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名门暖婚:秦少宠不停》 第一章 三年婚姻,半年寿命 阳光从大大的落地窗里倾泻进来,落了缝的窗帘,遮不住满室的旖旎。 偌大的欧式奢华套房内,散落了满地凌乱的衣物。 女人的内衣和男人的衬衫交缠在一起,空气里的暧昧因子不言而喻。 白色的大床上,男人蹙了蹙眉头,似乎有些不能适应似的,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头脑里的意识在一点点的回笼,眼神从刚开始的迷茫到突然的凌厉,嘴唇紧抿着,下意识看向身旁。 随后眼底的光像笼了一层霜一样寒冷,倏地起身,脸色阴沉的拽着床上睡正酣的女人的头发,粗鲁的将她拖下床,是与他一样的赤身裸体。 也不管女人会不会疼,就是一言不发的将她朝卫生间拽。 拽了花洒,就对着她的脸狠狠浇了下去,彻骨的冰凉涌入血液里,连同头皮的疼痛,女人闭着眼尖叫出声,大力挣扎着。 男人看着女人狼狈的表情,一脸阴鸷。 浇到他稍微消气之后,女人才有了喘息的机会,花洒被随手扔在地上,喷泉似的水流仓促着灌进下水道,像极了她此刻的狼狈。 从被刚刚拽下床到突然被冷水迎头淋,女人从一开始的尖叫挣扎到此刻的麻木空洞。 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身上还残留着昨夜的记忆,酸疼的感觉从那个地方充斥着她的全身,嘴巴微微涨着,看都没看男人,而是表情愣愣的垂眸看着地面。 一种很冰冷且绝望的情绪包裹着她的全身,她觉得自己此刻像极了一块破布。 秦时冷冰冰的目光落在女人的身上,一寸一寸的打量,目光一寸一寸的寒凉,随后像是隐忍不住似的爆发出来,低吼道:“陆欣满,你偏要这么贱?” 他不回家了之后,她居然有胆子给他下圈套! 陆欣满嘴角扯开一个讽刺的笑,有湿哒哒的头发厚重的挂下来,遮住她的表情,然后目光一厉,抬起眸子看他,玩味似的哼了一声,低声道:“秦时,你是我老公,睡我不是你的义务吗?” 秦时看着陆欣满此刻的样子,蹙紧了眉头,不明白为什么一切都变成了这样。他厌恶这样。 抿紧的嘴唇突然松动,没有一丝犹豫的说:“离婚。” “好啊。” 陆欣满看着秦时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秦时看着那双不算陌生的眼睛,竟然觉得看不懂,也惊讶,这一次,她居然就这么干脆利落的答应了。 结婚三年了,他和她提出过很多次这样的要求,他一次比一次笃定,可她却歇斯底里,用尽一切办法,就为了保住这个名不副实的婚姻。 难道她突然想通了? 陆欣满在秦时的目光下,摸索着浴缸边缘站起来,扯了一条浴巾披在身上,姿态从容的走了出去,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张离婚协议书,扔在了茶几上。 目光看向他的时候是清清冷冷的,连语气都是清清冷冷的,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秦时,离婚协议书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签个字就好了。” 秦时微微蹙着眉,走到茶几旁,仔细端详着那几张纸,确认陆欣满没有耍什么花样之后,眉头蹙得更紧,不确定的问了一遍,“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没有啊,”陆欣满和他隔着一个茶几逼视着,嘴角扯开一个嘲讽的笑,眼底很黑,语气阴阳怪气的。 “陆宁晚回来了。你不是想和她在一起吗?我刚好成全你啊!反正你也活不长了,谁稀罕你你找谁,反正我……嗯……” 秦时听到这话,突然怒不可遏的掐上陆欣满的脖子,胸腔里澎积的愤怒像是火山爆发一样炸开来。 看着陆欣满挣扎着去掰他的手,脸色越来越红,额上的青筋一点一点凸出来。 呼吸也一点一点的困难着。 “陆欣满!”秦时觉得此刻真想掐死她,低吼道:“你说谁活不长!” 眼底笼着一团墨,风雨欲来。 “你……啊……”陆欣满艰难的开口,声音气若游丝,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 “你……不知……道吗……那天……你查到的肿瘤……是恶性的……医生说……你最多活半年……” 什么?! 秦时的瞳孔猛然瑟缩了一下,身子一下子绷紧了,手指僵硬的差点用不上力。 陆欣满趁机推开他,离他好几步远才停下来,大口喘息着。 从地上的包里拿出他的诊断书,狠狠甩向他的方向,又重重的落到他的脚尖处,满脸嘲讽道:“你不是想和陆宁晚一辈子不分开吗?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秦时那张脸上的表情太精彩,让她有一种狠狠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继续说:“你娶了陆宁晚又怎么样?你就剩半年了,你就等着你的陆宁晚守活寡去吧!” 说完,陆欣满感觉身体里有什么积压的东西被释放了出来一般,让她控制不住的想笑,笑的张狂又绝望,眼眶都是猩红的,好像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眼神一点点的迷蒙起来,像是集中不了注意一样,眸光在眼眶里颤巍巍的晃,晶亮晶亮的,又一瞬间黯淡下去。 秦时咬着后槽牙,厌恶透了陆欣满的所作所为,不管不顾的把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撕个粉碎。 然后冲过来扼住陆欣满的下巴,用了力气,捏的陆欣满很疼。 “我活不长了是吧?好,这个婚我不离了,我要让你尝尝守活寡的滋味!” “你不要陆宁晚了?” 陆欣满眼底满是挣扎的看着秦时,看不透他的想法。 “我可以不娶她,”秦时忽然笑了,像是嘲讽陆欣满一般,一字一顿道:“但我爱她。” 陆欣满心直接咯噔一下,“爱”那个字像锥子一样狠狠刺痛了她的心,一下一下的,弄出血来,疼的她五脏六腑都翻搅起来。 眼里的光都暗了,留下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眼眶里打转,随即又被她一点点给掩饰掉。 心里想,陆欣满啊陆欣满,这个男人果然从来都不属于你。 “既然我还能活半年,怎么能不给秦家留个后呢?” 秦时一下子好像又恢复成平日里的冷漠,语气戏谑,“那你就好好履行一下妻子的义务吧!” 接着还没等陆欣满开口,就直接把陆欣满抱起来扔到床上,动作粗鲁的覆了上去。 第二章 姐姐妹妹 那场欢爱持续了很久,充斥着愤怒和宣泄。 事毕的时候,陆欣满背对着秦时,空洞的睁着眼,也不知道在看什么。随后听见身后咚的一声,是房门被人大力的关上。 很刺耳很沉闷的声响,让她的心都跟着狠狠一疼,随即那种疼痛蔓延到五脏六腑,疼到让她接近麻木。 接着陆欣满嘴角慢慢扯开,露出一个凄惨的笑。 内心一种很扭曲的快感涌上她的心头,觉得她果然还是成功了。 她太了解秦时了。即使是这种会让他极度厌恶的做法,她还是留在了他身边。 半年……她不想就剩半年,她还不能陪在他身边。 脑子里的思绪很空,陆欣满垂着眼眸,险些要落下泪来,就在这时,手机适时的响了,是朱赞右的电话。 “喂。” “我的陆大小姐,干嘛呢?这期婚戒的主题想好了吗?整个公司可是在等你的方案呢。” 她是个婚戒设计师,结婚三年却没戴过婚戒。想想还挺可笑的。 而朱赞右是公司的总经理兼她好友。 “心空,”陆欣满眨了眨眼睛,解释,“心脏的心,空荡的空。” “啊?”朱赞右似乎不能理解一样,有些为难的说:“这个名字好像有点……” “这一期的婚戒……”陆欣满忽然勾着唇苦笑了一下,“我想留给我和秦时。” 朱赞右听见这句话,整个人一怔,随即面色开始凝重起来,低声的劝,“欣满,你何苦呢?你明明知道他不会和你戴的……” 是,这三年,陆欣满因为秦时设计过好多款婚戒,却被他当着她的面,弃如敝屣的扔进了垃圾桶。 眼底是她一如既往见到的嫌恶。 好像……好像她心不会疼一样…… 但这一次,这款婚戒她会在他葬礼上戴,他没办法拒绝。 …… 次日,陆家家宴。陆欣满特意盛装打扮了一番,去了陆家别墅。 绕是她今天穿的多漂亮,所有人的目光还是集中在了陆宁晚身上。 她永远就像舞台的主角似的,所有人都看着她,所有人都关注着她。 而自己坐在陆天明和李雪梅的中间,简直像不存在一样。 说来也是,她不过是个私生女。 她妈妈叫姜兰,是陆家的保姆,被陆天明看上,怀了自己,又在自己十岁那年,生病去世了。 这些年,她觉得自己过得如履薄冰,周围的一切都与自己格格不入,仿佛自己是一个入侵者。 虽然顶着一个陆家二小姐的头衔,但事实上,这个头衔有或没有,好像没什么区别。 秦时就坐在她旁边,目光却落在陆宁晚身上。 那种温柔缱绻的眼神,她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拥有了。 陆欣满想受虐一般不动声色的偷偷注意着,心像被针扎一样的疼。 “宁晚,你确定你的腿已经可以跳舞了吗?”看着忽然起身的陆宁晚,陆天明的眼里是化不开的心疼。 “放心吧,”陆宁晚对着陆天明甜甜一笑,眉眼弯弯,嗓音轻快道:“这三年我恢复的很好。” 随即又忽然转身,若有所思的看着陆欣满,表面上却看着人畜无害似的,询问道:“欣满,你陪我去换身衣服好吗?我想给大家跳一段舞。” 陆欣满手指微微蜷缩着,轻轻的捏紧了衣料,嘴角扬着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心里咯噔一下。 陆宁晚是跳芭蕾的,腿尤为重要。偏偏三年前腿受过一次伤,导致她情绪很崩溃。 三年没见,她总觉得她变了不少。 也没想到三年没见了,她还能很亲昵的喊她欣满,还让她帮她去换衣服。 也是,三年前那件事,所有人都觉得是她的错。 她甚至都有那么一瞬间的怀疑过,是不是自己做错的? 可说到底,是或不是,没人听她解释。 “宁晚,你疯了吗?”李雪梅突然出声,显得如此不合时宜又让陆欣满无比难堪,“你忘了她三年前怎么对你的?你就不怕那件事再重来一次吗?” 李雪梅看着陆欣满,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警惕,仿佛她是什么剧毒蛇一样,哪怕隔着玻璃,都要万分戒备。 陆欣满心里在冷笑,可是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这些人的面目,她早看透了,并且麻木了。 陆宁晚就充当老好人的角色,说出来的话让人觉得她是如此善良,“妈,你别这样说,欣满是我的妹妹,我相信她不会害我的,何况,三年前的事,我并不怪她。” 这一番话说的如此温柔又落落大方。 倒显得她是什么卑鄙小人了。 她看着陆宁晚,看见陆宁晚的目光看向了秦时。很熟悉的目光,她在她自己眼神里见过。 既然陆宁晚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拒绝。就跟着陆宁晚上了二楼的房间。 陆宁晚打开衣柜,拿着一件粉嫩的芭蕾舞衣在自己身上比划,背对着陆欣满,嘴角挂着笑,声音却如坠冰窖似的寒,“陆欣满,你到底什么时候和秦时哥哥离婚?” “离婚?”陆欣满站在陆宁晚的身后,看着她姣好的身型,目光落在她细长的腿上,仿佛听到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一样。 她嘲弄道:“陆大小姐,秦时没告诉你吗?昨晚我可是把离婚协议书都拿出来了,是他自己拒绝了,还说要让我当一辈子秦太太呢……” “你胡说!” 陆宁晚气的浑身都在微微的发抖,眼色立马暗下来,抿紧的嘴唇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故作镇定的转过头,目光灼灼的看着陆欣满,微扬的尾音还是泄露了她的怒气,“你在骗我对不对!” 陆欣满嗤笑了一声,故意仰起头,手指覆上去,有意无意的划拉,那里被盖了一层粉底,她轻轻的擦过,就露出了深浅的吻痕,在白皙的脖颈上,显得那么引人注目。 是那么**裸的炫耀。 陆宁晚看着,眼底一片黑,忽然在旁边柜子里拿出一把剪刀,愤恨的将她的芭蕾舞衣剪的粉碎。 随后饿狼般的看着陆欣满,拿着剪刀对着陆欣满,眼神里已经充满了狠意,嘴角的笑尤为扭曲。 她嗤笑了一声,低吼道:“陆欣满!我今天就让秦时哥哥知道知道你陆欣满的真面目!我倒是要看看,如果秦时哥哥看到如此蛇蝎心肠的你,还会不会喜欢你!” 说着,她突然把手里的剪刀举高了一些,狠狠地朝着自己手臂扎了下去。 第三章 无解的误会 陆宁晚的尖叫传的很快,大滩的血液从她用剪刀划出的伤口里流出来,很刺眼的红,甚至让人犯恶心。 陆欣满的第一反应除了惊恐,还是就是——真狠。 对自己下手真狠。 房门被人大力砸开,剪刀应声掉在地上。 她看见秦时,他是第一个冲进来的。 “秦时哥哥,我好怕……”陆宁晚很会瞄准时机,不管不顾的扑进秦时怀里,哭的梨花带雨的一张脸,很难不让人动容,也很难让人相信,刚刚那一刀,是她自己扎进去的。 “欣满怎么,怎么会这样……明明三年前那件事我已经不怪她了……可她……” 陆宁晚没有再说下去,眼里的泪光像珍珠一样的倏地滚落过脸颊,跌落在地上。 陆宁晚的伤口还在流着血,还顺着肌肤的纹理沾染到她身上,和浅色的衣服形成鲜明对比,看上去尤为触目惊心。 李雪梅咬着牙冲上来,什么话都不说的就给了陆欣满一巴掌。 很实在的响声,陆欣满都能听到耳朵里的翁鸣。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是不是要晚晚死了才开心?三年前,你毁过她一次了,还要再毁她第二次吗!” 陆欣满低着头,额前被固定住的头发,因为歪头的动作散落下来一撮,无力的耷在额前,眼底一片暗,有很多话堵在喉咙里,偏偏吐露不出来一字半句。 脸上火辣辣的疼,已经红了一大片。 秦时看着陆欣满,眼神很凌厉,翕动了一下嘴唇,神色不太自然。 陆欣满听见这话,突然嗤笑了一声,抚摸上自己的脸颊,冷冷清清的目光落在李雪梅的脸上,随后她走近一步,猝不及防的一个巴掌落下来,却快到了李雪梅脸跟前,倏然被人截住。 李雪梅下意识紧闭着眼睛,好像已经准备好要承受一个巴掌似的,结果半天没反应,她偷偷睁眼看,后退了一步,看见秦时正握着陆欣满的手腕。 眼底的维护不加掩饰,全部暴露在陆欣满眼中。 那种敌对的警惕和凌厉,让陆欣满觉得心如死灰一般,呼吸仿佛都变得困难起来。 “你知不知道我在陆家怎么过的?”陆欣满看着秦时,眼底的情绪复杂的要命,声音轻飘飘的,可是每一字每一句都让她觉得心口生疼,“你确定要维护她们?” 秦时听见这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睛里的黑像浓墨一样化不开,陆欣满就好像什么都懂了。 心脏一下子空了,灌进去风,冰凉冰凉的。 果然是偏爱她的,呵。 可是明明我才是你秦时的妻子啊,我在你身边陪了你三年,为什么……为什么你对另一个女人偏心偏的这么明显? “秦时哥哥,”陆宁晚喊秦时,手捂着伤口,眼角的泪痕还没干,故作善解人意道:“你别怪欣满了……” 秦时因为这句话收回视线,眼底充斥着温柔,看着陆宁晚。 陆宁晚再接再厉道:“欣满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说着,还故作疼痛的嘶了一声,蹙着眉头,看向秦时的眼里有了点点泪光。 “晚晚……”秦时又责怪又心疼的喊了陆宁晚一声,语气里是溢出来的关心。 陆欣满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直想冷笑。 这一幕多郎情妾意啊,真是有够恩爱…… 她算什么? 算什么?! “对,就是我干的,我故意的。”如果她怎么样都入不了他的眼的话,哪怕是厌恶也好,至少能记住。 “陆宁晚,我特别想提醒你,不管秦时对你再怎么爱护,再怎么宝贝,我也是秦家明媒正娶的秦太太,你呢,只能是个小三……” 陆欣满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带着张狂和狠意,仿佛刚刚悲伤郁结的人不是她,她撩了一下长发,模样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她才不会服输,才不会在陆宁晚面前示弱。 她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有什么用?她赢不了。 “秦时哥哥……”陆宁晚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可看向秦时的时候,又分明我见犹怜,不住的朝秦时怀里靠,声音委委屈屈的,哭的更加伤心了。 陆欣满看着将陆宁晚悉心护在怀里的秦时,眼底已经冷下来,冷笑道:“还有你,秦时,你既然不肯和我离婚,又和别的女人凑那么近干什么?你应该乖乖的,当好我的男人,别什么阿猫阿狗都看得上眼,你要是真惹怒了我,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才不会被动,才不要睁眼看这两个人有恃无恐的在她面前恩恩爱爱! 秦时不配,她陆宁晚更不配! 话音刚落,陆欣满就在秦时阴冷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向那件被剪的粉碎的芭蕾舞衣那里,一脚踩了上去,还嫌不够似的,用尖尖的高跟鞋跟踩着衣料与地面狠狠地摩擦着。 动作利落又果断。 衣服被陆欣满踩过,显得更加破烂不堪。 陆宁晚气的脸色发白,被陆欣满看在眼底,她觉得很好,于是满意一笑,挺直了腰板,直直的从两个人的面前走了出去。 说到底表面装的再怎么强大,她承认,她在听到秦时和陆宁晚的对话时,还是落败了—— 陆宁晚委屈巴巴的开口,“秦时哥哥,你看看她,怎么这么狠毒啊,那是我最喜欢的芭蕾舞衣了……我究竟……究竟哪里对不起她啊?” 秦时拍拍她的头,一脸爱护,眼底温柔,哄道:“晚晚,你放心,三年前的事,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一定不会让你委屈的。” 陆欣满那是刚走到门口,握住门把手的手顿了一下,心脏狠狠一空,努力维持镇定的来了一句,“秦时,三年前那件事,跟我没关系。” 她没回头看,不知道秦时的表情,她只知道自己心很痛,下一秒好像就要哭出来,可是她不动声色,利落的拉开门,走了出去。 那句话像是一阵风一样,轻飘飘的,落在每个人的耳朵里,好像似有若无一样,下一刻就会转瞬即逝似的。 陆欣满靠着墙,忍不住的苦笑。 第四章 余生不能给你 三年了,三年了,她解释了无数遍,依旧没有人愿意相信她,就连她最在意的秦时,也认定了她是个为了爬上他的床,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坏女人。 可是秦时,我们认识七年,整整七年,那些朝夕相处的日子,真的抵不过陆宁晚一句话吗? 她不想再解释了。 在门外待了一会儿,努力控制了一下表情,就径直离开了陆家,只留下一个清瘦的背影,落寞又孤独。 陆欣满记得很清楚,她喜欢了秦时整整七年,有四年的时间是单纯美好的暗恋。 是到现在还会想起来的悸动。 她很喜欢冬夜里的他将自己圈进他的黑色大衣里,看着他对自己甜甜的笑,她喜欢他喊自己“满满”时,语气里的温柔。 最最喜欢他温暖又明媚的笑容。 七年啊,七年啊!秦时从头到尾爱的人,却只有陆宁晚一个…… 三年前的那场意外,毁了陆宁晚一条腿,可陆欣满却觉得毁了她整个一生。 那年,陆宁晚因为伤了一条腿,不得不临时放弃与秦时的婚约,选择出国接受治疗,而陆家怕突然悔婚,会给秦家难堪,权衡之下,让她代替了陆宁晚,嫁给了秦时。 刚开始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陆欣满承认,感觉自己简直是做了一个梦,说不高兴是不可能的,甚至还隐秘的怀着激动,觉得自己终于有机会靠近他了。 可事与愿违,新婚的第一晚,秦时就沉这着脸,将陆欣满困在身下反复折磨,那种怨恨又嫌恶的眼神,让陆欣满怎么都忘不了。 秦时甚至动手去掐她的脖子,大声质问道:“你怎么这么狠毒啊!” 陆欣满当时看着秦时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她真希望自己就那么被他掐死算了。 为什么陆宁晚就各处得宠,人人对她百般呵护、小心珍惜。 只有她,只有她……爱不爱、委不委屈,没有人在意。 明明他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可是她的爱意在他眼里不值一提,甚至和恶毒划上等号,觉得她爱的奸诈贪婪、爱的不择手段。 这三年里,陆欣满尝试了找过无数证据,试图让秦时明白真相,让陆家明白真相。 可是后来她发现,在他们眼里,他们认定的才是真相,除非陆宁晚开口,不然她找再多的证据都无意义。 挺失败的,陆欣满想。 “欣满,这么晚了还画图?赶快回家休息吧。” 朱赞右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推开办公室的门,看见陆欣满如此专注的样子,不由蹙了蹙眉头,故意将咖啡横在了她面前。 陆欣满闻到好闻的咖啡香气,苦涩地笑了笑,随即笑了笑,“我没有家。” 然后继续手里的画稿。 她思量了很久,准备用这枚婚戒来祭奠她最后的爱情,她觉得婚戒应该代表的是美好,可她想了很久,发现她与秦时之间,并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 原本想用粉红色的宝石,也因为她头脑里的空洞而换成了黑色。 朱赞右凑过来看图稿,疑惑道:“黑的?” “我觉得挺好看的。”陆欣满看着图稿上立体的线条,眼里是旁人看不懂的深邃。 “好吧,”朱赞右信任她,所以很快妥协,“作为本公司最畅销和最有头脑的设计师,我只好支持你了。” 朱赞右笑笑,总是那么替人着想,“不过,欣满,你这么用功,要注意身体。” “好,”陆欣满尽量扯出一个笑,沉思了一会儿,跟朱赞右交代,“我可能要去外地住几个月,等初稿出来了,我发你邮箱,有什么地方需要改动的,你回复我就行。” “怎么突然要去外地?” “出去转一转,散散心。”陆欣满下意识看了小腹一眼,手掌有意识抚摸上去,总感觉自己能感觉到一个小生命在动。 那天她骗秦时回来的晚上,她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算好了日子,打了促排卵针,为了怀上秦时一个孩子。 秦时不爱她,她知道。还剩半年的时光,她不想把自己渺茫的希望寄托在一个根本不会回头看自己一眼的人身上,而孩子却是她和秦时之间最紧密的联系,没有任何人可以插足。 到时候,名分和孩子她都有,陆宁晚却什么都不会是。 秦时不可能和她撇清关系的。 …… 三天后,陆欣满回到了“牡丹园”收拾东西。 “牡丹园”是秦家给秦时的婚房,偏欧式的独栋别墅,一个人站在客厅的正中央,似乎喊一喊都会有回声,空荡荡的,空荡到让人心慌。 而秦时回来的次数,她用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陆欣满收拾完东西,下楼的时候,转身看了看这个房子,有一种“再无瓜葛”的错觉。 刚打算推门出去,结果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陆欣满和秦时的视线对视上,看见他眼底清冷的余晖。 秦时也没她说话,径直从楼下的卧室里拿出一个黑色的行李箱。 陆欣满感觉心有点冷,于是撇开视线,却并没有好转,觉得自己此时应该转身就走,但那一步就是迈不出去,她才发现,她有点舍不得。 秦时准备绕过她,又在快绕过她的时候停住,看见她身边的行李箱,不解道:“要出差?” 陆欣满身子僵了一下,费力的轻轻“嗯”了一声。 秦时目光落在她的肩头,圆润又瘦削,继续问,“多久?” “……很久。” 秦时不说话了,侧脸的轮廓似乎在头顶的水晶吊灯里变得忽明忽暗。 良久,他突然出声,“锁换了吧,我不回来了。” 陆欣满感觉心先是咯噔一下,随后又像被大石头突然一下子往下压,心就一直往下沉,沉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周围是黑暗、是死寂、是她抓也抓不住的光亮。 “好。” 看来这半年,他打算一直陪着陆宁晚了。 他好像总是这样,那些她拼尽全力得不到的东西,他总是很轻易的留给另一个女人。 不管是感情也好,生命也罢。 都和她毫无关系。 明明心里痛得要死,她还是要逼自己镇定的挤出一个“好”字,就好像她根本不在乎一样。 她那么骄傲敏感的人,尽量不会让自己受伤了。 第五章 生日和忌日 陆欣满微微仰起头,拉好行李箱,镇定自若的,一步一步走出大门口。 走到玄关的时候,她犹豫了两秒钟,选择把钥匙放在了鞋柜上。 这空旷到让人感到绝望的房子,原以为有他就会美好许多,可他不愿意留下,于是这房子于她,再没有什么意义了。 …… 一个月后,陆欣满在郊外的一家独立诊所查出了怀孕的消息。 那张薄薄的孕检通知单,承载了她满心的喜悦。 她私心觉得这件事应该让秦时知道。可她拿着那张单子,回到那个别墅的时候,却看见陆宁晚从一辆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车里下来,而紧接着下来的人就是秦时。 两个人很亲昵,陆宁晚看着秦时甜甜的笑,看的陆欣满觉得血液一瞬间凉了下去。 陆欣满失魂落魄的回了自己的公寓,后知后觉的发现,她也许更应该和陆家人分享这个消息。 脑子里迷迷瞪瞪的,也没看前面,没想到刚到单元楼就和陆宁晚迎面撞上,陆欣满愕然,随即下意识想躲开。 陆宁晚却自顾自的堵过来,拦住她的去路,温柔可人的笑,“欣满,我刚想找你,这么巧就碰上了。过几天就是爸爸的五十岁大寿了,陆家要办寿宴,你身为陆家的二小姐,又是秦时哥哥的太太,你会来的对吗?” 陆欣满听着这话,一点也不感觉这是个疑问句。 “陆家的寿宴,自然是陆家人去参加,我在不在又有什么关系呢?”陆欣满眼神冷着,连语气都是冷冰冰的,“没什么事就走吧,别让秦时等太久了,他的身子可不太方便开很久的车。” “陆欣满!”陆宁晚直接撕破了脸,懒得再伪装下去,低吼道:“你还姓陆!” “我姓姜!”陆欣满不客气的回敬过去,语气里是和陆宁晚势均力敌的怒气。 陆宁晚睫毛颤了一下,看着陆欣满,不觉得这时候谈论血缘关系很有必要,直接直奔主题,“你到底还想缠着秦时哥哥到什么时候?我就实话实说了,我来找你,是让你跟秦时哥哥离婚的!” “我觉得你有必要搞清楚状况,”陆欣满微微歪着头,语气带着讽刺,冷哼了一声,“不愿意离婚的人不是我,是你的秦时哥哥。” 陆欣满满意的欣赏着陆宁晚眼里的挣扎与愤恨,忽然离她近了一些,嘴角挂着笑,话说的阴阳怪气的,“再说了,你的秦时哥哥就只剩下半年的时间了,也没几个月了,离不离婚对你来说很重要吗?还是说,相比于秦时,秦家儿媳这个位置对你来说更重要?”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陆宁晚的脸色说不上难看,但也没她想的那么暴跳如雷,反而可能与期望的不一样,她甚至觉得,陆宁晚所表现出来的是一种平静和淡然。 “我只问这一句,”陆宁晚像个机器人一样,好像被设定了什么程序,只关心这一个——“你什么时候和秦时哥哥离婚?” “下辈子吧。” 陆欣满在心里不住冷笑,发现陆宁晚真的是幼稚的可以,明明决定权不在自己手上,偏偏想从她身上寻求进展,不知道是该说她傻,还是说她可笑。 打算上楼好好窝在沙发上窝一会儿。 陆宁晚就拿出一张烫金的邀请函砸在陆欣满身后,不屑的冷哼,“我反正把爸爸的意思带过来了,你爱去不去,没人求着你!” 陆欣满没动,感觉陆宁晚走远了才转过身,看见脚尖旁边的邀请函,捡了起来,突然眯着好看的杏眼笑了起来。 十月十日,是陆天明的五十大寿,她以名义上的陆家二小姐的身份当然会去。 那一天,刚好是姜兰的祭日。 那一天,他会知道她拥有秦时的孩子,她想,这会是给陆天明最好的贺礼。 …… 十月十日,宛城。 夜色像勾人的鬼魅四处游荡,落了几颗星子在天上摇摇欲坠。 酒店里灯火璀璨、觥筹交错。 宛城最多的名媛大亨都聚集在了这里,为了祝贺陆天明的五十大寿。 衣香鬓影之间,摇晃的红酒杯在每个人的假笑与假客套之间碰撞,这时候正中央的宴厅大门突然缓缓打开,所有人都投以目光,想看看究竟是谁来的如此之迟。 待看清来人之后,所有人的脸上都开始出现了一种很微妙的情绪,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闭口不谈,只是面色越来越怪异。 不懂这位身穿黑色丧服的女子,头上还别着一朵白色的小花,在精致的盘发下,显得尤为扎眼。 这是不是走错了地方,明明是个寿宴,怎么……怎么搞的好像葬礼一样? 众人面面相觑,眸子里是显而易见的惊愕。 但仔细看又觉得不对,因为女子明眸皓齿,红唇娇艳欲滴,嘴角也挂着很得体的微笑,似乎并无悲伤的痕迹,那张脸也算是百里挑一,光鲜亮丽。 这位女子的出场方式太特别,以至于很多人一时间没有移开视线,想看看她与谁熟识,要做什么。 陆欣满好像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而是平稳的踩着五厘米高的高跟鞋,不疾不徐的走到脸色越来越阴沉的陆天明面前,嘴角还是那抹挑不出毛病的笑,“爸,五十岁快乐。” 众人看见这一幕,听见这一句,才恍然——哦,原来是陆家二小姐…… 一时间众人不免唏嘘。 都听说陆家大小姐容貌倾国倾城,能歌善舞,可这位二小姐,即使身着朴素,也丝毫没有被夺了气质,还独有几分自己的韵味。 甚至可以说眼前一亮的感觉。 陆宁晚就站在陆天明旁边,感觉到大家都在看陆欣满,心里很不服气,但表面上还要装作一副笑盈盈的模样。 似乎有意表演姐妹情深似的,他温柔体贴的开了口,“欣满,你这是干什么啊?今天可是爸爸的五十岁大寿,你穿成这样不好吧?” “可今天也是我妈忌日,”陆欣满似乎早有预料,嘴角的笑在看见陆宁晚那张脸的时候就有些僵硬。 可随后又觉得她不配左右自己情绪,又轻轻扯了扯嘴角,恢复成那个无懈可击的笑容,一字一顿道:“给爸送上生日祝福,我还要赶着去给我妈的墓前送花呢。毕竟那么多年了,会去看我妈的人,也只有我了……” 说着,陆欣满还有意的看向了陆天明,看见他气的发白的脸色。 “你住口!”陆天明感觉自己有点心律不齐,呼吸陡然沉重起来,咬牙切齿的打断道:“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我今天大寿,你非要给我找难堪,你滚!你有多远滚多远!我不想看见你!” “上不了台面?滚?”陆欣满嘴角的笑一瞬间消失,眼色深下来,喃喃重复着陆天明的话,看着陆天明,眼底是他看不懂的黑。 “我就算再上不了台面,也有你的骨血。别忘了,当年是你先招惹我妈的,如果你一开始嫌弃她身份卑微,又何必招惹完了再狠狠丢掉,陆天明,” 陆欣满是真的觉得怒了,努力压抑着,感觉心脏揪着疼,“你不觉得自己下贱吗!” “啪!”一个巴掌随着陆欣满说完那句话而应声落下来。 第六章 危急 宴会上的音乐声悠扬婉转,名媛手里摇曳的红酒杯,随着清脆的巴掌声停止了摇晃。 众人不约而同的目光都聚集在声音发出的地方。 陆欣满更惊讶的摸着自己的脸,失去重心的身子扭动了几下,才好不容易扶着桌子站稳。 “自己下贱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秦时厌恶的冷眸盯着陆欣满。 陆宁晚看到秦时,就装作可怜巴巴的告状,眼神中全是叹息。 “秦哥哥,欣满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今天是爸爸的大寿,不要让她在这里闹事就好了。”陆宁晚假公济私的替陆欣满打圆场。 “你说我下贱,那处处跟我下贱之人争抢的人又叫什么,公主?小姐?”陆欣满扭头看着秦时,一字一句的质问。 陆宁晚一听就知道哭欣满说的是自己,秦时心里也明白她暗指的就是自己心爱的陆宁晚。 “你说谁下贱?”陆宁晚生气的反问。 “我并没有说任何人,你不要对号入座。”陆欣满抽了下生痛的嘴脸。 陆宁晚难以忍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说自己犯贱,恨不得当场将陆欣满五马分尸。 可秦时却把陆宁晚拉在怀里安慰,眼里对哭欣满的厌恶,根本都不愿去多看一眼。 就这样明目张胆的维护陆宁晚,让她这秦太太的面子还不如服务员口袋里的手帕。 就算是服务员口袋里的手帕,只怕秦时都不屑用它来擦鞋。 “秦哥哥,我到底哪里对不起欣满,让她这样说我,是不是在秦哥哥的心里,晚晚也是这样的人?”陆宁晚伤心的倒在秦时的怀里哭诉。 陆欣满看着秦时的眼神冷漠又空洞,就像此刻的自己,凄凉无助。 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堂堂秦家太太,丈夫却不屑一顾的关心自己的姐妹。 “你给我走!马上离开这里!”陆天明捂着胸口大声斥责。 “我当然会有,只不过在走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宣布。”陆欣满信誓旦旦的看着陆天明。 从她的眼神中,陆宁晚似乎感觉到一种不祥的预感。 “没人要听。”陆宁晚急切的阻止。 “你到底闹够没有?”秦时抓着陆欣满的胳膊。 似乎在秦时的心里也有一点害怕,害怕陆欣满接下来所说的事情。 “怎么叫满,我的父亲五十大寿,作为女儿的我,送上一份生日礼物,难道有错吗?” 陆欣满微笑着慢慢的松开秦时的手,她的笑容是那样的优雅,优雅的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她慢慢的走到人群中,夺过司仪手里的话筒,轻轻的瞟了一眼旁边的陆宁晚跟秦时。 陆宁晚看着陆欣满那双眼睛心里咯噔了一下,紧紧的拉着裙角,死死的盯着她。 “爸,生日快乐,我要送你得礼物就是……”陆欣满故意停顿下来看着秦时,“你玩做外公了,我这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怀了秦家的骨肉。双喜临门啊。” 陆欣满宣布消息的全程,视线一直没有离开秦时,就这样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心里多么渴望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会开心。 不到半年的寿命,知道自己后继有人,秦家未来有接班人,至少会有稍微的改变。 “你不可能怀了秦哥哥的孩子!”陆宁晚冲出来大吼。 “要我把过程说出来嘛?”陆欣满笃定的看着陆宁晚。 秦时的脑袋嗡的一声,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报复的行为,最后回留下证据。 他不相信,但看陆欣满坚定的眼神,绝对不是在撒谎。 “打掉!” 秦时看着陆欣满半天,只吐出两个字,冰冷而绝情,没有一点人性。 “什么?”陆欣满万万没有想到秦时会对她厌恶但这种程度,不惜当中说出打掉孩子的话。 “秦哥哥说打掉,你这样的人不配怀着秦哥哥的孩子。”陆宁晚上前大声重复着秦时的话。 陆欣满这下彻底心头一凉,她以为只要有了牵绊,秦时会慢慢的接纳她。 可是一切都是她的奢望,是她做的梦太美好。 “不可能,这是我的孩子,任何人都没有权利打掉他,包括你,秦时!” 陆欣满强忍着眼里的泪水,努力让自己还保持刚才开心的表情,强撑着身子离开宴会。 她刚出门口,眼泪就止不住的落下来,她快不上车,把车上的音乐开到最大,趴在方向盘上,歇斯底里的大哭。 被秦时折磨,被陆家的人误会,甚至是陆宁晚当面的羞辱,陆欣满都没有哭过。 可此刻她却忍不住眼里的泪水。 肚子里的孩子仿佛是感受到了陆欣满的无助。 她感觉小腹一阵刺痛,把手轻轻的放在肚子上,疼痛感便没有那么强烈。 陆欣满这才意识到,今后的她不止要为自己打算,还要为她的孩子谋划。 所以她绝对不能就这样被打倒。 孩子不忍心看到她伤心的样子。 她的母亲也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女儿生活的不开心。 于是,陆欣满擦干眼泪,闭目养神深呼吸。然后从化妆包里拿出镜子,补好精致的妆容,去墓地看望母亲。 陆欣满事先就准备好了一束百合花那是母亲在世的时候最喜欢的花,香味清新淡雅,诱人又别致。 可能是受到母亲的影响,陆欣满则很喜欢百合,每次看到百合花开的灿烂的时候,就像是看到母亲冲着自己慈祥的微笑。 来到墓地。 这里因为许久没有人打扰,墓碑上挂着一层灰尘。 陆欣满掸去灰尘,把百合花放在墓碑前,摸着自己的肚子告诉母亲,她也即将为人母,让母亲不用为她担心。 “你看那人受伤的戒指。”男人低声说到。 “一定值不少钱吧,要是我们……”另一个邋遢的男人,把赶紧把捡来的吃食咽下去。 两人见财起义,悄悄的摸到陆欣满的身后,看着周围没人,用早就准备好的棍子,用力的打下去。 陆欣满惆怅的时候,只感觉后脑勺重重一击,整个人眼前一黑,失去意识,倒在墓碑前。 第七章 意外相遇 她重重的倒在地上,着实像是给母亲磕了一个响头一样,但是这样的响头,应该让罪魁祸首伏地磕头,才是最解恨的。 “我看她的头好像出血了,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别出事才好。” “放心,我自有分寸,我们拿了她的收拾立刻就走。” 两个乞丐慌慌张张,东张西望,果然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周围只要有风吹过树枝斑驳的声音,两个乞丐就像惊弓之鸟一样,惊吓的看着四周。 这块墓地在市里地段全是最好的,埋葬的人都是生前有身份的人。 就在两个乞丐准备拿走陆欣满的收拾的时候,突然看到不远处,步履蹒跚走来的人影。 “这下可发大财了,有了这些首饰,我们再也不用在死人堆里捡东西吃了。”其中一个乞丐用力的从陆欣满的陪你上拿下收拾,边拿边开心的自言自语。 “快走!那边好像有人来了!”放风的乞丐说到。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人,就算有也是……鬼……” 乞丐抬头一看,立刻愣住了。 阳光下的男人修长的身影,撒在地上,身上独有的气质,跟他们之前几次见到的人,有几分相似。 两个乞丐互相看了一眼,来不及思考,脚底抹油立刻就溜。刚走没两步,就被陆欣满手上的首饰折射的光晃到眼睛。 等等! 贼不走空!哪有到手的东西,在归还的道理。煮熟的鸭子,绝对不可能让它在眼前,在展翅跑到群鸭当中。 胆小的乞丐虽然不同意这样的做法,但在欲望的驱使下,两个乞丐,还是把陆欣满抬到了没人的角落里。 男人抖了一下西装的领口,拐弯的时候正好看到两个乞丐鬼鬼祟祟的样子。 他路过墓地的时候,正好看见地上掉落的衣服纽扣,他锐利的眼神很肯定那枚纽扣,是镶嵌在女人衣服上的。 再看看墓碑上的主人,旁边清楚的写着,“女儿,陆欣满立”。 无论是谁,光天化日之下,带走一个女人,一定有目的,动机不纯。 男人下意识的追了过去,看见两个乞丐扛着一个麻袋,听到后面有这个的脚步声,迅速逃离。 男人追到岔路口,没有发现两个乞丐的踪迹,这时男人身边的司机赶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司机看着男人眉头紧皱。 “有人厕所绑架了,分头找。” 男人指着另一条岔道,跟司机两人分头行动,围追堵截。 此时,麻袋里的陆欣满被抬着摇晃的有点意识,但脑子还是昏昏沉沉,不变方向。 陆欣满稍微的顿了顿,睁开眼睛发现周围一片漆黑,偶尔透进来零星的光点。 照这种颠簸的程度分析,像是被人装在一个麻袋里,正朝着一个方向迅速的移动。 她扭动着身子,发现根本就无济于事,下意识的她摸着肚子,还好一切安然无恙。 啊! 正当陆欣满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惨叫声,接着就是拳脚相加的声音。 陆欣满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有一种下坠的感觉,像是从高空中忽然掉了下来。 她知道肯定是被丢出去了。 她紧紧的抱着肚子,就算是摔倒地上,也要确保肚子平安无事。 正当陆欣满做好被摔的准备时,却被接住,她能清楚地感受到那是一个怀抱,一个温暖的怀抱。 秦时!秦时!是你对不对! 陆欣满开心的咧着嘴,下一秒便收起这苦涩的微笑。一切都只不过是他她的幻想。 如果秦时真的出现,那也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把她丢的远远的。 “把这两个人送去好好管教一下。”男人看着地上惨叫的人说到。 “是!” 两个乞丐被司机带走。 男人把陆欣满带到偏远的别墅里,解开麻袋的一瞬间,她感觉到强烈的光线刺激着眼睛,下意识的歪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适应。 陆欣满悄悄地打量着周围,慢慢的转头,昏黄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让她有种健康的肤色美。 她从手指的缝隙中,不止看到了微弱的强光,随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英俊而清晰的脸颊。 这副面孔,不像秦时那么冰冷,没有感情,甚至多看一眼就让人感到害怕。反而是,自带一种温暖熟悉的感觉。 “这里是……”陆欣满猛的后退,却不料扯到后脑勺,“嘶……” “你还好吧?”男人轻声问到。 “这是哪里?”陆欣满强撑着身子站起来,但是因为后脑受伤的原因,让她头晕目眩,立刻又倒了下去。 男人立刻拉住她,才发现后脑伤口上的血都凝固了。他默不作声,抱起陆欣满就往外走。 “放我下来。”陆欣满无力的挣扎着。 “你的伤很严重,必须马上去医院。” 男人语气严肃又急切,陆欣满摸着肚子,心里也有点担心,就妥协了。 一路上,司机车开的很快,但是很稳,陆欣满几乎感觉不到任何刹车起步,就像躺在床上一样安心。 一看司机就是经过严格的专业训练,从而也能看得出来,身边这个男人沉稳心细。 陆欣满靠在男人的肩膀上,这一刻是他梦寐以求都得不到的恩赐,此刻她却多么希望,是秦时。 她低声呢喃着秦时的名字,迷迷糊糊,分不清现实跟梦境。 男人悄悄侧了一眼,然后又闭上眼睛假寐。 司机不停地回头看着后视镜,几次欲言又止。 来到医院,陆欣满坚持走进去,但还是没有扭过头上的伤,只好被男人抱进去。 男人在外面耐心的等待着,脸上的表情复杂,是司机看不懂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儿大夫才出来,看着男人摇摇头。 “你这个丈夫是怎么当的,她怀孕了,还让她受这么重的伤。”大夫医者父母心,对谁都悲天悯人。 “她怎么样了?”男人问了一句。 “没事,回去小心孩子。”大夫严肃交代。 男人看陆欣满听到怀孕,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大起伏,心里思量。 第八章 三人会面 陆欣满慢慢的起来整理衣服,听到孩子没事,脸上但是多了一丝欣慰,嘴角淡淡的勾起一个弧度。 似乎后脑勺的伤对于陆欣满来说,是打在别人头上一样。 男人对陆欣满多了一丝兴趣,她的觉得眼前的女人一定有故事。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男人礼貌的问一句。 旁边的大夫瞬间感觉好奇,自己的老婆不带回家安心养胎,还要送去哪里? 接着似乎又恍然大悟的摇摇头。 看眼前的男人一生穿着,和不凡的气质,想必一定是哪家的公子哥,要不就是有钱的总裁,只怕眼前这个女人,是一时新鲜感的意外。 随即有故事来找大夫查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大夫就跟着护士离开了。 但是旁边一直忍着不说话的司机就不淡定了。 刚才男人那么拼命,奋不顾身的去救陆欣满,现在又是炸天的怀孕消息。要说他们两人之间是清白的,司机绝对不相信。 “她是……”司机刚张嘴就被男人堵住。 “不是!去开车送她回去。” 男人太了解整日跟在身边的司机,他只要一张嘴,就对他接下来所做的事情了如指掌。 所以先发制人,打断他的好奇心。 司机有点失望的噘着嘴哦了一声。 “能告诉我地址吗?”男人尴尬的又问了一遍。 陆欣满这才从刚才发生的的一系列事情中缓过神来,她看着周围半天,又盯着眼前的男人。 才倏然间想起,自己是独自一人开着车去祭奠母亲,“我对这里不是很熟悉,还是把我送回墓地附近,那里,我就知道怎么回家了。” 男人本来想送陆欣满回家,毕竟头伤还有伤,一身两命,让人有点不放心。 见陆欣满似乎有意回避,低调处事,男人也就不好勉强,只能按照陆欣满的意思,把她再送回墓地附近。 后座上的两人中间隔着一个人的安全距离,不像刚才去医院,靠的那么近,司机看着有点不明所以。 除了低沉的引擎声,车里的气氛异常的压抑,让人感觉有点质疑。彼此的呼吸跟心跳都能清楚的听到。 司机悄悄的打开窗户,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希望气氛没那么沉闷。 却不想被男人制止,“他有伤在身不能吹风。” “没事。”陆欣满则不像因为自己给别人造成困扰。 司机悄悄的做了个鬼脸,然后关上窗户。 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又陷入了僵硬的尴尬局面。 “下次一人出门,注意安全,非必要,就不要出去了。”男人开口打破僵局,暗示的说到。 “会的,谢谢你刚才救了我,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陆欣满郑重其事的感谢男人的救命之恩。 尤其,他救了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 “安晋。”男人只两字回答。 “安静?确实挺安静的,跟你得性格很符合。”陆欣满若有所思的嘀咕,“叫我欣满就好。” 来而不往非礼也,作为礼貌的交友,陆欣满则很客气大方的告诉安晋自己的名字,只是她没有提起自己的姓。 也许在她骨子里根本就想把自己跟那个姓,撇的干干净净,最好是连骨血都一起换掉。 偶尔的攀谈,让时间很快就溜走。 说着几人再次来到墓地。 “这时我的车,在这里,我就可以自己回去就,多谢。”陆欣满指着自己的车,再次感谢。 “不用客气,我也是刚好遇见。”安晋一贯绅士的回应。 无巧不成书。这世界上的事情,越是刻意的回避,老天越是故意安排相见。越是折磨的体无完肤,越是巧妙绝伦。 陆欣满刚把手搭在车上就看到倒车镜里的人影很熟悉,回头不偏不倚的看到秦时。 他依旧昔日一副烟味的样子,靠在副驾驶的车窗旁,点燃他喜欢的香烟,嘴里吞云吐雾,看上去玩世不恭。 “秦时!”陆欣满惊讶的叫出声,她还以为秦时是来找她的。 秦时听到这个让他厌恶的声音,夹着烟的手不自然的停顿下来,屋里的烟雾不停地打转。 安晋看两人的神情,他们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联系。 三人两两相望,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安晋更是做一个安静的旁观者,静静地看着两人。 三人之间呈三角稳定的姿势,各自守在自己的点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离开。 秦时看到陆欣满身边突然多出来的男人,两人还那么亲密的交谈,更是只字未提,直接开车飞驰而去。 “好巧,你们……他是你男朋友?”安晋好奇的浅笑问了一句。 “他……” 话到嘴边,陆欣满突然哽咽了。 对于别人来说,炫耀自己的丈夫,是一件骄傲又自豪的事情,可是在陆欣满这里却变的苦涩又凄凉。 秦时,她没脸承认这个男人的身份,她难以启齿说出“丈夫”两个字。 “嗯?”安晋还在伸长脖子,等着陆欣满的回答。 陆欣满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只是苦涩的摇摇头。 前后联想了一下,安晋对陆欣满的事情了解了大概。 他打开车门,让陆欣满上车,“路上小心。” 陆欣满点点头,开车离开。 回到家里,发现家里空无一人。索然像秦时说的那样,他真的没有回来。 这空旷的别墅,就像是一座坟墓,埋葬了她的全部感情,也彻底埋葬了她的过去。 夜里,她独自一人,走遍屋里的每一个角落,就连转角的阳台额度没有放过。 算是跟过去做一个彻底的诀别。 每走一个地方,她都回忆这七年来,自己付出的感情,回忆在这别墅里度过这三年的骄傲。 晨起,陆欣满意只收拾了自己的随身物品,带走了她设计的婚戒手稿,其他的连一块桌布都没有带走,就离开。 临走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开头,一脚油门,一点速度都没有减,直奔凉城。 第九章 租到公寓 凉城这一路,万水千山,前方是没有终点的尽头,一路上的黑暗跟孤独没有人陪伴。 阴森恐怖像极了黄泉路,要是就这样也好,在车子到达终点停下来,抬头就能看到酆都城,对于陆欣满来说,未尝不是罪仁慈的解脱。 可人生本就痛苦,还要再痛苦中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不停的挣扎。 陆欣满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肚子,良久,她长叹一口气,眼神坚定的看着前方。 树荫婆娑,郁郁葱葱,照在路旁,车子行驶在路中间,就像是一排排骑士,迎接公主回家的阵仗。 凉城,地如其名。 这里的一切都让陆欣满感觉很凄凉,风吹在脸上凉凉的,就连这里的眼光也没有那么刺眼,虽然是艳阳高照的夏日,但却找找的进入了秋意。 陆欣满把车子挺好。 下车不由衷的打了个寒战,她下意识的拢了下身上的衣服,看着周围高大的建筑,深深的呼吸了一下。也算是跟这个城市深切的打声招呼,以后的日子还请善待。 她事先在手机上定了一间单人公寓,按照上面的地址导航到公寓。 “请问是李女士吗?”陆欣满礼貌的敲着门。 里面的女人听到敲门声,走过来打开一看,眼前的陆欣满看着瘦瘦弱弱,脸上没有血色,有点弱不禁风心里打了一个思量。 “你就是约好来看房子的?”李女士的语气并不是很好。 “是的。”陆欣满笑着回答。 李女士似乎对陆欣满着个租户不是很接纳。 当然了,长期经手身心折磨的陆欣满,加上刚受伤,身心俱疲,当然不会又最佳的精神状态。 女为悦己者容。 陆欣满一心惦记的秦时,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陆宁晚的身上,没有了欣赏的人,自然就没有了装扮的心思。 “进来吧。”李女士白了一眼请陆欣满进去,“丑话说在前面,我这里最少租两年,中途离开或者别的事情,押金房租一分都不退。” 李女士边走边拿起旁边桌子上的梳子梳头,漫不经心的样子,根本就不甘心房子的租赁问题。 “我们之前在手机上谈好,可以交一年的房租,怎么突然变卦?”陆欣满疑惑的看着李女士。 李女士上下打量着陆欣满,一看她的样子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之前是之前,你要是觉得不合理可以不租,没人拦着你。” 李女士以为这样就能赶走陆欣满,私心来讲,谁也不愿意自己的房子里出现不好的事情。 然后她失策了,“两年是吧?我租。” 李女士诧异的看着陆欣满,“你这个样子,有经济来源吗?水电物业费自己掏,要是到时候拖欠,我可不会通融你。” “不会的。”陆欣满笃定的说道。 陆欣满跟李女士签订了租房合同,上面的每一条附加条款极其苛刻,都是针对她本身万一有什么问题,李女士不负任何的责任,而且房租也不会退一分。 陆欣满看李女士的目光,心里或许能理解,她这样做的原因,也就没有再辩解,悉数接纳了她的条件。 李女士临把钥匙交给陆欣满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你这样……真的可以吗?” “没问题,不会有麻烦。” 陆欣轻笑着回答,李女士耸肩,一脸无所谓的离开。 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屋里突然又变的安静下来,陆欣满躺在床上,看着简单格调的天花板。 一路的舟车劳顿,让她感觉眼皮有点沉重,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自墓地匆匆一别,秦时回到家后似乎有点儿心神不宁。 一旁的佣人几次催促秦时吃饭,他都置之不理,最后一次居然被大声喝止。 陆宁晚见状,不由的皱起眉头,“秦哥哥是有什么烦心事?还是嫌弃佣人做的饭菜不可口?” 她微笑着走到秦时的身边,轻轻的挽着秦时的胳膊。 “怎么说?”秦时有点错愕的看着陆宁晚。 “要不然秦哥哥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连晚饭都不吃了。”陆宁晚看着一旁早就吓瘫软的佣人。 “宴会的事情,让你受委屈了。”秦时捏着陆宁晚的下巴,宠溺的看着她。 陆宁晚笑的一脸灿烂,依偎在秦时的怀里,那样幸福的样子羡煞旁人。 “有秦哥哥在,宁晚一点儿也不觉得委屈,如果秦哥哥真的心疼宁晚的委屈,就尽快跟她离婚。” 陆宁晚撅着嘴,脸上满是不高兴,每次只要提到提过的事情,陆宁晚的脸上总是表现得很紧张。 似乎一刻钟也不能懈怠,迫不及待想要嫁给秦时,让所有人都知道她陆宁晚才是秦时唯一合法的太太。 “不急,三年前她在你身上造成的伤害,我要慢慢的的折磨她,让她全部还回来。” 秦时眼底幽暗的底蕴,让人桌布摸不透,只是眼神冷冷的看着前方。 “秦哥哥,想要弥补我的方法有很多,既然你不爱她,为什么还不跟她离婚?我……” 陆宁晚一听,心里立刻不高兴。 倏然起身,不依不饶的问责秦时,恨不得立刻让秦时答应跟她的婚事。 一边急切的催促,一边又利用秦时对她的纵容,不停地拉着他的衣服撒娇。 总之,就是无所不用其极。 “听话,别闹,陪哦去吃饭。” 秦时抓着陆宁晚的手,揉着她蓬松,略带香味的头发。 陆宁晚也不好再逼迫,只好被秦时牵着去餐厅,但是她的心里不舒服,还是跟秦时较劲,闹着别扭。 吃饭的时候,故意跟佣人找茬,见缝插针。 “这汤太咸。” “这鱼不鲜……” “还有这个菜,都焦了,你胖我怎么吃!” 陆宁晚一甩筷子,佣人吓的赶紧低头道歉,身体唯唯诺诺,不停地颤抖。 秦时默不作声,只是抬手示意佣人下去。 陆宁晚自导自演的独角戏演了半天没人捧场,就此作罢。 “好了,不闹了,你不是最喜欢这家的珠宝吗?明日带你去。”秦时把杂志递给陆宁晚。 第十章 买婴儿床 陆宁晚看到杂志上的项链,眼前顿时一亮。 自打珠宝杂志上刊登出来以后,她就对这条项链念念不忘,每晚睡觉之前,都要看着这条项链好几次才能入睡。 这条项链是世界顶级设计师,以他的夫人为灵感,设计出来的一款守护项链,限量发售只有三条。 “真的吗?秦哥哥,这条项链很贵的。”陆宁晚开心的尖叫起来,立刻又表现的很清纯。 “你喜欢,多少钱都无妨。” 秦时看陆宁晚开心,轻松的摊开手,做一回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只要能让陆宁晚开心,其他都不是问题。 陆宁晚一听,立刻高兴的合不拢嘴,刚才的怒气也随之烟消云散。 她激动的跑到秦时的身边,搂着他的脖子,“秦哥哥,你对我真的太好了。听说这条项链是设计师用他妻子设计的,我也希望这条项链能让我成为秦哥哥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陆宁晚目光一直盯着杂志上的项链,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都说珠宝的光芒是冲开女人愤怒阴霾最好的光线,果然一点都不假。 秦时没有说话,只是拍着陆宁晚的手,轻轻的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痕。 夜晚,陆宁晚睡的很香,梦里都是珠宝闪闪发光的场景。 她梦到,自己带着这条项链,参加她跟秦时的婚礼,陆欣满一脸弃妇的样子,被丢弃在门外,受尽所有人的白眼。 当阳光再次偷偷的洒进屋里,已经是上午九点钟了。 陆欣满隐约的侧头,躲开闭眼的光芒,她本来还想单身睡个回笼觉,可肚子好像有感觉的动了一下。 她慢慢睁开朦胧的眼睛,下意识的摸着肚子,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快中午了,快不得你会饿,看来,还是我这个当妈的不称职。” 想到这里,陆欣满微微的勾起嘴角。 她以为只身一人来到凉城,从此再也不会有人记挂她,哪怕是身体上的折磨,都不会再有人。 可她却忘了,她现在依然不是一个人,有一个小生命,正在拼命的吸取她的力量。 从她有危险,甚至是懒惰的时候这个小生命不停地提醒她就清楚,他也迫不及待的要跟陆欣满见面。 陆欣满起身拉开窗帘,一缕阳光直射她的脸颊,温暖的怀抱包围着她。 她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就去简单的洗漱,对着镜子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让自己看上去精神饱满。 下楼后,陆欣满在公寓附近转了好久,感觉没什么胃口,最后走进一家店铺不大的咖啡店。 “欢迎光临。”服务员很热情的上来招待。 “一杯咖啡,再来一份提拉米苏。”陆欣满照旧点就自己喜欢的套装。 都说咖啡能提神。 陆欣满闻着咖啡的味道,就感觉整个人的生命仿佛又重新绽放一般。 提拉米苏的香味,更是让她欲罢不能,也许是自己给这苦涩的生活加一点甜的添加剂。 她抿一口提拉米苏,瞬间感觉心情特别的愉悦,似乎一下子打开了味蕾,刚才那种睡意席卷的没胃口,也随之驱散。 她刚端起咖啡送到嘴边,肚子又动了一下,她不解的看着咖啡,然后摸着肚子。 反应半天才想起来,孕妇不能喝咖啡。 糊涂!该打! 陆欣满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立刻把咖啡放下,在心里默默的念叨,跟孩子道歉。 然后大口把提拉米苏消灭掉。 可她还是抵抗不住咖啡的诱惑,几次端起来又放下,最后只能是把咖啡凑到鼻子跟前,用力的吸着,闻着咖啡诱人的香味。 就当是给自己精神上的安慰。 陆隐瞒怪异的举动,惹的旁边的服务员低声议论取笑,被领班的经理看见拉着教训了一顿。 “如果觉得咖啡不合适,我们这里还有热牛奶。”领班看出陆隐瞒的不便,上前提出合理的建议。 “多谢。”陆欣满看着领班,欣慰的笑了一下。 很快,领班亲自给陆欣满送来一杯热牛奶。 她手捧着热牛奶,轻轻的闻了下,似乎很喜欢这股奶香的味道。 从此以后,只要陆欣满没事,就会到这家咖啡店点一杯热牛奶。 酒足饭饱之后,陆欣满级了咖啡店,感觉外面的太阳更加的懒散,她又想念家里的那张大床。 步履蹒跚,边走边熟悉周围的环境。 回家休息片刻,她才发现,昨天租下公寓倒头就睡,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收拾屋子。 被她带来的箱子,还原封不动的放在门口。 毕竟这间公寓,是她接下来一年要居住的地方,总要收拾一下。 公寓很简单,陆欣满只是简单的装饰了一下客厅跟卧室,里里外外简单的打扫了一下。 两个时辰后。 房间收拾的干净整洁,简约的风格很适合陆隐瞒。 可她盯着卧室看了半天,总感觉有点美中不足。仔细回想,原来是少了一张婴儿床。 她记得从咖啡店回来的时候留意到街角有个超市。 趁着现在身子还方便的时候,就把婴儿用品全部的准备妥当,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 看着旁边的婴儿床,还有各种婴儿玩具,陆欣满脸上充满了幸福的笑容。 由此可见,她的内心是多么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 兜兜转转,时间如手中沙,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地溜走。 接下来的几天里,陆欣满睡到自然醒,日上三竿才起来。 几天如一日的生活,咖啡店,晒太阳,然后摆弄屋里的婴儿用品。 枯燥重复的生活,让陆欣满感觉右胳膊无聊,闲暇的时候就容易胡思乱想。 坐吃山空,迟早有青黄不接的时候,趁着现在身子还算轻便,也为自己以后考虑。 陆欣满有了出去工作的念头。 她马上手机在集合网站了找了好久,要不就是对着电脑辐射,要不就是公司的高管。 但是在那些公司,陆欣满担心被秦时知道,苦恼的她只好一个接一个的放弃。 第十一章 找家教做 翻来覆去都没有合适的工作,陆欣满有了放弃的念头,大不了去跟咖啡店的老板通融一下,去做服务员。 虽然右点累,但只要万事小心,应该不是问题。 陆欣满把手机扔到旁边,刚好砸到婴儿玩具,她心疼的检查了一下,还好没有损坏。 当她再次拿起手机,就看到一条招聘家教的信息,看时间是刚刚刷新不久。 家教? 还不错! 即能不辛苦的挣钱,又能给孩子一个良好的胎教。 以后生出来的孩子,肯定不会差。 打定主意,陆欣满点进信息的页面,详细的了解了一下。 得知请家教的是一个刚上一年级的小男孩,性格安静。 这样就很适合陆欣满,这个时候的她也需要安静的环境安胎,一举两得。 最难能可贵的是,工资待遇极佳,而且工作的时间最多也就五个小时。 工作轻松钱又多。 一举三得的好事,全被陆欣满碰上了。 陆隐瞒担心对方是个小男孩儿不好管教。 但是种种诱惑摆在面前,于是她心动,拨通信息上预留的电话,打算过去应聘下试试。 陆欣满按照信息上的地址,来到一个稍微偏远点的别墅。 看别墅的样子就很气派,装修风格独特,一看就是有钱人居住的地方。 这里跟秦时的别墅不相上下,陆欣满的心里咯噔了下,该不会…… 她在门口徘徊了好久,还是按下了别墅的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面容慈祥妇人模样的人,看上去和蔼可亲。 “我是来应聘家教的。”陆欣满礼貌地说道。 “陆小姐,请进。”妇人把陆欣满带到客厅。 这客厅典雅大方,果然跟外面看到的一样。 只是这么大的别墅,只有一个一年级的小孩儿跟一个妇人,难免有点空旷,吓人。 “不用客气,可以让我看下孩子吗?”陆欣满悄悄的扫了一眼。 “好。” 妇人把陆欣满带到小男孩的屋里,屋子里的玩具扔了一地,一片狼藉,就像没收拾过屋子一样。 “小少爷,这是给你找的家教。”妇人小心翼翼的介绍。 “你好,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陆欣满微笑着主动伸手跟小男孩打招呼。 小男孩坐在书桌前,摊开着书本,但是他并没有写作业,而是抱着一个恐龙模型在玩儿。 “我不要家教让她走,我不喜欢她。”小男孩盯了陆欣满一眼,一看就是很抗拒。 “小少爷不许闹。”妇人威严似的说教。 “不,我不要,我就不要家教。”小男孩不听的摇头拒绝。 可小男孩对于妇人的说教,根本就有恃无恐,反抗的情绪比刚才还要强烈。 妇人也没辙,“要不,陆小姐还是回去吧,这孩子……” 妇人无奈,只好委婉的让陆欣满离开。 陆欣满抬手打断妇人的话,她默不作声的在一旁观察了好久。 这给孩子,似乎一直都是一个人,这么大的房间里除了玩具,没有其他的东西,看他摆放东西的习惯,还有点内向。 “这个题很简单。”陆欣满看着桌子上的书说到。 “你会?”小男孩似乎来看兴致。 “当然。”陆欣满拿起笔像是挑战小男孩,“首先,这里应该这样画,然后这里加上一个二,然后再这样,就出来了,是不是很简单?” 一年级的题对陆欣满来说,轻而易举就搞定了。 她一招,应该叫不战而屈人之兵,从心理上拿下小男孩。 “哇,你好厉害我同意让你做我的家教,你出去吧。” 小男孩开心的拍手叫好,不但崇拜陆欣满,还同意她做家教,扭头赶走身边的妇人。 妇人看到陆欣满能够留下,心里也很开心,看妇人的样子,就知道之前已经换了好几个家教。 “你们聊,我出去给你们准备吃的。”妇人开心的点点头。 小男孩拉着陆欣满问东问西,“这个,你会不会?” “题先放一放,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陆欣满伸出食指刮了下小男孩的鼻子。 “安朗。”小男孩眨巴着圆圆的眼睛说到。 “欣满。”陆欣满揉着安朗的小脑袋。 看着安朗虎头虎脑的样子,一双圆圆的大眼睛,黝黑深邃,一眨一眨,就像天上的星星在夜空中格外的明亮。 一个小男孩儿居然长着一双长长的睫毛,要是再把头发留长一点扎两个小马尾。 乍一看还以为是一个小女孩。 陆欣满轻轻的摸着肚子,不由的羡慕安朗,若以后生的孩子,能跟安朗一样好看,那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死而无憾了。 安? 陆欣满忽然想到什么,这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你是在想题吗?想的这么出神,我喊了你好久都不理我。”安朗推了下她的肩膀,歪头看着陆欣满。 “没有,只是觉得太巧了。”陆欣满尴尬一笑,跟一个小孩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就说你没那么厉害,原来你解开题纯粹是巧合。” 安朗冲着陆欣满做一个鬼脸,嘲笑她刚才解开题,也只不过是一时侥幸。 小孩儿的心思就是这么简单。 陆欣满无从辩解,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巧合的含义。 “我来给你接着讲题。” 陆欣满莞尔一笑,缓解不必要的尴尬,跟一个小孩子较真,就真的是无聊之至。 跟安朗斗嘴的时间过的还快,不知不觉五个小时就过去了。 陆欣满看了下时间还有点难以置信,“今天就到这里我先回去了。” “好,工资的事情,少爷回来给你结算,不好意思。”妇人送陆欣满到门口。 “不要紧。”陆欣满看这别墅,想必主任也不是会骗人的主。 “还请明日准时过来,小少爷好像跟你很合得来。”妇人高兴的看了一眼安朗。 “我会的,安朗很可爱,我也很喜欢他。”陆欣满摆摆手跟安朗告别。 回去的路上,陆欣满很开心,就连看着街上的路人都能开心的笑了。 第十二章 邀请午餐 长椅上一对老夫妇正在意味着,黄昏的阳光洒在脸上,格外的温暖,金灿灿的,像极了两人初见时的场面。 路过咖啡厅的时候,陆欣满停下脚步,看着咖啡厅里一对年轻的小情侣,呆傻的愣神了好久,像是回到了某个场景。 “今日还是要照旧吗?”咖啡店的经理神出鬼没,站在陆欣满的身后,轻轻的问了一句。 “不用了。”陆欣满笑着动了下胳膊,“我想……今日亲自做饭吃。” 陆欣满虽然身在陆家,可从来就没有享受过陆家千金的待遇,从小跟着母亲在厨房,多少也学了一点厨艺。 嫁给秦时三年,虽然是秦家太太,可待遇也不见的捧上天。 看到安朗,陆欣满更加的肯定,一定要给孩子最好的,一定要让他健康的成长。 回到公寓,虽然陆欣满依旧是一个人,可她一点也没有感到孤独。 她简单的准备了几样菜,点燃蜡烛,就当是跟自己的孩子庆祝乔迁之喜。 晚饭,陆欣满的胃口很好,把做的菜一扫而空,严格执行光盘行动。 她摸着圆鼓鼓的肚子,长长的打了一个嗝,然后坐在阳台上,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由的伤感起来。 此时的陆欣满,就像月里的嫦娥,守着月亮的孤独,彼此不同的是,嫦娥是跟爱的人死别不见,而她跟秦时却是生离不遇。 困意席卷,陆欣满放好胎教安眠,沉沉的睡去。 晨起,陆欣满还是如约去给安朗补习功课。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安朗似乎跟陆欣满很合拍,每天早早的起来收拾好书本,望眼欲穿的等着陆欣满。 门铃响了。 “我去开门。”安朗听到门铃立刻冲过去开门。 妇人看到安朗这么积极的学习,整个变的开朗很多,心里也高兴。 “小少爷小心,我去准备午餐。”妇人很放心的看了一眼门口。 陆欣满看到安朗踮着脚尖为自己开门,心下有点疑惑,她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屋里,空荡荡的。 “怎么是你开门,今天家里就你一个人吗?”陆欣满边说边把鞋子换上,随手把门锁好。 “佣人在准备午餐,我是顺手过来开门的。”安朗看见陆欣满两眼都在放光。 一看安朗调皮的眼睛,就知道他肯定在说谎,只是助人为乐能够从小培养孩子的传统美德,所以陆欣满并没有去拆穿他。 走到客厅,陆欣满就听到厨房传来一阵砧板的声音。 “嗯,有很大的进步,都知道帮助人了。”陆隐瞒摸着安朗的脑袋夸奖。 “什么叫进步,我一直都很优秀好吧,只不过之前的人我并不喜欢,所以就不想与他们亲近。”安朗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歪着小脑袋为自己辩解。 看安朗这股懊恼劲,好像在哪里见过。 陆欣满本来想开口瞬间几句,小孩子不可以太傲慢,恃宠而骄,只见妇人端着水果盘走过来,让她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噎了下去。 “老师,吃水果,小少爷让您操心了。”妇人说着欣慰的看一眼安朗。 “哪里的话,安朗很聪明,一说就懂。”陆欣满言不由衷的夸赞。 妇人跟安朗待了这么长时间时间,是骡子是马,心里当然有谱,都是有钱人家娇纵出来的,要不然也不会请家教。 安朗拿着苹果不停地往小嘴里塞,还悄悄的偷看陆欣满。 “以后的午饭就留下来一起吃吧,少爷过几天就回来。”妇人顿了顿说到。 “好啊,好啊,这样我就不用每天一个人吃午饭了。”安朗一听立刻高兴的看向陆欣满。 陆欣满听着一下子还有点受宠若惊,这么轻松工资待遇又高的家教,打着灯笼都难找,现在还要吃午饭。 心下思量,总感觉有点过意不去。 “这样不太好吧,应聘时……”陆欣满尴尬一笑。 “这是少爷的意思,节省来回时间,更好的给小少爷补课。”妇人一字一句转达主人的意思。 “欣满老师,你就留下来陪我吃午饭吧,好不好,好不好嘛?”安朗拉着陆欣满的胳膊可怜巴巴的撒娇。 转念一想,好像来回路上折腾确实不是长久之计。 虽然路程不远,但是折腾这一路,就算她能受得了,孩子也受不起这大中午日头的毒晒。 思前想后,陆欣满只好答应留下来吃午饭。 “好吧,别晃了,我答应就是了,你这么执着的劲儿,怎么不用在学习上?”陆欣满抓住安朗的小手质问。 安朗突然傻眼的看着陆欣满,似乎自己给自己画了个圈跳进去了。 “有欣满老师,我会好好学习的。” 陆欣满答应留下来一起吃午饭,安朗很开心的拉着她回到自己的卧室,安顿妇人把水果送到卧室。 “我要好好补习,没事的话不要进来打扰我们。”安朗不想被妇人打扰跟陆欣满相处的机会,就把卧室的门关的严严实实。 陆欣满倒是好奇安朗这种做法,简单给他讲解完知识点,就让他做题温故知新。 之后循序渐进的交谈中,陆欣满委婉的了解到,安朗长期跟妇人在一起,很少跟父母见面。 所以才变的安静,当知道陆欣满可以陪他吃饭的时候,她能想象到安朗那种开心的心情。 安朗调皮,一道题,做了一上午也没有做完,反而是毛手毛脚的问陆欣满很多问题,一会儿也待不住,典型的儿童多动症。 “唉,欣满老师……”安朗小嘴叭叭的说个不停。 “差不多还有半个小时就应该吃饭了,要是在吃饭之前,你还不能把这道题做完的话,我就不跟你一起吃午饭。” 陆欣满看了一眼手表,发现安朗一直浪费时间,根本就没有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这样的补课毫无意义,而且陆欣满感觉有点蒙混之义。 “别别,我立刻就写,马上写。”安朗低头认真的看着题,“嘿嘿,能不能再讲一遍?” 看安朗天真调皮的样子,陆欣满真是哭笑不得,之前懒散惯了,只能是循序渐进,慢慢的改正。 第十三章 改变陋习 陆欣满长叹一口气摇摇头,皱着眉头又重新认真的讲一遍。 她这样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想让安朗认为她在生气,下次就不会无视他人的付出,安朗也会认真的聆听。 安朗这次倒是很认真的听着陆欣满讲解,遇到不懂的就提问, 只用了十分钟的时间就把题做完了,而且在陆欣满讲解的基础上,可以举一反三。 “这不是做的很好吗?合着之前男的头家教都教不了你,是你故意跟他们作对,不听,是不是?”陆欣满唏嘘着说到。 看着安朗做的题,陆欣满恍然大悟,原来之前换家教不是家教的问题,而是安朗的问题。 “我不喜欢他们,而且他们都没有欣满老师长的好看,他们来做家教都是有目的。”安朗理直气壮的辩解。 陆欣满忽然扑哧一声笑了,想不到一个胎毛都没长齐的小孩,还知道欣赏美丑,自己的主观思想这么强烈。 “小小年纪你知道什么事好看吗?”陆欣满揉着安朗的头。 “当然,像欣满老师这样的,我就喜欢。”安朗有点生气的摇摇头,“别摸头,我会长不高。” 陆欣满越发觉得好笑。 一个小孩,从小这么的霸道,这么好看的样子长大,一定会祸害很多女人。 而且……安朗这个霸道又不讲理的样子,像极了…… 陆欣满忽然眉头紧锁,眼底的伤感慢慢的溢出来,安朗都看出她的异样。 “欣满老师,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安朗悄悄的伸手拉着陆欣满的手,还以为是自己没有好好听讲,惹她生气了。 她慢慢的别过头,不让安朗看她脸上的神情,“没事,就是讲了这么久,有点饿了。” “那我们去吃饭。” 安朗拉着陆欣满来到餐厅,妇人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午餐,荤素搭配,烫菜均匀,营养均衡。 不愧是住别墅的人,一顿午餐都快赶上满汉全席了。 之前陆欣满在秦家也是这样的待遇,只是心境却大不相同。在秦家吃饭如鲠在喉,在这里却很随和。 “也不知道老师偏好什么口味,就都准备了一点,如果有什么忌口的可以提出来,之后我会注意。”妇人为陆欣满跟安朗布置好碗筷。 “很好,我没有什么忌口的。” 陆欣满感谢妇人的招待,客随主便,她感觉这样的招待已经很热情了。 安朗平时吃饭总是挑三拣四,吃一顿饭就像打仗一样。妇人总是在身后不停地收拾残局。 但是,这顿午饭,安朗吃的津津有味,还很会照顾人的给陆欣满夹菜。 陆欣满给他夹的菜,安朗一点不剩全部吃了,就连平时不喜欢吃的虾,也吃了很多。 “小少爷,要不要喝点汤?”妇人看着安朗吃饭,心里开心的问到。 “好,给欣满老师也来一碗。今日的午饭好好吃啊,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午饭。”安朗仰靠在椅子上,摸着明显鼓起来的小肚子。 “饭菜做的很好吃。”陆欣满放下筷子说到。 “不是,因为有欣满老师,所以好吃。” 安朗大口把汤喝完,小手一抹嘴躺在沙发上消食。 虽然不知道安朗说的含义,但是看他吃的津津有味,就知道他很开心,那陆欣满留下来吃这顿饭就有意义了。 安朗睡着以后,妇人把他送回屋里。 陆欣满也是跟妇人之后的交谈中才知道,安朗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好好的吃饭了。 她又何尝不是? 很久没有像家人一样,在一起好好的吃顿饭了。 安朗睡了好久都没有起来,陆欣满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当她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 “这样吧,我先回去,让安朗好好睡觉,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我明日早点来补上。”陆隐瞒看了下手腕。 “也好。”妇人点点头。 陆隐瞒离开别墅,走在回家的路上,抬手挡住慢慢下沉的夕阳,指间的夕阳让她沉了下呼吸。 摸着肚子的她忽然眉眼低垂,想起来到凉城这么久,秦时一次问候都没有,哪怕是敷衍都没有。 她长叹一口气,坐在旁边的长椅上歇息,缓口气,看着那些成双入队的小情侣,陆欣满的心里有点失落。 她回到公寓,看见门是开着的。她下意识的抓紧衣角,屏住呼吸慢慢的走进去。 陆欣满以为,能这么狂妄的闯进别人的家里,除了秦时不会再有别人,她更加的担心起来。 “是你。”陆欣满看到房东李女士,虽然惊讶但却松了一口气。 “怎么,我自己的屋里我还不能进来了吗?”李女士蛮横的拍着桌子。 “能,当然能,但是现在我们签了租房合同,这个房子我就有使用权,屋里都是我的私人用品,进来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打声招呼?”陆隐瞒放下悬着的心质问李女士。 陆欣满心里很窝火,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进来,完全不尊重别人的隐私。 李女士以为陆欣满是个软柿子好欺负,没想到一顿说教,倒让她有点蒙圈。 “这也不能怪我,我看你这几日老是不在屋里,我担心有事,敲了半天门没有人答应我只好进来了,万一你有事,我找谁收费去。”李女士站起来,尴尬的为自己打圆场。 陆隐瞒扫了一眼,屋里没有被翻动,也懒得计较,“我在外面找了一份做家教的工作。” “既然没事,那我就先走了,下次记得说一声,万一出事我可不负责。” 李女士临走还要端着自己房东的架子对陆欣满一顿批评,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知道了。” 陆隐瞒有点疲惫,也懒得跟李女士争辩,再争论不休,也只是浪费唇舌。 她锁好屋里的门,简单的洗漱就躺在了床上,最近总是比较容易犯困,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本来秦时说好带陆宁晚去买项链,结果临时有事,陆宁晚被放了鸽子,心中有些不快。 第十四章 雨天留客 “秦哥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说好陪我一起去买项链,我在商场等了你一天,你都没来。”陆宁晚一回来就拉长着脸,气冲冲的噘嘴找秦时质问。 秦时盯着电脑上一连串数字,看到陆宁晚,才想起来今天的应酬。 果然忙事业的男人,就别想他能有陪女人的时间。 “晚晚,谁让你不高兴了?”秦时合上电脑,双手交叉拖着下巴。 “秦哥哥,都是你,你居然放我鸽子,我生气,不理你了。”陆宁晚委屈的红肿着眼睛把头一歪。 秦时抽了下嘴角,长叹一口气,一把将陆宁晚拉到怀里,“都是我不好,让我是的晚晚受委屈了,确实是临时有事。” “秦哥哥的这里根本就没有我,否则也不会让我孤零零的在商场等这么久。” “怎么会,我不是怕你司机陪你去了吗,看到喜欢的直接买就好。”秦时吻着陆宁晚的手。 陆宁晚气恼的皱着眉头,紧紧的握着拳头,“项链是其次,我想秦哥哥陪我去,哪怕是不起眼的东西,只要是秦哥哥买,我都喜欢。” 陆宁晚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其实是因为那条项链费用支付庞大,必须有秦时的签名,卡才能生效。 所以,陆宁晚不得不放弃,不然绝对不会放着价值连城的项链,眼看着唾手可得,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可她又不能跟秦时直接摊牌,恨的牙根痒痒。 “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下次一定补偿你。”秦时摸着陆宁晚的大腿。 陆宁晚一听两眼立刻放光,“秦哥哥要补偿就早点跟她离婚,然后娶我过门。” 她就等着这样的机会,正好瞌睡了秦时给递一个枕头,陆宁晚还不趁机见缝插针。 秦时放在陆宁晚腿上的手停了一下。很快就又变的不安分。 “干嘛要在这样美好的夜晚提起这么扫兴的事情?”秦时蹭了下陆宁晚的身体,“那个女人,我绝对不会便宜她。” “秦哥哥……” 陆宁晚还想趁热打铁继续说服秦时,可却被他堵住嘴,没有机会张口。 每次说到离婚的事情,就这样没头没尾的结局。在想提起又要找合适的机会。 熙熙攘攘的吵闹声,让陆欣满从梦中醒来,原来是附近公园里的几个老人跳广场舞,跟管理的人闹了一点不愉快。 大清早就吵闹不停。 陆欣满起来的时候,都快九点了,最近越发的贪睡。她赶紧起来收拾,简单的洗漱,就赶紧出门。 一路上,阴阴沉沉,太阳也变的懒惰,躲在云里不出来。整个天空都雾沉沉,阴霾密布。 陆欣满出来的匆忙,没有多带衣服,走在路上,一阵风吹过,感觉身体点薄凉。 她抱着胳膊,不由得加快脚步赶去别墅。 安朗,看准时间依旧在门口等着陆欣满。 “我还以为欣满老师今日不会来了。”安朗看到陆欣满满脸欣喜的迎上去。 “外面冷,快进屋里。”陆隐瞒看到安朗穿着睡衣就跑出来,赶紧带着他回屋里。 “隐瞒老师今日迟到了。”安朗小跑着问询。 “路上有事,所以就耽误了一点时间,不过不打紧还好赶上了。”陆欣满打了个哆嗦。 安朗看陆欣满好像很冷的样子,就给她拿来一个抱枕抱在怀里,还让妇人给她准备了暖身的姜糖水。 陆欣满看着安朗这样懂事乖巧,心里很欣慰,一首端着热气腾腾的姜糖水,一手摸着安朗的脑袋。 这样美好的场景,在陆欣满的能力不止出现一次,只是旁边少了一个人。 “昨日少了一点时间,所以今天要补上,安朗就辛苦一点,好好学,认真听,可以吗?”陆欣满感觉身上有点暖气,想抓紧时间履行自己的职责。 “好。” 安朗最近懂事了很多,就连妇人都美女看出来,他是真心喜欢陆欣满来做家教。 两人在屋里静悄悄的一上午,安朗也很用心,比陆欣满计划的还要完美,完全出乎意料。 比起之前的几次讲解,这次安朗认真了很多,跟陆欣满能够及时的沟通。 午饭过后,天空突然变的乌云密布,狂风大作,比上午来的时候的天空更加阴沉。 不一会儿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陆隐瞒本来看天气阴晴不定,想着赶紧讲完,趁着没下雨回家。谁料想天公不作美,只是吃饭的功夫,就把人留在别墅。 她焦急的坐立难安,不止一次现在床前,看着外面整齐的雨点。 “欣满老师,你着急回去嘛?”安朗走过来看着外面的雨。 “只是担心,这么大的雨一会儿怎么回去?”陆欣满担忧的皱着眉头。 “看样子,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晚上就住在这里吧,反正别墅里就小少爷跟我。”妇人走过来看了一眼外面提议。 安朗一听立刻开心的拍手叫好,“好啊,这样的话,就有人陪我睡觉了。” 陆欣满一听瞬间脸色一沉,在这里吃午饭已经右胳膊不好意思了,晚上还要住在这里着实有点浑身不自在。 “我想这雨一会就停了。”陆欣满勉强的笑了一下。 “肯定不会停的,我最害怕下雨天一个人,欣满老师,你就看在我可怜的份上留下来陪我好不好?欣满老师,我求你了。” 安朗可怜兮兮的拉着陆欣满的手,满眼的泪花,在雨水的衬托下都快掉下来了。 “就算雨停了,这路上也不好走,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住在这里吧,万一路出事,我们会于心不忍。”妇人再次劝说。 陆欣满为难的看了一眼外面,这雨似乎确实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安全第一,她只好答应了。 安朗开心的拉着陆欣满在屋里玩游戏。 很久没有人陪着安朗这么疯狂的玩耍,就连洗澡也在不停的喊着陆欣满的名字,生怕转眼她就离开了。 “欣满老师……” “你乖乖的洗澡,不要着凉了,我答应了留下来,就会一直在外面等你。”陆欣满大喊一声,让安朗放心。 第十五章 留宿房间 听到陆欣满的话,安朗放心的洗澡,可心里还是有点着急。 平时在浴室,安朗调皮起码要两个时辰,玩累了才肯出来,有几次因为水温没有控制好,感冒也不在话下。 但是这次洗澡,安朗只是用了半个小时就从浴室里面匆匆出来,亏的妇人担心安朗有要玩到很晚,专门煮了姜汤水,把浴室的温度调高。 安朗穿着小浴袍出来,看到沙发上的陆欣满,想了一下又跑回浴室。他踩着凳子爬上去,取下一瓶男士用的香水,然后想着使用的方法,在身上喷了好多。 走到离陆欣满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安朗还自己闻了一下身上,感觉很满意。 但陆欣满远远的问道这股味道,胃里一阵不舒服,干呕几下,抬头就看见眼前站着的安朗正在冲着她傻笑。 陆欣满嗅了下鼻子,更加肯定就是安朗身上发出的刺鼻的味道。 “安朗,你这身上是什么味道?这么刺鼻。”陆欣满捂着鼻子,向后仰着身子。 “我刚洗完澡。”安朗稍微的抬了下胳膊。 “是不是没把沐浴露冲干净,身上的味道太大了。”陆欣满赶到一阵不舒服,不自觉的躲着安朗。 安朗看了下自己的身上,很肯定的摇摇头,“我洗的很干净,是故意弄的,欣满老师不喜欢吗?” 安朗闻了一下,走到陆欣满的身边,故意抬起胳膊让她鉴定。 陆欣满就像安了弹簧一样,一下子弹跳老远,“以后不要调皮,要不再去洗一遍,要不就去换一件衣服。” “好吧。” 安朗失望的低下头,换上一件干净的睡衣。整个人闷闷不乐的坐在陆欣满的旁边,他不清楚,自己明明是为了讨陆欣满的欢心,结果反而是让她反感。 陆欣满好像注意发哦安朗的情绪有点低落,想起刚才自己的反应确实有点激动。 “不开心啊?”陆欣满故意用手肘碰了下安朗。 “没有,想让欣满老师喜欢我,这样你就不会走了,没想到你根本就不喜欢。”安朗委屈巴巴的解释着,沮丧的表情在脸上挥之不去。 陆欣满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本能反应,居然会对小孩造成这么大的心里创伤,这一切都始料未及,非她所愿。 无意间的一个举动,让安朗顿失信心。 陆欣满慢慢的摸着安朗的脑袋,“老师很喜欢安朗,不然也不会留下来当家教,只是老师从小就不喜欢香味太重的东西,所以并不是针对安朗。” “真的吗?”安朗抬头真诚的眼神看着陆欣满。、 “当然,让人喜欢,不是靠外在的装饰,而是发自内心的真诚,这样就算是街上的乞丐也会被人喜欢,如果只是一味的伪装,就算是天使也会被人讨厌,明白吗?” 陆欣满言简意赅,用最朴素的话,讲述最真的道理,希望安朗能够明白,受人喜欢是由内而外,不是靠着华丽的外表。 陆欣满也希望这样的解释能够,让安朗重拾信心,不至于那么悲切。 安朗似懂非懂的看着陆欣满,虽然不是很明白她说的意思,起码知道她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故意避开。 妇人端来饭后甜点,陆欣满陪着安朗一边玩着积木的游戏,一边吃着甜点。 听安朗的笑声,就知道他跟陆欣满相处的很融洽。 外面的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忽大忽小,路上的小沟渠很快就被雨水填满。 街上的下水井更是如堤坝泄洪一样,轰隆声不停。 雨水给这个城市,也彻底的洗了一个澡,让白天的喧嚣跟污垢,随着雨水一起呗带进下水道。 由于下雨的关系,外面的天空比平时黑的要快。 这样雾蒙蒙的天气,让人更加的贪恋床榻。 “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早睡早起,明早才又精神好好学习。”陆欣满倦怠的打了一个哈欠。 “欣满老师,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安朗撒娇似的撅着嘴。 陆欣满刚抿了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咳嗽几声,惊讶的看着安朗。 “你害怕?”陆欣满看着外面阴霾的天空。 “不是,我平时都是一个人睡,今天能不能跟欣满老师一起睡,我喜欢欣满老师。”安朗拉着陆欣满的手,眼里充满了期待。 她有点惊讶,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这个小人。 跟安朗一起休息也没什么不妥,可陆欣满的心里就是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且不说怀孕,半夜起来不方便。 光是安朗,就让陆欣满想起跟她同床共枕的秦时。 随之而来的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让她的心里不由自主的抗拒起来。 “按道理来说,安朗这么大了,应该要自己睡,因为男女有别,彼此都有一些小秘密,明白吗?”陆欣满暗示的看着安朗。 她故意装作很神秘,让老师保留一点神秘感。 安朗若有所思坏笑了一下,“我知道了,欣满老师,睡觉打呼噜,对不对?” 陆欣满两眼空洞的翻着白眼,这安朗的脑洞是怎么创造的,大是大非的道理想不通,这种让人尴尬的事情还真是想象力丰富。 “额……” “被我猜到了,嘿嘿,放心,这是我们的秘密,我不会告诉别人。”安朗悄悄的在陆欣满耳边保证。 陆欣满僵硬的抽着嘴角,无奈的哼了一声。 安朗好不容易被说服回自己的屋里睡觉,可临进屋,还是缠着陆欣满讲了睡前故事才肯罢休。 陆欣满长叹一口气,看着安朗屋里的灯熄灭,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孩子只要长的跟安朗一样可爱就行了。 这性格跟脑洞,还是不要沾边,不然以后绝对是个措手不及的混世小魔王。 陆欣满怕吵醒安朗,轻轻的来到浴室,简单的洗漱完,被妇人带到安排好的房间休息。 这房间的装修看上去并不是客房。 简单的北欧风格,屋里的陈设都是灰白为主,阳台的桌子上放着电脑,杂志,还挂着一件衬衫。 很明显就是一个男人的房间。 第十六章 房间里的男人 陆欣满心下有点疑惑,看妇人的样子应该是个办事稳妥的人,你该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但是这间房间的种种环境证据显示,这就是一个长期为男人居住的房间。 她本来想找妇人重新换一间,可转念一想这里只有安朗,一个妇人,看这别墅也不像是有个女主人的样子。 因此,被安排在熬人居住的房间,也情有可原。 下雨天留客天,反正就是居住一晚上。只要小心谨慎,别破坏放假房间原有的布局。 应该不会给彼此造成不必要麻烦。 陆隐瞒只是占用一边的床,另外一边完好无损,就当是对房间主任的尊重。 可能是白天跟安朗闹着玩,身体太累了,陆欣满躺下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耳边依旧是稀疏的雨声。 “外面的雨好大,我这就去定酒店。”司机看了一眼说到。 “回别墅。”男人轻抬眼眸说到。 司机想了一下,立刻发动车子掉头往别墅的方向开去。 房产多的人,就连晚上回那里睡觉都是问题。 司机只顾着帮男人解决雨天住宿的问题,却忘了这附近就有男人的私人别墅。 “这个时间回去,只怕小少爷早就睡着了,”司机看了一眼车上的时间。 “把车停在地库,轻点。” 男人很疼惜安朗,再三叮嘱不可弄出动静。 司机知晓男人的心思,快到别墅的时候,就放慢车子的速度,知道停在别哭,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司机把男人送回房间,他就悄悄的人去休息了。 男人没有惊动别墅里的任何人,就连妇人,都不知道男人回来。 他轻轻的推开门,屋里光线昏暗,男人打开台灯,虽然屋里的视线模糊,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睡在床上的人。 疑惑的他不由的皱起眉头,很快便轻轻的勾了下嘴角。 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自上次坟地匆匆一别,他还偶尔担心陆欣满的身体,也问询过一些人,都不知道陆欣满的下落。 没想到,转眼就在自己的别墅里再次相遇,更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居然是在自己的床上。 他轻轻的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沙发上,不忍发出动静,打扰熟睡的陆欣满。 可能是因为台灯的光线,陆欣满隐隐约约感觉有东西很晃眼,她下意识的侧了下头。 然后就闻到一股很熟悉的味道,那是安朗洗完澡,身上带的那种刺鼻的味道。 只是味道没有安朗的浓烈。 陆欣满以为是安朗调皮捣蛋不敢睡,半夜悄悄的闯进屋里。 她真开眼,突然楞了一下,眼前的人不管是身高还是体型都跟安朗相差十万八千里。 根本就是安朗的放大版,无疑是一个成年男子。 脑海中各种刑事案件的例子浮想联翩,雨夜屠夫,午夜凶杀。 这样的豪华高档别墅,这样伸手不见五指漆黑的午夜,最适合犯案之后逃跑,然后又不会又任何的证据。 想到这里,陆欣满后背一凉,惊觉的大叫起来。 唔……啊! 刚张嘴,声音刚到嗓子眼,就被一只手捂了回去,她更加的害怕,心惊肉跳,忐忑不安,不停的挣扎。 可她感觉这个手很温柔,不像是无情冷血杀手该有的样子。 陆欣满瞪着眼睛仔细的看着眼前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安晋眯着眼睛看着陆欣满,慢慢的把手松开。 陆中安坐起来,听声音有点熟悉。安晋把灯打开,她才看清眼前人,原来是之前的救命恩人。 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恐怖血腥的画面,都是自己庸人自扰了。 但看见安晋出现在屋里,陆欣满立刻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站起来笑到。 “是你啊,好巧。”陆欣满看了一眼床上。 “不巧,这是我的房间。”安晋优雅的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都道,翘二郎腿是地痞流氓的行径,可是在安晋这里,却多了一份男人诱惑的魅力。 刚才看见安晋出现在房间里,陆欣满就猜到了,只是没想到当面说出来,还是有点难为情。 “那个……对了,你怎么会突然在这里?”陆欣满支支吾吾,尴尬的问询。 安晋饶有兴致的看着陆欣满,发现跟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忙完生意正好下雨,这里近,就回来了。”安晋捏着下巴,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陆欣满。 陆欣满被安晋的目光盯着的浑身不自在,就像光天化日,衣不遮体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下。 那种感觉跟此刻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陆欣满羞涩的歪着头,不敢跟安晋对视。 “不要岔开话题,应该是我问你才对,怎么会在这里?”安晋放下翘着的腿,认真的看着陆欣满。 “我……” 陆欣满话到嘴边却难以启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遭遇,更不想安晋知道自己不想为人知的伤疤。 “哪天看完母亲,心情有点不好,所以就出来散散心,可一个人待着又很闷,就找了家教来做,所以……就在这里了。” 陆欣满的解释看上去合情合理,逻辑滴水不漏,根本就没无可挑剔。 可越是这样,几乎完美的说辞,安晋越觉得事有蹊跷。 “嗯……”安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确实巧。” “是啊,确实巧,没想到会在这里再遇见你。” 陆欣满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真不敢相信安晋如果再逼问下去,她还能不能坚持自己的谎言到最后。 过了良久,安晋都没有说话,陆欣满以为她的说辞已经让安晋信服。 “被抛弃了?”安晋突然凑到陆欣满的面前发问。 陆欣满被吓的后退了一下,跌坐 在床上,她眨巴着骇人的眼睛看着安晋。 她根本就没有想到,只是见过两次面的人,居然一下子就能看透她的内心。 “这么早被吵醒,确实被周公对不起周公,给我编制那么好的美梦,都被我抛弃了。” 陆欣满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撩着鬓角的头发,缓解内心的紧张跟尴尬,无处安放的手,不停的摸着被子,像是逃避。 第十七章 不要叫她 虽然陆欣满没有正面回到安晋的话,但是从她不自然的情绪反应,安晋心里清楚,他刚才的说戳到了陆欣满的软肋。 成年人的世界,没必要非要揪着别人的过去,翻开别人的伤疤刨根问底。 安晋没有再追问,可心里更加对陆欣满充满了好奇,越来越觉得眼前的女人很神秘。 陆欣满看安晋没有再问,趁机反击堵住他的嘴,“安朗也姓安,他跟你……是你的儿子?” 安晋走到窗户边,外面的雨基本上已经停了,只是偶尔有屋檐的雨水掉下来,叛乱人心里的清净。 “他是我的儿子没错,是我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安晋语气平淡,如实告诉陆欣满。 孤儿院? 陆欣满心里一震,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高大伟岸的身影。 眼前的安晋,同样让陆欣满充满了好奇心。 像安晋这样有颜值,有实力的人,身边一定不缺形形**的美女。 身边带着一个小孩,对身价大打折扣。 陆欣满忍不住好奇追问安朗的事情,两个人相谈甚欢。她突然变的像个小孩,不停的追问安晋十万个为什么? 谈天说地间,陆欣满忽然意识到这是安晋的房间。 “只顾着说话了,都忘了,还占着你的房间。”陆欣满蹉跎的站起来。 “没事,时候还早,可以再睡会儿。”安晋看了下钟表说到。 “不打扰了,我去……” 陆欣满本想让安晋在房间休息,自己凑合几个时辰就立刻。可话到嘴边,安晋像是猜到她的心思。 “这么晚,就不要打扰吴妈起来了,再说我也不想吵醒安朗,你还在这里睡,我去外面沙发上睡。” 安晋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说着走到门口,回头给陆欣满一个很肯定的微笑。 “可……” 陆欣满听到“咣”的一声关门声,房间又恢复了入夜前的安静,刚想刚才的事情,只不过是黄粱一梦。 可安晋温暖的声音还萦绕在耳边,陆欣满清楚,这不是梦。 她躺在床上,翻身抱着被子,看着窗户似有似无的身影,很长时间才慢慢的闭上眼睛。 安晋把沙发上的抱枕拿开,只盖着西装外套就睡着了。 吴妈一早起来,准备早餐。 看到安晋睡在沙发上吓了一跳,“少爷,你怎么会睡在这里?” “无妨。”安晋慢慢的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浑身感觉很疲惫。 “都怪我,昨夜下雨睡的有点沉,没有注意到少爷回来,都是我老糊涂了。”吴妈心疼安晋,不停的责怪自己。 安晋看着吴妈自责心里也不舒服,“我饿了,准备早餐吧。” “好,我这就去。” 吴妈这才泪眼婆娑的眨巴着眼睛,去厨房忙里忙外的准备。 安晋把西装外套放到一边,下意识的看了下自己的房间,发现里面并没有动静。 不由的眉头一皱。 心下自责不已。 以为是跟陆欣满说话太晚,累着她了,所以到现在都没有起来。 安朗揉着睡眼出来,看见安晋坐在沙发上,开心的跑过去跳到他的怀里。 “安晋,你回来了。”安朗开心的抱着安晋不松手。 安朗从来不叫安晋爸爸,他也没有强迫他,纠正他的称呼。可两人之间的感情比亲父子还亲。 “睡的好吗?昨晚下雨有没有害怕?”安晋捧着安朗,就差飞到天上了。 “不怕,我是男子汉,才不会害怕。”安朗双手叉腰坚定的看着安晋。 每次看到安朗的笑容,安晋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了。 “最近的有没有听话好好学习?”安晋假装认真的看着安朗。 “有欣满老师在,诶……”安朗突然环顾四周,“欣满老师还没有起来,我去找她。” 一提起陆欣满,安朗立刻就抛弃安晋从他的身上下来,直奔房间。 安晋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安朗,冲着他很严肃的摇摇头。 “不可以。” “欣满老师赖床,她还要给我补课。”安朗不明所以得看着安晋。 “老师累着了,让她好好休息,有我在。”安晋拍着胸口。 “你?” 却没想到遭到安朗一脸的嫌弃,这下让安晋更加的好奇,陆欣满是怎么在短短的时间里,让这个小捣蛋俯首称臣,收拾的服服帖帖。 “有了欣满老师,就不要我了?好,那我走。”安晋脸色一沉,也开始闹情绪。 “听安晋的吧。” 安朗不情愿的被迫接受。 安晋好久不在家,万一真的生气离开,又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一面。 安晋突然有种成就感,拉着安朗去吃饭。 “我去叫老师。”吴妈说着把碗筷放下。 “不用了,她醒了之后再做,让她睡吧。” 安晋拉住吴妈,没有让她去吵醒陆欣满。 安朗却悄悄的飘了一眼安晋,笑而不语低头喝汤。 直到雨后太阳慢慢的爬上来,陆欣满才从阳光的沐浴中慢慢的睁开眼睛。 她惺忪的眼睛看着屋里的一切,良久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的公寓。 脑子飞速运转。 安晋的房间! 她急忙起床,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房间,却看到安晋悠闲的坐在客厅喝着咖啡。 “早。” 听到门响,安晋并没有转身,就知道是陆欣满醒来了。 “早,我起来晚了,落下的时间,我会抽空再补回来。”陆欣满不好意思的解释。 她清楚的看到墙上的钟表已经是十一点了。 “快去洗漱,吃午饭。” 安晋把杂合上放在桌子上,轻轻的抿一口咖啡。 陆欣满闻到咖啡的味道就走不动道,就像磁石一样,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过去。 “闻闻就好,我让吴妈煮了汤。”安晋站起来把咖啡一饮而尽。 陆欣满尴尬的笑了一下,转身来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还是没精神,可比之前的气色好了很多。 她摸着肚子,欣慰的弯起嘴角,深呼吸调整心态,迎接新的一天。 第十八章 安朗的责任 第十八章 安朗的责任 陆欣满收拾着蓬松的头发,简单的扎了一个低马尾。 她从上到下大量着卫生间,盥洗,鱼缸,甚至是浴袍,全部是男人用的样式,一点女人的气味都找不到。 洗漱台上只是简单的放着一把刮胡刀,还有男士的护肤品,除此之外就是安朗的儿童护肤品。不得不说,都是高级温和无刺激不会让孩子过敏的。 从这些细微的小事上,就能看出安晋是打心底里疼惜安朗。 可能孕期反应,陆欣满明显感觉自己的皮肤发黄,粗糙,脸色有点暗沉。怎么看都觉的气质有点不佳,无奈只好借用了安朗的儿童护肤品。 再怎么说,蓬头垢面的出现在一个男人的面前总归有点失礼。 安晋看了一眼时间,陆欣满在卫生间待了很长的时间也不见她出来,心里有点担心,忙起身去查看。 刚走到楼梯扶手,之间陆欣满走出来,两人迎面打了个照面。 “怎么了?”陆欣满疑惑的看着安晋满脸担忧的样子。 “有没有事,在卫生间这么长时间,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安晋凑上去关心的询问到。 陆欣满诧异又惊讶的看着安晋,似乎他的关心有点超出了陌生人的范围,又有点夸大其词。 但是这种感觉让陆欣满的心头一暖,曾几何时,陆欣满也希望秦时能够动辄这么心疼她,哪怕只是敷衍的一句话。 但是秦时把全部的温柔跟宠溺都给了陆宁晚。 “我……只是不太熟悉卫生间的东西,所以有点慢。”陆欣满尴尬的低下头。 “哦。”安晋也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点激动,“饭菜好了,可以吃饭了,我去叫安朗。” 安晋掩着鼻子咳嗽了一下,侧身给陆欣满让出去餐厅的路。 她缓缓的从安晋的面前走过,刻意在他的面前停了一下,“你没事吧?” 陆欣满感觉应该是安晋的神经出现了问题,要不然的话也不会突然对自己这么的关心。 安晋摇摇头走上楼梯,直到看着陆欣满的身影,从自己的视线当中挪到餐厅。 他才缓缓的敲响安朗的房门。 “开饭了,吃饭了。”安朗立刻就把门打开。 “今天这么主动,有点儿不太一样,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怕受惩罚,所以事先讨好。” 安晋疑惑的看着瞬间把门打开的安朗。 平时的他,敲门没有半个小时绝对不会开门,可刚刚安晋清楚的记得那那就是秒开门。 “我闻到了小龙虾的味道。”安朗转动着黑黝黝的眼睛说的。 安朗皱眉看着安朗,明显就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平时把小龙虾拿到门口你都不会出来,你的鼻子会有这么灵?” 安晋虽然在家里陪伴安朗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对他的脾气秉性还算是了解。 想这样的主动的事情,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嘿嘿……我就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安晋。”安朗憨笑着,“我不想欣满老师等着急,我想快点儿跟欣满老师一起吃饭。” 安晋恍然大悟的斜着眼睛,原来安朗小小年纪醉翁之意不在酒。 怪不得最近做什么事情都变得很勤快,甚至在一瞬间变成了小大人的模样。 原来只为博陆欣满开心。 “好吧,快去吃饭。” 看着安朗变好也不是什么坏事,安晋也乐的争辩,扶着他的小脑袋父子两从楼上走下来。 远远的看上去,简直就是我见犹怜。 安朗小小年纪就长得帅气逼人,简直就是安晋的缩小版。 如果不知道实情的人,一定会以为他们是亲生父子。 “少爷,小少爷。”吴妈见礼。 “欣满老师,一上午没有看见你,我好想你呀!”安朗大老远跑过来扑进陆欣满的怀里。 她猝不及防的被撞了一下,明显感觉小腹一沉。 陆欣满皱着眉头,脸色忽然暗下来,苦笑着看向安朗,“安朗,快坐。” 安晋见状,赶紧扶着陆欣满,“没事吧?安朗不懂。” “没事,也是我没有防备。” 陆隐瞒摸着安朗的头,生怕童言无忌的小孩子,因为自己的情绪吓坏他。 尽量保持微笑,不让安朗察觉。 可鬼精灵的安朗还是发现陆欣满的异样,“欣满老师,你怎么了?” “老是没事,就是饿了,快坐下来吃饭。”陆欣满微笑着让安朗坐下。 安朗看陆欣满的脸色有点不对劲再看看安晋,一脸沉默,他心里明白肯定是自己闯祸了。 懂事的安朗坐下来,让吴妈伺候吃饭。 整顿饭下来没说一句话,也没有挑食。只是安静的呆坐着吃饭。 安晋并没有当着陆欣满的面教育安朗,而是等饭后,陆欣满去休息的时候,他把安朗叫到书房。 陆欣满隐隐约约听到安晋在交代,以后不准对她毛手毛脚的不知轻重。 安朗追问为什么,他只是说,陆欣满腰受了重伤。 “为什么之前没有听欣满老师提起?”安朗怀疑的质问。 “之前不说是因为怕丢了失去这份工作,刚才你也看到了,所以以后你要照顾好老师,不能让她生气知道吗?” 安晋被质问的哑口无言,所以就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好,我一定好好照顾欣满老师不让她生气。”安朗保证的点点头。 好在安郎能够明白大意,自此以后对陆欣满照顾有加,好好补习,再也没有让陆欣满头疼过。 陆欣满知道以后很感动。 “其实安朗还小,有些事情没必要跟他说的那么严肃。”陆欣满闲来无事闲聊。 “你这个样子,安朗毕竟是个男孩,他冒失不知轻重,早点告诉他责任,他很懂事,所以你就好好的待在这里。” 安朗面无表情翻看着手里的杂志,一切的维护看上去都像是在为安朗的天气提前做掩护。 可只有他的私心明白,他是在无意间维护陆欣满。 “嘿……不管怎么说,感谢你这个老板给我一口饭吃。”陆欣满感觉气氛尴尬故意调侃。 “是安朗喜欢你,我只是其次,要是安朗不喜欢你,就算我在想给你饭吃也没用。” 第十九章 珠宝同好 安晋顺利成章的把一切功劳归根到安朗的身上。他的说辞听上去无懈可击。 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破绽。 的确! 陆欣满来这里应聘的时候,在手机上就已经在了解到,这里先后辞退了十几个家教。 他们的统一口径都是,跟孩子很难相处。 然后陆欣满看到安朗的介绍,分明就是一个安静内向的孩子。 当初她来这里应聘,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看到安朗的第一眼就被一道题折服。 现在与其说安朗是活泼可爱的孩子,倒不如说是陆欣满独有的身体挂件。 要不是安晋交代,安朗真想一天二十四小时粘着陆欣满。 这段时间,安晋一直待在别墅,安朗就胡闹耍赖,让陆隐瞒也留在别墅。 陆欣满不想因为我估计的事情,然后让大家闹的不愉快,就勉为其难的答应留下来。 长此以往下来,陆欣满有种错觉。这里的环境很氛围才是她向往的家的生活。 安朗的调皮开朗,总是能够花样百出逗陆欣满开心,还把陆欣满照顾的无微不至。 谁说他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儿?封面就是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小大人。 安晋细致入微彬彬有礼的相处,让陆欣满有种贪婪的享受。 这样的生活,不需要太过奢华,正是她梦里多少次都期盼秦时能给与的。 然而,这一切在秦时的面前,都变的遥不可及。 “这段时间在这里真是打扰了。”陆欣满感觉每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点儿不好意思。 “应该是我感谢你让安朗这么开心。说实话,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这么开心的笑过了。” 安晋看着地毯上的安朗玩的不亦乐乎,鼻子上蹭的灰尘,像极了一个偷吃香灰的小老鼠。 “他一直都是这么开心,只是你很少在这里,所以没有看到而已。”陆欣满冲着看他们的安朗微微一笑。 安晋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当初领养安朗出于种种原因,但是男人的事业,不允许他一直待在家里。 整日围着安朗,所以就找了吴妈陪伴,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个关系,造就了安朗的性格。 “不能一直陪着他,我也很自责,所以我更要感谢你。”安晋诚恳的看着安朗。 陆欣满看着安朗,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相对于安朗,自己的孩子又何尝不是第二个安朗。 他从小就没有讲过自己的父母,是安晋给了他一个名义上的家。 可陆欣满的孩子出生以后,应该是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父亲。 她的孩子,甚至一辈子都见不到自己的父亲。 同样是缺乏家庭关怀的孩子。 安晋看着陆欣满忧伤的神情大概猜到她的担忧。 “你放心吧,以后有安朗陪着,不会孤独的。”安晋放下手里的杂志安慰陆欣满。 陆欣满冲着他微微一笑摇摇头,暗示自己只是简单的神伤,并没有对之后的事情太多的介怀。 她的目光落在杂志上。 那是世界珠宝设计大师,限量款发行的杂志预售本,一般的设计师根本看不到。 这顿时让她来了兴致,“珠宝设计,你也喜欢?” “哈…只是闲着无聊的时候喜欢自己设计一些东西玩儿,粗笨的手艺难登大雅之堂。” 安晋惭愧的摇摇头,他这明显就是在谦虚。 如果只是粗笨的手艺,根本就得不到这本杂志,想必他也在珠宝设计方面倾注了大量的心血。 “怎么会,这本杂志可是只有内部的人才能得到的,你要是粗笨的话,那其他设计师岂不是画渣了。” 陆欣满直言不讳,一语道破安晋的实力。 他也不再掩饰,反而就最近一期珠宝设计的里面进行一番探讨。 从宝石的选材到切割的工艺,再到镶嵌的手法。 两人各执己见,最后又殊途同归。 虽然出发点不一样,但是最后要展示给人们的效果是一样的。 “想不到你的珠宝有这么多的研究,改天有机会可以一起合作较量一下。”安晋欣赏的夸奖着陆欣满。 人生最难得的就是其峰对手。 “你也不赖,还请不吝赐教,到时候可千万不要把自己的本事藏起来。”陆欣满对安晋的才华更加的钦佩。 “一定。”安晋忍不住翻开杂志,“你觉得下一期的珠宝会以什么为主题?” 珠宝的风向,一向都是法国的顶尖设计师,即兴灵感的命名,根本就没有章法可循。 但每次只要定下来,总能引起珠宝界的一阵轰动,引领很长时间的风向。 “应该是……”陆欣满翻了一下杂志,“春。” “春?”安晋不解的问到。 “对。虽然没有套路可寻,但其实他每次都把自己的冤屈放在这些珠宝里,只要细心的发现就会知道下一期的理念。” 陆欣满翻看之前的杂志对比,确实,所有的珠宝都用到了最不起眼的绿宝石。 绿色正是春天的代表,主打了春天的招牌。 “这……”安晋完全不能理解,“就算是这样,会不会有点太离谱了?你要知道现在是燥热的夏天,春……似乎有点牵强。” 安晋始终很难相信,烈日炎炎的夏天,会发行春的珠宝,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卖点。 “夏天,人们的第一反应就是火,然后就是热,春,给人生机勃勃,春意盎然的景象,想到这些就能想到凉爽的春风。所以我敢肯定一定是春。” 陆欣满据理力争分析的很有道理,而且有根有据,完全不像是胡编捏造。 安晋仔细的品味,确实有几分道理。 这让她对陆欣满的好感又提升了一个度。 安晋做梦也想不到随手就回来的人,居然跟他有这么多共同的话题。 “照你这么说,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安晋目光迥然,很期待下一期的珠宝设计。 安朗一直歪着头看着侃侃而谈的两个人,不明所以。 第二十章 有目的的预约 安晋发现生活中多了安朗是一种开心,可多了陆欣满就是一种寄托,心灵上的牵绊。 为了能够让陆欣满着别墅住的舒适安逸,安朗特意让人把自己的卧室收拾出来。 安排人改造成适合孕妇居住的环境,还买了一应生活用品,按照陆欣满的身材买了一些换洗的衣服回来。 “老是,这是少爷给你的。”吴妈爸一堆袋子拿到陆欣满的面前。 “我?”陆欣满疑惑的接过袋子。 里面的东西,让陆欣满瞬间惊讶,大到衣服化妆品,小到牙刷拖鞋。 想到想不到的全部买来了回来。 “这是给我的?”陆欣满满脸问号的指着自己。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体型大小,什么时候被窥探的一清二楚。 “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式的所以就全部都买了,你看看,要是不合适的话我再让司机去买。” 安晋一副很从容的样子,从外面进来,显然早就对陆欣满的惊讶做好了应付的准备。 通过这些天的相处,安晋差不多对陆欣满的身材体格了解了大概。 “我就是借宿在这里,过几天就回去,不用这么麻烦。”陆欣满尴尬的说到。 “你陪安朗也辛苦了,这些就当是额外加的费用,还有,化妆品呢安心的用,我问过,都是安全的。” 安晋不想陆欣满有太多的心理负担,所以把这些好处全部都归结到安朗的身上。 那安朗的学习成绩做借口,奖励一些东西给家教老师,再合适不过。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多少钱,我还给你。”陆欣满有自己的打算,不轻易接受别的男子的馈赠。 “如果你不想给俺姥做家教。现在就可以放下东西走人。” 安晋知道再多的说辞都拦不住陆欣满倔强的性格,只好威逼。 陆欣满看着安晋的神情没有再说话,而是看着眼前慢慢的东西,心里突然刺痛一下。 自己明明是有男人的人,可从来不曾看见秦时为她买一样东西,哪怕是一个内衣。 反而是眼前这个男人,借着各种借口,给她买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 尤其是化妆品,上面都标注着“孕妇专用”。 “那……谢谢了。”陆欣满勉为其难的收下。 安晋笑着点点头,暗示让她去试试衣服。 陆欣满扭着回到屋里,换好衣服站在镜子前,盯着镜子里的人自己看了好久才回过神了。 回头想想,陆欣满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打扮过自己。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 没有了欣赏的人,陆欣满自然就没有了打扮自己的心思。 她顿了顿长叹一口气,终于推门走出去,安晋看着陆欣满感觉眼前一亮。 “很好看,这样才适合你,才配得上你的气质。”安晋轻轻的抬起手放在自己的鼻尖上。 也可能是他不想陆欣满注意到自己的神情。 “可我在这里,不用穿这么好吧。”陆欣满感觉在家里穿的太过庄重了。 安晋挑了一下眉毛,走到陆欣满的面前,“其实,我也有点私心。” 陆欣满楞了一下,慢慢的把头撇到后面,感觉自己有种被富家纨绔子弟包养的感觉。 尤其是安晋那眼神,让陆欣满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陆欣满横跨一步,躲开安晋,“我只是安朗的脸的家教,其他的事情我不做。” 看着陆欣满吃瘪的样子,安晋忍不住笑出声,“哈哈,你太能想了。” “额……” 陆欣满茫然的看着安晋,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突然感觉自己就像热小丑一样。 逗别人笑了,都不知道原因。 “一个星期以后有场慈善晚宴,我想你作为我的女伴陪我去参加。”安晋深呼吸认真的发出邀请。 陆欣满望着安晋,看得出来他不是在开玩笑。 而且,陆欣满直达这样的慈善晚宴肯定会碰到秦时,作为女伴一起出席,自然少不了陆宁晚。 到时候,她真的难以想象看到秦时的自己,要以什么心态跟状态去面对。 陆欣满犹豫的后退几步,靠在墙上,她不安的抓着所以手足无措,心里很慌张,还有一点害怕。 “我是出来散心的,而且我们……我不适合去参加那种场合。”陆欣满语无伦次的说着。 “你不用紧张,慢慢的考虑,如果你真的不想去,我也不会强迫你,还有一段时间。” 安晋虽然不清楚陆欣满的过去,但是从第一次看到她的地方,还有种种行为举止。 她的过去一定是伤痕累累,所以才不愿意解开那些伤疤不让人看见。 “这几日你就睡我的房间,阳光充足适合你,我睡旁边的房间。” 安晋轻轻的拖着陆欣满的肩膀安慰,然后目送她回到房间。 他很想知道陆欣满的过去,但是话到嘴边却还是咽下去了。 陆中安回到房间,看着安晋为她准备的一切,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 这一切原本都应该是秦时亲手操办,却要假手他人,一切听起来真的很讽刺。 之后的几天,陆欣满一直在纠结,整日忧心忡忡,给安朗辅导也不认真。 “欣满老师你怎么了,这么简单的题都做错了。”安朗抬手在陆欣满的面前挥挥手。 “啊,是吗?” 陆欣满恍惚的看了一眼,确实解错了。 她放下手里的书,长叹一口气,心事重重。 “欣满老师,你是不是不舒服?”安朗把水递给陆欣满。 “安朗,如果有一个地方,有很多喜欢的东西,而且你如果去的话,可能还会遇到新鲜的东西,你是去,还是不去?” 陆欣满想了好久都拿不定主意,于是就把这个问题抛给安朗。 “当然会啊,遇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很难得,一定要去,不然错过就会后悔。” 安朗不明白陆欣满的思维,只是从自己小孩的角度,喜欢就一定要得到。 陆欣满通过安朗的话,也想通了个中的道理,无惧秦时,又何必害怕见到他们呢。 于是她下定决心去参加晚宴。 第二十一章 有种拿走 听了安朗的建议,陆欣满欣然接受了安晋的邀请。 随后她就发现根本就没有出席的资格。 从秦家出来的时候,除了随身的衣服,一件像样的礼服都没有带出来,更不用说她现在这个憔悴的鬼样子。 安朗看着心事重重的陆欣满,“欣满老师,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没有。”陆欣满摇摇头。 “你不要骗我,我都看出来了。你如果有事的话就告诉安晋,他很厉害,一定有办法帮你搞定。” 安朗抬起双手在空气中比画出一个圆。 在安朗的眼里,安晋就是一个超人,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安晋办不到的。 陆欣满揉着安朗的脑袋,善解人意的小安朗 总是给她无数的意外跟惊喜。 也正是安朗这个小孩子的默默关心,让陆欣满更加的心疼。 “小小年纪你懂什么?”陆欣满突然捏着安朗的鼻子。 “你不总是拿我当小孩,但我知道欣满老师刚才的样子一定是有心事。安晋每次那个样子,就是有心事。” 安朗抓着陆欣满的手,指着脸上的神情,回忆之前安晋的样子,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陆欣满抿嘴浅笑,悄悄地长叹一口气,“没事,你先温习功课,老师有事。” 陆欣满给安朗布置作业,然后借着回公寓有事的借口离开别墅。 因为太久没有回公寓的原因,李女士以为陆欣满临时有事来不及退房。 所以就自作主张开了公寓的门,把屋子里的东西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翻箱倒柜的搜寻之前的东西,还把陆欣满带出来的戒指拿走,那是她设计的准备在半年后的葬礼上用的戒指。 “想不到她居然还有这么值钱的东西,现在统统都归我了。”李女士把戒指戴在手上得意的欣赏。 独特设计理念的戒指,待在李女士粗糙的手上,就像乞丐穿龙袍,显得格格不入。 陆欣满回来,看到公寓的门又被打开,门锁周围没有被撬过的痕迹,不用想也知道是房东李女士。 她无语的走进来,却看到屋子里一片狼藉,李女士正沾沾自喜地欣赏着她的戒指。 “你在干什么!谁让你随随便便动我的东西了?”陆欣满惊讶地瞪着眼睛大喊一声,“把戒指还给我!” 陆欣满生气地瞪着李女士,摊开平缓的手掌,直挺挺的戳到李女士的眼前。 李女士看到陆欣满回来,顿时被吓了一跳,赶紧把手长到背后,小心翼翼的把戒指摘下来。 “戒指?什么戒指,我没看到。”李女士用力的撸着手指上的戒指。 陆隐瞒明明就有看到,李女士刚才在炫耀,“我再说一遍!把戒指还给我!” 她愤怒的上前一步,跟李女士近在咫尺,她明显能感觉到陆欣满愤怒的火焰扑面而来。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李女士紧紧的把戒指拽在手里,打死不承认。 她一遍抵赖,一遍侧着身子离开陆欣满的气焰。 想着死无对证的东西,只要他咬紧牙关抵死不认,周围又没有人证物证。 就算陆欣满再怎么索要,那也是没有! 陆欣满看出李女士光天化日贼不走空,就是吃定了她的戒指。 “好!你有种就把戒指留下!三天之内,看看你的手还在不在你的手腕上!” 陆欣满把手缩回来,背对着李女士,强装镇定。她一早猜到了李女士的心思,只好放狠话威胁她。 李女士看陆欣满这么淡定,心里慌乱开始动摇。 她不确定陆欣满说的话是否属实,但是她又不敢拿自己的双手去赌博。 于是就悄悄地把戒指丢在角落里。 “你自己的东西不收拾好反而赖我,无凭无据,我可以告你诽谤。”李女士挑眉看着陆欣满。 陆欣满听到地上传来一阵清脆的声响,她知道肯定是李女士丢了她的戒指。 “你三番两次趁我不在的时候,在我的房间乱翻,就凭这一点,先进去的也是你。”陆欣满慢慢的走到李女士的面前。 李女士害怕的后退一步,趁机看了一眼角落提醒陆欣满。她也见好就收,把戒指捡起来。 “找到了。既然找到了就好好的收起来,不要下次再到处冤枉人。”李女士理直气壮的反而教训陆欣满,“还有,你这么长时间不在家,我担心我的房子有错吗?” 陆欣满根本就没有听进去李女士的唠叨,反而是心疼的看着戒指,认真的检查的有没有损坏。 对于李女士的话,还不如厕所里飞出来的苍蝇有影响力。 李女士看陆欣满没有理睬,就借机开溜,临走的时候还顺走了陆欣满的香水。 反正怀孕的她,身上也不能用香水,留着对于她来说也没有太大的作用。 就当是收买李女士的一点小恩小惠吧。 陆欣满重新把戒指收起来,这次她找了一个最不起眼的地方把戒指藏起来。 就算下次李女士在进屋里,也绝对不会被发现。 她苦恼的坐在床边,看着房间被翻得乱七八糟,想要收拾,却像一团乱麻,无从下手。 就像她眼下遇到的困境,想要努力挣脱这种困境,却发现一切都只是徒劳。 越是挣扎,反而被这种困境束缚的越紧。 她长叹一口气,把被李女士翻乱的东西直接扔掉,反而让整个房间看上去简单明了多了。 也许,在遇到乱如麻的事情当中,唯有下定决心,才能让所有的事情迎刃而解。 陆欣满把所有的衣服翻出来,站在镜子前比划了半天,始终没有一件合适的礼服去参加晚宴。 最后她果断放弃,洗了个热水澡,舒服的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去想,放空大自己的大脑,一觉到天明。 陆欣满还是来到楼下的咖啡店,点了自己在店里经常吃的东西。 “好久不见。”店长很热情的招待。 “好久不见。”陆欣满笑着回应。 咖啡店的店长看上去跟陆欣满好像很投缘的样子。两人闲聊几句,店长便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第二十二章已经知道 陆欣满吃饱喝足,在外面晒了一会儿太阳才不情愿的去别墅。 但不是因为不想给安朗补课,只是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借口拒绝安晋的要求。 明明才亲口答应不久,转身又要言而无信的推脱。 她无精打采地耷拉着两个肩膀,漫步在树下的人行道。 路两旁吹来微弱的热风,风中带着淡淡的冰淇淋味道。 抬头看去,前面一个小男孩儿就拿着冰淇淋吃的津津有味。 都说孕妇的嘴是最馋的。 陆欣满看着小男孩儿的冰淇淋不停的咽着口水,把肚子里那几个蠢蠢欲动的馋虫全部勾了出来。 她渴望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盯着小男孩儿,不夸张的说,口水已经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妈妈,你看那个姐姐流口水了。”小男孩儿指着陆欣满嘲笑。 “小孩子别胡说,快走!”女人不耐烦的拉着小男孩的手离开。 小男孩像是故意气陆欣满一样,边走边回头用力的舔了一口冰淇淋,然后冲着他做了一个鬼脸。 陆欣满被气得差点当场坐在地上哭起来。 想她一个大人,还是头一次,因为一个冰淇淋被人气的一脸怒气,最不能容忍的还是一个小孩子。 不就是一个冰淇淋吗? 有什么了不起! 陆欣满把心一横,大步朝着甜品摊走去,刚走两步忽然停下来。 想起医生的嘱咐。 大人吃凉的东西倒没什么,只是孩子出生以后体质会变差。 陆欣满眼馋又无奈的眼泪不停地在眼眶打转。最后她只能看着甜品站,深深的吞咽着口水。 用了非常顽强的意志,被迫自己把头一扭,闭上眼睛大步离开。 没有陆欣满辅导,安朗就没有了学习的兴致,拿着玩具满别墅的跑着玩,最后撞到了安晋的身上。 “安晋?”安朗吓了一跳,“你不是出去了吗?” “是不是欣满老师不在?”安晋抬头看了眼房间。 “你怎么知道?”安朗天真的歪着头。 “看你手里的玩具就知道了。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给你换家教了。”安晋面无表情地威胁着安朗。 换家教? 不可以! 安朗一听以后有可能再也见不到陆欣满,立刻把手里心爱的玩具扔到垃圾桶。 那可是他最爱的变形金刚典藏版! 为了这个玩具,安朗没少讨好安晋,给他捏腰捶腿,端茶倒水。 安晋拖了生意上的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变形金刚典藏版。 “不要!不要让欣满老师走。”安朗抱着安晋的腿撒娇。 “快去!”安晋冷冷的看着安朗。 “不是我不学习,是欣满老师好像有事儿,我很替她担心。”安朗仰起头看着安晋。 一听哭欣满有事,安晋脸上的神情立刻变的沉重起来。 “她怎么了?”安晋抱起安朗。 “我一个小孩子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看见欣满老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唉声叹气。然后就说有事离开了,到现在都没有来。” 安朗皱着小小的眉头,一脸的茫然。他歪头看着安晋,似乎看到了跟陆欣满一样担忧的神情。 大人的世界真是个奇怪的地方,完全看不到任何开心的东西,有的只是长吁短叹。 “回屋做功课。”安晋把安朗放下来。 “哦。” 安朗很听话,屁颠屁颠的回到自己的屋里,悄悄地趴在门缝盯着安晋半天。 他始终保持一个表情,样子像极了陆欣满离开前的样子。 安朗摇摇头,去把陆欣满之前讲的题又翻了一遍。 安晋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仔细的在脑子里回想了一遍。 平静如水,没有激起任何的波澜。 唯一出乎意料的就是慈善晚宴。 能让陆欣满担心的也只有…… 想到这里,安晋眉头紧锁的脸上突然喜出望外。随即他拨通电话,简单的嘱咐了几句。 电话那头很有把握的保证万无一失。 陆欣满站在别墅的门口犹豫了好久,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走进去。 “老师,刚才小少爷还在念叨您,赶紧进来吧。”吴妈很客气的迎接陆欣满。 陆欣满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悄悄地看了一眼屋里,并没有在往常沙发的位置上看到安晋。 “那个……吴妈,安晋是不是不在?”陆欣满抱着侥幸的心理问了一句。 “少爷刚回来没多久,这会儿应该在房间里准备之后晚宴的事情。”吴妈指着房间说到。 越是害怕什么,悄悄就撞在什么枪口上。 吴妈的一句晚宴,让陆欣满刚放下来的心又悬了起来。 她深呼吸,就当没有听到我妈说的话,悄悄地垫着脚尖溜进安朗的房间。 安朗正无聊的趴在书桌上,听到门响扭头看到陆欣满。 “欣满老师!”安朗激动又开心的大喊一声。 “嘘!”陆欣满赶紧上来捂住安朗的嘴,“嘿嘿……小孩子不要这么大声说话,否则会损伤声带的。” 陆欣满尴尬一笑,还不忘紧张兮兮的扭头看一眼门口。 “欣满老师,你不用怕,我都告诉安晋了。”安朗掰开陆欣满的手。 什么! 陆欣满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跌坐在床头。 这么尴尬的事情,一下子被安朗这个无中生有,推波助澜的人从中搅合的更加难为情。 “欣满老师,你怎么了?”安朗不明所以的看着陆欣满。 “没事,老师就是觉得你该多读书,这样就没有空闲的时间乱跑了说话了。”陆欣满苦笑着龇牙。 安朗挠挠头,不是很明白陆欣满的话。但看她的样子一定不是好事。 陆欣满给安朗讲题,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甚至半个小时的时间,她把书拿错了都不知道。 “欣满老师……”安朗终于忍不住的喊出声。 “别说话,这个题是……”陆欣满还在自顾自的讲解。 “欣满老师,书拿错了。”安朗指了指。 “什么?”陆欣满有点没反应过来。 “书拿错了。” 安朗把书抢过来拿给陆欣满,她这才意识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完全不在状态上。 “老师去趟洗手间。” 第二十三章 绿色礼服 以前陆欣满总觉得借尿遁的人都是没出息,可此刻她却要为自己的观念亲自澄清。 要不是借着去厕所的由头,陆欣那你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换个地方重新惆怅。 她只知道自己心事重重,却没想到她的心事写在脸上。连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孩儿都能看得出来。 喜笑无形于色。 只怕陆欣满是做不到了。 她急忙逃出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突然松了一口气。 原来做错事,不是只有被当事人最重的时候才羞于启齿,而是自己的内心时时刻刻的提醒着。 “你来了。”安晋突然站在陆欣满的身边。 “啊,你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陆欣满被吓得尖叫了一声。 安晋尴尬的苦笑了一下,他为了照顾陆欣满的情绪,已经尽可能的发出声音,没想到还是把她吓了一跳。 可想而知,陆欣满正全神贯注的专注在一件事情上。 “我喊了你好几声,你也没应我,看来你的心思很重。”安晋浅笑着打趣。 “有吗?”陆欣满慌张的摸着自己的脸,却发现自己的脸滚烫异常。 陆欣满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尴尬的事情。 她捂着脸大口的呼吸着,过了很久才平复自己乱跳的心脏。 “其实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关于晚宴的事……”陆欣满鼓足勇气,话刚说一半就被安晋打断。 “对了,之前忘了跟你说,晚宴一应事情都安排好了,你只要人如就行,其他的事情都不用操心。” 安晋淡然的走到沙发前坐下,优雅的端起咖啡抿了一下。 “什么意思?”陆欣满茫然的看着安晋,脑子里有点混乱。 安晋快速的眨了几下眼睛,掩饰内心的慌张。他也是第一次对着一个女人说谎,心里比哭欣满还要紧张。 他紧张的不敢直视陆欣满。 “其实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晚宴的礼服都是主办方统一安排的,为的就是衬托他们的珠宝,不想失去这次晚宴的意义。” 安晋心里清楚,如果陆欣满知道他刻意为她安排晚宴的事情,她一定不会接受。 反而更加的坚持拒绝。 于是她就谎称是主办方的意愿,自己则暗中为陆欣满亲手操办这一切。 “这……”陆欣满有点难以置信。 “你我都对珠宝设计的感兴趣,应该知道人的气质跟服装的搭配,会影响到这件珠宝真正意义的发挥。” 安晋悄悄的瞟了一眼陆欣满,用他专业的知识攻破陆欣满心里的防线。 “这倒也是,如果衣服太过华丽,反而掩盖了这件珠宝的光芒。”陆欣满唏嘘了一下,欣然接受了安晋的解释。 安晋挑眉看着陆欣满,没有再多做一个字解释。他知道说的越多,破绽反而就越多。 倒是简单的点破,让陆欣满自己体会,这样才不会前功尽弃。 陆欣满虽然有点怀疑,但却找不到合理的理由反驳,于是就欣欣然接受了。 打消了陆欣满心里的疑虑,她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展开,陪着安朗疯狂的打闹嬉戏。 整个下午安朗一点儿都没有学习,安晋也没有叮嘱,心里默许了她们这种不亦乐乎的开心。 接下来的时间里,陆欣满被安晋邀请住在别墅。 陆欣满觉得有点不妥,又不是下雨刮风,没有任何的借口住在这里。 “我只是想我们彼此多一点熟悉,这样在晚宴上不会出错。”安晋委婉的挽留。 “欣满老师,我还有好多题不会做,等着你给我解答呢,你就留下来吧。”安朗个小人精抱着陆欣满的胳膊神助攻。 陆欣满看了一眼安朗,冲着安晋微微一笑,心里总有种怪怪的感觉,可却又说不上来。 “嗯。” 陆欣满嗯了一声留在别墅,有空就很安晋商讨一些珠宝设计上的事情。 安晋悄悄的嘱咐吴妈顿了很多大补的汤,按时按点儿的给陆欣满送过去。 这种感觉像极了……秦时! 陆欣满喝着汤,猛的被呛了一下,突然脑海中闪过秦时的影子。 “老师怎么了?是汤不合胃口吗?”吴妈疑惑的问到。 “不是,就是被烫了一下。”陆欣满尴尬的笑着说到。 “那我去忙了,一会儿再过来收拾。” 吴妈也没有再追问就离开了。 越是快到慈善晚宴的时候,陆欣满的心里就越是忐忑。 为了这件事她旁敲侧击的问了好几回安晋,慈善晚宴的人员名单。 反复的再三确定,邀请人员里没有秦时这个人。她这才坦然的放下悬着的心。 慈善晚宴这天,安晋特意让吴妈早点准备午饭。 午饭过后,安晋就带着陆欣满直接去造型师那里。 按照事先交代,造型师为陆欣满量身打造造型。 陆欣满身上穿的礼服,是安晋拖意大利的师傅,手工定制,日夜兼程赶出来的。 “这颜色……是不是有点太抢眼了?”陆欣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简直有点不敢相信。 眼前的她,简直就是出水芙蓉天然雕饰,脸上的妆容跟身上的礼服,完全掩盖不住她原本的气质。 “很好。” 安晋满意的点点头,望着陆欣满连他自己都看呆了。 “只是,我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会选择这么一件薄荷绿的摸胸连衣裙?”陆欣满总觉得有点奇怪。 而且身上这件绿色的衣服,好像总是在暗示她一些,想极力掩饰,却众人皆知的事情。 “这样的裙子更能显示出你脖子的细长,而且红花当然得有绿叶配,这绿色的裙子更加衬托了你这朵花的娇艳,加上这套红宝石的珠宝简直完美。” 安晋到手捏着下巴为陆欣满解释她心中的疑惑。临走的时候,顺便为她亲手在头发的右侧佩戴一个薄荷绿的发夹。 样子有点像初春似的小树枝,小巧又彰显了春的气息,跟山上裙子的颜色又互相辉映。 整体看上去别致又优雅。 陆欣满摸了下头发上的大家,冲着安晋微微一笑。 安晋弯曲手肘送到陆欣满的面前。 第二十四章 蓄意为之 陆欣满看着眼前的这个胳膊,陌生又熟悉。 这个姿势她见过,在三年前的婚礼上,秦时一身西装,面色冰冷的站在陆欣满的面前,不情愿的把胳膊伸到她的面前。 跟此刻的安晋,给陆欣满的感觉截然不同。 “愣着干什么?” 安晋给了陆欣满一个肯定的眼神,她冲着他微微一笑,伸手犹豫了一下,挽着安晋参加晚宴。 慈善晚宴,邀请的都是商界的名流大亨,秦时自然也在被邀请行列,作为秦时唯一的女伴,陆宁晚肯定会盛装出席。 “秦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陆宁晚满怀期待的看着秦时。 秦时倏然一愣,放下手里的文件,脑子飞速运转,完全想不起晚宴的事情。 “什么晚宴?”秦时脱口问一句。 陆宁晚的脸色立刻拉了下来,噘着嘴走到秦时的面前,像敲花鼓一样,一双柔弱的拳头不停的打着秦时的肩膀。 “秦哥哥,你根本就没有听我说话。”陆宁晚委屈的苦恼。 秦时拧眉一把将陆宁晚拉进怀里,她坐在他的腿上,动作是那样的娴熟。 陆宁晚搂着秦时的脖子,不依不饶不停的摇晃着他。 “别闹,听话,这里是公司。”秦时抓住陆宁晚的胳膊。 “公司又怎么了,谁不知道你跟那个女人之间根本就没有感情,离婚是迟早的事。你不会氏怕在宴会上碰上她,所以才不去吧?” 陆宁晚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虽然陆欣满不受秦家时的待见,但作为个性珠宝设计师,陆欣满一定会被邀参加。 秦时忽然眉头紧锁,陆宁晚的话好像触动了他心里最柔弱的地方。 “公司有个项目要跟进,但既然我的晚晚要去,那就去。”秦时摸着陆宁晚修长的腿。 “项目不管了吗?”陆宁晚抽泣着鼻子,不想做红颜祸水。 “作废,再大的项目都比上晚晚开心。” 秦时捏着陆宁晚的下巴,无比宠溺的眼神看着陆宁晚。 陆宁晚搂着秦时的脖子开心的蹭着他的头发,“就知道秦哥哥对晚晚最好,可是……” 陆宁晚忽然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失望的低下头,眼神空洞的看着脖子。 秦时扫了一眼,心有灵犀,立刻明白了陆宁晚的沮丧,顺手把左边抽屉的柜子打开,里面躺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看看喜欢吗?”秦时把盒子打开放在桌子上,轻敲一下。 看着桌子上的盒子,陆宁晚眼前一亮,那可是她心心念念想了好久的项链。 上次因为在商场一直没有等到秦时,陆宁晚以为跟这独一无二的项链要失之交臂了。 可不曾想居然出现在秦时的手里。 陆宁晚兴奋的拿起项链,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半天,转身冲着秦时微微一笑,“秦哥哥,好看吗?” “好看。”秦时双手交叉自然的放在桌子上,欣赏着陆宁晚,就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陆宁晚笑的越发的开心,慢慢的凑近秦时吻了一下,然后又爱不释手的欣赏着项链。 原来,是秦时之后命令秘书去商场把项链买下来,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时间送给她,不曾想碰上慈善晚宴,合适的契机。 陆宁晚知道了秦时的小心思以后,心里暗自窃喜。 之前因为秦时一直迟迟不肯跟陆欣满离婚,陆宁晚还在疑惑是不是自己的魅力不够,让秦时的心在动摇。 但是现在看来,秦时对她的心思一如往昔。 陆宁晚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时辰还早,陆宁晚就拉着秦时陪她去做造型。 “设计这么独特的项链,一定要有一个特别的造型才能让这件珠宝大放光彩。” 陆宁晚心想,就算是在晚宴上碰到陆欣满,以她现在的近况只会让人贻笑大方。 秦时放下手头上所有的工作,耐心的等着她。 期间项目合作方大了无数次的电话催促,都被秦时果断的拒绝,最后直接把电话关机。 陆宁晚找的顶尖的造型师,研究过项链,专门给做了一个简单的造型,目的就是为了凸显项链的光芒。 就连裙子也是选择简单的斜肩拖地长裙,优雅不失气质。 可陆宁晚对着镜子看了半天,总觉得有点单调,不符合她的身份。 “不行!我是陪秦哥哥去参加晚宴,这样站在秦哥哥的身边,根本就不配!”陆宁晚嫌弃的看着镜子你的自己。 造型师委婉又和顺的解释,很肯定自己的专业水准,再没有比这身造型更配这件珠宝。 但是陆宁晚要的是满身的珠光宝气,让别人看一眼就是贵妇的仰望。 造型师苦口婆心,唾沫横飞,但陆宁晚就氏一意孤行,造型师无奈的看向秦时。 “您看?”造型师低声问道。 陆宁晚气恼的看着秦时,拉着不悦的脸。 “按她说的改。” 秦时竖起胳膊撑着脑袋点头。 “快点!耽误我参加宴会,你们担待的起吗!” 陆宁晚颐指气使的张开双臂指使造型师。 旁边两个造型师无奈的互相对视一眼,摇摇头,按照陆宁晚的要求,重新换上一件淡蓝色的包臀短裙,又戴了一副拇指大的钻石耳坠。 都说化妆打扮是为了锦上添花,但在陆宁晚的身上却成了画蛇添足。 “秦哥哥怎么样?”陆宁晚得意的在秦时的面前转圈显摆。 “晚晚喜欢,就是最好的。” 秦时欣赏似的拍手夸赞,走到陆宁晚的面前,上下打量着,还愣了好久。 陆宁晚看着秦时的样子,心里有些得意,她轻轻的挽上秦时的手臂去了宴会。 晚宴上, 悠扬的音乐声此起彼伏,合着酒杯碰撞的声音,悦耳动人。 众人举着酒杯,相互打招呼,递名片,趁机拉拢一些关系,为以后在商场上的事情铺路。 在这利益当下的宴会上,唯一不同的就是带来的女伴,不论老少,都带着设计师独有的设计珠宝。 众人觥筹交错间, 安晋带着陆欣满进来,宴会厅的门被打开的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被吸引过去。 第二十五章 再遇秦时 一瞬间,所有人的都惊讶的看着门口走过来的一男一女。 男的气宇轩昂,彬彬有礼,浅笑的扫视着周围的人。 女的温婉大方,美丽动人,但却微微的低着头不敢直视众人。 挽着安晋的个胳膊也情不自禁的收紧,陆欣满下意识的避开所有人的目光。 安晋感觉到陆欣满心里的恐慌跟不安,就抬起手轻轻的拍着陆欣满的手安慰。 “既来之,则安之。况且还有我。” 安晋温暖的手放在陆欣满的手上,让陆欣满感觉心里暖暖的,不安的心慢慢的放下,抬眸望了一眼。 两人不凡的气质,从门口走过来,就像是两个超模走T台一样,控制着整个晚宴会场的气氛。 两人走到众人的面前,看上去一副郎才女貌的样子。 “安总,好久不见。”男人上前搭讪。 “安总从来都不带女伴在身边,这次想必是女朋友了。” “安总的女朋友不会吝啬到不让我们认识吧?” 在众人的追问下,陆欣满刚放下的心又变的焦虑忐忑,不由自主的把头歪向安晋。 安晋下意识的把陆心满护在身后,不然众人的八卦打击她。 “大家与其关心我身边的女伴,倒不如关心下晚宴,张总不是有意今晚的珠宝吗,送给夫人最合适。” 安晋委婉的把话题转移到别处,有钱的生意人谁还在没有个红颜知己。 张总又是出了名的花心,安晋就利用张总的弱点,把话题引到他的身上。 衣食无忧的人就喜欢打听八卦消遣,众人于是都追问张总此次来参加宴会的目的。 张总被逼问的无言以对,只好后退几步,拿酒做挡箭牌,众人也都跟着陪酒一杯。 “没事吧?”安晋看陆欣满的脸色难看,低声询问。 “我没事,只是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不该带我来这里。” 陆欣满自责不已,自己虽然是名门太太,但是这种场合对于她来说格格不入。 安晋知道陆欣满心思慎重,就没多做解释,带她到一旁休息。 “难为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你这样一个不检点的女人不配来这种地方。” 陆欣满刚走两步就听到身后有人诟病,她抬头双目收紧,这个做作的女人的声音就算是化成灰也听的出来。 陆宁晚! 安晋扭头看了一眼,除了晃眼的钻石耳坠,就是脖子上的项链,之后才注意到这个人。身上的独有的气质被这一身拜金的气息完全遮盖。 “说话请放尊重点。”安晋盯着陆宁晚。 “尊重?你知道她是谁吗?你就这样维护她,我跟肯定你要是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你一定会后悔现在的做法。” 陆宁晚气焰嚣张,完全不把安晋放在眼里,语气温柔但却字字夹枪带棒。 “你住口!” 陆欣满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直接冲着陆宁晚大喊一声,所有人的注意力被这一声喊叫吸引过来。 “欣满,好久不见,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我跟秦哥哥都很担心你。”陆宁晚当着众人的面子,装出一副特别关心的样。 秦时! 他真的会担心吗? 陆欣满透过众人的身影,看到陆宁晚身后的秦时,依旧寸步不离的陪在她的身边。 她晚晚特没有想到会再见到秦时,还是在这种场合,让彼此都有点手足无措。 “我很好。”陆欣满言不由衷的回答,但却始终不敢看秦时一样。 “没事就好,万一你有什么事的话,秦哥哥会过意不去的,对吧,秦哥哥。” 陆宁晚故意挽着秦时的胳膊,看向陆欣满,高调的向众人宣布他们之间的关系。 看着秦时对陆宁晚来者不拒,陆欣满的心被刺痛了,她羸弱的身子摇摇欲坠。 安晋眼疾手快的扶着陆欣满,“还好吗?” 陆欣满脸色苍白的摇摇头,忽然感觉小腹一阵不舒服吗,安晋急忙把她抱在怀里。 看着安晋对陆欣满的关心,秦时的手慢慢的握着拳头,眉宇间散发着愤怒。 秦时刚上前一步,就被陆宁晚用力的拉住,不给他们之间任何接触的机会。 “我想休息一下。”陆欣满无力的靠在安晋的肩膀上。 安晋把陆欣满带到一旁休息,远离了嘈杂的人群,果然让人感觉很舒心。 安晋看陆欣满的样子,知道她心里不舒服,但是不问缘由的照顾着她。 秦时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陆欣满,看着安晋对陆欣满无微不至,他再也忍不住的甩开陆宁晚,拿起旁边的香槟气冲冲的走过来。 “晚宴这么重要,既然不适就不要带来参加,不自量力。”秦时语气横冲的盯着陆欣满。 “秦总。”安晋很客气的举起举杯。 秦时的视线始终盯着陆欣满,“看来安总近来生意不错居然有时间带着女朋友来,什么时候结婚。” “不是。” “既然不是男女朋友就该避嫌,千万别等结婚以后跟别的男人纠缠不休。”秦时一字一句的说给陆欣满听。 “多谢秦总提醒。”安晋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陆欣满。 陆宁晚转身看不到秦时,四处张望,发现秦时跟陆欣满抽到一起,急忙穿过人群大步走过来拉着秦时的胳膊。 “秦哥哥,你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心里有多着急。”陆林晚娇嗔的语气让人听的浑身不舒服。 安晋当然的后退一步。 秦时没有理会,始终盯着陆欣满。 陆宁晚看着秦时对陆欣满的样子,余情未了,怒目瞪着她,像是要把陆欣满茹毛饮血一般。 陆欣满感觉身子不舒服,借口去卫生间,陆宁晚随后也找借口跟过去。 “站住!”陆宁晚气势汹汹的拦住陆欣满。 “你要找的人不在这里。”陆欣满像旁边挪一步。 “你少装,到底什么时候跟秦哥哥离婚。”陆宁晚大声质问。 陆欣满无奈的唏嘘了一下,“我想我之前已经说过了,不是我不离,是秦时不离,你有时间不妨多做秦时的思想。” 第二十六章 嘴角的伤 这样的话,陆欣满已经重复了不止一次,不知道别人听的有没有厌烦,自己的耳朵已经起了茧子。 但在陆宁晚看来,始终是陆欣满霸占着秦时,是她设计嫁给秦时。这三年的时间,对于陆欣满来说已经是上帝打瞌睡给她最大的仁慈了。 “不要总是拿秦哥哥做借口,不要以为有秦哥哥在,我就拿你没有办法。”陆宁晚面目可憎的盯着陆欣满,一把抓住她的手。 她从包里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书,硬逼着陆欣满在上面按手印。 怪不得陆宁晚费尽心机的想要来参加晚宴,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参加晚宴是噱头,死磕陆欣满才是她的目的。 “你要干什么?”陆欣满挣扎着像要挣脱陆宁晚。 陆宁晚抓住陆欣满的食指,塞到自己的嘴里,用力咬破,嘴角跟着渗出血迹。 陆欣满皱着眉头倒吸一口凉气,手指跟着颤抖了一下。 真看不出来,平时温婉的陆宁晚也有这心狠手辣的时候。 “今日你无论如何都要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陆宁晚抓着陆欣满的手按在协议书上。 尽管陆欣满再挣扎,带血的手指还是在离婚协议书上盖下红色的印子。 陆宁晚双手捧着离婚协议书,开心的瞪了陆欣满一样,然后像对待珍宝一样收起来。 “离婚协议书要两个人签字彩会生效。”陆欣满看着带血的手指吮吸了一下。 陆宁晚一脸得意的擦了下嘴角上的血,“这你就不用操心了,秦哥哥那里,我自有办法。” 陆欣满心里沉了一下,她知道秦时对陆宁晚的感情,他肯定会无条件答应。 之前恨不得秦时立刻同意离婚,可此刻她有点害怕,害怕秦时真的站在离婚书上签字。 安晋见陆欣满半天没有回来,心里有点担心,便去厕所寻找。 秦时四处张望,人群中也没有陆宁晚的身影,随后也跟了过去。 陆宁晚撇到陆欣满手上的戒指,立刻怒火中烧,拿本来属于她的戒指戴在陆欣满的无名指上,对于她来说就是一种侮辱。 她二话不说上去就抢夺陆欣满手上的戒指,她猝不及防的撞在洗手台上。 “住手!” 安晋刚走到卫生间就听到里面有碰撞的声音,扭头就看到陆欣满别陆宁晚按在洗手台上,急忙出声制止。 陆宁晚根本就没有注意身后的人,一门心思的放在戒指上。 安晋担心陆欣满被伤害,上去推开陆宁晚。她的高跟鞋崴了一下,直接甩了出去。 “小心!” 陆欣满喊了一声,安晋本想伸手去拉住陆宁晚,还是迟了一步,看着陆宁晚摔倒。 好在秦时及时赶到,抱住陆宁晚,“晚晚。” “秦哥哥。” 陆宁晚逸看到秦时,眼泪忍不住大颗大颗的掉下来,委屈巴巴的躺在他的怀里。 秦时看到陆宁晚掉眼泪,皱了一下眉头,看到她嘴角的血,立刻怒目瞪着陆欣满。 “你还敢伤她!”秦时不问青红皂白的指责陆欣满。 陆欣满冷冷的抽了下嘴角,目光斜视看着自己的手指。安晋下意识的抓住她的手指,不想她睹物难过。 秦时还是一如既往的维护着陆宁晚,不问缘由,只行眼睛看到的。 “我知道你相信我说的话,但我还是想说,不是我。”陆欣满紧紧的握着安晋的手,无奈的说道。 陆欣满心知肚明,秦时对她没有一点信任,但她还是要解释,在她的心里还是渴望秦时在对待陆宁晚的这件事情上,还是能够相信她。 哪怕是只有百分之一的信任。 “她嘴角的伤,我会加倍讨回来。” 秦时冷眼看着路欣满,恶狠狠的警告她,然后抱起陆宁晚离开。 陆宁晚委屈的搂着秦时的脖子,样子极其的委屈。她得意的悄悄看了陆欣满一眼,向她投来一个胜利者的眼光。 “还好吧?”安晋扶着陆欣满的肩膀安慰。 陆欣满只是苦笑着摇摇头,然后看向自己的手指。 只是嘴角一点血,就要加倍奉还,况且还是陆宁晚咬他人的血。 而她手上确确实实的在淌血,却无人问津。 十指连心,陆欣满的心已经痛的麻木不仁。 安晋让司机开车,提前带着陆欣满离开慈善晚宴。 一路上,陆欣满默不作声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速闪过的景物,一晃而过,像极了这三年飞速而逝的时光。 抓不住,留不得。 “刚才的样子像是嫉妒。”安晋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 “嫉妒?从来不会!只是觉得很幼稚。” 陆欣满从来就没有想过,秦时会嫉妒,有的只是一次又一次无稽的幼稚。 安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看向窗户外面。 司机听着两人的谈话,神龙见首不见尾,云里雾里,好奇的想多嘴问一句,但看了眼后视镜,还是闭嘴,专心开车。 安晋本来想让陆欣满跟着一起回别墅,她毫不犹豫的拒绝回到自己的公寓里。 李女士远远的看见陆欣满,步态轻盈,明艳动人的回来,心里又开始嘀咕,悄悄的摸过去打听。 陆欣满站在镜子前,认真又仔细的看着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想最后一次看清楚穿礼服的样子。 她把礼服首饰小心翼翼的收在盒子里,以快递的方式还给安晋。 慈善晚宴以后,所有人都像是变了一个样子。 陆欣满一如既往的去给安郎做家教,只是中午不在别墅吃午饭,吴妈留陆欣满,她就各种借口委婉的拒绝。 不管安郎怎么撒娇挽留,,陆欣满还是坚持做家教的本分。 “最近欣满老师到底这怎么了?都不陪我吃午饭了。”安郎心不在焉的戳着饭碗,不解的看着吴妈。 “我也不是很清楚,小少爷还是赶紧吃饭吧,一会儿凉了就没有营养了。”吴妈一脸茫然。 个中滋味,吴妈是个过来人,但却不知道怎么讲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听。 安晋刻意把工作提前处理完回到别墅,只在房间的床上看到礼服,没有看到陆欣满的人影。 第二十七章 秦时住院 安晋坐在床上,摸着礼服,脑子里闪过的是陆欣满穿着这件礼服参加慈善晚宴的样子,晚宴上的她一颦一笑间都是那么的妩媚动人。 只是陆欣满整个晚宴都没有笑过,就算是笑,也只是敷衍了事,根本就不是发自内心的快乐微笑。 慈善晚宴之后,陆宁晚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对秦时百般讨好,万般殷勤。 秦时看陆宁晚受伤以后,更是放下手头上的工作专心的留在家里陪着她。 陆宁晚想方设法,费尽心机,想让秦时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但任凭陆宁晚机关算尽,秦时在离婚协议书上连一个墨点都没有留下。 她本来想用对付陆欣满的手段,假装划破秦时的手指,然后巧合的在协议书上按上手印。可每次都被秦时很好的避开。 夜晚,陆宁晚不止一次的爬起来想要套取秦时的指纹,可每次就差一步的时候,就被秦时躲开,然后就是外面传来佣人的声音,惊醒秦时。 陆宁晚煞费苦心,几近崩溃,恨不得赶走家里的佣人。 冲动之后,安慰自己冷静下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 “秦哥哥,你这样整日陪着我,真的好吗?回不回去耽误你工作。”陆宁晚慢慢的爬到秦时的怀里撒娇。 “晚晚开心比什么都重要。”秦时低头看着摆弄着陆宁晚的头发。 在秦时的眼里,陆宁晚永远是完美无瑕的可人儿,温婉柔弱,只要她皱一点眉头,他的心都会跟着痛很久。 陆宁晚搂着秦时的腰,爬到他的面前,轻轻的吻了一下,“就知道秦哥哥最疼我,所以秦哥哥打算什么时候跟那个女人离婚,我已经很大方的让她霸占了你三年,现在我回来了,我可一秒钟都不想让她再霸占你。” 陆宁晚不停的向秦时撒娇,时不时的掉几滴眼泪,用秦时最昂贵的衬衣擦眼泪,他也不心疼,反而无奈的摇头笑着抹掉她眼角的泪花。 然后又开始不停的翻旧账。 把这三年在国外的辛酸疼痛的遭遇像复读机一样,朗朗上口的重复一遍,复述这三年对秦时的思念跟相思的煎熬。 “我知道这几年委屈你了,所以我才更加不会轻易放过那个女人,她加在你身上的痛,我会加倍讨回来,乖不哭了。” 秦时深情的搂着陆宁晚安慰,又许诺陪她逛街买很多东西,她这才掩住自己的抽泣。 做了这么多的前戏,也该是时候上主菜了。 陆宁晚故意拿三年前说事,让秦时的愧疚心泛滥,然后不费吹灰之力的让他放下戒备。 “秦哥哥,这是我刚为你熬的汤,学了好久,手也被烫伤了。”陆宁晚把烫红的手伸到秦时的面前。 秦时看着陆宁晚受伤的手指,立刻坐起来,“谁让你去厨房的,这些下人是干什么吃的。来人!” 秦时冲着外面大喊,责怪佣人。 “秦哥哥,你别喊了,是我非要学的,跟他们没有关系,秦哥哥对我好,放下工作在家里陪我,我也想对秦哥哥好,就学着熬了汤犒劳秦哥哥。” 陆宁晚急忙阻止秦时,才没有让佣人进来破坏她的计划。她举起手摸着自己的耳朵,然后又吹了几下,伸到秦时的面前,笑着暗示自己已无大碍。 秦时拉过陆宁晚的手看了一眼,然后又放在心疼的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陆宁晚把汤盛好,递到秦时的面前,“秦哥哥尝尝。” 秦时慵懒的耸肩,紧紧的握着陆宁晚的手,她立刻明白的亲自给秦时喂汤。 秦时刚喝了两口,就感觉胸口一热,他皱了下眉头。 “秦哥哥是不是被烫着了?我慢慢来,再多喝点。”陆宁晚看着秦时,担心他发现异样,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喂汤。 秦时又喝了两口,忽然感觉胸口气血翻腾,一口鲜血吐在洁白的床单上染红一片,整个人倒在床上,晕了过去。 陆宁晚惊吓的扔掉手里的汤碗,惊恐的看着秦时,惊吓之中声带闭合,半天发不出声。 愣了几秒钟之后,陆宁晚才反应过来,然后伸出颤抖的手指试探秦时的鼻息。 “秦……秦哥哥,你怎么了,别吓我。” 陆宁晚害怕至极,沙哑的喊了几声,秦时都没有反应,她害怕的捂着嘴,眼里只剩下恐慌。 “来人!救命啊,秦哥哥晕倒了,快来人,叫救护车。” 陆宁晚害怕的大声尖叫,声嘶力竭的叫喊声,惊动了别墅里的佣人,管家赶来急忙打电话叫救护车,众人手忙脚乱的把秦时送到医院。 经过两个小时的抢救,秦时总算是脱离了生命危险。 陆宁晚紧张又担心的陪在床边,期间大夫进来,管家担心的询问秦时的病情都被陆宁晚从中阻挠。 “管家,秦哥哥醒来肯定会饿,你回去煮点东西给秦哥哥吃。”陆宁晚借口支开管家。 “可我担心……”管家担忧的看着病床上的秦时。 “秦哥哥这里有我在,我会好好照顾秦哥哥,还是管家信不过我,觉得我会害了秦哥哥。”陆宁晚生气的大声斥责管家。 管家心里清楚,秦时对陆宁晚的态度,于是不敢再反驳。 “不敢, 我这就回去准备。” 好汉不吃眼前亏,管家看陆宁晚生气,赶紧闭嘴灰溜溜的离开医院。 大夫见管家离开,就上去跟陆宁晚搭讪,结果她一个眼神,让大夫到外面去谈,大夫意会的点点头道外面去等候。 陆宁晚特意走到秦时的面前看了一眼,确定他没醒,才心无旁骛的出去见大夫。 两人在外面说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期间一直都是大夫担忧的皱着眉头提问,陆宁晚凶狠的命令大夫。 看的出来大夫心惊胆战的不止一次擦汗,可陆宁晚似乎是在给大夫施加压力。 陆宁晚担心的一遍又一遍看着病房里面,看到秦时动了下身子,她立刻瞪着眼睛。 “这件事情先这样,管好你的嘴,不然我会让你后悔。”陆宁晚威胁似的叮嘱大夫。 第二十八章 听到对话 大夫惧怕陆家的势力,迫于无奈只好一而再再而三的答应陆宁晚无理的交代。 秦时半睡半梦之间,好像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但是睁眼又迷迷糊糊的只看到陆宁晚。 “医院?”秦时看着周围的环境有点熟悉,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想也不用想,也知道是医院。 陆宁晚被追问,紧张的抓着裙角,恐慌的眼神看着秦时。 “秦哥哥,你醒了?”陆宁晚试探的看着秦时。 只见秦时眼神锐利的看着路宁晚,又像是呆滞的盯着她,像要把她看穿一样。 “秦哥哥,都是我不好,害你住院。我真的不知道你身体虚弱,不能吃那些大补的东西,秦哥哥,你骂我吧。” 陆宁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的样子,一副懵懂无知,在秦时的面前哭的梨花带雨,边哭边悄悄的注意着秦时的反应。 秦时目不转睛的回忆着晕倒之前发生的事情,只记得喝了陆宁晚送来的汤,之后就不省人事,醒来就在医院。 “刚才是不是有人在这里说话?”秦时搂着太阳穴看向窗户外面。 陆宁晚惊慌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身子也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没有吧,是不是秦哥哥听错了,一直都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陆宁晚轻笑着掩盖内心的慌张。 秦时看着陆宁晚,她不像是会骗他的人。但是刚才,意识模糊的他很肯定,自己听到的绝对是一个男人在这里说话。 陆宁晚看秦时没有再追问,就上去给秦时盖好被子,“秦哥哥,你不要怪我好吗,我真是无心的。” “没事,大夫有说我的病怎么样?”秦时稍微抬了下手,脸上的神情有点不自然。 “就是汤……” 陆宁晚担心秦时起疑心,就尽量把话题扯到一边。 秦时眉头紧蹙,闭眼休憩,不看陆宁晚的神情,也许是连他自己都害怕,面对自己的病情。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秦时生气的坐起来,愤怒的拔掉手上的针头,用了的摔到地上。 陆宁晚也没有防备,秦时会突然发火。 她缩成一团惊恐的看着秦时,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秦时在她的面前发火。 “秦哥哥。” 陆宁晚如苍蝇般低沉的叫了一声,秦时也注意到自己的狂躁吓到了,长叹一口气。 这时外面的护士医生听到病房里的动静,都急忙冲了进来,大夫看到屋里的狼藉,下意识的看了陆宁晚一眼。 她只是暗示的摇摇头。 护士过去为秦时重新换上点滴,大夫已经做好了被秦时问询时的回答,可他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埋头就睡。 大夫不解的看着陆宁晚,她默不作声让大夫离开。她试探着走过去想跟秦时套近乎,几次伸手碰秦时的胳膊,他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陆宁晚担心秦时,于是出去拨通了电话。 但是在医院的走廊,刚好碰到来产检的陆欣满。 陆欣满可能还是最近老是往返家里跟家教的事情,有些劳累,身子堪忧,老是感觉甚至困乏,小腹有下坠的感觉。 她担心孩子有事,就不定时的来医院看看,这个孩子是她唯一的寄托了,一定不能出事。 她刚出电梯就看见陆宁晚在打电话,陆欣满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生不必要的口角,就像躲起来,等陆宁晚走了以后再出去。 但不曾想陆宁晚谈话的内容吸引了陆欣满,让她忍不住好奇欣,停下来想要一探究竟。 “秦哥哥生病了,我也不知道是因为我在汤里放了药的原因,还是别的,总之现在秦哥哥在医院,你们一定要想办法。” 陆宁晚神色慌张,害怕的说话的气都有点短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又哮喘。 电话那头的人也在今年安慰陆宁晚,让她不要担心。 可是陆宁晚的担忧根本就不像是在担心秦时的病。 “现在秦哥哥还没有跟那个女人离婚,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万一他真的有事,我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陆宁晚紧张的走来走去,她怪异的举动引来路过的护士都好奇的多看一眼。 陆欣满听着陆宁晚的话,心里沉思,她话里有话,似乎这一切早就有预谋,回忆着刚才听到的陆宁晚的话,隐隐知道了些什么陆欣满。 电话那头的人让陆宁晚回去商量。 “好吧,我现在就回去,一会管家就来了。” 陆宁晚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管家也快到了,她又看了一眼病房里面,秦时依旧安静的躺着,她犹豫再三便离开了。 拦着陆宁晚离开,陆欣满慢慢的从角落里出来,仔细的回想陆宁晚刚才的话很可疑。 但是眼下已经不容她去推敲。 本来以为去了凉城以后,秦时所有的事情都跟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就算是天塌下来,陆欣满担心的也只是肚子里的孩子。 可一切都只是她的想当然,但她听到秦时生病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里的担心。 “护士,麻烦你,有个叫秦时的病人是住在这个病房吗?”陆欣满忍不住走到护士站打听消息。 “是的。”护士看了一眼病例。 “他是因为什么住进来的?”陆欣满期待又担忧的看着护士。 护士认真的查了下病例,感觉有点奇怪,但还是微笑着回答,“药物引起的肿瘤复发,年纪轻轻就……” 说道这里护士也感到有点惋惜。 陆欣满跟护士道谢之后,就来到秦时的病房前,她轻轻的推开门,看着病房里的秦时,脸色似乎有带来苍白。 几日不见,秦时好像有点消瘦。 看着秦时病床前的仪器,陆欣满忍不住心里抽痛了一下。仅仅是几日不见,秦时的生命体征就这样虚弱。 假寐的秦时好像听到了声音,以为是护士,“出去!” 陆欣满立刻紧张的停下脚步,看秦时没有起来,就赶紧神不知鬼不觉,悄悄的溜走。 管家来到医院,正好看到陆欣满离开病房,疑惑的皱着眉头。 第二十九章 不心疼她 管家蹑手蹑脚走进病房,见秦时还在熟睡,轻轻的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又悄无声息的出去。 秦时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进来的人是管家,也只有管家能这样照顾他的情绪。 “大夫到底是怎么说我的病情的?”秦时突然冷冰冰的问道。 “少爷。”管家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下,“只是说是误食食物相克的东西,其他的还没说。陆小姐就嘱咐我离开了,我带了清淡的小粥,您要不要尝尝。” 管家微微弯腰,对秦时毕恭毕敬,家里大小的事情都是管家在操持,名义上是主仆的关系,但实际上管家就像是秦时的父母。 知道秦时发病被送到医院,整个人魂不守舍,担心的食不下咽。 秦时仔细的回想,总感觉这件事情有蹊跷,但是又说不上来。 管家看秦时没有拒绝就把粥盛好送到秦时的面前。 秦时的心里好像有点阴影,看到这碗总能想起陆宁晚为他送上的汤。 “等会再喝。”秦时看了一眼拒之千里之外。 管家依着秦时,并没有坚持,而是把粥放到一边,“这陆小姐还是挺担心您的,您一出事,就让夫人过来看您。” 管加一句无心的话,让秦时的情绪激动,一不小心打翻了旁边的粥碗,目光如炬的盯着管家。 “你说什么!” 似乎这个消息,连秦时自己也不敢相信,明明是绝望之际离开的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看望他,不落井下石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我没看错,刚才就是夫人从病房里出去,绝对不会有错。” 管家还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仔细想了一下,然后很肯定的回。 秦时一听心里立刻不淡定的从床上跳下来,“她在哪里,人呢?” 他突然像发了疯似的冲出去,恨不得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陆欣满。 管家担心秦时的身体,急忙阻止他冲动的行为。 “您刚醒来,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能这样折腾。”管家言外之意就是想说,秦时的身体已经是朽木,经不起外界力量的折腾。 “立刻出院!”秦时固执己见,再次拔掉手上的吊针,不顾管家的阻挠。 “不行啊,这……”管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时愤怒的声音怒斥制止。 “快去!” 管家愣了一下,只好照办,然后又安排私人大夫,不遗余力的每天奔走去别墅为秦时保驾护航。 经过月余的折腾,秦时的身子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秦时翻遍整个医院,都没有找到陆欣满的身影,甚至连厕所,打扫卫生的地方都找了,还横冲直撞的去了ICU,始终连一点消息都没有打听到。 “见到陆欣满了吗?” “没有。” “陆欣满可曾来过?” “不清楚。” 所有人的口径都一致,都不知道陆欣满的去向,就像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在这家医院出现过一样。 秦时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怀疑,管家是不是老眼昏花看错了。以他对陆欣满的态度,她怎么可能会亲自来医院看他。 他不了解更不懂陆欣满。 秦时翻遍了医院的每一个角落,唯独巧妙的避开了妇产科,任凭他在外面掘地三尺也断然找不到陆欣满。 这对陆欣满来说讽刺又可笑。 明明在陆天明的生日宴会上大声的宣布,她陆欣满怀了秦时的骨肉,可他当是眼里心里都是陆宁晚,就连脑子里惦记的都是陆宁晚,当然不会听进去她说的只字片语。 所以就算秦时把医院拆了也不会找到陆欣满。 陆欣满几次去产检都是一个人,每次主治大夫问的时候,她都找借口搪塞过去。 “又是一个人,这次孩子的父亲不会还是忙的没时间吧?”主治大夫无奈的唉声叹气。 “是啊,我一个人也可以,孩子怎么样了?”陆欣满尴尬的捋了下头发,又可以的岔开话题。 “不好。” 主治大夫大喘气的一声,吓的陆欣满脸色唰的一下跟着都变了。她紧张的看着大夫。 大夫看着B超里胎儿的状况,只是担心的摇摇头。 “最近睡眠怎么样?吃饭又什么异样?”主治大夫看着单子问道。 陆欣满想了下,最近的生活作息确实有点不太规律,“睡眠不是很好,心慌睡不踏实,夜里常起来,逸峨眉什么胃口。” 主治大夫长叹一口气,“随着胎儿的长大,夜里常起来是常事,可这心慌厌食就不是好事,大人的忧思烦心直接影响胎儿,你最近是有什么事情吗?” 都说医不避讳,大夫一下子就抓住了陆欣满的症状,一针见血指出她的症结所在。 就算为了病情,再怎么把谎言编造的完美,在大夫的面前都是无所遁形。 大夫的话让陆欣满沉默了一下,良久才慢慢开口道。 “近日在待在家里有点闷,就找了份家教的工作,可能是太累的缘故。”陆欣满避重就轻的说道,可她压力闪过的光芒分明就是心虚。 大夫医人,不能医心。 就算大夫看出陆欣满是因为别的原因,也不好开口,所谓不是当事人不知当事事。 “不是我说你,这头三个月最要紧,你还出去操劳,这孩子父亲也是,产检不来,老婆出去做事也不管,他到底心不心疼孩子?” 大夫也是女人,都是从那个时候今日过来的人,自然对陆欣满的事情有点恼火。 陆欣满只是尴尬一笑,“我会注意,孩子不要紧吧?” “开了安胎药,回去多注意休息,不会有事的。” 大夫在处方签上大笔一挥,一串看不懂的外星文字,陆欣满拉着药方去开药。 临出门的时候,大夫还拉着陆欣满大声警告,让她不要再去做家教,叮嘱千万不能太劳累。 医者父母心。 陆欣满知道大夫的心意,像她由衷的表示感谢。 一路上,陆欣满都在反复的思考,有一句话大夫说对了,那就是在秦时的眼里,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承认她的身份,自然不会心疼她肚子里的孩子。 第三十章 安朗的话 回到公寓,陆欣满以身体不适给吴妈打电话请假,吴妈听到以后很担心,嘘寒问暖的说了几句,还嘱咐陆欣满好好休息。 安朗知道陆欣满不舒服,心里十分着急,想去探望陆欣满但是却哭诉无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于是就打电话告诉了安晋。 “不好好学习,打电话是不是想要玩具了?晚上派司机送过去。”安晋飘了一眼手机,语气当然的说道。 可想而知,这样的电话对于安晋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 “欣满老师身子不舒服今日没有来,我想欣满老师,可以去看看她吗?”安朗情绪低落的抿了一下嘴。 安晋真忙着签署一份文件,听到安郎的话,笔尖立刻停止走动,旁边的秘书提醒了一句,他才把文件签好,吩咐秘书立刻离开。 秘书看了一眼安晋突然阴沉的脸,本来想献殷勤的关心一下安晋,但看到他走到落地玻璃前,神情严肃的打着电话,就打消了心里的念头。 “你把话说清楚,是不是你最近调皮了?”安晋严肃的逼问安朗。 在安晋看来,陆欣满不是那种因为身子不舒服就不去做家教的人。 “不是。” 安郎很肯定的向安晋保证,这件事情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安晋总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于是跟吴妈询问情况,吴妈也是一知半解,把自己知道的大概讲给安晋。 他仔细的回想,这段时间除了慈善晚宴,陆欣满没有接触过任何的事情。 于是就拨通电话,“帮我查下陆欣满的事情。” 电话那头的人分爽快的答应下来。 安晋简单处理了手头上的事情,就赶回别墅。 陆欣满在公寓了整整睡了一天,直到黄昏的时候才醒来,要不是太阳爬进屋里,撒在陆欣满的脸上,让她感觉有点晃眼,估计她可以就这样一睡不起。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陆欣满一人身处悬崖峭壁,周围孤立无援,不远处还有一个小孩在不停的大哭,哭喊着要她救命。 醒来以后下意识的摸了下肚子,直到感觉孩子安然无恙,她才安心的松了一口气。 她慢慢的坐起来,看着外面的阳光格外的明艳。 鼻子无意间似乎嗅到了桌子上安胎药的味道。 要不是在晚宴上碰到陆宁晚逼迫离婚,秦时对她丝毫没有怜惜,她也不会胡思乱想,忧思成疾,差点害了腹中的孩子。 她天真的以为离开秦时,将她还给陆宁晚,这一切的悲剧就会到此为止。然而这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宴会上陆宁晚面目可憎的样子,秦时冰冷的态度,让陆欣满再一次认清现实。 她按照大夫的嘱托吃安胎药,没事就听音乐,做胎教,放松自己的心情,尽量不让那些烦心的事情影响自己的心情。 她默默的告诫自己,既然陆宁晚那么在意她跟秦时之间的婚姻她不但不理会,还要平安的把孩子生下来,狠狠的给他们的眼睛里戳上一个眼中钉。 在家休养了两天,陆欣满感觉状态也调整的差不多了,就继续去给安朗做家教。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安然看见陆欣满高兴的直接扑上去抱住她,“欣满老师,我可想死你了,你要是再不来,安晋就要报警了。” 陆欣满皱了下眉头,还好提前又防备,没有碰着肚子。她苦笑一下,“是不是你不好好学习,要找警察叔叔教训你啊。” “我有好好的学习,我很担心欣满老师,安晋也是他都好几天没有忙了。” 安然童言无忌,把安晋这几天在家里坐立难安的事情,全部当成是讲故事一样告诉陆欣满,她以为这是莞尔一笑,假装不去在意。 安晋听到陆欣满的声音,立刻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他心里悬着的石头才放下,他脸上的开心转瞬即逝。 “身体好点了吗?”安晋慢慢的走过来询问一声。 “好多了。” 陆欣满礼貌的冲着安晋点头,两人目不斜视的对视一眼,忽然陆欣满下意识的躲开安晋的视线,避免尴尬。 安郎不停的在旁边唆使安晋,让他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留陆欣满在身边,还特意强调安晋想念陆欣满的事情。 “吴妈,带安朗回去学习,做不完功课就不要吃完饭了。”安晋飘了一眼陆欣满不自然的神情,大喊着吴妈让她带走安郎。 “我不要,我要跟欣满老师在一起,我不要。”安朗跳起来抗议,但还是抵不过安晋的威严。 “走吧,小少爷。” 吴妈笑着把安郎带走,他依依不舍的拉着陆欣满的手,苦苦哀求无果,只能不甘心的赶着吴妈回房间。 关门的声音响起,伴随而来的就是安朗在屋里咆哮砸东西发出来的声音。陆欣满先是一惊,后来又轻笑了一下。 “安郎调皮,不要听他胡说八道。”安晋有意的再次解释,强调刚才的事情是小孩子异想天开。 “童言无忌,我不会在意。”陆欣满只是简单的四个字回到,就避免了两人之间的尴尬局面。 吴妈安顿好安朗,为安晋跟陆欣满送来茶水,知道陆欣满不能喝茶,就煮了梅子汤,之后就在厨房收拾,没有再打扰两个个人。 陆欣满喝着梅子汤,感觉酸甜可口很开胃,不知不觉就多喝了几杯。她扫到桌子上的杂志,一激动呛到了自己。 咳咳! “小心。”安晋担忧的提醒一声,递给她纸巾。 “没事,咳咳,这是什么?”陆欣满摆手暗示接过纸巾,眼神却一直盯着杂志上的内容。 杂志的内容吸引着陆欣满,她目不转睛的翻阅着杂志,生怕错过上面的内容。 安晋无奈的叹口气,心里暗自嗟叹,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这是前天市场部拿到的杂志,他们一拿到就送到了我这里,具体我也没详细的了解。”安晋解释着,顺便又为陆欣满倒了一杯梅子汤。 陆欣满认真的看着杂志,上面是关于一枚戒指的报道。 第三十一章 拍卖戒指 戒指倒没什么稀奇,随处可见。 但是杂志上的这枚戒指意义非凡,是法国设计师菲格斯的收官之作。 菲格斯,起初只是一个绘画爱好者,在一次写生的时候,遇到了生命中最要的伴侣,她也是个画画爱好者。 文艺人都喜欢独一无二,两个人想为婚礼亲自设计婚戒,没想到作品一出,就得到当季珠宝设计奖,之后两人的设计名声一路飙升。 菲格斯的作品灵感来源于另一半的爱,这么多年的恩爱,让他在设计的道路上大红大紫。 但是近年,菲格斯的夫人得病不久于人世,他就设计了最后一款戒指,见证他们一生的爱情。 也许是夫人不在,菲格斯的灵感就此封闭,所以当他宣布收官之作的时候,珠宝行业的很多人都为菲格斯感到惋惜。 “菲格斯的夫人真的没治了吗?”陆欣满忽然神伤的看着杂志上的菲格斯夫人。 他的夫人雍容华贵,浑身散发着文艺气息,跟菲格斯很般配。 陆欣满不由的想起自己,她为自己的婚礼也设计过不止一次的戒指,可每次都不如人意,她开心的热情总是被秦时无情的扼杀在摇篮中。 看到菲格斯的夫人,陆欣满心里又的只是羡慕,神伤也是伤感连自己都感情。 “很多国外专家都看了,要不然也不会有菲格斯的收官之作。”安晋翻了下杂志看到那个戒指。 陆欣满忽然深呼吸直起腰,拿起杂志认真的又翻阅了一遍,这个戒指被放到拍卖会上,很多人都慕名菲格斯的名气,蠢蠢欲动的很多业界人士都想得到这个戒指。 收官之作很有收藏价值,几年后再出手,价值绝对会翻倍。 “这戒指怎么会这么多人盯着?好像还有个很梦幻的名字吧?”陆欣满不解的看着安晋。 她很好奇菲格斯对夫人一生的挚爱,到最后的收官之作会用什么样的字眼来概括他们一生的相识相爱。 安晋轻咳了一下,“FOREVER,都是冲着菲格斯的名声,我们公司也有意收入囊中,还有……秦总也在观望。” FOREVER,永恒。 人生难得就是跟心爱的人能够永远的在一起,能够得到另一半永恒的爱。 哪怕只是生命最短暂的一刻,只要彼此相爱,就是永恒。 陆欣满在心里不停的默念着戒指的名字,多么美好的许愿,也诠释了菲格斯跟夫人一声的爱情。 她何尝不想秦时对她的爱也是永恒,这样就不会辜负她这七年的付出,可如今…… 陆欣满回忆过去的种种,心在不停的滴血。此时看到这枚戒指,好像是上天在讽刺她一样,心里期盼的永恒,永远都得不到。 安晋看着陆欣满犹豫半天,还是把秦时竞争的事情告诉她。 她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哦”了一声。 随后,安晋也没有在追问,只是把关于戒指拍卖会的事情讲给陆欣满知道,他想再次邀请她参加,可是被她果断的拒绝了。 “我身子不舒服你也知道,大夫交代让我静养,恐怖这次不能帮你了。”陆欣满委婉的推脱,暗示的摸着肚子。 “好吧,倒是我考虑的不周到了。” 安晋没有再强迫陆欣满,上次慈善晚宴的事情让安晋的心里一直感觉对她有所亏欠,也不忍心让她再受到伤害。 两人寒暄几句却被安郎出来搅和,陆欣满又给他布置了可否任务,看着家教到点就离开了。 安晋担心陆欣满身体,提出让司机送她回去,但是陆欣满知道人言可畏,就拒绝了他的好意。 回到公寓的时候,天色已经有点阴暗,看样子是下雨的欠揍。 陆欣满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菲格斯的事情,如果好几家餐厅都没有进去吃饭,后来还是咖啡店的经历提醒,她才注意到。 心里郁闷的陆欣满,选择在咖啡店里吃东西,闲来无事便拉着经理聊天。 也许是跟做服务行业有关,经理看事情总是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本质。陆欣满跟她聊了一会儿之后心情豁然开朗。 秦时待在家里休养,但是消息依然灵通,他在家里就把菲格斯拍卖戒指的事情了解的一清二楚。 看着管家把饭送到屋里,他又想起那日在医院管家提起陆欣满的事情,“那日,你真的没有看错?” 管家被问的先是一愣,后来很肯定的点头,“绝对没有看错,派人查过了,夫人去的是妇产科,难怪您找遍了都没有找到。” 管家的一句话,让秦时的大脑瞬间嗡的一声。 没错! 陆欣满是怀了孕的,要不是管家提起,秦是几乎忘记了曾经做的事情。 “这件事情不要声张。” 秦时琢磨了半天,叮嘱管家守口如瓶,管家不问缘由,一切照办。 自上次陆宁晚从医院溜走以后,就再也没敢在秦时的面前出现,但又不想之前的努力白费,也就是给秦时打个电话,探口风。 只要秦时的语气不对劲,陆宁晚都不敢出现在秦时的面前。 可是最近菲格斯拍卖会的消息在各大网站报纸都传的沸沸扬扬,每日的头条都是拍卖的最新消息。 陆宁晚绝对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跟你春梅再三商量以后,只好硬着头皮去见秦时。 哪怕迎接秦时的雷霆之怒,陆宁晚也没有任何怨言。 “秦哥哥。” 陆宁晚一进秦家别墅的门,就扯着嗓子,带着委屈的哭腔直接跑到房间,管家还没来得及阻拦,她已经跳到了床上,扑到秦时的怀里。 秦时抬手暗示管家离开。 “秦哥哥,你有没有好一点?对不起,我这几天担心死你了,我恨不得陪在秦哥哥的身边,但是害怕就没敢来。”陆宁晚可怜巴巴的抽泣着,窝在秦时的怀里撒娇。 “我根本就没有怪晚晚,好了不哭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秦时抬起陆宁晚的下巴安慰。 还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摸着秦时的胸口,陆宁晚开心点点头。 第三十二章纸里包火 陆宁晚趴再秦时的怀里,柔声细语说暖心的话,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担心秦时因那日的事情心生嫌隙,彼此之间产生隔阂。 她三句一哭泣,五句一落泪,把秦时想追问病情的念头,冲刷的一干二净。 秦时擦干陆宁晚的眼泪,温柔的安慰,让她忘记不愉快的事情。 看秦时的态度,陆宁晚这才松了一口气。 如此看来,秦时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宠爱。 像是小孩子犯错一样,只要陆宁晚认真认错,秦时都会原谅。 陆宁晚梨花带雨不停的辩解,“晚晚真的是无心的,就是太担心秦哥哥的身体才会犯错。” 一双灵动的眼睛,眨眼间全是计谋跟算计。 她摸准秦时舍不得她委屈,就用自己的眼泪,成功的从一个刽子手变成受害者。 “别再自责,根本就没人怪你。哭的眼睛肿了,我可是会心疼的,我抽空去跟大夫详细了解下病情就是了。” 秦时还是像从前一样,揉着陆欣满蓬松的头发。 她在他的怀里,头发淡淡的味道吸入鼻子特别的好闻。 似曾相识的秀发香味,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秦时的话让陆宁晚收紧瞳孔,惶恐不安。她慢慢的皱起眉头,看着不远处的柜子抽屉,里面放着的是秦时的病例。 只有半年时间的恶性肿瘤病例。 他的话就像是纸里包着的火,迟早有一天会真相大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陆宁晚心里暗自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嘟! 陆宁晚正打算跟秦时温存,半路杀出电话铃声的小插曲,打断了两人高涨的情绪。 她不耐烦的瞟了一眼,置之不理,电话一直嗡声不断,秦时也厌烦的长叹一口气。 陆宁晚这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立刻紧张的坐起来,秦时注意到她异样的神情。 “谁的电话?”秦时挑了下眉毛,心里刚放下的怀疑又提了上来。 “没事,我出去一下,很快。” 陆宁晚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拿着手机急忙离开屋子。 秦时的心里沉了一下,眉头紧锁,以前陆宁晚从来不会背着他,多疑的他更加好奇那个电话的内容。 陆宁晚接通电话,生气的开口教训,还严厉的警告不要随便打电话。 “我也是担心。”电话那头传来李春梅的声音。 “回头再说,我先挂了。” 陆宁晚仓促应付几句,就立刻挂掉电话。转身看到秦时靠在门边,阴沉着脸,一副捉奸在床的眼神盯着陆宁晚。 他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足足有半个小时。 看陆宁晚惊呆的神情,可想而知,她也被吓了一跳,只顾着接电话,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早就出现在身后的秦时。 “秦哥哥,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陆宁晚抽着嘴角问道。 见秦时默不作声,陆宁晚慌张的心,狂跳不止,轻轻的把手放在胸口上,能清楚的感受到,心脏撞破胸腔跳出来的力道。 越是沉默不言,周围的温度立刻下降,让陆宁晚感到不寒而栗,气氛凝结,呼吸都感觉有重重的冰霜。 陆宁晚反复的回想刚才的通话的内容,并没有暴露信息的字眼,长舒一口气,默默的在心里安慰自己。 “秦……”陆宁晚刚张嘴,就被秦时惊吓的不敢吱声。 “是谁?!” 秦时从他冰凉的唇瓣中只吐出两个字,陆宁晚依然明显感到他的怒火扑面而来。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外面凉,秦哥哥身子还没好,回去再说。” 陆宁晚似笑非笑的看着秦时,声音比刚才还要温柔。上去挽着秦时的胳膊带他回房间,脑子里不停的罗列着各种谎言。 秦时看着陆宁晚的脸,内心深切的感受到了背叛,一把推开她。 “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秦时突然发难,陆宁晚始料未及,知道她心思瞒不住他,要想全身而退,只怕是痴心妄想。 脑子快速转动,既然秦时好奇,于是将计就计。 她惊恐的看着秦时,争分夺秒之后突然喊了一句,“菲格斯!” 秦时愣了一下,脸上的怒火渐渐的退却,换上一副疑惑的表情,重新审视着陆宁晚。 菲格斯。 这个名字并不陌生,昨天公司的工作汇报中,秦时看到过,里面顺便夹带了一份详细的介绍。 “一件珠宝而已,有必要背着我吗?”秦时怀疑的眼神盯着陆宁晚,让她的心里有点毛骨悚然。 陆宁晚见秦时的语调没有刚才那么尖锐,这才敢大喘气的深呼吸。 她抿着嘴走到秦时的身边,试探的挽着秦时把他带回房间,“当然不是这个原因。这次菲格斯举办了拍卖会,很多行内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去参加,其中就包括上次慈善晚宴碰到的安晋。” 陆宁晚故意吊着秦时的胃口,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然后又有意无意的把注意力引到秦时的身上,还特意的强调,拍卖会着重邀请得过奖的珠宝设计师。 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这个拍卖会,陆欣满也回去参加,而且一定是作为安晋的女伴出席。 “他也要得到那件拍品?”秦时饶有兴致的摸着下巴。 “是啊,听说是作为求婚的戒指,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幸运。” 陆林晚故意抛出一个子虚乌有的诱饵,一来想刺激秦时,二来也是想试探下他的反应。 秦时沉思片刻,假装头痛欲裂,身子不舒服,派司机把陆宁晚送走。 她坐在车上,拿出化妆镜摆弄着自己的妆容,忽然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得意的弯起嘴角。 “菲格斯的拍卖会,我亲自去参,让公关部做好准备。” 陆宁晚离开之后,秦时拨通电话,简单的交代了几句。 他站在窗户前,看着楼下的车子缓缓的离开,心里始终萦绕着管家的话,想确定陆欣满到底有没有去病房? 陆欣满站在镜子前看了半天,总感觉最近的衣服穿的有点舒服,仔细一看才忽然发现小腹微微的有点隆起。 第三十三章 勇敢面对 不知不觉中,陆欣满的准妈妈特性越来越明显,看着自己的肚子,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了。 她看着家教的时间还早,就想边散步,边到附近的母婴店转转。 安晋了解陆欣满在珠宝设计上的才华,不想她因为个人的原因就这样放弃,于是趁着空闲的时间来找她,希望能够劝说她去拍卖会。 陆欣满刚下楼就听到一阵喇叭声,四处寻找发现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停在公寓楼下,这样的名牌车停这里,显的格格不入。 车窗缓缓的要下来,陆欣满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 “不介意一起出去吃早点吧?”安晋阳光般的微笑让人感觉很暖。 “你怎么在这里?不会是来这里谈生意吧?” 陆欣满看着周围的建筑调侃,怎么看也不像是安晋这种身份的人能来投资的地方。 “算是吧,上车再说。” 安晋下车亲自为陆欣满保驾护航打开车门,但是陆欣满站在原地,脚下就像生根了一样,一动不动。 她心里始终觉的跟安晋要保持距离,毕竟世风日下,人言可畏。 “我刚想起来,吃过早点了。”陆欣满说着言不由衷的谎话,婉言拒绝。 安晋就猜到陆欣满会拒绝,并没有感到意外,而是走到她的面前低声说,“你也不想一会被人围观吧。” 他暗示的看着旁边两个业主,羡慕的看着保时捷议论。 陆欣满是出来安心养胎的,要是被这里的人们知道以后,肯定会认为她是被人包养的小妾,指不定以后怎么被人戳脊梁骨。 犹豫再三,还是答应跟安晋上车。 她几次想开口询问安晋大清早来这里的目的,可看到安晋闭目养神,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瞬间就没了底气。 也许是她自己把事情向的太复杂,安晋只不过是顺路,仅此而已。 两人找了一家比较安静的店坐下来。 “你……”陆欣满忍不住询问。 “食不言寝不语,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 安晋绅士的帮陆欣满把餐具准备好,特意照顾她孕妇的准则点餐。她几次欲言又止,当看到安晋吃的津津有味,就把话放在饭里一起咽下去。 安晋始终默不作声陪着陆欣满逛母婴店,服务员的一句话,让陆欣满按捺不住。 “您先生对您真好,亲自陪着您来母婴店,现在这么勤快的人已经不多见了。”服务员羡慕的看着陆欣满。 陆欣满的脸唰的一下,变的通红,一直蔓延到脖子,“不是,他只是我朋友。” “不好意思,一共五百八十六元。” 服务员尴尬的笑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自作多情,赶紧把账结算完打发两人离开。 安晋看陆欣满有点劳累就带她去旁边的甜品店休息,“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服务员孩子的父亲是谁?是不敢还是不能?” 安晋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浇在陆欣满的身上,她发楞的眼神看着他。良久都没有从安晋的话里反应过来。 的确,安晋的问题,陆欣满从来就没有想过。 她只是一味的像要孩子平安的生下来,但她却忽略了孩子的知情权。 “很难回答?”安晋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像是在拷问陆欣满。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陆欣满低下头不断的思考着。 “难道你想孩子以后也用逃避解决一切问题,甚至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他不能有一个骄傲的父亲,起要让他有一个骄傲的母亲,还是说你懦弱到害怕看见某些人?” 安晋的声音越来越大,他灵魂式的拷问,对陆欣满来说就是一次严厉的鞭策。这样的问题,在这之前她根本就没有考虑过。 陆欣满被问的哑口无言,她不知道该以什么借口去回复,她轻轻的抬脚,甚至有想逃跑的想法。 “有点累了。”陆欣满顾左右而言他,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如果你想孩子平庸一生,得不到良好的教育,还有成长环境,我立刻送你回去。”安晋托起下巴,长叹一口气。 “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孩子重蹈我的覆辙!”陆欣满忽然抬起头,很肯定的说道。 她眼睛里的坚定,安晋都看在眼里,那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 “言尽于此,拍卖会还有几天,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安晋看了下时间刚刚好,就让司机把陆心里满送回别墅,他自己安排另外的司机接他去公司筹划拍卖会的事情。 陆欣满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给安郎讲题说错好几次。 “欣满老师你到底怎么了,这已经是第三次说错了。”安朗敲着书说道。 “不好意思,老师的错,咱们重新来。” 陆欣满认真的把题分解一遍。 看着安郎,想了很多,感觉之前一堆乱如麻的事情瞬间找到了突破点。 安朗这样一个孤儿,要不是安晋收养,就不会得到这样的生活环境跟教育条件。 同样的命运,不同的机遇结局完全不一样。 她本身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 同样做为陆家女,就是因为她顶着私生女的头衔,即便是家世不凡的陆家也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血缘关系的父亲视她如眼中钉,就连自己爱的人也对她恨之入骨。 疏通了心里是障碍,陆欣满忽然感觉心情舒畅,豁然开朗,决定参加拍卖会。就算是碰到秦时跟陆宁晚,她都无所畏惧。 陆欣满回到公寓,洗完澡躺在床上犹豫了好久才拨通安晋的电话。 在等待电话忙音的时候,她的心情复杂七上八下。 之前那么果断的拒绝安晋的邀请,不知道他还会不会不计前嫌带她去。 “那个……能不能带我去参加拍卖会,我也想见识下那些珠宝设计的前辈。”陆欣满紧张的手心都有点冒汗。 “比预想中的时间提前打了电话。”安晋很欣慰的笑了一下。 看来他的话让陆欣满想通了很多事,她能够走出自己的情绪,开朗的直面心里的阴影。 第三十四章 会场相遇 “麻烦你了。”陆欣满脸上满是惭愧的表情,内心复杂的情绪翻腾。 “明天上午,我带你去挑礼服。” 还没等陆欣满拒绝,安晋就已经把电话挂断,然后跟秘书召开会议,争取得到菲格斯的拍品。 陆欣满听着电话的忙音,无奈的叹口气把电话挂断。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难以入眠。闭上眼睛就是拍卖会上的跟秦时碰面之后的尴尬,还有陆宁晚无休止的纠缠。 早上起来,陆欣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尖叫一声,外面逗留的鸽子吓飞一大片。 安晋带着陆欣满去挑礼服,从上车视线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她。 一路上,陆欣满始终带着墨镜,不管是在车里还是进试衣间,她都千篇一律,感觉墨镜就是他与生俱来娘胎带的。 “这件裙子很适合小姐。”服务员温柔的整理着裙摆说道。 “是吗?我怎么看着颜色有点奇怪。”陆欣满扶着墨镜瞪大眼睛看了半天,还是觉得奇怪,不伦不类。 服务员也被质问的疑惑了一下,还以为是自己的专业水平出了问题。 上下打量半天才恍然大悟的微笑,“小姐,麻烦把墨镜摘掉,这样就不会有色差了。” 陆欣满一听说摘墨镜,立刻捂着墨镜后退几步,“不用了,我觉得这件不错,就这件吧。” 安晋苦笑着摇摇头,他站在陆欣满的侧面,早就看见了她的一双熊猫眼,只是看着她故作聪明的样子可爱,就没有拆穿。 “拿那件腰身蓬松的就可以了。”安晋指着旁边比较宽松的礼服说道。 “好的,请稍等。” 陆欣满不解的看着安晋,轮好看还是身上的这件彰显身材气质,可他却挑了一件舒适的给她。 安晋默不作声,只是摸了下肚子,一个简单的动作,陆欣满立刻了然于心。 “怪不得刚才总觉得腰身有点不舒服。”陆欣满悄悄的嘀咕一句。 “你这个样子,让人担忧。” 安晋担忧的耷拉着眉毛,忽然发现陆欣满也是个粗枝大叶的人,真担心她以后一个人的生活。 拍卖会迫在眉睫,举行之期将至。 为了避免再出现上次晚宴同样的尴尬,安晋很早就做了安排,提前让人打听拍卖会流程。 拍卖会上,每人都拿着拍卖会的邀请函,严格执行一人一函的制度,没有邀请函的人一律不让进入。 这也是为了菲格斯拍卖的安全着想,以防万一。 本来安晋要去接陆欣满,但是她不想麻烦落人口实,就独自打车到了拍卖会。 到了拍卖会场的门口,才发现邀请函在安晋的手里。其他都纷纷进入会场,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只能先混进会场。 “对不起小姐,没有邀请函,不能进入。”保安面无表情的拦住陆欣满。 “我的邀请函在朋友手里,他很快就到了,麻烦你先让我进去。” 陆欣满心里紧张,紧紧的握着珍珠包,声音急促的跟保安解释。 保安只认邀请函,不认人。陆欣满跟保安周旋,影响其他人进入会场,不满的声音此起彼伏,嘈杂声越来越大,都在指着陆欣满装富太。 “对不起,请不要影响他人。”保安执着的把陆欣满晾在一边。 无奈的她只好拨通安晋的电话,此时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还有刺鼻的香水味道。 “这不是欣满吗?好巧,居然能在这种地方碰到你。”陆宁晚莲花般的微笑,嘲讽着陆欣满。 听到陆宁晚的声音不用猜,旁边跟着的人一定是秦时。 陆欣满微微低头不敢直视秦时的眼睛,“我是跟朋友一起来的。” 陆宁晚故意挽着秦时的胳膊,走到路欣满的面前炫耀,假装东张希望的找陆欣满说的朋友。 “你的朋友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到?”陆宁晚故意寒碜陆欣满,“本来是可以让秦哥哥带你进去的,但是邀请函不够,要不我的让给你。” 陆宁晚故作大方的把自己的邀请函拿给陆欣满,但是上面的名字却暴露了。她特意看了一眼秦时,“可惜了,就算给你,你也进不去,有些东西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不是你的,就算你费尽心机得到也没用,懂吗?” 陆欣满隐忍不言,手掌被着急掐的通红,视线一直看着那张邀请函。 她悄悄的看了秦时一眼,渴望他能作为丈夫维护自己的妻子,然而她得到的是秦时冰冷的目光,不屑的扫了她一眼。 “快进去吧。” 秦时松开陆宁晚的手,直接从陆欣满的面前走过,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让陆欣满的眼眶湿润了一下。 “知道了,秦哥哥。”陆宁晚拿着邀请函在陆欣满的面前晃了晃,“我们里面见,希望你的朋友能来。” 陆宁晚讥笑的扯了下嘴角,然后快步走上去跟秦时亲密的走进拍卖会场。 陆欣满看着秦时的背影渐行渐远,心里顿时凄凉,不仅怀疑也许自己真的不应该来这里。 “既然来了就不要胡思乱想,进去吧。” 安晋走过来给陆欣满披上披肩,绅士的让她挽着胳膊,优雅的走进拍卖场。 不凑巧的是,安晋跟秦时的位置被安排在一起。 陆宁晚看到陆欣满能够跟她并肩坐在一起,心里感觉对她来说是一种**裸的侮辱。 陆欣满尴尬的愣了一下,当做没看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可陆宁晚却趁其不备挪了下椅子,让她差点摔倒。 “没事吧?”安晋眼疾手快的抱住陆欣满。 安晋本想上去训斥陆宁晚,可被陆欣满立刻拦住,只是生气的抿了一下嘴,捂着肚子摇摇头。 “这么低俗的人也能进来。”安晋把陆欣满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你!” 陆宁晚本想上去理论,看到秦时阴沉的脸色,立刻收敛了嚣张的气焰。 “我也觉得不该让低俗的人混进来 ,尤其是不知廉耻的人。”陆宁晚生气的坐到秦时的旁边,恶狠狠的瞪着陆欣满。 看着安晋对陆欣满照顾有加,秦时的心里突然蹿出一股愤怒的火焰。 第三十五章 拍卖风云 自拍卖会开始落座以后,陆宁晚想方设法,故意找借口吸引秦时的注意力。 但他的视线始终以固定的角度,偏向右侧的方向,一刻不曾离开。 右侧坐着的正是陆欣满,与秦时只有咫尺之遥。 旁边的安晋一直扶着她的胳膊,盯着陆宁晚的一举一动,像是在暗示她,别想再耍一些卑鄙的手段,伤害陆欣满。 “如果不舒服,就提前离开。”安晋见陆欣满神色慌张,就低声在她的耳边问了一句。 “拍卖会马上就开始了,我没事。” 陆欣满抬手遮挡半边脸,凑到安晋的耳边低声呢喃。安晋看的出来陆欣满眼里的渴望,虽然担心她的身子却尊重她的决定,没有强行带她离开。 “有事一定要告诉我。” 安晋轻轻的拍着陆欣满的胳膊,让她感觉很踏实,微笑着点点头。 的确,只要安晋在身边,陆欣满总是能逢凶化吉,刚才陆宁晚就是很好的印证。 两人发乎情止乎礼的交谈,在外人看来,像是在亲密,尤其是在秦时这个方向看过去,两人更像是在甜蜜亲吻。 身后坐着的人不禁羡慕的议论议论起来,觉得安晋跟陆欣满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秦时听到以后,愤怒的目光扫过那几个嘴碎的人,他们离开害怕的不敢吱声。 他虽然对陆欣满不屑一顾,但是在这种场合,突然头上多了个带色的帽子,就算是为了维护男人的尊严,也该有点反应。 他用力的捏着拇指上的戒指,眼底是燃烧的怒火。 陆宁晚看秦时为陆欣满的事情动了肝火,索性就在旁边煽风点火,希望尽快烧死陆欣满。 “欣满也真是,这是菲格斯的拍卖会,就算……也该注意下场合。” 陆宁晚故意说话大喘气留一半,给别人很大的想象空间。不偏不倚就被秦时听了进去,而且反应比陆宁晚事先预想的还要好。 秦时捏着截止的手忽然停下来,一把抓住陆欣满的胳膊,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注意你的身份。” 陆欣满也没有想到,猛的回头,惊恐的张大嘴巴,瞠目结舌的看着秦时。 自上次秦时秦时疯狂的占有她之后,两人之间就再也没有肌肤之亲,没想到再次的身体接触,会是在这种尴尬的场合。 安晋感觉陆欣满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扭头看到秦时用力的抓着陆欣满的手,手背上的血管都要爆裂了。 “秦时!” 安晋情急之下大喊一声,上去抓住秦时的胳膊。两人眼神碰撞中擦出杀人的火花。 陆欣满才从那种惶恐中清醒过来,无力的反问一句,“我的身份是什么。” 秦时并没有因为安晋放开陆欣满,反而手上的力度在慢慢的收紧。陆欣满疼的倒吸一口凉气,感觉手要被捏断了。 “你当真这么犯贱,迫不及待到不分场合。”秦时充血的眼神盯着陆欣满,发怒的质问。 陆欣满默不作声,只是失望的看着秦时冷哼一声,对于他的欲加之罪,她已经不想也懒得多做解释,与其浪费唇舌,倒不如省点力气,多看几个珠宝设计大师的作品。 陆宁晚作壁上观,悄悄的躲在一旁幸灾乐祸,心里暗自拍手叫好,此时的心情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爽’。 安晋看不惯秦时,作为一个男人出口羞辱陆欣满,便出口提醒,“请你说话放尊重点,你在侮辱别人的同时,也是在侮辱你自己。” “怎么?”秦时稍微抬着下巴,不屑的看着安晋。 两人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陆宁晚这时杀出来,顶着‘好人’的头衔,装一个和事佬。 “秦哥哥,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当着这么多人,何必跟一些没有身份的人计较自贬身价。当然,我也相信欣满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她的心里可是一直爱着秦哥哥呢。” 陆宁晚笑着,把秦时的手很用力的从陆欣满的手上掰开,还有意无意的把他的手,来回的擦了好几遍。 安晋趁机把陆欣满的手拿过来,只见上面清楚的印着五个手指印,指腹压下去的地方,还带着淡淡的血丝。 陆宁晚夹枪带棒的话刺激着陆欣满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爱的人,对她下狠手,同时也暗示安晋沾染陆欣满,就是在自贬身价。 这一语双关的计谋用的恰到好处。 安晋看着陆宁晚表面天真无害,内心毒如蛇蝎,不禁有点同情陆欣满的遭遇,她斗不过陆宁晚是正常的。 陆宁晚伸出食指在秦时的掌心划着圈圈,打消他心里的怒火。 安晋看着陆欣满的红肿的手腕,也只是出生询问几句,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 这时,拍卖会场的音乐突然安静下来,场下喧闹的声音突然安静下来。 一位身着蓝色理发主持人缓缓的走上台,她面带微笑,优雅又端庄。 “各位来宾,大家好,感谢大家百忙中出席菲格斯的拍卖会。本次拍卖会低价五十万,每次叫价十万,价高者得。应菲格斯个人要求,本次拍卖会的资金,全部用作慈善公益。” 主持人语言流畅,声音动人,言简意赅。全程面带微笑,以精简的语句,简单详细的阐述了本次拍卖会的内容,陈述结束时,也对菲格斯夫人的不幸表示了同情。 场下立刻沸腾起来,交头接耳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很快也有一些安耐不住的人进行了第一次的竞价拍卖。 “七十万” “一百万” “一百二十万” …… 仅仅一轮的竞拍,菲格斯就被拍到了两百五十万,人们哄拍的声音还是一个接一个,丝毫没有停止。 陆宁晚不止一次安耐不住,悄悄的暗示秦食物让他出手,可是秦时瞟了一眼安晋,始终闭口不言。 “秦哥哥,你怎么不说话,要不我帮你。”陆宁晚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拿秦时的号码牌,却被他拦住。 陆宁晚疑惑的看了一眼秦时,又看着场上竞拍的数字,只能心里干着急。 第三十六章莲花形象 “两百五十万一次,两百五十万两次,两百五十万……” 主持人环顾在场所有的人,这些人当中,他们有的惊讶,有的惋惜,有的得意,有的羡慕。 拍卖会已经到了最后板上钉钉的时刻,在主持人一次又一次的确定下,她缓缓地举起手中,像象征性的锤子落下。 “三百万!” 千钧一发时刻,会场中突然传来低沉但却让所有人都听到的喊声。 循着声音,众人将目光转移到声源发出的地方。 原来是陆欣满! “是她!” “她是谁?” 众人开始议论。 主持人手里的锤子定格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她的眼里闪着欣喜的光芒,看向陆欣满。 “这位女士,您确定叫价三百万拍下菲格斯吗?”主持人指着陆隐瞒问到。 随着主持人的提问,众人也投来了质疑的目光,尤其是陆宁晚,更是一副鄙夷的眼神扫视着陆欣满。 “这可不是逞能的时候,你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能力拿出这三百万。” 陆宁晚得意的搂着秦时的胳膊,明显就是在向陆欣满示威。 陆欣满没有理会众人的眼神,而是把目光转向安晋。 其实,陆欣满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单纯的想得到一件有纪念意义的设计珠宝。 可能也是在内心渴望,得到菲格斯并且珠宝的庇佑,让她跟秦时之间的感情,也像菲格斯夫妇一样,恩爱白头。 安晋不问缘由,纵容陆欣满的突然决定,肯定的向他点点头。 不管她做什么决定,他都会是她坚强的后盾。 得到安晋的支持,陆欣满信心十足的主持人举起自己手中的号码牌。 “三百万!确定!” 陆欣满掷地有声的回答引来了在场所有人的尊重,他们不约而同地响起掌声为她呐喊助威。 安晋也送来一个迷人的危险支持陆欣满。 主持人更是激动的放下手里的牌子,从新审视着陆欣满。 “现在,菲格斯的拍品有了新的竞拍价,三百万一次,还有没有人出更高的价格?三百万两次……” 主持人紧张的松了一口气,看着在场所有的人。 这时旁边的陆宁晚不淡定的拉扯着秦时,“秦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菲格斯一定是我们的吗?你再不说话,就要被别人抢走了。” 陆欣满紧张的看着主持人手里的锤子,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能揪着她的心。 秦时看了一眼陆欣满,皱着眉头疑惑,难道真的像传闻的那样? 陆宁晚看秦时还在犹豫,直接抢过他手里的号码牌,迫不及待的举起来。 “三百五十万!”陆宁晚激动的号码牌都掉在了地上。 主持人侧身把目光落在陆宁晚的身上,“好,三百五十万……” “四百万!” 还没等主持人报价,陆欣满再一次举起号码牌,可竞价的人确实旁边的安晋。 陆欣满惊讶的看着安晋,举着号码牌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安晋会帮她叫价。 “五百万!” 正当陆欣满感动的热泪盈眶的时候,突然秦时报出了全场的天价。 众人已经完全放弃了争夺,咿呀一声,全部看向秦时。 主持人也被震惊的,愣在台上半天,都忘记喊价了。 “五……” 安晋话到嘴边却被陆欣满阻止,他疑惑的盯着她,她只是苦笑着摇摇头。 她不应该让安晋为自己的执着买单。 能看到安晋为了她竞拍菲格斯,陆欣满心里多少还是安慰的,就当刚才是自己错觉的以为,秦时再为她不惜一切。 秦时淡然的转动手上的戒指,邪魅又得意的看着主持人,“可以落锤了。” “五百万成交!恭喜这位秦总得到这件有纪念意义的拍品。” 主持人带头恭喜所有的人跟着响起掌声。 陆宁晚得意的站起来向众人挥手,仿佛她才是那个花钱发光的人。 陆欣满苦涩的勾了下嘴角,站起来最后看了一眼菲格斯,依依不舍的离开。 安晋整理西装紧随其后。 为了炫耀,陆宁晚催促拍卖会的人赶紧把拍卖的手续办好。 还没有离开拍卖会的现场,就迫不及待的把戒指带到自己的手上,在摩肩接踵的人群里寻找到陆欣满的身影。 她拖着拖地长裙,踩着高跟鞋快步跑到陆欣满的身边,还差点摔倒。 “欣满,干嘛这么着急离开?”陆宁晚撞了一下陆欣满,故意挡在他的前面。 陆欣满一眼就看到了陆宁晚手上,光芒夺目的戒指,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我不舒服。” 陆欣满知道陆宁晚的目的,语没有闲情逸致招惹她,便绕道离开。 “秦哥哥晚上约了我,没人要你伺候,你能有什么事?”陆宁晚故意抬起手在陆欣满的面前晃,“这个戒指漂亮吗?” “很漂亮,很合适。”陆欣满稍微挑了一眼,不屑的应付。 她不想在会场多逗留,拉着安晋离开。 陆宁晚得意的冷哼一声,“这就对了,做人最好是安分一点,不属于你的东西。随便你再努力争取,到最后还是不属于。就算勉强让你留在身边,也根本不合适。” 陆宁晚远远的伸开手,欣赏着自己的战利品。 这对于她来说不仅仅是一枚戒指,更是得到秦时的象征。 陆欣满都已经走到了门口,但是陆宁晚的话,让她立刻停下脚步,转身怒气冲冲的走过来。 “靠装可怜,装无辜得到了东西,只有你才稀罕,整天顶着白莲花的形象,就以为自己洁白无瑕了吗?天道轮回,你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迟早有一天会真相大白。” 陆欣满怒不可遏的当中斥责陆宁晚,众人围观的眼神,让陆宁晚慌张。 “你自己留不住秦哥哥,就在这里胡说八道诋毁我。”陆宁晚慌张的看着众人,再一次装可怜为自己辩解。 “我到真是替你担心,东窗事发的那一天,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装可怜!” 第三十七章 地上见红 安晋看着陆欣满霸气十足的教训陆宁晚,整个人都傻眼了,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听着她滔滔不绝的训诫。 真是出人意料。 平时沉默寡言,隐忍不言,凡事都只会委曲求全的陆欣满,是不是突然遇到了鬼上身? 居然能这么镇定自若的手撕陆宁晚。 安晋的心里不觉的偷笑起来。 关于陆秦两家的事情,人们多多少少也略知一二。 看到陆家两个女儿,因为秦家的一个男人,大庭广众之下吵吵闹闹不成体统。 人们便开始围观向来交头接耳的八卦议论。 本来,陆宁晚作为姐姐,插足妹妹的婚姻,就为人所不耻。 陆宁晚我在外面也是顶着很大的压力,眼下被人戳着脊梁骨当中恶语相向,自然是又急又恼。 而让陆宁晚摘掉画皮的罪魁祸首,就是陆欣满。她也没想到一直懦弱的陆欣满,会当面反驳。 气急败坏的陆宁晚,看着众人异样的阳光,脑子嗡的一下,火气上涌,直接上去冲着陆欣满的脸,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安晋正打算上去阻拦,结果却看到陆欣满准确无误的接住了陆宁晚的巴掌。 陆宁晚惊讶的瞪着眼睛,更加让他没有想到。 “你……” “你以为我还是那个任由你打,不会还手的人吗?” 陆欣满双手抓住陆宁晚的胳膊,将她推倒在地。 也是陆宁晚只顾惊讶,没想到陆欣满会反抗,脚下的高跟鞋一个不留神,一头磕在地上。 裙摆遮住了手上戒指的耀眼。 陆宁晚捂着额头,踉跄着身子爬起来,正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看到秦时走过来。 “欣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戒指是秦哥哥拍下的。你要是真的喜欢的话,我可以把它送给你,但是你不能为了抢戒指就把我推倒啊。” 陆欣满忽然满眼委屈的泪水,止不住的泪流满面,整个人的气眼跟语气立刻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陆欣满纳闷的皱着眉头,全是见识了演技派加白莲花的实力。 “你……” “秦哥哥,我好痛。”陆宁晚哭喊着,露出受伤的额头给秦时看。 秦时看到陆宁晚摔倒在地,额头上还挂着伤,陆欣满又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看着她。 秦时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冲上来一把推开陆欣满。 “恶毒的女人,你还敢上她!”秦时用尽全部的力气向陆欣满挥着胳膊,“晚晚,没事吧?” 秦时只顾着心疼陆宁晚。 却不想,不欣满被他无情的推撞到旁边的花瓶上。 倒在地上的一瞬间,陆欣满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惨白。 他只是感觉肚子一阵抽痛,下体好像有粘液流出,整个人的身子像是被什么控制一样身不由己。 雪白的裙子立刻被染红一片。 血!流血了! 人群中有人惊讶的大声尖叫。 秦时还以为是陆宁晚的额头出血,仔细检查一遍,并没有。 正当疑惑的时候,看到安晋从眼前闪过。 “陆欣满,你怎么样?”安晋着急的讯问。 “救……救我的孩子,求你!” 陆欣满用尽最后一口力气,拼命地抓着安晋的西装,无奈又哀求的吐出几个字,然后就晕了过去。 “陆欣满!欣满!” 安晋喊了好几声都不见陆欣满应声,她裙子上的红色不断的晕染。 他立刻抱起陆欣满冲开围观的人群,让司机你最快的速度赶往附近最近的医院。 看着安晋把陆欣满抱走,地上那一抹罪恶的颜色,让秦时用力的抽了一口凉气,很久才缓过神。 “怎么会?”秦时默默地嘀咕一声。 陆宁晚看着秦时发冷,就捂着头假装疼痛的大喊一声。 “秦哥哥,我好痛,还有点头晕恶心。”陆欣满假装无力的靠在秦时的肩膀上。 “马上带你去医院。” 秦时抱起陆宁晚,把她送到了跟陆欣满同一家医院。 医院的两个科室,分别抢救着跟秦时有关的两个女人,三条性命。 只是,陆宁晚雷声大雨点小,只是擦破了一点皮,简单的敷了药包扎就没事了。 可陆欣满却被送到了抢救室。 “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她的孩子,否则的话,只怕她也无法独活。”安晋拉住大夫,语气严肃的再三恳求。 “我们会尽力,请家属在外等候。” 大夫官方的一句回答,就让安晋在抢救室外整整等了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对于安晋来说,无比的漫长。 迟迟不见大夫出来,他在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模拟了上千种跟陆欣满解释孩子不在的场景。 也考虑了上万种防止陆欣满想不开的方法。 滴! 大夫从抢救室里出来,摘下口罩的那一刻松了一口气。 安晋一个箭步冲上来,“孩子呢?我问你!孩子怎么样?” 大夫差点被安晋摇晃的骨头散架。 “孩子没事,保住了。既然你这么害怕,下次就不要让她遇到这么危险的事情。” 大夫慢慢的安抚安晋的情绪,也不免责怪几句。 安晋凝重的脸上突然如释重负的挤出一个微笑。 “谢谢。” 大夫让人把昏迷的陆欣满送到病房,按例留院观察。 安晋寸步不离的守在陆欣满的身边,未醒的陆欣满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气。 整个人就像风中摇曳的枯叶,只要有一阵强劲的风,稍微的吹动一下,他就会变得支离破碎。 看着她时而皱起的眉头,时而眼角挂着泪痕,安晋的心里悸动了。 陆欣满忽然坐起来,发了疯似得东张西望。 “孩子,我的孩子呢?”陆欣满颤抖着声音。 “你刚从抢救室出来,医生说你不能太激动,先躺下来好好的休息。”安晋上去抓住陆欣满的手安慰。 “孩子不在了是不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聊过的孩子都要夺走?为什么!”陆欣满歇斯底里的大喊,抱着安晋的胳膊用力的咬下去。 安晋疼的咬紧牙关,皱眉看着陆欣满,把她抱在怀里。 第三十八章牙印情缘 陆欣满像发疯的狼,用力的撕咬着安晋,把他当成了害她失去孩子的秦时。 恨不得吸干他的血,用他的命去换孩子的命。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陆欣满孱弱的身子不堪重负,但是她已经用尽全部的力气,撕扯着安静的胳膊。 嘴角的鲜血溢出,眼底是无尽的恨意,但还是难解心头之恨。 安晋始终咬牙默不作声,额前刘海下悄悄的布满了汗珠,但也只当是紧紧地拽着衣角。 “好点了吗?”安晋咬牙问了一句。 陆欣满根本就听不进安晋的话,嘴角的血不停的滴在白色的床单上,就像是冬日绽放的腊梅。 这时护士推着车子进来查病房,看到陆欣满坐着,样子激动异常。 “病人应该静养,这样对胎儿不利,你这个男人是怎么照顾病人的?” 护士急忙上去把陆欣满从安晋的胳膊上拉开,扶着她慢慢的躺下,测量生命体征,一切正常,又监护胎心,强劲有力。 安晋颤抖着慢慢放下胳膊,血顺着胳膊划到手背,滴在地上。 他担心陆欣满看到会自责,就悄悄的踩住地上的血迹,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看了护士一眼。 “是我疏忽,她没事吧?”安晋轻笑一声。 “没事,孩子虽然保住,但是家属也要注意,病人身子虚弱经不起折腾,尤其不能让她的情绪太激动。”护士翻着白眼在病例上划拉几下,然后不耐烦的离开了。 陆欣满诧异的看着护士离开的背影,然后又疑惑的盯着安晋,半天不做声。 “知道了。” 安晋目送护士离开,扭头就看到陆欣满惊恐又喜出望外的样子。 她慢慢的抬起手,摸着自己肚子,感受着来自孩子的力量,眼里的泪水瞬间如决堤的洪水,止不住的滑落两边。 愤怒的脸上渐渐的挂上微笑,那是一种难以割舍的依赖。 看着她的笑容,安晋勾了下嘴角,默默的看了眼受伤的胳膊。 这血的疼痛是有价值的。 放下心里的愤怒,陆欣满这才慢慢的感觉到嘴里有股血腥味,她抿了下嘴,血腥味越来越重,立刻漫延整个喉咙。 抬手轻轻的蹭了下,嘴角的血都凝固的差不多了。 脑子里闪过片段的记忆,恍惚间想起,刚才被怒火冲昏头脑,好像咬了安晋。 她忽然瞪大双眼看着安晋的胳膊,正要起身确定自己的怀疑,却被安晋走过来按住肩膀。 “忘记护士的叮咛了?你现在身体虚弱,要好好静养。”安晋神情淡然,温柔的眯着眼睛。 安晋的头上忽然多了一道光圈,光芒柔和夺目。这样的恬静安逸的样子,让陆欣满错觉的以为是秦时。 “让我看看你的胳膊。”陆欣满愧疚难当的看着安晋极力掩饰的胳膊。 “没事。”安晋摇摇头。 “明明可以不用受伤,为什么刚才你不告诉我?或者是阻止我荒唐的行为。”陆欣满懊恼的抱着头,害怕的不敢回想刚才的事情。 “就当……代人受过,闭眼,休息!” 安晋犹豫了一下,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秦时的名字。 他还是第一次这样语气严肃的命令陆欣满。 她抬起湿润的眼眶,已经泣不成声,眼泪如珍珠一般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该赎罪的人逍遥法外,该受到惩罚的人安然无恙。 不该无辜卷进漩涡的人,却成了替罪羔羊。 道歉已经不能表达她此时的心情。 陆欣满情绪再次跌宕,旁边的监护仪器发出危险的警报。 安晋单手扶着陆欣满躺下,强制命令她,不许胡思乱想,闭上眼睛休息。 她内心愧疚万分,无颜面对安晋,只好闭上眼睛把头侧过去。 半响,安晋见陆欣满没有动静。这才长叹一口气,松开一直咬着的后槽牙。 嘶! 陆欣满清楚的听到安晋颤抖的呼吸,她懊恼的皱着眉头,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原来刚才的漫不经心,都是安晋故意装出来,为了打消她的愧疚感。 此时的安晋再也忍不住的低声**几声,很快他就收声,担心吵醒陆欣满。 他看了陆欣满一面,确定她熟睡,这才悄然离开病房包扎。 病房的门关上的一刹那,陆欣满的枕头已经被泪水淋湿,他紧紧地抱着枕头,努力的克制崩溃的情绪。 安晋来到护士站,看到他胳膊上的伤,护士长都吓傻了。 “这是被狗咬的?谁家养的狗下口这么重,得赶紧打狂犬疫苗。”旁边新来的实习护士粗枝大叶的冒出一句。 护士长尴尬一笑,用力的拍了下实习护士的头。 实习护士还一脸蒙圈儿的噘着嘴责怪护士长,“打我干嘛?” “麻烦了。”安晋苦笑一下。 “跟我来吧。” 护士长把安晋带到处理室,衬衣跟伤口上的鞋粘到了一起,只能把衬衣剪开。 到牙印的地方始终无法完全分离衬衫,只好用酒精把伤口凝固的血渍淋湿。 “稍微有点儿疼,忍着点儿。” 护士长说完就把酒精棉放在伤口上,安晋顿时痛的挣扎了一下。 当护士长包扎完以后,安晋的头发就像被水洗一样,旁边的安瓶也被他捏碎了。 实习护士看到这一幕,吓的冷汗直冒。 安晋再护士站待了好久才回到病房。他担心陆欣满看出异样,故意跟护士起争执,然后顺理成章的把衬衫丢掉。 陆欣满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但他却不敢也不能开口讯问。 然而同样是意外的外科,陆宁晚却高调的保持着自己的性子。 “啊!好痛,秦哥哥,好痛啊。”陆宁晚用力的跺着高跟鞋。 “轻一点!”秦时冲着大夫大喊。 整整一个小时,大夫战战兢兢,始终没有把陆宁晚擦破皮的伤处理好。 反而是大夫自己,不知道犯了多少次心脏病。 “已经很轻了,是病人……”大夫哆嗦着解释。 “你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说我故意在为难你们吗!”陆宁晚扭头凶狠的瞪着大夫,“秦哥哥,真的好痛。” 第三十九章 发现病例 陆宁晚情绪转换,比川剧的变脸还早快,毫无征兆,让人没有任何的防备。 大夫拿着镊子的手不停地颤抖,就像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面对陆宁晚一惊一乍的哭喊。大夫束手无策。 “不敢,是我们疏忽。”大夫赶紧低三下四赔不是。 秦时抱着陆宁晚,耳边一直回响着她的惨叫声,一遍又一遍的强调,听的他的心都要碎了。 “在治不好她,你们就可以统统回家了。” 秦时安慰着陆宁晚,冷声警告大夫。 大夫慌张的手更加抖的厉害,以最快的速度为陆宁晚包扎好,草草了事。 还没等陆宁晚再发难,大夫脚底抹油赶紧离开病房。 陆宁晚摸着额头上凸起的纱布,吸了一口凉气,“嘶,好痛,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她担心容颜尽毁,留不住秦时,迫不及待的拿出化妆镜整理头发。 “不会的。”秦时端详着。 “只能勉强用头发遮一下,秦哥哥,你会不会嫌弃我?”陆宁晚委屈的看着秦时。 秦时犹豫了一下,只回答了两个字,“不会。” 陆宁晚一听立刻抱住秦时的包子,心里暗自窃喜,想不到这次受伤却能因祸得福。 “那秦哥哥赶紧跟她离婚,然后娶我。”陆宁晚扇动着眼睛,眼神中的喜悦难以掩盖。 秦时楞了一下,慢慢的拿开陆宁晚的胳膊“之前的事情我没有为你讨回公道,这次又被她伤害,我一定要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陆宁晚心下凉了一下,看秦时刚才的举动,分明就是在抗拒她的提议。 她思忖着,总感觉越来越不了解秦时。他们之间就好像隔着浓浓的迷雾,若有若无。 “秦哥哥不娶我,就是嫌弃我,说再多的借口都是没用的。” 陆宁晚一把推开秦时假装生气,肆无忌惮的闹脾气,心里料定,秦时肯定会因为心疼她,而改变初衷。 “晚晚……” “手续办好了可以出院了。” 秦时刚把陆宁晚搂进怀里,管家就凑巧的推门进来,打断了陆宁晚精心不好的棋局。 她愤恨的瞪着管家,恨不得一个眼神让他永远消失在眼前。 “回去,养好伤再说。”秦时示意管家前面带路。 管家楞了一下,接过秦时手里的西装出去。 这一路上坐在车子里,陆宁晚也没有一刻安静。她不厌其烦的缠着秦时。 一会儿抱着胳膊,一会儿搂着脖子,一会儿坐在他的腿上,一会儿又躺在他的怀里。 各种搔首弄姿,看她不依不饶摇着秦时的手,完全忘记头上的伤,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受伤的人。 “动静这么大,看来是头上的伤好了。”秦时忽然抓住陆宁晚的手,盯着她的额头。 陆宁晚惊讶的张大嘴巴,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是一个柔弱的伤残人士。 她捂着伤口靠在秦时的怀里,“我根本就没好,头上的伤好了,可心里的伤永远都好不了。她到底有什么好,秦哥哥居然因为她不愿意跟我结婚。” 陆宁晚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抽泣着鼻子,委屈的样子都快赶上寒窑十八年的王宝钏。 她卖弄着自己的心机,责怪秦时的同时,悄悄的用食指在他的胸口画圈,让他心里奇痒难忍。 “不急。这件事情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秦时用力按住胸口上陆宁晚不安分的手,然后又许诺给她买好多的名牌。 这才让陆宁晚暂时忘记了结婚的事情。 之后的一个星期,陆宁晚就住在秦时的别墅。 李春梅听说她受伤,几次打电话想要过来探望,都被陆宁晚拒绝。 “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你就不要添乱了。”陆宁晚捂着手里低声说到。 “听说你受伤了,妈心疼死了,早就跟你说过你斗不过那个私生女,你就是不听,你因为她受的伤还少吗?” 李春梅在电话那头又气又急,言语中对陆欣满全是抱怨跟痛恨。 说话间满口的诅咒,恨不得撞伤的是陆欣满,最好是撞死。 这样陆宁晚就可以高枕无忧。 “放心吧妈,她一个私生女,我就不相信秦哥哥会维护她而不是我。”陆宁晚露出狰狞的面孔。 听陆宁晚的语气,宏厚有力,李春梅拜稍微的放宽心。 但是想起陆天明生日宴会上路欣满的话,就又怒火中烧。 “话虽如此,可她现在毕竟怀着秦时的骨肉,就算秦时再喜欢你,也不可能抛弃自己的亲生骨肉。” 李春梅担心骨肉亲情永远大于虚无缥缈的爱情。 尤其是像秦时这种只剩下有限生命的人,延续香火是秦家最大的事情。 哼! 陆宁晚不以为然的嗤之以鼻,“卑贱的爬上秦哥哥的床,怀孕也没什么了不起,她能平安的生下来才是本事。” 她的话让李春梅的后背凉了一下,感觉陆宁晚的想法很恐怖。 她正打算提醒陆宁晚不可冲动行事,只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挂断的忙音。 李春梅捧着电话提心吊胆半天。 家里的下人收拾屋子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垃圾桶,里面掉出来的东西吸引了陆宁晚的注意力。 “打扫卫生都做不好,你还能干什么?秦哥哥回来通通把你们赶走。”陆宁晚边走边指着下人大声斥责。 下人始终低着头不敢反驳,赶紧把地上的垃圾收拾起来。 “等等!”陆宁晚大喊一声,“那是什么东西,拿过来。” “这是少爷屋里收拾出来的。”下人双手递到陆宁晚的面前。 那是一份妇产科的病例,上面清楚地写着“陆欣满”三个字。 那三个字就像诅咒一样,立刻刺痛了陆宁晚的眼睛。 她气愤的翻看着,病例上清楚的写着,一切正常。 病例在陆宁晚的手里慢慢的被揉捏成团。 她的脑子里始终有一个声音,“这是少爷屋里的垃圾。” 秦时瞒着陆宁晚偷偷的去医院查了陆欣满的病例,而且还没目张胆的带回别墅。 这难道就是一直不肯离婚的原因? 第四十章 怀疑不忠 陆宁晚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她不敢再想下去。听着手里的病例发出唰唰的响声,就好像亲耳听到陆欣满在嘲笑她。 嘲笑她的自作多情,嘲笑她的竹篮打水,嘲笑她机关算尽,也只不过是白费心机。 无论他装的多么善解人意,楚楚可怜,终究抵不过一个亲生骨肉。 陆宁晚就像着了魔一样,忽然感觉伤口要炸开一样头痛欲裂。 她疯魔一样的跑出别墅,一路跑到医院,大吵大闹的要找陆欣满算账。 跟医院所有的人扬言,陆欣满不知检点勾引男人,甚至租台按揭为人所不齿。 但是她把医院的妇产科翻了个底儿朝天,连哭欣满的人影都没有找到。 她的吵闹声联想到了其他重症患者的休息,被医院的保卫科当成是神经病人轰出医院。 原来,陆欣满早上起来就悄悄地办理了出院手续,连安晋都没有告诉,独自一个人回到别墅。 陆宁晚扑了空,坐在医院的门口,看着那些嘲笑她的精神病人。 才发现自己像小丑一样,被陆欣满的一张病历就牵着鼻子走。 她盯着精神病人大笑,忽然阴险的嘴角上扬,把几个精神病人吓跑。 就在这一笑一嗔间,恶毒的计划在陆宁晚的心里油然而生。 她回到别墅,叮嘱下人垃圾桶的事情不得透露一个字,对秦时就当今日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听到了吗?”陆宁晚严厉的警告下人。 “是。” 下人害怕,迫于陆宁晚的威胁战战兢兢的答应了。 秦时从医院出来,整个人的脑子一片空白,他抬头看了一眼太阳觉得头晕目,胸口一阵憋闷。 一口气堵在喉咙上来,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 从病例上看,陆欣满怀孕的时间跟她认识安晋的时间不相上下。 几次见到陆欣满跟着安晋出席各种晚宴,两人出双入对。 看安晋对陆欣满格外的疼惜照顾。 越想越觉得耻辱。 秦时把心一横,独自开着车来到陆欣满的别墅。 砰! 陆欣满刚躺下休息没多久,就听到一声惊雷般的敲门声,应该是砸门的声音。 一声巨响,把陆欣满惊醒,她恍惚的坐起来,“谁啊?” 砰砰砰! 门外依旧是振聋发聩的砸门声。 “李姐?” 陆欣满想了一下,马上就到月底了可能是房东李女士。 看这个阵势,是房东能做的出来的事情。 陆欣满无奈的撇了下嘴,走过去,刚把门打开。就被重重的撞到了墙边。 还好只是蹭了一下,但陆欣满还是感觉身子不舒服。 “是你?”陆欣满惊讶的看着秦时。 这还是破天荒头一次,秦时主动找上门,看他凶神恶煞的样子,陆欣满以为是来给陆宁晚兴师问罪。 “我……”陆宁晚正打算开口解释。 “告诉我!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你跟安晋是什么关系?你们是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的?回答我!” 秦时健步如飞冲上来,把陆欣满逼到死角,眼底充血的眼神盯着陆欣满质问。 他强而有力的手抵在墙上,就像悬在陆欣满头上的一把大刀。稍不留神就会伸手一出。 “分开这么久,第一次找我,就是为了确定孩子的身份?难道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情你不清楚吗?” 陆欣满失望的呵了一声,满脸的不屑,对秦时的质问,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 “看你跟他亲密的程度,不得不让人怀疑。你这种犯贱的女人,做出红杏出墙的事情一点也不奇怪。” 秦时用力的捏着陆欣满的下巴,狠狠地摔了一下,强迫她看着他的眼睛。 他说的每一句话对于陆欣满而言都是一种羞辱。每一句质问的语气,都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的不堪。没错,孩子就是别人的,你不是满不在乎,一心只有陆宁晚吗?现在就是在干嘛?吃醋吗?” 陆欣满用力的甩开秦时的手,一改常态,跟秦时唱反调。非但没有为自己辩解,反而出言质问。 她的反应刺激着秦时,反而激发了他的雄性荷尔蒙,激发了他对自己猎物的占有欲。 秦时一把将陆欣满按倒在床上,疯狂的撕扯着她的衣服。 这个场景这种感觉,就像又回到了新婚当晚,秦时无耻的占有她。 陆欣满拼命的反抗,“秦时,不要,我怀孕了,我求你放过孩子。” 她一提孩子,秦时手上的动作更加的勇猛,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洗刷心里的耻辱。 陆欣满拼命的挣扎,却换来秦时更加凶残的欺辱。身体的扭动让陆欣满的小腹抽痛了一下。 她四处乱抓,手舞足蹈的保护着自己的孩子,情急之下,抓到床头的杯子,毫不犹豫的砸向秦时。 啊! 秦时抱头尖叫一声,发冷的看着陆欣满。她趁机推开秦时,紧张的抱着被子躲到床脚。 “你居然为了这个孩子动手打我?”秦时难以置信的竖起眉毛。 “孩子是我的,没有人能够伤害他。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陆欣满指着门口大喊着让秦时离开。从她的眼神中秦时看到了她的坚定,也看到了她的恐惧。 “我会让你后悔。” 秦时摸着头上,似乎是起了一个大包。临走的时候又盯着陆欣满看了一眼,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她会用这种伤害他的方式,去保护那个孩子。 离开公寓的秦时,坐在车子里惆怅了很久。 回想着陆欣满反抗的样子,他就怒火中烧,用力的拍着车子的喇叭。 尖锐的喇叭声响彻整个公寓附近。 陆欣满抱着被子,不仅委屈的落下眼泪。她的心痛的无法呼吸,秦时居然怀疑她对他的不忠。 房东李女士听到动静赶来,看到陆欣满惊魂未定的坐在床边。 “我就是路过,听到声音进来看看你,没事吧?”李女士小心翼翼的问到。 陆欣满抬起头,绝望的眼神吓的李女士打了个冷战。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