苗的药吃完了,顾景棠给他把了脉,脉搏平缓有力。便宣布痊愈了。听到不用再吃药了,小鱼苗也高兴得笑的露出掉了牙,漏风的门牙。 张家一家人也放下了最后浮着的那点心。一个劲的感谢顾景棠,自从顾景棠给他家小鱼苗看病后,这段时间,张家每天都早起跑到顾家扫雪。 之后村里的人也知道了顾景棠会医术的事情,因为今年冬天异于平常,村里生病的孩子和老人不少,便有人提些东西上门,找顾景棠瞧瞧。 顾景棠看来,能不开药的,顾景棠便用些食疗代替,不行的才开些药或者用针灸,按摩推拿,减轻村民的负担。好在都不是什么严重的病情。很快,大家发现顾景棠脾气温和,有时候来看病的孩子和老人紧张,他还会说些没听过好玩的话来逗抖孩子,而且用些常见的莱菔便能治好病,心里对他给为信服。 这也方便了他,他现在最缺乏的就是经验,知识经验丰富想要变现,就要靠积累经验来实现,只能多行医治病,接触的病人多了,就能更加熟练。不管你有病没病,只要脉搏给他摸一摸,探一探,就算是他学到了。 好人的脉搏与病人的脉搏是不一样;症状不同的病人,脉搏截然不同。症状相同的,脉搏也有偏差。在接触这些人的过程中,他不断的把书中学到了巩固加深,也深刻体会到了人体的精密,对于人体结构的了解更加清楚,对于他之后的修炼也起到了不小的帮助。 而这时的陈家刚吃晚饭,最近几天一直在想事情的陈子牛,终于下定了决心。便偷偷的找了他爷爷,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他。 听了孙子的话,陈大伯不过沉思一会,便也做出了决定。道:“嗯,明天,不,等一会我和你悄悄的去问问小糖,不要让你爹知道,要是。到时候再说吧。” “嗯,好的爷爷。”终于把憋在心里的事说了,心里也舒服多了。自从知道先生会医术之后,陈子牛便想到了他爹的腿。虽然许多大夫都说医不好了,但是他不想放弃。 陈大伯想了想,又对自己的孙子叮嘱了几句:“小牛,你是个好的,知道心疼你爹。这次要是你先生也没有办法,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还是要把先生当作自己的爹一般尊敬。人可不能不念恩,知道吗?” “嗯,爷爷,我不是那种人,先生这么好。”听了孙子这话,陈大伯便欣慰的点点头。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不由得感叹又骄傲,他的孙子已经长大了,是个好孩子。 两个人便顺便找了个借口,出门直奔顾家。 这时的顾景棠正在看那本《杂疑症录》,这本书是他在空间里翻出来的,里面记载着许多疑难杂症,大多都是比较棘手的,还详细叙述了治疗的方法,过程和结果。 厚厚一本书,每隔十来页就会改换一种字迹,可见它不是处于一人之手,应该是来自一个家族或者门派。不断被完善着、补充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上千种疑难杂,很有价值。 最让顾景棠心喜的是里面有关于重创导致腰椎受伤,瘫痪的治疗方法,其中的案列和大角哥的情况差不多。 书中还有详细的治疗方案和解说,此症为淤血堵塞经脉所致着,经脉受损枯竭,单靠凡间药物和针灸,不足以治疗患者。唯有运用九灵针法辅以灵气,排除淤血,激活命力则经脉通畅,经脉通畅了双腿便会自愈。 顾景棠一边琢磨着九灵针法,一边思考着如何控制灵气渡入金针中。琢磨了一会儿后,有把书翻出来,九灵针法是一部针法,分成九个步骤,最后一部,也是最难的,需得用特制的金针才能施展,还好他现在已经有了,麻烦的是控制灵气上。 正想着,便听到外面敲门声,出来一开,许伯迎进来的,正是陈家爷孙。 听了他们的来意,顾景棠也直言把最近思考的结果告诉他们。 “我也一直在研究大角哥的症状,我找到一部精妙的医术,上面有提到治疗的方法,不过方法要求很严苛,我最近一直在琢磨,即使你们不过来,我也打算最近过去一趟,看看大角哥的情况,给他治疗试一试。只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放手让我一试。” 听了顾景棠的这番话,陈大伯眼睛不由一亮,之前不少的大夫断言没有希望,现在听到有可能治好,两个人如何不激动,但是很快,陈大伯便镇定下来,问道:“小糖,试的话,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不会的,最糟糕不过是不成功,不然我也不敢的。” 听了顾景棠的话,陈大伯激动道:“试,我们试。就是又要麻烦你了,小糖。” 顾景棠便道:“那,我明天就过去看看大角哥的情况,好理定一个治疗方案。” 说定后,陈大伯和陈子牛满怀希望的回去了。 等人走了,顾景棠便一个人呆在书房,从空间里拿了出金针和一个人形木偶取出来,继续尝试练习九灵针灸之法。 但是让他头疼的是,无论他如何控制灵气,都不好把灵气抽成细丝注入到金针中,灵气很快便会扩散在空气中。没办法,他现在才练气二层,对于灵气的掌控很是勉强。所以连法术都还不能学。 第十七章 春节 一晃眼,春节便到了,顾景棠也在这个陌生的朝代度过了一个新年,要问他的具体感受就是好麻烦。 在过年前为了迎接新年有是大扫除,做各种吃食,各种吃食都要煎炸不少出来,整个村子弥漫着食物油炸的香味,只有这个时候家里的女人才能狠下心来用半锅子的由炸丸子,煎堆,鱼丸,鱼段。 这个时候开心的多是孩子,也不出去玩耍了,乖巧的跟在厨房里,一边帮忙,一边闻着食物的香味,时不时的从盆里面偷吃几块,即使被呵斥几句,也不怕的。怕啥呀,反正都吃到肚子里了。 原本因为天气比往年冷,家里面用碳花了不少前,家里不多的积蓄也没了。但是还好这个冬天有顾景棠免费熬药给村里面的人喝,所以生病的人竟然没有。 再加上前段时间,顾景棠因为众人里面吃的蔬菜少,便把发了豆芽,还在屋子里面种上了不少的韭菜,这样冬天也能多个菜。之后把送了些个村里的人,也把法子教了他们。 很快村里面家家发起豆芽,之后有条件不好的人家,询问了顾景棠后,村子里面便做上了豆芽的生意。豆芽这东西没有什么保密性可言,时间一长大家就能发现其中的奥秘。但是这个冬天还是能赚些钱的。 打浪村的人,也不嫌天气冷了,家家发好豆芽,脚程好的走到县里卖,走不远的就在附近的村子里以物还物。 因为是用黄豆发出来的,村里人定的价格不贵,许多人家都愿意买上些。所以这冬天,打浪村的日子比许多人家过的好些。 过年也舍得备上些好吃食。 顾家也在忙着,顾景棠对着过年真的不在意,他一个大男人,前世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没有成家,一人吃饱全家喝暖。什么过年独身的寂寞,他还真没有,年轻的时候忙的飞起来,到来年纪大些了,自己也把自己的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的。 所以他对于过年的规矩真的不懂,也不是很在意。但是家里还有两个老人呀,许伯和许婶最是在意,过年前几天就开始准备,顾景棠看着他们做的那些繁琐的准备工作,眼睛都累。 喝了顾景棠调制的药酒的许伯,腿不疼了,人看上去也年轻了不少,精力旺盛,可不就开始折腾了麻,和许婶两个把家都给翻了一边,到处打扫,又是剪纸的,这一瞧才发现人家也是个民间艺术家,剪的窗花内容丰富。各种动、植物等掌故,喜鹊登梅,燕穿桃柳,孔雀戏牡丹,狮子滚绣球,三羊(阳)开泰,二龙戏珠,鹿鹤桐椿(六合同春),五蝠(福)捧寿,犀牛望月,莲(连)年有鱼(馀)等等。 一双粗糙的大手,灵活的很,上下翻飞,很快就剪出来一小簸箕。叫边上观看的顾景棠和小修谨看了目不暇接,拍手叫绝。 听着姑爷还有哥儿的惊叹,许伯心里也是美滋滋的,他这手绝招在县里也是少有人及的。 顾景棠也收到了任务,给家里的几道门写春联,写大福字。顾景棠难得觉得好玩,写了些很接地气对子,写好了就带着小修谨,两个人噗呲噗呲的再院子里面贴春年。 院子大门上是“五谷丰登,六畜兴旺”;厨房来一个“米面如山厚,油盐似海深”;两边的棚子一边贴“牛似南山虎、马如北海龙”;住着羊妈妈和羊儿子的贴个“大羊年年盛,小羔月月增”。 火炕上来一个“旺气冲天“,院内贴“满院生金“,树上贴“根深叶茂“,石磨上贴“白虎大吉“。贴完后看啊满院子的红色,顾景棠和小修谨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面看到了得意。干的不错。 许婶和许伯也再忙着,没有方便的超市,没有各种便利的工具,所以许伯和许婶又需要花上不少的时间来准备吃食,杀鸡,杀鱼,还有打年糕,蒸五糕,糖瓜,炒豆子。 等到家里的食物都备好了,又开始洗衣,洗家里所有能洗的,即使是干净的也要过一道水,洗完东西再洗人。等大家都洗白白了,就是除夕了。 庭院里烧着旺火堆,用来祈祷来年旺气通天,兴隆繁盛。顾景棠,小修谨,许伯一起把放爆竹放了,霹雳啪啦的一阵响,过一会,村子里面爆竹声也开始此起彼伏的。 之后便是年夜饭了,所有的人都上座了,围着十来个菜,已经除服了,吃食上少了忌讳,都吃的有滋有味的。 因为熬年,小修谨到这会儿都赖在床上,顾景棠把他哄了起来,穿上新衣,冬天的衣服要臃肿些,裹得像个胖嘟嘟的,很是可爱。 顾景棠给他洗脸完脸,他也清醒了过来,待顾景棠洗漱的时候,他忙跑到床边,从自己的枕头下看了看自己的小红包。这是昨天顾景棠,还有许伯许婶给他的。 看到红包,才松了口气,把它们放到自己放衣服的柜子里。这才和顾景棠出门,到堂厅里用饭。等吃完饭,家里便摆上各种吃食,糖瓜,炒豆子,蒸糕,果子。 等着来拜年的客人。陈家,张家还有陶家,还有些村人陆续来拜年,送了礼说了几句话便走了。到来下午顾家便没什么客人了,不过村里面的小孩子便开始串门了,一群小孩子嘻嘻哈哈的来了顾家,一个个的给顾景棠磕了头,嘴巴灵巧的说上两句话,不会的便喊两声过年好。 顾景棠也笑眯眯的给一个个的抓糖瓜和豆子塞到他们的兜兜里面,手上也塞上蒸糕和果子。 看着他们笑的嘴角大大的裂开,顾景棠心里也跟着乐呵起来。一群孩子呼啦啦的来,又呼啦啦的走了,还要去其他人家,小修谨也跟着他们去串门了。 一晃便初五了,明天几个孩子的年假就要结束了,趁着今天还可以玩耍,顾景棠便带着小修谨去县城里逛街玩耍,过年的这几天县里面的街道正式最热闹的时候。随便也该上门拜访下两位好友了。 天还没亮,顾景棠便带着小修谨上路了,一路小修谨备顾景棠抱着,用上轻身诀,中途停下来休息下,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就到了县里面。 这会儿,街上也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摆摊的小商贩。只有特殊的节日,这些商贩才允许在正街上摆摊,平常只允许在西街。 卖小吃的摊位不少,吆喝声络绎不绝。小修谨也是难得豪气,小手一挥,表示今天他请客,他收到了不少的红包,陈家,张家,陶家都给他发了不小的数,再加上顾景棠对孩子很大方,给了他一两小银子。所以这会儿他也算的上是有钱人了。 一路上顾景棠也不客气,看到干兴趣的,便买买买,都是小修谨付钱。倒成了别人眼里稀奇的一景。 除了吃,他们还沿路看来不少的杂技,打戏。打戏便是古代的魔术。 喷火的艺奴才刚下去,又上来十几位艺奴带着缸,碗,碟上来了。随着鼓点儿,这群人便开始,碗碟被抛掷空中,只见越来越多,每每落下都稳稳被艺奴接住。期间还能翻腰,旋转耍弄起来。技艺卓绝,身手娴熟。 叫边上观看的看的一惊一乍的。那一甩,一甩的,满场的人都跟着肝颤。喝彩,叫好声不断。 一路走来,还有口技艺人,表演百鸟争鸣,鸟鸣声此起彼伏,又不会嘈杂混乱,反而此高彼低,错落有序,很是乐耳。仿若真的有百鸟来汇,十分引人入胜。 还有艺人桌上摆三个大碗,在里面藏东西,旋转间,揭开一看里面空空如也,再转,便有鸽飞,有花捧出来。看的边上的人惊叹连连。 逛得差不多了,顾景棠便又去买了些礼盒,带着小修谨前去两位有人家拜访。这里离陈家较近,便想着先去陈家拜访。不想吃了个闭门羹。 第十八章 陈明宇,一个奇男子 顾景棠两父子来到陈家院子外,轻敲了下门。很快屋子里便传来声响,等了一会儿一个与陈明宇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男子打开了门。 看到门外的顾景棠两父子,上下打量他们后,温声问道:“刚才是你们敲门,什么事?” 看他的长相,顾景棠便猜他应该是陈明宇的大哥,行了个礼,才道:“在下顾景棠,与陈明宇是同窗,今日特地过来拜访。” 话才说完,对面的男子便一副眉头紧蹙,愁大苦深的样子。叹了口气才对着顾景棠道:“小弟前些日子已经同家里分家搬道西街柿子街去了。你到那里一打听便能找到。” 说完,有补充道:“可是有急事,要不,我带你过去吧” 话音才落,便听到院内传来一个女子问话声,“是什么人敲门呀,陈明宝。” 只见这男子听了这话,脸色一变,回道:“没事,问路的。”又转身对着顾景棠小声抱歉道:“在西街的柿子路,你们过去顺便找人问下,新搬过去的人家,就小弟一家。家里不便招待,不好意思呀。”说完,便急急忙忙的把门彭的一声关上了。 门虽然关上了,但是还能听到屋里面的女子不耐烦的吼声:“问个路,你和他们扯那么久干什么。随便把人打发了,还不回来帮忙熬药,儿子还病着,家里一摊子事,你还想当甩手掌柜,你又那福气吗?” 顾景棠只好带着小修谨转到西街去找陈明宇。也不知道陈家是发生了什么事。这大冬天冷的邪乎,而且陈明宇科考在即,怎么会在着关头分家。 等找到陈明宇一家了,这一家三口在西街租了三件屋子。 顾景棠到的时候,一家三口正在炕上缩着。顾景棠还犹豫要不要问问他家里是出了什么事情。陈明宇这个大喇叭便叭叭叭的和顾景棠诉起苦了。倒是边上他娘子,抱着女儿,听着自家丈夫把家里的事一股脑的倒给外人,很是不好意思。 “你都不知道,哎,我那嫂子多可恶,我闺女同侄儿偷偷的跑出去玩雪,侄儿染了风寒,是怪可怜的,这也是我侄儿吧。我不心疼吗。那小脸发烧都烧的红彤彤的,我们一家人都吓的不行,找大夫,好不容易退了烧。不过大夫说到底是伤到本源了,往后身子骨怕是要比旁人弱上些。”说道这里,又想到往日他也常抱着侄儿玩耍的陈明宇,不由的开始抹泪起来。 他的感情想来充沛,一哭还带嚎,一边嚎着他侄儿多可怜。把跟着顾景棠来的小修谨给看的目瞪口呆。心里不由暗暗道,这个叔叔可真能哭,以后可不能得罪他。这哭起来太可怕了。 陈家娘子不好意思得看了顾景棠一眼,把怀里面得女儿放下,便从火盆架上倒了温水,揉了快方巾递给陈明宇擦泪和即将要流出来的鼻涕。 陈明宇接过他娘子递来的方巾,道了谢,一叹三咏道:“哎,还是我家娘子心疼我。”擦了眼泪和鼻涕。 转头对着顾景棠继续愤愤的道:“就为了这事,我那个早对我不满的嫂子,这下更是恨上了我们。你说,他对我不满就算了,冲着我来就是了。没想到她竟然敢编排我家闺女,我家闺女才这么小,而且还这么可爱。你说她怎么这么狠心。”说道这里仿佛想到了什么,嚎啕大哭起来。 陈娘子看他这样,心疼的忙又是给递方巾,又是拍背。原本因为见到外人,有些不好意思躲在陈家娘子边上的小姑娘,看她爹哭的厉害,也爬了过来,用小肉手,一边轻拍她爹的背,一边秃噜道:“不哭,不哭。要乖。” 听了自家贴心小棉袄安慰的话,陈明宇一把抱着他闺女哭的更卖力了。 顾景棠看看围着陈明宇打转的一家三口。低头看看自家儿子,两个人都很是迷茫。我这是在那里呀。 好在陈明宇没有真把顾景棠两父子当成空气,又摸了摸泪,抱女儿抱在怀里,这才继续对着顾景棠诉苦道:“出了这事,谁也不想呀。我嫂子偏偏说我闺女什么八字不好,命硬,克人。这都什么鬼话,可把我气疯了。最叫我难过得是,我娘以前那么疼我的,居然相信我嫂子的鬼话,还要打我家贵姐儿。我的天啦。我家贵姐儿可是我的心肝呀。我怎么肯呀。我拉架,不想我娘把我一同骂。”说道这里,深吸了一鼻涕。对着他媳妇要了水喝。 喝完,对着顾景棠又道:“我娘就说我是有了媳妇忘了娘,这怎么扯到这上面了,还要打我媳妇,怎么可能,我又不是那种打媳妇,没出息的。为了这一家人闹的。我嫂子说有我没她,最后我爹没办法分家了,把我赶了出来,我娘还同意了。我娘和我爹是真的不爱我了,我在他们心里已经比不过我侄儿了。呜呜。”哭的跟死了爹妈似的。 顾景棠调整好了心态,晶晶有味的就当看场戏。哭的还是很有感情的。人都这么大了,早些分家也好,陈家的老爷子也是为了他好,不然一家子住在一起成天闹也不是办法,而且搬出来也好净心备考。 而且他们现在搬,缓解了他大嫂心里的怒气,他大哥心里也会更加念着自家这个小弟。 现在看他们一家面色红润,日子过了还不错。想来陈老爷子分家的时候没有亏着他们。 等陈明宇又向顾景棠吹捧了一番他闺女,这才正常了些。两个人说了会话,便准备一同去钱家拜访。 买了些糕点,蜜饯果子,过年必备的大众款礼盒,送人体面又简单。到了钱家,这是一座标准的古代大宅院。大门前摆镇邪的石狮子。大门为红色的铁木,门面上有门钉,兽首门环。 敲了门,马上便有小厮开了门,知道是来找三少爷的,便把人请到偏厅,叫人通报了三少爷院里,等着他们那边的下人过来接人。 很快常跟着钱嘉仪的书童洗墨便来接他们。进门后,绕过照壁,他们两跟着洗墨走过了两重门,才到了钱嘉仪所住的院子。三个人见面,不可避免的逗了会小修谨。 三人坐下来闲聊起来,都在县里面,陈明宇家里的事情,钱嘉仪也知道的,再次见面不免关怀几句,才诉过苦的陈明宇情绪上还控制的不错,只是一个不停的向着钱嘉仪吹嘘自家闺女如何可爱,如何贴心。 弄的刚成婚不久的钱嘉仪对于想要个大胖儿子的想法也动摇了不少,先生一个闺女也不错,他闺女一定比陈明宇这个棒槌的闺女更漂亮,更加贴心。脑海里面便冒出一个扎着双螺髻,圆脸,大眼睛,一笑两边冒出一对小酒窝,奶声奶气的喊他爹爹。不错,不错。 顾景棠喝了口茶,看着钱嘉仪一脸痴笑,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两个人真的是,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个时候只能自力更生,转移起话题,说起当下大家最关心事情,院试。 三人讨论了下这次负责主考官,是由礼部侍郎中褚飞翼充任。古代的学政品级一般都不高,但他的地位却不低,很受尊重。而这位褚飞翼出生也后族,自身学识很出色,这样的人来地方呆上几年,渡个金回去便是连升几阶。 对于这位学政的为人,钱嘉仪打听了些,两榜进士出身,很是年轻,如今不过二十八,据说为人较为傲慢,清高,但是品行高洁,最厌恶贪污纳贿。 三人不由想到有这么一个主考官,看来这次的院试并不轻松。 钱嘉仪和陈明宇的压力更大了,逮着顾景棠,便把这段时间堆积算学问题拿出来一一请教了。前世上了那么多点的数学,现在应付些科考中的算学题,还是很轻松的。 顾景棠也把自己困惑的一些杂学问题,请教两人。这里的杂学指的是官吏所常用的篇、表、论、赞等体裁,比起现代的公文写作还要麻烦。对上下级的称呼不同,所说的事情不同,选用的文体还要各不相同。 但是只要你是个当官的,就必须掌握这门官吏所必备的技能。不然工作都不好施展开。这里许多敬语,尊称。还有需要忌讳的地方。顾景棠还是有些迷惑。 三个人互相解答了疑惑,又说了闲聊了几句,又约定好时间,一同结伴前往省城科考,这才散了。 第十九章 治疗陈大角 次日,正好是孩子们休息的日子,顾景棠早上不用上课,便依约来到陈家。 打了招呼,顾景棠便到大角哥屋里面,给他检查。 陈大角躺在床上,见到顾景棠进来后,同顾景棠没有多说什么,现在顾景棠要给他检查,他也只是低声道了声:“有劳了。”不过身体却绷的紧紧的。心里忐忑不已,不知道是会得到的是怎么样的结果。 顾景棠给他把了脉,心里也有了数,的确是腿部经脉受创,而且脊椎处也被伤到了。 又把陈大角盖着的棉被掀开,就撩起裤腿,查看他的腿上的肌肉。虽然陈家的人平常对陈大角照顾的很精心,但是他们毕竟不多药理,也不是专业的护理人员,所以陈大角腿上的肌肉已经萎缩了不少,看上去很不好看,在常人眼里是平添了几分恐怖。 看到自己双腿的陈大角是不想让人看到他的现在这个样子,但是,想到昨晚父亲,妻子,还有儿子的恳求的话。原本已经沉寂的心,不由生出几分希望。现在也努力克制逃避的心情。 看到着情况,顾景棠拍打自己脑门,十分懊恼。是呀,双腿长时间不用,肌肉就会慢慢萎缩,所以其实病人重病瘫痪,护理也是一门大学问。 之前只顾着找治疗方案,却忘了帮提醒陈家要注意按摩。 这样想着,便对着边上的嫂子道:“大角哥这腿以后必须每天按摩三次,这样才能保持腿部肌肉的活性。我现在给他按摩一遍,你仔细看,又不懂的就问我,先这样给他按摩着,过几天我再调款药油出来,配合着用效果更好。按摩很重要的,不然就算他的伤治好了,这双腿没有肌肉支撑,也很难行走。” 听到这话,芸娘忙点头道:“好好好,我一定用心学。” 顾景棠便开始,双手先搓热,然后用上力,一遍又一遍地帮陈大角推拿,并徐徐解说道:“大角哥的腿,每天一定要按摩两遍才能腿部肌肉回转,我看的。” 等按了遍,又让边上学的芸娘试了一边,纠正了几处穴位。 才道:“治疗的方案我已经有了,前期先按摩和服药,恢复腿部肌肉的活力,顺便温养腿部的经络,填精补髓,等到根骨已壮,能承受针灸之法。再用针灸刺激骨髓,注入生力,让骨髓再造活力。到时候便能站起来了。” 听了顾景棠这话,陈家人都激动不已,这是多久了,终于有人给了他们说有站起来的希望。 大概同他们说了治疗的步骤,也是为了增添他们的信心,治病不仅要医治病人的身体,也要适度的给他们来一剂心药,让他们重拾信心,也能帮助病情的治疗。 对于陈大角的病情,顾景棠自己琢磨着治疗,只有六七层的把握,实在不行他还有空间里的养经活络丹,因为药力惊人,能让人瞬间好起来,效果太过惊人,所以顾景棠想先用自己研制出来的方案治疗。 事情都办的差不多了,顾景棠便准备回去了,走的时候又道:“我回去把药配好,一会儿给你们送过来,到时候要按时服用。” “送什么,已经够麻烦你了,晚点我过去拿。”陈大伯眼里透着喜悦的光,对着顾景棠道。 两家离得也不是多远,顾景棠没有多说,便点点头,便出门了,陈家一家子又是一路出来相送。 顾景棠回去后,便琢磨着把写药方,一边写一边思考,增增改改十分慎重。过来半天才把药方理定下里,还好之前买了不少药种,在空间种下后,很快便成形可以入药了。 也幸好如此免去顾景棠买药的钱了,至于陈家的情况,顾景棠原本就没想过让他们来出这个钱,这些温养经脉的药价格可不低,陈家就是想出,也出不起的。陈家之前对原主有招抚之情,现在只能由他来还。而且陈家为人都不错,顾景棠才如此尽心尽力的。 不过想到自己现在也是囊中羞涩呀,等考完试,也要着手开始准备赚钱了。 这么一晃眼,便又过去了大半个月,雪一直连绵不绝的下着,村里有几家的屋子还被积雪压塌了,幸好没有人死亡,只有两个被房檐打到了腿和手,顾景棠给他们看了,都不是很严重,养段时间就好了。 看着塌了的房子,这两家人在大雪中哭嚎了半天,让人看了心酸。大半个村子的人都来帮忙,把被雪压住的被褥,粮食还有碳找了出来。最后只能在到关系不错的人家借助,过了这个冬在做打算。 因为天气的原因,村里不少人都来找顾景棠抓药看病,有点积蓄的人家给些铜板,或者提些吃食。即使顾景棠也怎么收钱,村里面还是有些老人生病了也不愿意来看,一来家里有钱舍不得花,二嘛,来了没钱不好意思呀,反正也没几年活的了,能熬着就熬着吧。 这还是顾景棠无意间听到的,村子里面的老人不少咳嗽,有些咳的厉害,家里的孩子说来找顾景棠看看,老人便和家里的孩子吵了起来,不愿意来。 “我不去,一把年纪了该死的时候就死,没什么好看的。何苦花钱。” “几个铜板家里还是有的,走。” “不去,死也不去,有那钱留着买些碳和吃的。现在的碳又涨价了,家里也不多了。” 顾景棠没有出声,回来后,在院子里面熬起了一大锅药汤,选了柴胡,黄芩,半夏,甘草,生姜大枣等药材,顺便在大锅水中里面加上一小滴灵液。他现在不缺药,这冬天又冷,雪又大,很容易的伤寒,不注意是真的会死人的。又能力多做些好事总是错不了的。 熬好后便打开院门,通知了村里的人,让大家每个人都来喝上一碗,防寒祛风的。慢慢的每天早上扫完雪后,大家便过来顾家喝上一碗苦苦的药,喝下后通体舒服,一天下来身体也觉得暖和了不少。 原来不愿意来看病的老人也结伴跟着来喝了上一碗,慢慢的咳嗽好了,脸也红润了不少。能活着谁想死的。实在是家里穷呀,不想给家里添负担麻烦罢了。一时间村里的叹气埋怨声少了许多。 而陈家这段时间最是高兴了。 按照顾景棠教的方法按了半个月的腿后,按时服药后。亲眼看着陈大角腿上萎缩的肌肉竟然开始恢复了往昔的强健,一家人更是对顾景棠信心满满。陈大角也看到了希望,更加配合起来。 顾景棠过来看来,恢复的差不多了,便开始第二部分治疗,选穴地机、长强、足三等,先揉搓丹片和丹座,搓好之后放在陈大角这几处要穴,点燃,待过上一会,觉得热得受不了了才熄灭,又把丹座压扁贴合在皮肤上,过上半柱香后,行完热透疗法。 他这才拿出金针,净心凝气,调动灵气,双手稳当的一一扎入陈大角身上的几处穴道。无形的灵气顺着穴位通向陈大角腿部的各处经络。 虽然速度不慢,但是顾景棠不一会就大汗淋淋,一直坚持着稳住气息,将手中的金针携带者灵气注入穴位,灵气更加急促的洗涤经脉,冲击堵塞的穴位。 待所有的金针都布满了陈大角的身上,只见这些金针竟齐齐颤动,微微鸣响,仿佛注满了生气。 顾景棠也累的不行,边上的陈大伯他们忙扶他坐再一旁休息。 颤动的金针,看的边上的人惊讶不已。 “这针一直在动”陈大娘双目圆睁,表情惊讶。 “没事,一刻钟后,便会停下来,到时候拔针就好。”顾景棠心里也虚了口气,这次的操作没有问题,灵气控制力又有进步。灵气冲撞穴道,带动着针尾轻颤。不枉费他的多日练习和yan\'jiu 一开始,陈大家没有什么感觉;一刻钟过去了大半,他便开始有些不安,到了最后,他正要安慰自己没有那么快就见效的。不想快要拔针的时候他便感觉的了异样,腿部传来的轻微酸麻,让他兴奋的大叫道:“我感觉了,我感觉到了,我的腿有知觉的,有点酸,有点麻。” “大角,真的,哪里哪里?”陈大伯,陈大娘,芸娘都涌了上来。却半点不敢碰触他。只在边上焦急的问道。 陈大角躺着,憨憨的抬起手,指着几处说道:“这里,还有这里,像是有蚂蚁在咬我一样,有点不舒服,不舒服好呀。”说着他目中却含着笑,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感觉到双腿的存在了。 一家人也眼巴巴的看着他指的几处,不知道看出了什么花,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了,别激动了,我要拔针了”顾景棠有些无奈的走过来道。 听了这话,陈大角双眼暴亮,但是立刻却僵住不动了。 其他人也跟着道:“对,别动,脚上还有针呢。” 眼见顾景棠要拔针,陈大角坑坑洼洼道:“小糖,糖弟,慢些拔,让我再感受下。” 什么糖弟,我去。顾景棠不理他,翻了个白眼,便干脆利落地拔针,然后开了一服复苏补阳养气汤,让他合水煎服,服满七日再看情况换药。 “已经有感觉了,很好。之后也要好好继续按摩双腿,切勿懈怠。”顾景棠看了看,没什么问题了,便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谢天谢地,谢谢菩萨,谢谢小糖!陈大娘和芸娘双手合十祭拜神灵,然后又冲着顾景棠要磕了头,哽咽道:“幸好有你呀,小糖,太好了。婶子谢谢你呀,要不然...” 顾景棠忙扶起陈大娘他们,道:“婶子,之前你们照顾我,现在我有能力,也愿意帮助大角哥,不必如此,吓着我了。” 陈大伯也拉着顾景棠,感谢了一番。待要出门,又收下了他学生陈子牛三个结实的响头,才离开陈家。 又治了一个来月,陈大角已经可以扶着墙壁走几步了,余下的一个疗程只需巩固效果便好,更多的是靠他自己练习了。 至此,陈大角的治疗也到此结束了,顾景棠也已收获不少经验。 第二十章 科考 时光易逝,很快就到了二月份了,院试定在二月十二日,所以顾景棠便要出门了。 知道顾景棠这次出远门,要好一段时间才能再见面的小修谨,今儿情绪很是低落,一直更在顾景棠的屁股后面当小尾巴。陪着顾景棠收拾东西。 知道这次他是要去科考,许伯和许婶也给他准备了不少的东西。以前家里的田秀才也是考过不少次科考,对于要带什么东西,许伯和许婶可比顾景棠有经验多了。 而顾景棠自己只用收拾衣服和书本。所以收拾起来速度不慢。还要把许婶特地做的拆缝衣服,单层鞋袜带上,进场的时候穿。收拾好了。顾景棠便抱着小修谨带他当海边陪他赶海,堆沙丘。好不容易才让他开心起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还一个劲的嘱咐顾景棠,考完了就快点回来,要记得家里面的小修谨很想他的。 这种时候,小修谨说什么顾景棠都只有答应的份,两个人又是拉钩盖章,又说了大半夜的话,才睡下。顾景棠也难得没有进空间修炼,而是抱着紧紧拽着他衣角的小修谨,一同好好的睡了个觉。 早上顾景棠走的时候,村子里面不少的人都来送顾景棠,这段时间,顾景棠同打浪村村民的关系不是刚来的时候可比的,因为他这段时间又是愿意让村里的孩子跟着读书,不让没他的允许,陈家和陶家的孩子也不敢教村里面的孩子的。 不想他后来又治好了张家小鱼苗,还有陈家的大角。而且整个冬天又是施药,又是教他们发豆芽的,整个村子都因为他受益。所以现在顾景棠在打浪村的地位可高着了,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许伯原本想陪着他去的,他没让,家里还是需要留个男人在家,他才放心。村里陈伯他们要送他到县里,他也没让,他一个大男人,自己带着东西一会就到了,再跟着个人完全没有必要。 一伙人把他送到村口,看着还紧紧拉着他手的修谨,心里叹了口气,用了些力才把手从这小手中挣脱出来,不想还没说话,小修谨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看他哭的又急又伤心,小脸因为哭的用力,变得红彤彤的,把顾景棠吓的,把他抱起来哄,但是怎么哄都没有用。 许伯看着大哥儿这样,也心疼,但是姑爷是去科考,可不能耽误时间,便上前从顾景棠怀里抱过小修谨。小修谨倒是没有反抗,乖乖的让许伯抱走了,但是哭声还是没有停止。 顾景棠也知道这时候必须狠下心来,便只是同小修谨承诺道:“爹爹考完了就快快的回来,你在家把我留给你的功课做完,我就回来了。” 小修谨听了这话,虽然还在掉眼泪,却也乖乖的用力点头。顾景棠不敢多看他,同来送他的陈伯等人说了几句,又叮嘱了他的三个学生在家也要好好完成他留下的功课。 便在晨夕中转身,背着箱笼,里面装书墨,还有换洗衣服和其他杂物,不敢回头,大步流星的走了。 到了县城,和陈明宇和钱嘉仪汇合后,两人坐上钱家的马车,钱家这次出门准备了了不少东西,两辆马车,加上书童,还跟了三个长得强壮的男仆。 他们之前就说好了,这一路的开销,虽然是和钱家混在一起的,但是他们两个也按照市价一人出了二十两。 钱嘉仪原本说不用他们出钱,他们可不答应,要知道到了省城他们住的是钱家在省里的院子,按照钱家的条件,院子肯定也不错,马车路费,再加上倒时候又包吃包住,二十两银子也不算高的。 三个人结伴,一路上也不无聊,互相出题,考察彼此,效果明显,一些平常忽略的点,发现后就开始猛的补漏。 一路上赶了五六天的路,他们便到了越州的省城,兴磐城。三人到了兴磐城的时候天色也暗了,他们三个修整了好好的休息了一夜。剩下的几天也没有出去闲逛,而是继续在一起猜这次的策论题,出题,做题,在互相批改。 就这样来了一波题海战术,等到考前一天才停下来。 次日,早早的顾景棠和钱嘉仪,陈明宇,三人便把东西检查了下,便出门了。钱家的院子离考试的地方不远,所以他们三个直接不行过去,去科考的人可不少,在加上送行的人,古代也会堵车的,只要不是离得太远,所以大家都聪明的没有乘车。 卯时一道,顾景棠他们三人就开始在考棚门前等待检查入场。他们这次的检查格外严格,他们不仅被查看户籍,还被仔细核对相貌,还会询问他们一些问题,而且同乡的考生五人之间还要互相监督,以防出现冒名顶替等作弊的行为。 之后便是检查所带的东西,砚台不许过厚,笔管须镂空,蜡台须空心通底,吃食这次不准带了,到时候里面统一发放。 最后便是搜身检查,以防夹带。全部检查完了,便领了牌号,去一旁领一卷草席,还有被褥。之后便各自找到自己的房舍呆着。 顾景棠运气不错,分到的被褥看起来还算干净,也没有什么异味。只不过被子不厚,这天气还没有回暖,夜里还是冷的,也不知道钱嘉仪和陈明宇有没有多带几身衣服,晚上多盖几件长衫也能好些。 看着这窄窄的号房,还有短窄的床,说是床,其实就是几张长方形的凳子靠在一起,顾景棠把领来的草席铺上就是床了,不过对比一下自己的身高,还是太短了。 院试分三场进行,听学政讲完话。考试便开始了。 第一场的考试内容主要是帖经和墨义,只要基础功打的牢固,这些题难度不会太大。主要是考记忆力和理解力,对于顾景棠来说真的没什么难度。就是题量很大。 顾景棠放松心情,慢慢的写了起来。 中途吃了一顿衙役送来的午饭,两个炊饼,一叠酱菜还有一壶水。不好吃也不难吃,倒是挺填肚子的。 下午又继续写了起来,等写完了所有的题的时候,太阳也落山了,顾景棠便收拾好卷子,到一便得床上,闭目修炼起来。 考场里面只能听到巡逻的官差走动的声音,其他的考生都认真小心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很快还能听到些入睡打鼾的声音。 第二天,考的是杂学和算学。不过今年的算学的比重多了些,占了不少,杂文倒是比以往少了些,往年的话,杂学的比例要多些。算术题很快就写完了,倒是杂学,他花了点时间,打了草稿,觉得可以了,才誊写在考卷上。 第三天,便是策论和诗赋。策论的题目一般是不出四书五经的,不过今年出的题目是道截搭题,大概是四书五经中围绕整段整章出的题目,前人几乎都出过题目。难免有考生会投机取巧默记了些佳作,考官可能就是为了杜绝这种情况。才出了这题。 截搭题咋一看,很吓人,但是只要冷静把题破开,弄明白,就同平常作题一样就好。 顾景棠把题破开后,理了理思路,很快便开始奋笔疾书写了起来。 下午申时便要交卷。后面还有诗赋,对他来说这才是头疼的地方。等到好不容易把诗写完,时间便差不多了。 在交卷前,已经有不少的考生被官差抬出去,有年轻的,也有头发花白的老童生。古代的学子们也不容易呀。 当排队走出考场了,顾景棠也觉得舒服了不少,等找到钱嘉仪和陈明宇,他们两个看上去都是一脸疲惫的不行的样子,回到钱府后,什么也没有说,好好的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才有精神一起讨论这次的考题。 两个人的感觉都还不错,不出意外,应该都能考上,只是名次如何的问题了。 离放榜还有三日,他们三个这几天就结伴到处闲逛,中间还去参加过几次文会。其实就是一个吃吃喝喝的聚会,大家坐在一起在吹吹牛,在针对些问题发表自己的意见,大谈特谈。或者就弄些游戏,比如投壶,击鼓传花,谁输了或者到谁那里,要么来首诗,要么秀秀书法,要么画个画。大抵就是通过此来宣传自己,认识些朋友。 顾景棠和陈明宇还买了不少玩具和放的住的吃食,带给家里的孩子。中间还被钱嘉仪取笑了一番。不过见两个好友都当爹了,他也更加急切家里的妻子也给他生个孩子。 第三日的时候,榜单出来了,他们三个都中了,顾景棠十二名,钱嘉仪十五,陈明宇排在二十八。 这次院试录取秀才有一百八十名。他们三个的名次都还不错,便急忙收拾东西回家了,出来这么久了,两个挂念着家里的孩子,一个挂念着家里的新婚妻子。 第二十一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 五月的天,已经开始热了起来,金色的阳光铺洒在大地上,海面上,靠近岸边的海水都被太阳晒的暖洋洋的。 这会儿的打浪村却是一片喧哗,原来偏僻人少的村子,现在完全变了个样子。 村里面现在是人来人往的。原本只有一小块平坦的海滩边上,修了几个木桩方便捕鱼回来的小船停靠,连渡口都算不上的地方。现在却正在修整。 但是已经隐隐看的出来点形状了,一条宽二十来米的码头沿着岸边一路笔直的向海中间蔓延而去。 数十个正在那里吆喝着“嗨”嗨”的号子,雄浑的吼声传的远远的,他们光着膀子,手上杠着阴干后,刷好桐油,处理好的长条木板,正在一块一块的拼接起来。 流着汗水的古铜色肌肤的汉子,挥着手上的工具,不断的发出啊“哐”“哐”木头撞击声。 吓的这一片鱼迹罕见,偶尔有调皮的小鱼,出生牛犊不怕虎的偷偷溜过来打量着这些和他张的不一样的人。听着从他们手里传来的响声,快活的在他们身边打转。 离的远远看着的鱼妈妈担心的要命,但是怎么呼唤她的傻儿子还是不愿意回来,但是她可不敢过去,这些人类最喜欢她这样吃的壮壮的鱼了,她儿子那样的,即使被逮着,也会放回来的。 等到小鱼终于耍够了,才跟着回去和她的鱼妈妈离开这里。 岸边的男人们也到来休息的时候了,他们说着笑着向岸边走去,笑声洪亮,带着一波海浪向岸边冲刷过来,岸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群孩子。里面几个大概是其中汉子们的孩子,看到他们过来,边高兴的像小雏鸟一边,扑棱着小翅膀飞了过去。 被大汉一把抱住,有的夹在腋下,气的孩子哇哇大叫,有的抱在怀里,有的反手稳稳的就骑在宽阔的肩膀上。兴奋的小腿一蹬一蹬的。 这些汉子们也不管他们,有些兴奋的聊着。 “你们说今天有没有肉。” “还用说,肯定有,只是多和少,希望今天能有红烧肉。” “是呀,那滋味,别说,想到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没有红烧肉,有爆炒鱿鱼,或者烧鱼块,我也可以吃上三大碗饭。” “三大碗,我家小子放开了吃都能吃完,我可以吃八碗。” 等一伙人走到了顾家门口,院门口架着的三个大锅,看到今天真的有红烧肉,一下子都兴奋起来,忙着洗手,排队开始打饭了。 每天都是一个荤菜,一个素菜汤,在加上不限量的杂粮饭。原本干了一天重活,也不算什么了。 他们中原本有些是来顾家求医的,医好了没钱给,厚着脸皮赖着自卖自身。不想顾先生提出了以工还债。 他们便留在这里修码头了,顾先生有本事还是个好人,他们干活每天还包三餐,吃的还好。光着伙食,不给钱也有人愿意来干的。 现在他们不光自己来,家里的孩子也带着来。原本只是看到这村子里得孩子都聚再一起学习,他们多了个心眼,就把家里憨玩的孩子带来,让他们赖着也学几个字。 每天自己少吃碗,孩子也能跟着吃块肉。后来顾先生直接让孩子跟着他们吃。 本来就受了顾先生的大恩,现在顾先生这么宽厚,他们干起活来更加卖力。 自从科考回来,一晃已经几个月过去了。 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叫顾景棠失望的是,之前托牙行崔婆子打听家姐的下落,原本以为很快就可以等到消息。 不想去见崔婆子的时候,才知道原来顾海珠原本是被崔婆子的族姐卖进了金陵知州赵家,但是不想,后来打听才知道。顾海珠被买下没多久,赵家便得到升迁调令,一家子都要搬走。带的东西多,为了减少麻烦,原本买进来的新人,又被卖了出来。 顾海珠便在其中。不过万幸的是,后来崔婆子的族姐帮忙打听了,顾海珠被卖没多久,又被京城里一户高官家的采买婆子买走了。不过还没有打听出是哪家人。 听了的顾景棠也只能叹口气,把打听买主的来历的事情继续托付给了崔婆子。 想到顾海珠今年也有二八了,如果被买走,也不知道是被配了下人,成了家,还是成了那个家少爷的姨娘。前者还可以一家子赎出来,要是是后者处理起来就麻烦了。不过现在先找到人在说吧。 回来休息了段时间,因之前把陈大角的腿治好了,他的名声便传了出去,其中一些病症的人家便特地赶来求医。治好了没钱的便留下来干活。 修码头也是因为他和钱家达成的协定,这也是临时决定的。 这段时间家里只有支出,有没有什么收入。家里的许婶和许伯心里一直都担心这个问题,毕竟家里三个孩子都还小。这钱生不带来死把带去,但是活着的时候,却是万万不能没有的。 顾景棠原本打算的是将口红苏出来,古代女子用的口脂颜色单调,而前世女子的口红颜色多到,让男子害怕。前世的时候,只要有女朋友的那个没有帮女友买过几只口红。 光识别口红的颜色就让这些男的头疼,有些明明看着颜色一样的,但是偏说区别大着,要是一旦买错了,便会等到一句直击灵魂的劫问:“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连买个口红都这么敷衍,我明明要的是焦糖红,你买了枫叶红”什么是焦糖红?什么是枫叶红? 但是不可厚非的是,女性对于口红的魅力是很难抵抗的。再加上它制作简单,成本也不大,很好操作。顾景棠前世的时候,因为常满世界的跑,也帮许多朋友带过货,后来还参观过一家世界出名品牌的口红的工厂,给这家公司拍过纪录片。所以对口红的制作挺了解的。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之所以突然决定选在打浪村修码头,主要是因为钱嘉仪。钱家在京的钱嘉瑜不知道怎么搭上了四皇子,不久前钱家大姑娘进了四皇子的府邸,不过因为钱家的地位不高,钱家大姑娘连侧妃都够不上,只是个侍妾。 不管是为了钱家大姑娘,还是为了钱家的政治前途,所以钱家必须家中自家的份量,这样才能让四皇子更加重视钱家,看重钱家的姑娘。自古以来,女子的地位与娘家的地位都是息息相关的。 但是想要通过往山爬,加大政治话语权,不是一时能够做到的,需要时间积淀。但是赚钱却是可以短期内实现的,特别是越州本来就靠海,海贸虽然风险高,但是回报也是极其丰厚的。要是运气好,短期内就可以积赞下大笔财富。钱家无疑想选择了成为那位的钱袋子。 成为秀才后,再相聚,钱嘉仪和他们再相聚的时候,脸上笑容少了,倒是愁绪满满,问了后,他倒是没有隐瞒他们,把他家大姐嫁到四皇子府里的事情告诉了他们,钱家没有分家,所以排辈也没有分开,钱家大姑娘是钱嘉仪一母同胞的亲姐。 他们二房就只有两个孩子,一女一男。大房,钱嘉仪他大伯家,儿子倒是多,有四个儿子,但是却没有女儿。 所以钱大姑娘在家里很是得宠。嫁入四皇子府上,也是四皇子发话的,这也是钱家想要搭上四皇子的一种奖励。 现在女儿都被许出去了,想着家里千宠万宠,到了皇子府里只是个侍妾,所以现在钱嘉仪爹娘在家里哭了不少场,觉得对不起闺女。便下定决心要从这海上淘座金山来给闺女添份量。 钱家要走海贸这条路,也是目前最好的路子了。 这些事情也算不上机密,告诉他们也不是大事。两个人听了也知道钱家的打算。 钱嘉仪最近也过的不是滋味,想他姐,晚上做梦都梦到他姐哭。有了个这样的姐夫,他姐委屈了他都不能明着上门。 而且海贸这事由他爹来负责,交给旁支他们也不放心。钱家之前没有涉及过这块,刚起步必须得自家人肯定要亲自押船走航线的。但是钱嘉仪亲爹,钱建义虽然身体硬朗,但是他这人晕船还晕海。 让他出海,能不能赚金山回来不说,命是一定保不住的。所以这事就由他来,但是他爹怎么愿意,家里就这么一个独苗,他娘更是哭的厉害。他娘子也跟着哭。 闹了几天,没办法家里只有他合适,也只能是他了。顾景棠也参了一脚,他前世就是个航海小达人,在海上飘着的时间比在陆地上呆着的多。对于大海他真的是喜欢的,原本也是打算以后要出海看看这个世界,海外的格局是什么样的。 现在不过是提前些。而且真叫钱嘉仪一个人去,他还真不放心这位好友,大海有时候很慷慨,有时候很暴躁,一个没有出过海的人,有没有什么经验,即使钱家购买的船好,手下有经验丰富的航手。但是一旦大海妈妈暴躁起来。 给你几个大浪,狠狠的来场台风,把你抱在怀里狠狠的□□一遭,你就只能再他的怀里用眠了,阿门。 所以顾景棠可不想失去这个好友。便也花了大半身家,也买了膄海船。一切去海上浪吧。要是没有修炼,即使他有前世航海的经验,但是这个新世界的航海路线,航海图他一窍不通,风险也很大。但是好在还有修炼和空间打底,他就更有勇气了。 陈明宇纠结了很久,最后敌不过兄弟义气,还有对海贸前景的心动。冒着两个黑眼圈,把顾景棠和钱嘉仪逮着,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最后咬牙切齿的说到要给他女儿赞嫁妆,为了让他家贵姐儿过上千金小姐的日子,也一起入伙了。不过他没钱买船,他主要是和顾景棠合伙,交一笔船租。 这才有了打浪村修码头的事,既然要走海贸,不如前期麻烦些,把地盘定在打浪村,也能帮助打浪村的村民,带动周围的发展。要不然从这里到下面的福州的海港出海,中间要浪费时间转货,还不如从这里走海路,到福州,领了海排出海的方便。 第二十二章 出海 数日后,打浪村的码头也建好了。 顾景棠便开始在在村子里面招人了,一条能出海的双桅船,至少需要十来个水手。出来的路上不仅需要他们掌船,必要的时候还需要他们战斗。 顾景棠才传出话,打浪村的青壮便急着赶来报名了,只从顾家开始修建码头,还买了大船,他们便一直盯着,只要一招人,他们可不能错过,要知道能出海贸易,虽然风险大,但是自家捕鱼不也是存在风险。 而且跟着顾先生,肯定亏不了他们的。 所以顾景棠一个早上就把人手招满了,二十个人手,这些人手大多是打浪村的,还有两个是之前来求医的,没钱付药钱,便一直在这里修码头,等到码头修好了,其他人都陆陆续续走了,但是这两人心眼活,观察到顾家有出海的打算,便留下来,顾家一招人,他们两个也赶着报上民。 把打浪村其他没有赶上的人,气的眼红,但是也没有办法。 打浪村一共才五十来户人家,这一下子村里面的大半青壮都要跟着顾景棠出海。村里的老人们虽然也担心,但是想到这船由顾景棠掌舵,也便没有阻拦。 出海不是说着玩的,为了这次出海,顾景棠也开始做起各项准备。他订的船已经送来了,现在他带着陈伯一些会做修船的老人,一做改装。 双桅船的舷墙要加固,而且顾景棠还在船上面加了个瞭望台。在这会还没有在船上建瞭望台的,平常海船需要探查航道、敌情都是站在船首船尾眺望,哪有在桅杆上建台子的。 陈伯他们帮忙的时候,心里觉得修个小小的台子,没有什么用,但是因为顾景棠是读书人,又是个厉害的大夫,他们见他想修便也没有多话,又没有多麻烦,修了让顾小子高兴高兴也是好的。 顾景棠也是收到船的时候,才发现这时候的船都不修瞭望台的,等他仔细打量了才发现,这是因为这时候的船用的都是硬帆,上边是用竹竿一排排固定,形成一个整体。这样硬帆的硬度强,虽然不需要像软帆一样随着风势调整。但是它的占地面积大,没有空间修建瞭望台。 但是顾景棠知道瞭望台的重要性,所以还是想了半天,在桅杆上设计了个够一个人坐的瞭望台。这样出海要是遇到了海盗,也可以早点发现他们的行踪,抢占先机。 船修改好,顾景棠便给招来的这二十个人开始训练,按照前世一些简单实用的方法来操练。每日一半时间在船上,一半时间在船下,不但练习戳刺劈砍,还要学会怎么听鼓声,辨别旗语。 鼓声和旗语是海上常用的两种传达命令的方法,不然靠吼是完全没有前途的,现在一艘船,以后要是数只,数十只呢? 即使前期他们出海不会走太远,遇到海盗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也必须练起来,以防万一。 身高力大,去学投掷抛矛,因为生活在海边,各家都有用鱼叉的好手,所以抛投短矛学起来就简单多了,这样遇到敌人既可以防御,又能进攻。男人大多都喜欢这样带些豪情和暴力的运动,一时间练的眉飞色舞的。 除了投掷,还要学些刀法棍棒,用的都是简单的横劈竖砍,大开大合。不算真正的武艺,顾景棠也没有想要把他们训练成武林高手,不过是想让他们配合着,一旦遇到敌人杀敌自保罢了。 训练人手按部就班,顾景棠只是时不时的来监督下,这些青壮都很是自觉,都知道练的这些将来可能都要用来保命的。 顾景棠现在也忙着和陈明宇一起商量着备货,等通过一番调查了,他们这次新手上路,不打算走太远,只在大周朝沿海一带处打转,所以这次带的东西多是粮食,还有布匹,各种大酱,酱菜,咸鱼等。 至于海上最赚钱的该是丝绸、瓷器、香料等物,赚钱是真赚钱,但是必须走远些才卖的起价位,还有最重要的现在他手里也没多少钱了。 除了货物外,顾景棠还准备了不少的药丸,都是他提前在空间里面炼制的,算不上是什么灵药,但是这些药对于普通人却是有大用的。 等到顾景棠和陈明宇好不容易凑了两百两银子把货物都备齐了。 钱家的船只也来了,在海面一字排开,一艘海沧船,三艘双桅船,两艘单桅船。上面也已经货物也准备好了。 钱嘉仪站在海沧船船头,向着下面的顾景棠他们不断的招手,等到船靠岸后,才兴奋的下来和顾景棠他们说话。 “你们都弄好了没?我都准备妥当了。可以的话我们早些出发吧,我船上的老把式说,这几天都是好天气,顺风顺水三五天就能到福州了。” “行,我也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出发都可以。” “好,那我们一个时辰后便出发吧。” 三个人又简单的说了几句话。 海风呼呼的吹刮着大地,边上即将要出海的水手们也在和来送行的家人道别。 等到顾景棠和边上的许伯,小修谨告别后,顾景棠一声令下,水手们就开始有序登船。顾景棠和陈明宇也登了船,站在船头,向地面的小修谨挥手后,船慢慢的驶出码头。看着越来越小的小修谨,直至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 边上的陈明宇也惆怅的叹了口气,他也想家里的妻子女儿,这次出门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伸手拍拍顾景棠的肩膀安慰他,又仿佛对自己说一般,道:“没事,很快我们就回来的。” 是呀,顾景棠在心里也暗道。 这次顾景棠出门,小修谨没有大哭,虽然情绪也很低落。但是因为顾景棠之前承诺他,下次回来,再出门的时候,便带着他一起登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所以小孩子有了新的目标,便乖了不少,只期待着顾景棠能快点回来。 刚离开家人的青壮们情绪原本还有些低落,但是很快又兴奋起来了,对于接下来的行程又好奇又期待。 船队在海面静静的上航行着,在没有风暴的时候,广阔的海面极为漂亮,就像一块液化了的巨大的绿宝石,又像一块软弹透亮的绿色果冻,被风轻轻一推,轻轻跟着晃动,让人喜爱不已。 船上的生活有时又是无聊的,船行走了一会,正好风平浪静,顾景棠便开始培养他手下的这些人手。 顾景棠便开始教船员怎么使用瞭望台,他没有用修为,只是凭借身体技巧,搓了搓双手,抓住了主桅,双腿猛的发力,一眨眼便飞快向上爬去。这动作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陈明宇原本也有些无聊,晃动的船身,让他轻微的不舒服,所以便也没有回房休息,而是在一旁观看。 现在看到这一幕,吓的叫了起来:“顾景棠,快,快下来,太危险了。” 这算什么危险? 顾景棠不在意,比这高的船桅也爬过,比这险的绳网也攀过。这点真不算什么。继续爬到了桅杆顶部,先把边上的固定绳拴好,反身坐了在瞭望台上,双腿自在的在空中晃动,多久了,闻着大海淡淡的海腥味,望着远处无边的茫茫海面,这种滋味真的是久违了,还是一样的迷人。 桅杆大概六七米,他在上面没什么,但是下面看的人都吓得不行。 坐稳后,也不管下面得人。从腰间取下了三面三角小旗,没有从中拿出一面来挥舞起来。只是用空手在空中挥了挥,下面的人过来会便反映过来。无旗空挥手代表着前方无船,风平浪静。 这段他们这段时间学的。 若是挥动的是红旗,就代表着前方有敌船。单臂挥动是距离较远,没有进攻举动,上下挥臂是指敌船飞速靠近,而挥舞的次数则代表敌船的数量。 除此之外还有黄旗和白旗,分别代表官船和未知商船。这样的旗语在海上用处很大,特别实在没有对讲机和手机通讯工具的时代。 等在上面看了会,顾景棠才从上面下来,下来时的速度比上去时要慢些,陈明宇他们看着他从上面下来,眼睛都不敢眨,也不敢大声说话,害怕让他分心。 等顾景棠下来后,便问道:“你们中有没有人愿意试一试。” 边上的人听了这话,彼此互看了眼,都有些犹豫,过了一会儿,人群中的陶平波和赵家平站了出来。 赵家平是这条船上唯二外村的人,他妻子之前摔到沟里面,上到坐骨神经,双腿动不了,他妻子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之后更是细心照顾他妻子,一照顾就是五年。等到听说了顾景棠能治瘫痪,便背着妻子带着孩子来求医。 之后她妻子腿治好了,他便一起修码头抵债。后来看准了顾家。眼尖的抢到了一个名额。 顾景棠对他们点点头,才道:“在海上行走,爬桅杆,坐瞭望台,除了体重太重的,其他的都要学的,不过现在不急。陶平波和赵家平先来,他们学会了在来交你们。” 顾景棠才把两个人叫到一边,教他们一些爬桅杆的技巧,还有如何保持平衡。 又让他们尝试了几次,但是只能爬到一般,就爬不上去了。顾景棠没有难为他们,让他们去休息明天继续。这才散了。 陈明宇这才有机会逮着顾景棠唠叨,刚才真的吓着他了。 第二十三章 出海第一步 一路上,顺风顺水他们只用了四天便到了福州,福州和粤州,琼州是大周朝唯一的三处对外港口,所有的海商想要来大周做生意,都要从这里登陆。同样的,想要出海,也需要从这里出发。 不然,一旦发现私自出海,被抓到等待他们的便是三族连诛。大周朝对这一块管的极其严格。 每年朝廷会发五十个出海名额,所以能出海商船背后都是顶尖一戳的统治阶级站队。 钱家走的便是四皇子的路子,不过钱家在越州有些份量,但是出了越州,在大周朝真的什么都算不上,也是因为他家的钱嘉瑜被四皇子看重,才又有了这个机会。 所以这次他们出海,他们的身份也不可能是着一百个名额中的一个。四皇子给他们搭上了李家,他们是用的李家船队的名义,插在其中行船。 李家出自苏州的大族,李家老祖也是同大周开国皇帝一起造反,一同打下江山的老人,虽然以文辅君,在乱世建业时地位没有贾家,刘家等人地位高,但是也是官至三品。 而且李家本就是大家出身,对于立家传业有自己的家训,不同于贾家,这些年李家家族子弟团结,李家的领头人也是有本事的,对于族中弟子管教较严,所以李家子弟大多优秀,许多都在朝为官,家族有生力量强劲,在苏州的势力更为根深叶茂。 出海的名额就有他们。 除了李家之外,都掌握在世家大族手中。有门路的人家想要参一股,便只能挂靠在他们名下。这就像是个潜规则,每家收的人也不会太过分。 到了福州,钱嘉仪带着顾景棠和陈明宇拜访了李家。李家三房的李明光和他见了一面,略说了几句,把海牌给了他们,可能是因为四皇子推荐过来的,他们的这几艘船李家也没有要他们的抽成,叮嘱了几句便打发了他们。 有了海牌,几人在福州修整了一天,便出发前往琼州了。他们这次的目的地。 这一路上,只有中间下了场小雨,在海上飘了后,他们便顺利登上了琼州的陆地。 琼州是座面积旷阔的大岛,共有四郡凡十一县。 这里耕地少,多飓风,粮食产量不多,多是吃芋杂米作的粥糜,但是因为琼州临海。南对占城,西望真腊;东则千里长沙,渺茫无际,天水一色。舟舶来往频繁,还有这里产香,所以这里的人大多以海贸为业。 一靠岸,码头上到处都是人来人往的,要么肩担背负,要么乘筏带着货物而来,码头边上还有不少的摊位。有卖各色香料,如沉香、蓬莱香、鹧鸪斑香、笺香等。还有琼州的特产,椰子,槟榔、吉贝、苎麻、楮皮、赤白藤花、缦黎幙、青桂木、花梨木、海梅脂、琼枝菜、海漆、荜拨、高良姜、鱼鳔、黄蜡、石蟹的。 除了本地人,还能看到不少的红发,金发的外国人,他们带来的货物也是各式各样,有绵羊,埃及棉布,宝石各色物品。 湿润的风里混合着香料的浓香和吃食的味道,不好闻也不难闻,却有种让人身心活跃的生机勃勃。 顾景棠他们带的多是粮食,都是硬通货,很顺利换回来不少的椰子,槟榔、吉贝。还有各色香料。 等到东西都交易完了,顾景棠给每个人提前预知了些大米,让他们都去逛逛,大米在琼州还是很受欢迎的,以物易物很好使。没办法谁叫他没钱了。 在琼州呆了几天,等到钱家的货物也交易完了,他们便返程回了福州,这一趟下来,顾景棠和陈明宇合资卖的货物换来的东西在福州转手卖了出去,去掉成本,便赚了三百多两。真的很赚呀。 接下来的时间,顾景棠和钱嘉仪,陈明宇开始在琼州和福州之前来回走了,慢慢的也尝试这和其他周边的小国接触,从语言不同全靠笔画,到不少语言都能说上几句,这海贸生意也做也不错的。 就这样一年的时间过去,他们手上积蓄的钱财也不少了,这次没有继续,而是抽了些时间,回打浪村修整。 打浪村现在变化更大了,村里山脚空旷处,建起了一座院子,用来充当村学,之前顾景棠托陈明宇请的先生也找到了,老先生也是秀才出身,今年才四十来岁,在古代也算是老人了,但是为人宽厚,教起孩子来不刻板,反而细心周到。 只要是打浪村的孩子都可以到村学学习,不需要交钱。请先生的钱是顾景棠出的。原本他收的三个学生现在也在这里上课,实在没办法,出海占用了他大半的时间,不能因为他有事耽误了几个孩子学习。 三个孩子跟着老先生学习,顾景棠也没有完全甩手,有空便考察下三个孩子。不过叫顾景棠意外的是,陈子牛没有打算走科举这条路,而是想要跟着顾景棠学医。 不过想一想他的经历,也就明白了。这孩子话最少,但是心思细腻,不过素来有决断,对于他的想法顾景棠是尊重的,也愿意教他,顾景棠给了他些基础药学书,先让他背涌。学医可不是个轻松的事情。 不过对于接下里陈子牛要怎么安排,到叫他有些为难了。 过段时间,他们便又要出海的,而且这次他们是要走的更远,如果一直在近海打转了,虽然赚的不少,但是和那些跑远线的海商来说,他们这真的不算什么,这完全不符合钱家之前的打算,他们必须在海上走出自己的航线,才能在海贸中站稳脚根。 所以这次出海,一走可能就是一两年,这次去就他和钱嘉仪去,陈明宇就不去了,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回来的时候刚好赶上科考,他们陈明宇的底子比较弱,所以这段时间便在家温习,至于钱嘉仪和顾景棠他们则在船上抽空温习。 为了接下来航行,顾景棠将之前赚的钱大半拿出来又订了两艘大船。还把之前空间里的纪念童趣的匣子里面的一枚枣核大的小船拿了出来,不要小看了这枚小船,只要用灵识启动,抛出空中便瞬间变大数百倍,不知道用的材料如何,但是极为坚硬,普通的刀剑也不能在上面留下痕迹。 这让顾景棠也不仅感慨不已,这修士的童年玩具都这般牛,这是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想想那些富豪给家里的孙子动不动就送上一膄游艇,也就好像能理解了。哎,有钱又能力就是这么好。 为此顾景棠又把这童趣匣子里的东西都细细的看了遍,又找到了不少好东西。里面除了石雕小兽,笛子,还有三颗大小颜色各异的珠子,一枚幽蓝指头大小的避水珠,还有一颗拳头大的白色定风珠。还有一颗储水珠。 顾景棠研究了下这几个石雕小兽,其中一个背上长有六翅,头的形状似猫又像虎,头上还长得双白色犄角,身后拖着条大大的长尾巴。这小兽的背后有一个凹槽,放入一颗灵珠,这小兽便能真正的动物,这是一只善于飞行的小兽,千里的速度对于他也眨眼便等到达。 顾景棠用灵珠试验了一番,真的很好玩,突然想到这次小兽的其他用途,太好了,他出海也可以用这飞兽和小修谨保持通信,这样一来,即使不能陪在小修谨身边,但是时不时的写信小修谨也会能高兴的。 总算解决了他最头疼的问题了,之前他也带着小修谨去过琼州,但是那里毕竟不远,要是远航,一路上太多的不确定,他可不敢带小修谨去。 休闲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转眼就到了再次出发的时候。这次离别,到了要登船的时候,小修谨有些不高兴,不过很快又兴奋起来了。因为临走前一晚,顾景棠把小石兽装上灵珠后给小修谨玩了半天,还告诉他到时候会用这个小飞兽传信回来给他。 小修谨想到接下来的笔友生活,原本的不高兴便散了不少,一边对着上船了的顾景棠兴奋的招收。眼睛布林布林的看着顾景棠,传达出来只有两人才懂得意思.要写信让小飞兽送来给我。 而接受到信息的顾景棠对着他用力的点了点头。 直到船越来越远,看不见了小修谨才和许伯他们回去。 第二十四章 大周沿海海盗 大周盛熙二十二年六月,钱嘉仪和顾景棠带着船队离开了打浪村,这个日子在后世常被提起,为大周,华夏的航海史开启了崭新的一幕。即使是这是的顾景棠也不知道接下来的一切会为这个国家,这个世界带来怎样的影响。 船队离开,途径粤州,在这里靠岸又补充了不少的淡水还有一些木材,煤炭,以及大量的腌菜,果酱,还有新鲜的水果。 度过了前期的兴奋期,海航的乏味和无聊便向大家袭来,不过好在又利益的驱动,大家也能克制这些困难,认真的一丝不苟的完成自己的任务。 整个船上最兴奋的就只有陈子牛了,这个时候的他难得有了他这个年龄该有的活泼。站在甲板上看着辽阔的大海,还有在空中飞翔的海鸥,雀跃的叽叽喳喳的同正在修整麻绳的陈大角问着十万个为什么。 有时候不用陈大角回答,船上的其他人便哈哈大笑的为他解答他的那些简单的疑惑。 整个船上就陈子牛最小,而且多是一个村子里的人,所以大家对他多有照顾,更不要说陈子牛现在跟着顾景棠学医,在他们的眼里也是有本事的人,有本事的人总是格外的受人尊重。 陈子牛放弃了科举之路,跟着顾景棠学习医术,学医,特别是中医,即使是在有正规的学院,能有专人带着,才能更好的培养出一个好的中医,一个好的中医是真的很难的。 所以这次出海顾景棠征求了陈家的同意也带上了陈子牛。陈家虽然担心,但是想着顾先生还有陈大角都在,而且这是孩子强烈要求,当父母的总是拗不过孩子的。 才有了这一幕,这可把其他的几个孩子给羡慕坏了。不过他们几个,陶勇成虽然也向往海上未知的世界,但是科举在他心里所占的比例更高,其他两个实在是还太小。 出来粤州的地面,顾景棠加上钱家一共二十四只船队在海面排着有序的队形,在海面上静静的航行着。 而这时候,距离他们不远的沿海密布的群岛上,汇聚了两批才从占城国退回来的海盗。 在不久之前,他们用舰船炮舰,暴力美学在琼州不远处的群岛中各自占领了甘泉岛和飞梭岛,这座两岛是这片群岛中占地面积不小,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座岛上有着丰富的淡水资源,对于海盗来说没有比这更具有吸引力的了。 岛上原本驻扎的少量的大周海军,要么被他们杀了,要么逃走,还有剩下的大部分,加上岛上不多的本地人也被他们俘虏。 而且更不要说这里地理位子很有优势,很快在这里安营扎寨,这里便成了这批海盗的大本营。开始时不时的劫掠过往势单的船只。 要说这批海盗,原来也是大周沿海一带的胥民。本来就是以舟为家,平常打渔,特俗时候也会劫掠往来商船。 但是后来,大周朝禁海后,除了特俗港口,片船不可下海,而且在物资上也是如此。官员在执行政策和一些渔村发生冲突,出了事,这些地方的渔民本来也不是简单角色,沿海的许多人家便举家上船开始海上漂泊。 他们运气不错,碰上了占城国发生起义,新成立的黎姓政权根基不稳,他们需要更多的海军来巩固政权,急需海上战力来对付被他们推翻的皇朝,通过授与官军头衔为诱惑,赋予海盗为军募集势力的权力。大周的海盗与占国新政权一拍即合。很快,大周这些海盗便成为了雇佣兵,当上了打手。 在这里大周海盗得到了钱财,武器上的支援,从原来的只有几膄小船,换成了武装惊人的宝船,手下也聚拢了一批数量不少的人手。小股海盗势力因此日渐壮大,成立了不少头目等特殊组织,建立了一个庞大的海盗体系。 不过,新成立的黎氏政权最后还是没有斗过老牌的皇朝,最后被反杀,在争斗的过程中,这些海盗们表面上出力,但是暗地里却隐藏各自的实力,眼看黎氏政权不行了,他们纷纷驾舟东去。 开始纷纷把沿海的岛屿定位基地,准备他们新的海盗生涯。然而此时的这些海盗,已经和当初的散兵游勇判若云泥,经过占城国的支援与训练,无论是装备,还是人员、纪律,都明显提升了一个档次。 很快这些势力便拿下了不少大走沿海的岛屿,沿海的官员初一听闻气怒焦急,但是多次反攻却没有办法对付,为了自己的官途隐瞒了下来,只要这些海盗不要太过份,竟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这些海盗势力占岛发展。 远远的两个岛上在最高处站岗的海盗,便看到了顾景棠他们的船只,手里的旗子便挥动起来,很快山下的人便得到消息。 便跑到刚占领的据点通报。 “头目,山上的旗语说了大周方向来了大概二十来膄船,不是官船。” 这是整座岛上最好的房子了,全用石头修建,前面是宽敞的院子和办事大厅,后面才有一进五六间房屋,原本是大周海军在这里的驻扎点,现在成了这批海盗的据点。 坐在办事大厅中是一个头发剔除,长得浓眉大眼,极为有精神气的国子脸的大汉,听了这话,咧嘴笑了,道:“干吧,二十膄船,虽然不多,但是手下的兄弟们最近气士高的很,让他们活动活动筋骨。不过你们可的跑快点,不然到时候被飞梭岛的那帮小子占了先,可什么都分不到了。” “飞梭岛的那群衰仔,烦的要死,一直盯着我们,头目,什么时候我们把他们吞了吧。”他才说完,坐在他下手,左右两排交椅上的十来个或高或矮的汉子想到一路上一直和他们憋苗头的蓝带帮,就觉得烦。其中一人道。 其他人也复合道,他们早就想把那蓝带帮给吞了。 “你们这么想,人家也是这么想的,也在等着机会想把我们吞了。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先把他们吞了,骨头都要嚼碎了,才好叫大家看看我们红旗帮可不是好惹的。”被他们叫头目的光头大汉说完,咪了咪眼,才又说道:“好了,说说这次的活。” 话才说完,其他的人都兴奋的看着他,都希望这次由自己带队。二十多膄船,风险小,又可以轻松的发笔财。 被他们期待的看着的大汉,瞟了下方每个汉子一眼,当下这些大汉无不挺直腰板坐直,暗中都鼓一鼓身上的胸肌,好似要显示出自己的沉稳强壮,好让自家头目选自己打头。 看他们这样,光头大汉眼里闪过笑意,转头向坐在他左手边的一个女人问道:“香草,你觉得这此谁来打头阵?” 被问的女子,虽然肤质有些粗超,还有些黑,但是长相算不上多出色,但是眉眼间却带着洒脱的英气,又有一股女性柔媚之气。显得很是显眼,让人眼前一亮。 听了这话,这女子噗呲的笑了起来,转而又翻白眼道:“蛟鱼哥,你每次都要这样逗兄弟们,不无聊吗?偏着群傻子每次的表现都是一样的。你心里肯定都有人选了,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我卖什么关子了,人吗?就海子和老周带队,再点十五膄船,先打打看,要是是个硬茬子,就把人唬过来,包了他。” 被选到的海子兴奋说道。“好,不管是什么,我们都把他们拿下,官船我们都不虚,害怕商船。” 大周也跟着点头。 听了兄弟的话,白蛟鱼摇摇头道:“你们呀,官船现在少去招惹,太早引来大周皇朝的攻击对我们可不是好事。一旦受伤出血,边上可是有不少的鲨鱼等着撕咬我们。还是先好好的扎稳脚跟,当段时间的猎人比较好。” “行,头目你说什么,我们都听你的。” 说完,人便散开,各自行动起来。很快就见一膄膄挂着商旗的海船驶出甘泉岛,同时不远处的飞梭岛也派出船队,一起比赛着向着顾景棠他们而去。 第二十五章 海战 平静的海面,片片浪花随风乍现,敲打出一道道如珍珠般白色的泡沫,顾景棠他们一行在海上向前航行着。 这时候,边上新双桅船上,陶平波坐在桅杆顶部的瞭望台,一边双眼盯着前方,一边享受着海风的吹拂和太阳的热情,一望无际的海洋看的人眼晕。但是陶平波心里只有心喜。 之前他和赵家平最早学会了爬桅,所以现在他们在众人中脱颖而出,成了两艘新船的船长。而不是成为平常的摇舵水手。他一直一来都不甘于成为平凡的人,只要有机会他都会牢牢抓住,正如这次。 虽然成为船长,但是他依然没有一丝的懈怠,时不时的也上来换岗。突然他看到前方出现不少移动的黑点,前方来船了,也不知道是敌是友。 他马上把手上的旗子挥动起来。而其他的几膄船上的旗语也在不断的传递。 很快顾景棠也收到了来报,从船舱里面走了出来。 “先生,前方有船,没有挂旗,似乎来者不善。”边上张游鱼看着顾景棠大声说道。 边上的众人都有些紧张的看着顾景棠,这还是他们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别怕,到时候听我命令就好。”说完,抬头看向远方,修炼后,他的视力和听力便的不同于常人,顾景棠凝神,用上灵力,仔细从海浪声,风声中筛选出远处船只上的声音。 隐隐能听到这两帮海盗的叫骂声。 远处来的正是来自甘泉岛和飞梭岛的两批海盗。两帮很是不和谐,这会子就在海上比赛起来了,向顾景棠他们加速而来,中间几膄体积较小,速度极快的小船,在海上彪悍的互相碰撞,船上的人也直接开打,输了的人被击落到海中,被周围自家的战船捞起。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巨大的炮声响起,只见其中风帆上挂着蓝色带子的战船直接对着另一批人开了一炮,另一队人没有想到对面的人会突然开炮,不过几膄大的战船很快向四周避开,只有一艘被击中侧翼,但是闪避的及时,没有到沉船的地步。 看到击中了红旗帮的战船,对面蓝带子船上的一个二十五六的男子站在甲板上嚣张的大声道:“海子,大海的龟孙子,你老子这一炮的滋味如何?” 听了他这话,对面的船上的海盗们都气的跳脚,对着被骂的海子道:“船头,对面的兔崽子太嚣张了,我们又不怕他,先把他干了再说。” 听了手下人的叫嚷,被骂的海子心里也来火,但是头目交代过现在还不是解决对面这群瘪孙子的时候,只能嚷着他,随后便下令速度减慢。让他们先行。又不是多大的买卖。 看到对面红旗帮让行了,蓝带子船上便传来一阵哄笑声,也没有在争执,开始加速向着顾景棠他们而来。 即使不用顾景棠说,听到炮声,大家也已经确定了来者不善。 上方的坐在瞭望台上的丁大洋不断的挥动各色旗子。船上的人很快就明白他传达的意思。前方三十膄船,方位北偏东,十海里。 顾景棠立即回转过身,拿起旗子和周围的船传达信息。并且开始走到边,拿起鼓棒开始敲击起来,随着节奏明显的鼓点声的响起,二十四只船开始变动,很快边形成船队。 钱家有火炮装备的四艘战船,排在前列,后面的二十艘船随后慢慢的形成品字形,围绕着前面的四艘战船展开了阵型。 前方的蓝带船一进入炮台的射程,顾景棠吹响怀里的号角,呜呜的声音响起。 船上的炮手们一边大喊着“点火!清仓!擦炮!填弹!快快快!”一边笨手笨脚的填弹,发炮。 随着□□声声的打在对面的海盗船上、船边,只要开花第二响成功,一下子便把其中一艘侧翼打了一个破洞。□□里面的子炮弹参杂了铁砂、铁蒺藜、四射到边上的海盗身上,发出一连串的惨叫。 对面蓝带帮带头的年轻男子,也被对面迅速的出击,惊了一下,马上便愤怒的还击,开炮。 顾景棠盯着对面的举动,继续敲响鼓声,迅速的下达第二波攻击,原本后面的数艘双桅船,不退反而加速前进,对面反映也很迅速,也不断用火统开始反击。 现在的火统射程不过五百米,而且每次打完都添充弹药,顾景棠便利用的是这段缓冲气,船上的人手都匍匐在船上,避开海盗的射程。 等到船靠近了这些海盗船,带队的陶平波暗中观察,近了,就是现在,便一声令下,“准备,开枪。” 打完之后便继续匍匐,另一队便继续将准备好的火油瓶投向对面的海盗船,这些火油瓶可不是简单的火油瓶,里面还添加了顾景棠用空间里面的果子研制出来的迷药,顾景棠给它取名叫醉梦。 原本是空间里面一种酒果树接的果子,这种果子可以用来酿灵酒,而且再加上几味药调和可以配置处滞灵散,听名字就知道,是对付初级修士的一种阴险的药。 顾景棠直接晒干后研成的粉,放在火油瓶中,一旦打破,便在空中逸散开来,人瞬间便会陷入迷梦中,没有解药不睡过半月不会醒来。 很快,醉梦便发挥了作用,对面的船上海盗,陆陆续续的倒下,发现不妙的还没有吸入药粉的,便当机立断的跳海。还有离得较远的船队,立马掉头就走。 陶平波等人鼻子里赛着浸泡过解药的麻布,便将船靠近对面的海盗船,跳上去,和兄弟们开始把晕倒的海盗们绑了起来。 原本架着小船,正在不断向着其他船只抛八爪铁钩,想要抢船的海盗。看到这一幕,心咯噔一下,便明白过来这次是遇到硬茬子了,便放弃继续打斗,一个翻身,顺着绳索划下船身,架着小船,向着撤离的大船赶去。 看到剩下的海盗撤走了,顾景棠心里也松了口气,再打下去怕是不少不知道受伤的人有多少。 不过现在可不是放松的时候,远处还有一股海盗在暗中观察。只见顾景棠继续敲响密集的鼓点,当下从海盗手中抢来的战船也跟着加入队形,呈之字形排开,所有的炮口都对着远处的另一批海盗。 围观了刚刚结束的快速的海战,这次行动的红旗帮船头海子,看着警惕盯着他们的这队商船,直接下令道:“走,撤。” 一边戒备这顾景棠他们,一便开始掉头测走。两边都紧紧的盯着对方,等到拉开的距离更远了,双方才松了口气。 顾景棠这边,许多人也是第一次参与海上交战,等安全了都纷纷一屁股坐在甲板上,缓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便又觉的海盗也不过如此,都哈哈大笑起来。 顾景棠也开始检查船只的情况,还有给几个受伤的船员治疗,以及处理刚抢来的海盗船。这些船上的人,顾景棠直接把他们丢在艘小船上,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就不管他的事了。 这一场打下来,他们损失了不少的炮弹。还好抢了七艘战船,钱嘉仪分了四艘,顾景棠得三艘,毕竟炮弹都是钱家提供的。 不过现在船多了,每艘船上分些人过去后,他们手里的人便有些紧了。 而另一边,避开顾景棠他们的红旗帮海盗的海子,看着顾景棠他们走远了,便下令追击前面的蓝带帮落跑的海船。很快蓝带帮的战船便被他们逐个击破。 一群人也高兴的把收缴来的五艘战船,三艘小船收缴了。 “这次蓝带帮的头鱼要气疯了,丢了十来艘船,侄子也丢了。那小子之前嚣张的还敢对着我们开炮,现在落到了那些人手里活着也怕是难了。”红旗帮的一群大汉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是呀,之前那小子还敢骂船头,老子看他早就不顺眼了。” 这时海子正好从船舱里走出来,听到这话笑了。不过心里却更多的想的是之前的那队海商不知道用的是什么发子,怎么这么快就占下了蓝带帮这么多的船。要知道蓝带帮的人也不少简单角色。 心里记下了这支船队,转头又琢磨着什么时候头目才打算把这蓝带帮拿下,不知道现在算不算时机。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