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冰糖山楂》 第一章 相亲对象是死对头 咖啡厅靠窗的位置上，闫冰不耐烦的用指甲轻轻敲着桌面。 一个小时前，她和死对头吵了新年第一架，带着一肚子火回家就自己老妈赶出来，美曰其名和好朋友的儿子吃饭，认识一下，实际上就是——相亲。 她不想相亲，也没有把自己嫁出去的打算，可自家老妈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是真的让她头疼，不想来也得来。 本想等见面了以后说清楚情况，就各回各家，结果对方……迟到了！ “叮铃铃！” 门口的风铃响了起来，一男人走了进来，他掸了掸身上的雪花，四处张望着。 看清楚男人脸的那一刻，闫冰急忙别过头去，恨不得把自己原地变成空气！ 他怎么会来这？ 要是被他发现她来相亲…… 闫冰抖了抖，那个后果……不堪设想！ 她悄悄的瞄了一眼男人，好巧不巧的和男人的眼神对上了。 只见对方脸上挂上了标志性欠揍的笑意，朝着她走了过来，坐在了她对面的位置上。 低着头咬着牙，闫冰恶狠狠地说：“左丘山同志，能不能麻烦你离开这个位置？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我们好歹是同事吧，就真的这么不想看到我？” 闫冰点头：“对，十分不想，特别不想，所以请你马上离开，好吗？” 左丘山隔着桌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她换下警服穿着私服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脸上也不是平常那种冷冰冰的模样，反而是带着一脸的窘迫。 头顶上马上要长出恶魔角的左丘山脸上的笑意更灿烂了，故作惊讶的问：“闫冰冰，你该不会是来相亲的吧！” 一咬牙，闫冰破罐子破摔：“对，就是相亲，你有什么意见啊！” “啧啧啧……”左丘山发出了一阵鄙夷的声音，继续问：“你对相亲还挺认真的？” “关你屁事？” “当然关我事了啊！你看巧不巧，今天我也是过来相亲的，你也是过来相亲的，我们凑合相相？” 闫冰打量着左丘山，确定他并没有开玩笑，强忍着抽搐的嘴角问：“左丘山，能不能拜托你不要在这浪费我的时间？我们俩恨不得地球上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相亲？你逗我呢？” “没逗你啊！闫冰冰，你看我和你是同行，你忙我也忙，你闲我也闲，我们俩时间上就很吻合。我也不在意你天天和尸体打交道，更重要的是……” “什么？” “我可以在你忘了吃饭的时候，给你送饭啊！”左丘山说完还挑了挑眉，朝着她抛了个媚眼。 闫冰脸上的表情都快绷不住了，可提到这事，她还得自认理亏。 上次遇到一个大案子，上边下了死命令，限时破案，她在解剖室忙活了整整四十个小时，终于完成了尸检报告。 整整四十个小时，她水都没怎么喝，更别提吃饭了，报告才送到刑警队，她就光荣晕倒了，最后还是面前这个男人送她去的医院。 只是……相亲？ 他们两个能在一起？ 想想就觉得那个画面真的太过诡异，完全不忍直视。 左丘山神经兮兮的把身子往前凑了凑，又朝着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来。 闫冰没缓过神，直接把脑袋凑了过去。 单手掩着嘴，他故作神秘小声在闫冰耳边说：“我单方面宣布，我们两个相亲成功！” 第二章 娘娘，您行行好 单方面？ 相亲成功？ 还没等闫冰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左丘山拉出了咖啡厅。 刚从咖啡厅出来，闫冰没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整个人也缓过神来了。 她阴沉着脸，朝着左丘山问：“现在多少度？” “嗯？” “我问你，现在多少度？” “你等等，我看看啊！”左丘山掏出了手机，看了一下实时气温：“零下十九度，怎么了？” 左丘山可谓是一脸无辜。 瞪了他一眼，闫冰回到咖啡厅里，拿起来自己的大衣穿上。 转身离开咖啡厅，闫冰没打算搭理左丘山，绕过他就想离开，可下一秒就被抓住了手腕。 “松手！” “不松！” “左丘山，你没完了是吧！” “我和你当然没完了！相亲成功下一步干什么，吃饭还是看电影？”左丘山问道。 “鬼要和你看电影。” “好，那就看电影吧！”一只手拉着闫冰，怕她跑了，一只手飞快的定了两张电影票：“就算是可怜我马上情人节了还没对象，陪我看个电影，行吧，闫大法医？” “看完电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怎么？你想和我这么快就进一步发展？人家可是老实人！” “左丘山！” “走啦，看电影，看电影！” 到了电影院，闫冰握着手上的电影票，强忍着要掐死左丘山的冲动：“左丘山，你是脑子被雷劈了吗？” 两个人日常的工作就是面对各种案子，好不容易能放松了，到了电影院，左丘山选择的片子竟然是……追凶十五年？ 左丘山摸了摸鼻子，尴尬的开口：“定错票了，既来之，则安之。娘娘您就当看个热闹，行吗？” 说完，左丘山掸了一下两边的衣袖，做出来了一个公公迎接娘娘的姿势。 用看着外星人的眼神白了他一眼，闫冰冷声道：“左丘山，我真想装作不认识你！” 扔下这话，闫冰一人转身走入了电影放映厅。 左丘山在后边耸了耸肩，收起了刚刚调皮的模样，一脸无奈的看着闫冰的背影微微摇头。 电影快要开场，左丘山才进来：“排队的人有点多，爆米花，可乐。” “吃了会发胖。” “没有爆米花和可乐的电影是不完整的电影，大不了明天开始早上我陪着你晨跑。” 她确实是有晨跑的习惯没错，可不是在警局附近，而是自家的小区里。 他们两个住的地方，一个城南，一个城北。 他是怎么知道的？ “左丘山，我怀疑你是跟踪狂！” “电影开始了！” 闫冰无奈扶额，他总是这样，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转移话题，且转移的让人挑不出来任何毛病。 她……永远都吵不过他。 刚打算收回眼神，那正视前方，目不斜视的人开口了：“你一直盯着我看，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狗嘴里，为什么会吐出来象牙？根本就不是一个品种的，好伐！” …… 电影开场没到十分钟，两人就头顶头的睡了过去，再次睁开眼睛，影厅大亮，显然电影已经结束好一会了。 “闫冰冰，你的口水流到我身上了！“ “并没有，谢谢！” 站起身，闫冰朝着门口才迈出两步，一阵惊叫传入了他们耳中。 第三章 定义非自杀 闫冰、左丘山两人没有任何迟疑朝着声源处跑去，影厅第一排再往前一些有一男人跌坐在地上，不停后退，嘴里还支支吾吾的发出奇怪的声音。 左丘山他走到男人身边，拿出他的证件放到男人面前晃了晃：“我是警/察，发生什么事了？” “他……他……”男人一边指着面前，支支吾吾了半天，只能发出单音节的字。 左丘山转过头去，瞬间他就愣住了。 一身穿羽绒服的男人坐在椅子上，眼睛瞪得很大，无神的看着前方。 一滴又一滴暗色的液体从他衣角处淌下来，在他的脚步凝结成了一滩不小的血泊。 闫冰也走了过来，她把手放到了男人的脖颈处，摇了摇头。 男人已经没有了脉搏，触手可及的微凉触感表示男人死了有一会了。 “麻烦左丘队封锁现场，顺便联系查队让他把我的勘察箱带来。” 话音刚落，闫冰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双一次性手套，戴上之后检查了一下男人的面部和脖颈处，没有发现明显外伤痕迹。 见她一脸如此淡定的模样，左丘山惊讶的文：“闫冰冰，你没毛病吧，出来相亲还带着手套？” “有意见吗？” 她就是今天突然想吃炸鸡，又讨厌炸鸡配的那种不合手的一次性手套，所以才拿了一双回家，结果鞋都没来得及换就被赶出了家门，这才揣着的。 难道说，左丘山以为她平时就这样？ 没理会那么多，闫冰缓缓拉开了男人身上羽绒服的拉链，即使是她这样见过尸体两只手两只脚都数不过来的人也吓了一跳。 死者的外套虽说是完整的，可毛衫上却破烂不堪，从毛衫上的痕迹看，死者至少中了三刀。 一刀在胸腔，一刀在接近肩膀的位置，一刀则在腹部。三刀造成的伤口，即使是目测都能看出来及其深，按照刀的横截面来看，凶器应该是和水果刀差不多大小的利器。 这样算下来，刀刃至少有三分之二都插了进去，不管是插进去还是拔/出来，这都需要极大的力道，女人和小孩基本上做不到。 门口一个略微阴沉且带着一丝寒意的声音传了过来：“左丘队，发生命案，第一时间不是应该封/锁现场？” 左丘山摸了摸鼻子：“只有我一个人，想要封/锁住整个电影院，你当我是神仙啊！我只能不让人进来破坏现场。” 查浩微微点头：“张峰、汪明凯，带人封/锁现场。杨鑫东调监控，看有没有可疑人员出入。” “是！” 三人分别行动，查浩板着脸，问：“左丘队，怎么个案子？” “你又不瞎，至于问我吗？” “死者的死亡时间？” 左丘山摸了摸鼻子，一脸尴尬。 没等他发出声音，闫冰走过来开口道：“初步判定死亡时间在1-2个小时之间，也就是晚上七点三十到九点三十之间，电影放映的时间内，具体死亡时间还要等尸检才能确定，不过应该没有太大出入。” “死因？” “利器刺伤造成的失血性休克，导致死亡，排除自杀可能。” “凶器呢？” “尸体附近没发现，初步怀疑是凶手带走了凶器。” 闫冰说完，犹豫了一下继续说：“虽说先入为主可能会影响一个人的判断，但我并不认为这是一场临时起意的谋杀！” “哦？” 左丘山和查浩两人几乎同时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首先是电影选择方面，这一场是部几乎没什么人看的冷门片子，马上要下映了。其次就是尸体的状态，一般临时起意的凶手并不会用这种方式掩盖伤口。” 第四章 开门，收水费的 “掩盖伤口？” “没错，就是掩盖伤口，被害人穿的是很容易吸水的羽绒服。人的血液里边百分之七八十都是水，死者的血会先被羽绒服给吸收，然后等到达到了一个饱和度，才会慢慢流下来。” 闫冰说完摘下手上沾血的手套，继续说：“所以说我觉得凶手是已经早就设计好了，说不定这电影票也是他送出去的。” “查浩，安排人去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 “查队，左丘队！查到了，查到了！”杨鑫东一边大吼一边跑了过来。 左丘山在他停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现在可是在案发现场，你别哈士奇上身了行吗？” 闫冰白了一眼：“左丘山，你是在等着别人吐槽吗？” “诶？” “咳！”查浩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鑫东，查到什么了？” “这电影只卖出去了四张电影票，除了死者和左丘队还有闫法医，只有一个，而且他和死者的票是同一时间购买的。” 查浩点头，杨鑫东继续说：“我们在监控中发现在电影开始十几分钟以后，有一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中等体型，略微有些地中海的男人进场，十五分钟以后离开。” “嫌疑人的长相能看清吗？” “可以！已经回传给局里了，说有消息会联系我们！” 十分钟过后，左丘山的电话响了起来。 “我是左丘山。” “左丘队，嫌疑人身份已经确认，郭正梁，本市人！住址已经发送到你手机上了。” 挂了电话，左丘山疯了一样的冲了出去。 看着左丘山的背影，闫冰无奈摇头：“查队，我先去……“ 结果闫冰手上的勘察箱，查浩开口：“接下来交给我，你看好他！” “是！” …… 左丘山坐在车上，闫冰便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上来。 歪过头看着她：“你怎么跟过来了？” “后续交给查队了，我和你一起去！” “闫冰！” “左丘山，我和你一样！ 左丘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发动了车子。 他们两个都把责任归在了自己身上。 若是在电影开场之后没那么快睡着，若是能发现异常，即使是那人身中三刀也不一定非得死。 一路上左丘山把车开的飞快，突然一个急刹车，闫冰的头差点撞到挡风玻璃。 “开不进去了。“ 郭正梁住的是城中村一类的地方，车只能停在路边，里边根本就开不进去。 两个人下了车朝着目的地快步走去，越走，这两个人的眉头也就皱的越紧。 环境比他们想象之中的要恶劣的多，所见之处几乎都是黑的，路灯有和没有没什么区别，照亮的只有下边不到一米的范围，到处都是矮房子，围墙最高的也就一米五不到，成年男人想要翻过去，太容易了！ 到了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听到里边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臭娘们，一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是不是？” “郭正梁，我嫁给你过上一天好日子了吗？你除了打我，你还会干什么？” “怎么？想离婚啊？然后找你那个姘头去？” “啪！”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怎么？让我说中了，说不出来话了？” 左丘山用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谁啊！” “收水费的！” 第五章 帅不过三秒 “娘的，大晚上的收个屁的水费？” 里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左丘山朝着开口：“你后退一点，我担心他会拿着凶器出来。” 闫冰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按照他的话做了。 男人骂骂咧咧的打开门，见门口是两个生面孔，他愣了不到一秒钟，快速朝着屋子里跑去。 左丘山急忙上去拉他的衣服。 好巧不巧的，他抓住的是男人的外套。 本就是虚虚披上的，被左丘山这么一抓直接被扯下来了。 男人顾不得稳住脚步，踉跄冲到了房子里。 不过数秒，屋子里便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尖叫声…… 男人手握水果刀挟持着女人慢慢从房间里挪出来。 借着屋子里传出来的灯光和月光，两人看清楚了那大概是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女人，应该是这男人的老婆。 女人此时一脸的绝望，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左丘山和闫冰二人对视了一眼，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他们能预料到的、最棘手的情况也不过如此。 “你别管。” 左丘山扔下这话，一步一步朝着男人走去。 闫冰太了解左丘山了，他是真的动怒了。 她长出了一口气：“小心！” 左丘山微微点头，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男人注意到了左丘山的动作，朝着他怒吼道：“别过来，你再多走一步，老子弄死她！” 左丘山赶忙停下脚步，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拿着武器。 “你先别激动，我不过去就是了。” 男人冷笑了一声：“我告诉你，她姘头就是老子杀的，老子在电影院捅了他三刀！” 用刀抵住了怀中女人的脸，刀子的反光映射出了女人脸上的绝望。 男人带着邪笑继续说道：“本来还想着留她一条命爽爽的，可惜啊！你们这些条/子鼻子太灵了！” 闫冰的脸色暗了下来，嫌疑人失控了，时间拖的越长，人质的危险也就越大。 她得想想办法。 还没等闫冰想出来所以然，男人突然发出了近乎癫狂的笑声。 他高举起握着刀的手：“臭娘们，你给我见阎王去吧！” 千钧一发之际，左丘山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他面前，徒手握住了水果刀刀。 鲜血顺着他的手掌淌下来，他像是没感觉到疼一般，用力推开了男人怀中的人质，握着刀刃把水果刀丢在了一边。 男人很是不满左丘山的动作，伸手就是一拳。 拳头还没打到后者的脸上，他就被冲上来的闫冰用一个漂亮的擒拿按在了地上。 左丘山拿着手铐烤在了男人的手上：“你被捕了！” 用力的把人从地上拉了起来，左丘山推搡着男人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此时，女人终于缓过神来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闫冰理了理衣服，抱着手肘一脸的不耐烦：“哭什么哭？自己种下来的因，就算是结出来的果再苦，你也得自己受着！” 左丘山带着男人正走到门口，听到这话停下了脚步：“闫冰，没必要！” “确实！” 拿出来上衣口袋里的纸，写上了左丘山的电话，她丢到了女人的身上：”明天到警察局来一趟，找不到就打这个号码！“ 女人一边流眼泪，一边木讷的点头。 冷哼了一声，闫冰跟上了左丘山的步子，一同朝着车子走去。 左丘山的手受了伤没办法开车，只能闫冰代劳。 车子行进的途中，她看了几眼后视镜，从里边依稀能看出左丘山的拳头缝里还有血流出来。 打开警报，闫冰把车开的更快了一些。 刚到警局，还没停稳，男人那边的车门就被人从外边打开。 查浩抓着手铐一用力，轻松便把男人从车里拽了出来。 杨鑫东也赶了过来，查浩将人交给他，嘱咐道：“送第一审讯室，先不要问话，等我上去。” “是！” 转过头看着车里的左丘山，此时他的眼神就仿佛是那盯上猎物的猛禽一样犀利。 左丘山打了个冷颤，急忙开口：“这是我的血，不相信你问闫冰冰，我真的没轻举妄动” 第六章 那个女人，不是人 “砰！” 查浩用力摔上了车门，差点撞到左丘山的鼻子。 “先送他去医院包扎。” “是！” 还没等闫冰再次发动车子，左丘山急忙开口：“能不能不去医院啊？” 拉了手刹车，闫冰回头：“真不想去？” “嗯，十分不想，特别不想，尤其不想！”左丘山用撒娇一样的口吻说。 闫冰微微点头，假模假样的思索了一番。 这才开口：“那行，去办公室吧！我给你简单处理一下伤口。” “好啊好啊！”左丘山从车上下来，像是怕闫冰反悔一样守在驾驶座旁边。 见她走下来了，嘟囔道：“还是你心疼我，医院的消毒水味道难闻死了。” “法医办公室的福尔马林味道就好闻了？” “也不好闻，但是那是闫冰冰你的味道，我觉得我还是喜欢的。” 她的味道？ 她什么时候变成福尔马林味的了？ 到了法医办公室，闫冰把自己缝合尸体的那一套工具拿出来，带上了一次性的橡胶手套，坐在了左丘山的面前。 瞬间，左丘山脸上的冷汗就下来了。 “闫冰冰，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她该不会是打算不用麻醉药就直接给他缝合伤口吧。 会死人的！ 真的会！ 闫冰的脸上带上了前所未有的灿烂笑容，一字一顿的说道：“不行哦！” 不出半分钟，法医办公室里传出了左丘山杀猪一般的惨叫。 …… 第二天一早，查浩从审讯室出来。 他刚迈进办公室大门，就看到了趴在桌面上、像是浑身上下骨头都被抽走的左丘山。 冲了杯咖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准备整理口供，屁股还没坐热乎呢，那趴在桌子上的人便转过头来看着他。 “左丘队，我的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 “查浩，你说闫冰还算是个人吗？不打麻药就给我缝针！” 打开了文档，查浩直视电脑目不斜视的说：“我说了让你去医院，你不去她就得想办法，毕竟伤口深了，拖着好不了。” “你们都是冷血动物，疼死我了！” “真的疼就去医院看看！” “都缝完针了，还去医院看什么？” “……” 查浩直接无视掉了左丘山自顾自的嘟囔。 一时间办公室里只有手指和键盘接触的“噼里啪啦”声。 见查浩不打算搭理他，左丘山也就不自讨没趣了。 看着自己包裹着纱布的手，他觉得甭睡了，刚有一点睡意，立马能给他疼醒。 这还睡什么？ “查浩，有什么还没弄完的吗？” “暂时没了，郭正梁已经交代了所有的作案经过，等商场开门鑫东会带着他指认现场。” “啊……好无聊，想睡觉，睡不着。” 查浩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过头来：“我要么唱个催眠曲？” “得！我错了，我现在就老老实实待着，绝对不打扰您老人家。” 见状查浩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查浩，警察局里出了名的五音不全，一首歌他能给你拐出个山路十八弯，但是请放心，他绝对不会辜负你的期望，一定能完美的错过任何一个正确的音节。 让他唱歌，左丘山觉得还不如听他敲键盘呢！ 没想到随着这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他竟然真的睡着了。 第七章 自缢 再醒过来，左丘山下意识的想要揉眼睛。 结果这动作又牵动了他刚刚缝合的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放下手，他刚准备起身解决一下生理问题，便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消炎药、止疼药，还有一杯尚有余温的水。 就着水把药吃了，水杯才刚放下，一声带着强烈鄙视的声音传了过来：“还以为你不会乖乖吃药。” 抬头朝着门口看去，只见闫冰靠着门框，抱着手肘，一脸的鄙视。 “那我吐出来？”左丘山故作无辜，小心翼翼的问。 白了他一眼，闫冰冷声道：“免了，省得我还要费力给你塞进去，怪麻烦的！” 左丘山歪了歪头，一副无辜的表情看了过去。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闫冰一回头，差点和人撞上。 左丘山急忙挑起来，用没受伤的手一把拉开了闫冰。 “杨鑫东，你能不能注意一点，你这个糙老爷们没事，撞坏了我家闫冰冰，算谁的？” 按照往常，杨鑫东早就开始和他插科打诨了，没想到他竟没有说话，一脸有话要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模样。 “有事说事！” “左丘队，闫法医……那个……算了，你们还是去周局那吧，周局正好要找你们。” “你有话要和我们说，和周局有什么关系？” “周局会告诉你的。” 杨鑫东在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悲催模样，活像是刚被训完的小动物一样，耳朵都是耷拉着的。 左丘山耸了耸肩，估计又是让他们写检讨了。 检讨他肯定是逃不过了，不过下一次再遇到那种情况，他还是会这么做！ 在那种情况下，人质是首要的，其余的事他都可以无视。 两人来到周振凯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里边传来了一声“进”，这两人才推开门进去。 两人刚进去，周振凯便开口：“先坐吧！” 往常他们进来周振凯就直接开骂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谁都没敢坐下。 “等着我请你们呢？” 两人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坐了下来。 左丘山率先开口：“周局，咱还是长话短说吧，你要骂，你就直接……” 话还没说完，周振凯用力的一拍桌子。 “你以为我不想骂你啊！我现在恨不得把你的脑袋撬开，看里边装的是不是都是糨糊！” “周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我也得知道我为什么会被骂吧！”左丘山一脸无辜的说。 周振凯长叹了一口气。 “郭正梁的老婆自杀了，死亡时间凌晨一点三十，缢死。” 凌晨？ 那不就是他们把郭正梁带回警局之后不久的事吗？ 闫冰紧握着拳头，“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 “周局，尸体在那？” “尸检工作你师父负责，你不要插手！”周振凯说道。 闫冰攥着拳头，一脸祈求的看着周振凯。 下一秒周振凯就朝着她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想证明自己清白是吧！你们两个过去抓人的时候带执法记录仪了吗？现场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要是曝光出去，那些自媒体会怎么写，不用我说你们两个也知道。” 第八章 总要有个人负责 左丘山从沙发上站起来，冷着脸说道：“周局，她自杀是我们的疏忽。” 顿了顿，他盯着周振凯的眼睛说：“真要追问个责任的话，那责任在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和闫冰没关系！” “好啊，你还学会护犊子了啊！” “我是刑警，没带执法记录仪，单独行动本来就是我自己的问题！” “行了！“周振凯摆了摆手：“我叫你们两个来也不是问责的！让查浩去问问郭正梁愿不愿意帮忙！” “他能帮什么忙？” “他是唯一的目击证人，要是他也不愿意站在你这边说话的话，那你们两个就等着卷铺盖走人吧！” 两人张了张嘴，一副哑口无言的模样。 左丘山转身朝着门口走去，才出了办公室大门，还没等门关上，一拳砸在了墙上。 用的……是他那刚刚缝合不久的手。 血顺着他的手一点点流到了墙壁上。 闫冰把赶忙走到他身边，把他的手拿起来放到自己的掌心。 拆开纱布，果然伤口已经裂开了。 “你先去医院，我去找……” 左丘山阴沉着脸打断了她的话：“不去，你给我缝一下就行，现在没时间去医院！” “左丘山，你是真的疯了吗？” 左丘山没理会闫冰的话，拿起手机拨通了查浩的电话，把事情和查浩说了以后，便一脸阴沉着朝着法医室走去。 再次缝合伤口，左丘山一声不吭，坐在那死死的皱着眉。 他突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拿起手机打开了微.博。 微.博的热搜第一名毫无疑问就是渊江市警察局。 点进去，左丘山发现热门的第一条微.博是一个渊江本地的自媒体大V发的。 上边是九宫格的图，正是他们昨天抓捕现场的照片。 微.博的配文也是非常的具有引导意义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仅仅就是这几章照片，没办法判定谁对谁错，可总会有那一些不怕事大的自媒体人添油加醋。 有的转发了图片，像模像样的描述着当时的抓捕过程。 有的质疑左丘山和闫冰两个人不配当警察。 有的则是像渊江市警察局发问，难道嫌疑犯就没有人权了吗？ 当然，还有小部分发现了里边的端倪，也就是左丘山的手受伤了，还有地上带血的刀。 只是那些东西，在这网络的一锅大杂烩之中很快就被淹没了。 被逼无奈之下，周振凯安排了官方回应，虽说字字句句都写的很清楚。 可面对一句如果说心里没有鬼，那就公开执法记录仪的录像，他们始终无奈。 左丘山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深吸了一口气，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闫冰开口了。 她小声叫了一声左丘山的名字。 后者慢慢抬起头，几乎是看到了闫冰的那一瞬间，就明白了她在想什么。 左丘山放下了手机，用一个十分严肃的表情看着闫冰：“我劝你别说。” 闫冰执意开口：“总要有个人抗下所有的。” “闭嘴！”左丘山吼道。 拿起来桌子上的绷带胡乱的缠了一下，带着一身怒气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闫冰长出了一口气，起身也朝着刑警办公室走出去。 来到了刑警办公室，左丘山坐在那和查浩商量着，完全没有给她任何一个眼神。 把杨鑫东叫到了一边，闫冰问道：“鑫东，郭正梁是不是不打算帮忙？” 第九章 法医也是医 “嗯……现在情况有些棘手。” “能让我去见见他吗？” 杨鑫东下意识的看向左丘山的方向，闫冰急忙开口：“放心，我保证不给你们添麻烦，我就和他说几句话，你也可以在一边听着。” “行吧！你快点，左丘队发火我是真的扛不住。” “谢谢了。” “闫法医，你就别谢了。” 闫冰苦笑着摇了摇头，没说话。 杨鑫东带着闫冰走到了审讯室，小心嘱咐道：“闫法医，你尽快哈！” “嗯！“ 深吸了几口气，闫冰刚准备推门走进去，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手腕就被人抓住了：“和我走！” 两个人到了另外一件空着的审讯室，左丘山开口道：“闫冰，我以为你也是一个合格的警察！” “我……对不起！” 闫冰难过的低下了头。 左丘山拍了拍她的肩膀：“相信我，好吗？” 扔下这句话，左丘山转身出了审讯室，又进了另外一间。 “哟呵，这不是那勇敢的警察吗？空手接白刃？你还真牛逼！”郭正梁一脸嘲讽的说。 左丘山深吸了一口气，坐在了审讯桌前面。 “我还是想要来争取一下，真的希望你能帮帮我们。” “哦？我为什么要帮你？” “没为什么，当时的情况如果说我不出手，那你老婆就不是自杀，而是被你杀死！” 郭正梁愣了几秒钟，随后一脸坏笑：“那谁让你多管闲事了，早死晚死都是死，你以为你能救了她，实际上，她还倒给你们找麻烦，你这叫什么？” 犹豫了几秒钟，郭正梁再次开口：“我想起来了，就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算了，你既然这样想，那我就不继续说什么了。” 站起身来，左丘山脚步沉重的离开了审讯室。 刚刚回到自己办公室，他便看到了查浩脸上那凝重的表情已经变成了一个轻松的模样。 “我联系了当时发布消息的自媒体管理人，他不仅仅是有当时的照片，还有当时的录影，从你们进门开始，我已经让他传给我们了。当然，给他的奖金，从你的工资里扣，周局说的。” 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左丘山只好应下来，反正他现在还饿不死自己，他和闫冰两个人都还能留下，这就太好了。 一转头，左丘山四处看了看，问：“闫冰呢？” “她刚刚不是和你一起去了审讯室吗？”杨鑫东回答道。 左丘山急忙冲了出去，这女人不会还没出来吧。 再次打开审讯室的大门，发现闫冰果然坐在那，而且还坐在了犯人专属的“老虎凳”上。 “闫冰冰，爪子疼。”左丘山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了起来。 “手疼去医院，找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医生。” “法医也是医啊。” “我是验尸的，不是……” “闫冰冰，你还没回答我。” “嗯？” “信我吗？” 闫冰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左丘山，坐在那不吭声。 左丘山走到她对面，半蹲下来，把手伸了过去：“这绷带到底要怎么弄啊，我怎么都弄不好！” 第十章 他是二哈吧！ 接过左丘山的手，闫冰无奈的摇了摇头。 说是不会弄，还真的是不会啊。 这绷带弄的和狗啃的一样。 不！ 就算是狗啃的，那也比这个好看整齐的多。 “和我来！” 话音刚落，闫冰走出了审讯室，左丘山急忙跟上。 一路上左丘山一直在偷偷瞄闫冰，他总觉得这女人好像是变了。 不过……挺好的。 到了法医办公室，闫冰给他换上了新的绷带，突然开口：“你之前问我能不能相信你，对吧？” “对！” “我不是不能相信你，我能，但是下次遇到这种事，我还是会这么做。我不是你需要保护的那种小女孩，你要是这样认为我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扔下这句话，闫冰转身就想要走，结果被抓住了手腕。 “左丘山，你到底什么意思？” “有下次我还是会保护你！闫冰，做个小女人，不好吗？” 闫冰再次无言以对。 “你是我女朋友，我不保护你，难道让你保护我？” “我什么时候成你女朋友了？” “闫冰冰，你个负心汉！我们都相亲成功了，你还不是我女朋友吗？人家可是为了你拒绝了好多人呢！” 闫冰觉得有一天她可能会被抓起来，罪名是谋杀左丘山。 白了他一眼，闫冰刚刚打算开口，那边手机就响了起来。 左丘山适时地放开了她的手。 拿起手机，闫冰看到了手机上那四个大字“母上大人”。 小声嘟囔了一句完犊子了，她这才接起来了电话。 “妈，咋了？” “闫冰，我让你去相亲，你告诉我，你相什么地方去了？” “是他先迟到的吧，都迟到了半个小时了，就算是我走了，那也正常吧！” “哎……他那天也是公司开会，正好没有你电话，你们俩今天再见一面吧！” 闫冰抬起头瞄了一眼左丘山，只见对方疯狂的摇头，像是咬住什么东西在撒欢的哈士奇。 有了这个想法，闫冰觉得她好像是出现了幻觉。 为什么在音乐之间，她好像是看到了左丘山长出来了二哈的耳朵和尾巴？ “嘶……” 发出了一声有些后怕的声音，闫冰摇了摇头。 “闫冰！你听没听我说话？” “妈！相亲就算了吧，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你这孩子，有男朋友了也不早说，干什么的啊，家里怎么样啊？在一起多久了？” 对于这种夺命三连问，闫冰一般情况会选择无视，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就是她选择无视的话，那会被老妈直接打死。 “妈，这你就别管了！” “什么叫别管了！别废话，我今天晚上弄点好菜，你把人给我带回来！” “太快了吧……”闫冰一脸拒绝。 电话对面的人冷哼了一声：“快个屁，快点把人给我带回来，要不然你也不要回家了！“ 还没等她继续说话，手机里已经传出来了“嘟嘟嘟”的占线音了。 无奈的长出了一口气，闫冰开口道：“左丘山，今天陪我回家一趟，我妈要见你！” “闫冰冰，你这是已经认可我了，要带着我去见丈母娘了吗？” 第十一章 见丈母娘了 “见你……” 闫冰的声音停了下来，一脸震惊得盯着凑过来的左丘山。 两个人太近了，闫冰下意识的觉得不安全。 她猛的后退了两步，左丘山带着标志性欠揍的笑意说道：“事情既然都解决了，我们俩也没事了，就当庆祝，我去见见丈母娘吧！” 神特么的丈母娘，八字还没一撇呢！ 好的吧？ 左丘山一脸淡定双手插兜：“咱妈喜欢什么啊？我过去带什么礼物啊？” “左丘山，你能不能不一口一个咱妈？我们俩好像还没到那个程度！” “咋能到那个程度？领证？房子彩礼我都准备好了，房子就在咱局旁边，三室一厅一百来平，彩礼我们这……我也不知道多少，五十万应该够了吧。至于车……咱俩都有，这就不用说了。另外你还有啥要求，说呗！” 闫冰无言以对。 左丘山提出来的条件在渊江已经是很不错，按理来说她没理由拒绝。 可总觉得这样太过于鲁莽了。 对于自家老妈的想法，闫冰没办法拒绝，也不知道怎么拒绝，只好带着左丘山回家。 本想着随便回去看看，结果路上左丘山还是买了一大堆看起来很精致，但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卵用的礼品。 她试着劝过，可惜完全没用。 到了家门口，闫冰拿出钥匙，还没等要是插进锁孔，门就从里边打开了。 “妈，我带人回来了。” “你是……左丘山？”郭春娥问道。 闫冰一脸震惊，她妈为什么会认识左丘山？ 郭春娥也是一脸震惊，这孩子近一年都没有出现过，她还以为是工作调度去了别的城市。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闫冰的爱答不理，人家不愿意伺候了，这才给闫冰安排的相亲。 没想到两人竟然真的走到了一起。 “阿姨，好久没来了，最近单位实在是忙不开。”左丘山有些歉意的说。 郭春娥赶忙摇头，让开了一个身位：“来了就好，先进来吧！” 等两人进了屋子，郭春娥厉声说道：“闫冰，你好好照顾客人，我先去准备晚饭。”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进了厨房。 见母亲进了厨房，暂时关注不到他们这边，闫冰神秘兮兮的把左丘山拉到了房间里，顺手锁上了门。 “闫冰冰，这可是你家，阿姨还在外边呢，你这样，好吗？” 闫冰知道左丘山是故意朝着误会的那个方向引导，她冷哼了一声：“左丘山，老实交代，你和我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之前来过你家几次，然后送了点东西。” “呵呵……”闫冰翻了个白眼。 “这不也是为了先在阿姨这刷好感嘛……万一将来阿姨反对我们的话，那不就尴尬了。” 闫冰坐在自己的床上，冷着脸继续说：“我信你个鬼哦！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到底干了什么？” 没理会闫冰的冷脸，左丘山走到了她面前，找了一个她踢不到他的角度俯身凑到她耳边：“其实我肖想你很久了，想和你做……” 话还没说完，左丘山一歪头，一口亲在了闫冰的侧脸。。 瞬间，她的脸就红了起来。 不可置信的捂着脸跳起来，闫冰怒吼：“左丘山，你在干什么？” 第十二章 我随时可以上门提亲 “亲你啊！” “你他妈这是在耍流氓！” 话音刚落，闫冰再次被左丘山吻住，只是这次不是脸颊，而是…… 一把推开了左丘山，闫冰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闫冰冰，好好的一个女孩子，不要说脏话哦，以后再说一次脏话，我就亲你一次哦。” 脸色暗了下来，闫冰盯着左丘山，嘴角抽搐了一下。 见到闫冰的这幅表情，左丘山马上就一个委屈的模样坐在了她的椅子上。 “我们不是相亲成功了吗？这都不算是在交往吗？而且阿姨也很喜欢我的，我就是给自己谋一点福利，怎么了嘛……” 怎么了……嘛？ 左丘山这是在和她撒娇？ 闫冰下意识的抖了抖身上那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 其实左丘山自己心里也是有自己的小九九的。 第一次亲她，那就是一个试探。 她表现出来的并不是不能接受的样子。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多给自己谋点福利，左丘山觉得也不错。 毕竟在他左丘山的字典里，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咚咚咚……” 门口响起来了一阵敲门的声音。 左丘山把门打开，郭春娥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出来吃饭吧！” 两人坐到了饭桌上，闫冰脸上一阵不满 现在看来，左丘山才是她妈的亲儿子，她变成了那个不受宠的儿媳妇。 左丘山的碗里菜已经堆的和小山一样高了，还是不停有菜放上去。 “妈，你自己吃你自己的，给他夹菜做什么？”闫冰叼着筷子说道。 郭春娥白了她一眼：“这是我未来女婿，我给他夹点菜怎么了？” 左丘山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更甚了，还朝着她的方向挑了挑眉。 闫冰见到这幅画面，脸色更为阴沉：“妈，你就这么想把我嫁出去吗？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 “我当然想把你嫁出去！隔壁你王阿姨的女儿比你还小一岁呢，如今二胎都会打酱油了！” “人家是人家，我是我！” 左丘山把左手放到了桌子底下，拍了拍闫冰的大腿。 闫冰转过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阿姨，冰冰的想法我知道。她肯定是觉得我们在一起时间还太短。只要冰冰想好了，我随时都可以上门来提亲。” 冰冰？ 闫冰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和拿着筷子的右手都在蠢蠢欲动。 还没等她有什么动作，郭春娥又开口了。 “闫冰！你看看人家！” “妈！” 郭春娥笑着摇了摇头：“行行行，我不说了行吧！先吃饭吧！” 这顿饭，闫冰吃的那叫一个索然无味。 吃完饭，又被郭春娥拉着聊了几个小时家常，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左丘山这才站起身来：“阿姨，今天太晚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打扰什么啊，你今天晚上就留下来吧，你们年轻人，阿姨懂的！” 左丘山连忙拒绝：“我们在一起时间还太短，需要给她一点时间适应，我今天就先走了吧。” “好好好！以后常来啊，但是别带这么多东西了，我用不上。” 第十三章 冬季腐尸 “好的，那阿姨我以后就经常来蹭饭了！” “回自己家叫什么蹭饭！”郭春娥故作不高兴的说。 左丘山急忙赔不是：“是我说错了，阿姨我肯定常回来看您！” 郭春娥脸上挂上了笑意：“这就对了，闫冰，快去送送他。” “哦！” 不情不愿的和左丘山一起走到楼下，闫冰开口道：“你一个大男人，需要我送吗？” “不需要！” “那我就……” 没等闫冰的话说完，左丘山继续说道：“当然，如果说你能来送送我，顺便给我一个晚安吻的话，那我会更开心！” “你去做梦吧！” “闫冰冰，你能不能不要总是那么冷淡？” “你知道我的名字吧，闫，和阎王的阎同音，你觉得阎王不冷吗？还是说，你觉得冰块不冷？” 左丘山几乎能感觉出来从闫冰的眼神之中透露出来的杀意了。 今天的便宜也已经占够了，他也不打算继续得寸进尺。 轻轻抱住了闫冰，左丘山开口道：“闫冰冰，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明天警局见！” “明天见！” 闫冰等着左丘山走远了才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样看起来，他们还真的像是一对依依惜别的情侣。 想到这她打了个哆嗦，不能继续想下去了。 她朝着渊江旁边的小步道走了过去，现在回家可少不了一顿唠叨，她还是能躲则躲，正好也就当散心了。 冬天很少有人会来这又冷，风又大的步道，闫冰一人也乐得清闲。 走着走着，一阵恶臭充斥了她的鼻腔。 闫冰脸色暗了下来。 冬季的垃圾桶几乎不会发出臭味。 闫冰停下来仔细嗅了嗅，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这股味道她无法形容，可却能辨别出来，是尸臭没错。 几乎是下意识的循着味道的方向走了过去。 不出一分钟，她便来到了尸体的面前。 那常人难以忍受的恶臭果然来自于此，仔细看看，还能看出来上边蠕.动的驱虫。 紧紧皱着眉，闫冰拿出手机拨了左丘山的电话。 “闫冰冰，才刚刚分开，你就想我了吗？” “左丘山，我微信给你发地址，你来一趟！” 闫冰说完就挂了电话，把地址发了出去。 左丘山是五分钟以后到达的，也许是直觉，也许就是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左丘山还给队里打了个电话，让查浩带着人来现场。 闫冰此时正在路边等着，见到左丘山来了，迎了上去：“左丘山，那边有一句高度腐.败的尸体，初步判定死亡时间在三天左右。” “三天？” “没错，而且不是在外边暴.露了三天，很有可能是最近被移动到这个地方的。” 左丘山点了点头：“带着我去看看现场。” 闫冰引导着左丘山在到尸体边上，他这才理解为什么闫冰会有这样的判断。 渊江处在北部地区，冬季的温度零下十七八度是常态，晚上更是能达到零下二十五六度。 在这种情况下尸体是不容易腐.败的，也不容易产生驱虫。 左丘山用手碰了碰尸体，发现尸体上现在还有余温。 第十四章 指向 查浩赶过来的时候正巧就看到了左丘山在尸体旁边。 他看了看左丘山，开口问道：“左丘队，怎么样？”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出现了一具在冬季的腐尸，应该是被搬运到这个地方来的。根据闫冰的判断，死者应该死了三天左右！” “三天左右在冬天根本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你说的没有错，在冬天也不应该出现腐尸！”闫冰说道。 看着查浩和闫冰两人剑拔弩张活像是下一秒就要干一仗的模样，左丘山急忙开口道：“这方面还是等尸检报告吧，你们俩现在吵也没用。还是先做现场取证吧！” 闫冰微微点头，接过来了杨鑫东递过来的勘察箱，带上手套一言不发开始工作。 可是这地方除了刺鼻的恶臭什么东西都没有。 脚印确实是有，可对方是一个反侦察能力很强的人，每一个脚印都用雪掩饰过。 可以这样说，在现场几乎是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闫冰追着那脚印，希望能得到一些嫌疑人遗漏的线索。 只是没想到，脚印竟然在她们小区门口消失了。 阴沉着脸，闫冰心中有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她现在住着的小区不算是很大也绝对不小，几万人是有的，挨个排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左丘山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来：“是这个小区的人？” “不确定，但是脚印是朝着这来的。” “嗯！” “我们小区里有一栋楼，那栋楼当初就不出售，据说是被一个大人物买下来了，现在作为出租公寓来使用。” 这样一说，左丘山的脸色也暗了下来。 出租公寓，这可以说是流动人口最为集中的地方。 也是最难调查的地方。 甚至嫌疑人可能已经退房离开了。 想到这，左丘山开口道：“现在还是不能放弃这条线索，我已经让查浩调查被害人的身份了，可能需要时间。” “怎么这么说？” “从本地人口来看，没符合的，要到全国数据库里边找，你也知道我们国家有多少人，即使是系统筛选，那也需要时间。” 闫冰应了一声。 两人站在那，脸色皆是一个凝重的模样。 郭春娥见闫冰没回来，电话也不接，正打算下楼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才刚刚走下来就见到了闫冰和左丘山站在那。 “你们俩怎么还在呢，你侬我侬呢？” “妈，你先上楼！”闫冰说道。 郭春娥很少看到闫冰这样的表情，还以为是两个人吵架了，开口道：“你们俩不要吵架，有什么事……” 话还没说完，她便看到了闫冰和左丘山两个人手上的白手套。 没说完的话直接吞回了肚子里，郭春娥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你们俩注意安全，等结束了，来家里，妈给你们做红烧肉吃！” “好！”左丘山应道。 郭春娥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回去，闫冰的心中突然有了一股子不安的感觉。 长出了一口气，闫冰故意遗忘掉自己心里的那一丝不安。 就在此时，左丘山的电话响了起来：“左丘山。” “左丘队，被害人的身份已经确定了，江阳市人，到本市来打工的，就住在闫冰家小区的那栋出租公寓的十七楼1703房间。” 第十五章 公寓管理员 “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左丘山联系了公寓的管理员，要了房间的钥匙。 查浩他们也赶了过来，查浩把手枪递给了左丘山：“左丘队，小心。” “嗯！” 闫冰打开了房门，左丘山、查浩、杨鑫东三人冲了进去。 房间里没有人，而且发出了一股子很久没人住过的发霉的味道。 闫冰走了进去，她看了看厨房，发现厨房的水池里竟然还有几个盘子，而且盘子上的东西很显然已经放了有一段时间了。 盘子上除了没吃完的东西，还有一大块的霉斑。 左丘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开口问道：“发现了什么？” “这！” 左丘山看了看水池里的东西：“房间里也没发现什么，查浩已经联系管理员那边了。” “嗯。” 站在那，闫冰突然发现了那些盘子下边明显有一个不一样的。 尽量不破坏本来的那些盘子上的发霉痕迹，闫冰拿起来了那个不一样的盘子。 这盘子很干净，可以说上边几乎是没什么痕迹，但是也被堆在了水池里。 在勘察箱里拿出来了一个小型的喷壶，把里边的液体喷了上去，果然盘子上发出了淡紫色的光。 “这盘子上之前有血，而且还很多。” “嗯！” 从这一声之后，两个人就没再继续说话了。 闫冰和左丘山两个人配合着做时间工作，等到午夜十二点，管理员才姗姗来迟。 “抱歉，家里临时有点事，没想到你们还在。” “我想要问一下，这个房间的屋主，你有什么印象吗？” “这……”管理员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为难的表情。 “有什么就说什么。” 管理员点了点头，开口道：“这栋楼里那么多人，我除了按时催收房租，还有就是安排例行的打扫，说实话，也没什么时间和他们接触。” 左丘山应了一声，确实这么多人如果说要是注意到的话，那才奇怪吧。 闫冰一直在观察着管理员，她觉得面前的人一定在隐瞒什么。 “还有什么，你最好一口气说出来，如果说知情不报的话，那也可以算作包庇罪。” “我哪里还敢啊，就是隔壁邻居之前找到我们，说从他们家传出来了一股子恶臭的味道，我们来敲过门，她就说是养的狗拉的屎，然后就把我们赶出去了。” “你们来的时候，是这个人吗？”查浩把手机上的照片放到了管理员的面前。 管理员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说：“还有一个男人，大概三十五岁上下吧，不过不是我们这栋楼里的人，是个生面孔。” “这么晚了，真的辛苦了，如果说还有什么需要您配合的，我们会再来找你。” “嗯！” 应了一声，管理员这才离开。 他刚刚走出他们的视线，闫冰便开口道：“这个管理员有问题。” “对！”左丘山和查浩几乎是同时开口的。 三个人很少会统一想法，左丘山开口道：“让人跟着了吗？” “当然，这么重要的证人，就算是保护，那也必须得有人跟着才行！” 第十六章 我错了 左丘山挑了挑眉，查浩白了他一眼：“现在先不说这个了，你们打算怎么办？那个管理员就算是真的有问题，他也不可能随意说出来。” “那就交给你了，查队不是对审问方面最有技巧的吗？”闫冰带着笑意说道。 查浩冷着脸看了她一眼，随后左丘山也表达他赞同这个想法，查浩是真的无话可说了。 面对这两个人，查浩是真的一脸的不爽。 不过他也没辙。 就像是闫冰和左丘山说的一样，在队里擅长心理战术的人，只有他。 “我先送闫冰冰回去做尸检，这边也没什么了，贴上封条就行。” 查浩应了下来，安排人去做。 回警察局的路上，左丘山问道：“在尸体上，你还有别的发现吧。” “没什么发现了，但是那个尸体不对劲。” “嗯？” “死亡三天，那也就是七十二小时，这种情况下，其实也就尸体才刚刚开始分解，按理来说不应该出现那么大的腐臭的味道。” “你这是要推翻你自己的说法吗？”左丘山问道。 闫冰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到了警察局，闫冰一头扎进了法医室开始做解剖，左丘山就在一边陪着。 十几个小时后，闫冰开口道：“我错了！” “嗯？” “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十五天左右，在死亡之前不久，她刚刚生过孩子。” “什么？”左丘山一脸震惊。 没想到这还是一个产妇，那孩子去哪了？ 闫冰继续说：“应该不是什么正规的医院做的手术，盆底肌并没有修复，下身也有一定的撕裂伤。”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强……” 没等左丘山说完，闫冰摇头：“子宫不会骗人。” “还有呢？” “死者在死亡的初期被冷冻过，又因为一些理由被凶手解冻。” 左丘山听到这话，下意识的开始发抖。 闫冰继续说：“还有一个我很在意的地方，那就是死者身上的蛆虫。按理来说，不可能只有身体里出现红褐色的食尸蝇幼虫，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你的意思是说，有的人把不想要让我们看到的东西，全部都拿走了？”左丘山问道。 闫冰不置可否，她不知道要怎么说，只是这手法，太过于诡异。 从尸体上看，死者差不多是在五天前被解冻的，虽说现在渊江市的房间里都有暖气，但是解冻一个尸体又不是解冻什么鸡、鱼…… 突然，闫冰想到了一个事。 “左丘山，你吃过冻梨吗？” “冻梨？” “没错，我们小时候经常会有，冻梨要解冻了以后才能吃，为了尽快吃到，我小时候我妈都会用凉水给我泡上，没一会冻梨的边上就会结上一层冰壳，敲碎了，就可以吃了。” “你的意思是……” “对，如果说要是这样解冻的话，那为什么尸体的身上会有水渍，这也就能解释得通了。” “可是死者的衣服呢？衣服上完全没有任何水渍，难道说……” “有可能是凶手帮她穿上的！”闫冰说道。 第十七章 自然死亡 “现在你还不能确定，不是吗？”左丘山说道。 闫冰微微点了点头：“确实，我现在还是没办法确定到底是不是凶手帮她穿上的，但是一定是有人帮她穿上的，毕竟……死者不会自己穿衣服。” 说完，闫冰把装在证物袋之中的死者的衣服放到了左丘山的面前。 本来左丘山只觉得闫冰是故意在强调自己的看法。 可衣服上的吊牌吸引了他足够的视线。 “吊牌还在？” “没错！” “你还发现了什么？” “衣服不像是冬天穿的，虽然说现在也有人把春秋的衣服在冬天穿，然后外边再套上一件羽绒服。可是这太薄了，就像是夏天的衬衫。” 左丘山点头：“我马上安排人去调查。” “这牌子我很熟悉，没有线下的店铺，只有一家某宝旗舰店。” “我去联系！” 左丘山说完就冲了出去。 闫冰靠在门口双手抱着手肘。 她总觉得这有些蹊跷。 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他是一个反侦察意识很强的人，既然是这样的人，那肯定知道吊牌应该减掉。 如果说没吊牌，即使是两个一模一样、一样材质的衣服都无法说是从一家店里出来的。 毕竟现在代工的工厂实在是太多了。 思来想去，闫冰还是觉得有问题。 深吸了一口气，她把视线重新放回尸体上。 现在死亡时间几乎可以确定了，但是死者的死因却暂时无法确定。 尸体上没有任何的外伤，若不是那股子恶臭，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犹豫了一下，闫冰还是把解刨出来的器官先送检，得看看到底是不是有什么内因。 七八个小时后，检测报告出来了，死者的死因几乎可以判定是心肌梗塞。 这样看起来，竟然是正常死亡？ 闫冰的脸上疑惑更甚了。 左丘山和查浩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两人见到闫冰的模样，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问道：“发现什么了？” “死者的直接死因应该是自然死亡。” “自然死亡？” “简单的来说，心梗。” 闫冰的话说完，两人的脸色更是难看了。 他们都想不清楚，明明是自然死亡，为什么非得要用这样的方式掩盖？ “你们两个得到什么消息了？” “说出来你可能不大相信，那个网店的库房就在死者家隔壁。十天之前搬过去的。” “那个管理员我又和他聊了一下，他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们了，死者是个惯偷，从她搬过来，邻居就多多少少都丢过东西。他们那个公寓的房门，就和宾馆的房门差不多，如果说没在屋子里挂上防盗链，一张银行卡就能打开。” 闫冰点了点头，她还是很难把这些线索联系到一起。 “监控方面呢？” “你们小区的监控就是个摆设，你又不是不知道！”杨鑫东从外边走进来说道。 左丘山白了他一眼：“你怎么说话呢？好好的话，会不会好好说？” “左丘队，要是放在以前，你肯定是第一个跳起来说这话的吧，你这是咋了？吃错药了？” 第十八章 酒吧之行 左丘山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查浩轻咳了一声，问道：“鑫东，还有什么发现吗？” “联系到了死者生前经常联系的一个人，死者好像是在一个酒吧当……” 话没说完，但是到底是当什么，大家也都知道了。 查浩想了想，也许应该去那个酒吧走一趟。 “现在还是不要着急过去，酒吧这属于是灰色地带，如果说贸然过去的话，那我们去的人都会有危险，还是晚上过去看看，看看到底是不是正经酒吧吧。” “左丘队，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这不是害怕出意外嘛……” 左丘山说完，闫冰开口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们可以用我们自己的生命冒险，但是如果说去的话，那肯定不能是我们几个人去。” 查浩的脸色彻底暗了下来：“我们是过去调查的，不是过去端了人家的老窝的，你们俩能不能正经一点？” 闫冰和左丘山都没说话，但是左丘山还是没有松口。 深吸了一口气，查浩的脸色更是难看了。 “左丘队，你究竟是在犹豫什么？” “你可能还不清楚，前天开会，你请假了，我们在会议上说，最近得到线人的报告，有一个通缉犯最近有可能会到渊江来，这个人他最喜欢待的地方就是酒吧。他的身上有十几条人命，再杀几个人，对于他来说也不算是什么，甚至他还会觉得自己赚到了！”左丘山说道。 查浩愣了愣。 左丘山继续说：“查浩，你平时可是最淡定的人，这次怎么了？” 查浩摇了摇头，没说话。 “晚上我和闫冰先过去看看。查浩，你带着人继续调查。” “是！” 这一场商议就这样以查浩的单方面妥协结束了。 闫冰回到了法医室，她看着尸检报告，总觉得还是有什么地方有问题，可问题究竟是出在什么地方，她还是想不通。 十几分钟以后，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想法。 只见左丘山用一个十分“风骚”的姿势靠在门框上：“闫冰冰，你是不是要打扮一下？” “嗯？” “我们可是去酒吧，你难道说要穿警服去吗？” 闫冰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走吧，我带你好好打扮一下。” 还没等她有什么动作，人就被左丘山拉走了。 先是带着闫冰去商场买了一条她平时绝对不会穿的小短裙，又买了几件衣服，然后又把带到了影楼做造型。 闫冰快要被化妆师鼓捣的没有耐心的时候，终于结束了。 睁开眼睛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现在的她还真的不像是什么冷脸法医，反而像是小太妹。 有些扭捏的从化妆间走了出来，就看到了左丘山换上了一套便装，看起来颇有几分成功人士的模样。 两人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她才刚刚出来，左丘山就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他愣在那，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左丘山，你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走吧！”左丘山站起身来说道。 第十九章 牡丹花下死 到了酒吧，左丘山随意的找了一个卡座坐了下来。 “闫冰冰，在想什么？” “说实话，我觉得有点奇怪。”闫冰说道。 左丘山挑了挑眉，问道：“你觉得什么地方奇怪了？” “今天酒吧的人是不是有些少？” 左丘山不是经常来这种地方，但是对于闫冰的话，他也是表示赞同的。 今天酒吧的人确实是有些少，他扫视了一圈，一个从门口走进来的人吸引了他的视线。 这个人的一举一动让左丘山觉得都有问题。 首先是这个人的左腿，他走起路来的姿势很奇怪，左腿应该是有问题，或者说是干脆就是假肢。 其次就是他的眼神，他的眼神不停的在酒吧之中扫视着，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的模样。 一瞬间左丘山的神经就绷紧了。 闫冰也发现了这一点，她直接站起身来，然后跨坐在了左丘山的膝盖之上。 左丘山可以说是被吓到了。 他一脸惊讶的转过头来，闫冰靠在了他的肩膀的地方，开口道：“左丘山，你是疯了吗？就算是那个人有问题，你也不应该一直盯着人家看吧，这样你不是在告诉他，你也有问题吗？” 左丘山顺势抱住了她，开口道：“闫冰冰，我以前怎么都没发现，你这么大胆呢？” “左丘山，你最好给我管住你的手，要不然的话，我不知道我自己会做出来什么事。” 脸上带着笑意，左丘山凑到了她的耳边，继续说道：“闫冰冰，你听说过一句话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闫冰脸上的笑意更甚了，她继续说：“那从酒吧出去的那一刻，也就是我要了你的命的那一刻哦。” 在外人看来，左丘山就是一个事业有成过来找乐子的人，而闫冰就是他的乐子。 虽然说不停的有人把视线放在他们这边，但是很快就移走了。 闫冰和左丘山两个人一直交替的去观察那个通缉犯的位置，可是他只是坐在吧台的边上，并没有任何的举动。 两个人都觉得有些蹊跷。 很快，酒吧里边原本就不能算是明亮的灯光变得更暗了，歌手也上了台。 闫冰从左丘山的膝盖上下来，自己坐在了一边。 可也就是这十几分钟的时间，那人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闫冰的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左丘山开口道：“闫冰冰，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啊。” “左丘山，那是一个通缉犯啊，就这样让他跑了，你……” “你放心，他跑不了。” 说完这话，左丘山把手机转了过来，闫冰看到了他给查浩发的消息。 这就把的前后门已经都被他们的人埋伏好了，如果说那人离开的话，直接就能被抓住。 闫冰微微点了点头，但是脸上还是一个很担心的表情。 不仅仅是闫冰，其实左丘山也是如此。 台上的歌手抱着吉他小声的哼唱着，此时一个服务生打扮的人走到了他们的面前：“两位警官，乔装打扮到我们这来玩，是做什么呢？”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