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戏精世子寻凰记》 第一章:受伤了 夜色如水,灯光昏暗。苏月栖正骑着一辆摩托车驶入了万象街,消失在了酒吧的后门。血……她的手捂着小腹,血还是沿着手指缝隙溢了出来。她苍白的嘴唇不停地颤抖着,一路扶着墙,豆大的汗珠嗒嗒地落下。 周遭嘈杂得不像样,若远若近的声音充斥着耳畔。从后门到酒吧地下室短短三分钟的路,苏月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摸索着墙,眼神迷离,却还在寻找着医药箱。她仅存的意识终于在摸索到床边的时候消失殆尽,脚一软就昏了过去…… “求您了,再帮小女试一次吧……实在不行,将我的性命拿去也好啊!若是她不在了,我留着这条贱命也毫无用处,求您了… …” 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哭泣声。苏月栖想睁开眼,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女人哭得很伤心,但言语间满是绝望。渐渐的竟连哭声也收了起来。 那女子慢慢靠近她,用她冰冷的手握紧了苏月栖的手,力气大得仿佛要把手骨捏碎,女人喃喃道:“栖儿,娘随你去了吧,这样娘就不孤单了……” 娘?栖儿?这是什么鬼称呼……她卯足了劲地想睁开眼睛,却还是一丝力气都用不上,腹部好像也没有了昏睡之前的疼痛。难道自己已经死了吗? 苏月栖是一名女杀手。为了掩人耳目,在繁华热闹的夜市尽头,开了一家小酒吧。一来酒吧这种地方鱼龙混杂比较好藏身,再者酒吧这种地方赚钱也快,毕竟当杀手也不是总能接到钱多活轻松的好事。 昨晚就是例子。休息了小半年了,终于接了一个暗杀富商的活,谁曾想富商早有计划。把苏月栖还有一同前去的同伴一锅端了。万幸苏月栖是出了名的快,手快,反应更快。从安全通道逃跑的时候被暗藏的保镖一刀刺中了腹部。还未深入,她反手将手里的军刀刺入了对方的脖子才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来。 “你真的愿意放弃自己的性命?”一个低沉的男音将苏月栖的思绪拉了回来。 噗通一声,握紧苏月栖的那双手松了开来,只听那女人用一种坚定却又无比温柔的声音说道。 “本就是我的错,若不曾强求,任由这孩子心智残缺痴痴傻傻,倒也不至于伤她性命。可惜我还是起了贪念,信了那江湖术士的邪术,反倒害了这孩子。爷,您的来路,我大致心里有数,若您能救回她,不论痴傻也好,残缺也罢。搭上我的性命也值得。只是苦了这孩子要去面对世间无数苦难……” “罢了。”男人烦躁地打断了女人的话,并不想继续听下去。 “性命就算了,只是得耗尽你的修为。事成之后,不得对任何人提及。” “真… …真的吗?”女人听后欣喜若狂,竟口吃起来。 “你快将她扶起,将自己的修为渡给她,我再帮她将修为封在体内,这样她的魂魄便不会涣散。至于心智齐全与否,看她自己的造化吧。”男人冷冷地说道。 女人听后立马起身,将睡在床上的苏月栖扶起来,坐在她身后运气渡气一气呵成。只是睁不开眼的苏月栖心里却惊呆了。他们说的痴傻儿是我?开什么玩笑!渡毛的修为!你拍电视啊!我可是杀手啊不能上电视啊喂! 尽管心里咆哮成狗,可奈何她开不了口,就是身上也动弹不得,只得任人摆布。一时间背部传来一股凉嗖嗖的气流,竟瞬间让心里安定下来,不再那么烦躁了。冰冰凉凉好舒服的感觉。突然,额头传来一阵暖流。在头顶环绕,这一冷一热竟然不冲突,反而让苏月栖那种恐慌引起的焦躁不安和不适感略去。 额头的那股暖流,竟然带着一点淡淡的香气。好香啊,苏月栖不禁轻嗅了一下。这一闻,额头上的暖流突然终止了。 “她无碍了”。只听得那男声还是一丝波澜都没有淡淡得说道。 她竖起耳朵想再听听,却被人拍了一下额头。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修为…罢了…这世间险恶……有埋伏撤!……好疼啊……”乱七八糟的声音环绕在苏月栖的脑海 ,一瞬间突然清醒了过来,猛的一睁眼,明媚的阳光刺痛了她的眼,不得已又紧闭起来。 缓缓的又试一次。渐渐周围的环境充斥着她的视觉神经。这是哪!???!映入眼帘的摆设让苏月栖不敢相信自己的处境 ,使劲眨了好多次眼睛才发现原来真的不是幻觉。 这雕梁画栋古色古香的房子,还有艳俗的粉色纱帐,还有盖在身上的锦缎被褥。一切都在告诉她,如果不是在拍戏的话,那完了,赶上传说中的穿越了。她慢慢冷静了下来。 回忆了一下之前的事,去执行任务以及受伤的事还历历在目,还有一段不怎么能理解的男女对话。可是对眼前的环境,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其他关联了。只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不是都说穿越了的话,都会有原宿主的记忆嘛,那我这是穿了还是没穿啊!苏月栖内心的咆哮差点脱口而出,门却被推了开来。 只见一位中年女人身着彩色锦纱,皮肤白皙,挽着一个简单的发髻,体态纤瘦脸上满是倦容,却掩盖不了女人那美丽的容颜。端着一碗黑糊糊的东西进来。 看见苏月栖睁着双眼看自己,欣喜若狂的走了过来:“栖儿,你醒啦。” 这女人上来抓紧苏月栖的手,一时间眼泪竟夺眶而出。听这声音,和这冰凉的手,苏月栖忽然想起她之前睁不开眼的时候听到的那段对话,那女人就是眼前这位哭的稀里哗啦的人。 一时间看她哭的这么厉害,苏月栖心里却不是滋味。 “内个。。。。你在叫我吗?”苏月栖缓缓问出自己的疑惑。 听见她的问话,那女人却无比惊讶的看着她。随之又满眼惊喜的问她:“栖儿你会说话了?太好了你再多说一说让为娘听听!” “娘?您说,您是我娘?呃。。。。是不是有什么呃”还未说完,那女人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放声大哭起来:“我的栖儿终于会喊我娘了,谢谢老天。终于,我等这天等的好苦啊” “呃……”苏月栖一时语塞,竟不知该不该继续问下去,只得任由她抱着自己哭泣。 只是心间却不由得心疼起来,虽然模糊,但却对眼前的女子亲切感十足。就这样,她哭的终于累了,用手擦了擦眼泪鼻涕,又突然笑了起来。 “栖儿,你再叫声娘我听听。”苏月栖看着她满眼期待的表情。怯怯的喊了一句:“娘?” “哎!”女子高兴的大声应道,又问:“栖儿你还记得什么告诉娘。” 下意识的,苏月栖疯狂的摇起了头。女子又有点失望,但还是满心欢喜的说:“没事,娘一点点再说与你,我们重新来过”。 说罢抬起手轻轻抚摸了苏月栖的头转身起来将刚才进门时放在桌上的碗端了过来。“栖儿乖,快点把这药喝了。” 女子温柔无比的将她所谓的药端在苏月栖面前。苏月栖一脸懵,这是什么鬼!这么难闻!吃下去不死也会拉肚子叭! 一脸抗拒的对女子说:“内个,娘,我刚睡醒什么都不记得,您能给我讲讲现在是什么年代嘛,您是干什么的。我又是什么情况?“ 第二章:穿越了? 本以为这么多奇怪的问题问出来,眼前的女子会有所疑问,没想到女子反而淡然的为她一一解答起来。 女子爱怜的看着月栖,眼眸低垂,仿佛一下子陷入回忆般对月栖说道:“栖儿,你不记得娘一点都不奇怪。怪娘,怀你的时候不慎摔倒,导致你出生就心智不全,终日痴傻,”说到这,她满怀愧疚的看了眼苏月栖继续道。 “你爹死的早,我一个妇道人家没什么主意,听信了江湖术士的疯话说让你服他的药就能慢慢补齐心智,不再痴傻。娘愚昧,差点要了你的性命啊!万幸,有贵人相助,才帮我们母女过了这个劫难,你这才平安活过来。”说道这里,女子的眼里噙满了泪水,两只手不断的互相揉搓着,像是犯了什么大错一般。但眼底除却愧疚,却还有一份隐瞒。 苏月栖听着她的解释,心里半信半疑 ,她素来心思细腻,虽然女子显然是自己现在唯一能信任的人,但是她还是有些担忧,毕竟她想着之前听到的灵力啊修为什么的,心里大致能确定,自己穿越到一个异世来了。至于其他疑惑,她所说的明显隐藏了很多,可是既然有所隐瞒,便是自己暂时探听不得的。 又觉得她是真的为自己,且想着之前黑暗里的那些对话,想必是自己异世里的娘亲了。至于对之前的记忆这么模糊,看来,这身体里的原主人,是个没有心智的人,所以不曾有什么清晰的记忆留下。也好,避免了别人怀疑她的底细。只是对她快速融入这里,有些麻烦而已。想想便有些头疼。 “娘,我现在有自己的思维也就是心智了,看您这么憔悴,一定是为了我受了很多委屈吧”苏月栖心疼的看这眼前她叫娘的女人,口吻里有些许试探,但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在黑暗里,她听的很清楚 这女人为了自己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 而作为一个从小以孤儿身份长大的人,对这份突如其来的亲情除了感动,再没有什么可以形容了。 “不委屈,为了我的栖儿,一点都不委屈。”女子说着又留下了泪水,用手胡乱的拨弄着苏月栖的头发,生怕她消失了一般。 “坊主!晚膳好了!用完膳该开市了。”母女两还在感怀,一个温柔的声音打断了她们。 只见一女子身着一袭淡绿色的柔纱软裙,身披银月色绣暗纹的罩衣,发髻间别着简单的翠玉珠饰面容娇丽,眉眼间柔情默默,款款而至。抬头间看眼前母女二人正坐在床上相拥而泣,竟呆滞了。 “坊主!栖儿!”她惊讶的看着月栖,眼里除了惊讶更多的还有惊喜。 “栖儿好了!”月栖娘抱着月栖还是不肯撒手,愉悦的向她说道。 “栖儿,这是月容。你可还记得?”月栖娘问月栖道。苏月栖看着眼前的女子,月容?好好听的名字,好好看的人!苏月栖打打杀杀的日子过惯了,经常接触的也都是来酒吧消遣的社会气息浓重的男男女女,像这样温柔大方,又楚楚可怜的女子真真是头一遭见到。 而且虽然没有太多记忆,但她心里却还是有种熟悉感扑面而来。苏月栖缓缓点了点头说道:“虽不太清楚,可这位姐姐跟娘一样,让我有种很熟悉很温暖的感觉。” “太好了栖儿!”月容欣喜的上前,蹲在床前一把拉过苏月栖的手,热泪渐渐涌上眼眸。 “好了,别哭了。我刚刚好了,你又来惹我。”见月容马上要哭出来的样子,月栖娘连忙制止道:“让栖儿再休息会,你去吩咐让鸢尾叮嘱厨房去做点芝草粥来给栖儿。等会开市可耽误不得。让鸢尾来照顾栖儿。” 听道连忙擦拭眼角,赶忙道:“我这不是太开心了嘛,这就去。坊主您也快点去用膳。今晚这宝太贵重,怕是来的人什么来头都有呢”说罢轻轻拍了拍月栖的手背温柔的笑了笑便起身离开了。 “栖儿,今儿是初八,咱们月梢坊按例是要拍珍宝的。尤其是今晚这宝贝来的不易,娘得去盯着。你刚好,就别去凑热闹了,乖乖呆在房间可好?”月栖娘像哄孩子一样对苏月栖说道,边说还不忘拢了拢月栖有些微乱的发梢。 月梢坊?宝贝!竞拍!苏月栖一听这些词,两眼放光,她可是个惜财如命的小财迷,看来,娘亲这家底很厚嘛!哈哈!这种热闹不凑简直不是自己的风格 啊! “娘~你看,我现如今都大好了,能不能跟着你去看看啊。我躺着感觉四肢都僵硬了”月栖拉着她娘的胳膊,用了吃奶得劲挤出一个超萌的表情,哀求道。 “可是你这才刚好,今晚这情况,来的可都是各个地方的精怪小妖,万一有个什么好歹” “精怪小妖!”苏月栖兴奋的打断了她娘的话,之前听见她娘与那神秘男子的对话,她还在纳闷,现在看来她穿越的这个地方,确实是个异世啊,这也太刺激了吧!月栖娘看月栖惊讶的样子,还以为她怕了。 心生得意说道:“对啊!那有些修为的幻化成人形的大多都凶神恶煞的没有幻化成人形的,也都粗鄙不堪你还是乖乖在房间休息。” 却只见月栖更加来了精神,反而一再要求着:“娘你就让我去嘛~”月栖嘟着嘴满眼祈求的目光看着她娘,眼里还泛着几滴晶莹。月栖娘和之前痴痴傻傻的月栖待久了,哪里见过女儿这般无辜可怜的呆萌样子,终于长叹一口气:“哎,也罢、也罢、娘带你见识见识。” 说罢宠溺的看了看月栖道:“让鸢尾给你更衣梳妆,顺道把面纱带着吧,这样能少生些麻烦,也避免你和生人打招呼。我先去准备了,过会让鸢尾带你来找我。” “谢谢娘!娘你真好!”月栖欢喜的笑道,月栖娘无奈的摇摇头,刮了下月栖的鼻尖,起身出了卧房。 第三章:初见鸢尾 苏月栖看她娘出去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一小阵时间,她需要消化的也太多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穿越了呢,记得她反应超快,那刀只是刚刚刺伤她她就反杀了对方,虽然流血多点,但她知道不是要命的伤,所以才强打着精神一路跑回了老窝。 这醒来就到了这光怪陆离的异世,还有了一个惊为天人的娘!想到这惊为天人,苏月栖才突然想到,那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娘离开前刻意嘱咐让自己带上面纱,是不是很丑啊!不要啊,自己好歹也是nasa一枝花啊!想到这里,苏月栖再也睡不住了,起身忙去找镜子。 慌忙在桌上翻着,咦?奇怪,一个女子的房间怎么连个镜子都没有啊,是不是真的很丑啊啊啊啊!连镜子都不敢照!越想苏月栖越是觉得绝望,她除了爱财之外,更爱美啊!正在她一通乱翻的时候,房门口探出了一个小脑袋,看着眼前的苏月栖狂躁不安的样子。 “谁!”说是迟,那时快。苏月栖手持一个茶碗盖顶在了那个小脑袋的脖颈上。 “啊!小姐!我是鸢尾啊小姐!月容姐不是说你清醒了嘛!” 这个叫鸢尾的小脑袋立马一副惊恐的表情,哭腔都快出来了。 “鸢尾?”苏月栖这才想起娘临走前和月容交谈间让一个叫鸢尾的来给她梳妆。 这才不好意思的将手收回,一脸讪笑:“不好意思啊,你鬼鬼祟祟的,我本能反应就这样了,嘿嘿。不好意思快进来。” 鸢尾看着眼前这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小姐,心里更加害怕了,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一套衣服和一些首饰,更重要的是还有一枚镜子! “小姐,坊主说让我替你梳妆更衣。”鸢尾的声音极小,仿佛再大点声就能把她吓跑一样。 月栖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儿,这鸢尾看起来年纪不大,十五六的样子,一身淡紫色的襦裙,腰间配着一个鹅黄的小布袋子。头发梳妆两个小辫子配着她圆圆的小脸倒也可爱至极,只是眼睛细细小小的,让人看了忍俊不禁,怎么会有这么丑萌的姑娘。 月栖看她刚才受了惊吓 ,加上自己一直盯着她看,慢慢那肉乎乎的小脸竟然红了起来。:“小姐,你能不看我吗”鸢尾带着哭腔说到。 “啊?奥!哈哈,你好可爱啊!”月栖由衷的感叹了一句,心里有点懊悔刚才吓坏了小姑娘。这才拿起来小姑娘手里端的东西转身放在了桌子上。 终于有镜子了,看着眼前倒扣这的圆镜,月栖突然不敢看了。万一真的丑怎么办!想到这她转身问鸢尾:“鸢尾,你说实话!我……是不是很丑啊……” 听到月栖的问话,鸢尾心里一惊!丑?……鸢尾抬起丧丧的包子脸,面色僵硬的抽了抽嘴角,恨恨说道:“小姐,你要是丑的话,这伏渊怕是没有美人了!” “啊?哈哈哈哈哈!”听到鸢尾的不满,月栖不禁笑了起来。赶忙拿起了镜子照了起来。只见镜中的人儿凤眼微提,高挺的鼻梁,精致的嘴唇,只是脸色微显苍白,一头黑发光亮顺滑并无任何装饰随意披在身后要多娇柔有多娇柔。 哇!月栖心里不停的发出感叹,这也太美了吧,这要是在X市,有那些明星什么事!还用得着刀口舔血挣卖命钱嘛! 还没等月栖花痴自己花痴完,鸢尾无奈的说道:“小姐,再不梳妆更衣,咱们就赶不上了!小姐你不想看今晚的珍宝,我还想看呢……” 月栖的理智被鸢尾拉回,这才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啊,不好意思,穿吧穿吧!”鸢尾这才将她端来的衣饰一件件打开给月栖换上,又将她拉到梳妆台前给她梳妆。 “鸢尾啊,你能给我说说这月梢坊是干嘛的嘛?今晚这珍宝又是什么嘛”。月栖被鸢尾拽来拽去的倒也不恼,忙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鸢尾虽然有些疑惑,但知道月栖大病初愈,很多事都不记得。 便向月栖娓娓道来:“咱们月梢坊,是间红楼。” “红楼?”月栖疑惑的重复了下。 “嗯,红楼。就是暗地里收集天下珍宝,买卖。置换抵押,拍卖的地方。可惜现如今伏渊国平民居多,珍宝也就越发难寻了,所以坊主将这里改成了酒肆,只有每月初八才会拍卖极其珍贵的宝物。” “酒肆?”月栖疑惑的问道“酒肆的生意可以这么赚钱?能让这珍宝置换交易的生意一直维持?” 鸢尾听了月栖的疑惑声音里带着委屈继续说:“是啊,生意越来越难做,坊主还要养活我们十几个人,加上之前还被一个江湖术士以给小姐治病的名义骗走了好多钱,现在也真的是熬一天算一天了。” 鸢尾停顿了一下默默说道“小姐,坊主连陪嫁都给了那骗子……” “我*!骗我们家的钱!”听到这里,月栖不禁怒火中烧,一拳砸在桌子上,把鸢尾吓的不轻。原以为这穿越过来的日子会好过些,有这么好的娘,还有这般绝色的容颜,加上娘的家底,这下好了,白富美的梦破了,看来还得想法子挣钱才是王道啊。 “你继续,今晚拍的是什么珍宝?” 鸢尾被喜怒无常的月栖吓的不轻,连忙回应:“一些助修为的丹药,还有鲛人泪。” “哦。那快些收拾我们抓紧去吧”。月栖平淡的回道,让鸢尾道奇怪起来,这鲛人泪可是极难寻的宝物。怎的这小姐听见不好奇呢? 看来小姐还是有点傻傻的吧,真可怜。想着小姐生病时痴傻可怜的样子,鸢尾加快了手上的速度,要给小姐画的美美的。可月栖心里在想,这助修为的丹药,自己不懂也不会,无妨,可是鲛人泪不就是珍珠嘛,有啥好宝贝的。 自己得快点去,看看什么情况,能多拍点钱才是实在的,想着脸上泛起狡黠的笑容。 第四章:拍卖会 这边,月梢坊已经开市,不断的人流涌入月梢坊,如月栖娘所言,还真的是歪瓜裂枣居多。 “听说今晚有颗鲛人泪。”一个胖胖的男子,低声问着旁边矮小的同伴。 “是啊!”这月梢坊近期的货色越来越没意思了,想必这次这颗鲛人泪应该是压箱底的货了。” 矮小男子一脸八卦的跟胖子说着。“咱伏渊国的老王爷娶得是鲛人公主,老王爷一世痴情,宠得那王妃不曾受得半点委屈,更是传言不会让鲛人受难,那两个小世子,二世子生性寡淡,言谈举止冷若冰霜,平日里惜字如金。又是伏渊军中将领。这鲛人的好日子也有几百年了,普通鲛人流泪不能永恒化珠,有高深修为的才行,这鲛人泪可当真是稀奇宝物啊。” 这二人一胖一矮,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柱子边有两个空位就顺势挤在那,开始了新一轮的八卦。 慢慢大厅里挤满了人。整个月梢坊灯火通明。这时苏月栖已经梳妆完,带上了面纱和鸢尾出了门。出门后月栖才看清了整个月梢坊的格局,整个月梢坊有三层,一楼大厅此时以人满为患,各种精怪叽叽喳喳不停的说着话。 大厅中间的楼梯上的台子那,坐着一位女子,那女子好生艳丽。一身红袍席地,半斜坐在一把太师椅上,两条光滑白皙修上的腿交叉搭在椅子扶手上,红袍未能遮住香肩,性感的锁骨上有淡淡的一枚金色印记,胸前雪白高耸,让月栖看了不禁咽了咽口水。 那女子一手持一把翠玉烟锅,一手玩弄着如瀑布般倾泻在腰间的长发,头上的红宝石步摇衬的她面色更加妖艳。 “这!这么妖艳的女子是?”月栖满眼花痴,转身问跟在后面的鸢尾。鸢尾的包子脸更鼓了,没好气的回:“咱们的掌铃人。就是主持拍卖的。枫。” “风?”月栖疑惑的问。“枫叶的枫,整天穿的血刺呼啦的。”鸢尾气鼓鼓的说道。 月栖会心一笑,知道像鸢尾这样还没发育的丑萌小姑娘,肯定不喜欢像枫这样热烈妖艳的女子。只是她能看出,这女子虽然扮相妖艳,但眼睛,却是清澈的。所以不免心生欢喜起来,美人,总是赏心悦目的嘛嘿嘿。 不理鸢尾酸溜溜的包子脸,月栖趴在栏杆上继续看着。大厅里的人还是吵吵闹闹的,但更多的是都在看台上坐镇的枫。枫也不理会众人,像是在等什么一样望着二楼,突然与她四目交汇,先是一惊,见月栖笑嘻嘻的看着自己,便回给月栖一个颠倒众生的媚笑。 这一笑,底下一片哗然…… “哇!快看,枫掌铃笑了快看” “看到了哇,好美!” 月栖被这魅惑的一笑彻底迷住了,被鸢尾拽了好几下才回过神,发现楼下的人都在讨论枫的笑,由衷的叹了句:“妖孽啊妖孽”。 便领着鸢尾下楼去找娘了。月栖住在三楼,听鸢尾说,基本所有的人房间都在三楼。二楼则一间间用月影纱遮了起来,因为二楼是给比较有势力的一些达官贵族准备的,往往有能力竞拍这些珍宝的,也大多在二楼。 月栖娘坐在最中间的包间里,四面的轻纱已被笼起。底下的人都纷纷仰头观望,这月梢坊的坊主 ,可是出了名的美人,虽然已到中年,却还是一般人望尘莫及的长相。谁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历。 只知道一个女人带着一个痴傻的女儿坐镇这伏渊国最大红楼,手底下的人也都各个国色天香。也不是没人打过她们的歪主意,只是这坊主还是有些手段,况且与她往来之人都是有些背景的,所以自然都对她有些敬意的。 坐在正中的坊主,看见月栖从楼上下来,款款而至,不由得漏出怜爱的微笑,众人也都随着坊主的目光追随到了月栖身上。只见月栖梳着飞天髻攒着一朵白玉梨花,穿着淡粉色的烟络纱裙,披着一条银线绣蝴蝶银白飘带,光洁的脖颈挺的直直的像天鹅一般,虽然银珠流苏面纱将她半边面庞遮挡了起来。 可是那弯弯细眉下的一双凤眼扫过人群,便引起了骚动。 “快看,这便是坊主的女儿!” “这气质,绝了!可惜了可惜了!” “是啊,只不过不知道到底长啥样,虽然傻傻的,可要是好看娶回家倒也不算是坏事,嘿嘿。” 人群中各式样的话语潮涌般袭来,只见枫突然将手中的翠玉烟锅重重的将地面敲击了两下,众人皆禁声不语。 本来就慌张的月栖,看见楼下形形色色的精怪,心里越发觉得紧张,只得抓紧身后的鸢尾大步向娘那里迈去。众人的眼光盯的她难受,尤其二楼南北两个包间里,更是传来让她浑身不自在的目光,虽然隔着月影纱,但那目光的炽热她还是感觉到了。 走到了坊主帐中,坊主连忙示意让她坐在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月栖当下便放松了下来。坊主将面前的茶盏端了起来,浅啜一口,缓缓将茶盏放下看了眼楼下的枫。枫这才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栖月明白,那是娘给枫的暗示,拍卖开始了。 月栖跟底下的精怪一样,目光紧随着枫的手,盯着那珠子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心想,能用得着这样玉盒子的宝物,一定很厉害叭!可再厉害不是也要卖掉嘛,可惜这盒子了!下次一定建议娘不要这么浪费!想到这里不由得心痛一下。 “此乃避水珠。得之纵是万里海底也可来去自如。”枫像大家短暂介绍了一下,“起拍价黄金百两,灵力百年。”讲起拍价喊出。这下一下子哄乱起来。 “价格很合适啊大哥。” “是啊是啊,快点喊价!一百五十两!加一百五十年!”人群中已经有人络绎不绝的再出价,枫有条不紊的挥动手中的烟锅,哪里喊价就指向哪里,精准无误。 第五章:拍卖会二 “诸位,今天我们月梢坊有三件珍品要拍,请大家遵守秩序,我们现在开始了。”只见枫带着魅惑的笑脸向众人说道。 紧接着“啪”打了个脆生生的响指,只见一个黑袍遮体的男人,从一边端着一个托着红绸的托盘走来,红绸上方,一个白玉盒子散发着幽若的微光。 枫打开玉盒,里面一颗水蓝色的珠子展现在众人面前。枫用纤纤玉手轻抚了一下珠子,珠子便泛起了清莹的蓝光来。 眼瞧着黄金的价码往上涨,月栖的心里乐开了花,原以为鸢尾说娘被骗了好多银钱,已经没有钱了,可这黄金哗哗的往来走,自己还是可以继续当白富美的嘛,想着便不由的笑出了声。 坊主见她傻呵呵的笑满眼都是怜爱,将一颗乌梅递与她。月栖没出息的偷偷掀开面纱迅速放进嘴里,眼睛乐成了两个弯弯的月牙。只有鸢尾气鼓鼓的看着,心想好歹小姐已经恢复了心智,怎么还这般傻傻的贪吃!正心里暗暗不爽低下了头。 嘴里却莫名其妙被塞了东西,仔细一嚼,抬头一看,原来是小姐,不知何时将一颗乌梅塞进了她的嘴里。吃惊之余,心里满是感动。 只是女孩间玩闹的小动作,却被二楼青色纱帐里的二位看在了眼里。 “哥,避水珠要么。”男子身着夜色华服,眼眸淡然,浑身散发着冷冷的气息,却俊美无比。修长的手指玩弄着茶盖。 良久,身后传来一句懒散的“不要。” 男子听后并不诧异,又扔起桌上的乌梅来。“那个女孩,我见过。” “啊?世子您见过?哎呦!嘶……”一旁的小侍卫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感叹到,还没说完便被后面的人用花生狠狠砸了一下脑袋,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旁边的另一个侍卫看到嘴角微微笑了一下,硬是把其他话憋回了肚子,他深知两位爷的脾气,不说话保命要紧。 “你每天深居简出的,什么时候还见过女人?”红木软榻上 ,一男子凤眼微睁,嘴角一丝戏谑,白皙的皮肤在月光石下显得魅惑极了。 “嗯?芒崖?”榻上男子见芒崖不回应慢慢悠悠起身,坐在了他旁边。 “哥,她身上有你的味道……”芒崖停下手中的盘弄,微微抬起眼眸看了一下眼前这魅惑的男人,两人相视一笑不再言语。只是那双凤眼,落在了对面还在和鸢尾嬉闹的月栖身上。 “两千两!二百年灵力!” 一个清澈的声音,打断了哄嚷抬价的人群。众人盾遁声望去,二楼灰色纱幔的包厢里,一位身穿月锦白衣的男子,满目柔情,嘴角微笑。掀开纱帐报出了价格。 听到如此高价,众人皆不做声。 月栖更是惊讶。两千两黄金!发了!男子感受到中间传来的目光,对望而去 只见那面带银珠面纱的女子,满目欢喜的看着自己。一时间竟然红了耳根,向她微微颔首,便又坐回了帐中。 只是心悸不已。可是他哪知道,月栖的满眼欢喜,只是看他像一个不需要密码的ATM机一样。坊主看月栖没出息的样子 很是无奈,只得轻抬手示意,让枫继续。 枫收到暗示,将手一扬,道:“万和钱庄柳少主,出价两千两黄金,二百年灵力,还有人要出价嘛!” “万和钱庄!这万和都出手了,谁还能出价真是的!” “是啊,谁能有他家有钱?” “也是,这柳少主甚少抛头露面,想必这次必然拿下了”台下人纷纷扰扰的议论着。眼看没人继续喊价,枫从手里变换出一枚金铃轻轻一摇“叮!” “恭喜刘少主拍得辟水珠,稍后我们会派人送去府上。拍卖继续,请第二件宝物。” 随着枫的主持,黑袍人将第二件珍宝呈了上来。一枚丹药,放在一个木匣内,并没有什么夺目的微光,众人皆疑惑。月栖一看是丹药,便知是鸢尾告诉她是些可助灵力修为的丹药,便没了兴趣,百无聊赖的看着四周心里还在想着两千两黄金的事情。 “这是味丹药,是凤凰血药引炼制的制魂丹。” “制魂丹!”台下人皆唏嘘起来,这制魂丹本来就是修炼灵力的大补之药,这凤凰血更是难寻! “伏渊战功赫赫的已故老王爷,和夫人,也就是鲛族公主共有两位世子,这二世子便是履历战功的芒崖世子!相传芒崖惜字如今,为人冷漠,却是鲛人族中最是厉害的角色。他拥有鲛人俊美无比的面庞,却也十分善战,伏渊国大小战事他都请战前去。战无不胜!”台下那胖子用微弱的声音给旁边的矮子八卦着。 “那大世子呢?”矮子好奇的问。 “大世子……大世子子焰是老王爷和夫人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听说是在火堆里!” “火堆里!?”矮子越发好奇了。 “嗯!火堆里,所以,大世子是凤凰!这伏渊乃至幻世里唯一的凤凰!”胖子得意的卖弄着。世间都知,凤凰属火,上古神兽!而他们这种普通精怪,幻化的妖火,从来都是蓝绿各种异色,只有凤凰,才能在火里来去自如!生于火、灭于火,又再火中重生! 月栖看着台下人发出的惊叹,这才意识到,这颗丹药原来如此厉害,便更好奇了。只有青纱帐内两位世子,玩味的看着这一切... ... “什么时候去炼丹了”芒崖玩味的看着子焰。子焰却毫不在意,拿起茶盏抿了一口,眉头皱了起来,好苦。“换点钱花……” !!!帐内其他三人听到此言皆是一惊!堂堂大世子缺钱花!看到子焰不苟言笑的脸,又不敢细问憋的几人心里怪难受的。两个侍卫都知道,芒崖面冷,可子焰手辣啊!两位世子都是长相绝色,却又心狠手辣的主。所以乖觉才是在身边某事的上策啊! “这丹药是高人寄在月梢坊代为拍卖的,只此一颗货真价实,想要的就不要吝啬了!起拍价一万两黄金!”枫鼓动着众人,但奈何价格实数太高,只听台下窸窸窣窣的讨论着,却没有人出价,这令她很是头疼,无奈的坐回太师椅点燃烟锅狠狠吸了一口。 月栖看着枫的举动,心里想,这女人也太帅了叭!又帅又妖孽,要是个男的,一定不能放过!鸢尾看着月栖花痴的盯着枫,无奈的撇撇嘴心里更是无奈啊…… 第六章:行走的ATM机 “一万零一……” 一个女声叫价!惊呆了众人,随着声音看去,众人更是诧异!坊主!是坊主喊了价!连枫也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一脸你没事吧的样子看着坊主,月栖更是傻了,着急的问道:“娘啊。!一万两黄金啊!你要这破丹干嘛!”坊主表情淡然,眼睛盯着茶盏并不理会下面众人,只是爱怜的对月栖说:“你身体不好,买来给你补补。” 月栖听闻,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自己不需要好吗!还是真金白银实在啊!坊主看着月栖激动的快要跳出来的样子,差点笑出来,女儿能这样活泼乱跳的,花多少钱她都乐意。 “坊主那为啥是一万零一两啊,别人都是一百两一加啊。”鸢尾弱弱的问道。 “因为没钱!”坊主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鸢尾。让人哭笑不得。月栖想,没钱咱不买了还不行嘛! 灰色纱帐内,白衣公子本想继续叫价,刚掀开纱帘,枫看不对眼疾手快摇了铃铛。枫知道,坊主要这玩意肯定有用,至于加了一两,那肯定没钱了,千万不能让那柳少主插一脚,能给坊主省点是一点吧!一听摇了铃,除了月栖和坊主之外的人,都觉得有点可惜。 柳少主是觉得自己手慢了,有了这颗丹,自己也能提升一段修为。而子焰本来就是他炼的丹,本想卖个高价,谁曾想只比预期的多了一两!他可是计算着柳青河今天会来才炼了这丹的。 谁都知道这柳家少主,最不缺的就是钱了,可惜了了啊!芒崖看着他哥一脸憋的表情,心里不觉得有些暗爽。台下的人,虽然知道这丹的厉害,但奈何定价太高,都是些弱小精怪,连柳少主都没有报价,其他人也就过过眼瘾好了。 “这坊主要这丹,八成是给她的傻女儿!” “不是吧你看她女儿坐在哪看不出来傻的样子啊。” “你知道什么,这姑娘早些年也来过拍卖场,连话都说不全乎!” 台下对于坊主拍下这颗丹,发出了各式样的议论,坊主她们也听的到,她用力握了握月栖的手,慈爱的看了眼月栖用眼神给了她一种莫名的安定。 月栖听到下面的议论,心里自然不好受,但也没有太难受,现如今她是苏月栖,怎么还会是之前的痴傻姑娘呢,想着她向娘列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娘俩用这种无声的方式互相打气。 “再有胡言乱语者,滚出去!”枫突然一改妖孽戏谑的表情,厉声喊道。台下顿时一片悄无声息,谁都知道,这月头梢的掌铃人枫,有着倾城倾国的面容,却一样有着蛇蝎一样狠毒的手段,就像是蘑菇,越是艳丽,越是毒…… “啪”又是一个清脆的响指,黑袍人又端上来一个托盘,托盘上一个巴掌大的琉璃盏上一颗龙眼大小的鲛人泪散发着柔和的光亮熠熠生辉。众人的目光都随之望去。只有月栖不怎么感兴趣,还在皱着眉头心疼刚才娘花出去的万量黄金。这刚才收入了两千,扣掉还亏了八千零一呢,想着想着又是一阵肉疼。 “小姐你快看啊!好漂亮啊鲛人泪!”鸢尾激动的晃了晃月栖的胳膊,月栖烦躁的回她:“有啥好稀奇的,鲛人一哭不就有了。”这点传说她还是知道的。 “不是啊小姐!鲛人泪普通的只能化做珠型,而肌肤触之,便化为水滴了。能幻化成珠石的,都是有灵力的珠子!且这位流泪的鲛人必定修为深厚不可估量啊!”鸢尾焦急的给月栖普及着。然而月栖却心心念念的只有损失的黄金并不在意其他。 “这颗珠子是?”子焰疑惑的看向芒崖。芒崖却也是一脸懵,全然不知。 “要不,买下来你闻闻看?”子焰问。 “…………哥,这玩意我们家还缺嘛……母亲随便哭两声不就有了……”芒崖苦笑着看了看子焰。子焰也觉得这问题太蠢了,便不再做声继续看着。 “鲛人珠,各位妖娘们抓紧了啊!佩戴可美颜润肤,清除灵力里的杂质就一颗哦,起价五百两黄金”枫用魅惑的声音俏皮的介绍着。 一听美肤,台下的女子都炸锅了,你一百我一百的加了起来,短短一瞬间,这珠子已经被抬到了一千五百两,就连枫还瞅准时机加了一百两,正想给自己摇铃,却被楼上的柳青河抢了先“三千!” 只见柳青河看准枫摇铃的手,快速说道,生怕被抢了去,枫气鼓鼓的看了一眼柳清河,停下摇铃的手怒气冲天的说:“还有谁!”显然,她不想让柳少主拍走。可是跟之前一样,柳青河一喊价,其他精怪皆不敢继续喊价,搞得整个拍卖厂鸦雀无声。 就在大家互相扭头看的时候,月栖站了起来。她看柳青河出来要价,心中顿生一计!这小子一看就是人傻钱多!就靠你啦! “栖儿!”眼看月栖站了起来,坊主焦急的喊了她一句,月栖回头给了她一个灿烂的微笑径直走向了台阶口,这个位置在枫的上层,所有人看得到。 众人都抬头看着,那少女粉色的裙摆随着飘带飘在其后,面上的银珠流苏面纱因为她的疾步,发出细小的叮当碰撞声,她面向柳青河,大声说道:“公子可否要再加价?” 柳青河看着少女站在对面的楼梯口,用发着光的眸子看着他,一时间竟呆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回应,竟然又一次涨红了脸。月栖看柳青河呆呆的看着自己,想到是不是不想加了啊,不由的有些失望,台下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看着。 “额……姑娘,为什么要加……加价”。半天柳青河看眼前的姑娘眼眸从炽烈变得黯淡,终于憋出了这句话来。 “因为……”脑子一转,月栖抬起眼眸柔情似水的说道:“这样好看的鲛珠,送给公子欢喜的人可好,万金难买心头好,公子送给心上人,心上人一定会喜欢的不得了的”说完,月栖的眉眼笑得弯弯的如一轮月牙一般。柳青河的心跳都感觉慢了半拍。良久,柳青河会心笑道:“就如姑娘所言,心头好,非万两不可!” “叮!鲛人泪,恭喜万和钱庄柳少主以万两之金拍得!”枫怕是所有人里回神最快的一个了,看柳青河报了价,生怕他反悔似的马上摇了铃,鸢尾更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小姐,小姐真厉害,两句话就卖了这么多钱!而青纱帐内的两兄弟,则默不作声。许久,子焰才说到:“芒崖,你要怎么样才哭!”芒崖一时语塞……竟不知怎么回答…… 三件珍宝如数被拍,万和钱庄柳少主拍得两件,更是因月梢坊坊主的痴傻女儿的一句话,豪掷万金。可经历这一场拍卖,谁都知道,坊主的女儿不傻!傻的怕是那柳家少主罢了! 拍卖关市,柳家少主去账房缴了钱银,坐在账房喝茶。左顾右盼,却等来了一位温文尔雅的女子月容。 “少主,这是拍卖的清单,明天我们会派人将两件宝物封好如数送与府中。”月容将拍卖条签了封字,递给柳青河,他看这女子一身淡绿,肤色白嫩,眼眸婉转,便回以暖人的微笑:“姑娘的字写的真好,能否拜托姑娘一件事?” 月容点点头:“少主但说无妨。” “鲛人泪在下是否可先行带回,不方便的话,我给姑娘写个字据亦可。” 月容听闻忙回应:“无妨,本来公子缴了钱银就可带走,原本是想着公子带在身上不方便,如今公子想自行带回,也是可以的” 柳青河听说可以先带走,嘴角的笑意越发浓了起来,赶忙道谢。月容也不在客气,吩咐了下人将鲛人珠包好,便起身拜别。“公子慢走,下次拍卖会会提前下拜贴给贵府”说罢微微颔首转身便走了。 看着月容的背影,柳青河不禁感叹道,都说月梢坊的姑娘各个倾国,今日算是见识了。想着,脑海里便浮现出了那双弯弯的笑眼。 第七章:竟然是花精? 卧房内,月栖翘着二郎腿睡在卧榻上,她忘了怎么回的房,应该是被鸢尾拉回来的吧。娘说帐上的钱她可随意支配,今日的拍卖所得她出了大力,以后她慢慢管帐,她要多享享女儿福。嘿嘿,想想都美滋滋!一千九百两黄金,这可是她在x市刀口舔血十几年也没挣到的啊! 一场拍卖会就这般轻松,看来娘的家底还是没有鸢尾说的那么难啊!哈哈。心里计算着小算盘,不知觉便睡了过去。 梦里,她梦到一股异香,很熟悉的异香,她努力的嗅着,脑袋突然挨了一个爆栗一样一阵剧痛,她哎呦一下便枕到了一个软软的棉花堆里,不由的舒爽的睡去。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 次日清晨,还在睡梦中的月栖便被鸢尾粗暴的摇醒:“小姐醒醒,坊主喊你用早饭了!小姐醒醒啊!” “再让我睡会嘛!”月栖可怜兮兮的向鸢尾哀求着。 “快点起来嘛小姐,我一会还要去万和钱庄送拍卖品,你起迟了我又没饭了!”鸢尾气急败坏的拉扯着月栖,月栖眯着双眼看着眼前的小包子像个流氓兔一样眼睛细细的一条缝,小嘴叭叭的唠叨着,不禁心生爱怜,一把拉过鸢尾,在她的包子脸上狠狠的啄了一口,这才罢休。 鸢尾一脸懵!惊恐的看着月栖带着哭腔道:“小姐我真身只是一朵花啊小姐,你不要吃我嘛!” “啊?一朵花?”月栖带着疑惑好奇又好笑的看着鸢尾,她突然慢慢想起,在这个异世里,很多人都是动物花草修炼幻化成的,娘说,只有一小部分人是单纯的人类,而伏渊国的王是人类,所以在这里人类也慢慢多了起来,而且有明确的律法,不能对人类使用法术,所以伏渊国的人类和精怪,还算和平的生活在一起。 “不闹了,给我梳妆。”月栖拍拍鸢尾的脑袋,鸢尾想躲却没躲得掉,只得哭丧着脸给她更衣梳妆。月栖却心里想,这异世真麻烦,还是X市好,随便穿个t恤和短裤就出门了。这倒好,纱纱裙裙的,够麻烦的。忽然想到刚才鸢尾说的话便问道:“你一会要出去吗?” “对啊小姐,昨天柳少主拍得宝物今天要送去府上的,玉儿去寻宝物的时候,不小心受了伤,坊主让他休息呢。”鸢尾怯懦的说道。 “玉儿?”月栖问。 “噢,就是专门给咱们月梢坊寻珍宝的小童,这次的鲛人泪便是他寻得的,一会吃饭就可以看得到”鸢尾给月栖梳好了发髻便拉着月栖往大堂走去。远远的,就看见大堂里的两个圆桌上坐满了人,她心里不由的一紧。看枫和月容还有坊主都在桌子上,便不在紧张。月容冲着月栖微微笑了笑便起身把她拉坐在自己旁边。 “昨夜闹了那么久可曾睡得好吗,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坊主见月栖落座连忙问道。 “睡得很好呢娘。”月栖乖巧的回应着。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认识的人以外她们坐落的桌子上,还有两位仪态不同的女子,坊主指着一位穿着素锦鹅黄短襟,头发用银攒束起的女子对她说道:“这是梨洛,置换这块,有她在,娘省不少的力,她的眼睛看过的东西,从来没有差。”梨洛冲月栖眨眨眼,笑得可爱至极,忙将面前的一块糕点递给月栖,月栖对她的感觉也是很熟悉,便冲她也眨眨眼。两个年纪一般大的姑娘瞬间成了好友。 “这是霞影,霞影的真身是一柱冰凌,她的法力也算是咱们月梢坊最厉害的,负责大家的安全。”坊主向月栖介绍着旁边短发少女,月栖不由得一阵惊喜。“哇!你短发真好看!娘我也可以剪短发嘛!每次鸢尾都要给我梳半天头,好麻烦啊!”月栖一阵叫苦,弄得坐在另一桌的鸢尾不高兴了,圆鼓鼓的包子脸愈发鼓了起来,没等坊主反对,月栖看见小包子不高兴了,连忙头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喜欢鸢尾给我梳的头嘿嘿”。 霞影看她这般直爽可爱,心中欣慰极了。原以为小姐这辈子都不会好了,现在能这样直爽可爱的和大家说笑,真好! 月栖算是把大家的真身都搞清楚了,月容是捧荷叶,枫这么娇艳理所当然是只狐狸,梨落居然是只松鼠,至于坊主还没等她细问便被打断让她好好吃饭。 于是便安安静静的用了了早饭。也看到了鸢尾口中的玉儿,玉儿脑袋大大的,眼睛圆圆的长相可爱极了,却一身黑色习武的衣服,一个人自顾自的吃饭,也不和大家交流,看到自己也只有怯生生的低着头,让自己莫名其妙的心疼起他来。吃罢,月栖伸伸懒腰,计上心头来,拉着坊主的胳膊又开始卖萌。:“娘啊,我想跟鸢尾一起去送宝物。” 坊主看她无赖的撒娇样,知道拗不过她便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说:“去罢,鸢尾还能给你做个伴,早去早回不要乱跑,遇到事就说你是月梢坊的人。把面纱带上。”出乎意料的没有反对让月栖一阵欢呼,只是苦了鸢尾又得操心盯着她。 月栖哪管鸢尾幽怨的小眼神,赶忙去房中找面纱带好乖巧的坐在大堂等鸢尾去领宝物一起出门。只见鸢尾拿着一个小黑盒子藏进了袖笼中,昂着胖乎乎的笑脸从偏厅径直走了来:“走吧小姐”。俩人便出了月梢坊。 一出月梢坊,月栖兴奋的这跑跑,那跳跳,完全不顾鸢尾在后面跟这她一路小跑,好多天没有活动筋骨了,这才撒欢跑了起来。 鸢尾气的一路狂追,终于在一个茶楼前追到了正在用面纱扇风的月栖。鸢尾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小姐!你跑这么快!我要累死了!这么热的天!妈呀!你怎么把面纱摘了!” 月栖大大的翻了鸢尾一个白眼:“你都说了,这么热的天!我带这个脸都闷红了!” 鸢尾觉得小姐说的有道理,竟不知怎么反驳,只得气呼呼的说道:“别闹了小姐我们先去送东西吧,回来的路上我陪你玩好不好” 看着小包子涨红的脸,月栖也不忍心戏弄她,只好乖乖带上面纱跟着鸢尾继续上路。只是这些都被对面酒楼上床边的两位英俊公子看到了眼里。 “哥,她身上你的味道更浓了。”芒崖淡淡的说道。 子焰端起面前的桂花酿一饮而尽,眼眸里闪过一丝金色的光,窗边的风吹过耳畔,带起了他的青丝。“世人都说芒崖世子惜字如金,怎的最近话变多了?” 子焰戏谑的看着芒崖,脑海里却闪过的是月栖刚坐在茶馆门前用面纱扇凉的画面。“你说,你见过她?” 一旁的两个侍卫看似面无表情,心中早已波涛汹涌,两位世子虽然面容绝色,却不近女色,多少王公贵族的适龄美女老王妃安排给她们相亲,一个都看不上,气的老王妃天天在府里唉声叹气的,这倒好,第一次听两位世子嘴里谈起女人来。 “嗯?她之前不是?”子焰疑惑的问。 “嗯,是痴傻,所以我就自己找了。”芒崖一脸无奈的说。 “聚!魂!盏!”子焰一字一顿的念了这三个字。芒崖眼里划过一丝惊讶,却又马上平复了眼眸,依旧还是淡淡的样子。从来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瞒过凤凰。 第八章:史上最穷世子 另一头,顶着骄阳,鸢尾和月栖二人终于到了万和钱庄,让鸢尾讶异的是,等待他们的居然是柳青河本人。柳青河在钱庄等了一上午,早饭都没吃,一直端着茶盏看着门外。直到鸢尾和月栖二人到来,柳少主的心才放下。 看着被日头晒得额头微红的月栖,柳青河心疼不已赶忙上前说道:“去庭院里乘乘凉吧,我吩咐下人给姑娘准备点冰葡萄。” “冰!”一听到有冰,月栖两眼只发直,顾不得柳青河罗里吧嗦的客套,只管问庭院在哪。柳青河听她愿意跟随自己去庭院心里欢喜至极,忙为其带路。 从钱庄后门走进,一路蜿蜒,便见有池湖水,湖水边有一处凉亭再往前好像是一处小楼,月栖对往前并没有兴趣,坐在凉亭内终于缓了下来。湖水上莲花拥簇绽放,偶有微风吹过,在湖面上吹起一丝丝波澜。 鸢尾跟月栖一口气吃了很多冰葡萄,顿时觉得热意散去了,只有柳青河痴痴的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会心的笑着。月栖一边吃一边还要拽着面纱,一时间狼狈极了。 “谢谢少主款待。”鸢尾想起正事忙向柳青河道谢,说道:“少主,我和小姐今天是专门送上昨日少主拍的珍宝的。您看看若无不妥之处,烦劳您签个收据给我。” “噢,没什么不妥,我唤人去拿纸笔。”说罢柳青河便转身想互换站在远处的随从,却被鸢尾拦了下来。 “不用了少主”只见鸢尾拿出袖笼里的小黑盒打开,栖月都看直眼了,这小巧的盒子竟像一个百宝箱一样,拿出了一只沾好朱砂的毛笔来,还有一份写好的收据,随后鸢尾又取出了昨日的那只白玉小盒。 柳青河也看呆了,很是喜欢这个小黑盒刚想问鸢尾卖不卖,鸢尾立马收起来不再给他看了,便讪讪的签好了收据递给了鸢尾。 “少主!”只见远处跑来一个随从,边跑边喊着柳青河。 “何事如此慌张?”他淡淡的问道。 “少主您去看看吧,王府的二世子来了。”随从一脸着急的看着柳青河。 只见柳青河思量了一下,有些不舍的对月栖说道“这芒崖世子向来不与人来往,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前去看一下,你且安心的在这坐着,我一会安排下人,我们一起吃晚饭吧。” 月栖听到这芒崖世子的名号,心里便坐不住了,这么巧居然能碰到这号大人物,昨夜可是听了那么多精怪不停的在讨论这位鲛人世子呢,这么好的机会去看一眼最好了。 于是起身对着柳青河微微颔首道:“少主这般忙,我和鸢尾也不好再叨扰,我们随您一起出去吧,晚饭就算了,改天有空请少主来我月梢坊饮酒可好?” 虽然有些可惜,可听到邀他喝酒的说辞,不由得心头一热。连忙应道:“一定的,那姑娘随我这边走。”说罢便将鸢尾月栖从原路引回。 鸢尾也是好奇,这芒崖世子怎么好端端的来万和钱庄呢?不是说世子人情淡薄,不喜与人往来嘛。鸢尾心里正嘀咕着就来到了钱庄大堂。 只见两位偏偏公子,一位身着夜色华服,眉眼间淡漠冷峻不怒而威,而另一位,则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见他身着赤色锦衣,腰间系着一条绣着金色赤鸟的腰带。皮肤白皙如雪,唇色却红润光亮,高挺的鼻梁,最重要的是,他和月栖一样,都有着一双勾人魂魄的凤眼,月栖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眼,心脏忽然像鼓一样击打起来,那妖孽俊美的面庞,和让她看一眼就无法自拔的双眸…… 怎么有这样好看的男子!好想摸一摸他的睫毛啊!好长啊!鼻子也好挺! “咳……”子焰被月栖看的发毛,这姑娘,不是都好了嘛,怎么看见他还是这般痴痴傻傻的。虽然被看的发毛,但还是心里不免有点小得意。 在场的人都看到月栖对子焰这边痴傻的盯着,不免都有些尴尬,被子焰这声干咳打断了月栖的花痴,倏地一下脸颊到耳根都开始发烫了。 柳青河自是看在眼里,心里不免升起一股浓浓的酸涩,对芒崖说道:“已知芒崖世子素不喜与人往来,这子焰世子更是踪迹难觅。二位世子一同来我这里,怕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芒崖看出了子焰的尴尬,心里不免暗爽,对着月栖和鸢尾淡淡的笑了下,这一笑不要急,可是吓坏了旁边跟随的两个侍卫,这千年寒冰,居然还有笑的时候?还是对着女子?不敢看不敢看,小心被灭口……于是头更低了。芒崖转头对柳青河说道:“嗯。” 嗯?!!!果然惜字如金啊,在场所有人都内心发出了感慨,只有子焰毫无兴趣的打量着四周,并未将周围人的活动放入眼中,只是他能感受到,那双炽热的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而月栖的心里早已花痴泛滥。 这芒崖世子已然是容颜绝色,子焰世子简直是更胜一筹啊,更多了份男子少有的妖孽气息。月栖本来就花痴,这下更是眼睛放在子焰身上挪不开了,气的鸢尾翻了好几次白眼,心想这大小姐也太没出息了吧!好看归好看,也不能这样明目张胆吧! 柳青河的内心更是不爽于是便对月栖说:“既然有事相商,那在下先将姑娘送回月梢坊可好。”言语中尽是温柔。 “啊?噢……”听到柳青河的话,月栖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摆手:“不必了,少主!我和鸢尾也打扰你很久了,现下这太阳已慢慢落下,我和鸢尾再去逛逛自己回去便是了,你们忙你们的,不用送我,嘿嘿”说罢,给了柳青河一个灿烂的笑,虽然隔着面纱,但柳青河看着她弯弯的笑眼,心里顿时好受多了。 眼看就要走了,月栖还是想多看几眼帅哥,于是心生对策赶忙对柳青河说:“感谢少主今日的冰葡萄。” 柳青河见她依依不舍,心里也欢喜的紧便说:“你要想吃,我让人天天送与你月梢坊就行了。” “哦,不不不!”月栖连忙摆手,“少主客气了,之前说请少主来我月梢坊喝酒,既然二位世子也在,那不坊一起来吧,明日正好听坊里要起一坛陈酿,各位要是有空的话,来做客。”说罢有些期盼的看了看子焰。子焰好像没有听见一般,继续看着大堂内前面上的挂画。 “好……”众人冷不丁的被芒崖世子的一个好字,吓了一跳。只有月栖听到内心欣喜若狂,虽然话少了点,但能多看看也是养眼啊,“那恭候各位了,我先走咯。” 言语里满是按不住的欣喜,向芒崖笑了笑,恋恋不舍的看了看子焰的背影,不理柳青河迷茫的脸色转身带着鸢尾欢欢喜喜的走了。只留柳青河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怅然若失…… 柳青河半晌回过神来,却对上了子焰充满敌意的眸子,只是一眼,他心里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气。心想,这二位世子也真是怪,怎么都看起来不好惹的样子。忙躲过目光谦逊的说道:“二位世子究竟有何事可以让在下效劳的,不妨告知在下。” 芒崖没有要理他的意思,自顾自盘弄起桌上的茶盏来,气氛一时间冷到一种极致。许久,子焰慢慢背着手踱步走到了前方坐了下来,转了转手上的扳指悠悠的说道:“不是什么大事,昨日听闻你在月稍坊拍了颗避水珠,可有此事?” 听子焰问起避水珠的事,柳青河不由的松了口气,忙回道:“是有此事,大家都知道,我万和钱庄世来都是人族经营,家父想让我修习法术提高灵力,可以有所作为,因此才在世间搜罗各式能助修为的珍宝。不知世子?”柳青河试探的问道。 子焰上下打量了一下柳青河,看的出他的修为确实是靠一些丹药堆积起来的,只是不知为何就是看他不爽,于是不耐烦的回到:“王上想组一队水师,虽有鲛人助阵,可免不了会有亲王贵族一同,既然你单纯只为修为,那将避水珠卖给我怎样?” “这……”柳青河一脸为难,只是子焰的气场太过强大,虽然问他是否可以买卖,但口气摆明了是非要不可啊。于是无奈的回道:“为国效力,应该的,何谈卖不卖的,世子拿去便是。” “我像是会吃白食的人嘛?”子焰看着柳青河,戏谑的问道。然后大手一挥:“奕辰,给柳少主打白条!”随即起身看了芒崖一眼两人头也不回的出了钱庄。打……白条??柳青河嘴角一抽,心里顿时五味陈杂…… 送又不要,干嘛打白条……有白条我也不敢上门要钱啊!正出神,只见那个叫奕辰的侍卫麻利的拿起旁边书桌上的纸笔歪歪扭扭的写了一张东西递给他,另一个侍卫也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他拿过来一看,一口血呛在喉头。纸上歪七扭八的写着:欠万和钱庄购避水珠白银一百两。一百两!他可是花了两千两黄金啊!直接送给他还落一个为国出力的好名声,现如今,到是他卖了避水珠,还恬不知耻的逼人家打了一百两白银的白条? 柳青河看着白条,心里的怒气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却还是面带微笑将它细心折好,藏入袖中。并将还没捂热的白玉盒子双手递给了奕辰。“劳烦二位了……”奕辰和另一个侍卫,也就是琥珀拿了避水珠,扬长而去。 只留柳青河一人坐在钱庄内捏碎了手边的白玉茶盏。那茶盏被捏的粉碎,却丝毫不见他修长的手指有半分伤痕…… 第九章:月栖的生意经 鸢尾和月栖结伴回月梢坊,路上的一切月栖都新奇坏了,左看看右瞧瞧,累的鸢尾胖乎乎的笑脸都变了颜色。突然月栖站在路口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鸢尾:“鸢尾,这条街叫什么街。” “万象街啊!”鸢尾没好气的说。“!万象街!”月栖倒吸一口凉气,“那月梢坊是否在这条街的尽头?” “是啊小姐,快点走吧,回去晚了就赶不上晚饭了啊!”鸢尾饥肠辘辘的哀嚎着。月栖本来只想了解了解这里的地形,没想到站在路口的那一瞬间,她发现所走的每条路的顺序都很熟悉,再连接起来,这里居然和X市的万象街是同样的路线!而且月梢坊的位置,居然就是nasa的位置! 这一发现,到让她更加迷茫起来。这一切太过巧合……于是也没有闲转的兴致,和鸢尾径直往回走去。鸢尾看她突然心情不好的样子,觉得很奇怪,却也不敢再多问,就默默的陪着她。 “小姐,万象街晚上是伏渊国最大的夜市呢。可热闹了,今天一天太累了,明晚我陪你逛夜市可好?”鸢尾讨好道。 X市的万象街也是夜市,只是不知这里又有哪些热闹呢,既来之则安之吧。况且那里她也是孤身一人,没什么特别值得留恋的,就先安心待在着吧。想到这里,月栖的心情又好了起来。笑着对鸢尾说:“就今晚吧!我不累~”鸢尾看她翻脸如此之快,不禁的头疼起来…… 二人终于回到了月梢坊,就看见玉儿和小斯们忙着招呼客人,月容在柜上低头看着账本,枫举着烟锅和坊主还有梨落坐在二楼撩起纱帐的那间隔间里,不知道说着什么。月容看她俩回来了,点头的笑了笑,又继续翻看账本。 “小姐我去忙其他事了”鸢尾终于松一口气,连忙找借口要逃。月栖见她慌忙要跑的样子,不由的笑着说:“去吧!这么懒,明天再逛夜市吧。”鸢尾听她这样说如释负重。慌忙跑去大堂后边。她想着出去一天了该去坊主那坐坐于是便径直上了二楼。坊主见她回来,忙向她招手示意。 “娘~我回来啦”月栖边走,边卸下面纱,这一天天的,虽说纱轻薄,却还是不习惯。走到坊主边找了个蒲团一屁股坐了下去。自打月栖清醒,坊主的心真的是乐坏了,满眼都月栖,怎么看怎么喜欢,其他人也看到房主溢于言表的开心都为她高兴。月栖坐下对梨落和枫笑笑,两人也都爱怜的看着她。 “娘,你们坐在这里做什么?”月栖歪头问道。 “酒肆的进账不多,拍卖会咱们每月也只有一次,况且这珍宝并不好寻,也并不是每次都有大手笔的客户拍得。所以娘想和大家商量看有什么办法。”虽然听起来是很伤脑筋的事情,但坊主却没有丝毫不悦的情绪,很温柔的对月栖解释着,但却对被骗之事只字未提。 “是啊,这万象街的酒肆慢慢多起来,虽不如我们规模,但我们的花销也比他们大些。”枫也无奈的说了一句。 “现在主动拿来拍卖或者置换典当的人也不是很多,以次充好的还有一波,生意是很难做啊”梨落磕着瓜子,解释着她负责的部分。月栖边听,边朝着楼下大厅看着。确实,散客居多。二楼的贵宾隔间只有她们这一帐内她们几个人。其余的纱帐全部撩起空无一人。 “好在昨晚你机灵,那柳少主家的钱庄,富可敌国。为人也亲和,出手阔绰,昨天多余的进账足够我们顶好长一阵子的。”坊主看气氛这么落寞,忙安慰月栖。月栖想着想着突然想到,自己的小酒吧也是在热闹的万象街,虽然规模小,但生意不错,不然靠她半年接一单暗杀的生意,早都饿死了。 现代人白天上班太压抑,都喜欢晚上放松,放松嘛,喜欢安逸的就去做SPA,喜欢刺激的自然会来酒吧。酒吧的酒先不说本来就利润颇高,来的人也都是为玩的开心,不像这酒肆,只有昨天有拍卖才热闹。于是她心生一计对她们说道:“不如我们改进改进?” 三人看月栖机灵的小眼神打着转,饶有兴致的问:“怎么改?”月栖思量了一会,说道:“昨天拍卖来了这么多的人,一个是大家都冲了着宝物来的,二来虽然不买,却也看了热闹,这就是由头了!”听她说的有道理,三人继续听着”。“普通的酒肆越来越多,大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自然选择近一点,或者便宜一点的酒肆。那么想把这些人都吸引在一处就得有个由头!” “要降价吗?散酒已经很便宜了……”枫皱皱眉头说到。 “不不不!”月栖连忙摇头,“价格战是很糟糕的事,况且挣的也不多。”她狡黠的笑着说:“娘,你让人送一份桂花酿,两颗颗汁水饱满的桃子,再要一方碎冰,一块纱布,一套酒具现在送来。”所幸月栖要的这些东西都是些寻常的,坊主也乐的让她胡来,便由着她,让小斯去备着了。枫和梨落也饶有兴致的的看着这丫头折腾。不一会,小斯将这几样东西用托盘端了上来。 “哇,真的有冰啊!不曾听鸢尾说起我们有冰窖呢。”月栖看着这样齐全不禁感叹道。只有枫噗嗤一声和梨落对视一下笑了起来说道:“你忘了,我们霞影真身是什么了?莫说冰块,冰刀子也能给你弄来。” 枫笑得很开怀,到弄得月栖有点不好意思了。憨憨的陪着笑了笑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来,这可吓坏了坊主:“栖儿!你哪来的这匕首!弄伤自己可怎么好!”月栖嘴角微微一笑,利落的将桃子片成了片,放在纱布上。然后收起了匕首。动作很快,一气呵成。三人看着她熟练的动作,一时惊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月栖看她们惊呆的表情,心中小小的懊悔一下,撒了个小慌:“在市集买的,嘿嘿,看着刀柄好看就买了,娘你不会怪我乱花钱吧”这哪是花钱的问题!坊主虽然心有疑惑,可见她熟练的手法,自然不会伤到自己,加上还有旁人在跟前,便不在细究,可心里总有个疙瘩不舒服。 其实这匕首,是她早上再翻屋里的桌子时无意间捡到的,觉得衬手,便戴在了身上以防万一。 月栖趁她不在追问,便将片好的桃子一半放在纱布上,往海碗里一捏,桃子的汁水就渗了出来,随着一颗桃子这样被捏干了水分,月栖又将桂花酿打开慢慢倒进这装了桃汁的海碗里,未曾倒满,见她又把碎冰挑成块的,放进去,又把还留了一半的桃片撒在上面,接着用调羹在碗里转了几下,得意的冲着她们挑了挑眉毛笑道:“尝尝吧!” 三人看她这些操作,已是花了眼,但看着这有些粉嫩的酒,倒也食指大动起来,一人用调羹舀了一杯,尝了起来。早先月栖在nasa她就喜欢将奇奇怪怪的各种东西拿来调些酒,这种水果酒,对她来说,就跟平时喝的水一样。 “嗯~桂花的香气,桃子的甘甜,回味稍微有点酒味,冰冰凉凉的真好喝!”梨落舔了舔嘴唇,发出了极高的赞叹。 “好喝是好喝,就是酒味不浓,像是喝了甜水似的。”枫的评价到是很中肯,但说归说,不自觉的又舀了一杯。 第十章:世子婚否? 坊主尝了之后,看着满怀期待的月栖,心中的疑惑越发大了起来。这丫头自从清醒 怎么什么鬼主意都有。便问了起来:“不错,倒也解暑气。只是这法子你是从何得知呢。”月栖早已想好对策便说:“今天去柳少主那里送宝物,太热了少主准备了冰葡萄,女儿走在路上又热又渴,便想了这法子” “看来这柳少主到还是个很贴心的人呢”枫打趣的说道,“昨天瞧了几眼,模样长得倒也顺眼,小心你这小丫头迷了心窍哦哈哈哈。” 月栖尴尬的咧咧嘴,心想也就一般吧,有钱到是真的。论好看哪里比得上今天见过的子焰世子,就连冷冰冰的芒崖都好他很多呢!枫嘴上说着白桃酒味淡,可不经意一海碗酒竟被她一人喝了,脸上泛起了微红,本来就骨媚情柔,现在看起来更加风情万种了。 “别闹~说正经的,我们可以推出一些创新的酒来,价格也可以上调许多,奇货可居不是么。再还有,我们可以推行会员制度啊!娘,你看,本来这大堂就人不多,这二楼空着也是空着,本来就是为了接待这些达官贵人来拍卖时的雅座,可这些人也并不是每次都来啊,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我们把二楼的房间以会员制度卖出去,价高着得嘛谁也不得罪,这样一来,还能提前收一笔钱我们手头的流动资金不就更宽裕了吗”月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倒是真的把其他三人震住了。 “会员?是什么……”枫疑惑的问道。 “额……”月栖没想到这层,就有点懵,想了想说:“就是我们的高级客户,比如柳少主这样的,想当我们的会员,就先交钱,交的越多,我们的服务越好,比如可以提前品尝我们的新品啊,还有可以有优先竞拍权啊,还有专属服务啊都可以只要肯交钱,让霞影天天给他变冰块都行!就是这个意思!” 三人看着月栖意气风发的描述着,各个呆若木鸡,良久坊主才回过神来说:“这……可行么?” “行不行的先试试嘛,反正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是吗?”月栖冲着她们眨眨眼俏皮极了。 枫一拍桌子喊道:“试试就试试,这一天天的都要无聊死了”一看枫也迎合了,梨落也疯狂的点起头来,坊主宠溺的看了看女儿,觉得无妨,试试就试试呗。于是摸了摸月栖的脑袋温柔的说道:“那娘可就放手让你去了。” 见三人都答应,月栖笑的越发开心,所以说,挣钱才是王道,穿越不穿越的先放一边去,让黄金砸死自己吧!突然她一拍脑袋叫到:“哎呀,我忘记了,今天邀了柳少主和二位世子明天来喝酒。既然这样的话不如先让他们办了这会员吧~” “噗!”枫没把持住,最后一口酒喷了出来,好在月栖身手好一下就躲过去了。不然保准被喷一脸。 “你说什么?!柳少主和二位世子?哪里的世子!”枫激动的说道。 “好像就是芒崖世子和子焰世子吧。怎么了吗,今天在钱庄碰到的。”月栖一脸无辜的说道,脑海里不禁又想起了那张魅惑的脸。 “这就奇怪了,柳少主平时很少来我们这里,平日里都是派小斯来竞拍,昨日能来已是罕见,这二位世子可就更加难得了……”坊主若有所思的说道。 “很难嘛~”月栖追问。 “那是自然,芒崖世子长期在兵营里,天生一张寒冰脸,很少有人听他说话的。而且他不光是世子,还是鲛人族的王子呢。而且鲛人族本来就容貌娇丽,他更是难得一见的天人之资。”枫难得正经的给月栖讲解着。 “那子焰世子呢?”月栖赶忙问道。 坊主看她这焦急的样子不由得担心的瞟了他一眼。枫继续说道:“这子焰世子更是神秘!偌大的伏渊国,乃至整个幻世大多数都是我等这样修炼千百十年不等时间的动物植物,而且等级分明大多都是低阶的精怪,而他则不同。” 月栖认真的听着生怕漏掉一个字来。 “他的不同,是他不属于这里,他是精怪中最高阶的神兽,凤凰!是我们见一面都很难得的神兽。在一场战乱中,老王爷在战火中遇到火中重生的他,像是受了重创,恢复到幼鸟形态。老王爷耗尽修为救了他,于是他便以世子的身份留在伏渊。可是我们压根没有机会见到他,听说平日里只有偶尔在王上那里,他才会漏面。” “哇!”月栖听的如痴如醉,难怪这么帅!原来是神兽呢! 看着月栖花痴的某样。枫不禁有些好笑:“别花痴了,这对着两位世子有贼心的倾城女子,排出伏渊的大有人在,你这个小傻瓜就别想了!” 一听枫这样说,月栖顿时瘪起嘴来委屈的问道:“那……那他婚配了吗。” 枫一听这话,笑到更加大声了:“哈哈哈,他可是上古神兽活了不知千百年了,这可说不准…~” 月栖听到这里,心里更加难受了,虽然只是一面之缘,可是她就是好色啊,就是喜欢她的皮囊啊! 枫看她委屈的样子,便不忍再逗她继续说道:“别委屈啊,我逗你玩的,我连人都没见过哪里知道什么八卦。就听说两大世子虽然生的模样俊美,可倒是不喜与人往来,多少达官贵族将貌美倾城的女子送去府上,都被人撵了出来,连公主都不例外呢!” 听到这里,月栖才被安慰了下来。可是还是心里酸酸的。只有坊主的心思不在这,她看见月栖听到子焰的种种,如此的关心,心里不由得沉重起来。枫见这娘俩都不怎么开心了,便不再做声,掀了掀旁边的梨落使了个求救的颜色。 梨落这才接话:“既然这样的话,栖儿明天邀了三位贵客来,那我们怎么招呼?”被梨落一提醒,众人才想到最初的话题,赶忙又商议起来。 “对奥!瞧我这脑子。”月栖拍拍头傻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二楼除了咱们现在坐的正中间的一间外,还有两边拐角的两间,和中间天井两边的两大间。那么一共可以用的就只有四间。明天先做新品让客人尝鲜,再打出招牌来将我们收会员顾客的消息放出去。然后把时间推迟几天重新开业,这期间只能一楼大堂的散客继续接待,抽调几个小斯和我一起把二楼的隔间重新陈列一番,再给每个隔间让会员们自己题上字,可好?” 月栖将这一系列计划脱口而出,坊主由最先的讶异,到最后听她头头是道的叙述,眼里充满了赞许。或许上天真的是可怜她,苦了百年之久,终于给了她这样一个聪慧的孩子! 枫和梨落也是听的痴迷了,她们都是普通精怪修炼成人型的,光是潜心修炼,就已经耗费了大把时间,实在是对经营之道懒于钻研。如今这月栖不仅不痴傻了,还有这般头脑,她俩是发自肺腑的赞叹。于是四人将细节又合计了一会终于达成了共识。 伸了个懒腰,月栖打开窗子想透透气,一推窗,屋外的景色让她无比惊讶,夜色已经降临,整个月稍坊亮起了红色的灯笼,楼下长长的万象街灯火通明,人潮涌动,各种小摊支棱起来,精怪也好,人类也罢游走玩乐在各处好不热闹。 见几人在楼上坐了许久说说笑笑的不见下来,月容便安顿鸢尾去后厨将饭菜给她们端了上来。饿了一天闻见飘香的菜肴,月栖也不顾形象大快朵颐了起来,坊主一个劲的只顾着给她加菜,满眼都是爱怜,哪里还顾得上说她吃相粗犷呢。 只有梨落和枫还听完月栖的计划兴奋的不得了,赶忙说与月容和鸢尾。月容做事从容惯了,听到后也是惊讶之余赞赏有加。鸢尾就更直接了,对小姐的看法,多了好多崇拜。就连她狼吞虎咽的吃相,她也不愿意再翻白眼了,小姐想了这么多主意,一定饿坏了,真可怜! 第十一章:两本账册 吃完饭,大家伙都散了,鸢尾留下收拾残局,枫和月容开始安排明天的新品材料。梨落也回去估房里清点今天来置换的珍宝去了。月栖搀扶这坊主回了房间,娘俩这才安安静静的坐下来。“娘,你问吧”月栖给坊主倒了杯茶,开门见山得说道。 坊主思量了一下温柔的说道:“匕首是买的,可你这身手……娘不为别的,实在是担心你啊” 月栖看她担忧的目光,心里不少惭愧,便说:“娘,我也不知道。醒来后好像就会了。不过娘,我能保护自己不是更好吗” “哎,都怪娘。”坊主难过的说:“在这幻世有点身手护体自然不是坏事,在伏渊也就罢了,毕竟律法在前,没有人会用法力伤害别人。可是出了这伏渊,要是碰上用法术害你的,可怎么才好啊。” 坊主的担心,月栖也确实能理解,她对这世界一无所知,就连接受有精怪的存在,也是消化了好一阵子。坊主见她不言语,以为她害怕了,便宽慰她道:“无妨,娘会多加派人找寻增灵力的丹药和秘籍给你,等你基础打好了,娘送你去找个厉害些的师傅教你法术,能保身即可。娘此生再无其他诉求,只要你平安快活。怎么都好”说罢,从袖笼里掏出了昨日拍卖会上的木盒子,将那枚凤凰血的丹药地给了她。 “这丹?”月栖想到娘花重金买下这颗丹,想想就肉疼。坊主却毫不在乎,塞给月栖,硬是要让她服下去。拗不过坊主,月栖只能乖乖听话咽了下去。边咽边想,得,这回这黄金是真的被自己吃了。好心痛啊!!!等这枚丹药进肚,月栖喉头升起一股异香来 这香味好熟悉,和她晕倒前还有在梦里闻到的一模一样!突然她好像想起什么来问道:“娘,这丹药是凤凰血制成的?” 坊主被她这么一问,反倒愣了神。打着马虎眼说道:“凤凰血只是药里一丝丝成分,这丹药要炼成,可有千百种草药物件,只是炼丹人为了卖个好价钱,才将凤凰血作为噱头大肆宣扬的。” “奥~”月栖似懂非懂的应道。 “你也累了一天了,等下让鸢尾帮你沐浴,早些休息吧。”说完,坊主拍拍月栖的手背,起身走出了卧房。只留月栖一个人胡思乱想。脑海里尽是那妖娆白皙的脸,和如墨漆黑的双眸。 不一会儿,鸢尾和几个小斯便将房里沐浴的桶里添满了热水,还放了安神的香袋,月栖打发他们出去,顺手将香囊塞回了鸢尾的怀里,这味道她实在不喜欢,鸢尾还老不高兴的呢!这小丫头,真是古灵精怪。月栖会心的笑笑褪去衣衫泡进了热水桶里,啊~好舒服啊~想起这两天的遭遇,月栖倒也觉得有趣,只是脑海里更多的都是那双凤眼满目柔情,想着想着便困了起来,喉咙的异香不觉得好像升去了脑袋,感觉更加舒服了, 这股异香让月栖莫名的熟悉切有安全感,渐渐闭上了眼睡了过去。刚熟睡过去,就被鸢尾破门而入惊醒。原来鸢尾见她迟迟不喊她来收拾,便知道她可能睡过去了。 鸢尾一边帮她擦拭,一边气呼呼的说道:“我再晚点进来,你就要被泡肿了啊喂小姐!”月栖在热水中放松了一会更加困了,不理鸢尾罗里吧嗦的唠叨,钻进被窝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鸢尾看她实在是困,也不忍心说她,麻利的收拾起卫生来。把水又得倒掉,只是过了这么久,这水竟然还是热的,让她疑惑不已…… 楼外漆黑的夜里,只有某人心里愤愤不平!第一次用灵力给别人烧洗澡水!可是想到那乌黑的长发和被热水蒸的微红的脸颊,不由得自己白皙的面庞飞起了两朵娇羞的红晕来。渐渐整个人溺在了黑夜里…… 第二天,早早月栖便自行起来了,衣服到是会穿了,只是头发还是不会梳,无奈只好披着头发任由头发散开。匆忙下楼去。大堂里小斯们各自忙着手里的事,只有那个叫玉儿的她还记得。玉儿看她从楼上下来了匆忙对视一眼,便低下了头,仿佛很怕她似的,看他如此,月栖也不好搭话,径直走向柜台。 月容正在那里整理账目。月栖今天一身天青色翠纱衣,胳膊上挽着淡水胭红色的纱飘带,一袭翠衣,配这一抹胭红,倒别有一番韵味,白嫩的脖颈挺的直直的,脸上未施粉黛,却还是明媚动人,顺滑光洁的头发像是绸缎一样发亮,并未有什么装饰,倒显得出水芙蓉般干净清澈。月容见她这般着装,不由的笑道“这么漂亮的美人儿,怎么披头散发的就出来了,要不要我帮你簪花?” 月栖看月容也清丽雅致,便不推脱说道:“好啊好啊,月容姐,你审美这么好,你帮我簪花肯定最好不过了,这两天被鸢尾那小包子,梳头梳的我头皮紧呢!” 月容无奈的摇摇头笑这说:“你啊,快别说了,来吧。”月栖忙站到月容面前调皮的笑了笑,乖巧的坐在柜台后的凳子上任由月容发挥了。 月容的手温柔的抚这月栖的乌发从柜台下面翻出一枚木梳来耐心的帮月栖梳理着。 月栖却闲不住,刚坐了一会,就无聊翻起来了柜上的账本。柜上敞开的账本有两册,一本墨色封皮写着灵,一本红色封皮写着银。“咦,月容姐,为何有两册张本呢?”月栖疑惑的问道。 “黑色那本是精怪光顾的账目,有时银钱不够,便用灵力付了。红色那本便是实在银钱的进账。”月容耐心的解释到。 “那这月头坊经营也有百多年了,灵力怕是收了不少吧~”虽然月栖对灵力之事还没有什么明确的认知,但她想了想,她们积攒的银钱据说被术士骗了,那灵力这么多年总该积攒不少吧。 “还说呢!你生病这么多年,要是单纯只是心智不全也就罢了,偏偏动不动就昏死过去,只有不断给你续灵力进体内,你才会醒来。每次昏睡过去,我们都担心的要死。这灵力都被你祸祸了,哪里还有积攒,最近收的一些,都给你留着呢。” 月容将事情详细的给月栖说着,虽然都是因为她,可月栖并没听到月容丝毫怪罪她的口气,反而更心疼的拍拍她的肩膀。月栖心里感动极了,这么一帮如花似玉的美人,百十年如一日的和坊主一起努力经营这月稍坊,竟然都是为了她,且各个都任劳任怨一心一意的为了她,这让她的内心感动极了。 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孤儿怨的孩子都是应为各种不可抗的因素聚到了一起,都各有心酸,所以并不像其他人一样有一个快乐的生长氛围。直到她在一个雨天被人接走,则又开始了一系列培训做杀手的噩梦。 所以她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只能一个人浑浑噩噩的活着。只有她长大后,独立执行任务,开始开了nasa才和人有了交流,酒吧里形形色色的人,也让她变得开朗起来。来到这里虽然很短的时间,可是每个人对她的好都是发自肺腑的的,哪怕她不是她!她也依旧沉浸在这氛围里不能自拔。 第十二章:撞了满怀 “傻丫头,想什么呢!”月容将月栖从回忆里拉了回来看她在愣神便摇摇她说。 月栖回过神来回应道:“没什么,好了吗月容姐。”只见月容将自己头上的金色发冠取下,将月栖的头发高高的用发冠束起,像是一个高高的马尾一样干净利落,那金色发冠小巧极了,像个方扣一样,并未有过多的花纹,配着一支比筷子稍细一些的簪子,这簪子也是极为简单,约摸三寸长短,一点花纹也没有,这两样东西虽简单,却将简单的马尾装饰的更加干练却又不失华丽。而月容自己则簪了一朵红蕊白瓣的木槿花,衬得她也娇丽可人起来。 “谢谢月容姐,我好喜欢,这个发型真的是利落的很呢!”月栖相当满意这个发型,比起各种发髻,她还是喜欢简单的马尾,好收拾。 月容温柔的笑笑说道:“昨天看你喜欢霞影的短发,今天便想着给你梳个利落些的头,只是我也极少带珠饰 ,不然你这么漂亮的脖子,该配上条精致些的珠翠才好呢。” 月栖照着柜上的圆镜已然心满意足,摇摇头回道:“不了月容姐,我很喜欢。我去看看白桃酿准备的怎么样了,一会万一他们来了还没准备好就不好了” “去吧,梨落和枫在后厨呢”月容回道,手里麻利的收拾起桌上梳妆的东西来。月栖便起身晃着马尾蹦跳着往后厨走去。 枫,梨落和霞影三人正围着酒坛说着什么。见月栖来了,忙招呼着:“快来栖儿!”枫像月栖摆摆手,今天一如往常,枫还是那么妖艳明媚。 “月栖桂花酿起了两坛,桃子也准备好了。霞影也按你的吩咐先将酒埋在冰块里冰镇起来了。”梨落邀功似的给月栖报备着。 “哇,姐姐们好厉害,都按我说的准备好了,只是有一样,我昨夜想到有些欠缺。”月栖说道。 梨落赶忙问:“还缺什么?” 月栖说:“酒具!昨天我们是自己人喝用海碗倒也没什么,今天可是要靠这酒卖大钱的!海碗怎么行。”众人听闻,恍然大悟。可这后厨,竟是些白瓷或者粗瓷。毫无新意。这时梨落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心的说道:“对了,估房里有些早些年收的月光石杯。本来是打算下个月拿出来拍卖的,现如今用了可好!” 月栖听闻,虽然没见过是什么样,但见梨落满眼放光的样子便知此物不凡,便让梨落取来看看。梨落赶忙去拿。不一会儿便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只见她端着一个赤色雕花的小木箱子兴冲冲的跑来喊道:“还好准备拍卖找了出来,不然可有的寻呢!”众人接过箱子放在桌上打了开来,只见十二支月光石酒盅配着两只细长瓶颈的精致酒壶,散发着淡淡的蓝灰色光泽。 “哇!”月栖不禁发出了赞叹!这酒具也太美了吧,这得值多少钱啊!不由得,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起来。其他人哪知道,这月栖的心里已是坠满金银。枫见惯了大场面,倒也没有多惊奇,霞影本身就不怎么爱说话,旁人也看不出她的表情。 梨落看月栖满意的样子,心里得意极了。月栖看够了这酒具想了想又对霞影说:“霞姐,你可以把这酒具先冰起来嘛,等会上酒前再把它拿出来。” 霞影点点头,对她来说小事一桩啊。接着月栖又看了遍准备的东西,确定无误后,这才放下心来和枫又去前台写她所谓的会员制度去了。 “一万零一!还是黄金!死丫头你去抢吧,我掩护你”枫看着月栖的会员价格,大惊失色,在她看来,这丫头是要疯!她们平日里搜寻的奇珍异宝,都很难拍得这样的高价,更何况她这听起来更像是白条一般的会员费用。 “高吗?我觉得还行吧,要宰就宰狠一点啊”月栖满意的看着自己写的会员细则,看到这定价开心的眼睛都要笑没了,仿佛已经坐在了黄金堆里,堕落啊! “真的要这样写嘛……”枫担忧的问道。 “快去写吧,一会还有得忙呢。”月栖不理她自顾自的吃起鸢尾给她的乌梅来。枫将会员细则写在拍卖预告的册子上,然后让小斯们每个桌子上留了一份。每个桌子都会有一封 ,平日里是供酒客提前观看拍卖品的册子。 鸢尾一早起来,看见小姐已经穿戴整齐的在忙碌,先是不可置信的嘀咕了一阵,又见她和枫聚精会神的在写东西,便凑过去瞧了瞧,这一瞧,便看见了那天文数字,气的她翻了无数个白眼,这不是胡闹嘛! 月栖看她又气鼓鼓的样子,不禁好笑问道:“娘呢,怎么一早上没看到她。” 鸢尾想起什么似的说:“忘记说了,坊主去给制魂丹的主人送拍卖的钱银去了,因为数额太大,坊主说她亲自去比较好,还说会晚些回来。” “知道了,包子”月栖回应着,将鸢尾在她心里的绰号脱口而出。 “包子?!小姐!”鸢尾气的脸都涨红了,月栖见自己闯了祸,忙起身跑开。 “对不住啊小包子哈哈,你实在是太可爱了!”边跑边回头对着鸢尾做着着鬼脸跑到一边。不曾想,却结结实实的跟人撞了个满怀。 “哎呀!”月栖被撞的七荤八素,忙不迭的从那人怀里挣了出来,抬头却见到了那如深渊般让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救的眼眸。刷的一下,整个脸绯红了起来。 来人正是她昨夜魂牵梦绕的子焰世子! 大堂里的人都静了下来,只见小姐一头撞上了一位惊为天人的公子,这位公子肤色白皙,身材伟岸,眉眼处妩媚妖娆,眸子,却亮的清澈,嘴唇像是点了胭脂似的红亮水光。身穿赤色长袍整个人像是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高贵的让人看着心生怯懦。 “……你可以让开了嘛”子焰对着月栖,看她的表情由惊慌转为害羞,略带玩味的问道。 月栖慌忙站好,理了理头发和衣服忙说:“不好意思世子,见笑了,您快请进。”越说声音越小,脸颊还是红的可爱。子焰见她耳根子都要滴血了,便不在逗她。带着侍卫奕辰往里走去。 还是枫的反应快,看到来人的长相穿着,便知道其身份,有看月栖慌乱害羞的样子,忙上前迎去解围。 “世子快入座,我们小姐大病初愈,世子见谅了。”只见枫熟络的招呼着子焰,忙将世子迎到楼梯口,却被月栖含住:“世子留步! 子焰回头,看见娇羞的月栖调整了自己的姿态,款款向他走来。“不好意思世子,今日委屈您先坐在大厅了,二楼昨日连夜喊小斯们将屋内陈列摆设都搬了出去暂时不开放的。”月栖从容的说道。 “大堂?我家主子何时……”奕辰护主心切,着急的说到,但还没说完,就被子焰打断。子焰说:“罢了!”奕辰见主子都不计较,便不再吭声了。 “谢谢世子谅解。”月栖柔柔的说道,不知怎的见了他,就连说话的语气都软了下来。 “世子随我来。”说罢便向前将子焰引向大堂侧边一个不引人瞩目的位置上。子焰倒也不挑剔,顺着她指引的位置坐了下来。只有奕辰心惊肉跳,生怕世子不高兴烧了这如花似玉的姑娘,虽然这姑娘蒙这面纱,可是还是难挡眉眼间美艳的气息。只是这姑娘的眼睛,像极了世子… 第十三章:被表白? “芒崖世子今日不来么?”月栖左顾右盼了一下,发现他今日只带了随从来。 “在后面,他和我不在一个府邸。”子焰解释道。刚说完,就见着芒崖和柳青河,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芒崖放眼看了一下,发现了子焰的座位,径直走了过来坐在了子焰对坐。 “门口碰到的……”他简单的对子焰说着,子焰没理他,翻弄着桌上的册子。 月栖冲着芒崖笑了笑说道:“二位世子先坐,我去招呼一下柳少主,马上为二位呈上我们店内的新品。”芒崖听到嘴角微扬了一下,算是对着月栖笑了一下再不言语。这一幕,则吓坏了身后的两个侍卫,奕辰和琥珀。这两人心想,芒崖二位世子中邪了嘛,芒崖何曾对人笑过……子焰又何曾对别人这么……温柔? 枫见月栖在跟两位世子说话,忙吩咐鸢尾让后厨准备白桃酿和下酒菜。然后赶忙上前招呼柳青河,“少主,我们这二楼要搬点东西,今天委屈您先坐大堂了。” 柳青河满眼都是月栖,随便附和道:“无碍的”。便随着枫去了另外一桌。刚坐下,就看见月栖向他走来。“可是我来迟了?”柳青河温柔的笑着说。 月栖也笑意盈盈的回道:“怎么会呢,天气这样热,您能来,已然是我们的荣幸了。”这套客气话月栖暗地里想了很多次。毕竟这可是台ATM啊!可万万不能得罪!枫见月栖回答的滴水不漏,心里满是赞许。一时间,大堂里所有小斯都紧张了起来,好家伙,这二位世子都来了,这是要干嘛啊! 柳家少主对着小姐痴呆的样子,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大家心里八卦归八卦,可还是不紧不慢的做着自己手里的事,不敢抬眼多瞧。鸢尾适时的安排人开始上酒。子焰把玩了一下月光石的酒盅和酒壶,居然是冰的,琥珀忙上前给两位世子斟酒,只见那略带粉红的液体飘着桂花的香气和桃子的果香在月光石泛着浅蓝色光泽的杯子里,竟有几分像少女绯红的脸颊。 柳青河也新奇极了,这么多年,他什么酒没有见过 这样清新的酒和酒具,倒也是第一次见。喝下去,虽不如其他的酒那般烈,倒清冽凉爽至极,暑气连消了大半。忙夸道:“这酒的味道,新奇的很,好喝,不知叫什么名字。” “名字还没想好,暂且叫白桃酿吧。”月栖不好意思的回道。她哪还记得起名字,随便胡诌一个好了。 “白桃酿。”子焰轻轻念道。手里的月光石杯在他白皙修长的手上,显得更有光泽了。月栖见子焰听见自己说的话,面色又绯红起来。转身问道:“世子可还喜欢?” 子焰看着她晶亮的双眸缓缓说道:“凑凑合合吧。”见子焰评价一般,月栖心里暗暗想,到底是世子,就是见识广!这话要是被柳青河听道,估计要被气死过去。柳青河翻弄了下桌上的册子好奇的问道:“这会员?” 月栖见鱼儿上钩了,忙来了精神解释道:“以后月梢坊会不定期推一些新酒,还会有些活动热闹热闹,公子要是想办会员的话会在二楼专设一间雅座为公子提上字,新酒也都会提前送与贵府的。” “那就这么定了!回头我便让人将钱送过来,姑娘可要为我留一间可好?”柳青河想都没想就爽快的应了,让月栖心里乐开了花,知道这主有钱,可没想到真的这样痛快! “赤子焰!”子焰的声音不大,却惊呆了所有人,月栖呆呆的看了看他,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子焰的口中又缓缓说道:“我的雅座,题字赤子焰!”这下所有人都傻眼了。大世子的意思很明白啊,他也要办会员,而且连雅座题字都想好了!都知道这大世子身份地位高贵非比寻常,就连踪迹也十分难寻,很少在世人面前露面,这次应邀来品酒已经让人理解不了了,居然还要花重金常来这里! 月栖也是没有想到,一时间竟然开心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样一来,她就能常见到他了!最为郁闷的是芒崖,内心想着,不是都穷到炼丹骗钱了嘛!怎么还花这么多钱!可是他素来面冷,并未表达出来,只是将壶内的酒又饮一杯……还未咽下,就听子焰慢悠悠的又来一句:“你要哪间?” 芒崖一抬头,就看见子焰看着他问道。芒崖内心一阵抽搐。 月栖听子焰这样问芒崖赶忙说道:“不用不用,二位世子用一间吧,正好有一间比较大一点的,这样您二位掏一份钱就行了。”月栖心想,这芒崖这般冷漠,要是拒绝了,连带着子焰也不愿意了可就完了。忙想出对策。只留一脸懵逼的芒崖。芒崖心想我只是来喝个酒啊,为什么要花五千两黄金!我没有钱啊! 子焰不理芒崖愤恨的眼神,挑了一块乌梅含进嘴里,玩味的看着芒崖。身后的两个侍卫,内心已经快要压抑不住了,这两兄弟!会玩! 枫心想,小姐厉害啊!不仅万金到账,单凭这二位世子的威名,这月稍坊就能大火一把。 只有柳青河的内心,才是最郁闷的。月栖对他太客气了,就连他为她花钱买会员之事,都被二位世子抢了风头。心里很是不爽。于是向月栖说道:“在下有一小小心意想赠与姑娘。姑娘是否可以收下。” 说完将一方手帕包着的东西拿了出来打开展现在大家眼前,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那手帕里包着的,正是那枚拍卖给他的鲛人泪,只不过已经经过加工,镶嵌在一条手链上,华丽之际,倒也显得别致。 看着这鲛人泪,月栖忙摆手:“太贵重了,少主我不能收。” 柳青河忙着急的说道:“当晚姑娘问我拍下它送心中欢喜之人可好。今日我正是将它送给我心中欢喜之人啊!” 不光是月栖,所有人都被他的举动惊呆了。只有子焰依旧嘴角戏谑的看着一切,眼眸却更加黑了。芒崖却还是一副不关己事的样子,继续喝着酒。 月栖不禁头大起来,回道:“谢谢少主抬爱。只是我并无此意。而我也是心有所属,请少主还是收回吧。”心想,我只是想要你的钱啊!我对你没有兴趣啊大兄弟!柳青清河听到这话,不由的怒火中烧说道:“姑娘心中所属是何人?在下真的比他差嘛,我可以给你想要的所有。” 第十四章:动手 月栖下意识瞟了一眼子焰那桌,却被柳青河捕捉到了。有些阴婺的说道:“可是芒崖世子?” 话刚落地只见一道红光劈向了柳青河的脚下。惊的柳青河连退几步,抬头间,芒崖的寒冰刃已经抵在了柳青河的咽喉处。不管二者谁稍微动一下,那刀便会刺入他喉部。 所有人都慌了 ,枫下意识把身旁最近的鸢尾护在了身后。月栖看着芒崖利落的身手,和子焰懒撒的坐姿,心中不由得感叹!太帅了好吗!又觉得花痴的不合时宜,赶忙解围道:“少主误会了,二位世子岂是我等庸脂俗粉能沾染的。只不过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罢了。” 柳青河虽然被芒崖用寒冰刃抵着喉咙,却也未见分毫恐惧,面带微笑从容淡定的说道:“那是在下冒犯姑娘和世子了。” 子焰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柳青河,擦拭了下双手,慢慢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踱步走到月栖面前停顿下来。月栖不知道他的用意,只见他停在自己面前,突然就开始心跳加快了,不敢对视低下了头。 子焰突然凑近她,在耳边轻轻说了句话,吓得月栖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样猛的抬起头来看着子焰不知道说什么好。子焰这才满意的笑了笑带着侍卫扬长而去,芒崖也快速跟了上去,只是子焰边走边大声说道,“明天让人来拿钱!”话音未落,人却不见了踪迹。只留月栖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回过神来,见柳青河看着自己不说话,月栖好想翻他个白眼,却还是硬生生忍住了。只是淡淡的说道:“邀公子品酒不想惹出这样的事端来。实在是抱歉,公子请回吧。” 柳青河见她如此冷漠,知道他今天的行为仓促了 不免有些后悔,可她逐客令都下了,再纠缠只会让她更厌恶,只得作罢,依旧谦逊温和的说道:“是在下冒失了,希望不要吓到姑娘,会员金明日让人送与账房。姑娘还请不要见怪。” “不必了。”月栖淡淡的回绝道,转身上了楼,只留柳青河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眼里抑制不住的阴霾。 回到房里,月栖哪顾得上楼下的狼狈,脑海里皆是子焰在她耳边的话,他说:“红配绿,是挺俗气!”月栖恼火的紧,怎么就选了这身衣服呢今天!还拒绝了柳青河这个傻子的会员金和价值不菲的鲛人泪! 这一来一回,损失两万两黄金啊!一般人可能不懂得月栖鬼才般的计算方式,总之她现在懊悔的要死,毕竟她视财如命啊!可是她真的很俗气吗?烦恼太多,不由得在床上打起来滚来。 卧房门“吱”的一声开了,漏出了一颗圆鼓鼓的脑袋打量着在床上打滚的月栖。 “包子你干嘛来了”月栖没好气的问道.。鸢尾还是接受不了她包子的称呼,可见她这样烦躁还是忍了下来走到她边上说:“月容姐枫姐姐她们喊我来安慰安慰你。” “底下的傻子走了没!”月栖气呼呼的说道。 “你说柳少主吗?走了。小姐为什么喊他傻子啊,他不是喜欢你吗”鸢尾疑惑的问道。 “我不喜欢,他就是傻子,若我喜欢,那我就是傻子!”月栖没好气的回道。 鸢尾疑惑的抠抠脑袋虽然不太懂,但她感觉小姐拒绝柳少主的样子实在是太飒了!于是忙摇了摇月栖说:“小姐你别气了,晚上我们去逛夜市啊!” 对啊!烦恼这些有什么用,还是先找乐子要紧。 推开窗,眼看日头还早,便对鸢尾说:“今天剩的酒还有很多,你去跟枫讨要些来,我们先喝一会,再拿些点心。养足精神晚上出去玩!”鸢尾本就还是个孩子 ,满心欢喜的应承,然后跑去拿酒菜了。枫她们得知之后,更是无奈的笑了。只得由着她性子来。 鸢尾将酒和吃食,用托盘端了上来一件件摆在桌上招呼月栖:“小姐快来,厨房刚煮的花生。”一听好吃的来了,月栖忙坐在桌前大块朵颐起来。“小姐,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大世子跟你说了什么啊!”鸢尾疑惑的问道。 月栖舔干净手指,拿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烦闷的瞪了瞪鸢尾说:“说我漂亮!说我美!行了吧!” 鸢尾一脸鄙夷的回应道:“都没看过你还夸你美,就知道哄我!”被鸢尾一提醒,月栖这才恍然大悟。“包子,我娘为何要让我遮面呢?” 鸢尾想了想无奈的说道:“小姐你以前很傻的!可是长得又怪好看的。有几次坊主没注意被你跑出去,好多次都碰上坏人。所以坊主索性一直让你遮面咯。” “噢!难怪……”想到坊主一番苦心,月栖顿时心里暖暖的。“那你是怎么来到这的呢?”月栖好奇的问着。 “我?我本来就是很弱的鸢尾花花精。长在山谷,偶尔会有一个人,跑来坐在我旁边。不说话只是就那么坐着。一坐就坐到日落。等到有一段时间,他突然不来了。我就很着急,拼命提高自己修为,终于有一天能拥有人型了,就从山谷里出来寻他。” 说到这,鸢尾的眼有些迷离了,看着酒杯晃动了一下一口饮尽。继续说:“可是伏渊太大了,我不知道该去哪里,于是走啊走啊,一直走。但我却慢慢忘记了,忘记了那个人的模样,但是我心中却还是不死心想找到他。” 鸢尾泛起了泪花,脸也红的像是染过一样,不似平日里可爱,多了份让人揪心的疼。“终于在这里,我好像能感受到他来过的痕迹,虽然很细微,但我确定就是他!于是我便留了下来……留下来……” 月栖听她不再继续说便扭头一看,原来这小家伙已经不胜酒力,醉倒在桌子上了。月栖心疼的摸摸鸢尾圆鼓鼓的脸,突然有个念头出现在了脑海里。苏月栖!千万不要爱上这里的人!在以前的世界里,恋人分分合合却很少有生死恋情的时候,而这里不同,未知数太大了! 想想下午在大堂内,那还有一厘米就能让柳青河毙命的刀……还是好好挣钱吧!想到这,不免又肉痛起来。月栖把鸢尾扶上了自己的床,又将桌上的残余收拾了一下,静静的坐在窗下的榻椅上看着窗外的天,慢慢染起红晕,最后拉起了夜幕。 终于,四下的灯火亮了起来,人潮也多了起来。月栖知道,夜市开市了,可转头过去,鸢尾还在呼呼大睡,她不忍心喊她,便又替她掖了掖被角,蹑手蹑脚的轻轻走了出去闭上了门。 月栖站在楼上趴在栏杆处向下看,今夜的酒肆人也比往日多了许多,再看看几乎每桌都有瓶白桃酿,月栖终于欣慰的笑了起来。看来,新品还不错嘛! 第十五章: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忙碌的枫摇曳着身姿穿梭在客桌之间,边笑脸盈盈的招呼客人,边用微小的声音咒骂着:“鸢尾这个死丫头,怎么给栖儿送了酒人就不见了!被我找到一定捏坏她的大胖脸!”月栖听到不禁笑出了声。枫见她出来忙喊住她:“栖儿!鸢尾这个死丫头呢!” 月栖笑着答道:“醉了酒睡着呢。就由她一回吧。不行我也来帮帮忙。” “不用不用,只有一楼的摊子,这么多小斯候着呢,你去休息你的吧。”枫连忙拒绝道。 月栖赶忙问到:“我想去夜市逛逛可以吗?”枫看月栖心情梢好点了,也不敢阻拦,又怕她出事便说:“让梨落和你去吧,她估坊的事也忙完了。”说罢便招手喊来了站在柜台那磕松子的梨落,梨落赶忙跑来,得知月栖要出去夜市逛,梨落也是开心的紧。两姐妹赶忙欢天喜地的出了门。 二人走在热闹的街上,好奇的到处看着,一堆人围着一个几个精怪,看他们用法术变着戏法博众人开心,看到热闹的地方,好多人都开始打赏起来,有扔钱币的,有扔灵力珠的,被打赏的精怪更卖力了。 看了一会觉得无聊便又向前走,这附近很多小吃的摊位,梨落带月栖找到一个喝牛乳茶的地方,坐了下来。做牛乳茶的老婆婆是棵柳树精怪,许是年岁太大的缘故,脸上的皱纹一道道的触目惊心,但却眉眼间却看得出慈祥,梨落告诉月栖,他们经常来光顾柳树婆婆。 正在座位上等待柳树婆婆做牛乳茶的时候,旁边卖汤面的摊位上两个精怪的谈话引起了月栖的注意。 “你听说了么,今天两位世子跑去月梢坊了!”一只大耳精怪说道。 另一只看不出男女的精怪捏着嗓子发出怪怪的声音回问:“两位世子!你开玩笑叭。” “骗你作甚!听说还为了坊主的傻女儿打起来了!好多去喝酒的散客都瞧见了!”大耳精怪得意的说道。 月栖听到却怒火攻心,心想你个猪头样还说我傻,我看你全家都傻!梨落看到月栖怒气冲冲的样子,不禁好笑起来。接着又听大耳精怪继续说道:“你知道,还有谁嘛!” “谁?”另一个焦急的问着。 “还有万和钱庄的少主人!柳青河!”大耳怪答。 “嘁,柳青河怎么能跟两位世子相提并论。只是不知这坊主的傻女儿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让两大世子都出现在了月梢坊啊”另一位用尖细的嗓音说着,让人听着着实很不舒服。 月栖哪有心思再听下去 原来下午的事,早已经被这些大嘴巴编造的乱七八糟传播出去了! “姑娘,头次见你来这里,尝尝吧!”柳树婆婆颤颤巍巍的将两碗牛乳茶端给了月栖和梨落慈祥的说道。 月栖的思绪这才被拉了回来赶忙接过柳树婆婆手中的碗放在桌上,小心的撩起一点点面纱,品尝起来。“嗯~很好喝呢婆婆。”月栖发自肺腑的的感叹道。 和梨落喝完牛乳茶,月栖赶忙拉梨落离开了摊位。她心里还在想刚才两个精怪八卦的话,梨落见她又开始闷闷不乐起来便提议道:“别不开心了,难得出来玩,去带你买点好玩的!” “嗯?还要去哪”月栖问。 梨落嘿嘿一笑拉着月栖的手,向一个小巷子走去只见巷子不深,里面有一家造型别致的门面。为什么说别致呢,那门面居然像是一颗完整的大树!,要不是正门打开投出明亮的烛火来,月栖还真不觉得这是家店。 被梨落拉着进了店,月栖惊呆了,狭小的空间里,真的是琳琅满目。各式各样别致的发簪,首饰,香袋看得她眼花缭乱的。 “呦!这位妖娘一看就不是凡人,生的气质如此高贵,想来必是上阶精兽吧!”只见一个矮小的男人,戴着一个黑色的圆型的眼镜,一脸谄媚的看着梨落和月栖对月栖说道。 说罢将柜上陈列的收拾推向月栖面前,下意识的用上嘴唇包住了两颗巨大的前门牙。虽然看不到眼神,但月栖还是感受到了他精明的气息。 梨落一点不生疏,赶忙拿起一些试了起来。边试边对着月栖说:“挑两件喜欢的栖儿,他这里的首饰样式,都是些新奇的。”月栖看她试的起劲,便也开始挑选起来。 “老板!将你们店最新的款式给我拿出来!”一个娇柔却又有点霸道的女声从月栖背后传来,月栖和梨落不禁回头看。 只见一男一女,穿着华贵,那女的生的娇艳,容貌绝对不逊色月栖,眼神却不曾打量她们一眼,雍容华贵的姿态让月栖和梨落诧异的对视了一眼都不做声。那男的也器宇轩昂,站在女的身后背着手环顾这四周,看到月栖愣了楞神,忙将眼神移到别处去了。 月栖看二人的着装便知二人非富即贵,定是不好惹的主,便拉了拉梨落不做声继续低头选着东西。 只见那大牙老板愈发谄媚起来,慌忙从柜子下面端出一个别致的红木盒子打开来递给了那位女子说:“来了来了小姐,这都是最新的款式,绝对都是独一无二的花式。” 月栖一看这老板还有压箱底的东西没有给她看,分明是狗眼看人低嘛!瞬间不悦起来,可是想到也不知道那两位的身份,便隐忍着不做声,斜眼瞟了瞟那盒子。 只见那女子将盒子翻了个遍,失望的说道:“都说这里的首饰新奇的紧,怎的就这点花色,还比不上我王……” “咳!”女子被那男子的咳声打断了话语,忙禁住声,却还是不满的看了眼后面的男子。月栖却看见盒子里有条项链,精细的链子上配着一朵淡紫色的玉鸢尾花,虽然并不华贵,可那淡紫色的玉却色泽温润花型雕刻的栩栩如生,看到这个月栖便想起鸢尾那鼓鼓的包子脸高兴的指着项链说:“老板我要这个!” 话音却传来了和她一样的男声,原来那位穿着华贵的男子和她一起说着一样的话,一同指着那条项链!这下倒让老板头疼了,瞧瞧月栖,又看看那男子,难为的说道:“二位,我这所有的东西都只独一件,二位到底谁要?” “不是我先来的么。”月栖本来就不顺眼老板刚才的区别对待,不甘示弱的说道。 第十六章:跋扈公主 老板刚要张嘴搭话,一旁的女子却盯上了月栖,只见她看着月栖的面纱,有些好奇的问道:“这也是卖的么?” 话音未落却伸手去摘月栖的银珠流苏面纱,说是迟那时快,月栖向后一步一把打掉那女子伸过来的手。 “啊!”女子疼的叫了出来,“你竟敢打我!来人啊!”女子发出尖叫一点没有刚进来时的骄矜,环顾了一下四周,却不曾有任何人出现。 那位男子见此状况,惊讶之余赶忙上前阻止道:“初羡不得胡来。” 女子受到男子的呵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应满眼委屈,带着哭腔撒娇道:“兄长!你没看见她对我动手嘛!” “明明是你先对我家姑娘不礼貌的。”梨落愤愤的对女子说道。 “你!”女子见梨落站在月栖旁边像是下人的样子,便想扬手教训她,还未落掌却听月栖冷冷的说道:“还想让我还你一巴掌嘛!” 那女子刚才被月栖一把打上了劲,确实疼痛不已,想想有点后怕便怯生生的收回了手去拽那男子的衣角。 那男子无奈的摇摇头好像见惯不怪似的歉疚的对月栖和梨落说道:“舍妹并无恶意,只是平日娇纵惯了,二位姑娘请见谅。” 月栖见男子认错态度诚恳,又是见他满脸无奈,肯定平日里被他妹妹头疼惯了。便回答说:“没事。”眼光跳过他们,落在看热闹的老板身上说:“包起来!”那老板见月栖也不是好惹的主,慌忙找出一方锦盒将那条鸢尾项链装了起来。 “就让在下付钱可好,算是替舍妹赔不是了。”男子真挚的看着月栖说。 月栖想她们也没吃亏,况且也算是抢了人家看上的东西,对方还这么客气,反倒叫她不好意思起来,便回绝道:“不必了。” “你这女子怎么这般野蛮不知好歹!我兄长替你付钱你还不乐意,他要的东西还从未失手于人!”那女子气愤的对着月栖说。双手因为攥紧而捏的发红。 月栖并不想理会那女子,只是见二人气质非凡,这男的也通情达理便对那男子说:“谢谢公子谦让了,有空到月梢坊尝我们的新酿美酒。” “你当我们是什么人!随意什么破烂酒肆都去的嘛!”女子疾色反驳道眼中满是不屑一的神态。 “二位可是月梢坊的人?”老板听到月栖说道月梢坊,心里不由的疑惑。又见月栖举手投足不同于一般的闺中小姐又或是不懂礼数的妖娘便问道。 月栖并不多言,看着他点点头算是回应了。 “听说下午两位世子为了你们月梢坊坊主的女儿和万和钱庄的少主,在月梢坊大打出手可有此事啊!”见月栖承认,老板赶忙八卦的问圆圆的眼镜在昏暗的烛火下倒是泛着光亮,显得无比精明。 “世子?两位!?”那女子听老板这样问月栖惊讶的看着月栖。 月栖嘴角一抽,果然坏事传千里啊!这几位还是真是在这伏渊国实红啊!无奈的回应说道:“老板莫听闲言,二位世子只不过和柳少主在我们那品新品而已不曾有外界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说罢将袖笼里的银子放在柜台上,抓起锦盒便拉着梨落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留那女子还在原地喊她:“哎!你站住!”月栖和梨落却像是没听到一样,一溜烟便没入了巷口夜市的人潮中不见了身影子。那男子的却看着她们远去的方向楞了神。 “说。!你还知道什么!”那女子见月栖就这么走了,只得问那老板转身一拍桌子呵斥道。 老板见这女子凶悍娇蛮的厉害,便心生不满,却又不敢得罪只得随便敷衍起来:“在下也只是听些在酒肆喝酒的散客说的,听说两位世子还做了什么月梢坊的高级会员,具体这高级会员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总之可能会经常去吧。” 听到这,女子不可置信的消化着这些话,见女子愣神的功夫,男子却对老板说:“老板你可还有鸢尾图样的玩意儿?”老板仔细想了想,无奈的摇摇头说:“没有了没有了。” 男子见状回应说:“无妨,日后要是有这类似的物件,烦劳您帮我收着,价格无所谓。我会定期让人来寻。” 老板听闻还有这样的金主忙献媚般笑道:“好说好说一定的!”就这样,两人便离开了这店,出了巷子一同向王宫方向走去。 “皇兄,你为什么向着外人欺负我!”女子带着哭腔柔弱的撒娇问道。 “初羡啊!你看那女子一直带着面纱,更何况这样的物件又怎么会让人试戴那么久,你分明是想看人家的模样才故意的吧!”男子不留情面的揭穿了那名叫初羡的女子。 初羡见被拆穿心思,便不高兴起来。随手抚了抚发梢,嘟嘟囔囔的说:“你还不是看人家女子眉眼好看,才袒护她!我分明是为了皇兄好才对!”回想起来,那女子的眉眼确实绝色,仔细一想,倒是有些熟悉,在脑海过了一遍,却不曾想到与谁家姑娘相似,心里的疑惑更是大些,后悔还是慢了一步没有扯下那面纱。 男子无奈的摇摇头,早已习惯初羡这般刁蛮。初羡又追着问:“你说他们说的是真的嘛!芒崖哥哥和子焰哥哥去了那个酒肆?还为了什么女人和别人打了起来?” 男子见初羡急切的神色不由得打趣道:“赶明见了他们,你自己问不就好了!” 初羡又气又急的说:“那芒崖哥哥跟个冰疙瘩似的,问也问不响,每次见他都冰着脸,看着就害怕,子焰哥哥……” 男子看她说了一半不继续了便说:“知道你喜欢子焰,你放心,到了中秋宴,我替你们指婚!” “皇兄可说的是真的!”初羡高兴的拉起男子的胳膊丝毫不顾忌其他欣喜的问着。 “朕何曾骗过你?”男子看着初羡,一脸笃定的说道。原来这器宇轩昂的男子,正是这伏渊国的王上! 第十七章:调戏鸢尾 月栖拉着梨落出了那巷子,便放慢了脚步。倒是梨落心里的疑惑满满。刚才在那小店里,月栖利落的身手,和对外人的果敢,都让她刮目相看。二人各有各的心事,便不怎么贪玩,一路无言回了月梢坊。 坊里的散客稀稀落落的没有几个了,听小斯们说坊主回来上楼休息了。枫和月容也都收拾完回了房间,便和梨落也上了楼各自回了房间。 月栖轻轻推开房门,见鸢尾还在熟睡不忍吵醒她,便在窗前的榻椅上蜷着身子随便胡乱的睡下了,今天了大早又折腾了这么久,早都困得不行了。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小姐!小姐!醒醒啊小姐!”鸢尾一早醒看自己睡在月栖的床上,又见月栖七扭八歪的躺着榻椅上,大惊失色,忙去上前喊月栖。 月栖本来就睡得难受,被她一摇更加不舒服了说道:“干嘛啊包子!”揉了揉眼睛。头疼的像是要炸裂了一样。 “小姐你怎么能睡着呢!着凉了怎么好,你这让我要愧疚死啊!”鸢尾难过的说着。 月栖却满不在乎的说:“你都醉成什么样子了我能不管你吗。”说完伸手捏了捏鸢尾的包子脸,破天荒的鸢尾并没有躲开。 伸了个懒腰,头还是疼的厉害,揉了揉肉太阳穴,月栖狡黠的笑着对鸢尾说:“这么好?让我捏你的脸?不错不错,奖你一个礼物!” 鸢尾疑惑的看着月栖,猝不及防,又被月栖轻轻咬了脸蛋,鸢尾慌忙闪开涨红了脸。“小姐!你又没有正形!”月栖见她又气又急的样子,不禁捧腹大笑。 见月栖笑的这般大声,鸢尾也不甘示弱伸手开始对月栖挠痒痒,月栖被挠的害了怕,一边笑得快要岔气了,一边说道:“好了好了我错了小包子!” 鸢尾听闻又叫她包子便不停手说道:“又叫我包子!又叫我包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鸢尾妹妹!饶了我吧”月栖笑得流出了眼泪赶忙求饶。两人正玩闹的开心,只听“吱”一声,门被推开。坊主提着食盒进来了。 两人赶忙停下了手不再嬉笑。坊主佯装生气的说:“你们两个,一个醉酒不务正业!一个乱来惹得世子和柳少主动手,大清早的又嬉嬉闹闹的这般不听话。” 鸢尾吓得赶紧低下了头。月栖忙装作无辜的样子闪着水汪汪的眼睛委屈的说:“谁知道那柳少主怎么想的嘛,我都没见过他几次。” 看月栖无辜的样子,坊主不忍心起来无奈的说道:“罢了罢了!看在昨天酒肆生意确实因你的酒多了不少收益就先饶了你们俩吧,鸢尾快去收拾收拾,吃点早饭去,醉了酒我让后厨给你炖了甜汤,以后不能由着她瞎胡闹了!” 虽然听起来是责备的话语,却言语间满是对鸢尾的关心,让鸢尾好生感激。正准备要走,却被月栖拦住了。月栖说:“先别走!过来我有东西给你。” 鸢尾疑惑的看着她,又想起刚才的事情,不由得用手包起脸来大惊道:“小姐你不要再咬我了!” 坊主听见惊讶的问道:“你咬她作甚!” “我闹着玩的娘~我真的有礼物给你!”月栖无奈的解释道,忙从身后拿出昨晚的那个锦盒打开递给了鸢尾说:“喏,戴上瞧瞧~” 那条紫玉鸢尾花项链安安静静的躺在盒中。鸢尾看着惊喜的说不出话来。“给我的?”鸢尾怯懦的问道。 “你不要我就给别人了!”月栖吓她说。 “要!”鸢尾忙将盒子接了过来。轻轻抚摸着项链,竟不自觉的哭了出来,一双细小的眼睛越发看不见了。 坊主心疼的看着鸢尾摸摸她的头温柔的说:“傻孩子,收礼物怎么还哭了呢。快别哭了,赶紧回房收拾收拾戴起来,我们鸢尾最乖了” 鸢尾抽泣着不知道说什么好,上前给了月栖一个大大的拥抱转生就摸着眼泪跑了出去。月栖看她激动的样子,心里也是美滋滋,果然很适合小包子嘛~ 坊主见鸢尾走了,将食盒打,一碗绿豆粥,一碟小菜还有一些造型别致的点心。对月栖说:“先简单洗漱一下吃点东西。”月栖赶忙起来走到梳妆台上用旁边的盆里的清水擦拭了一下,又用茶盏里的水漱了口,这才坐了了下来,乖巧的喝起了粥。 边吃边对坊主说:“对了娘,会员之事,昨天我和子焰世子说好了,他和芒崖世子两人都愿意,我见他二人都是一起往来,就让他俩出一分钱就好了,说好今天去他府上拿钱银的。”坊主脸上并未有吃惊之色,月栖便知道昨天的事,肯定有人告诉了坊主。 坊主顿了顿说:“听说你拒绝了柳少主?” “娘是指他要当会员,还是像我表白啊嘿嘿”月栖调皮的回道。 坊主见她嬉皮笑脸的样子不免觉得有气又好笑便说:“你都说说我看。” 月栖回想了一下说道:“他昨天突然要送给我鲛人泪,我想拿人得手短嘛,就拒绝了,谁知道他越发胡说起来,一会说心上人是我,一会又觉得我对芒崖世子有意,弄得芒崖世子都急了,我自然是都拒绝了,虽然我对他们不熟悉,但我知道这世子肯定不能惹嘛,既然都动手了,那如果要让柳少主入了那会员,岂不是他们日后会常在我们这碰见,再有什么误会,摔打到我的碗碟酒具,我可是心疼呢!” 听月栖说的头头是道,坊主又问:“那你是真的喜欢芒崖世子吗?” “咳咳咳咳……”冷不丁的被坊主这么一问,月栖惊得被绿豆粥呛了嗓子,忙解释道:“娘你误会了!我只是单纯觉得他和子焰世子长得好看而已多看看罢了,虽然他们话不多,但我觉得比柳少主更让人自在些。” “那子焰世子呢?”坊主小心的问道。 一时间,月栖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她第一眼看见子焰,便觉得惊为天人,当然人家是凤凰嘛,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长得好看也是必然的,可她对子焰就是鬼迷心窍一般,心里无处次花痴他,而且不知为什么,总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 虽然他昨天说自己俗气,那么她就生他一天的气好了!哼!想到这月栖回答道:“喜欢。” 短短两个字,让坊主大惊失色五味成杂。看着月栖坚定的神色,坊主劝说道:“栖儿,你可知这伏渊国内有多少王公贵族的美女喜欢他吗?你又知道这伏渊之外有多少吗!” “我不知道,就是觉得他好看极了!”月栖憨憨的回道。一口气将剩余的绿豆粥喝光将碗重重的落在了桌上。坊主被她的回答到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 第十八章:初进世子府 吃罢饭,鸢尾便带着衣服和饰品来帮月栖穿衣打扮。月栖看她拿来的衣服,是件红色的纱裙,一下头疼起来。“包子啊,有没有清醒脱俗的衣服啊!这红的像是要嫁人一样。”月栖奔溃的说道。 鸢尾仔细想了想说有你等着。说完便又去寻了一套来,是套纯白的纱衣,胸前是淡绿色的锦缎绣着蒲公英的小花的宽边,配着一样淡绿色的轻纱飘带。看着很是清爽。头饰鸢尾也精心的给配了一枚带着两条向后扬着的流苏的流星冠 。 换上之后,整个人显得飘逸又仙气衬的月栖越发白净清爽,那双凤眼灵动的让人沉醉。鸢尾直夸好看。 “小姐!你这么精心打扮是要干嘛去啊”鸢尾问道。 “去收钱!”月栖带上面纱霸气的说道。鸢尾的好奇心更重了。便跟这月栖一起下了楼。楼下坊主和月容对着昨日的账本,枫却不见踪影,小斯们忙着收拾桌椅,坊主见月栖精心打扮,便知她要出门了便上前说道:“我让人备了马车,去世子府好歹郑重些才对。” “啊……有马车啊!那娘前日里怎么让我和鸢尾走上去了啊……差点热死在路上啊娘亲!”月栖哀嚎道。 却见坊主一脸正经的说道:“忘了……” 月容无奈的笑笑。自打月栖好了,坊主也渐渐好玩了起来,再也似乎之前那般终日郁郁寡欢。 “对了娘,您让霞影姐帮我冰两个酒囊再装些白桃酿来,记得不要放冰块,只要将酒和酒囊冰过就好。”月栖对坊主说道。 “为何不加冰块,不是更加冰爽吗?”鸢尾问了句,众人也不解。 月栖略有些得意答道:“酒客们在店里品酒,酒喝完冰块也不见得会消融完了,可是这外带的话,冰块化在酒里,酒味就更寡淡了。” 众人听到心里不由得赞许起她来,还真是这样的原理呢! 听完,坊主赶忙排边上的小斯去后厨装酒并让把话传给霞影听。霞影贴心的将酒囊放在一个食盒里,并在食盒里装满了冰块,小斯们帮她把食盒抬上马车,月栖边和鸢尾一起坐上了马车,朝着赤焰王府扬长而去。 马车上,月栖觉得头晕的厉害,有点想吐,头依旧疼的厉害,以为是头次坐马车不习惯而已,鸢尾看她头上汗珠不止,担心的将手覆上她的额头,“妈呀!小姐你发烧了!”鸢尾惊叹的说道。 月栖自己摸了摸头,是有些烧,没事还能抗便对鸢尾摆摆手说道:“没事,估计昨晚被风激了,一会回来睡一觉就好了。”鸢尾觉得是自己醉酒才让小姐生病的,更加自责了。 月栖怕她乱想,便说:“我可以靠着你睡一会嘛”鸢尾连忙点头答应。于是月栖靠着她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条正街上,赤焰府几个大字威严的立在中间的大门上。门口还站着两个身披铠甲的侍卫,一副闲人莫入的样子。一辆马车停在了大门前,只见月栖和鸢尾跳了下来,鸢尾还提着食盒。两人向大门处走去 左边的侍卫看月栖蒙着面纱便问:“姑娘可是月梢坊的人?” 月栖答:“正是,昨日子焰世子让我们今日来府上取东西。” 侍卫答:“姑娘稍等,我这就前去禀报。” “不必了,跟上来!”只听一个冷冷的男子语气在月栖后背响起。 “属下参见二世子!”突然两个身披铠甲的侍卫单膝跪下向月栖身后的人行起礼来。 月栖回头,只见芒崖世子穿着黑甲冷峻着面色站在她身后。旁边跟着一样穿着盔甲的琥珀。两人像是要去军营一样的装扮,除了昨日里冷若冰霜却又俊美无比的脸外,更是多了份杀伐气息。 见月栖回头看他,便又咧嘴给了她一个僵硬的微笑。径直走入大门。琥珀和两位侍卫惊呆了……世子是在笑吗……琥珀识趣的赶忙上前帮鸢尾提起食盒说道:“二位姑娘快一起进去吧,这外头日头毒的很呢!” 见琥珀这般客气,月栖便回了他一个感激的笑容和鸢尾随琥珀一同进了大门。 芒崖走的很快,偶有回头像是在等她们一样,却依旧迈着大步向前走着,这赤焰世子府大极了,先是一处院落,院落左右是两处院落远远看去郁郁葱葱,一路跟着芒崖从院落中间的大堂穿过,大堂像是一个会客厅一样两边摆着三组椅子,正中间却是一个书桌,上面摆着一方乌色凤尾砚台,一堆凌乱的纸还有胡放在笔洗里的大小毛笔。 还未细致瞧几眼,有从书桌后的门走出,到了第二处院子,和前边的院子不同,这里正中间是一池湖水,湖水中间有一处可以说是宫殿般大小的房子,两边的走廊两个方向跟前边院子一样,都是通向两个院落的路,只见芒崖向右边走去,众人忙跟上。 进了院子,假山流水凉亭花草翠竹!一应俱全。假山后还有一处房间,单从外面看,便是金碧辉煌,只见子焰半躺着睡在放在凉亭里的躺椅上,朱色纱衣随意搭着漏出雪白的胸口,头发稍稍束起,微微闭着眼看的月栖面红耳赤,鸢尾更是低着头不敢抬头。 感觉到有人,子焰倏地睁开了凤眼,尴尬的遮了遮胸口的纱衣,狠狠的瞪了一眼已经坐在旁边的芒崖和身旁的奕辰。芒崖像是没看到一样,自顾自的给自己到起茶来。 奕辰却心里叫屈,明明你自己不好好穿衣,干嘛老是瞪我。子焰看琥珀带着月栖鸢尾站在亭子前边,又恢复了往日戏谑的口吻挑着嘴角问道:“怎的,来收钱还送饭嘛?” “噢!不……不是的”月栖赶忙摇头解释说:“这食盒里装的是昨日世子您尝的那种白桃酿,昨日匆忙,见您和芒崖世子跟前的两位侍卫大人站了许久,本来想给两位带点酒回去的,结果给忘了,今天就顺手带上了。为了方便两位携带,特意用酒囊装了起来,还望两位不要嫌弃才是。” 奕辰和琥珀顿时惊呆了,给他们的!!!这姑娘是什么神仙路数!居然是带给他们的!琥珀提着食盒心里激动的翻跟头似的忙回:“姑娘这是折煞小人了,万万不敢万万不敢!” 虽然没有抬头,可琥珀已经感受到了一双能烧死他的目光,赶忙推辞。奕辰见琥珀如此连忙跟他一样摆手说道:“姑娘,这不合适这不合适!” 子焰眼里的火气快要压不住了,心想,莫不是昨日说她俗气她心受打击,看上他们的两个小侍卫了?想到这,他捏了捏手指,狠狠的瞪了瞪两个侍卫,鬼知道奕辰和琥珀这会有多想死,只有芒崖心里乐翻了,第一次看到子焰这般,真的好爽! 月栖不解,她一番好意,怎的二人跟见鬼了一般。 “你……过来!”子焰咬着牙微笑的对着月栖说。 月栖哪知道子焰的狠辣,傻傻的上前向他走去。子焰打量着她,今天穿的清爽飘逸,款款而来的步伐伴随着面纱和发冠上银珠流苏的碰撞声,一双凤眼柔情似水宛转灵动。似有一股清风,随着她掠过他的耳畔,一瞬间他有些恍惚,好像记忆里的那个她回来了…… “世……世子?”月栖站在他旁边,看他在走神,弱弱的喊道。 被月栖拉回了思绪,他慌乱的整理了一下表情,说道:“姑娘这么有心替你们想着,那你们就收了吧。” 听到子焰这般说辞,连芒崖在内两位侍卫更是呆滞了!这是不子焰的风格啊!见二人不为所动,子焰吼道:“不想要?” “不不不,想要,谢谢姑娘,谢谢世子!”奕辰和琥珀赶忙答道,生怕下一秒便被世子烤成焦炭……哎,伴凤凰,还不如伴老虎啊! 鸢尾见子焰发话,忙将琥珀手中的食盒打开,将冰凉的酒囊递给了琥珀,奕辰也识相的赶忙上前拿了另一个。 子焰恢复了素日神情,懒洋洋的说道:“琥珀送这个包子去吃点东西,一会备好马车!” 鸢尾差点晕过去,小姐也就算了,这世子是怎么回事嘛!我明明是朵娇弱的花啊!虽然委屈,但见凤凰刚才喜怒无常的样子,鸢尾还是怕怕的,忙跟着琥珀出了院落,走之前不忘担忧的看了眼月栖。 第十九章:晕厥 见鸢尾离开,子焰指了指凉亭里的凳子看着月栖的眼睛对月栖说:“你坐。” 月栖乖巧的坐在凳子上看着子焰,虽然她觉得自己眼神正常,可还是花痴情形溢于言表。子焰倒很享受她的眼神。 可是不知,是否天气太热的缘故,她额头细密的汗珠也越来越多。子焰见状从袖笼里拿出一枚素帕,伸手正想替她擦一下,却见眼前的人儿一闭眼晕倒过去,好在自己手快一下站起来,一把拉住了她,就这样,一下拥入怀中。 怀中的人儿浑身发烫,子焰一脸懵逼的看着她,芒崖见状悠悠的说了句:“哥,她好像发烧了!”子焰忙用手探了下她的额头,好烫!再拍拍她的脸颊,还是昏迷的样子。 子焰想了想一把将她抱起,慌忙往假山后的房子走去。奕辰和芒崖也紧随其后。 子焰轻轻月栖放在床上对芒崖说“你替她做个水盾,我用灵力替她先降温。” 芒崖听话随即用手幻出一个水做的罩子将月栖罩了起来。子焰见水盾已形成,忙将灵力集于掌心对着月栖输送着,过了一会,芒崖撤了水盾,子焰上前摘了月栖面纱。 看她面色已经平缓,便用素帕轻轻擦拭去她头上残留的汗珠,像是在擦拭一件珍宝一般仔细。 奕辰看见月栖的长相不禁有些呆滞,虽然难掩病态,可这长相,比那伏渊美貌无双的初羡公主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要要知道,初羡公主可是连子焰世子的身都没近过!这姑娘可是世子亲自抱进来的!要不是亲眼看见,他就是死也不会相信的! 正看着月栖的脸发呆,突然被子焰打断:“愣着干嘛!速去长参老儿那配些药回来。”子焰有些愠怒的说道。 “属下这就去!”奕辰赶忙就去了,再多留一分,恐怕就成了烤肉了! “聚魂盏现在何处?”子焰问芒崖。 芒崖想了想说:“在王上手中。” “他要聚魂盏有何用!”子焰有些愠怒的问。 “暂时不知。”芒崖无可奈何的说。子焰的眸子闪过金光,愈发阴沉下来。 “她魂魄还未被聚魂盏聚齐就被你拿了去,我强用那坊主修为帮她把魂魄聚在一起,可还是不太稳固。这点风寒都受不住。”子焰无奈的说道。 “制魂丹也不行嘛”芒崖若有所思的问。 子焰无奈的从袖笼中拿出一个小瓶子,摊开手心倒出了两枚丹药来,看了看月栖,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拔下他头上的簪子快速的在月栖指尖刺了下,月栖感受到疼痛“嘤咛”一声皱起来眉头。 子焰用茶盏接了两滴月栖指尖的血珠,将两枚丹药一同放进去摇晃了一下,丹药粘上了血珠,散发出淡淡的光泽芒崖看着这丹,一眼便认出,制魂丹! 子焰将丹药递与月栖嘴里,却被月栖用舌尖顶了出来,表情越发痛苦,子焰看这不由得有些无奈说道:“不听话可还行?” 犹豫一下,便将一枚丹药拿起含进嘴里,用手扶起她的后脑轻轻的向那苍白的小嘴送了上去,芒崖一脸吃惊的看到此情景慌忙从房子里跑了出去! 子焰的唇刚触碰上去,感觉还是有些滚烫。便轻轻用舌尖将丹药送进去,却不想,被她纠缠起来。 月栖只感觉又热又渴,突然有块柔软香甜的东西送进了嘴里,不由的吮吸起来。子焰感受到月栖的突如其来的热情,一下子慌乱起来赶忙抽离! 看着有些皱眉的月栖,和显得有些红润的嘴唇,子焰的心突然跳动的快速起来,手里拿着剩下的丹药不知所错。想了一会,子焰心想治病要紧不是吗!便又心安理得的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 完毕,看她殷红的嘴,不由得笑了笑,连忙起身,替她掖好了被子,将稍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喊道:“芒崖!”喊了一声,芒崖并未进来。“芒崖!”又喊一声,这时门外传来了芒崖冷漠的声音:“我能进来了吗……” “……!”子焰一时语塞急躁的骂道:“滚进来!” 芒崖这才慢慢悠悠的走了进来,见月栖发红的嘴,有些不忍直视,眼神看向别处。 子焰不紧不慢的说道:“老王妃那是不是也有一盏聚魂盏?” 芒崖不禁有些头疼,提起他的母亲,他不由得头疼!:“嗯……留在外祖那,说是给儿媳留着的……” “哪来的儿媳……”子焰脸有些黑。 “这不是一直都在帮你相嘛”芒崖有些幸灾乐祸的说。 “你拿走的东西,你自己去要回来!”子焰愠怒的骂着芒崖。芒崖却不以为意。并不理会子焰。 子焰见他不吭气,更加气愤的低声说:“这小子倒是越来越会当王了!” “我们还不清楚他的意图,暂时先不要打草惊蛇……”芒崖一语中的。子焰明白他说得话,心想看来只能从老王妃那下手了。 “你去送那包子回月梢坊告诉她们,她在这里生病了,我正在找人医治,坊主是聪明人!让琥珀去各个酒肆打听打听昨日都有谁看到我们在月梢头了!”子焰盘算着吩咐道。 芒崖听他安排完,心里已经是有底了。看来可怜的老王妃,又要遭两个不孝子算计咯! 第二十章:围观 “晕倒了!”鸢尾听芒崖传来月栖发烧晕倒的事,惊讶的喊道。 琥珀忙安慰说:“姑娘莫急,月栖姑娘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大世子已经找人去制药了,还输了灵力给她你大可放心,只是这制药有些时间,送来可能稍微晚些,所以先送您回去呢。” “那我可不可以留下来照顾小姐”鸢尾带着哭腔说。 琥珀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大世子的赤炎世子府不留女人过夜!这是规矩!月栖小姐特殊情况才会破例。连老王妃每次来都是坐坐就走。”鸢尾一听这话,更加郁闷了。 “快走吧,二世子在马车上候着呢。”琥珀催促道。 “啊,二世子也去吗!”鸢尾更加抗拒了她可不想和这座大冰山坐在一起。不由分说,琥珀已经向外走去,无奈鸢尾只能跟上。 上了马车,芒崖果然坐在上面,闭着眼端着胳膊,闭目养神。鸢尾也不敢打招呼,只得和琥珀坐在一边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这一段车程,是鸢尾人生中最漫长难熬的一段时光…… 终于到了月梢坊门口,鸢尾快速的跳下了车,却不想被芒崖喊住:“鸢尾!” 鸢尾惊讶的回头站住,芒崖世子居然记得自己的名字!连大世子都记不住! 芒崖看了眼琥珀,琥珀忙说:“劳烦姑娘将坊主请来,人多眼杂世子不便进去。” 鸢尾点点头,慌忙跑进了月梢坊,芒崖却在心中想,这丫头的气息怎么有一丝丝他很熟悉的味道。 进了月梢坊,鸢尾忙把坊主拉到人少的地方将事情说与她听,坊主听到月栖晕倒了,慌忙跑去门外,站在马车旁焦急的问道:“车上可是芒崖世子?” 只见琥珀撩起了马车的帘子,芒崖一张冷若冰霜的脸露了出来。琥珀赶忙回话:“坊主请放心,我家大世子已经差人去制药了,明日将姑娘送回。” 坊主担忧的问:“有何大碍吗?”琥珀回头看了眼芒崖,芒崖这才淡淡的回复道:“无妨,大世子可以应付,天色将晚只怕来回折腾不好。” 听到芒崖的回答,坊主这才放下心来,知道芒崖速来寡言,且听到大世子可以应付的话,便赶忙行礼回应:“有劳二位世子了。” 琥珀这才将帘子放下催促马车返回,途经一小酒肆,便自行下了车,按大世子吩咐,无比招摇的去问话去了。 这边,奕辰从长参药者那里速配了付治疗精怪受风寒发烧的药,以最快的速度送回王府,吩咐厨房煎药,便听见了侍女们议论纷纷。 “听说,世子房里躺着位天仙似的美人!” “是啊,我刚才去后书房洒扫,远远看了一眼呢,真真是天人之姿。” “你说我们府上第一次有女……” “你们是不想活了吗!”奕辰听到侍女们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呵断了她们的八卦。将煎药事宜吩咐下去后,忙赶去后院找子焰。 一进房门,便看见世子正襟危坐在书桌座椅上,手捧着一本书简,床榻的纱帐被放了下来,影影约约能看到月栖还是昏睡的状态。便急忙对子焰说:“世子,药已拿回,厨房在看着煎呢,马上就好。” 子焰听闻,这才将手中书简放下,抬头看了看外头快要日落的天色对奕辰说道:“让人把药送去湖心房内,近期王上有些安排,我可能近日要留住府中,让底下的人把内廷外院,再仔细打扫一遍。” “现在嘛?可世子就算平日不在,他们也是天天洒扫的。”奕辰纳闷的说道,还未说完,便对上了子焰漆黑的眸子,赶忙说道:“奴才这就去!”说完,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子焰收了收桌上的书简,喝了一小口茶,这才起身走向床榻,掀开纱帐,见月栖呼吸平稳,摸了摸额头烧已经退了,便一把又将月栖抱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月栖睡得好好的,突然感受好像被什么抱了起来,一下子又难受起来轻轻挣扎了一下,却环着她的手更加用力了,迷迷糊糊又醒了过来,看见抱着她的正是那妖艳俊美的脸! 月栖一下紧张起来要挣脱开,却被子焰用小声的话语埋怨道:“别动,你这般沉的身子,我就快抱不动了。” 说她重!还是这人的口中说出的!月栖一下脸又红了起来,这才小心的拘了拘劲,骗自己能稍微轻点。 头埋了埋,小心用眼睛瞟着四周,却只见周围到处都是洒扫的侍女,仆人,虽然都忙着手底下打扫的活,却明显能感觉到大家都在偷看他们,于是更加羞涩,下意识将头深埋进了子焰的胸膛。 子焰看着怀中如小猫般乖巧的人儿,嘴角不由的咧开笑着。放慢脚步,往后院湖中心的房子走去。 这一路,都被突然被喊出来打扫卫生的侍女,仆人们瞧在眼底,所有人都一副又好奇又不敢相信的样子。 好不容易进了房,只见奕辰已在那里等候,手里还端着放药碗的托盘。见子焰怀抱着月栖,不禁有些吃惊。子焰并不理会他,径直入了内堂,将怀中的月栖轻轻放在了床上。 只见月栖脸上绯红一片直到到耳根,眼睛溜溜的转着环顾打量着四周,疑惑的问道:“这是……?” “你病了,晕倒在我府中。后院的书房不方便,我便带你先来我的卧房了。”子焰耐心的解释说。 月栖一听卧房,立马炸毛了,慌忙从床上跳起结巴的说道:“不好意……意思世子。我……我已经大好了,就……就不……不打扰世子了。” 子焰有些玩味的看着月栖又惊吓的表情心想,这就害羞了,方才喂药的时候可不是这般呢。 想了想便不理月栖转身走向奕辰说道:“你在我府中晕倒,我命人刚熬好了药 ,你暂且先吃了治病,不急于回月梢坊,今日天色不早了,你这时回去旁人说我王府待客不周就不好了。” 子焰拿起奕辰手中托盘的药,又走回去,递给了还在受惊中的月栖,言辞中满是客气。 月栖接过药,还想推辞,子焰却说:“明日我让人亲送你回去,你母亲那边我已派人打过招呼了你先喝药。” 月栖见他态度决绝,又听他已经将事情都安排好了,便不再推辞。只是手中黝黑难闻的药,让她实在难以下咽,以前生病,自己就不怎么爱吃药,从来都是能抗就抗,现在倒好,不仅要吃药,还是黑糊糊的中药!这让她抑郁不已! 对着子焰苦笑道:“让世子费心了,只是感觉身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且睡一觉就行了,这药就算了吧” 不等子焰说话,奕辰赶忙劝道:“姑娘快喝了吧,这长参药者的药,可是世子吩咐我特意去寻的。要是旁人,想见这药者都难呢,连王上想让他去司药专门当御医他都不肯呢!” 月栖听闻这般不易,便只好哭丧着脸,一只手捏着鼻子,猛将药灌了下去。真的好苦!月栖的脸都扭在一起了。奕辰这才上前接过空碗。对子焰说道:“那世子,我现在让传膳了!” 子焰点了点头,轻声回道:“嗯,加一道甜汤来。”月栖听闻,又是一阵脸红心里感叹这是为她加的么! 奕辰则顶着八卦的笑脸欢喜的忙出去传膳去了。 子焰见奕辰出去,便又坐在书桌那块,若无其事的拿起书简看了起来。 月栖见他不搭理自己,一时间竟不知道干什么好,便又坐在床边低头玩弄着手指。子焰偷偷用余光瞥了一眼月栖,便又看起了书,殊不知月栖心里的问题多到翻滚。 她想,肯定昨晚贪凉睡在窗下才惹得自己感冒发烧。晕倒前记得在后偏院 ,他刚说这是他的卧房,那今晚她要睡在哪里啊!她也不好太多问题,算了算了,不想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想到这里,又偷偷瞄了一眼外面书桌处的子焰,脑海里净是他在他怀里的情景,更加羞涩起来。 第二十一章:谋算 正值尴尬之际,只见侍女们提着食盒入门而来,有序的将一个个食盒打开,端出饭菜来排列好,又有序的退了出去。子焰这才起身走向饭桌坐下抬头对她说:“吃饭!”月栖屁颠屁颠的走过去,坐在他对面乖巧的吃了起来。 子焰不理会她,自顾自的吃着饭,月栖心里却思来想去的极少下筷子,想着刚喝了一大碗又苦又涩的药,一时间竟然没什么胃口。子焰见她不怎么吃便问:“不和胃口?” “不……挺好吃的,我胃口从来都比较小罢了”月栖赶忙解释道。 “难得胃口小,还不怎么轻盈。”子焰最擅长杀人诛心的说话方式,一句话竟怼的月栖停留在半空中的筷子进退两难。!!!又说她胖!!!这世子的嘴可真毒! 月栖被怼的一时语塞,偷偷翻了子焰一个大大的白眼,放下筷子不做声了。突然,奕辰带着两位侍女进来,给子焰行礼说:“世子,我挑了两个伶俐些的丫头过来给月栖姑娘使,今晚月栖姑娘休息在哪间房,让人现在去准备一些用的东西。” 子焰不紧不慢的吃着菜,过了许久,这才慢慢悠悠的说:“就这吧。” “噗!……”月栖听到他的话,将刚塞进嘴的糕点喷了出来,不停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奕辰和两位侍女也都惊的说不出话来,奕辰心想,几百年了,都未曾见世子与什么女子有往来,就连初羡公主,每次世子都爱理不理的,这次是开窍了嘛!也难得,这月栖姑娘人美心善!世子果然好眼力!只有月栖此时坐立难安,不知道该不该接话。 “是,那属下就去吩咐人打理了。”奕辰带着难掩的笑容,忙带着二位侍女走了。 月栖这才说道:“今日在府中打扰,已经是不合规矩了,怎么能占了世子的卧房,随便给我个睡觉的地方将就一晚就行了。” 子焰不说话,又喝了一碗汤,这才玩味的看着月栖说:“你只要不占我便宜就行了,卧房占就占了罢。” 月栖羞红了脸,一脸无奈,这世子虽然好看,却不想是个无赖作风呢!见月栖不说话,子焰又说道:“不要误会,今日留你在府,却也是有一事想让姑娘帮忙。” “哦?”月栖疑惑的问。 子焰看了看手指,漫不经心的解释道:“老王妃年迈之后,闲来无事,到处张罗给我寻世子妃,我嫌麻烦,却不想伤了老王妃的心。毕竟老人家上年纪了,身体还是弱些的。” 说着做了个有些无奈的表情,让月栖看了怪心疼的。见月栖心疼的眼神,子焰不禁心里偷笑,又继续说道:“老王妃为了给我寻妃,把鲛人族的陪嫁聚魂盏当彩头拿出来,扬言要给未来的世子妃做见面礼。这聚魂盏是神器,多少精怪头挤破都想要。因此也给我平添了许多麻烦。我怕老王妃为我寻妃心切,错看了人,便想将这聚魂盏先讨来放着。”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月栖。月栖听懂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疑惑的问:“可是,世子又有何事要我相助呢。” 子焰继续说道:“你的病,下午我早已给你输了灵力,用了丹药。没有大碍了,差奕辰去长参药者那大肆找药也是个幌子。我不经常在府,老王妃担忧我,所以府里大半的奴才,都是老王妃替我安置的。而那日我与芒崖在你店中与柳家少主动手的事,姑娘想必已经知道市井中早已传的沸沸扬扬……” 子焰盯着月栖,月栖的脑子转的飞快!是个傻子也听的出这大世子铺的这漫天的局! 这下好了,市井上,有那几人因她大打出手的传言,他又将取药之事弄得如此张扬!而他下午对自己又是在院子里明目张胆的抱着,又是当着侍女面让她睡自己卧房,摆明了是让人传到老王妃耳朵里去!莫名其妙被当了枪使!这男人,心思好不厉害! “好处!”月栖忽然抬头,对上了子焰精明的眼,利落的抛出两个字。子焰见她忽然一改怯懦羞涩的神情,有趣的笑着说:“怎的,未来的世子妃的名头不好么?” 月栖突然对着子焰给他一个明媚的笑容,说道:“世子好谋算!”这下,反倒震住了打趣她的子焰,不禁表情有些慌乱。 却被接下来月栖说的话再次震撼了:“可是,世子设了这么多心思算计我,想来是料定我会乖乖听话了。我不要你未来世子妃的空名头,我也不想嫁与你,只是单纯觉得你的皮囊好看罢了。聚魂盏固然稀有珍贵,可对于我这并无修为的人来说,还是兑成等同的银钱比较好!” 月栖笑得颠倒众生,却思路清晰目的明确,让子焰一时摸不着这丫头的路数。 “皮囊好看?不想嫁…?”子焰被这奇怪的言论惊呆了。 “是啊,我从未见过世子这般绝美的容貌,见你第一眼我就喜欢,可是我却对你这空悬的未来的世子妃的名号并不感兴趣,世人周知,多少皇亲贵胄的女子都想嫁与你为妻妾,而听闻世子刚才的布局,我只是世子计划中被选中的人 ,而不是世子心中选中的人,那我又何必将自己推在风口浪尖上呢?无论什么世道,活着、有钱。岂不是更实在的嘛” 子焰听到她一五一十的说着,不由的拍起手来说:“我果然没看错,像姑娘这样的心智,风口浪尖你都会如履平地。” 不知何时,子焰已经站起来,踱步站在了月栖身后,月栖虽然嘴上头头是道,可心里清楚,她是喜欢子焰的,就是那种色欲熏心一见钟情的喜欢,可她更怕在这许多未知的异世里,她的喜欢,会要了她的命! 忽然,子焰将双手覆在月栖的肩头,弯下身来贴在月栖耳边呢喃的问道:“那你有何想法。”月栖被他的呼吸,吹的耳朵只痒,脸又红了起来。心想该死的,又不是没见过男人,怎么老是被他不经意撩拨的心乱!这妖孽的脸就该遮起来! 月栖清了清心里的杂念,说道:“我配合你拿到聚魂盏,你帮适时再介绍几个有财力的酒肆会员,并且,听闻芒崖世子是鲛人族王子,那我便要十颗品相俱佳的鲛人泪,且日后两位世子府中有何珍奇之物闲置,可交与我月头梢拍卖,我们只赚佣金可好?” 子焰双手离肩,让月栖呼的松了口气,月栖继续说道:“只让老王妃觉得你我有意即可,对外还请世子不要乱宣扬,毕竟爱慕你的妖娘和贵人那么多,要是哪个暗杀了我,我死的多冤!况且,我还要嫁人的。” 嫁人?子焰不禁一笑,心里有些不爽,这女子的心还挺大,方才说喜欢我的皮囊,这会又谋算的要嫁人?于是不爽的对月栖说:“按你说的来,只是鲛人泪有些困难。” 月栖见他面色忽然难看,还以为他小气,便有些不信的说道:“芒崖世子不是鲛人族的王子吗,这玩意对别人稀奇,对他来说不是随便玩意儿吗” 子焰见她不信,有些无奈的说道:“不是珍奇之物倒也是事实,可我这弟弟你看起来像是成日里哭哭啼啼的人嘛。” 听到这,月栖突然脑补到芒崖那张冷艳俊美的脸,哭天喊地的样子,不由的笑了起来。忙问:“那怎么办,我还想用十颗鲛人泪制成一套簪花,放着等珍宝奇缺的时候拿出来拍个好价钱呢!” 看着眼前的小人精,如意算盘落空后嘟着的嘴,子焰便觉得有趣,想了想便在月栖耳边耳语一番,两人相视一笑不由得开心起来。 这时,在清芒王府书房内看书的芒崖,身上突然一寒,不由的打了个喷嚏! 第二十二章:月下小酌 吃罢饭,侍女们将碗碟撤了去,刚才跟奕辰一同来过得两位侍女为月栖拿来了一套红色睡袍,准备了一桶热水,准备伺候她泡澡,月栖见子焰并不理会她,径直从内堂的后门出去,在露台的躺椅上睡了起来,这才放心的褪去衣衫泡进桶里,放松起来。 可子焰却不得轻松,月栖的身影照在被摇曳的烛火投在纸窗上,身姿绰约,隔着纸窗多了一丝神秘让他百爪挠心。 “来人!”子焰突然大喊,屋里伺候月栖的两个侍女中的一个,赶忙从后门跑出去跪下来问到。:“世子有何吩咐?” 子焰并未睁眼,言语里一丝怒气,呵斥道:“这么热的天!点油蜡做甚。换夜明珠!” “是,奴才这就去换!”侍女听子焰语气并不好,赶忙回答。说完起身便去安排了,不一会,屋内的灯火通明,便换成了夜明珠淡蓝色幽暗的光。 泡完了澡,月栖换上睡袍,灯火虽暗,却难掩她出水芙蓉的美,红色的睡袍衬的她娇艳魅惑,散开的长发被梳的光滑顺遂。 “世子说,姑娘用完浴去露台坐坐,准备了些瓜果可解暑消热。”侍女说道。 月栖点点头,也觉得屋里有些闷热,便随侍女一同去了露台。只见子焰还是躺在躺椅上,双手抱头,看着天上繁星。侍女知趣的退下了,月栖自己没有坐到子焰旁边石椅上,而是坐在了围栏处,留给子焰一个侧影。 月栖抬头看着星光灿烂,不由得心中愉悦,她有很久都没有看到过这繁多的星星了,又看月光投在湖面上,微风吹过,一阵波光粼粼,几只锦鲤成群藏在拥簇绽放的荷下,好不有趣,一时间竟然看呆了。 子焰看着她身披红袍被月光照的百媚千娇的样子,不由得想起了下午送丹时的那两个吻,一时间心猿意马…… “世子为何不愿意王妃替您物色世子妃呢?”冷不丁,寂静的氛围被月栖打破。 子焰收回他火热的目光,陷入了回忆,悠悠说道:“没有找到比我更好看的人。” “噗……”月栖被他毫无防备的自恋,激的差点一口老血。 “是是是,你最好看!我的眼光可是一等一的不错呢”月栖有些打趣的说。 “你方才说让我替你寻几位会员,之前柳家那憨货食言了?”子焰找了个话题说。 月栖笑了笑调皮的向他挤了挤眼睛玩笑道:“二位世子好大的威风,有了世子入会员,我哪能再要柳少主呢,怎么着也得是和世子您名声有的比的人吧,要不然世子一不高兴反悔了,那我可就亏大了。” 子焰见她回眸玩笑着眨眼,一时间竟有些呆,仿佛回忆里也有相似的一幕在他脑海里闪过。 “这区区伏渊,能与我相较名头的人,怕只是没有人了”子焰难掩一脸骄傲,可是他的骄傲,却是那种骨子里的毋庸置疑。 “王上呢?”月栖好奇的问到。 子焰面露轻蔑的神色,淡淡一笑,并不多言。这时,奕辰提着食盒来了,见了他们赶忙行礼:“世子,姑娘。我看今晚暑气浓郁,散不开来,命人从冰窖起了一坛酒分装在壶送来,给世子消暑。” 子焰投来一个满意的目光,奕辰心领神会,忙将酒摆上石桌替子焰斟满。月栖看着竟有些馋了,巴巴的望着他们。子焰见她这般模样便笑说:“这可是百年陈酿,烈的很呢!你可还要尝?” 月栖轻轻一跃,矫健的跳下围栏,走了过去,不服气的说道:“我家可是开酒肆的!世子莫要小瞧人!”子焰见拦不住她,便任由她去了, 奕辰忙狗腿的替她也斟满酒。 子焰一边品酒一边继续刚才的话题:“刚才听你算计的头头是道,精明的很。没想到却也是个蠢的。” 月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奕辰赶忙又替她满上。月栖反问他:“世子说个明白可好。” 子焰漏出狡黠的笑容说道:“这柳家万和钱庄,富可敌国,你若不允他入那会员,将后你月梢坊的拍卖行当,可就少了个人傻钱多的主呢,你既打我和芒崖家里那点闲物的主意,怎的又将这般合适的买主拒之门外呢。” 月栖听他心思这般周密,不禁的对他更多了几分欢喜,喝了杯中酒,索性拿起一壶站起来,踱步走到围栏处灵活的又坐了上围栏,解释道:“世子不想让王妃为您物色世子妃,是觉得无人能匹配您的绝色,我也同理。” 子焰饮光杯中酒,又满一杯有些思量的看着月栖有些不解。月栖仰头,酒壶里的酒顺流而下,这情景让奕辰大开眼界,这般或妖艳,或清丽,或洒脱的女子,难怪世子另眼相待了。 月栖咽下酒,这才又说:“那柳少主同我见面一共三次。第一次,我摆明着诓骗他出高价购鲛人泪,第二次也只是匆匆一面并不相熟。第三面竟然就当众说我是他心中欢喜。我稍有拒绝,便激烈起来。方能看出他的儒雅,温和,善良,都是装的。这样心思深沉却又不轻易示人的人,必定有想掩盖的事,而他的身家,所想掩盖的事,必定不是我等平头百姓所能探知的。我不喜欢他,也不想惹事。挣钱而已,保命要紧。” “哈哈哈哈哈,有趣!”子焰听她说辞,不由得大笑起来。 都觉她是个心智刚奇齐,大病初愈的少女,谁能想她竟然能把这其中利害一眼看破!实在是有趣。 奕辰见子焰笑得如此酣畅,不由得心里有些安慰。这大世子,许多前被老王爷救回,他便一直跟随其左右,这许多年来,世子竟然第一次笑得这样酣畅!真希望这姑娘能和世子多待些日子。 “那我既然有幸成为你的第一个会员,自然是你的活招牌咯!”子焰笑着对月栖说。 月栖得意的一笑,谄媚的说道:“大世子您绝世容颜,长得好看的人,做什么都行。” “哈哈哈哈,实在是有趣!”子焰听她假的不能再假的夸赞,笑得更加欢了。奕辰不断给子焰添着酒,月栖也是一壶接一壶的,很快子焰便招架不住了,在躺椅上睡了过去。 月栖却还是清醒的紧。对奕辰说道:“世子这酒量也不行啊!” 奕辰嘴角一抽小声嘀咕说:“姑娘你也未免有点太能喝了吧!” 第二十三章:被算计的茫崖 月栖笑笑心想都做了这么多年酒吧生意了,这点酒,还不够平日里那些酒牲口开胃的!吩咐道:“那快将世子扶进去吧,喝了这些酒,一会被风吹了,该学了我似的要生病了。” 奕辰连忙点头赶忙将子焰扶回房间放在床上,替他脱了罩衫靴袜,对身后的月栖说道:“那就劳烦姑娘照料了,我就在附近候着,有需要喊我的名字就好!” 月栖点点头,奕辰便退下,消失在了黑夜里。看着面色红润一身酒气的子焰。她上前,将被褥拉开,替他盖好,又在柜子里翻翻找找,果然找到一条毯子。转身将窗前的贵妃榻上的小茶桌搬了下去,想在贵妃榻上将就一晚。 “水…给我水…”子焰迷迷糊糊喊道。 月栖忙去桌前倒了杯水来,坐在床前推了推子焰,他还是不醒。无奈只能慢慢扶起他,将水喂与他喝。月栖近距离观看了一下子焰的长相,眉型清爽,凤眼微提,高挺光洁的鼻梁。 被水润湿的嘴唇,真的俊美的一塌糊涂。月栖见水喝完,便把杯子放在一边,看着他卷翘浓密的睫毛,情不自禁的用手指轻轻抚摸,子焰迷糊中,一把拽住她的手,枕在脸颊。 差点惊的她叫出声,轻轻将手往出抽,却被子焰死死的抓牢动弹不得。若不是看他熟睡至此,月栖一定认为他是故意的!就这样,僵持了许久,子焰才一个翻身,放开了月栖,月栖这才逃过出来。 忙将他翻掉的被褥又替他掖了一便,再不敢靠近吃他豆腐。披着毯子,在贵妃榻上将就了一晚。刚入睡,对面便睁开了双漆黑又闪着光亮的眼睛。 翌日清晨,月栖睡得极其不安稳,像是有人盯着她看一般,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猛的睁开了双眼,只见一双凤眼,含着笑意盯着她看,而她再低头一看,那凤眼的主人穿着睡袍,半裸这胸口,漏出雪白的肉来半蹲在她睡的贵妃榻前! 惊的月栖差点喊出来,因为再她张口的瞬间,一双修长白皙的手,便覆上了她的唇。只见那张妖艳十足的脸慢慢凑近,忽然转了方向在她耳边轻生细语道:“做戏做全套,老王妃只是老,却不傻!” 月栖这才明他的意思,连忙眨了眨眼示意明白了,子焰这才松开手,转而去撩拨她的头发。 月栖有些紧张的问:“你……你什么时候清醒的!”子焰见她紧张的可爱,便打趣道:“早晨你快要醒的时候,鼾声弱了下来,我清醒,不然夜里早被你吵死了。” 月栖脸色一僵硬,嘴角抽出一下,万念俱灰,淡淡的说了句:“世子,你的刀呢……给我一刀吧……” “哈哈哈哈”子焰被她逗的又哈哈大笑起来,这时门外传来了细声细语的话:“世子可否起来了,芒崖世子来了,在前厅侯着呢”子焰与月栖对视一眼,便一把拉起月栖双双坐在床上。 “进来吧!替月栖姑娘更衣梳妆!”子焰一边回答,一边放下了床上的纱帐,给月栖一个眼色,忽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双手抱着月栖的脑袋,一顿揉搓,见月栖的头发凌乱了些,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月栖内心早已咆哮无用,改为看淡生死了! 侍女们见堂内床榻上的纱帐还放着,不敢上前,只见子焰伸出一双修长的手,将纱挽起,众人瞥了一眼,只见世子衣衫半露,月栖姑娘头发凌乱,众人皆是心中有了答案,齐齐将头低下,不敢乱看。 侍女们服侍二人更了衣,又给月栖梳了妆,二人这才一同前往了前厅。只有留着屋内收拾洒扫的人,这才如炸了锅一般八卦起来,看来这赤焰王府的女主,就是那天人之姿的月栖姑娘了! 二人一前一后,从湖心小筑的走廊里出来,周围忙碌的侍女仆人们,纷纷侧目。月栖一路只得低着头,好几次差点撞上了子焰的背。 一段很短的路,被她走了一个世纪的长短。 进了前厅,就看见芒崖一袭白衣风度翩翩,却依旧顶着冷若冰霜的脸,坐在圆桌上,见子焰来了,仆人们忙将膳食传了进来。 芒崖看了眼月栖,咧嘴给她一个僵硬的微笑算是问候了。子焰入座,月栖找了离二人都远的位置坐了下来。子焰一边用侍女拿来的丝绢擦手,一边问:“交代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芒崖说:“妥当了” “好!”子焰话也不多,菜终于也是上齐了。月栖低头喝着粥,子焰却开腔对她说道:“想来月栖姑娘服了药大好了,一会我让奕辰送你回坊,五千两黄金也一齐准备好了。” “五千两?那还差五千两世子何时入账呢?”月栖侧目问道。 子焰淡定的回答:“那五千,那日不是说芒崖出嘛,现如今他正好在,你问问他何时入账。”月栖又看向芒崖,一脸期待。芒崖被他俩这一唱一和弄得一脸懵逼,手里剥了一半的蛋壳,都不知如何是好。 冷冷的看了眼子焰,意思说,我哪有五千两黄金?!!子焰却像看不到一般对月栖说:“月栖姑娘多喝点这绿豆菊丝粥。” 芒崖见子焰如此无情,心里将他咒骂了无数遍。芒崖平日里和人并无交集,所以不曾有用大钱的事情,也不曾对那黄白之物有何兴趣,清芒王府倒不差这些个钱,可让老王妃知道他们在酒肆花这么大笔银子寻欢作乐,又得好一通啰嗦,一时间竟然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子焰给月栖暗暗使了个颜色,月栖试探的说到:“黄金沉甸甸的我也不好拿,世子可否用其他物件代替。” 芒崖有些迷茫的看了眼月栖道:“何物?”心想只要不是黄金白银,任她要何珍宝,只要他能办到,今天也拼了! 月栖见他松动,连忙说:“上次我家拍卖宴上,有颗鲛人泪,拍了一个好价钱,我心想要做套簪花自己戴戴,可惜缘浅,再无处可寻。世子若有十来颗相赠,那再好不过了。 ”听到这里,芒崖既是松了口气,又无奈起来,自己堂堂七尺身驱,鲛人族王子,今日居然要靠眼泪过活,这让他怎么哭的出来!早知道平日里老王妃哭闹的时候,自己多捡捡以防万一了。 见芒崖一脸凝重,沉默不语,月栖心想,完了怕是不行了,正苦恼,却见芒崖一拍桌子,对着月栖说道:“洋葱!” “洋葱?!!!好好好谢谢世子!”月栖立马反应过来,慌忙对站在一旁的奕辰喊道:“麻烦你帮我在厨房寻个切开的洋葱来,感激不尽!” 子焰更是被这两个字,活生生击倒了,这么多年了,第一次知道芒崖这小子的泪水,可以来的这么容易! 不一会,奕辰赶忙手捧一颗紫色的带刀口的洋葱跑了进来,递给月栖,月栖看了看芒崖生怕他反悔似的赶忙将洋葱送到芒崖面前。 只见芒崖冷着脸,将手里剩余的半颗蛋一口吞下,差点噎到。拿起洋葱便躲进了偏厅的房子里,只留下众人面面相觑。月栖弱弱的问道:“我们这算是欺负人嘛?” 子焰理都不理她,喝完最后一口粥,慢悠悠的说:“他不是人,他是人鱼……”众人听闻,皆一脸尴尬。 良久,只见芒崖冷着脸,眼框发红手捧着什么东西向他们走了,走到月栖面前,一摊手,一捧泛着光泽的鲛人泪熠熠生辉!颗颗圆润饱满,色泽靓丽。连她这种修为渣渣都能看出灵力不低。数量远超十个!芒崖淡淡的说:“够吗” “够!太够了!心疼死了,看这眼睛红的!”月栖忙狗腿的说着,在她眼里,这哪是什么冷面世子,分明是颗摇钱树啊! 子焰不满的看了她一眼,却看见芒崖红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便岔开了话题忙说:“月栖姑娘吃饱了就赶紧上路吧!别让坊主等急了,我等下要去皇宫见王上商讨重事耽误不得耽误不得!” 月栖也感到芒崖看着子焰充满杀气的脸,慌忙说:“我饱了我饱了!奕侍卫,我们走吧” 却听芒崖淡淡的来了句:“我送你吧!”不止月栖,就连子焰都惊呆了!出了名的冷面世子,怎么对月栖如此热情!子焰不禁心里满是不爽喊道:“你今日不去兵营嘛!” 芒崖并不理会他,站起来径直往屋外走去,边走边对月栖说:“我在马车上等你。”弄得月栖懵的一塌糊涂。只见子焰一脸暴躁却又无可奈何的的说:“去吧,他送你,我也放心些。” 月栖起身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转身向门口走去。只是两步,子焰的心便像是要被她带走一般,空空的。 第二十四章:进宫 马车上,只有冷若冰霜,却眼眶依旧泛红的芒崖和一脸谨慎的月栖。月栖见他板着脸,以为他还在为鲛人泪的事,害怕他追着送她怕是要反悔,下意识的捏紧了袖笼里的荷包。 谁知二人一路无言,竟然相安无事的到了,临下马车前,月栖突然想到什么一样问芒崖:“芒崖世子,有一事想请教你。” 芒崖点了点头示意让他问,月栖心想便怯懦的问:“芒崖世子的母妃老王妃,好相处嘛?” 却只见芒崖听到这里,头像拨浪鼓一般,摇的干脆。月栖的头,一下大了起来,虽然没什么交集,但她肯定,这芒崖世子要比那大世子可靠多了。 见她下了马车平安进店,芒崖吩咐琥珀急忙掉头,今日军营操练,可千万不能迟了!要不是为了报今日洋葱熏眼之仇,他才不会送月栖呢! 月栖进月梢坊,大家都忙手底下的事,自从冰镇白桃酿有了之后,店里比以往的顾客繁了些,更多了许多妖娘前来。都说这酒冰冰凉凉,果香浓郁,少了白酒的辛辣,多了份白桃的清甜,度数又低,很适合女的喝呢!一时间竟成了伏渊国里风靡一时的新奇玩意儿! 因此晌午日头最毒的时候,来喝酒的人,却更多了。坊主一眼便看到月栖进了店,忙招手示意让她过去。 月栖乖巧的走了过去对坊主说:“娘,让您担忧了。”坊主见她面色红润,精气十足的样子,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对月栖说:“好了就好,可别再贪凉睡风口上了,这会子人多,精怪混杂,你快回房间休息去吧” 月栖见坊主如此担心,心中不免有些愧疚,点点头,马上上楼回房间去了。想着昨夜没睡好 便一股脑躺下酣睡起来。 子焰为了躲芒崖,喊话今日要进宫。想想话已出口,便去转转也未尝不可,顺便帮月栖哄几个会员也未可知。想到这,心情大好,便吩咐奕辰套车往皇宫去。都看着是赤焰世子府的马车,一路畅行,无人阻拦。 进了宫得知王上在太后宫里品茶,便只好去太后处寻他,只是免不了太后和老王妃一样要啰嗦婚娶之事了,更头疼的是还有意无意的让她嫡亲的女儿初羡公主示好于他。 想想便有些后悔了,心里将芒崖又是一阵数落。脚步便停在了花园,对带路的宫人说:“这里风光正好,我在这里候着就行了,免得打扰了太后的清净。”宫人见状忙行礼,安置他在凉亭里等候。 太后处,王上正和太后商量着三年一届的选花魁。只见太后神采奕奕,身穿华服半卧在榻前,侍女们精心伺候着。王上拨弄这茶盏说:“母后,这以往选花魁之事,都是民间玩乐的小事,怎么今年惊动了您老人家呢。” 太后笑着回道:“花魁事小,你这后宫并不充盈。历来,咱们总在官宦人家中替你挑选好的。可这伏渊,总归还有一部分精怪要照顾。就好比你二叔,虽然一样是血肉之躯,可凭那鲛人公主,在我们伏渊也是不可撼动的地位。” 王默默听着太后的盘算,不由得脱口而出:“都是一家人,老王妃对我们的照顾也不少。” “你知道什么!”太后不禁有些愠怒,打断王的话厉色说道:“她背后可是整个鲛人族给她撑腰,即使你二叔已经去了,现如今她那二儿兵权在握,如有要争夺之意,我们哪有什么反抗的余地。更何况,还有凤凰那神兽!你想伏渊尽数沦为精怪的天下嘛!” 王虽然心里不服气,可见太后这般疾言厉色,怯懦的将口边的话吞了回去。太后见他不发一言,便以为他认可了自己的话继续说道:“借着这次花魁大选,挑几个家势好的,抛开其他不说,你这后宫里也太清净了一些。另外,让初羡平日里与两位世子也走动走动,我知道她对子焰的心思,能拿下那子焰固然最好不过,可这子焰这么多年来行踪不定,我怕他是对这初羡瞧不上眼,若是能与茫崖结亲,也是好的。” “知道了母后,花魁的事情我会着手吩咐下去的。”王唯唯诺诺的回道。这时,外面的宫人慌忙跑了进来说道:“启禀太后,王上。子焰世子现在后花园侯着,说是来找王上商议事情。” 太后眼里闪过一丝精明,忙对着王使了个眼色。王这才起身对她行礼说道:“子焰世子许久不入宫来,想来有要事,儿臣去看看。” “去吧。”太后点点头。王转身离开后边对身边的侍女耳语一番,侍女匆匆离去,往初羡的寝宫方向跑了去…… “见过王上”见王上踱步而来,子焰起身行礼道。 王上摆摆手,随意坐在了子焰对面说:“免了免了。”又对旁边的宫人们使了使眼色,这才清退了所有人。 “这子焰世子往日行踪不定,今日来,可有什么事情?”王喝了口茶问他。 只见子焰捏着一颗乌梅,把玩在指尖,淡淡的说:“闲来无事,想着王上的酒好,便来了。” “就知道你,一准是来找我打发时间来的。怎的,你世子府连好酒都没有?”王打趣着子焰,对站在一旁的宫人说:“陵游,去将枭楚国赠来的酒拿来。” “是,奴才这就去。”陵游行礼道。 王继续对子焰说:“来的正好,今年的花魁之选,母后想大操办一场,可这历来是民间玩乐的选美,官家参与,会不会有什么不妥之处。” “怕是太后老人家想替你选美罢!”子焰看透一切的眼,带着抹狡黠。 “哎,也是有这意思。你也别光看我乐子,老王妃怕是也替你想尽了办法呢。”王有些愤愤不平的说。 子焰听到这里,眼前不由闪过某人月饮酒的娇媚姿态来。王见他不语,便继续说道:“眼下这场地就是问题,如果在宫内举办,人数太多,怕有心怀不轨之人趁乱而入。若在宫外头,这太后想要热闹一番却……” “不如就在外面办吧。”良久,子焰才搭话。“往年怎么办,就怎么办,只将最后五人送进宫来,你再着人操办一场便是了。想来能进前五的,必定也能入了太后的眼。” 王听了子焰的建议,忙拍大腿高兴的说:“就这么定了 第二十五章:初羡 “子焰哥哥!” 二人正说的起劲,只闻一声娇滴滴嗓音由远至近。子焰抬头,只见初羡一身粉色织金纱裙翩然而来,子焰不由一阵头疼。 “子焰哥哥,你来怎么不着人知会我一声呢,害得人家都没有来得及梳妆就来见你了。”初羡娇滴滴的声音荡在耳畔,子焰差点一阵晕眩。 旁边的奕辰倒是看的明白,这哪是没来及梳妆啊,这怕是把能涂的脂粉,能簪的花,都用上了吧还是那月栖姑娘清丽的紧!想到这不由得抬头,对上了正在盯着自己看的子焰,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王见子焰对初羡并不搭理赶忙解围“子焰世子正在与朕商量花魁选秀的场地之事。” “那是妹妹莽撞了。”初羡乖巧的应着,有些羞涩的看着子焰。子焰并不做声,将手里的乌梅轻抚着。 这是陵游已经将酒送了上来,给三人斟满。子焰将酒杯拿起来在鼻前闻了闻一饮而尽。对王说道:“既然花魁之事王上已有对策,那臣就先回府了。” “子焰哥哥这酒才送上来,你多喝两杯再走吧”初羡听他要走,赶忙挽留道。 “谢公主美意了,只不过这酒太烈,不如我府里的白桃酿清甜,就不扫王上的雅兴了。” 王上见他去意已决自知不好再留只得答应。“去吧,那城外选花魁之事你今日既然在,便帮朕多留心一些吧!” 子焰微微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转身便和奕辰前后二人离去。只留初羡看着他的背一脸愤恨。 “哥哥,你说这子焰世子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啊!” 王上思忖良久忽然想到些什么对初羡说:“早些年听闻子焰世子喝醉后大闹清芒王府,喊了一个名字一晚上,第二日便搬出去立了那赤焰世子府。想必那名字的主人,是为姑娘吧。” “姑娘?哥哥可知那姑娘的姓名,现在何处?”初羡焦急的问道。 “阿离。”王想了许久才想起来。那日让子焰念了一夜的名字,正是阿离! “那哥哥可知此人现在何处?”初羡有些不高兴。 “这就不得而知了,我从未见过他身边有何女子,他的年岁这么久了,想必已是很久以前的旧人了吧。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珍惜当下的时机,才是最要紧的。” “哥哥说的是。”初羡哀怨的回道。突然想起子焰刚提起的白桃酿便又问:“哥哥,子焰哥哥刚说的白桃酿连我们王宫里都没有吗?” 王也想了起来,转身看了眼旁边的陵游。陵游这才慌忙跪下说:“回王上,公主。这白桃酿是近两日民间一家酒肆里的新品酒,民间享乐的东西,像是上不了台面的。” “哦?哪家酒肆?”初羡好奇的问。 “回公主,这酒肆并不是普通酒肆,是在万象街很有名气的一家红楼,叫月梢坊。” “月梢坊?莫不是那日那蒙面女子口中的月梢坊?”初羡,先是一惊,随后又想起那日买簪遇到的人来,想到那老板说子焰在那月梢坊办了所谓的会员,一下子坐不住了。 “哥哥,要不我们也去看看吧,既然这月梢坊名气这么大,不如我们去逛逛,说不定能遇上子焰哥哥呢!”初羡心里不由得打起小算盘来。 月栖在房里美美的睡了一觉,直到肚子咕咕叫,才醒了过来。正打算起来去找吃的,坊主提着食盒进来了。 “娘,你真好,我正饿了呢”月栖用撒娇的口气卖着萌。坊主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心疼极了,忙把食盒打开。 “我看你睡得憨,想着你刚好,便让你多睡会,这会子快起来吃罢。” 月栖见坊主从食盒里端出一碟碟清淡素雅的小菜,顿时肚子不禁有些寡起来。对坊主继续撒娇道:“娘,这小菜倒也清爽,只是我这几嘴里有些味寡,有没有辣酱之类的我加点提提味。” “辣?酱?”坊主疑惑的看着月栖好像从未听过一般。 月栖见她神情疑惑,估计自己又说错话来,便不再做声。赶忙用手捏起盘中的糯米桂花藕送入嘴中大快朵颐起来。坊主见状忙用手巾擦了擦她的嘴角说道:“现如今聪明了,怎的连筷子都不会了,非得用手才好?” 月栖冲她一笑,弄得坊主是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月栖满眼欢喜。 月栖夹起菜肴大口吃着,边吃边说:“娘,等下我去酒窖看看,看再能加几中新品嘛,这白桃酿制作简单,很快会被别人学了去。” 坊主心疼的摸摸她的头说:“昨日听闻你晕了过去,今日虽然回来看你大好了,也没细问,真的好了嘛?在世子府可遇上什么事嘛?世子有没有为难你?” 面对坊主一连串的问题月栖突然想起子焰雪白的胸膛来,不由得面色一红对坊主说:“娘,我本来就是感染了风寒,又遇上大暑天气有些中暑。世子怕在我是在他府里晕倒不好交代,所以命人替我看病留了我一夜,并没有为难我。” 坊主点点头又说:“没有为难你便好,只是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以后还是少来往的好。我看那柳家少主人到是不错,长得好看人也有礼数。” “娘!柳家少主人好不好的,不关我们事,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做好生意挣钱才好!”月栖不满的说道。 坊主见她对柳家少主无意便不再继续,转而说道:“好好好,只要你好,怎么都行。挣钱与否,娘还是能养活你的” “哎呀,娘你别说这话。我昨日去世子府又不是奔着看病去的。那世子已将五千两黄金尽数入账了,另外五千两芒崖世子也用十多颗成色上上成的鲛人泪做交易了”说完,月栖漏出得意的笑容。 “十多颗!”坊主不由有些惊讶。但想想芒崖的真身,倒也理解了。只是想起芒崖冷冷的面容,又疑惑起来。“那芒崖世子……” “娘,芒崖世子虽然面冷,可是个不错的人呢。我只说要十颗,他将做出的都给了我,也不计较。”月栖说话间,又喝完一碗汤,这才作罢,用手摸摸微鼓的肚子,心里感叹不能再吃了! “娘,你有熟识的首饰匠人吗?我想用这十多颗鲛人泪做套首饰,用作拍卖。”月栖将自己的想法告知坊主。坊主想了想便说:“有是有的,只是怕这普通的样式衬不起这么好的珍宝。” 月栖点点头,表示赞同说:“那娘让匠人明日来和我商量一番,我觉得行的话,再交由其制作便好。”坊主见她考虑周详,心里满是欢喜,赞许的点点头。 第二十六章:美人绯 吃罢饭,两人一同出了门,月栖说要去后厨看看平日里准备的菜式,坊主只当她贪吃,便由她去了。刚到一楼,便见奕辰背着手站在楼梯口。 “奕辰?”月栖小心翼翼的问道。 奕辰听她喊对自己的名字,不由得高兴起来,这姑娘真是比那初羡公主好得千百倍,他见初羡公主多少次了,从未见初羡公主对世子周围的人有什么好脸色,更别说记名字,送东西了!忙上前迎道:“姑娘好记性!” “嘿嘿,你来是有什么事吗?还是想喝酒,想喝酒的话我找人招呼你!”月栖笑着说道。 “不不不!”奕辰忙摆手说道:“姑娘误会了,我家主子说在您这办了会员让我来拿坛白桃酿,并且说这白桃酿名字有些随意,让我将此交于姑娘。” 说完便将一枚信封交于月栖。月栖疑惑的打开信封‘美人绯’三个苍劲的字映入眼帘。 月栖心头一喜,自己匆忙制的酒随口起了名字,哪有这三个字来的诗情画意。赶忙笑着说:“酒等下我命人拿与你,记得回去用冰连同酒具一起冰过,喝之前再加冰块。这三个字很好,替我谢谢世子。近日里再有新品,世子有雅兴的话,等我送与世子尝过之后,世子不知可否再赐名呢。” “我会转达世子的,姑娘请放心。”奕辰忙回应道。月栖友好的笑笑,便让小斯取了酒让奕辰拿回了。奕辰心想,这怕是在世子身边以来,遇到过最好的差事了! 月栖打发走了奕辰,赶忙进了后厨。后厨里除了上菜的几个跑堂小斯之外,便只有一个姓余的厨子,月栖也好奇为何偌大的月梢坊,为何只有一个大厨,鸢尾之前给她解释说,本来就是红楼,酒肆只是平日里维持生计的营生,挣不了大钱,有酒喝就行,配菜哪有那么复杂。 都是些精怪,没吃过什么精致菜肴。能下酒的就是好的。荤肉都是随便焖煮,素菜更是很少有人点。月栖在后厨里转转,便发现确实如此。 几日里,她吃到的饭菜,皆是清淡的炖菜为主,味道虽然能入口,但作为可以售卖的菜肴来说,差强人意。 她以为是因为都觉得自己病着才给她吃的清淡,谁知道这里本来就是这样。不由的愁了起来。 “你昨天干什么去了,都不见人影。问鸢尾那丫头,也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正在发呆,被枫脆生生的问候打断了。 “啊?噢,枫姐姐,昨天有些病了,在房间里睡觉,娘亲怕别人打扰我便把门关了。”月栖想了个借口敷衍道。 “病了?可好些了?这里油烟这么大,快出去歇着!”枫眼里满是担忧。 月栖有些心虚的说:“无碍了姐姐。我来看看后厨的菜式。” “咳,这有什么可看的,家家户户都差不多。咱们卖酒为主,菜式单一了些无碍的。”枫生怕她被油烟熏着忙推她往外走。 “不是啊姐姐!”月栖赶忙拦住枫推她的手。“我有些想法想和余师傅商量啊!!”余大厨更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月栖。月栖见他疑惑,便盘问了一边后厨里的食材,这才出了后厨。“枫姐姐,你帮我写点东西可好?”月栖有些撒娇的问枫。 枫不禁头疼起来,装作没听见擦拭起身旁的酒坛来。 “小姐要写什么?”不知何时,鸢尾鼓着可爱的包子脸出现在月栖身后。 “吖!包子!去哪了今天都没见着你!”月栖高兴的问道。 鸢尾刚从估坊帮梨落抬东西回来,心里还想着月栖生病都顾不得休息赶忙回来,听见她喊她包子,倒也没有平日里的抗拒回答说:“我去估坊帮梨落了,小姐好些了嘛担心死我了。” “我好了!你会写字是吧,帮我写点东西!” 鸢尾疑惑的说:“写什么呢?”月栖让她拿了纸笔和她一同回房去。两姐妹欢跳着拿着纸笔走了,枫倒是更好奇了,这俩丫头又要出幺蛾子了~ 回到房间,月栖翘着二郎腿躺在榻椅上,一边吃着乌梅,一边将自己觉得配白酒不错的简单小菜的方法说给鸢尾听,让她一一记录下来,鸢尾刚开始还不知道要写什么,见月栖滔滔不绝的说满是做菜的法子,一来越写越饿,二来则惊叹月栖知道这么多她都没听过的做菜方子。 便疑惑的问道:“小姐,你哪来的这么些做菜方子。” 月栖将一颗乌梅塞进嘴里慢悠悠的说道:“世子府里做菜的厨子说的,我记性好就记下来了。” 鸢尾咽咽口水软糯的说道:“难怪呢!世子府的东西很好吃吧!” 月栖又想到他半露的胸膛,不禁咽了下口水许久说道:“嗯,好吃!”对于她来说,那可真身秀色可餐吧! 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便问鸢尾:“包子,你真身是朵花,那么你对植物了解嘛有没有什么草叶是可以吃的,烹之味道冰凉清爽。”月栖形容着薄荷的口感,要想要调制新口味的白酒,有了薄荷便方便的多了。 鸢尾仔细想了想说:“小姐说的可是银丹草?” “银丹草?你可会画?”月栖好奇的问。只见鸢尾犹豫了一下,歪歪扭扭的画了起来,虽然画的有些抽象,但影影约约还是能辨认出来与薄荷叶极为相似。想来便是这银丹草了。 “差不多是的,你知道哪里有嘛?”月栖看着那歪歪扭扭的画作问。 鸢尾有些为难的说:“这银丹草都是药者用来入药的,一般人也用不着啊。” “这就难办了”月栖有些郁闷。鸢尾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便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说:“小姐,这菜谱还写吗?” “不写了,就先让余师傅照这四个方子做吧。”月栖无精打采的说。 “那我便拿去给他了”鸢尾折好纸,便出了房门。 月栖看着窗外的天满是阴云密布,像是马上要下雨了,连外面的夜市,都少有人走动,便起身关了窗子,回到床上躺下,心里想着其他调制白酒的方子。 第二十七章:新品 “轰隆!……”雷声四起,外面的雨随着雷声下了起来,雨声之大,哗啦啦的让人辗转难安。不一会,月栖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渐渐眼皮承重起来,很快进入了梦香。 清早,月栖被窗外的鸟叫声吵醒,迷迷糊糊起来,推开窗。昨夜的雨下了一宿,把外面的一切洗刷的干净,空气里满是雨水洗过泥土后的清香,让人好不舒服。 昨夜睡之前想了几个调制白酒的方子,想趁着自己还记得。赶忙起来梳洗换衣去酒窖试试。等鸢尾等不来,只好自己胡乱收拾了一番这才下了楼。 见坊主月容在大堂算账便喊道:“月容姐!你看到鸢尾了嘛?”月容见她乱七八糟胡乱梳的头不禁有些好笑说:“没有啊,昨夜她不在你那里吗?” “我回来啦小姐!” 众人眼睛皆被鸢尾的声音吸引过去。只见她蓬头垢面,满脸泥污,衣服也破烂不堪,身上满是泥巴。 “你这丫头!怎么弄成这样啊!你去哪了!”坊主见状忙心疼的上前询问。 月栖更是满脸惊讶,慌忙从楼上跑下来。只见她手里紧握着随身的小黄布带,一脸傲娇的笑笑说:“无碍的,无碍的!我回房换件衣服就好了!” 说罢,一溜烟跑回了自己房间,留众人面面相觑。坊主见她不愿意说,人也平安回来了,便不再细问。只有月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过了许久,鸢尾换好了衣服,站在栏杆处冲月栖招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月栖见状,忙装作要回房休息的样子上了楼,跟随鸢尾回到自己房间。 月栖这才发问:“你昨天干嘛去了!” 鸢尾冲她眨眨眼,拿出沾有一丁点泥浆的小黄布带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桌子上。月栖定睛一看,正是薄荷! “我昨夜回了趟我生长的那片鸢尾花坡,我记得那块有这银丹草。只是运气不好,遇上大雨,所以有些耽搁了。”鸢尾解释说道。 月栖感动的不知如何是好,这傻丫头冒着大雨跑了那么远的山路,一夜未归,满身泥泞,偏这黄布包保护的最干净!不由的红了眼。 “别哭啊小姐!是我找错了嘛!那我重新再帮小姐去找便是了。”鸢尾见她哭了,慌乱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月栖见她如此慌乱,赶忙收住眼泪,满是疼惜的说:“就是这草!你这傻丫头!怎么这么傻啊!”月栖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暗暗想,一定要将包子像是亲姐妹那般对待! “你还没吃饭吧!走!带你去试菜!”月栖将银丹草装好一把抓起鸢尾的手拉她向后厨走去。余大厨昨晚收到鸢尾给他的菜谱,满心欢喜,研究了一晚上,终于是把四道菜做了出来。 酒酿萝卜皮,糖渍青李乌梅,红椒泡白菜心,虎皮鹌鹑蛋。看到新奇的菜式,鸢尾不由得口水四溢正想上前品尝,却被月栖拦住。月栖问余大厨说:“大厨可会做面越细越好的那种。” 余大厨点点头,便向月栖演示起来。月栖趁他撑面的功夫,亲自烹了一碗清淡的酸汤,待余大厨的面出锅,便将酸汤浇在了上面。一碗酸汤面飘着翠绿的葱花端给了鸢尾。鸢尾受宠若惊的看着月栖说道:“小姐,这是给我的?” 月栖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不免有些心疼。 “快吃吧,淋了一夜的雨,吃碗热面。”鸢尾端起面,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还不忘一边吃,一边夹着新做的小菜。 月栖也拿起筷子尝了起来。虽然比不得之前自己吃的味道,可毕竟这里的调料有限,能做成这样,已然不错了。 “哇小姐!这个李子和乌梅好好吃啊!”鸢尾的嘴里塞满了食物,脸鼓的厉害。惹得月栖忍俊不禁。余大厨也高兴的紧。忙说:“按小姐的方子制了出来后每样都备足了分量。” 月栖满意的点点头说:“辛苦你了,之后再有新菜品,就劳烦师傅了。” 余大厨本来收到菜谱,知道出自小姐就对她另眼相看,又见她待鸢尾这般好对自己说话也和善极了。心里对这小姐满是敬意:“这是小人分内事小姐言重了。” 月栖笑笑不再多说,看着鸢尾将最后一口汤喝下满意的问她:“怎么样?” “小姐!太好吃了!鸢尾从来没吃过这样好吃的小菜,有酸甜口,还有辛辣,酸爽,这面也好吃!”鸢尾不停的夸着,月栖开心极了。 “你一夜未睡,现如今吃了这么多东西,去睡的话难免积食。不如随我去酒窖逛逛再去睡觉可好?”月栖问道。 “当然好!”鸢尾高兴的答到。她越来越喜欢小姐了。 月栖带着鸢尾出了厨房,吩咐枫今日的四样小菜后厨房备足了分量,让重新写封册子放在桌上,来了人极力推荐。枫见她昨日在后厨晃荡,今日后厨便出了新菜式,赶忙去后厨尝菜。不一会,鸢尾便和月栖来到了酒窖。正好霞影也在。 “霞姐姐,我想了几个新方子想试一试,你帮我起一坛酒来可好。”月栖笑着说。 “好!还要桂花酿嘛?”霞话不多,却每次都问在点子上。 “不,桂花酿本身的桂花气味就很浓了,和白桃放在一起,无妨,放在其他配料里就太抢味了。”月栖解释着。 见霞影环顾了下四周,将一坛竹叶青递给了月栖。月栖闻了闻,用手指沾了一点尝了尝觉得清爽凌冽。就决定是它了。于是示意霞影再拿了一坛。一行三人又来到了后厨的偏厅里。 鸢尾按月栖吩咐,找来了绿茶,月季,酸甜橙,西红柿,红椒,盐,糖。又将银丹草洗净。霞影则帮她弄了好多冰块出来。只见月栖,将材料鼓捣鼓捣,这个放点,那个放点不一会儿,做出了四碗看起来奇奇怪怪的酒来。让他们尝。 第一碗,月栖用绿茶冲底,放入了少许酸橙,再加酒进去,加了冰块。霞影浅尝了一口,眉眼处满是惊喜。 第二碗,甜橙捣出汁水加酒和冰又在上面放了颗嫩绿的银丹草,鸢尾喝的乐不思蜀。看来这丫头对甜的东西毫无抵抗力啊,难怪脸这么圆。月栖不禁乐起来。 第三碗,西红柿捣碎加了少许盐滴了酸橙,将酒加进去又在碗口抹了红椒汁水。看起来怪怪的,喝起来也怪怪的,可偏是这奇怪的口味,让两人尝了一口又一口,倒是喝的最快的。 最后一碗甚是好看,碗底铺着嫣红的月季花瓣,银丹草被捣成了汁水,和着酒倒入碗里。碗口也用汁水擦了一遍。虽然这碗并未加冰,却格外清爽! 四碗酒,四种味道!鸢尾和霞影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见她俩这崇拜的表情,月栖便知,成了!不枉费自己想了一夜啊!赶忙将制酒的方子教给了霞影。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赶忙又将四种酒做了两份,放入食盒,又命人将新做的小菜精精致致的摆了盘一同放进了食盒。 折腾一早上,鸢尾食消的差不多了,又有了些许醉意。月栖连忙让她回屋休息去。霞影则继续练怎么制酒。 见大家都在忙碌,月栖只好唤来有些功夫在身的玉儿。玉儿平日里独来独往惯了,也许是怕生的缘故,见了月栖,总是低着头一股怯生生的感觉。 月栖无奈只得无比温柔的对他说:“听说玉儿平日里有些功夫,那帮我送躺酒可好?” 玉儿并未抬头,许久才蹦出一个字来。“嗯!” 见他答应,月栖松了一口气安顿道:“这酒不能装瓶,只能放在碗里,所以请玉儿当心些,不要撒了便好。你知道赤焰世子府吗?”小玉点点头。 月栖继续说道:“你去那里,门口的侍卫问起你就说找奕辰侍卫就好,就说是我让你送去的新品。就行,送完就赶紧回来。”月栖将两个食盒接给他,玉儿麻利的接过手,转身便快速走了出去。 月栖心头纳闷,这孩子怎么见了我跟见了鬼一样! 第二十八章:哪里来的漂亮姐姐 忙碌了一上午,月栖这才发觉累。想着回房间先睡一觉再说。月栖一边走,一边敲打着自己的脖子,刚走到楼梯口,便听门外人群聚集有些哄乱。便心生好奇忙跑去凑热闹。 只见一行人声势浩荡,停留在月梢坊门前。前面是两排看起来威风凛凛的侍卫,骑着高头大马统一穿着墨蓝色绣着金纹的制服。这制服她看着眼熟,好像芒崖世子身边的琥珀就是这样的打扮! 月栖心里一惊,眼睛向后望去,几个孔武有力的轿夫抬着一撵华丽的轿子跟随在后。轿撵旁站着位面庞清秀却身着华服的姑娘。月栖心里大致有数了,便悄悄从人群中退了回去。 看来,这世子的母亲,老王妃果然来了!枫和月容在忙手低的事,见月栖慌忙从外面跑回来便心生好奇。枫赶忙问:“栖儿你慌什么?外面什么事那么热闹?” 月栖轻抚了一下胸口努力让自己淡定下来对他们说:“可能是老王妃来了。枫姐姐,我娘亲在么?” 月容不等枫回答赶忙说:“坊主去估坊清点珍宝去了,不用去找。你别慌,好生招待便是!” “我没慌!”月栖忙解释道。她有些后悔帮子焰的忙了,想起芒崖拨浪鼓似的摇头,指不定这老王妃多厉害呢!正胡思乱想,一行人进了酒肆。 只见刚才轿撵边上站着的那位清秀的姑娘,扶着一位衣着华丽,风姿绰约的姐姐?月栖不禁有些疑惑,难道来者不是老王妃嘛?也没听芒崖说有姐姐啊!不管了! 月栖鼓起勇气微微调整了一下姿态,步伐轻盈得迎了上去。 对着中间那位有着贵族气息的女人欠了欠身子柔声说道:“这位贵客,楼上请。”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月栖,看她衣着淡雅也不曾佩戴些招摇的首饰,眉宇间竟然与子焰有七八分相似,想必便是她要找的人了。便冲她爱怜的笑笑说:“好,听你的!” 月栖看女人对自己并没有敌意,心里放松了一大截,眼下要先搞清楚这女人到底是谁才好!月栖微微点点头,转身为她们引路,只见女人摆摆手,身边的侍卫便分站在一边不再跟随,只有那清秀的姑娘依旧搀扶着她,随月栖一同上了二楼。 月容和枫见此情景心里也明白了个大概,便不上前多嘴,只是默默盯着月栖的举动。 月栖将二人带到刚着手收拾好的,子焰世子的那间包房,将月影纱搂起,贴心的将房里的贵妃榻上的腰靠,用手拍的更松软了些放下,这才示意让女人坐在那。女人将这一切看眼底,心里不由得更加喜欢这个丫头了。 “月栖先去给贵客准备些点心,贵客先休息一会。”月栖柔声道。 女人满意的点点头示意她,月栖便赶忙去帮她们准备东西去了。见月栖的身影离开视线,女人忙放下端了一路的架子,松了口气说:“故儿,你看这丫头。觉着怎么样?” 那位清秀的姑娘捂嘴轻笑一声:“哈?您老人家的喜欢,都从眼睛里跑出来了,我看着还有啥可挑剔的!” 女人有些得意,微微一笑,接过故儿接给她的茶水轻抿一口继续说道:“子焰那个不听话的憨货,有姑娘肯要他我已经是烧高香了!一听有个天仙似的人儿被他带回去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要不是昨个我这身子骨不松快,我哪能等到这会才来看!” 故儿更加难掩笑意了,帮女人扇着扇子不再多言。只见月栖带着小斯端着食盒上来停在纱帐前,对小斯们说:“贵客是女眷,你们别进去,我来上菜就好。” 说罢,见她将菜品有条不紊的端了进来,摆好桌。心想,多亏月容想的周到,不然自己冒冒失失的,要是出什么岔子就不好了。 “贵客,这是咱们月梢坊今日的新品小菜和果饮,您尝尝。”说完看了看那女人。 女人见月栖从进门到现在都带着面纱,只能看见眉眼,不禁有些着急,也不端着了,对她说:“这大热天的,丫头你不妨摘掉面纱,坐下来陪我说会话。也不必一口一个贵客的,听着多生分!” 月栖有些为难,这不让叫贵客,叫什么呢,眼前这女人面容姣好,雍容华贵的气质像是天生带来的一般,看起来就比枫她们大一两岁而已,难不成真是世子的姐姐? 月栖摘掉面纱,小心的试探问道:“贵客这是为难我了,初次见面叫您姐姐的话,会不会太失了礼数啊。” “噗……姐姐?”女人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月栖,一来这丫头真好看,配她的子焰绰绰有余,二来这丫头居然觉得她这般年轻,这对哪个女人来说都是见值得开心的事啊! 哈哈看来这孩子还有点缺心眼,也对,要是不是缺心眼哪能看上子焰那个憨货!一边的故儿也是被月栖一声姐姐弄得哭笑不得。 “可是月栖失礼了?”月栖有些懊恼的问。 “不不不!就叫姐姐,叫姐姐好!”女人开心的说,不由得心生一计。 月栖见状便认为眼前的人便是芒崖子焰的姐姐了,便松了口气,继续说:“这么热的天,贵客从王府一路过来,想是热坏了,来尝尝我们早上刚制的新品果酒。” 说完,便将一杯用琉璃盛着的甜橙银丹草酒递了过去。女人见着新奇,忙拿起放在鼻间闻了闻,一股清凉之意扑面而来,甜香四溢,不由得喝了好几口,入口浓浓的果香还夹杂着些许清爽的口感,顿时觉得清凉无比。 “这是你们酒肆的匠人酿的?”女人连忙问。 月栖微微一笑,柔声说:“姐姐喜欢的话,可以常来,或者我让人常送去府上。这酒是我瞎配的。放了少量的酒,喝着并不会让人有醉意” 说完,便又帮故儿端了一杯。故儿受宠若惊的接过去,尝了尝,确实好喝!听闻月栖说酒方是自己配的,女人对这姑娘的爱意,更加浓了,多好的丫头啊!子焰有福了! “听闻前些日子,子焰芒崖两个憨货在你店里伤人了?”女人试探的问道。 “是有此事,只不过被一些人误传了事情的本身罢了,二位世子并未伤人,只不过帮我化解了一点尴尬而已。”月栖解释道。 女人见她有些拘谨便说:“这俩憨货,一个面冷,一个蔫坏!以后他俩要是欺负你,你便找我给你做主我定不会轻饶了他们” 月栖听闻连忙笑笑,这芒崖的姐姐人真好! 第二十九章:茫崖的命门 二人正说笑热闹,见一侍卫匆忙进来行礼说道:“夫人,芒崖世子来了!”一听芒崖来了,月栖更是放下心来,只见那女人若无其事的挥挥手,那侍卫便下去了。 女人噘着嘴一脸不高兴嘟囔着:“一点都不好玩!”月栖疑惑起来…… “见过母亲大人!”只见芒崖带着琥珀,身穿铠甲制服,对着那女人行着大礼。 “你倒消息灵通!怎么衣服都没换就赶来了!”女人没好气的说道。 二人的对话,惊呆了月栖!母亲大人!!!天啊!不就是王妃嘛!!!不是说王妃是个老人家嘛!自己刚刚还叫人家姐姐!!蠢死了好吗!!!子焰这个骗子! 月栖赶忙跪下低着头惶恐的说:“小女不识王妃身份,胡乱言语,王妃不要见怪。” 王妃一把拉起月栖,心疼的揉着她的手说:“女孩身子柔,别老跪来跪去的!哪有胡言乱语,你叫我姐姐,我多欢喜的!” !!!!姐姐!!!月栖和王妃?芒崖和琥珀不禁一头雾水,看这情形,看来王妃又哄骗小丫头了,可怜的月栖啊。 芒崖看到王妃没有让他起来的意思,不禁有些吃味,说:“是哥哥喊我来接母亲回府,怕天气炎热母亲在外不方便。” “少给我胡吣!子焰怕是我来找月栖丫头吧!说,我今天不来还想瞒我到何时!”王妃怒气冲冲的对芒崖说着,这分明跟刚才与她说话的女人是两个人嘛! 月栖突然有理解芒崖那摇头的缘故了,看来王妃平日没少折磨两位世子啊! “我什么都不知道,母亲不如去问哥哥不是更清楚吗嘛”芒崖委屈的说着,膝盖跪的都有些麻了。 月栖见状忙解围:“二位世子也是为您担忧,不妨您就先回吧。免得他们担心。”王妃见月栖这般懂事,心里更加满意了,拍了拍月栖的脑袋见她面容娇艳,脖颈白嫩欣,却丝毫不加装饰,美得不可方物。 便示意让故儿帮她把自己脖颈上的金项圈摘了下来。只见那项圈纤细简洁,中间镶着颗圆润硕大泛着光泽的鲛人泪!比芒崖的那十几颗大好多不说,单是那泛着粉紫色的光泽,便让人眼睛都挪不开了。 王妃见月栖看着发愣,便帮她带在了脖子上,本来一身素雅淡妆的月栖给人清丽的感觉,带着这珠子,却多了份华贵高雅的气息。 月栖忙推辞道:“使不得,这太贵重了!” 王妃按下她不安分的小手说:“你在贵重都值得!好好带着。今日我先走了,得空我让人接你来府上陪我聊天。” 月栖见她如此说,便也不好再推脱。芒崖听闻王妃要走这才慌忙站起来开路。月栖赶忙带起面纱,伴着王妃,一行人下楼到了门口。只见来往的人都站在原地瞧着热闹,又一看芒崖冷着脸出来了,都纷纷做鸟兽散。 月栖和故儿一人一边把王妃搀扶上轿撵,王妃还不忘从窗口撩起帘子依依不舍的看着月栖。 月栖温柔的笑笑转身对着骑在一骑黑色骏马上的芒崖说:“小店的新品我已派人送去世子府了,世子若是今天得空便去尝尝。这酒得喝新鲜的。若不得空,改天来现场喝的好。只是便宜了大世子咯” 芒崖听到这,不禁觉得有趣,对着月栖微微点头算是应了她一下,便带着队伍扬长而去。月栖看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归去的影子,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这王妃并没有他二人说的那么恶劣嘛! 边上的路人看着这一切,议论的更加厉害了,这月梢坊的傻女儿,手段好不厉害!竟然勾得冷面世子带着老王妃亲自来捧场!……月栖听着这些不着调的传闻,只能大大的翻个白眼,无奈的回去店里。此时,街角的转角,两双眼睛看着一切。 “想不到这月梢坊有点手段啊!连芒崖哥哥和老王妃都来了!”虽然身穿普通的服装,但还是难掩姿色的初羡公主,看着远去的芒崖一行人有些醋意的对一边的王说道。 王却并没在意初羡语气里的酸涩,只是对那面纱之下的面庞更为好奇了,便对边上的初羡说:“那我们就去尝尝,看这红楼改的酒肆,到底有何不一样!” 说罢,便大摇大摆的带着陵游和初羡向月梢坊走去。只是这时站在三楼窗口的坊主看着这些迎来送往的是非客,不禁有些头疼。太过招摇! 今天月梢坊的客人更加多了,那几个小菜一加,更是增加了白酒的销量,酒客们纷纷对下酒菜赞不绝口。 呆的时间也久了些,一时间竟然人满桌满了。初羡一行三人,站在门口看店内生意如此热闹,竟然一时间没人来招呼他们,三人尴尬的站在门前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躲在柜上偷懒的月栖,一眼看到了那晚在巷内小店里遇到的跋扈女人和谦谦贵公子,觉得有趣,便主动上前招呼起来。 “各位客官,我们小店现在客满了,要不您先在边上等等,有了空桌我喊你们啊”月栖对着初羡挑了挑个眉。 “大胆!岂有让我们公子站在边上等人的道理!你这二楼不是空的嘛!”一旁的陵游厉声喝道。月栖打量了一下陵游,并未理会,转身作势要走的样子,却被初羡一把拉住胳膊说:“你这女子!怎么如此蛮横!分明有空位!为何戏弄我们!上次看你就不是好人!” 初羡一脸终于被她逮住的表情,却被月栖一个反手,握住了她娇嫩的手腕用力甩开。 “二楼,我们是会员制,要想上去,去柜上存了银子入了会员再说!”月栖冷冷的说道。不知为何,月栖虽然每次都没有伤到初羡,可每次月栖发起狠来,初羡总是条件反射般的有些怂,揉揉被甩开手腕,便不自觉的往王身后躲了躲。 王上见二人有些不愉快便上前温声细语道:“姑娘莫见怪!我们之前见过,姑娘可还有些印象?”月栖看他一直都很谦让的样子,便不再为难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这让王上不免有些暗喜。继续说道:“在下很少与妹妹出入市井,对这会员之事不太了解,冒犯了姑娘,在这给姑娘赔罪了。” “哥!”初羡见王上如此低声下气,不由得有些不满的拉了拉他的衣袖。王上却并不理会她继续对着月栖说:“那如姑娘所言,我现在办这个会员,该交多少合适呢?” 月栖打量了他们一眼,见他们虽然身着普通衣饰,却难掩贵族气息,更何况两人的长相都属于貌美英俊的不凡相貌,跟这些店里的精怪有很大的区别,再加上这位贵公子一直都是谦谦有礼的样子,还有他们上次买东西时的豪气,想必也是非富即贵吧! 于是便对王上说:“公子不用客气,市井小店不用拘泥这些客套话。我们月梢坊的会员席位还有三位,两人共用一间,就是一万五千两黄金!各买一席则一人万两金即可。这银钱可抵消你们在这的一切消费,还可以优先竞拍我们每月八号的珍宝拍卖。” 虽然看着初羡不像是好惹的样子,可对于月栖来说,哪有比挣钱更让人快乐的事! “你这怕不是个黑店!”初羡一脸轻蔑之色的对月栖轻哼。 月栖不搭理她淡淡的说:“即是黑店,那恕我们招待不周,您几位还是在一边等一等吧。” “你!”初羡着急的直跺脚,这女人怎么处处与她作对! “陵游!随姑娘去账上交钱!要一间就好,毕竟我们也是很少能来,占着位置总是不好的。”王上打断初羡的话,干脆利落的吩咐道。 “好的公子!”陵游应道。月栖也没想到他如此痛快,却也没有将喜悦之色露于面上。赶忙对着站在柜台的月容喊到:“月容姐!这位公子定会员一间,收金一万五!我先带他们上去坐,你让鸢尾将酒菜送上来!” 王上看见柜上站着的月容,对着他微微一笑,心想,想不到这市井之地,还有如此清丽从容又大方的女子,看女子似乎也是精怪。倒有些可惜了! 月容看月栖和那三人站在门口叽里咕噜的说了好一会,还差点动手的样子,不免有些着急,刚想去后面喊霞影,便听到月栖的喊声。看那随从打扮的人,向自己走来,想不到,这丫头还真有两下子! 第三十章:奇怪的鸢尾 月栖引着王上和初羡,绕过大堂径直向二楼走去。初羡看到二楼把头的第一间青色纱帐前,“赤子焰”三个描着金边的朱色字牌挂在前头,便偷偷拉了拉王上的衣袖示意他看。 王上也一眼瞄到了,看来这子焰世子,真的在这也交了会员不假!月栖带他们绕过子焰定的房间,将他们带到拐角最小的湛紫色纱帐隔间里。 隔间虽然小,却被月栖命人布置的格外清新,还有鸢尾变幻出的一捧鸢尾花,插在水晶瓶内放置在桌上。 初羡环顾这四周,一脸不满嘟囔着说:“一万五金就换这样一个破地方!也不知道子……” “咳!”王上用干咳打断初羡嘴里的话,瞥了一眼初羡,初羡连忙禁声。“房间虽小,倒也布置的别致清雅,我也很喜欢这鸢尾花。” “公子,妥了!”陵游交完了钱,拿了块月梢坊的制牌,递给了王上。王上点点头,和初羡坐在桌前这才仔细打量起来。 纱帐外,鸢尾带着两个小斯提着食盒进了来,鸢尾一进纱帐,突然怔住了,死死的盯住王上,动弹不得。 “鸢尾!鸢尾!”月栖见她这般样子,一时间还以为她生病了,一连喊了好几声。鸢尾这才恍惚清醒,赶忙和小斯将食盒打开给他们上酒菜。四样新品小菜,一海碗白桃酿,一碗甜橙银丹草酒,一碗月季银丹草。 看着从未见过的新样式酒菜,就连一直不满的初羡,眼里都有了微微惊讶的神色。 王上仔细看过每一样满意的对月栖说:“姑娘这里的东西,果然别具一格。”说罢将分装在杯的酒一饮而尽,霎时间冰凉透彻,赶走了一身暑气。 初羡也是尝了尝酸甜可口的甜橙银丹草,又转而去研究那月季铺底好看的紧的另一碗酒来。 小斯已经退下,只有鸢尾还怔怔的看着王上。月栖感觉有些不对劲来,却碍着生人在这便不点破。王上被鸢尾盯的有些不自在,抬头便对上了她满眼炽热。 可王上的注意力,却落在了鸢尾领口的的淡紫色鸢尾花型玉坠上,心想,这不是那日在首饰店与这位带着面纱的姑娘起争执的项链嘛。怎么带在一个侍女的脖子上。 真的好可惜!想到这,王上有些失望的摇摇头,又想到什么似的对着月栖说:“今日见姑娘已是两面的缘分了,姑娘可否告知姓名,摘下面纱与我们坦诚相待呢?” 月栖见他们豪掷万金不心疼,便对身份起了疑惑,她对这里还不熟悉,这些人到底什么来路她不清楚,再者已经招惹了两位世子,不能再招惹一些无畏的人了。 况且这女子如此跋扈,还被哥哥宠着,现在他心情好愿意替她圆一些场面,要是心情不好和他妹妹一起胡搅蛮缠,她倒也没了法子。 于是淡淡的说道:“小女子月栖,这月梢坊是我母亲经营的营生。我只是帮忙招呼客人而已。因为面貌生的丑陋粗鄙,怕影响了店里的生意,所以终日以纱覆面。” “我就知道!呵,三番五次推脱不让人看,肯定是貌丑不堪!”初羡有些得意的嘲讽道。月栖不作理会,心里默念:为了银子!为了银子!为了银子! 鸢尾听到初羡如此说,本想辩驳,却被月栖暗地里按下让她不要作声,便有些生气。可她心里的心事,更难受。王上听到着,并没呵斥初羡,只是恍然大悟似的说道:“那就不为难姑娘了!” 心里却想着,可惜了那鸢尾项链了!转念一想又想起一件事来,对月栖说:“这月底,有花魁大赛,你们这里生意这么好,把这消息散出去,就说今年夺得花魁前五人者,可得万两赏金!可好?” 月栖有些疑惑的问:“花魁大赛?为何要让我们放消息?” 王上笑笑说:“你这酒如此别致,就当我送于你们酒肆的一个礼物罢了,有了这个消息,相信来你们酒肆打听祥情的人更多了不好吗!况且官府张贴的赏金告示,会在大赛前夕再张贴出来。你们这可是一手消息呢!” 月栖心里暗自分析这王上的话,虽然还不知道花魁大赛是干嘛的,可有这么厚的赏金,想必不是件坏事!这人说的也对,有这种八卦,酒肆里来的人还能再多些,这不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嘛! 况且听他这口气,想必是衙门当官的肥官儿罢!才能不眨眼拿出这么多钱!想到这月栖心里乐开了花。便点点头应道:“客官吩咐的,小店一定做到。那就先不打扰了,这些酒菜需要再添补的,一会让小斯帮您再添,您走之前烦劳将您定的会员房间名号写在后面桌上的纸上,下次来便有专属的房号了。小女先告退了。” “嗯,去吧!”王上摆摆手,继续研究起桌上的糖渍李子乌梅来。月栖见状这才松一口气,拉着鸢尾往出走,鸢尾依依不舍的跟着月栖出了门,却头还不停的回望着那隔间。 月栖刚想问问她什么情况,便听闻枫在大堂和人争执。忙让鸢尾去自己卧房等她,赶忙下去处理。 原来,是一位穿着破烂不堪的乞者。看他满脸沟壑,是个老人。月栖便动了恻隐之心。“枫姐姐,何事与这位老者争吵?” 枫本来就忙的一塌糊涂,见门口还赖着一个要饭的,怎么说都不走,气不打一处来,这才与他吵了起来。 那乞丐老头,见月栖来了,不由的压低了头上满是污渍的破帽子,佝偻这腰。 “这老头,油盐不进,好好跟他说,还是赖着不走,这会子人多,扰了别人怎么办?”枫无奈的解释说。 月栖并未多看乞丐,只是想先解决问题。便对枫说:“老人家上了年纪,还在行乞也是不容易,到了我门前也算是缘分。姐姐吩咐小厮们给老人一封银子,一壶酒。算是一点心意吧。”说完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热闹的客人,对枫使了使眼色。 听月栖这样安排,枫也无奈,只得唤来小厮去月容帐上拿银子取酒。那乞丐一直低着头,不言语。月栖看了他一眼,柔声说:“老人家还请不要嫌弃才好。我还有事,枫姐姐自会安排妥当。”说完便转身上了楼,只留枫和乞丐在原地。 枫没好气的说:“也就我家小姐心慈,您老就发发善心,另寻个安身之处才好。” 乞丐不搭话,微微点头算是答应。枫心想,果然还是为了钱。并未留意等到乞丐偷瞄月栖的眼神中,那意味深长。 第三十一章:鸢尾的执念 “哥哥,没想到这小酒肆还有点子花样,这几样酒菜,竟然是连王宫里都不曾有的新鲜玩意儿”初羡有些不满的说道。 王上细品了一口月季银丹草,悠悠的说:“不然,你以为两位世子为何逗留?” 二人相视一笑,初羡这才放心的说:“看来这坊主女儿是真的见不的人,只是空有点嘴上功夫罢了。还不自量力与哥哥抢首饰!我看那链子居然带在那长相丑陋的大圆脸脖子上!要我说,既然哥哥喜欢,那日就不该让与她” 王上被初羡唠叨这,有些烦躁,却还是哄着她说:“行啦行啦,不值钱的玩意儿而已,现如今,我们也入了这会员,早上听子焰的口气,暂时应该不会去远处,这些日子,你还是找人盯着,多与他偶遇才是正经事,也算是给你创造一个机会!” 初羡听到子焰两个字,不由得娇羞起来,娇嗔道:“哥哥你可要帮我!”二人这才开怀畅饮起来,小斯添了两回酒,才罢休。最后在书桌前草草留下“玖礼”二字,一行三人这才离去。 月栖和鸢尾回了房,便见鸢尾闷闷不乐,月栖并不多言,由她自己闷一会,偷偷从门外看到三人走了,这才忍不住问起来:“包子,你说那些时日,日日去鸢尾坡与你相伴的少年,可是今日那贵公子!” 鸢尾本来在想着什么,却被小姐冷不丁的问话,吓得一抖。抬头便迎上了,月栖闪着光芒的眼眸。良久这才慢慢说道:“小姐你怎知道!我站在纱帐外的时候,便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进了房间看见他的脸,我忽然想起那少年的长相来,与他八分相似!便肯定是他!只是,他好像并不认识我,我便不好告知他!” 月栖看着鸢尾的眸子由光亮,变得黯淡,不由的有些替她心疼起来。她听娘说,要从一个植物小精怪修炼出人形,是要历经骨血重筑之痛的!她凭着这股执念,辛辛苦苦熬到现在,却也难怪那公子,毕竟他只是在那花坡停留,并不知晓那花儿竟然为了自己修化成人形,让月栖不禁唏嘘起来。 果然,这异世的情爱触碰不得!太多无法掌控的事情了!想到这里,她突然脑海里闪过子焰那双迷人心魄的眼睛。心中有些许酸涩。 不然,陪他做完戏拿到聚魂盏就不往来了吧,就当追了一场星,下次遇到皮囊更好的男人,再换着欣赏也好啊!鸢尾坐在窗前,痴痴的看着远方。 月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便只是静静的陪她坐着不再说话。鸢尾面色平静,内心却似翻江倒海般,她想到自己还是花形时,那少年日日来花坡坐着。 环抱着自己,偶尔抬起头,阳光晒过他的脸颊,余过来的光束打在自己真身上,那一刻,自己被唤醒了。于是,日日都盼着那少年来。那少年也觉得这株鸢尾长势不错,便也留心起来,偶尔自言自语,偶尔将鸢尾当做倾诉对象,说了什么鸢尾早已忘记。 留在鸢尾脑海里的,只有一种忧伤的感觉。终于有天,少年久坐在地,起身的时候被树枝划破了手心,细微的血珠滴落在旁边的鸢尾花上,少年不想污了花瓣,便用手指轻轻将花瓣上的血污擦拭干净,第一次,鸢尾感受到了人的温度。 自那日起,她便有了盼头。发疯似的专心修炼,想着等有一天自己幻化成型了,能和他说句话,又或者不说话,陪他静静坐着也行。被其他同伴嘲笑,受着修炼必须的重铸骨血的切肤之痛。 那少年却渐渐来的少了。终于,少年在一个吹着狂风的傍晚跌跌撞撞的走进了这花坡,鸢尾还看不太清他的状况,却见他就这样晕倒在地。不多时,便被一帮人哄抬走了。 她想去问问他怎么了,却还是使不上劲来。见他被人抬走,鸢尾终于心急了,拼尽全力冲破最后一道修炼阻力,幻化成了人形。却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虚弱极了,赤裸的站在荒地,任风吹着瑟瑟发抖。原来,有了人的体温是这样的难受。她在原地呆了好多天,却依旧不见少年再来。 终于其他精怪看不下去了。便为她指路,这才一路跌跌撞撞来到了这里… …鸢尾想着下午见到他过的很好,便已经很知足了。但心却还是像被用刀剜了一般疼痛… … 话说老王妃一行人,从万象街浩浩荡荡的出去,并未回王府,而是去了世子府。那子焰正在湖心小筑的露台上品尝着月栖吩咐人送来的新酒菜。 见故儿扶着老王妃一脸怒气的从走廊处走来,后面还跟着面容冷峻没有表情的芒崖和他的侍卫琥珀,便心里有底了。忙换成一脸无辜的样子,迎着王妃行礼道:“母亲这是何故?是不是芒崖惹你生气了!” 只见老王妃离子焰还有十几步的时候,从袖笼里飞出一把镶鲛人泪的手杖来,不偏不倚砸到了子焰身上,子焰想躲,却还没来得及,只得装模作样的喊道:“哎呦!疼死我了!” 老王妃看他装的可怜,不由的又好气又好笑骂道:“枉你真身是上古神兽凤凰,真真是个憨货!我为你苦心筹谋,安排了多少妙龄女子见面,你居然跑的无隐无踪!回来也不看看老娘!是不是现在涨本事,看不上这伏渊小国,要抛下我们这可怜母子了!!”说罢,竟然嘤嘤作哭泣状。 芒崖看的一脸无奈,子焰这才嬉皮笑脸的陪起不是来:“母亲大人严重了!我这不是心里挂念你又回来了嘛!你想安排多少人来我府上做妻妾,都行!反正我得空了,选几个也是好的。” 一听到这里,王妃哭泣戛然而止,欣喜的说到:“此话当真?” “当真!”子焰答。 可转念一想王妃又说:“不对啊!你小子莫要诓骗我、你前日里不是将那月栖姑娘接入府里住了一夜嘛!怎么还要我给你安排妻妾!你可不能辜负了那丫头,我可喜欢的紧呢!” “你喜欢?我的妻妾,难道不应该选我喜欢的嘛!”子焰有些好笑的问。 “你不喜欢人家你干嘛安排在你这里睡觉!你若是不喜欢,今日便给我个准话,我看那丫头人是真好,你要是不乐意,崖儿也是可以的!” “噗……”芒崖一脸懵,怎么又关他事?怎么每次神仙打架伤的都是自己呢! “臭小子,你乐意嘛!你要是乐意,明早就去下聘礼!”王妃有些八卦的看着芒崖。只见子焰满眼阴婺的看了眼芒崖,芒崖是腹背受敌!难受的要死!半天挤不出一个字来。 子焰这才悠悠的说到:“哎呀,母亲,不是不喜欢,只是这丫头是个短命的!心智不全,稍微有个头疼脑热的就得费好些力气救治!我怕她经不起折腾,就去了,岂不是徒添伤悲呢!” 王妃一听这话,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顺势坐在石椅上,着急的问:“我看这丫头,行事聪明大方有能耐,不像是你说的心智不全啊,你莫要哄我!” 子焰背着手,踱步走到桌前,捏起一颗糖渍李子乌梅放在嘴里,嚼了一会这才继续说:“这丫头的母亲是个赤鸟小精怪,父亲不过是个普通凡人罢了,生下来就心智不全有些痴傻,她娘不甘心找了术士用聚魂盏为她补心智,却还是见效不快。 当下也是时好时坏的,现在聚魂盏被王上拿了去,估计怕是要回到最初了,你就是再喜欢这丫头,也不能让我娶个痴傻女子不是?”子焰可怜兮兮的看了眼王妃。 “那要是有聚魂盏,这丫头就能慢慢好起来?”王妃若有所思的问。 “那是自然,可王上已经拿走,就说明有要用的地方,怎可退还回来呢?”子焰继续说着。 王妃把这些事,串起来想了一下,本来还没有头绪,可听到聚魂盏三个字,她便心里有了大概 这小子,在这等着她呢!真是好大一盘棋啊!王妃嘴角一咧,拿起桌上的酒,尝了一口。 半躺在石椅上,闭起眼,悠悠的说道:“可惜了!可惜了!难得有这么喜欢的丫头,既然她命数不好,那便不勉强吧,故儿,那丫头前阵子喊我什么?” 见王妃神态变化,子焰不由得有些慌,看了眼芒崖,芒崖却没有任何回应。只听故儿淡淡的回道:“回夫人,月栖姑娘 唤您姐姐。” 第三十二章:快马王妃 姐姐!!!子焰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看故儿,故儿并不看他,这闹的哪门子?好端端的,怎么辈分都变了! 王妃看子焰神色变化有趣 这才有了乐子,说道:“既然唤我一声姐姐,那我便照顾她,痴也好,傻也好,也对得起这孩子的心了!既然如此,那明日我便安排让几个王府里的公主来给你看看,有合适的,你就收了罢” 子焰下了这么大一盘棋,想要聚魂盏,却不曾想被王妃反将一军,不由的有些头大起来。月栖啊月栖,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王妃常被两个世子气的没有办法,这下好了,总算是让他吃瘪了,心里好不得意。 许久之后对着芒崖说:“崖儿,你若是不嫌月栖痴傻,不然收了做夫人吧!” 芒崖见这烫手山芋到了自己手中,愤愤的看了看子焰快要烧起来的眸子说道:“不敢嫌弃,只是这月栖姑娘,怕是已经心属哥哥了,否则也不会那日答应留宿在府啊” 子焰这才收回滚烫的眼光对王妃示好道:“罢了罢了,那月栖痴傻粗笨,怎的与母亲做姐妹,她可不配,这痴傻就痴傻罢,我这世子府还不差这口吃的。” 王妃见子焰这般情形,心理便知道个大概了,看来这小子是动了真情了。这么多年来,她只在那场战火中听闻他口中念念不忘阿离二字,后醉酒一次也是如此。 仅此两次。虽与她嘻嘻哈哈,但却与旁人从不亲近,他狂傲,却有狂傲的资本,连公主都不看在眼里,却能为了月栖那丫头费如此心机来计算自己,想来是来真的了,以他的性子,必定不会负了那月栖,自己也就放心了,毕竟月栖那丫头,与她有缘,只是一面,便心中喜爱的不得了! 于是便拍了拍大腿高兴的说:“你小子,下次再算计我,我就让那月栖嫁于你弟弟!聚魂盏,等你需要的时候,提前知会一声,让茫崖外祖差人送来便是,那王上有,我们也不缺!” 见王妃表态,子焰这才心满意足的笑了。忙将月栖送来的食盒如数打开,命人做了晚膳,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了顿饭才作罢。 回王府的路上,芒崖骑着马慢悠悠的伴在王妃轿子旁边,王妃掀起帘子问:“孩儿,你怎么就没对那姑娘动心思呢?” 芒崖骑着马看着远方,想起了一些回忆便与王妃娓娓说道:“孩儿很久之前便见过月栖姑娘,那时候她还是心智不全的痴傻儿,孩儿在万象街碰到一个有王上气息的人,便跟了上去,就见着月栖姑娘被一帮精怪追逐,因为她貌美惹眼,那些下流坯子便想占她便宜。 孩儿本来不想多事,可月栖姑娘却向着我的方向跑来。那精怪见她跑的欢,便下了狠手,将妖火投于她,妖火砸在她后背溅在了我的身上,我还未做反应,她却扑向我,用手将我身上的妖火扑灭。 奇怪的是,我并未看到她有真身。虽然痴傻,还是个肉体凡胎,却能下意识的先来帮我……”说到这,芒崖的嘴角漏出一丝罕见的微笑。王妃也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里对月栖更加多了分爱意。 “不知为何,她受妖火却不伤与妖火!我再一细观,她身上有一丝丝很微弱的气味,是大哥的味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大哥并不是普通身份,这月栖姑娘看来是他天注的缘分,你大哥的身世既是他的资本,又是他的劫难,你只记着无论何时,你都要帮他,哪怕有一天要与天地为敌,也要站在他身边为他反天斗地!” 王妃的话虽然有些壮烈,却用一种不刻意的口气淡淡的嘱咐这芒崖。好像对这种概念习以为常一样。芒崖也只是自顾自的点了点头。 “好久没出来了,让为娘骑一会马可好?”王妃脸上又多了份顽皮,对芒崖说道。芒崖嘴角一抽,头又疼起来……自己怎么摊上这样一个不正经的母亲啊! 黑夜里,一雍容华贵,芳华绝代的女子扬着马鞭,骑在一头黑色的烈马上,呼啸而过的风将她华贵的衣袍和乌黑的长发吹起,发间的步摇丁零当啷的发出撞击的清脆声响,伴随着还有一声声女子爽朗的笑声。还有一帮随从抬着轿撵疾步追随的喘息声。 忙碌了一整天,月栖打发走鸢尾,这才好好躺在床上摊着。这时,门却吱的一声开了,原来是坊主。看月栖瘫倒在床,心疼坏了,赶忙上前:“听月容说今天忙坏啦!” 月栖给坊主腾开一点位置,坊主顺势坐下,抚摸着月栖散开的头发说:“菜和酒我都尝了,新颖好吃。今天一天翻了一倍的顾客,而且,果不其然,有些酒馆已经跟上了白桃酿的做法” 月栖撒娇一般歪着头,享受着坊主的抚摸,说:“让他们跟着学吧,对了,以后便将白桃酿唤做美人绯吧,更文雅些。” “美人绯。”坊主念了一遍,果然更有底蕴。 月栖继续说着:“今天又收了一列会员,还多收了他们五千金呢!” 坊主并不惊讶,只是刮刮她的鼻头说:“你呀!你可知今日那些人的来头?” 月栖摇摇头却又满不在乎的说:“咱们不偷不抢,明码标价,管他是谁,我们虽然是普通酒肆,但规矩立了就不怕他们。”坊主听着月栖的这番话,不由得有些感慨,她不想去深究为何月栖清醒后如此强势的性格,也不想问她究竟哪里来的这么多酒菜方子,经营之道。 她害怕,害怕本来就是她奢望来的孩子,会离她而去。于是,她不再细问这些事,只是试探似的问道:“听说老王妃是冲你来的。还送你她的陪嫁项圈?” “陪嫁?项圈是送了一个,知道名贵,不知道这么名贵!”月栖有些讶异。 坊主见她真的不知情便安慰说:“既然收了,你自己便有你自己的主意。只记得选你想要的就好。”坊主爱怜的看着她,倒让月栖一时搞不懂她的意思来。 母女俩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两句,许是太累了,月栖很快进入了梦乡。坊主替她关了窗,掖了被。这才放心的熄灯关了门。半夜热的月栖蹬了好几次被,没有睡好,烦躁不安。 第三十三章:制簪 第二天大早,坊主便指鸢尾替月栖梳妆。收拾停当,鸢尾便带着月栖去了梨落的估坊。说是坊主的老友,一位制作珠宝首饰的老匠人在估坊里等着。 来了这许久的日子,只是听他们说起估坊,却从未有机会来过,不由得有些兴奋。 鸢尾带着月栖,从一楼的偏厅进去,拧了下偏厅坐榻边的莲花瓷瓶,只见墙上的博古架向一边滑开,留出一个一人通过的小门来。月栖看的目瞪口呆,和鸢尾对视一下,鸢尾便打头与她一前一后,进了小门。 小门进去鸢尾在墙上按了一下凸起的一个圆月图腾,后边的门又封了起来。四下周边的灯盏一盏盏亮了起来,虽然有些昏暗,但依稀还是能看到,沿着台阶往下,是一间偌大的空石室。 跟这鸢尾小心翼翼的的从台阶下去,只见鸢尾伸出圆乎乎的胖手,聚集灵力,手指闪着紫色的光芒,向空中勾画着一个鸟一样的图样,嘴里默默的念着咒语。 霎时间,一道无形的墙像雨水形成的幕布一般散开不见了,整个石室灯火通明!石室顶上用夜明珠装在琉璃盏上,加上聚集在顶中间的一盏聚着强光的花灯,一下子照清楚了石室里的环境。 “哇!包子!你好厉害啊!”月栖惊叹的对鸢尾发出赞叹。鸢尾有些小得意,却也有些汗颜,毕竟这结界只有知晓咒语和画法就能破,无关灵力大小。 她的修为大多都耗在重筑骨血幻化人形上了,对其他修为,也是精怪里最弱的那一种。 “小姐你以后也可以的。我们快走吧,一会坊主他们该着急了。”鸢尾笑笑说道。只见石室周围布满了放着奇珍异宝的箱子,有些还闪烁着一些不寻常的光泽,鸢尾并不停留。 见结界打开,便抓着月栖的手继续向前,绕过那些堵的像墙一样的箱子走向了石室的另一头,月栖的眼睛打量着这些奇珍异宝,眼里满是金钱发出的光芒!心里乐开了花。 心想,发了发了!这得卖多少钱啊!正发愣,只见鸢尾一件件将她拉在了台阶处,向空中一挥,石室又恢复了灰暗空荡,月栖一惊,又想起刚刚结界的事,不由得感叹这藏的可真神秘啊! 鸢尾拉着月栖从上了台阶从一扇小门出去,月栖打量了一下刚才出来的地方,竟然是面一人大小的镜子!再去用手触摸镜面,摸到冰冷的镜面,这般严密! 月栖环顾了一下周围,原来是间女孩子的卧房,想来也知道,梨落很少去店里,那这里一定是梨落的住处了,坊主想的真周到! 鸢尾伸手替月栖整理了一下有些微乱的头发嘱咐道:“小姐等下出去不要提月梢坊。回头我给你慢慢说”月栖有些不懂,却也懂事的点点头。两人这才从卧房出来,穿过门前的小院子,从一间房子的后门进去,走了两步便穿进了大堂,原来,这才是估坊的所在! 一间昏暗的房间,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边上有一间偏厅,鸢尾领路,进了偏厅,这才明亮起来。只见坊主和一位老头坐在窗前的太师椅上喝着茶正聊这些什么。 梨落站在一旁不做声。见月栖他们来了,偷偷调皮的眨了眨眼笑笑。 月栖见老人身材矮小,还有些瘦弱,头发已经掺杂这许多白发,脸上却鲜少有褶皱,眼里泛着光芒,看起来倒是精神奕奕的样子。月栖赶忙上前行礼道:“女儿起晚了,让娘久等了。这位长者是?” 坊主见月栖落落大方,心里满意的很,鬼知道月栖为了快速融入这里,一天到晚观察月容待客说话的口气,学的已有七八分相似了。 “ 这位是娘的一位挚友,以前是很有名气的一位金匠,现在开了间银楼,他们的手艺是顶好的。” 那长者听见坊主的夸赞,不由得有些得意的笑笑。说:“坊主谬赞了,姑娘想要什么样的首饰,不妨说说。我看有合适的模子没。” 月栖对着长者福了福身子,柔声说:“长者见多识广,一般鲛人泪银楼用作哪里镶嵌?” “鲛人泪?!”长者惊叹,“这鲛人泪极为难寻,至今老朽也是未曾经手,姑娘是何处寻得?”说罢打量起了月栖。只见月栖虽然带着银珠面纱,穿着素雅,却难掩眉眼间的风情万种,这眼睛!更像是夺人心魄一般迷人。 这坊主虽然也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却眉眼没有一丝与月栖相像。月栖不紧不慢,坐在椅子上,瞧了眼茶盏,鸢尾立马为她添满了茶。月栖心想这丫头越来越上道了啊! 她慢悠悠的拿起茶盏,手里把玩着碗盖,她知道长者在打量她,便故意不搭话,微微调整了身姿拿捏起来。一时间气氛尴尬极了,坊主见月栖不搭话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耐心等着,长者将月栖仔细打量,见这姑娘并不胆怯,反而流漏出一种霸气的坦然之色,让他更加迷惑起来。 月栖掐着时间,见长者坐立不安起来,这才慢悠悠的说:“我手里有十八颗顶级品相的鲛人泪裸珠。至于我这珠子的来路,也不是你可以打问的。” “十八颗!”长者发出了惊叹。见月栖话里有话,便也不敢再乱猜测。 “您是有名的金匠,那不妨用金器镶嵌就好。至于样式,就做八支形态纤细小巧的鸢尾花,花蕊处镶嵌鲛人泪,不用裸露出来,用花瓣包裹,珠子若隐若现就好。” 月栖娓娓将自己的构思说出来。长者听着脑海里便勾画出了大致的样式。只见梨落将一叠白纸放在茶桌,将一枚吸满墨汁的细小毛笔递给了老者,长者接过笔,感激的看了眼梨落。 便低头将脑海中的构思画了出来。鸢尾梨落坊主好奇的看着,只有月栖不作理会,继续喝着茶,心里还在想未进早饭有些饿了。不一会,长者流畅的画出了簪子的样式,鸢尾花精巧细致,整体纤细小巧。 不愧是经验丰富的匠人,单凭她几句描述,便能将她心中所想画出八九分相似!长者递与鸢尾,鸢尾将图给月栖,月栖满意的笑笑恭维道:““看来长者定能为我做出想要的首饰。 ”长者看月栖满意,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问道:“那剩余的姑娘可有其他打算。” 月栖想了想继续说:“挑两枚小巧些的做耳饰,金线做长些,还是鸢尾图样,与簪子的花型一样,将珠子镶嵌在花心,一枚最大的做戒指,剩余七枚,便做成手链吧。 花型都是一样,这是要凑成一套的。只是一样,花型大小变化要精致纤细。这样虽然是花型,却也不会太过俗气,至于做工,我想长者是不会让我失望的吧!” 长者听月栖的构思不难,便笑笑说:“姑娘大可放心。见姑娘是想凑成一套,想必是姑娘给自己设计的嫁妆吧!老朽一定尽心尽力!” “噗……!”月栖一口茶喷出来,差点呛死自己,连忙用帕子擦着。解释道:“不不不!长者误会了,但不管是不是嫁妆,也请长者务必要用心呐!对了,工期多久?” 长者见月栖的窘态,不由有些好笑。继续说:“姑娘要求如此精细,样式又比较新颖,恐怕得两月有余了。” 月栖一听两个月!这还行,还有十来天就花魁大赛了,她昨晚了解了一下这花魁大赛,基本也就是选美了。她还想拿这套首饰拼个前五挣那万两黄金呢,等不得等不得!“不行,八天!八天我一定要见到东西”月栖想了想说。 长者有些为难,说:“加急的话,这费用……”月栖心里冷哼一声,老家伙,在这等她呢,眼睛一转,计上心头,托着茶盏不紧不慢的说:“费用?您觉得多少合适。” 长者见她一个小丫头,便看了眼坐在旁边不做声的坊主,坊主却不动声色。他只好对月栖说:“除去制做所需的黄金外,就一百两银好了。” “一百两?”月栖反问。 长者见状,以为她嫌贵,便脸色有些难看说:“姑娘要得急,这价格可是不能再低了。”月栖见她这样说,便打定他报价虚高了写,见坊主表情松动,月栖赶忙说:“若我能为长者的银楼拉些生意,长者可有什么优惠给我?” 长者见她这样说,想她无非是介绍些闺阁女子一同做些首饰吧,想想自己还能再捞几笔,便答应说:“那便再好不过了,姑娘要是促成一单,老朽自会将红利记在姑娘处。” 月栖见目的达到,便漏出狡黠的笑容。“敢问长者名号,银楼又是哪家?” 长者笑着说:“老朽姓陆,簪云阁便是了!” 月栖默默记下,起身行礼:“那有劳陆师傅了!”然后将袖笼里的荷包掏了出来,递给了陆师傅。陆师傅迫不及待的打开荷包,将里面的珠子倒在掌中,不由得赞叹起来。 这些鲛人泪粒粒饱满,微光环绕,一看就是灵力深厚的鲛人所出,这姑娘如此大手笔,一出手便是十八颗,想来这姑娘与鲛人族有这深不可测的关系吧! 梨落和鸢尾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多品相这么好的珠子,惊叹不已。只有坊主看不出表情,但坊主心理却有些担忧。陆师傅将珠子小心翼翼的收在袖笼,这才颤颤巍巍的起身。 对着坊主说:“老朽就先告辞了,答应姑娘的工期,必定不会推迟,坊主放心就好” 坊主微笑着柔声道:“你我向来是放心的,孩子少不更事,近日若有得罪之处,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计较。”说完看了眼月栖。月栖也站起来行了礼,陆金匠摆摆手,这才走了。 第三十四章:被调戏 坊主见陆金匠已经走远,这才说起月栖:“你啊你。” 月栖见坊主面色不好,便撒娇说:“哎呀,娘~” 坊主拿她没办法,只得作罢。“今日既然来了这估坊,便和梨落好好转转,有什么喜欢的就拿回去玩,千万别给我想新蛾子了!这两日客人多,我先回和鸢尾回去了,晚点你和梨落一起回来。” 听完坊主的嘱咐,月栖立马开心起来,她对这估坊可是好奇的紧,巴不得多玩玩呢。便敷衍道:“知道啦娘,有梨落在,我能惹什么事啊,你快去吧,包子快来,扶好我娘!” “啊!哦 !好的小姐”鸢尾被月栖一喊,赶忙上前扶起坊主,坊主没好气的说:“你看你把鸢尾都带坏了!”月栖冲她眨眨眼,调皮的笑笑看坊主哭笑不得的从后门与鸢尾一同离开了。 没了坊主的约束,月栖便撒起欢来。 “用过早膳没?”梨落见她孩子气十足,不禁有些好笑。 “哎呀梨落姐姐,我都要饿死了!一早就被拽来,就喝了点你这的清茶。”月栖撒娇道。 梨落笑笑,拉起月栖的手说:“那走吧,先去吃饭,再回来。”说罢拉着月栖便往门外走。出了门,月栖一看,这里并不是万象街!再扭头一看招牌“簇梨坊”三个字大楞楞的挂在上方。 怪不得鸢尾让她不要提月梢坊,原来,这估坊是用其他名号来掩人耳目,并且入口设在另一条街啊!看来娘是费了些心思啊。和梨落在街边随便吃了些吃食,月栖有些难以下咽,简单吃了几口便不吃了。 梨落倒不挑剔,胡乱吃了许多见月栖不怎么吃,以为她胃口小便不做声,又将她带回了估坊。月栖这才得空好好打量起来。 与其说估坊像当铺,不如说大厅更像杂货铺。大厅两边塞满了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和箱子,就连墙上也都挂着些不知名的东西。 梨落见她好奇便一一解释:“这是带着灵力的草药,那是有着异能的灵器”月栖拿起一个透明的瓶子,里面的液体带着蓝光,甚是好看! “月栖小心,不要乱动!”梨落有些紧张的说。月栖疑惑转头看了看梨落,梨落介绍说,这是一个兔子精药者,用山上的各种毒菇提炼的毒液,看着漂亮,触之便能使皮肤溃烂。食之,立即毙命!月栖吓得赶紧将那瓶子放回原处,用帕子使劲擦了擦手。 梨落见她小心的样子,安慰说:“没事,接触不到无妨的。” 月栖却问:“那兔子精制这毒,拿来卖的嘛。” 梨落解释说:“伏渊的医者很少,各个精贵。距伏渊很远的一个地方,有个药谷,但凡那里出来的精怪,对草药之类的炼药制毒之术,多少都是会些的。 他们来到这里,便只能用些丹药或者毒药来换去钱银生活。而有些生病的精怪,灵力低微,得不到药者的治疗,只能买这些药谷出来的精怪制的丹药来治病,虽然慢些,却也是有些疗效的。价格也便宜不少。” 月栖似懂非懂的的点点头。便东瞅西看着不敢再乱碰。 “叮”门口的风铃被打开的门带起的风碰撞发出声响,月栖回头看,一位身着淡紫锦衣的公子进了来。 这位公子面容英俊,手里拿着一柄黑扇,一脸戏谑的看着月栖,见月栖盯着自己发呆,便上前合实扇子轻轻敲了敲月栖的脑袋调笑道:“怎么美人,是没见过像我这般俊郎的美男吧!唉唉唉!疼疼疼!” 只见月栖捏过他拿扇子的手腕,一个反关节便把他压在柜上。用另一只手一把夺过扇子抵在他的脑后。 那男子立马一副咧嘴吃痛的表情大喊:“你这美人!怎么脾气这般大!快放开我,我是来买东西的!” 梨落见月栖干净利落的动作,一招制敌一时间愣住了,听闻男子呼喊,这才回过神来对月栖说:“栖儿先放开他。” 月栖被这男子调戏心中很是不爽,听他是买东西的这才将他松开,用扇子狠狠敲了敲他的头说:“买东西就买东西!莫要胡言乱语!” 男子被松开,活动了下肩膀,倒也不恼依旧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说:“美人这脾气我喜欢!不知美人是谁家小姐?” 月栖瞪了他一眼不做理会。 梨落赶忙打圆场:“这位客人请放尊重些。要是不买东西,就请回吧!” “别啊!我是来买东西的!”男子赶忙解释生怕被哄出去。“姑娘这可有控制雪狼生长的药物,我新得了头雪狼,暂时还小,怪可爱的,可是听人说这家伙长大了就不好控制了。我想看有没有药物,能延缓它长大的。” 梨落想了想摇了摇头说:“这雪狼本就是上好的坐骑,别人专门去寻都不一定能找到,公子怎么还嫌弃呢!” 男子一脸怨恨哀怨的说:“这狼崽子!现在还小便已在我府中为非作歹东拆西拆了,我好不容易从荒沙打听说伏渊这里有这种药,一路奔波赶来。” “荒沙?您是荒沙来的?”梨落有些讶异,这荒沙是紧临伏渊的另一个国度,顾名思义,那是一个在荒漠里的国家。大部分人都是修炼成型的神兽精怪,怎的刚才月栖只是凡人几招便将他制服。 月栖不知其中问题,倒也没有多问。 那男子点点头,又转头调戏起月栖来。:“不过能遇到这样有趣的美人,倒也不虚此行了,大不了回去将那畜生放血烤了便是!” 月栖听他不改油腔滑调,翻了他大大的一个白眼,转念一想这雪狼,梨落说很难得的,既然这二货不想要了,不如哄来自己玩玩。左不过还有霞影可以帮自己训他。狼跟狗应该差不多吧! 想想月栖突然笑了起来。这一笑却让那男子好奇的要死。赶忙追问:“美人何故笑得如此开心!” 月栖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说:“既然买不到药,你又不想要那雪狼,不妨将那雪狼卖与我这里可好。或者有何想置换的也未尝不可。” 梨落看月栖这般说,不由得有些头大起来,低声对月栖说:“这种神兽坐骑难训的紧,很认人呢!况且要用珍贵的芝草来喂,光吃食就是很大一笔开销!” 一听要花很多钱,月栖有些打退堂鼓起来。那男子却乐开了花,一脸喜色说:“好啊!好啊!美人要是喜欢拿去便是!芝草你不用担心,我定期让人送来便好,美人喜欢就行!” 梨落被这男子弄得一时语塞,月栖一听粮草有找落了,不由得大喜,问:“那你想换什么,或者要多少钱?” 那男子一把抢过扇子帅气的打开,指着月栖说:“就你吧!” 月栖又给了她一个白眼不搭理他。 男子见月栖不理他,倒也知趣,便说:“既然美人不乐意,那我也不为难你了,可否赠与我你一缕青丝。钱银太过俗气,我也不缺。只是难得碰上美人这样有趣的人,留个念想也是好的。” 月栖见他要求倒也不过分,便点头答应了。梨落却有些不安。刚想阻止,便见月栖手起刀落拿出匕首将头发割下一小段绑了个结捏在手中。见月栖割下头发 ,那男子突然一改脸上的玩笑神色,一本正经的看着月栖。突然就沉醉在了月栖勾人心魄的眼眸里。 “看什么看!我头发都割了,你狼呢!”月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冲动,狼毛都没见着自己先割了头发,万一这二货诓自己怎么办!顿时没好气的喊道。 那男子被她一喊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说:“就在门外我随从看着。美人稍等。”说罢打了个口哨,只见一个身穿一袭黑色纱衣的女子提着一个黑纱裹着的笼子进来了。 那女子一袭黑纱裙裁剪的玲珑有致,胸前雪白高高耸起,随着步伐有些颤动,女子面容艳丽,鼻尖有颗风情万种的痣,举手投足间妖艳魅惑。这是随从? 月栖梨落互相看了眼,不由得淹了咽口水,这等极品性感美人!连女子看了都挪不开眼睛。这男子倒没什么感觉,像是无视她一般。上前打开笼子上的黑纱,只见一头浑身银白色的狼正酣睡在笼中。狼还小,怕还只是个幼崽。 男子解释说:“实在太闹了,没办法,给它喂了点迷药。这才睡下了。”说罢将笼子接给了月栖。“美人尊姓大名?” 月栖见狼已到手,便回答:“月栖。你呢?” 男子看着月栖的眼睛郑重其事的行礼说:“在下苍澜、见过月栖姑娘。” 月栖被他这突然一正经倒弄得不自在起来。赶忙说:“好了好了,狼我收下了,头发给你。”说完将头发递给苍澜,苍澜看她纤长白嫩的手递给他那缕青丝,赶忙双手接过。 只是身旁那女子眼里满是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接过月栖的头发,苍澜细心的收在随身的香囊之中,又顺手拔下头上的青玉簪子递给月栖,月栖不知他什么意思疑惑的看着他。 苍澜说:“这簪子姑娘收下,日后来荒沙,亮出簪子,自然会有人接待姑娘。”月栖本不想收,见他一脸真诚倒也不好拒绝了。便只能收下说:“那便谢谢你了。” 苍澜冲她眨了眨眼,调皮的漏出之前戏谑的面容转身和女子离开了估坊。 “公子!那头发!”女子小声说着自己的疑惑。苍澜却发出阴婺的声音说:“何时本王的事要幽若姑娘做主了!” “幽若不敢!”黑衣女子惶恐的赶忙回答。苍澜不再理会,转身上马和幽若驾马往城外扬长而去。 第三十五章:枫的恐惧 “月栖你太冲动了,能有这雪狼的会是普通人嘛”梨落说道。 月栖透过笼子,用手指抚摸着熟睡的雪狼满眼欢喜,那哪管得了那么多只说:“都走了,还管他作甚!你帮我找找喂这灵兽的东西等会一起带回!” 梨落无奈的摇摇头,见事已至此,只能由她去了,便翻箱倒柜的找寻起来。不一会便满满装了一大盒芝草干来。没好气的说:“都说了我们这医者金贵,这芝草难寻,要是那人不送芝草来,我们也没多少可喂的,要光是喂肉食,这灵兽长势不好的。” 医者?月栖脑海里闪过在世子府奕辰说他去一个医者那里帮自己求过药,想来他们定是认识的,要是芝草不够,不妨去跟奕辰说说看。想到这,月栖便安心起来。 又像是想到什么,问梨落:“姐姐,我上次见鸢尾去送珍宝时有一个小盒子,能装很多东西,那盒子还有吗,我也想要一个。” 梨落翻着白眼没好气的说:“你这姑奶奶眼力界倒是极好,那盒子名唤魇盒,灵力大小决定盒子容纳面积大小,倒还是有一个,只不过你现在的灵力,怕是没多大用处。” 一听还有一个,月栖顿时两眼放光,抓着梨落的胳膊摇晃撒娇道:“姐姐,我也没多少东西放,你就先给我嘛,再说娘说了过阵子要给我找个师傅助我修炼的,我一定会努力的!” 梨落被月栖缠的紧,只得答应她。“那盒子在库房,一会我们回去的时候原路返回,取了拿上便是。正好你收来的这狼崽子从正门走太惹眼了!” “那姐姐我们现在就走吧!”月栖高兴的赶紧催促道,生怕梨落反悔似的。梨落看了看屋外的日头,逐渐落下,想来不如早些回,便答应了,于是收拾关门和月栖带着雪狼从后门返回,进了卧房,梨落打开结界一路进到石室。 梨落在石室里左转转右转转,终于在一个堆满积灰的角落里翻出了一个漆黑的方盒,盒子的扣是枚拇指大小的椭圆镜片。这个显然比鸢尾的那个高级多了啊! 梨落一边将盒子接给月栖一边不满的唠叨着:“现如今,你身子大好了,这估坊的仓库你也要着手管管了,我一个人实在吃力,你毕竟是少东家啊!最起码要得知道自己多少家底不是?” 月栖拿着魇盒爱不释手,随口敷衍道:“有姐姐在,我大可放心的。再说这么多东西,我得盘到什么时候去。” 梨落早知她会偷懒推诿便说:“少来,这所有的东西,都有册子。你现在有魇盒了,我回去就把册子给你拿来,你闲来便看看。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丫头鬼精着呢,有你的盘算,兴许我们竞拍的行情能好些呢!” 梨落看着今日月梢坊的生意日渐好起来,丫头搞得花样新颖又多,加上会员的推行短时间进账几万金,这是他们之前再忙碌都办不到的。索性给她些压力,让她也有事可忙。 说完,便拉着月栖走出了石室,回到了酒肆一楼的偏厅内。梨落探头出去看看,见酒肆里依旧客满,所有人都忙碌的招呼着客人没人注意她们,便示意月栖赶紧出来,用身子护着笼子,一路小跑跑回了卧房,这才松了口气。 这时大厅里枫正给客人介绍新菜品,却莫名觉得背后一冷,有种危险的气味进了月梢坊,这让她很不舒服,环眼四周看了下,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了月栖房中。 于是放下手中的东西,一个箭步一跃而起踏在护栏上,再一发力,就已经站到了月栖门前。动作之快,周围的人愣是没有反应。一把便推开了月栖的房门。只见月栖正抱着一个浑身银白的家伙揉搓,看来这危险的气味是来自她怀里的家伙了。 门“咣”的一声被推开,只见枫一身青纱未定,站在了月栖面前。 被枫吓了一跳,月栖竟然一时紧张的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不知如何是好,手里揉搓雪狼的动作,也顺势停了下来,尴尬的与枫来了一个对视。 枫反应过来,赶忙一把把门关上,从腰间掏出随身的翠玉烟锅,白皙的手指握着烟锅指着月栖怀里还在酣睡的雪狼有些结巴的说:“栖儿!你……你哪来的!” 月栖见她指着雪狼,下意识的将雪狼往怀里收了收抱的越紧了,说:“我在估坊跟客人换的!你不要伤害他!” 枫不禁有些头大:“姑奶奶,这是啥你知道不!雪狼!我伤害他?我还怕他吃了我呢!” 月栖看出枫的担忧安慰她:“不会的姐姐,我会把他训好的,以后长大了给姐姐当坐骑玩!” “姑奶奶,咱不养行吗?”枫有些祈求的说道。脸色也苍白了许多,胆战心惊的样子哪里还有那拍卖会上万夫莫敌的架势。 月栖想了想说:“枫姐姐,你是狐狸怕狼,可娘是赤鸟,就不怕你嘛?” “那我能和他一样嘛!”枫有些不悦的说道,鼓起勇气瞧了眼她怀里的可人,倒是确实不算凶悍。 “既然来了我们家,那就都是一样的,它还是个幼崽,我们一起将他养大,要是它敢伤害姐姐,我便烤了它给姐姐下酒可好”月栖给了枫一个大大的歪头杀。手里却把环着雪狼的胳膊暗暗加大了力量,生怕枫动手,那自己可就真的招架不住了。 枫见说不动月栖,再者这灵兽坐骑实在难寻,看月栖对她哀求的样子,只得作罢,也不忍刁难她。于是没好气的说:“先说好,不要让它出入大堂,万一吓着客人可就不好了!” 月栖一听枫松了口,开心的大叫起来,枫赶紧将食指放在唇间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瞥了一眼门外,示意让她不要声张。 月栖眼里的枫比往日更加明艳动人了,只想上前抱抱枫,可怀里还有雪狼,枫见月栖抱着雪狼想自己跑来,脑子里第一反应居然是逃,下意识向后一跳,逃命似的出了门,惹得月栖哈哈大笑。 第三十六章:起名 月栖抱着雪狼,它还在睡觉,也不知道苍澜给它吃了多少药。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它白色的毛,好柔软啊。正摸的开心,忽然感觉后背被一股炽热的目光盯着,下意识回头,便撞在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一抬头,便对上了那双在脑海里出现了几百次的漆黑眼眸。只见那眼眸漆黑如夜色,眉眼一挑,一脸戏谑的表情,喉咙处发出低沉的声音:“每次都撞我胸膛 ,这么想让我抱你吗?” 被这低沉的嗓音一说,月栖当下清醒起来。忙向后一步面色绯红说:“世子,您怎么来了!您是怎么进来的。” 子焰下意识瞥了一眼窗户,月栖立马反应过来。子焰伸出手,将月栖怀里的雪狼一把拎起来扔在脚边的笼子里,有些愠怒的说道:“抱它作甚。” 月栖有些无奈,刚想解释子焰又上前一步,月栖有些慌后退一下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床边。子焰咧嘴一笑,有些使坏的弯下腰在月栖耳边吹着热气说:“怎么就站不稳了?” 月栖被他撩的七荤八素,瞬间觉得骨头都软了,可残留的理智立马让自己别过头,用手轻轻推了下子焰,子焰却一把抓住推他的那双柔软白嫩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二人都不说话,屋里的气氛一时间暧昧极了。正当月栖不知所措之时,那雪狼突然发出嘤嘤的呓语生,打破了这暧昧的气氛。月栖赶忙将手抽出来,从边上钻出去蹲下来佯装看着雪狼的样子。 子焰看着雪狼顿时没了好气。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坐在床前说道:“那日王妃来过了?” “嗯……”月栖有些好笑,明明还是他派芒崖将王妃喊走的。 “你可叫她姐姐了?”子焰调笑这说。 月栖被问的一脸尴尬,小声说:“你们都叫王妃老婆子,谁知王妃那般貌美,看起来像姐姐似的,我以为是芒崖世子的姐姐所以才认错了。” 子焰看她着急辩解的样子,心里一种恶趣味油然而生,继续戏弄她道:“怎的,不想当我夫人,倒想当我姨母了?” 月栖一听赶忙站起来着急的摆手说:“才没有!我才不要当你姨母!我……”一想话不对,月栖立马闭嘴,哎,真的是说多错多,怎么见了他就胡言乱语起来呢,自己又不是没见过帅哥! 子焰倒是玩的很开心,抬起手对着月栖伸出手勾了勾,示意她过来。月栖虽然有些迟疑,但也不好拒绝,便鬼使神差的向他走去。近一点,再近一点。直到她弯下腰,子焰这才扬起下巴对着月栖的说:“既然收了王妃的项圈,就不要做姨母了。” 月栖被他的热气吹的身子一阵酥麻,不由的咽了咽口水,喉咙动了动,子焰差点忍不住咬了上去,只是理智告诉他,会吓坏她的。便微微一笑,调整了一下坐姿,拉月栖与他并排坐着继续说:“王妃对你很满意,相信过段时间就会命人将聚魂盏送来,你干的不错。” 月栖听到这里,想到是不是御魂盏到手,他就不再和自己来往了?想到这,月栖不由得有些黯淡。 见月栖黯淡下来的目光,子焰不知道她怎么了,明明是 在夸她,怎么不高兴呢。便找了个话题问她:“这雪狼从何得来?” 月栖听闻赶忙回应:“今天估坊里一位邻国公子因为养不了所以来置换的。只是我们芝草比较少,怕养不好。而且听说这灵兽不好训呢。” 子焰想了想,问月栖:“怎么?想养成坐骑嘛?” 月栖点点头,问:“可以吗,我一点灵力都没有,怕训不好。娘说过段时间等我休息好了带我去找个师傅拜师学习修炼呢!” “哦?你想修炼吗?”子焰有些玩味的看着月栖。 月栖很怕和他对视,便看着雪狼说:“是啊,我发现这里很多地方都需要靠灵力去做,我不能一直靠别人保护我啊。” 子焰见月栖不看自己只看雪狼,不禁有些吃味起来。但还是柔声说:“这雪狼的芝草,我让奕辰按时给你送来。至于驯服,是没人能驯服的,毕竟灵兽,是不能蛮力训的。” 月栖听着不由得开心起来,还没等自己去找奕辰,子焰便将芝草的事给她安排妥了,只是这训灵兽的事,月栖有些不解的看了看子焰。 子焰看她带着褶皱的眉头,不由的伸伸手替她用手指轻轻捋平,那指尖带着温热,温柔极了。“取一滴眉心血,喂给它。它自然认你。”子焰有些不忍的说。 月栖倒是开心极了,原来不是灵力的问题,这倒好解决了。见她开心的模样,子焰倒是开心不起来,这丫头,说要眉心血,倒是一点都不心疼呢,!没心肝! “那它若以后也喝了别人的呢?”月栖的脑回路,总是有些奇怪。 子焰看她傻得可爱,不忍心逗她说:“有些事是要看缘分的,眉心血它只认第一人。” 这样的话,现在还来得及!月栖赶紧对子焰说:“那劳烦世子帮忙取一滴了,我自己怕疼下不去手。”说罢无意间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子焰。子焰望着她的眼眸,竟然有些出神了。 月栖见子焰发呆,便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子焰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无奈,看她如此执拗只得作罢,便取下头上的簪子,轻轻一划,月栖额头一条如线般细的口子,滴出了一滴殷红的血珠。 子焰赶忙用杯子接住。月栖没有感到一丝疼痛。这时只见子焰单手运气在月栖额头处轻抚一下,那划痕竟然不见了! 月栖又惊又喜,幸好今天有子焰,想到这便冲子焰傻傻的笑了笑说:“谢谢世子。” 子焰见她傻笑的样子,心里满是爱怜,竟然伸手褪去了她的面纱,月栖并未阻拦,不是不想,而是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反正他也不是没看过,想来倒也无所谓。 子焰看着她的面庞,用手轻轻抚摸着,虽然有些怪异,月栖却并不想推开。就在子焰越凑越近的时候,子焰突然听到有人前来,便停止了,看见月栖面色绯红,不由得笑笑在她耳边轻声说:“来日方长!” 转身,便向窗口一跃而起,待月栖清醒,追去窗前,早已没有了子焰的身影,仿佛他从未来过一样。 正在发呆,只见鸢尾蹦蹦跳跳的推门进来。一进来看见雪狼,满心欢喜的的上前揉搓。 月栖看着不觉得有些奇怪!便问:“包子,就连枫姐姐都怕这狼崽子,你倒胆大还敢上手了!” 鸢尾冲着月栖笑笑说:“我才不怕呢,狼又不吃草,再说了你不也不怕嘛!”说罢又揉起来。不知是被鸢尾揉捏的太厉害,还是被说话声吵醒。 只见雪狼竟然渐渐睁开了眸子,一双湛蓝色清澈的眼眸,看着她们环顾这四周,粉嫩的舌头舔着嘴角。 月栖赶忙用刚才滴了自己眉心血的杯子装了点水,送到它面前,只见这家伙先是不喝,随后闻了闻好像闻到一丝血腥味,便立马伸着舌头,将一杯水舔的一干二净,喝完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毛发,抬头看着月栖。 月栖见它盯着自己看,心想一定是血有了作用,便柔声对它说:“你是不是饿了?”只见那雪狼盯着月栖发出嗷呜~的叫声像是回应一般。 鸢尾看着开心极了忙说:“小姐你看,它回应你了!它认你哎!”月栖也开心极了,忙将下午准备的芝草干拿出来递给雪狼,雪狼闻了闻,有些抵触,却也还是慢慢吞下。 见状,月栖吩咐鸢尾立马去厨房拿了些排骨来。鸢尾一路小跑最快的速度赶来,把排骨放在雪狼面前,雪狼这才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看着小家伙可爱的样子,月栖别提多高兴了,恨不得抱起来使劲揉搓! “小姐,这狼有名字嘛?”鸢尾突然问月栖。这可难倒月栖了,起名这种事,她向来很随便的。看着鸢尾无奈的说:“不知道啊包子,我最烦起名字了,不然你帮我想想。” 鸢尾默默给她一记白眼,用手托着腮仔细的想着:“叫小白好不好?” 月栖无力的看了她一眼,显然鸢尾也是半个文盲!很快,雪狼便将鸢尾送来的排骨咀嚼干净,这才有些舒适的在房间里踱步起来,走到月栖旁边面对月栖坐了下来,乖巧的看着月栖,一双湛蓝的眼睛看的月栖心都化了。 月栖上前,小心翼翼的蹲下来看着雪狼,用手轻轻的摸了摸它的下巴,雪狼好像很享受似的歪着头靠着月栖的手,亲昵的蹭了起来。月栖看它一点不认生,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鸢尾也凑近看着。 刚才雪狼睡着她揉挫了一会,现如今清醒了,她倒是真的不敢碰了,事实如此,鸢尾刚想伸手,雪狼便呲起自己的小牙,凶狠的看着鸢尾。鸢尾觉得冤枉,分明自己上下跑给它找肉吃,怎么就对自己这么凶呢。 月栖见它真的只认自己,心里不由得有些小高兴,但还是冷着脸用教训的口气说道:“不可以!不许对鸢尾凶!” 雪狼听见月栖的教训,顿时收了白牙,发出呜咽的声音,好像很委屈似的。“哇小姐!这狼太神了!”鸢尾不由得赞叹!两人又围着雪狼玩了一会,鸢尾便被打发回房去了。 第三十七章:折回后的温情一夜 月栖关好门,把雪狼抱在窗前的榻椅上,正想给它起什么名字,却听见那低沉的声音对她说:“不是说了不让抱它嘛!” 月栖抬头,见子焰坐在窗前,一身酒味,脸色红晕,扯开了胸前的衣衫,半露胸膛倚靠着窗户玩味的对月栖说着。月栖见他如此,不由的害羞的不去看他,娇嗔道:“你不是走了么!” 子焰确实走了,可是不知为何突然想喝酒了,便让奕辰打了酒,他随便找了个房顶坐下来喝着酒,也不知为何,他随便找得房顶便是月栖头上的房顶! 子焰心里安慰着自己不理会月栖的发问,只盯着那雪狼看。那雪狼看见鸢尾呲牙咧嘴的一副它最厉害的模样,见了子焰,却乖巧的像狗一样没出息,趴在榻椅上吐着舌头把头转向一边,好像并不想参与两人的谈话一样。 “叫它阿满吧。”子焰看着雪狼淡淡的说道。 “阿满?世子怎么想的这样的名字?”月栖有些疑惑。 子焰想了想便说:“狼不都是满月的时候喜欢嚎叫嘛,你的名字里有月,那就叫它阿满也不错。” “阿满?”月栖念着,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也好像挺顺口的~ “阿满!”月栖对着雪狼喊着。雪狼嗷呜了一声,算是回应了,看着雪狼应了这名字,月栖开心的不得了,伸手摸了摸他的狼头,刚想抱着亲一口,便被子焰一个箭步跳下了拦住了。 雪狼也知趣的跳下榻椅自己进了笼子,趴下佯装睡着了。月栖被子焰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一个趔趄向后倒去,子焰也不拉她,任由她在地上摔了个狠。 月栖摔得有点重,屁股疼的她呲牙咧嘴的,子焰看着倒也觉得好玩,不由得笑了起来。月栖心里那个恨啊,看子焰笑弯了腰,便想使坏伸手想拉子焰一把让他也摔一跤,谁知刚碰到子焰的手,子焰便顺势倒了下来,重重的压在她的身上。 天知道!他绝对是故意的!月栖先是摔了一跤屁股疼,又是使坏不成反被子焰压,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刚想推开子焰,却伸手摸到了他衣衫半开的胸膛!一时间惊呆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月栖心里想,他好白啊!摸起来皮肤好滑!怎么这么烫?嗯?怎么自己还犯起花痴了! 月栖摇摇头,想要清醒一点,赶忙撤回手,却被子焰低沉的声音打乱思绪:“别动!” 月栖吓得赶忙停了手,不敢乱动,连大气也不敢出。许久,只听子焰略带沙哑的说:“这么喜欢占我便宜嘛?” 月栖听见这话,刚想反驳,一张嘴便迎上了子焰充满酒气的唇。她挣扎了一下想要反抗,却被子焰用强有力的手臂箍了起来。动弹不得,子焰的唇接触到月栖的唇,一下子便失去了理智,上次喂药之后,鬼知道他每天有多想念她唇! 他一点点像贪婪的孩子一般亲吻着,月栖被他亲的浑身无力,慌乱间竟然有些享受起来,索性闭起眼迎合,子焰被她突然的主动有些惊喜,加重了力道,月栖不由自主喉咙间发出一声嘤咛! 子焰听到这声音,脑子轰的一下像是炸了一般!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不由的松开一只手摸索而去,月栖感觉到他滚烫的手正在往危险的方向而去不由得心里一惊! 恢复了些许理智,有些无力的说:“不要!” 听到她的拒绝,子焰的手忽然停住了,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看着眼前被他亲吻的嘴唇殷红的人儿,面色绯红,喘着粗气看着自己。不由得有些心疼。于是对她温柔的笑了笑轻轻的吻在了她的额头。月栖见自己的呼喊起了作用,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再继续下去,她是真的把持不住了,鬼知道她刚才有多馋他的身子! 被子焰在额头轻轻一吻 月栖心里反而对眼前的男人更多了份心安。娇羞的别过了头。子焰依依不舍的坐了起来然后半蹲着将睡在地上的人儿轻柔的抱了起来,摸到她冰凉的背,子焰心里暗自咒骂,都怪自己刚才一时把持不住,害她在地上睡这么久。 想着便把她往怀里拢了拢。起身往床榻的方向走去,将月栖轻轻的放在里面,自己也顺势睡在了旁边。月栖有些紧张心想难不成要换地方?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 子焰看她往后缩,不禁觉得好笑。明明刚才有主动,现在知道怕了?子焰伸手抚摸着她的背柔声说:“以后不要睡地板了!” 月栖鼓起脸幽怨的念道:“明明是你吓我才摔倒了,你还不扶我看我笑话!” 子焰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些,玩味的说:“你身子重了些,我扶不动。” 月栖被他气的不轻,伸手想打他,却被他将空中的手拦住攥在手心动弹不得。子焰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又将自己的手搭在她的腰上。用沙哑的嗓子说:“不乱动!乖乖睡觉。” 月栖吓得赶紧闭上双眼不敢乱动。就这样两人相互依偎着睡了过去。这一觉,月栖睡得安稳极了,整夜都像是睡在那熟悉的香味里。 天微微亮,月栖便感受到一双炽热的眼睛盯着自己怪难受的,一睁眼便对到那双漆黑明亮的眸子。见天色还早便迷迷糊糊的问:“不多睡会嘛?” 子焰见她还有些迷糊,便逗她说:“再睡下去,我怕晌午就得预备让人用轿子抬你回世子府了。” 月栖听他这么说,一下子清醒了,对啊!再睡一会人来了她就说不清了!月栖吓的赶紧说:“那你快走吧!” 子焰见月栖变脸如此之快,不由得有些愠怒!一个翻身趴了上去,用一只手撑这脑袋有些坏笑的看着月栖。月栖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想跑,却挣扎不过他,忽然感觉到哪里不对,月栖便更加不敢动了。 子焰佯装生气的说:“怎么,嫁给我当世子妃就这么委屈了你吗。” 月栖不禁有些头疼,怎么男人的脑回路也这么奇怪啊!月栖看他玩味的样子便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气,于是就想逗逗他,弯眉笑笑说:“都说了是姨母了,嫁给你岂不是差了辈分了!” 子焰见她不但不怕他,还开起来玩笑,便来了兴致。双手抓住她的手,一边在她耳边吹气,一边用沙哑的嗓子说:“月栖姑娘好兴致,居然有这种爱好!” 月栖被他撩拨的红了脸扭过头想躲开他的嘴小声骂道:“你……你耍流氓!” 子焰见怀中的人儿终于漏出了真面目,不由得心中大喜,用嘴唇在她耳边轻咬着,月栖一下子瘫软了,子焰见她无力的样子心里一沉差点沉沦过去。 深呼一口气,不再乱来。松开了手抱着月栖。低声说:“乖,抱会你我就该走了。” 月栖见他突然乖巧,便不在挣扎,反而有些享受两人安静的相依在一起的感觉。许久,月栖感受到那抹炽热平静了下去,子焰这才说道:“该走了,那包子已经在二楼了!” 月栖听他也喊鸢尾包子,不由得好笑,温柔的点点头,子焰却还是依依不舍在她耳边轻声道:“亲我一下,不然我就不走了。” 月栖见他这般无赖,倒也有些许孩子气。又怕鸢尾真的闯进来,无奈的羞红了脸,还在矜持,子焰看向门外,嘴角的笑意浓了起来,月栖一咬牙,冲着子焰的喉咙咬了上去,虽然没用力,可还是惊到了子焰。 子焰被她咬了喉咙,马上心猿意马起来,月栖也感受到了那炽热又卷土重来。随着脚步越来越近,子焰恨恨的看了眼月栖飞速往窗外跳去。 第三十八章:雪狼的嚎叫 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了,只见鸢尾蹑手蹑脚的拿着碗排骨,蹲在笼子前。 雪狼闻着味警惕的爬了起来,看了看鸢尾,又看了看装睡的月栖,突然,朝着窗子嗷呜~一声。 鸢尾有些好奇的看着窗子,一时间月栖红了脸,这破狼!怎么还告状呢!于是睁开眼瞪了瞪雪狼。 鸢尾见月栖面色发红,不由得有些紧张赶忙上前问:“小姐可是又发烧了,怎么脸这么红!” 月栖忙用手背摸着脸,确实有些烫啊,还没等开口,只见雪狼又冲着窗子嗷呜~嗷呜嗷呜~发出一连串的嚎叫。 鸢尾看着窗子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没关窗子受凉了啊!” 月栖松了口气连忙附和道:“是啊,是有点被风激到。”说完狠狠的剜了一眼雪狼。 雪狼看到月栖不满的眼神,忙装作没事发生一样,低头啃起了排骨。 “对了包子,我想到一个名字给雪狼。”月栖说。 鸢尾好奇的问:“什么啊小姐?” 月栖说:“叫它阿满把吧,好听还好记,满月的满!” “阿满!”鸢尾试探的叫着,只见雪狼突然停下了啃排骨的嘴歪头看着鸢尾。见有反应,鸢尾高兴的直跳。 大清早,这房里的便充满了欢声笑语。 子焰这边顶着黑眼圈,一路从房顶跑跳回世子府,清早的风还是有些凉的,那些风从他耳边呼啸而过,吹的他有些冷。 等他从世子府后院从天而降时,恰巧碰到了准备去卧房找他的奕辰。 “世子您怎么了,怎么眼圈都黑了!大清早的您这是?”奕辰担忧的问道。 只见子焰一个眸子瞪过去,奕辰就不说话了,看的出来,世子心情很不好! 子焰快速往湖心小筑的卧房走去,奕辰紧随其后,到了卧房,子焰这才找机会坐下,喝了口茶冷冷的问:“查出什么了?” 奕辰赶忙回答:“世子猜的都对,那送雪狼的二人,确实是荒沙的王室,可也确实是来找药的,看来这雪狼他们没法驯服折腾的不轻啊。” 子焰慢悠悠的说:“那是自然,这血狼只有至寒之地有养,突然有人送他们一只养在哪炽热的沙漠里,又不懂以血喂养的道理,肯定是养不了的。” 听到这奕辰有些疑惑问:“既然是送给他们的,为何相赠之人不告诉其中厉害和方法呢?那雪狼在伏渊能适应吗?” 子焰思量了一会说:“估计是有人想要故意拉拢荒沙的势力,却又不想臣服于荒沙,送雪狼也估计是想着雪狼难忍荒沙气候,自己跑回去吧!毕竟这东西实力灵兽。至于在伏渊,月栖想要,就让她留着吧,你让人给她送些芝草过去,再去长参老儿那去把他新种的也拔回来些。” 奕辰听到最后,不由得笑容僵在脸上,看来,长参药者这次是要大出血了,谁让咱们世子发话了呢~ 整个月梢坊的人都听见了狼嚎,所有人都赶来看。 毕竟就连鲛人世子和王妃这样家世显赫的神怪,都没有坐骑,阿满看了眼屋子里挤满的人,谁都不搭理,坐在月栖脚边冷漠的看着一切。 坊主先搭话:“栖儿,这雪狼你当真要养嘛!” 枫看了眼看似亲昵温顺的雪狼,浑身打着寒颤,赶紧趁机说:“是啊坊主,你快劝劝栖丫头吧。” 月栖喝着茶,并不做声,放下茶盏摸了摸阿满的头,淡淡的说:“养都养了总不能扔掉吧,雪狼很有灵性的,认了我,自然把它放哪都能找回来的!” “它认了你?”月容有些惊讶,心里的疑虑更重了。 月栖得意的指着鸢尾说:“包子你说那你是不是亲眼看到的。” 所有人都看着鸢尾,鸢尾气呼呼的看着月栖半天没好气的回道:“是啊,我给他喂肉他都不爱搭理我,却粘小姐的紧。” 说罢,月栖将手放在阿满脸边,阿满看了一眼月栖期待的目光,又有些些无奈的将脸贴了上去,卖力的蹭了起来。 众人皆惊讶起来。突然,阿满呲着牙冲门口的放下发出了低沉的咆哮声,就连眼神也变得凶狠起来。 众人随着阿满的目光,看过去,原来是小玉,站在门口怯懦的看着,一双眼睛满是恐惧。 “阿满!不可以!”月栖见状厉声呵斥道。阿满这才收起牙齿,转过头,呜咽呜咽的叫了两声,满是委屈。 大家看阿满确实服从月栖,不由得都松了口气。 坊主见月栖坚持,便也由了她去。再三叮嘱道:“那你养便是,只是一点,不要出去招摇,你最近行事太过招摇了!我怕……” 话未说完,便被月栖打断:“哎呀娘亲,我知道啦,我一定不会带它去招摇的你放心好啦~” 坊主无奈的摇摇头。 月栖见所有人都在,便继续说道:“昨天我在忙,有件事没跟大家说。我这里有消息,月底的花魁大赛,前五名,每人有万两黄金的赏赐,这次是官家与民间一同举办的,所以赏金绝对靠谱,这个消息你们等下透漏给来店里消费的客人,切记最重要的是凡去簪云阁买首饰的客人,报我们月梢坊的名字,便赠一碗新品酒饮。”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皆纷纷交头接耳起来,枫提出了疑惑:“这花魁选拔,三年一次,往年都是选一个貌美姑娘为大家祈福,今年怎的挂上了如此之高的赏金,还由官家插手。这事……” 一直未发声的月容听了大家的讨论不由的陷入了深思,提出了最关键的一点:“栖儿的意思是?” 月栖冲月容眨眨眼,月容心里便有底了。有些担忧的看着坊主。 坊主并没有过多表情,只是对那雪狼好奇的紧。 月容见状便吩咐大家:“都散了吧,客栈里有雪狼的事不要对外说,花魁的消息放出去。一切照旧,想要参加花魁选秀的提前知会一声,凑凑热闹也是好的。”见月容将众人安排妥当打发出去,坊主这才示意让月栖关了门。 第三十九章:王妃有请 “你要参加花魁选拔?”坊主一语中的。月栖并不好奇坊主为何能猜到。 毫不掩饰的回答说:“是啊娘,那赏金确实丰厚呢!” “栖儿啊,咱们不缺那一万金!你何必去出那个风头呢?”坊主担忧的说道。 月栖摸了摸坊主的手安抚道:“娘亲是否觉得太招摇不好?” 坊主点点头,月栖继续说道:“娘,该来的总会来,即便我不参加花魁选拔,不好的事还会以用另一种方式找上门来。” 坊主疑惑的看着月栖,月栖继续解释说:“娘,那两位顾客,这么随意的把那花魁选秀官家插手的消息透漏给我们,真的是卖我们一个人情吗?我们和他们又有什么交情?”坊主听了月栖的疑问,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月栖的心思,居然这样深沉也是她没想到的。 “女儿以纱覆面,也许才是最招摇特别的。那柳青河,便是例子。”月栖淡淡说道。坊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月栖这才松了口气。她又何尝不想安安静静做个快乐的小富婆呢~可这一系列的事情,并不能让她安静的生活。 突然,子焰那张魅惑的脸出现在脑海中,月栖心中多了份心安,但却也多了份恐惧…… “既然你有你的打算,娘也不为难你了,只是这花魁不光要貌美,还要有过人的才艺才行,你?” 坊主有些为难的看着月栖,月栖听闻,也是头疼的很呐。 坊主若有所思的说:“现学肯定是来不及了,那些参加的女子,不是精怪中有家族势力的权贵小姐,便是官家才貌双全的闺阁少女,论样貌,百花争艳,论才艺,更是……” 月栖越听越郁闷了,先不说之前这身体痴痴傻傻的保命都难。 即便在之前X市,她也只是精通暗杀手段的杀手而已,要说才艺,总不能上去跟人调酒做菜吧。 正说着,鸢尾突然敲门,月栖开门让她进来。 只见她喘着气看起来刚跑过得样子着急的手都不知道要怎么放:“小姐……那个……那个王府,派人来了,说是王妃要喝咱们的橙饮,让小姐亲自送去,外面已经有人候这了。” 坊主脸上的担忧之色更加凝重了问道:“王府?清芒王府?”鸢尾拼命点头说:“是的。” 月栖倒是没有太过紧张,那王妃,自己接触了一下,并不是跋扈之人,性格也是爽朗的很。便安慰坊主说:“无妨的娘,王妃人很好。” 坊主这才点点头,月栖便和鸢尾转身出门走向楼下。只有坊主看着他们的背影,一脸忧容。 月栖,下楼,让人备好了酒菜,装进食盒,琥珀迎面走了上来,接过食盒,做了个请的姿势,话不多说,月栖便上了清芒王府的轿撵。 鸢尾则在轿子边上陪伴她走着。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看来月梢坊的老板娘这是要行大运啊,王府的人隔三差五的来。 月栖听着流言蜚语,倒是不在乎,只是觉得日头晒得厉害,可怜了鸢尾走在外面。 过了好久,终于才到目的地。站在清芒王府的牌匾下,月栖扭了扭腰,这轿子,做起来还真是难受啊!在琥珀带领下一行人进了王府的后院。 院子里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绿植,看起来倒是清爽。一处凉亭,王妃正和芒崖说这些什么。 远远见月栖她们来了,忙抬起手召唤:“丫头快来,这一路热坏了吧。” 月栖摘下面纱,笑眯眯的上前柔声说:“不热不热,王妃惦念,是我的福气。”王妃看她嘴甜极了,怜爱的抓着手不放开,忙拉她坐在石凳上。 月栖见芒崖脸色依旧还是一丝不苟,已经习惯了。便冲他点点头微笑了下,算是打了招呼。 只见故儿命人端着一个铜盆里面装满了冰,上面覆这几方丝帕。王妃得意的说:“这帕子轻薄,放在冰上既不会太湿,还吸了些冷气。 拿来擦擦汗和手,能凉快些。”说罢亲自挑了块淡粉色的递给月栖,月栖接过来,果然带着凉意,手感丝滑,很是舒服。 王妃见月栖身后的鸢尾也被晒的面色通红,忙说:“快让这丫头也来挑一块,女孩子最是娇弱了,难为还是这样小的孩子。” 鸢尾有些受宠若惊,不敢上前,正踌躇间,只见芒崖站起身来对王妃说:“孩儿去练剑了。” 王妃一脸不满念道:“这大热天的就属你拼命。” 便不再理他,和月栖聊起天来,月栖忙把食盒打开,摆放起酒菜来。只是余光扫到,芒崖起身的时候从盆子里随手拿了块青色帕子。 走到鸢尾身边的时候随手栽给了她。鸢尾紧张的要死,脸更红了,赶忙把帕子攥紧在手中。 芒崖并未走远,在别院练起剑来,两地只隔了一个拱门,还是能看他矫健的身影。只见芒崖挥舞着带着寒光的剑,在空中行云流水一般流畅有劲的动作。 每挥一次,都能看出内力深厚,剑气凌冽将院里粗壮的槐树,震的落下许多长势正好的油绿叶子。 月栖看呆了!芒崖挥起剑来,简直帅极了!月栖突然有个念头转身对王妃说:“月栖有个不情之请,王妃能否帮月栖说说。” 王妃看她盯着芒崖眼里满是崇拜,不由得有些窃喜。急忙问:“你说便是。” “王妃能不能让世子教我几招,我过两天要参加花魁赛,可惜月栖粗笨,什么都不会,早些年娘教我一些拳脚功夫保命,却上不了台面,若能学一招半式,让我交差就好。” 王妃有些讶异问:“你会功夫嘛?你也要参加今年花魁的选拔?” 月栖一脸可怜的样子说道:“早些年月栖身体不好,经常被人欺负,娘亲怕我受伤便教了我一点点,至于花魁,我听人家说,每界花魁都有为民祈福的义务,我也想出一份力罢了。” 王妃见她如此,心里更加可怜月栖了,想到子焰说她心智不全,想来是真的了,便心疼的看这月栖说:“这有何难,只不过这芒崖他们使得剑法是要上阵杀敌的,女孩子使起来,不好看的。” 月栖听闻,难免有些失望。却见王妃话锋一转有些得意的说:“不如我教你好了!” 第四十章:王妃舞剑 “您?”月栖惊讶的问。 王妃见月栖如此惊讶,心中略有不快,瞬间起身一个箭步冲去琥珀面前顺手拔出琥珀的配件,吓得琥珀面色一白。 故儿忙上前制止,只见王妃拔了剑脚踩围栏借力飞了出去,落在了正在舞剑的芒崖旁边,与芒崖比起剑来。 芒崖正在练剑,只见王妃冲着自己来了,吓得连退数米,见王妃没有罢手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接招,两人打的不可开交。 月栖看的热闹,故儿却一脸无奈。月栖见故儿愁眉苦脸的,便问:“姑娘可是怕王妃有闪失?” 故儿摇摇头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那自是不怕的,芒崖世子的身手当然无话可说,必定不会伤了老夫人。 只是这老王爷走后,老夫人便再也不舞剑了,怕她想起伤心往事罢了。” 月栖看王妃英姿飒爽的挥舞着剑花,眼里满是光芒,便问:“想必王妃也是敢爱敢恨的女子吧!” 故儿看她懂得王妃的眼神,便耐心的给她讲着:“王妃可是鲛人里唯一的公主,那鲛人王本身就骁勇善战,王妃自小便是族里武力值颇高的女子。 鲛人善歌舞,也英勇,王爷还在时,时长能听到世子抚琴吟唱,王妃与王爷舞剑的景象。” 说罢眼里有了些许泪意。 月栖光是听她的描述,脑海里就已经有了一幅幅美好的画面,是否在某一年盛夏,也似这般光景,少年抚琴,美人吟唱。 心里眼里,都是那英武的郎君。正想着,王妃和芒崖结束了比剑,只见王妃一把将剑扔给琥珀。 从盆里拿出一枚帕子擦试着额前细密的汗珠骂道:“真是不孝顺!也不知让着老人家。” 芒崖一脸抽搐,心想是你自己要出风头,又拿我说事。 无奈的任由王妃说着。月栖看着也是好笑,这出名的冷面世子,在王妃面前竟然也有吃瘪的表情。 王妃喝了口月栖送上的甜橙饮,挑了挑眉毛得意的说:“怎么样丫头,我能教得罢。” 月栖赶忙恭维道:“那是自然,王妃不但貌美倾国,更是英姿飒爽!要是能指点月栖一二,月栖自然高兴的紧。” “你这小嘴!真会哄我。”王妃开心的看着月栖,眼睛却落在了月栖光洁的脖颈上疑惑的问:“前日里送你的项圈怎么不带,可是不喜欢吗?” 月栖赶忙摆摆手解释道:“月栖眼拙,误收了王妃如此贵重的东西,实在惶恐,所以收了起来,本来打算找机会给您送回来,可您今日突然召唤,我走得急给忘记了。” 王妃笑笑说:“物件你得带着才有它的价值,放着便只是个物件了。你既然得知那物件的意义,便好生带着就是了,那子焰与我来说,同芒崖是一样重要的人,我还盼着他能早日迎你进门,我好给你们看孩子呢!区区一个项圈算什么!” 听王妃说的如此直白,月栖羞红了脸,脑海里拂过那魅惑的脸。 “母亲这么热的天还有这样好的兴致饮酒?”不知何时,子焰一袭朱色纱衣背着手从门口进来,身后跟着奕辰。 芒崖见他如此招摇,不由得好笑,给了他一记白眼。月栖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王妃见他来了,便一改脸色温柔。 有些气结的骂道:“你这不肖子,自打搬出去住,回来府上的时候几乎没有,怎的今日来了。” 子焰从栏杆处一跃而起坐在王妃旁讨好似的说道:“您就不能看在日头这样毒的份上,赏儿子一个好脸色嘛!” 说罢淘气得眨了眨眼睛。并未理会月栖。王妃见他额前有汗,便有些心疼的赶忙用冰帕子帮他擦拭起来。 月栖想起昨夜有些尴尬,便想寻个由头走了,赶忙说。:“王妃,月栖出来时间久了,娘亲或许着急了,现下就告辞了。学舞剑的事,明日王妃要是得空,月栖便等傍晚忙完过来请王妃教导了。” 王妃有些不舍:“才多久就走啊。”子焰见她想要逃,只觉有趣,不想为难她便对王妃说:“让她去吧。” 王妃有些不悦的看了看子焰心想这个没用的家伙。只好作罢说:“那去吧,明日记得一定来啊。” 月栖笑了笑,对他们行了礼,这才领着鸢尾想门外走去。见她出了院子,子焰对王妃使了颜色,王妃心领神会点点头,便见子焰追了出去。 门外,一架华丽得马车停在外头,插着赤字旗。子焰追了上来,月栖有些吃惊的看着子焰。 子焰却没理她,冲着鸢尾说:“包子,你们坐这马车回去,你先上去,我和你家小姐说两句话。” 鸢尾愤恨的看着子焰,却不敢反抗,只得一个人上了马车。见鸢尾进了马车。子焰这才看着眼前的人。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子焰忽然靠近,在她耳边说了四个字,然后拍拍她的头,转身进了王府。 月栖的脸又红了起来。见四下无人,赶忙上了马车。见她们坐稳,车子便动了起来。见鸢尾一脸疑惑的看着月栖,月栖也不想隐瞒她便说:“问吧。” “小姐,王妃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要嫁给子焰世子嘛,坊主知道吗子焰世子那种人,会看得上咱们红楼嘛!” 鸢尾一股脑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月栖温柔的笑笑,思量了一会说:“是也不是。”鸢尾更加疑惑了。 月栖见她不解便继续解释说:“子焰世子要我帮忙演一出戏给王妃,所以为了让子焰世子交万两黄金的会员费,我便答应一同与他做戏。” 鸢尾这才懂了似的点头说:“是假的啊,难怪了,那世子好看是好看,可总觉得他不是好人,老用怪怪的眼神看着小姐。那坊主知道嘛?” 月栖摇摇头说:“先别告诉娘,免得她担心,再说王妃这不是挺好的嘛。等过阵子世子的事情忙完了,一切也都结束了。” 月栖有些怅然的看着马车外,脑海里闪过刚才子焰在耳边说过的四个字:晚上等我! 第四十一:折翼 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是否就真的爱上了子焰,喜欢是肯定的,毕竟她看他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的皮囊。 可他呢?对她是喜欢?是爱?还是利用?又或者什么都不是呢。 见月栖一脸愁容,鸢尾有些心疼。便不再吵她。 很快,马车停在了月梢坊门口。月栖和鸢尾赶忙回了房间。 见月栖回来,坊主赶忙端着饭菜给她送去,一进门,便看见月栖翘着二郎腿睡在床上翻看着估坊仓库的册子。 坊主忙问:“想找什么。” 月栖见是坊主,便说:“早上我们不是发愁没有才艺嘛,刚去王府,王妃说要教我舞剑,这个我学的来,可没有趁手的武器啊。” 坊主觉得这也是个可行的法子,想了想便说:“你翻到兵器篇,找末尾有个折翼剑。” 月栖赶忙照着指示翻看着,还真有折翼剑。标注二百三十三号。 “有的有的,娘!这标号是不是指仓库的摆放盒子号码。” 坊主点点头,说:“先吃一口东西吧,吃完了娘带你去。” “好啊好啊!”月栖高兴的赶忙下床。见桌上有一盆清水煮的排骨,便知道是给阿满准备的,对坊主笑笑,把排骨递给了阿满,阿满正在睡觉,突然闻见肉香,立马睁开了眼,大口咀嚼起来。 月栖也忙吃着自己的饭,一人一狼,吃相都不好看。坊主既无奈,又爱怜的看着。 吃完饭,月栖抱着阿满,和坊主避开人,进了石室。见坊主站着不开结界,月栖有些疑惑:“娘,结界还没打开。” 坊主看着她淡淡的说:“我教你,你来。” “我来?开什么玩笑我都不会……”月栖惊讶的说道。 坊主淡然的拿出一张绘着一只简化鸟的图腾,对月栖说:“试试看,屏气凝神,将注意力集中,将所以力气汇聚在指尖,集中注意力试试。” 月栖无奈,只得按她说的来,她试着集中注意力,慢慢聚力到指尖,许久,感到指尖微微有些发热,抬起手,指尖有些许微弱的金光。 坊主的声音回荡在脑海:“屏气凝神,聚力聚气!跟我念。” 月栖集中精神,额头竟然有了些许汗珠,指尖的光越来越强,脑海里坊主的声音喊着:“赤鸟飞,云光现。破!” 月栖跟随坊主一同喊着,然后照那纸上的图在空中用手指画着,最后一笔结束,只见那结界稀稀落落的居然破裂开来,眼前的光景正是那石室真正的样子。 这是月栖第一次使用灵力,不由得紧张极了。 坊主安慰她说:“已经很不错了,现如今你慢慢恢复,灵力很弱,只能用这么复杂的手法,等你灵力日渐深厚,修为高了以后,这种小结界,抬手间便可倾覆。” 月栖似懂非懂的的点点头。按照号码,月栖很快便找到了,只是奇怪,明明是剑,装在一个又小又扁的盒子里,倒像是装首饰的盒子。 见月栖有些疑惑,坊主便打开盒子。看见里面的东西,月栖不禁有些吃惊。一条泛着鎏金光泽的披帛飘带,叠的整整齐齐放在里面。 “娘,不是说是折翼剑嘛,怎的是条这么美得披帛飘带。”月栖不由自主的用手轻轻抚摸着,手感丝滑,鎏金的光萦绕着,美得不可方物。 不知为何,总有种熟悉的感觉,让她爱不释手,仔细一闻,一股淡淡的清香让她心里一惊!这味道,不就是伴她入眠的那熟悉的香气嘛。 坊主见她如此,一点也不讶异,解释说:“这折翼剑也是一个上古神兽幻化成型的神女与我置换的神器,现如今已经过了置换赎回的日子,也是该拿出来了,正好你需要。便就你来使吧。 这折翼剑,虽然形状是纱衣飘带,但却挥舞起来,有剑的锋芒,以此裹身,以柔克刚,可以克化所有锐利武器,还能抵挡大部分法术攻击。” 听到这里,月栖不禁感叹:“这么好的东西!这位神女用来置换了什么?” 坊主眼神闪躲,敷衍说:“年代太久了,那时我还没有开这月梢坊。你先放进魇盒吧出去再说。” 见坊主知晓魇盒的事,月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将折翼放进魇盒,正准备离去,月栖的眼神锁定在了角落里一个镶嵌着碧玺的盒子上。 于是好奇的上前拿起擦拭一番,打开了,只见里面装着一枚金色的铃铛,月栖见铃铛做工精致倒和阿满有些搭。 便想给阿满拿走,用手摇了摇,却并未听见任何声音,不由得有些奇怪。 坊主见她手里拿着的东西,想起什么似的,给月栖说:“一同拿上吧,回去再说。” 月栖便一起装进魇盒,抱起阿满一同随着坊主出了石室回了房间。月栖掏出魇盒,从里面掏了掏,拿出了折翼的盒子,和那枚铃铛。 月栖有些不解的问坊主:“娘,这铃铛是坏的吗?为什么摇着没有声响呢。” 坊主坐下,拿过铃铛,对月栖解释:“这铃铛,本该就给灵兽坐骑。只是伏渊这么久以来,也没人收一个灵兽坐骑,所以当年收了这东西,便被埋没了。 我也是刚看你拿起,才突然想到。这铃铛看似普通,不能发声,却是要激化才能有它的妙用。系在灵兽身上,灵兽可以感应主人的方位,所以自古拥有灵兽坐骑的主人,从来都和灵兽一起不怕灵兽自己找不回来。” “原来是这样啊,那怎么激化呢?”月栖好奇的问。坊主有些犹豫的说:“年代太久远了,具体的方式我记不太清,怕有什么纰漏。” 月栖着急的摇了摇坊主的胳膊说:“娘你好好想想。” 坊主想了很久一拍大腿说:“要一枚琥珀丹珠,把主人的血气注入进去,然后放进铃铛壳里。” 月栖心想,养个灵宠这么麻烦,三天两头要放血。问坊主:“那这琥珀丹珠好寻吗?” 坊主摇摇头说:“那琥珀丹珠是上好的灵力精丹,一般只有修为高深的药者才能凑齐材料炼就而成。” 第四十二章:伏渊 “药者?”月栖反问坊主,坊主点点头,月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继续追问:“娘可听说过长(g)参(shen)药者?” 坊主看着月栖说:“那是自然,稍微有些许见识的精怪神灵都听过他的名号,他是药谷出来的,医术高超脾气古怪,也不知为何长居伏渊,好多邻国都想拉拢他去,可听说他连天帝的面子都不给,愣是带在幻世凡间逍遥快活。” “天帝?”月栖有些疑惑的问着,这异世的存在已经是她才消化完的事实,怎么还有天上的事!坊主眼神有些闪躲却架不住月栖追问只得说:“幻世是一处世界,设有不同的国度,与单纯的人界不同,是精怪与人可以混居的地方,可还是要受制于天界的约束。 那子焰世子之所以作为一个世子却比王室还要排场大,也是因为凤凰这种上古神兽,本该在天界享受仙人待遇,可他为了报还清芒王爷夫妇救命之恩,迟迟不肯归去,在伏渊这样的小国度当一个世子,庇护伏渊一方周全,才有了人与精怪共存却不会因法术修为高低而起争执。” 月栖听的有些入神,原来子焰这般有情义,可对于上古神兽的他来说,自己的存在怕只是凡尘间一粒石子在海面激起的微小浪花吧,想到这里,她的神情多了份难过。 坊主看出了些眉目,对她说:“栖儿,只要你快乐,平安。娘就很开心了。有些事情,太过强求,会被反噬的连骨血都化为灰烬的。” 月栖看着坊主诚恳的目光,点点头,算是给了坊主一个回应。坊主见她突然兴致不高,便又把话题拉了回去:“你是如何得知长参药者的?” 月栖不想隐瞒便说:“那日我发热晕倒在世子府,是世子命人去长参药者那里为我配了药,我才能好的快,听世子身边的侍卫说的。” 坊主点点头说:“既然是子焰世子,那便不奇怪了,想必也只有他才能使唤的动那药者了。” 月栖继续说:“明日里我要去王府找王妃学剑,说不定可以让王妃帮忙问问药者能否卖我们一颗琥珀丹珠。” 坊主紧接着又问:“王妃是否真像你说的那般好相处?怎的见了第一面就将那么贵重的项圈给了你?” 月栖看着坊主忧虑的眼眸,不忍让她忧心便随便找了个由头,敷衍了过去:“投缘罢了,王妃也是个性情中人,今天还听到了她与已故老王爷的故事,让我很感动呢。” 坊主这才放下心来。收起铃铛,月栖拿起那披帛飘带,披在了肩上,在胳膊上饶了两圈,感受到那飘带虽然形状飘逸,却有股子韧劲,她右手聚力向后一划。 只见地板上竟然裂开一条细小的长纹,果然,如剑锋般锋利,月栖看她随手一挥便有如此威力,心里开心极了,不愧是神器!只是这样好看的披帛飘带,配在她现在穿的衣服上显得不伦不类。 坊主也看出了不协调便对月栖宠溺的问道:“你打那套首饰,怕也是为花魁之事做准备吧。” 月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自己的小心思都被看穿了。坊主笑笑对她说:“这两日我去寻些别致些的衣料,在首饰送来之时帮你赶制出来。” “谢谢娘亲!娘亲你真好!”月栖高兴的抱着坊主撒起娇来,坊主也很享受母女俩亲昵的时光。 话说子焰送走月栖,便回了凉亭,只见芒崖和王妃一脸八卦的看着自己。子焰便佯装看不到,埋头吃起月栖送来的小菜,边吃边若无其事的打问道:“母亲,月栖说是要找你学舞剑,是怎么回事?” 王妃见他不知情,便打趣道:“怎么堂堂子焰世子,连这点小道消息都要从我老婆子嘴里诓骗才能知晓嘛?” 子焰赶忙陪笑,给芒崖递了个颜眼色,芒崖却像是没看到一般别过身子喝起酒来。王妃见状,不由得好笑,不忍逗他便说:“那丫头一番菩萨心,想去参选花魁,拔头筹去祭神仪式为民祈福。又不会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便想跟我学舞剑。” 听到王妃的解释,子焰差点笑出了声,好一个菩萨心肠为民祈福,怕是另有所图罢,奕辰说市井上传的沸沸扬扬的,已经有人将官家设赏金的消息放了出来。 想必,这小家伙是为了那赏金吧,想到这里,不禁宠溺的笑着摇了摇头,见子焰魔障的笑容,王妃不禁疑惑起来,骂道:“你这憨货,又在笑什么!” 子焰收起笑容,一脸正经的说:“怕只怕这次选花魁,没这么简单,早先我去宫里转了一圈,王上说太后要利用这次选花魁,替王上选有神怪势力的妃子。” “那月栖去选万一被选中怎么办!”王妃有些焦急的问。芒崖却摇摇头。王妃见他摇头便问:“怎的?你又知道些什么。” 芒崖突然被问,虽然不想说话,但毕竟面对的是自己人生中的两大魔头,便只能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大哥不是也说了,太后要的是有神怪势力的女子,那月栖姑娘占哪样?” 王妃听后觉得有些道理便点点头,谁知子焰却说:“母亲最近还是不要太明目张胆的找月栖了。” 王妃不解有些愠怒的说:“我想看我自己的儿媳妇有错吗!你要是不乐意,我就继续认她当妹妹!” 子焰和芒崖不禁有些头疼,芒崖知趣的喝着酒不再搭话。 子焰只能硬着头皮说:“别恼啊母妃,你想,你要是表现的太过亲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对她的宠爱,指不定想给我还是芒崖婚配呢,尤其芒崖三番四次明目张胆出入,更是惹人疑虑了,怕只怕太后觉得你看好的人必定有别人不知道的好,打她的主意。” 王妃这才恍然大悟,有些痛心疾首的说:“哎,怪我思虑不周,险些害了这丫头。那太后真是年岁越大疑心越多,我鲛族势力岂是她这小小伏渊能抗横的!要不是王爷,我……” 子焰见王妃越说越气,忙安慰道:“母亲莫气坏了身子,不要跟她计较,想来也是怕我们势力过大影响他们的富贵荣华罢了。” 王妃难过的说:“那王上也是性情大变,小时候多可爱的孩子,明事理,又有治国才能。怎的登基后越发不像样了!” 故儿环顾了下四周,忙推了推王妃示意她隔墙有耳。王妃懒得理会,只是不做声了。子焰见王妃一时难过,便说:“近日里世子府湖水招惹蚊子,我搬回来小住几日,故儿着手帮我去打点吧。” 王妃听他要回来住,不由得大喜说:“算你有良心!” 芒崖却悠悠的说:“难道不是听月栖最近要来学剑嘛”子焰被他无情的拆穿,倒也不恼,给他一记白眼,谄媚的对着王妃笑着。王妃却不恼,巴不得月栖和子焰更亲近些。 “你就这样由着她去选花魁,万一被王看中,就有些难办了……”芒崖问道。子焰却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玩味的说说道:“挣钱养家糊口啊!我还欠万和钱庄一百两白银呢!”众人皆无语,王妃更是有些心疼月栖了…… 第四十三章:财迷夫妇 吃过晚饭,月栖和鸢尾在房里揉搓阿满枫倒是有些同情这狼了。堂堂一个雪狼,硬是被两个小姑娘揉的不敢出笼子,奕辰派人送来了许多新鲜芝草,阿满狼吞虎咽的吃着。 月栖感叹,果然是灵兽,昨天给他风干的陈年芝草干,它吃的极其勉强,现如今有了这新鲜的芝草,倒是胃口大开嘛!果然精贵难养!鸢尾一边透过笼子抚摸阿满,一边问月栖:“小姐真要参加花魁赛嘛?” 月栖瞧了瞧她问:“怎的,这么不看好我?” 鸢尾撇撇嘴说:“人家姑娘都是抚琴跳舞,再或者吟唱做诗。你倒好,上去舞剑……还是现学的!” 月栖气愤的看着鸢尾说:“我是被你鄙视了嘛!” 鸢尾缩了缩身子,她已经看到阿满呲起了小白牙了。月栖见状很是满意的摸了摸阿满的脑袋。对鸢尾说:“尽人事就好,就当凑热闹啦~” 阿满对着月栖嗷呜嗷呜的发出一连串叫声像是回应她一般,吓得月栖赶忙捂住阿满的嘴,阿满一脸疑惑的看着月栖有些不解。 月栖下意识环顾了一下四周对阿满说:“阿满,你现在最好不要叫喔,万一娘他们不让我养你就遭了,要乖啊”阿满虽然有些不解,却还是呜咽呜咽的小声埋怨着,月栖看着又心疼,又可爱的。 鸢尾醋溜溜的说:“有了阿满,小姐就不疼我了。”月栖被她莫名其妙的吃醋,不禁笑了起来,捏了捏鸢尾的包子脸,趁她不注意,又是吧唧一口。 弄得鸢尾的脸顿时像番茄一样,鸢尾下意识的赶忙跳起来,一边擦着脸上的口水,一边指着月栖,气的直剁脚。“小姐你不害臊!哼”说完便出门回了自己房间。 月栖得意的笑笑心想,鸢尾的包子脸可真软啊!突然猛的抬头,便看见子焰冷着脸,坐在窗前,月栖被吓了一跳小声说:“吓死我了,你就不能出个声嘛!” 只见子焰的脸色青黑,一脸不悦的盯着月栖悠悠的说道:“再让我看见你和那个死花精亲亲抱抱,我就把她烤成灰烬扬了。”月栖有些无奈,翻了他一个白眼,并不理会他,继续喂阿满吃东西。 阿满却像是受到威胁了似的缩在笼子死活都不出来。子焰见月栖不理他,更生气了,从窗前一跃而下,准备抓月栖的胳膊,却被月栖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子焰见她如此敏捷,倒让他有些始料不及,再伸手,月栖却扬手接住他的胳膊一个反肘,擒住了子焰,但自知并不是他的对手,便借力一推,将子焰推向一边。 刚想松手,却被子焰环腰抱住,一番挣扎,却还是像被抓的兔子一样挣脱不开。子焰打量着月栖有些玩味的看着她说:“怎的,这是想咬人啊。” “放开,我喊人了!”月栖挣扎不开只能威胁道。 “喊吧,喊了今夜我就娶你回世子府!”子焰丝毫不慌。月栖见他这般无赖只得作罢。气的将头扭在一边。 “勾三搭四的还不允许我说了?”子焰追问。 月栖瞪了他一眼低吼道:“谁勾三搭四了!你以为我是你啊!” 子焰看她怒目而视的样子,有趣极了逗她说:“我?那你觉得你是三还是四呢?” 月栖被他怼的说不出话来,索性不说了。见她如此倔强,子焰倒也不恼抬手将她抱了起来,走到床前一把把她扔在了床上,摔得她七荤八素的, 月栖怒喊:“你疯了吧!” 还未等子焰开口,却响起了敲门声,月栖紧张的看了眼子焰,心想你是故意的吧!子焰并不看他,仿佛置身事外一样。 “栖儿睡了吗?”月容敲门问。还好是月容,懂得敲门,要是旁人,肯定就直接破门而入了。月栖整理了一下嗓音,淡定的说:“睡了姐姐,有什么事嘛?” 月容说:“那算了,本来想问你今夜要沐浴嘛” 月栖佯装迷糊说:“今天实在是太乏了,明日吧。” 子焰不怀好意的笑着,刚要张口,月栖便用手堵住了他的嘴,他倒不挣扎,只是含情脉脉的看着月栖。月栖被他看的难受,别过了头。 “行吧,那就明天,我先下去了。”说完,便听到月容离开的脚步声。 月栖这才松了口气。埋怨道:“世子爷能听得鸢尾在一楼的脚步,怎的月容姐都站在门口了,你都没知觉。” 子焰反问她说:“谁让你今夜好兴致要和我过招,我哪有空分心听别人的脚步。”月栖总是气恨自己说不过他,便转过身去不在理他。 子焰见她还在生气,侧身躺下睡在她身后,慢慢靠近。月栖想躲,却被他用结实的怀抱环了起来。在她耳边柔声问:“在等我嘛。” 月栖挣扎了一下,并未作答,脸却红的发烫。见怀里的人娇羞起来,子焰这才心情大好说道:“以后不要亲包子,好不好。” 月栖被他几近哀求的口气,融化了心,有些不忍,便缓缓转过身面对着他的胸膛。说:“鸢尾还是个小女孩嘛。” 子焰不等她说完便低头堵上了她还想辩解的唇。月栖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吻的昏天黑地。这妖孽,撩她上瘾了!良久,月栖感觉到不对,赶忙用力推开了子焰,红着脸说:“好了,别闹了。” 子焰知道她怕,便不再继续,宠溺的看着她,把她一把拥入怀什么也不说,就这样抱着。过了很久才说道:“知道我来干什么吗。” 月栖心想你个臭流氓,还能有什么正经事,但又不敢说出来,只能乖巧的摇摇头。子焰一脸坏笑抓住月栖的手沿着胸膛一路往下,月栖一惊,想要撤回手,却被他死死攥着,触摸到腰带,月栖摸到腰带里硬硬的,有个细长的东西环着他得腰。 子焰放开手,任由月栖抚摸着,有些享受似的,却只见月栖摸着手柄从他腰间抽出一条细长的剑来,这剑薄如蝉翼,只有一指宽,精致小巧,剑柄刻着一条游龙,剑身泛着寒光,月栖抬手随便一挥,便听见嗡的一声剑鸣。 月栖起身跨坐在子焰身上,用剑抵着子焰的喉咙,挑衅的看着子焰。子焰看着她的眼,爱意愈发浓了,只是这坐姿有些危险啊,子焰抬手抱着头,歪着问:“喜欢吗?” 月栖将剑锋贴在子焰的脸颊,笑着说:“喜欢,是送我的嘛?” “送你的。”子焰宠溺的看着她,伸手将她有些许微乱的发梢,理了理。说:“明日去学舞剑,总得有趁手的兵器吧,我的人,怎么能太寒酸呢?” 月栖听他还有心思笑话自己,便将剑锋又抵在他的喉头。子焰没有一丝慌乱,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这剑名唤破风,剑身薄如蝉翼,且韧性十足。你一个女孩子出门拿着武器总归不安全。藏在腰间就好。还有,明日起,去王府桥装一下从估坊那条街走,会让奕辰或者琥珀在那接你。” 月栖听着不对劲便问:“怎么突然鬼鬼祟祟的,你又是如何知晓估坊的出口。” 子焰有些得意的说:“在伏渊,还没有我不知道的事。这次选花魁,背后有些比较难缠的事,不想因为你和王府来往密切而成为众矢之的。” 月栖点点头,又问:“既然这么麻烦,为什么还不阻拦我去呢。” 子焰看着她说:“想去就去,不想麻烦,不是怕麻烦。何况,还有赏金呢!” 月栖听到这里,饶有趣味的打量着子焰:“世子爷您可是上古神兽,怎么也如此爱财呢。” 子焰笑笑说:“上古神兽也得攒老婆本啊不是吗。”月栖听到这,笑得眼睛都眯在了一起。甚合我意,深得我心! 第四十四章:讨好 见月栖笑得财迷心窍。子焰也是有些无奈。月栖笑着却像是想到什,从子焰身上下来,从魇盒里掏出了折翼剑。 只见子焰看着折翼泛着鎏金光泽,被月栖捧在手上,一时间竟然呆住了,居然是折翼!捧着折翼的居然是月栖!脑海里的那个她披着折翼在空中飞舞与他嬉戏的烂漫笑容,刺痛了他的回忆。 见子焰脸色不好,月栖一时间也不知所措,解释道:“这是把剑,下午娘帮我从仓库找出来的。” 子焰被月栖从回忆里拉了回来,缓缓抬手,抚摸起了折翼,那眼神像极了看着爱人一般,月栖看他这般的痴迷,像是本就认识折翼一般,突然想起坊主说这剑是一位神女与他置换的,该不是? 想到这,月栖不禁心里有些泛酸,赌气的问:“怎么世子认识这剑?还是认识这剑之前的主人啊?” 子焰一心满眼都是折翼,并未听出月栖口中的酸楚,许久才点点头,对月栖说:“这折翼你就当普通披帛飘带穿戴便好,轻易不要以剑型示人。” 月栖不解追问:“为何?” 子焰转身坐在榻椅上,闭上眼声呼一口气说:“这是神器,一来你灵力还达不到可以掌控它的等级,二来以你现在的自保能力来说,保命都困难,怎么保它?” 月栖不悦的撇撇嘴说:“说到底还是嫌弃我灵力低微,毫无修为呗。” 子焰嘴角漏出一丝坏笑逗她说:“知道便好,没学好本事,先丢了神器就过失大了。就先用破风吧,虽然不如折翼,却也是难得的兵器。” 月栖翻了翻白眼狡辩道:“哼,等我拜了师,会强大起来的,今天我已经会破娘设的结界了呢。” 子焰饶有兴趣的问:“哦?” 见他怀疑,月栖便凝神聚气闭目集中注意力,学着之前的方式将气力聚集在掌心,只见一束金光愈渐浓烈萦绕在月栖掌中,月栖得意的抬起手,冲子焰挑了挑眉挑衅的笑着。 子焰看着这束金色的光,心里不由的沉了一下,却并未表现在脸上只是一脸不屑的说:“这点本事连那包子都不如,快收起来别丢人现眼了。” 月栖见他如此,便没好气的收了手,撇这嘴一脸愤慨。 子焰这才慢悠悠的问:“听闻你说了几次你娘要给你找师傅,可有目标了?” 月栖摇摇头说:“还没正式说过这个事呢,我刚开始也不是很感兴趣,现在看来不学不行了。” 子焰问她:“想学修习法术?” 月栖说:“是啊。”子焰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指尖,若无其事的说道:“想跟我学吗?” 月栖听他这样问,不假思索的赶紧点头,是个傻子也听出下午坊主说的意思了,这世子的来头,估计是伏渊最强的了,再者要是他教自己,那么等他拿到聚魂盏,也不会与她行如陌路吧。 想到最后一层意思,月栖有些懊恼自己的不舍。见月栖点头如捣蒜,这才有了几分乖巧的样子。灯光下他看着自己的手指,突然指锋一挥,一束火焰似的光燃在掌心,像是卖弄一般摊在月栖面前。果然很强! 待火光尽灭,一颗赤丹出现在了他白皙修长的手上,用极尽魅惑的口吻说:“吃了它,以后我教你修习。” 月栖拿起那枚赤丹,感觉还有些发烫,疑惑的问:“这是什么?” 子焰解释说:“这是用我心口的一滴血以我的灵力炼制一年的药丹,就一颗,吃了它你就会习惯我体内的属性,与我修习起来也方便的多,还可助你些灵力。”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月栖怕他反悔似的赶忙一口吞下。子焰见她焦急的样子,不禁好笑,对她柔声说:“再试试。” 这次月栖重复着之前的样子试图以灵力聚集掌心,不需要太过专注用力,很轻松的便在掌心聚集了一束小火苗,月栖高兴的跳着说:“哇!世子你好厉害!你这丹药果然有效,还有吗?” 子焰没好气的翻了翻她,一把拍在她掌心拍灭了火苗,拍得她掌心通红,吃痛的月栖立马收回了手哈着气心里咒骂着,这男人怎么翻脸这样快! 阿满此时发出一声低吼,像是看到月栖受委屈想要保护的样子,却被子焰一个凶狠的眼神吓得又转头蜷缩在笼子里。 被阿满一吼 月栖突然想起铃铛的事,赶忙从魇盒里摸出那枚铃铛壳,对子焰说:“世子可否帮我一个忙?” 子焰见她突然乖巧不由的好奇问:“你说。” 月栖扬了扬手中的铃铛壳,子焰心中便已有七八分答案。月栖说:“听闻这铃铛需要琥珀丹珠才能用,上次奕辰侍卫说起长参药者,能否求世子帮我讨要一颗,价钱好商只有要不是太贵,我还是可以考虑的。” 一提到花钱,月栖还是有些心痛的。子焰见她抠门的样子可爱的紧,于是便佯装有些困难的咂咂嘴,说:“这长参老儿脾气古怪的很,不一定能要的来。” 见子焰为难,月栖有些失望的说:“世子这般神通广大都这样为难,怕是再无他法了。” 子焰在房子里踱了几步,一屁股躺在床上又双手抱头翘着二郎腿睡了起来,悠悠说道:“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我的出场费太高。” 月栖看他嘚瑟的死样子便知刚才说为难的话是哄骗她的,站在他面前气呼呼的说:“我都穷到要去选花魁挣钱了,你怎么还忍心管我要钱。” 子焰饶有趣味的打量着她,魅惑的说:“既然没有钱,那就得看我的心情咯。” 月栖见状,忙坐在子焰脚边,谄媚的替他捶起腿来:“怎么样世子爷,舒服吗。” 子焰闭着眼摇摇头,见他这般难伺候,月栖心里暗骂着,加重了力道。子焰被她突然的用力,砸的有点痛,眼睛猛一睁一把便把她拉向自己,月栖没意料到,只得被他拉入怀里,面对着那张魅惑至极的脸,不由得有些害羞。 子焰笑笑对她说:“给我点甜头。”月栖被他突然的温柔,撩拨的心里痒痒的,看着子焰白皙的皮肤,如墨般漆黑的眸子闪着温柔的光,像要溺死她一般,唇红齿白,看着那张吻了这么多次的嘴。 月栖看的有些痴了,用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唇,好软!竟然有种想要咬一口的冲动,被月栖触摸嘴唇,子焰心里的欲望像是要炸裂一般却极力忍着,这一次,他想她主动。 子焰的呼吸越来越重,撩拨的月栖快要失去了理智,见子焰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动了一下。 第四十五章:男装 月栖心中恶趣味悠然而生,她蹭着子焰的身体缓缓往上爬,歪头对准子焰的耳朵用极致魅惑的嗓音说:“不许反悔哦”说罢便吻上了子焰的耳垂,子焰心里一惊! 幸福来的太突然了!见子焰一脸得意,月栖嘴角咧起一抹坏笑,用手指轻轻捻着刚刚轻吻过得子焰的耳垂,然后低头一口咬住他的喉结,用舌尖撩拨着他的喉咙,子焰哪经得住这般撩拨,睁开了泛着狼意的眸子,像是要吃了她一般。 见他上钩,月栖便如他所愿吻上了那双温润炽热的唇,用舌尖打开他的唇,疯狂的索取着。见月栖主动,子焰再也压抑不住了,翻身压制住她,眼看就快进行下一步了,月栖突然用虚弱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世子,我肚子好痛……” 子焰正处于奔溃的边缘,听怀里的人虚弱极了,赶忙停下来着急的问:“怎么了?怎么突然肚子痛?” 月栖虚弱的捂着肚子嘴唇有些发白说:“刚吃下你给我的丹药,就有点灼热。现下更疼了” 见月栖额上的汗珠越聚越多,子焰突然想起那丹药未用水催化,便直接被她吞了,又马上聚力试灵力,怕一时间她的身体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巨大灵力,有些反噬吧。 想到这,子焰不由得焦急起来,忙把她扶起来坐好替她渡起灵力帮她克化起体内的炽热来,许久,月栖这才恢复面色,额上的汗珠也减少了。子焰这才松了口气。 看来,得抓紧帮她用聚魂盏将肉体与精魂尽快合二为一了,只是这样做,加速了他心中秘密的催化,让他有些为难。 “水……”月栖虚弱的说。子焰忙将水递到她的嘴边,小心翼翼的的喂给她,喝了水的月栖这才有些清醒,方才肚子灼热的疼痛让她差点失去意识,本来想撩拨子焰到关键时候装病的,谁曾想真的肚子疼起来。 虽说受了点疼痛,倒也算躲过一劫,要不然真怕自己把持不住,毕竟面对如此妖孽的人,她的耐力是低了点。见月栖喝了水好多了,子焰便把她轻轻放下。 自己侧身躺在旁边,轻轻拍打着她,轻声说:“没事了,睡觉吧,明天来王府带上阿满。我去帮你要琥珀丹珠。”见他这样温柔,月栖第一次彻底放下警惕,在他身边安安稳稳的睡了过去…… 清晨,一抹阳光打在月栖脸上,月栖这才不情愿的醒过来,周围早已没有了子焰停留过的气息,竟然有些空落落的。顺手摸去腰间,果然,破风还在。 月栖下床摸了摸还在酣睡的阿满,伸了伸懒腰,抽出破风,在房里比划起来,虽然动作不够流畅,却也利落干脆,是她昨天看王妃芒崖过招时,记忆里的招式。 破风果然剑如其名,在空中挥舞,一横一竖都会随动作的走向,像刺破风一样发出剑鸣。 正舞的起劲,鸢尾提着食盒推门而入看到月栖惊讶的说:“小姐,你这招式!” 月栖收了剑,平稳了一下气息端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说:“世子送我的剑,我试试趁不趁手 ,随便学了两下昨天看到的招式。” 鸢尾想,想必是昨日她上了马车,子焰世子将这薄如蝉翼的剑给了小姐吧,便不再多问,将食盒里的饭给月栖摆好。又拿出阿满的食物去喂阿满。 月栖想着昨夜子焰的话,便问鸢尾说:“包子,能帮我找套男装嘛,最好在帮我找节小胡子。” 鸢尾听到 不由得有些头大,丧着脸说:“小姐你又要作什么妖啊。” 月栖耐心的解释说:“今日起我要去王府找王妃练剑,我带着面纱招摇往返于月梢坊和王府,有些不妥。” 鸢尾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放下阿满的大骨头,便去帮月栖找。不一会她捧着两套衣服进来了,放在床上让月栖挑选。月栖一看,一件是她在拍卖会上见到的黑袍人的黑袍,还有一件是月梢坊小斯们的衣服。 那黑袍太扎眼了,便留下了小斯的衣服。对鸢尾说:“今日我要去梨落姐姐那里,从估坊那条路走,你要随我一同去吗。” 鸢尾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月栖便说:“那不然你也换一套这样的衣服吧,不然不方便啊。”鸢尾觉得小姐心思缜密,便又回房换了一套衣服,这才回来找月栖,两人做贼似的抱着阿满偷偷避开人,进了石室。 到了结界处,月栖将阿满放在地上,手掌聚力,奋力一挥心里念着坊主教的咒语,只见那结界犹如被一道火光切开一样,破了。 鸢尾看的目瞪口呆,怎么小姐突然灵力大涨,刚使出的法术,竟然带着红光!见鸢尾惊讶的样子,月栖有些得意的拍拍手,给了她一个骄傲的眼神,便向前走去,阿满乖巧的跟在后面。 一人一狼,气质却相似极了。来不及多想,鸢尾赶紧上前追上月栖,一行人到了估坊,果然,估坊的生意清淡极了,梨落正乱拨弄着算盘发呆,见二人带着阿满从后门进来,高兴的对着月栖说:“今天良心发现来看我了啊。” 月栖和鸢尾相视一笑,不做争辩,月栖说:“上次来收了阿满,这次想来看看姐姐这还有什么好玩的嘛。” 梨落翻了他们好几个白眼不做理会,任由她们胡乱翻看着。却见着估坊的大堂昏暗,那天来就注意到了,只不过并未留心,这才问梨落:“姐姐为何估坊这样暗。” 梨落解释说:“这里杂七杂八的东西太多,有些不能晒太阳,有些不能见光,所以索性就用帘子将透光的地方遮住了。” 说罢又想了想继续说:“要是有鲛油就好了,鲛油的温度极低,但却燃之可长久不灭。既无色无味,又没有温度,是最适合不过的。” “鲛油?”月栖疑惑的问,梨落见她不知便答说:“对啊,鲛人炼化的油脂。” 月栖听闻,心里不由得一些反胃恶心。忙摆手让她不要说了。竟然有这样不人道的东西,就算自己不认识芒崖和王妃,也会觉得这东西很是残忍。 鸢尾听到也不满的说:“姐姐快别说了,那玩意岂是我们可以讨论的!更何况芒崖世子多好啊。” 梨落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解释说:“我也是随口一说,早年间听闻有此物,刚月栖问起,我这才想起。” 月栖不再继续讨论,翻看起大厅里堆满的稀奇古怪的玩意来。突然一个精致的长方形盒子,吸引了月栖的目光,月栖伸手勾到盒子,打开,见一枚刻着“槿”字的发簪躺在里面。 那发簪是银子质地,简简单单,簪上一朵白色的玉石木槿花,透着水红色的花心,倒也别致。只是这簪子很普通,却不知为何装在一个比它还贵重的盒子里。 月栖对梨落说:“姐姐,为什么这么普通的簪子要放在这么好的盒子里?”梨落远远看了一眼想了想说:“我们一般是不会换原主送来的包装的。你手里那个簪子是我花了很便宜的价格买来的,主要是觉得盒好。” 月栖笑笑,拿着盒子凑近柜台,鸢尾却怔住了,呆呆的盯着簪子。月栖见她不对劲便问:“怎么了?” 月栖摇摇头说:“不知道,就是觉得好眼熟,还有,这上面有他的味道。” 月栖也疑惑起来,那天那二位并不是缺钱的主,怎么会买这样普通的簪子又卖掉呢。 “小姐,可不可以把这簪子卖给我,用我的月银来顶。”鸢尾几近哀求的说。 月栖见她如此痴情,心里替她委屈,便对梨落说:“给她吧,银子就算了。” 说完便将盒子递给鸢尾,谁料鸢尾并不要那盒子,只是拿了簪子放在袖笼中的魇盒里,月栖不解的看着她,她这才慢悠悠说道:“那盒子,并没有那味道。” 这话让月栖更加疑惑了。心里思量着。这对兄妹太蹊跷。鸢尾收了簪子,却不怎么开心,她的脑子很简单,想不了太多弯弯绕绕的事。眼看鸢尾还是皱着眉,月栖便提出:“包子我们去逛逛吧,我都没怎么好好逛过街。” 鸢尾不好扫月栖的兴致,便点头答应了,梨落见他二人穿的男装,便放心让她们去了。 第四十六章:动手 细想来,月栖确实来到这里没有怎么好好逛过,今天终于不用穿着纱纱裙裙的麻烦,正好和鸢尾好好逛一会。鸢尾刚开始还闷闷不乐,和月栖转了一会,便又开心起来,月栖心想果然还是个小孩。 两人正逛的兴起,却瞧见一伙人抬着个麻袋,鬼鬼祟祟的往一个巷子走去,本来不想管,眼尖的月栖却看见那袋子里漏出一节黑色纱裙来。 月底低声对鸢尾说:“不好,那麻袋里是个女人!” 鸢尾有些害怕的问:“怎么办啊小姐,不然报官吧!” 月栖却说:“走,我们去看看。” 鸢尾千百个不愿意,却还是跟这月栖悄悄跟了上去,只见那一伙人各个贼眉鼠眼的,见四下无人,便将麻袋解开,果然是个女人,要是别人也就算了,偏偏那人月栖还认识,正是那日在苍澜身边的随从幽若! 见幽若四肢无力,人也昏迷不醒,任由他们摆布着,为首的一个鼻头有痣的男的,搓了搓手,用匕首挑开幽若的纱衣,一帮人顿时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另一个头上一撇黄毛的人发出狞笑对其他几人说:“你们看这娘们,比那月梢坊枫的身材还要好,真不知道摸起来哪个爽,嘿嘿嘿。” 众人跟着起哄,鸢尾和月栖听到这里,都有些气愤,月栖想要冲出去,却被鸢尾死死拽着衣角。 那个鼻头有痣的猥琐男子看了看他的兄弟有些愤慨的说:“月梢坊的太晦气了!上次那个傻子,突然就发起狂来惹得一个路人杀了我们好几个弟兄,这个仇迟早要报,只是盯了好久都再没见那个傻子出来。” 月栖心里一惊,这人嘴里的傻子说的是自己?这下月栖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推开鸢尾,从靴筒里抽出之前用来傍身的匕首,一脸阴婺的冲了过去。 只见那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突然出现的月栖从后背一刀毙命杀了一个,旁边的一个人反应过来正准备反击,月栖手起刀落,那人的喉咙顿时鲜血四溢出来。 被月栖推开的鸢尾见小姐冲了上去瞬间反杀两人,怕极了连忙冲了上去。却被那黄毛眼疾手快一把拎了起来,像扔石子一样扔了出去。顿时一口血喷了出来晕了过去。 “包子!”月栖见鸢尾受伤,大喊一声,却并未见鸢尾回应她,倒是那昏迷的幽若醒了过来,见自己衣不蔽体,月栖手持带血匕首,身边躺着两人,又见其他人围着她们,便心里有个大概。 月栖看鸢尾受伤,心中怒火一下蹭的升起,未等黄毛反应,便一个箭步过去抬膝顶在了黄毛后背,用力将手中的匕首朝着他的脊椎戳了下去。其他人见月栖这么勇猛一下子团团围在一起,一齐亮出刀具狠狠的看着月栖。 那鼻有志痣的更是一把拎起躺在地上的幽若用刀抵在幽若的脖子上,瞬间便戳了一个血痕对着月栖冷笑说:“放下你的刀,不然,我弄死这个臭娘们。” 月栖冷哼一声,并未退却,用嘴叼着匕首,撕下脸上的胡子,拔下束发的簪子,一头乌发倾泻而下。那人定睛一看,心里一惊大喊:“是那个傻女人!是她!” 月栖拿下匕首,用手擦拭了一下脸上被溅的血渍,抬起嘴角魅惑至极的笑了一下,抬手用力一扔,只见匕首飞出去直直钉进了那人的额头,一刀毙命,血溅了幽若一脸。 幽若毫不慌张,她认出了月栖,毕竟那双魅惑的凤眼太过诱人,让人记忆深刻。众人见月栖没了匕首,互相看了一眼便一拥而上,这时却听见铃铛响起的声音,众人皆站着不动听那铃铛声入了迷。 月栖正疑惑,却见幽若抬手双手摇晃,手指上串着两串细小铃铛连成指链,传出叮叮当当的声响。那些人听见这声音像是着了魔一样,用手中的兵器互相刺着,顿时就是剩下两个未带武器的人楞楞的站在原地。 正想动手,幽若却听见有人来,忙将衣服整理一下,对月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玩味的笑了笑,转身跳向墙头,消失在远处,只留月栖和两个没带武器的人在巷子。 那两人没了铃铛的魅惑,一下子恢复了意识,见所有兄弟都倒地而亡,一下子慌了,像看魔鬼一样恐惧的眼光看着月栖慌忙逃窜,月栖根本不给机会,捡起地上就近的匕首踏在墙面一跃而起将落后的一个利落的解决了。 正想追远处的那个,却见一团焰火从她耳边闪过直直的打在了那人的身上,顿时,那人被火光包围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声,接着倒地不再挣扎剩下一堆灰烬。 月栖这才松了口气,有些乏力,回头便看见了那双刻在她脑海中的黑色眸子。 子焰见她一脸血污,头发散开。不由得心疼极了,赶忙跑上前去一把抱住月栖仔细检查起来,月栖并未受伤,着急的冲着子焰身后的奕辰和侍卫喊:“快!帮我救鸢尾!快!”语气里竟然带着哭腔。 奕辰和侍卫赶忙扶起晕倒在地的鸢尾。“给她一颗精丹,带去长参那快去!”子焰有些愠怒的喊道。 一帮人赶紧抬着鸢尾坐上了巷口的马车扬长而去。月栖这才放下心来。看到那束火光,她就已经安心了。子焰满眼疼惜的看着月栖,用衣袖擦干净她的脸,确认没有伤口后这才放心,懊悔的说:“早该来接你的,偏等到下午。怪我。” 月栖摇摇头,对他温柔的笑笑表示没有关系。子焰的怒气还未平息,用力挥掌,顿时焰火四起,将横尸在地的那些匪人烧的干净。奕辰有些担忧的说:“世子,这里人多眼杂,不能用法术……” 子焰瞪了奕辰一眼,一把拦腰抱起月栖上了马车,留奕辰收拾烂摊子。上了马车,子焰还未松手,依旧紧紧的抱着月栖,月栖也不挣扎,被他抱着有种莫名的心安:“你们怎么来了。” 子焰对她说:“昨夜喂你的丹药里,药引是我的心尖血,你有危险我自然有感应,只是你不用法术,我这边感知微弱些。” 月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早知道我试试用法术了,这样你来的快些,我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子焰被她气的不轻,凶她说:你得庆幸这是伏渊,精怪不敢动用法术伤人,不然就你那点三脚猫拳脚。早被他们生吞活剥了。对了,你怎么不用我给你的破风!” 月栖听到这有些庆幸,却还是没好气的怼他说:“我这不才要去的学剑嘛!再说了我现在还不太会使剑,太长了不方便,还是匕首方便些,说完嘿嘿傻笑一声。”子焰有些郁闷,只得不做声抱她的手更紧了。 第四十七章:换装 “你带我去哪啊?”月栖问。 子焰说:“去王府,省的王妃见不到你要瞎想。” 月栖点点头,转念又一想说:“不对啊,我现在这幅鬼样子去,她怕是要担心了!先送我回去换衣服吧,阿满还在估坊呢!” 子焰想了想说:“都快到了再折回去太费时间了,衣服我帮你找,阿满你不用担心,奕辰会去带来的。” 见他思虑周祥,便不再有意见。马车停在了一家裁衣店门前,子焰让月栖待在车上不许下去,自己进去帮月栖挑选起来,不一会便见他拿着套与他身上相似的赤色纱衣常服上了马车。 月栖有些嫌弃的埋怨道:“这颜色也太骚包了吧!你不是让我低调嘛!” 子焰嘴角一抽心想,骚包?月栖见他神色不对,赶忙住嘴拿起衣服识趣的陪笑说:“我错了,我穿!” 子焰这才眼神缓和了下来。月栖看着他示意让他出去,子焰坏笑着打趣着说:“害羞什么劲,平的都快男女不分了,还在这害羞。” 月栖不由得生气起来,瞪着子焰,子焰这才作罢,从车上下来 帮她把帘子死死按住盯着行人。 月栖换好衣服,这才喊子焰上去。子焰侧手一跃上了马车,打量了她一下,见她头发散着便将自己头上的一对束发簪取下一个来示意让她转过身去,月栖乖巧的转过去,子焰轻轻的将她的头发用手梳拢,随手挽了个发髻用簪子别了起来,动作流畅轻柔。 月栖怪里怪气的说:“世子爷好情调,梳的一手好头啊,看来不知哪位女子这般有幸被世子爷练手。” 听她吃味的调笑,子焰便又逗她说:“嗯,我想想,潇湘楼的留琴,悦阳酒馆的媚儿,若水阁的芳兰……” 听他数的这么认真,月栖越听越气!转身跨坐在子焰身上环着他的脖子厉声道:“那不知这么多姑娘里,月梢坊的月栖,爷可还记得呢”说罢便朝 着子焰的耳朵咬去,这一口,用足了劲痛的子焰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子焰连忙告饶说:“我还没说完呢!”月栖松口味挑衅的说:“继续说我给你记着。” 子焰笑了笑继续说道:“若水阁的方兰、这些大名鼎鼎的美人儿……” “怎么了!”月栖见他卖关子,便焦急的问。 只见子焰将嘴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都是我编的!”月栖听到,不由得嘴角咧的超大,用拳头砸了砸子焰的肩膀,娇嗔的说:“哼,最好是编的,不然我就挨个给她剃了头!” “哈哈哈哈哈”子焰听闻放声大笑,怀中的人儿终于对他放下戒心,开始以真面目与他相处,还渐渐主动起来。这让他心情大好。看着跨坐在他身上的人儿,子焰一个没忍住便托着她的头亲了上去,月栖被他一吻,便沉沦在了他的怀里。 不一会,马车停在了王府门前,两人这才腻歪完,先后下了车进了王府。只见王妃着急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芒崖不在,只有故儿陪着。见月栖二人进来,王妃先是一愣,随后和故儿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月栖还不知是何原由,奇怪的看了看子焰。 王妃这才打趣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俩这打扮,出去说是亲兄弟也是有人信的!” 故儿接话茬说:“果然呢,月栖姑娘今日这男子打扮,倒是与大世子十分相似,再加上两人穿的差不多,这才让我们看了稀奇。”月栖听到,郁闷的瞪了瞪子焰,子焰却一脸无辜。王妃这才拉着月栖的手,坐进了亭子。 月栖见芒崖不在便问:“芒崖世子呢?” 王妃递给她一串葡萄这才说道:“天气太热,我这头晕的毛病又犯了,他去长参药者那里帮我去配些药来。”月栖和子焰对视一下,知道芒崖是个说实话的,瞒不住了怕是。 于是子焰一本正经的对王妃说:“劳烦母亲让故儿姑娘跑一趟去趟月梢坊吧,就说你平日无聊,想留月栖和鸢尾住两天,陪你解闷。”王妃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们。 子焰这才将月栖与匪人在巷子里的事情说给了王妃,只是刻意将月栖动手的事瞒了,说是自己去的早才救下人,只不过鸢尾受了些伤,贸然回去,坊主他们该担心了。加上今日要来往学剑,这样来回跑,他实在不放心。 王妃听的心惊胆战,赶紧抓着月栖的手翻看着,月栖瞪了眼子焰,对王妃温柔的笑着说:“不碍事不碍事。我这不是健健全全站在您面前嘛。” 王妃看了好多遍确认她没事,这才放下心来,赶忙让故儿去传话。 为了让坊主放心,还特意让故儿拿了几盒上好的珍珠辗磨的香粉给坊主,月栖一听赶忙阻拦说:“这太贵重了,王妃。月栖何德何能。” 王妃摆摆手说:“无妨,让故儿送些小玩意,坊主便能相信我是真心喜欢你才留你在附中,要不然突然就这样把你留下,怕是要让她更担心呢。” 月栖听王妃说的在理,便不再推诿。 月栖突然想到那匪人说在月梢坊盯过自己,听口气好像他们还不止这些人,便紧张起来对子焰把她知道的说了出来,子焰的脸上,顿时多了层阴霾。 正说着,只见芒崖冷着脸回来了,见到月栖先是一怔,随后便恢复了往日里的冷峻。先是给王妃行了礼,紧接着便说道:“我看到你的人把鸢尾送去了长参处。” 月栖焦急的问:“怎么样了。” 芒崖如实说:“万幸,摔她的人只是单纯运用蛮力,她倒也有些小聪明,不敢用法力伤人,倒是关键时候护着了心脉,只是受了些皮肉伤,这会长参给她喝了药,我用灵力帮她修复了肉体上的伤痕,等丹药配好,琥珀送她回来。” 月栖这才松了口气感激的对芒崖说道:“谢谢芒崖世子。” 芒崖淡淡的说:“举手之劳。” 奕辰也带着阿满,回来了。阿满见到 月栖,高兴的围着她直打转,月栖摸摸它的头,阿满满是恋眷的蹭着月栖的手,见是头雪狼,王妃和芒崖眼里都有些疑惑。 子焰对奕辰安排道:“派几个机灵的,去月梢坊外面守着,另外传话出去,这几日王妃身体不适,我要在此照料,世子府和王府皆不见客,让长参每日晌午来帮母妃问诊。” 奕辰虽然不懂世子卖的什么葫芦,但看他如此紧张月梢坊来说,月栖姑娘对他真的很重要啊。于是领了命便下去执行了。月栖满眼感激想看着子焰,子焰好不受用。 折腾了一天,月栖已经累的不行了,想来这是穿越来此,第一次动手杀人,活动量还挺大。只是疑惑,明明子焰知晓是自己动手杀的人,为何只字不提,还要对王妃隐瞒呢。王妃见月栖疲惫,怕是受了惊吓,这样孱弱的女孩子,怎么经得起这般惊吓呢。 想着有些心疼,便吩咐说:“不如月栖先去休息休息。晚膳我让人送去你房中。吃过饭陪我去汤池吧。” 第四十八章:梦境 见王妃如此疼惜自己,又想到和子焰筹谋哄骗王妃的事,不由的有些愧疚起来,只得乖乖听从安排,便起身谢过王妃随侍女们去了卧房。王妃也坐得有些累了,便任由其他人说话,自己也回房休息去了,只留芒崖和子焰还在凉亭说话。 见王妃走远,子焰这才问芒崖:“近日王上那里,有什么动静?” 芒崖摇摇头,说:“不曾,除了去月梢坊办了会员把花魁赏金的消息放给了月栖外,没有其他动静了。” “他要不是想做些什么,何故知晓我们去过月梢坊后找机会去一次。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登基后变了。他要去的那盏聚魂盏现在还没有动用吗。”子焰若有所思的问。 芒崖想了想说:“没有。” 子焰不禁皱起了眉:“今日之事太过蹊跷。那些匪人居然都是普通人,绑的却是那荒沙王室苍澜身边的人,听月栖说,那女子擅长摄魂之数。我看此事不简单!另外听月栖的意思,这会人之前就对她不利过。” 芒崖有些疑惑转头问:“你确定都是普通人类吗?如果是之前加害月栖的那帮无赖匪徒,可他们中间是有小妖的,那日正是他们用妖火追杀月栖姑娘,才遇到我。我才杀了几个追赶之人。” 子焰有些不解的看着芒崖,芒崖这才将很久以前偶遇月栖痴傻时被人欺辱的事说了出来。越听子焰的怒火越难压制住,手指节捏的发白。后悔没有早些出手帮她。想到这,便坐不住了,起身去往了月栖歇息下的卧房方向。 只剩芒崖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感慨,情爱这是让人头疼。还是独身一人好! 打发走门口的侍女,子焰轻轻推开门,见月栖睡得香甜,不忍心打扰她,便缓缓蹲在床头看着她,不由自主的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脸。 下午,他透过马车的窗,看着巷子内的人儿动作干净利落的和那帮匪徒厮杀,毫不露怯,虽然满眼杀气,却让他痴迷。于是毫不顾忌的用法术杀死那个欺负他的人。 将那些人的尸体焚为灰烬,都没解心头恨意。子焰痴呆的按着月栖,心头默默发问,这些年,你去的地方还好嘛…… 梦里,月栖正被鼻子有痣的匪人和一帮奇奇怪怪的人追赶着,她不敢反抗,只得拼命奔跑,背上被妖火一次次攻击,她都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想跑,眼看着快要到人来人往的路口,背上有接了一记凶猛的妖火,那火光打在她的背上,虽然感受不到灼热,却依旧震的她心口疼。 许是那记妖火太过猛烈,竟然在她背上炸开烟花,弹射在了一个行色匆匆的俊美公子身上。是芒崖!那公子是芒崖! 月栖想张口,却怎么也喊不出来。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是拍打着被溅的芒崖,想帮他灭了衣服上的妖火。芒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接着拔出寒冰刃顿时后面发出各种惨叫,她奔跑的累极了,只得缓缓的闭上眼…… 见她睡梦中挥着手大喊走开!子焰心疼极了,赶忙拍拍她的脸,喊她:“月栖!月栖!醒醒!” 月栖听见子焰的呼喊,这才缓缓睁开眼,有些沙哑的回应道:“世子……”子焰被她这一声虚弱的呼唤,喊的心都碎了,眼里满是心疼,对着月栖的额头便是一吻。许久柔声回道:“我在。” 月栖并不矫情,只是梦里回忆起自己痴傻时经历的事情,有些后怕,听到子焰温柔的那声“我在”,不由得泪水从眼角溢了出来。她从来没有享受过可以倚靠的赶感觉。 这声“我在”,她心都化了,她向后缩了缩,腾开一点位置,子焰便顺势躺了下来了,见她眼角有泪,心疼的用手帮她擦拭着,月栖突然伸手环抱这他,使劲闻了一下,却并未闻到有什么问道。却还是心安了下来。 子焰顺着后背轻轻拍打着月栖。月栖渐渐放松下来,这才又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格外安慰。 直至夜幕降临,送晚膳的人折返了一次又一次,王妃听到的还是二人未起的消息,不由得乐开了花,忙对着只顾吃饭的芒崖说:“就不能多跟你哥学学,帮我讨个月栖一样好的媳妇回来。天天去军营操练,能有什么机会!” 芒崖心里暗自咒骂着子焰,一边使劲吃着东西,并未理会王妃,王妃一个人骂她觉得好没意思,便随便吃了两口,去院子乘凉了。 睡得有些热,月栖翻了翻身子,却动不了,挣扎了几下却被环的更紧了,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却瞧见子焰熟睡的脸,还是那么魅惑。想着入睡前子焰的那句回应,心里头不禁有些许甜蜜。 虽然心里的顾虑还未打消,却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了,以后的事,来了再说,眼下怀里拥着的才是摸得着的。想到着嘴角泛着笑意亲昵的用鼻尖蹭了蹭子焰,却听子焰虽然闭着眼却说:“趁人睡着吃豆腐,也不知是何许人?” 说罢并未睁眼,低头顺着感觉迎上了月栖炽热的嘴唇。丝毫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两人正吻的昏天黑地,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大世子,王妃问月栖姑娘醒了没,她准备去汤屋了。” 月栖一惊,想推开子焰,却被子焰拥在怀里不撒手,子焰离开她的唇,对外面喊到:“知道了,等下她直接过去,让王妃先请吧。”说罢继续贪恋起那红润的香甜。 门口的侍女只得前去回话。王妃却乐的开心,先一个人去了。月栖无奈,只得迎合他的亲吻。却感受到子焰不安分的炽热渐渐清晰,想推开又推不开,嘴角微扬一口,便咬破的子焰的嘴角,子焰吃痛只得放开。 月栖趁机跳下床,整理着衣服和头发,子焰不满的擦着嘴角问:“当真如此狠心嘛。” 月栖眨眼突出舌头冲他“略略略”几下,赶忙逃出房子。这才松了口气。 第四十九章:沐浴 见月栖出了卧房,侍女忙迎了上去,把月栖带到旁院,只见这里的寝殿要大的多。 月栖进了寝殿,这才明白为何大的多,原来里面正是汤池,只见里面到处是夜明珠的灯盏。 一些侍女们忙着挑拣花瓣,还有一些将挑好的细心撒在汤池。王妃已经在里面了,故儿伺候在左右。 只见王妃靠着边上,突然汤池里扬起一条巨大的鱼尾,那鱼尾的每个鳞片都闪着紫色的光芒,在汤池里舒展着。 这是王妃的真身吧!真的好美!月栖不禁看呆了。王妃瞧见了傻在原地的月栖,赶忙说道:“你来啦,快去换上纱衣。” 侍女忙将一件轻薄的纱衣端给她,带她去屏风后面换了衣服,这才入了汤池。 一天的乏累暑热,还有惊险刺激,都被热水浸泡的毫无踪影。 过了许久,王妃见月栖稍微有点精神了,这才和她聊起天来。 “今日这样乏累,就先不学剑了,反正这几日都在我这里,咱们有的是时间。倒是你,今天受了惊吓,这会子好点没。” 月栖脑海闪过她在巷子里厮杀的场景,下意识的闭上眼缓缓说道:“不碍事的,王妃,月栖是个苦命的,哪有那么娇贵。” 王妃见她这般,心里更心疼她了。“怎么就苦命了,不论以前吃了多少苦,以后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受委屈,只要你点头,明日我就去你母亲那里下聘。” 见王妃这样维护自己,月栖眼底一热,差点又流泪。她在这异世,体会到了在之前从未体会过得爱意。 她摇摇头说:“月栖还想多在母亲跟前伺候些日子。以前身子不太好,一直是母亲含辛茹苦的把我养大。现如今我好多了,想多陪陪她。王妃不会怪罪我吧。” 王妃见她如此孝心,心里更加满意了说:“难为你这片孝心了,我要是有个女儿,该多好啊。” 说罢摸了摸月栖的头发,眼里满是憧憬继续说:“要是王爷还在,我一定会为他生个女儿的……” 月栖见她感怀,怕又伤心起来赶忙安慰说:“那是自然,那日听闻故儿姐姐描述起王妃之前的日子,想必王爷肯定视您为珍宝的。” 王妃笑笑,嘴里一丝苦涩,闭上眼,长叹一声:“是啊……他待我很好……”渐渐,王妃嘴里开始哼唱起一首小调来。 都说鲛人善歌,月栖这是第一次听。那声音确实堪比天籁,婉转悠扬。 又不知怎的,月栖听到了些许苦楚,是感怀王爷嘛,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月栖就这样静静听着…… 芒崖和子焰在凉亭里摆上了好酒,屏退随从,二人斜躺竖歪的随意坐在石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芒崖端起酒杯,放在鼻下闻了闻,浅尝一口说:“哥,你真的好久没有回来了。” 子焰摇晃着手里的杯子,看着月光收起往日里脸上的戏谑之色说:“王妃有你照顾,我很放心。” 芒崖微微摇头,略显无奈之色,有些迟疑带着试探的口吻问:“那位阿篱姑娘,你可曾找到了。” 子焰摇摇头,却又点点头,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这操作到是让芒崖有些迷惑。 但也不敢再继续追问下去,毕竟他知道,那是子焰的禁忌,也是他离开王府的由头。 “月栖姑娘的身手……不太像她能做出来的。”芒崖说着自己的疑虑。 子焰不理会,嘲讽的说道:“芒崖世子的眼线还真是厉害,能做到连我都不知晓。” 芒崖苦笑一下解释道:“毕竟,我还是要替王上办事的人。” 子焰不恼,将手里把玩的酒一饮而尽说:“你可以脱身的。王爷的账,不应该由你背负。可能的话,劝王妃回族里吧。那二人的贪念,已经无法填补了。” 芒崖看着月光洒在地上,照亮了亭前的石子路,鹅卵石被月光照的亮晶晶的,就像是撒在地上的星星一般。 许久,才悠悠说道:“不光为了替父亲为她们偿还,更是为了替父亲守好这片疆土罢了。至于母亲,随她去吧。” 二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举起手里的酒,在空中佯装碰撞,相视一笑一饮而尽。只听得银铃般的笑声,由远至近。子焰的眸子都亮了。 王妃和月栖泡完汤池,都没有睡意,便决定去亭子里坐坐,一路上月栖讲着她在月梢坊的姐妹们。 尤其说到鸢尾平日里的种种,更是逗得王妃哈哈大笑,就这样一路进了小院。却看见芒崖子焰二人横七竖八的躺在亭子里,喝着酒。 王妃见状收起了笑,故意责怪:“这么热的大暑天气,怎的这么晚还在喝酒。” 芒崖见状,赶忙收起搭在栏杆上的脚,一本正经的坐着,只有子焰不改坐姿斜倚在栏杆处,看着月栖脸上挂起玩味的笑容。 月栖不敢和他对视只得默默跟随王妃坐在她身旁。 王妃眼尖,见子焰嘴角破了个血口,忙问:“你这又是怎么了!” 芒崖瞄了一眼,心领神会赶忙别过头假装看起了风景。子焰摸着嘴角看着月栖,眼睛也不挪开。 看的月栖心里直发毛,这才说:“无碍,阿满咬的。” 月栖听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王妃还在疑惑阿满何时能近身子焰。 就被月栖转了话题说:“王妃,我刚泡了汤池,这会子精神的很,不如这会您教我几招简单剑术吧。” 王妃见月栖精神奕奕,一时间却也来了兴致。得意的看了看芒崖,伸出手摊在芒崖面前说:“好,那就先教你几招。” 芒崖无奈的摇摇头,凭空幻化出一把泛着冷光的长剑来,这剑月栖见过,正是那日芒崖抵着柳青河喉咙的那把寒冰刃。 只见那剑柄刻画着鱼鳞,剑锋泛着寒光,让人不由自主的多看两眼。 见芒崖掏出剑,王妃满意的一把拿起,顺手还摸了摸芒崖的头,这让芒崖手足无措起来。 王妃一跃而起飞到空旷处,转动刀柄,舞起剑来,为了让月栖看清楚,动作也不快,却行云流水。 被月光照拂的王妃,舞着剑,却美得像一个翩然飞舞的蝴蝶一般轻巧。一时间竟然看呆了月栖。 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不见她喘气,优雅的收了剑,对月栖杨扬头说:“来,试试。” 月栖不由自主的拍了拍手夸赞道:“好美啊王妃!” 说完,便走上前去,王妃想把寒冰刃递给她,她笑着摇摇头,从腰间抽出破风,抬手晃晃说:“不用了,我有准备。” 看着破风,王妃颇有意思的看了看子焰,漏出了一脸让月栖有些迷惑的微笑。王妃见说:“你可知这破风的来历?” 月栖摇摇头。王妃笑了笑说:“这破风跟了那小子这么多年,从不见他拿出来示人近日给了你,你可要收好不要还回去便宜了他才好!那我在前边舞,你跟在后边学就行。” 月栖不禁有些好笑,看了眼无奈的子焰,随即点点头,就见王妃与她站开,重复起刚才的动作来。 月栖记忆力很好,由其是这方面,其实第一遍,她就已经记下了。于是并未怎么看王妃,便和她舞的一模一样,王妃大喜。 见她天赋过人,也不吭声,多加了几套招式,月栖也照葫芦画瓢做了出来。芒崖和子焰倒是看的饶有兴致。 两个天仙一样的女子,此刻美好的景象,刺在了他们脑海里…… 第五十章:嫖资? 第二日清晨,月栖被噩梦惊醒,不知为何,近日里总能梦到这副身体之前空白的记忆。 虽然零零散散,却还是能串联起来。梦到周围的人一脸嫌弃的咒骂着自己是个傻子,月栖的心慌乱极了。 这时,门却被轻轻推开。见子焰一身墨色绸衣,腰间系着绣着焰火图纹的缎带,头发高高束起马尾,欣长挺拔的身姿,白皙诱人的皮肤配着他魅惑的脸,让月栖看的有些呆了。 子焰邪魅的一笑走向她,突然伸手给了她一个爆栗。月栖这才吃痛回过神来。却见那张脸已经贴近自己。 月栖赶忙推开他说:“我还没洗漱呢。”子焰见被拒绝,顿时没了好气,一把拉过她,惩罚似的对着她的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月栖挣扎了几下,见没用,只得配合他。这家伙,自从有了第一次吻之后,便索取无度了,照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他推到。 见怀里的人不再挣扎,子焰这才温柔起来。许久,才离开他贪恋的唇,抚摸着月栖的头发说:“何时才肯嫁我。” 月栖想了想柔声问:“为什么想要娶我?” 子焰坏笑一下说:“因为你得王妃喜欢啊。”说完摸了摸月栖的脸颊。 月栖连忙推开子焰气愤的骂道:“世子的回答还真够直接啊!世子想要是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苦要在我这浪费时间?” 子焰见她生气,便逗她说:“对啊,倾城之姿的绝妙女子我见多了。只是像月栖姑娘这般普通还脾气大,身量又重,又不丰满的,确实让我自己也很费解啊。” “你!……”月栖被他气的话都说不出来,原本想试探他的心意,现在看来,自己依旧只是他用来换聚魂盏的一颗棋子罢了。 瞬间觉得几日里迎合他的亲密接触,让她觉得有些可笑了。 月栖一改脸上的愠怒之色,魅惑的冲子焰笑了笑一把推倒子焰,子焰见她突然温柔,便顺势倒下,正想拥她入怀,却见月栖翻身跨坐在他跨上。 极尽魅惑的用手指抚摸着他的胸口,子焰被撩拨的快要炸了,月栖感受到他身下的炽热已经快要忍不住了,便手伸进他的衣衫。 在他耳边魅惑的说道:“世子爷把我说的这么不堪,我却觉得世子爷倒挺好用的。” 说完,便趁子焰不注意一跃而起翻身下床,跑到门边冲他喊:“那些嫖资多余的,就当赏赐给爷去找个好的吧。” 说完便笑着出了门,顺手将门从外面别了起来。只留子焰一脸懵逼,摸着怀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只见一枚金灿灿的金锭子被她放在怀里。“嫖资?” 子焰不禁怒火中烧!这女人当他是什么?还多余的?看着晃眼的金锭子,和难平春意的身体,子焰上火的要命,用力拍打着床,还是有些意难平。 起身想要追去,却发现,门被那丫头已经从外面别了起来。子焰摸了一下嘴角的伤口,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嘴角已经上扬起来。 月栖慌乱跑出房间,却被迎面来的故儿撞了个满怀。故儿看她神色慌张忙问:“正想找姑娘来着,姑娘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月栖赶忙摆摆手说:“没有没有,一时间出神撞了姐姐。” 故儿这才笑笑说:“无妨,本就是来找你的,昨日王妃命我为姑娘添置些衣裳,正好送来了,刚想请姑娘去我房里看看呢我瞧姑娘还没梳洗,那正好,先随我去吧。” 月栖听闻,只好点点头,乖巧的随故儿去了别院厢房。故儿伺候月栖换装梳洗后,便去王妃处了,月栖正好去瞧瞧阿满。 阿满被奕辰带回来,便一直在后院,见月栖来了,满心欢喜的的跑了上去,亲昵的嚎叫着:“嗷呜嗷呜~” 月栖摸摸它的头,拆开链子,与它玩耍起来,不过三两日功夫,阿满就圆了一圈,虽然是狼,却憨厚的可爱。 正玩的欢,就有侍女前来对月栖说:“夫人请姑娘一同用早膳,姑娘随我来吧。” 月栖正好有些饿了,便蹲下对阿满说:“你乖乖呆着,我先去吃饭,一会来陪你。” 阿满有些不舍的咬着月栖的裙角,月栖无奈见他可怜的样子,心里实在不忍,想了一下便对阿满说:“那不然,我放你进魇盒可好,这样我就能一直带着你了。” 阿满嗷呜一声算是应了,连忙往月栖袖笼嗅着。月栖这才掏出魇盒动用法力将阿满收进了魇盒。 自从她服了子焰给她的丹,并开始学着运用灵力,这魇盒便逐渐增大了空间。放下阿满戳戳有余。 收了魇盒,这才随着侍女一同来到了用膳的地方。只见芒崖和子焰陪坐在王妃两侧。月栖并不好奇子焰是怎么出来的,她知道那小小的门栓,并难不住他。 王妃见月栖来了,忙招呼她坐下,月栖看了一眼,便落座在芒崖身边。芒崖倒不意外,依旧冷着脸喝着碗里的粥。 王妃饶有意味的看了眼子焰,见他面色平常,不禁觉得颇有趣味。 正吃着,却见奕辰慌忙跑进来行礼说:“夫人,世子!有客人求见。” 芒崖皱了皱眉看了眼子焰,子焰也有些不满的说道:“昨日里不是吩咐下去了,王妃身子不适,需要静养不见客嘛,谁这么不长眼?” 奕辰对上子焰凶狠的目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为难的说:“回世子,是初羡公主……她听说王妃病了,一早便吵吵着来了,这会子已经在厅里候着了。我们实在拦不住啊。” 初羡公主?月栖有些疑惑的看着众人,芒崖和子焰对视一眼,有些不安的看着月栖,月栖不解。 王妃喝完最后一口粥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难为她一片孝心了,既然是客,岂有不见的道理,你先去让人伺候着我等下便去。” 奕辰这才松了口气。赶忙起身去回话了。月栖见众人面色凝重,小心翼翼的的说道:“既然有客人,那月栖便先回房了,不然平添麻烦给各位。” 王妃却不答应说:“不用,你也一起来吧。” 子焰对芒崖使了使颜色,芒崖这才说:“怕是有些不妥,初羡和月栖怕是已经见过了。” 月栖侧目,眼里满是疑问。王妃想想,便让故儿拿了一个盒子来,递给月栖,打开盒子是一枚银制侧耳飞凤半掩面罩,做工精细,造型别致。 见月栖喜欢便说:“早些年我喜欢出王府游玩,王爷怕不方便,便命工匠为我制的。你带上罢,等会少说话就行。” 月栖还在迟疑,子焰便说:“既给了你,就好生收着,走吧一会公主等急了。” 月栖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哪是让她收面具啊,摆明是不想耽误他看公主啊! 偏要看看这公主是何姿色!想着便将面罩带起,上前和故儿一左一右掺着王妃,芒崖子焰引路,往前厅走去。 第五十一章:公主驾到 刚进大厅,就见一位妙龄少女,坐在厅前的椅子上,喝着茶水。 见王妃众人进来,赶忙起身行礼,那女子身着绯色缎袍,腰间束着一条绣着彩蝶的月白色腰带,举手投足间高贵气质洋溢着。 “见过王妃,见过二位世子哥哥。” 一抬头,一双秋水盈盈的双眸,便对上了月栖的眼睛,竟然是她!难怪芒崖面露难色。 原来初羡公主,竟然就是与她争抢首饰,并且和她哥哥一起来月梢坊办会员的跋扈女子,那她口口声声的哥哥,岂不是? 月栖心里一惊,脸上却并未表现出什么,继续搀扶着王妃。 王妃边走边笑盈盈的柔声说道:“都是自家人,就别那么多礼数了快坐下吧。” 众人皆落座,月栖坐在了离王妃最近的椅子上。 初羡见子焰坐在自己旁边,娇滴滴的问子焰:“子焰哥哥可是许久未见了。” 子焰拿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颇有些趣味的反问道:“前几日不是才在王宫见过?” 初羡愈发娇羞了,微微红着脸说:“平日里见哥哥一面好难,上次见面也没能多说会子话。” 月栖见她口口声声子焰哥哥的喊着,心里不由得有点恶心,芒崖倒是见怪不怪了。只有王妃笑而不语看着初羡。 子焰冷哼一声:“呵,不是专程来看王妃的嘛。” 初羡一听,以为子焰嫌她不曾专门看自己,忙解释道:“是来看王妃的,只是听闻哥哥也在此处,想着也不用来回跑了,哥哥要是见怪的话,改日我必定专门去一趟世子府。” 说罢害羞的瞄了瞄子焰,手指拽着衣襟略显紧张,子焰用余光瞥了一眼只顾着喝茶的月栖。 便回以初羡一个魅惑至极的微笑说:“妹妹要是愿意,我去接妹妹也未尝不可。” “噗……”芒崖没有忍住,不小心将茶喷了出来。月栖赶忙拿出手巾,递给芒崖,芒崖看了眼子焰,没敢拿,只得用袖子胡乱擦了一下。 却见子焰盯着月栖手中的手巾,眼里的火快要喷了出来。 初羡哪里受过子焰这般待遇,赶忙点头答应道:“愿意的!” 月栖嘴角笑意渐浓,自顾自玩着手里的茶盏。 初羡见王妃身边有位半遮面的女子,身材曼妙,衣着不凡,举手投足间与那些侍女不同,便好奇的问:“王妃这位是?” 王妃看着子焰与月栖的反应,心里大致有了数,便笑着介绍说:“这是我族里的表妹,你就跟子焰芒崖一样,喊她姨母就好。” 这下不止芒崖,就连月栖和子焰,都差点喷出嘴里的茶,子焰更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王妃,王妃别过头,不理会他的目光。 月栖心里却乐开了花,这王妃,真是有趣,居然为她用这种方式出头。 初羡听王妃这样介绍,便对着月栖笑笑说:“难怪呢,一看就与寻常女子不同,只是这姨母,年轻了些。” 月栖并不理会她,依旧不吭声。初羡看她如此傲慢无理,心里很是不爽,便也不再搭话。 继续对子焰娇媚的说道:“王妃生病,哥哥这样住在这里照顾,很是辛苦罢,瞧着都有些瘦了。这嘴角的伤?” 初羡疑惑的看着子焰的嘴。子焰笑笑说:“有些上火罢了。” 初羡听闻赶忙说:“这么热的天,上火了可得多难受啊,明日里羡儿天天给哥哥送清火的药膳可好。” 王妃见状口气略有不满的说:“怎的我自己的儿子,还要劳烦公主天天惦念,传出去岂不是说我这老妇人,苛待长子不成?” 见王妃动怒,初羡赶忙解释说:“王妃误会了,羡儿只是怕子焰哥哥上火难受,羡儿有些心疼罢了。” 月栖饶有兴趣的看着初羡,这如花似玉的美人,被王妃一吓,便慌乱起来,倒是十分有趣呢。 王妃叹了口气说到:“不用了,近日天气炎热,你也不好老是出宫走动。你一个女孩子,还是多心疼心疼自己的好,你这般贤惠,以后你的夫君定是个享福的。” 说到夫君二字,初羡有些痴迷的看着子焰,以为王妃话里有话,同意她和子焰在一起,连忙感激的说道:“谢谢王妃疼爱,羡儿一定做到。” 说罢,转头看着芒崖,对芒崖说:“听闻芒崖哥哥,心系红楼酒肆月梢坊坊主的女儿,这市井传的沸沸扬扬的,哥哥可真有此事?” 一干人,脸色顿时都不太好,只有月栖一副八卦的样子看着。芒崖顿了顿,这才回说:“公主怎知那市井谣言!” 初羡一时语塞,有些尴尬的笑笑说:“听公里的奴才们闲聊知晓的,若是谣言,哥哥可得想法子澄清才好,羡儿听闻那女子生的痴傻,又是一脸残疤,又生在那种腌臜之地,不要污了哥哥的名讳才好。” 见初羡如此形容自己,月栖却隐忍着不声张,故儿心疼的看了眼月栖,见她一脸云淡风轻,心里不由得多了份佩服。 子焰也不做声,只是将手里的茶盏重重的放了下去,一旁的奕辰心惊胆战,生怕子焰忍不住烧了这如花似玉的公主。 王妃赶忙解围道:“听闻那酒肆的果饮与众不同,老婆子我有些贪嘴,便让你二哥哥多去了几次,他向来是个心细孝顺的,别人我也不放心,但因此坏了那姑娘的名声就不好了。” 初羡听了王妃的解释,信了几分。正想与子焰再说几句,却见子焰一摆手说:“王妃今日起得早,这会子要休息一会了,公主就请回吧,奕辰,送客。” 说完立马站起来,走向月栖一脸笑意的对她说:“小姨母刚入府怕有些生疏,侄儿带你去逛逛熟悉一下。” 说完,便一把拉起还在吃果子的月栖,两人拉扯着去了后院,只留初羡还一脸疑惑。 芒崖自然不善应酬,对王妃行了礼,便称要去请长参过来,转身也走了,只留王妃故儿和初羡以及初羡边上的丫鬟岑儿。见子焰拉着那女人走了。 初羡心里不爽极了,脸上满是愠怒之色,王妃见她都不愿装一番,也觉无趣便下了逐客令:“羡儿今日有心了,回去代问你母妃安好,过几日我身子好些了便去看她。” 初羡见状只得答应,这才行了礼,出了王府。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那姨母很是讨厌。 见她和子焰拉拉扯扯的,心里更是烦躁了,母后果然说的对,鲛人族的女子,都是些形骸放浪的! 第五十二章:找零 月栖被子焰拉扯着去了后院,月栖不停挣扎着,这才被子焰松了手。 子焰脸上挂着戏谑,笑道:“小姨母好大的力气啊。” 月栖翻了翻白眼,不理会她,坐在了一处槐树下的石凳上取下面罩,用胳膊上的飘纱扇着凉。 见月栖不理他,子焰边上前去谄媚的哄道:“你怎么还不乐意了。” 月栖别过头没好气的说:“拉我作甚,难道不是该和你的妹妹回你的世子府双宿双栖嘛。” 见她言语间醋味浓浓,子焰不禁大喜,掰过月栖的下巴柔声说:“妹妹纵有那倾城倾国貌,可世子爷我偏喜欢小姨母香甜可口的唇。” 月栖瞪了他一眼骂道:“无赖!”说完,便见子焰的脸贴了上来无比温柔的吻了起来。许久,才将月栖放开。 也不知是否是天气太热,月栖的脸红的像是番茄一般,阳光窸窸窣窣的透过茂密的槐树叶间的空隙投了下来,耳畔有微风带着暑气略过,嘴角还惨留着他些许气息。 一切都这么美好,她看着子焰漆黑的眸子,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子焰见她有些痴呆的看着自己,有些得意的逗她说:“这便是找你的零钱。” 月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亲昵的捶打了一下子焰,子焰一把拉过她的手,说:“这里太热,回房间,等会包子来了,你又没空陪我了。” 说罢,便牵着月栖的手和她回了卧房。 回了房间,月栖这才放松下来,翘着二郎腿睡在床上问子焰:“世子,那初羡公主是王上的妹妹嘛” 子焰点点头,替月栖剥着葡萄皮,剥好一颗便宠溺的塞进她嘴里。 月栖继续说:“那就奇怪了,一个王上,一个公主,来我月梢坊作甚,早知道我多宰他们些银两才好!” 说完生气的吃着葡萄,差点咬了子焰的手,子焰不禁觉得好笑便说:“他们可能是知晓我和芒崖去了你那所以想去看看究竟。” 月栖有些疑惑的看着子焰说:“你们不都是王室嘛!还要这般猜忌来猜忌去。” 子焰有些傲慢的挑挑眉说:“王室又如何。” 月栖突然想起子焰的身份来,便对他如此狂傲倒不觉得惊讶了。 又一脸坏笑着说:“那初羡公主可是个美人儿呢!虽然跋扈了些,可对世子,那也算是娇羞孱弱尽显女儿家的柔美了,世子爷就当真不动心?” 子焰听闻,倒也不恼淡淡说道:“她是太后的嫡女,太后一直有意无意想促成我们的婚事这倒是真。” 月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黯淡,却还是嘴硬说道:“你们一个世子,一个公主,又都有天人之姿。倒也相配。” 子焰见她这般说,便有些生气,故意说道:“也是,羡儿温柔大方,善解人意。回头她过门了,想必也能容你做个侧妃,要是实在不能容你,那收你做个侍妾还是可以的。” 月栖冷冷的笑了笑说:“呵,世子的春秋大梦,做的好不安逸啊。我这种腌臜之地出生的痴傻女子,怎配得上给世子做侍妾,那岂不是每侍寝一次,都要给世子钱才行,那我岂不是亏大了,要知道一锭金子可以睡多少公子哥啊。” 说完,便对上了子焰阴婺的眼。月栖也不害怕,不再理会他,转身佯装睡去。 子焰手里拿着可剥好的葡萄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得恨恨的塞进嘴里,看着月栖呼吸匀畅的背心里被堵的气都快不顺畅了。 两人正恼,却见琥珀和鸢尾进来了。琥珀赶忙行礼说:“世子,月栖姑娘,鸢尾姑娘我已带回。” 月栖听闻一个鲤鱼打挺赶忙起床,向鸢尾跑去,一把拉起鸢尾的胳膊左右查看着。 鸢尾面带愧疚的看着月栖这般珍惜自己,带着哭腔说道:“小姐对不起,都怪我没用。拖你后腿,还害你担心我真该死。” 月栖一愣,这才回过神来,摸了摸鸢尾的脸颊安慰道:“都怪我才是,没保护好你害你受伤了。现下可觉得好些了。” 鸢尾点点头,泪水一股脑全部涌出。月栖心疼极了,这包子她向来是当亲妹妹疼的。 赶忙擦拭着鸢尾脸上的泪水。子焰看见女人哭,不禁有些头大。给月栖使了个眼色,便和琥珀出去了。 月栖这才拉着鸢尾的手坐在床边,解释这两天为何待在世子府。 子焰随琥珀去了芒崖处,芒崖正在看兵书。见子焰来了,头也不抬。 子焰随便坐在太师椅上翘起二郎腿问:“东西带回来没。” 芒崖无奈的看了看他,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盒来,琥珀赶忙接过递给子焰。 子焰打开盒子,满意的笑笑说:“这老头果然很中用啊。” 芒崖淡淡的说:“再中用,也受不了你天天剥削。我可再不去了,你上次让奕辰拔光了老头的芝草,这次去可没少给我脸色。” 子焰笑笑说:“那今日随你来了没。” 芒崖摇摇头,想着长参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由的觉得好笑。“初羡今天来的蹊跷。”芒崖继续说。 子焰打开玉盒看着里面的琥珀丹珠,意味深长的笑笑不再言语,连芒崖都看出蹊跷来,自己又怎么可能没发现呢。起身便回了自己卧房。 鸢尾听闻月栖解释有匪人早在她还痴傻的时候便盯上了月梢坊,不由得有些后怕。又听世子已经安排人去暗地里保护其他人了,便松了口气。 月栖问:“这两天呆在长参药者那可还习惯嘛,药者今日有没有一同前来。” 鸢尾摇摇头说:“药者性情古怪,我也不曾多见几面,他大多数都在丹房呆着。今日有丹要出炉,便说明日来给王妃看诊。” 月栖一听,顿时两眼放光。鸢尾打量了月栖一会怯懦的问:“小姐,不到两日未见,怎的你身上的灵力感觉比我要多了。” 月栖看了看自己下意识的问:“有吗?我不觉得啊。” 月栖心想,自从吃了子焰给的丹药,是增长了一点灵力,可鸢尾之前也没感觉到啊。 “小姐可泡了王妃处的汤池?”鸢尾问。月栖想想点点头疑惑的看看鸢尾。 鸢尾恍然大悟这才解释说:“那难怪了,小姐真好命,王妃乃鲛族,那汤池便是嫁与王爷时专门修筑的。据说浸那汤池,不仅美肤驻颜,更是增进灵力修为。若是能在汤池里修炼,更是精近的快些。 ” 见鸢尾这样解释,月栖便想到王妃那浸泡在汤池里闪着光泽的巨大鱼尾来。 心想一定要多泡泡才行。月栖安顿鸢尾休息一会,自己便出门找子焰了。毕竟琥珀丹朱还要靠他去拿。 第五十三章:尊主铃 月栖来到子焰门前,见只有奕辰一人守候,便一脸谄笑上前打招呼,奕辰却十分知趣的为月栖打开了门让她进去。 月栖感激的看了看她。奕辰心想,世子果然魅力无边啊,月栖姑娘来主动找主子的时候是越来越多了~ 月栖蹑手蹑脚的提着裙摆,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轻轻迈着碎步进了房间。 转头却见子焰在床上闭目正在打坐,便更加不敢惊扰。环顾了一下四周,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得找地方坐了下来静静的等着时不时翻弄一下手指,亦或是看看衣襟。 许久不见子焰动弹,便觉无趣,百无聊赖竟然昏睡了过去。 许久,子焰打坐起来,见月栖单手支着脑袋已经睡得无比香甜。嘴角还挂着一丝痴笑…… 不由得摇摇头,无奈的笑笑。凭空用念力将茶桌上的果子“嗖”的一声。 砸在了月栖脑上,月栖这才被砸醒,揉揉头,看了看四周,看到子焰一脸坏笑不满的嘟囔说:“你喊我便是了,干嘛砸我!”话语里,满是委屈,一副好不可怜的样子让人心疼。 子焰不理她,问道:“主动来找我,有什么坏事?” 见被子焰拆穿,月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转念一想,便找了个话题说:“你说要教我修炼,怎的就给了我一颗丹药后,没了动静,莫不是唬我?” 子焰笑笑饶有兴趣的打量了月栖一下说:“现在想起来了?也罢,既然你底子这么薄,不如先修习心法便好。” 说罢,随手幻出一本泛黄的书册来,向月栖招招手。月栖赶忙去接过。打开,便是一些古体记录的心经文字。月栖大致能看来每个字的意思,连在一起,却理解不了。 子焰见状,并不怪,好像习以为常一般。从袖笼里拿出一个玉瓶。说:“这里是修习心法助长灵力催化进修的丹药,每七日一枚。 这心法你不用参透,熟读即可,熟读于心自然知晓其中意思。打坐之时将灵力聚于丹田,心间反复念心经即可。” 月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问:“那如果在那汤池打坐修炼,是不是更快些。” 子焰笑笑说:“还未入门便想投机取巧了?也罢,那汤池是可助涨修炼,但也只是前期很短时间内,否则,那王妃日日泡汤池,岂不是修为大过天帝了?” 说到天帝,子焰突然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只是一瞬间,却被月栖看在眼底。 月栖岔开话继续说:“世子的意思是,我现在毫无基底的情况下是可以依靠汤池来助我?” 子焰点点头,随即又半开玩笑的说:“也不易多泡。” 月栖疑惑的看着他,他没好气的说:“你又不是鱼,再泡发了,可就更肿了!”月栖一时语塞,想想他说的有道理,便不再气结。 突然换上一脸谄媚之色对子焰笑笑说:“听鸢尾说,长参药者明日要来替王妃问诊,那世子之前答应我的琥珀丹珠……” 说罢有些询问意思的看着子焰。 子焰见她漏出真实目的便换了一副嘴脸,于是便傲娇起来自顾自说道:“也不知道这初羡妹妹这会子回宫了没有,这般大暑天气,坐马车是否太热了些。要是有坐骑,也就不用如此颠簸了。” 月栖知道他是故意的,也不好凶他,眼睛一转,便计上心来,从袖笼里拿出魇盒,打开魇盒一挥手,便见阿满圆滚滚的滚了出来。 月栖收起魇盒,忙上前抚摸阿满的狼头,阿满突然被唤出来有些懵,歪着头看看子焰,又看看月栖,只见月栖哭丧着脸对它说:“阿满啊,怪娘没用,不能将那琥珀珠丹给你找来。” 阿满有些疑惑的看着月栖,小声的嗷呜一声,月给他使了个眼色,阿满见状又是嗷呜一声,见月栖一脸喜色,还摸它的下巴,阿满便再也不压抑自己,嚎叫起来,顿时,屋子里便被狼嚎充斥着。 阿满见月栖给它打着手势,便更加卖力起来,子焰本想佯装睡着不理,去被月栖那假装的呜咽声和阿满不知疲倦的嚎叫吵的头疼,忙掏出玉盒向阿满砸去,月栖眼尖手快一把接住了玉盒,阿满被吓得立马噤声。 月栖打开玉盒,只见一枚琥珀圆珠闪着微光在盒子里。月栖大喜,赶忙跑去床前拉着子焰的手撒娇笑道:“就知道世子答应我的一定会做到。” 子焰看她变脸如此之快,倒也不觉的惊讶,还是一脸傲娇耐心给她解释要将指尖血滴在这琥珀圆珠上。 月栖听罢,忙拔下头钗刺破了葱白似的手指,见血滴滴在那琥珀圆珠上,一瞬间便渗入进去,原本泛着黄光的珠子,顿时被血气笼罩,一时竟变成了血红色的珠子。 来不及处理伤口,便掏出魇盒拿出那枚铃铛壳将珠子塞了进去,摇了摇铃铛,却还是没有声音,月栖疑惑的看着子焰。 子焰不理她的眼光,忙用灵力将月栖的手指恢复如初。这才从怀里拿出一条黑色的绸带来串上那铃铛,向阿满招了招手,阿满虽然有些惧怕子焰,却还是听话的跑来坐在他面前。 子焰绸绳系在了阿满的脖子上用法术打了个结,阿满有些好奇的摇摇头晃动着脖子,这时,一声清脆的铃铛声响,从心间传来。 “有了有了!你听到嘛!” 月栖激动的摇摇子焰的手臂,子焰宠溺的笑笑说:“这是尊主铃,只有主人和自己的灵兽才能感应到这铃声的存在,也就是说无论你们双方分开在何地,都会感应到铃铛找到彼此。” 月栖恍然大悟说:“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呢,你这样神通广大为何没有收一个灵兽。” 子焰伸手摸摸她的头说:“有过得,只是不在了。”见提起来子焰的伤心往事,月栖赶忙打住了这个话题。 摇摇手上的书册冲子焰眨眨眼说:“我先去看心法了。”说罢一溜烟带着阿满跑了出去。只留子焰满眼忧伤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第五十四:受人照拂必当做菜报还 月栖带着阿满来到后院见四下无人,便在树下阴凉处找了个地方坐下,盘起腿来。 将手里的书册翻看了几遍便心里记了下来,好像本就学过一般有些记忆在脑海,便记起来不怎么难,于是闭目打坐,按子焰的方法聚灵力与丹田修炼起来。 不一会便入了定,月栖像是走进一个黑色空间一般,能见到的地方,那心经便以金色的字体反复循环在她能看到的每一处地方。 渐渐丹田聚集的灵力越强,身上的温度就越高,逐渐抑制不住了丹田里猛涨的灵力,那些灵力便往心口窜去。就这样在体内循环着。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落下,打湿了她的衣衫。阿满无趣的躺在旁边看着月栖用功。不知过了多久,耳畔的风略过,月栖才有了凉意,清醒了过来,却看天色已经近黄昏了。 双手合十聚集灵力,发觉真的比之前精进了不少,高兴极了,看阿满熟睡在旁边,忙亲昵的揉了揉他仰面朝天的肚子。 和阿满玩闹了一会。 王妃和故儿却从另一头进来了,见月栖坐在地上和雪狼玩闹在一起,两人会心的相视一笑。见王妃他们进来,月栖赶忙从地上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尴尬的看着王妃。 王妃见她脸色羞红,倒也没有指责她,感受到她刚修习结束。便问:“这会子再练一会?” 月栖听闻,赶忙点点头。王妃笑笑,从袖间掏出镶着鲛人泪的手杖当做剑,便背对月栖使了几个新的招式,月栖紧盯着王妃舞动的步伐,从腰间抽出破风,跟着王妃学了起来,王妃见她大有精进,满意的看着月栖。 月栖舞了许久,这才累了。忙收手,坐在了王妃旁边,故儿贴心的将晾好的茶水递给月栖,月栖冲她笑笑,一饮而尽。王妃宠溺的说道:“今天就到这吧,瞧你这一身汗,等下去汤池泡泡吧,这几日在这你就不要那么客气,想干什么去就行了。” 月栖见王妃像是知晓自己需要汤池浸泡修习一样,感激的看看王妃说:“谢谢王妃。” 王妃笑笑说:“女孩子多学点防身的本事是好的。” 说罢便将手里故儿削好的桃子拿出一牙来递给阿满,阿满警惕的看了看王妃 ,见月栖点头示意,便上前小心点嗅了嗅这才卷入口中大口咀嚼起来。 王妃见阿满吃的开心,不由玩心大起,又把其他瓜果切牙试探的喂了起来。月栖见王妃喜欢便说:“既然王妃喜欢,就让阿满陪王妃待会,只是不要劳累了王妃才好。” 王妃玩的正开心,忙摆摆手说:“你快去吧,我和这小家伙玩会。” 月栖笑笑,这才起身往汤池方向去了。果然,进了汤池,那些侍女也不见外,主动伺候起月栖来。月栖修习了一下午,又练了一会剑,身上的汗有些黏,赶忙泡进了池子。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这才放松。想着有些饿了,这才起来。侍女们早已拿了新的衣服给她。 月栖想到王妃把她照顾的如此周全,不免心生感激。想了想便问侍女:“姑娘可知府中的膳房在何处?” 侍女见月栖如此和善,忙回应:“姑娘想去的话,奴婢带姑娘去可好。” 月栖笑笑点头连忙道好,于是穿好衣服便随侍女往膳房去了。进了膳房,便见四五个厨子忙着备菜准备晚膳,一些个杂役忙碌的穿梭在膳房。 见一位天仙似的姑娘和侍女站在门口,不由得都停下手看着。那侍女上前对着众人吩咐道:“月栖姑娘是府上的贵客,等会有什么要求,你们尽量满足。惹了姑娘不高兴,便是佛了世子与夫人的脸面!” 侍女年纪不大,说话却颇有威严,难怪是近身伺候的人。 众人见状忙答应道:“是。” 侍女这才对月栖行礼,转身回去。 月栖进了膳房,环顾了一下四周,对看着有些许年纪的一位厨子说:“老人家可是这里的管事?” 那厨子点点头,忙回应道:“姑娘好眼力,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月栖笑笑说:“这几日承蒙夫人与世子照拂,月栖无以为报,略懂几样家乡小菜,想亲自下厨。不知老师傅可否帮月栖完成心意。” 那厨子见月栖待人如此有礼,又听刚才那侍女说是贵客,便不敢怠慢,赶忙说:“姑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就好。” 月栖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备菜,将需要的东西吩咐了下去,不一会便为她准备齐全。 月栖见不仅东西帮她准备齐全,还按她需要的菜式切好备好了菜,满意极了。忙撩起袖子大展身手,不一会,鱼香肉丝,油焖笋,蒜蓉开背虾,红烧肉,鱼香茄子便出锅了。 一时间膳房里菜香四溢,众人咽着口水盯着一盘盘出锅的菜式。最后一个玉米排骨汤出锅。月栖这才满意的擦擦汗。 想着多亏之前自己一个人生活练就一身好厨艺,不然还真不敢来这班门弄斧。按月栖的嘱咐用青豆玉米黑芝麻焖了白饭。前厅伺候的人便来了传膳的口令。 王妃带着阿满在厅里坐了许久,才见芒崖和子焰慢悠悠的从卧房赶来,不见月栖身影,便问:“怎么不见月栖呢?” 子焰一脸疑惑的看着王妃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芒崖环顾了一下周围喊:“琥珀,去看看月栖姑娘和鸢尾怎么不见。” 琥珀领命转身刚要出门,却见月栖带着上菜的侍女款款而来。见众人看着自己,月栖解释起来:“我去膳房做了几样小菜,给王妃尝尝鲜。” 子焰这才放下心来,却有些抬杠似的说:“放着厨子不用,你去凑什么热闹。” 不等月栖反驳,王妃一个巴掌扇到了子焰脑袋上,看的月栖噗嗤笑了出来,子焰没有办法,只得恨恨的看了眼月栖。 月栖不理他,忙让人上起菜来。王妃见一道道菜式新奇,颜色搭配也好看,香味更是挑弄着众人的味蕾,又见白饭被搭配的更好看了,还未吃便称赞起来:“这丫头,就是花样多,这样费心思,辛苦你了,快坐下一起吃吧。” 月栖笑笑,冲子焰做了个鬼脸,又坐在了芒崖旁边,芒崖怯懦的挪了挪椅子靠边,他可不想被子焰一直用眼睛瞪着。 刚尝了一口,众人的味蕾便被月栖打动了,芒崖更是一口接一口的吃着,还不忘,示意琥珀帮他舀汤,琥珀更可怜,看着一桌子美食,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王妃也并未吃过味道如此新奇的菜式,那茄子酸甜软糯,又带着咸鲜,那虾蒜香扑鼻,盘底的粉丝更是吸足了汤汁,入口鲜极了。 子焰吃了几口,也是一样,却不想表现在脸上,只是心里默默想,这丫头,居然还有这样的手艺。 王妃捞了块排骨,还不忘扔给阿满,阿满都没有细细咀嚼一口吞了下去,满眼祈求的又看着王妃,这一下午的相处,早已对王妃没有了戒心。 王妃一边投喂阿满,一边对月栖说:“你这丫头,竟有这样的好厨艺,不然跟你娘亲说说,就留着我府中吧,迟早也是要嫁过来的。” 芒崖不自觉的猛点头,月栖不然,连忙推辞说:“王妃要是喜欢,月栖常做便是,至于留下的话,还是算了。娘亲还在等我呢”子 焰假装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吃着饭不抬头。王妃想想也是,便也不强求。一顿晚餐,霎时间便只剩了光盘。就连阿满都吃的肚子鼓鼓的。 侍女们撤下残局。 月栖趁机走到琥珀处低声说:“膳房给你们留了,快去吧。”琥珀感激的看了眼月栖,不知道说什么好!上次是酒,这次是菜!这姑娘到底是什么神仙啊! 行了礼给奕辰使了眼色,忙向膳房跑去。吃饱喝足,王妃领着众人去圆子里的凉亭里休息,芒崖更是难得的命人摆好箜篌拨弄起来,悠扬婉转的琴音一时间让众人都听的如痴如醉…… 第五十五章:药者来访 连过了几日,月栖一得空便去膳房做些新颖菜式给王妃尝鲜。芒崖却因为军中有事和琥珀去了军营好几日都未回来。 月栖修习法术的进度有了汤池的加持,变得飞快,子焰每日都给她准备新的心经口诀书册给她,因为鸢尾在的缘故,倒是不能随意和月栖亲近让他颇为不爽。月栖却落的清闲。 只是长参药者一连几日推脱,让她更为好奇了。这天傍晚,吃过饭,月栖和鸢尾故儿陪着王妃在圆子里乘凉。子焰说回府里一趟。 几人正说笑热闹,却见侍卫匆匆慌忙跑了进来行礼说:“夫人,长参药者来了。” 王妃和故儿对视一下,月栖也有些奇怪,怎么推脱了好几日偏挑了个子焰芒崖都不在的时间来。月栖忙从魇盒里掏出王妃赐给她的凤尾面罩戴上,王妃这才示意说:“让他进来罢。” 不一会,侍卫便领着一位体态精瘦,佝偻着腰,满头花白身着月白色长袍的老人进了院子,远远看去,到有几分仙风道骨。老人对着王妃行礼,精神奕奕的说:“请王妃安。” 王妃并不做声,拿起茶盏拨了拨茶叶并没有让他起身的意思。那药者低着头,月栖好奇的看了看大家口中的长参药者,却并看不到他的面容。长参见王妃并不搭理他自知理亏又说道:“王妃恼老朽,老朽自是理亏的,只是王妃莫要气坏了身子才好。” 王妃听他这样说,冷哼一声:“哼,自清芒去了之后,我就该跟着去了才是,现如今身子不好,却连个看病的都没有,长参药者名号响亮,我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怎敢劳烦你跑。” 长参听闻,面色涨红,擦拭了下额头上的汗连忙解释:“王妃这话,岂不是让老朽汗颜。只是近几日子焰世子要几味极难炼成的丹药,到了最后关头,老朽真的不敢擅自走开,坏了世子的丹药啊。这不刚出炉,便急忙跑来了。” 说罢,还将怀里的玉瓶掏出来晃晃。月栖见了那玉瓶,心里一惊,正是子焰之前给她的丹药瓶。 阿满不知从哪跑来,看着长参和王妃对话,王妃不满的语气,忙站在长参面前呲牙咧嘴的发出低吼声。那长参抬头一看,便对上了阿满冰蓝色的瞳孔,吓得向后翻倒在地。 王妃见药者如此窘状,不由得乐了起来。忙招手呼喊阿满过去,塞给它一牙西瓜。 长参定下心来,仔细嗅嗅突然发觉,这雪狼,竟然浑身都散发着芝草香气,这芝草特有的香气,正是之前奕辰去他那拔的!见他如此狼狈,王妃也不再责骂,让人赐了他椅子,坐在院中。 月栖这才趁机看清了长参的脸。这老头虽然身形苍老,面容,却还是神采奕奕不显老态。长参环顾了一下,看见鸢尾站在月栖身旁,仔细打量了一下月栖,见月栖用凌冽的眼光看着自己,忙收回了打量的目光。 月栖却站起来对着他行礼说:“多谢药者多次出手相救,才救得月栖与妹妹鸢尾性命。” 长参一听,便知这位便是子焰三番四次为其讨药的姑娘,忙谄媚的笑笑说:“无妨无妨,只是姑娘有空劝劝世子,少折腾老朽几次也就罢了。” 说完看着站在后面的鸢尾说:“你这丫头,回来可还头晕嘛” 鸢尾笑笑说:“没事了,谢谢药者关心。” 长参得意的笑笑嘱咐道:“你这娃子,为了修的人形,修习不得法,所以这法力啊并不比普通人强,凡事莫要强出头。” 鸢尾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长参看了眼雪狼,又见它脖子上系着尊主铃。气又不打一处来。月栖见长参盯着阿满脸色不太好,便心里有了个大概。忙唤阿满。阿满听见月栖召唤,屁颠屁颠的跑了去,亲昵的蹭着月栖的腿。 长参见阿满的正主是这位姑娘,心里也就不奇怪了。 月栖有些不好意思的对长参说:“多谢药者相赠的琥珀丹珠,月栖本想亲自登门拜谢,却近日被些琐事缠身不得出去,今日药者来的正好不妨尝尝我的手艺。”说罢示意让鸢尾将她在膳房做的白桃酿斟满一杯,毕恭毕敬的递与长参。 这长参迫于子焰的身份,长期被他压制剥削,近日又被拔了芝草,哄骗了丹珠,还让他给这小小花精治病!一桩桩一件件都压在心里,所以才置气躲懒几日都不来。虽不能发作,可躲躲懒也是好的,况且王妃的身体他知道并无任何问题,不然茫崖那说一不二的性格,早就来提溜他了。 今日来了却碰见这么懂礼数的丫头,心里压的火去了大半,一杯冰凉清爽的白桃酿下肚,另一半的火也没有了,笑着问月栖:“姑娘这酒好别致!敢问姑娘在哪学的这调酒的方?” 月栖柔声回道:“万象街的月梢坊,正是我家的,药者要是得空,来逛逛,我亲自为药者调制酒酿。要是不得空,也无妨,捎个信来,让鸢尾给您送去便好。” 长参本就是个馋酒的主,一听这话,不由得喜上眉梢。对王妃说:“这丫头,太懂事了!您可帮忙护着点,别被那位主给欺负了!” 王妃看着月栖被夸,心里也是乐开了花。半开玩笑骂道:“那是自然,你也别光是嘴上好听,给这丫头些丹药。这丫头身子不好,你看着给调调。” 月栖听闻,心里满是感激的看了一眼王妃。长参也忽然正经起来说:“姑娘移步过来,我帮你瞧瞧。” 月栖也不推脱,走去长参面前。长参替月栖号了号脉,心里顿时疑惑起来,又观了月栖的气息还是不得其解忙问道:“姑娘可否摘下面罩,我需要看清姑娘的真身。” “真身?”所有人都疑惑起来。众所周知,坊主的真身是只赤鸟,可据坊主说月栖的爹只是个凡人而已,月栖并没有遗传她的体质,,再加上之前她痴痴傻傻十几年,更没有人说她有何真身了。 第五十六章:敲诈药者 月栖有些迟疑,正想摘下面罩,子焰的声音却打断了她的动作。“怎么药者这么好的兴致,我的人你也想染指?”子焰的话语虽然充满戏谑,却有一种让人惧怕的感觉。 长参立马低下头跪下来行礼说:“上……世子说笑了!老朽只是想帮这姑娘备个调理身子的方子而已。” 子焰从院外走了进来,径直走到月栖身边,宠溺的摸摸她的头,牵起她悬在半空中的手拉起她便往亭子走去。这过程,也不接长参的话,就任由他这么跪着。 月栖见长参年事已高,这么跪着不太好,便给子焰使了使眼色。子焰按住她让她坐在凳子上,这才自己找地方坐下来说:“她无非才开始修习法术,有些不得要领,进程慢些。你多给她些涨灵力助修为的丹药就好了。如果需要其他的我会命人去拿的。” 长参这才松了口气回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说罢抬起袖子擦了擦汗。 子焰看了眼他身旁的酒杯,突然心头一转计上心来,玩味的说道:“这酒好喝吗?” 长参赶紧点头如捣蒜说:“那是自然,老朽还未喝过如此清新舒爽的果酒。” 子焰这才回过头看着月栖说:“上次你不是说还缺会员嘛,既然长参药者这么欣赏,那便让他也入了那会员好了。” 长参不解的看着,并不知道是何意。月栖一听,瞬间两眼放光,子焰果然是个靠谱的!月栖连忙接话说:“对的,还有两个席位。” 子焰笑笑说:“既然如此,那明日你就把会员金送去那月梢坊账上即可。” “会员金?”长参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不解的问。 子焰点点头说:“不多,两万金即可。我和芒崖也交了的。” 长参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这两万金就像是剜了他的心头肉一般。两万金!月栖更是一惊,自己做生意黑,却没想着子焰是个更黑的,不过她喜欢! 长参用求救的目光看着月栖,月栖却咧嘴一笑对着他福了福身子算是行礼说道:“既是如此,那月栖便记下了,明日也请劳烦药者将包房题字一并交于坊里便好。” 长参嘴角一抽,差点晕了过去。果然!能让子焰世子这般牵心的人,也不是善茬啊!长参叹了口气这才咬咬牙应道:“世子都交了,那这会员自然要得,自然要得!” 见长参如此心痛的模样,众人心里都乐了起来。长参怕继续聊下去再破财,赶起身找借口溜了。 子焰得意的冲月栖眨眨眼。月栖不理他。却偷偷将下午做的姜腌乌梅拿了一颗偷偷塞在他手心里。二人这些个小动作,却都看在众人眼里。 终于,都歇息下了,月栖和鸢尾睡在一处,辗转反侧,算日子,她定的首饰明日就到了,看来得回去了。正想着,却见阿满酣睡中突然惊醒,起身凑到她旁边咬着她的袖子示意跟它走。 月栖忙披上件纱衣,悄悄起身,跟着阿满出了门。却见子焰背对着她站在院外。月栖这才明白,原来是子焰喊她出来。子焰见她出来,便上前来,不等月栖多问,一把揽过她得腰一跃而起,带月栖飞上房顶。 月栖还来不及惊叫,便已被他安置好,坐在了房顶上,只留阿满在原地小声呜咽着。子焰环着月栖,将她的纱衣拢了拢怕她受凉。月栖笑笑看着子焰手中温柔的动作问:“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子焰看着月亮,顿了顿说:“睡不着,想见你。” 月栖歪头,靠在他怀里说:“正好,明日里我得回去了。” 子焰不搭话,闻着月栖发梢的香味。月栖见他不出声又说道:“我定的珠钗明日要送到了,还有几日便是花魁赛了,我连衣服都还没准备好呢,不能再玩了。” 子焰摸摸她的头温柔的说:“好,你想回去,我便送你回去。” 月栖笑笑,亲昵的靠他更近了。子焰却有些担忧的问道:“月栖,花魁赛可能不如你想的单纯。” 月栖却打断他说:“我知道,自我知道那日来的是初羡公主,我便知道有其他隐情。” 子焰想了想,不想继续隐瞒,索性把王上要选几位充实后宫的消息告诉了月栖。月栖听了并未说话,子焰以为她生气了忙解释说:“刚开始我并不知道你想参加。现如今你若不想,便不要去了。” 月栖抬头,温柔的笑笑,主动扬起脖子,对着子焰的下巴轻啄一口说:“那还不好,既有万金赏赐,还能当个妃子玩玩。” 子焰知道她开玩笑,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宠溺的说:“当真觉得那王上的妃子要比世子妃好听吗?” 月栖挽起他的胳膊,不说话,眼睛里满是笑意。子焰说:“想去就去吧,万事有我。”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月栖心里头无比踏实。子焰接着说道:“你还是用折翼把,把招式套在折翼上,还能当软甲用。看起来更像是在跳舞,而不是舞剑。” 月栖点点头,她知道,但凡是他吩咐的,必然有他的意思。月栖顿了顿对子焰说道:“鸢尾和王上,可能有些渊源。” “哦?”子焰不解的看着月栖。月栖这才将鸢尾告诉她的故事诉说给了子焰。 许久,子焰的眸子有些迟疑,问道:“那包子确定那人是王上?” 月栖点点头说:“恩,她凭着自己寻觅的那股气息,就来了坊里,那日还未见得王上面容,便已在帐外确认就是她寻觅的气息了。” 子焰若有所思的看着月栖,问:“那你意下如何。” 月栖想想说:“既然王上借此机会要充实后宫,不如想法子送鸢尾去好了,我想哪怕只是让她能日日看着,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思。” 子焰点点头说:“倒也不难,只是现在,我怕你进了前五。当真被他瞧上就有些棘手了。” 月栖莞尔一笑靠着子焰说:“你要实在怕了王上,将我拱手相让,那我便和鸢尾去王宫里作伴也好。”子焰轻笑一下。偷偷在月栖耳边耳语一番,两人相视一笑。就这样继续在屋顶披着月光静静坐着。好像是他们认识以来,心靠的最近的一次。 第五十七章:回家 次日清晨,月栖便和鸢尾收拾好了东西。月栖想趁着早上人少,不惹人瞩目从簇梨坊回去。便早早的去和王妃道别。王妃见月栖去意已决 虽有万般不舍,却还是只能放手让她回去。 月栖却突然跪下行了个大礼说:“月栖有个不情之请。” 王妃赶忙去扶她起来。月栖将请求告知王妃,王妃痛快的答应了下来,月栖这才放心离去。子焰为避人耳目,乘坐在王府负责采买的马车上送他们回去。 车里子焰饶有兴致的问鸢尾说:“听长参老儿说你为了修炼人形,连基本的法术修为都放弃了?你这包子还挺执着。” 鸢尾虽然还是惧怕子焰,却也无可奈何,心里翻了他无数个白眼敷衍道:“我要是有世子这样的身世,哪里用得着这般辛苦。” 子焰笑笑继续问:“那你确定那日去你月梢坊的公子可真的是你日思夜想的人?” 鸢尾见他说得这般露骨,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月栖瞪了瞪子焰,鸢尾这才吞吞吐吐的说道:“七八分吧。” 见子焰眼神不解,便解释说:“我只记得他大致的轮廓和气息,气息和他有九分相似,但轮廓,我并不是十拿九稳。” 子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再做声。月栖试探的问到:“若让你去他跟前日日相伴,你可愿意。” 鸢尾连忙点头,她的存在,就是为了找到他,有这样的机会她自然不肯放过。月栖子焰对视一眼不在说话。终于,一行人到了簇梨坊,子焰的脸太过招摇,月栖便不让他下车。 带上面纱便和梨落下了车进了估坊。见他们安全回去,子焰这才吩咐马车调转头赶回王府。自己则在一处无人的地方下了车从房顶飞跳回世子府。 梨落见月栖和鸢尾回来,不由得大喜。这几日他们不在,可是把她无聊坏了,月栖心里惦记其他事,只是和梨落匆匆打了个招呼忙和鸢尾从后院返回,途径石室,破解那结界,比往日更加轻松了。 大厅里依旧客满。二人躲躲闪闪一路掩面这才回了房间。顿时松了口气。鸢尾下去告知众人他们已经回来了。坊主焦急的忙上来看月栖。见月栖平安归来这才放下心来。 突然,见月栖呼吸吐纳间,与往日不同便问起缘故。月栖这才将子焰教他联系心法修习法术的事情一一说与坊主。 坊主虽然心里对子焰有些惧怕,却见他对月栖真的好,便也不再有异议说:“即是子焰世子亲自教你,那自然再好不过了。这几日你不在,我偶然发现周围有很多人盯着咱们月梢坊。虽然王妃派人来说是喜欢你想留你几日,可我的心却始终放不下,现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说罢爱怜的看着月栖。 月栖解释道:“那日前去王府,路上偶遇匪徒行凶,王妃怕最近不太平,我一个女孩来回出入折腾怕别人图谋不轨,这才留我的。附近盯这的人,应该是世子派来保护咱们周全的暗哨。” 坊主听闻赶忙左右翻看这月栖,月栖看她紧张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愧疚,忙说自己无事。赶忙扯开话题:“昨日在王府,长参药者看在王妃与世子面上,今日会派人来这里交会员金入会,娘亲等下吩咐月容姐接待一下。两万金,记得准备外带食盒给他。” 坊主面漏惊讶之色,见月栖倒是说的风轻云淡的。这丫头的财运还真的是不错的,这才几日,账上就已经数万金盈余。结交的人,也都是背景深厚之人,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母女俩小坐一会,就见鸢尾跑了进来说:“坊主小姐,簪云阁的掌事来了!” 月栖微微一笑,终于等到了,忙说:“让他去大堂偏厅等着,我这就下来。” 说完鸢尾便去传话了,月栖也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仪态这才和坊主下楼往偏厅去了。一进门,就见一个十四五的少年,身形瘦弱,穿着一身云青色锦衣,肩头绣着竹叶暗纹,生的白白净净,眉眼间满是道不明白的忧郁之色。 见月栖进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行礼说:“在下簪云阁掌事蒋恩施,见过姑娘。”声音不大,嗓音却干干净净。 月栖见他年纪还小,便已任掌事之责,想必有何过人之处。便柔声笑笑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说:“不必拘礼,还劳烦你大老远跑一趟,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少年点点头,话不多说,便将放在旁边的一个刻着“簪云阁”三字的木盒打开,递给了月栖。月栖接过盒子,一眼便看到了那八枚发簪,果然工艺精致,造型小巧纤细。按她所说所有鲛人泪都半包裹在金制花瓣里,浑身透着淡淡的光泽,更显得鸢尾花的娇羞与秀美。 又见耳坠,戒指手链,皆是按她心中所想设计制作,不由得大喜。忙问蒋恩施:“簪云阁果然手艺高超,敢问这套首饰是出自何人?” 蒋恩施见月栖满意,眼里多了份喜悦,忙回道:“回姑娘,鲛人泪贵重,家师回来,将姑娘要求细说与我听,我与家师研究几日,才制得这套首饰。若姑娘满意,那便再好不过了。” 那日来的老匠人,居然是这少年的师傅,也难怪小小年纪说话得体,行事有礼,照他所言 这首饰竟也是出自他手,确实担得起掌事之责。月栖满意的点点头说:“既然如此,你去我账上将工费领了即可。” “哦,不用!”少年忙打断月栖的话,将袖笼里的银票掏了出来,递给月栖。月栖脸上并未有过多表情,看了看银票的面值,五百两银。问道:“这是何意?” 少年解释道:“姑娘当时与家师做约定,凡是提月梢坊名字来定制首饰的,都有红利反给姑娘,近日许是花魁事宜的缘故,来我簪云阁做钗的妖娘和各路达官显贵家中的姑娘比往届多出许多,家师嘱咐,一定要姑娘收下这小小心意。” 月栖本来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也不做辩驳,门却突然被推开了。只见枫风风火火的的端着食盘进来,边走边说:“你这丫头,回来也不说一声,这几日可忙坏我了。”说罢,将手中食盘上的碟子放在桌上,抬眼间便看见了蒋恩施。 枫素来是个泼辣的,见蒋恩施文文弱弱的样子竟有心想逗逗他,只见枫撩开裙摆,一屁股坐在蒋恩施旁边的椅子上,白皙修长的腿被纱裙遮的若隐若现。 领口的金色印迹隐隐约约在发梢间散着淡淡的光泽,枫猛吸一口翠玉烟锅,顿时,房里一股带着木香的烟味散发开来。蒋恩施哪见过这样的女子,一时间脸刷的就红了,低下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枫却问到:“这小孩白白净净,倒生的不似那些凡夫俗子。可是谁家的小公子?”月栖有些无奈,知道枫的性子,也只能由着她胡来。 见月栖不搭话,蒋恩施许久才开口说:“姑娘说笑了,我只是一个小银匠而已,在簪云阁做事,今日来跑腿罢了,哪里是什么公子。”声音依旧不卑不亢,却还是不敢抬头直视枫。 枫爽朗的笑笑说:“无妨,公子哥亦或是银匠。都无碍,那豪门贵族里的公子哥,哪里有你生的干净清爽。”见他如此羞涩,枫反而不好意思再调笑起来,正了正身子转头对月栖说:“既然你在忙,我就先走了,晚点我去找你。” 月栖点点头,枫起身款款离去,蒋恩施这才松了口气。月栖赶忙安慰道:“枫姐姐为人直爽,喜欢开玩笑,你不要介意啊。” 蒋恩施慌忙摆手说:“不碍事,不碍事。这位姐姐生的妩媚,只是恩施怕失了礼数就不好了。” 月栖笑笑忙转移话题继续说:“这银票,我就先收着了。回去替我转告你师父,首饰我很满意。之后需要其他东西,我会命人去找你们。这么热的天,既然来了,就请用过酒菜再回去吧。” 蒋恩施刚想推辞,却被心底一个小小的念头绊住。只是默默点点头,便目送月栖出门。 第五十八章:义女 等月栖走了,他这才起身往大堂去,小斯们按月栖吩咐,忙上前招呼蒋恩施坐在靠窗的位置,将店里特色酒菜奉上。蒋恩施速来是个不喝酒的。只是一个人坐在那默默的埋头吃着饭菜,眼睛瞟了一眼四周,并未看到刚才在偏厅遇到的枫,心底略微有些失望。 正想着,前面的酒杯却被人斟满了酒,刚想阻止,一抬头,便对上了枫万般风情的眼眸。枫见他一副痴呆样,不禁觉得好笑,说道:“来酒肆怎么不喝酒呢。尝尝。” 鬼使神差的,蒋恩施将面前的月季铺底的酒一饮而尽,杯底的那瓣月季,红的就像是枫那热烈似火的唇一般。一旁的柜上忙的不可开交,枫见状连忙起身去忙了,起身之前,却抬手摸了摸蒋恩施的头笑笑说:“小孩,少喝点,逗你的。”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去忙了。只留蒋恩施看着枫远去的红色裙摆发呆。 月栖从偏厅出来,将首饰盒放在魇盒里,又去找月容把银票放在帐上,一问,原来一早,那长参便派人来过了。两万金的银票,外加一个“乐”字。月栖心里笑笑,这老头,还真有意思。 月容脸上却有难言之色,月栖便问:“姐姐何故满面愁容?近日进账这么多,该高兴才是啊。” 月容看着月栖天真无奈的答道:“只怕进账太多平添事端啊!” 月栖不解,疑惑的看向月容。月容见四下无人,从袖笼里拿出一张银票,和一封信来递给了月栖。月栖拿过银票一看,居然是万金之额!再一看信封上大大的“柳”字腊戳,不禁头疼起来。 月容解释道:“你走这几日,柳少主便前来寻我,解释当日只是一时倾心与你,才一时间心急犯了糊涂。怕直接找你你恼他,这才三翻四次来找我求情。” 月栖无奈地说:“月容姐你就是性子太好了,下次再来,直接轰走。” 月容为难的说:“你要是对他无意,不理会便罢了,只是柳家一直是我们拍卖行当的大主户。若真的撕破脸皮,我们拍卖行当可就更加冷清了。” 月栖仔细想想也是,靠卖酒进账还是太慢了。 近日她吃了子焰给的丹药,修炼起简直有如神助。深知丹药的价格高昂,若她继续修炼,恐怕日后需要的银子不少,再者,有钱不挣王八蛋!想到这,月栖的心里好受多了。 转念对月容说:“信我不看,你原封不动给他,让他断了我的念想,银票也给他,告诉他现在会员就剩一席了,而且价格也翻了不少。五万金现银,如果还愿意的话,让府上仆人送来便好,那他依旧是我月梢坊的座上宾。” “五万金!”月容的嘴惊的能装下一个鸡蛋。却见月栖并不觉得过分。月栖冲她眨眨眼说:“放心吧姐姐,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月容自是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不解为何月栖要那沉甸甸的金子而不愿要银票。月栖解释道:“银票就是张纸,可黄金在哪都是宝啊!况且银票还得去他那兑换,我才不要。” “你呀你,何时变得这般财迷。”月容听他说的头头是道,感叹道。迎来的却只是月栖憨憨的笑容。 正和月容说话,却见故儿带着大队人马来了月梢坊,月栖心里一笑,摸了摸月容紧张的手迎面了上去。酒肆里正值客人最多的时候。所有人都看着故儿带着不少随从,抬着几个大箱子进来,看随从身上的衣服,大家便知道这是清芒王府的人啊!随即便炸开了锅。 早间传闻这芒崖世子心系月梢坊坊主的傻女儿,看来不假啊!一群人交头接耳起来,有的说估计是来要纳月栖当妾室的,又有人说芒崖世子还未取正房,一定是来让月栖先去当个陪房的。一时间众说纷纭,却句句刺耳。 月栖不理众人杂七杂八的议论,上前落落大方的问道:“故儿姑娘今日来这可有什么事情。” 故儿笑笑声音放大了些好像故意说给旁人听的一般:“月梢坊可有一位鸢尾姑娘?”月栖点点头,向后堂喊去。鸢尾闻声而来,因为在后厨帮忙,头发稍显凌乱,袖子还撸起来,一脸狼狈,一出来,便看见故儿如此大的阵仗。赶忙上前站在月栖身后小声问:“小姐这是?” 月栖拉了拉她的胳膊,让她安心。故儿见鸢尾出来,一脸笑意说:“鸢尾姑娘,日前王妃来这里偶遇鸢尾姑娘,觉得很合眼缘,今日特让我来问姑娘一声,可愿意做王妃的义女?” 义女二字一出口,不光是鸢尾,在座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回过神来,都打量起鸢尾来 只见这姑娘瘦瘦小小,脸盘却富态圆润,眯着小眼睛,站在月栖身后,实在看不出有何过人之处。 鸢尾也惊的说不出话来,一会看看故儿,一会看看月栖。又回头看看其他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鸢尾心想,做王妃的义女,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怎么会落在自己身上?该也该是小姐才对。月栖见她一时间慌乱,忙微笑安慰道:“怎么高兴的不知道回故儿姑娘的话了?王妃觉得你乖觉机敏。你应承了自该好好孝敬她才是。” 见月栖如此说到,鸢尾这才心里有底起来,这件事,仿佛小姐早就知道一般。如此,她便应承了。于是小心翼翼放下袖子,捋了捋头发鼓足勇气 从月栖身后站了出来,对着故儿行了礼说:“小女鸢尾,谢谢王妃抬爱。择日便去府上拜过王妃。” 故儿扶起鸢尾,说:“鸢尾姑娘日后是王妃的义女了,也是个当主子的。有任何事情,都有清芒王府在背后做主。”说罢,用凌冽的眼神环顾了下周围嘈杂的人。 鸢尾感激的点点头。故儿这才命人将八箱珍宝绫罗交于小斯,与月栖鸢尾说了两句客套话,便大摇大摆坐着立有清芒王府旗子的马车回了王府。 故儿出了月梢坊,酒肆里的精怪顾客一下子炸了锅,纷纷讨论着。 看这鸢尾小丫头体态孱弱,样貌还略有些未长开,甚至连样貌平平四个字都但不起,反观那坊主的女儿虽然终日以纱覆面,却姿态挺拔,风姿绰约,眉眼间风情万种。 虽然之前痴痴傻傻,近日里瞧来像是大好了一般。怎的这小丫头就一晃眼变成了王王妃的义女?月栖狠狠瞪了一眼正说得起劲的一个人,那人看到月栖凌冽的眸子,立马闭上了嘴不再声张,其他人也都渐渐闭起了嘴。 鸢尾站在原地,圆润的脸颊更红了,低着头不知所措。月栖牵起她的手,吩咐小厮们将故儿送来的东西放去鸢尾房里,便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和鸢尾上楼去了。 第五十九章:筹谋 关上门,月栖坐在榻椅上问鸢尾道:“包子,今日之事你可怪我?” 果然是月栖的安排。鸢尾忙抬起头看着月栖的眼睛用力摇头摆手说:“怎么会。这样的福分我怎么会怪罪于小姐。只是… …”鸢尾心里有太多的话,一时间却不知该怎么问起。 月栖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说:“那日你还未从长参药者那归来。我在王府却遇见一位熟人。”鸢尾疑惑的看着她,月栖顿了顿继续说:“你可还记得那日你遇见了那个你找寻许久的人,身边还有一位以兄妹相称的貌美女子?” 鸢尾回想了一下点点头。“那女子,正是王上的亲妹妹初羡公主,我在王府遇到的就是她。那么可想而知,那公子便是王上 。我和世子说了此事,世子告诉我这次花魁选拔,便是为王上充实后宫。现下王妃收了你做义女,趁着花魁之选,就以这个身份,送你去伴他身边,你可愿意。” 鸢尾一时间消化不了太多东西,竟有些呆滞了。见鸢尾不为所动月栖继续说:“我擅作主张,要是你不愿意,留着王妃义女的名号也是好的,总归多一份照拂,旁人也不能随意轻看你。” 听到这里,鸢尾的心里明了了许多,原来小姐苦心筹谋为自己想了这么多。是啊,她一心找寻那位公子,却并不知晓他是何身份,她一个小小的花精,在伏渊酒肆里做一个杂役。就算是知晓了思慕之人的所在,又能怎样呢? 她倾尽心血,以命相搏才幻化成人形,为的不就是找他,陪伴在他身边吗。鸢尾一把抱住月栖眼里顿时噙满了泪水,带着哭腔说着:“我愿意小姐,我做梦都想去找他!小姐既为我求了这王妃义女的名号,为我想这么多,让鸢尾如何报答小姐啊!” 月栖爱怜的摸了摸鸢尾的头,自她来这异世,所遇之人,对她都很好,鸢尾,更是以亲姐妹相处的。那日做那套簪花,想都没想便想做成鸢尾花的样子,原本想着花魁事宜结束后放在月梢坊拍卖的,可当她心中那些首饰的样子越来越清晰之后,便不想卖了。 留给鸢尾日后做嫁妆也未尝不可。月栖长叹一口气若有所思的说道:“包子,我没有过你这样的心境。这些日子,渐渐却也体会了丁点。我没有你勇敢,请你代我勇敢下去。” 鸢尾其实听不太懂月栖的话,只是觉得伤感极了,二人就这样相拥着坐了许久。月栖一直在思索,她是否也能为了子焰做到如此。鸢尾收了收泪水,突然想到月栖方才的话忙问道:“那小姐参加花魁选,也是为了入宫吗?” 月栖好气又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脸说:“我才不喜欢王上呢,干嘛要入宫。我只是为了那一万金而已啊!你不是告诉我,娘连陪嫁都被骗子骗走了吗,我不得多想几个挣钱的方子啊” 鸢尾听闻,这才破涕为笑:“嘿嘿,我就说嘛,小姐那么喜欢大世子,怎的就变心了。”月栖没好气的翻了她一个白眼,心里喊道,连鸢尾这缺心眼都看的出她喜欢子焰,那旁人… … 月梢坊的小花精鸢尾,成了清芒王府的义女,这消息一时间便传便了伏渊。很快就传到了王宫里。太后坐在凤榻上,倚着头。听着初羡抚弄着一把箜篌,初羡手指白嫩纤细,那箜篌在她手上到不像是乐器,更像是件珍宝。 “你可见过那花精?”太后淡淡问道。 初羡弹奏的手,停了一下,又继续悠悠说道:“不记得了。倒是那酒肆老板的女儿见过两面。是十足的刁民!”想到与月栖的两次见面都不太高兴。 初羡恶狠狠的说着:“成日里的以纱覆面,想必不是干了见不得人的龌龊勾当,便是貌丑无比吧。那种腌臜地方,能出什么好货色!” 见初羡这般动怒,太后愈发觉得有些奇怪。 思量了一会说:“既如你所说这般不堪,怎的这两位世子接连登门?现在倒好,连一个小小花精都被认作义女,岂不是污了我王室。”太后的口气满是愠怒。 初羡吓的赶紧停了手中的弹奏,委屈的起身坐在了太后身边解释说:“也不怪子焰哥哥,是王妃想要尝鲜,才命两位哥哥接连去那替她买酒。两位哥哥怕是只知道尽孝,并不知这些人如此下作。” 太后抬抬眼看了看满脸委屈的初羡说:“哦?知浅那个老妒妇的王府里是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吗?竟然让儿子去那种地方抛头露脸,自己还上赶着去尝酒。”言语间,眼神里满是鄙夷之色。 太后向来是直呼王妃名讳的。初羡早已习以为常。帮往后捏着腿,柔声说:“这次又作妖,认了个义女,还好子焰哥哥与她往来少,这次也是情面过不去去王府住两天,听说已经搬回世子府了。这些事也怪不得两位哥哥,那酒肆确实也有几样招牌酒,味道与样子确实不是寻常能见的,倒也稀奇的很。” 太后恨铁不成钢的说:“你也是,这子焰最近都在伏渊,你这知道他的行踪,怎么就是见不到人呢!倒是让那名不见经传的酒肆里的几个小小精怪占了先机。 可你与其与那些个不上台面的计较,不如在他身上多花花心思。你可要好好把握,多少王公贵族的闺阁小姐,又或是实力庞大的精妖家族,都看着他呢,有王府这层关系在,知浅那老妒妇自然会看在你已去的清芒王叔份上,多给你几分情谊的,毕竟你是我的女儿! 可你也别忘了,我不止你一个女儿,但王上却是我唯一的儿子,要是你的婚事帮不到你王兄,那哀家自然会挑个能帮的上的,到时候不管是嫡亲的公主,又或是庶出的女儿,只要能帮得上你王兄,我都可以选。” 短短几句话,吓得初羡更是心惊肉跳,捏腿的手也停在了半空,良久,才回过神来唯唯诺诺的说:“女儿自会努力,请母后放心。”眼底里划过一丝悲哀,却被太后尽收眼底,心里感叹到底还是太过年轻。 太后轻蔑的继续说道:“既然如你所说,那坊主的女儿更显眼招摇,怎的是个不起眼的入了知浅的眼?”初羡也觉得奇怪,说:“是有些个奇怪。上次我亲眼瞧着,她和那故儿一左一右扶着王妃上了轿撵,又有探子说,还宣她亲上府去送了一回酒。怎的就变成了身边不起眼的人成了义女?” 太后冷哼一声道:“呵,说人家下作上不了台面,手段却不如其一二。若是你能嫁与子焰,手段下作不下作的无妨,嫁过去他自然替你兜着。”听闻太后话中的含义,初羡恍然大悟,忙回道:“初羡知道了。” 第六十章:差别对待 晌午,日头正毒。初羡带着一个食盒,乘着马车招摇的来到了赤炎世子府。却被门外的侍卫拦住说:“世子吩咐过了,近日不见客,请回吧。” 初羡被热气烘的难受,不耐烦的看了眼身边的侍女岑儿。 岑儿心领神会冲着侍卫怒骂道:“好你个狗东西!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们公主岂是普通客人,还不快开门。” 那侍卫并不理会,权当没有听见一样。见侍卫不为所动,岑儿又气又急,她们公主何时受过这般怠慢。对侍卫喊道:“你是瞎了还是聋了,等一会禀明世子,还不往死了打你。” 话音刚落,门却从里面开了,只见奕辰冷着脸出来,看见岑儿正破口大骂,便冷冷看着。岑儿见侍卫依旧不理不睬,正想接着骂,却被初羡偷偷拽了拽衣角,转头便看见奕辰阴冷的眼神。 忙上前告状说:“奕侍卫来的正好。这狗奴才拦着不让公主进,这么热的天气,热坏公主可怎么好。” 初羡用手帕擦擦额头,略微有些站不住的样子,温柔的笑笑对奕辰说:“哪有这么娇贵。这侍卫也是秉公办事罢了。既然奕侍卫来了,那就劳烦奕侍卫帮我们引路了。” 奕辰不理岑儿,看了眼初羡冷冷的说了句:“公主稍等,我去问一下主子。”说完头也不回的关了大门。 只留公主和岑儿面面相觑,岑儿不悦,埋怨道:“怎么这世子府,比王宫派头还大… …”初羡的眸子满是阴婺。岑儿看了一眼,便将未说出的话咽了下去。 子焰命人寻了块冰蚕丝的水蓝色衣料,上面绣着银白色暗纹蒲公英,那衣料轻薄光滑,远远看去,褶子处竟然泛着光。心想着给月栖送去,必然得她欢喜。奕辰却进来搅了他的好心情。 “主子,初羡公主来了。” 子焰挑了挑眉带着怒气说:“不是说了不见客吗。” 奕辰面带难色解释说:“是传令下去了,只不过初羡公主在门口和侍卫嚷起来了。公主倒还隐忍。只不过身边的人不太懂事。” 子焰冷哼一声说:“呵,是么。”奕辰揣测不来子焰的意思,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许久才问道:“那主子,见还是不见。要是不见我现在就去打发了她。” 子焰饶有兴趣的看了眼奕辰说:“你倒是会看眼色,这要是月栖来,怕是你已经放人进来了。” 奕辰嘿嘿一笑挠挠头说:“月栖姑娘要是来了,您怕是比谁都高兴吧,哪能让她在这日头下晒着,再说了,那公主怎么和月栖姑娘比。” 子焰满意的看了看他,思量许久说:“你最近倒是越发看起来顺眼些了。那就见吧,省的在我府外丢人现眼。”奕辰屁颠屁颠的领了命,这才慢悠悠的往门外走去。 初羡在门口站了许久,依旧不见奕辰传话来心里烦躁极了。岑儿小心伺候在身边不敢乱说话,只能恨恨的瞪着眼前的侍卫。那侍卫却看都不看她们一眼。 终于,门开了。奕辰面无表情,冲着初羡说:“公主随我来。”初羡如释负重,整了整身姿便跟着奕辰前去。身后的岑儿好像得了特赦一般扬起下巴狠狠剜了那侍卫一眼便紧随其后。 三人一路无言,子焰在书房,也不曾换地方,便让奕辰领了她们进来。老远处,初羡便看见书桌上的黑色托盘里,放着块波光粼粼的水蓝色冰蚕丝料子。 子焰单手持书,另一只手背着,站在窗前。初羡脚还未踏进门里,娇滴滴的声音便传入了子焰耳中:“子焰哥哥。羡儿来看你一次好不容易啊。” 子焰这才转身,便看见月栖娇柔的身姿摇曳着向他走来。子焰远远看着她,并不向前。淡淡问道:“这么热的天,你来可有要紧事?” 初羡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子焰并未让她坐下,也不好找地方坐。满腹委屈的对子焰说:“都是妹妹不好,不知道哥哥下了令不见客。本想就这样回去,可又怕几日不见哥哥,哥哥伺候王妃累出个好歹来,总归看一眼才放心。”说完,眼圈随即微微发红,满眼关切的看着子焰。 子焰嘴角一扬,笑道:“现下看见了,便回去吧。” 初羡惊愕,一时语塞。突然脑子一转,计上心来。扶着额头,做晕倒状,还不忘虚弱的对着子焰喊道:“哥哥… …”岑儿大惊,忙上前扶住。初羡靠在岑儿怀里,由她扶着坐在了堂前的椅子上。 奕辰看了眼,又瞧了瞧子焰。心想,上次月栖姑娘晕倒,世子可是直接抱走了。可见世子也差别对待啊! 只见子焰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书,双手扶在桌前说道:“怎的公主身体不适吗,那不然赶紧回去吧,耽误了病情可就不好了。” 初羡本想装晕让子焰安慰自己一番,更有甚者可能还能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更近一步,谁曾想子焰还是这般不近人情,只得作罢,装出一副强撑着身体的样子,坐直,抚了抚胸口说:“无碍的哥哥,只是日头下站的久了些,坐会就好了。” 子焰看了眼站的笔直的奕辰佯装生气道:“人都去哪了,怎么给公主斟水的事要我亲自来吗。” 奕辰心领神会,这才将院里的侍女喊进来给初羡倒了茶水。子焰踱步走向前去,坐在了初羡对面,喝了口茶问道:“不知公主到底所谓何事而来。” 初羡给岑儿使了个眼色,岑儿将身后的食盒打开放到初羡面前。初羡端出里面的糕点对子焰说:“现下正式暑热天气,羡儿怕哥哥胃口不好,特意学了这莲子糕,清热解暑。想着给哥哥送来尝尝。上次看到哥哥上火嘴角都破了,羡儿可是心疼的好几天都吃不下饭去。” 说罢,用手帕轻轻擦了擦眼角,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子焰看了眼初羡手里端着的糕点想,到底也算是为难她了,便对她说:“有劳公主了。” 初羡见子焰并不感冒,又找着话题说:“听闻王妃近日里收了一个义女,哥哥可知晓?” 子焰先是一怔,没想到她问的如此直白,随即便恢复了神色反问道:“哦?是么?” 见子焰并不知晓,初羡有些好奇的说:“哥哥不知道吗,这事传的沸沸扬扬的,就连王宫里都传遍了。那女子,正是月梢坊酒肆里的一个花精!哥哥要不要劝劝王妃,不要被那些个精怪哄骗了去才好。听闻哥哥在那酒肆还入了会员?” 子焰玩味的笑笑说:“难得你有这孝心。会员?无非是在酒肆多花了几个银子而已。” 初羡得意的笑笑说:“那是自然,哥哥甚少与人往来可能不知,那酒肆里的人各个都心怀鬼胎不是好人,尤其是那老板的女儿!”说罢,有些许试探的看了看子焰。 却见子焰脸色未动分毫便继续说:“羡儿也是无意间碰到那女子,极度野蛮不讲理,还抢了王上哥哥想要的首饰。哄骗哥哥去她的破酒肆花了万金入了那会员,哥哥是看在子焰哥哥你的脸面上,才一同入了会员,羡儿被她推搡好几次,回去一看胳膊都红了。” 说罢将纱袖撩起,露出白嫩又香滑又纤细的胳膊来递到子焰面前。 子焰下意识向后靠去,眼神突然凌冽起来,看了眼初羡,初羡忙撤回胳膊,佯装委屈的看着子焰。 子焰心里不禁冷笑,对初羡说:“我的面子?那倒有劳王上与公主对子焰格外关心了。” 初羡一听子焰话锋不对,忙摆手解释说:“没有哥哥,你不要误会,都是那老板的女儿,拿哥哥做噱头,到处说世子在她那处入了会员,我们才只晓得。” 子焰轻哼一声,随即说道:“看来,公主 和王上的日子很是闲散啊,怎的老是在市井与人争执?既然那女子用我做噱头,那我定不会饶恕了她。” 听到这,奕辰的嘴角抽搐起来,心想也不知道是不是世子在吹牛。 初羡听得子焰与月栖并不熟悉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说:“哥哥也不必动怒,为了这些人不值得。前些日子还听闻哥哥与茫崖哥哥为她在酒肆大打出手,现下初羡明白了,全是那些下作的市井精怪编造出来败坏我们王室名声的!” 见初羡一口气咒骂了这么多,所有人都惊愕的看着她。奕辰心想,这么貌似天仙为人呢温柔可人的公主,怎的提起月栖姑娘就如市井泼妇一般。 见众人看着她,初羡这才自知自己说多了话,忙又扮做娇柔装,把发梢别在耳后。 第六十一章:两幅面孔 子焰忍着怒气听她骂完,说:“现下觉得可还晕吗?”初羡听闻子焰关心自己,忙又捏了捏额头虚弱的说道:“晕,哥哥~” 子焰挑着嘴角,玩味的笑笑,起身向初羡走去。初羡见子焰有所动,忙一脸娇羞眼含秋水,脸颊飞起一抹红晕。 子焰站在她面前停留了两秒。突然一改眼中笑意,有些阴冷的看着她对奕辰说道:“公主身子不适,送公主回吧。”说完便回到书桌前,拿起刚放下的书册不再理会初羡。 初羡见子焰有些生气,不敢再做纠缠只得起身行礼告别说:“那哥哥我先回了,等做了新膳食再来府上看哥哥。”子焰并不搭话,初羡顿觉无趣,只能离去。 就在和岑儿快要迈出门槛之时,子焰突然沉着嗓子厉声说道:“日后要是放任下人在我门前对我的人大呼小叫,我便烧了你这奴才!” 岑儿和初羡被子焰突然的呵斥吓得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两人互相搀扶迅速从来时的路上返回。 见四下无人之际,初羡抬手一个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岑儿脸上阴冷的咒骂道:“废物!” 骂完,这才从大门出去。岑儿捂着脸不敢声张,其实她早被子焰的话语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初羡的巴掌并不及子焰的一句话来的让人害怕。出了门,初羡对着来时拦她们的侍卫温柔的笑笑,侍卫却依旧不做理睬。 这才在岑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往王宫返去。马车上,初羡心里万千忧虑,之前岑儿问她为何这世子府的派头比王宫的还要大,现如今她能回答了,因为那是子焰啊!她暗下决心,不论用多么卑劣的手段,都要嫁进世子府,这样就连母后都不能奈何她了… … 奕辰暗地里看到公主一行人已经返回了,便来像子焰报告,并将初羡动手打侍女的事也一并说了。子焰心情极差,要不是不想撕破脸皮,给月栖平添事端,他是万不能容忍初羡这样诋毁她的。 见子焰情绪低落,奕辰大抵能猜出个八九分来,便识趣的守在门口不做打扰。 好不容易,盼来了天黑。子焰迫不及待的出现在了月栖窗边。见月栖正在和阿满玩闹,不想打扰她,就这样坐在窗边静静看着。月栖一手捏着棒骨,一手指着阿满嘴里振振有词的命令着阿满,一会让它坐下,一会让它握手。 子焰不禁觉得好笑,能把威震四方的雪狼当做狗来养的,怕也只有这眼前的人儿了。月栖发出让阿满卧倒的口令,阿满却一反常态并未听从,反而直勾勾的看着月栖身后。月栖这才回头,看见子焰倚在窗前耷拉着腿,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 月栖被他看的有些害羞,忙转过头去佯装不在意的问道:“子焰世子别的功夫月栖不知,只是这偷上房梁坐人窗边的功夫,怕是一等一的好呢。” 子焰见她跟自己开玩笑,便知她心情不错,从容从窗上跳下来,随意坐在榻椅上,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对月栖说:“早知登窗能探得美人,我做这世子有何意思,还不如趁着月色正好,多去看几个美人才好呢。” 月栖知道他故意气自己,便也不恼只是翻了他几个白眼,继续训着阿满。这阿满每次见子焰,都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猥琐。其实子焰并不曾恐吓过它。 月栖觉得无聊,便放开它任由它自己找个地方睡起觉来这才转身面对这子焰说:“世子有何指教啊。” 子焰笑笑,从袖笼里拿出一个玉盒子向月栖摇摇说:“离开王府,不能泡汤池,想必这几日修炼遇到瓶颈了吧。” 月栖见到玉盒便两眼放光,忙抢到手里,打开一看,七枚蓝色水丹列在盒子里,不由得好奇的问:“这是何物?” 子焰见她满心欢喜,便对她说:“这是汤池增灵力的丹药,我让茫崖向王妃讨的,你每次沐浴之时放半颗就好。与汤池效果等同。等这几颗用完了,那汤池的功效对你也就没用了。” 月栖如获至宝,忙放进魇盒装进袖笼,生怕子焰反悔似的。子焰见她小气的样子,更是喜欢了… …连他自己都觉得无语,细细看着月栖的面容心想,也不比初羡好很多啊,不,好一点,嗯,鼻子高一点,嘴巴红一点。唉… … 月栖不知子焰心里想这么多,只觉得他盯着自己发呆怪害怕的,忙挥挥手喊他:“世子?” 子焰一把拽着她摇晃的手,拉向怀里说:“还想要惊喜吗?” 月栖见他还有后招,忙点点头。只见子焰摊开手掌,凭空幻化出一块衣料来,正是下午放在他桌上的那块冰蚕丝水蓝衣料。月栖素来喜欢蒲公 英,见那衣料上的暗纹正是蒲公英喜欢的不得了,伸手轻轻抚摸着料子对子焰说:世子你这次的审美深得我心啊哈哈哈。” 想着自己身披这水蓝色长袍佩戴着折翼,月栖美的嘴角都合不拢了。子焰见她这般容易满足也是高兴的紧。赶忙邀功说:“既然喜欢,那我有没有惊喜?” 月栖见他这次十分乖巧,觉得十分满意。害羞的低头一笑,便轻轻啄在了子焰的面颊。只是刚亲上,门就吱吖一声开了。只见鸢尾站在门外涨红了脸,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 月栖忙推开子焰,站了起来抢先问道:“包子你找我有事吗?”子焰一脸坏笑的看着月栖,被她狠狠的瞪了一眼。月栖心想这货绝对是故意的! 鸢尾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正踌躇间,便被月栖一把拉近房里,月栖在外面左右探探头,忙将门又别了起来,这才找凳子坐下来说:“说吧” 鸢尾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看子焰,低着头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我… …我将自己的真身折下一瓣来,给你做了这个。”说罢将手心摊开,一枚晶亮的花瓣坠子摊在手心。 子焰倒是对这包子有些另眼相看了,这花精能将真身折下一瓣,就相当于把自己的命送给一个人,要是这一瓣真身毁了,那她将受到毁灭般的伤害,显然月栖还不知道,但单听,月栖便也知道这东西无比珍贵。月栖赶忙问道:“你这傻孩子,好端端的干嘛折损自己的真身啊。” 鸢尾却淡然的笑笑说:“小姐对我的好我无以为报,这片真身送给小姐,小姐放在胸前,若日后有什么不测,鸢尾也能护小姐几分周全。倘若我日后真的不能日日相伴小姐左右,小姐留着它,便是留着我了。” 这些话从鸢尾嘴里说出来,没有了往日的嬉笑,倒是多了份坦然。月栖知道这东西珍贵,却不想是和鸢尾的命运连在一起,当下便感动的快要哭了出来,抱着鸢尾不撒手。 红着眼眶说道:“傻丫头,我不要你拼死护我周全,我只要你能开开心心的就好。”二人相拥着互相安慰着。只留子焰坐在椅子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吃味极了。 许久,子焰看不下去了,干咳几声说:“咳咳咳… …那我先走了,包子你好好的,别惹你们小姐伤心了。” 鸢尾点点头,并不理会她他。月栖也不理他,任由他凄凉的从窗口跳了出去。 第六十二章:热闹相遇 月栖将柳青河带到二楼仅剩的那间包房里,巧的是,正是之前他来拍卖会上坐的那间。一时间,柳青河心里多了分感慨。屋里的陈设早被月栖改造了,藤编的家具摆件多了份雅致。柳青河入座后,赶忙对月栖说:“姑娘要是没事的话,也请坐一会吧。” 月栖有些迟疑,却也找不出借口,只得点点头坐在了对过。月容吩咐小厮将酒菜送了上来,这才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月栖一边帮着摆盘,柳青河一遍解释道:“那日是在下鲁莽,给姑娘惹了麻烦,回去后懊悔不已,又恐姑娘不愿见我,便不敢单独来寻。” 月栖并未和他对视,只是点点头淡淡的说道:“嗯,是挺麻烦。” 柳青河没想到月栖说话如此直白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得另寻其他话题:“姑娘明日参选之事,可准备好了?” 月栖挠挠头,说:“凑个热闹而已,运气好的话拿个赏金,不好的话权当见见世面了。” 柳青河笑笑说:“月栖姑娘的运气,总是好的,那就祝月栖姑娘明日拔得头筹。”说罢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看着月栖。月栖无奈,只得端起面前的酒盅浅笑一下别过头去撩开面纱喝了下去。 柳青河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月栖看着楼下,便顺着月栖的眼神向下看去。只见一个身着华服的公子,摇着一把黑扇身后跟着一个身材火辣的女子无比招摇的进了酒肆。 还未等柳青河发问,月栖便对柳青河说道:“少主吃好喝好,月栖还有点帐未清算现下去清一清。”柳青河还未拦得住,月栖便以疾步出了纱帐往楼下跑去。 苍澜本想逛逛伏渊有名气的夜市,走到尽头却被这灯火通明的酒肆吸引了进来,又见几位容貌佼佼的姑娘忙碌在客人周围,兴致突然就变得高昂。 “这位公子是想找位置吗?” 苍澜被月栖娇滴滴的声音吸引,一回手,便对上了月栖带着戏谑的眼眸。 “咦!美人儿!在这都能碰到你看来我们真是天注定的缘分啊!”苍澜眼里满是惊喜,忙对月栖拍马屁说。 月栖口气一变骂道:“我呸!你个骗子,答应好的芝草呢!” 苍澜不好意思的用扇子挠挠头说:“最近再外快活,未来得及回去,这才未及时给美人儿送来,美人勿恼,现下赔给你就是。”说罢一脸谄媚。 楼上的柳青河冷眼看着一切。手指捏的发白。 月栖瞧了眼苍澜身后的幽若轻蔑的说:“呵,好大的口气,芝草的帐好,你这貌美如花的人儿我给你救下,你要怎么算?” 苍澜听闻,有些狐疑的看了眼身后的幽若,幽若赶紧低头不敢对视,月栖见苍澜并不知晓当日的事情,也疑惑起来。苍澜这才赔笑道:“有什么事,不放找个雅间坐下说清楚,我的奴才要是有什么得罪姑娘的地方,苍澜必定给姑娘个说法。” 月栖翻了他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这里没有雅间,最后一个包房被楼上那位公子花五万金已经定去了。” “五万金?这货怕是中蛊了吧!”苍澜惊讶的说。月栖不理会他,想要转身离去,却被苍澜眼疾手快拉住了胳膊。 “松开!”月栖瞪了他一眼,厉声呵道。 苍澜怂的快,他知道月栖是个泼辣的,忙松开了手,依旧一脸谄媚说:“美人你先别走嘛,我这不是还欠你芝草嘛,这里既然客满,不如我们去别处找个地方坐坐。” 月栖无奈,抬头又对上柳青河的眸子,看的她浑身难受。只得烦躁的说:“算了!你跟我来。”说罢转身往偏厅走去。 苍澜见状这才知道,原来她也是这酒肆的人。 进了偏厅,月栖吩咐小厮们端了酒菜进来,便坐在椅子上不理会他们。苍澜赶忙找凳子坐在月栖对面。脸上挂着笑说:“美人原来是这酒肆的人啊。” 月栖看看他说:“别管我是哪的,待会记得结了账再走。” 苍澜讪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说罢转头给了幽若一个眼神,幽若便从腰间摸出一枚金锭子放在桌上。 月栖看了幽若一眼对苍澜说:“芝草的事怎么算。”苍澜无奈,又看了看幽若,幽若只得又摸出一锭金子来。月栖赶忙摆手说:“打住!” 这次苍澜和幽若一同愣了神,月栖轻蔑的看了他们一眼,摸出魇盒唤出阿满来。只见阿满打了一个滚,便站稳在月栖身旁。 这么些日子未见,阿满竟然长势飞速,狼的气质更加明显了。阿满舔舔月栖的手,淡定的围着苍澜走了一圈,边走边发出低沉的嘶吼声,就好像是在等月栖发话,下一秒就撕碎苍澜一般。 苍澜吓得身子都僵直了,忙对月栖说:“你看你看,我就说吧,这家伙就和我不对付!还是美人你有办法,快让他走开美人。”幽若也紧张的看着阿满,月栖见她已经准备发力,手上的铃铛震的微响。 月栖抬头看了眼幽若的手,挑了挑眉毛笑着说:“阿满去门口。” 阿满听到月栖的命令,冲苍澜呲牙瞪了一眼,便昂着头站在门口盯着他们。苍澜这才松了口气。用扇子拍了拍胸口说:“哎,我说美人,芝草的事,你说怎么着都行,可千万别让这家伙靠近我了” 月栖笑笑见幽若的手已经恢复平静,这才说:“无妨,芝草你就按市价和你置换阿满的日子算就行。只是你身边的人,还请公子能问个明白。”幽若眼神闪过一丝狠辣,月栖并不理会。 起身对苍澜说:“外面柜上比较忙,我先去看看,过会再来,想必公子必能想到赔偿的法子。”说完拍了拍苍澜的肩头瞥了一眼幽若,径直朝门外走去。还不忘让阿满守在门口。 见月栖走远,苍澜这才一脸阴冷的看着幽若。幽若慌忙跪下说道。 “说!”苍澜呵斥道。 幽若怯懦的说道:“那日与主子出了城门主子发现有人跟我们,便让我折回迷惑一下对方。谁知,幽若在一草棚搭的茶肆歇脚时,无意间被人下了药。那茶肆的人是一帮匪徒便将我移到一处无人的巷内想轻薄与我。我清醒时,已经看见那姑娘与那帮匪徒厮杀开来,且并不弱势,便用摄心术将剩余的人杀了,只是还有两人未除,便感受到有股很强大的气息逼近,于是… …” 苍澜阴着脸,沉着嗓子道:“于是什么?” 幽若看了眼他,想编个谎话绕过去,但又怕被拆穿于是把心一横惶恐的说:“我怕暴露主子行踪,便跳墙离去了。可以那姑娘的身手是完全可以应对的!” 苍澜甩开膀子用力一挥,一个巴掌重重的落在幽若的脸上,顿时,幽若的嘴角流下一柱鲜血。还未等幽若反应,苍澜一手捏起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用一种无比阴沉的口气说道:“平日里你在背后搞小动作,替老头子盯着我,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是收起你的小聪明,那个女人你不配动她。” 幽若被苍澜提起脚用力蹬着还是够不到地,喉咙被他死死捏住,脸已经憋成了猪肝色。突然苍澜一发力,将她重重扔在了地上狠狠的说:“明日你还要参选花魁,回去仔细你的脸。若还是处心积虑妄想对我看中的人不利,我定让你求生无门,求死不得。” 说完,整了整衣衫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酒细细品着。 幽若从地上爬起来,擦拭了嘴角的血迹。整理了头发站在苍澜身后,眼底满是失落,但对于眼前这个刚才对自己发狠的男人,自己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来。 第六十三章:忙碌的晚上 月栖出了偏厅,便在柜上坐着,百无聊赖的拨弄着算盘。柳青河将一切尽收眼底。便没了喝酒的心思,起身下楼朝月栖走来。 “月栖姑娘可是遇到什么难处?”柳青河问道。 月栖抬头笑笑说:“没有啊,遇上旧友而已,没了位置这才安排到了别处。少主这是要走了吗?” 柳青河见她一笑弯弯的眉眼,内心满是爱意。便对月栖说:“本想着月栖姑娘近日忙完可否赏脸与在下去夜市逛逛,明日选花魁,外面沿河街道都已经布置上了花灯,好不热闹。” 月栖听见有热闹,眼底顿时亮起了光,可又想着是柳青河便直接拒绝了说:“少主有心了,可月栖近日实在不得空。再者月栖是个不喜欢拖泥带水的人,如果少主作为座上宾前来,月栖招呼是分内的,可出了这月梢坊,月栖便不想再与少主有其他瓜葛。还请少主见谅。” 柳青河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月栖的直白所拒绝,虽然失望,但还是保持谦谦有礼的风度,看着月栖的眼说:“那在下便不叨扰了,待哪日姑娘若是想逛了,在下一直有空。” 说罢对着月栖笑笑,便转身走了。只留月栖一人在原地,不禁头更疼了。话这少主是听懂了,可却还是一意孤行呢。 算着时间,想着苍澜已经和幽若说清楚了,见四下无人,月栖便回到偏厅,刚一推门,就看见阿满站在原地,冲她歪这头。苍澜在座位上喝着酒,幽若站在她身后低着头不做声。 月栖向座椅走去,这时苍澜面色挂起一些歉意,见月栖走来忙解释道:“姑娘与我手下奴才的事,刚才我已知晓,实在恕我管教不严,才交出这样怂的奴才,遇事就跑,差点连累了姑娘。” 月栖饶有趣味的看着二人,并不作答,翘起二郎,拿起桌上的茶碗喝着茶继续听他说:“美人你要什么赔偿尽管说,在下必定为姑娘达成心愿。”说完诚恳的抱拳行礼。 月栖缓缓放下茶碗,瞥见鸢尾侧脸一个巴掌印红的明显便知这苍澜也是个狠辣的角色,看似玩世不恭,却还不知城府到底有多深。况且在伏渊和荒沙随意出没,那幽若还会摄魂之术,便知这二人背景不简单。 于是便说:“无妨,那日我也并不是为她出手,她走不走的影响不大。当时之事,权当算了吧。” “哎呦我的美人儿,我怎么忍心你受这么大委屈呢。”苍澜一脸心疼的说。 月栖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打住!你再说这么恶心的话,我把你的猪嘴给你扇肿了” 苍澜虽然被月栖咒骂,却还是觉得有趣极了摆出一副反正我不要脸,你拿我也没办法的样子继续说道:“只要是你,怎么都行。” 月栖月栖不禁打了个寒颤。 正说着却见玉儿探头探脑的推开了门,不知为何阿满每每看见玉儿,都龇牙咧嘴的想要扑上去,月栖见状赶紧呵斥阿满,阿满这才作罢。月栖见这会子人多,便把阿满又唤回魇盒,这才对玉儿柔声说道:“有何事,进来说。” 玉儿点点头,小心翼翼的进来对月栖说道:“簪云阁派人送东西来了。” 月栖点点头,示意他下去,这才起身对苍澜说道:“近日我还有事要忙,就不陪二位了,酒菜不够公子吩咐小厮们添就行了。芝草的钱银麻烦走之前一同交于柜上,后会无期。” 转身,便向门口走去。苍澜却淡淡念到:“后会有期才是。” 月栖出了偏厅,便见蒋恩施站在柜前候着。月栖便赶忙上前,对蒋恩施说:“实在抱歉,今日客人太多,连偏厅都坐了人,不如你随我去二楼?” 蒋恩施笑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来说:“无碍的月栖姑娘。恩施知道月梢坊的规矩,二楼是给预备了会员金的贵客留的,恩施不敢坏了规矩。” 月栖见他如此乖巧懂事,眼里满是赞许,便对他说:“无妨,二楼还有一间我们自己议事的包房,你随我来便是。”说完便向二楼走去,蒋恩施犹豫了一会子便跟随上去。 月栖撩起正中间包房的纱帐,坐了下来,向站在一旁的蒋恩施招手,蒋恩施这才进去坐在她对过。将袖笼里的两个盒子拿了出来。一个四四方方却精致小巧,递给了月栖。 月栖迫不及待的打开,便见几枚用绒毛制成蒲公英花型的发簪放在里面,影影约约还能看见绒毛间撒着金粉。月栖喜欢极了,忙夸赞道:“你的手艺真的是没话说,原想着一来很少有用蒲公英花型做首饰的例子,再者我要的太仓促怕有些为难你了。” 蒋恩施害羞羞的挠挠头说:“姑娘的要求确实独特些,好在做出来了,只是时间上短用金银慢些所以才以绒毛为材料,姑娘满意便好。” 月栖相当满意说:“金银固然贵重,可这绒毛倒也不失新意。我很满意。”说罢将袖间刚收的苍澜的那锭金子拿了出来递给蒋恩施。 蒋恩施却不敢收说:“哪里用得了这样多。” 月栖笑笑说:“不多,你先拿着,随后让你做的东西多了去了,每次都给你结账,我也怕麻烦。你且收着日后从我定制的东西账上划了就行,你我是相信的。” 蒋恩施听闻,便不好再推辞,只是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一样,三翻四次摸索着手边的另一个盒子。月栖看他言又欲止的样子便问道:“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见月栖发问,蒋恩施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讲手中盒子递了出去说:“劳烦姑娘将这个帮我送与枫姑娘… …”说完便涨红了脸。 月栖听闻,一脸八卦。想打开看看,却觉得不妥便笑笑说:“这是?” 蒋恩施红着脸小声说:“这是我练手时做的簪子,留在阁里也不能卖,想着适合枫姑娘,今日正好前来便带给她。”他并不擅长说谎,话未说完,声音却越来越小。 月栖见他如此小心翼翼忙问道:“那你为何不亲自给她,我替你喊”正做出起身的样子。 蒋恩施忙制止道:“不妥,不妥。枫姑娘还未许人家,让人知道收了我的簪子,误会了便不好了… …” 月栖笑笑说:“小小年纪,顾忌还挺多。你怎么知道枫许没许人家,别人又误会什么?”接连的问题,问的蒋恩施的脸像是从酒窖泡出来的一样。 月栖不忍再逗他,收好了自己的簪花对蒋恩施说:“要送你自己去送,簪子都送了还怕别人说什么?要是连这点子勇气都没有,口口声声为了她名声,那你是想默默送给她然后为别人做嫁衣吗?你还是别送了拿回去吧。枫是不会喜欢小家子气的男人的。” 月栖一番话,像是刺激了蒋恩施一样,许久,才下了决心似的对月栖说:“姑娘说的对。我自己送吧。” 月栖一笑,这才觉得有些孺子可教的感觉。忙冲着楼下喊道:“枫,拿壶酒来。”说罢,便起身对蒋恩施笑笑小时说:“我看好你哦~”然后调皮的眨眨眼,往楼上走去。 枫在柜上与月容对着什么,便听到月栖喊她,对着月容抱怨说:“这死丫头使唤起我来倒顺手的很。” 月容笑着摇摇头,从背后拿起一坛酒递给枫,枫只得接过来往二楼走去。只见二楼空无一人,柳家少主早已不见了踪影,再仔细一看,中间的纱帐里影影约约坐着为男子,这才向着中间走去。 撩开纱帐,只见蒋恩施正襟危坐。枫见没有其他人便打趣道:“小孩,又见面了,怎的就你一个人。” 蒋恩施清了清嗓子说:“我,我不是小孩… … ” 枫却觉得好笑,便符合他道:“好好好,你不是小孩。”说罢将酒放在桌上,抬手摸摸蒋恩施的头便想走。却不曾想,被蒋恩施一把捏住了她还未来得及抽走的手。枫一时间愣住了也不知道这小孩要干什么。 蒋恩施,将枫放在桌上的酒揭开盖子,举起来一饮而尽,吓得枫竟然不知道该不该上前阻拦,正想说什么。却见蒋恩施把一个长方形盒子递在她手中说:“我不是小孩。我已经是簪云阁的掌事了。这簪子给你。” 说完,看了一眼枫,红着脸撒开她的手,忙掀开纱帐跑了出去。月栖趴在三楼的栏杆处,看的好不热闹。只留枫一人呆在原地。枫回过神来赶忙趴在栏杆上向已经跑到大堂的蒋恩施喊道:“你这小子,什么意思啊!” 也不知道蒋恩施是不是没有听到,头也不回的跑走了。枫只好颠了颠手中的盒子,好奇的打开。只见一枚金制狐尾簪子,镶嵌着红玛瑙做点缀,好看极了,细观那簪柄,竟然刻着自己锁骨上的鎏金印记。 枫也是大风大浪见惯了的,见四下无人,突然间就脸红了,自言自语道:“这死孩子,做的东西倒还挺好看。”说完便将簪子小心翼翼的收进盒子放在袖笼这才离去。一晚上个,枫都有些走神。 月栖见枫走了,便回了房间。坊主已经将那间冰蚕丝蓝色衣袍赶制好放在了床上。月栖唤鸢尾帮自己打了热水,又用水丹泡了澡,这才舒舒服服的休息了。 第六十四章:花魁赛上的奇葩 鸢尾起了个大早来到月栖房门口。刚想推门而入,想到之前的莽撞,便伸手敲门。月栖已经醒了。在床上打坐修炼。听见鸢尾敲门,便回道:“进来。” 鸢尾这才蹑手蹑脚的推开门进来说:“小姐我帮你梳妆吧。”月栖伸了个懒腰,点点头。这才任由鸢尾拉扯着。鸢尾替月栖穿上那件水蓝色长袍,内里搭着一件牙白色纱襦裙,将头发高高梳起带上之前用过的流星冠,整个人清丽之余,多了份高雅。 月栖拿出昨夜蒋恩施带来的簪子,让鸢尾帮她簪上,顿时又多了股子俏皮。 鸢尾看着月栖,眼里满是羡慕:“小姐,我要是能像你这般美就好了。” 月栖拍拍她的手说:“那不可能。” 鸢尾被她噎的顿时没了好心情说道:“小姐你知道为什么你和子焰世子能在一起吗?” 月栖看着她,想着也没什么好话便说:“我不听。” 鸢尾哪里受过这种套路,气呼呼的放下梳子自顾自说:“因为你们两个的嘴,就像是从药谷的毒沼里泡过一样!” “哈哈哈,我的小包子,终于懂得和我开玩笑了。这几日看你心思重重的,可把我憋坏了。” 鸢尾没好气的起身,这才继续装扮起月栖来。二人又是折腾一番,这才收拾停当下楼去了。坊主和其他人早已在大厅等着。 “今日我们就不去了,鸢尾陪你去就行。”坊主微笑着说。 月栖点点头,这才在鸢尾的搀扶下坐着挂有月梢坊旗帜的马车,往伏渊的万花楼去。这万花楼,本来是个戏院。地方豪华又宽敞,所以每届花魁选都是在那举办。 报名参选的女子,要先去那集合,再抽了签数。琴,书,唱,舞选一个要表演的才艺等着。到自己的签数在上台表演,最后由所有人将钱银投压给其中一人,最后谁的押注多,谁就是花魁之选。 压选花魁的银两全部用来祭天的花销。月栖听着鸢尾的解释,这才明白这些细节。原来这花魁选还要押钱,往年只是市井间为求上天保佑的祭祀活动。 今年被官家挂了赏,怕是参加的人要多了去了。还好坊主没来。不然别还没选上,又得搭些银子。 好不容易到了万花楼,月栖撩开帘子一看,果然,门口的轿撵马车数不胜数。更有华丽者那马车的派头比子焰的马车更夸张,就差没有用金描漆了。 月栖咂咂舌,鸢尾看她没出息的样子,不禁有些头疼说:“小姐你别看了,我们该进去了,一会别再连签都没有。”月栖这才收心。忙和鸢尾下了马车,往进走去。 只见门口坐着几位穿着缎袍的人拿着毛笔,坐在一张书桌前,登记着来的人。人虽然多,但却都有序的排着队。几乎都是一个正主带着一个侍女。 许是今年的达官贵族女子多些,一个个的都互相离得好远,生怕别人碰着自己。鸢尾捏捏月栖的手,给她以安慰。 “你算什么东西敢指我?”人群中,一个身着织金长袍,头戴如意金步摇打扮甚是艳丽的女子呵斥着桌前的一个登记的人。 那人也不恼,陪着笑脸说:“姑娘莫生气,指印是为了怕别人换了你的签数而已。” “那也不行,谁知道你这破印泥是什么做,的万一弄坏了我的手,你的狗头也换不了!”女子扬起手晃着,只见她的手带着一双攒金织的手套,看起来无比华贵。 登记的几人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毕竟今年的这些人里,有太多背景深厚的人是他们招惹不起的。争执不下,许久。 “要不然按手印,要不然滚出去。”这时月栖身后响起一句冷冷的呵斥声。众人皆停下窃窃私语循声而去。 说话的却是一个穿着藕粉纱裙,配豆绿色短纱外罩的冰山美人。这女子的样貌,与月栖不相上下,只是眉眼间不似月栖妩媚,多了份冷艳。额间有枚银色印记。 “你又是什么东西?”身着华服的女子大概从未被人呵斥过,转身向那冰山美人骂去。身边的侍女看见女子额间的印记偷偷的拽了拽自己的主子。那冰山美人并不理会她,只是冷冷的盯着她看。 许久,那身着华服的女子竟然有些害怕了,碍于情面只得呵斥身边的侍女说:“你去,替我按!”那侍女忙拉过主子,帮她去书桌前按手印。那登记的人不想惹事,便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小姐,那额间有印记的女子,怕是琼霜的人。”鸢尾低声对月栖说着。 月栖疑惑的看着鸢尾,鸢尾继续说:“琼霜是邻边的一个国度,离我出生的花坡很近,翻过一座山便是。早些年偶有那边的药者来我们那里采过药。 那里的人身上都有那种印记。只是那里常年冰天雪地,苦寒至极,所以能存活的都是些水系精怪,根本没有人类可以适应。” 月栖点点头,难怪这女子与其他人的气质都有不同。 四下环顾间,月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只见幽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看来,不光是琼霜,就连荒沙也派了美女来。看来今年是热闹极了。 许久,缓慢的队伍才有了进程。轮到了月栖。登记的人对上月栖的名号后,好奇的看着她说:“这位姑娘是月梢坊的吗。” 月栖配合的点点头。 那人用笔端在纸上划了划,拿出一张签纸来对月栖说:“姑娘先请摘下面纱。然后在签纸和花册上印指印就好。” 月栖听闻,这才将面纱缓缓摘下。众人看见月栖的真容窃窃私语起来。 “早前听闻这月梢坊坊主有一女儿,怕就是这个姑娘吧!” “是呢,只是之前痴痴傻傻的,现下估计是好了吧,看模样,倒是天仙似的人呢!” “何止呢,听说月梢坊的果酒全是这姑娘配的方子,我从那里得知赏金的事,才去簪云阁制了簪子。” 一时间,月栖成为了众人口中议论的对象,月栖却全然装作听不到,只有刚才大声喧哗的那个女子看见月栖貌美后不禁嘲笑道:“现如今什么货色都敢来这比一比了。酒肆的女儿不就是前阵子与柳家少主纠缠不清又与世子大打出手的那个痴呆女子吗。” 一时间,众人皆不做声,月栖知道,大家都在等她看笑话。鸢尾紧张的捏紧了月栖的衣袖。月栖却淡然的笑笑,按登记的人说的步骤一一做完,这才直起腰身,由鸢尾搀扶着往那女子面前走去。 所有人屏气凝神看着,那女子见月栖逼近,也不害怕,脸上满是鄙夷之色。她可是茫崖麾下张扬将军的嫡长女。她怎么会怕一个小小酒肆出来的女子。况且这女人日前污了茫崖世子的名声,这点就足够她恨不得抽了月栖的筋。 月栖站在她面前,也不说话,只是好奇的看着她的脸,这倒是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正想开口,却见月栖抬起了手,众人皆以为月栖要一巴掌挥上去,却只见月栖拿起那女子华贵的衣袍,捏起袖子,用力的擦拭起手来,将刚才按过手印的印泥擦拭干净。 气的那女子大声咆哮道:“你个下贱坯子,居然敢弄脏我的衣服!我要我爹踏平了你家的酒肆!” 月栖冷哼一声说:“呵,你爹?” 那女子见月栖不但不求饶,反而一脸嘲弄,便将父亲的姓名报了出来:“我爹可是茫崖世子麾下的大将军张扬!你一个酒肆女出身,有什么资本跟我叫嚣。” 听到茫崖二字,月栖突然乐了,看了鸢尾一眼,突然笑了起来。一推手,便将那女子推得一个踉跄,昂着头就往会场里面走去。 所有人都只顾着看热闹,也没人敢上前去搀扶那女子,任由那女子在那撒了好久的泼。那侍女无奈,只得在她耳边耳语一番,这才哄好她。气呼呼的瞪了所有人一眼和侍女也进了会场,只留众人在原地私语嘲笑。 “还茫崖世子麾下大将军之女,殊不知那坊主女儿边上的便是王妃才收的义女!”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众人听闻,皆哄堂大笑。只有那冰山美人不理众人的调笑,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场闹剧。 月栖进了内厅,打开签纸一看,舞字头第九位。还好,靠后,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欣赏其他美人的表演。虽然人乌泱泱的,但据鸢尾从其他人口中探来的消息说,其实正经参选的只有二十多个而已。 看来,还是看热闹的居多啊。不知何时,幽若也随人群进来了,找了找机会,蹭到了月栖旁边。月栖假装不认识她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 不一会,鼓声四起,看来。这是要开始了。 第六十五:花魁赛选 “请唱字签头和书字签头的女子按签号两两进场。” 站在入台口的一位年长些的妇人对着嘈杂的厅内人说着。 众人听见,忙按她说的排了两队,月栖看着人头数了数,唱字签和书字签的一共十人。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讨论了,只管看那两排到的女子,哪个样貌更出众些,哪儿衣扇更华丽些。又有哪个家势更大些。 月栖眼尖,一眼就看到排在书字签头第二位的就是刚才在入口的那位冰山美人。而唱字签的最尾,居然是幽若。 这两位有个共同点,都是从邻国来的。模样也都是一等一的漂亮。 月栖更加坚信这场花魁之选是为王上填充后宫了,不禁生了退却之意。可转念一想,子焰并未阻拦自己,那就说明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想到这,这才安心看了起来。一唱,一书两位姑娘一同进入大厅,同月梢坊不同,这是坐三层回字形看客楼,中间有个四四方方的表演台。 平日里四面环坐的都是些看戏的看着,很少能坐满。而近日则三层楼四面都坐满了看热闹的精怪和人。 只见台子上早已摆上了黑漆描金边的长条书桌,桌上笔墨纸砚俱全,第一位上场的两位表现的差强人意,那唱字签姑娘一张口,便迎来了满堂倒彩。 众人一起哄,就连写字的那位姑娘也慌了,一紧张,竟然落下了衣袖,将刚落笔的墨汁沾染上,一连串印染的一塌糊涂。 楼上的精怪纷纷发出嘲笑倒彩的声音。坐在顶楼边角的柳青河却淡淡的看着一切,旁边的随从鸦泷更是一脸玩味的看着。 只是一落眼,便看到了一楼唯一一个雅座上,茫崖和子焰正品着酒。眼尖的精怪也发现了二位世子的座位,一时间又纷纷讨论起来。 “今年这阵势还真大,连两位世子都惊动了” “那是,今年可是官家挂赏,估计还有后招呢!” “可惜你看前两个,样貌倒是好看,可惜才情却不怎么样,胆识也是小家子气的紧” “你看,你看那个头上有印记的那个!” 那人所说,正是那位冰山女子。第一组仓皇下场之后,第二组便上了台前。那位女子的从容不迫,引来了众人的讨论。 “有意思,连琼霜都派人来了。看来我们王上的美人缘还不错啊。”子焰对着茫崖调笑道。 茫崖并未看他淡淡说道:“这些人一进城门,你不就知道了。” 见被拆穿,子焰有些气结不理会茫崖继续看着四周说:“知晓是知晓,只是今日藏龙卧虎之人不在少数啊。” “那女子名唤耿星儿,是琼霜女王之女的近身女侍,属下打探到是女王之女不愿意前来,才命这耿星儿来的,并且赐了郡主的称号,来之前也是好一通抬举。” 奕辰汇报着他探知的消息。子焰看了看那女子,淡淡说:“这等姿色,倒也担得起。” 如子焰所料,那耿星儿的押注颇高,更有人豪掷万金。四周的人都惊讶的议论着,只有那耿星儿自己风轻云淡,见左手扶着袖笼,漏出一节白嫩纤细的胳膊,修长的手指捏着毛笔上下挥舞着,不一会,一副山水写意落入人们眼中。 在场之人无不叫好,只有她依旧不理纷扰,放下袖笼调整了一下身姿,对着四周行了礼,这才款款走了下去。 接下来的唱字签和书书字签人,也都表现平平,一直到最后还是耿星儿的押注最高。最后一组终于也上了场。 正是身材火辣的幽若。幽若环顾四周看了一下,目光停留在了柳青河处一下,微微一怔又看向在二楼处的苍澜。 苍澜一改往日高调的穿着,只是穿了件墨色缎衣,梳着寻常发髻,手里却依旧握着那柄黑扇。冷冷的看着幽若。众人都在讨论幽若的身材,就连奕辰和琥珀都不由得多看两眼,引得茫崖好不嫌弃。 只见幽若抬起右手用手背轻轻从下巴处拂过,做兰花状,便开始轻轻吟唱。虽然唱的只是一只小调,但所有人都表现出一副痴迷状态,好像似天籁般让人听得如痴如醉。柳青河身旁的随从,盯着幽若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这个女子不简单!” 说罢朝柳青河肩上覆掌上去,稍稍用力,柳青河这才清醒。现下再听那小调,便也觉得一般了。 子焰和茫崖对视一下,子焰的目光落在了人群中的苍澜身上,苍澜也笑着看着他,冲他眨眨眼抱拳做了个行礼的姿态,继续笑笑挪开了眼神。 “这擅长摄魂之术的狐精,真的为荒沙效劳了。”茫崖不解的看着子焰。子焰却也只能摇摇头。 毫无疑问,除却苍澜的押注,在场的人都为幽若押了重注。幽若遥遥领先,耿星儿紧随其后。 终于到了琴签和舞签的人开始了,好死不死,月栖竟然和那张扬之女一同上场,坐在内堂的时候,她就死死盯着月栖看,要不是人多眼杂,月栖真想上去扣了那两颗珠子。 第一组上场的两队人里,琴音起,那拿着舞签的女子便开始舞动。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长纱裙,挂着同样色系的披帛,像一个精灵一样活泼,踩着节点环这身姿,在座之人皆叹其舞艺精湛。 只有子焰茫崖二人还有人群中的苍澜看出不对,这女子面貌美丽,却眼神空洞,看不出真身,却又不是普通人,感受不到任何气息,就像个活死人一般… … 子焰抬头看了看奕辰,奕辰有些羞愧的对子焰说:“只知道名唤阿肆,其余一概查询不到,报名也是自己来报的。” 子焰心中的疑惑顿时更大了,抬头看了看柳青河,总觉得他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来。柳青河也并不似往日那般谦谦有礼,冷眼看了眼子焰,别过头去,仿佛不认识一般。 比赛一轮轮进行着,未等到月栖,就看着前厅忽然人群慌乱起来。只见两排侍卫从人群中破开一条路,初羡穿着公主穿着华丽,头戴星冠,任岑儿搀扶着声势浩大的从人群中走来,一时间众人哗然。 “那是初羡公主吗!真是伏渊第一美人啊!” “看来官家真是注重啊,连公主都来了!跟公主一比,台上这些个美人竟然都逊色一筹呢,哎你看你看,公主是不是往世子那走去了。” 只见初羡穿过人群,径直往子焰方向走去。 茫崖看着走来的初羡,不禁嘴角一抽看了眼子焰,心想你的桃花债来了。子焰像是听到了一般狠狠瞪了眼茫崖,又恢复脸上平静。 “子焰哥哥~~”初羡娇滴滴的声音传遍了整个万花楼。人多眼杂,子焰不好发作,只得冷冷的看着她,想她知难而退。初羡却像是看不明白他眼色一般,毫无顾忌的向他扑来。 初羡走到二人中间,给岑儿使了使眼色,岑儿低着头,忙将椅子往子焰处挪了挪。初羡这才满意的坐下,对茫崖笑笑说:“茫崖哥哥好,都怪子焰哥哥今日这样的热闹竟然也不喊我。” 说罢娇嗔的掀了掀子焰。子焰忙将手撤出来放在桌子上,压低声音说:“大庭广众的妹妹不惧男女之嫌吗?” 初羡娇笑着放大声音说:“妹妹迟早是要去伺候子焰哥哥的,旁人有什么可说的,只不过是妹妹分内的事罢了。”说完笑着看着子焰对上他冰冷的眼眸毫不畏惧,她赌,这么多人在,他不会驳了王室的面子! 众人听到初羡的话,纷纷讨论起来。 “原来公主与世子是一对呢” “也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多般配!!” 第六十六章:初羡的出现。 茫崖和奕辰琥珀三人,倒是多了几分看八卦的心态,毕竟马上就是月栖上台了。 子焰别过头,不再看她,转而盯着台子。 许久,终于到月栖上台了。刚站在场地,就被张扬之女暗地里使了个绊子,一个趔趄差点站不稳,看的台下的鸢尾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众人也都调笑起来。 “那不是月梢坊主的女儿吗,今日摘了面纱,你快看,居然比公主还要妩媚动人!” “哇,那坊主已然是个美人胚子,女儿果然不差!” “只是你看她笨拙的样子,会不会还是没好?” “你可别瞎说,那姑娘能耐着呢,早些天我去那里品酒,所有新调制的酒都是出自这位姑娘,就连这次花魁挂赏的事,都是这位姑娘放出来的我看这姑娘一点都不傻呢!” 听着周围的人众说纷纭,初羡的脸色早已有些铁青,今日终于见到了月栖的真面目,居然并不如她所说粗鄙丑陋,相反居然比自己还要美上几分。 更可气的是她一眼便瞧出月栖身上的那身料子,正是日前去子焰府上瞧见的那块冰蚕丝料子,要说他们只见没有什么,鬼都不信。 月栖早已找机会换上了折翼披帛依旧将破风藏于腰间,抬眼一看,子焰和初羡紧挨在一起,顿时心里有些吃味,这时二楼传来一声悠扬的口哨,月栖闻声看去,竟然看到苍澜藏于人群中。 使劲冲自己眨眼睛,看他的样子,不由的觉得好笑,顿时心中不快一扫而光,轻蔑的看了眼初羡,转过身去扬起披帛做好了开场姿势。 那张扬之女见她摔了一跤,人群中依然再讨论她的美貌,顿觉抑制不住怒火,却还是隐忍着,突然在看台上看见了茫崖的身影,眼里闪过一丝娇羞。 忙将手上的手套摘除,坐在椅子上将手抚上箜篌。茫崖并未留意,只是看着月栖。只见月栖也是个聪明的,她将使剑的力气化小,只留动作,将披帛缠在臂上用巧劲挥舞着。 看台上的柳青河看着月栖,眼底满是温柔。只有身边的鸦泷盯着月栖身上的折翼有些发呆。苍澜自是不用说,早早便命人押注给月栖。 见月栖舞动,子焰的眼眸始终盯着她,初羡心里更是愤恨,突然计上心来,大声对身边的岑儿说道:“我看这位姑娘舞姿妖娆,很是出众,你去也帮我押一注来。” 岑儿领命,高调的从侍卫间穿过,去押了月栖一万金。其他人见就连初羡公主都买月栖的面子,忙跟风去押注。加上柳清河和苍澜的助阵,一时间,这月栖竟然远超幽若稳坐第一。 那张扬之女,见众人依旧议论月栖,心中自然不平,愤恨的瞪着月栖,快要终了,却见月栖冲她扬起嘴角微微一笑,突然腕子使力,挥过披帛,一瞬间,张扬之女的手背上,竟然出现了到划痕。 惊的她大叫起来。月栖这才收尾,对着台下行了行礼,从容退去后堂。 张扬之女也捂着手在众人的哄笑下赶忙离去。她下了台,侍女赶忙上前来帮忙包扎,愤愤的说:“一定是那个贱人用了什么妖术,要不是人多,我一定要教训教训她!” 侍女一遍劝着她,一遍心疼的替她包扎完,二人这才往后堂走去。 子焰知道初羡押注的意思,冷笑着看了看初羡,一言不发起身离去,茫崖和两个侍卫也紧随其后,初羡脸上并未挂出不悦,只是看了眼岑儿,赶紧跟了上去。 “子焰哥哥,这里太过嘈杂,不如我们找地方坐会?”初羡紧随其后叫嚷着。 子焰见已离开众人视线停留在原地一个转身,冷冷的看着初羡,不自觉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淡淡的说了句:“滚!” 虽然深知子焰的脾气,茫崖等人还是有些无语。 初羡顿时满眼含着泪水,却依旧笑容满面的对子焰说:“如果哥哥今日心情不好,那便明日好了,明晚花魁前五名要进宫封赏的,想必为了那月栖姑娘,哥哥也会来的吧。要是不想让她当王上的妃子,那不如明日我去劝说王上,也可免了哥哥的冲突,到时候请哥哥来我处和王上说清楚就好,咱们一家人,何必闹出笑话呢。” 说完满眼期待的看着子焰。子焰细想她说的也不无道理,便说:“明日你自己说清楚。我会来给王上交代的。” 说罢转身上了马车,茫崖等人也慌忙跟上。 只留初羡一人站在原地,突然就放声笑了,眼见子焰的马车越走越远,这才收了笑容用衣袖擦干净脸上的泪痕等岑儿带着侍卫一同前来,这才一起回了宫。 月栖等人在内堂等候了许久,这才等来了三位公证官。 只见中间那位高高瘦瘦的人站出来对她们说道:“诸位,今日的选拔有了结果。选上的五位姑娘,稍作停留,画师等下会为各位绘制画像,明日进宫封赏赐,没有选上的姑娘,就请先带着人回去吧。” 说完将边上一同来的人手中的封纸打开念到:“第五名是张扬将军府上嫡女张蓉蓉。”说罢,看向了坐在一边的张蓉蓉,张蓉蓉仰起头,一脸轻蔑之色瞥了眼月栖,从那公证官手上拿过一块制牌,转身坐回了位置。 公证官略有不满,却也不敢挂在脸上,只得摇摇头喊着下一个:“阿肆姑娘第四名。”人群中,阿肆目光呆滞,面无表情,推开身旁的人走去,拿了制牌并不多话。 第三名梗星儿和第二名幽若,众人都是服气的,毕竟两人的外貌早已是人群之中的佼佼者。只是月栖让人有些惊讶”栖时,一时间又炸开了锅,张蓉蓉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冷冷的看着月栖拿着第一的制牌。 见五位人选已经尘埃落定,众人皆叹气失落的与侍女们打道回府。只留这五人在内堂等候画师画像。月栖已经坐在位置上不理睬旁人,喝着茶水。 一旁的幽若却突然凑了上来说:“月栖姑娘要是愿意,那张蓉蓉幽若自是让她出不去。” 月栖有些惊讶的看了眼幽若说:“姑娘何故对我这般上心?” 幽若笑笑说:“还你一个恩情罢了。” 月栖恍然大悟,瞥了眼正在瞪着她的张蓉蓉低声说着:“那就欠着吧,她的狗命还用不着让你来卖我人情。” 说完与幽若相视一笑。耿星儿坐在原地,耳朵略微动了动,微微摇头。 忙碌了一天,画师们终于是将五位美人的画像制成。 月栖这才伸着懒腰,摸了摸饿极了的肚子委屈的对鸢尾说:“包子,我好饿啊… …”鸢尾也饿的不轻,两人赶忙收拾东西离开了万花楼。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