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无情逍遥剑》 楔子 川蜀举义兵 男儿本痴心,造化太弄人。 愿作逍遥游,岂料剑无情。 江湖庙堂,进亦难,退亦难;爱恨情仇,爱亦难,恨亦难;拨开历史的云烟,世事沧桑,可见一斑。 古往今来,“权”是一件好“物事”,男人喜欢,女人亦喜欢。“皇权”更是如此。多少人为之争,多少人为之抢;可以父子相害,手足相残;甚或是夫妻反目,喋血五步,不一而足。人们不断争夺,皇权更迭,朝代兴替。每一位帝王都想把“皇权”传诸万世子孙,却少有人,时时以天下苍生为念。 话说当年,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夺天下于孤儿寡母之手,倒是兵不血刃,轻而易举。后来,赵匡胤却在“烛影斧声”中死去。北宋疆域辽阔,闻名海内外。貌似强大,建立之初,却已存内忧外患。 太祖、太宗二人也曾开疆拓土,真宗皇帝初有雄心,奈何莫能以恒持之。浑浑噩噩,无所建树,反痴迷道教神仙。长此以往,积弊日深,积重难返,祸不旋踵,即使是日后的靖康之耻也是前时埋下的隐患。 历史悲剧轮番上演,却有几人能以史为鉴,时时顾念天下苍生,跳出历史悲剧的循环。 这不,北宋建立时间不长,由于阶级矛盾激化,川蜀地区便爆发了大规模的农民起义。起义军在王小波的带领下,英勇作战,一路攻城掠地,势如破竹。后来,王小波不幸中箭牺牲,李顺带领义军继续作战,并建立了大蜀政权。消息传到京城,宋太宗大为恐慌,急忙任命王继恩为西川招讨使,前去镇压。在宋军的重重包围之下,李顺率领义军与宋军展开激战,终因寡不敌众,成都陷落,李顺也下落不明。义军余部在张余的领导下继续斗争,第二年二月,张余也被俘遇害,起义就此失败。 第一章 刀光耀山村,剑影隐清溪 在川东有一个美丽的山村叫清水溪,清水溪的美是一幅画,一幅动态的水墨画。山村四周是高高的山峰,中间是空旷的平地,一条大水溪环绕村周,在村前蜿蜒而过,和高山相依相伴。春天,苍凉的山峰慢慢披上绿装,在阳光的照耀下异常鲜亮,清雅的新绿给村庄带来无限生机。夏天,到处一片葱郁,粉的,黄的,白的,红的,五颜六色的小花点缀其间,好一个色彩斑斓的世界。秋天,深浅不同的黄色和红色相间错落,配上蓝天、碧水,还有青翠的竹林,把清水溪装点成一则童话。清水溪的冬天亦是色彩斑斓,有春的绿色,有秋天的异彩纷呈,也有落叶之后的灰色,如果幸运的话,还能看到飘雪,不过这种情况少之又少,正因为少,人们就更多了期待。这里风景优美,民风淳朴,人烟稠密,又远离闹市,虽不是世外桃源,确也是人们安居乐业的理想去处。 怱一日,傍晚时分,蹄声“嘚嘚”,一匹健硕的大黄马,驮着一老一少两个人,飞奔而来,瞬间打破了这里的宁静。后面数十骑紧紧追赶,他们各执兵刃,大声呼喝,“莫要走了反贼!莫要走了反贼!”眼见距离越来越近,前面马上的中年汉子回身连射两箭,“嗖嗖”声响过,便有两个人滚落马下。其他人知道中年人箭法厉害,不敢迫得再近,只好不疾不徐地跟着。又过一会儿,领头的人不耐烦地催促起来,“我们快点赶上去,必能将他们生擒。”众人于是又催动坐骑,向前面赶去,他们一面惧怕着,一面又生怕别人抢了头功。“嗖嗖”又是两箭射来,又有两人应声落于马下。如此以来没有人再敢上去抢功,还是性命要紧。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条岔路,由于刚才只顾着保命,不知不觉间已经落后太远,加上暮色四合,他们竟然没有看清,到底他们是向哪条路去了。带头的人大刀一挥,我们向左,你们几个向右。大黄马已经跑了整整一天一夜了,无论如何强健终是疲惫不堪,追兵却不停地换马,过了岔路不久大黄马就慢慢地萎顿了下来,它实在是走不动了。 那中年人和孩子从马上下来,他怜惜地摸了摸大黄马的头,回过身来,把孩子拉在后面,从腰里抽出宝剑,宝剑一横,威风凛凛地站在大路中间。他刚做好准备,后面的追兵已经策马到了近前。待到他们惊觉,他纵身一跃已经一剑把前面的人砍下马来。后面的人急忙勒马,马被拉的急了,高举前蹄长嘶不已。趁着这混乱,那中年人快步向前,又把两人刺下马来。后面的七八个人,见他们的马已经萎顿在地,纷纷跃下马来,他们一拥而上,四个人围住了中年汉子,另外四个人在旁边略阵。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为了追捕他们二人,朝廷也真是肯下血本。四个人把他团团围定,他们一个使双钩,一个使单刀,一个使长枪,一个使朴刀。他立在当中,剑走轻灵,身法颇为灵活。那使刀的一刀向中年人斩去,中年人,步法一变,侧过身子却向使双钩的人砍落,那人忙用双钩向上一架,要去架住他的宝剑,想把他的兵器控制住。见状,他宝剑急撤,迅速跃向一边又与使朴刀的人战在了一起。使长枪的见有机可趁,一枪挑来,那中年汉子向外急闪,眼见不敌。长枪急着跟进,那人一侧身子,长枪从腋下刺过,手顺势一撩,剑随枪杆削向那人的手,那人一声大叫,中剑抛枪。原来这人步法甚是轻灵稳健,他连和三个人交手,连换三次方位,对方以为他必定忙乱不堪,便想捡个大便宜,不想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那使朴刀的汉子眼见同伴受伤,又因他距离最近,赶忙来救,一刀横砍,那中年汉子,以最快的速度,剑交左手,冒着危险去格他的朴刀,这样一来,他就与那人贴得很近了,右手猛地一拳正中那人左胸,那人大叫一声,朴刀奋力挥出,中年汉子左臂中了一刀,鲜血狂喷,那中拳之人却仰面朝天摔得倒地不起。中年汉子冒险一击,本已得手,没想到对方临死一击还是伤了自己。中年汉子自思不能两全,杀心大起,虎吼一声,狂怒至极,战斗力大增。只见他挽起朵朵剑花,直如惊涛骇浪,那二人眼前白花花一片,看得眼花缭乱,分不清哪里是剑花,哪里是真剑,只听得惨叫连连,两个人瞬间萎顿在地,一动不动了。其余四人本事原与他四人不相上下,眼见四个人瞬间一人受伤三人殒命,他们想也不想,转身跃上马背疯也似地逃命去了。那个受伤的人,也吃力地攀上马背,一上了马背,马上催动坐骑逃命去了,虽然受伤,却不影响逃跑的速度。 那中年汉子站在原地,全不理会,“哈哈,哈哈”一阵狂笑,骑在马上逃跑的那人几乎被吓得跌下马来。待到他们都去的远了,那中年汉子却再也支持不住,慢慢悠悠地倒了下去。他刚才受伤,失血过多,奋起全力杀敌,吓退敌人,实在是侥幸,敌人既已去远,他便再也支撑不住了。 那孩子跑上来喊着“叔叔,叔叔。”四下里别无声音,这一段村庄住户本来就少,这里的人大多胆子不大,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都躲在家里瑟瑟发抖,只盼“瘟神”不要寻上门来。但有一家门缝里却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这一切。他便是这清水溪卖豆腐的光棍李大春。 看到官兵逃的远了,见孩子可怜,叫的凄厉,他便蹑手蹑脚地走到跟前,“孩子别急,我来帮你。”那中年汉子,还有气息,他用眼睛示意他给自己止血。李大春在他的示意下找到了一个药囊,取出止血药,给他止血包扎,然后把他拖到了房屋侧面。那里有个地窖,他把窖口的大石片搬开,把中年汉子慢慢递了下去,又让那孩子,躲了下去,把石片盖好,他把旁边的一堆柴草用力推了几下,柴草塌了下来,正好遮住了窖口。 回过身来,看见那中年汉子的坐骑还在路边,那大黄马已经能够站立,只是不见了主人,不忍自去,他顺手抄起一根木棍,照着马屁股狠心打去,那马吃痛,“嘚嘚嘚”向前跑去。 等他到了门口,一队官兵已经到了跟前,他们看见地上的尸体,马上勒马停了下来。检视了一下,发现几个人都没有了呼吸。蓦然看见房屋门口立着的人影,众官兵大吃一惊,一起呼喝,“你是什么人?” “回禀官老爷,小的是这里的住户。”那人战战兢兢地回答。“你刚才见到了什么,如实讲来,如有半句虚言,小命不保。”“是,是,是,小人一定实话实说。”停顿了一下,李大春说道,“小人在屋里听到了呼喝打斗之声,也不敢出来,待到声息全无,小人实在尿急,只好壮着胆子出来小解,一出门,见一头大驴驮着两个人跑了。” 众官兵听了“哈哈”大笑,都说这乡巴佬到底是没有见过世面,硬把“大马”说成了“大驴”。 众人听他说完,大声说笑着往前面追去了。 隔三岔五,便有官兵前来搜巡,李大春自是不敢大意,他只是在夜深人静地时候才敢去给他们俩送东西吃。时光荏苒,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那中年汉子身体已经恢复,也颇有了体力。好在李大春靠做豆腐、卖豆腐为生,还算比较富足,那中年汉子叔侄两个没少吃他的豆腐和豆腐饼子。 这天晚上,李大春正要准备去给他们送吃的,他们两个却已经站在了门口。 虽然照顾了他们一月有余,加上地窖比较昏暗,李大春一直没有正面看过他们。借着灯光,李大春仔细地打量了他们一下。这中年汉子有三十岁左右,虽然衣服破旧不堪,也难掩他的一股英气。这小的只有五六岁。 那中年汉子,也打量了一下李大春,见他五大三粗,浓眉大眼,正憨厚地冲自己笑呢。 “救命之恩,不敢言报,敢问恩公尊姓大名?”“什么大名不大名的,小人叫李大春。”说完又憨厚地笑了。 “笑川,快来谢过恩公!”说完两个人就跪下了,李大春嘴里说着,“使不得,使不得”忙去搀扶,又哪能扶得起来。两个人敦敦地磕完了头,站了起来,“你们这样太折煞小人了,我平时最恨官兵欺压良善,也知道官逼民反,你们是好人,我自当救得。”想不到李大春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又接着说道,“我打心眼里佩服你们。” “恩公救命之恩,无能为报,这里有些银两,给恩公留作差使吧。”说完那中年汉子从怀里摸出了几锭银子。“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救你,是敬重你,难道是为了求财吗?”李大春显得非常生气。“对不起,恩公,是我错了。”停顿了一下,中年汉子说道,“恩公,实不想相瞒,我叫张鹏,这是我的侄子,我们杀官造反,被官兵追杀,我们已经叨扰恩公许久,以防连累恩公,现在便即告辞。” “你们想好去哪里了吗,有没有什么打算?”李大春不放心地问。“回恩公,那倒没有。”张鹏一脸的茫然。“既然没有,你们就安心地住在这里好了,我这里平时少有人来。”说到这里,李大春又觉不妥,停顿了一下说道,“哎呀!不行,总不能让你们躲在地窖里一辈子吧。俗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必须想个万全之策。”他摸着后脑勺在地上转了两圈,然后一拍脑瓜门说道,“有了,村子北面的后山有一个大山洞,非常隐蔽,你们可以住在那里,衣食自有我接济,你们说怎么样?”“恩公为我们考虑地很是周详,那就有劳恩公费心了。”一时也没的别的去处,张鹏只好先安顿下来再作打算。 张鹏和张笑川在那山洞里一住便是半年多,此后官兵再也没有来过,见风声已经过去了,李大春便来接张鹏二人出山。这时候的张鹏已经两颊长满了虬髯,模样变了不少,张笑川也长高了很多,显得非常白净。 李大春在村子边上,找了一处特别破落的房子,抽时间帮他们修缮了一下房屋,看到这里物阜民丰,风土人情都很好,张鹏二人便不走了,把这里当作了家,自此之后李大春也少不了接济他们。 在这里安定下来之后,二人也开垦了一些土地,种上一些庄稼,张鹏也帮别人做一些活计,来维持生计。 这叔侄二人也很少到村子里边去,他们很少与其他人交往,除了做活也不多说话。只是他们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每天天不亮叔侄两个人就起来练武,离村子不远的一处竹林成了他们的练武场。 每天张鹏出去做事了,就留下张笑川一个人在家。张笑川毕竟是个孩子,在家里实在待不住了,也就想出去走一走。一天,张笑川一路踢着一块小石头,百无聊赖,漫不经心的向前走,一抬头竟然走到了一户人家的门前,一个和张笑川年纪相仿的小姑娘正在院子里玩。小姑娘直起身子,好奇地向他问道,“你是谁呀?”“我叫张笑川。”“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呀。”“我是刚来这里的。” 时间长了,两个人就熟悉起来了,这女孩叫叶紫嫣,张笑川就叫她“小叶子”。自此之后,张笑川也不再无聊了,每天都会找小叶子来玩,两个人一块骑竹马,玩游戏,一块到河边抓鱼虾,到竹林挖竹笋,童年的生活毕竟是丰富多彩的。 只是从张笑川十岁之后,张鹏便总要带张笑川出门,每次出门总要走半年的时光,在一起玩惯了,分开的时候,两个人免不了要互相想念。张笑川再回来的时候,小叶子就问他“笑川,你们为什么总要出门呀,而且一走就是那么长时间。”“叔叔,带我出去一是带我见世面,再就是走遍名山大川,走访名师,学习剑术。”“嗯,外面的世界一定很美丽吧。”于是张笑川就给小叶子讲起他在外面的所见所闻,听得小叶子是一脸的羡慕一脸的向往。 两个人也渐渐的长大了,张笑川长得个子不低了,而且非常英俊,长期练武再加上受叔叔的影响,小小年纪,他也能透露出一股子英气。小叶子,个子也长起来了,而且越长越美丽,过不了几年就是个美丽的大姑娘了。随着年龄的成长,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倒不如原来那么自由自在了,两个人之间自然而然的有了一种别样的情愫。这也许就是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来的爱情吧。 第二章 落难他乡,缘救西施 清水溪的主街上聚集了许多人,闹闹嚷嚷的,人们指指点点,谈论不休。 张笑川和小叶子也好奇心大起,忍不住围了上去。只见一个年纪比张笑川他们大不了多少的姑娘,正跪在一具尸体旁边,她哭的很是伤心。 原来,她们父女二人是外乡人,走到这里,姑娘的爹因病去世了,人生地不熟,无亲无故的,小姑娘的身世也真够可怜的。 这还不算,小姑娘竟然要卖身葬父。小姑娘长的水灵灵的,身材也不错,许多人都很同情她,也有不少人跟着长吁短叹的,但快一天了,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帮忙。 张笑川和小叶子看了也很是为她伤心,非常同情她的不幸遭遇。张笑川和小叶子于心不忍,合计了一下,二人找到了张鹏,向他讲述了所见所闻。 张鹏当即前去与李大春商量,说明了情况。张鹏出了一些银两,李大春张罗着买了一副棺木,又张罗着找人帮忙把姑娘的爹先给埋了。 人嘛,讲究入土为安,时间长了,天气热,也容易腐烂,再说了一个姑娘家出门在外的,有好心人帮忙就不错了,所以,并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把这项工作做好之后,几个人又开始犯起愁来,死人是打发了,那么这活人呢? 张鹏他们那里,住的地方本就寒碜,只能将就着住而已,已经有两个大男人了,很是不方便,李大春呢,是孤身一人,可就真怕别人说闲话,自己二十好几了,个子不低,但人太老实还没娶妻,也是怕别人说自己是乘人之危呀。 权衡来权衡去,还是先住在李大春家合适,不过李大春想好了自己先睡几天柴房,就这样小姑娘总算是有了着落了。 过了些日子,大家知道这小姑娘名字叫张芳,她的精神状态也渐渐好起来了,就开始帮着李大春做这做那的。 张芳又懂事,又乖巧,人还很勤快,李大春的衣服也有人洗有人缝补了,他每天回到家里饭也做好了,想起来也是件幸福的事。 再过了段时间,李大春就和张芳说, “时间也不短了,你的身子也好利落了,你还是走吧。”话是这样说,李大春心里却异常矛盾,他的话说出口之后,马上就后悔了,恨不得想抽自己几个耳光,但马上又想到, “李大春啊李大春,你怎么能乘人之危呢,你成了什么人了。”这样一想,他的心里马上就好受多了。 他瞅着张芳,不敢看她的面容,心里有一种失落感,又有一种莫名的惆怅。 “我实在没地方去了。”李大春站在那里,没有言语,张芳接着说道, “你让我一个弱女子上哪去?再说了,我说过的话又怎么能不算数呢,我不走了!”张芳软语温润,娓娓道来,听她说得可怜,张大春心里又怜又惜。 “你真的不走了?”这回李大春说话了,他嗫嚅着问道,心里有一点点喜悦,却是十二分地不相信。 “今天晚上我们就圆房吧。”张芳大大方方的说,说得很干脆,李大春没有言语。 他壮起胆子抬起头来,望着她的眼睛,她的眼里满是坚定,见他愣愣地盯着自己,知道他的心里存着怀疑,张芳又点了点头说道, “我是认真的!”。李大春见了,心里顿时生出无限喜悦之情,心跳也快了很多,想起洞房花烛,呼息不由得也急促了起来。 突然,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跑出门去了。张芳见了,不由得被他的怪样子逗笑了。 李大春一边干活,一面想着心事,时不时偷偷地乐几下。这一天,感觉时间分外的长,李大春多么盼着夜晚快些到来,他盼望着,心里又莫名的忐忑。 男人离不开女人,女人也离不开男人,好男人与好女人要互相成就。从那天之后,李大春干活就更卖力气了,张芳除了帮他在家做豆腐,还帮他在街上出摊卖豆腐。 他们做的豆腐更多了,卖的也多了,钱挣得多了,日子也就更好过了。 张芳又美丽又乖巧又勤快,在村子里还非常会来事,见了长辈嘴很甜,照顾生意显得很精明,让许多人看了也很是眼红,人们就都叫她 “豆腐西施”。小两口子的日子倒是过的红红火火的,不过没事的时候,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张芳也经常一个人偷偷地抹眼泪。 想起自己不幸的遭遇,虽然在这里遇见了老实巴脚的李大春。李大春人倒是老实,而且很能干,张芳也微感欣慰。 不过想起他比自己大很多,结婚的时候既没亲戚朋友在场,也没有仪式也没有宴席,没有花轿也没有红盖头,张芳的心里又怎能不委屈呢。 人的一辈子,许多人都憧憬过美丽的爱情、美好的婚姻,可如果梦想与现实的反差总是那么大,谁心里会没有深深的遗憾呀。 再加上李大春也不善言谈,忙了一天也累了一天,李大春的精力却是十分的旺盛。 李大春一个人单身了这么多年,也曾被不少的人取笑逗过乐子,白天听人们讲了男女之事的段子,晚上更是一夜一夜的睡不着觉。 谁曾想,老天有眼,竟然把一个美貌乖巧的张芳送到了他面前。一旦尝到了甜头,李大春真是欲罢不能,晚上,他一遍一遍地索要,对他来说,这真的就是神仙般的日子。 但是,每次完事之后,他就倒头呼呼大睡,从来不知道说一句体己贴心的话,这也是叫张芳心里最不是滋味的地方。 第三章 两小无猜,情愫暗生 两个人渐渐长大了,张笑川个子也不低了。得益于长期练武的原因,张笑川小小年纪,身姿便已经十分挺拔矫健,在他一张刚毅有型的脸上,一双俊目更是灼灼放光。小叶子,个子也长起来了,而且越长越美丽。白皙的皮肤,黝黑的长发,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透着灵气。她爱笑,笑起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配上圆润脸蛋上的两颗深深酒窝,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修长的身材,纤细的腰肢,逐渐成熟起来的女孩儿的特征,更凸显得她亭亭玉立、窈窕而多姿。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对彼此的好感日深、依赖更多,不知不觉中,他们情愫暗生。张笑川和小叶子,彼此的心里都多了一种期盼,总想着能让对方把自己多多陪伴,恨不能时时相伴左右,心里更对未来多了前所未有的祈盼。 张笑川又快要跟叔叔出去闯世界了,纵有千般不舍,却是万般难留,他也只好无奈地前去和小叶子告别,两个人约好了到河边去玩。到了再熟悉不过的河边,他们尽皆无语,各自想着心事,踏着河边软绵绵地青草地,感觉真是舒服。要是以往,张笑川与小叶子早就咭咭咯咯、有说有笑的玩开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心事越来越多。今天,他们的心情都多少有点沉重。沿着河岸走了很久,可能是感觉气氛太压抑了,他们两个都异口同声地说道,“要不。。。。。。”他们对望一眼,相视而笑,都明白了对方想说什么。看着河里游来游去的小鱼小虾,两个人忍不住都脱掉了鞋子,挽起裤腿下到河里去了。小时候,两个人个子小,胆子也小,不敢下水,这时候没事了,因为他们自己也知道自己长大了不少,两个人踩着河底的白沙,脚底是又痒又舒服。 两个人一会儿摸鱼,一会儿捉虾,一会儿,淘气地互相用手把水撩到对方的身上,一会儿,这个追,一会儿,那个躲。两个人欢乐的笑声回荡在河与岸。 “哎,一条大鱼。”“在哪呀。”“那,钻到那块大石头下面去了。”“快点,我们两个一块去抓住它。”“嗯,你在那边,我在这边。”两个人在河当中站稳了脚,弯下了腰,合围住那块石头就要抓鱼。 张笑川和小叶子小心翼翼地弯下腰,把手伸到水中,慢慢地两手向石头底部靠拢,尽量不发出大的声响。他们做好了准备,点了点头,彼此会意,同时猛地抓向石头的底部。“抓到了,抓到了。”张笑川高兴地喊了起来,两个人的手从水里拿了出来,张笑川一下子愣住了。张笑川哪里是抓到了鱼,他分明是抓住了小叶子的两只手。张笑川和小叶子一起玩耍的时日不短了,但是张笑川还从来没有触摸过她的手。小叶子那双带了水的手更是滑滑的,那温柔的质感,让张笑川心里萌生出不一样的幸福感觉,他久久地舍不得放开。两个人的眼睛也深情地凝望着对方,他们保持着一个姿势,久久地站在那里,一点也不嫌得累,谁也不舍得把手松开,谁也不想打破这幸福的画面。过了好一阵子,张笑川不好意思地说道,“鱼呢?”“鱼,你还知道抓鱼呀!”两个人都开怀地笑了起来。“我累了,走,到河边坐一会儿吧。” 两个人坐在河岸边,把脚伸进水里,不时的搅起水花,他们有说有笑,享受着幸福与温馨。所有的这一切都看在了一个人的眼里,这个人便是张芳。张芳只比他们大三岁,和他们年龄相仿,却被迫嫁给了李大春,过早地操持起了家务。看到他们两个玩得这样开心,处得这样融洽,这样的画面看在她眼里,心里、眼里都是羡慕。看得久了,心里隐隐有了妒意。 本来是同龄人,看人家这美好的时光,完美的二人世界,多好,想起来,张芳的心里就酸酸的,这还不算,他们两个每次见到她还要叫一声“李婶”。张芳口里应着,心里越发觉得不是滋味,怎么能够痛快呢! “笑川哥,你这次出去什么时候能回来呀?”“很快的,半年就回来了。”“你们还要出去多少回呀?”“这次回来就不出去了。”“为什么不去了呢?”“叔叔创了一套剑法,马上就完成了。”“真好,以后我们就不会分开了。”“嗯,我回来了就带你出去看外面的世界去。”“真的吗?”“当然,我希望我们以后永远不再分开了。”两个人都低着头,你一言我一语的诉说着心事,也憧憬着将来。 “笑川哥,这么长时间了还没见你练过那一套剑法呢,能让俺饱饱眼福吗?”“呵呵,当然可以了,走。”两个人穿好了鞋子,向竹林走去。到了竹林,张笑川找了根细竹作剑,作了个起势,就开始演练他那一套剑法。从“风摆残柳,秋风落叶,平沙落雁”一直演示到“长虹贯日”。张笑川剑招娴熟,步子轻灵,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会武功的小叶子竟然也看呆了。“噢,太好了,真棒!”小叶子忍不住鼓起掌来。 两个人又在竹林走了一会儿,要分别了,他们难舍难分。“笑川哥,你还会回来吧!”小叶子忍不住发问道。“当然,我怎么会不回来?我又怎么会舍得不回来?傻丫头,你怎么会这样问?”张笑川一边笑着说,一边用手轻轻抚弄着她的头发,试图缓和一下这伤感的气氛。“你说剑法已经完成了,我怕你会和叔叔远走高飞,我怕你再也不回来,那样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小叶子这样说着,眼圈竟然红了起来,受她的感染,张笑川的眼圈也忍不住红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的!”“你可不能骗我!”“我怎么会骗你!我说到做到!”小叶子见他坚定地点了点头,才放心地转身离去。 走了一段路,她又突然回过身来,向张笑川喊道,“笑川哥,我等你回来!”张笑川向她招了招手,两个人就此别过。 第四章 为情所伤,缘何生恨 这次,叔叔没有一起回来,他说要出去办事,他让自己一个人回来,说是也好单独闯荡一下,多历练历练。 张笑川哪里有心思历练,分别日久,思念愈深,思念着实是一种折磨人的东西,幸福又甜蜜。 终于要回到清水溪了,张笑川难掩内心的激动与兴奋。离村子越来越近了,已经可以听见哗哗的流水声了,也能远远的望见那片竹林了,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日思夜想的人儿了,张笑川的脚步不由得又快了很多。 他一路上不止一次的想象着与小叶子见面的情景,心里想着:小叶子一定又长高了吧,她也一定长得更加美丽了吧。 张笑川一脸的幸福,几乎有点迫不及待的感觉了,真是 “近乡情更切”啊!张笑川心里忍不住开始呼唤起来:小叶子,我来了。 已经望见小叶子的家了,张笑川三步并作两步,向前急掠而去,很快就到了小叶子的家门口, “小叶子,我回来了。”张笑川显得异常迫不及待。一到了院子里,小叶子并没有象自己想象中那样飞跑着迎出来,院子里长满了杂草,一片狼藉,好象好久没有人打理过了。 张笑川走到了门跟前,只见房门紧锁,从破旧的窗户缝隙里,他向屋子里看去,屋子里积满了灰尘,显然屋子也好久没有人住过了。 一瞬间,张笑川的思维短路了,怎么会这样呢?小叶子她们人呢?张笑川一脸的疑惑,满心的不解。 张笑川一下子就蔫了,当初的归心似箭,一切美好的想象都随之消失了,张笑川内心有了种不祥的感觉。 张笑川默默地向李大春家走去,张芳正痴痴地瞅着摇篮里的婴儿,不时地会逗弄她一下。 “李婶。” “哎,小川,是你呀,你回来了,快,屋里坐吧。” “不了,李婶,我想问一下,小叶子她们一家到哪去了呀?” “小叶子她们呀,嗯。。。。。。” “她们怎么了,李婶,你快告诉我吧,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她们搬走了,她们到镇上去了。” “她们搬走了,她们为什么搬走呀?” “小叶子嫁人了。” “她嫁人了,怎么可能?”张笑川急得就要喊出来了, “小川,你别急,听我慢慢给你说。小叶子的母亲一心想给小叶子找个好人家,正好镇上有个财主正在为儿子找童养媳,她的母亲知道了就硬逼着小叶子嫁给了财主的儿子。”张笑川一下子就蒙了,情感的天空瞬间就坍塌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张笑川疯狂地冲出了这院落,满眼是泪地冲着那片竹林跑去。 张芳也顾不得孩子跟着他跑了出去, “小川,你等等我,听我给你说。” “小叶子,明明说好了,你会等着我的,你怎么就嫁人了呢?”张笑川用他的剑疯狂地砍着那竹子,竹子不一会儿就被他砍倒了一片。 失望、伤心、愤懑,所有的情绪都袭上了心头,孤身一人回来的情窦初开的少年,再也禁受不起这沉重的打击,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终于躺倒在了地上再也不能起来。 “小川,小川。”张芳跑上前来,吃力的背起了他,向家的方向走去。 “小川,你醒了。”守在一旁的张芳见他醒过来了,很是高兴。 “李婶,我这是在哪呀?”张笑川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小川,快躺下,不要乱动,你需要好好的调养一下,这是我家呀,你就安心地在我家把身体养好吧。”张笑川默默的点了点头。 在张芳和李大春的照料下,张笑川过了几天就没什么大碍了,他就提出来要回自己的家里去住。 张芳很是为他担心, “这怎么能行呢,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复原,你一个人住,我和你叔怎么能放心呢?再说了,你看你叔和我都很忙,你也可以帮我照看一下小瑶瑶嘛。”张笑川看到他们确实也很忙,又要做豆腐、卖豆腐还要带孩子,于是就暂时先留了下来,时光荏苒,转眼一个多月就过去了。 张笑川偶尔会帮着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但闲下来的时候总是闷闷不乐的,他时不时地会想起最后分别的那一天,那一天,张笑川和小叶子说了好多好多话;那一天,张笑川第一次拉了小叶子的手;那一天,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那一天,他们说好了再相见。 张笑川的心痛的厉害,这样的伤痛,又怎能一下子好起来。 “小叶子,小叶子,我终于找着你了。”小叶子快乐的向张笑川跑过来,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小叶子,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了。” “笑川哥,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两个人深情的注视着,终于他们的唇挨到了一起。 他们深情地吻着,这天地间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了他们的幸福。 “小叶子,你给我回来!”突然小叶子的母亲凶神恶煞地冲了过来,生生地把他们二人分了开来。 “小叶子,小叶子。”张笑川一激灵醒了过来,自己的身子上正实实在在地压着一个人,这人正在擦拭着张笑川的下身。 原来这不是梦,这是比梦还要可怕的现实。 “你是谁?”他的嘴被捂住了, “小川,你别嚷,你听我说,我是李婶。” “李婶,怎么会这样?” “你梦中一个劲儿地喊小叶子,我看你实在太凄苦了,所以。。。。。。”张笑川一把推开了张芳, “李叔呢?你这么做对得起李叔吗?” “小川,我求求你别嚷了,别让你叔听见。” “怕他听见,你还这样做呀?” “我的心里也很苦呀,你叫我婶,但我才比你大三岁,而你叔只知道干活,我连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再说了,我心里也一直喜欢你。”说到伤心处,张芳竟然小声地啜泣起来。 张笑川一时之间也没有了主意,不知该如何是好。过了好一会儿,他一骨碌爬了起来,恨声说道, “怎么可以,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要报复,对,我要报复,我一定会报复你们的。”张笑川嘴里念叨着,茫然地走了出去。 “笑川,笑川,你要去哪儿?”怕惊动了在磨坊干活的李大春,张芳也没敢大声地喊,更没敢追出去。 第五章 心碎遇骗,委屈己身 接二连三的打击,使张笑川彻底地绝望了,他终究还是个未谙世事的孩子啊。 这怎能不叫他失魂落魄,突如其来的打击,摧毁了他心里至真至美的东西,他万分地沮丧,他被彻底打击蒙了。 张笑川漫无目的地走着,他多么想,这夜晚就一直这样持续下去,可惜天该亮的时候还是亮了。 阳光格外得刺眼,张笑川更是走得毫无兴致,他心灰意冷,不知道哪里才是他的归宿。 路上的行人渐渐多起来了,张笑川还是照样漫无目的地走着,他懒洋洋地走着,就这样一直走到了前面的大镇清溪镇。 “叔叔让我一个人闯荡,我还能走下去吗?我要向哪去,到哪闯荡,我该怎么样闯荡?心爱的小叶子,你去了哪里?说好等我回来,为什么不等我,弃我而去?”张笑川在心里问了自己一个又一个问题,越问越是烦乱。 他又想起了李婶,为什么如此对我?想到这里,张笑川心里不由得充满了愤怒,张芳的所作所为更是让他雪上加霜。 张笑川本想当场发作,但是想起李大春对自己叔侄的恩情,想起老实巴脚的李大春,想起尚在襁褓中的小瑶瑶,张笑川怎么忍心把这一切美好再毁掉。 但是想起张芳那样对自己,张笑川顿时又开始咬牙切齿起来。 “不行,我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我不能就这样被打垮!”这时候,他才感觉饿了,其实肚子早已经 “咕噜咕噜”抗议很久了。只是失魂落魄的状态让他一直没有注意到而已,复仇的想法暂时让他宁定了下来,他才想起自己已经好几顿饭都没吃了,实在是饿了。 张笑川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面什么也没有,看着街市上的小吃,闻着酒楼、饭馆里飘出来的饭菜香,张笑川忍不住直咽唾沫。 张笑川在街上徘徊着,来来去去的,不知道已经走了多少个来回。每每想硬着头皮,壮起胆子去吃一顿霸王餐,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到了饭馆的门口,便又折了回来。 张笑川心想,自己也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怎么能做得出这样的事来。 张笑川犹豫来犹豫去,不知怎样解决吃饭的问题。 “大哥哥,你是不是很饿呀?”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正盯着他看,张笑川也上下打量他,只见这男个孩长相俊秀,个子不低,皮肤很白,一双不大的眼睛透着机警聪明,他衣着华丽,墨绿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你是不是没钱吃饭呀?”张笑川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这好办呀,我请你吃饭。”张笑川怀疑地看着他。 “来吧。”张笑川见那男孩比自己还小,心里满是疑惑,怎会就跟他走。 那小男孩知道张笑川意似不信自己肯请他吃饭,又或是怀疑自己请不起他吃饭,不由分说,那小男孩拉起张笑川就进了一家饭馆。 “哟,小公子来了,”那些吃客们纷纷和他打着招呼,显然这饭馆里的人都认识这男孩,看样子,他是这里的常客。 伙计给他们找了个座位,张笑川见众人都和这小男孩熟识,心里略感宽心,心想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已经进来了,便一屁股坐了下来。 开始点菜了,那男孩一口气点了七八个菜,张笑川到了这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菜一上来他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那男孩也和他一起吃,一边吃一边望着张笑川笑。不知是张笑川吃饭如恶狼般的样子好笑,还是张笑川最终愿意吃他的请让他感到欣慰。 张笑川风卷残云,很快就吃掉了一大半。就在这时候,那男孩站起身来说道, “你慢慢吃,我出去方便一下。”张笑川一愣,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小声地问道, “不会是你也没带钱吧?” “怎么会?”张笑川实在是不放心,站起来拉住了他的手腕,不依不饶地问道, “你到底带钱了没有?” “怎么没有,你看这不是吗?”那小男孩从袖子里露出一块银子,让张笑川看了一眼,马上就放了回去。 他对张笑川笑着说道, “这回怎么样,你可放心了吧!”张笑川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怕他一去不再回来。 “你放心,我只是有点内急,解决完,我一会儿就回来了。”那男孩狡黠地笑着说道,一边把张笑川的手掰开。 见张笑川不再言语,那小男孩一闪身冲出了门外。张笑川实在也是无奈,只好由他,自己坐下接下吃饭。 饭吃完了好久了,那男孩却一直没来。左等右等,还是没有那小男孩的半点影子。 张笑川忍不住站起来要到门口去瞅一瞅,心想是不是那小男孩贪玩把自己请客的事给忘了。 “小子,你还没付钱呢,你要去哪儿?” “我哪也不去,我看看付账的人来了没有。” “谁给你付账呢?” “刚才那个小公子说请我吃饭的。” “什么?他会请你吃饭?你请他吃饭还差不多。” “真的,他是这样说的。” “你认识他?” “不认识。”张笑川小声地说。 “小子,吃白食也不看看是在什么地方?” “我,我,我没想吃白食。” “没想吃白食,那就付钱呀?” “我,我,没有钱。”饭馆里吃饭的人听了,也开始哄堂大笑起来,有的更是随声附和着, “这分明就是来吃白食的嘛!” “就是,就是!”张笑川听了,顿时脸红耳热,大声抗辩道, “我没有吃白食!” “还说不是吃白食呢,小子,你是不是找打呀。”说着两个伙计就上来扭住了他。 “怎么回事?”正好掌柜地看到了这一幕。 “这小子想吃白食。” “我真的没有。” “你还嘴硬。” “好了,好了,这事我来处理。”那掌柜还挺和善,问明了张笑川是怎么回事,对他说, “你是不是没地方去呀?” “嗯,”张笑川点了点头。 “那好吧,你就在我这店里干一个月活吧,不过说好了,可没有工钱的。” “好的,谢谢掌柜的!”就这样,再次受了欺骗的张笑川便在这店里打起了杂,虽然心里是万分的不情愿,但毕竟吃了人家那么多饭菜,理不直气不壮,只好忍气吞声地在饭馆干起了活。 好在掌柜的为人很好,张笑川正无去处,这里暂时亦可安身。张笑川蒙着头干活,一做就是一个多月。 第六章 故人重逢,恍如梦中 餐馆里没事做的时候,张笑川就出去溜达溜达,一日正漫无目的的走着,猛一抬头瞅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见了他“嘿嘿”一笑,转身就跑。张笑川这才回过味来,他正是那一天骗自己的小少爷,张笑川岂肯罢休,马上追了上去,那少年见势不妙,跑得更快,一个紧追不舍,一个拼命逃跑,跑过了大街,跑过了小巷,跑了很长时间,那少年跑到一处大院里把门插上了。张笑川早已气急,被他骗了不说还被害得在餐馆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工了,张笑川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他想都没想顺着墙边的大树,三几下就窜了上去,跳进了院里。 那少年本以为安全了,正靠在大门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哪曾想张笑川会从天而降。张笑川不由分说,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狠狠地说道,“你害得我好苦!”。“大哥,我错了。这样吧,大哥。我好好补偿你,你看行不行?”“哼,你害得我好苦,让我失去了自由这么长时间,你说的好轻巧。”“快来人呀,”见没辙了,他便疯了似得喊了起来,“你看有人来了。”就在张笑川回头看的当,他却猛地扑上来,用尽全力把张笑川扑了个跟头。张笑川再也忍无可忍,用力把他掀翻,飞身起来,骑在他身上,噼里啪啦一阵好揍。这时候来了一群家丁,那少年象见了救星一样,“快来救我,快来救我。”众家丁一拥而上,张笑川气还没出完,打得兴起,跃起来三下两下把众人都撂倒了。一群人“哎哟,哎哟”的叫个不停,张笑川正要回头再收拾那少年。“住手。”一声猛喝从身后传来。张笑川回头看时,原来是一男两女三个人,这男的肯定是那少年的爹了,只见他身子发富,块头很大,自有一种气势。那女的,年长的,带着一脸的鄙夷和不满,赫然是小叶子的妈妈。那二八佳人,青春年华,是那样的美丽,只是脸上有些哀怨,张笑川竟然看得呆了,她不是小叶子还有谁。“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敢来我家撒野!”张笑川恍若未闻,他站在当地,怔怔地看着小叶子,这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啊,她还是那样美丽,那么可爱,只是眼神中为什么会有一丝的忧愁呢。“小叶子。”“笑川哥。”两个人的呼唤那么亲切,那么自然,那少年的爹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愉快。“是啊,笑川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张笑川这才注意到他们在问自己话呢,“都是他做的好事,害得我给人家做苦工。”张笑川指着那少年怒气未消。“爹,我没有,是他先欺负我。”少年的爹制止了他的胡搅蛮缠,示意张笑川继续说下去,听完了张笑川的诉说,少年的爹很生气地对少年说,“小天,我就知道是你的不对。来,来,来,这回好了,都是熟人,这叫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这也算不打不相识吧。你们两个以后还要做好兄弟呢,是吧?”“爹”,那少年不满的还要说什么,被他爹以严厉的目光制止了。“你叫笑川,是吧,今天我要设宴好好的款待你,你们先随便聊聊天,我去差人准备。” 原来啊这少年叫汪天,正是小叶子的男人,少年的爹叫汪仲山,汪家是清溪镇的大户,财大势大,做事向来霸道,不过今天汪仲山对张笑川如此客气,实在是让小叶子大感意外。 张笑川和小叶子好久不见了,都有一肚子说不完的话,两个人自顾自地拉着家长,全然没把汪天放在眼里,汪天心里感到很不是滋味。宴席开始了,汪仲山热情地招待张笑川,席间汪仲山问这问那,对张笑川表现地很是关心。张笑川和小叶子相对而坐,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梦中人就坐在自己的对面,她还是那么美丽,那么迷人,只是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大大的眼睛里透着忧郁,脸也消瘦了许多,小叶子,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小叶子,也望着对面和自己一起玩耍,一起游戏,一起相约永不分开的心上人,眼睛里有泪光在闪,她有太多的话想要告诉他,想倾诉自己的委屈与无奈,想诉说自己这段日子的不堪和对他的思念。可是,有大家在场,两个人只能默默相对,无法言说。 宴席持续的时间很长,一直到了下午,宴席结束之后,汪仲山热情地邀请张笑川多住几天,好不容易见到了小叶子,张笑川怎么舍得马上就走,于是他就答应住了下来。 回到他们给安排的住处,张笑川自顾自地想着小叶子,想着她的样子,想着有许多话要和她说,有许多问题想问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怀揣着满腹的心事,门被推开了,他才抬起头来。小叶子的妈走了进来,他忙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声“婶儿。”“笑川,你想什么呢?我喊你,你一直没有应,我就进来了。”“也没想什么”,张笑川略显尴尬地说。“笑川,好久不见,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说完她递给了张笑川一包东西,“这里有些银两,你拿去用吧。”“谢谢婶儿,我用不着,”一边说一边推辞,“啪”银两掉在了地上。“对不起,婶儿。”说完赶紧低头捡拾。“你看你这孩子,跟婶儿见外是不是,你再这样,婶儿就生气了。”小叶子妈装着生气了,张笑川只好把银两收了起来。“哎,这就对了。”小叶子妈顿时眉开眼笑了。“笑川,婶儿求你一件事。”“婶儿,您有什么话只管吩咐就是了。”“笑川啊,你看小叶子现在已经成家了,你和汪天不管有什么误会,请你多包涵,你和小叶子从小一起玩大的,你也盼着她好,是不是?”“当然了婶儿。”张笑川回答的很是爽快,可是心里却不由得一阵痛楚。“你能这样,我非常高兴。”说完她和张笑川应付了几句就离开了。 “爹,你今天是怎么了,他打得我这么惨,你不为我做主也就是了,为什么还好吃好喝好招待,还要让他住下来呀?”汪天不满地问汪仲山。“小天,你太没心眼了,你想,他武功不错,看来和你媳妇的关系也很不一般,为了你以后的幸福,爹得想个万全之策,也好一了百了呀。”“原来如此,那爹打算怎样?”两个人如此这般的商量了一通,事也凑巧,正好被小叶子听了个清清楚楚,小叶子本来是要进门的,忙又折了回去。到得张笑川的住处,慌里慌张地说,“笑川哥,你快走吧!公爹果然是假仁假义,他们还要想法害你。”“不会吧,今天他那么慈祥、和蔼可亲。”“这都是假象,这是我刚才亲耳听到的,你就快走吧。”“那你呢。”“你放心,我没事的。”“小叶子,你幸福吗?”小叶子没有言语, “小叶子,你跟我一起走,好吗?”“对不起,笑川哥,我不能答应你,你快走吧。”说着,人声鼎沸,显然是他们要动手了,为了不连累小叶子,张笑川匆匆忙忙地走了。 一大群人手持器械围拢了过来,“紫嫣,不在你屋里,来这里做甚?”汪仲山一脸的不高兴,“我想问笑川哥缺不缺什么东西,哪曾想他人不在。”“只怕未必如此吧,”汪仲山话里有话,“大家给我搜,千万不要让他跑了。” 第七章 狠心报复,奈何情深 汪天等人闹轰轰地四处找了一通,哪里还有张笑川的半点影子,搜索无果,众人只好丧气地散去了。 再说张笑川,趁着夜色,躲在一棵茂密的大树上,因为担心小叶子,所以并未走远,周围没有什么动静了,一切都安静了,张笑川从大树上一跃而下,向着小叶子住的地方走去,他还想再见见她。 在经过一处厢房的时候,张笑川听到有两个人在里面说话,声音不大,却听得很是清楚。一个男的声音说,“翠红,你为什么要给我通风报信呢?”听声音赫然正是汪天,女的正是丫环翠红,“因为我对少爷忠心呀!”翠红嗲嗲地说,“你就不怕少奶奶责罚你吗?”“才不怕呢,有少爷你给我撑腰,再说了,她才来几天呀!我可是从小就在汪府长大的。”“你真的对我很忠心吗?”“当然,如果少爷愿意,人家的整个人也是你的。”翠红说的风骚之极,肉麻之极,露骨之极。“咯咯,少爷,你真坏!”显然两个人已经不止是打情骂俏而是开始动手动脚了。 张笑川听得火往上撞,为小叶子深感不值,但他还是抑制住了内心的冲动,想了想怎样报复他们这对狗男女才好、才解气。想好了,张笑川一脚踢开了房门,然后快速地隐藏了起来,“谁?”受了惊吓的二人马上分了开来,汪天冲出门来,机警地四下望了望,“张笑川,我看见你了,你出来吧。”汪天虚张声势地吆喝着。过了许久,什么动静也没有,汪天走进屋里对翠红说,“肯定是张笑川在捣鬼,我去找人,你插好房门,等着我来。”“少爷,我怕。”“别怕,我马上就来。”“嗯,你可要快点来呀!”“我会的,”汪天匆匆地去了,免不了又是一番折腾,却也未曾看到张笑川半个人影。 夜半三更,翠红正睡的香甜,窗户上突然传来了“笃笃”的声响,翠红一下子就惊醒了,迷迷糊糊地想要打开窗户看看是什么情况吧,却又没那胆量,只好勉强点亮了床头的灯,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啪”,窗户自己突然开了,一顶高高的帽子,一张白花花的脸,狰狞可怖,红红的舌头,伸得老长,我的天,那不是索命的无常还有什么。翠红大气不敢出,也不敢呼喊,再说了就是想喊也喊不出声了,只见她身子如筛糠,心中只好默念那索命的无常快些离去,却不曾想,那无常不仅没离去,反而一跃而进,直向自己扑来,翠红再也支撑不住,终于昏死过去了。 第二天,汪府多了一个疯丫头,嘴里不停地喊着,“鬼,鬼,鬼”见了人也是吓得向后躲,当然这疯丫头不是别人正是翠红,而这鬼呢,正是张笑川所扮。 再后来,汪家的当铺丢了好多的金、银、玉器、字画古玩等值钱的东西,汪家最大的一家绸缎庄莫名其妙地着了火,好端端的一个绸缎庄就这样没了。汪家的药铺,里面的药材一夜之间被水泡了,一个伙计也莫名其妙地失了踪。汪家虽然是家大业大,可也经不住祸事频发呀!被这样折腾下去可不行,汪仲山不免急了,他们父子俩一合计,料想这一切肯定都是张笑川所为。“爹,我们得想个办法呀!”“嗯,他在暗处,我们拿他没辙,只好让你媳妇去求求他了。”“嗯,先稳住他再说,也只好如此了。” 晚上,汪天让人备好了酒菜,送到房间里来,“媳妇,我们好久没在一起吃过饭了,今天让我们痛痛快快地喝两杯。”汪天殷勤地为小叶子斟酒,夹菜,几杯酒下肚,汪天直奔主题,“媳妇,你想法把张笑川约来,好吗?”“约他做什么,再说了,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再说了,我是真的想和他和解,以前的事都是误会,我知道当铺的事,药房、绸缎庄的事都是他干的,我和爹商量过了,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只想和他做朋友。”“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呀!”“你必须知道该怎样做!找不到他,以后你们一家子就别想过好日子了,”汪天终于原形毕露了。 “汪天,你别欺人太甚人了。”张笑川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原来他已经听了很久了。汪天猛得一惊,色厉内荏地说,“张笑川,你到底想怎样?”“我奉劝你,善待小叶子和她的家人,否则,你和你爹一定会一无所有的!”说完,张笑川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想自己也该离开这里了。“小叶子,希望你一生幸福”,张笑川在心里默默地祷祝。 第八章 青牛遭劫,初试身手 张笑川收拾了一些金银细软,决心要离开清溪镇了,这个伤心之地,自己离得还是越远越好。尽管他心里还存着许多疑问,虽然他还有许多话没有跟小叶子说,事已到此,知道的多了也不过徒增烦恼,张笑川只好默默地祝福小叶子,祝福青梅竹马的人儿能够幸福快乐。张笑川一边为她祈祷祝福,心里一边暗暗为她的处境担忧,可是自己又能为她做些什么。张笑川的心情沉重,脚步沉重,他别无选择,只好选择踏上离去的行程。 背着沉重的行囊行走江湖,实在是多有不便,张笑川便想到还是要买一匹马来代步比较好。想通了此节,张笑川便朝着骡马市场走去。市场上的人可真多,人来人往的市集上,有牵马的,有卖骡子的,还有卖牛卖驴的,好一个热闹的市场,一派繁华的景象。 张笑川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寻找中意的目标,突然一声长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寻声望去,只见一匹小红马健壮可爱,长长的鬃毛披散下来,浑身油光发亮。张笑川围着它转了几圈,虽然他并不懂得相马,但是他对这小红马越看越是喜爱,忍不住便去摸它的脖颈。小红马突然一声长嘶,前蹄向张笑川踢去,还好张笑川见机的快,连忙闪向一边,险被踢中。看来这小红马,颇有野性,这正好也激起了张笑川的征服欲。“就是你了,一会儿看我怎么好好收拾你。”张笑川边说边向卖马的人走去。 卖马的是位看上去老实巴脚的人,“这马是你的?”“嗯”“多少钱?”“二十两银子。”“好,这马我要了。”张笑川说完,顺手扔给了卖马的人两块大大的银元宝,足足有四十两之多,“给,全给你了。”卖马的人愣在了当地,就连周围看到这一幕的人也都惊讶不已,心想“这卖马的人可真是好福气,遇到财神爷了。”张笑川也不多说,牵上马就走。有了马了,还缺少鞍鞯,张笑川又为它挑了一副漂亮的马鞍子,小红马看起来就更漂亮了,张笑川越看越喜欢,心里那个得意。马的装备是齐全了,可张笑川总觉得还少些什么,想了半天,好容易才想起来,自己还缺少一把趁手的宝剑呢。于是他牵上马朝着卖宝剑的人走去。他瞅准了一把青锋剑,剑一出鞘,声音清脆好听,剑上寒光闪闪,虽不是极品,但也算得上是上品了,张笑川握了握,感觉很是舒服,于是付了钱,志得意满地牵马而去。 到了大路上,来往的人不是很多,张笑川便想跨上马去,纵马疾驰一阵子,也好过过骑马的瘾。以往都是叔叔带着他骑马出门,一想到自己也可以单独骑马了,张笑川心里也忍不住一阵兴奋。张笑川攀住了马鞍,左脚正要踩住马蹬子,小红马却突然撒起野来。小红马一下跃向了旁边,不让张笑川骑乘,它乱踢乱跳,不让张笑川近身。张笑川站在一旁看着它,想着对策。这小红马很是聪明,张笑川不动,它也就不动,张笑川稍微一向它靠近,它马上就开始纵跃腾挪,时不时地来一计飞踢。那小红马高昂着头,趾高气扬,好似在向张笑川挑衅。张笑川被激得兴起,纵身飞落马上。那小红马怎肯罢休,它前腿高举,后腿人立,高高竖了起来,想把张笑川掀下背去。张笑川双腿紧紧地夹住小红马的身子,两臂搂住它的脖子。小红马反复来了几次人立,也无法把张笑川抛下去,只好改变了策略。 小红马前蹄与后蹄交替起落不止,它上下颠簸,如波浪上下起伏,一波接着一波,一波比一波更猛烈。张笑川的身子随着小红马,上下起伏,剧烈抖动,手臂与双腿一刻也不敢放松。小红马的体力甚好,张笑川却两臂微微酸痛,想松开手,稍微放松一下臂膀,那小红马却也机警,感觉张笑川手臂一松,小红马动作幅度与节奏马上加快,张笑川一时大意,竟被丢下马来。好一个张笑川,脚刚触地,马上纵身而起,复又落在马背之上,两手下意识地去抓握,竟然抓住了小红马长长的马鬃。 小红马哪肯服气,拼命的跳跃折腾,却再也不无把张笑川摔下马去。小红马跳腾了一阵子,别无他法,放开四蹄向前疾驰而去,希望能把张笑川摔下马来。张笑川有了之前的教训,再也不敢大意,紧紧地抓住马鬃,再也不敢松开,小红马的速度加快,张笑川双手抓的愈牢。小红马象一阵风一样,疾驰了三十多里地,鬃毛被张笑川双手抓的越来越疼,折腾的时间不短了,小红马也很是疲累,突然猛得停了下来。张笑川牢牢地抓住小红马的鬃毛,身子紧贴在马背上,前后俯仰了几下,终没被小红马甩开。小红马大口大口地喷着气,不再跑也不再跳,张笑川伏在马背上,好半天不敢动。待到小红马的气息平稳下来,张笑川一提马缰,双腿一夹,小红马放开四蹄向前跑去,它不再耍什么花样,稳稳地驮着张笑川向前行路,张笑川心里美美的,颇有成就感。 从此之后,小红马很听是话,脚程也算快,张笑川骑在马上,却不知该向哪儿去,便只好信马由缰,走到哪算哪儿了。 一连走了几日,张笑川突然来到了一座大山面前,只见山峦起伏,其势雄伟,山上树木葱茏,给人的感觉,这里很美,很安静。 张笑川慢慢地打着马,微微地闭起眼,走到山前的树林里,惬意地享受着那份闲适与安静。 “呔”,突然一声大喊,把张笑川惊回了现实,睁眼一看,是一群强盗拦住了去路。为首的大汉长得凶神恶煞,一把鬼头刀提在手上,他大声吼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张笑川知道是遇见强盗了,也不理他,更不答话,右手握住了剑把,做好了准备。 “小子,你听到了没有?”那大汉见张笑川年纪不大,骑着一匹好马,带着不小的一个包袱,正为他带的红货不少而高兴,却见他对自己说的话置若罔闻,不由得开始恼怒起来。 “爷爷听得清楚着呢。”张笑川近来连番遭遇打击,一口恶气正没地可出,见了这凶神恶煞,顿时恶语相向。 “大胆,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如此对你大爷讲话 。!”说完,那大汉提刀冲张笑川兜头砍去。 那大汉来势很猛,张笑川坐在马上也不敢大意,赶忙向旁边拨转马头,侧身闪过大汉攻来的一刀,同时剑已出鞘。那大汉太过轻敌,用力过猛来不及收刀,被张笑川轻轻一剑刺于马下。大汉的同伙见状赶忙来救,张笑川杀性大起,跃下马去,左冲右突,不一会儿,众强盗中倒下了五六个人,其余众人见对方小小年纪,本领竟如此了得,知道不是对手,纷纷逃回山上搬救兵去了。 张笑川也不追赶,骑着马继续前行。 第九章 暂住青牛,终非所愿 张笑川初生牛犊不怕虎,料想区区几个盗贼又怎么能奈何自己,所以他不怕惹祸,也不急着躲避,仍然不疾不徐地任小红马按着自己的节奏,在山林之间而行。“小子,你给我站住!”,后面喊声震天,原来是追兵到了,他们来的倒是真快,很快就追上了张笑川。群盗追了上来,一呼而上,拦在了张笑川前面,张笑川被他们围在了中间,这才抬头去打量为首的大汉。只见他大汉一脸的虬髯,个头很大,孔武有力,手持长刀,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练家子。他跃马拦在张笑川前面,“嘿嘿嘿”地冷笑了几声说道,“小子,行啊,有两下子,伤了我那么多人,还想跑吗?”张笑川丝毫不惧,自己正想好好的找人打一架,毫不为意地说道,“谁要跑了,小爷还怕了你不成?你想怎么样?快快划下道来!”“你说我想怎么样,血债血偿,小小年纪,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我倒要看看你有到底什么本事,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大爷面前如此嚣张。”“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你只管划下道来,小爷接着!”“小子,口气真大,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大汉已没有了耐心,挥刀向张笑川砍去,张笑川话虽说的满,又见对方象一座山一样挡在面前,真动起手来可一点也不敢含糊,忙错马闪避,大汉力道很大,张笑川自知自己人小力亏,也不和大汉硬碰硬,他兜着圈子躲避,见招拆招,凭着灵活和轻灵玄妙的剑法,一时也落不了下风。 二人你来我往,好一场恶斗,斗了数十个回合,依然未分胜负,天色渐渐暗下来了,两个人虽然越斗越狠,却还是难分高下,彼此在心里对对方都有了一些佩服,一个想:这小子,小小年纪,武功竟然如此了得,以后前途必不可限量。一个想:想不到这土匪头子还有如此修为。二人不免都有了惺惺相惜之意。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家的肚子也开始“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大汉让过了张笑川攻来的一剑,大喝一声:“小兄弟,请住手。”“怎么,不打了?”“哈哈,怎么会不打了呢,好久没有遇到对手了,只是,你看天色已晚,要不,小兄弟要是够胆,就请随我上山,明天再斗,你是敢也不敢?”那大汉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张笑川,看他有没有这个胆气。“有什么不敢,龙潭虎穴也能去得。”张笑川也是豪情勃发,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好,有胆量,弟兄们,回山。”这样,张笑川就随他们一同上了山。大汉招呼喽啰为张笑川准备了饭食、安排了房间,张笑川也实在是饿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吃完了倒头便睡。第二天,两个人又斗在了一起,一个小少年,一个中年壮汉,两个人斗得难舍难分,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连几天,都是难分伯仲。 到了第五天的时候,两个人打完了还是照样胜负未分。大汉一抱拳,“小兄弟,我们还是不用打了吧。”“怎么不打了?”“哈哈,我们两个再打下去,也分不出胜负了。”“嗯,那倒是。”“我们是不打不相识,看小兄弟也是个人物,不如就留在山上如何?”“我可是伤了你的兄弟呀!”“哈哈,刀口上过日子,哪有不流血的,死人也是常事,这几天的交手切磋,我很佩服你。”“大哥,真够爽快的,小弟也着实佩服你。”“小兄弟,我很喜欢你,不如我们就结拜为兄弟如何?”“承蒙大哥看得起我,小弟求之不得。”张笑川见那大汉与众兄弟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很是粗豪,被他们的言行所感染,瞬间也生出了无限豪情。两人当即,立了香案,进行了结拜。 原来,大汉名叫雷震天,外号“震三山”,一身硬功夫很是了得。两个人结拜之后,天天欢聚,大块的吃肉,大碗的喝酒,切磋武艺,这里环境优美,生活舒适,无忧无虑,青牛山上的日子,张笑川过得好不惬意。 喝酒喝到尽兴的时候,张笑川就问雷震天,“大哥,身手如此了得,为什么却占山为王了呢?”“笑川兄弟,你有所不知。唉,真是一言难尽呀!某家习得一身武艺,本是要报效国家的,奈何官场黑暗,无处施展抱负,自己又不喜欢溜须拍马,倒不如这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来的痛快。”“呵呵,大哥真乃性情中人。”“笑川兄弟,江湖险恶,你怎么孤身一人到处闯荡呢?”被他一问,于是张笑川简单地向雷震天介绍了自己的身世。“哈哈,我们倒是很象,某家占山为王,你的父辈造反,来,来,来,笑川兄弟,多饮几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谁的天下也与我们无关,不高兴了就造他娘的反。”“大哥说的对,来,今天定要一醉方休。”“来,干!” 张笑川在山上住了一段日子,也免不了出去参与打家劫舍的行动,生活虽无忧,日子也快乐,但心里也觉得不是滋味。为什么会觉得不是滋味呢?你想啊,虽然雷震天的规矩也很严,但伤人性命、伤及无辜、伤天害理的事毕竟是不可避免的,因为强盗土匪这一行毕竟也不是什么好行径,土匪强盗们也不会严格自律自己的。 张笑川亲眼所见这样的事多了。有一次,一辆马车被追的人仰马翻,死了好几条人命,还有一次,几个喽啰侮辱了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害得人家上吊自杀。这样的事太多了,发生了这样的惨事,听了那些撕心裂肺的嚎哭,张笑川心里也觉得难受,良心受责,心中难安,不免就产生了厌烦的情绪,他心里想,这不是自己所愿,这怎么是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 于是,找了个恰当的机会,张笑川向雷震天辞行,“大哥,小弟还想出去多历练一番,我也有许多事情没做呢,今天就告辞了。”“怎么说走就走呢,难道是我亏待兄弟了吗?”“当然不是,是大哥多虑了。”张笑川笑着说“大哥待我好着呢,只是我确实有许多事情要做,非走不可了。”见张笑川去意已决,雷震天也不好多说什么,“那好吧,既然如此,只要小川兄弟你愿意,我这里随时欢迎你回来,弟兄们,来呀,欢送小川兄弟。”就这样,张笑川离开了青牛山------自己初入江湖的第一站。 第十章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从青牛山下来,张笑川继续兴马由缰前行,暂时也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只好走到哪算哪了,反正是要出来历练一些时日的,这样想着,正在出神的时候,突然传来了呼喝之声与刀剑等兵器的击打声。 不一会儿,一个大汉狼狈地跑了过来,大汉身上有伤,跑得有些踉踉跄跄,显然体力也有些不支,后边几个人对大汉紧追不舍。 这两拨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逃的人手持大刀,衣服褴褛,如丧家之犬,追的人衣冠华丽,气定神闲,尤其是为首的二位女子,身材高挑,面容姣好,一个冷艳无双,一个美丽又秀气,年纪不大,都是绝代佳人。 那逃的人看到了张笑川,以为对方又来了同伴,只见他停顿了一下,稍作犹豫,赶忙向侧面跑去了。 但这样一来,难免耽搁了时间,那身穿紫衣、外表冷艳的姑娘,一把长剑递了过来中,轻轻巧巧地在他的后背上划了长长的一道口子。 跑是跑不了了,打也打不过,但又不肯坐以待毙,那汉子索性扭转身来,向那紫衣女子猛砍一刀。 见他情急拼命,那紫衣姑娘闪向一边,避过风头,继而又迎上出剑攻击,她的剑术精纯,轻灵飘逸,那汉子显然不是对手,辗转腾挪之际,腿上又中了一剑, “哎哟”一声,那大汉坐倒在了地上,女子的长剑已经顶住了他的要害。 其余众人纷纷围拢过来,逼住了大汉, “爷也没招谁惹谁,你们为什么要对我穷追不舍,不依不饶。”那大汉不甘心地说道。 “哼,象你这样的人,人人可得而诛之。” “你凭什么?” “凭什么?你这个臭名昭著的江洋大盗,任何一个侠义道的门人弟子都有权杀你。” “放你的娘的臭狗屁。”那大汉自知难逃此劫,索性开口大骂起来。 “大胆。”那姑娘恼羞成怒, “让你口出恶言。”说着在大汉的腿上又划了一剑。 “臭**,臭**,老子就是要骂。”落在她们手上,大汉知道讨不了好去,干脆豁出去骂个痛快。 那紫衣姑娘怒火大炽,挥剑就要砍下去。 “当”地一声响,紫衣姑娘的剑被人架了开来。 “师妹,你,为什么要拦我?”那紫衣姑娘对另一位女子嗔怪不已。 “师姐,不要再杀人了,好吗?” “他这样的人渣,人人可杀而后快,师妹竟然要为他求情。” “臭**,滥杀无辜,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人,什么狗屁侠义道的门人。” “你!” “我什么?难道不是吗?你们杀了关外三雄、鲁东五霸,他们招惹你了,还是日了你老姐老妈了?”这话骂的真是恶毒,那姑娘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挥剑猛刺,大汉就地顺势向后一倒,胸口还是挨了一剑,那姑娘一脚踏住了大汉的胸膛。 “说,东西放在什么地方了?” “哼,休想!” “嘶”,大汉的腿上又被划了一道口子,你别说,这汉子还真够硬的,不过要是就这样被剌下去,迟早会没命的。 张笑川看了一会儿,佩服那大汉是条硬汉,实在看不下去了,心想得救他一救,突然灵机一动,张笑川计上心来。 只见张笑川猛地打马向前冲去,策马一跃,大声喊道, “大家快快让开!”众人听张笑川一喊,吃了一惊,见一人一骑冲向众人,那马很是神骏,连忙向旁边闪避。 张笑川更不迟疑,一直打马冲到了那大汉跟前,猛得勒住了马缰,那马刚好没踩上大汉。 紫衣姑娘怒目圆睁, “什么人?敢管本姑娘的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马受惊了。”张笑川笑嘻嘻地说道,然后看了一眼坐倒在地上的大汉,突然大声喊了起来, “哎呀,不好了,不好了,我的马踩死人了。”说完,张笑川故作惊慌地跳下马来, “兄弟,你可千万别死呀,你要是死了,那可是大大地罪过呀!”说着,张笑川俯下身子便把那汉子扶了起来, “来,兄弟上马,我得赶紧带你去看大夫。” “小子,你想干什么?”那紫衣女子着急地质问道,张笑川也不理会,只管扶那大汉上马,嘴里还念念有词, “老天爷保佑,菩萨保佑,别让这兄弟死了!” “小子,你到底想干什么?”那紫衣姑娘见他生的相貌俊美,不知道张笑川是什么来路,一时之间也不好发作。 “姑娘,你是在跟我说话吗?我急着去救人呢。” “把我的人放下!” “什么,你的人?你是他的人吗?”张笑川转头问大汉。 “臭**,你谋杀亲夫,谁是你的人呀!” “你找死!”姑娘飞身一跃就要杀人,张笑川轻轻一掌,推开了姑娘持剑的手臂,姑娘一剑走空,更是恼怒, “小子,成心坏本姑娘的大事。”说着,一剑劈向张笑川,张笑川一跃让开,也拨剑在手, “你是成心要耽误我救人了。” “你,你混账!”姑娘真是被气急了,举剑猛攻,张笑川忙挥剑迎击,二人都以剑术为长,两个人的剑术都很精妙,你来我往,斗了个难舍难分,但张笑川的剑术博采众家之长,姑娘剑法虽精,终究不及张笑川的剑法玄妙,一不小心被张笑川制住了。 “师妹,快动手呀!”姑娘气得真瞪眼, “请你放了我师姐。” “为什么要放了你师姐?你不见她不让我救人吗?” “我答应你,让你救人。” “你说话算话?好吧,我就信你一回。”说着伸手点了紫衣姑娘的穴道, “还是师妹好,美丽又通情达理。”小师妹听了,脸上飞起了红霞。张笑川飞身上马,同那汉子一同绝尘而去。 师妹拍开了师姐的穴道, “师姐,你没事吧!” “这会儿知道关心我了,刚才为什么不动手,是不是看上那小子了。” “师姐,我没有。”师妹赶忙辩解, “好不容易追到了,却让他又跑了,不行,我不能放过他们,继续追!” “师姐。。。。。。”师妹和众人无奈,只好依从师姐,继续向前追去。 第十一章 万里神偷,独行大盗 张笑川救了那大汉,见他受伤颇重,不敢稍作停留,怕延误了给他救治,策马急行,一口气飞奔了数十里的路程。 到了前面的一处集镇,料想把那些人已经抛在了后面,又见这集镇规模不大不小,还算繁华,人来人往,各行各业应有尽有,真是麻雀不大,五脏俱全。 张笑川收紧了马缰,缓步而行,向四周打量,远远地望见了一块 “济善堂”的招牌。张笑川跳下马来,把那大汉也想一同下马,奈何身上伤处颇多,身子稍微一动,便牵动伤口,忍不住疼的呲了一下牙,张笑川见了,赶忙阻止。 张笑川要抱那大汉下马,他却执意不肯,坚持要自己下马。他嘴里还说着, “我身上污秽不堪,怎好再烦劳恩公。”张笑川知道他怕把自己的衣服弄脏了,其实这只是一个方面。 那大汉年龄长张笑川很多,他一个大男人,不想再被他一个毛头小子抱下马来。 张笑川小小年纪,怎么会知道他心里这些计较。张笑川见他坚持,就由着他,可是他身子稍微一动,便扯动伤口,更多的鲜血渗了出来,那大汉却是半点没有挪动身子。 张笑川不明所以,但是看了他那个吃痛不小的情状,于心不忍。张笑川抚摸着小红马的脖子让它卧倒,小红马果然很是乖巧,它顺从地卧了下来,那大汉的双脚已经接触到了地面。 那大汉觉得这次应该能轻易地从马上下来了,可是却怎么也站不起身子,他的身子异常虚弱。 张笑川双手架在那大汉腋下,稳稳地把他扶了起来。那大汉强忍着伤痛,不好再推辞。 张笑川扶着那大汉慢慢了走进了 “济善堂”。大夫仔细检查了那大汉身上的伤口,只见他身上的伤口达十几处之多,幸好并未伤及要害。 大夫给他处理了伤口,做了包扎,张笑川牵过小红马,又让小红马身子伏低,把那大汉扶上马去。 然后,张笑川又在附近找了家客栈落脚,安置大汉休息养伤。一切都安顿好了,张笑川吩咐客店的伙计给那大汉买些吃的。 那伙计唯唯而去,正要行出门口。 “再要五斤好酒!”那大汉向着伙计喊道,冲着张笑川咧嘴一笑。那伙计听到了喊,回过头来看向张笑川,显然是在等他示下,张笑川看了看那大汉,向伙计点了点头说道, “按他说的做吧!”伙计这才应命而去,伙计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那大汉躺在床上向张笑川说道, “多谢恩公救命之恩,不知恩公怎样称呼?”说完此话,那大汉对着张笑川抱拳一揖, “不敢当,不敢当,大哥快别这样说,小弟愧不敢当。你就叫我张笑川吧,不知大哥尊姓大名?” “我叫周一鸣。” “周大哥是做什么的?怎么会惹上那些人的?她们又是些什么人呢?”张笑川好奇地不住发问, “让我慢慢说给你听。我的外号叫‘万里神偷’。” “‘万里神偷’,有意思,大哥是不是特厉害呀!” “那当然。”说起老本行来了,大汉得意的喜形于色, “不瞒你说,也不是吹,不管是什么物件,也不管它藏在什么地方,没有我偷不到的。” “大哥真是神了。”那大汉得意的全然忘记了伤痛,接着说道。 “那两个女的是上微派的弟子,年长的叫李若冰,对人冷若冰霜,手段残忍,小的叫任芳菲。” “哈哈,那年长的真是名如其人,不过那小师妹倒是蛮温柔可爱的。”张笑川一边说,一边想象着她们二人的模样。 “嗯,她们师姐妹二人,人都很漂亮,武功也非常了得,就是性格大不一样,一个勇猛泼辣,一个温柔沉静。” “是的,她们的剑术武功不弱,其他的都是些什么人呢?” “其他的人都是一些江湖黑道人物,平时为她们所不齿,现在却被她们抓来一些善于追踪的人来追我了。那李若冰出手狠辣,对一些办事不力的黑道人物动辙打骂,甚至轻易伤人性命,关外三雄和鲁东五霸就是死在她手里了,那任芳菲却甚是情理,从不轻易伤人。” “哦,难怪那些人都不积极,原来他们也是受害者。” “可不是嘛!这些人都被李若冰害若了。”两个人说着话,那伙计已送了酒菜过来,张笑川把一张桌子搬到跟前,让伙计把酒菜放在上面,方便那大汉伸手就能够着。 那大汉也不礼让张笑川,未吃菜先喝了两杯酒,然后才 “哈哈哈”笑着说道。 “让小兄弟见笑了。这酒可是好东西,能解千愁,能治百病,更能治伤。”张笑川见他如此豪爽,怎会计较,也端起杯来,边饮边食,两个人一边还说着话。 “那他们为什么要对你紧追不舍呢?” “小兄弟有所不知,她们不知从什么地方打听到了消息。。。。。。”周一鸣说到这里,把声音压得很低, “她们说我得到了一本武功秘笈和几件宝物。” “武功秘笈和几件宝物,什么秘笈,什么宝物,你真有吗?”张笑川心无城腑,一脸的好奇,天真地问道。 周一鸣神秘地笑了笑, “今天兄弟救了我的性命,我也就不瞒你了,实不相瞒,那秘笈叫阴阳十八抓,宝贝嘛是几件上等玉器。” “多谢大哥的信任,不知这秘笈和宝物有什么好处?”听周一鸣说完,这时候,张笑川也觉得自己问得有点唐突了,脸上微微一红,不好意思地问道。 “这秘笈上的武功很邪门,练了之后据说能让人称霸武林。” “这么厉害,那大哥为什么不练呢?有这么厉害的武功秘笈还被人家欺负。” “笑川兄弟,我刚才不是说了嘛,这功夫很邪门,只适合男人练不说,还要去掉命根子,变得不男不女的才能练成,我这人没有野心称霸武林,最大的爱好就是找女人,我的福还没享完呢!” “难怪,这种邪门的功夫不练也罢。” “至于那些玉器吗,能使尸体不腐,死者容颜和生前一样,这就是它的妙处了。” “大哥,以后可有你的罪受了。” “谁说不是啊,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自从得了这几件东西之后,就没有一天消停过。”周一鸣颇有感触地说道。 第十二章 交友不慎,祸端暗伏 两个人在客栈中住了一段时间了,周一鸣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这段时间,两个人也甚是谈得来。周一鸣比张笑川年长不少,阅历很广,他给张笑川讲了许多江湖趣事和秘闻,张笑川非常爱听,也觉得受益匪浅。 一日,两人吃饭的时候,周一鸣要了好多酒,“笑川兄弟,今天,为了感谢你,我请你喝酒。”“喝酒?可大哥也不用要这么多酒吧。”“这些酒我还怕不够呢。”“看来,大哥一定是海量了。”“哈哈哈,马马虎虎吧,男人嘛,怎么能不善饮酒呢,这酒呀可是好东西,俗话说‘酒色财气’,来满上。”二人这就喝起来了,边喝边聊,边聊边喝,两个人说得神采飞扬,喝得兴致勃勃,喝得高兴的时候,周一鸣对张笑川说道,“兄弟,我有个重要的决定。”周一鸣一脸的严肃。“什么重要的决定呢?”“我要把那几件宝贝送给你,以示感谢。”“大哥,千万不要,这可是你用命换来的呀!”听他如此说,张笑川怎么肯夺人所爱,马上坚辞不受。“狗屁,金钱如粪土,要是没有笑川兄弟,我的命早没了,我还要它作甚,笑川兄弟,你要是再推辞就是瞧不起大哥了。”周一鸣语气很坚决,说完之后装出一副非常着恼生气的样子,张笑川见盛意难却,怕辜负人家一番美意,心里一急,连忙说道,“大哥如此豪爽,笑川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哈,好,这才是好兄弟嘛。来,来,来,继续喝酒。”“大哥,我好象晕了。”“晕就晕了吧,有时候,晕着比清醒着要好很多,一会儿大哥带你去一个好去处。”“什么好去处呀!”“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酒足饭饱了,周一鸣拉起张笑川向外行去,张笑川晕晕糊糊地跟着他,两个人来到了怡红阁。进得门来,大堂里是人来人往,男的女的,有的在喝酒,有的在打情骂俏,有的还当众搂搂抱抱的。“大哥,这是什么地方呀?”“天堂。”见客人来了,老鸨笑嘻嘻地迎了上来,“二位贵宾里边请。”“给我们备些酒菜,开个上房,叫两位美女过来。”“好嘞。” 两个人来到了房间,一会儿酒菜齐备了,袅袅婷婷地走进来了两位漂亮的女子,一位坐在了周一鸣身边,另一位坐在了张笑川身边。“来,兄弟,哥哥今天让你长长见识,开开眼界,知道什么叫喝花酒。”“大哥,还要喝呀,小弟实在是不能再喝了。”“兄弟,既来之则安之嘛。”周一鸣一边说着,一边给张笑川身边的女子使了个眼色,她马上会意地为张笑川斟酒、端酒,就这样四个人又喝了起来。 不一会儿,张笑川就喝得醉醺醺了,他明显口齿不清了。醉眼迷离之中,只见那女子竟然坐在了周一鸣的腿上。周一鸣与那女子竟然耳鬓厮磨起来,两个人你亲我的脸,我亲你的脸,你敬我酒,我敬你酒,最后两个人的嘴竟然碰到了一起。这场景,大大出乎张笑川意料之外,心中想,周大哥怎么能对人家如此轻慢。张笑川觉得这样不好,觉得周一鸣与那女子的所作所为实在不该,想要说点什么,却是说不出来,头脑发昏,视线越来越模糊,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再过一会儿,酒劲儿上来了,张笑川身子一歪,彻底睡过去了。 睡梦之中,张笑川又梦见小叶子了。还是在清水溪美丽的青草地上,美丽的小叶子,奔跑着扑向自己的怀抱,张笑川敞开了胸膛来迎接她,两个人终于能在一起了,两个人高兴的拥抱,热烈地亲吻,在草地上疯狂地打滚,最后两个人竟然**裸地翻滚在了一起,张笑川做着自己梦寐以求的事,小叶子欢快地迎合着自己,两个人都幸福地笑着,感觉真是上了天堂。 天亮了,头好痛,睡醒了的张笑川一翻身,触碰到了一件光滑温润的东西,身子一烫,他猛地一惊,坐了起来,一个大美女赤条条地睡在自己身旁。这时候,那女子也被他惊醒了,“公子,睡得可好?”“你怎么跟我睡到一起了,你对我做了什么?”张笑川慌里慌张地找衣服、穿衣服。“你个小菜鸟,你想我会对你做什么呢?”未经世事的张笑川,羞红着脸慌里慌张地离开了怡红阁。 回到了客栈,一进门,周一鸣就向张笑川问道,“笑川兄弟玩得可好?”如果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说什么张笑川也不会跟他去的。周一鸣对此事已经习以为常,虽然在周一鸣看来,这算不了什么,但在张笑川心里这可是大大的不该,大大的不妥。虽然周一鸣也是好意,但这番好意,张笑川又怎么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呢。张笑川心中愧悔,脸上怎会有喜色,他不高兴地向周一鸣说道,“还说呢,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里,真不够兄弟。”“我怎么不够兄弟呀?找女人是我的最爱,这么好的事,我都和你一起做了。”“可是,可是。。。。。。”张笑川一时急得说不上来了。“可是什么呢?我知道你的意思,男人嘛,不应该太随便了,人们应该追求完美的爱情,是吧?”见他如此说,张笑川非常赞同,使劲儿点了点头。“笑川兄弟,你有所不知,我原来也一直这么认为,可是世事弄人,有的女人,你真心对她好吧,她却不把你当回事,你要是假心假意地去哄她骗她,她却非常开心,你以后自会明白的。”也许在周一鸣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吧,张笑川听完了他的话不由得想到。马上张笑川想起了小叶子,也想起了那个奇怪地“梦”,心想但愿那只是个“梦”吧。 第十三章 穷追不舍,岂肯甘心 要是换作以前,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时候,张笑川必定是要和周一鸣大吵大闹一场的,可是现在呢,一切都变了,品味着周一鸣说的话,想一想自己和小叶子,还有李婶那天晚上对自己的所做所为。发生了这么多事,虽然张笑川不是有意为之,但毕竟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自己早已不是原来的自己了,还上哪里寻找纯真、完美的爱情呢,真是机缘巧合、造化弄人啊,张笑川也不免在心里这样叹息着。本来羞愧无地的他、应该要很自责的他,也觉得释然了不少,再经过昨天晚上的事,他年纪虽不甚大,却也有了一种老气横秋、即时行乐、游戏人生的想法。 因此,张笑川和周一鸣还是照样做了兄弟,两个人还是天天在一起聊天、喝酒,还别说,这样一来,张笑川的酒量还真长了不少。周一鸣再带着张笑川去怡红阁的时候,张笑川也并不是很抗拒,尽管他心里并不觉得心安理得,只是他不再喝得烂醉,内里稍微约束了一下自己。张笑川表面上虽然有说有笑,有时候也和周一鸣一起和那些女子们逗乐子,让那些女子们给他按摩、捶背,倒也很是痛快惬意,他终究没有彻底地放纵自己,而是暂时的逢场作戏而已,这样做,一方面是张笑川开始有点玩世不恭,另一方面也是麻醉自己。不过,渐渐地,张笑川在这样的场所里加以历练了,面皮比以前倒是厚了不少,他也更能说会道了。 这天,张笑川与周一鸣两个人又坐在了酒桌上,天南地北、海阔天空地聊了起来。“大哥,总听你说汴京城异常繁华,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吗?”张笑川最近一段时间,经常听他说起汴京城如何如何的好,忍不住向他问道。“当然了,宽阔的街道,整齐的布局,规模之大,人口之多,你很难想象,南来的北往的,中原的,异域的,各色人等,应有尽有,说书的,卖唱的,耍把式的,卖艺的,各行各业,一应俱全。”张笑川听他介绍着,直听得目驰神往了,恨不得马上飞到汴京城去看一看。“真是太好了,天下还有如此好的去处,我一定要去那里看一看。”“可不是嘛,去了那里你一定会大开眼界的,包你不会失望。”两个人正聊得起劲儿,张笑川也正好到了兴头上,不想,他们的谈话突然被一声呼喝所打断。 “你是去不了了。”话音一落,李若冰、任芳菲等人鱼贯进了客栈,并相继围了过来。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两位大美女到了,要不要坐下来一块喝点?”张笑川故意把话音拖地很长,言行举行也非常轻佻, 开始逗弄她们。 “你少贫嘴,把东西交出来,什么都好说,否则。。。。。。”李若冰面罩寒霜,冷冰冰地对张笑川和周一鸣喊道,言辞之间甚是愤激。 “否则怎样?否则就把我们抓回去当男人是吧?”张笑川说完和周一鸣一起放肆地笑了起来,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张笑川跟周一鸣在一起,厚黑学倒是学的不错。 “你臭不要脸。”李若冰被张笑川一激一气,竟然口不择言起来。 “我怎么不要脸了,你一个大姑娘家,对两个大男人穷追不舍。”说到这里,张笑川向围观的人说道,“来来来,让大家评评理,你说,是谁不要脸了。”张笑川说着站了起来,旁边的人也窃窃地发笑。尤其是那些被李若冰欺压的人,想笑又不敢笑,一个个捂着嘴偷着乐。 李若冰见了,气更不打一处来,她的脸涨得绯红,向任芳菲大声地催促道,“师妹,快点,咱们一起上,擒住这恶贼。” “师姐,我。。。。。。”任芳菲欲说还休,露出一丝为难的神情。 “师妹,你难道。。。。。。真看上这臭小子了。”李若冰见了任芳菲犹豫难决、扭扭捏捏地样子,也不管场合如何,竟然大声地质问起她来。 任芳菲站在那里,也不说话,不知道是不会辩解,还是默认了,脸上羞得通红。 张笑川之前听周一鸣介绍过,她们师姐妹二人的性格和行事风格,见任芳菲甚是窘迫,看得有些于心不忍,立即开口说道,“我说,大师姐,你放心,要是有可能,我还是甘愿被小师妹擒回去的,小师妹人多好,美丽、温柔,人见人爱,不象某个人,象个母老虎,又或是个母夜叉,恶名昭著,人们见了,唯恐躲避不及。”张笑川语言轻浮,动作轻佻,说完,又得意的大笑起来。 这时,任芳菲的脸更红了,李若冰气得简直要咬碎钢牙了,可是也没法,自己又打人家不过,只好拉起任芳菲要走。“怎么?不打了,东西也不要了?”张笑川得势不饶人,怎肯轻易放过拿她取笑的机会。“小子,你别高兴得太早,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等着!”李若冰出了门,还不忘撂下一句狠话。 “哈哈哈,笑川兄弟,真有你的,你可真是,那李若冰的克星。”周一鸣见了此情此景,忍不住对张笑川竖起了大拇指。 “大哥,过奖了,我真有那么厉害吗?”张笑川做着鬼脸,想到把李若冰气得够呛,一时之间也甚是得意。“怎么不是,原来只有她李若冰欺负别人的份儿,她哪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呀,不过,笑川兄弟,你以后可千万要小心呀!得罪了这样的女人,可有你受的,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看来,我和大哥一样,以后也没好日子过了,天天要被人追着跑了。”张笑川有意哭丧着脸说道。“哈哈哈,来,兄弟,为我们都被人追,干一杯!”两个人重新落座,又喝了起来,兴致倒是丝毫未减。 第十四章 去而复返,只为救兵 张笑川与周一鸣正喝到兴头儿上,不想,李若冰、任芳菲等人又折返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几个道士。“大师哥,就是这两个恶贼欺负我们了。”李若冰用手一指张笑川和周一鸣,恶狠狠地说道。“我说呢,原来,是有帮手来了,大师兄是吧,幸会,幸会。”嘴上说得客气,并不见张笑川站起来拱手抱拳,他一副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样子。只见那大师兄,仪表堂堂,面色肃然,透着一股威严之气,他铁青着脸,瞥了张笑川一眼也没有言语。这时,周一鸣把身子凑了过去,贴着张笑川的耳朵说道,“笑川兄弟,这下麻烦大了,传闻这大师兄武功甚是了得,远在这师姐妹二人之上。近年来,他在江湖上的名头也很是响亮。我们得暂避其锋,须想个办法脱身才好。笑川兄弟,接下来,你可要听我的安排,千万不要逞一时之强呀!”周一鸣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还是不放心,最后又对张笑川说道,“这叫好汉不吃眼前亏。”张笑川当然也不傻,见周一鸣说得那样郑重,会意地点了点头,周一鸣才放心地去了。 周一鸣站起身来,笑呵呵地迎了上去,他向着祖大海打躬作揖,一抱拳说道,“原来是祖大海祖大侠到了,久仰,久仰,失敬,失敬。”祖大海是上微派的大弟子,虽然武功了得,相貌不凡,却极是忠厚、谦逊、良善,向来不善言谈。“好说,好说。”见周一鸣甚是客气,祖大海怎肯失了礼数,忙抱拳还礼。 “大师哥,跟他们这种人,你还客气个什么劲儿呀,一剑把他砍了就是了。”李若冰本来是请祖大海来给她出气的,没想到他们磨磨叽叽地说个没完,早已看不下去了,不耐烦地催促起来。 “祖大侠就是有大侠风范,自是与众不同,哪会象某些人,名义上虽说是名门正派,实际上却蛮不讲道理,甚至滥杀无辜。”“你胡说,谁不讲道理了?”见周一鸣当着大师兄的面,揭自己的老底,李若冰不免有些发急。“既然这样,我们就让祖大侠评评理好了。”“评理就评理,我还怕了你不成!”有了大师兄撑腰,李若冰自是有恃无恐。“既然如此,今天我就当着祖大侠的面和你理论理论。我问你,缉贼拿盗,是不是官兵的职责?请问,你是官还是兵?还有,关外三雄和鲁东五霸,他们虽不是什么好人,可毕竟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即便是死有余辜,他们也只合死在官兵的手里,你凭什么说杀就杀,祖大侠,你给评评理,她们这种做法是对还是错?” 周一鸣一口一个“祖大侠”的叫着,祖大海本就忠厚老实,加上周一鸣刻意地捧他、抬高他,早被他叫晕了。只见祖大海听了周一鸣所言,不住地点头。李若冰见状,哪能不急,急忙向祖大海嗔怪道,“大师兄,你怎么能胳膊肘向外拐,向着外人呀!”李若冰一边说一边急得直跺脚,还不忘了向周一鸣强辩。“那你的不义之财呢,是不是人人都有义务追回呀!”此话虽然牵强,李若冰为了能让祖大海出面,也不得不勉强应对。 “好啊,原来,你是在惦记我的宝贝啊。此事好说,既然祖大侠来了,这东西,我本应双手奉上,可是。。。。。。”周一鸣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了十分为难的表情。 “可是什么呀?”李若冰见周一鸣话锋突然一转,知道他又要耍鬼主意,所以步步紧逼。 “可是,我已经答应送给笑川兄弟了。”说着,周一鸣从怀里掏出来几件小玩艺,“笑川兄弟,她不说我倒还忘了,今天我就当着祖大侠的面,把东西送给你了,你可要好好保管,千万不要让人给抢了去。”周一鸣一边说着,把手中的东西故意向李若冰等人扬了扬,然后交在了张笑川手中。见他故意挑衅,李若冰心中更是气愤不已。 “东西已经不在我这儿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呢,祖大侠?”周一鸣说完,望了祖大海一眼,见他并没有要拦阻的意思,迈开步子就要走出门去。 “慢着!”李若冰发了一声吼,拦住了他的去路,不肯罢休。“又怎么了,你还要干嘛?”周一鸣气恼地问道。“还有呢,拿来!”“还有什么呀?”“你少装蒜!”李若冰不依不饶。“祖大侠,你再给评评理,人人说我得了一部武功秘笈,可我却武功平平,被人四处追杀,几至丧命,你信吗?”见祖大海不言语,周一鸣抬腿就走,李若冰又要拦,祖大海发话说道,“师妹,算了,让他走吧。”周一鸣如蒙大赦,赶紧趁机溜了出去。 “大师兄,你还替我们报仇吗?”李若冰略带娇嗔地责问祖大海。“嗯。”“那好,就是这小子,强出头,多管闲事,侮辱我们姐妹二人,还说什么,大师兄来了也不怕。”李若冰见周一鸣已经逃脱,只好把气撒在了张笑川身上,故意添油加醋地捎带上祖大海,就是想激怒他,好让他为自己出头。 “小子,你还有什么说的?”大师兄祖大海对张笑川刚才的托大早已不满,听师妹添油加醋地如此一说,更是没有好气了。 张笑川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说道,“那好吧,今天就让在下,领教一下祖大侠的高招。”说着二人就要动手,看热闹的人吓得纷纷躲避。 “慢着。”“小子,怎么,怕了?”“谁怕了,我是怕损坏了店家的东西。”其实,张笑川是别有用意。他听了周一鸣的话,暗暗思量,在这店里,无法施展那“三十六计”,是以才提议出去。“那好,我们就出去打。”一行人到了店外的空旷地带,两个人更不多话,当即交上了手。 他们二人,一个剑术轻灵飘逸,变化多端,一个刚猛有劲,力道无穷,根基扎实,两个人斗了个难舍难分,看得别人眼花缭乱。相斗的两个人,也都不免暗暗心惊,知道遇到了对手。时间一长,张笑川明显感到有些吃力了,他深知自己年小力亏,内功火候不到,全凭剑法玄妙为长,心想时间久了,终免不了束手就擒。这时候,他瞥见了不远处的小红马,那是周一鸣提前给他准备好的,张笑川心里早已有了计较。于是,他突然用了一招两败俱伤的打法,冒险逼退了祖大海,脱离了他的漫天剑雨,片刻没有迟疑,飞速奔向了小红马,跨上马,一溜烟跑了,这倒是祖大海始料未及的。张笑川一人一骑绝尘而去,祖大海还在原地发愣:侥幸,侥幸,这小子要是假以时日,武功一定不可限量,看来我还得好好练功,要不以后真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李若冰气得火冒三丈,任芳菲却偷偷地笑了。 第十五章 旧事莫提,恨在心里 李若冰没有达到目的,心里自是十分不甘。自下山以来,自觉也做了许多快意之事,凡事由着自己的性子,一直都很顺利。一路追踪周一鸣,必要除之而后快,眼看事情有了眉目,却功败垂成,没想到,遇到了张笑川诸事不顺,从此对张笑川怀恨在心。她硬拉上任芳菲,继续对张笑川和周一鸣进行追踪,伺机行事。两个人不疾不徐地跟着他们,知道追上了也是枉然,一来没有帮手,任芳菲配合也不积极,二来也奈何不了他们,多少也有点意兴阑珊。 这一日,刚走到一处闹市,人突然多了起来,两个人更不敢大意,怕跟丢了,不知不觉,脚下加快了步子。突然,迎面一个大个子挡住了去路,也挡住了她的视线,李若冰看不见了张笑川与周一鸣,心里着急,急得怒气上冲,奋力把那人一推,竟然没有推开。放眼看去,这人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个子很高,面相白净,稀稀疏疏地蓄着两撇八字胡,多少有点神气,一身灰白衣衫,也自有一股气势。 “你是什么人,干嘛挡住我的去路,赶紧让开,不要误了我的大事!”“姑娘莫急,你的事就着落在我身上好了。”“你知道我的事情?”李若冰半信半疑。“当然知道了,没有金刚钻不敢揽瓷器活,不就是跟踪前面那两个人吗。他们一个叫张笑川,一个叫周一鸣,是也不是?”李若冰听他说完,点了点头。“我不仅知道你的事情,我还非常愿意为姑娘效劳。”“你我素不相识,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怎么敢劳你大驾。”“我对贵派甚是景仰,对姑娘更是钦慕有嘉。”按着李若冰的脾气,本来立时就要发作的。刚才的一推,感觉这人内力自是不弱,听他说出这番话来,心里听着非常受用,不由得对他顿生好感。“不知尊驾怎样称呼?”“我姓柳,你就叫我柳大哥好了。”听他这样不把自己当外人,李若冰心里略有不快。“你刚才说,我的事情着落在你身上了,你到底有什么本事?”“只要姑娘信得过在下,我自有手段,不久自会见分晓。”听他说的这样有把握,李若冰说道,“那就暂且相信你了,已经看不见他们两个了,你还不快追。”“不急,不急。”李若冰知道反正自己也跟不上他们了,心知追上了也无能为力,索性就把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正好也想看看,这人到底是真有本事,还是在胡吹大气。 那人自信地一笑,回过头去,向着张笑川他们的方向行去,李若冰马上跟上,任芳菲也追了上来,“师姐,我们与他素不相识,还是小心为妙。”“我自有安排,咱们与他若即若离,加以提防就是。”出了闹市,那人向前急掠而去,身手敏捷,速度之快,轻身功夫之好,令李若冰和任芳菲暗暗咋舌。看他的武功竟然远在大师哥祖大海之上,应该和师父不相上下,轻身功夫似乎还在师父之上。不知这人是何来路,是友是敌,是善是恶,是不是真的对自己会有帮助,这样想着,那人已经消失在了远方。 到了前面,一片稀稀落落的树林出现在了眼前,李若冰和任芳菲听到了树林里的呼喝打斗之声。她们两个慢慢地靠近,躲在树后观看,待到看得仔细,果然是方才那人正与张笑川斗在一起。 那人拳来脚往,呼呼生风,轻来轻去,风姿优雅,自有一种大家风范。张笑川拳脚功夫一般,功夫全在剑术修为上,仗着剑术精纯,博采众长,勉强支撑了三四十个回合,周一鸣见张笑川颇为吃力,不免暗自着急。那人武艺了得,知道张笑川与周一鸣两个人不是敌手,觉得李若冰和任芳菲也差不多到了,有意在她们面前卖弄本事。手下再不留情,拳掌各倾注了七八分内力。张笑川顿时感觉到了无穷的压力,但是也更加激发出了他的斗志,他招招攻敌必救,情急拼命也自是勇不可挡。那人本欲在李若冰面前露脸,想轻松取胜,怎奈一开始手下留情,现在想马上奏功,却也颇费周折。不由得发起急来,立时恶向胆边生。只见他一拳狠狠击去,没等招数儿用老,便即撤回,另一只手,大力挥出,出手变招快如闪电,张笑川一面应对,一面闪避,不由得向后急退而去。那人手腕一甩,一支袖箭,如风般向张笑川射去,眼见张笑川是无法幸免,周一鸣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突然,破空之声响起,电光火石之间,一物飞来,把袖箭打的偏了一偏,那袖箭应声而断。张笑川死里逃生,兀自忐忑。那人向着暗器飞来的方向,大声喝道,“什么人?敢坏柳某人好事。”“柳承宗,你堂堂掌门,竟然和后生小辈过不去,甚至暗施下三滥的手段,痛下杀手,你羞也不羞?”“不知阁下是何方神圣,还请出来一见。”“好多年了,我原以为你,行事必会大有长进,没想到你还是这样上不了台面。”“我爱怎样行事就怎样行事,不劳尊驾费心,本人高兴,你凭什么横加干涉?”“就凭这个。”暗器破空之声传来,一物以极快的速度飞来。那柳承宗两指一夹,把那东西顺势向上一抛,卸去了劲力,跟着顺势用手一捞,把那东西抄在了手里。摊开手掌,赫然是一枚金钱镖,那人大吃一惊,“你是。。。。。。龙帮主?”声音竟然有些发抖,看样子他对这龙帮主着实敬畏。“多年以前,你的所作所为,大伤天理,龙某已然给过你一次机会,不想今日,你手段如此歹毒,随随便便取人性命!”“龙帮主教训的是,小弟知错了,从今往后,小弟一定谨遵教诲。”“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希望你做事三思而后行,不要有违咱们侠义道的名声,惹人耻笑,你去吧!”“小弟记下了,谢过龙帮主。”说完,他向着空中一抱拳,飞身而去。想起往事,心里忿忿,眼下又被教训,自己还不敢有什么脾气,又增了许多恼恨。柳承宗在心里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得报此仇,方消心头之恨。 出了树林,李若冰从树后走了出来,“原来你是柳掌门,怪不得身手这样了得。”李若冰刚才亲眼见了他的功夫甚是了得,眼里满是敬佩之意。“多谢姑娘抬爱。”柳承宗笑了笑,但是神情极不自然。“刚才眼见柳掌门已经得手,为什么又放他而去。”她们两个离得远,具体情况看得不是很清楚,她只是好奇地发问,全然没有在意柳承宗脸上的尴尬之色。“他年纪尚轻,看在故人面子上,先放他一马,不过下次,我就不会对他这样客气了,我一定会为姑娘出气的。”“谢谢柳掌门。”李若冰开心地说道,难得不那样冰冷。 第十六章 终落人手 侥幸脱险,周一鸣知道张笑川和自己在一起,会凭空增加很多凶险,便主动提出要与张笑川告别。张笑川心中向往汴京的繁华,也一心想去汴京闯荡。于是,两个人当即告别了。张笑川踏上行程,径向汴京的方向而去。他必要亲自看一看,那里是不是真的如周一鸣所说,异常繁华,也好进一步开阔眼界,增长见识。 张笑川晓行夜宿,一路打***向东再向东,很快就要出剑阁了,马上就可以到达夏国边界了。 傍晚时分,张笑川打尖住店,被剑阁一带的风景所吸引,于是他便四处欣赏起了美景。只见,高山雄伟,山上绿意葱茏,那绿意异常浓厚,似乎就要流动起来了,让人看得心旷神怡。高大的剑阁地势雄险,就象是一扇门,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遥望剑阁,张笑川浮想联翩,不禁想起了邓艾攻打蜀国的情景。魏军一路势如破竹,高大的剑阁却挡住了魏军的去路。口吃的邓艾却突出奇兵,亲率魏军从陡崖滚落山前,突然出现在了蜀军面前。天兵突降,蜀兵被攻了一个措手不及,魏军大获全胜,这一役直接导致了蜀国的灭亡,而立了大功的邓艾却为小人所害,想起这些,不免让人在心里唏嘘不已。 张笑川正想得出神,“救命啊,救命啊。”一声呼喊把张笑川从历史的云烟拉回到了眼前。声音是从旁边的树林里传出来的,似是女子的声音。张笑川艺高人胆大,也不管遇林莫入的禁忌,提着长剑就冲了进去。 傍晚,树林里的光线幽暗,进得林来,张笑川远远地望见,一名女子被绑在一棵大树之上。张笑川小心地一点儿一点儿靠近,走近了仔细打量那女子。待看清了那人面目,张笑川心下惊异不已。那女子竟然是任芳菲,她不是和李若冰在一起吗,怎么会被人绑在了这里。张笑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之前听了周一鸣的介绍,又见了任芳菲的行事,对她印象挺好,颇多好感。当下,也不管有没有危险,便很快行到了跟前。 “哈哈,我们真是有缘呀!是谁这么缺德,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把你绑在了这里。别急,别急,我来救你了。”任芳菲的嘴被堵上了,她不能说话,只见她使劲儿地摇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张笑川一点儿一点儿的靠近,准备上前为她松绑。她的头却摇得更厉害了,“呜呜”的声音更响了。张笑川心里一惊,情知有异,不由得停了下来,“你是提醒我小心陷阱吗?”张笑川话刚问完,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把他兜了个结结实实,接着他同大网一起被拉了起来。这时候,从树后面踱出来了一个人,只见她背着双手,浅笑盈盈,得意地笑着说道,“臭小子,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这人除了李若冰还有谁,想不到她也会有笑得这样灿烂的时候,自己竟然会落到她的手里,张笑川的鼻子都快被气歪了,在心里不住地叫苦。 这时,李若冰解开了任芳菲身上的绳索,对她说道,“委屈你了,师妹。”“师姐,你太坏了!”任芳菲对李若冰很是不满地说道。“哈哈,连师妹都说你坏,可见你不是一般的坏呀。”“臭小子,你少挑拨离间。现在,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自己的处境吧!”“我的处境怎么了,现在不是很好吗?难得有机会做一回空中飞人,还有二位美女相陪,真是三生有幸啊!”说完张笑川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臭小子,你别得意,一会儿就轮到你哭了。”李若冰找来了一根粗大的木棍,一棍子把张笑川打得晃荡了起来。这回,张笑川可真成了名副其实的飞人了。“你屡次和本姑娘作对,坏本姑娘的好事,今天,本姑娘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你一番,让你知道本姑娘的厉害。”李若冰话一说完,第二棍子又打了下去。“臭**,泼妇,母夜叉,让你找不到男人。”张笑川恶毒地骂了起来,李若冰被气得暴跳如雷,手上加劲儿,毫不留情,直打的自己香汗淋漓、张笑川皮开肉绽,方才住手。“臭小子,你的东西呢,快快交出来给我。还有,告诉我周一鸣在哪儿,只要你乖乖地听话,我就饶了你。”“那可不行,我的东西是要送给我老婆的,你配吗?周一鸣在哪儿,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的。”“臭小子,我让你嘴硬。”“乓”又是一棍子。“你说是不说!”“哼,你休想!”“那好吧,既然你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臭小子,我看你的相貌还算英俊,我要是在你英俊的小脸上作个记号,不知会怎么样?”一边说着话,李若冰抽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开始在张笑川的脸上比划起来。“师姐,不要啊!”任芳菲大吃一惊,急忙飞身挡在了张笑川与李若冰之间。“师姐,你也打够了,出气了,你就饶了他吧。”“师妹,你真要护着他?”“师姐,我。。。。。。”任芳菲眼里噙着泪花,左右为难,眼看就要哭了。“臭小子,算你走运,看在师妹的面上,暂且饶你一回。”说完,李若冰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任芳菲赶紧松了绳索,把张笑川放了下来,“你为什么要和你师姐一块骗我呀?”张笑川一恢复自由,马上向任芳菲责问道。“我没有。”任芳菲急忙辩解,眼里透着委屈。“没有?没有,怎么你会配合地被她绑在树上?”“我真的没有”,任芳菲一脸的委屈,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之前,师姐和我商量,我不同意,师姐偷偷点了我的穴道,把我绑在了树上,我可不是自愿的。”任芳菲有一肚子的委屈,不知道如何倾诉。其实,张笑川从那句“师姐,你太坏了。”也已经猜到了一二。他故意那样说,只是想逗一逗任芳菲而已。“不管你是否出于自愿,反正你是骗了我,还让我被她打得这么惨,你说你该怎么补偿我?”“我。。。。。。我给你治伤好了。”任芳菲心地善良,又极其单纯,说完掏出了金创药,开始给张笑川止血、治伤。 上完了药,任芳菲要扶张笑川站起来,“哎哟”张笑川试着站了一下,又一屁股坐了下去,“怎么了?”任芳菲关切地问道。“我伤的太重了,你别管我了,你还是自己走吧。”“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任芳菲急得在地上转了两圈,鼓起勇气说道。“要不,我背你吧。”实在没有办法,任芳菲急切之间,竟然冲口而出,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行吗?”“行,来。”“你不怕?”“怕什么?”张笑川知道她心地太过单纯,没有再解释。任芳菲撑起张笑川的手臂拉他起来,让他趴在了自己的背上。 张笑川趴在任芳菲的背上,闻着她淡雅的发香,幽幽的体香,也不免心猿意马起来。张笑川对任芳菲的好感越来越多,在心里他也渐渐喜欢上了这个好姑娘,他竟然睡着了在她的背上。 第十七章 情深意重,如何抉择 幸好,张笑川的小红马还在附近徘徊。即便如此,任芳菲仍然费了不少周折,才把张笑川送回了镇上的客栈。 自下山以来,张笑川是任芳菲遇到的第一个,最有好感的男子。张笑川虽然说话有点油腔滑调,但是他相貌俊秀,尤其是他的行事风格,任芳菲从所未见。 又见一向没有敌手的李若冰,竟然也被他耍得团团转,心里不由得对他又是敬佩又是喜欢。 由于自己一时不慎,被李若冰利用,导致张笑川上当受骗,害他吃了许多苦头,心里也很是不安。 为了对张笑川进行补偿,任芳菲天天为他换药,给他洗脸、洗脚,耐心细致地对张笑川进行照顾,弄得张笑川都有些过意不去了。 过了些日子,张笑川的伤势好了很多。他心里实在不忍,便开始坚持自己洗脸、洗脚。 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张笑川与任芳菲彼此之间又增进了了解,关系亦亲近了不少。 言谈之间,任芳菲也知道了张笑川的名字,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已经开始称呼他为 “川哥”了。 “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张笑川看着任芳菲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心里由衷地感激。 听他说得这样诚恳,任芳菲微微一笑,心里颇感安慰。张笑川接着说道, “非常感谢你对我的精心照顾,为了聊表心意,我想好了,我要把周大哥送的那些东西转送给你,只是那些东西暂时不在我身上。”张笑川意气飞扬地说着,显得甚是慷慨。 不想,任芳菲听了,她的小脸马上羞得通红通红的,只听她一连声地说道, “我不要,我不要,我可不是为了你的东西呀,再说了。。。。。。”张笑川一时之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发起急来,开口问道, “怎么?那些东西,你不喜欢?你和师姐不是一直在追着讨要这些东西吗?” “是师姐一直想要这些东西,我听你说过。。。。。。你不是说,要把那些东西送给你老婆的吗?”这姑娘真是可爱啊,张笑川听她这样一说就乐了,想要故意逗她一逗,便顺口说道, “可我,还没有老婆呀,要不,你当我老婆好不好?” “我?哎,川哥,那些都是些什么宝贝呀?”机灵的姑娘被张笑川单刀直入的一问,脸上又是一阵羞红,马上岔开了话题。 “那是一些玉器。” “一些玉器,怎么会被江湖上的人传得那么神啊!” “是啊,不过这些玉器,是有一点点儿不一般。” “究竟有什么不一般呢?” “这玉器嘛。”张笑川想要吊她的胃口,故意停了下来。 “川哥,你快说吧,就别卖关子了。”任芳菲急不可耐地催促着。 “这玉器嘛,据说能使尸体不腐烂,死者面容如生前一般模样。” “哦,原来是这样,真的是太神奇了。” “哎呀,刚才我答应了要送给你的,看来我要说话不算话喽。” “不会吧川哥,难道你又舍不得了?” “不是舍不得了,是。。。。。。”张笑川故意装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 “是什么,你快点儿告诉我吧!” “你想啊,人死了之后,不论男人或是女人,为了让尸体不腐烂,会把这些东西放在什么地方呢?不好,不好,说话不算话就不算话吧,省得让你沾染了晦气,你看我这段时间这个倒霉。”张笑川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通,那边任芳菲一边听一边想象着,她的小脸早已成了小红苹果了,她也应该想到这些玉器是被放在死者的什么地方了。 张笑川凝望着娇羞可爱的任芳菲,只见她两颊绯红,娇颜如花,温婉可人,别有一番风韵。 张笑川忍不住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川哥,你真坏!”毕竟事发突然,任芳菲怎能失却骄矜,她向张笑川不无嗔怪地说道。 任芳菲脸上带着羞意,心里却微感欢喜。然后伸手作势要打张笑川,张笑川 “嘻嘻”地笑着,一把抓住了她的粉拳,顺势一拉,把她整个人搂在了怀里。 任芳菲身上的处子之香,撩动了张笑川最原始的欲望。想着不久之前的过往,张笑川这个浪子,顿时心旌摇荡起来,他心猿意马,欲望不断地膨胀。 张笑川再也按捺不住自己,他也不愿意,再去强自克制。突然之间,张笑川的嘴,猛得一下子,吻上了姑娘的香唇,他狠狠地用力吻了下去。 任芳菲被攻了个措手不及,她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所措。 刚开始的时候,任芳菲还颇为推拒,渐渐的,对张笑川的好感包围住了她。 任芳菲不忍心再有所推拒,她羞涩地被动地承受着这一切。张笑川用舌尖,霸道地撬开了姑娘的贝齿,一下子叼住了她,光滑温润的香舌。 任芳菲的心,快速地沉沦,他们疯狂地相互吸吮、缠绕。两个人的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任芳菲更是发出了极其美妙的声音。 见到她渐入佳境,接下来,张笑川便有了更大胆的举动。他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慢慢地在任芳菲身上游走。 不一会儿,他们两个人,簇拥着倒在了床上,张笑川轻轻解去了任芳菲的罗衫。 任芳菲浑身酥软,感觉说不出来的舒服,她心里虽略觉不妥,却不忍抗拒。 “川哥,不要。”突然之间,醒过味来的任芳菲本能地推拒着。 “怎么,你难道不喜欢我吗?”说着话,张笑川停止了摸索。 “我。。。。。。”其实,从见到张笑川那一刻起,任芳菲就对他情根深种了。 张笑川的帅气、武功,无拘无束的言笑,都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怎么会不喜欢他呢。 可是,任芳菲心里矛盾至极。没有了矜持,任芳菲担心,自己会成为张笑川眼里放荡的女人,狠心地拒绝他吧,却又怕冷了他的心。 “爱他就把一切给他吧。”突然之间,任芳菲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的行为也愈发大胆起来。 任芳菲主动亲吻了正在犹疑的张笑川,一瞬间,张笑川的激情爆燃。张笑川受到了任芳菲的鼓励,行动越来越大胆。 不一会儿,两个人又疯狂地缠绵到了一起。一切都过去了,望着床上的,一片一片的,红色的花瓣,张笑川心里竟然有了一丝丝的悔意,自己怎么能忍心,伤害一位深爱自己的姑娘呢? 张笑川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许给她一个未来的,可自己偏偏还是做了,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人了呢? 张笑川想着自己的所做所为,也颇为自责。但是,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两个人毕竟是快乐的、幸福的。 他们一起玩乐,练剑切磋,在一起的日子里,两个人都是真心实意地付出着,只是情深意重的两个人,终究是走不到一起的,这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有缘无分吧。 第十八章 意外收获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自那一日分开之后,周一鸣又开始了自己的流浪生涯,他一边躲避李若冰等人的追踪,一边四处打探哪里有什么稀罕物件,打听到了就伺机下手。 突然有一天,周一鸣打尖住店,就在他吃完饭结账的时候,店伙计告诉他已经有人结过账了。从那一天开始,周一鸣吃喝住店的所有开销,都有人负责了。甚至就连他去找女人,都有人给结账了。周一鸣纳闷不已,心想自己一个江洋大盗 ,向来独来独往惯了,注定了要一世飘泊,人缘好象还没好到这个份上呀!也许是笑川兄弟吧,周一鸣这样想着,又感觉不对,两个人刚刚分别时间不长,所行方向亦不同。再说了,如若是张笑川,他又何必躲在暗处,不出来与自己相见。一连七八日,每天都是如此,可是,一直也没见到那结账人的的身影。周一鸣一边犯着嘀咕,一边对自己说道:管他呢,有人管吃管住,毕竟不是坏事,即使以后有什么事,也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一日,周一鸣来到了清溪镇上,照旧打尖住店,忽然来了一个仆役,告诉周一鸣说他们的公子有请,周一鸣不解地问道,不知你们公子是哪家高门大户的公子,仆役告诉他,他们家公子乃汪天汪公子,汪家是清溪镇首屈一指的大户,财大势大。周一鸣听了,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以为然地说,“可我根本不认识你家公子呀!不知你家公子找我有何贵干?”“听我家公子说,他对您仰慕已久,让小人务必把您请到府上一叙,我家公子说有要事相商,请您务必赏光。”周一鸣想起这几天的奇事,心想,肯定是正主来了,世上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去就去吧,财大势大,又能奈我何,难道我这个盗贼还怕了财主不成。这样想定了,周一鸣便随仆役到了汪府。 进得汪府,只见楼阁亭榭众多,花草树木葱郁,好大的气派,真是达官贵人的府第,果然有豪门深似海之感。 “周大侠到。”仆役一声通报,汪天早迎了出来。“周大侠,久仰久仰,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呀!”“汪公子您太客气了,您这里要是称作寒舍,那世上只怕没有穷富之分了吧!” “哈哈哈,周大侠真会说道,太抬举在下了。” 汪天一边说着,一边得意地笑着。“感谢汪公子这些日子,对周某的盛情款待。”周一鸣一边说着,向汪天深深地施了一礼。“小意思,小意思,周大侠何必如此多礼?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周大侠, 快快里面请。” 两人进得厅堂,落座之后,寒喧起来。“汪公子,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承蒙您厚待,可是周某乃风尘浪子,无以为报呀!”“周大侠,说哪里话来,您不必多虑,在下只是仰慕您已久,定要亲睹尊容,也好一尽地主之宜,就请周大侠在府上多住些日子如何?”“汪公子已经破费了许多,周某如何敢再作打扰。”“周大侠,您这就见外了不是。江湖人士,广交朋友,四海为家,小弟很想结交周大侠,周大侠可千万不要让小弟失望啊!”“汪公子既然这样豪爽,周某若是不从,倒显得在下小器了,周某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周一鸣见他出口这样大方,自己正发愁没有理想的去处,便答应了留下来。“这就对了嘛。”这样,周一鸣就在汪府住了下来,每日里宴饮作乐,不用过提心吊胆的生活,倒也说不出的痛快。 一日,汪天陪同周一鸣在园中随便行走,忽见一妙龄女子,望着池中荷花呆呆出神。那女子本就生得貌美,眼神中隐隐透出淡淡的哀愁,更添了一种别样的风情。周一鸣见了,心中不由得一震,竟然油然生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汪公子,不知那女子是谁?”“哦,她是家表妹。”“周大侠,周大侠。”周一鸣竟看得痴了,汪天一边喊了他两声,他都没有听见。这对周一鸣来说,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毕竟他游戏红尘,逢场作戏之间多是庸脂俗粉。今日蓦一见闺阁中的美貌女子,哪有不痴之理。“哦”,被汪天叫了好几遍,周一鸣才如梦初醒,忙不迭地跟着向前去了。周一鸣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回头多看了那女子几眼,他的一举一动全被汪天看在了眼里。 汪天与周一鸣两个人照常一起饮酒,平时善饮的周一鸣,竟然一会儿就醉倒了。睡梦中,周一鸣梦见了那位美人,二人卿卿我我,竟然宽衣解带,行起了云雨之事,周一鸣真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了。怎么突然下起雨来了,周一鸣一激灵坐了起来,原来自己是被汪天用水浇醒的,不过自己真的和那女子睡在一起。“周大侠,我待你不薄,仰慕你的为人,你怎么能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汪公子,我。。。。。。”周一鸣见那女人竟真的睡在自己身侧,也以为是自己酒后失德,做出了荒唐之事,一时理亏,不知如何处置。“周大侠,看得出来,你喜欢家表妹,可你也不能这样做吧,今天你一定要给我个满意的交待。”“汪公子,事已至此,全凭您处置吧。”周一鸣久在江湖,不知具体情况如何,只好听天由命,说出这样一句话来。“那好吧,你必须娶了家表妹,这处宅院就当是我送给你们的聘礼了,不过我还有个条件。”周一鸣正不知道会有如何悲惨的遭遇等着自己,想不到汪天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吃惊更甚。周一鸣一边猜测着他的用意,一边向汪天问道,“不知汪公子还有什么要求?”“那我就直说了,把你的阴阳十八爪送给我。”“这。。。。。。”周一鸣看了看身边的美人,想了想汪天允诺的万贯家财,想一想那阴阳十八爪对自己也确实没什么用处,反而时时危及自己的性命,于是他把心一狠把牙一咬说道,“行,我答应你了。” 就这样,周一鸣一夜之间,成了大富翁了,从此他再也不用过风雨飘摇的日子了,这可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周一鸣终于抱得美人归了,不过那美人还是终日没有笑容,也没有言语,甚至动不动就会以泪洗面。其实,那美人也不是汪天的什么表妹,而是可怜的小叶子。 再说那汪天,他怎么会突然对武功秘笈感起了兴趣呢?原来,那次张笑川大闹汪府之后,汪天心中对他的本事羡慕不已,事后也决心要学一身好武艺,于是他就开始四处寻访名师。无奈他学武太晚了,根基太浅,很多人都说他很难有大的成就了,汪天不免暗暗失望。后来,汪天不肯死心,转而四处打听可以速成的武功秘笈,终于被他打听到了阴阳十八爪这门功夫,并且终如所愿,把阴阳十八爪收入了囊中。 第十九章 心怀忿恨 别有用心 柳承宗本欲在李若冰和任芳菲面前大展身手,既可博得美人欢心,又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眼看想要的东西马上就可以到手了,却功败垂成。想起来心里就憋气,恨得牙痒痒,这已经是第二次了,龙在天,屡屡坏我好事,我岂能饶你。柳承宗在心里狠狠地说道。 原来柳承宗在十七八岁的时候,不知从何处学了“采阴初阳”之术,专门祸害良家少女、黄花大闺女,他在一个大镇连续作恶多起,弄的人心惶惶,正好被龙在天撞上,龙在天疾恶如仇,岂能不管。柳承宗怎么是龙在天的对手,龙在天见他青春年少,武功了得,心里顿生相惜之意,手下留情,逼他发了重誓,以后不再做这为非作歹之事。在柳承宗心里,龙在天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自己的好事被搅,深以为恨,誓要报仇。可是龙在天成名多年,他的打狗棒法和降龙掌法,天下无双,若是报仇,真是难于登天,所以他日日夜夜想着奇遇,想获得一部武功秘笈。也是事有凑巧,终于让他打听到周一鸣盗得了一部厉害的武功秘笈,便急急忙忙,一路打听跟踪而来。不想他也真是点背,偏偏龙在天就是他的大克星,这事又无巧不巧地被他给搅了。“龙在天,龙在天,不报此仇,我柳承宗誓不为人。” 周一鸣既然得到了这么厉害的武功秘笈,为什么他自己不躲起来学呢,反而被人四处追杀,任人宰割?柳承宗心存疑问,一时想不明白,后来偷听到张笑川与周一鸣的谈话后,方才恍然大悟。原来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听了这话,他的心顿时拔凉拔凉的,“罢了,罢了,这仇是报不了了。”他本已****,自觉风流倜傥,怎肯戕害自己的身体,失却人间的幸福。后来转念一想,世间成大事者,怎能只贪享受,报仇雪恨,在此一举,不可因小失大。自张笑川和周一鸣分开之后,他便一路跟着周一鸣。他一路跟来,心里矛盾至极,就像是发现了一个大大的宝藏又搬它不走,心有不甘,还不舍得离去。他就这样跟着,不想让这宝藏失去了踪影,心里也存了些许侥幸,说不定不需要自宫也可以有别的办法补救呢,这样想着,一路跟着周一鸣到了清溪镇。事也凑巧,那一日,汪天正发帖子招募武术教师,柳承宗心下一动,有了计较。 原来,汪天少年心性,自幼家里条件优越,人人宠着,不想遇到张笑川之后,发生了许多事情,从心里他不想被别人比下去,也因为张笑川,他对“高来高去的武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可是他毕竟没有武术功底,一心想着速成,再说了那些成名的好手也不会凭空接榜收徒,折腾了一段时间,就在汪天有点意兴阑珊的时候,柳承宗出现了。柳承宗,师承点苍派,轻身功夫最是了得,甩手箭在江湖上更是有名,后来他又在箭上喂了剧毒,能见血封喉,甚是歹毒,江湖上的人颇为忌惮。他本是一代宗师,堂堂掌门,一般的三脚猫功夫自是不能与之相提并论。他稍微露了一下轻身功夫,和甩手箭,汪天便已拜服在地,口称师父了,柳承宗也不推辞,心中有了计较,暗暗得意。“为师虽然武艺超群,但是短时间里,你很难达到为师这样的境界。”“要达到师父这样的境界需要多长时间啊?”“十年八年不成,你又没有武术根底。”“啊!十年八年还不成。”汪天好生失望,心想遇到了这么厉害的师父,本指望马上就可以成为武术好手,谁曾想,这些事哪是一蹴而就的。“像你这样的情况,除非有奇遇,哎!有了。。。。。。”“师父有办法了?”汪天一听有希望,马上来了精神,“师父快讲。”“最近,有一个人得了一部奇书,这本书上的武功要是学了,必定天下无敌,并且呢,这门武功对学武之人没有任何要求,可以速成。”“还有这样的书,这样的武艺,只是不知这人这书在哪?”汪天一听这门武功对学武之人没有任何要求,马上来了精神,他是一脸的向往。“想我徒儿福缘不浅,那人那书正好也在这清溪镇上。”“真的吗,师父?还请师父明示。”“乖徒儿,你我既为师徒,我自是尽我所能,倾尽全力教你,你日后凡事必须无所不从。”“师父但有所命,弟子一定无所不从。”“如果日后你在江湖上扬名立万,本事大过了师傅呢?”“视师如父,师父永远是弟子的再生父母。”“既然这样,你就立下个誓来,永远不能背叛师门。”试想有哪个师父会让徒弟发这种誓,柳承宗心术不正,自然另当别论。汪天拜师学艺心切,马上指天发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汪天今日发誓,永不背叛师门,如违此誓,不得好死!” 他发完了誓,柳承宗满意地笑了,如此这般地教导了一番,于是便有了前面的情景。 再说这汪天,拿到了阴阳十八爪,交给了柳承宗。柳承宗前前后后,反反复复地看了几遍,一会儿看的得意忘形,一会儿忍不住唏嘘不已。得意忘形是国这这武功秘推说中讲到,一旦神功学成必可天下无敌,唏嘘不已还是因为那句“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汪天不明所以,看见他一会儿笑一会儿叹气,忍不住问道,“师父,你看这武功是成也不成?”“成,怎么不成!”“那师父您怎么一会儿笑一会儿叹气啊!”“为师笑,那是因为,此功既成,必可天下无敌,为师叹气,那是因为为师年事已高,却学它不得,习武之人自然引以为深恨,真是遗憾。”“噢,原来如此。”汪天只道他说的年事已高是实话,其实他是在贪恋男女情事,舍不得自宫。 “乖徒儿,你说为师所命,言听计从,是也不是?”“当然了,师父,弟子一定谨遵师父教诲,弟子一定不辱使命。”“现下有一件事迫在眉睫,不得不办。”“师父尽管吩咐,弟子马上去办。” 柳承宗抽出一把尖刀递给了汪天。“师父,你让我去杀人?”柳承宗摇了摇头。“那是什么意思?”“这本书上说到,欲练此功,必先自宫。”汪天在府上自幼便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所知不少,知道这自宫必不是什么好事。“弟子不懂,还请师父明示。”“这自宫嘛,就是把你下面割去。”听到这里,汪天面色大变,他正是青春年少,情窦初开,对男女情事贪恋程度,恐怕柳承宗也是不及,他怎会舍得自宫,当即大叫,“师父不要,师父不要。”“你难道不想学这么好的功夫了吗,你难道不想成为天下第一吗?”“师父,咱们另想他法好不好?”“不好,大大的不好,你刚才不是说对为师要言听计从吗?”“师父,事关重大,请弟子禀过家父好不好?”汪天想方设法要脱却危噩,柳承宗急欲让他练成此功,以观其效,所以步步紧逼。“见师如见父,你快快动手吧,师父这里有上好的灵药,包你不会痛苦。”汪天现在看去,柳承宗的脸越来越狰狞可怕,他想转身逃走。柳承宗上前一把把他扭住,脸上阴恻恻地笑着说道,“既然你舍不得动手,只好有劳为师了,让为师来帮你斩断尘根。”说完劈手夺过尖刀,向汪天裆部挥去,只听一声惨叫,汪天当即晕了过去。 汪天醒来,下身疼痛不已,想起所发生的一切,心里更痛,又晕了过去,如此这般地折腾了好几次。 第二十章 山行偶遇,作客他乡 张笑川和任芳菲在一起的日子,形影不离,恩爱有加,着实度过了一段幸福美好的时光。不过张笑川既已做了浪子,哪还能那么容易回头啊。张笑川既要在江湖游历,还要尽情地游戏人生。张笑川怎肯与任芳菲同行,所以他要费尽心机把任芳菲劝回青城山。自己马上要继续游历之旅了,临别的时候,任芳菲舍不得自去,张笑川心下不忍,遂又多盘桓了数日。在此期间,张笑川教给了任芳菲十数招精妙的剑法,以作纪念,然后才不辞而别。 出了古蜀地,到得了八百里秦川,很快就到了夏国的领地了。 秦川大地位于南北方交界之处,四季温和,气候宜人,那里水草丰茂,山林众多,夏国的人或打猎或游牧,这里有着与别处不一样的风土民情。 张笑川一路行来,欣喜异常,正穿行在一处密林之间,突然有一物,从空中当头坠落。张笑川吃了一惊,那马受了惊吓也忙向旁边躲闪。张笑川勒马驻足查看,见是一只山鸡,它身上还插着一支雕翎箭。张笑川看得清楚,心中大喜,欢快地跃下马去,把山鸡捡拾起来。此时,张笑川正感腹中饥饿,恰好野味从天而降,心中自是欢喜不已。张笑川把那山鸡拿在手中,看了又看,似乎已经闻见了山鸡的香味。正在他得意之际,突然有一队人马冲了过来,为首的却是一员女将。只见她,戎装在身,腰挎宝剑,手挽弓箭,威风凛凛,英姿飒爽。张笑川看在眼里,心里也忍不住为她喝起彩来。“把山鸡还我!”那女将凶霸霸地向张笑川说道。“怎么?这山鸡是你的吗?”“这山鸡正是我的弓箭所伤,不信你一看便知。”那女将说着,神情甚是傲骄。张笑川向那箭上瞟了一眼,见上面刻着“明阳公主”几个字。“明阳公主”,难道她是公主,看来这公主偏爱武行之甚啊!张笑川一边想着,一边向她说道,“是你的,就还你喽。”张笑川不欲节外生枝,满不在乎地说完,顺手把山鸡抛了过去,牵上马就要走。明阳公主伸手把山鸡接在手中,脸上就不高兴了,当即向张笑川喝道,“你给我站住!”张笑川听了她的呼喝,虽然不知她的用意,还是很听话地站住了,同时笑嘻嘻地看着她问道,“为什么要我站住?”“你见了本公主,为何如此无礼?”“公主?你是公主?没看出来。”张笑川故意把话说得大大咧咧的,还把怀疑的表情做的很是夸张。明阳公主见了,她的鼻子几乎都要被气歪了。她以公主之尊,向来享受的是众星捧月的待遇,哪里敢有人和她顶嘴。 “你是哪里人?”明阳公主想要问清底细,好好地给张笑川一番教训。“我是宋国人,怎么了?”张笑川说着,神情依然很是轻漫。“好啊,你是宋国人,那你一定是个奸细了。来人啊,快快把这奸细给我拿下。”众士兵得了命令,呼啦一下子就围拢了过来,张笑川拔剑在手,毫无惧色。明阳公主见张笑川不仅不怕,竟然拔剑在手,挑衅地望着自己。不由得恼怒起来,向众兵士一挥手,喊道,“动手!”众兵士各执兵刃,呼啦一下子涌了上来,张笑川更不多言,舞动长剑,与众人斗在了一起。毕竟对方皆是官兵,张笑川也不想得罪对方太过厉害了,再说了,除非排兵布阵,否则普通的官兵哪比得上江湖高手呢?张笑川既不想伤人,游走出招之际,每每让那些兵士自己撞上剑尖骇然而退,剑法之妙,让明阳公主也暗暗称奇。眼见众人不是张笑川对手,明阳公主马上喝退了众人,自己正要亲自上阵与张笑川较量一番。“小妹,住手!”不知什么时候,又来了一个人,来的人正是德明太子,他是明阳公主的哥哥,只见他生得相貌俊美,仪表堂堂。“哥哥,这人太过无礼了,快来帮我教训于他!”“小妹不得无礼。”德明太子对明阳公主连连喝止,并示意她退在一旁。明阳公主虽然心里不甚高兴,但太子哥哥发话了,她还是乖乖的站在了原地未动。德明太子一抱拳,向张笑川行了一礼说道,“小妹鲁莽,适才多有得罪,请壮士莫怪!”“好说,好说,”张笑川见德明太子很有威仪,对自己说话也甚是客气,也连忙抱拳,回了一礼。“壮士是宋国人?”“嗯,不错,在下正是宋国人。”“我们夏国与宋国互为友邦,朋友远道而来,就请府上一叙如何?”张笑川见德明太子很有气度和风范,又见他眼中流露出了无限渴盼与诚意。心想,反正闲来无事,就在夏国多玩些时日也无妨。“那就打扰了。”见张笑川答应了,德明太子顿时喜笑颜开。一行人回到了太子行宫,张笑川这时候才知道对方是德明太子,心想,“人家对自己以礼相待,自己又怎好失了礼数,张笑川提醒自己,要稍微约束自己的言行,不能太过放荡不羁了。 当晚,德明太子大摆宴席款待张笑川,德明太子身居高位,不骄不躁,礼贤下士,非常谦恭,给张笑川留下了非常不错的印象。德明太子行事,不拘小节而且非常豪爽,谈笑之间竟然和张笑川称兄道弟起来。两个性情相投的人,无话不说,日日豪饮。一日晚间,饮酒正酣之际,德明太子提议,让张笑川舞剑以助酒兴。张笑川闻言,亦不推辞,借着酒意,把一套逍遥剑法,发挥得淋漓尽致,惹得德明太子带着众人,连连拍手呼喝叫好。 又过了几日,张笑川想启程继续向汴京而行,德明太子每每以兄弟之情相挽留。他向张笑川说道,惟愿能与他常叙兄弟之情,恨不能朝夕相处,张笑川见他言辞恳切,也只好作罢,索性多住些时日。 第二十一章 比武较技 德明太子盛情留客,意在欢聚,张笑川怎好强去,只好暂时抛弃别的想法,留在了夏国。 既然德明太子与他成了好兄弟,张笑川并非不知好歹之人,他当然知道倍加珍惜。 借此机会,张笑川也想与德明太子多相处些时日,以增进彼此的感情。 一日,张笑川正在馆舍中休息,突然外面有人大声喊叫起来, “张笑川,出来,张笑川,出来!”张笑川不明所以,心想,在这里除了德明太子与自己相交甚厚之外,再无他人,是谁在大呼小叫,指名道姓的将自己呼喊。 张笑川出得门来一看,不是明阳公主,还能有谁。我原该想到的,张笑川暗暗责备自己。 明阳公主,还是那身戎装,手里提着宝剑,英姿不减。 “哈哈,原来是公主驾到,不知公主,找我张某人有何贵干?” “这段时间,太子哥哥逢人便夸,夸你剑术如神,今天我倒要领教领教。”明阳公主十二分的不服气,凶霸霸地瞅着张笑川,眼里全是挑衅的味道。 “在下本想与公主切磋一二,怎奈公主乃金枝玉叶,那可是万金之体,万一稍有损伤,张某人可吃罪不起。不敢,不敢,大大的不敢!”张笑川连连摆手,戏谑地说笑。 不听此话还好,听了此言,明阳公主不由得怒火大炽,向他大声质问道, “这么说,你是说我的剑术一定不如你了?”明阳公主柳眉倒竖,对张笑川瞪眼而视。 “我可没这样说,我只是怕失手伤了公主而已。”明阳公主气得杏眼圆睁,顿时怒火中烧,忍不住爆起了粗口。 “你比是不比,难不成是怕了,是不是甘心要做那缩头乌龟呀!”明阳公主行事,向来全凭自己喜好,也只有在父王和德明太子面前才有所顾忌。 这会儿,明阳公主被张笑川一激,也不管什么公主不公主的身份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乌龟王八之类的话也都脱口而出。 “比就比,我还怕了你了不成!”张笑川当然不想作什么乌龟王八,更主要的是他要看看,到底明阳公主的本事,有几斤几两,敢公然跑到这里向自己叫板。 计议已定,张笑川遂回屋取出了长剑。再次出得门来,张笑川怀抱长剑,傲然而立,神情甚是悠然。 明阳公主则拉开了架势,长剑举过头顶,立定了门户,指向张笑川。 “张笑川,你,为什么不拔剑?”明阳公主虽已做好了相斗的准备,见张笑川迟迟不肯拔剑,便即开口相询。 “怎么说,你也是女流之辈,我堂堂男子汉怎么能不加以容让?” “你竟敢如此轻视本公主?” “在下对公主怎敢有半点轻视,只不过是以礼相让而已。” “很好,很好!那么,你打算让本公主多少招?”明阳公主已经被气得有点咬牙切齿了。 张笑川见她已经被气得够呛了,便见好就收,哈哈笑道, “那就十招儿吧!”明阳公主听他说完,再不多说,马上来了一招横扫千军,向张笑川攻去。 明阳公主虽是女流之辈,但从小受父王和哥哥的影响很大,她一向偏好武行,武术功底深厚,剑术亦是不弱,要是冲锋陷阵,上阵杀敌,也不失为一员猛将。 如果要比武切磋,却是与武林中的一流高手相去甚远。张笑川从小习武,武功、身法都比明阳公主高明很多,他所学剑术尤为精深,怎是明阳公主可比。 张笑川轻轻巧巧地躲过了她的几次猛攻,不一会儿便已经超过了十几招儿了。 明阳公主自知不是他对手,怎肯认输,一面呼喝张笑拔剑,一面发了疯一样猛攻。 张笑川见她如此疯狂,遂就拔出剑来。一方面,张笑川也不敢小觑,另一方面他不想再过分地刺激明阳公主。 张笑川也不急着取胜,只是一味地游走,偶尔回攻一两剑。有了兵刃,相斗的局面又自不同,两个人一气便斗了几十个回合。 虽然接触不多,张笑川已经感觉到了明阳公主的脾气有些刁蛮任性。心想如若不让她胜个一招半式,只怕她不肯善罢,一定会缠夹不清。 张笑川也是少年心性,也喜欢争强好胜,一面想对她容让一点,一面想给她一点点教训。 心里多少有些矛盾,想通了此节,张笑川心里便有了计较。又斗了一会儿,明阳公主又发起了新一轮的抢攻,张笑川故意假装不敌,转身撤出了相斗的圈子,拖剑便走。 明阳公主怎知是计,在后面紧紧追赶,不肯罢休,张笑川猛地回身,快速地递出一剑,这招回马枪,是明阳公主始料不及的,她正在全速追赶张笑川,没有丝毫的防备。 如若撞在剑上,明阳公主必被刺个透明窟窿。明阳公主已经花容失色,身子急停,趔趄了好几下,却还是忍不住向前冲了几步。 张笑川见了,他比明阳公主吃惊更甚,如若把她伤了,这如何向德明太子交待。 张笑川心中大急,硬生生地把剑尖冲上,将长剑抛了出去,两个人当即撞了个满怀。 张笑川下意识地抱住了明阳公主,两个人脸贴着脸撞在了一块儿。两个人都吃惊不小,心突突地狂跳。 他们都顿了一顿,稍微愣了下神。发了一会儿呆,醒悟过来的明阳公主,突然一把推开了张笑川, “不行,不行,你使诈,重来。”明阳公主嘴上不服气,心里却已没有了底气,只不过是想挣回点面子而已。 张笑川怎能不知,不过,她这种不服输的精神还有临危不乱的镇定都使张笑川对她暗暗佩服起来。 不得已,张笑川把长剑捡了回来,两个人又斗在了一起。这回张笑川胆子小了很多,他再也不敢冒险了,真要失手伤了她,那可怎么是好。 然而明阳公主看出了张笑川心中的 “怯意”,却改变了打法。她招招硬碰硬,张笑川却再也不敢把招用老了,每次都是发挥到一半就收,他是真的心存 “怯”意了。明阳公主暗暗高兴,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儿,她却越斗越狠,用力越来越猛。 她瞅准了机会,突然用出全力奋力一击。 “呛啷”一声响,张笑川的长剑被她击成了两段。张笑川不明所以,不知道她怎么为有如此的功力,呆呆地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明阳公主却 “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这下,你该认输了吧。”张笑川发呆归发呆,见长剑已断,当即抱拳一礼,向她说道, “想不到公主剑术如此高超,在下佩服!”听他这样一说,明阳公主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的满足,只听她开心地说道, “既然这样,我以后也就不为难你了,不过我还会来找你切磋武艺的。”说完了,明阳公主转身就要走。 “公主,请留步。” “怎么,还要打?” “不敢,不敢,公主毁了我的宝剑。”张笑川拿着半截断剑,让她看,心里却存了别的疑问,接着说道, “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才买到的呀!”张笑川故意把表情做得很夸张。 “呸,宝剑,什么破铜烂铁,在我们夏国,随便一口剑都可称得上宝剑。”明阳公主自豪地说道, “回头,我送你一把就是了。”说完志得意满地走了。张笑川站在当地,一边出神,一边回味着她说的话, “在夏国,随便一把剑都可称得上宝剑。” 第二十二章 天下第一剑 本来,张笑川是要向东而去的,但为了要验证“在夏国随便一把剑都可称得上宝剑”,他却改向西行。这回,也不用德明太子盛情相邀,张笑川主动要求相随前往夏国,这倒是大大出乎德明太子的意料。其实,张笑川是怀着强烈的好奇之心,为了一探究竟,这才决定跟随德明太子和明阳公主,一路西行的。 越是向西,水草越是丰茂,草原上的牲畜也越来越多,尤其是马、驼、牛、羊这些牲畜,场面十分壮观。一阵阵风吹过,牛羊在草丛间忽隐忽现,这样独特的草原景观,张笑川从所未见,他忍不住兴致勃勃地喊了起来,“真太美了,太壮观了!”德明太子向他解释道,“我们夏国以畜牧业为主,尤其是河西走廊这一带,畜牧业最为发达。”德明太子说完,明阳公主也颇为自豪地附和着说道,“这就没见识了吧,我们这里向来有‘畜牧甲天下’的美誉。”说完调皮地向张笑川挤了挤眼睛,做了个鬼脸。张笑川见了,微微一笑,明阳公主在他眼里的形象瞬间可爱了很多。再向前走,偶而也会出现,一片片的农田和一道道的引水渠,看得出来,夏国的水利灌溉事业也非常发达。张笑川沿途所见,夏国农业地区也已经普遍使用了牛耕,耕作方法和宋国基本上是一样的。他们所使用的各种农具和播种的农作物品种也和宋国没有太大的区别。 到了夏国都,只见这座城市非常繁华。在张笑川的心里,简直如周一鸣所描述的汴京城一样。这里街道布局整齐,人口众多,各色人等,往来不绝,车水马龙不断,好不热闹。街道两旁,各种手工业作坊应有尽有,这里见到的一切景象,都令从未去过大城市的张笑川叹为观止。 德明太子安排张笑川住了下来,没事的时候,两个人还会谈古论今,畅想未来。德明太子毕竟以后是要当皇帝的,所以,在他心中,他更关心古今之事、天下大事。张笑川当然能理解,跟他在一起,耳濡目染,无意中倒也学了不少东西。两个人照常会饮酒作乐,想来这酒,自古以来便是英雄豪杰们必不可少的东西吧。他们饮酒的时候,除了舞剑,还会有舞女、器乐,真是歌舞升平,张笑川也乐得去享受这一切。 德明太子有时候会很忙,一直忙自己的事情,顾不上陪张笑川。当然,张笑川怎会在意,实在闲得无聊,他就自己出了门。到了街上,一路闲逛,时不时地打量着过往的行人,偶尔也向两旁的店铺看上一眼。当张笑川走到一个铁匠铺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位壮汉,正在“叮叮当当”地锻打一把长剑。张笑川马上来了兴致,兴冲冲地走了进去。“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那铁匠见有人走了进来,便停下了手里的活问道。“听人说,‘在夏国随便一把剑都可称得上宝剑’,果真如此吗?”那铁匠见张笑川年纪不大,对此事甚是好奇,显见是个外乡之人,便“哈哈哈”笑了起来,得意地向他说道,“小伙子,你是哪里人?你可算是问对人喽!”“大叔好眼力,实不相瞒,我本是宋国人。”“哦,这就难怪了。”那铁匠打量了一下张笑川,又开始对那宝剑锻打起来,一边干活,一边向张笑川说道,“不知道你听没听过,我们夏国剑,有‘天下第一’之誉。”那壮汉说着话,脸上洋溢着颇为自豪的神情。“只是,我有一点不懂,即便夏国铸剑技术一流,那怎么随便一把剑就成了宝剑了呢?”之前,张笑川听说过干将莫邪铸剑的故事,知道造一把好剑出来甚是不易,更别说宝剑了,他当然是一脸的不解。“年青人,来,帮我拉风箱,我慢慢讲给你听。”很少有人这么虚心地向铁匠请教筑剑的事情,他见张笑川急于知道,便也来了兴致。张笑川乖巧地拉起了风箱,这时,他才注意到,同样是风箱,这里的风箱和他见过的也不完全一样。“大叔,这个风箱怎么和我见过的不一样呢?”拉了一会儿风箱,张笑川忍不住向那铁匠问道。“想必你也注意到了,这种风箱比较高,属于立式风箱鼓风,风大效果更好,炉火会更旺。”张笑川拉着风箱,听着他说的话,深有体会,确实感觉这种风箱更加好用多了。“另外,要铸造一口好的宝剑,除了选材,还有锻造方法,也非常关键。”那铁匠也甚是健谈,讲起专业知识来,更是口若悬河,头头是道,张笑川认认真真的听着。“与以往不同,我们现在采用的是冷锻法,用这种方法铸造的兵器,刀剑比其他方法要更加结实、更加锋利。我们用这种方法制造的铠甲,坚滑光莹,一般的弓箭都不能将它射穿。”张笑川听得津津有味,那铁匠讲得有声有色,很是起劲儿。他们两人,一个用心听,一个用心讲,两个人极是投缘,不知不觉之间,竟然成了忘年之交。从那天开始,只要张笑川有了闲暇的时间,他就往铁匠大叔那里跑。在铁匠大叔的指导下,张笑川更是亲自动手为自己打造了一把宝剑。宝剑铸成之后,张笑川试了一下,果然是削铁如泥,真正的是一口宝剑。张笑川双手捧着宝剑,仔细地端详、把玩,真是喜不自胜,爱不释手。这宝剑是他亲自铸造,让张笑川颇有成就感、深引以为豪, 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张笑川了,明阳公主竟然有些想他了。这段时间,明阳公主,总会时不时地想起,那天比剑的情景。想起两个人撞到一起的场面,明阳公主的心跳会突然加速,心里也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的感觉。那感觉怪怪的,不过也耐人寻味,让人觉得很是舒服。 “对了,我还答应要送他一把宝剑呢?”想到这里,明阳公主,顺手抄起了一把剑,向门外走去,她这就要给张笑川送去。 第二十三章 拜师学艺 “张笑川,张笑川,”未见其人便闻其声,张笑川一听,就知道是明阳公主到了。 张笑川本不欲理她,但是想到明阳公主是个不好招惹的主,便只好懒洋洋地从屋里踱了出来。 出得门来,放眼望去,张笑川突然眼前一亮。只见一个美女,素衣长发,怀抱宝剑,卓然而立,却不见明阳公主的影子, “是你在叫我?明阳公主呢?”张笑川一边打量着她,一边开口问道。 “张笑川,你个大傻瓜,你难道眼瞎了吗?”那美女说话真是不客气,和她的形象更是不搭。 她说完,伸手来,作势就要打他。突然之间,她好象又想到了什么,忙把手缩了回去,自己倒先抿着嘴笑了。 张笑川见状,马上明白了,他一拍后脑说道, “我说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前时,张笑川每与明阳公主相见,见到的都是她穿着戎装样子。 今天明阳公主乍一换了便服,突然之间,张笑川竟没能马上认出来,他自己也暗暗觉得好笑。 明阳公主怀抱长剑,在风中伫立,长发随风飘扬起来,倒是另一种别样的美丽。 张笑川也被明阳公主的美给惊到了,他围着她转了两圈,由衷地赞美道, “嗯,不错,不错,还是这个样子好看。这样更象个女人嘛!” “张笑川!你说得什么话,什么更象个女人,人家本来就是女人嘛!”这些年来,明阳公主破天荒,头一回穿得这么淑女,被张笑川一夸,心里更是美滋滋的,甚是受用。 “呶,我给你送宝剑来了。”明阳公主脸上带着笑意,把宝剑向前一伸,向张笑川递了过去。 可是,令明阳公主惊讶的是,张笑川并没有象自己想象的那样:如获至宝,乐呵呵地把宝剑接过去,然后又对自己千恩万谢。 明阳公主正在惊疑不定,只听张笑川言道, “可惜呀,你来晚了,张某人已经有了宝剑了。” “什么?你有了宝剑了,快说,你的宝剑是从哪里偷来的?”明阳公主这可吃惊不小,自己的一番苦心岂不是白费,于是马上开始向张笑川兴师问罪。 “公主殿下,你说话还能不能再难听一点儿,竟然诬蔑张某人作贼!”张笑川一边说着,一边作出一副十分气恼的样子。 “不是偷的,那你说,你的宝剑是从哪里来的?” “今天,我就不告诉你!”张笑川有意吊她的胃口,故意不说。 “哼,不说也罢,不要就算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拿走还不行吗?”明阳公主气呼呼地说完,转身就走。 张笑川却飞身拦在了她的前面,一下子就把宝剑夺了过来。 “宝剑嘛,那当然是多多益善了,我可没说不要!”张笑川宝剑到手,嘻皮笑脸地向明阳公主说道。 “张笑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明阳公主一番美意,竟被人家辜负,她可是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这么上过心的,不由得动了真气。 “公主莫要生气,莫要生气,,我还有事相求于你呢。” “你?会有事求我?”明阳公主知道张笑川喜欢戏耍,听他说有求于自己,意似不信。 明阳公主却也是个直性子,她豪爽起来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哪会真的生气呢。 听张笑川一说有事求她,明阳公主立马就来了劲儿了。 “快,说来听听。” “我想拜公主为师。” “拜我为师?向我学什么呢?”听到张笑川要拜自己为师,明阳公主更是惊诧莫名。 “我想向你学骑马射箭,不知公主答不答应?”原来,有一次张笑川跟着德明太子去演武场观操的时候,所见所闻,对他触动很大。 不仅德明太子,就连那些普通的士兵,都是骑术精湛,箭术惊人。当时,张笑川心里就艳羡不已,心里痒痒地慌,一心想寻找机会学习这两种技艺,可苦于找不师傅。 今天,见到明阳公主,张笑川心里一下子就有了主意。明阳公主本来就为自己一身武艺而自豪,这会儿听他这么一说,马上就爽快地答应了, “教你骑马射箭倒是可以,不过 “师傅”万万是不能叫的,省得把我叫老了!” “多谢师傅。”张笑川见她答应的这么痛快,倒是非常出乎自己意料,于是马上开心地开口致谢。 谁料明阳公主把眼一瞪,作势欲打,张笑川马上会意,随即嘻皮笑脸地改口说道, “多谢公主。”明阳公主望了他一眼,转身离去,却偷偷地捂着嘴笑了。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张笑川就有事可做了,骑马射箭,一个耐心教,一个用心学,张笑川很快就能在马上上下翻飞、左右腾挪了,射箭也能做到百步穿杨了。 为了表示感谢,张笑川一高兴,把自己的剑法教了十数招儿给她,在这期间两个人的关系也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这天,明阳公主和张笑川各骑了一匹马来到了辽阔的草原上,明阳公主说,要检验一下他的骑术。 两个人并驾齐驱,一会儿纵僵疾驰,一会儿勒马缓行,一会儿你追我,一会儿,我赶你,等到两匹马疾驰着靠近的时候,明阳公主一下子把张笑川从他的马上拉了过来,然后又把他送回了自己的马上。 明阳公主示意张笑川学着自己的样子做一遍,于是张笑川把明阳公主拉了过来又送了回去。 接下来,明阳公主从自己的马上跳到张笑川的坐骑上,搂着他同乘一骑,跑了一段距离,然后她又跳回到了自己的马上。 张笑川也学着明阳公主的样子,跳到了她的马上,双手搂着她同乘一骑跑了起来。 突然之间,张笑川想起了明阳公主身穿素服怀抱长剑的样子,不知不觉间,她的手搂的更紧了。 明阳公主也感受到了一种不一样的气息,回过头来,张笑川正痴痴地望着她呢。 日久生情也好,情窦初开也罢,明阳公主本是女中豪杰也是十分豪爽的性情,她竟然主动吻上了张笑川。 两个骑术精湛的人在飞驰的马上激烈地爱抚、疯狂地亲吻,任由骏马疾驰,不知什么时候,马儿跑累了,到了一处小山丘上停了下来,两个人忘情地滚落马下,在草地上继续翻滚、亲热,与斜阳美景共同构成了一幅极其美艳的画面。 第二十四章 纵马河西 围猎西藩 夕阳西下,美景如画,两个人深情款款并骑而行,他们时而一同共对夕阳、欣赏美景,时而彼此欢语,时而为对方回以满含温情的笑意。待回到了居所,他们二人更是不舍,颇多恋恋。到了晚间,明阳公主,更是思绪翩然,一夜无眠,自是不必细说。 从此之后,明阳公主,为悦己者容,便经常穿便服了,她本来就非常漂亮,她再刻意地加以修饰,女人味越来越浓了。明阳公主以柔情与靓丽的身姿相佐,愈发的明艳,光彩照人,魅力四射。她也时不时的寻找机会和张笑川在一起,张笑川那颗寂寥的心也暂时回归安定,两个人对对方都没有更多的要求,都尽情地享受带给彼此的惬意与温情,明阳公主对张笑川越来越依恋,愈发觉得难舍难分了。 第二天,用过了早膳,明阳公主便急不可耐去找张笑川,相见之时,两个人相视而笑,只见她略有羞赧,双颊泛红,别有一番风韵。 “昨天,见你骑术、箭术已有大成,今天我们去实战,怎样?”明阳公主征求张笑川的意见。“不知如何实战?张笑川兴致很高。“咱们今天去打猎好不好?”“何乐而不为?”听明阳公主这样一提议,张笑川怎么会舍得不去,当即点头同意。两个人一拍即合,明阳公主马上安排,相率数百随从前去捕猎。 “今天,你我再比一比怎样?”明阳公主在马上向张笑川问道,“怎么个比法?你划下道来,我接着就是。”张笑川一脸自信。“很简单,今天谁打到的猎物多,就是谁胜了,你说怎样?”明阳公主骑术、箭术了得,向来自负,言谈之间,好像她已经胜了一般。“一会儿输了可不要哭鼻子啊!”张笑川向她打趣说道。明阳公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张笑川向她作了个鬼脸,阳阳公主一边对他瞋目以对,一边在心里油然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之感。 明阳公主与张笑川正说的起劲儿,突然,一只兔子被马蹄声惊吓得窜出草丛,一路向前狂奔乱跳而去。明阳公主见状,拈弓搭箭,“嗖”地一声射去,张笑川也不甘落后,马上跟着一箭射出,劲力更足,虽是后发,却已经追上明阳公主的箭,两支箭竟同时命中目标。随行的兵士跑上前去,把兔子捡了回来,两支箭都已经把兔子洞穿。两个人相视一笑,向对方竖起了大拇指,然后二人向前策马疾驰。每次见到兔子,张笑川都依样而为,惹得明阳公主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自是不服,暗暗发誓必要与他见个高下不可。 前方出现了稀稀落落的一片小树林,两个人打着马一起抢入。突然,一只幼小的梅花鹿进入了二人的视野。此时,明阳公主在前,张笑川在后,明阳公主心中别提有多么得意了,她故意带了一下马缰,移动了一下位置,遮挡了张笑川的视线。明阳公主心想,看你这回还怎么来捣乱,这回我就和你一局定输赢。明阳公主得意地回头向张笑川看了一眼,意思是你说,这回看你能奈我何。张笑川被明阳公主遮挡了视线,又见了她这神情,无奈地耸了耸肩,作了个请的手势,意思是只好请你先来了。那幼小的梅花鹿本来在撒欢,被他们一惊吓,现在慌乱地不知何去何从。明阳公主把弓弦拉的满满的,蓄满了力量,正要一箭射出,突然,一只母鹿窜了过来,挡住了小鹿,那母鹿为了转移明阳公主的注意力,还在她面前跑来跑去。明阳公主见了这种场景,大感惊讶,这时张笑川也看到了这一切,他明白了母鹿是在舍命保护幼鹿,多么伟大的母爱啊!张笑川骤然之间被深深地打动了,他心中马上做出了决定,大声喊道,“明阳,不要!”张笑川一边呼喊,一边冲到了明阳公主身边,把她的臂膀轻轻一碰,明阳公主的手也在此时松开了弓弦,那箭“嗖”地一声射了出去,却失了准头,飞向了侧面的树林。本来明阳公主还在犹豫,被张笑川一喊,她知道机不可失,马上便松开了弓弦,但是张笑川情急之下,为救母鹿,触碰了她的胳膊,这样一来让弓箭失了准头,正好阻止了明阳公主射杀母鹿。 “张笑川,你干什么?”明阳公主一开始本来是志在必得,后来见了母鹿的举动,心中亦为所动,是以迟疑不决。不想张笑川怕她伤了母鹿,毁了这一番美好真情。箭虽已离弦,但并非是明阳公主的本意,这样一来,适得其反,明阳公主大为恼火。“明阳,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张笑川见她真恼了,连忙解释劝解,“你看那母鹿,舐犊情深,何其感人,何不成全了它们。”“我偏不,我偏不,就你知道!”明阳公主原本就没打算伤害它们,无意中被张笑川扰乱了自己的所思所想,索性又和他赌起气来。“你说饶过它们,我偏不饶。”明阳公主发着狠子说道,又开始弯弓搭箭 ,这回是存了心的要射杀它们。张笑川见了,情急之下,无法可想,也忙搭箭上弦。明阳公主见了,轻蔑地一笑,“嗖”地一声,把箭射了出去。张笑川哪敢怠慢,他的箭随后就到,眼见明阳公主的箭就要射到母鹿了,小鹿已经开始发出了悲鸣。异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张笑川的箭追上了明阳公主的箭,由于情急之下,救鹿心切,张笑川用力甚猛,只听“噼啪”一声响,明阳公主的箭竟然被张笑川的箭从中间劈了开来。明阳公主见了又好气又好笑,气得直跺脚,心里愈发不服气了。“我就不信了。”她又发一箭,那箭去势如飞,张笑川的箭紧随其后,又“劈啪”一声把明阳公主的箭从中间暴了开来。明阳公主又羞又气,想不到自己教出来的徒弟竟然赛过了师傅,她一向骄傲惯了,心里怎肯罢休。一不作二不休,明阳公主“嗖嗖嗖”连发三箭,嘴里喊着“我就不信你运气总是那样好!”在她看来,张笑川学习射箭的时日未久,水平并未达到绝高之境,方才两箭只不过是运气好,偶然碰巧而已。但是她却不知道,张笑川本身极具天赋,加长从小习武,自是眼明手快,非一般人可比。这次,明阳公主出手更快,箭射出去之后,便得意地望着前方,等着三支箭全部命中。哪曾想,还没来的及高兴,随着“劈啪、劈啪、劈啪”三声响,明阳公主的三支箭都被张笑川的箭一分为二,飞向一边。明阳公主正要再抽箭去射,已经没有了两只鹿的身影。明阳公主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却无从发泄,狠狠地瞪了张笑川一眼,自顾自向前而去。张笑川紧随其后,明阳公主也不理他。张笑川知道她是真生气了,安慰她道,“明阳,我不是有意的,我知道你也不想伤害它们,只怪我一时太心急了,没有征得你的同意,就善作主张,都是我不好。”“明阳,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大不了,再有了猎物,我不和你争就是了。”张笑川知道自己的举动有点鲁莽,惹得她不高兴了,絮絮叨叨说了不少道歉的话。但是,任张笑川好说歹说,明阳公主就是不理它,只顾打马向前,张笑川只好无趣地紧紧跟随,不一会儿,他们一行人便冲出了树林。 张笑川和明阳公主正在前面策马疾驰,突然,前面出现了一群牛羊,牛羊周围还有一群人,有老人,有孩子,显然是牧民在放牧。 见到了他们,明阳公主欣喜不已,嘴里喊道,“张笑川,谁要你让着我,你看好了,我现在就与你见个输赢。”明阳公主说着话,手脚不停,一箭射去,正中一位老人大腿,老人扑倒在地,众士兵大声欢呼,牧民们惊骇奔走,孩子更被吓得大声哭叫。 见到此情此景,张笑川很是吃惊,没想到明阳公主竟然会向手无寸铁的牧民下手。待要相询,只见她又要搭箭射去,张笑川情急之下,抽出一支箭,随时应对。明阳公主一箭射出,张笑川马上跟着射出,张笑川的箭追上了她的箭,那箭被张笑川的箭从中间劈开,“啪”的一声爆开,这一爆,力量向四周扩散,把箭的去势阻了一阻,后箭被前箭阻住,人群又骇然向前急奔,那箭势已是很弱,在人群后面跌落。 “张笑川,你。。。。。。”明阳公主对他怒目而视,快速抽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用力发射出去,张笑川依样照画瓢葫芦,又把那箭击落。“张笑川,你要干嘛?”“我认输就是了,算你赢了。”张笑川强作欢笑。“什么算我赢了,我今天必须和你见个高下。”“见个高下可以,你为什么要胡乱伤人?”“什么叫胡乱伤人,这些人是我的奴隶。”“你的奴隶?人家在这里自由放牧,怎么就成了你的奴隶?”“我把他们抓来,他们就成了我在奴隶,我想怎样处置就怎样处置。”说完指挥士兵赶上去围捕这些牧民。“你真是不可理喻,你快快下令把士兵撤回来。”张笑川从来没有如此气愤。明阳公主不仅没有下令撤回士兵,反而自己也冲了上去,张笑川无奈紧紧跟随。 在这个时候,突然从远处卷过来一片黑云,待那黑云到了跟前,却是一大队骑兵,他们身披铠甲,身背弓箭,长相与这些牧民自是不同,他们嘴里“嗬嗬”有声,见了众人,像是见了猎物一样,把大家迅速围了起来。明阳公主的卫士见状,马上向公主靠拢。这队骑兵围着众人奔走,也不急着动手,像是猫戏老鼠一样。 “喂,你们是什么人?快快给我滚开!“明阳公主大声地喊道。几个侍卫簇拥着一个人打马走上前来。只见那人眼睛滚圆,一颗脑袋滚圆,肚子滚圆,胖乎乎的,块头倒是不小,他色眯眯地盯着明阳公主,“这小妞真漂亮!小妞跟我走吧,现在你可是我的人了。”说着话便凑到明阳公主的跟前,张开双臂,想把她抱过去,还没等他挨着明阳公主的身子,明阳公主已经一巴掌抽了过去,“啪”地一声,打了个正着,那浑圆的胖子皮糙肉厚,脸上挨了一巴掌,浑然不觉一样,嬉皮笑脸地说道“打是亲,骂是爱,泼辣的小妞我喜欢,来让咱们亲近亲近。”说完又要去抱明阳公主。明阳公主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拔出剑来横削过去,那胖子拨马、闪避,身手倒是敏捷,轻轻巧巧避过这一剑,回过头来,伸手去拿明阳公主的手腕,明阳公主马上撤手收剑,变削为刺,照那胖子肋下刺去,那胖子双手在马背上一按,纵身飞起,自然也躲过了明阳公主刺来的一剑。那胖子在马上辗转腾挪,骑术竟不在明阳公主之下,明阳公主连变剑招,也奈何不了他。一个打一个躲,几十个回合之后,那胖子突然跃下马去,滴溜溜在地上打几个滚,滚到了明阳公主马下,明阳公主看不见了那胖子,心下大骇。张笑川本来要让明阳公主吃点小亏,长点记性,眼见那胖子狡猾至极,马上从马背上跃下,飞起一脚向胖子踢去,那胖子本待有所作为,听到风声,知道不妙,滴溜溜几个跟头从马下滚了出去。张笑川,一纵身,跃起,在明阳公主马上轻轻一点,就到了对面,站在了那胖子与明阳公主之间。胖子的几个侍卫马上围了过来,胖子挥了挥手,他们分散在两边站立。张笑川眼见对方人多势众,跟前的四个侍卫身体魁梧健壮,显然都是好手,知道今日不易脱身。他抽出宝剑,立个门户,等对方亮出兵刃。那胖子刚才有意卖弄本事,见张笑川神情严肃,也不敢托大,从衣袍里取出了兵刃。 只见他的兵刃特别奇特,是两个圆盘,周围布满尖刺,中间有手柄,他双手各持一个,与张笑川展开游斗。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胖子的兵器必要贴身游斗方能奏功,张笑川剑术精湛防护严密,那胖子无机可乘。三四十个回合之后便失去了耐心,他手一扬,一只圆盘向张笑川飞去,张笑川用剑一挑一拨,那圆盘又飞回了胖子手中。另一只圆盘又飞了出来,这一次,张笑川有了准备,挥剑一斩,圆盘尖刺被削断了几根,失去了平衡,跌在一边。“原来,你这圆盘只是用来唬人的,这么不中用。”那胖子气得哇哇大叫,本来他的两个圆盘会越掷越快,让人应接不暇,谁知张笑川的宝剑削铁如泥,如若早知他宝剑如此锋利,说什么也舍不得将圆盘掷出。那胖子本想借着圆盘巧施偷袭,这下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伤了自己的趁手兵器。 “快把那小妞给我拿下。”那胖子兵器被毁,知道不是对手,哪还敢逞能,只好向手下人下了命令。四个侍卫正要动手拿人,只见外围的兵士一阵骚乱,有一个人从外面杀了进来。眼见机会来了,明阳公主一声号令,众卫士也动起手来。那四个侍卫也顾不得捉拿明阳公主了,纷纷向张笑川围拢,明阳公主举剑就砍,现场乱作一团。 第二十五章 羽扇毒针 秀士忠情 明阳公主何曾受过如此委屈,无奈剧情翻转的太快,就在刚才,自己还把别人当奴隶,一会儿功夫,自己也竟然又被别人当作了奴隶,心里那个气,真的无法描述。明阳公主柳眉倒竖,挥剑向那侍卫砍去,不一会儿,明阳公主便攻出了十几剑,不料,这个侍卫功夫比那个胖子还要好,几个照面明阳公主便支撑不住了。张笑川心里着急,手下加劲,那胖子身手本来和张笑川不相上下,失去了一件兵刃,畏手畏脚,施展不开,怕夜长梦多,张笑川,一招寒鸭戏水,剑气森森,寒气逼人,那胖子激灵灵打个冷战,自知不抵,转身就逃。张笑川,飞身扑上,从后面扭住了他的脖子,宝剑放在了他的颈边。扭着他走回来,喝令众人住手。众侍卫眼见首脑被擒,只得罢手。那胖子兀自不服气,喝令四个侍卫把明阳公主拿下,张笑川的剑在他的脖子上稍微一加力,便有血渗了出来,几个侍卫见状,站在原地哪敢动手。这时候有一个人从外围冲到了跟前,他二十多岁的年纪,手握一把黑色的羽扇,那羽扇显然是上好的镔铁铸成,他头戴纶巾,作书生打扮,腰悬一口宝剑,丰神颇为俊郎,一身浅白衣衫,只是略显沧桑。这白衣书生,到了跟前,二话不说,照着那胖子脸上就是几个耳光,他出手甚快,用力很大。仓促之间,那胖子竟然没有躲过,脸上顿时肿胀起来。“你,你是什么人?胆敢对小王如此无理。”那胖子挨了打,气势依然嚣张。“快快把他给我拿下。”胖子气急败坏地冲着众侍卫大声地喊道。 那四个侍卫见主人吃了亏,心里早已着起急来,听了那胖子呼喊,立时把那书生围在了中央,他们各执兵刃,立时便交上了手,只见衣袂飘飘,白影闪动,那四个侍卫联手,那书生也是游刃有余,不急不慌。他的羽扇专打穴道,认穴奇准。那胖子在一旁看的心里着急,突然想到了什么。“阁下快请住手,尊驾是不是毒羽秀士?”经他一问,见他说道还算客气,那书生便住手,飘身跃在了一边,“正是在下,不知有何指教?”“真是不打不相识,久闻尊驾大名,非常敬仰,只恨无缘,今日一见,幸何如之,请到府上一聚如何?”“道不同不相为谋,恕难从命。”那胖子本来觉得自己放下身段,盛意相邀,已经给足了他面子,不想却是热脸碰到了冷屁股,被人家想也不想,就冷冷地回绝了。那胖子慑于书生的威名,强自忍耐回道,“既然如此,还请尊驾高抬贵手,不要让小王为难。”“不想为难,那也好办,以后不许你再为难这些牧民,不能和他们过不去。”“好说好说,瞧在你的面子上,小王不再和他们为难就是了。”“小王子,一言九鼎,希望你说到做到。”“还有你!”那毒羽秀士,扭过身子,向着明阳公主不满地说道,“你们所有的人都不能再和这些回鹘人过不去!”“诸葛大侠发话了,小王一定遵从。”那胖子唯唯诺诺地说道。“放开他吧。”那书生这次是向着张笑川说的。张笑川还有些迟疑,见他冲着自己友善地点了点头,便收回了宝剑,把小王子放开。小王子重获自由,狡猾地向四个侍卫使了个眼色,四个人一挥手,众侍卫聚拢过来,他们四个贴身侍卫也慢慢靠近,明显要仗着人多势众取胜。“看来小王子,一点诚意也没有,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此话说完,只见那书生羽扇轻扬,但闻“嗤嗤”声响,羽扇中飞出了几枚金针。那四个侍卫,适才听那胖子叫出了这个人的名号,知道厉害,早就留上了神,他们一直暗暗戒备,待到听闻“嗤嗤”声响,有的跳起,有的跃开。他们躲过了金针,后面的兵士却遭了殃,有四五个人中了金针,一声不吭倒地身亡。小王子和众人见了,尽皆变色。 “毒羽秀士果然名不虚传,本是想见识一下,不想你的金针如此了得,着实让人佩服,有时间了还请诸葛大侠到府上一叙,小王先告辞了。”毒羽秀士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一声,也不阻拦。待那小王子率众人走远了,张笑川向毒羽秀士一抱拳,“多谢诸葛大侠解围。”“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小弟初入江湖,非常仰慕诸葛大侠风采,不知可否一叙。”毒羽秀士见张笑川,比自己不大,方才见他身手不错,又出手相救这些牧民,对他颇有好感,也有意结交,上前挽了他的手而去,张笑川顿感亲切。 明阳公主见他二人初次见面就如此亲切,反而冷落了自己,撅着小嘴跟着他们。毒羽秀士和张笑川一路走一路说,向前行了数里,几个土丘跟前稀稀落落分布着几处毡房。走到一处毡房跟前,毒羽秀士把张笑川让了进去。张笑川回过头来,和明阳公主商量,“明阳,我要和诸葛大哥好好聚聚,你先回去好吗?”“我不,我要等你一起回去。”明阳公主倔强地说。“我不知道要让你等多久,你还是回去吧。”“我就要等你,你也不怕我遇到那些坏人?”说完明阳公主一脸的委屈,满怀期待地看着张笑川。张笑川也担心她所说的,“那你们也安顿一下,休息休息吧。”明阳公主带着众人去了。 张笑川进得毡房,只见这毡房收拾的井井有条,甚是整洁,一张书案上摆满了书籍。毒羽秀士让张笑川就坐,早有人给送来了奶茶,有的给送来了烤肉,有的送来了酒水,送的东西很多,这些人都是周围的牧民,他们把东西放下,微笑着退了出去。 “东西简慢,招待不周,还请见谅。”毒羽秀士笑着说道。“诸葛大哥实在客气,这些人是你的奴隶吗?”张笑川好奇地问。“他们是我的邻居。”“邻居?”张笑川有点不解,但是又见他们之间也没有那么多礼数。“我们邻里之间彼此照顾,相处的很好。”毒羽秀士说的很开心,也很满足。两个人斟满酒,边饮边聊。“不知大哥大名怎么称呼?”“自家兄弟,咱们虽是初见,却是投缘,不要这样客气,我叫诸葛子瑜。”“大哥也是宋人,怎么却到了这里。”“哎,说来话长。”停顿了下,他的思绪回到多年以前,悠悠地说起了往事。 我家住在开封附近,自幼习得一身武艺,也饱读诗书,也曾参加科举,屡屡碰壁,一个偶然的机会见到了西夏文字,很是好奇,便放下了一切,远赴异域,了解这里的文化。这里的人文,这里的风光,让我痴迷,让我留恋。 后来遇到了她,她是一个回鹘姑娘,她美丽善良,热情大方。我们两个一见钟情,她也给了我非常大的帮助。我们一起探讨,一起游荡在辽阔的土地上,我们深爱着对方,那是我们人生最幸福的时光。说到这里,诸葛子瑜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如果,我不去流浪,如果我不单独把她一个人留下,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说到这里,他猛地扬起头把酒喝干,放下杯子,手重重地在几案上一拍,表情甚是哀伤。张笑川不敢打断他的思绪,默默地陪着他喝酒,听他讲过往。 那一次,我要穿越一大片沙漠,甚是凶险,没有带她前往。我在茫茫戈壁沙漠游荡,好久好久,历经千难万险,到达敦煌。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那么让我震撼。我着急回去把这一切跟她讲,可是。。。。。。说到这里,他竟哽咽出声,眼里闪烁着泪光。喝了一口酒,平静了一下,他继续讲道。等我回去,一切都来不及了,她竟弃我而去,我非常自责,恨自己为什么我要留下她一个人,为什么我不能好好的保护她。我知道她不在了,我快疯了,我也不想活了。还好理智提醒我,要我去报仇。 那个狗官抢走了她的人,却抢不走她的心,她为我以身殉情。我一定要为她报仇,那个狗官势力很大,一时半会儿我也奈何不了他。 为了报仇,我学会了用毒,终于大仇得报。我不想死了,我要好好守着她,我要为她做点什么。我想起她说她的族人经常受人欺负,我也知道河西地区,势力很多,战乱不断,我尽自己所能,用自己的方式去保护她的同胞。见到了她的同胞,就像见到了她一样。这些年,我也闯下了自己的名头,赢得了“毒羽秀士”的名号。 看着他俊郎略显沧桑的脸,张笑川感触很深。心里想道,“我本来也可以这样痴情的,也可以好好珍惜一位好姑娘的,我也可以拥有美好的爱情的。”两个人说着,喝着,渐渐醉了,各自伏在几案上睡去。 第二十六章 欲爱不能,爱恨纠缠 张笑川对诸葛子瑜非常仰慕,诸葛子瑜久在河西,见到张笑川,很是谈得来,就像是见到了亲人一样,两个人无话不谈,甚是投机。他们日日相聚,称兄道弟,感情与日俱增。一时之间,明阳公主觉得张笑川对自己颇为冷落,心里很是着急,但是见他们相谈甚欢,也在心里为他们感到高兴。过了几天,明阳公主实在忍受不了了,便着人把张笑川请到了门口,略带幽怨地向他说道,“张笑川,你什么时候陪我,什么时候陪我回去。”“这可说不准啊,这里景色这么好,好吃好招待的,就是长时间住在这里也未尝不可。”呶呶嘴向诸葛子瑜示意,接着说道,“明阳,你实在着急就自己先回去吧。”“我就要你陪我一起回去。”明阳公主倔强、任性的脾气显露无遗,看得毒羽秀士也微微一笑。“我和诸葛大哥这样投缘,还要再聚上一聚。”张笑川说完,转身走回去和诸葛子瑜说话去了,明阳公主气得直跺脚,却也无可奈何。 又盘桓了数日,眼见明阳公主已经非常不耐烦了,张笑川才向诸葛子瑜辞行。诸葛子瑜也很是不舍,慨然向张笑川说道,“但愿你我兄弟,日后还有缘相见。”“我不久便要到汴京去了,不知道诸葛大哥想不想回故乡看看。”“是啊,我离开家好长时间了,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想起家乡,诸葛子瑜不免有些落寞惆怅。“大哥有时间了就回家乡看看吧,你我兄弟正好可以借此相聚。”“好的,一切随缘吧,兄弟保重!”“大哥保重!”互道珍重,依依而别,张笑川一行人向夏国都的方向行去。 明阳公主,有说有笑,叽叽喳喳好不热闹,他们一路走一路打猎,乐趣倒是不少,不几日便到了京城。 到了太子府,府里的总管告诉众人,太子正在会客,请大家到偏厅稍候。明阳公主心中好奇,也不理会径直走了进去。那总管甚是情急,但是知道公主的脾气,却不敢声张,张笑川想要劝阻,已是不及。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在会什么客人?”还未进门,明阳公主便已经大喊大叫起来了。德明太子见明阳公主冒冒失失闯了进来,虽然心里微感不快,也只好给她引见。“明阳,过来见过吐蕃王子。”德明太子脸上带着敬意,指着上首的一位胖子非常郑重地说道,“这位是吐蕃的巴桑王子。”不看倒好,待到看清那人面目,明阳公主顿时指着他叫喊起来,“哥哥,他们是坏人,快快把他们抓起来。”“明阳,不得无礼,休要在这里胡闹!”“太子哥哥,我没有胡闹,我说的都是实话,他们真的,都是坏人。”“巴桑王子,你和舍妹认识?”德明太子见了这种场面,心想明阳公主虽然平时任性惯了,但看她的神情显然所言非虚,是以也心中存了疑问向他问道。巴桑王子见问,略微迟疑了一下说道,“前几日,有幸亲睹公主芳容,真是三生有幸。不过。。。。。。太子殿下,我和公主之间有点小小的误会。”巴桑王子乍见明阳公主闯进殿来,便知道大事不妙。果然,明阳公主见了自己一行人,便即开始告状,他忙和德明太子解释。“太子哥哥,不要听他胡说!什么误会?他故意和我们过不去,还差点伤了我。太子哥哥,快点给我做主!”“巴桑王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请见告。”听明阳公主说得这样严重,德明太子脸上微露不快,忍不住向他质问起来。“是这样的,德明太子,前几日,在路途之中,我们一行人与公主殿下不期而遇,我错把她们认作了回鹘人。”“你瞎说,我们服装不一样,怎么会是低贱的回鹘人。太子哥哥,他这明明是故意为难我,和我们过不去啊!”“公主殿下,请恕小王眼拙,冒犯了公主,还请公主原谅则个。当时,我见你们与那些回鹘人在一起,没有仔细分辨,公主是千金之体,怎么是低贱的回鹘人能比的。都是我的错,请公主恕罪,小王这里有礼了。”巴桑王子一边解释一边赔礼道歉。 “原来是这样,不知者不罪嘛,咱们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德明太子听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开始笑着打圆场。“谁和他是一家人!”明阳公主噘着嘴,嘟噜着脸,老大的不高兴。“明阳,你有所不知,巴桑王子,这次是来求亲下聘礼的,并且父王已经允准。”“什么?求亲?下聘礼?太子哥哥,你们难道。。。。。。让我嫁给他?”“是啊,巴桑王子和你这明阳公主,正好配成一对,岂不是很好。”“不好,不好,大大的不好!我不要,我不要,我要亲自去问过父王。”说完,明阳公主转过身子,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父王和哥哥都要我嫁给那个死胖子,一想到那个死胖子的样子,明阳公主心里就委屈得不得了。她骑马狂奔了一阵,她疯狂地打马,一会儿,马儿累了,她也累了,下意识地跃下马来。坐在小土丘上,抱着双臂,她是那样的无助。“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她大声地嘶喊。她哭一会儿,喊一会儿,不一会儿,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她实在太累了。 醒来的时候,明阳公主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人的怀里,不用抬头,她也知道他是谁。“带我走吧,带我走好吗?带我去流浪天涯吧,我不要做什么劳什子公主了。”她抬起头来,眼里满是渴望。“明阳,原谅我,我什么也给不了你。”“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要你的人就够了。”“明阳我配不上你,我没有资格爱你。”“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给不了你承诺,给不了你未来。”“我说了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你的人。”说完,明阳公主霸道地吻上了他的唇。 第二十七章 几多失意,几多深情 对于吐蕃王子提亲之事,明阳公主抵触得十分厉害,德明太子看在眼里,心里跟明镜似的。 从那日之后,张笑川经常躲着她,对她避而不见。吐蕃王子巴桑却整日里,如一只让人不待见的癞蛤蟆一样,不失时机的出现在她的面前,不离左右紧紧相随。明阳公主根本不搭理他,不正眼看他一眼,也懒得和他生气。 这一日,明阳公主心绪烦躁,实在不知如何宣泄,信步出了府门,在街上蹓跶。巴桑王子,亦步亦趋,紧随其后。明阳公主百无聊赖,越想越烦,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人撞在了她的身上。明阳公主气不打一处来,向那人怒目而视,抽出皮鞭就要发作。瞥见那人眉目甚为清秀,突然之间,明阳公主就改变了想法,她强压下了满腔的怒火,向他说道,“喂,你想不想做明阳公主的驸马?”那人见她相貌俊美,衣饰华贵,自己不小心冲撞了她,心中本已忐忑不安。待见到她抽出皮鞭就要发作,心中更是惙惙,不想她突然隐忍不发,却问出一句这样的话来。那人深感莫名其妙,茫然地摇了摇头。“啪啪”两声响,那人已经挨了两皮鞭,脸上亦被鞭梢扫中,留下了两道血印子。明阳公主毫无征兆地爆发了,那人突然被抽了两皮鞭,心中恼怒,向她吼道,“你干嘛逞凶打人?”“打人怎么了?”明阳公主不屑地回道,“啪啪啪”又连抽了三鞭,那人无端受了这种鸟气,却不知对方来路,亦不敢发作。但是,他心中却极是不满,性格也很是倔强,怨恨地瞪视着她。明阳公主和那人对视了一会儿,见他始终不敢发作,便迈开步子,无趣地向前行去。 明阳公主一眼瞥见了一个衣衫光鲜、花花公子模样的人,只见他行路,眼神都很淫邪,她顿时心花怒放,向他急奔而去。到了跟前,明阳公主不由分说拦住了他的去路,那花花公子眼前一亮,顿时喜上眉梢,色迷迷地打量起她来。“喂,你愿不愿意做明阳公主的驸马?”“驸马?有这样的好事?”那花花公子痞气十足,流里流气地向明阳公主说道,“那公主,有你漂亮吗?”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贪婪地盯着明阳公主,样子甚是猥琐。“啪啪啪”,几声响,皮鞭已经在他身上抽了好几下了。明阳公主一边抽一边怒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明阳公主的驸马也是你能做的?”明阳公主一边抽一边说,还忘不了向巴桑王子“嘿嘿嘿”地冷笑了几声。巴桑王子知道她是有意做给自己看的,心中也不以为意,装作没有听懂,微微笑着,看着她表演。那花花公子平时在街巷之中,也横蛮惯了,何曾吃过这样的大亏。他挨了几记皮鞭,不肯善罢,跳起脚来就要与明阳公主算账。也合该他今天倒霉,他这一跳腾不要紧,更加激怒了明阳公主,白白多讨了些苦头。那花花公子,也会几下三脚猫的功夫,却不是明阳公主的对手。他吃了皮鞭,恼怒不已,向明阳公主连攻十几招,却连她的衣襟也沾不到半点儿,自己反被抽得皮开肉绽。他知道今天是遇到克星了,赶紧识趣的抱头鼠窜而去。明阳公主见了,心中颇感痛快,望着他狼狈逃窜的身影,得意至极,“哈哈哈”地狂笑起来。 一连数日,明阳公主在街巷之上,寻别人的晦气。她故意制造影响,想让巴桑王子打消提亲的念头。她的心意,巴桑王子怎能不知,他什么也不做,暗暗和她较劲儿。虽然如今的吐蕃已经四分五裂,远不如当年,但是他们这一支实力却不容夏国小觑。有了这实力作支撑,巴桑王子颇有信心,心想就是夏国王也不敢轻易拒绝自己的提亲要求。 果不其然,明阳公主的所作所为,在京城之中,产生了不小的影响,不过这影响不是带给巴桑王子的。近来一段时间,有许多大臣纷纷向夏国王上书,反映明阳公主的不当行径。更有敢言的人,指责她有失公主的身份,扰民之甚,影响极坏。夏国王听了,怎不震怒,只好向几个老臣问计,老臣们异口同声答道,“吐蕃王子既来提亲,何不趁此机会,缓和双方关系,也可确保边境长久安宁。”夏国王听了,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明阳公主是他的掌上明珠,夏国王对她甚是宠溺,一时也不好强逼。无奈,外间关于明阳公主不好的传闻越来越盛,迫于压力,夏国王也不得不慎重考虑大臣们的建议。 德明太子怎不明白明阳公主的心思,他知道明阳公主喜欢张笑川,也听到了不少关于他们的传闻。德明太子也知道,他们两个前一段时间走得特别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明阳公主竟变成了这个样子。德明太子觉得是时候向张笑川摊牌了。起初,德明太子与张笑川以兄弟相交,主要是因为觉得他武艺高强想让他为自己所用。通过后来的接触,两个人的性情确实也颇为相投,德明太子也越来越觉得张笑川是个难得的人才了。越是这样,他就越想永远把张笑川留在身边为自己所用。 终于,在一日宴饮之后,借着酒力,德明太子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全说了出来。“笑川兄弟,我知道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想让你在军中为我训练士兵,教他们剑法,不知你意下如何?”“蒙大哥错爱,笑川本是放荡不羁之人,哪里能当得了教官呀!”“笑川兄弟,你知道,大哥也是迫不得已才要委屈你的。想我夏国,虽兵强马壮,武器装备精良,但终究是小国,作为国家的接班人,总是要向人伏首称臣,心里该是怎样的一种滋味啊!”“大哥的心情,笑川能理解,可是现在各国一直这样保持现状,不也挺好吗?”“呵呵”,德明太子一脸的苦笑,“笑川兄弟,你不懂!一山岂能容二虎,何况现在不只是二虎呀!”德明太子顿了一顿,接着说道,“笑川兄弟,我知道你和明阳走得很近,关系也处得很好,如果你愿意,你马上就可以成为驸马,当上驸马爷,再当上我的总教头,那是何等风光之事啊!”这事儿对别人来说或许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但张笑川听在耳中却感觉不是很舒服,心里也隐隐生出了一丝不快。“不瞒大哥,笑川还有大仇未报,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做。这三军教头嘛,笑川愧不能当,驸马亦不能做,辜负了大哥一番美意,笑川心里着实不安。”虽然心中不快,德明太子对自己总是讲了一番肺腑之言,张笑川心中也稍觉不安。知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张笑川便接着说道,“小弟在此逗留时日已多,承蒙大哥厚爱,盛情款待,小弟今天借此机会就向大哥辞行了。”见张笑川说得坚决,德明太子也只好作罢,叹了口气说道,“唉,既然笑川兄弟不愿意留下来,我也不好勉强,不过,如果你愿意,这总教头的位子,我会一直给你留着的。”当晚,两个人喝得酩酊大醉。 第二天,酒醒之后,想着昨晚之言,张笑川正要出门向明阳公主辞行,明阳公主却慌慌张张地跑来了。“川哥,你赶紧走吧,太子哥哥后悔了,不想让你走了。”原来明阳公主听说了张笑川要走,她正要去向德明太子问个明白。也想向他问计,看看怎样能把张笑川挽留下来。行到了门外,却听到了德明太子所说的话,“张笑川不能为我所用,也不能让他为他人所用,否则日后必为我大患。”于是,她就急急忙忙跑来了。“你难道不想让我留下来吗?”“傻瓜,我当然想了,可我怎么能让我爱的人受委屈,甚至是受伤害。”听了明阳公主深情的诉说,张笑川心里闪过一丝不安和自责,“我又要辜负一位好姑娘了。” 明阳公主望着张笑川离去的身影渐去渐远,知道自己将永久失去他了,顿时泪流满面。等德明太子带着众人到来的时候,这里已经人去屋空了,后悔的德明太子直跺脚。 第二十八章 都市繁华 张笑川告别了明阳公主,一路向东而去,经过了草原,穿越了密林,到达了夏国和宋国的交界地带,到了这里,突然就热闹起来了,这里有宋国和夏国的人互相交换东西,自由买卖物品,以满足自己的需要。一路无事,张笑川很快就到了中原腹地了。路上行人越来越多了,看在张笑川眼中,一切都是那么的亲切,景象也越来越繁华了。张笑川打听了一下,知道马上就要到汴京城了,心里不由的一阵激动,马上就能看到美丽繁华的汴京城了,张笑川心里异常期待,好在所距已经不远了。终于,张笑川看到了高大的城门,好雄伟的一座门楼,它的雄伟高大远不是夏国的都城所能比的。到得近前,只见一条宽大的护城河环绕着高大的城墙。进得城来,里面有外城,内城,最中心还有皇城,门套门,城围城。汴京城里,街市宽阔,布局整齐,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修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商店里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等的专门经营,另外还有专门的医药门诊,大车修理,看相算命的,修面整容的,各行各业,应有尽有,大的商店门首还建有“彩楼欢门”,悬挂市招旗帜来招揽生意。街市上的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其间,有做生意的商贾,有看街景的士绅;有骑马的官吏,有叫卖的小商贩;有乘坐车轿的大家眷属,有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有问路的外乡游客,有听说书看戏的街巷小儿;有酒楼中狂吃豪饮的豪门子弟,有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有。交通工具也多种多样,有轿子,有牛马车,有人力车,有太平车,有平头车,穿城而过的河流上还有行船。好一幅繁华的景象,好一座美丽的都市。张笑川看了个眼花缭乱、止不住的赞叹。它在世界上也是最大了吧,张笑川忍不住想道。确实如他所想,这汴京城不论在人口、建筑规模、经济发展水平上,在当时的世界上,都是数一数二的大都市。 张笑川找了一家客栈安顿下来,便忍不住要到四处好好看看了。街市上的耍把式卖艺的可真多,有的是纯粹的杂技,有的是训练动物取乐的,还有的是一些真功夫。勾栏、瓦舍里说书的艺人,他们的水平可真高,他们说的书可真形象真好听,引人入胜,听得张笑川都不想走了。还有唱戏的,人也好看,戏也精彩,水平之高也是张笑川从所未见。各种小吃、零食也诱惑着他,让他忍不住上前去尝一尝。食肆、酒楼里飘出的饭香、酒香也惹得他直吞口水。这里真是人间的天堂。 等到了晚上,华灯初上,夜色更是迷人,许多商业场所通宵营业,这也是张笑川从来未闻未见的。汴京的夜生活也是非常丰富多彩的,张笑川虽然很累了,但却很难有睡意。他远远地望见一座高楼灯火通明,很是气派。张笑川便向路人打听,那是什么地方。“一看你就是外乡人,那是著名的矾楼。在汴京城里啊,矾楼可是七十二酒楼之首。汴京城内酒楼之盛,名扬天下。矾楼吸引着无数富商豪门,王孙公子、文人骚客来此游玩欢宴。”“这矾楼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呢?”张笑川听了那人介绍,忍不住问道。“这矾楼啊,它不仅仅是一座酒楼,也不仅仅是宴饮的场所。这里啊,还拥有京都第一流的艺伎。这些艺伎,不仅个个美貌无双而且颇善吹拉弹唱,有的甚至是极富文学修养,可谓说是才艺双绝。你想,有哪个人会不喜欢不向往。”张笑川听得不住点头,很是神往,也不由得想去看上一看。 在当时,按宋代的规定,官(歌)伎陪酒、陪宴、陪游、陪歌舞、弹唱是被允许的,妓亦作伎,本来就是具有某种技艺专长的女子。她们是尤善歌舞,兼对男人提供特定服务的女子。唐宋时代的许多文人、官僚大都狎妓,概不能免。宋代的矾楼很有点类似今天“夜总会”“歌舞厅”的味道。只不过那时的艺伎都有专长,不是随便一个女子就能从事的。正因为有许多“艳帜”作幌子,才招来那么多人到矾楼来饮宴、歌舞;才使得矾楼饮徒常千余人,才使得许多人“夜深灯火上矾楼”。 但“夜深灯火上矾楼”的人,决不仅仅是为了一顿夜宵、饭菜,而是为了歌舞。宋代时期的官员、文人、墨客,狎妓是常有的事,不但政策允许,而且还被认为是儒雅的事情。官员只要不嫖妓,就不会受到谴责。所以矾楼尽管只是个酒楼,但它的兴旺发达,主要依靠的不是饭菜,而是陪侍饮宴歌舞的人。同时宋时要想出版一本诗词集,并不像今日这么方便,文人写了诗、填了词,还要靠这些艺伎传唱扬名,双方互惠互利,一举两得,又何乐而不为? 张笑川急急地冲着矾楼而去,到得跟前,豪华的矾楼更是显得鹤立鸡群。只见,烛光摇曳, 灯品新奇,屋檐上每个瓦垄中,都点亮起一盏彩灯,望去果有人间仙境之感。 进得门来,只见矾楼由东、西、南、北、中五座楼宇组成。三层之高,五楼相向,飞桥栏槛,明暗相通。整座建筑高低起伏, 檐角交错,富丽堂皇,里面人来人往。上得楼来,只见厅堂过道与阁子雅间,都挂着珠帘绣额,装饰得典雅温馨。凭窗远眺,京城夜景尽收眼底,伴着风流歌舞、诗声笑语,在这里真是一种高雅的享受。 矾楼的回廊间站满了陪宴女郎,只见她们个个艳丽多姿,仪表不凡,随时听候召唤。就在张笑川正暗暗称奇的时候,早有人迎了上来,向他说道,“相公里面请,不知道相公是要在楼下厅院还是要上楼上的阁子呢?”“这两个地方有什么不同吗?”张笑川不知道这里面都有什么道道儿,只好耐心地请教。“楼下厅院也叫‘门床马道’,是面向平民大众、普通百姓的,楼上设阁子(雅间),权贵与款爷们上楼去歌舞宴乐谓之‘登山’,相公如果愿意还可以点乐舞歌女助兴,这叫‘点花牌’?”还有这么多门道儿啊,张笑川心想,顺口说道,“我想在大堂里随便坐一坐。”“那好吧,相公这边请。”到得大厅,里面很是开阔。在前面的高台之上,正有美貌的女子边舞边唱,舞姿曼妙,身段诱人,声音甜美,歌喉醉人。高台之下,坐了许多桌的看客和饮者,有许多人已经醉眼迷离。难怪,许多人会愿意长醉不复醒呢,在这样的地方又有谁不想一醉呢? 张笑川找了个座位坐下,马上有侍者过来问询,问他要什么饭食什么酒品。张笑川按照他说的菜谱点了菜,又要了酒楼自己酿制的、在当时颇为有名的眉寿酒。那酒一上来,香味就扑鼻而来,入口之后微辣、香甜,下肚之后让人回味无穷。张笑川忍不住叹道,“真乃好酒,酒中极品呀!” 张笑川品着酒,听着歌看着舞,不由得陶醉了,正在这时候,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行了过来。那少年一屁股坐在了张笑川的桌子边上,向他说道,“兄台一个人独饮,不寂寞吗,我们一起好不好?”只见这少年衣冠甚是华丽,他生得唇红齿白,面貌清秀,仪表很是不凡,必定身出名门。“只是年纪比我还小怎么就来这样的场所呢?”张笑川有点不明白。张笑川唤来侍者,给他备好碗筷酒具,两个人共饮起来。“不知兄台怎么称呼,府上哪里?”少年向张笑川问道,“哦,我叫张笑川,是外乡人。小兄弟呢,不知尊府何在?”“我姓赵,名叫德昌,家就在京城。”两个人边喝边聊,别看这赵德昌年纪不大,知道的事可不比张笑川少。什么街巷趣闻,名人典故,他知道的可真不少。不一会儿,两个人的话题说到了饮酒,赵德昌懂得就更多了,他一口气说了许多关于饮酒的讲究。比如喝汾酒要用玉杯,喝葡萄酒要用夜光杯,高梁酒要用青铜杯等等,听得张笑川又是佩服,又是羡慕。“看不出来,小兄弟年纪不大,却是此道中高手呀!”“哪里哪里,只是从小听得多、见得多而已。”见张笑川对自己交口称赞,赵德昌也很知道逊让。饮到酒酣耳热之际,张笑川忍不住问道,“德昌兄弟,你常来这里吗?”“也不是常来,偶尔偷偷跑出来,也是一时好奇。听人们说,这里非常好玩,达官贵人,王爷公子也来,只当是来这里见见世面吧。”“呵呵,原来是这样呀!”“要不能怎么样呢,我的家教很严的,总不能和别人一样也去找女人取乐吧?”看来这小兄弟也够早熟的,张笑川心里想。 两个人喝得尽兴,一直很晚了方才分手告别,并约好了有时间再一同饮酒。张笑川回到客栈,这客栈也是通宵营业,随时欢迎宾客到来。张笑川也累了,毕竟兴奋了一整天了,借着酒力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他回到房间,倒头便睡着了。 第二十九章 大相国寺 第二天,张笑川游兴丝毫未减,一路行一路看,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寺院前面。只见上面大大的写着大相国寺四个字,这寺院的门楼两侧飞檐高挑,很是气派。寺院门口人来人往,有进的有出的,形形**之人,络绎不绝。“看来这寺院香火不是一般的兴旺,只是不知这寺院和相国有什么关系?”张笑川心里这样想着,脚下却是不停,径直向里面行去了。进得寺院大门,里面地方甚是开阔。看样子,怎么也有上百亩之多吧。如此大规模的寺院,可是自己从未见过的。首先,映入张笑川眼帘的就是天王殿了。天王殿有五间三门,飞檐挑角,黄琉璃瓦盖顶,居中塑有一尊弥勒佛坐像。只见那佛像端坐在莲花盆之上,慈眉善目,笑逐颜开,给人的感觉甚是喜气。天王殿的两侧,分列着四大天王。他们个个圆目怒睁,虎视眈眈,大有灭尽天下一切邪恶之势。张笑川逐一看过去,却也识得。持珠握蛇者为广目天王,他以站得高、看得远而得名;手持红色宝伞者是多闻天王,他以闻多识广著称;持宝剑者是增长天王,他希望世间善良的心、善良的根大大地增长起来;最后怀抱琵琶的是持国天王,他弹奏着八方乐曲,护持着万国和平。里面的人物一个个栩栩如生,张笑川看得不住啧啧称赞。 过了天王殿往北,出现了一大片花园假山。这里的景致幽雅,颇有“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之妙。再往北行,便是赫赫有名的正殿——大雄宝殿。大殿更是重檐斗拱,雕梁画拣,金碧交辉。大殿周围砌有青石栏杆,上面雕刻着几十头活灵活现的小狮子,十分令人喜爱。过了大雄宝殿,便是罗汉殿了,只见它结构奇特,系八角回廊式的建筑,别具一格,世所罕见。罗汉殿内回廊之中有大型群像“释迦牟尼讲经会”,五百罗汉姿态各异,造型生动,他们或在山林之中,或在小桥流水间,或坐或卧,或仰头,或俯首,形态逼真,情趣无限。张笑川这回可算是过足瘾了,看得有点舍不得走了。再向后走,是藏经阁,这是一座两层楼阁的建筑,虽说是藏经之处却也是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大相国寺建筑如此豪华,占地如此之广,张笑川怎么也想不到,这里会有这么大规模的一座寺院。看完了寺院中的主要建筑,他还是不明白,明明是一座佛寺,怎么却以“相国”为名呢。正在张笑川口中念念有词地重复自己的疑问的时候,一声“小施主,请留步。”打断了他的思绪。张笑川回头望去,只见一位老僧慈眉善目,正慈祥地看着自己,原来是他在和自己说话。“您是在和我说话吗?”“阿弥陀佛,正是老衲,小施主的疑问,老衲愿意为你解答,只是不知道施主可否愿听?”“如此,有劳大师了。”从见了这寺名,张笑川一直就存了疑问,现在有了机会了解,怎肯不听。 “关于本寺的传说有很多,其中最动人的便是关于李世民的传说了。”那老僧沉吟了一会儿,开始了讲述。话说:隋朝末年,群雄逐鹿中原,秦王李世民率领大军攻占了开封。他把帅帐安置在前朝遗老乔相国家中,便到全城巡视。传说东汉梁孝王曾在此地筑台招贤,所以开封又称梁苑。当时,这座古城由于苛政和战乱已经破烂不堪了。李世民沿途所见,残垣断壁,饿殍载道,真是叫人触目惊心。傍晚,李世民闷闷不乐地回到相府,只见后花园内乌烟瘴气,火光冲天。一打听,原来是乔相国正指挥仆人焚烧锡箔纸钱。乔相国享尽了人间的荣华富贵,生怕死后受苦受穷,他这是要预先把钱存放到阴间去。李世民回到卧室,思绪万千,百感交集,加上鞍马劳顿,不觉神思恍惚。当他朦朦胧胧将睡未睡之际,忽听耳畔有人大声喝道:“李世民,快随我走!”李世民睁开眼一看,见自己面前站着一个青面獠牙、披头散发的怪物。虽然心中惧怕,却也忍不住问道:“不知你是何方神灵?”“俺勾命鬼是也!”李世民闻言,猛得一惊,想要拔出腰间佩剑,无奈手脚酥软,丝毫动弹不得。勾命鬼见状,一把抢过佩剑,不由分说一抖铁链锁住他的脖颈,牵起他便走。李世民身不由己,浑浑噩噩,一下子跌入了万丈深渊之中。当李世民清醒过来,他刚一站定,面前出现了一座黑漆漆、阴森森的大铁门。那铁门的门楣之上歪歪扭扭写着两个大字:“地狱”。李世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方知大事不妙。这时,狱卒牛头、马面迎了出来。他们把李世民上下打量了一番,互相使了个眼色,冲勾命鬼作了个揖说:“恭喜老兄,你今天牵扯来好大的一头‘肥羊’!”勾命鬼扬着手中宝剑,得意洋洋地说道:“我送给判官娘子一件狐皮大衣,才讨得这件美差。”牛头谄笑着说道:“你们吃肉也让俺喝点剩汤,你看我这顶旧毡帽也该换换了吧。”马面忙随声附和:“是啊,我的靴子也破了。”勾命鬼使了个眼色:“兄弟心中有数。。。。。。”他俩当即心领神会,饿狼一般扑向李世民,一个摘帽,一个脱靴,东西到手了才放他们进门。 一进地狱大门,黑咕隆咚一片,阴风悽惨,到处响着喊冤叫屈、受刑呻呤之声。勾命鬼把李世民交给一个师爷模样的马屁精,便去找牛头、马面寻欢作乐去了.马屁精师爷让李世民签名画押后,两眼紧盯着他身上穿的描龙绣凤、耀眼锃亮的战袍,笑眯眯地说道,“这件战袍精工细做,真是人见人爱。明天恰好是大王的寿辰,我正好可以借花献佛,你大概不会让我作难吧?”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李世民只得乖乖地脱下战袍,留给黑师爷去邀宠请赏。经过一道道关卡来到阎罗殿时,李世民已经被剥得只剩一条遮羞的短裤了。他不由得又气又恼,羞臊难当,恨不得钻进地缝中去。在森严恐怖的阎王殿里,阎罗王高踞正中宝座,黑脸判官、红脸判官侍立两旁。李世民一进殿,魑魅魍魉齐呼堂威:“下跪!”李世民心想:“俺乃统兵百万的主帅,堂堂正正的秦王,岂能向尔等曲膝下跪!”他毫不理睬,大义凛然,昂首挺立。黑脸判官当即怒叱道:“大胆!你在人间身居相府,作威作福,到了我阴曹却是草芥新鬼。左右,煞煞他的威风!”话音未落,几个小鬼一拥而上,把李世民打翻在地,又踏上一只脚。 这时,阎王慢条斯理地翻开生死簿,阴阳怪气地念道:“李世民,六十岁,乔相国府中管家。。。。。。”他翻起眼皮扫了一眼台阶下的李世民,一拍龙案说道,“哎呀,搞错了。。。。。。”红脸判官忙凑过去翻开生死簿,惊讶地说:“可不是,同名同姓不同命,这个秦王李世民还有四十年寿期。。。。。。”李世民一听,鼻子都被气歪了,心里骂道:“无道昏王,草菅人命,看你如何发落我?”阎王顿时手忙脚乱起来,向堂下诸人吩咐道,“左右,还不快放他还阳!”黑脸判官却在一旁加以阻拦道,“大王且慢,万一他泄露我阴曹地府实情,岂不亵渎大王圣名!”阎王搔着后脑勺,也犯了踌躇,“可也是。。。。。。”黑脸判官出主意说,“有错抓无错放。这家伙油水不少,这叫歪打正着。”红脸判官见阎王频频点头,拿起朱砂笔就要圈点,忙上前劝阻道:“人间正待李世民统一江山,造福黎民,如若不放他生还,民怨沸腾,直达天庭,玉皇大帝追究下来,只怕大王吃罪不起。”阎王一听也有道理,不禁左右为难,急得抓耳挠腮。红脸判官小眼睛滴溜溜一转说道,“我倒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说完,他附到阎王耳边嘀咕了一阵。阎王听了,顿时眉开眼笑,连声称妙,立即吩咐马屁精为李世民看座。 李世民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忐忑不安地等着揭晓结果。马屁精察言观色,仰着脸向李世民说道,“请你来此,是我主好客;送你还阳,是大王恩典。。。。。。”李世民早已不满,没好气地说道,“诸位的美意我心领了。”红脸判官亲热地拍拍他的肩膀:“不过有个条件,你得拿出一笔赎命钱来。。。。。。”李世民顿时怒火中烧,向他们激愤地说道,“你们这是既想当**,又想立牌坊!”黑脸判官两眼一瞪,面露凶光,狰狞地说道,“李世民,你别不识抬举,进来容易出去难,你若不上贡,休想重见天日!”红脸判官在一旁讪笑着,打着圆场,“此事好商量。识时务者为俊杰,秦王切不可意气用事,因小失大,我可是为你着想。。。。。。”在人矮檐之下,怎敢不低头。李世民急于脱离樊笼,只得忍气吞吐声地道,“我若打下江山,定将金银珠宝、山珍海味奉献大王。”阎王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好,不好,远水解不了近渴。”李世民看看自己浑身上下,再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急得团团直转。“我倒有个主意,乔相国在我这里预存了三万银两,你可以借用一下。”马屁精立时捧来了纸砚,李世民只得写了借据。阎王冷不防朝李世民猛击一掌,他顿时晕头转向坠 入云雾之中,吓得冷汗直冒,惊呼救命。待李世民睁开双眼,只见众卫士环跪床前,齐声呼唤:“殿下醒来,殿下醒来。。。。。。”李世民惊魂甫定,才发觉自己和衣而卧,原来是做了一场恶梦。到了次日,李世民仍然心绪不宁,亲信部下听说之后,纷纷前来问安。李世民忍不住把梦中的情景叙说了一遍,向众人问道:“此梦主何吉凶?”一位将领回道:“昼有所思,夜有所梦,殿下痛恨贪官污吏,关心良善百姓,方有此梦。”一位谋士言道:“阴曹地府尚且如此黑暗,人世间多有不平,隋炀帝荒淫无道,苛政猛于虎,民不聊生,揭竿而起,历代兴亡,望殿下深思。。。。。。”李世民点头称是。 后来李世民当了皇帝,果然采取了许多开明措施,改革吏治,安抚百姓。在他执政其间,政通人和,国泰民安。李世民在梦中借了乔相国三万两银子之事,一直挂在心上。他登基之后,便把乔相国召到了长安,要还他的帐,乔相国哪里敢要?他叩头如捣蒜,死活不敢认帐。当皇帝的是金口玉言,不能有借无还,李世民只得说:“你既然执意不要,朕就用这笔钱,在梁苑给你盖座寺院吧,也好为百姓驱魔镇邪。”因为这座寺院,是李世民为了向乔相国还帐而建,所以就起名叫大相国寺。 “好精彩的故事,多谢大师不吝赐教。”“阿弥陀佛,小施主客气了。”“方丈,不好了,有人来滋事了,已经打伤了我们好几个人了。”这时,一个小和尚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禀告。原来这老僧是本寺的方丈住持,他向张笑川施了一礼说道,“小施主,失陪了,老衲有事要去处理。”“方丈,请便。”光天化日,什么人敢来这里滋事呢,张笑川也跟着去了。 事发地点在藏经阁附近,到了近前,那里已经围了好多人了。大相国寺的和尚结成了罗汉阵,他们都手持棍棒阻住了一个人。“汪天,”待到看清了那人面目,张笑川感到非常惊讶,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有了如此了得的武功呢?张笑川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只见汪天出招阴损狠辣,他浑身上下好象是铁打的一样,全然不惧棍棒的打击。汪天的脸是苍白苍白的,他两只手如铁钩、如鹰爪,在与人相斗之时呈黑紫色,完全是个饿鬼的样子了,光这副样子就够吓人的。只见汪天突然加力,一下子扭断了好几根棍棒,顺势摔倒了好几名僧人。他纵身跃起,眼看就要用他的黑爪子伤人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方丈大师,飞身一跃到了近前。他用两根手指轻轻地叼住了汪天的手腕,汪天的手再也无法动弹。只见方丈,轻轻一抖手腕,便把汪天甩了出去。“阿弥陀佛,佛门乃清净之地,施主为什么要来这里滋事?”“老和尚,我只是要借你们的《易筋经》看上一眼,看过之后,马上就走。”“阿弥陀佛,《易筋经》乃我寺镇寺之宝,哪能说借就借。”“你的意思是说不借了?”“恕难从命。”“那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汪天说着就飞身扑了过来,两只铁爪只奔方丈的面部而来。只见方丈不慌不忙,两只大袖轻轻一挥,一股劲风向汪天直撞过去,汪天赶忙翻身避让。汪天自知不是对手,几个起落,便没影了。“阿弥陀佛,这人小小年纪,不知从哪学得这么邪门的武功,看来,江湖上要不太平了。”方丈说着,赶忙去查看众僧人的伤情了。 张笑川见方丈忙了起来,无暇他顾,便从这里离开了。此时的张笑川,再也没心思看风景了,他心里一直在想着汪天和他所使的武功。大相国寺附近,有一个文物市场,正好今天开市。那里人来人往,生意很是兴隆,张笑川从那里经过的时候,冷不丁被一个人拉住了,“笑川兄弟。”“周大哥,怎么是你?”没想到会在这里不期而遇,两兄弟相见甚是高兴,“周大哥,你怎么做起了文物的生意呀?”“笑川兄弟,一言难尽呀。”“走,跟我回家,咱们兄弟好好聚一聚。”“家,周大哥,怎么你也成家了,你什么时候成的家呀,也不通知小弟一声。”“笑川兄弟,我们边走边说。”周一鸣的家离大相国寺不远,不一会儿就到了。周一鸣的院落不大不小,收拾的很干净很整洁。进得院来,周一鸣就冲屋里喊道,“娘子,有客人了。”这时候,一个女子抱着孩子迎了出来,“娘子,来见过笑川兄弟。”“大嫂。”等张笑川看清楚的时候,他只能呆呆地傻站着了,“小叶子,怎么是你?”张笑川彻底闷了,小叶子怎么和周大哥成了一家了呢,他们还有了孩子了。“笑川兄弟,你们认识?”张笑川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进的屋了。 小叶子给他们置备了酒菜,张笑川与周一鸣便坐在客房里喝上了。“周大哥,你和小叶子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呀?”“笑川兄弟,说来话长呀。上次分别之后。。。。。。”周一鸣把汪天怎么招待他,然后又怎么骗走了他的阴阳十八抓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周大哥成了大富翁了,不在家安享清福,怎么却跑到大相国寺来做古董生意了呀?”“笑川兄弟,你就别取笑我了。”“我也不想这样呀,只恨那汪天。”“汪天,怎么了?”“他得了武功秘笈之后,嫌武功修为进展缓慢,他听说了佛家的《易筋经》可以让人脱胎换骨,大大提高修为。于是他找到了我,硬逼着我去给他偷来,还以夫人和孩子的安危相要挟。不得已,我只好假装答应他,私下里却变卖了家产,偷偷地跑到汴京来了,我想躲得他远远的。”“周大哥,你不知道吧,就在刚才,汪天还大闹了大相国寺呢。”“有这等事,看来汪天真是穷凶极恶,日后必成江湖大患呀!”“嗯,看来江湖上又要掀起一场惺风血雨了。”“笑川兄弟,来喝酒,江湖上的事,自有江湖上的人来管。”两个人喝到了尽兴方才散场。 第三十章 超级戏迷 张笑川从周一鸣家出来,意犹未尽,再加上心事重重,不知不觉中,他便向着矾楼走去。到了矾楼,赵德昌这次来的倒是蛮早的,两个人打过招呼,又坐到了一起。他们饮了一会儿酒,张笑川似乎心里牵挂着的事情总是放不下,赵德昌也看出了这一点,忍不住向他说道。“兄台,不如我们去看戏,好吗?”“好呀。”张笑川心里烦闷,正想换一换环境,是以听赵德昌一提议,马上响应。两个人从矾楼出来,向着瓦舍勾栏的方向行去。他们二人看准了一个很大、很豪华的场子,相视一笑,便即会意,向着那里走去。进得场来,只见里面人山人海,到处人头攒动,偶尔也会有熟人和赵德昌打招呼或者点头示意。舞台上正在上演一出杂剧,台词俏皮,表演滑稽,张笑川和赵德昌都乐呵呵地看了起来。“德昌兄弟,你是这里的常客?”张笑川见赵德昌熟人不少,一边看着杂剧,一边向他问道。“是啊,我从小就喜欢看杂剧,喜欢戏里的人物,也喜欢模仿他们的唱腔。”“真看不出,你还是个超级戏迷呀!”“那当然了。”说到这个话题,赵德昌一脸的骄傲与自豪,“我看过的戏很多,我会唱的戏也不少,以后,你一定也会喜欢上这里的。” 两个人正说得起劲儿,突然台下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了,紧跟着人们不断地欢呼起来。赵德昌和张笑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两个人很是纳闷。赵德昌忙向周围的人打听,原来这里新来了一位女演员。现在那一位女演员正好走上台来,二人随着人们的指点,放眼望去。只见她生得花容月貌,如同仙子下凡,开得口来,声音清脆甜美,余音绕梁不绝。只见她眉毛能传情,眼睛会说话,举手能勾魂,投足可摄魄,两个不禁都看得呆了。 “她生得太美了,演得真是太棒了!怎么我从来没见过她呢!”赵德昌嘴里不住的念叨着,想不到几天没来,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就连很少看戏的张笑川,也不由得看得痴了。这女子,虽是一般的风尘戏子,却隐隐透出了一种贵气。也许是让人怜惜的缘故吧,或许人人都会觉得,如此美貌、气质出众的女子,不应该只是个戏子吧。“兄台,请问这个女演员叫什么名字?”赵德昌早已迫不急待地,向旁边的人问询起来。“她呀,名叫刘娥,来了好几天了。都说她人靓戏美,来这里的人,大都是冲着她来的吧!”“刘娥,大哥,我问清了,这个女演员名叫刘娥,一会儿,我们去后台看她,好不好?”赵德昌很是兴奋,满怀期待地向张笑川说道。“好呀!”张笑川也想近距离地见识一下,当即答应了。过了一会儿,刘娥的戏演完了,赵德昌拉着张笑川去买了一些糕点。然后,两个人偷偷地溜到后台去了。到了后台,两个人马上又傻眼了。在这里,想见刘娥的人还真多,里三层外三层的。里面不乏王孙公子,达官贵人,他们纡尊降贵,挤在那里,都想近距离地好好看看刘娥。他们手里都拿着东西,一个一个抢着向刘娥赠送礼物,就为近距离地多看她几眼。好不容易轮到赵德昌和张笑川赠送礼物了,他们两个人把礼物交到了她的手上。只见刘娥的肌肤是那样的白那样的美,她的笑容是那样的甜,那么的让人留恋。赵德昌和张笑川都看得呆了,竟然舍不得把脚步挪动了。 “小子,闪开,别妨碍大爷看美人。”赵德昌和张笑川还在呆呆地出神,一个肥头大耳,浑身滚圆的家伙,非常粗鲁地把他们两个推到了旁边。“美人,我来了。”说着,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家伙竟然要上前搂抱亲吻刘娥。刘娥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忙向后躲。赵德昌和张笑川被他推搡到了一边,心中本来就有气。待见到那胖子竟敢如此无礼,还要当众非礼人家,赵德昌和张笑川顿时怒火中烧。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各自奋力打了那胖家伙一拳。好在那胖子块头很大,否则肯定早被打翻在地了。美人没抱着,还重重的挨了两拳,那胖子扭过身来,恼怒不已,瞪着眼珠子向他们吼道,“小子,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们是活腻了不是?”“不知哪里来的蠢货,口出狂言,不知羞耻。还是让小爷好好教一教你怎么做人吧。”赵德昌说完主动把张笑川推了开去,那胖子却已经被气地“嗷嗷”直叫了。“德昌兄弟,没问题吧?”张笑川还有些不放心他。“大哥,你就瞧好吧。”赵德昌信心满满的说道。 周围的人见他们要打架,纷纷向后退去,中间竟然空出了一个场子。一个粗壮的大汉,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摆开了架势,要斗上一斗,那场面看起来让人感觉有点滑稽。那大汉仗着块头大力气足,一心想要把赵德昌抓住,好好的对他羞辱一番。赵德昌识破了他的意图,他一味地游走,不让他碰到自己的身子。那大汉虽然力气不小,却奈何不了赵德昌,气得哇哇直叫。十几个回合下来,那大汉早已累得气喘如牛了。赵德昌瞅准了机会,猛地飞起一脚,正中那大汉面门。大汉吃痛不住,仰面便倒,惹得人们哄堂大笑。那大汉从地上爬起来,羞得满脸通红,不服气地向赵德昌说道,“你有种,你等着!”说完,他逃也似地去了。“多谢公子解围。”那刘娥上得前来敛裣一揖,甚是妩媚动人,赵德昌早已神驰心醉。“公子,不知那人是什么来路,你们还是快快走吧。”刘娥一边致谢,还不忘提醒赵德昌早点离开。“娘子,别怕,一切有我呢!”此时的赵德昌,年纪不大,却是一脸的英雄气概。 正说话间那胖子又折返了回来,身后还带了一大帮人,显然是叫了不少帮手。“王爷,正是这厮坏我的好事,你可要为我做主啊!”那胖子指着赵德昌,说给另一个相貌不凡的人。“三弟,怎么是你?”“四哥,你也在这?”“嗯。”只见那四哥转过身去,一脸的愠怒,对着那胖子说道,“我三弟,你也敢得罪。”“小人有眼无珠,多有得罪,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我一般见识。”那胖子见自己的倚仗和人家熟识,对人家又是那样客气,顿时心惊胆颤起来。“滚,以后别让我在这里看见你。”那胖子听了此言,如临大赦,赶忙灰溜溜地去了。“四哥,怎么也有雅兴来看戏了。”“我也是听人说起,这里刚来了一位新人,说什么,人美,戏靓,我就忍不住要来看看了。” “让开,让开!”他们话没说完,又有人嚷了起来。只见七八个大汉,拨开了众人,蛮横地闯了进来。人们象见了凶神一样,纷纷走避。 “刘娥在哪儿,刘娥在哪儿?”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见了这等气势,那刘娥躲在赵德昌身后惊惧不已,战战兢兢地说道,“我就是,不知众位好汉有何贵干?”“跟我们走一趟!”其中一名大汉凶霸霸地说道。“可是,我与你们素不相识啊。。。。。。”“休要罗嗦,快快行来!”说完转身就要离去,那刘娥又惊又急,不知如何是好。赵德昌见了,怜惜不已,心中恼怒,向他们一行人喊道,“慢着!” 听到了喊声,那些人回过头来,逼视着赵德昌,见他衣饰华丽,相貌不凡,他们也不敢冒昧,向他客气地问道,“请问阁下是何人,为何要多管闲事?”“你们又是何人,天子脚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人所难!”赵德昌没有理会他们的问话,而是反问他们。“这个嘛。。。。。。”那人被赵德昌咄咄逼人的气势给唬了一下,略微有些情急。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那大汉稍一思筹,便即恢复了宁定,接着说道,“我们是来邀请刘娥的!”“邀请?你们这也算得上是邀请!” “怎么不是了,不瞒你说,我们可是奉了王大人之命前来邀请的!”“王大人,哪个王大人?”“京城更有哪个王大人,当然是王继恩王大人了!”“哦,原来是他啊!”“知道就好!还不快快让开!”那几个人脸上更觉得意,复又恢复了适才的神气。“你们回去告诉王继恩,就说赵德昌已经把刘娥请走了!”“大胆,你是何人?竟敢直呼王大人其名!”那些人不依不饶地嚷着,围拢过来,还想动手。这时,赵德昌的四哥走上前来,向他们说道,“王继恩有什么了不起,仗着些许功劳,作威作福,飞扬跋扈惯了,你们休要为虎作伥,乖乖地回去,向他如实禀告就是了!”他说话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却甚是威严,让人不容置辩。那些人本待继续发作,待见了他们二人的神情,不怒自威,凛然不可侵犯。他们更知道,这京城之中藏龙卧虎,也不敢大意,互相对望了一眼,悻悻地离开了。周围的人,包括刘娥在内,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四哥,来,我给你引荐一下,这位是张笑川,我刚结识的兄弟,川哥,我四哥。”在赵德昌的引荐下,两个人互相问了好,也算是认识了。“今天开心,我们再去喝两杯如何?”赵德昌一提议,大家一致赞同,一行人相拥着去了。临走的时候,赵德昌还不忘回头,多看了几眼那刘娥。只见刘娥也正冲着自己笑呢,她笑得好美、好动人,赵德昌心里竟然有了一种触电的感觉。 一行人来到了酒楼之上,举杯欢宴,看看四下里没人了,张笑川深深地鞠了一躬,向他们说道,“参见二位王爷。”两个人稍稍一愣,都“哈哈哈”地笑了起来,赶忙上前搀扶,“笑川兄弟,无须如此多礼。我们既以兄弟相交,以后我们就以兄弟相称,你说好吗?”“多谢大哥厚爱。”三个人开怀畅饮,尽兴方归。 第三十一章 一见钟情 爱情是美好的,也是神圣的,惹无数人心向往之,努力追求之。自古以来,爱情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更有一见钟情。 这不,自从见过刘娥之后,赵德昌对她心心念念,心里是再也放不下了。脑海里,时时浮现的是,她美丽的容颜;耳际频频萦绕地是,她甜美动人的声音。还有她那妩媚的笑,是那样的勾魂摄魄。赵德昌一天不落地去看她演戏,那刘娥,本就是心灵乖巧之人,怎能感觉不到这十四岁少年如火般炙热的感情。 终于有一天,赵德昌不再只满足于看她演戏了。赵德昌内心升腾起了一种渴望,他要时时刻刻能够见到她。只有天天见到她,时常守着她,赵德昌心里才不会感觉难受。赵德昌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终于忍不住实施了,他竟然偷偷地派人把刘娥接回了王府。其实,细心地刘娥,早已猜测到了,赵德昌并非寻常之人。基于此,刘娥也乐得与他多多交往,正好在京城之中,谋得一个永久的安身立命之所。 在襄王府,赵德昌专门设宴款待刘娥。这些年,刘娥经历了很多,也长了很多见识。刘娥出身虽然低微,但是却极有天赋,在达官贵人拥挤的场所,凭借自己的机敏,保全了自己的清白之身,却是十分的难能可贵。有了这些年的历练,虽处王府,刘娥仪态大方,出言不俗,行事更是让赵德昌欣赏。细品着王府的美味佳肴,尝着稀罕的果蔬菜品,轻酌慢饮着醇香的美酒,刘娥总能有一番自己的见地,她也深深地明白了,这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 赵德昌与刘娥日日相聚,把酒言欢。终于有一天,小饮了不多一会儿,赵德昌便即醉眼迷离了。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赵德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不自禁地上前拉住了刘娥的纤纤玉手。赵德昌痴痴地凝望着她,无限深情地说道,“小可的心意,你可明白?”赵德昌虽然年纪尚小,但个子却一点儿不小,两个人的个头差不多高低。两个人就这样对望着。突然,两行清泪顺着刘娥的脸颊滑落了下来。赵德昌见此,心里猛地一惊,连忙关切地问道,“怎么,难道是我怠慢娘子了。”“没有,没有,我是喜极而泣啊。”刘娥一边说着一边又露出了丝丝笑意。“喜极而泣?”赵德昌有点不懂,等待着刘娥作进一步的解释。“嗯,想我自幼父母双亡,身世飘零,蒙王爷不弃,有幸得蒙王爷垂青,小女子哪有不喜之理呢?”原来是这样啊,赵德昌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他深怕由于自己的鲁莽唐突了佳人。刘娥梨花带雨的模样,越发得惹人怜爱,赵德昌情不自禁地轻轻拥住了她。“王爷,老天让我有幸遇到了你,这不会只是个梦吧?王爷,请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不是梦?”刘娥轻摇着赵德昌的手,软语相求,她的眼睛是那样的会说话,赵德昌的心都快要酥了,只听他忘情地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会永远疼你、宠你,即便这只是个梦,我也不会让这个梦醒的。”赵德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美发,无限怜爱。“王爷,你真好!”此时的刘娥,早已笑意盈盈了,只见她直起身子,深情地望了一眼赵德昌,直接把那香唇凑了上去。从她嘴里喷出的阵阵香气,让赵德昌幸福的眩晕。赵德昌受到了鼓励,他把她拥得更紧,贪婪地吸吮,品尝着她的甜香,一阵阵的陶醉。两个人簇拥着,摇摇摆摆地卧倒在了华美的芙蓉账中。刘娥娇羞地为赵德昌褪去衣衫,赵德昌望着她满脸的潮红。此时的刘娥,真是面若桃花。赵德昌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奔涌的激情和内心的渴望。赵德昌与刘娥紧紧的搂抱着彼此,恨不得与对方,一起燃烧、相融。刘娥仪态万千,风情万种,千娇百媚,媚态撩人,赵德昌爱得要死,一个**不止,一个欲罢不能,两个人飘飘欲仙,共享人间极乐之事。真是“芙蓉账中春色暖,谁怨三九天地寒。” 几番巫山云雨,赵德昌与刘娥慵懒地在一起相拥相依。两个人都是一脸的满足,一脸的幸福。“王爷,从今而后,奴家便是你的人了,你会永远对我好吗?”在最温情的时候,刘娥不失时机地问道。“当然了,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永远对你好的!”美人在侧,眼神里满是期待,赵德昌怎肯令她失望,当即信誓旦旦地说道。“王爷,你一定要说话算话呀!”虽然赵德昌已经不止一次的表露了心迹,刘娥当然也不免心存疑虑,深怕这一切,一夜之间,转又成空。“我一定会,一辈子,宠你、爱你的!”说着,赵德昌复又激情澎湃起来,翻身压在了刘娥的身上,初尝禁果的他,欲求未满,还要再疯狂发泄一回。 自此之后,赵德昌与那刘娥如胶似漆,天天粘在一起,他们天天宴饮作乐,恩爱有加,赵德昌被刘娥迷得神魂颠倒,心中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顾了。 再说那刘娥,她本是山西太原人,父亲原是一名军官,家境倒也不错,可惜父母过早离世,她很小的时候便开始四处飘泊了。为了生计,刘娥迫不得已,很早就嫁给了一个银匠为妻。再后来,刘娥学会了唱戏,她凭着自己的天赋和聪明乖巧,很快就成了戏班子里的顶梁柱。最近,她们的戏班子到了京城发展,刘娥更是一炮而红。更令刘娥做梦也想不到的是,她竟然能得到王爷的垂青,真是天赐良缘,叫她又惊又喜。 刘娥年已十八,比赵德昌大四岁,她也早已嫁作人妇,不过她刻意隐瞒了这段历史。好不容易能抱到王爷这根大粗腿了,她怎么能不使出浑身解数呢。刘娥天生就是个美人,她又非常聪明有心计,她想方设法哄赵德昌开心,让他对自己迷恋不已,沉缅于床第之欢而不能自拔。 而赵德昌呢,年纪虽小,身体却早熟,得刘娥天天服侍,情窦初开的少年,竟然深陷爱河而不能自拔了,那刘娥怎能不借此机会把他的心牢牢拴住呢。 第三十二章 棒打鸳鸯 赵德昌和刘娥这一对偷偷摸摸的小夫妻,恩爱有加,其乐融融,小日子过得特别滋润,也非常幸福。但对于这事,赵德昌的奶妈却看不下去了。在奶妈眼中,刘娥就是一个身份极其低下的戏子,她怎么能配得上出身高贵的赵德昌呢。赵德昌可是堂堂的王爷啊,将来明媒正娶地必定是豪门巨宦家的女子。在奶妈看来,赵德昌不仅背着皇帝找了这么一个身份极其低下的戏子,身份低下不说,而且刘娥还比他大很多。再说了,赵德昌年纪尚小,长此下去,对他的身体不好不说,总是沉缅于女色,将来在诸王当中还能有什么大的作为。奶妈从小喂养赵德昌,对他的感情自然深厚,当然盼着他将来能展露头脚。她又深知这宫庭之中,表面风光,内里却暗隐波涛,不能出人头地,便会有沦陷的巨大风险。奶妈对赵德昌苦口婆心地劝说,她做了很多次努力,但是都没有效果。不得已,奶妈就开始寻找机会,想要告一次御状。机会终于来了,奶妈把这事儿完完整整地透露给了太宗皇帝。太宗皇帝闻知了此事,果然大为震怒,立即宣召了赵德昌。 “襄王,你最近在忙些什么?书读的怎么样了?有什么收获?”一见面,太宗皇帝就连珠炮似地提出了一串的问题。“回父皇,儿臣,最近也没忙什么,我的书,一直在读呢,却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收获。”“哼,学业一定都荒废了吧,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太宗皇帝冷哼了一声,脸色极其难看,赵德昌心里极是忐忑。只听太宗皇帝带着怒气继续说道,“回去之后,马上把那戏子给我送走!”父皇怎么会得知此事的,赵德昌心中想着,见太宗声色俱厉,哪敢吱声。太宗皇帝发了一通脾气,突然之间语气和缓了下来,语重心长地对赵德昌说道,“襄王啊,你要多花点时间用心读书,更要多关心一下家国大事。”赵德昌唯唯诺诺地应着,大气都不敢出。 小心翼翼地应付完了太宗皇帝,出了宫门,赵德昌长长地舒了口气,却更是愁闷。太宗皇帝所命,他赵德昌怎敢有违。可是让他把刘娥这样一位娇滴滴地大美人弃之不顾,他心中真是万分不舍。赵德昌一路上想着心事,愁眉紧锁。不知不觉间回到了王府,刘娥早已欢快地迎了出来。赵德昌也强自打起精神,上去握住了她的手,与她相携而回。进得内室,赵德昌心中藏着如此巨大的心事,当然心情颇为沉重,虽然他刻意地加以掩饰,还是被细心的刘娥发现了。在刘娥的再三追问之下,赵德昌只好把此事一五一十地向刘娥说了。 闻听了此言,直如一声晴天霹雳。刘娥呆呆地站在当地,动弹不得,真是想不到,这梦醒的如此之快。想起这段时间的幸福快乐,刘娥心中更是不舍,眼泪顺着脸颊哗哗而落。见刘娥哭得这样伤心,赵德昌心中极是不忍,却也无可奈何,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默默地用手给她擦拭着泪水。刘娥的泪水就象决堤的河水,赵德昌怎么能擦拭干净。见到刘娥这个样子,赵德昌心中更是伤心难过。两个人相对默默,气氛万分压抑。 “襄王。”终于,刘娥先开口了。她用一声温柔地轻唤,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赵德昌望着她,刘娥自己把泪水擦拭干净接着说道,“虽然我们相处的时日不多,但是我异常快乐,感谢襄王给了我如此幸福美好的生活。这辈子能得襄王宠爱,奴家亦知足了。”赵德昌听她娓娓诉说,想起前情,这何尝不是自己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这些快乐都是刘娥带给自己的,但是她现在就要走了,这让自己该如何抉择。为什么有情人终要分离,赵德昌痛心地自责,你为什么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赵德昌幽幽地想着心事,刘娥又深情地说道,“襄王,奴家知道,你对我真的很好,很好。奴家知道,襄王你,最是情深意重。要怪,只能怪奴家命不好。襄王,你又何必自苦?襄王,奴家想好了,我万万不能因此事连累于你,你就让我走吧!”此时的刘娥异常平静,又温婉多情。她的通情达理更是让赵德昌心如刀割,一瞬间,赵德昌心里迸发出了一股豪情,慨然向刘娥说道,“娘子,你放心,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把你送走,也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我一定会把你妥善地安置好的。终有一天,我一定会把你接回襄王府的。”听赵德昌最好后一句话说的很是坚决,刘娥心里略略心安,满意地向他说道,“只要襄王有这份儿心意,奴家就已经万分知足了。”说完,刘娥毅然转身收拾去了。 赵德昌带着刘娥去找张笑川,一连找了好几个地方才把他找到。张笑川一见他们两个在一起了,就向他们打趣,“人们都说刘娥这美人失踪了,大家找遍了京城也找不到,我说呢,原来是被你拐跑了啊。”“笑川兄,你就别取笑我了,我正为此事发愁呢,这不是来求你了吗。”“王爷言重了吗,你会有事求我?”见张笑川不信,赵德昌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向他解释道。“我和刘娥的事情被父皇知道了,刚挨了一顿骂。我来找你,是想让你出面,帮我租间民房。”“怎么,难道王爷要金屋藏娇?”“笑川兄,拜托,声音小一点儿好不好?万一让好事之人听去,那可是大大的不妙,这可是欺君之罪呀!”张笑川见他如此小心,冲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说道,“那好吧,你有什么要求?”“地方呢,最好不要离我那里太远,一定要清静还要隐蔽,钱嘛不是问题。”“好了,小事一桩,这事就包在我身上吧。”张笑川大大咧咧地答应了下来,然后细心地去为刘娥寻找居所去了。 张笑川觅得了一处特别安静的院落,他把整个院落都租了下来。张笑川把刘娥安置妥当,然后,为她采购了生活应用的物品。为了让赵德昌放心,他把情况详细向赵德昌作了汇报,赵德昌听了非常满意,心中也是万分感激。 自此之后,赵德昌便不能天天和刘娥见面了,一个月能偷偷摸摸地见几次面就不错了。这样一来,不见面的时候,他们二人日思夜想,见了面则互吐相思之苦,感情反而又增进了不少。 再说那刘娥,果然也是位奇女子。两个人见面的时候少了,有空的时候竟然学起了琴棋书画,背起了四书五经,并且哪方面都学得有模有样的,还颇有成就。赵德昌知道了此事,更是惊讶不已,对她是越发的爱慕喜欢了。不仅如此,一有了机会,刘娥还鼓励赵德昌多读书上进、多学习,说以后必定会有大用。对刘娥所说的话,赵德昌也是言听计从。自此,赵德昌读书也愈发勤奋了。可见,爱情的力量,真的是好伟大啊。刘娥是赵德昌第一个真正爱上的女人,这份爱竟然极为难得地保持了一生,这不能不说也是一段爱情佳话。 第三十三章 丐帮弟子 有几天没有去看望刘娥了,张笑川给她买了好多东西,送了过去。见她那里的情况,一切安好,张笑川便即告辞出来了。 行到了街上,张笑川正在想着,该去哪里玩上一玩,乐上一乐。只见一群一群的乞丐,成群结队地涌了过来,他们慌里慌张地,向着城隍庙的方向跑去。怎么突然出现了这么多的乞丐呀,他们从哪里来的,他们这是要干嘛?张笑川好奇地想着,脚下不由地加快了脚步,跟着人流向众乞丐涌去的方向而去。 在城隍庙前的广场上,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乞丐了。张笑川远远地望去,只见众丐中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乞丐。他的身形很是高大,略微有点发胖。他身穿灰白色的衣衫,上面缀了很多口袋。那青年气宇轩昂,自有一番英雄气概。只见他,径直走到众丐前面,大声地讲道:“我们丐帮乃天下第一帮,今天,竟有人公然向我们挑战,说什么?要挑了我们京城的分舵,此一役关系到我丐帮的百年声誉,大家一定要戮力同心,小心应对!”“丐帮必胜,丐帮必胜!”众人的喊声,声震屋瓦,响彻云天。 突然,人群之中出现了一阵骚动,显然是挑战的人来了。只见那人,身手异常敏捷,出手也极其狠辣。他如入无人之境,又如猛虎入羊群,转眼之间,便已经伤了好几名丐帮弟子了。他的招数,阴损之中,透着狠辣,普天之下,除了汪天还有何人?待张笑川看得清楚,那青年已经对着众丐发出了号令。“丐帮弟子听令!速结打狗阵法。”一声令下,丐帮弟子们手持打狗棒,结成了一道道的人墙。汪天在人群之中左冲右突,片刻之间,又伤了几名丐帮弟子,冲过了两道人墙。显然,这阵法,丝毫奈何不了他。张笑川想起了前些日子,在大相国寺里见到的情形,训练有素的罗汉阵都困不住他,更何况是这打狗棒阵呢。不一会儿,汪天便冲过了人墙,三几个起落,便到了那青年人跟前。 “你是什么人?你究竟想要怎样?”那青年又惊又怒,向汪天大声地喝问。“把你的信物交出来,从此之后,丐帮京城分舵听我号令!”“你凭什么,口出狂言?真是痴心妄想!”“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那就纳命来吧!”汪天说完,再不多话,飞身向那青年扑落。那青年临危不乱,举棒迎敌。看来,汪天的功夫,又进步了不少。张笑川见他的身法很是轻灵,不过那青年的武功修为也不弱。两个人你来我往,斗了几十个回合,突然之间,汪天的双手迅速暴长,袭向那青年胸部,青年猝不及防,竟被他所伤。汪天得势不饶人,进一步欺上,眼看就要出手,伤他性命。“大胆,汪天,还不住手!”一声暴喝转移了汪天的注意力。 汪天转过身来,丐帮的弟子早已让了一条路出来。汪天瞥见一个俊美的年青人,怀抱长剑,笑嘻嘻地走上前来。“是你!真是踏破铁鞋无处觅,得来全不费功夫。四处寻你不到,不想你却自己不想活了。”看清了来人正是他一心要找的张笑川,汪天立马开始叫板。“呸,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张笑川怎肯吃亏,更不示弱,马上回敬于他。“今天就是你张笑川的祭日。”说完,汪天就张牙舞爪地扑向了张笑川。张笑川在大相国寺已经见识过他的招数了,丝毫不敢大意,忙拔剑应敌。 两个人的一场恶斗,看得众人都捏了一把汗。几十个回合之后,张笑川用一招平沙落雁逼退了汪天。他这一退,压力小了很多,张笑川便用了一招寒鸦戏水,这一招虚招多于实招,主要是个唬人的招儿。这一点,汪天也看出来了,他马上欺进,双爪差点抓住张笑川的手臂。张笑川赶紧变招,多亏变招快,就这样张笑川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接下来,张笑川招招落实,再也不敢轻敌冒险了。两个人斗了上百招,一直分不出胜负。这样下去也不行呀,张笑川心想,得想个办法,否则不知道会打到什么时候呢。有了,张笑川计上心来,马上实施。寒鸦戏水,看来这小子招儿是用尽了,汪天见张笑川竟然又使出了这种华而不实的招数,甚是得意。他毫不犹豫地欺进,故伎重施,张笑川等他扑近了,突然一招儿长虹贯日,长剑照着汪天迎面刺去。这一剑要是刺上了,胸部非刺个透明窟窿不可。 变故突起,汪天身在空中,想要闪避,谈何容易。汪天见没法救了,情急智生,硬生生地用双手来夺长剑。顿时,汪天的手上鲜血直流。不过这样一来,汪天侥幸保住了一条命,他双手受伤,不能再打了,只好先求自保。汪天双手搭在张笑川的剑上,就势借力,向后翻了回去。汪天,人在空中,几个起落,悻悻地去了。张笑川也不由地暗道侥幸,要是这把剑是普通的刀剑,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只怕伤的会是自己了。 “多谢少侠,要不是少侠及时出手相助,今日之事不堪设想呀!”那青年向张笑川抱拳施了一礼,张笑川连忙还礼,“不敢当,不敢当,您的伤?”“暂无大碍,不知那人是什么来路,武功如此阴毒。”“他叫汪天,学了一身邪门武功,不知他怎么会找你们的麻烦。”“看来此人野心不小,竟然觊觎我丐帮。不知少侠怎样称呼,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得着我丐帮的地方,我等必全力以赴,生死以报。”“多谢你的美意,我叫张笑川,我在这里先行谢过了。”“此事非同小可,我得马上禀告帮主,也好早做准备。有了时间,还请少侠到丐帮一会!在下先行别过,咱们后会有期!”“后会有期。”两个人互相抱拳一礼,各自离去。 第三十四章 易经筋 张笑川告别了丐帮众人,想起刚才的恶斗,自己还是颇感心有余悸的。 张笑川低着头,想着心事,不知不觉竟然走到周一鸣家去了。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里来呢? 张笑川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也许这就是当局者迷,关心则乱吧。 之前,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虽然张笑川外表假装冷漠,其实,他内心一直在关心着小叶子。 自从汪天在京城出现之后,张笑川现在更加担心他们的安危。周一鸣和张笑川打过了招呼,把他让进屋去,小叶子向张笑川望了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二人落座之后,张笑川便把自己遇到汪天的事,轻声地和周一鸣述说了一遍。 张笑川为什么要轻声地讲呢,主要还是怕小叶子听到了伤心。张笑川在感情上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小叶子何尝不是,她也是一位受害者,作为女人,可能在某种程度上,她所受的伤害会更大。 张笑川向周一鸣讲述了两个人的打斗经过,描述了汪天如何如何的厉害,野心如何如何的大,竟然向丐帮动起手来了。 讲完之后,张笑川又郑重地嘱咐周一鸣,让他遇到汪天的时候,一定要格外小心、千万不要和他发生正面冲突。 周一鸣听了他的讲述,又见张笑川神色颇为凝重,知道事态有点严重。 想到自己的处境,周一鸣对此也深感不安,极其后悔,当初竟然鬼使神差地,把阴阳十八爪交给了汪天。 让周一鸣始料不及的是,汪天现在反而危及到了自己乃至整个江湖的安危。 “汪天要是假以时日,邪功一旦大成,只怕是将来无人能制,没什么对手了吧。”周一鸣脸上带着极其焦虑的神情,一边思考,一边向张笑川说道, “笑川兄弟,以我看,不远的将来,我们与汪天必然要生死以对、一决生死了。”周一鸣一边向张笑川说着话,一边思索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一拍脑门向张笑川说道, “哎,有了,不如,我把那《易筋经》偷将出来,你抓紧时间加以习练怎么样?以后也好用来对付汪天。” “《易筋经》?哪里有《易筋经》?”张笑川当然也听说过《易筋经》,更知道它的妙用。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大相国寺就有!”可能对周一鸣来说,天下没有什么秘密之事了吧,说着话,他不由得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我听说《易筋经》是少林寺的不传之密,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笑川兄弟有所不知。这大相国寺,地位尊崇,方丈又与少林寺交好,是以得少林寺允准手录了一份。” “哦,我说呢,原来如此。”说着话,张笑川立时想到了大相国寺方丈的慈祥面容,慈眉善目的他,是那样和蔼可亲。 想到这里,张笑川连忙摇头说道, “不行,这样不行,我怎么能夺人之爱呢?偷学人家的武功,是天下武学的大忌,怎么能让你去冒险?” “笑川兄弟何必如此多虑?这事对我来说易如反掌,你忘了我叫什么了吗?偷学又怎么了,再说了,你学成了《易筋经》可以为天下武林造福。还有呢,这样做,我也不光是为了你,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呢!” “你还有要求呀?周大哥,快快变来听听!” “你要答应我,等我儿子长大之后,你必须收他为徒。” “这。。。。。。”习武之人,对神武秘技,大都有好奇之心。不过,对周一鸣来讲,却是个大大的例外,这就叫人各有志吧。 见张笑川沉吟着,没有了下文,周一鸣马上说道, “你同意了?就这样决定了,那就从今天晚上开始好不?。”周一鸣显得有点迫不及待了。 “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 “你也有要求?”听张笑川如此说,周一鸣惊疑地看着他,等着他回答。 “嗯,我的要求是,《易筋经》必须要归还大相国寺!” “为什么还要归还?不知笑川兄弟怎么如此多事?” “事情是这样的,我与大相国寺的方丈曾有一面之缘,感觉他为人很好。大相国寺的《易筋经》来之不易,我偷学已是不该,若不归还,心何能安?”见张笑川说得极是诚恳,周一鸣也不好相强。 于是,从那天晚上开始,每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周一鸣便把《易筋经》从大相国寺偷出来,让张笑川修行练习,天快亮的时候,他再把经书送回大相国寺去。 周一鸣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办得极是稳妥,对此倒是不嫌麻烦,这一点,也好生让张笑川感激。 再说那《易筋经》,能洗精易髓,使人如脱胎换骨一般,它能打通人体各大经脉,让气息随意由自己调动,练起功来就有事半功倍之神效了,张笑川练熟之后,再把那逍遥剑法使将出来,只见剑法的气势与威力都大大增强,自己的内力也顿感无穷,内力使将出来如江河之水滔滔不绝,就连轻身功夫也大有长进,只需轻轻一跃,就能达几丈之高,能有这样的成就,张笑川也很是高兴,心里也不住感叹起来,难怪人们把《易筋经》传得神乎其神。 第三十五章 异域女子 张笑川知道周一鸣为了自己习武,付出了很多,为了不辜负他的一番心意,张笑川也主动增强了自控能力。张笑川强迫自己心不旁骛,专心修习。勤修了一段时间,成效已经非常明显了,他才稍稍有所放松。有很长一段时间,张笑川没有去过矾楼了,想起那里的景致,张笑川兴味渐浓,便又向那里行去。张笑川再次来到矾楼时候,发现那里比以往更加的红火、更加的热闹了。那里的客人,明显比前段时间多了很多,张笑川瞬间感到那里的气氛也与以前大不一样了。原来这里新近来了一批异域的女子,其中有许多回鹘人,也有一些来自扶桑的女子。那些回鹘女子,美丽中透着几分野性。那些扶桑女子也是一样的美丽,只是更显得温婉持重。张笑川惊讶地发现,那些回鹘女子,行为举止非常大胆,只要见到了英俊帅气的男子,便主动上前搭讪。一旦稍微有了好感,有的人很快就异常主动地投怀送抱起来。而那些来自扶桑的女子,相对来说则比较矜持。她们先是默默地观察,然后了解,最后感觉满意了,才开始选定她们心目中英俊潇洒的男子,与他们交往、发展关系,成就好事。 自从这些异域的女子来了之后,矾楼凭空多出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这一大盛景,更成了矾楼吸引客源的强有力的法宝。张笑川进了矾楼,很快,便有好几个绝色的异域女子,一齐围拢过来向他搭讪,并且对他甚是讨好。这是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张笑川当然会不明就里。这状况来得如此突然,一时之间,张笑川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连忙躲到一边去了。张笑川的这一本能举动,竟惹得那些女子“嗤嗤”而笑起来。 为什么那些回鹘女人和扶桑女人要这样做呢?张笑川心存疑问,大大的不解,连忙向旁人打听。打听过了之后,张笑川方才明白了其中缘由,同时感觉也很是讶异。那时候的中国,为天朝大国,威名远播。尤其中国当时的经济、科技、文化、城市建设等方面,成就更是斐然,无不让人敬佩赞叹。当时,中国在世界上的影响很大,宋朝的文明程度远远高于当时世界上的任何国家和地区。在当时的蛮夷、异族的眼中,大宋朝乃是上朝天国,是非常伟大的国度,也是神一样的存在。由于宋朝非常强大,宋人在某些外国人的眼里,便也被视为了最优秀的人、高贵的人。所以,外国人、蛮夷们如此高看宋朝、高看宋人也就不足为奇了。在回鹘,当时有一种非常特别的风俗,未婚的女子若是能与宋朝男子发生关系,那可是天大的荣耀,并且与她们发生关系的大宋男子越多,越是光彩。 而那些扶桑女人,她们如此做法,又是为的什么呢?她们则又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情况。她们的目的性非常强,强到令人吃惊,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她们来到这里,完全是为了本民族的发展,而并非为了满足个人的欲望。众所周知,扶桑男子普遍身材矮小,为了改变这种状况,有些有见识、有境界的扶桑女子,便突发奇想,她们来到中国,寻找中国的优秀男子发生关系,生育后代,以此来改良本民族的基因,以便有利于本民族的长远发展。想一想历史,可真是让我们自豪,同时也让我们汗颜,因为中国崇洋媚外的家伙,现在实在是不在不少数。 矾楼本身就是人们寻欢作乐的场所,那里王孙公子、达官贵人云集。不论是来自回鹘的女子、还是扶桑的女人,既然有了这样一个特殊的群体,有了特别的需求,一些有头脑、有眼光的投机商人,马上就抓住了机会。在他们的运作下,一举而数得,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呢? 一方面,这些来自异域的女子,极大的满足了一部分人猎奇猎艳的心。另一方面,这些女子们也不是一般的女子。她们大多都有一定的修养,她们都拥有花容月貌,才艺俱佳。她们当中的许多人,更是非常地善解人意,温婉可人。她们大都能歌善舞,不时地向人们展现着她们的盈盈笑意,她们舞动着青春,也舞动着无数男人的心。 但是,凡事也有例外,在众多的异域女子当中,就有一个回鹘女子,很是与众不同。她极是不苟言笑,她也从不主动与人搭讪。她生得分外美丽,在容貌之上远胜他人,她也能够吹拉弹唱,并且技艺娴熟。但是,她的表情却一直是分外冷漠的。她时常穿着一身紫色的衣服,让人看了,更觉冰冷。她给人的感觉,永远是那么的让人难以接近。在张笑川眼中,她在一定程度上比李若冰还要冰冷。所以,时间一长,人们深恨她的不近人情,便送了她一个“冰美人”的外号,而她自己则自号“冰紫烟”。张笑川细细地体味着,冰紫烟,确实给人一种如烟似雾、缥缈不定,难以琢磨的感觉 从她的眼神中不难看出,有落寞也有愁怨。观察了她一段时间之后,张笑川竟被她吸引了注意力。待问及旁人,冰紫烟为什么如此与众不同,旁人便给他解释了一番。原来有许多回鹘女子,一说到与大宋朝的男子交往、发生关系,她们往往都是欣喜不已的。而偏偏这冰紫烟姑娘,从小对美丽的爱情,心存向往,以致来到了这样的场所,心里一直存着执念,不肯放弃。到这里来,并非是她的初衷,更不是出于她本人的意愿。她来到这里,完全是被父母强逼着来的。在自己不愿意去的地方,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有谁能高兴得起来呢?“冰紫烟”自有她自己的倔强,张笑川不由得对她有了兴趣,产生了好感。 第三十六章 天外飞仙 其间,也有不少的人,曾经试图尝试着,一点一点接近冰紫烟。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去千方百计地讨她欢心。有的给她送礼物,有的直接赠送金银珠宝给她,有的甚至不惜放下身段,给她讲黄段子、冷笑话。但不论他们怎样努力,却一直没有人能够打动她,也没有一个人能够成功地接了她,当然更没有一个人能走进她的心里。 近来一段时间,最火的一个话题,都是关于冰紫烟的。当然,张笑川也听说了不少关于她的传闻,是以,张笑川什么也没有做。有一段时间了,张笑川一直在默默地观察着她、审视着她。时间久了,冰紫烟也注意到了,有一双眼睛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自己。冰紫烟注意到了,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在不经意地一瞥之间,冰紫烟发现那双眼睛偶尔也会流露出无限的温情。冰紫烟发现,拥有那双眼睛的主人,也很是与众不同。他除了经常对自己默默的注视,再没有了别的举动。张笑川的“无为”也引起了冰紫烟对他的注意,她也会时不时地偷偷地打量他。再后来,两个人在目光相遇的刹那,偶尔也会有少许的碰撞交流。就这样,事情慢慢地发生了变化。渐渐地,冰烟紫竟然惊讶地发现,自己对张笑川已经心存了不少的好感。两个人每次见面的时候,不经意之间,都会用眼神向对方打招呼。再到后来,两个人不再满足于眼光的交流了,偶尔也会向对方会意地点点头示好。 有一天,冰紫烟表演完了节目,一个人走到露台上去透气。这时,月亮正好升起来了,圆圆的月亮,大而明亮,挂在楼阁与树梢之间,景致异常美丽。冰紫烟正惊喜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忽然感觉身旁多了一个人,她扭头看去,那人竟然是张笑川,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跟过来的。两个人对望了一眼,都放眼望向夜空之中。“今夜的夜色好美!”张笑川喃喃地说道。“是啊!夜色太美了!”冰紫烟轻声地回应着,两个人开始了他们之间的首次谈话。让张笑川惊喜的是,冰紫烟并没有象人们说的那么高冷。“怎么样,演出辛不辛苦?”“还好了。”冰紫烟的声音,竟然流露出丝丝的温柔。张笑川看向她的脸,见她的脸上也没有冰冷的色调。谈话进行地很是顺利,又见她神情没有异样,张笑川突然之间,萌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满怀期待地向她说道,“想不想彻底地放松一下?”“彻底地放松?”冰紫烟不明白张笑川所说话的“放松”是指什么,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他,等待着他作进一步的说明。“不过这需要一定的胆量,不知你敢不敢?”张笑川一边看向夜空,一边试探着说道。“有什么不敢的呢?只是你到底要我做什么?”冰紫烟虽然不知道张笑川要他做什么,但是聪明地她怎么不知道他是在激将。是以,此时的冰紫烟,她的脸上满带着的是倔强和不服输。 张笑川见了冰紫烟此时的神情,再不多话。冰紫烟还没有反应过来,张笑川一把揽住了她的纤纤细腰。冰紫烟根本没有想到,张笑川会突然变得如此霸道。冰紫烟还没有想好如何应对,她的身子竟然随着张笑川一下子腾空而起。只见张笑川只轻轻一跃便到了楼顶,突然飞升到了如此高的地方,冰紫烟心里还是不由得一惊。冰紫烟居高临下,放眼四望,她的心里莫名也生出了一种恐慌,心脏“突突”地,快速跳动起来,只是她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惊呼出声。谁料想,张笑川再一次向高处飞跃,片刻之间,竟又向上拔高了数丈。此时的冰紫烟,也忍不住有点儿花容失色了。冰紫烟的双手,紧紧地箍住了张笑川,再也不敢放手。 此时,皓月当空,明月千里,冰紫烟却无暇去看美景了。冰紫烟感觉身子随着张笑川,从空中向下急坠,心里急地忍不住就要大喊大叫起来,可是想到刚才的倔强,又马上努力忍住。冰紫烟的双手把张笑川牢牢抱住,指甲竟然深入到了他的肌肤之中,让张笑川微微感觉到了疼痛。过了一会儿,冰紫烟感觉身子不再急坠下落,以为已经落到了平地之上,心中刚想松一口气。这时才发现,两个人原来是落在了楼顶之上。很快,张笑川马上又有了新的举动。他的脚尖,在楼阁之上,轻轻一点,两个人的身子,便如乘风一般,又飘向另一处楼顶。如此几次,当冰紫烟知道没有什么危险的时候,自然也就放松了很多,她的身子也不再那么僵直。就在这时,张笑川突然把冰紫烟向上抛了出去。冰紫烟被张笑川又抛高了许多,她的身子向上飞升。这是冰紫烟从来也想不到的,身子凌空,此时的她已经完全脱离了张笑川的怀抱。随着恐惧的增加,冰紫烟终于忍不住轻轻喊出了声来。冰紫烟的身子随着叫喊声,轻轻地向下飘落,冰紫烟心中恐惧,万分地惊慌失措。就在这时,张笑川伸出一只手,只轻轻地把她一带,冰紫烟便又回到了他的怀抱之中。 回到了张笑川怀抱之中,冰紫烟芳心稍定,正要开口把他怪责,不想张笑川却已开口问道,“机会难得,你要不要来次空中舞蹈?”想不到更为刺激的事情还在后面,冰紫烟不想被张笑川看轻,再加上有了之前的体验,她的胆子也不由得大了起来。在张笑川鼓励的眼神之下,竟然按照张笑川的建议在空中手舞足蹈起来。只见她舞姿曼妙,衣袂飘飘,顶着头顶的大月亮,宛若仙子下凡,真是说不出的美。这时候,矾楼里的人,都被惊动了,他们都出来围观了。廊道里挤满了人,他们不时地对着空中指指点点,“天外飞仙”,人们不住地欢呼起来,这一奇观远胜过眼前的景致。 听到了人们的欢呼声,张笑川仿佛受到了人们的鼓励,玩兴大起。他带着冰紫烟掠过了一处又一处的屋脊,惹得看到的人们不住惊喜地大喊,“快看,快看,天外飞仙,天外飞仙。”这一景致,让整个汴京城都沸腾了。最后,张笑川带着冰紫烟停留在了一棵高高的大树之颠。月光千里,京城的美景无限,冰紫烟终于脸上露出了笑意,那是满足也是陶醉。玩够了,也疯够了,张笑川把冰紫烟送回了矾楼。 “今天过不过瘾?”“实在是太刺激了,太过瘾了。”冰紫烟不再是那个冰冷无语的美人了,她也难掩内心的激动。“太感谢你了。”“你不用谢我,没有你,我也不会有这么棒的表现的,我也是第一次这样玩。”“真的吗?”“嗯,以后还要不要这样玩?”“好啊!”冰紫烟的野性也被彻底调动起来了。从那以后,一连好几天,汴京城的人们都有眼福了,天天能够见到“天外飞仙”。慢慢地,人们发现,冰紫烟变了,她会笑了,给人的感觉越来越温暖了,不再是原来那个冰美人了,她也显得更美了。 第三十七章 义气相投,欣然结义 张笑川照例又来到了矾楼,刚一落座,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相貌威武的人便冲着他行了过来。“笑川兄弟,我们一起如何?”那人大大方方地向张笑川说道,显然极是豪爽。“当然可以了,只是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呢?”“哈哈哈,你可成了这里的名人了,张笑川的大名,在这汴京城里,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呀?”那人一说,一边笑,粗豪至极。“兄台谬赞,小弟愧不敢当,不知兄台怎样称呼?”张笑川一边学着江湖上人们说话的口气和他客套,一边请教他高姓大名。“不才名叫隆绪。” 两个人互相做了介绍,简单得点上了酒菜,当即开始豪饮起来。“笑川兄弟好俊的轻功,好棒的身手!”一边饮酒隆绪还不忘对张笑川连声称赞。“多谢兄台夸奖,之前未曾见过兄台,想必兄台很少到这里来吧?”“嗯,我很少来的,不过在下异常幸运。第一次来矾楼,就非常幸运地见到了笑川兄弟最精彩的表演。”“让兄台见笑了。兄台不象是本地人。”“笑川兄弟,实不相瞒,在下本是北地契丹人。”“难道,兄台是生意人?”“哈哈,也算是吧。”两个人谈得很是投机,也都有酒量,喝得尽兴,聊得也痛快。 “二位兄台,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他们两个人酒兴正浓,相谈甚欢。蓦闻有人向他们说话,两个人同时抬头看向那说话之人,细细地把他打量。只见他个子细高,面皮白嫩,剑眉朗目,衣饰也甚是华丽。张笑川和隆绪正在审视那人,他却抱拳一礼,向二人说道,“二位兄台,请恕在下冒昧,在下有个不请之请。”他注视着张笑川和隆绪,态度甚是恭谨。“兄台,有话请讲。”张笑川和隆绪不知他有何用意,不约而同地向他说道。“见二位兄台相谈甚欢、痛饮酣畅,意气风发之际性情又极是相投。在下看得眼热,对二位兄台的风采甚是仰慕,不知可否与二位共饮,也可近瞻二位兄台的风范。”“多谢兄台抬爱,”听他说话对自己极是推崇,张笑川和隆绪两个人互望一眼,一同站起身来笑呵呵地说道,“能与兄台共饮实在是荣幸之至。”“如此多多谢过二位兄台厚意!”那人说完,三个人也不再客套,便一同坐了下来。“不知兄台怎样称呼?”三个人都斟满了酒,隆绪和张笑川不约而同地向他问道,说完了,彼此会意一笑。“在下林正杰,敬二位兄台一杯!”林正杰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见他如此豪爽,隆绪和张笑川也很是高兴,难得一日之间,结识两位豪俊,他们两个也把杯中酒干了。 “林公子,不知府上哪里?兄台在哪里高就?”隆绪见他相貌不俗,衣饰又极其华丽,故有此问。“让兄台见笑了,高就说不上,在下现在流落江湖,居无定所,毫无建树,惭愧得紧呢。”“兄台必是人中龙凤,只是兄台太过谦虚了。”隆绪见他说话亦是不俗,知他所言,不可尽信。“兄台过奖了,在下再敬二位。”林正杰说完,又一饮而尽。如是,三人连干数碗,豪情顿生。“适才,在下不揣冒昧,生怕扫了二位的雅兴,能与二位饮酒论交,实是三生有幸。”“林公子也是性情中人,能与林公子相识也是我们的荣幸,你我有缘,本当开怀畅饮!”三个人频频举杯,谈笑风生。 “笑川兄弟,这汴京城里,除了矾楼之外,还有什么好玩的去处吗?”“当然有了,好多呢。”“我本想在汴京城好好转一转,玩上一玩,只是人地生熟,只怕不能尽兴。”隆绪一边说着,一边略带忧虑。“这有何难,我可以做兄台的向导呀!”“在下也愿意以效微劳。”林正杰听了张笑川之言,也马上说道。“哈哈,那是再好不过了,那就有劳二位了。”“兄台休要客气。” 接下来的几天里,张笑川、林正杰陪着隆绪走街窜巷,进勾栏去瓦舍,听说书看唱戏,把汴京城的著名景点都看了一遍。隆绪玩得很是高兴,看到汴京城的繁华无处不在,他也止不住地赞叹。 有一,三个人在一起喝酒的时候,隆绪突然站了起来,向张笑川和林正杰说道,“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又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笑川兄弟,林公子,我们算是知己了吧?”“当然是知己了,兄台干嘛有如此一问呢?”张笑川和林正杰回答地很是爽快,却满脸疑惑地望着他。“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不才非常渴望与二位兄弟结交,恨不得能与二位兄弟朝夕相处,不如我们结为兄弟如何?”“大哥如此豪爽,小弟求之不得。”张笑川和林正杰对望一眼,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当即,三个人进行了结拜。隆绪年长,是为长兄,林正杰次之,则为二哥,张笑川最小,是为三弟。“二位兄弟,为了表示对你们的感谢,也为了常叙兄弟之情,我想邀请你们到契丹一行。”“多谢大哥的美意,如此好事,小弟求之不得。只是眼下,我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一时也离开不得。”张笑川一边说着,心中也是深感惋惜。“小弟眼下也有些许事情,等事情一了,一定前去与大哥相会。”林正杰也向隆绪说道。“那就什么时候方便了什么时候去好了,作哥哥的随时恭候二位兄弟到来!” 张笑川见到赵德昌的时候,向他说起,自己新结拜了两个兄弟,过几天自己可能要跟着他去出趟远门。听他这么一说,赵德昌就急了,“这怎么可以,你走了,谁来给我帮忙呢?”“只好再找人了。”张笑川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显得很是漫不经心。赵德昌见了就更加不满意了,“再找人,你说得多轻巧呀,上哪里找人?这人必须得靠得住才行啊,还有谁比笑川兄更可靠?”赵德昌说着说着,忍不住跟他发起急来。“你别急嘛,我还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呢。”“那你快说说看,这个人是谁,可不可靠?”“到时候再说吧,反正现在我又不走。” “你结识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啊?”赵德昌好奇地向张笑川问道,张笑川便眉飞色舞地给他讲了一遍。张笑川一边讲,还一边夸耀他结拜的大哥二哥怎么怎么好,人又豪爽,酒量也好,三个人怎么怎么投缘。听得赵德昌羡慕不已,心中也涌起了一股酸溜溜的东西。“不行,我也想认识一下你的结拜兄弟。”赵德昌向张笑川说道,显得急不可耐。“那好吧,最多你做东,我给你引见一下好了。”张笑川一边还一边赵德昌开着玩笑,气氛很是融洽。 张笑川和赵德昌相约到矾楼去见隆绪和林正杰,去了几次,都没见到他们。赵德昌感到很是扫兴。张笑川忙安慰他,“也许他们这两天正好有事,也许是他们早已走了也说不定,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嘛。”“你说你的结拜大哥是北地契丹人?”“嗯,有什么不对吗?”“他叫什么名字?”“他叫隆绪。”“不对,不对。”“什么不对啊?”“他的名字应该叫耶律隆绪才对,他是契丹的王子,他应该是有意要躲着我们呢。”“你说了一大通什么呀,我听不明白。”张笑川对赵德昌所说的话完全不懂,只好愣愣地听他接着说下去。“我听父皇说起过,契丹的王子叫耶律隆绪,很有作为,只是他的母后能力更强,一直在把持着朝政,你说的人应该就是他了。”“那他为什么要躲着我们呢?”“因为我们两个国家关系紧张,时不时地会有战争,会有摩擦。”“原来是这样啊,再见到他的时候,我一定要好好问一问他。”“你二哥叫什么名字。”赵德昌接着问道,“他叫林正杰。”“林正杰。”赵德昌嘴里念叨着,“倒是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过了几天,张笑川独自去矾楼的时候,又见到了隆绪和林正杰。一见面,隆绪就问他,“笑川兄弟,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考虑什么呀?”“跟我一起回去的事情呀。”“大哥,你是叫耶律隆绪吗?”“对呀!”“那你为什么要骗我?”“我怎么骗你了?”“你是契丹王子?”“嗯。”“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很重要吗?”“当然。”“我不告诉你们,是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只要我们性情相投,不管是什么身份,都不会影响我们做兄弟,是吧?”耶律隆绪同时向他们二人问道。张笑川和林正杰点了点头,“那就对了,我们已经是好兄弟了,你就更不会在意我是谁了,对吧?”张笑川和林正杰又点了点头。“来,兄弟,有几天没见了,我们再好好喝几杯。”事情说开了,三个人便开怀畅饮起来。 “我后天就要回去了,正杰兄弟、笑川兄弟,我很想多和你们相处一段时间,可惜身有要事,不能再作逗留了,你们愿意跟我一同回契丹去吗?”“承蒙大哥厚爱,看得起小弟,小弟愿随大哥一同前往,也正好看看北地的风光。”张笑川说完看向林正杰,“不知二哥意下如何?”“大哥,三弟,我与你们是一样的心思,恨不得日日相聚,只是还有一些事情未了,辜负了大哥、三弟一番美意。”“二弟言重了,来日方长,有缘自会相见,二弟保重!”“就是,二哥,来日方长,何必为一时离别而伤感。”“大哥,三弟保重!后天,我为大哥、三弟饯行。”三人尽兴而归,到了第三日,林正杰为耶律隆绪和张笑川饯行自不必说。 第三十八章 北地之行 张笑川找到了周一鸣,把他介绍给了赵德昌,又如此这般地嘱咐了一番,这才告辞跟耶律隆绪向北而去了。 耶律隆绪的随从还真不少,几十个人打扮成行脚商人的模样,扮作商队,浩浩荡荡地向北进发了。一行人一路向北,向北,再向北。很快,他们便到了大宋和契丹的交界地带。 草场越来越多,面积也越来越广,这里的草原极其广袤,相较之下,夏国的草场又逊色了很多。 张笑川与耶律隆绪并驾齐驱,纵马疾驰。放马飞奔了一阵子,一行人都兴致大好。张笑川与耶律隆绪一开始还有说有笑,相伴而行。张笑川坐在飞驰的骏马上,却突然想起了与明阳公主在一起的日子,尤其是和她在一起骑马的时光。张笑川想着往事,下意识地把马催动地更快了。那马风驰电掣起来,一溜烟地向前而去,渐渐地把耶律隆绪等人甩在了后面。此时的张笑川,目驰神往,浑然不觉。耶律隆绪只当他是少年心性,争胜心强,便欲放马跑在众人前面,只是微微一笑,心里也丝毫不以为意。 前面出现了一大队官兵,张笑川想着往事,略微扫了他们一眼,速度丝毫未减,纵马疾驰而过。 “救命啊,救命啊!”几声女人凄厉的叫喊,一下子把张笑川惊回了眼前。发生了什么情况,喊声是来自身后。张笑川一勒缰绳,那马颇为神骏,跑得快,停得也快。几声长嘶之后,那马稳稳地停了下来。张笑川拨转马头,反身向来路奔去。 折回去之后,张笑川这才看得清楚,原来那一大队官兵,押解着一匹手无寸铁的百姓。官兵是契丹人的装束,而百姓却全是宋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笑川一边观察一边琢磨,想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救命啊,救命啊!”人群中又发出了几声凄厉地叫喊,并且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一阵骚动。有几个妇人冲出了人群,向张笑川跑了过来。后面,几个兵卒,恼怒地追了上来。跑的慢的,又被抓了回去。有几个跑的略微快些的,更是惹恼了那些兵卒,只见他们抡起皮鞭向她们猛抽过去。 有一个女子,跑得最快,眼看她就要冲到张笑川的马前了。突然,后面的兵卒,抛出了手中的标枪。由于那女子与兵卒之间距离太近,事发太过突然,张笑川竟然救之不及。“噗”地一声,那女子中枪栽倒在地上。张笑川见状,一瞬间就全部明白了。原来这些宋人,是契丹人的俘虏,不,确切地说,应该是他们的奴隶。张笑川想起了那些回鹘人,想起了诸葛子瑜,想起了巴桑王子。 张笑川从马上一跃而起,向着那女子直落过去。张笑川到了她身边,俯下身子,扶她起来,只见她嘴角渗出了一道道鲜血,气息很是微弱。“救救他们!”那女子极其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她的头便再也抬不起来了。张笑川把她轻轻地放下,站起来,抬头看去,见那些宋人全是一些妇女和儿童。张笑川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张笑川几个起落,扑向那行凶的兵卒,一拳打得他直飞出去很远,摔在草地上一动不动了。张笑川怒气未消,又扑向了那些手执皮鞭的兵卒。拳打脚踢,张笑川转眼之间,便撂倒了四五个人。那些兵卒向来在百姓面前作威作福惯了,哪里肯依,他们嘴里呼喝着,纷纷围拢过来。 不一会儿,张笑川又伤了七八个兵卒,这些兵卒越围越多。张笑川斗得兴起,心里也不由得发起狠来,“呛啷”一声,张笑川抽出了宝剑。张笑川深恨这些契丹兵卒欺压大宋百姓,索性就要大开杀戒。 “大家住手!”一声断喝,众人稍微愣了一下神,抬头看去,见是耶律隆绪等人到了。“三弟,请手下留情!”耶律隆绪向张笑川大声说了一声,然后用契丹语叽哩咕噜地向那些兵卒说了几句话。那些兵卒也停手不攻,但脸上的神色却是惊疑难定。 这时,有一个人,从众兵卒当中,排众而出。这人身材粗壮,看上去桀骜难训,显然他是众兵卒的头目。他瞪视着耶律隆绪,叽哩咕噜地大喊大叫了一通。耶律隆绪,不为所惊,神情自若地望着他,神情异常平静。 那头目这一通吼叫,早已惹恼了耶律隆绪的随从。有一个随从,挺身而出,只听“噼啪”两声响,那头目脸上已经挨了两记耳光,留下了两道红色的印记。那头目怎肯罢休,气得他“哇哇”大叫,抽出挎刀来就要行凶。那随从掏出来了一个腰牌,向他随手晃了晃。那头目立马安静了下来,脸上露出了惊惧之色,恭恭敬敬地向那随从说了几句话。然后,那头目向后退了几步,发现自己手中还握着挎刀,他忙把刀插回了刀鞘之中,又喝令众兵卒退后。 “三弟,定是他们有眼不识泰山,扫了三弟的雅兴,三弟让他们吃些苦头也是应该的!”耶律隆绪一边微笑,一边向张笑川说道,“想来,三弟气也消了,咱们走吧!”张笑川却没有动身,他看向那些大宋的百姓,众人都向他流露出了恳求的神色,张笑川心里极是不忍。“三弟,三弟!”张笑川听到耶律隆绪连唤自己两声,随扭过头去,向他看去。“难道,三弟还没有消气吗?”“大哥,小弟想求您一件事?”“三弟干嘛如此客气。有话直说好了!”“我想,请大哥放了这些大宋的百姓。”“这。。。。。”“怎么?此事很让大哥为难吗?”见耶律隆绪有些犹豫,张笑川忍不住说道。耶律隆绪摇了摇头,俯在那随从耳边交待了几句。那随从领命而去,到了那头目跟前,对他说了几句话,那头目有点不舍却是不敢违令,向众兵卒喊了几句话,众人相率而去。 “多谢大哥!”“三弟,你我之间能不能,不要这样客气?”张笑川正要回话,那些大宋百姓已经纷纷跪倒在地,神色之间,对张笑川是万分的感激。张笑川忙一边唤他们起来,忙过去安慰他们。看着宋朝百姓的身影去远,张笑川才又与耶律隆绪等人一同上马。 张笑川把自己之前在河西的所见,亦向耶律隆绪讲述了一遍,看到普通百姓的疾苦,唏嘘不已。耶律隆绪却是不以为意,他向张笑川说到,在两国边境地区,这种事颇为常见。“今日,你见到的是契丹兵卒欺压大宋百姓。三弟,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了大宋士兵**我契丹百姓,你管是不管?”张笑川听他一问,心中也很是矛盾,他略微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除强扶弱,本是我辈当为!”耶律降绪赞许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如果,换作你是我,或者你是大宋皇帝,三弟,你又作何想?”“这。。。。。”张笑川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自此,一路无事。及至到了上京附近,草原更是宽广无边,这里的畜牧业更为发达。到得了京城,耶律隆绪细心地为张笑川作了安置。耶律隆绪与张笑川天天宴饮,天天陪着他四处游玩,真正的尽到了地主之宜,两个人的兄弟感情也发展到了极致。有时候,耶律隆绪也会带他去演兵场,也会问张笑川他的军队怎么样。在张笑川眼里,契丹的军队人数众多,兵强马壮,一看就有非常强的战斗力。 一天,耶律隆绪府上来了许多客人,这客人当中赫然有德明太子。张笑川和德明太子相互问过了好,对于他们的相识,耶律隆绪也很是惊讶,忍不住问道。“你们怎么会认识?”“我们何止是认识,我们还是兄弟呢。”德明太子一边说着,心里不爽,话里却另有深意。“是啊!我们也是兄弟。”张笑川对德明太子的话意怎能不察,但为了不使耶律隆绪面上难堪,只好随声附和。“那咱们都是一家人了,我们今天更当喝个痛快,不醉不休。”“好,就听大哥的,不醉不休。”虽然各有心事,但是一时之间他们三人,也是人人豪情勃发。原来,德明太子是耶律隆绪的外甥,契丹为了拉拢夏国,曾把公主嫁给了夏国王。 张笑川、德明太子、耶律隆绪日日宴饮不休,转眼便一月有余。耶律隆绪对他殷勤相待,张笑川却知道德明太子对自己心存芥蒂。张笑川担心日久生变,也怕发生一些不愉快,便想早点告辞离开了。张笑川打定了主意,随即前去向耶律隆绪辞行。到了耶律隆绪府上的时候,正好德明太子也在。张笑川说明了来意,耶律隆绪马上就急了,“三弟,实不相瞒,我约你来到此间,一是为了相叙兄弟之情,二来呢,还有一事相求。”“大哥如此盛情款待,小弟心领了。不知大哥有何吩咐?有什么要求,就请大哥直说吧,但使小弟能做到就行。”“哈哈哈,这事对你来说也并非难事。是这样的,契丹南院大王的位子已经空置多年,我是想让三弟屈就。三弟如能留在这里,这样你我兄弟,可以一起做事,也就可以朝夕相处了。”“大哥厚意,笑川无以为报,但是,对不起了,大哥。此事,恕笑川实难从命!”“张笑川,你太不识抬举了。”坐在一旁旁听的德明太子,早已不满,怒气冲冲地向张笑川说道,“你上次在夏国不辞而别,如今,明阳公主也已经有孕在身,难道你不想回去看一看她吗?”张笑川听了德明太子所言,心中不禁涌出了一股歉意,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自然会回去看她的,但时机未到,却不是现在。”“张笑川,你休要狡辩!舅父,这人实在是不知好歹,不识抬举的很,干脆将他拿下算了!”“德明。”耶律隆绪脸露不悦,不高兴地阻止了他,“你先下去,我再好好劝劝笑川兄弟。”德明太子见状,只好先行退了下去。 “笑川兄弟,这次宋国之行,我也了解到了,汴京城虽然繁华,但大宋却也是危机四伏。大宋建国不久,起义就不断。许多王孙公子更是只知道吃喝玩乐,在他们中间,享乐主义盛行。试想,这样的国家怎么会有前途?笑川兄弟身手如此了得,大宋却是重文轻武,要是笑川兄弟没有用武之地,岂不是大大的浪费人才吗?”“多谢大哥抬举,也多谢大哥提醒,但我身为大宋百姓,又岂能和父母之邦作对呢?”“笑川兄弟,好男儿志在四方,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你看我们这里,不是有许多汉人在这里为官吗?”“不管别人怎么想,别人怎么做,我是不会做这种事的,还请大哥原谅。”“兄弟,你怎么如此迂腐呢?”“开明也好,迂腐也罢,这是笑川做人的原则。”“那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强人所难不是。此事暂且不说,三弟,你就再多住一段时间吧,择日,我为你饯行。”见张笑川很是坚决,耶律隆绪知道一时之间,也做不通他的工作,便只好缓和了语气,劝他多留一段时间。 德明太子对张笑川极是不满,想鼓动耶律隆绪当即把他扣住,但耶律隆绪怕坏了自己的名声,终究还是没有那样做,德明太子想自己做吧又怕惹耶律隆绪生气,便只好作罢。又过了一段时间,见张笑川去意已决,耶律隆绪再不强留,便设宴为他饯行。欢宴之后,张笑川开始返回大宋。 第三十九章 忧思可解 只盼卿归 张笑川回到了汴京,一见到他,赵德昌便说:“你可回来了!把我想死了。”“你会想我?是想我为你办事吧?”“哈哈哈,算你聪明。”待见到了周一鸣,周一鸣开口第一句话,也是“你可回来了!”“怎么,难道?你也想我想死了?”张笑川向他打趣道。“可不是嘛,你的任务压力太大,这事还是你来做吧。”“有什么压力呀!”“伴君如伴虎,和他们打交道,必须要时时陪着小心,谨小慎微,难受,太他妈让人难受了。”“哈哈哈,不至于吧。”“至于的很呢,你知道,我有多久没有饮过酒了吗?你得好好陪我喝一场,也算是对我的补偿,不知笑川兄弟意下如何?”“此事何难?原该如此嘛。”于是,两个人痛痛快快地大喝了一场,当然了,肯定不止一场。 到了矾楼,冰紫烟见到了他,也是一脸的喜悦。等到闲下来了,冰紫烟和张笑川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冰紫烟对他嗔怪地说道:“你可回来了,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我!”“怎么,你也想我?”冰紫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羞涩地笑了笑,默默地注视着他,但是眼里满是欣喜。不一会儿,酒菜端上来了,张笑川更是讶异不已,因为他们在一起,还从来没有共饮过。“今天,怎么突然有了雅兴,要喝几杯?”“当然了,这么久不见,为你接风洗尘,难道你不高兴?”她款款而言,不冷亦不拘束,想不到冰紫烟说话竟然也这么有情趣了,这可是张笑川万万想不到的。“那可真是受宠若惊呀!”张笑川知道冰紫烟从来不陪客人,更别说饮酒了。 两个人斟好了酒。冰紫烟今天好象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来,第一杯酒,为你接风洗尘,欢迎你回来。”两个人杯子一碰,干了。“第二杯,庆祝一下我们的相识。”两个人杯子一碰,又干了。冰紫烟今天特别的健谈,特别会找话题。他们一连饮了好几杯,冰紫烟的俏脸很快就红扑扑的了。“你行不行啊!”张笑川关切地望着她,担心柔弱的她喝坏了身体。“我怎么不行啊,酒逢知己千杯少,人家高兴嘛!”一点点儿羞赧,一点点儿娇柔。只听冰紫烟喃喃地说道,“忧思可解,只盼卿归。”这声音,细若游丝,若有若无,听到耳中,张笑川先是稍微一愣神,接下来,不禁心醉。又是几杯酒下肚,冰紫烟就更显得醉眼朦胧了。 “我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川哥,今天晚上陪陪我好吗?”说到这里,冰紫烟迷离的眼睛之中,透出了一丝清亮。张笑川只是默默地听着,没有说话。“你知道我们回鹘女人,有多么不幸吗?许多女人和自己不喜欢的、不认识的男人发生关系,她们还觉得很自豪。”冰紫烟说得非常痛心,也非常伤感。“我一直知道,你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子,非常的与众不同。”张笑川见冰紫烟说得太过伤感,忙用话来安慰她。“也不是特别,只是我觉得,一个人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就应该发自内心地喜欢。这是最起码的要求吧,这要求也不过分吧?即便不爱,也必须得有喜欢的因素在里边吧?”张笑川怎能不明白冰紫烟的心意,当即赞同地点了点头。 “当然,我也逃脱不了同样的宿命,终究是要回去和不认识、不喜欢的人过日子的。但这些日子以来,我也反反复复地想过了,我要把我最宝贵的东西,送给我最喜欢的男人。”说到动情之处,冰紫烟突然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张笑川。冰紫烟把她温润的香唇,贴在了张笑川的脸上。冰紫烟紧拥着张笑川,深情无限,陶醉不已。此时,张笑川还在体味着冰紫烟所说的话,一时之间,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当冰紫烟发现,自己的疯狂竟然没有感染张笑川,见他并没有回应自己,冰紫烟心中存了不少疑惑。于是,她便停了下来,凝望着张笑川说道,“川哥,难道,是我不美?”张笑川摇了摇头,“是我不够温柔?还是你不喜欢我?”张笑川又摇了摇头。“只要你喜欢我,我就知足了。”冰紫烟说完,把香唇贴在了张笑川的嘴上。这一次,冰紫烟的攻势更加疯狂。此时的她,哪里还是人们眼中的冰美人。此时的冰紫烟,热情似火,仿佛要把一切融化。张笑川,这个浪子,怎么会,不被她的情绪感染。激情燃烧的两个人,很快便褪尽了衣衫。张笑川与冰紫烟激情地相拥,疯狂地缠绵。张笑川与冰烟紫,一个疯狂地索取,一个无私地给予,两个人把一场欢爱,做地轰轰烈烈,完美至极。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张笑川与冰紫烟,天天腻在一起。张笑川心想,既然我们,都无力改变什么,那么就尽可能多地为对方,留一些美好的回忆吧。情到深处,张笑川也陪她舞刀弄剑,看着她那么柔弱,自然也把自己最拿手的剑法教了一些给她,让她以作防身之用。 冰紫烟走了,张笑川送她的时候,冰紫烟没有哭,她是一直笑着离开的,她说她非常知足了,高兴着离开多好,为什么非得象个泪人一样走掉呢。“你真是一个特别的姑娘,我会一直想你的。”没有生离死别,张笑川不由得和她说出了这样的话。再去矾楼的时候,那里虽然热闹如昔,张笑川心里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第四十章 新立的太子 那天,张笑川去探望刘娥,在那里,竟然遇到了赵德昌。“怎么,你今天胆子也忒大了点吧,大白天就敢来啊?”赵德昌本来就怕私藏刘娥的事情被太宗皇帝知道,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事情做的机密一些,再机密一些。为了防止出现意外,赵德昌一点也不大意,他从来不敢轻易在白天出现在刘娥这里。所以,一见之下,张笑川马上吃惊地向他问道。赵德昌面对他的嗔怪,只是微微一笑,也不回答。 “你还不快快见过太子。”这时,张笑川还在纳闷,刘娥已经轻掩着嘴笑了起来。她笑的是那样开心,不加任何的掩饰,这还是张笑川第一次见。“太子,太子在哪儿?”太子怎么会来这里的,张笑川当然不明就里。只见赵德昌与刘娥互相注视着对方,他们一直在笑,样子幸福得让人羡慕。张笑川瞬间明白了,他一拍后脑勺说道。“是襄王被立为太子了吗?”赵德昌笑着冲他点了点头,他显得异常兴奋,显然也在努力地克制,尽量让自己回归宁定的状态。 “微臣参见太子,参见太子妃。”张笑川也由衷地为他们高兴,他一边行着参见之礼,也故意地逗弄他们。“笑川兄,以后我们照样还是好兄弟,还是以兄弟相称吧!”“那怎么能行?以后,你要是当了皇帝呢?”“当了皇帝,我们还是兄弟呀!”赵德昌当然也会明白张笑川心里的担心,毕竟自己以后注定是“九五之尊”。想到,以后免不了还要与张笑川一同共患难,马上开始安抚起他来。“到时候,别忘了我这好兄弟,我就非常知足了。”张笑川半开玩笑,半作当真地和赵德昌说道。刘娥看着他们说笑,掩不住太多的兴奋与欣喜。 赵德昌排行第三,按照嫡长子继承皇位的传统,赵德昌是没有资格的。那么,赵德昌为什么突然被立为太子了呢?原来赵德昌的大哥得了失心疯,多年以来一直没有好转。赵德昌的二哥,福衰命薄,刚被立为太子不久,便即生病去世了。赵德昌虽然不是嫡长子,但论资排辈,这一回,却非他莫属了。在被迫与刘娥分开之后,刘娥不仅自己勤修了琴棋书画,对赵德昌更是极力劝荐。最难消受美人恩,赵德昌对刘娥深爱如斯,当然言听计从。一边是对彼此深切地怀念,一边是相互鼓舞奋勇向前。赵德昌又一次以实际行动,证明了爱情的伟大。经过一段时间的发愤苦读,赵德昌的学业,有了长足的进步。太宗皇帝,正在寻觅太子的最佳人选。面对太宗皇帝的考察,赵德昌思维敏捷,能言善辩,对答如流。想不到,多日不见,赵德昌会有如此惊人的表现。太宗皇帝非常高兴,觉得后继有人了,愁眉顿解,便宣布新立赵德昌为太子。 赵德昌当了太子,最开心的,当然非刘娥莫属了。赵德昌当了太子,以后当然就能做皇帝,只有这样,自己才有出头之日。想着这事儿,刘娥总是喜滋滋的合不拢嘴,因为她觉得自己更有盼头了。 赵德昌能当上太子,刘娥着实出力不小。首先,这是和她对赵德昌的殷勤劝勉分不开。其次,刘娥还是一位贤内助,颇能为赵德昌出谋划策。 有一次,一大批难民来到了京城之中。由于自然灾害,这些难民流离失所,无着无落,他们缺衣少食,日子极其难过。这些难民,涌向了京城之中,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一定程度上也影响了京城的社会安定。机警的刘娥,异常敏感地捕捉到了机会。于是,刘娥毫不犹豫地动员赵德昌,让他马上安抚难民。采纳了刘娥的建议,赵德昌在城外,为难民搭建了草棚,并组织京城的富商,给他们赠送粮食,赠送衣物。在赵德昌等人帮助下,很快,这些难民的生活就步入了正轨。后来,这件事儿传到了太宗皇帝的耳朵里。太宗皇帝对赵德昌大嘉赞赏,直夸他做得好,也长大了,知道关心国家大事了。从那时候起,皇帝就已经有了要立赵德昌为太子的想法了。 之后,张笑川把契丹之行和赵德昌也说了。张笑川还不忘提醒赵德昌,契丹兵强马壮,野心勃勃,久有吞并我华夏之心。“笑川兄有所不知,就在不久之前,契丹已改国号为大辽,耶律隆绪已经称帝,他们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你所说的,我一定会报与父皇的。” 赵德昌与太宗皇帝见了面,便向他说起了辽国的事情,“辽国一直对我大宋虎视眈眈,不断地推行强军政策,我们一定要早做准备啊!父皇。”“朕一直在等待时机,蕴酿着对辽作战呢。”“对辽作战,难道,父皇要主动出击?”“嗯,多年以来,我大宋颇为被动。这一次,朕必要先发制人,以雷霆之击,打他个措手不及,也好报当年之仇。” 原来,当年在征讨北汉时,太宗皇帝亲征太原,并一战而下。在击败北汉之后,也击溃了契丹派来的援兵。这件事,对太宗皇帝很是鼓舞,使得他对自己的军事实力有了一定程度的盲目自信。北汉灭亡之后,太宗皇帝更是收纳了一大批降将、兵卒和财物。在这种形势下,太宗皇帝便想乘胜北伐幽蓟之地。但是,令太宗皇帝想不到是,在高粱河战役中,宋军大败亏输,太宗皇帝仅以身免。太宗皇帝只身狼狈地逃到涿州,偷偷地乘驴车逃了回来。这一件儿事,在太宗皇帝心里一直是个死结,忘它不掉,解之不开。太宗皇帝认为,此事是他毕生的奇耻大辱,他下定决心,必须要一雪前耻。多年以来,太宗皇帝一直在厉兵秣马。经过这些年的准备,正适辽国幼主新立,太宗皇帝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便准备大举伐辽。 第四十一章 大宋伐辽 一日,太宗皇帝在宫中为群臣赐宴。酒兴正酣,一大臣颇知太宗皇帝心意,为讨太宗皇帝欢心,他便于席间建议太宗皇帝出兵伐辽。太宗皇帝本有此意,于是为了造势,便当着群臣向他问计。太宗皇帝向他问道,“此时伐辽,我大宋有什么有利条件?”那大臣见太宗皇帝果然喜欢这个话题,便眉飞色舞,侃侃道来,“辽帝年幼新立,由萧太后摄政,君臣难免失和,而今我大宋兵强马壮,正是北伐的最佳时机。”宋太宗本来就有北伐之意,听他如此一说,顿时龙颜大悦,也丝毫听不进别的意见。太宗皇帝认为北伐的时机已经相当成熟,便召集文武群臣,商议决策,分配任务。太宗皇帝信心满满,决意一举攻取幽云之地,给辽兵以沉重打击,也好一报当年之仇,一雪当年之耻。 宋军兵分三路,大举伐辽。东路军是宋军的主力,以曹彬为统帅,出雄州,进攻辽的南京。中路军以田重进为统帅,出飞狐口,攻取河北北部。西路军以潘美为统帅,杨业为副统帅,王侁为护军,出雁门关,攻取山西北部。 按照太宗皇帝的部署,东路军缓进,先攻取涿州以吸引辽军的主力。待中路军和西路军推进到辽的南京以北,再与东路军合力夹攻南京。 战争一开始,由于宋军先发制人,进攻颇为顺利,三路皆捷,宋军一连攻克了辽国许多州县。但是面对宋军的全面进攻,辽国开始全力抗击。辽国的军队,尤其是骑兵,战斗力极强。眼见四面受敌,形势危急,辽圣宗耶律隆绪和萧太后,亲自到南京督战。这样一来,战争的局面很快就发生了转变,双方对峙了一段时间。后来,宋军东路军与辽军主力决战于涿州西南四十里的歧沟关。宋军被辽军大败,伤亡达数万人之多。太宗皇帝听闻了这消息,颇为惊惧,急令宋军全线撤退。 西路军在撤退时,遭到了辽军的追击。此时的辽军,兵锋正盛,副帅杨业认为不可与辽军死战硬拼,应该暂避其锋。而主帅潘美与护军王侁,却主张与辽兵正面交锋对抗。不仅如此,潘美和王侁还斥责杨业怯懦畏敌,更诬称杨业怀有异志。杨业既受威逼,更受诬责,迫不得已,复又率军北上。 杨业深知,此行必是有败无胜,心中仍然想着尽量把损失降到最低。为求侥幸于万一,发兵之前,杨业与潘美、王侁作了特别约定。约定潘美与王侁在陈家谷口两侧布置步兵硬弩,待杨业转战到此地之时,以两侧步兵夹击辽军,加以救援接应。 杨业孤军深入辽地,在途中与辽兵相遇。辽军从四面八方对宋军发起了攻击,宋军伤亡惨重。几番死战,杨业率军突出了重围,退至狼牙村,不久,又被辽军追至。 杨业等人只好与辽军死战,苦战终日,宋军伤亡殆尽。杨业仅率百余名士卒,于黄昏时分退至事先约定的陈家谷口。到了陈家谷口,辽兵大至,却不见援兵,杨业拊胸大痛,慨然长叹! 原来,在杨业率兵出发之后,潘美与王侁按约定陈兵于陈家谷口。待到了近午时分,尚无杨业战况消息。潘美、王侁派人登上高台远望,目无所见,他们便以为辽军已经被杨业打败。 王侁一心想着争功受赏,全然不顾先时约定。王侁亲率本部兵马,擅自脱离大队人马,前去抢夺破辽之功。潘美身为主帅,对此,却不加约束。随后不久,潘美竟也带着主力撤走。王侁率军行了二十余里,方才得知杨业兵败的消息。此时的他,惊恐万状,挥军急逃。 可怜被誉为“杨无敌”的杨业,孤军无援,乃率余部与辽军竭力死战。百余名士卒死伤殆尽,杨业身被数十处重创,力竭被俘。杨业受重伤被俘之后,他大义凛然,宁死不屈,绝食三日而死。辽军乘胜攻入宋境,大宋蒙受了重大的损失。闻知了杨业被俘殉国的消息,大宋举朝震惊。 太宗皇帝错误地估计了形势,宋军先胜而败,这样的结果,让他彻底丧失了信心。从此,太宗皇帝自保尚且不能,再也不去想,夺取幽云之地的事情了。从此,他对辽采取守势,把主要力量转向对国内人民的防范和镇压上了。 辽国虽然骑兵强大,但面对地域辽阔、经济强盛的宋国,一时也奈何不了。这样,两国就形成了长期的对峙局面。辽圣宗、承天后,礼贤下士,改革政治,强化军队,辽国也处于了全盛时期。 第四十二章 武状元 北宋自建立之初,重文抑武的风气极盛。太宗皇帝,大举伐辽,全线溃败,伤了元气,失了信心。虽然再不去想攻伐之事,但是也不得不积极防御。为了能拢络天下的武学之士,太宗皇帝竟然出人意料地开了武举考试。 这消息一出,天下的武学之士,欢然奔走相告。在得知太宗皇帝要开武举的时候,赵德昌第一时间想到了张笑川。赵德昌心中明白,要想长久地把张笑川留在身边,这绝对是一次绝佳的机会。是以,想到此节,赵德昌马上去找了张笑川。 “好消息,好消息!”一见面,赵德昌兴奋地向张笑川说道。“难道还有什么消息,比你当了太子更重要?”张笑川见赵德昌的兴奋有点过分夸张,是以才这样打趣他。“当然了,这个消息对你对我都非常重要!”“真的?”张笑川一边问着,心里对赵德昌的话极其怀疑。 “笑川兄,你这一身武艺,想没想过要报效国家?”“报效国家?这方面还真没有想过。”张笑川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如实地说出了内心的想法。“现在正是我大宋用人之际,笑川兄何不一显身手,也来参加武举。”“参加武举?”“嗯,届时,会有许多武学高手来参加武举,武举的第一名会被封为武状元。”“许多武学高手,还要官封武状元?”这时,张笑川已经两眼开始放光,赵德昌见了心里不由得一喜,知道此事定然可成。其实赵德昌哪里知道,张笑川对那武状元的头衔也不甚感兴趣。只是当张笑川听他说有这么多好手要来参加武举,心里不由得感到痒痒,也不禁心向往之。 “只是不知,这武举都比哪些项目呢?”此时的张笑川,已经开始主动打听起来了。“不外乎骑马、射箭、普通的拳脚功夫,还有十八般兵器的较量。怎么?笑川兄,感觉有问题吗?”赵德昌知道张笑川已经开始有了兴趣,心里很是欣慰,便随着他的问话,顺便激上他一激。“怎么说话呢!你说,凭我的身手,会有什么问题吗?你说,这些项目我哪一个不能应付!”听了赵德昌的话,见了他的语气和神情,张笑川少年心性顿时表露无遗。虽然张笑川知道赵德昌对他很是敬重,也知道他这是存心激将的行为。“我哪里是让你去应付,我希望你,一定要把武状元抢到手,你行是不行?”这次,赵德昌心里更是明镜似的,故意把轻视的表情做得极为夸张。“你竟然这样不相信我?好吧,既然如此,你就等着瞧好吧,我张笑川一定不辱使命。”虽然明知道赵德昌对自己心存逗弄,一时之间被激得兴起,张笑川怎能服气。见了他这个样子,赵德昌却暗暗地心花怒放起来。 比武那天,演武场上,人山人海,太宗皇帝与众大臣也前来观看,许多门派的武林高手也来参加武举了。 第一项是十八般兵器及拳脚武艺比试,比武场上真是高手如云,有的拳脚功夫十分厉害,有的剑术精纯,有的枪法高超,还有的使用奇形怪状的兵器,有的人心存善念,点到为止,有的人则心狠手辣,必要置人于死地,张笑川真是大开了眼界。 张笑川一路过关斩将,凭着精纯的剑术、巧妙的身法、扎实的功底,一直坚持到了最后。第二项是骑马,只见他在马上辗转腾挪,把骑术发挥到了极至,赢得了满场的喝彩。张笑川的骑术习自明阳公主,尽得了游牧民族的精华,自然是冠绝群伦。第三项是射箭,不论是马上还是在马下,张笑川皆能百发百中,也是拔得了头筹。 三个项目,综合评比,没有任何疑问,没有任何悬念,张笑川稳稳拿了第一名,做了武状元。 从第二天开始,武状元身披绸缎,胸戴大红绸花,骑着高头大马,要夸街三天。满街繁华,围观的人挤满了大街小巷,看到如此风光的场面,张笑川心里也是一阵阵的满足。 接下来的日子,赵德昌请了许多达官贵人,连续几天为张笑川庆祝,在赵德昌的引荐下,张笑川认识了好多人,有承相、有将军,不一而足。 武状元的府第气势恢宏,前来拜谒的人也络绎不绝,等到别人拜谒完了,张笑川又开始回访前来拜谒的人了。 做状元是挺风光的,不过天天迎来送往的,让张笑川也从心里感到厌烦,不过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了,他也不得不勉为其难的做下去了。 周一鸣来到了状元府,看着这里的气派与豪华,止不住地夸赞。“笑川兄弟,真有你的,从今往后,容华富贵你是享之不尽了。”“唉,咱这人怕是享不了这福呢?”“哎呀,状元郎,这是从何说起啊!”“你想咱们一向自由自在惯了,不知能不能受了那么多的约束。”“嗯,也是,这就是有得有失吧。”“周大哥,小弟有个不情之请。”“笑川兄弟,干嘛这样客气,有话就直说吧。”“我想请你给我打理状元府。”“这。。。这。。。”周一鸣故意装出为难的表情。“有什么难处吗,周大哥?”“哈哈哈,要住状元府,这还有什么难处呢?”张笑川见他没有意见,开心的笑了。 就这样,周一鸣一家三口便住进了状元府,周一鸣也成了状元府的大管家了。 第四十三章 众人的赏识 这一日,张笑川到赵德芳的府上去拜谒,仆人进去通报了一声,赵德芳却亲自迎了出来。赵德昌热情地拉住张笑川的手,一边往内堂相让,一边说道,“贵客到了,有失远迎,请勿见怪。”“王爷真是太客气了,劳动您大驾出迎,实不敢当!”“武状元,乃人中龙凤,本王就知道你一定会出人头地的。你我相识已久,今又同为一殿之臣,有何不敢当?”听赵德昌如此说,张笑川连忙逊让。入得厅堂,两个人寒喧了许久,赵德芳挚意要留张笑川在王爷府用膳,张笑川推辞不过,便留了下来。 酒菜既已齐备了,赵德芳遂屏退了众人,单独与张笑川把酒言欢。赵德芳一点没有王爷的架子,他亲自为张笑川添酒夹菜,让张笑川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早就听说,王爷礼贤下士,今日如此厚待笑川,笑川愧不敢当。”“武状元过奖了,那只不过是世人抬爱。你我之间何必客气?今后,武状元若是能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就好了。你和太子不是也一直以兄弟相称吗?我们这样投缘,不如我们以后也以兄弟论交,你说怎样?”“多谢王爷,只怕。。。。。。”没想到赵德芳也这样干脆,这样痛快。“只怕什么?难道你看不起本王吗?”“笑川哪里敢啊!”“不敢就好,”赵德芳笑嘻嘻地说道,“今后,我们就是兄弟了。武状元人中俊杰,料想你不会久居人下。没想到,这么快你就夺了武状元,以后必会青云直上的。本王早就想结交于你了,可是一直没有机会,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说完赵德芳开心地大笑起来。赵德芳如此豪爽,态度如此谦恭,张笑川心里很是感激。他们两个人谈的也很是投机,推杯换盏,喝得更是尽兴。 从王爷府回来,回想起赵德芳温文而雅,谦恭有礼,张笑川也很是开心。张笑川心里过意不去,便又择日邀请赵德芳前来状元府作客,他还特意邀请了赵德昌和周一鸣作陪。 席间,张笑川把周一鸣也向赵德芳作了介绍。“周大哥虽然是我的管家,但我们却一直是非常要好的兄弟。”“笑川的兄弟,当然也是我们的兄弟。”“是啊,我们都是好兄弟。”赵德芳豪爽地说着,赵德昌也随声附和着。“来来来,喝酒,咱们兄弟一定要喝个痛快。”“嗯,那就不醉不归。”四个人,你劝我让,谈笑风生,直喝了两个时辰,聊了两个时辰。自此,他们私下里都以兄弟相称,有了闲暇时间,经常一起出游,一起欢聚宴饮。 过了些日子,又有人给张笑川送来了请柬。张笑川看那送请柬的人,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张笑川感觉到那人骨子里异常骄纵,虽然他表面上也在尽量地放低姿态。待打开请柬,张笑川扫了那上面的名字一眼,见那上面的署名是王继恩。 张笑川马上想起来了,在赵德昌第一次去看刘娥的时候,正是这个人带的头。 小时候,张笑川也听叔叔说起过,王继恩率领官兵镇压了起义。王继恩这个人心狠手辣,手段残忍。王继恩杀戮很重,杀害了许多起义的平民百姓。一定程度上,王继恩是起义者的仇人。 王继恩手提重兵,曾久居成都。在此期间,王继恩飞扬跋扈,大摆威风,他经常与部下和亲信宴饮取乐。每次出行,王继恩都是前呼后拥,骑兵护卫,鼓乐随行。王继恩的仆从也恃势蛮横,仗势欺人。士兵剽掠钱财,奸**女的事情更是时有发生。 张笑川幼时常听叔叔讲起王继恩的所为,对他虽说不上如何痛恨,却是半点好感没有。再加上亲见,王继恩的属下在京城中如此骄横,心中说不出的厌憎。张笑川鼻子中冷哼了一声,随手把请柬丢落在了地上。 那仆从,本待听了张笑川的答复,便即回去复命。此时,见张笑川竟然做出如此举动,一向目中无人的恶奴怎肯善罢。他指着地上的请柬,强自隐忍着向张笑川说道,“请问武状元,不知您这是何意?”这时,在一旁的周一鸣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料想张笑川这一举动必有深意。周一鸣向他说道,“你难道目不能视物吗,这请柬是被风吹落的。” 张笑川不答话也就算了,周一鸣竟然把张笑川丢落请柬的责任推给了风。“人们常说,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算你们狠!”那仆从气急之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然后从地上抓起那封请柬,气急败坏地去了。 “人们常说打狗还要看主人,武状元今天是怎么了?”周一鸣看着那仆从的背影,不解地向张笑川问道。“我今天就是要斗斗这恶狗的主人!” 张笑川话音刚落,又有人进来通报,说梁大人送来了请柬。“哪个梁大人?”“枢密副使,梁栋梁大人。”“哦”听完了仆从禀报,张笑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原来,这梁栋,在官场上口碑向来不佳。张笑川不欲与之相交,这些人偏偏都主动找上门来。 第四十四章 德芳之死 门客之忠 张笑川与赵德昌、赵德芳的关系都极为亲密,过了不久,却传来了惊天噩耗。一天夜宴之后,赵德芳突然暴毙而亡,年仅二十三岁。赵德芳本是风华正荗,大有可为的时候,实在是令人痛惜。张笑川、赵德昌他们几人情同手足,都不禁扼腕不已。 对于赵德芳的死,太宗皇帝也亲临哭祭,并且闭朝五日,以示哀悼。太宗皇帝追封赵德芳为中书令、岐王,谥号康惠,不久之后又加赠赵德芳太师,改追封为楚王。 能在死后得到天子的哭祭,并且闭朝五日,这是何等的荣宠,足以说明太宗皇帝对赵德芳的重视,而且朝廷还授予了谥号,在古代能得到谥号的人,都是有地位名望之人。按常理,赵德芳死于疾病,应该是没有任何异议。 但是,众所周知,在古代君王更迭,权利斗争最是惨酷,喋血事件很多。对于赵德芳的死,朝野也不免议论纷纷。 那一日,大雪纷飞,天气极是寒冷,张笑川祭拜了赵德芳的亡灵。出得门来,一面哀伤,一面惋惜。默默沿街边的屋檐走着,檐下有两个人正在躲避风雪。两个人谈话的声音,隐隐传到了张笑川的耳中,张笑川的功力本已大长,耳力自然也好了很多,虽然离得很远也听了个清楚。 只听一个人说道,当年赵德芳本是要当皇帝的,不想被叔父夺去了帝位,那时候出谋划策的人便是内侍王继恩。不寻常的继位人选,加上太祖皇帝不寻常的死因,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坊间“烛光斧影”的说法流传很广,张笑川先前也早有耳闻。 另一个人说道,太祖一系,有两个颇具德行名望的皇子。一个是赵德昭,另一个就是赵德芳。他们原来都是有机会登上皇位的人。如果,太祖皇帝之死确是太宗皇帝所为,赵德芳兄弟二人,自然就会被太宗皇帝所疑忌。听到这里,张笑川不禁想起了赵德昭之死。 太宗皇帝伐辽一役,大败亏输,本已悻悻。乘着驴车逃走,狼狈至极。太宗皇帝在外面失踪多日,人们都以为他已经战死了,朝中便有人提议,让赵德昭代替太宗皇帝做皇帝。可是时隔不久,太宗皇帝竟又活着回来了。知道了此事之后,太宗皇帝心里极是“不悦”。这件事儿,本是太宗皇帝心里的大忌。此时,内侍王继恩又在耳边大力鼓吹,“赵德昭威旺日盛,此人不可多留。” 回到汴京之后,赵德昭请求给有功的人员酌情封赏。不料,太宗皇帝想起前事,当即大怒,愤然说道“等你当了皇帝之后,再行颁赏,也不算太晚嘛!”赵德昭挨了这一记致命的闷棍,知道犯了太宗皇帝的大忌,他又惊又怕,回到家中便即自杀,年仅二十九岁。更为蹊跷的是,赵德昭死后不到两年,赵德芳亦突然暴毙,怎么能不让人众说纷纭。 又听那两人说道,德芳既死,我们身为门客,无以为报,想那王继恩对德芳一家必是大奸大恶之人,今日我们索性杀了那奸贼,以报德芳知遇之恩。“不知袁兄意下如何?”“王兄何有此问?你我跟随德芳多年,他待我们如兄弟如手足,咱们今日纵是以死相报,也不足惜!”“袁兄,说的是,一会儿待王继恩那厮前来祭拜,我们兄弟二人相机行事。”计议已经定,二人转身进了王府。 “王继恩,王继恩,又是王继恩。”张笑川对这个名字也非常熟悉,心里也不由地开始对他痛恨起来。张笑川突然想起来了,小时候,叔叔经常提到这个人的名字,说是他镇压了农民起义,手段极其残忍。既然知道了这件儿事情与王继恩有关,也深感方才二人的忠义,张笑川便不急离去,躲在不显眼的地方静观其变。 过了一会儿,只见二三十个人簇拥着一顶轿子,匆匆而来,进入了王府。方才那袁、王二人从王府快速走了出来,消失在了街角。张笑川知道他们必要有所作为,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找了一个隐蔽的所在,暗中相机行事。又过了一刻多钟,众人簇拥着那顶轿子行了出来。 一行人,刚转过街角,突然,有两个人分从两侧向轿子袭来,左侧的人手持利剑向轿子冲去,他的速度极快,右侧的那人手舞大刀,以最快的速度把轿夫砍翻了两个。轿子一歪,倒在路边,左侧持剑的人,身子跃起,一个飞扑,一剑刺入轿中。听闻轿中一声惨呼,众侍从大惊,纷纷围拢过来捉拿刺客。 持剑之人,只求一击必中,全然不顾个人安危。他本已得手,但用力过猛,不及撤剑,却被轿中之人奋起一掌击在左胸,又被身旁诸人拳脚相加,打翻在地。那人躺倒在地,反倒异常镇静,手中长剑抡圆了向身旁诸人的腿上划去。只听一片哀嚎,数人受伤倒地。那人强忍疼痛,一个鲤鱼打挺跃起,又与其他人斗在一起。右侧使刀的人反而没有这么幸运,他被几个人团团围住,冲杀不出去。两个人本已存了必死之心,抱着杀一个够本,杀的越多赚得越多的想法,鼓起神勇,一连毙伤了十几个人。但是时间一长,众寡悬殊,形势立判。两个人一心想着要汇合一处,却始终不能。 这时候,两个人都已经不同程度的受伤,持剑的人胸部受伤,行动已是不如之前敏捷。持刀人的肩膀、腿部已经受伤。他自知两个人实难两全,但又想到,走得一个便是一个,总比两个人都死在这里要强。心念已决,他大喝一声,奋起神力,一连劈翻了两名敌人,拼死冲到了使剑人的跟前。大声喊道,“王大哥,你我兄弟一场,咱们来年再见,你先撤,我来殿后。”“袁大哥,大丈夫死则死尔,咱们兄弟今日死在一起又有何憾!”“你快走!”持刀的人把持剑的人奋力推了一把,就这样一分神,他两肋各中一刀。“袁大哥,你怎么样?”“兄弟,我不行了,你快走!”那袁大哥目眦欲裂,奋起最后的余力,一刀把右面的人砍翻,左手一掌击断了左边那人的手臂。与此同时,又有几种兵刃招呼到了他的身上,他却仍然屹立不倒。那持剑之人见事已至此,眼含热泪,发足狂奔而去。眼看就要转过街角,后面一把匕首突然飞至,正中他后背正中部位,他扑地倒地不起,众人呼喝着就要上来砍杀。 第四十五章 改换门庭,受命西行 突然,一阵瓦片雨向众人疾射而去,几个人被打倒在地,余下之人,怕有埋伏不敢近前,只见人影一闪,一个灰衣人已抱起那人,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 “王大哥,你醒了?”待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所在,他不由得发问,“我这是在哪里?您是。。。。。”感觉这人特别熟悉,就是突然之间叫不出名字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总算想起来了,这人前几天还在和赵德芳把酒言欢。“你是武状元?”“正是在下。”“是您救了我?”“是啊,王大哥已经昏迷了七天七夜,多亏王大哥意志力顽强,王大哥醒了,便无大碍,真是急煞小弟了。”停顿了一下,张笑川接着说道,“王大哥只管在这里安心静养就是了。”说完张笑川转身走了出去。那个人想起往事,一阵凄然,身上伤痛未复,便又昏昏睡去。 又过了些日子,那人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好,张笑川又来看他。“多谢武状元救命之恩,”一见面,那人心中甚是感激,马上就要扑倒在地,给张笑川施礼,张笑川忙上前搀扶。张笑川一边扶他起来,一边说道,“王大哥与袁大哥忠义为主,实在让人钦敬。”“原来你都知道了。”那王大哥凄然一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王爷对我们有知遇之恩,只能以死为报。”“王大哥所言极是,只是那狗贼命大福大,中了王大哥一剑,竟然没有死。”“什么,你是说王继恩那狗贼竟然没有死。”王大哥说完这话又是遗憾又是忿恨。过了片刻,突然问道,“你骂王继恩狗贼,难道武状元也与他有仇?” “哎!说来话长,我父辈为他所害,本有仇隙,又见他巧言令色,结党营私,陷害忠良,所作所为,天理不容,人神共愤。今日见王大哥与袁大哥不顾性命,为主尽忠,小弟实是感佩,却也是惭愧至极。”“只是可惜了袁大哥,让他白白送命,何以让王继恩这厮苟活。”“王大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咱们再从长计议。”“嗯,有生之年,我必尽全力与这厮周旋到底。”“不知王大哥有何计议?”“今日,事已败露,让王继恩那厮逃过一劫,以后再要行事却是难上加难了。”说完,他不由得长叹一声,直抒胸中闷气。“俗话说‘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小弟有心给你引见一个人,不知王大哥意下如何?”“武状元请讲。” 这时,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只见他身子挺拔,气宇轩昂,隐隐有一股贵气,此人正是太子赵德昌。 王大哥认出是太子,不由得神色大变,神情极是错愕,不明所以地望着张笑川。“王大哥不必惊扰,太子此来,皆是善意。”那王大哥听他如此一说,也就略略心安,本欲挣扎着起来,索性看看太子待有何言。 赵德昌坐在榻前,拉起他的手,极其诚恳地说道,“素闻王大哥忠义,在下早有心结交,可惜一直机缘未到,若能与兄相交,足慰平生。”见太子说的诚恳,王大哥心下难安,难为情地说道,“只可惜,在下已经事奉王爷多年,只怕。。。。。。”赵德昌知道他的顾虑,“德芳兄长与我和笑川兄向来义气相投,他不幸英年早逝,我辈尽皆哀痛不已,只是这幕后凶手,总该严惩。”听赵德昌说到这里,只见王大哥眼里已经泪光盈盈。“凶手必须严惩,只要太子信得过在下,我一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原来,这王大哥名叫王继忠,是赵德芳的门客,深感他的知遇之恩,所以才要以死相报,必要手刃陷害赵德芳一家的仇人王杰恩。 自此之后,王继忠跟定了太子,立下了不少功劳,做到了将军,这自是后话。 休养了一段时间,王继忠的伤养好了。由于王继恩势力很大,京城之中眼线很多,王继忠却不能在外面抛头露面。赵德昌便让他乔装改扮,带人去刺探辽国与西夏的军情。张笑川为他饯行,想起了诸葛子瑜,忆及当日相聚情景,便求王继忠如有机缘一定去看望诸葛子瑜,并诉相思之情。张笑川更修书一封,让王继忠得便之时转交诸葛子瑜。 第四十六章 新皇登基 太宗皇帝在北伐之后,一直怏怏不乐,几多郁郁。他整日里沉迷酒色,不问朝政。每到晚间,时常恶梦连连,纠缠不休,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忽一日不治而终,满朝失色。 前时,太宗皇帝本已立了赵德昌为太子。按理说,在太宗皇帝驾崩之后,赵德昌本可以顺理成章地登上皇位,承继大典。但是,在朝廷之中,向来亦是波谲云诡,任何事情都是没有相当然的。 就在这个时候,王继恩,又开始兴风作浪。王继恩与赵德昌早有罅隙,他怕太子继位后对他大大不利,他便起了歹心邪意。李皇后对赵德昌也颇为不喜,早有废立之意,此事,王继恩焉能不知。早在太宗皇帝一病不起的时候,王继恩就已经纠集了一大帮人,开始对李皇后进行蛊惑。李皇后正愁没有伴当,孤掌难鸣。就好似一个人正瞌睡得不行不行的,恰好有人给送来了一个枕头一样,李皇后闻言当然大喜。王继恩与李皇后立即密谋了一通,他们蓄谋另立太子,以便让他们认为合适的人选继承皇位。 太宗皇帝驾崩之后,王继恩与李皇后又是一通密谋。计议方定,王继恩便亲自前去召见宰相吕端。幸好吕端心思缜密,觉察到了其中的变故。 吕端对王继恩的为人处事非常了解,知道他心机颇深,更是善于投机。当初,太祖皇帝病重弥留之际,皇后急令王继恩宣召赵德芳入宫,他却偷偷地拿着遗诏,去了晋王赵光义那里。后来,赵光义即皇帝之位,他便是太宗皇帝。许多人私下议论,猜想赵光义必是以“斧声烛影”之事,行了谋篡大位的疑案。 就在前些日子,太宗皇帝病情突然加重,吕端入宫问疾。此时的太宗皇帝已经危在旦夕,吕端入得宫来,却不见太子赵德昌随侍身侧。在太宗皇帝身侧服侍的,只有王继恩和李皇后,吕端见此,心中万分忧急。他知道王继恩惯使阴谋诡计,担心他又要耍什么花招儿,对太子不利。吕端从宫中出来,急急赶回相府。他马上写了一封密信,让心腹之人送给了太子赵德昌。在信中,吕端催促赵德昌赶快入宫,以防不测。 今日,王继恩奉了李皇后之命,对自己进行传召。听闻王继恩报说太宗皇帝已经驾崩,吕端心中不由得大惊。见王继恩毫无悲戚之色,在自己面前竟然有些颐指气使、不可一世的神情。吕端知道大事不妙,恐怕要祸生肘腋之间,他忙宁定心神,思忖对策。吕端知道事不宜迟,当即立断,先拿话稳住了王继恩,自己则抽身出阁,反手将王继恩锁在了中书省的画阁当中。困住了王继恩,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吕端又安排了人手对他严加看管,自己则急奔朝廷而去。 见了李皇后,李皇后对吕端慢条丝理说道,“现在,皇上已经不在了,按理说立了太子,就是为了让他继承皇位。这也是合乎情理,顺理成章的事情。以宰相看来,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才好呢?”吕端听了皇后此言,心里顿时更加明了了。显然,李皇后是受了别人的蛊惑了,才这样犹豫难决。吕端马上斩钉截铁地说道,“先帝立太子就是为了今天,现在先帝已经弃天下而去,我们做臣子的,怎么能做违背先帝遗愿的事情呢?况且,朝中不可一日无主,这关乎到国家的前途命运!这样的大事,我们必须要当机立断,太后不能有任何异议了,否则祸患无穷呀!”李皇后本来就没有自己的主见,其中受人蛊惑的成分很大,听吕端这样一说,眼见王继恩也没了影子,知道谋事不成,便只好让太子赵德昌登基。 太子赵德昌登基,改名为赵恒,他便是真宗皇帝。大典完毕,群臣前来拜谒,第一次登殿,却是垂帘。吕端见是这个样子,心中疑惑,看不见真宗皇帝,他就是不肯下拜。李太后责问吕端因何不拜,吕端毫不犹豫地说道,“请把帘子卷起来,让皇帝坐在正位上,让我们看清了再拜。”李太后无奈,只好卷起帘子,让真宗皇帝坐了正位。吕端看清楚了皇位上坐的确实是真宗皇帝,这才率领群臣跪拜,并且三呼万岁。 皇位之争,历来极其惨烈,幸好有吕端,德昌太子才顺利地登上了皇位,侥幸没有发生流血事件。 德昌太子登了皇位,大赦天下,同时也把王继恩等人做了处置,把他们贬出京师,连同家眷一同出京。王继恩等人谋事不成,反遭贬黜,不念德昌不杀之恩,心中只是愤愤不平,只思报复。 第四十七章 新皇遇刺,再见叔叔 赵德昌坐稳了皇帝的宝座,再不怕别人横加干涉,于是,他光明正大地把刘娥接进宫来,并赐封刘娥为贵人。他们二人总算是结束了偷偷摸摸的日子,两个人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天天在一起了。自此,他们修得功德圆满,刘娥更是苦尽甘来。 一切安排就绪之后,真宗皇帝马上单独召见了张笑川,张笑川见他已经龙袍加身,忙行礼参见。“参见皇上!”“笑川兄,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多礼。”“皇上。。。。。。”张笑川还要再说什么,只听真宗皇帝说道。“以后,没人的时候,我们还是以兄弟相称,你说好不好?”真宗皇帝说完,异常诚恳地望着张笑川,显得很是期待。张笑川见真宗皇帝如此说法,便向他说道,“不过请皇上答应我一件事。”“什么事?尽管说来就是了,你我之间干嘛这样絮絮叨叨的。”“如果哪天,我要是做错了什么事,还请皇上不要和我一般见识。”“你能有什么错,我答应你,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情,我们兄弟之间一起商量,我们的兄弟之情不变。”“多谢皇上。”张笑川见他不忘旧情,满口答应,当即高兴地向他致谢。“还叫我皇上,叫我。。。。。。”真宗皇帝故作嗔怪,对他虎起了脸。“德昌兄弟。”张笑川不好意思地叫了一遍“哎!这就对了嘛,以后就这样称呼。笑川兄弟,我现在极缺人手,尤其是可靠的人,你能不能帮帮我?”“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我去做就是了,兄弟之间干嘛这样见外。”张笑川见赵德昌做了皇帝,一点不摆皇帝的架子,对自己亲切如故,便也不再拘谨。“你的身手这样好,我想让你保护我,你是肯也不肯?”“这有何难?非常乐意为你效劳,这也是我们做臣子的职责。”“你又来了,只是这样有点委屈你了。”“能天天与你在一起,还能有什么委屈。”“好的,既然如此,那我就封你为禁军统领,你看如何?”“多谢皇上。”“还有,我看周一鸣也是个人才,你不妨把他也带来,还有什么可以荐举的能人异士,你都可以一并举荐给我。”听他这么一说,张笑川想起了雷震天,当即说道,“我还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有一个朋友,不过。。。。。。”“不过什么?”“这个朋友现在落草为寇。”“既然是你的朋友,只要他愿意来,我就不会计较他的过去嘛。”“好,皇上金口玉言,我就放心了,我马上修书一封让他前来。” 从真宗皇帝那里出来,张笑川马上去见了周一鸣,并向他说道,“周大哥,现在有一个升官发财的机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把握?”“升官发财的机会?有这样的好事?”周一鸣听他一说有升官发财的机会,顿时两眼放光。张笑川见了,暗暗好笑,如此这般,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周一鸣听了之后一脸的高兴,也是莫名地兴奋,开心地向张笑川说道,“多谢笑川兄弟,以后有这样的好事,一定要多想着我点才好。” 按照张笑川的安排,周一鸣做了一个禁军的小头领,悠哉悠哉地他,竟然也感觉很有成就感,甚是得意。心道:没成想自己这个江洋大盗,竟然有一天会成了官家的人,不仅抱得了美人归,还有了官位,更有了自己的府第,周一鸣是越想越美,越想越是得意。 再说张笑川,他很快就住在了宫中,履行起了护卫皇帝的职责。张笑川也知道自己担负的责任重大,不敢丝毫大意。他居住的地方紧挨着皇帝的寝宫,张笑川既负责真宗皇帝的安全,平时也是他的玩伴、聊天的对象,两个人的关系相处地一直非常融洽。 “不好了,不好了,有刺客!”夜色漆黑一片,喊声、刀剑的撞击声,顿时响成一片。张笑川顾不得多想,抓起长剑冲着真宗皇帝的寝宫急奔而去。 离皇帝寝宫不远的地方,几十个侍卫,正在围攻三五个蒙面人。虽然蒙面人的人数不是很多,但是众侍卫显然不是他们的对手。其中有两个蒙面人,身手尤其了得。众侍卫拦他们不住,眼看着他们就要冲到真宗皇帝跟前了,形势是十分的凶险,万分的危急。张笑川二话不说,一个飞纵,挡在了真宗皇帝前面。张笑川挥剑拦住了一个蒙面人,与他展开了厮杀。 那蒙面人和张笑川一交上了手,马上顿了一下,张笑川也愣了一下,两个人的招数竟然一模一样。“叔叔,是叔叔。”张笑川在心里对自己说着。斗了十几个回合,只见那蒙面人佯装不敌,迅速撤出战团,他转身就跑,张笑川在后面紧追不舍。张笑川与那蒙面人,一直向前跑,跑到了更加黑暗的角落。见四下里无人,那黑衣蒙面人突然停了下来,转身面对着张笑川。“叔叔,是你吗?”张笑川也猛得停下脚步,向那蒙面人问道。那黑衣蒙面人缓缓地拉下了面巾,张笑川看到了他亲切又熟悉的面容。“叔叔,真的是你!”“笑川。”“叔叔。”张笑川跑上前去和叔叔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叔叔,这些年,你都去哪了,你还好吗?”“嗯,笑川,你长高了,功夫也有了很大的长进。”“可是,叔叔,你为什么要来皇宫行刺皇上呢?”“笑川,难道你忘了自己的身世吗?你爹是怎么死的,义军是被谁镇压的?”“叔叔,这些我都没忘,可是。。。。。。”“可是什么?仇人就在眼前,我们马上就可以报仇了,这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啊!”“叔叔,老皇帝已经死了。”“父债子偿,小皇帝年幼无知,机会一旦错过,时不再来啊!”“可是叔叔,他和我一样,也只是个孩子啊!”“你若是为难,你就别去了,让叔叔前去宰了那个小皇帝。”张笑川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怎奈叔叔张鹏却不为所动。 “叔叔不要,求求你了,叔叔。”张笑川拦在了张鹏面前,不肯让步。“笑川,你要干嘛?快些让开!”张鹏已经开始有点恼怒。“叔叔,你听我说几句话行吗?”张笑川极力哀求着。“你有什么话要说?你是不是贪图容华富贵?”此时的张鹏,一脸的愠怒。“不是这样的,叔叔。”张笑川从来没有见过,叔叔对自己生过这么大的气,他又是窘迫又是着急。“叔叔的恩德与教诲,笑川没齿难忘。如今老皇帝已经死了,小皇帝与我又是兄弟,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做那无情无义之人吧,叔叔。笑川也时常听你说起,人在江湖必要义字当先。”张鹏想不到张笑川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暗暗为他的成长感到高兴,脸上神色缓和了不少。但是,眼前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还是不肯轻易放过。 “可是我们起义,却不是为了一己之私,那全是为了天下的百姓,是为了全天下的受苦受难的人啊!”“这些我都知道的,叔叔,我知道咱们义军都是为了天下的百姓。如今,叔叔也见到了,这汴京城里一片繁华,百姓安居乐业。如果杀了这小皇帝,朝中群龙无首,不知道又要死多少无辜的百姓呢。”张鹏听张笑川说得不无道理,一时之间,他也是默然不语。张笑川见张鹏不说话,没有对自己进行反驳,便接着说下去了。“这个小皇帝,秉性淳厚,为人善良,我相信他会是一个好皇帝的,将来,能为百姓造福也说不定呢?今天,笑川斗胆求叔叔放过他吧。”张笑川说完,一脸央求的表情期待地望着张鹏。“哎!”张鹏仰头向天,一声长叹,神情凄然。义军兵败多年,老皇帝也已经死了,张鹏报仇的心,原本也不如以往执着。听张笑川这样一说,张鹏的心也不由得软了。 “罢了,罢了,想必一切都是天意吧!”张鹏颓然地说道,见事情有了转机,张笑川马上高兴地拉住叔叔的手,向他说道,“谢谢叔叔!我就知道叔叔不会这样不讲情面的。”“笑川,今天看你的面子,暂且饶过这小皇帝一回,但愿他不负你所望。否则,那一天若是来了,我希望你能亲自动手。”“放心吧,叔叔,如果他是个恶皇帝,我一定亲自取他性命。”“伴君如伴虎,笑川,你以后要多保重,照顾好自己。”张鹏知道身为人臣如履险地,忍不住向张笑川提醒到。“叔叔,你也要保重呀!叔叔,你住在哪儿,我怎样才能找到你?”“笑川,我想好了,叔叔今后,要么归隐,要么浪迹天涯。”“叔叔,好久不见了,我们就多聚些日子,好吗?”张笑川好想好想能和叔叔念叨念叨,这些年发生的事情,竟然忍不住向张鹏撒起了娇。 “笑川,你已经长大了,叔叔多年的心愿已了,我去意已决。”张鹏说地异常坚决。“这个,给你。”张鹏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布包,把它递给了张笑川并嘱咐道,“笑川,这个东西,你一定要收好,我这就去了。”张鹏说完,扭头冲向了无边的黑夜之中。紧接着,一声唿哨响,那些黑衣蒙面人迅速撤出了打斗,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前方,众侍卫则如释重负、如临大赦。 叔叔走了,张笑川心里非常难受,他觉得非常对不起叔叔。叔叔这么多年对自己的养育、教诲,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回忆是幸福的,不过也很苦涩。 第四十八章 雷震天赴任 又过了些日子,雷震天应邀到了汴京城,张笑川见了极是欢心。张笑川约了周一鸣,为雷震天接风洗尘。在宴席之上,张笑川为他们二人相互做了引见,两个人抱拳施礼,算是认识了。 “雷大哥,好久不见了,大哥越发显得英姿勃发了。”张笑川望着身姿健硕的雷震天,见了他雄赳赳、颇为昂扬的姿态,忍不住开口盛赞起来。“哈哈哈,笑川兄弟,你就别逗我了。你这样说,真是羞杀大哥了。倒是你笑川兄弟,近来可是名声雀起、声名远播呀。愚兄虽然身处草莽之中,对此也是颇多耳闻,你这个武状元真的是非常了不起啊!”“让雷大哥见笑了。今日,咱们弟兄重又聚首,实乃人生一大幸事,你我兄弟,一定要好好地庆贺一番,痛痛快快地豪饮一场。”“人生难得一知己,笑川兄弟所言甚是。”他们三个人,虽然身份不同,却都是性情中人。待一切准备停当,他们三人,推杯换盏,喝了个不亦乐乎。 酒过三巡,雷震天向张笑川开口说道,“笑川兄弟致信,邀愚兄前来京城相聚,说有要事相商,言下之意催得很急,不知有什么要紧之事?”“雷大哥,是这样的,小弟有一事相求,在信中不便言说,是以才劳累大哥千里迢迢奔波。”“笑川兄弟,你今天是怎么了?有事就直说,咱们弟兄什么求不求的!”“是这样的,大哥,我想请你下山为官。”“让我下山为官?”乍听此言,雷震天深感错愕,待稍一琢磨,马上开口说道,“不行,不行!愚兄是粗人一个,平时散慢惯了,怎么能受得了此等约束。再说了,话又说回来,你也知道,愚兄已经落草为寇多年,怎么还能在朝中为官?”雷震天这些年,占山为王,逍遥快活,但是过的却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干的是打家劫舍的勾当。雷震天自己也知道,他在这条路上已经行了很远,当然会顾虑很多。 “笑川知道,雷大哥一向自由自在惯了,让你下山为官,实在是太委屈雷大哥了。”张笑川怕雷震天不肯答应,是以才邀他前来相聚,言语之中更是说得非常委婉。“如今,新皇帝登基不久,求贤若渴,笑川向他举荐雷大哥。你猜,怎么着?”张笑川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雷震天,他脸上微露惊疑不定的神色。雷震天不知道这新皇帝是个什么样的角色,更不知道张笑川是怎样向他举荐的自己,心里更是存了好奇等着张笑川往下细说。 “自从小皇帝从我口中得知,雷大哥英雄了得,他一直在追问雷大哥的下落,必要小弟马上把雷大哥请了来。也怪小弟不知深浅,在皇帝面前夸下了海口,并向皇帝打了包票,说一定要把雷大哥请来。这个忙,雷大哥,你可一定要帮啊!否则,那可是欺君大罪啊!”张笑川故意说得很夸张,还不时地向周一鸣挤眉弄眼,使眼色。周一鸣当即会意,马上随声附和着说道,“就是就是!这个忙,说不得,雷大哥肯定要帮的!” “笑川兄弟,你这一番苦心,皆是美意,对哥哥如此盛情,愚兄岂能不知。”雷震天本比张笑川年长,又久在江湖历练,对他的这一番“心思”怎么能不察。张笑川听雷震天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向他微微一哂笑着说道,“小弟也是怕大哥顾虑太多,不肯应约前来,是以,才出此下策。” 雷震天听张笑川说完,心中感激不已,立起身来要向他敬酒。张笑川哪里肯依,自是又一番谦让。周一鸣见他们二人争执不下,忙在一旁打起了圆场。他们只好重又落座,在周一鸣的提议下,三个人一起连干了三碗。 “唉!”喝完了酒,撂下酒碗,雷震天竟然发出了一长叹,这叹息声中不知存了多少愤懑。“雷大哥何故长叹?”张笑川和周一鸣都不明白,好端端的,雷震天缘何叹息起来,忍不住开口相询。“大丈夫立身处世,谁不想搏取一世功名;不论是从文亦或是习武,谁不想顶天立地,谋一个封妻荫子的前程。”“雷大哥所言甚是,好男儿本如是!”雷震天的这些言语,也激发了张笑川与周一鸣的豪情。 “当初,笑川兄弟执意要走,我怎不知你是厌烦山寨的生活。”张笑川与周一鸣一边听雷震天说着话,一边斟了酒,陪雷震天对饮了一杯。饮了这碗酒,雷震天接着说道,“愚兄何曾不想,换一种生活。愚兄家中尚有老母在堂,不能堂前敬孝不说,还时常让老娘提心吊胆地挂念着我。”雷震天一边说着,愧疚之情溢于言表,到了动情之处,眼里更是已经噙满了泪花。张笑川适时地给他们斟满了酒,雷震天端起碗来干了。 “现在,正是朝廷用人之际,雷大哥何不趁此良机,早做打算,幸许还能立些功业。”“可是,愚兄已经落草为寇多年,怎么还能见容于朝廷呢?”此时的雷震天,显然已经大为动心,只是心中顾虑依然太多。“雷大哥尽管放心,这个绝对不是问题。周大哥当年还是江洋大盗、万里神偷呢,他现在,官不是做得好好的。”“是啊,雷大哥,笑川兄弟说的没错,你看我,现在不也是朝廷的人了吗?”周一鸣说完,他们三个人都会意地“哈哈哈”大笑起来了。 等他们止住了笑声,雷震天还是不放心,犹疑着对他们说道,“可是,我怎么能与周兄弟相比,我的名声可比他恶了很多。”“雷大哥,这又能算什么?你可别忘了,笑川兄弟与小皇帝的关系,他们之间的关系,那可是非同一般。”周一鸣了解张笑川与赵德昌关系发展的始末,是以十分自信地说了出来。雷震天见了周一鸣的神情,顾虑消除了很多。他看向张笑川时,张笑川的目光也满是自信,并对雷震天点了点头,以示鼓励。 雷震天立起身来,要给他们二人斟酒,张笑川与周一鸣还要谦让,却被他狠狠地阻止了。张笑川与周一鸣无奈,只好笑呵呵地看着他把酒斟满。待斟满了酒,雷震天端起碗来向他们说道,“来,二位兄弟,咱们满饮此酒,以后还请二位贤弟多多提携,多多关照。”“雷大哥说哪里话来?以后咱们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笑川兄弟说的对,咱们弟兄们齐心协力,凭咱们的本事,说不定哪一天还能封侯拜相呢。”说到豪情之处,三个人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三个人又是一阵痛饮。 第二天张笑川便把雷震天引荐给了赵德昌,见雷震天粗犷英武,又听张笑川说过他武艺超群,赵德昌对他非常满意,马上任命为他为偏将。 真宗皇帝,初登大位,勤于政事,心无旁骛,倒也干的有模有样。文有吕端等人协助,武有张笑川等一干兄弟的帮趁,这皇帝的位子总算是做安稳了。接下来他就开始整顿吏治,训练军队,让民众大力发展生产,国家倒也太平无事。 第四十九章 出使少林 真宗皇帝即位之初,有李太后等人掣肘,诸事不便。这个小皇帝,别看年纪不大,也颇有志气,加上有人辅佐,自己也知道努力上进,渐渐地,他把一切事情都处理的非常妥当。看着一切都步入了正轨,此时,真宗皇帝便想起来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便是少林寺。 少林寺自唐代以来,由于皇帝的重视,地位异常尊崇。这里更是中华武学的圣地,武林的泰斗。随着规模的不断扩大,少林寺的发展也到了非常鼎盛的时期。少林寺的发展兴衰更是关系到了武林的安危、社会的稳定。真宗皇帝也经常听人说起少林寺地位的重要性,朝廷之中,自己已经能完全掌控住局面。突然想到,自己对少林寺的状况,却还是一无所知,真宗皇帝立马决定要派一个人前去探查一番。 真宗皇帝知道此事关系重大,要选派一个合适的人选,人必须要可靠,最好还是一个内行,还要有一个好的理由和机缘。真宗皇帝在这上面倒是费了不少心思,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想到了张笑川身上。 思虑周详了,他马上就去安排,真宗皇帝派人找来了张笑川。一见面,真宗皇帝笑呵呵地向他说道,“笑川兄,今天,我有一个好差事要派给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张笑川见真宗皇帝颇有喜色,想来这事定然不坏,于是便也开心地询问起来。“不知皇上今天,要派什么好差事给我啊?”“少林寺,你听说过没有?”“少林寺是武学的圣地,习武之人怎么会不知道呢?皇上怎么会有此一问呢?”“自唐代以来,少林寺就与朝廷关系极为密切,你是否知道其中的缘故?”“我也略有耳闻,是不是和少林十三棍僧保唐王的传闻有关啊?”“笑川兄所言不差,当年少林寺对李世民有援手之德、护卫之功。李世民做了皇帝之后,不忘少林寺对自己的恩德,他各方面开始对少林寺大力扶持。正是从那时候开始,少林寺迅速地发展壮大,寺庙规模越来越大,田产越来越多,香火十分旺盛,在武林中也开始尊享盛名。” “难道,皇上要派给我的差事与少林寺有关?”“正是,少林寺的地位在江湖中举足轻重,想必笑川兄比我了解更多。我大宋初建,太祖皇帝与太宗皇帝,重文抑武,与少林寺的关系不如前朝密切。这么重要的一个所在,怎么能够长期被朝廷忽略,是以,我想让你出使少林寺。”“让我出使少林寺?”一提到少林寺,张笑川就立马心动了,自己对少林寺这个武学圣地早有耳闻,一心向往之,只是一直没有成行。 “皇上,这的确是一件不错的差事,微臣愿意前往。”张笑川心里乐意,面儿上也高兴。想到多年的夙愿立马能偿,他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不过,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张笑川正在兴头上,真宗皇帝突然泼了一瓢冷水,张笑川的笑马上僵在了脸上,哭丧着脸,缓缓地向他说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我刚高兴了半截,你这冷水却从天而降。”“哈哈哈”,真宗皇帝见了张笑川的神情,不由得大笑失声。待笑过之后,真宗皇帝一脸严肃地向他问道,“你真的愿意去?”“那有什么假的。”“你不后悔?”“绝不后悔。” “既然如此,我就答应你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过,还有一件事要委屈你一下。”“还有一件事儿?还要让我受委屈?不会吧,皇上?”张笑川想不到这个差事,会是这样复杂,不知道这小皇帝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疑惑地等着他的下文。 “你必须在那里当半年的和尚。”真宗皇帝说得语气颇为和缓,张笑川听了,却已经大惊失色。“啊!皇上,你不会真要我当和尚吧?”“当然是真的,你可愿意?”张笑川已经急红了脸,真宗皇帝脸色却更加肃然。“皇上,这,这。。。。。。”张笑川满脸为难的表情,刚才没有问清,便上赶着答应了,现在他的肠子都快要悔青了。 “哈哈哈,看把你吓的,你这个和尚是必须要当的,不过。。。。。。”“不过什么?皇上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吧!”张笑川听出了真宗皇帝话里有话,更是听出了转机,忍不住向他催促起来。“不过,你去了就不必剃度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谢主隆恩。”张笑川心里长吁了口气,如逢大赦,马上开始三呼万岁。“还有一事,你听我交待。”“不会吧,皇上?还有什么要求?”“此事关系重大!”真宗皇帝神情很是严肃,张笑川却是一脸的蒙圈。 “在少林寺期间,你一定要好好的诵经念佛,为先皇祈福,为大宋祈福。祈求佛祖保佑我大宋长享太平,江山永固!还有,此行关系重大,你一定要用心观察少林寺众僧的一举一动,看他们有没有异心二志,及时向我汇报。”“皇上,还有没有别的任务,还有没有别的要求?”真宗皇帝盯着他看了几眼,张笑川被看得直发毛,心脏“扑通扑通”加速跳了起来。“暂时没有别的要求了”,听了这句话,张笑川才如释重负,勉强展颜一笑向真宗皇帝说道,“皇上,微臣一定不辱使命。”“这样最好,那你就择日出发吧。”张笑川出了宫门,心里忍不住,开始对真宗皇帝怪责起来。真宗皇帝在张笑川出了门之后,却已经笑倒在了龙椅之上,他太喜欢这样的场面了。这样的气氛,让他感觉分外地轻松愉快。 挑选了黄道吉日,张笑川带着浩浩荡荡地队伍,向着少林寺进发了。真宗皇帝给了少林寺极其丰厚的赏赐,张笑川此行,一面是安抚,一面是探查。 少林寺本就离得不远,尽管张笑川走的很慢,两日间便到了。只见少林寺的山门很是气派**,加上它名声在外,到得了这里不由得让人肃然起敬。 得了传谕,方丈净空早率众僧在门口迎着,只见他身材高大,白眉长须,气度不凡,真是得道高僧,赛过神仙。互相行过了礼,张笑川随众人进得寺来。只见少林寺,布局整齐,庙宇楼阁相掩,甚是壮观。习武场上众僧孔武有力,肌肉遒健,身手不凡,直看得张笑川啧啧赞叹。 进得大殿,方丈集合了众僧,张笑川着人宣读了皇帝赏赐抚慰少林寺的圣旨,张笑川把皇帝的意思给方丈说了个明白,又特意强调了一番:自己是来替皇帝参禅理佛的,只是无须剃度。方丈听完会意地笑了笑,当着众人向张笑川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少林弟子了,你是我的师弟,法号净喧。”张笑川谢过了方丈,遣回了前来颁赏的随从,更有执事僧人给他安排了住处,张笑川便开始了少林寺的生活。 第五十章 少林寺的生活 第二天,净空方丈陪着张笑川把少林寺参观了一遍,张笑川对少林寺有了更加详细的了解。少林寺规模之大,田产之多,香火之旺盛,使张笑川很是咋舌。虽然张笑川之前也听真宗皇帝说起过,还是忍不住向净空方丈问道,“方丈师兄,少林寺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规模,如此大的产业呢?”“师弟有所不知。你可听说过十三棍僧保唐王的故事?”“略有耳闻,愿闻其详。”于是,净空方丈把十三棍僧保唐王的故事详详细细地给张笑川讲了一遍。这一则故事是少林寺的荣耀,净空方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讲的很认真,张笑川听的也很仔细。 “少林寺由于护驾有功,秦王李世民登基之后,对少林寺大加赏赐,大力扶持,推崇备至,自他以后的历代君王都非常重视少林寺,各方面都给了少林寺很大的支持,少林寺的产业越来越多,规模越来越大。一方面,少林僧人诵经念佛,宏扬佛法,广施教化;另一方面,少**术博大精深,平时可强身健体,危难时刻也肯为国效力,所以少林寺才能够拥有今天的局面。”“原来是这样,多谢方丈师兄不吝赐教。”“师弟客气了,以后,你就把少林寺当作自己的家,不要太过拘束了就好。”“我会的,我一定好好珍惜在这里的生活,方丈师兄。” 接下来的日子,张笑川勉强去了几次诵经念佛的场所,那里的环境怎么能是张笑川这种人所能忍受的。烦躁、郁闷,张笑川忍不住也抱怨起来了真宗皇帝,出使就出使吧,干嘛还要让他诵经念佛,过起了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生活。诵经念佛这样的事情,张笑川肯定是做不来的,也是愿做的,那样的生活对他来说就太难熬了。 幸好,这里是习武之人向往的武学圣地,好在净空方丈对张笑川丝毫不加约束,允许他四处走动。张笑川想看什么就看什么,他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张笑川一直对少林寺心存向往,他满心的好奇,岂肯白白浪费这大好的时机。张笑川是代表皇帝来的,和净空方丈又是同一辈分。张笑川辈分尊崇,有了净空方丈的交待,少林寺的僧人对他更是敬畏有加。他想学什么拳脚,自有人教,想练什么功法,自有人指导。那一段时间,各种兵器,十八般武艺,张笑川都有所涉猎,最为让他受益的,还是少林寺的内功心法,这又使他的武功有了很大的进步。有了少林寺的这段特殊的生活经历,特殊的历练,使张笑川离一代宗师的距离变得不再遥远。 这天夜里,张笑川还未入睡,他正躺在榻上,思索着日间所得。突然,少林寺里钟声大作,少林寺僧迅速集合。原来是有人夜闯少林,私入藏经阁。张笑川一跃而起,迅速穿好衣服,随着众僧向着藏经阁的方向赶去。 在藏经阁前面的空地上,有两个僧人正在与一个人打的难分难舍。只见,那夜闯少林之人,魅影翻飞,武功路数很是邪门,一双手掌,一会儿黑,一会儿白,伸缩自如,出手狠辣。张笑川一见便即瞧得分明,那人除了汪天还能有谁。“看来,他的邪门功夫又长进了不少啊,不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张笑川在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眼睛瞬也瞬地紧盯着场上相斗的三人。 和汪天交手的两名僧人,武功自是不凡,经过几十个回合的搏斗,胜负未分。此时,少林寺僧越聚越多,汪天心里不由得发起急来,看上去甚是焦躁不安。突然,就在一瞬之间,汪天的手影暴长。出乎众人意料,让人匪夷所思,一名僧人被汪天击中了前胸,眼看另一名僧人也要遭殃。随着一声呼喝,一个身影轻飘飘地从天而降,快速地插在了二人之间。原来是净空方丈到了,见了他这种身法和气度,在场之人无不折服,都忍不住暗暗喝彩。 只见净空方丈袍袖轻轻一挥,汪天顿感劲风扑面,气血不畅。“嘭”地一声响,一股罡气把汪天掀翻在地。只见汪天卧倒在地上,面目狰狞,浑身开始抽搐起来。净空方丈伸出两指,上去点了他的穴道。接下来,净空方丈用手搭上了汪天的经脉,只感觉他经脉逆转,气血倒流,十分异于常人。净空方丈心里顿时明白了,知道他确实习练的是邪门武功,知道他因习练此种邪门功夫日久,已经出现走火入魔的症状。 净空方丈的双手,开始在汪天身上游走,飞快地点穴,推拿。不一会儿,汪天表情不再那样痛苦,他也开始变得平静。“阿弥陀佛,施主究竟练的是什么武功?”“多谢大师手下留情并出手相救,只是我的武功路数,恕不能相告。”“施主,请听老纳一言,悬崖勒马,未时未晚,否则,经脉全逆,不可挽回。如果你愿意,你可以留在少林寺,老纳负责给你治病。”“多谢大师一番美意,大师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恕难从命。”“既然如此,我也不强留于你,你要好自为之,不要为害苍生,危害武林,你走吧!” “方丈师兄,且慢。”张笑川跨前几步,指着汪天向净空方丈说道。“象他这样的人,放他走,无异于放虎归山,日后,他必定会危害武林的。”“张笑川,又是你!”真是冤家路窄,汪天想起今日所受的种种痛苦,虽不是张笑川所为,却与他有着很大的关系。汪天本来就把仇恨转移到了张笑川身上,再听了张笑川的拦阻之言,更是恼怒,只恨此时奈何他不得。“是我又怎么样?方丈师兄,把他交给我处置吧!”“师弟,上苍有好生之德,我方才已经答应放他走了,就让他走吧。”见方丈如此说,张笑川也不好再说什么。“汪天,今天便宜你了,还不快滚。”“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汪天爬起身来,冲着众人一抱拳,几个起落,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师弟,你们认识?”方丈转过身来向张笑川问道,“回方丈师兄,我认识此人,他习得了一种邪门功夫,前些日子,他还在丐帮闹事,以后必是武林的大患。”“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原来,汪天此番夜闯少林寺,是为偷学内功心法而来的。这段时间,汪天除了偷听偷看偷学,还想在藏经阁有意外收获,不想却被值夜的僧人发现。张笑川对汪天的情况有许多疑问,便开口相询净空方丈,“方丈师兄,他既然已经习得了少林寺的内功心法,为什么还会出现经脉逆转的情况呢?”“我想应该是这样的,他习练邪门武功在先,此番前来,只是想借少林的内功心法来降低对自身的伤害。他急于求成,又是借助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紧张而又急功近利,不求甚解,这诸多因素,造成了他练功的时候出现走火入魔,并且这样的情况会越来越多,最后精神失常也不得可知。”“原来是这样。”张笑川在心里也直说侥幸,多亏了周一鸣把《易筋经》给自己偷出来练,也多亏了自己没有那么急功近利。 第五十一章 童心大起,夜半偷艺 汪天面目狰狞,身手极其厉害,他突然暴起,胳膊倏地变长了好多,一下自己扼住了自己的咽喉。张笑川呼吸越来越发困难,他急着想要挣脱,却是不能,急待有人来救,也是无望,又是急,又是恼怒,眼看就要窒息而死。张笑川又踢又打,怎么也掰不开汪天的手腕。急怒交迸,张笑川突然一激灵醒了,原来却是一个噩梦。 惊醒之后,张笑川怎么也睡不着了,想着刚才的梦境,想着白天汪天狰狞的样子和武功。张笑川心想,汪天虽然练功走上了邪路,功夫却是越发的厉害,一旦再有大的突破,自己终不是他的对手。想到这里,张笑川竟然有了紧迫感。想想自己身在武学圣地,为什么不抓紧时间勤学苦练一番,自己何不趁此机会好好学习一下,也好以备不时之需。想到这里,说做便做,张笑川突然童心大起,心想我为什么不学学汪天,现在就去习练呢。张笑川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一方面是平时待得实在无聊,另一方面也是好奇心在作怪。张笑川也想看一看,少林寺的戒备到底如何,说做就做,他一骨碌坐起来,穿上衣服径往藏经阁方向而去。 夜色不是很暗,天色也快亮了。张笑川行动敏捷,屏住了呼吸,蹑手蹑脚地,一点点儿向藏经阁靠近。张笑川既觉得好笑,又稍微有些忐忑,以自己的身份,想在这里学什么,难道方丈师兄会不许可。万一真被发现,倒是显得很是不妥。到了门口,张笑川轻轻一推,门就随手开了,原来门是虚掩着的。张笑川把门缝开的大了些,轻轻一闪身就进去了,然后轻轻地把门带上,轻手轻脚地走向里面的书架。张笑川自己也暗暗好笑,心里也颇自得意,这时的自己真有几分做贼的样子。 里面的书架很多,一排排的放了好多经书。借着微弱地天光,张笑川一一看过去,《金刚经》《法华经》《般若心经》,当然他对这些佛经全然不感兴趣,当他看到了《拳经》《金刚指》《般若指》《擒拿手》等武学书籍,他就拿起来,细细地读了起来,藏经阁毕竟视线较暗,他就凑到较为光亮的地方去看,一看起来就再也舍不得放手,一边看一边比划。自此之后,张笑川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就到藏经阁来,偷偷翻阅武学书籍。到了白天,张笑川便到少林僧的练武场去观摩体会。习武之人,本来就没有止境,到了一定的程度必然会如痴如醉。这段时间,张笑川正好就处在这样的一种状态之中。学的越多,进境越多,也越发觉得不足,就越想修习得更多。 藏经阁的光线有点儿暗,虽然学武之人眼力通常较常人要好,但是时间长了也不是感觉很好,张笑川一连去了几个晚上,也没有被人发现,更没有人出来阻拦。张笑川一边庆幸着,胆子就更壮了起来,再去藏经阁的时候,他索性带了一盏油灯,只是他把油灯的灯芯剪得很短很短。 点着了油灯,张笑川把油灯放在一个安全的所在,尽量放得很低,但是也能让自己方便看清文字,做好了这一切,他便全心身心地读起了武学秘籍。 待看到得意之处,便忍不住要比划一阵子。当他看完了一本书,正要放回去的时候,突然人影一闪,张笑川第一感觉以为是自己在昏暗的环境读书,以致眼花了呢。转念一想,不对,那感觉那样真实,明明是有人。一想到还有人和自己一样在这里偷偷学艺,张笑川又是兴奋又是紧张。不会是汪天吧,如果是他,我可要当心。张笑川屏住呼吸,轻轻地转过架子另一边,什么人也没有,他又转到另一个架子后边,还是没有人,他小心翼翼地走回原来的地方。刚转过架子的拐角,差点与一个人撞在一起,两个人都是一惊,都下意识地向后退开。 借着微弱的灯光,张笑川见那人身穿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脸上还蒙着一方黑色的丝巾。 张笑川一时兴起,向前一跃便要去揭他的丝巾。那人见张笑川突然出手,也不闪避,竟然迎上前来,使出了一招擒拿手,一下子便扣住了张笑川的右手手腕脉门。张笑川本来就是善长剑术,拳脚功夫平常,他一心想揭掉那人的丝巾,由于距离近,一时大意,不想却在一招之间便被制住。那人既制住了张笑川,将他的手腕一扭,张笑川吃痛,身体只能向那人靠近,那人顺势一带把张笑川的右手背在了他的身后,同时也让张笑川背向自己。 “阁下是什么人?”张笑川一招失手反被人擒,心里颇觉惭愧,但是心里反而冷静了下来。那人控制住了张笑川,却不答话,“你再不说话我可喊了。”张笑川无奈之下,只好向那人发了威胁,那人还是不言不语。“我可真喊了。”张笑川又说了一遍,那人还是不说话。这时,他在张笑川肋下轻轻一点,张笑川感觉肋下一麻便不能动了,那人把他放下,然后打开门,自顾自去了。 “你,你,回来。”那人充耳不闻。威胁归威胁,张笑川哪里敢真喊。自己现在这个窘迫的样子,难道还不嫌丢人吗?张笑川怎肯把少林寺里的僧众全招了来,还好,那人不是汪天,对自己也没有丝毫恶意。张笑川一边自我安慰,一边耐着性子等待着时间。 第五十二章 庐山真面 张笑川被人家封住了穴道,心下悻悻,不由得暗怪自己大意,心里又想,就是不大意,自己的拳脚功夫也是太过平常。虽然这段时间看了不少,也习练了不少,但是真正消化吸收的不多,更谈不上纯熟。张笑川又想,多亏这人没有恶意,要是遇到汪天,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即便是换成李若冰,她也绝不会对自己轻饶。张笑川在心里也不断地暗下决心,一定要珍惜在少林寺的时光,好好学习少林寺的各门绝技。张笑川回忆方才情景,不知那人是什么来路,好象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难道她竟然是女人,张笑川越想越有意思,也越发觉得好奇。 一会儿想这,一会儿想那,张笑川感觉姿势不是很舒服,想挪动一下身子。张笑川本来是忘记了被点住了穴道这茬了,他下意识地动了一下。没想到,张笑川挪动了一下腿,竟然能动了。原来那人点穴的力道不大,他点的也不是大穴,一个时辰不到,穴道便自然解封了。张笑川心里高兴,站起来,稍微活动了一下腿脚,感觉没事了,他把门轻轻地开了一道缝。张笑川向两边看了看,见四下没人,悄没声息地走下了藏经阁。 时间还早,僧人们还在做着早课。张笑川也感觉累了,回到屋里倒头便睡。自此,张笑川一心一意学习少**术,尤其是擒拿格斗,拳脚功夫。他自修习了易筋经之后,已经洗经易髓,修习一次,进步一次,功力也会有所增长。张笑川本身就有功底,有一定的悟性,他能自己模仿参悟,在少林寺,他和净空方丈是平辈,再加上有皇帝的面子,他但凡有所求,众僧无不答应。张笑川一连苦练了十几天,也能体会到自己有了明显的进步,便又想起了藏经阁遇到的那人。张笑川好奇地想,不知那人现在还去不去藏经阁了,不知以我现在的拳脚功夫和他想比,谁高谁低。想到这里,张笑川不由得一阵兴奋,便决定晚上再去看看。 按照以往的习惯,张笑川选择在黎明前的一个时辰前去藏经阁,去了之后,他大失所望,没有遇到那人,一连去了三个晚上,也是毫无所获。失望之余,张笑川转念一想,那人是偷学武术的,既然已经被人撞见了,就是要去,肯定也不会在那个时刻前去了,想通了此节,张笑川便决定再提前两个时辰。 好不容易熬到了时间,张笑川迫不急待地向藏经阁奔去,今晚有月亮,夜色很亮。到了藏经阁外,他把步子放得轻轻的,到了藏经阁门口,他更是不敢弄出一点声响。轻轻试着推了一下,门还是虚掩着的,他慢慢地推开门,轻轻地把门带上。张笑川小心地猫着腰,慢慢地向武学书籍的方向走去。 因为外面月亮很亮,这屋子里也不是很暗,张笑川注意到,有个人影绕到了架子的另一侧。这时,张笑川的心里闪过一阵惊喜和得意,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那人已经调整了来藏经阁的时间。张笑川怕他溜到门口,索性又回转身向门口走去。张笑川刚走到门口,回转过身子,那人果然冲着门口来了。一见有人堵住了门口,他一掌向张笑川面门劈落,张笑川一招擒拿手,去叼他手腕。那人撤掌,顺势踢出一脚,直奔张笑川小腹,张笑川猛力一拳击下,同时一吸小腹,有攻有守。那人怕腿被张笑川的猛拳击到,赶紧收腿,同时跃向一边。两人你来我往,见招拆招,都是少林功夫,也怕惊动寺僧,那人也不敢和张笑川拳脚硬碰硬。他们两个基本上是点到为止,谁也不占上风,谁也未落下风,倒好象是两个同门师兄弟在切磋武艺。 藏经阁门口,离书架有一段距离,有一片空地,平时僧人看了武学书籍,也难免要比划两下,这片空地就是作这个用途的,他们两个从门口一直打到了这处空地上。张笑川看向那人,见他身材娇小,身段灵活,身上隐隐带着一股香气,难不成她真是女子,张笑川在心里做着猜测。他们一直斗了快半个多时辰了,两个人都有点倦怠了,那人也显得颇为着急,他数次向门口冲去,想要夺门而出,偏偏张笑川看透了他的心思。他一有动机,张笑川必向他发起猛攻,如此几次三番,都没能成功。时间一点点过去,他愈是着急,索性狠下心来,对张笑川发起猛攻,张笑川见状连连后退,可是他要想夺门而去,却是不能。“为什么要走,你我再大战三百回合,可好?”张笑川故意压低嗓子逗他。 那人一言不发,只是一味猛攻,他攻得紧,张笑川就退后几步,他一缓下来,张笑川便上前几步,以防他夺门而去。张笑川也看出来了他的急迫和无奈。“你开口说句话,我就让你走。”那人缓了一缓,噼里啪啦又是一阵猛攻。等他的攻势一过去,张笑川便又阻住了他。那人却突然一收手,索性不和张笑川打斗了。这是张笑川始料未及的,他不明所以,也马上收手。 “真是金口难开,让你说句话就这么难吗?”张笑川冲着那人说道,“只要你开口说句话,我就让你离开,这还不行吗?”那人就是不说话,“那好吧,你答应每天这个时刻,准时来这里和我过招,我就让你走。”那人还是一声不吭,“你要是同意了,就点点头,好吗?”张笑川期待地看向那人,犹豫了好半天,那人终于点了点头。“这不就对了吗。” 张笑川带着一种成功的喜悦与得意,往旁边让开了一点儿。那人见状,大步向门边走去,香风阵阵,他正要经过张笑天的时候,张笑天突然玩兴大起,猛地伸手去揭他的面巾。由于距离太近,那人又丝毫没有抵防,待到发觉,已经晚了,张笑川一把扯下了他的面巾,他情急之下,一掌打在张笑川的手腕上。此时,张笑川看到了一张娇美的脸,果然是个女子。“你,使诈。”她说完,狠狠地瞪了张笑川一眼,拽开门,飞也似地去了。 张笑川想着适才的相斗,觉得饶有兴味,他白天一边习练一边想着与那女子过招的情景,也对晚上的藏经阁之行充满了期待。可是到了晚上,那女子并没有如约而至,一连数日,张笑天也是空等。此时,张笑川也不免觉得自己太过唐突发,把多么有趣的一件事,硬生生地让自己给毁了。 再说少林寺的戒备,有明哨,有暗哨,平时确是戒备森严,并不是张笑川看到的那样,谁想来就能来。张笑川是钦差大臣,别人自是不会干涉他的自由。少**术博大精深,七十二绝技,很少有人能够全部学会,就是少林寺的一流好手,也才能精熟五六项而已。另一方面,佛家慈悲为怀,普渡众生,自有博大的胸襟。为了发扬光大少**学,少林寺有众多的僧俗弟子就是明证。如若不是十恶不赦之人,或者对武林有明显的危害之人,少林寺最是讲究缘法,一般不会把人拒之门外,不管是明着拜师还是偷着学艺,这也是为什么有些外人可以轻松出入藏经阁的原因。 好在,半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到了要回去的时候,真宗皇帝已经安排了车马人手,前来迎接张笑川回京。要辞别少林寺,回汴京城去了,张笑川还真的有点不。对此,净空方丈也看出来了,当即向张笑川说道。“师弟,这里随时欢迎你回来。”张笑川对净空方丈很是崇敬也甚是感激,他对着方丈深深地鞠了一鞠躬,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少林寺。 回到了京城之中,张笑川前去向真宗皇帝汇报少林寺之行的情况。听了张笑川的讲述,真宗皇帝非常满意,接下来,他择日设宴为张笑川庆功自不必说。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