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外卖小哥的总裁老婆》 第1章 雨夜的邂逅 雨夜，我接到最后一份订单，从小花园将一份麻辣小龙虾送到美辰百货16楼。原本并不想接这单，电瓶车的电已经告急，再加上雨夜，身上湿漉漉的想着早点回去休息，但是这一单却多加了五块钱的跑腿费。 我暗自祈祷电动车给力，至少在我去送餐的途中不要停止工作。 青年路与人民路交叉口，我顶着雨前行，一辆路虎揽胜毫无征兆的右转，我猝不及防赶紧刹车，结果却没能幸免，电瓶车和白色的路虎发生了亲密接触，我也应声倒地，那份麻辣小龙虾撒了一地。我倒在积水中有些绝望，那辆白色的路虎揽胜停在不远处，双闪亮了起来。 她，穿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右手拿着一个古驰的包包举在头顶，试图挡住飘落的雨点…… “你没事吧？”她来到我身边蹲下，带着歉意的说道：“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赶时间……”说到这，她看到满地的小龙虾，主动打开古驰的手包，拿出一沓现金，大概有两三千块钱的样子，“这些钱你先拿着去附近的医院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我现在有很急很急的事要去处理，实在对不起。”说完，她把钱塞在我手里起身就走。 在她转身的瞬间，似乎又想起来什么，再次蹲下从包里拿出一支笔，随手在一沓便利贴上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把自己的身份证连同这个纸条塞给我，对我说道：“有什么事你随时打我电话，我叫雨馨。” 我低头看她身份证的时候，她已经起身离开，前前后后可能一分钟的时间都没有，甚至我们都没有“彼此交流”。 白色的路虎远去，我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胳膊肘、膝盖两处擦伤，电瓶车受损比我要严重的多，后视镜都不知道哪里去了，我在外卖APP上把情况告诉卖家，请卖家理解一下，重新做一份小龙虾，同时联系了一个同行，请他继续跟进这个外卖订单，我一个人推着电瓶车回到家。 所谓的“家”，不过是我在城中村租的一个单间，高三毕业那年一个人来到昆明打拼，距今也有三年半的时间了，这三年多在昆明可谓是尝尽了人情冷暖，也逐渐认清了自己，不过是一个外乡人来这座繁华而又冷漠的城市的打工仔，在这种城市，丝毫没有任何温暖的感觉。 冲个澡，膝盖和肘弯处的疼痛提醒我，那个路虎女司机的身份证还在我这里，此时已经午夜11:27分，经过短暂的犹豫，我还是拿起电话拨打了过去。 第一遍电话没有人接听，我猜测她可能是在开车没听到电话，过了一分钟我又拨打了第二遍，这一次只直接被挂断！我有点不甘心，又拨打了第三遍过去，这次终于打通了，电话那边传来她很不耐烦的声音问道：“哪位？有什么事快说。” 这是什么态度？我已经有些不高兴了，不过我并没有发作，很客气的说道：“刚刚你开车把我撞了……” “噢……对不起！对不起……”她的态度发生了180°的大转变，连连道歉说道：“刚刚是我不好，实在对不起，你现在在哪个医院？有没有检查过？医生怎么说？” 听她的语气让我舒服了不少，平静的说道：“我没什么事，肘弯和膝盖擦伤了一点，倒是我的电瓶车壳裂了一些，不过也没关系。” “人没事就好，电瓶车多少钱我赔给你。” “已经够了。”我拿着电话说道：“你给我的钱已经够修电动车了，你的身份证还在我这，什么时候方便你取走吧。” “现在可以么？”她略带咨询的语气问道：“我有事走不开，我让朋友过来取可以么？” “好的……” 我把自己的住址告诉了她，挂断电话之后我坐在木板凳上给自己涂抹云南白药，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听到有人敲房门，我起身走出自己的卧室，来到客厅打开门，发现外面来了四个男子，走在最前面的年龄和我相仿，感觉有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跟在后面的三个男子膀大腰圆，看起来很魁梧。 走在前面的男子看着我问道：“是你打电话么？” “你是……” “身份证。”男子很不耐烦的问道：“陆雨馨的身份证在不在你这？” “在……” 我后面的话还没等说出口呢，男子一拳头打在我的脸上，紧接着抬腿踹在我的腹部，在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这么被打倒在地上，试图从地上爬起来，男子的脚迎面踢过来，顿时我就感觉到嘴里泛起了血腥的味道。 住在隔壁经常和我把酒言欢的刘强打开自己的卧室门，看了一眼又赶紧关上了。 男子来到我身边，用他穿着皮鞋的脚踩在我的手臂上，冷冷的问道：“身份证呢？” 我很想说话，但是感觉半张脸都是麻的，根本说不出来，男子转过头对身后的三个人说道：“进去找一下。” 那张身份证和字条就放在卧室的桌面上，进去的人很快就找到了，拿出来递给男子，男子看了一眼身份证，很满意的收进自己的口袋，踩着我胳膊的脚也在额外的用力，甚至在我的胳膊上碾了一圈，冷冷的说道：“瞎了你的狗眼，碰瓷竟然碰到她的头上，我今天把话放这了，你要是再敢纠缠她，我一定弄死你。”说完，他又狠狠的踢了我一脚，转身就走。 还没等走到门口了，他好像想起来什么，转身走进我的卧室，把我的手机拿出来当着我的面，狠狠的摔在地上，然后又躲了两下，确定那个手机彻底报废了，才大摇大摆的离开。 听到重重的关门声，刘强才再次将自己我卧室打开一条缝，确定人都走了，他才小心翼翼的出来，手里拎着一把水果刀，骂骂咧咧的说道：“他麻痹的，老子才找到刀，他们就跑了，跑慢点信不信我捅了他们，墨默你没事吧？” 这就是平时一起撸串、一起聊梦想的“兄弟”！ 我苦笑，却没表现出来，刘强来到我身边扶我起来，看着地上破碎的手机问道：“他们为什么来打你？还把你的手机砸了，怎么回事？” 我摇摇头，示意刘强扶我去我住的那间卧室。 客厅里一片狼藉，住在对门的房东推开门，看到这里的状况很是愤怒，那个肥胖的老女人叫骂道；“你们一天天就知道招惹这些不三不四的人，隔三差五的就来这里闹一通，明天你们统统都给我滚，这个月的房租不要了，滚！别住在这里，有多远滚多远。” 刘强很是委屈，和房东辩解道：“这和我没关系。” “和你没关系？”房东肥胖老女人的声音更大了，“和你没关系你拿个水果刀干什么呢？你在这上坟烧报纸忽悠鬼呢？给我搬出去，明天就给我滚。” 我挣扎着站起来，对房东说道：“找我的！和强子没关系，我走。” “滚！”房东肥婆恶狠狠的说道：“明天就给我滚蛋，别让我再看到你。”说完，她重重的摔上门。 我曾经幻想过，如果我在这个城市有怎么一栋小楼就好了，自己留一套房住，剩下的全都租出去，每个月收房租，也能活的很滋润。事实上，我除了一个电单车一个笔记本电脑之外，剩下的就是几件换洗的衣服了。回到自己的卧室，刘强还在一边喋喋不休的谩骂，谩骂房东肥婆的无情，也谩骂那群人“逃跑的迅速”，否则早就给他放倒几个了。 而我，只想安安静静的抽根烟，我对刘强说让他回去休息吧，我没事！这些年混在这个冷血的城市，挨打也不是第一次了，早就习惯了，死不了。 刘强又安慰了我几句，还说改天找几个哥们，说什么都要查出这伙人的下落，给我出出气。 我一个人坐在床边，七块钱的红塔山在我指尖散着青烟，我想不明白这个世界为什么总是充满了不公，我更想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有一张善于伪装的脸，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为什么要留下一张身份证，然后安排几个人来打我一顿？为什么？我暗暗告诉自己，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问清楚，她到底想干什么！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仿佛这一整夜都不会停歇。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这个城市又多了一个游离的我！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斜射在房间内，我已经把所有的物品都收进了行李箱内，行李箱放在破旧的电瓶车上，身上只剩下她昨天在雨中丢给我的2600块钱。上个月发薪水，把所有的钱都打回家给父亲看病，只留下了一点点的生活费，这2600块钱拿出800买个智能手机，送外卖这活还是要继续干，剩下的一千多块钱准备用来租房，天黑之前找不到合适的房子，我就得睡天桥了。 把手机卡放在刚买的手机上开机，就接到了我二叔打来的电话，问道：“默默你在干什么呢？” 我二叔！墨少杰是个神人！是我爷爷在路边捡回家的，比我大六岁，这些年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做，十里八亲的都知道他，用四个字形容就是：臭名远扬！ 我蹲在路边的马路牙上，问道：“我这会没事，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有事啊？” “我上昆明帮你爸买药，听说昆明有个老终于治疗肾病特别有一套，隔壁村的老张头就在他这抓了一副药，服用了之后明显比以前好多了，我打听到老中医的联系方式后就赶紧过来了，再过两个小时就到昆明站了，我先去抓药，晚上在你这对付一宿，明天早上坐火车回去。” “二叔……”我当时就紧张了，要是被我二叔知道我混的连住的地方都找不到，他得咋想？回去和我爸妈一说，他们二老又要担心了，再加上脸上还挂彩了，我二叔那性格看到肯定会刨根问底的，这麻烦就大了！我支支吾吾的说道：“二叔你别来找我了，抓完药就早点回去，我这工作忙。” “不行啊！”我二叔墨少杰强调说道：“你妈还给你带了一筐土鸡蛋，说什么都要拿给你，你不能让我把这鸡蛋带回去了，你工作忙我不耽误你，你把家钥匙给我就行，我自己先回去睡着，先这样，一会儿到了我给你打电话。” 说完，我二叔就把电话给挂了，徒留我盯着手机发呆，两个小时找一套房子交房租住进去？这有点不太现实！但是两个小时之后我二叔就到了，这是个**烦！ 第2章 报复 经过短暂的犹豫，我决定先去火车站附近找个小旅店，把我二叔在那边安顿下来，让他打消跟我回家的住的念头，只要安顿好我二叔，我自己在那住都无所谓了，对付一下就可以了。 两个小时候，我在火车站接到了我二叔，他和以前一样的，穿着一件绝逼是盗版的耐克T恤，身上的肌肉凸显，胳膊上又多了一条纹身，见面的第一瞬间他就愣了，关切的问道：“默默咋啦？和谁打架了？” “没有。”我撒谎说道：“不小心摔的。” “摔的？”我二叔根本不相信我说的，对我说道：“你把你二叔当成是你爸妈一样忽悠呢？谁能把自己摔成这个样子？咋滴啊？被打了都不敢说啊。” 我知道我二叔是“身经百战”，想要骗过他挺难的，但是我也不想和他说这些，搪塞着说道：“走啦，走啦！先带你去住的地方，下午我跟你一起去抓中药。” 我二叔没吭气，跟在我身边走着，在提前开好的小旅馆内，我对我二叔说道：“今晚你就住这里，下午抓完药我就去上班了，我挨打这事你别跟我爸妈说，免得他们担心。” “到底咋回事？”墨少杰不依不饶的问道：“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二叔来一次，你就给按住安排到这住来啦？默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家里？先说说是谁打了你？为什么打你？” 我郁闷了，坐在床边点燃了一根烟，低声骂道：“我他妈也不知道为啥打我啊……”我就把昨天晚上的事说了一遍，最后我还不忘提醒我二叔，“这事你千万别和我爸妈说，免得他们又担心，我这还有几百块钱，你回去的时候给我爸带回去了，让他们想吃什么会买点什么。” 墨少杰在一边低头抽着烟，沉默了几分钟，对我说道：“行，这事我不和你爸妈说。”说着，我二叔又拿出来两千块钱给我，“你的钱就别给你爸妈了，我再给你两千，你去找个好点的小区，租个小区房住，对自己好点。” “二叔你别给我钱，我不用……” “拿着！”我二叔用命令的语气说道：“给你你就拿着，别那么多废话！下午我去给你爸抓中药，你去找房子，先把住的地方解决了，晚上一起吃饭，明天一早我就坐火车回去了。” 我深深吸了口气，能感觉得到墨少杰对我是真的很关心，我也不想让他太担心我，答应了他的提议。 下午我去找房子，墨少杰去抓药，我爸的肾病已有好些年，这些年给他看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爷爷去世的时候留下一笔遗产，可能有几万块钱，按理来说这笔钱要我爸和二叔每人一半，但是二叔一分钱都没要，全都给我爸看病了，我二叔墨少杰虽然不学无术成天瞎混，但是人品没说！ 下午在中介处找到了一个房源，三室一厅的小区房与人合租，剩下一间最小的卧室月租700，客厅、卫生间、厨房都是公用的，中介介绍，主卧住着一对情侣，次卧住着一个单身女孩，在附近一家大型企业工作，年龄都和我差不多。 看过房之后，我觉得条件什么都还可以，交了三个月的租金，办理完这些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墨少杰给我发信息，告诉我他在火车站边的小旅馆等我，晚上一起吃饭，他第二天一大早要坐火车回家。 临出门的时候我遇见了合租的那个单身女孩，她刚好下班，穿着一身职业装，短款的小西装显得整个人特别有气质，她弯腰换鞋的时候，我透过她的衣领看到了里面的春光……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也承认，她那里很吸引人，让人看了第一眼就舍不得移开目光，结果……当她换完鞋起身的时候，我还傻傻的盯着她的胸看！ 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无比厌恶的低声骂道：“流氓！”说完后自己捂着领口向次卧走去。 晚上和墨少杰在火车站边一起吃了晚饭，喝了几瓶啤酒，我也懒得回滇池春天这个小区住了，第二天一大早送走墨少杰，我开始继续送我的外卖，不工作就没收入！而我暂时能做的，也只有送外卖，一直忙到晚上十一点半，最后一个订单让我有些意外，竟然是和我住在一起的人预定的，名字叫林怡菲。 提着外卖回家，主卧室的那对情侣并不在家，门紧闭着，里面的灯也没开，次卧的灯倒是开着，时不时的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我把外衣脱掉丢进我的卧室，提着外卖走到她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她穿着家居服打开了门，看到是我之后脸色马上就变得很不悦，本能的用手左手捂着领口，用一种特别厌恶的语气问道：“干什么？” 我把手里的外卖提起来说道：“你点的外卖！” 林怡菲怒了，她质问道：“谁让你动我外卖的？” “我……”后面的话还没说呢，她一把将外卖从我手里夺过去，下一个动作竟然是直接丢进了门边的垃圾桶里面，因为外卖里有一碗汤，在她夺走的时候，里面的汤洒在了我的牛仔裤上，很烫！她完全不理会我，后退一步将门重重的关上。 我站在门口有点不知所措！无奈的摇摇头，回到自己的卧室！ 手机上收到订单的回馈，一个差评，理由就是：你凭什么把我的外卖送到别人手里？有你这么不负责的么？ 我看着屏幕觉得有些荒唐，一个差评扣三百薪水，起早贪黑一整的收入可能都不到三百块。今天累的像狗一样，结果这一个差评就让我回到了解放前，坐在床边抽根烟，感叹人生的不美好！ 周三中午，我突然接到墨少杰的电话，我还以为他和我说家里的情况呢，我把电瓶车停在路边问道：“二叔咋啦？我这正送外卖呢，你晚点打过来呗。” “我在青年路和人民路的交叉口这等你，你送完这份外卖就别接单了，先过来一趟。” “啥？”我以为我听错了，“你在哪呢？” “小花园！青年路和人民路的交叉口，就是你和我说撞车的地方，这他妈的路口有点乱，你过来一趟，告诉我你到底在哪被路虎撞的？” “干什么？”我预感到墨少杰好像要干点啥，“你不是回家了么？你怎么又回昆明了？” “我帮你把这场子找回来，你不过来也行，我最多就是多调取几个摄像头的录像而已，麻烦一点。” “得！”我彻底无语了，我二叔墨少杰是啥样的人我太清楚了，“你等着，我马上过来，见面再说。” 半小时后，我果然在小花园的十字路口看到了墨少杰，这家伙正蹲在路边，眼睛一直瞄着路口的那些摄像头，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墨少杰看到我之后递给我一根烟，问道：“你在哪被撞的？” 我纠正墨少杰的思路说道：“不是被撞，是路虎转弯，我撞它了。” 墨少杰骂道：“谁特么不知道转弯要让直行的！你告诉我在哪个方向就好了。” 我指了指对面，对墨少杰说道：“就在那……二叔这事就算了吧，咱在昆明人生地不熟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别管了。”墨少杰把自己没抽完的半根烟丢在地上，用脚踩了一下对我说道：“这事我知道了，等我查清楚路虎的车牌照，就能找到打你的人了，你先忙你的去吧。”说完，墨少杰低头就走。 我站在原地喊道：“二叔……我住滇池春天，你晚上过来住么？” 墨少杰头也不回的丢下两个字：“不住，你不用管我。” 我看着墨少杰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内心开始变得忐忑不安，他没见过那伙人有多凶，明显就不是善茬，开的是路虎揽胜，手里拿的包是价值过万的古驰，墨少杰在昆明人生地不熟的，就这么贸然去调查，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是什么？可是我又知道自己劝不了他，除了干着急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三天后的晚上，墨少杰再次给我打电话，让我在半小时之内赶去世纪城车立方，他在车立方外面的露天停车场等着我，我来到停车场找到墨少杰的时候，他正蹲在花坛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而在他的斜对面，正是那天晚上和我发生亲密接触的白色路虎揽胜，侧面的划痕还在！ 我特别震撼墨少杰的能力，他是怎么找到的？我完全不清楚。我有点担心，劝墨少杰说道：“二叔算了吧，这事被闹大了。” “不行。”墨少杰不带任何语气的说道：“今天就得把这场子找回来。” “在哪？在这？”我四处看了看，虽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但是这里热闹非凡，根本不是个能“找回场子”的地方。 “抽烟吧。”墨少杰递给我一盒烟，竟然是软中华，指着一边的黑色桑塔纳说道：“上车坐着去，等人来。” “谁的车？” “别管了，跟我上去坐着。” 上车之后我就开始紧张，这辆至少十年以上的桑塔纳破旧不堪，在驾驶位的右侧竟然竖着一根钢管，钢管的一边还用绷带缠绕了起来，这明显就是今晚的作案工具。我根本淡定不下来，虽然憎恨他们欺负我，但是让我去打人，我……我紧张……我怕，我试图劝墨少杰别没事添麻烦，但是他压根就不理我，我完全是在自言自语。 大约九点一刻，正主出现了，那天晚上打我的男子和开车跟我亲密接触的陆雨馨都出现了，两个人并排走到路虎边，陆雨馨身上仍旧背着古驰的包包，不过不是那晚的了，男子走向主驾驶的位置打开车门。 墨少杰冷冷的问道：“是不是他们俩？” “二叔算了吧……” “别废话。”墨少杰显得有些不耐烦，“就说‘是’还是‘不是’？”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是。” 墨少杰并没出气，眼睛死死的盯着路虎，路虎揽胜启动缓缓的离开停车位，墨少杰也发动这辆破桑塔纳，跟着路虎屁股一起向外驶去…… 第3章 自投罗网 这一路我都异常紧张，墨少杰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我太清楚了，路虎行驶在前面，几经转折下了二环，走上一条比较偏僻的小路，墨少杰看准时机，超过路虎之后迅速打方向，别了路虎一把，紧接着一脚急刹车，车身斜着挡住了白色的路虎，不得不承认，路虎的刹车系统很好，换做是其他车，可能已经撞上来了。 停车之后，墨少杰并不着急下车，悠哉的低头给自己点了一根烟，路虎驾驶员……就是那天打我的男子已经下车，一脸怒气的来到桑塔纳主驾驶车门外，抬起脚踹在车门上，破口大骂道：“你他妈的怎么开车的？到底会不会开车？” 墨少杰慢悠悠的把点燃的烟叼在嘴里，右手抓着提前准备好的钢管，左手拉开桑塔纳的门锁，用力的推开了门，原本站在车门外的男子被撞个正着，整个人后退了好几步，墨少杰拎着钢管下车，根本没有任何废话，伦起钢管砸向他的头。 男子本能的抬起左手的胳膊档了一下，墨少杰的脚已经踹在他身上，男子后退两步绊倒在马路牙上，完全被墨少杰的气势所吓住了，倒在地上仰望墨少杰，脸色苍白一句话都不敢说，完全没有前一秒的嚣张气焰了。 陆雨馨从副驾驶的位置下车，急匆匆的来到男子身边，蹲下来关切的问道：“宇豪你怎样？有没有事？”问完这两句，她仰起头看着墨少杰问道：“你干什么？为什么打人？” 墨少杰左手把叼在嘴里的香烟夹在手里，头也不回的说道：“默默过来，你想怎么弄他？” 我战战兢兢的来到墨少杰身边，小声说道：“二叔算了，打也打了，咱还是走吧。” “你们是谁？”陆雨馨并没有认出来我，想想这并不奇怪！那天见面下着雨，又是在深夜，她走的急匆匆，最关键的是我还穿着外卖服装，骑电动车带着头盔，他不记得我也很正常，但是此时此刻，她却认认真真的看了我和墨少杰，无比惶恐的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墨少杰没搭理陆雨馨，他把左手捏着烟吸了一口，然后把烟屁丢在地上，右手握着钢管慢慢的蹲下来，那根钢管的下端盯着墨少杰的大腿，我看得出来他在用力，男子脸上的表情已经开始出现扭曲，但是他也挺爷们的，一直忍着没叫出来。墨少杰见他扭曲的脸，不禁有些得意，对男子说道：“打了默默一顿，砸了他的手机，给你折个价，五千块钱马上转过来，转过来这事就算了，不转……”墨少杰冷笑两声，“不转今天你就别想好好的离开这里。” “我给！”陆雨馨可能也知道这个男子平时是什么德行，再加上墨少杰身上自己一股狠劲，把她给吓到了，她打开自己挎着的包包祈求道：“你们别伤害他，我给你们……”她一边说一边从包里往出拿现金，数都不数的就塞给墨少杰，“我也不知道这有多少钱，都给你们。” 墨少杰大概看了一眼说道：“差不多了，这事暂时就算过去了，别他妈的仗着有钱就欺负人，你们给我记住了，不服就再来找我，我的电话号码很好记，1356677****，不服随时给我打电话。”说完这些，墨少杰把手里的钢管收起来，对我说道：“默默走了，他再敢欺负你，我就弄残他。” 我有点懵，这就是墨少杰处事的方式！在转身离开的时候，我还忍不住多看了陆雨馨两眼，她长的真漂亮，五官精致到让人找不到语言来形容，我在看她的时候，他也在看我，彼此对视的瞬间，让我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赶紧把目光收起来，转身上了车。 墨少杰看出来我有些担心，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问道：“咋了？怕了？怂了？人都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你怕他们干什么呢？是爷们就和他们干。” 说真的，我有点烦！在昆明混了这些年，我一直是扮演一个外来小市民的角色，不愿意和人争吵更不愿意和人打架，总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好干活赚钱给家里邮寄，期盼着攒够钱给父亲换肾。 见我不说话，墨少杰安慰我说道：“得了！别愁眉苦脸的了，多大点屁事啊，他敢找你麻烦，我就再弄他去，弄服了为止，你就在前面路口下车吧，这些钱你拿着，自己省点花，这段时间我都在昆明，有事给我打电话。”他也不管我是否同意要这些钱，一股脑的都丢在了这边，我知道我爸看病要花很多钱，也没和他客气，大概有六千多块钱，全都收了起来问道：“你不回家了？你在昆明干什么？” “你别管了！反正不是送外卖，记住了，他再敢找你麻烦你就弄他，别怂。” 我和墨少杰的生存理念始终是有很大的差距，路口下车后一个人慢慢的游荡在城市的午夜的街上，兜里装着几千块钱的现金，感觉这笔钱来的太轻松了，轻松的有些不安。我甚至想过去联系陆雨馨，把这些钱给她送回去，解释清楚这就是个误会，我承认我有这种想法是因为我怂，平苦老百姓经不起那些折腾，还有另外一个意图就是……我幻想自己可以和陆雨馨相识，至少让她别对我有什么不好的印象。 恍惚间意识到这个想法很可怕，怎么能祈求女神的关注呢？还妄想和长相那么精美的陆雨馨相识？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 滇池春天小区门口。 在路边买了两串烤鸡翅，蹲坐在马路牙边吃着，一条流浪狗小心翼翼的靠近，想要吃我丢在地上的骨头，但是我看它的时候，它又像受惊了一样，急忙后退几步。 我把手里的鸡翅尖折断丢向了流浪狗，它闻了闻，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我又丢给他骨头，它的胆子越来越大，逐渐的敢靠近我了，我最后竟然是对我没有戒心，在我身边安静的吃着地上的骨头。突然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我和它一样，都在流浪，为了一口饭，都在小心翼翼的活着。 回到家，卫生间有人正在使用，我趴在阳台上抽了根烟，回来的时候正好遇见林怡菲围着浴巾从洗手间内出来，彼此对视的瞬间，她又送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我就想不明白了，没事总瞪我干什么？不就是看了她的胸么？我又不是故意的！至于这么念念不忘么？ 第二天很奢侈的睡到个自然醒，在APP上点击开始接单，第一份就是个大单子……足足40份盒饭，送去迪凯国际酒店，接到这个订单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某个传销组织在这种五星级酒店搞培训呢，到了酒店门口被保安拦下，告诉我外卖不允许送进去，只能让客人自己下来取。 我不得不打订餐人的电话，订餐的是个女孩，她让我把电话给保安，不知道她说了什么，保安把电话还给我，告诉我坐内部电梯直接送到29层的会议室。第一次我只提了20个盒饭上去，其余的放在电瓶车上，麻烦保安帮忙看着点。会议室内只有订餐的女孩在，她告诉我把盒饭放在桌面就可以了。 下楼去拿剩下的，当我再次上来，把盒饭提进会议室的时候，眼前出现了让我惊呆的一幕：陆雨馨正在人群中，对视的一瞬间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陆雨馨就在这个会议室里面看着我，一个男子打开一份盒饭拿给她，恭恭敬敬的说道：“陆总开会辛苦了，您先吃。” 陆雨馨接过男子递过来的盒饭，客气的说了声谢谢。 我头皮发麻，昨天才和墨少杰两人把她男朋友给打了，现在又来人家地盘送饭……这不是自投罗网么？把盒饭匆匆放下，对订餐的女子说道：“餐送齐了，请慢用。”说完我就往外走，几乎是一口气来到电梯内，只想快点离开迪凯国际酒店。 这个电梯是直达29层的，中途没有停止过，看着数字一点点跳动，最后终于停在了一楼。 当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我傻眼了，外面至少有四个保安，我故作镇定的低头往外走，两个保安上来就把我堵住，对我说道：“跟我们走一趟。” “干嘛？”我假装不知情，对保安说道：“你们认错人了。” “少废话！”一个头头直接下了死命令，对其他三个人说道：“先带走。” “凭什么？”我大吼道：“你们只是保安，凭什么有权利控制我人身自由？” 这么一叫，酒店大堂果然有好多人看过来，酒店的大堂经理倒是会随机应变，一脸微笑的向其他看客解释说道：“不好意思惊扰到各位了，刚刚酒店客人举报丢失了贵重物品，怀疑是送外卖的小哥趁机行窃，我们已经将嫌疑人控制，马上会把嫌疑人送到派出所，实在抱歉。” “某某外卖人员是贼？” “现在送外卖的这些人素质太差了，电梯内偷吃，吐口水的……现在竟然有贼。” “真是太过分了，以后谁还敢点外卖？” “好好的一个平台都是被这些人搞坏了。” 我扯着嗓子露出狰狞的表情，大喊我是被冤枉的，结果没有人相信我的话，没有人理会我的喊叫，有的只是一张张冰冷的面孔，拿着手机在拍照，四个保安并没有向大堂经理说的那样要把我送到派出所，他们只是把我软禁在一个房间内，翻走了我的手机把我困在一把椅子上。 第4章 互换战俘 把我控制住之后，胖保安对另外两个人说道：“你们去执勤吧，我和小张在这看着他。” 另外两个保安有点不高兴，对胖子说道：“要不你去执勤吧，我在这看着。” “少他妈废话。”胖保安骂道：“让你去你就去，少给我扯犊子，快走、快走。” 那两个保安没办法，带着愤恨的眼神走出了房间，胖保安把自己的帽子摘掉丢在一边，四仰八叉的躺在一张床上，对身边的另外一个保安说道：“给我根烟，还是他妈的躺着舒服啊。” “放开我。”我大叫道：“你们这是非法拘役，是违法的。” “闭嘴！”胖保安威胁道：“我他妈的不懂什么叫非法拘役，领导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你要是再敢乱叫吵了我，看到没？”他用手指着自己的脚，“我就把我这双一星期没洗的袜子塞你嘴里。” 他赢了！这个威胁真的很强大，强大到我不敢开口说话了，因为我觉得他真的能做出这种事。 两个保安在房间躺着抽烟，我一直怀着忐忑的心情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要面对什么人，能做的只有安静的等着。没过多久，两个保安竟然躺在床上睡着了，我试图逃离，但是手脚都被捆在椅子上，所有的努力完全是徒劳。 可能是过了三个小时，也可能是过了四个小时，那扇原本管着的门被打来了，听到开门声，两个保安赶紧从床上爬起来，陆雨馨带着五个人出现在房间内，其中跟着她身后的女孩就是今天订餐的女孩，跟在女孩身边的是大堂经理，最后另外两个都是保安。 看到陆雨馨进来，睡觉的两个保安急忙站起来规规矩矩的叫：陆总好。 陆雨馨皱了皱眉头问道：“干嘛把他绑起来？” “不是您……” 大堂经理瞪了胖保安一眼，立即厉声道：“谁让你把人捆绑起来的？快点放开。” 松绑之后，陆雨馨对身边的人说道：“你先都出去吧，没有我的命令都不不准进了。” 大堂经理献殷勤，开口说道：“陆总他……” “出去——” 见陆雨馨的语气这么坚决，这些人便没再敢说话，一个个灰溜溜的退出了房间。陆雨馨冷眼看着我问道：“你和宇豪有什么过节？昨天为什么下手那么重？” “他叫宇豪？”我现在终于知道那个男的叫什么了，“你有必要装糊涂么？为什么打他你不清楚？” 陆雨馨用一种“看透了你们这种人”的语气说道：“你们成天打来打去的有意思么？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沟通么？今天你打我一顿，明天我打你一顿的，这样能解决问题么？我知道宇豪这孩子脾气倔，平时有点跋扈惯了，他身边也都是这样的人，但是我很不理解的是，你们究竟是能为了多小的一件事就这么打来打去的！” 呵！感情陆雨馨把我当成小混混了，没事和宇豪经常打成一片的那种？估计这个“宇豪”平时也是这种人吧。 我看着陆雨馨问道：“你能听我解释么？” “没空！”陆雨馨一点面子都不给，对我说道：“我把你留下就是想告诉你一句，以后不要大半夜的堵宇豪了，要钱直接和我说一声，别为难他。” 我当时就不高兴了，看着陆雨馨问道：“你让人把我绑在这三四个小时，耽误我一下午的工作，就为了和我说这句屁话？” 陆雨馨反问道：“不然呢？你觉得我还能和你说什么？” “妈的！”老子的火气瞬间就上来了，“好，既然你有话和我说，那我也有话要告诉你。” “什么？” “你中午送的第一份盒饭是不是被你吃了？我告诉你吧，那份盒饭是我吃了好几口，你吃的是我的剩饭，我还在里面吐了口水……” 陆雨馨的眼睛突然就瞪的好大，下一秒她捂着嘴就跑向洗手间，真他妈的解气！老子拿起自己的手机，大摇大摆的出了门。房门外，大堂经理、几个保安都在，他们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我牛逼哄哄的就这么走了。 越想越解气！ 走出酒店大堂正好是晚餐时间，打算继续接单送外卖，却发现我的账号被停用了，我找客服问是什么情况，客服说我可能和一起盗窃案有关，暂时取消我骑手的资格，换句话说就是：老子被炒鱿鱼了。 我他妈的究竟招谁惹谁了？我送个外卖容易么？真是不知道怎么就和她们干上了，转过头愤恨的看了一眼“迪凯国际酒店”几个字，狠狠的吐了口唾沫。 酒店内冲出来一群保安，大喊着：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吐了一口唾沫就要抓我？我撒腿就跑，结果被门卫那的保安一脚踹翻在地上……其他几个人冲上来又把我给擒了！这一次他们没把我弄回酒店，而是推着我上了一辆别克GL8的商务车，随后陆雨馨坐在商务车的第二排左侧的座椅上，我被捆绑着手脚，放在右侧的座椅上，这些人担心我乱动，还用绳子在我身上缠绕了两圈。第三排坐了两个保安，前排还有一个。 我顿时感觉有些紧张了，我转过头看着身边的陆雨馨说道：“你想干嘛？我就吃了你两口饭，你不至于杀人灭口吧？” “闭嘴。”陆雨馨十分厌恶的瞪了我一眼，“你要是再敢提午饭的事，我就让他们现在把你丢下车。” “好吧！那我不说了，但是你得告诉我，你这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你已经把我害的够惨了，我的工作都没了。” 陆雨馨冷着脸说道：“你工作有没有我一点都不关心，但是宇豪要是受伤了，我一定把你送到法庭上去。” “等等……等等。”我问道：“宇豪到底是你什么人？他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 “陆宇豪是我弟弟，我不希望他受伤。” “你弟弟啊！”听到陆雨馨这么说，我竟然有点小小的兴奋，“你弟弟受没受伤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朋友把我弟弟绑架了，现在我要带你去换人。” “再等等……”我看着陆雨馨问道：“你说……你弟弟被绑架了？拿我去换人？被我朋友？我怎么不知道我认识这么牛逼的朋友呢？” “就是昨晚的那个……” 昨晚的那个……墨少杰……我操！墨少杰他到底干了什么？我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昨天不是说好这事就过去了么？怎么他又去找陆宇豪好了？你觉得陆宇豪有钱好欺负？墨少杰能做出这种事？我有点拿捏不准！也不敢再多问什么，这一路都相对沉默，从市区一路到东三环郊区，最后到了一处破旧的仓库，同样的别克GL8停在这里，旁边还有墨少杰昨晚开的桑塔纳。 在两个车旁边摆着“一张桌”，其实是两个破旧轮胎摞在一起，上面随便放了块木板就变成了一张桌。桌面上放着几个罐头，还有几样卤菜，桌边丢着十几个喝光的啤酒瓶，墨少杰单独坐在方桌一边，陆宇豪和其他几个人坐在其他的三个方向，这几个人有点惨，个个都是鼻青脸肿的，就连陆宇豪也不例外。 看到这一幕，陆雨馨受不了了，下车就奔着那张桌跑去，关切的问道：“宇豪你怎么被打成这样？谁干的？”问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视线落在了墨少杰身上，墨少杰压根就没理会陆雨馨。 胖子保安一脚把我从车上踹下去，另外两个保安把我从地上拖起来，大声叫嚣道：“快点放了我们少爷，否则我们就撕票了。” 墨少杰看到的时候明显感觉意外，眉头皱了皱，倒是没说什么。 陆宇豪放下自己的酒杯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陆雨馨看着墨少杰问道：“是不是你把我弟弟打成这样？昨晚不是说好没事了么？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姐……别说了！”陆宇豪站起低着头说道：“这事不怪人家，怪我！我们五个没打过他一个，我活该。” 要不是亲耳听到，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陆宇豪带的这四个人在身材是明显占优势，但是竟然都被墨少杰收拾了？而且收拾的他心服口服？ 陆雨馨心疼的抬起手去触摸陆宇豪肿大的脸，小心翼翼的问道：“疼么？” 陆宇豪先是点点头，又是摇摇头说道：“姐！没事！挨打又不是第一次了，被我打服的倒是第一人，这事不怪他们。” “停停停！”墨少杰打断陆宇豪的话说道：“你姐真有一套，竟然把我侄子抓了，今天这事咱们算扯平了，你们放了我侄子，我放你走，今天这活动拳脚的出场费就免了，但是别有下次。” 胖子保安在陆雨馨面前逞强，撸起袖子说道：“陆总他们太嚣张了，让我去教训教训他。” 陆雨馨瞪了胖保安一眼，看着陆宇豪说道：“你们到底有什么过节？今天能不能一次搞清楚？别在折腾了行不行？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什么时候才能懂事？爸临走的时候让我好好照顾你，你能不能争点气？我一个人要照顾你，还要打理公司，我容易么……”说着说着，陆雨馨竟然委屈的眼泪都掉出来了。 陆宇豪见陆雨馨掉眼泪，顿时就急了，祈求道：“姐……我知道错了，你别哭行不行？这事怪我，昨天晚上我被打了不服气，今天叫了几个哥们想教训他一顿，没想到技不如人，五个没打过他一个，我以后不给你惹事了，你别哭行不行？” “喂！”我在一边叫道：“你们在叙旧的时候，能不能先把我松绑？我还他妈的被你们绑着呢，都说互换战俘，我二叔都没帮着你弟弟，你们能不能守点信用？先把我放了！” 陆雨馨看了一眼胖保安，胖保安赶紧给我松绑，她很关心自己的弟弟，问道：“昨天晚上为什么要拦你？” “你别装了行不行？”我大声喊道：“开车撞我，又让他来我住的地方打我，砸了我的手机……别和我说你知道这事。” 听到我这么说，陆雨馨彻底惊呆了，盯着我足足看了三秒，然后又转过头看陆宇豪。 陆宇豪低头说道：“姐，你听我解释……” 第5章 有没有人情味？ 陆宇豪有点不太敢看陆雨馨的眼睛，小声说道：“那天晚上你不是和我说，你开车把人撞了，让我去取身份证么？我就以为是你被碰瓷了，然后对方扣押了你的身份证要勒索你，我带着几个哥们就到他住的地方，把身份证抢了回来，我还担心他有你的电话号码，对你纠缠什么的，临走的时候，我又把他的手机给砸了，然后……”陆宇豪的声音越来越小，“然后就有了昨天晚上的事……” 陆雨馨彻底震惊了，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陆宇豪，后者已经快把头缩进衣服里面了，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清楚了么？”我看着陆雨馨问道：“没空听我解释，那你听你弟弟解释好了，现在清楚了么？你们开车撞了我，还让人来打我，今天还被你们大堂经理诽谤成贼，现在外卖平台都把我骑手资格给封了，连工作都丢了，这就是你们干的好事，我招惹你们了么？干嘛把我害成这样？” “额……对……对不起……”陆雨馨的脸憋的通红，语气也软下来了，道歉说道：“我补偿你……” “谢谢、不用，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说完之后，我牛逼哄哄的走到墨少杰身边，拿起一瓶啤酒仰脖就给吹了，然后把啤酒瓶丢在一边，对墨少杰说道：“看不出来你听能打啊。” 墨少杰不屑一顾的说道：“还行吧。”然后起身对陆雨馨说道：“姑娘，我看你还挺讲到道理的，和讲道理的人沟通更让人舒服，开车撞人的是你们，上门动手打人砸手机的也是你们，现在害的我侄子连工作都混没的也是你们，你们总得给出点解决方案吧，这么大个委屈，不能就这么白白认了，对不对？” 陆雨馨红着脸问道：“那你们说，要赔你们多少钱？” “钱？”墨少杰想了想说道：“算了！你给他一笔钱，他转身就邮寄回家里给他爸看病去了，不如你给他一份工作吧。” 陆雨馨：“不行。” 我：“不要。” 我们两个几乎同时开口，陆雨馨看了我一眼，低声说道：“我们公司不要人品不好的人。” “怎么了？”墨少杰很不满的问道：“我侄子怎么人品不好了？” “他……他……”陆雨馨有点急了，红着脸说道：“他偷吃我的饭，还把剩饭给我……” “噗……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起来，对墨少杰说道：“走啦，你不用担心我的工作，送不了外卖我可以干点别的，顺便问一句……”我看着陆雨馨和陆宇豪说道：“这事就算结了吧？以后不会找我麻烦了吧？不会再囚禁我了吧？” 陆雨馨被我说的脸都红了，陆宇豪大声说道：“你放心，我服了，我是真心佩服杰哥，以后有事您说话。” 墨少杰没搭理陆宇豪，对我说道：“走吧，事解决了，我开车送你回去。” 我钻进那辆破桑塔纳里面，仍旧是墨少杰开车，我很好奇的问道：“你真的把他们一群人都放倒了？” 墨少杰反问道：“这有什么难的么？” 我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墨少杰真牛逼。 把我送回到市区，墨少杰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还是继续送外卖么？我说骑手账号都给封了，这外卖不送也罢，找一份别的工作也能养活自己，毕竟我今年都23岁，是个成年人了。临走的时候仍旧是那句话，让我有事给他打电话。 下车之后我突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迷茫感！以前都是起早贪黑的送外卖，回到住的地方巴不得早点冲个澡倒床上就睡，希望有一天可以过的没有那么忙。当这一天真的拥有了，我却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干什么。租来的单间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丝毫没有亲切感，此时此刻我甚至很厌倦回到那个封闭的小空间，不知道回去之后能做什么，面对冰冷的墙壁，会加深我的孤独感。 路人的脚步匆忙，行色匆匆。我蹲坐在滇池春天小区后门的马路牙边，看着他们的脚步，看着这个城市，孤独而又冰冷。那只流浪狗缓缓的走过来，围着我转了一圈，然后蹲坐在我身边，素不相识的两个灵魂，享受着同样的一份寂寞。 六点半，林怡菲出现在我的视线中，他的手里仍旧提着一个饭盒，径直的向我走过来，身边这条流浪狗见到林怡菲后站了起来，尾巴晃动的特别有节奏。 林怡菲来到路边，这一次她没有瞪我，安安静静的把自己提过来饭盒打开，里面是一些剩菜剩饭，流浪狗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低着头大口的吃起来。 我主动和林怡菲打招呼问道：“你每天都给它准备食物么？” 林怡菲看了看我说道：“这些都是公司同事吃剩下的午饭，丢了挺浪费的，我就带回来给布布，那天晚上我是不是误会你了？你就是送外卖的小哥？” 我看了看自己这身外卖服，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投诉太多，骑手账号已经被封了，以前是外卖小哥，现在不是了。” 林怡菲犹豫了一下，主动道歉说道：“对不起，那天我心情不太好，不应该没问清楚就给差评投诉你的。” “没事了。”我故作轻松的说道：“那都是曾经了。” 林怡菲蹲下来，摸了摸流浪狗的头，和我闲聊问道：“那你要换一份工作了么？” “是啊，明天开始找工作，你和这条狗很熟？” “它叫布布，是附近城中村的一条土狗，特别懂事……”林怡菲和我闲聊了一会儿，布布把饭盒里面的食物吃完之后，叼起饭盒和塑料袋去了一边的垃圾箱边，处理完垃圾，又摇着尾巴过来和我们打个招呼后，向着远处跑去了。 我和林怡菲目送布布消失在街角，一起走回小区。 这算是我第一次和林怡菲聊天吧，得知她也是刚刚大学毕业，我们聊起了隔壁住的那对情侣，搬进来这几天，我就没见过他们。 林怡菲说她也很少见到隔壁的情侣，应该是在附近的大学生，偶尔两个人过来住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走了。我好像明白了什么，这就是他们给自己准备的炮房，毕竟开房一次怎么都要一百多。这边租一个月也就1000块钱而已，太划算了！因为一只名叫“布布”的流浪狗，我和林怡菲也算是摒弃前嫌，可以一起聊聊天，彼此有了交流的机会。 第二天七点半醒来，和往常一样寻找外卖服，当我找到之后才意识到，我的骑手账号已经被封了，我今天没有资格去接单、去送外卖了！我的车…… 突然意识到我的车还在迪凯国际酒店，当时我被擒拿的时候，电单车还在，现在呢？我迅速套上衣服，在小区门口打了一个“摩的”直奔迪凯国际酒店。 迪凯国际酒店门卫亭里面，我看到了昨天的那个胖保安，他正在执勤！我发现他的时候，他也看到了我，拎着橡胶警棍问道：“你小子又来干嘛呢？是不是找挨揍？” “滚犊子。”我很不高兴的问道：“车呢？ “什么车？”胖保安挥舞着他的橡胶辊威胁我说道：“这里没你要找的车，快点滚蛋。” “电瓶车，我的电瓶车呢？昨天我就停在这里的，被谁偷了？给我调取监控。” “调取监控？”胖保安笑了，用一种很轻蔑的语气问道：“我们这国际酒店的监控是你说调取就调取的么？你当是你家的了？” “你……”我真想一巴掌打过去。 胖保安特别得意儿，继续调侃我说道：“就你那破车，去派出所报案，人家都不带给你立案的，看你还当个宝贝似的……”话还没说完呢，这个胖家伙突然立正、敬礼，一副很专业的样子。 这是什么人来了么？我转过头看到陆雨馨那辆白色的路虎揽胜行驶过来，车子停在我身边，她坐在车内看着我问道：“你又来干什么了？” “干嘛？”我很不爽的问道：“你以为我愿意来你们这破地方？我是来找我的车的，昨天就在这里，现在找不到了。” 胖保安凑过来说道：“陆总您别理他，为了他那个破车还想调取咱们酒店的监控，他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陆总您忙你的，他找车这事我来搞定。” 陆雨馨看着胖保安问道：“你怎么搞定？他的车在哪呢？” 胖保安一脸坏笑的说道：“听昨天值班的小张说，他们亲眼看着那辆电瓶车被城管暴力丢上了车带走了。” “你麻痹！”我彻底不高兴了，“你们看到我的车被城管暴力丢上车带走，为什么不说一声？我是来你们酒店给你们的工作人员送餐的，为了给你们送餐害的我丢了工作不说，看到我电瓶车被没收，就不能帮忙说一声？就不能给暂时保管一下？你们有没有带你人情味啊？” 胖保安咧嘴瞪眼，摆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还特么唱着说道：“为啥要帮你呢？嗯哼？” “行了！”陆雨馨有点不高兴了，对胖保安说道：“给他刷电梯，让他带他来我办公室。”说完，她开着车去了停车场。 “不是吧？”胖保安有点懵逼，一脸不理解的说道：“我刚刚是不是听错了？陆总让我带你去她的办公室？” 第6章 逼装的有点大 陆雨馨的办公室在29楼，要乘坐专属电梯，事实上他们酒店管理层工作人员的办公室都在29楼，有一部电梯是内部工作人员使用的，外来人员要使用这部电梯需要刷个授权，而刚刚陆雨馨就是让胖保安给我刷授权。 在29楼我找到了陆雨馨的办公室，她的门上挂着“总经理”三个字，看不出来，陆雨馨竟然是总经理，年纪轻轻就能爬上这样的职位，真是厉害。不过此时此刻我又开始胡思乱想，她该不会是借身体上位的吧？她的确有这个资本…… 我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在我看来，陆雨馨的办公室，就是我见过最豪华的办公场所了。 陆雨馨穿着一件小衫亲自泡了一杯咖啡给我，递给我咖啡的时候问道：“你的电瓶车多少钱？”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很想调戏一下陆雨馨，看着她不屑的问道：“钱？在你眼里钱是万能的么？钱可以解决一切么？我告诉你，那个电动车我骑了三年了，自打我送外卖那天起，那个电动车就陪着我，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承受了那么多风吹日晒，结果给你们公司送餐一次就让它寿终正寝了？你们好意思么？你们良心过的去么？” “呵……”陆雨馨端着一杯咖啡靠在自己的写字台上看着我问道：“你说的这么义正言辞，好像你和电动车的感情很深啊？不过再深也没用，我不可能帮你去找城管要回来你电瓶车，不如直接点，你要我赔多少钱吧？” “除了钱，你能不能说点别的？” 陆雨馨特别高傲对我说道：“对不起！不能！和你这种人品有问题的人，我只能谈钱。” “我人品有问题？” “人品没问题会偷吃别人的外卖？” 我：“……” 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陆雨馨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对我说道：“别浪费时间了，我马上要开个会，你说个数吧，多少钱我赔给你就是了。”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倔脾气，我就想和陆雨馨较真，大声说道：“我说了，我不要钱，我就要我的车。” “五千够不够？” 我没吭气。 “八千可以了吧？” 我仍旧没说话。 “我赔给你一万。”陆雨馨提高了语气，“这次总可以了吧！” 我看着陆雨馨问道：“你觉得我是来敲诈勒索的么？你就真的认为我的人品差到了这个地步么？你……” “别说了！两万，不要的话你就马上滚出我的办公室，以后不要在出现。” 我抬起手指了指陆雨馨，一边指着她一边向后退，很装逼的丢下一句，“你活的真悲哀，在你的眼里只有钱，你怎么能体会我失去一个伙伴的心痛呢？和你聊情感，简直就是浪费我的感情，你好好抱着你的钱过你的生活吧，再见！”说完我转身就往外走。 “等一等。”陆雨馨站在我身后叫住了我，威胁着说道：：“你别后悔，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给你两万块钱的赔偿。” “不需要！”说完我就往外走。 陆雨馨在我背后说道：“那好，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助，在不违反原则的前提下，我一定会把欠你的还给你，记住我的电话……” 出了迪凯国际酒店我真想狠狠的抽自己耳光，这个逼装的有点大了，两万块钱啊！我干嘛不要呢？非得和她这个女土豪装逼？的确是逼装的很圆满，圆满的代价是痛失两万块钱，我要怎么安慰自己呢？重新获得了陆雨馨的电话号码！好吧，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一边往回走一边随意的刷着朋友圈，意外的看到高旭发了一条动态：感谢妈妈24年前生下了我，妈妈辛苦了。 看到这条朋友圈动态感觉暖暖的，高旭是我高中同学，上高中那会儿我和高旭的关系非常好，文科班男生本来就少，按成绩排座位，我们俩又都是在第一排，每次考试我和高旭的成绩都名列前辈，班里的第一名不是我就是高旭，第一把交椅轮流坐。高中毕业之后高旭590分考入云南大学，我600多分选择放弃。家里实在拿不出来多余的钱供我读书，再加上父亲的肾病一直需要花钱治疗，我也想着早点打工赚钱，补贴家用。 四年前高旭来昆明读大学，我来昆明打工，刚刚来的那段时间我们俩经常凑一起玩，后来因为彼此交际的圈子不同，联系也就没有期初那么密切了，但是心里的那份感情还在。 看到高旭发这条动态，我在下面回复：哥们生日快乐。 高旭很快给我回了一条微信：默默今晚有空么？能不能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咱快有半年没见了吧？ 我回复：大半年了，你也快毕业了吧？ 高旭：现在已经可以离校了，正在找实习单位。 我：有什么好的意向么？ 高旭：我大学专业工商管理，已经拒绝了一些企业的橄榄枝，想要找家酒店，做酒店管理的工作，今晚有空过来吧，咱们见面聊，在滇池路，及得带女朋友，让哥们看看你过的很好。 心生感慨，如果四年前我也能读大学，那么今天我也能和朋友聊天时风轻云淡的说一句：我想找家酒店管理的工作！有些人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而有些人，注定只能被选择。 女朋友？我去哪偷女朋友？突然想到陆雨馨，她不是答应我一件事么？我今天能不能带着陆雨馨去吃饭？顺便把陆雨馨介绍给高旭，高旭不是想做酒店管理么？陆雨馨是凯迪国际酒店的总经理，就算不能让高旭进入凯迪国际酒店，至少起到一个引荐的作用，希望能给高旭提供一点资源。 想到这，我就给陆雨馨打了个电话，陆雨馨接到我电话的时候开口就问，“你是后悔了找我要这两万块钱么？” “你能不能正常点？”我调侃她问道：“在你眼里我给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要钱么？” “哈哈……”陆雨馨毫不掩饰的大笑起来问道：“那你是干什么呢？” “你今天不是答应我一件事么？只要不违背原则你都答应，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对啊，是我说的，你想让我干什么？” “晚上陪我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宴会，吃顿饭就行，这个要求不违背原则吧？不过分吧？” “吃饭？”陆雨馨在电话那边惊叫道：“你让我陪你去吃饭？你觉得我时间很多么？” “如果你不来我也不勉强你，至少让我看清楚你陆雨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除了满眼是钱之外就是说话不算数，来不来你自己看着办。” “你……”陆雨馨估计被我气到了，愤恨的说道：“行！你等着，晚上我陪你吃这顿饭，吃完你就再也别烦我了，咱们两清了。” “你得答应我，吃饭的时候不能给我拆台，当然，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非分的举动，就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出现。” 陆雨馨爽快的说道：“OK，我懂，晚上见。” 搞定陆雨馨，我多少有点窃喜，半年不见，今天又是高旭的生日，出门的时候在小卖铺买了一个红包，往里面塞了五百块钱，五百块对我来说真的不是一笔小数字，想到高旭的朋友可能都是大学生，现在的大学生出手都挺阔气的，我的红包太小，可能会给高旭丢人吧。 六点一刻，我来到饭店门口，陆雨馨的白色路虎揽胜已经停在这里，看到我出现，她下车向我走过来，竟然穿着一身职业装，我站在门口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陆雨馨。 陆雨馨瞪了我一眼问道：“看什么？你没要求我穿什么衣服，何况我也的确没时间去换，接到你发来的地址，我就从公司赶过来。” 我笑道：“看不出来，你穿着职业装显得你蛮有气质的。” 这句话又惹来陆雨馨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带着陆雨馨走进饭店包间，推开就看到高旭坐在主位上，正和左边的一个男生聊天，包间内大约有十几个人，高旭看到我急忙站了起来，招呼我说道：“默默你终于到了，我们在等你呢，来这边坐。”说完这些，他示意身边的男串一下位置。 我来到刚刚男生坐的那个位置，掏出烟递给我让座的男生，他看了一眼我的红塔山，并没有接，客气指了指桌面放着的软中华，对我说自己有。 高旭给其他人介绍说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默默！我们一个县城的，高中最好的哥们，曾经的学霸，高考六百多分呢。” 我苦涩的笑了笑对高旭说道：“算啦，过去的事就别提了，生日快乐。”说着，我把红包递了上去。 高旭的手指轻轻捏了一下红包，推回给我说道：“默默你太客气了，今天让你来真不是为了让你准备红包什么的，想着半年不见了，一起聚一聚，先上菜吧，咱们边喝边聊，这位是弟妹吧？怎么称呼。” 陆雨馨并没有对“弟妹”这个词表现的方案，微笑说道：“雨馨。” 高旭看着陆雨馨自豪的说道：“我叫高旭，云南大学工商管理专业的，和默默是发小……”高旭说自己学校专和专业的时候，声音特别大，表现的特别自豪。 另外一个男生说道：“先上菜、先上菜……” 周围又开始乱起来，抽烟的抽烟、闲聊的闲聊，还有两对明显是情侣，亲亲我我的腻在一起。 高旭拿出自己的烟递给我，对我说道：“默默当初你要是坚持上学，也不用送外卖了。” “送外卖的？”坐在高旭身边的女孩用难以压制的鄙夷语气问道：“哪个平台的？美团还是饿了么？网上经常爆料送外卖的偷吃是不是真的？” 我还没等说话了，另外一个男生抢着说道：“王慧你太小题大做了，偷吃有什么？你没见过那个视频呢，在电梯里面把客户的汤当成漱口水，完了还要吐回去，更恶心。” “现在这个行业太乱了，平台也不知道整顿一下……” “都是一些没有固定工作的闲散社会人员在做，有好工作的谁能去送外卖……” 一时间我的脸上火辣辣的，不敢看闲聊的这群人，更不敢看身边的陆雨馨。 就在大家聊着这个话题的时候，突然有个女生看着陆雨馨问道：“你也是送外卖的吗？” 第7章 生活就是如此 陆雨馨看着女生微笑说道：“嗯，我和默默都是送外卖的，我们是同事。” “噢。”女生无比羡慕的说道：“每天送外卖风吹日晒的很辛苦吧，在这种环境下工作，还能把皮肤保养的这么好，真是羡慕你。” 陆雨馨微笑，也不解释什么，任由这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女生讨论着。 高旭感觉挺尴尬的，小声安慰我说道：“默默你别往心里去，他们对你没有恶意的，只是随便闲聊罢了。” 我苦涩的笑了笑，对高旭说道：“没事，我能理解。” 我不是应付高旭，我是真的能理解，在昆明打拼这几年，我接触过形形**的人，大学生是一个最“无法无天”的群体，他们还没走出校园，很少有人懂得“察言观色”，也很少有人会真正在意身边人的感受，一个个都是天之骄子的模样。 酒过三巡，聊的话题也逐渐多起来，高旭递给我一根烟，随口问道：“你爸的病现在怎么样了？能做换肾手术么？” 说起这个话题，就变得格外沉重，我端起面前的酒杯把满满的一杯酒都喝了下去，低声说道：“没什么希望，换个肾好几十万，根本不是我家能承受得起的，再加上换肾也不是有钱就能换的，还要找匹配的，这些年一直在做保守治疗，每周去医院透析，折腾的已经是皮包骨了。” 高旭跟着长叹一声，回忆起曾经说道：“当年高考你六百多分，为什么就没坚持读大学呢？我记得当时全校还给你举行过一次捐款，那些钱用来给你读书的……” 我打断高旭的话说道：“我把钱给我爸看病了。” “后悔么？”如果当年你上学，现在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我摇摇头，点燃高旭递给我的烟，落寞的说道：“再给我选择一百次，我还是会把钱拿给我爸看病。”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坐在高旭另一侧的女孩用一种教育我的语气说道：“你应该拿钱读书，像我们一样，先考入一所名牌大学，然后拿到毕业证、学士学位证，这样你出去找工作也多了很多选择，不至于像现在这这样，你除了送外卖你还能干什么？”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陆雨馨开口说道：“永远不要去评价你不了解的人或事，你说的或许对，但是并不是在任何条件下都是正确的答案。” 那个女生不以为然的翻了翻眼睛，高旭阻止她说道：“刘倩别说了，墨墨他父亲多年前就生病了，母亲在家照顾病重的父亲，现在全家都靠他一个人在支撑呢。” 刘倩不屑嘟囔了一句：“目光短浅。” 我能说什么？我感觉自己握着酒杯的手都在颤抖了，突然感觉很柔软、很暖的一双手打在了我的手背上，我转过头看到陆雨馨正在看着我，眼神很温柔。 刘倩鄙夷的看了我们一眼，然后问高旭，“上周我让你投的简历你都投了么？我已经收到面试的通知了，你呢？有没有收到？” 高旭故作神秘的打开手机送到刘倩面前，略带兴奋的说道：“看！通知面试的信息今天中午发来的，明天一早就去。” “太棒了！”刘倩特别高兴，抱着高旭就亲了一口，满怀期待的说道：“我相信咱们一定会被这家酒店录取的。” 坐在对面的一个女生问道：“你们俩有什么事啊？这么高兴？” 刘倩特别自豪的说道：“我和高旭一起投的简历，现在最心仪的那家酒店通知我们明天去面试。” “恭喜、恭喜……大家一起举杯庆祝一下，学历高就是好，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行业，高旭为了你拒绝了那么多好的企业，刘倩你要加油啊。” 吃过晚饭下半场是KTV，高旭预定的KTV距离吃饭的地方有两公里左右的样子，离开餐厅包间的时候，他的那些大学同学走在前面，我和陆雨馨走在最后，我低声对陆雨馨说道：“吃完饭了，你答应我的事做到了，不用管我了，你走吧，谢谢你信守诺言。” 陆雨馨轻声问道：“你要去参加他们的下半场么？” 我摇摇头，“找个借口溜走吧，没什么共同话题。” 陆雨馨嘟起小嘴，对我说道：“你要去什么地方我送你吧。” 走到饭店门口，高旭和已经拦下了三个出租车，第一个出租车已经坐了四个人，第二个上了两个人，另外一对情侣正在准备上车，最后剩下五个人，我和陆雨馨、高旭和刘倩还有个不认识的男生，刘倩对陆雨馨说道：“咱们五个人挤一挤吧，和司机师傅说一下，很快就到了。” “谢谢。”陆雨馨微笑说道：“我和默默还有事，改天再聚吧。” “这就走了？”高旭略带失望的说道：“过去一起玩一会儿吧，难得出来聚一下。” 刘倩偷偷的掐了一下高旭，对高旭说道：“行啦！你就别勉强人家了，这个时间正是点宵夜的时候，晚上能多送几单，别耽误人家时间了。” 我对高旭说道：“下次吧，反正都在昆明，没事常联系、长聚，我们先回去了。” “那好吧。”高旭依依不舍的道别说道：“我帮你们打个车吧，路上慢点。” “不用打车了，我没喝酒。”说着，陆雨馨按了一下遥控器，停在我们身边的那辆白色路虎揽胜车灯闪了闪，然后她很友善的和高旭挥手说道：“再见。” 高旭和刘倩的表情有点僵硬，我和陆雨馨并肩走向路虎，在开门的时候听到身后的刘倩用一种嫉妒恨的语气说道：“你这个发小还真有意思，肯定是借个车来充面子吧……”后面再说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已经坐在了陆雨馨的车上。 我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看不见自己的未来，却感受到眼泪划过脸颊，当生活的压力压得我喘不过气的时候，只能在黑暗中舔舐自己的心伤，我不想让陆雨馨看到我的眼泪，按下车窗，任由风将它吹干，蒸发在空气中。 车停在滇池春天小区门外，我下车，和陆雨馨道别，临走的时候陆雨馨叫住了我问道：“默默……我还欠你什么吗？” 我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她，摇摇头说道：“不欠了。” “那就好。”陆雨馨嘴角扬起一丝轻松的笑容，平静的说了声：再见。 回到家，林怡菲正在客厅打电话，她在电话里一直道歉，恳请对方的谅解，看到我进来，林怡菲和我用眼神打了个招呼，我回应后钻进洗手间洗个澡，出来的时候看到她正坐在沙发上，眼睛红红的。我从茶几上的纸巾盒抽出两张直接递给林怡菲，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或许此时的我更需要安慰。 林怡菲接过我递给她的纸巾，微微颔首示意。 操-蛋的城市、操-蛋的人生，几瓶啤酒把自己灌醉，一觉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还是被电话吵醒的。 我都没看是谁打来的，职业习惯接听电话先问声你好。 电话那边传来陆雨馨的声音，问道：“你还在睡觉么？要不要这么懒？” “干嘛？”我迷迷糊糊的问道：“我懒和你有什么关系？” “帮个忙可以么？” “什么事？” “你来我公司找我，见面我和你说，如果你想拒绝我也不勉强你。” 我犹豫了几秒钟，对陆雨馨说道：“等着，我半小时之后到，管好你的看门狗，别让他们咬到我，尤其是那个胖的。” 陆雨馨笑道：“好像你真的被咬过似的。” 十点半，陆雨馨的办公室内，她正坐在写字台里面操作电脑处理文件，我来到她写字台面前双手撑在桌面，看着她问道：“有什么重要的事请我出山解决？” 陆雨馨把手里的鼠标放下，靠在椅背双手交叉在胸前看着我说道：“人事部那边今天要面试几个人，我想请你帮忙，今天你来当我们人事部的主管，看看这几个人能不能用。” “啥？”我看着陆雨馨问道：“你没开玩笑吧？让我去帮你当面试官？” “是的。”陆雨馨无比淡定的说道：“我没开玩笑，面试的几个人已经到了，如果你愿意帮我，现在就可以去面试了，我的助理小茹会全程配合你，其实当面试官没多难，你只需要看一看这些来面试的人，感觉好的就可以留下来进入实习期，感觉不好的可以直接劝退了，全凭感觉。” 我十分不理解的看着陆雨馨，“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让我来帮你面试，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目的？” 陆雨馨嘴角扬起一丝令人费解的微笑，起身说道：“去吧，我让小茹带你去人事部的办公室，一会儿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来面试了。” 我怀着好奇的心理，跟着小茹去了面试办公室，在桌面上放着四份资料，小茹就介绍说道：“初试已经过了的只有这四个人，但是最后我们公司只能留下两个，你先看一下他们的资料，我出去安排一下，通知他们四个人依次进来面试，最后留下哪两个你来做决定，这是陆总的意思。” 我打开第一份面试人的简历：26岁，有两年的酒店管理经验，西南政法大学毕业。第二份面试简历是个女孩子的，工商管理学院的，学历没什么亮点，但是个人简介写的特别谦逊，很低调的一个女孩子。当我翻开第三份面试简历的时候我震惊了……竟然是……高旭，我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打开第四份面试资料，果然……上面印着刘倩的照片，昨天晚上他们在饭桌上兴奋说接到了酒店的面试邀请，激动的不得了，原来……她们说的竟然是凯蒂国际酒店！而陆雨馨又让我来面试……她这是什么意思呢？ 第8章 身份的转变 我凝神思索了片刻，似乎能理解陆雨馨的用心良苦。 片刻之后，助理小茹回到办公室，对我说道：“我都安排好了，可以让他们进来面试了么？” 我点点头，对小茹说道：“让他们四个同时进来吧。” “同时进来？”小茹有点吃惊，同时眼里闪过一丝不信任的感觉，似乎是在疑问：你到底会不会面试？ 我坚持说道：“是的，让他们四个人同时进来。” 都这么说了，小茹也就没再有什么疑问，推开门走了出去，再次进来的时候，四个面试的人全都被带了进来，当着四个人的面，小茹介绍说道：“这位是我们公司人事部的墨总监，今天哪两位留下，全都看墨总监的意思了。” 介绍完，她回到办公桌坐在我左侧，用手操作电脑做现场的记录。 “默默？”高旭情不自禁的叫出了我的名字，惊讶的问道：“我没看错吧？” 我微笑点头，眼神扫过他们几个人，发现刘倩脸上带着难以压抑的兴奋，似乎是志在必得了，我装模作样的说道：“各位坐吧，你们的简历我都看过了，能通过公司层层面试走到这里，说明你们都是这群人中的佼佼者了，即便是最后不能胜任这个位置，也足以证明你们的优秀，公司目前只有两个名额。” 刘倩骄傲的说道：“看来肯定是我和高旭了。“ 这句话引来了另外那男子不满的眼神，高旭急忙拉了拉刘倩，低声说道：“别乱说。”然后又给那个男子道歉。倒是另外一个女孩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没听到刘倩的话一样。 我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最后一道面试题很简单，如果你们月-薪五千，摆在你面前有三个房子，第一个房子是城中村单间，月租500，第二个房子是小区房与别人合租，月租1000，第三个是小区房自己租一套，月租2500元，你们会如何选择？” 刘倩第一个开口说道：“我要住月租2500的小区房，要环境好，有独立的生活空间，高旭你呢？” 高旭挠了挠头说道：“我住小区房，与别人合租的，月租1000元。” 我把目光投向第三个女孩，她的名字很好记，叫白佩佩，这是我第一次听他的声音，很细腻、很温柔，她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会选择与别人合租小区房，毕竟生活环境很重要，与自己合租的人应该是收入水平、价值观都差不多的朋友，会很聊得来，扩大交际圈，与别人合租挺好的。” 最后那个男子很坚定的说道：“我会选择城中村居住，毕竟月-薪五千不多，把钱花在住宿上，不如花在与别人的交际上。” 他们四个人都说完了自己的想法，我对身边的小茹说道：“今天的面试就到这里吧。” 小茹看着我问道：“那最后留下哪两位呢？” “明天上午公布，各位回去等电话就好了。” 小茹起身说道：“非常感谢四位，墨总监的意思是今天面试就到此为止，最后录用哪两位，明天上午会电话通知，各位的去留就看墨总监最后选择哪位了，谢谢大家，我送你们出去，请跟我来。” 说罢，小茹率先往外走，紧跟着小茹的是那个男子，然后是白佩佩，刘倩见前两个人都出去了，她突然冲到我坐的桌前，一脸兴奋的说道：“默默你不是送外卖的么？你怎么会在这里？你面试真的是太好了，我和高旭是不是可以准备下周开始上班了？” 我嘴角微微上扬，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高旭拉着刘倩说道：“倩倩走啦，那个……默默晚上有时间么？昨天你走的太早了，都没好好叙旧，你几点下班？我来找你，晚上继续喝啊。” “好。”我对高旭说道：“我下班了联系你。” 临出门的时候，刘倩挽着高旭的胳膊无比自信的说道：“你朋友竟然是凯帝酒店人事部的总监，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呢，默默真是太有本事了，以后要常来往知道嘛！” 四个人都走出了面试办公室，我坐在椅子上沉思了片刻，起身走向陆雨馨的办公室。我进门的时候陆雨馨正盯着电脑看，我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声音，看到我进来，陆雨馨微笑说道：“默默不错啊，很棒，最后的提问很有个性，能从一个简单的住房观看到很多内容。” 我皱了皱眉头问道：“你都看到了？” 陆雨馨把自己的电脑屏幕转过的，对我说道：“我刚刚看的是现场直播，现在正在看第二遍。” 原来那个办公室有摄像头……我有点无语，这是对我的不信任么？我正要开口说话呢，陆雨馨就率先解释说道：“别误会，我们面试的办公室一直都有摄像头，有时候初试、复试的人很多，没办法当时做决定，人事部的人要反复看几次面试录像，最后才能下定夺。” “噢！”我答应了一声。 陆雨馨微笑问道：“你觉得最后应该留下哪两个呢？” “白佩佩和高旭。” “嗯？”陆雨馨问道：“理由呢？你不留下刘倩，就不怕你发小高旭和你闹掰了么？” 我习惯性的掏出烟叼在嘴里，在点燃的时候意识到这样做可能不对，毕竟在人家的办公室，又把打火机收了起来，陆雨馨开口说道：“没关系，我不介意身边的人抽烟。” “谢谢。”我点燃烟对陆雨馨说道：“我能明白你今天让我来的目的，谢谢你的用心良苦，你对我好，我也不可能对你不负责，刘倩这个人自视甚高，而且没有什么好的教养，不适合好好培养，白佩佩是个不错的人，无论是简历上还是言语上表现的都很谦逊，而且这人形象很好，亲和力很高。高旭虽然没什么工作经验，但是他的人生观、价值观是很正的，抛开个人关系，我也建议你留下。至于刚刚你问的，不留下刘倩会不会惹的高旭不开心，我只能说……我不会拿你对我的好，去做不利于你公司房发展的事，这也是我刚刚没有宣布去留的原因，最后决定用谁，还是你来决定吧。” 陆雨馨靠在椅背上看着我说道：“我今天早上看到简历之后有点吃惊，竟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所以我打电话让你过来，通过刚刚的面试你也看出来了，从昨天送外卖的身份到今天人事部总监的身份，简单的变换了一下，有些人对你的态度就截然不同，这个社会很现实，而生活在这个社会里的人又很虚伪。” “我明白你的用心良苦，让我在朋友面前找回一点自尊与自信，但是你也让我陷入了一个僵局，高旭和刘倩都认为我能决定他们的去留了，现在尴尬了。” 陆雨馨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如果你觉得为难，那就留下高旭和刘倩两个人呗，我无所谓的，凯迪酒店上上下下我养着一百多人，我不在乎多一个刘倩，就看你怎么办了。” 我看了陆雨馨一眼，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转身走向门口的方向，背对着她说道：“你自己玩吧，我要走了，你别坑害我，我不陪你玩了。” “等等。”陆雨馨在背后叫住了我，“如果你认为作为最好的发小，高旭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不录取刘倩、因为这事和你闹掰了，我觉得你这个发小也没必要继续交往下去了，刘倩什么样他肯定很清楚，另外……你觉得高旭和刘倩这样虚伪的女孩在一起，他以后会幸福么？当然，感情的事我们外人没有评论的资本，但是关于人品，显而易见的东西，你不应该替你的发上一两句么？” 我站在原地听完陆雨馨说的这些，不想多说什么，拉开办公室的门往外走，背后传来陆雨馨的声音，“既然做这件事，就做出个结果来，我不希望你答应帮我做的事半途而废，就像昨天我那么不喜欢饭局，仍旧陪你到最后，明天由你来公布面试结果，如果你不来，我就录用高旭和刘倩，让你在朋友面前有面子。” 陆雨馨的好心，丢给了我一个烫手的山芋，我却不知道如何面对高旭和刘倩，我可以忽略刘倩的感受，但是我不想让高旭觉得为难。今晚的饭局或许很尴尬，即便是明知道很尴尬，我也不能逃避。 下午四点半高旭给我打电话，问我几点下班，我告诉高旭已经没事了，他听后特别高兴，问我在哪见面，今天好好喝点。 我让高旭来滇池春天小区外的一个很普通的小饭店，今晚我做东。高旭说他马上就过来，一会儿见。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今晚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十多年的友情是就此崩盘还是变得更加坚固？我无从得知！毕竟这些年我们都在改变，交集的圈子也逐渐越来越远，有些话我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一切只能祈祷。 五点半，高旭和刘倩两个人出现在饭店，我突然感觉很紧张，我想保留住这份友谊，但是又不想违背陆雨馨对我的好……陷入了一种两难的地步。 第9章 最后的选择 “默默你来多久了？”高旭拉出一把椅子，示意刘倩先坐下，然后他又重新拉开另外一把椅子，坐在了刘倩身边，略带客气的问道：“你就住附近么？” 我掏出烟递给高旭，顺便指了指旁边的小区说道：“住在滇池春天，挺近的。” 刘倩看了一眼外面，眉开眼笑的说道：“这个小区绿化这么好，租金肯定不便宜，昨天你还骗我们说是送外卖的，你可太能逗了，是不是怕高旭求你办事啊。” “别乱说。”高旭制止了刘倩说道：“默默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我尴尬了笑了笑，把菜单递给高旭说道：“点菜吧，今天我做东。” 高旭拿着菜单笑起来，对我说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你都混成迪凯国际酒店的人事部总监了，真替你高兴。” 几个菜上齐了，他们俩和我聊的话题始终没离开迪凯国际酒店，问我里面的环境怎么样、薪酬怎么样、以及整个公司的架构是什么样的。很多问题我也不知道，也没办法回答，只能尴尬的笑着转移话题。高旭和刘倩都看出来我在回避了。吃饭的气氛始终处于一种半尴尬的状态，彼此都很压抑。 最先受不了的还是刘倩，他拿着筷子用一种奇怪的声调说道：“高旭啊，默默好像太愿意你去迪凯工作。” “别这么想。”我开口说道：“你们能不能来迪凯工作，根本不是我能决定的……” “乱说！”刘倩强调说道：“今天就是你给我们面试的，据说那个小茹是迪凯总经理的助理，她都说你能决定我们的去留，怎么还不是你能决定的？” 我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高旭看着我很诚恳的说道：“默默，这份工作对我和倩倩都很重要，虽然昆明的五星级酒店有好几家，但是经过我们的对比，发现迪凯是最适合我们的发展的地方。” “为什么呢？”我很不理解的看着高旭，“你也说了，昆明那么多家五星级酒店，为什么你一定要来迪凯？” 高旭故作神秘的说道：“你在迪凯工作你一定听说了吧，迪凯集团老总陆德忠在夏威夷发生空难，抢救无效就这么走了，据说现在管理迪凯酒店的是陆德忠的私生女，她在大刀阔斧的做人员变更，想要建立自己的团队，树立自己的威信，在这种时候，她需要更多新鲜的血液注入，我们之所以选择迪凯，就是看重了这一点，乱世出英雄，我想和倩倩去闯一闯，与其去一个风平浪静的公司工作，不如进入一个利益纷争的环境里去体现自己的价值。” 我能理解高旭的想法，这的确是一个表现自己能力的机会，但是我真的不想昧着良心把刘倩招进去，很委婉的劝告诉说道：“其实，安逸的工作环境也挺好，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 “默默……”高旭看着我认真的说道：“如果可以，一定要把我和倩倩留下，拜托啦。” 在席间，我没有给高旭一个明确的答复，只是让高旭和刘倩回去等电话，回忆起那天在城郊废弃仓库的一幕，陆雨馨对陆宇豪说了一句：我答应好好照顾你的。如果我猜的没错，高旭口中的私生女很有可能就是陆雨馨！离开餐厅的时候我把吃剩下的饭打包，刘倩看到觉得很奇怪，在她眼里，一个总监级别的人怎么还能把剩下的饭菜打包呢？如果我解释说把这些剩菜拿给一条流浪狗，她肯定不信。 回到家，林怡菲的卧室门开着，经过她卧室的时候看到了她的背影，穿着吊带坐在电脑前办公，我走到阳台拨通了陆雨馨的电话。 陆雨馨在电话那边问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 “还是关于招聘的事，今晚高旭和刘倩请我吃顿饭，说什么你也能猜到，我觉得这个玩笑就到此为止吧，再开下去就有点过分了，面试录像也你看了，我相信你心里更清楚应该留下谁，高旭和白佩佩是最合适的，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还得麻烦你把这个误会解除。” 陆雨馨用一种很不满的语气问道：“默默我问你，我答应你的事做的怎样？你让我陪你吃饭我放下那么重要的会不开就去了，我那么不喜欢饭局，我也陪你坐到最后，被人当成送外卖的各种鄙夷，我也忍着了，因为我答应你的事我就一定做好，现在是你答应我帮我做一件事，你就打算半途而废了么？” “别闹了行么？”我祈求陆雨馨说道：“我知道你是想帮我出口气而已，你的好意我的真心领了，现在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实质性的转变，这即将伤害到我的友情。” 陆雨馨态度强势的说道：“你可以选择不伤害，把高旭和刘倩同时招聘进来，我给你这个权利了。” “你……你能不能别这么固执？公司是你的，你在拿自己开玩笑么？” “没有啊。”电话那边的陆雨馨不知道是生气了还是故意在气我，开口说道：“我这是在报复，报复你对我的饭做了那么恶心的事，明天上午你来我办公室亲自把录用电话打出去，通知其中的两位来公司人事部登记、上班，这样你答应我的事就算做完了，你要承认自己是男的，就别做半途而废的事。”说完，陆雨馨就把电话给挂了，我突然有一种上贼船的感觉，想下都下不去了呢？ 走出阳台，正巧林怡菲也从卧室出来去洗手间，我打招呼说道：“你最近工作好像很忙？” 林怡菲很忧伤的说道：“公司有个项目要做，最近一直在出方案，你现在要用洗手间么？你不用的话我去洗个澡。” “你用吧！”我回到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想着究竟要怎么办，摆在我面前的一道难题，怎么做都是错。 次日，暴雨。陆雨馨的办公室内，我特别不喜欢她看我的眼神，带着一种戏谑。 桌面上放着一台座机电话，陆雨馨隔着茶几坐在我对面，手里捧着一杯咖啡，很享受的样子，而我盯着电话有些纠结。 “打电话吧。”陆雨馨看似平静的说道：“退一步讲，即便是你现在和高旭、刘倩说你不是公司的人事部总监，他们也不会相信你了，不是么？” 我着陆雨馨愤怒的问道：“其实一开始，你并不是想帮我在人前找回自信，你就是想让我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对么？” 陆雨馨嘴巴张了张，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的深情，不屑于顾的说道：“随便你怎么想吧！”说完，她起身离开会客沙发，回到了自己的写字台前。 的确，现在即便是我和高旭、刘倩说我不是人事部总监，他们也不会相信了，既然如此还犹豫什么呢？我拿起座机拨通了内线电话，这个电话是直接拨打给小茹的，我握着电话对小茹说道：“通知高旭他被录用了，周一来公司报道。” “好的。”小茹在电话那边问道：“那第二位是谁呢？” 第二位是谁？我感觉到自己拿着电话的手在颤抖，而另一边，陆雨馨的目光就没离开过我。 “喂？”小茹在电话那边问道：“墨总监……另外一和要留下谁呢？” “第二个……留下……”刘倩的名字几次到嘴边我都没能说出口。 电话那边再次传来小茹的声音，提醒我说道：“墨总监您说，我听着呢。” “白佩佩！”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发现自己整个背全都是汗。 “好的，我知道了，这就打电话通知高旭和白佩佩周一来人事部报道，没事我先挂了。” “好的。” 率先放下电话的是我，我靠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听到陆雨馨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再次坐在了我面前的沙发上，对我说道：“默默谢谢你，其实……这是我对你的一个考验。” “呵呵……”我干笑了两声，“考验？考验我什么？别找出那些不切实际的理由来安慰我，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你做这些不过是想报复，报复我对你的调戏，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回到几天前，我不去撒谎说我吃了你的饭，事实上我没有这么做。” 陆雨馨满不在乎的说道：“这不重要，世界上也没有那么多假设，其实我挺庆幸你撒了这个谎，让我们有了更多的接触机会，不管怎么样吧，我先给你道歉，不应该给你出一个这么难的考题……” 陆雨馨的话还没说完，我的手机响了，和我想的一样，电话是高旭打过来的，接起电话就听到高旭在那边问道：“默默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对面坐着陆雨馨，我没办法解释那么多，只能对高旭说道：“我晚点打给你。” “好，我等着。” 接了这个电话，我的心情变得更沉重了，陆雨馨对我说道：“我先给你道歉，然后给你解释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至于你是否愿意原谅我，我都会感谢你今天为我所做的一切。” 第10章 猝不及防的相见 我默默的看着陆雨馨，她脸上带着淡淡的愧疚，也有一些无奈，轻声说道：“我给你出了个这么大的难题，你还是在关键时候为我着想，公司最近出现了一些问题，正在做各个部门的人员调整，我希望身边有一些愿意真心为我着想的朋友，组建自己的团队。其实昨天让你来帮着面试，我只是单纯的想让你在朋友面前找回点面子，即便是你录用了高旭和刘倩两个人也没什么，对于公司来说，只是增加了一个实习人员而已，大不了一个月后请辞就是了。” 说到这，陆雨馨停顿了一下，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我的表情，这才继续说道：“昨天你面试的时候我是在全程观看，我很意外你没有当场宣布留下刘倩，回到我的办公室，你和我说刘倩这个人并不适合，其实我也认为她并不适合在我的公司，原因咱们就不说了，看到你和我说这些，我突然就萌生了一个想法，这个招聘一定要让你来完成，看你最后的选择是什么样的。结果，你没让我失望，最后还是坚持了正确的选择，这个选择对于你来说很艰难，或许因此你会和发小决裂，我想知道，你最后为什么要坚持这么做，是为了我么？” “为了你？”我嘴角扬起不屑的微笑，“你别多想了，我这人做事有自己的原则，我只不过是不想对不起自己的良心而已。” “很好。”陆雨馨高兴的说道：“我就需要你这样的，咱们好好聊聊吧。” “聊什么啊？”我掏出烟叼在嘴里，陆雨馨情不自禁的皱了皱眉头，我大声说道：“你别皱眉，我现在不是你的员工，我想抽烟就抽烟，你管不着我，就算我是你的员工，你也别限制我抽烟的自由。” “没关系啊。”陆雨馨很平静的说道：“昨天你也在我的办公室抽烟了，似乎抽烟更能活跃你的思维，公司目前全部岗位都在进行‘大换血’，你想进入哪个部门？你对哪个部门比较感兴趣？你以前从事过什么行业？有什么从业经验？” “送外卖……还会偷吃的那种。” 陆雨馨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对我说道：“我是认真的，你别开玩笑了好不好？” “送外卖、KTV里面当服务生、工地搬过砖头……”我越说越没自信，“反正所有底层工作我都做过，如果你真想给我提供一个工作的机会……嗯……” “说吧。”陆雨馨鼓励我说道：“想做什么你说就行了，薪水我一定给你满意的，不会低于你送外卖的薪水。” “你别小看我送外卖，一个月收入也有六七千块钱呢。” “我给你八千。” “那我当个保安吧。” 当时陆雨馨的表情……没法形容了，瞪眼看了半天问道：“你是认真的么？” “当然。”我追问道：“当保安是不是可以免费提供吃住？有没有全勤奖什么的？排班是怎么安排的？工作几个小时休息几个小时？有休息的时候可以自己多看看书了，当个保安挺好的。” “周一来上班吧，我让小茹亲自安排你保安的工作，公司包吃包住，但是住的房间是集体宿舍，仅有个床位而已，平时休息一下还是可以的，保安部那边具体是怎么排班的我不是很清楚，这些都是下面的人在负责。”说到这，陆雨馨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对我说道：“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我先问一下，是我请你还是你请我？” 这句话惹来了陆雨馨一个大大的白眼，中午在酒店吃过午饭，临走的时候陆雨馨已经让小茹给我送过来一套保安服， 告诉我周一穿着这套服装来找小茹就可以了，她会安排我的职务，我还问陆雨馨，当个保安真的给8000的薪水么？陆雨馨倒是很淡定的说，她就要给我这些。 吃过午饭，我去逛了一趟书店，把以前一直想买而又担心没时间看的几本书都买了回去，还额外多买了一本关于酒店保安系统的专业书籍。回到家，自己在卧室里面换上保安服，对着镜子怎么看都觉得格外精神！ 就在我自我陶醉的时候，高旭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客气的问道：“默默现在方便说话么？” “方便……高旭你听我跟你解释，关于刘倩的事我很抱歉……” “默默没事，谢谢你能让我进入迪工作……” “不是你听我说……”我有点急了，“实话告诉你吧，那天晚上我带去给你过生日的雨馨，就是迪凯的总经理，就是你口说中的陆德忠的私生女。” “啊？”高旭彻底不淡定了，“你……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不早说？她就是迪凯的总经理？我……我……我懂了……默默我懂你为什么不录用刘倩了……这不怪你……我……我现在担心……我去迪凯工作，她会不会给我穿小鞋？” “不会。”虽然我和陆雨馨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我能感觉出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所以我很坚定的说道：“放心吧，陆雨馨不是这种人，周一我们见面详细聊。” “好的，周一见，噢……对了，我想起件事。”高旭突然开口问道：“你最近是不是都没有看咱们高中同学的QQ群？” “QQ群？这年头还有人上QQ？我新换的手机，都没下载QQ。” “你下载个QQ登陆上去看看吧，前天晚上看到景瑶在群里发消息，她回国了现在就在昆明，这些年你们真的没有联系了过么？” 景瑶！多么遥远的一个名字！即便是听别人谈起这个名字，仍旧是那么的心痛。 “默默……默默在在听么？” “我在……”我回过神对高旭说道：“回来就回来吧，这么多年都没联系了，可能早就彼此忘却了吧。” 电话那边的高旭笑着说道：“至少我知道现在的某些人还没忘记景瑶，多年的哥们了，我对你还是有点了解的，你要是不念旧，你就不是我认识的默默了。” “滚蛋。”我没好气的说道：“先这样了。”心烦意乱的把电话挂断，手指却放在了手机上的软件下载器里面，下载QQ、登陆QQ，在群内找到景瑶的头像，点开对话框没没有勇气输入一个字符上去。 景瑶，我高中时候的校花，也是我的同桌。那些年家里有钱的女孩子都打扮的特别漂亮，什么都用的都是最好的，景瑶就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和我是一个极端的对比。 所有人都把景瑶视为女神，我也认为景瑶是遥不可及的，但是她却在一个晚自习的教室主动亲了我的脸，那些年的爱情好单纯，有的只是彼此最真最真的关心，景瑶知道我们家很穷，总是找各种理由送我礼物，情侣t恤、情侣板鞋、情侣手表，什么东西都是景瑶主动买给我，甚至经常在买早餐的时候多买几个包子，然后“求我”帮她把吃不掉的“消灭”。 高三下半年的一个晚上，那天晚上我骑着单车送景瑶回家，站在她家门口，景瑶问我哪所大学是我的目标，其实那时候我已经打定主意，高中读完我就不读了，家里负担不起我的学费！所以当景瑶问我的时候，我就说必须是北大，如果考不上我就不读大学了。 景瑶以为我只是给自己定了一个很高的目标，却不知道我真实的想法，她很高兴的说要和我一起考北大，那一年……景瑶的分数的确可以上北大了，但是我的分数却和北大失之交臂。 公布高考成绩的时候，景瑶看到我的语文只有50分，她十分不理解，问我为什么语文只有五十分？我说考场上没发挥好。 这个理由让景瑶无法接受，后来景瑶也猜到了，我是故意不上学，故意在不答题的，失望之后是绝望，对我的失望，对爱情的绝望导致景瑶最后也没去北大，而是选择了去法国留学。 这么多年，我们也没有再联系过，甚至彼此礼貌的一个问候都没有，此时此刻听到景瑶回来的消息，让我有些猝不及防，心底思念的防线被彻底击溃，我点开景瑶的QQ空间，看着她发在相册里的照片，细数她这些年的变化，她变了！变得更有气质了，眼神里也没有了当年的青色与纯真。 那些年骗我吃她剩下早餐的女孩，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最终也没有鼓起勇气给景瑶发信息，默默的把手机丢在一边，打开窗子趴在窗前抽烟，生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我这种懦夫，懦夫！ 周一，早上8点我来到迪凯酒店准备上班，因为穿着保安服来报道，经过酒店大门口的时候，一辆奥迪A7停在了我身边，女车主按下车窗把头伸出来问道：“您好，麻烦问一下地下停车场……” 她的话没说完就这么停了下来，眼里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深情，我也有点不太相信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开车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高中时的恋人——景瑶。 从未想过会在这样的场合见面，甚至没想过会见面的这么突然……就在我慌神的瞬间，值班的保安小跑过来，他见我脸生，随口骂道：“人家问你话呢，你听不到么？”说完之后，他趴在车门外弯腰对景瑶说道：“小姐您好，停车场在前面左转，转过去您就看得到了。” 我不想面对景瑶，我甚至不希望景瑶认出来我，转身走向凯迪酒店的里面……头也不敢回的逃离这里。 第11章 景瑶 落荒而逃……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也不过如此吧！ 上楼找到小茹，她见我穿上真身保安服开玩笑说道：“看起来还挺帅的。” “别闹了！”我对小茹说道：“这保安服真low，要是我负责给预定服装，我一定要所有执勤保安都穿部队的作战服，看起来比这衬衫、西裤的帅多了，更有男人味。” 小茹笑道：“好啊，那你上任之后就把保安部的服装都换了，跟我来。” “去哪？” 小茹故作神秘的说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跟着在小茹身后，她带着我乘坐内部电梯一直下到酒店的二楼，她的工作卡可以让这部电梯停在任何一层。出电梯我就看到了“安防部”的牌子，还有一个箭头指示的方向。走廊的尽头是一间规模不是很大的会议室，会议室里面还有两个独立的办公室。 左边写着“部长办公室”，右侧的是“副部长办公室”，小茹直接带我来到副部长办公室，敲了敲门后直接推开进去，办公室里面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嘴里叼着烟正在低着头玩手机，他听到有人进来却没抬头，眼睛始终盯着屏幕问很牛逼的问道：“我有说让你进来么？出去、重新敲门。” “曹部长……”小茹双手抱在胸前问道：“没打扰到您玩游戏吧？” 曹部长一听声音不对，抬起头看到小茹的瞬间更加紧张了，慌慌张张的把手机收起来，站起来说道：“刘助理您怎么来了？” “曹副部长给你介绍一下……”小茹把“副”字说的格外用力，“这是新来的安防部部长，今天开始由他管理公司的安防部，你要好好配合墨部长的工作。” 曹部长愣了一下，仅仅只有一秒钟，他就换了 一副讪笑的嘴脸，主动伸出手向我示好说道：“墨部长您好，以后工作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您多多指正。” 我真是太意外了，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做，也不知道要怎么搭话，小茹冷着脸说道：“曹部长下次注意，工作时间不要总是玩游戏，再次被我发现，我可是要和陆总说的。”说完之后，她转过身对我说道：“跟我来吧，我带你去你的办公室。” 办公室？我还有办公室？答案是肯定的，我不仅有办公室，而且我的办公室还很漂亮、很大！小茹把钥匙交给我说道：“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办公室了，公司的安防部就交给你了，工作上有什么困难或者需要什么帮助，你直接联系我就好了，一会儿我让曹部长把安防部的资料给你一份。” “我……”我傻乎乎的问道：“我应该怎么做这份工作呢？我不需要出去站岗么？” “站岗？”小茹捂着嘴笑道：“你当然不需要，你是统领整个安防部的，做好其他人的工作安排，保证酒店的安全问题，这份工作看似简单，但是琐事特别多，你要加油哦。” “谢谢。”我略带小激动的说道：“我一定不辜负你的和陆雨馨的信任。” “陆雨馨？”小茹迟疑了一下，然后微笑说道：“好的，祝你工作愉快。”估计整个公司直呼陆雨馨名字的人还真不多。 小茹走后我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发呆，刚刚在酒店门口的一幕始终挥之不去，拿起手机再一次打开QQ，看到了景瑶的留言，只有一句话：你是么？ 消息是在半个小时之前发来的，我用颤抖的手握着手机，却没敢回消息，多年不见，时光早已把原本熟悉的两个人变得陌生，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上演两个人的失之交臂，多年以后……我们不如不见！ 十点一刻，高旭给我打电话和我说他已经办理完入职手续，被分配到了企划部，这也是他向往的部门，我一直都认为高旭是很有想法、很有创意的一个人，再加上即将大学毕业，在企划部应该能有一番作为。 我在电话里和高旭说我遇见了景瑶。 高旭当时就激动了，问道：“景瑶？你和景瑶见面了？你们在哪遇见的？” “酒店门口，她应该是住在这里，当时她开着一辆奥迪A7，我穿着保安服，她从背后过来问我停车场怎么走，我转过头和她对视，然后画面就定格了。” “再然后呢？”高旭问道：“你们说了什么没有？” “我逃了……我不想见景瑶，或者说……我不想让景瑶看到现在的我，尤其是我穿着一件保安服，她开着奥迪A7，你知道这种反差有多大么？” “我理解你。”高旭鼓励我说道：“心里反差肯定是有的，但是有些人你迟早是要面对的，哥们坚强点。” 挂断电话之后，看到小茹给我发了一条微信：公司安防部部长上周辞职，部长的职位一直空着，让你当安防部部长是陆总的意思，她对你寄以很高的期望，希望你能管理好安防部。 我回复：我努力。 然后小茹会给我一个微笑的表情。 我这边屁股还没坐热乎呢，听到有人敲门，我抬起头看了一眼，是一个素未谋面的保安，他站在门口很嚣张的对我说道：“部长，外面客人闹事，麻烦您过来处理一下。” “有客人闹事？”我看着这个保安特别好奇，我好奇不是因为有人闹事，而是他怎么知道我是新来的部长？我不动声色的问道：“客人闹事不是应该找大堂经理去处理么？难道迪凯国际酒店的客人闹事，要我们负责？” 保安掏出烟叼在嘴里，带着一种不愿意搭理我的样子说道：“他们开车把停车场大门给堵了，客服部那边让我们马上过去解决堵门的事，先保证酒店的正常工作，曹部长已经在那等着了，他让我来和你说一声，给一个解决的方案。”说完，这个保安转身就走了，对我这个部长毫无尊敬可言。 我起身走向停车场入口，一辆宝马525停在出口前，曹部长带着几个保安站在一边抽着烟，大堂经理也在和车主进行沟通，一直在道歉说好话，车主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扯着嗓门喊道：“我的车停在地下停车场，被人划了一条这么长的印记，你们今天不给一个解决方案，我就把车堵在这，谁都别想走。” 看到我过来，曹部长对大堂经理说道：“胡经理我们安防部的部长到了，让他来解决、让他来。” 看到曹有为这幅嘴脸，我似乎明白怎么回事了，这是故意制造矛盾给我下马威，我很淡定的对车主说道：“麻烦您先把车子挪开，我们调取监控录像，如果是停在我们酒店被划的，我一定给您一个合理的解释可以么？” “录像在哪呢？”车主吼道：“你们停车场几百个车位，为什么偏偏我停车的地方摄像头坏掉了？你们是不是故意的？有录像还说什么了？现在关键是没有！” “没录像？”我转过头看着曹部长问道：“为什么这么巧，偏偏是这个角度的摄像头坏了？” 曹部长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慢吞吞的说道：“说来真是巧，偏偏就是这个摄像头出了问题。” 大堂经理已经有点失去耐心了，抱怨道：“你们安防部的怎么这么差劲，哪个摄像头出问题还不知道么？给客户造成的损失谁来补偿？” 曹有为指着我对胡经理说道：“这是我们今天新上任的部长，你别急，相信我们部长会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怎么一瞬间就变成我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了？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车主在一边暴怒吼道：“你负责是么？麻烦你他妈的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这到底怎么办？要怎么赔偿我？” 我真是头大了，没想到上任还不足两个小时就发生这样的事，我能给陆雨馨打电话说我解决不了？这明显不合适。就在我捉摸不定的时候，一个穿着高跟鞋的美女从人群中走出来，看了看车主说道：“不好意思，这条划痕是我划的。” “你划的？”车主眼睛瞪的好大好大，瞬间也不怒了，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你划我的车……你……” “是我划的。”美女解释说道：“我看错了，误把你的车当成是我前夫的车，他在外面有外遇抛弃了我，实在不好意思，做漆多少钱我赔给您。” “那个……不用了……”车主笑眯眯的掏出手机，对美女说道：“加个微信吧，既然是误会就算了，算了吧，顺便说一句，你前夫真不是东西。” 美女大方的掏出手机让车主扫自己的二维码，然后对车主说道：“不关这些保安的事。” “没事没事！”车主色迷迷的笑道：“误会解除就好了，美女我能请你吃个饭么？对了，还没请教怎么称呼，我修改个备注。” “吃饭……今天恐怕没有时间，我还约了朋友……” “不碍事！不碍事！”车主生怕美女生气，道歉说道：“是我唐突了，那个……改天等你有空我请你吃饭，我的这破车能让美女画一下也是三生有幸……请问……美女您怎么称呼？” “景瑶！” 第12章 迪凯的明争暗斗 景瑶的出现，帮我解除了上任不到三个小时遇见的第一个危机，此时面对她，千言万语都没办法说出口，唯有相对的沉默，一杯咖啡将岁月沉淀。咖啡店内缓缓飘荡着孙燕姿的那首《我怀念的》，而我们真的怀念的又是什么呢？曾经的无话不说？还是再也回不去的那些年？ 一曲终了，音乐切换到了下一首，景瑶按下了服务铃，咖啡店的服务生走过来弯腰问道：“您好，有什么需要么？” 景瑶拿出一百块钱递给服务生，客气的说道：“麻烦帮我重新播放一下上一首歌。” 服务生把钱还给景瑶，礼貌的说道：“好的，在这里点歌不需要付费的。” 景瑶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国，服务生走开之后咖啡店内重新播放孙燕姿的那首《我怀念的》，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看着对面的景瑶问道：“你怀念的是什么？” “关于曾经的一切吧，这些年你过的怎么样？” “你都看到了！我过的就这样，几天前我还在送外卖，能来迪凯工作是也意外，即便是来了，不过当个保安而已，上任第一天就被人为难，这些你都看到了，你觉得我过的怎样？” “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你过的怎么样，还有，当年高考你语文的分数为什么那么低？”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这件事？有那么重要么？” 景瑶自嘲的笑了笑，看着窗外说道：“对啊，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还这么执着的想着那些干什么呢？我这次回国是办移民的，没想到命运对我这么眷顾，让我在这遇见了你，默默你知道么？你是个懦夫，一个不敢面对自己感情的懦夫，我无数次的看到你登陆我的空间，浏览我在QQ空间内发布的照片、动态，但是你却从不留下只言片语，别说你真的可以把过去都忘记，刚刚到法国那一两年，我几乎每天都要更新‘说说’‘相册’，发一些关于心情的文字，我就是想让你看到，希望你有一天会联系我，可是等着了那么久，从期盼到平淡……” “景瑶别说了，如今我们都有了属于自己的生活，不是么？”我忍着内心的悲伤，故作轻松的说道：“你也要移民法国了，祝福你。在里偶遇，或许就是让我们把曾经的感情画上一个句号吧，我们都不年轻了，早就过了所谓的‘花季’、‘雨季’，我们现在的生活中只剩下‘真实’和‘平淡’了。跟过去告别吧，曾经的我喜欢你，现在我仍旧感激你当年对我的照顾，但是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大男孩，知道我们都要面对现实，所以……我祝福你，在异国他乡有一个好的发展，有空回国的时候记得聚一聚，即便是不回来，在异国他乡也可以经常发信息，常联络。” 景瑶的双眼噙满了泪水，她咬着下唇用颤抖的声音问道：“这就是你想要和我说的么？” 我点点头，起身说道：“这么多年不见，我们两个人的生活环境又是那么的不同，彼此的价值观早已改变，即便是我们还很怀念曾经的生活，那也是回不去的了，就让那份美好留在彼此的记忆里吧，我要回去上班了，还是那句话，有空常联系吧。” 说完，我迈着麻木双腿的走向咖啡厅外，我承认我就是个懦夫，我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换个角度思考，即便是爱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还能像高中时候那样，无所顾忌的在一起？我们都以成年，感情不再单单是喜欢就可以在一起，既然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应该认清这个社会的现状，没钱、没房、没车就不配拥有爱情。 回到迪凯国际酒店，几个执勤的保安对我视而不见，我低着头走到内部电梯上了二楼，回我的办公室需要先经过会议室，会议室里面有十几个保安在闲聊，有的靠在椅背上，把脚伸到会议桌上面，有的干脆坐在桌子上，肆无忌惮的抽着烟，整个房间都弥漫着烟雾的味道。 看到我进来，这些人一个个用警觉的目光看着我，却自顾自的聊着，和景瑶的见面本来就不令人舒服，再加上这些人看我的眼神，我当时就怒了，虽然没当过领导，经过曹有为办公室的时候，我抬起脚踹在他办公室的门上，顿时整个会议室内突然变得安静。 曹有为的办公室里面没有人，空空荡荡的，我转过身看着那个胖胖的保安吼道：“就你，马上通曹有为来我办公室见我，不管他吃没吃完午饭，五分钟之内必须赶到。” 说完我径直走到部长办公室推开门，然后重重的把门关上，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点燃烟，安静等着曹有为的出现。 曹有为其实就在会议室外面的宿舍内休息，他走过来最多一分钟，可是他偏偏磨磨蹭蹭，到了会议室也不进来，而是和外面的保安闲聊，这些我都听到了，等到第六分钟的时候，曹有为也没敲门，推开了我办公室的门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说道：“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刚刚好迟到一分钟。” 门外的保安听到之后哄笑不已，这明显是故意挑刺呢，他拿出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姿态看着我。 我终究么有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城府深，看到曹有为这个样子，我的愤怒更上了一层，拍案而起后吼道：“你他妈的存心和我作对是不是，今天的监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把我推出来解决问题？这他妈的是该我管的事么？” 曹有为见我愤怒，嘴角扬起一丝冷笑，不屑的说道：“在职位、谋其职，你要是觉得自己能力有限，可以和刘助理说辞职，明明是一件小事你都解决不好，还怪我？真不知道你是拖什么关系进来的，配合你做事，我觉得对我是一种羞辱。” 说完之后，曹有为拂袖而去，留下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门外，那些保安传来又一阵更大声的哄笑。 我无助的坐在椅子上发呆，这份工作要怎么做？十几分钟之后，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带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走进来，曹有为跟在这两个人身后，穿着西装的男子走进我办公室四处看了看，然后装过头看着女士问道：“赵总监这是怎么回事？他是谁？谁安排到安防部来的？” 女士推了推鼻翼上的眼镜，连连解释说道：“陆总是这样的，早上刘晓茹让我做人事登记，安排他来安防部担任部长的职位，这不是我们人事部面试过来的。” “撤了。”男子干净利落的说道，“安排曹有为担任安防部部长。” “不合适吧？”小茹和陆雨馨随后出现在我的办公室内，说话的是小茹，她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男子说道：“总经理亲自安排的人，你说撤就撤，这样做真的好么？” “雨馨？”穿着西装的男子看到陆雨馨不免有些意外，用询问的语气问道：“这个人是你安排的么？” “是的。”陆雨馨很平静的说道：“最近酒店安防部门被投诉的有点多，撤掉个原安防部部长也没解决什么问题，所以我亲自安排人过来负责这一块，哥……有什么问题么？” 穿着西装的男子马上尬笑起来，对陆雨馨说道：“当然没问题，既然是你安排的就没事了……”说到这，男子话锋一转问道：“更换一个部门的总负责人，这事应该通过董事会做决定吧？” 陆雨馨不卑不亢的说道：“安排一个人在某个部位上实习，也要通过董事会么？大家都很忙，没必要这么麻烦吧？等正式任命的时候再召开同事会也不迟，不是么？我突然觉得一个不太听话的副部长可有可无，要不要撤了呢？哥……你觉得呢？” 站在一边的曹有为听到这话顿时惊了一下，情不自禁的把目光投向男子，小茹用鼓励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别多说话。 男子听了陆雨馨的话说道：“我觉得暂时还是先不要撤了，毕竟新来的部长还不熟悉业务，在工作方面还需要老曹帮衬着一些，我的建议是先这样，让老曹扶持他一下。” “好吧。”陆雨馨对男子说道：“那就听你的吧，我再给曹有为一次机会，下午还有个会，哥你记得别迟到。” 说完，陆雨馨带着刘月茹就先走了，男子出门的时候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神冰冷，看的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男子叫陆明泉，和陆雨馨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当初陆德忠临死前把公司交给了自己的私生女，很多人都替陆明泉抱不平，结果陆明泉自己坦然接受，还对外说要好好辅佐陆雨馨，管理好家族企业。在众人面前陆明泉表现的非常好，再加上最近陆雨馨在公司大刀阔斧的换人，导致很多股东已经不满意，因而对陆明泉的好感日益增生。 反倒是陆明泉在各大股东里的人气越来越高，陆雨馨 的地位岌岌可危。 晚上回到家，一种从未有过的疲惫袭身而来，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竟然浑然不知的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盖着一条毛毯，我第一次闻到了厨房飘来食物的香味。 林怡菲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看到我睁开了眼，微笑说道：“我回来看到你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就拿了一条毛毯帮你盖上，你还没吃晚饭吧，要不要一起吃点？” 第13章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客厅的茶几临时充当了餐桌，我问林怡菲为什么今天这么有空回来做饭呢？林怡菲说今天不用加班，回来的早就自己动手做点吃的，闲聊了几句，林怡菲突然问道：“看你满眼疲惫的样子，又找到新的工作了么？” “勾心斗角！”我用四个小时形容了今天一天的工作生活。 林怡菲听后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苦笑，安慰我说道：“职场就是这个样子，每天都在看别人的脸色，在夹缝中生存，那些白领看似风光无限，实际上有多苦只有自己知道，以前没毕业的时候对工作一腔热情，真的到了实际工作岗位，发现这一腔热情只能留在明争暗斗里，运气好能有一个好的团队，运气不好，只能看别人的脸色赚钱，累是必然的。” 我惊奇的看着林怡菲那张脸，第一次啊……第一次！ 林怡菲眨巴着大眼睛问道：“怎么了？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说错什么了么？” “没有、没有！”我摇头说道：“咱们自打认识以来，你第一次和我说这么长一段话，看来你对职场也是深恶痛绝啊。” 林怡菲轻叹说道：“是很厌恶，但是又没办法逃离，这就是职场的潜规则，我们都没办法改变。” 我不仅想起古龙作品中的一句话，笑着调侃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林怡菲笑了笑，低头继续吃饭。 晚上九点，墨少杰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忙什么，不忙的话过去找他玩，他在某某酒吧呢。今心情本来就不怎么好，想找个人喝点酒，再加上墨少杰打来电话，我我想都不想的就同意了。临出门的时候，我问林怡菲要不要去酒吧坐一坐，释放一下挤压依旧的苦闷。 林怡菲犹豫一下，最终还是跟我一起出了门，打车快到酒吧的时候我给墨少杰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他我快到了，墨少杰说他来门口接我，当他看到我和林怡菲一起下车的时候，竟然调侃我问道：“呵，你小子有女朋友了？我哥知道了么？” 林怡菲很不好意思的站在我身边，我给林怡菲介绍说道：“我二叔。” “啊？”林怡菲嘴巴张得好大好大，“你……二叔？” 我急忙解释说道：“我爷爷人好，收养了弃儿，当年如果是我爸收养他，他就是我哥了。” “噢。”林怡菲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小声问道：“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他呢？” 墨少杰倒是不介意，开口说道：“叫杰哥就行。” 林怡菲一脸坏坏的表情看着我，在我耳边小声问道：“我要是叫他杰哥，那你是不是得叫我阿姨了？” 我彻底郁闷了，看着林怡菲问道：“原来你也会开玩笑啊？” 林怡菲笑而不语，墨少杰带着我们俩走进酒吧，在卡座边还有三男一女，年龄和墨少杰都差不多，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三个男子穿着T恤，胳膊裸露在外面，出现一块块的肌肉，那个女的身材也很好，墨少杰给把这三个男子介绍给我，最后笼统的说一句，“你都叫哥就行了，这位美女叫华姐。” 我端起酒杯说道：“我敬三位哥哥还有华姐，顺带敬我二叔。” “你二叔？”尹艺华疑惑的看着我问道：“谁你二叔？” “墨少杰啊，他是我二叔，他却让我叫你们哥，我不是挑事的人，要是 有人这么占我便宜，我一定多陪他喝几杯。” 周围几个人都跟着大笑起来，尹艺华对墨少杰说道：“你真损，不过你这个侄子比你有意思，小兄弟来，姐接你喝一杯。” 聊了一会儿我才知道，这几个人都是附近一个健身会所的教练，是墨少杰在工作中认识的，他现在混在健身会所里面教散打。在酒吧闲聊的时候，也没有谁一直劝酒，大家都是很随意的聊天，我挺喜欢这种相处方式的，再看隔壁桌，几乎都是男的拼命找借口让同桌的女孩喝酒，一会儿划拳一会儿玩色子的，目的只有一个……灌醉一起玩的女孩。 尹艺华是健身会所的瑜伽教练，林怡菲和尹艺华聊的话题都是和瑜伽有关的，尹艺华对林怡菲的印象特别好，还主动要了林怡菲的微信。 就在我们聊的正开心的时候，陆宇豪出现了！ 他的出场让我倍感意外，当我们都在自顾自的聊天，陆宇豪来到卡座边拿起桌面的一瓶啤酒仰脖就喝了下去，当时把林怡菲都看呆了，陆宇豪放下酒瓶喘着粗气说道：“杰哥……三百个俯卧撑……我整完了，保证一个都没少。” “你……”我看着陆宇豪半天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陆宇豪看到我赶紧拿起一瓶啤酒，对我说道：“哥们，我先给你道个歉，咱也是不打不相识，这瓶酒我干了，你随意。”说完，他仰脖就喝。 我傻乎乎的看了看墨少杰，墨少杰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微笑说道：“我的会员，跟我学散打呢。” “对。”陆宇豪又吹了一瓶啤酒，拎着酒瓶说道：“我没服过谁，但是我真被杰哥打服了，以前咱不认识，出现那么多误会，哥们你别往心里去啊。” “噢。”我往林怡菲身边挪了挪，对陆宇豪说道：“过去的事就过去了，都是爷们，谁往心里去谁不是人的，我也敬你一杯。” 陆宇豪特别好爽，转眼间第三瓶啤酒已经吹完了，大家又开始愉快的交流，我闲聊随口问陆宇豪，他在迪凯国际酒店什么部门工作。 陆宇豪脑袋晃的像个拨浪鼓一样说道：“我不喜欢在迪凯工作，我姐不让我去迪凯工作。” “为什么？”我有点不理解，“迪凯不是你家的么？你姐不是迪凯的总经理兼董事长么？” 陆宇豪轻叹说道：“默默不怕你看不起我，我从小到大一事无成，我高中都没读完就辍学了，认识了一群身上纹龙画虎的哥们，开始跟着混社会。那时候我不懂事，我妈管我，我都骂她，后来我妈去世了，临走前才告诉我们姐弟父亲是谁，陆德忠这几年对我和我姐挺好的，给了我们不少钱。今年年初，陆德忠发生意外也死了，临死前他说这些年对不起我和我姐，他是迪凯最大的股东，临死前把迪凯的股份分成了三份，一份给了我姐、一份给了我，另外一份给了我同父异母的哥哥陆明泉，但是却让我姐当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我姐进入迪凯之后希望我能去帮她，但是我工作了一周就发现那里面的人都很不友善，我平时懒散惯了，这也能成为别人拿来攻击我姐的理由，后来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老子不干了！反正我的存在也是给我姐添乱，我就这么离开了迪凯。”陆宇豪越说越激动，拎起一瓶啤酒看着我问道：“默默，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用？” 我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安慰陆宇豪说道：“别这么想，你受不了迪凯的工作环境，说明你性格单纯，不喜欢尔虞我诈的勾心斗角，交朋友，我更愿意交你这样的。” 陆宇豪和我碰了一下，说道：“我也知道我没啥优点，但是说道重情义这事上，我敢拍着胸脯说我陆宇豪没做过一件对不起朋友的事，咱不打不相识，以后你看得起我，有事你就开口，我陆宇豪要是畏首畏尾的不帮忙，我就是你孙子，干杯。” 一杯酒下肚，我对陆宇豪说道：“我被你姐姐骗去迪凯工作了，在安防部。” “安防部？当保安？”陆宇豪吐槽说道：“我姐也太不够意思了，怎么能让你当个保安呢？这多无聊啊，今晚我就和我姐说一声，给你换个部门。” “我自己选的。” “你自己选的？”陆宇豪有点不理解了，“酒店那么大，你干嘛只选个保安当呢？” 我点燃一根烟，无奈的说道：“干别的也不会啊，先从最底层做起呗，你姐对我很好了，直接给我安排个安防部部长的职位，我已经很满足了，努力的做好吧。” “呵呵……”陆宇豪干笑了两声，“说说吧，上班第一天，肯定有人给你穿小鞋，别隐瞒，说实话有没有人欺负你？如果没有，我就算我猜错了，我再干三瓶啤酒。” 原本聊天的人都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那三个健身会所的教练都是墨少杰的朋友，我和墨少杰的关系自然不用说，此时此刻陆宇豪又这么大声、这么肯定的说我被欺负，自己就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我嘴角扬起一丝苦笑，点燃一根烟说道：“被副部长下了套，穿了小鞋。” “怎么回事？”一向沉默话不多的墨少杰问道：“怎么欺负你了？” 我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还补充一句对墨少杰说道：“你别动不动就要打人，这事不是打人能解决的，而且我也想好好的工作，当成是给自己的一个挑战，如果这点事都处理不好，我也会看不起我自己的。” 坐在墨少杰身边的尹艺华对我说道：“默默，你的想法挺好的，华姐支持你，想要在一个环境生存，就先要适应这个环境的潜规则，暴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林怡菲坐在我左侧说道：“默默是很理性的，但是摆在他面前的现实有点残酷，要怎么样才能解决当前的困境呢？” 第14章 挑战权威 一直很沉默的墨少杰突然开口说道：“打压他的威信、瓦解他的团队，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打压他的威信？瓦解他的团队？”我重复着墨少杰的话，脑海中不断的思索要怎么去做这件事，说起来挺简单，但是做起来似乎并没有你们轻松。 坐在墨少杰右侧的那个名叫于壮的男子笑着说道：“你们安防部应该有几十人吧，这些人不可能全都跟他一条心，有些人是被权利所迫，所以做起来不要想着有多难，让别人看到你的强势、看到你的态度，自然就会有些人改变阵营，换句话说就是，作为一个领头人，别人愿不愿意跟着你，关键看你的个人魅力，只靠权利压制自己的下属，我认为这是不明智的，被压制的人迟早会有一天爆发，不如你就给这些人提供一个爆发的点吧。” 我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今天晚上这顿酒喝的值，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做，林怡菲坐在我旁边有点疲惫，靠着我肩膀睡着了，一直到小区门口我才叫醒她。 回家洗漱，临睡前林怡菲在客厅挥舞着小拳头告诉我加油。 这一夜我失眠了，一直到凌晨两点才有了睡意，早上闹钟六点半的，起床第一件事就给陆雨馨发了一条信息，内容只有一句话：我想把迪凯的安防部带好，接下里我做的事，希望你能支持我。 信息发出去之后我以为很快就能得到陆雨馨的回应，结果是从家出发一直到公司都没收到回应，这不仅让我有点心虚。 安防部会议室内，这些保安懒懒散散的在打卡机上按指纹签到，曹有为的办公室门开着，他坐在自己的椅子，双脚搭在办公桌上，看起来挺悠哉的。 我经过曹有为办公室，站在门口很大声叫他的名字说道：“曹有为，通知所有人十分钟之后来这里开会，包括正在外面站岗、巡逻的人，全部撤回来，马上开会，十分钟之内不到的扣300奖金。” “全部撤回？”曹有为歪着头看着我问道：“全撤回来你去执勤么？没有执勤的算谁工作失职？” “命令是我下的，当然算我的失职。”话一开口，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点软了，周围有那么多保安看着呢，既然要树立自己的威信，我肯定不能在曹有为面前低头，说完前面这句，我又补充说道：“记住了，以后我让你做什么不要问为什么，你只负责执行，如果你执行都做不好，可以提交辞呈滚蛋。” 说完，我也不等曹有为开口，径直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会议室里面的几个保安目瞪口呆，或许在他们看来，我这个新来的年轻安防部部长有点嚣张了。 十分钟之后，会议室来了三十几个人，明显不是全部！我站在台上扫视了一眼下面人，然后看了看坐在台的曹有为问道：“为什么还有没来的？” 曹有为用一种爱答不理的表情说道：“估计是走的慢吧。” 我明白，没到场的八成都是曹有为的亲信，他故意这么安排的，我也没理他，开始拿着花名册点名，酒店保安一共分为三组，因为是三班倒，除了正常休息的没来可以理解，剩下迟到的我全都做了标记，在我点名的时候，下面那些人也是懒懒散散，点到名字的有人说“来了”，有人喊“到”，还有人说“在这呢！” 怎么看怎么懒散！ 点名结束之后，我站在台上拿着花名册看着台下所有人说道：“今天迟到的，每人扣三百块钱，再有下次，扣五百。” 我这边话音刚落，会议室外面就有人冲进来，那个胖胖的保安进门就喊道：“来了、来了！我们来了，今天你不能扣我们的钱吧，我们就迟到了一分钟。” 我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微笑，问道：“你也想说路上堵车么？但是我不管这些，你随便给自己找理由，我这里只看时间，别把我的话当儿戏，迟到就扣，没有那么多借口，接下来开会，昨天发生宝马车被划的事，结果那个监控摄像头是坏的，我想问一下为什么这么巧？是谁负责监控的？” 一个二十多岁的保安开口说道：“昨天我负责监控室的，但是摄像头坏了也不能怪我啊，这是工程部应该负责的。” “你觉得自己可以没责任么？你值班负责监控室的监控，监控画面是黑的，你看不到么？你接班的时候那个摄像头就坏了？如果是坏的，为什么不上报？如果你接班的时候，画面是正常的，那么他是在几分几秒坏掉的？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通知工程部维修？还是你通知了工程部的人没有在第一时间去维修？”我一口气问了这么多问题，然后看着他说道：“把上面的问题给我回答清楚，这次事故的责任就不在你，回答不清楚，你这个月的奖金全部扣除。” “我……”那个保安一脸愤恨的看着我，但是眼神一直往我身边的曹有为身上飘，狡辩说道：“我接班的时候没注意看监控摄像头是不是坏的，可能是接触不良，监控丢失的时间是从周午夜就丢失了，我是昨天早上才开始上班……” “你别扯犊子啊。”一个身材特别壮的保安当时就不干了，站起来指着他说道：“周日我值夜班，早上我交班给你的时候，设备都是正常的，当时我还让你看了所有的画面，你别把责任往我身上推。” 那个保安明显是不敢惹这个身强体壮的保安，他开始还有点不服气，眼神带着挑衅，现在完全是怂了，眼睛一直盯着曹有为。 曹有为在台上打圆场说道：“设备失灵这是硬件故障，谁都有疏忽的时候，这事我看就这么过去吧，下次……” “过去？”我反问道：“工作这么儿戏，是你惯出来的么？我今天把话放在这，他这个月的奖金全部扣除。”说完之后，我看着下面的保安问道：“你接受这么处罚么？” “我……”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还是看着曹有为，曹有为给他了眼神的暗示，他像是受到了鼓舞一样，大声说道：“我不接受。” “好。”我很平静的说道：“现在去财务结算薪水，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被开除了。” “胡闹！”曹有为当时就努力，他也看出来我这是在挑战他的权威，“你凭什么说辞退别人？你有什么理由？你有什么权利？你当你是谁……” 我转过头看着曹有为冷冷的说道：“包括你，做不好这个副部长你也给我滚蛋，对我有意见去公司反映。”今天早上发生的这些事，都是我在昨晚无数次的猜测、演练，结果和我想的差不多，既然要打压曹有为，那就彻底一点，我站在台上说道：“我们安防部目前是三组，三班倒的工作制度，公司给大家提供住宿和餐饮，我看了，大家都住在六人间的集体宿舍，我现在需要每组选出一个组长，负责每个组工作，因为我刚来公司，对大家并不熟悉，希望各位写自荐信给我，顺带自己的简历，组长将会提供独立的宿舍，提低工资和奖金，希望大家踊跃自荐，今天的会就看到这里，没来到场的相互通知一下。”说到这，我故意在所有人面前向曹有为示威说道：“你去投诉我吧，看看我会不会被撤职。” 我深信，这些人保安都看着呢，他们也想知道我和曹有为的后台到底哪个更硬。 回到办公室，我把门紧紧的关上，终于松了一口气，在台上看似其实很足，实际上已经拼尽全力，此时此刻后背都被汗水沁透，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安慰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和曹有为的战役已经打响，这是一场没有退步的战役，谁退，谁就彻底输了。 大约一个小时以后，人事部来人找我了，在我的办公室内很明确的告诉我说道：“大陆总不同意开除这个保安，我们这边没办法办理，过来和你说一下。” “大陆总？”我皱着眉头问道：“谁是大陆总？” 人事部的同事估计在想：谁是大陆总都不知道就这么嚣张？解释说道：“大陆总是陆明泉，小陆总是我们总经理陆雨馨，现在是大陆总不同意开除这个保安，刚刚通知我们人事部总监这件事，总监又派我来告诉你。” “开除。”刘晓茹可能听到什么风声了，在人事部的人赶到的第一时间，刘晓茹也来了，对人事部的人说道：“陆总让我来告诉你，这件事听安防部领导的安排。” “这……”人事部的人为难了，她也知道，在公司里，刘晓茹就是陆雨馨的代言人，“我回去和我们总监说一下。” 人事部的人离开之后，刘晓茹给了我一个鼓励的微笑，对我说道：“默默你也看出来了，这不仅仅是开除一个保安那么简单，更是背后势力的一种试探较量。” 我深深的洗了口气说道：“我懂。” 刘晓茹继续说道：“上任第二天就排除异己的同时又要建立自己的团队，动作太快势必会引起别人的反感，不过我个人持支持你做事态度……”正说着呢，刘晓茹的电话响了。 她把电话放在耳边，我就听到她“嗯”、“是”、“知道了”、“我这就告诉默默”说了这么几句，然后把电话挂断对我说道：“这件事闹大了，董事会要借题发挥为难雨馨，雨馨让你告诉你准备一下，她需要你……” 第15章 诺基亚手机 “怎么回事？”我看着刘晓茹问道：“是我给雨馨惹麻烦了么？因为早上这件事？雨馨需要我做什么？” 刘晓茹解释说道：“刚刚雨馨给我打电话告诉我，这件事让陆明泉很不满，他趁机挑起同事会会议，大有一种要谈何雨馨的气势，公司无论什么事，只要涉及到董事会了，就肯定是大事。这次陆明泉的发力点就是你上任第二天就要辞退公司老员工的事，借题发挥来找雨馨的麻烦，下午两点开董事会，既然这件事是因你而起，开董事会的时候你要到场，到时候能不能力挽狂澜，就看你的表现了。” “懂事会？我？要参加董事会？我……我……有点……紧张……” “没事的。”刘晓茹对我说道：“董事会有很多股东参与，其中一大部分人都是公司的投资股东，他们希望公司越来越好，拿到分红越来越多，只要你能博取更多人的支持，雨馨就没事，怕的就是你不能说服大多数人站在你这边，那就尴尬了，陆明泉一定会趁机弹劾雨馨，让大家重新推选总经理，甚至重新选举董事长，雨馨不能失去对迪凯的控制权，这对于她来说很不利。” “我懂了。”我对刘晓茹说道：“现在还有时间，让我准备一下，我随时等着雨馨的通知，下午真的要让我去参加这个董事会，我尽量做到完美。” 刘晓茹走后，我也离开了迪凯酒店，去昆明国防路扫货，那边有很多卖安防用品的店，自己掏腰包买了作战服，在选作战服的时候，老板问我是自己穿还是公司采购，当我告诉老板是公司采购的时候，他就推荐我买那种很厚、做工很差的衣服，告诉我便宜，返点多，还说昆明的夏天不热，穿这种也没事。 但是我没听他的建议，选了一套一千多块钱的作战服，轻薄、透气，质量非常棒，最主要的穿在身上真的有特种兵的感觉，我就穿着这身乘坐公交回去的，在公交车上还有人和我打招呼，问我是不是某个部队的站在在执勤。 回到迪凯酒店刚好下午一点，陆雨馨给我发信息让我两点钟到29楼的会议室开会，公司的大部分股东都会到场，特别提醒我千万不能迟到。我正打算给陆雨馨回信息呢，景瑶的电话打了过来，看到这个名字，让我情不自禁的心跳加速，我滑动屏幕接听电话，问道：“景瑶？” “你是她朋友吧？”电话那边一个男子说道：“我是昆明市交警十大队的交警，刚刚她开车在广福路撞护栏上了，我们骑警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她受了伤，现在昏迷状态，已经送到了星耀医院，麻烦你过来看一下。” “等等、等等。”我问道：“你们确定不是骗子？” “扯蛋！我们骗你什么了？又没让你打钱又没让你干嘛的，就通知你赶紧来医院，她人就在医院抢救呢。” “那……”我试探着问道：“你们能不能联系别人？我一会儿要开会，两点可能赶不回来。” “开会你就别开了，人命关天，我们在车上发现了两部手机，另外一部手机解不开锁，能解开锁的这个手机只有你一个联系人，你方便的话就快点过来吧。” 手机内只有我一个联系人！我突然意识到，这个手机号是高中时候景瑶就在用的，而我这些年换手机的时候，都是直接把以前卡的联系人导入，这些年就一直保存着这个手机号，“等着，我马上过来。”挂断电话，拦下一辆车直奔星耀医院。 从迪凯酒店到星耀医院大概二十分钟，上了出租车我就给高旭打电话，告诉他景瑶发生了交通事故，我现在去医院看一下是什么情况，但是下午两点我一定要回到迪凯开会，让他方便的话过来照看一下景瑶。 高旭答应了一声，说他会想办法的。 我到医院的时候景瑶还在抢救室里面没出来，给我打电话的骑警倒是见到了，把景瑶的手机给了我，竟然是一款诺基亚，这个手机也很熟悉，是她上高一时候的手机，七年前，诺基亚算是手机的主流品牌。拿这个这个充满回忆的手机，内心泛起无数思绪，手机没有设置密码，翻盖之后就自动解锁了。 左键点开信息，映入眼帘的竟然是高中时我们发过的那些短信，整整两百条！ 我知道我们发过的短信绝对不止两百条，但是这个手机，似乎已经到了最大的容量，我只看了其中的三条就不敢继续翻下去了，那些勾起来的回忆会把人吞噬……我的眼眶微润视线开始变的雾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1：35分，陆雨馨再次给我发信息，告诉我2:00开会不要迟到，我计算着时间，再有五分钟我必须离开这里，前提是还要出门就能找到车。 1：37分，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推着一张床从里面出来，景瑶安静的躺着，我急忙上前问道：“医生怎么样？她没事吧？” 医生停住脚步问道：“你是她什么人？警察能在第一时间联系到你，你们的关系应该很不一般吧！她现在情况不是很好，需要人照顾，先办理一下住院手续吧，需要住院观察。” 我有点急了，对医生说道：“医生……医生能不能麻烦您帮忙办理一下住院手续？我两点钟要开个会，很重要的会，我时间快来不及了，求求您行不行？” 医生用一种很诧异的眼神看着，似乎认为的要求很不合理，“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开会重要还是你朋友的安危重要？你不办理住院手续，我们都没办法给她安排床位，快去快去。” 躺在病床的景瑶睁开了眼，两行泪水顺着眼角滑下，她用哽咽的声音对医生说道：“大夫不要麻烦他，我自己可以的，让他走。” 就在这时高旭的女朋友刘倩出现了，看到刘倩我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急忙走向刘倩问道：“是高旭给你打了电话么？实在不好意思，我必须马上回公司，得麻烦你帮忙办理一下住院手续，先照顾一下景瑶，我和景瑶还有高旭都是高中同学。” 刘倩很不情愿的看了我一眼，对我说道：“高旭都和我说了，他工作来不了，只能让我先过来。” “谢谢、谢谢。”我道谢之后来到床边，对蹲下来对景瑶说道：“瑶瑶对不起，公司有个会，我必须马上赶回去。” 景瑶无比失望的问道：“难道我都这样了，还赶不上你公司的一个会重要？” “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不应该走……但是……”说再多的解释都没用，最终我还是要赶回去开这个会，“高旭的女朋友刘倩会帮你办了住院手续的，我开完会就回来，对不起……” 说完这些话我起身就往外跑，我不敢回头，也不敢停下来，唯有风在耳边咆哮。刚刚跑出医院门口，就被人行道上的一辆疾驰的摩托车撞个正着，我本能的调整自己身体的姿势，右手的手掌在地上摩擦了好长一段距离，从地上爬起来看到整个手掌都是血粼粼的，竟然感觉不到痛。 我倒是没觉得怎么样，但是把摩托车司机吓坏了，他下来扶起我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包扎一下？” “不用了。”我对摩托车驾驶员说道：“皮外伤而已，不碍事的。” “确定？”摩托车驾驶员还有点担心，对我说道：“要不我给你两百块钱，你还是去处理一下吧。” “真的不用。”我突然想起来什么，对摩托车司机说道：“要不你送我去迪凯国际酒店吧，行么？我赶过去开会。” “行。”摩托车司机都没犹豫，对我说道：“我送你过去，你别讹我钱啊。” “你看我像那样的人么？” 摩托车司机让我上车，他可能被刚刚的事吓到了，即便是我怎么催他快点，都感觉他开的速度不够，到迪凯国际酒店已经2：05分，刚刚坐摩托车也没听到手机的未接来电，乘坐电梯上29层，看到手机上有4个陆雨馨打来的电话，两个刘晓茹打来的。 我在心底不断的默念，希望电梯升的快一点、快一点。 29层！电梯开门后我直奔会议室，来到会议室门口抬起手去按门铃，才发现自己的整个手掌都溃烂了，血肉模糊成一片，门铃声还残留着我的血迹。 我从兜里掏出中午买的霹雳手套，此时已经能感觉到手掌的疼痛，我是忍着痛把手套戴上。 会议室的门开了，小茹站在里面幽怨的看了一眼，转过身对众人说道：“墨部长来了。” “迟到？”坐在椭圆形桌边的一个股东很不满的看着陆雨馨问道：“陆总，这人靠谱么？” 一个年长的老人开口说道：“靠不靠谱不是陆总能说的算，开会迟到总得有个路由，既然今天明泉召开董事会会议就是和这个小伙子有关，那我们就坐下来好好聊一聊，我倒是想看一看，这个才来一天就能让各大古董凑在一起开会的年轻人到底做了什么。” 陆明泉叹息说道：“其实也没做什么，就是上任第二天就要把公司的老职员开除，我觉得雨馨在用人上还是有些欠缺，而她最近又在公司大搞裁员，我担心咱们迪凯的未来，所以希望召开董事会，重新探讨一下公司的发展，以及总经理究竟要让谁来担任。” 这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就是要弹劾陆雨馨。 第16章 命都是天生的 陆明泉的话音刚落，另外一个股东开口说道：“自从老董事长过世，客人对酒店安防的投诉越来越多，整个管理也颇为混乱，作为股东我倒是希望迪凯快点恢复正常的秩序，我投资的目的是为了赚钱，谁有能力我挺谁管理迪凯。” “说得好。”另外一个股东响应说道：“迪凯不是你们陆家自己的，我们把老董事长当成是大哥，所以老董事长临终遗言我们遵从了，但是迪凯绝对不可能变成你们陆家兄妹的，这么多股东在这呢，今天我也表明个态度，我支持能者，无论是陆雨馨还是陆明泉或者是其他在座的某一位，有能力担任总经理的，我都支持，前提是要让我们大家都心服口服。” “谢谢大家。”陆雨馨开口说道：“我更换了安防部的负责人，原因是最近安防部的投诉的确很多，新上任的负责人叫默默，姓墨，‘墨子’的‘墨’。”陆雨馨之所以这么认真的介绍，估计是不想让别人觉得她叫我“墨默”是个昵称吧。“墨部长，希望你能和大家聊一聊，关于安防部你有什么看法。” 我来到桌边的空位，其实这个空位就挨着陆雨馨，环视了一周说道：“我先给大家道个歉，今天的确是来晚了，中午利用午休时间去了一趟国防路，自己花钱买了一身装备，就是我现在穿在身上的，我认为酒店的保安形象，最能代表一个酒店的形象，在门口站岗的是保安，巡逻的是保安，给客人安全感的还是保安，我上任第一天就发现现在保安的形象完全不能代表迪凯的形象，穿着白色的衬衫蓝色的裤子，带着大檐帽站在门口，一个个懒懒散散的样子，和迪凯形象很不配。所以我今天去了一趟国防路，买了这身装备，我希望接下来安防部的全部人员都还上这身装备。所有保安都必须参与日常训练，而不是下班就躲在集体宿舍抽烟、喝酒，有这个时间，去跑跑步、打打拳击岂不是更有意义？作为安防部的领导，以后我会以身作则，每天带领所有保安跑步、锻炼，把公司保安的形象树立起来。” “刚刚大家问道为什么上任第二天就要开除老职员，事情是这样的……”我把昨天发生的事简单了说了一遍，最后补充说道：“一个连监控都看不好的人，留着还有什么用？公司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我希望留在安防部的每一个人，都是精英，混吃等死的将没办法在我眼皮底下工作，我有信心把迪凯的安防部带好，而我所需要的就是各位给我足够的支持，让我带好这个团队，谢谢大家。” 说完之后，股东里面有个老者竟然拍起手来，第二个用力拍手的就是陆宇豪，他是公司的股东，自然要参加股东大会，其他人见这个老者和陆宇豪鼓掌，也跟着鼓掌。 坐在我身边的陆雨馨突然看到我的手，当即就站了起来问道：“默默你的手怎么了？” 我的右手手掌全都是血，已经顺着之间滴落，我看了一眼满不在乎的说道：“刚刚急着赶回来，不小心被摩托车撞到，手掌在地上划伤了。” “快去包扎。”陆雨馨对刘晓茹说道：“小茹你快点带默默去包扎手掌，你怎么不早说呢？伤成这个样子还开什么会？快去快去。” 刘晓茹从桌面抽了一些纸巾按在我的手心，看着我的手问道：“疼么？” “没事。”这个时候即便是很疼也不能表现出来啊，我对众人说道：“对不起，我先失陪一下。” 陆雨馨命令道：“快去包扎。” 刘晓茹带着我离开会议室，关上门之后她就开始责备我说道：“今天这么重要的会议，你怎么能迟到呢？你知道雨馨刚刚有多被动么？陆明泉借题发挥，一直在诋毁雨馨，很多股东对雨馨的作法也产生了不满，今天要是出事了，全都怪你。” 我沉默，我知道小茹没什么坏心眼，她之所以说这些，完全是担心陆雨馨在公司的处境，这件事也的确怪不得别人说，我的确是迟到了。 迪凯酒店配有医生，对于处于外伤，貌似是个医生都可以搞定，用碘伏和酒精清洗消毒，然后在手上缠了纱布，处理完这些我问小茹还要不要回去开会了，小茹说应该是不用了，接下来应该没我什么事了，让我好好上班就行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小茹说道：“我要去一趟医院。” “干吗？”小茹惊讶的看着我，“你的手不是已经包扎好了么？你还要去医院？” “去看个朋友，她出车祸了。” 小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摇头说道：“去吧！去吧！反正你的手受伤了，别人要问我也有借口帮你搪塞，快去吧。” 我心里捉摸着，估计小茹也对我挺失望的吧。 从迪凯再次回到星耀医院，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打听到景瑶的病房后我一路小跑过去，冒冒失失的冲了进去，病房内的画面让我错不及防，刘倩早已经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程嘉，他正把一个剥了皮的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插着一点点的送到景瑶的嘴里，景瑶靠在床头，开心的享受着程嘉的照顾，在床边，放着一束火红的玫瑰。 VIP病房内只有他们两个人。 程嘉看到我有点意外，惊讶的问道：“我没看错吧？默默？真的是你啊，这么多年不见，你过的还好么？” 能在这遇见程嘉，我也是感觉特意外，同时也挺尴尬的，讪笑着说道：“还……还好吧……你呢？留在昆明发展了？” “没办法！”程嘉看似自嘲的说道：“高考只考了244分，大学是没办法上了，跟我爸在昆明做生意，不说这些了，你是来看景瑶的吧。” “我很好。”景瑶坐在床上对我说道：“看你还穿着工作服，应该是上班时间偷跑出来的吧？这里不需要你，快点回去上班吧。”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对景瑶说道：“你没事就好，让程嘉在这陪你吧，我回去上班了。” 程嘉也没有要留我的意思，对我说道：“我送你。” 我和程嘉一起走出病房，在临出门的时候，我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景瑶也是在一直看着我，视线的焦点却是在我的右手上，发现我转过头看她，她便她扭过头看着窗外，程嘉走在我身边和我闲聊说道：“高中毕业咱就咱也没见过，这些年也没怎么联系，要是知道你在昆明发展，咱早就应该聚一聚了。” 我很客气的说道：“现在知道也不晚，有空常聚。” 这句话就像是说，回头我请你吃饭一样，随口说说而已，谁能当真呢！ 程嘉把我送到医院门口，对我说道：“你不用担心景瑶，有我在，我能把她照顾的很好，以前没有机会，现在终于等到了。” “嗯，好的。”我答应了一声，对程嘉说道：“那就拜托你了，我要回去上班了，有空联系。” “好。”程嘉摆摆手，对我说道：“那我就不送你了，有空常联系。” 想想真是可笑，两个人都说有空常联系，却谁都没有主动去索要对方的联系方式，更没有主动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我和程嘉本来就是两个世界里的人，高中时候我算是家穷想要考努力学习改变未来的那种，而程嘉是出生就含着金钥匙，上学时抽烟、喝酒、打架建社团，染着小黄毛在校园里面横着走。 多年不见，他身上的痞子气息倒是减少了很多，而我，也被命运所打败，没能靠读书改变自己的未来。 回到迪凯国际酒店的办公室，推开门就看到地上有内容，信封、档案袋、A4纸……什么都有，足足六七份，我把这些一一捡起来，逐一打开，才发现这些都是自荐要当小组长的保安。 其中那张A4纸给我留下的印象特别深，这家伙叫何大壮，字写的奇丑无比，比蟑螂爬的还要难看，最夸张的是，“毛遂自荐”里面的“遂”竟然不会写，用拼音代替的。我当时不知道何大壮是谁，打开电脑查公司人事部的资料，才发现这个何大壮就是早上开会时站起来的那个壮汉，强调自己交班时候监控是好的。 我仔细观看何大壮的资料，90后的小伙子，在二炮服过兵役，云南省德宏州的人，今年刚好24岁，但是看起来长得有点着急。 第二份自荐信是用档案袋装起来的，里面是一份完整的简历，做的相当工整，跟何大壮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个小伙子叫郑飞扬，简历上写着去年从高职毕业，现在高职文凭根本就不算文凭，四处求职碰壁，最后只能来迪凯当保安。 另外一份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陈明浩的简历，自荐写到自己是电脑高手，还说道当前酒店监控系统有很多弊端，如果给他权限，他可以重新做一套监控系统出来。 我正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些自荐信呢，陆雨馨来到了我的办公室，脸色有点难看，或者说是充满了疲惫。 第17章 高旭的道歉 我知道自己今天做错事了，起身道歉说道：“对不起，今天我迟到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吧。” 陆雨馨轻叹一声，站在我身边问道：“你的手不要紧吧？怎么那么不小心，把自己伤成这个样子？” “没什么，就是皮外伤而已，养两天就好了，今天的董事会……” 陆雨馨挤出一丝苦涩的微笑打断我说道：“董事会那边没什么，大家认可了你的想法，支持你在安防部有所作为，前提是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算是实习期，能不能把握好就看你自己的了。” “谢谢。”我看着陆雨馨轻声说道：“谢谢了我一个机会，如果以后有机会给你送外卖，我保证不偷吃了。” 这句话又惹来陆雨馨一个大大的白眼。 陆雨馨在我的办公室停留了十几分钟，随便闲聊了几句她就回去了，我整理了一下这些自荐信，锁门离开办公室，徒有一腔热血，想要做出一番成绩，发现未来的路很难走，搭公交回滇池春天，路上接到高旭打来的电话，他先是道歉说道：“默默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我们部门也是在下午开会，我走不开就让刘倩先过去了，景瑶她怎么那样？伤的重不重？她怎么会发生交通事故呢？是单方面责任还是怎么回事？” 我轻叹说道：“景瑶她没什么大事，交警说她开车撞到了护栏上，下午我又去了一趟医院，看到了程嘉。” “程嘉？”高旭 听到这个名字也很意外，“程嘉怎么会知道景瑶受伤了？是景瑶告诉他的么？你和程嘉的见面还愉快么？” “还算愉快吧！逼近都长大成人了，不再是当初的那么年轻，聊了不到十句我就走了。” “你走了？”高旭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什么是你走了？为什么不是程嘉走了？留下来的……应该是你才对啊。” “算了，过去那么多年了，早物是人非，我已经看的很淡了，不和你聊这些了，迪凯的情况和你猜想的差不多，酒店最近管理很乱，陆雨馨也需要培植自己的心腹在整个公司，好好发挥你的才能，这里会有你的一片天地。” “明白。”高旭信誓旦旦的说道：“你放心吧，哥们不会给你丢脸的，企划部的领导今天开会说康惠旅行社要开一个精品团，目前正在寻求合作伙伴，昆明就这么几家五星级酒店，迪凯也在对方的考察之内，让企划部出一个切合实际的方案，我争取把这个企划案做好。” 我说了几句鼓励的话然后把电话给挂了，其实我刚感觉得到，刚刚高旭打电话给我主要目的是想和我道歉，因为他今天没能去医院，为这事道歉。我倒是觉得完全没必要，我又没有责怪他什么，当然，我也不可能因为这件事责怪她他。 因为这个电话，我又想起了景瑶，想起了那个诺基亚，隐约中能感觉得到景瑶放不下过去，而我呢？我又能真的放下么？ 回到家，林怡菲正在打扫客厅，看到我回来，她给了我一个甜美的微笑，轻声问道：“今天工作怎么样？还顺利么？” “还好。”我对林怡菲说道：“至少是把最艰难的一步走出去了，你呢？给公司做的策划案通过了么？” 林怡菲苦闷的摇摇头，诉苦说道：“领导要求太高了，我出的方案一直被否，现在他都不愿意正眼看我提交上去的策划案了，感觉前途好渺茫，可是抱怨也没有用啊，还不是要埋头苦干！” 我突然来了兴致，坐在沙发上问道：“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在哪里工作，是你从做哪一行的？” 林怡菲涨红了脸问道：“你真的要知道么？说出来可能会吓到你。” 第18章 我的第二步 “吓到我？”我嘴角笑道：“你是指你的工作单位吓到我还是你的职业吓到我？怎么说我也是个二十三岁的壮小伙了，你真的确定能吓到我？不至于吧！” 林怡菲很腼腆的笑了笑，故作神秘的说道：“还是不告诉你了，对了，你吃晚饭了么？晚上我请你去吃饭吧。” 明显的转移话题！竟然林怡菲不愿意聊起自己的工作，我也就识趣的不去追问了，起身说道：“去外面吃就算了，我去做饭吧，在家里吃就好了，厨房有什么吃的么？” “有米，可以焖饭，还有土豆，冰箱里面有肉，你看可以做点什么呢？” 我走进出发，把缠绕在右手的纱布解开，伤口已经粘合，试着活动了一下，有点点痛属于可以接受的范围，厨房真的没什么食材，不过这些倒是可以凑出来一盘土豆丝炒肉了，墨少杰带来的土鸡蛋还放在这里，半个小时之后搞定两个菜，我想我应该是喜欢这种家的感觉，否则怎么会被一碗饭和两个菜感动的热泪盈眶呢？ 简简单单的两个菜，却让林怡菲对我的厨艺赞不绝口，吃晚饭的时候住在主卧室的那对情侣第一次出现，目测就是两个在校大学生，看到我和林怡菲在客厅，也没打招呼就去了卧室，吃过饭，林怡菲又和我聊起来我的工作，闲聊呗！我就把今天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林怡菲听后问道：“第二部你打算怎么做呢？？ “把安防部分成三个组，选出三个组长来对三个组进行负责，加大管理力度，以身作则吧，既然提出来要让所有保安参与锻炼，这个事就必须落实起来，而且自己要参与进去做个榜样。” 林怡菲微笑说道：“挺好的，支持这么做……” 我们俩坐在客厅闲聊，隔壁传来各种激情的声音，搞的我和林怡菲多少有些尴尬，早早的各自回到房间关上门，非礼勿听！ 第二个关心我的是墨少杰，在我回卧室之后他给我打电话，问我今天怎么样，我就如实说了一遍，墨少杰听后告诉我，让我马上架空曹有为的职权，而架空的方式很简单，就是把三个组长全部培养成自己人，给他们足够大的权利，甚至可以和曹有为抗衡的权利。 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我初来乍到，很多事我没办法去管理，更不清楚这些保安之间的关系，第二个原因就是要让小队长拥有当小队长的自豪感，让他们手里有前实权，他们才会更珍惜这份工作。 墨少杰的话对于我来说，真的是太重要了，当天晚上我就制定出了一系列的管理计划。 第二天到公司我就选出了三个小组长，就是昨天给我留下印象很深的那三个人，退伍兵出身的何大壮，高职毕业懂电脑的郑飞扬，第三个是陈明浩，不知道为什么，我对陈明浩有一种很特殊的感觉。九点一刻，我把这三个人叫道我的办公室，看着他们三个说道：“自荐信收到了很多，最后我把你们三个招进来了，目前安防部保安工作是三班倒，关于安防部未来的发展……”我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最后我特别补充说道：“不瞒你们说，我现在属于实习期，能不能留在安防部，全看这一个月的，你们做的好，我就有可能继续留下，你们做的不好，一个月后我肯定拍屁股走人了，我希望你们都能好好努力，作为努力的回报，你们三个人今天就能分到独立的宿舍，享受小组长级别的薪资待遇，这些我都可以马上兑现，一个月后我滚蛋了，你们也要回归成现在的状态，下一任领导不会把我的任命放在眼里，你们懂么？” “明白。”何大壮的嗓门粗狂，从部队出来的就是不不一样，大声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那洪亮的嗓门让人哭笑不得。 郑飞扬比何大壮低调的多，他看着我承诺道：“我会尽职尽责的完成属于自己的任务，在电脑、监控方面，我会完善公司的网络监控，如果有足够的授权，我甚至可以自己做一套公司的电气设备管理程序，其他组有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我也会倾尽所有。” “谢谢。”我发自内心的对郑飞扬说道：“辛苦啦，希望我们能把安防部建设的越来越好。” 只有陈明浩没怎么表态，下午召开了安防部全体成员的会议，当着曹有为的面公布了新上任的三个组长，并且宣布组员要无条件服从组长的管理，组长也要以身作则，如果组长犯错，将会按照公司的惩罚制度乘二。 在开会宣布这些事的时候，曹有为不干了了，当着所有人的面质问道：“墨部长我就想问一句，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为什么这这么大的事，你不和我商量一下？” 下面所有保安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面对曹有为的质问，我只是淡淡的微笑说道：“我不和你商量，是因为你是副部长，我觉得有什么事你更应该和我商量才对，今天在安防部全体职员的大会上我再多说一句，各位在工作中、生活中遇见什么困难，可以直接向组长反应，由组长反映到我这里，我来给大家解决，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散会吧。” 曹有为气的脸都绿了，我假装没看到，收起文件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我自以为自己这一步走的很漂亮，站在办公室里面透过百叶窗看外面会议室的状况，保安们逐渐散去，都忙自己的去了，所有人都散去，陈明浩来到了我办公室门外，敲了敲门低声说道：“我是陈明浩。” 陈明浩今年24岁，我不知道为什么，局的他特别投缘，陈明浩见我没有像其他人见我那么毕恭毕敬，进门先掏出烟递给了我一根，然后很平静的对我说道：“你今天不应该这么做，有点欠妥，这么做非但不能拉拢人心，反而会让人觉得你太狂妄了。” “哦？”我有点不悦，看着陈明浩问道：“为什么这么说？你觉得我哪里做的欠妥了么？说来听听，随意的聊一聊，别太拘束。” 第19章 打小就很怂 陈明浩靠在我桌边抽着烟说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现在整个迪凯是陆家两兄妹在争夺权力，在这个时候你突然出现在安防部，担任安防部部长的职位，说点不好听的，你就像个旗子、炮灰一样，可能我这么说你会很不高兴，但是仔细想想是不是这样？我觉得你是因为有陆雨馨的支持，有点得意忘形，这么公然和曹有为作对，对你真的没有多少好处。” 我的目光扫过陈明浩的脸，的确是有点不高兴了，但是我没表现出来，抢认真问道：“说说你的看法吧，你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对。” “如果我没猜错，你并没有调查过曹有为在这些暗访人员中的口碑怎么样，这些你都不清楚，就贸然和曹有为作对，是不是很不明智？” 的确，陈明浩说的很对，我并没有认真调查曹有为在这些安防人员中的口碑怎么样，只是凭借自己两次短暂的接触，就自认为曹有为他是那种不怎么讨人喜欢的领导，就贸然的做今天的事，如果我判断错误，将会给自己造成很大的困扰。 想到这些，我突然就不怎么方案陈明浩说的那些话了。 陈明浩也在观察我的表情，见我表情还算舒缓，他继续说道：“第二，你这么着急要把曹有为搞垮，并不是一件很明智的事，其他人会怎么看你呢？你有想过这一点么？”说到这，陈明浩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如果我是你，我会换一种作法，就比如今天开会的最后 一句，你对大家说，以后有问题可以找你，你这么做是架空曹有为。但是你换一种表达方式岂不是更好？你就对大家说，有问题可以找我或者曹有为反应。” 我有点不理解的问道：“有什么不同么？” 陈明浩解释说道：“第一，显得你这么人大度，更容易让别人看到你的度量，而不是现在你给别人留下的就是一副唯利是图的模样，在和曹有为争个高下。第二，有些问题曹有为不一定能解决，当曹有为不能解决而你又能解决的时候，自然大家就会站在你这一边了。” 我操！突然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墨少杰只交我如何强强势，而陈明浩却教我如何委婉，我看着陈明浩，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陈明浩把快抽完的烟捻灭在我桌面的烟灰缸内，故作轻松的说道：“其实我也是在赌一把，把赌注压在了你的身上，在这个公司当保安没什么前途，唯有给自己找一个机遇，我把自己的未来压在你身上。” 我点点头，对陈明浩说道：“我懂你的意思了，很多事的确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到，谢谢你今天的提醒，还是那句话，我希望咱们能一起做出一番大事来，工作上你把我当部门负责人，私下就把我当朋友吧，我不是那种听不进建议的人。” 陈明浩笑了笑，走出了我的办公室。 我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反复思索陈明浩的这些话，越想越有道理，我做事还是太冲动了，完全没有认清当前的情况，有一点我也很赞同他说的，在陆雨馨眼里，我可能就是个小小的棋子。或许她本人并没有这么认为，她给我提供一份工作，只不过是出于……出于……处于什么呢？我很想给自己找个理由，却发现很难找到。 即便是没办法给自己找个借口，我也不愿意承认我就是陆雨馨的棋子，或许这是我仅存的一点希望而已。 中午有两个小时的吃饭午休时间，高旭从29楼下来找我，我第一次看到高旭穿着西装扎领带，那一瞬间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站在我面前的高旭是一个成功人士，而穿着保安制服的我，显得那么“卑微”。 高旭来到我办公室催促我说道：“快点收拾一下，准备出门了。” “去哪？”我一脸懵逼的看着高旭问道：“急急忙忙的干啥去？” “当然是去医院看景瑶啊，中午咱就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你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看景瑶？”我有点意外，犹豫了一下还是对高旭说道：“算了吧，我不去了，要去你自己去吧。” “干什么？”高旭瞪着眼睛问道：“你还真生气了？景瑶赶你走不过是一句气话而已，你成熟点好不好？别像个小孩子一样稚气了。” “不是……”我有点郁闷，“你说我这个时候去干什么？我以什么身份去？同学？还是昔日的恋人？她昨天才让我走，我今天就回去，我这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陪我……”高旭强调说道：“今天你去看景瑶，是因为我要去看景瑶，但是我又找不到景瑶住在那个医院、哪个病房，所以我来求你，让你跟我一起去行么？我这么说行么？求你跟我去行么？你不是去看景瑶的，你是陪我的行么？” 好吧，高旭给我找了一个重新去医院的理由。 在去医院的路上，高旭一直在耳边逼逼逼逼说个不停，说的全都是高中时候我和景瑶是多么的让人羡慕，怎么在最后就劳燕分飞了呢？ 我不想听都不行，他就是要在一边说个不停，在医院门口我再次见到了刘倩，她已经买好了鲜花和水果在等着我们，看到我和高旭一起下车，刘倩快步走过来，把一束玫瑰花丢给我，冷冷的说道：“拿着，高旭让我帮你准备的。” 我看着高旭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你哥我和你嫂子在帮你追回昔日的珍爱，拿着这束花，进去该怎么说还用我教你么？” “你真能胡闹……” 我的话还没说完，高旭又来了，他高声打断我说道：“默默我告诉你，你从小就很怂，从不敢跟别人争什么，就连很多年前你和景瑶相互喜欢，都是景瑶先表白的，难道你要怂一辈子么？今天景瑶就在这个医院里面，别和我说你已经放下了景瑶，是个爷们你就上去该干什么干什么，你要是真的怕，现在就把花丢在路边的垃圾桶，乖乖回你的办公室去上班。” “去NM的！”我一把接过高旭手里的玫瑰花，大步走上前，直奔景瑶的病房，当我来到景瑶病房外透过窗子往里看的时候，我又自卑了，因为景瑶的床边放着一束更大的玫瑰花。 当时高旭在我身后，见我停住脚步就上来问道，“怎么了？推门进去啊。” 我透过窗子指了指里面的玫瑰花，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这一束……顿时，高旭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第20章 景瑶的邀约 病房内放着一个比我手里更大的一束玫瑰花，除了那束玫瑰花之外还有个程嘉也在， 高旭看了看我手里的玫瑰花又看了看刘倩，刘倩摆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两手一摊也不说话。 高旭用眼神鼓励了我一下，直接推开了门，这是赶鸭子上架玩硬的了，推开门的瞬间，程嘉和景瑶都看了过来，高旭走在前面刘倩也跟了进去，都被人发现了，不进去也不行了。景瑶看到高旭和刘倩还是有点欣喜呢，从床上坐起来说道：“你们来啦。” “对啊。”刘倩微笑说道：“你还好吧？” “挺好的。”景瑶对高旭说道：“你们随便坐呀。” 景瑶不理我，程嘉也不理我，他主动和高旭攀谈问道：“好久不见，快毕业了吧。” 高旭随口应道：“快了，已经出来找工作实习了，你呢？最近发展还不错吧？”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突然我觉得自己有点尴尬，抱着一束玫瑰站在一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在我都准备丢下玫瑰转身离开的时候，高旭意识到我的尴尬了，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你和默默真是天生一对，就连出车祸都能在同一天，一个个把自己搞的鲜血淋漓的，吓不吓人。” “默默怎么了？”程嘉看到了我的手，问道：“手受伤了？” 高旭无比夸大的说道：“幸亏默默当时反应快，手先着地，受伤的只是手，要是脑袋先着地，估计要变成个植物人了，我一直在说他，不就是回公司开个会，就能走路都不看摩托车了？最让我佩服的是，他都受伤了竟然不去包扎，带着血粼粼的右手去开会，这种事也做的出来。” 我感激的看了高旭一眼，他把昨天的事算是给景瑶解释听了，我虎作轻松的笑了笑说道：“没什么，一点皮外伤而已，瑶瑶这束鲜花送给你，祝你早日康复，我还要回去上班。” “没事，你去吧。”程嘉在一边抢着说道：“我在这就行了，去忙吧，等瑶瑶出院咱们一起聚一聚。” 景瑶终于肯理我了，她坐在床上轻轻的说道：“默默我没事，明天就能出院了，出院之后我去找你吧，想和你好好聊聊，你看可以么？” 曾几何时，我们需要用这么客气的面孔去和对方交谈？这一瞬间涌上心头的是一种无以名状的陌生，我很不想这样，却又说不出这样有什么不对，内心的悲痛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站在原地看着景瑶微微点头，忍着悲痛说道：“嗯，我等你消息，我先走了，你们聊吧。” 离开医院，午后的阳光有些阴郁，我努力的不去想景瑶，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工作室，想着怎么把安防部的工作做好，怎么样彻底改变目前的安防部的精神面貌，回到公司第一件事就去我找刘晓茹，让她帮忙申请一笔钱，用来定做服装，刘晓茹告诉我需要提交申请然后走财务，估计要两三天才能批下来。 我大概计算了一下，一套服装配下来大约1000块钱，从帽子到鞋子全都有了，相比前那些两百块钱一套的服装和有逼格多了，一次性采购100套，我向刘晓茹申请10万块钱的费用，对于一个安防部来说，十万块很多么？小茹也觉得不是个多大的数目，毕竟是给安防人员更换形象。 当天晚上小茹就告诉我这笔钱已经通过陆雨馨的确认，最快可以明天就把款拨下来，但是这笔钱不能到我手里，要走公对公的账户，我去哪采购的衣服，由公司直接打款到对方的账户上，让我提供对方账户就可以了。 周三一大早我就去了趟国防路，和老板谈采购的事情，老板对我这种大客户招待的非常周到，一直在说好听的，临走的时候还塞给我一盒中华，对我说道：“哥们你放心，生意我会做，你照顾哥哥，哥哥肯定不会忘了你的。” 我当时还不明白这是怎么个意思，看着手里的中华烟有点懵逼，心想着什么时候卖东西的老板都这么大方了，他怎么忘记我上次来，为了80块钱和我磨叽半天的事呢？这是同一个人么？ 回到公司把十万块钱的**拿给了财务，晓茹特别关照过财务这边，收到**用了一个小时就把流程走完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老板就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收到款了，他安排人下午备货，争取在晚上下班之前把我们预定的衣服、鞋子送过来。 我心里还挺高兴，觉得这老板靠谱，办事效率很快，下午一点景瑶给我打电话询问道：“默默你今天有时间么？我已经出院了，想找个时间和你聊聊，有空么？” “今晚吧。”我对景瑶说道：“我五点半下班，上次你帮我解围，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还想吃酱香饼么？晚上我打你去买。” “酱香饼？”景瑶问道：“昆明也有卖酱香饼的么？” 酱香饼是一种土家族的饼，上高中的时候我们经常会在下午下课和晚自习之间这段时间去买上一个，充当晚餐，酱香饼是称斤的，我和景瑶两个人买三块钱的就足够吃了，突然想起酱香饼，勾起了很多曾经的回忆，我解释说道：“昆明的官渡古镇有个农贸市场，那里面有卖酱香饼的，味道可能和咱们曾经吃的有点差距，但是总好过没有，只是……你还喜欢酱香饼的味道么？” “嗯。”景瑶答应了一声，对我说道：“我下午来迪凯酒店找你，等你下班一起去。” 下午四点，军用品店的老板亲自开车带着店员把100套服装、鞋子送到了我们迪凯酒店，这个举动让我对他好感大增，觉得这个人的办事效率真高。 清点完货，我客气的请他到的办公室坐一坐，当时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客气了一下，他倒是没和我客气，跟着我回到了我的办公室，我先走进门他跟在我身后，进来后把门给繁琐了，这个动作让我有点不理解，大白天的两个人男人在房间锁门干什么？ 他不会是同性恋吧？ 第21章 消失的一万元 就在我怀疑他是不是同性恋的时候，这家伙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我的桌面一脸讪笑着说道：“墨总这个您收下。” “嗯？”我当时太年轻，真的是不懂，看着他问道：“这是什么？” “10%。”军用品店老板一边笑一边说道：“墨总监行情也就是这样了，店小利薄，以后还请您多多照顾生意，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则，下次您要开票价格高点，我这边还能给您更多的提点。” 我打开信封一看，里面果然是一沓百元大钞，我有点懵了，军用品店老板仍旧是那副讪笑的模样，对我说道：“墨总我就不打扰您了，以后咱常合作，规矩我懂，谢谢老板照顾生意。” 一万块钱！我不动心么？我怎么可能不动心？我老爸每周都要去透析，这些钱都是哪来的？我曾经起早贪黑的送外卖，就是为了多赚一点钱，现在突然看到有人送过来一万块钱，心动之余又多了一份感慨，原来钱可以赚的这么轻松，怪不得人人都想当领导呢！ 我盯着那装有一万块钱的信封发呆了好半天，内心在做很激烈的斗争，那就是这笔钱我究竟该不该留下？脑海中仿佛有两个小人，一个告诉我收下，这是行业潜规则，没什么不合适的。另外一个告诉我不能这么做，如果被陆雨馨知道，她会很失望。 我就这么纠结、挣扎了很久很久……最后我决定把这些钱上缴到财务去，我之所以做这样的决定有两个目的，第一当然是担心拿回扣被人知道出事，第二我觉得取得别人的信任，远比这一万块钱更有价值。 就在我准备去财务交钱的时候，何大壮的电话打了进来，他告诉我一组已经在酒店后面的空地上集合完毕，准备开始第一天的训练，他会严格要求自己的组员，同时自己也要跟着训练。 我之前就对何大壮说过，训练的时候我会参与，既然第一天的第一次训练，我肯定不能缺席，随手把装有一万块钱的信封放在了抽屉里，穿着全套作战服去空地找何大壮。 这些换上作战服的保安真的像是换了一群人一样，虽然身上带着懒散的气息，却被服装掩盖，显得有了朝气，何大壮是退伍兵出身，他穿着作战服站在我面前，脸上带着难以压制的激动握着我的手说道：“老大……谢谢……真的是太谢谢你了，离开部队这两年，我一直都很怀念当初的感觉，虽然这身不是军装，但是却让我找到了曾经的感觉，我不会辜负你对我们的期望，今天开始，我就要带领我们一组，进行全面的训练，一改往日的风貌，否则都对不起这身作战服。” “加油。”我对何大壮说道：“练兵你肯定比我厉害，另外两个组如何训练，还要靠你指导，大壮咱们这个训练场就是你在部队的训练场，现在我和所有人一样，都是你的兵，不要吝啬你在部队学到的一切，用在我们身上吧。” “你确定么？”何大壮天生嗓门大，他大声说起话的时候，更是自带一种气势。 我点头说道：“确定，你可以开始了，我和其他人没有什么特殊，我要求你们的同时也是在要求自己，开始吧。” “好。”何大壮松开了我的手，对我说道：“默默进入队列，我们开始训练，今天的训练只有半个小时，第一天训练就来点简单的，教你会如何立正站稳，所有人都有了，稍息、立正……左边第三个，你不会立正么？抬头挺胸，目视前方，双脚……” 何大壮真不愧是部队出来的，练兵是你真有一套，半个小时下来我感觉自己的双腿、双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我甚至后悔刚刚把牛逼吹的那么圆满，每天都要这样么？比高中军训的时候惨多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想死的心情都有了，拉开抽屉取出烟盒，点上一根七块钱的红塔山，刚刚吸了第一口就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具体是哪里不对呢？ 我直起身再次拉开抽屉…… 不见了！ 装有一万块钱的信封不见了！那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迅速把抽屉关上，然后拍了拍脑袋，思考着刚刚发生的一切，然后小心翼翼的再次拉开抽屉…… 没错！抽屉里面已经没有了那个信封，我开始怀疑是不是在其他的抽屉里面，可是我的办公桌一共才两个抽屉，另外一个抽屉更空！ 大脑一片空白，我甚至开始幻想是不是我就没收过这个信封？ 是谁偷走了这一万块钱？短短的半个小时，又有几个人知道我这里有一万块钱呢？ 办公室的门锁没有被敲，窗子外面有防盗网，更不可能有人潜入进来，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除了我，还有人拥有这个办公室的钥匙！ 自以为是属于自己的独立空间，原来竟然如此的不安全，脊背发凉！我马上打电话给郑飞扬，他自吹自己是电脑高手，熟悉监控程序，我把希望寄托在郑飞扬身上，让他帮忙查一查在这半小时究竟有谁进入过我的办公室！ 郑飞扬在操控电脑上的确是有自己的牛逼之处，悲剧的是监控摄像头只在走廊里面才有，这半个小时里有六七个人走进会我们安防部的会议室，会议室里面有一个摄像头，原来是好的，后来保安在会议室抽烟、打牌都成了习惯，又担心影响不好，就用泡泡糖把摄像头给黏贴起来了，这事是在几个月钱就做的，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个事，谁都不愿意活在电子眼下面，会议室的摄像头就变得名存实亡了。 半个小时六七个人进入过会议室，也就是说这六七个人都有重大嫌疑了，我让郑飞扬帮我找这些人的资料，我要确定这些人都是谁。 就在郑飞扬帮忙找资料的时候，陆雨馨在微信上给我发来了一条消息，是一段视频消息。 我点开视频画面，出现的一幕让我头皮发麻，画面中的内容正是军用品商店老板给我信封时的全部经过，包括我们之间的对话…… 有人在我的办公室安装了监控……我竟然浑然不知！而这段视频已经传到了陆雨馨这里，这是最可怕的么？ 不！更可怕是刘晓茹打来的电话，她用一种十分愤恨的语气说道：“你太过分了！上任三天……三天你就开始收回扣了……就算你收回扣也没关系，你能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安全？你的脑子被驴踢了么？没有这个本事就别做这样的事，你自己去看看……你收回扣的视频已经在公司各个部门的群里传开了，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么？让你雨馨怎么看你？” 第22章 一万块钱的去向 我完全是懵在原地，拿着电话解释说道：“小茹你听我说，真的不是你想的这样，我本打算把这些钱交到财务……” 刘晓茹是真的生气了，她冷笑道：“呵，你这人真有意思，你觉得你在电话里和我说这些，我会相信么？” 我……我突然也觉得自己的解释很可笑，把钱放在自己的抽屉里，然后对别人说我要交去财务的，换做是我，我也不会相信这种说辞，甚至会觉得这个人是不是傻？还是这个人把别人当傻子？ 小茹在愤怒中把电话挂断，郑飞扬在我身边操控我桌面的电脑切入迪凯的安防系统，查阅监控，虽然会议室里面的监控被泡泡糖黏贴上了，隐约能看到边边角角，他指着屏幕对我说道：“已经很努力的判断了，但是仍旧没办法知道究竟是谁来到了这里，也不知道谁放了监控。” 说完，他拿起手机很随意的点开微信，发现在我们工作群里面的那段视频，开始他不知道是什么，当看到一半的时候，郑飞扬尴尬了，他也知道我为什么要查监控了，当时办公室就我们两个人…… 我轻叹一声，坐在一边点燃一根烟，不想解释什么，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 郑飞扬低下头看了一眼屏幕，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迅速来到床边拉开了窗帘，推开窗子四处张望，大约过了十几秒，他又回到我的办公桌前，迅速敲击着电脑，操控鼠标忙碌了几分钟，然后兴奋的对我说道：“老大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个？” 我来到电脑边，看到画面上出现了曹有为的脸，郑飞扬按下空格键，画面开始闪动，曹有为把提前放在外面窗台上的一个摄像头拿取走了。 郑飞扬解释说道：“刚刚我看到群里的视频，判断摄像头是在这个方向安装的，然后我推开窗子看到外面有酒店的监控，调取出来就看到了这个画面。” 我也看明白了，是曹有为在我办公室窗子外面放了一个监控，很小的那种，我对郑飞扬说道：“把这段视频监控剪辑出来发给我，我有用。” 郑飞扬按照我说的做了，把监控视频放在一个U盘里面，递给了我。 在拿到U盘那一瞬间我突然又失落了，我拿到这个监控能说明什么问题呢？给别人看，告诉别人这些是曹有为偷拍的么？这样就能洗脱我收回扣的事么？ 就在这时，人事部总监来到我办公室，这一次她没有拖泥带水的，直接来通知我被解雇了，迪凯保留追求其他责任的权利。 真可笑！上任第三天，就被这么解雇了。 郑飞扬在一边长叹，摇摇头走出了我的办公室，五点半整，景瑶的电话打了过来，告诉我他已经在迪凯酒店的停车场了，让我忙完过来找她。 我还有什么忙不完的呢？已经被通知把我辞退，心灰意冷的走出办公室，有几个保安在走廊里面见到我，也没有和我主动打招呼，尤其是刚刚跟着何大壮训练的那些人，看我更不爽。明明可以过的很安逸，却被我折腾…… 停车场内，景瑶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站在一辆红色的凯迪拉克ATS旁边，显得整个人格外的清秀，烫成大波浪的长发披在背上，看到我走过来，景瑶让出了主驾驶的位置，对我说道：“你来开车吧，带我去吃酱香饼。” “我没驾驶证。” “会开就行，交警哪有空把你拦下来检查你的驾驶证呢？” 我坐上车启动引擎，景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问道：“感觉你看到我好像不是很开心呢？” “我被开除了。”我一边说一边挂上了D档，轻踩油门离开迪凯国际酒店的停车场，坐在副驾驶的景瑶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我能感觉得到她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们就这么沉默着，上了二环开始堵车，心烦意乱的我按下车窗想要给自己点根烟抽，掏出烟盒发现里面已经空了，景瑶打开自己的包包，从里面把一盒女士香烟递给我，当时我愣了一下，看着那盒烟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吸烟了？” “四年前。”景瑶说的很平静，仿佛这件事就是理所应当的该发生一样，“刚到法国的那段时间，身边什么朋友都没有，想一个人的时候孤独感倍增，于是我就学着你们男孩子一样，买一包烟来麻醉自己。” “抽烟不好，以后别抽了……” “你知道抽烟不好为什么你还在抽烟呢？” 我从景瑶的烟盒里面拿过一根烟叼在嘴里嘴里，然后把剩下的烟攥在手里揉城一团，直接丢出了窗外。 景瑶瞪了我一眼，双眼固执的看着前方，我点燃烟，等待这堵车长龙的缓慢移动。 到达官渡古镇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土家酱香饼的那个摊子剩下最后二两酱香饼，很明显不够我们两个人吃，景瑶附近看了看问道：“附近还有别的东西吃么？” 我看了看，对景瑶说道：“如果你不介意，还愿意像以前一样，那就有吃的。” 景瑶瞪了我一眼问道：“几年不见，怎么感觉你好像不了解的样子呢。” 我尴尬的笑了笑，“我了解曾经的你，但是四年不见，我们都在成长、都在改变，就连我都意识到自己变了很多，又怎么能要求你还是四年前的你呢？” 景瑶转身走向隔壁的小摊，买了两杯豆浆，回来的时候对我说道：“咱们找个地方吃东西吧，像以前一样。” “路边么？” 景瑶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我，在官渡古镇广场的池塘边坐下，左手拿着酱香饼，右手拿着豆浆，四年前，我们高考前的那段时间，经常是在晚自习之前这样解决晚餐，我坐在景瑶身边，双手捧着豆浆喝了一小口问道：“你这些年在法国过的还好么？” 景瑶犹豫了片刻，才开口说道：“好不好的也就那样吧，从不习惯到习惯，从陌生到熟悉，其实你说的对，我们都在改变，四年前我从未想过要留在法国，但是四年之后的今天，我还不是要回来办理移民手续，去法国继续异国他乡的生活，你呢？你这些年过的好么？” 第23章 一别永年 我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我过的好不好？我也不知道我过的好不好，这些年一直在打工、一直在忙碌，早就忘了什么样的生活是好，什么样的生活是不好，我爸的肾病这些年就靠透析维持，耗尽了家里全部的积蓄，我努力的做好每一份工作，想要多赚点钱给他看病，希望我妈的脸上别总是布满愁容，每次把钱寄回家，那一瞬间我是快乐的，然后又开始忙碌，你要问我过的好不好……可能我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是所谓的好吧。” “我一直都想知道，当年为什么你高考语文的分数那么低？这不是你的真正水平，这些年……” “别问了。”我打断景瑶的话说道：“过去四年了，我早就不愿意回忆我为什么语文发挥失常了，或许这就是属于我的命吧。” 一个推车卖饮料的老人经过，看到我和景瑶坐在这里，他主动问道：“需要饮料么？都是冰镇好的，刚刚从冰箱里取出来。” “有啤酒么？” “有。”老人问道：“要几瓶？” 我起身掏兜，里面有一大把零钱，面值最大的是个50的，我直接把那个五十的给了老人，“购买几瓶你就给我放下几瓶吧。” 老人特别满足的说道：“4块钱一瓶，可以买12瓶……算了，我给你13瓶，算我亏两块钱。” 就这样，我面前多了13瓶啤酒，用牙齿咬开瓶盖，仰脖就吹了一瓶，华灯初夏，古镇广场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跳广场舞的大妈也开始摆弄自己的音响设备。 “默默，我要走了。”景瑶的声音很轻、很柔，“移民去法国的手续已经办的差不多了，这个周末就要飞回法国，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么？” 我转过头看着景瑶，这张绝美的面容既熟悉又陌生，我曾无数次的幻想我和景瑶如果以机会再次坐在一起聊天的情景，可能是在某个同学聚会上，大家谈笑风生的聊着那些年不痛不痒的话题。或者某天在老家的街上相遇，她带着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告诉我这是她的宝宝，我也曾幻想过这一辈子或许都无缘再见…… 然而此时此刻，仿佛回到了四年前的此时此刻，那么多话竟然无法说出口了，转回头弯腰拿起一瓶啤酒，尬笑着说道：“我该说点什么呢？一个人在法国好好照顾自己，有空的时候常联系，还有……” 我发现景瑶看我的眼神已经不对了，那是一双充满哀伤的眼睛，让我不忍继续看下去，急忙转移话题问道：“你为什么要移民法国呢？不是读完书就可以回来了么？” 景瑶双手捧着豆浆看着远方说道：“半年前我在法国一家时装公司实习，做时装设计师，我设计的服侍在巴黎时装周上得到了认可，轰动一时，我也获得了时装周最佳设计师的奖项，公司给我升职了，类似于国内公司部门总监的职位，收入颇丰，而且公司出面帮我办移民手续。” “噢。”我拎起酒瓶喝了一大口，假装不悲伤的说道：“挺好的，加油，好好发展，国外一个设计师……总监的职位收入应该不少吧，怎么也要过万了吧？” 景瑶不动声色的说道：“年薪大约三十万吧。” “三十万！”我像个傻逼一样还在计算呢，“昆明的房价均价一万多，年薪三十万！你这收入三年就可以在昆明买套一百多平米的商品房了。” 景瑶淡淡的说道：“法国用的货币是欧元。” 欧元？欧元！欧元和毛爷爷的汇率大约是1比8，年薪三十万欧元……两百四十万人民币，月入二十万！我突然就不想说话了，拎起酒瓶大口的喝起来啤酒，我和景瑶已然变成了两个世界的人，她是我高攀不起的那一类。 见我不说话，景瑶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是不是伤到了你的自尊心？” 我挤出一丝微笑，反问道：“你不是说我很坚强么！既然我那么坚强，又怎么可能被你伤到？你想多了，我只不过是口渴，想喝点酒解渴而已，听到你说自己有这么好的发展，我真的替你高兴，真的！” 景瑶靠在了我的肩上，我能闻到她的发香飘入我的鼻息，很淡、很淡，她靠着我的肩轻声说道：“默默，或许这一别真的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或者……”景瑶犹豫了一下，像是鼓足了勇气一样，“或者是想对我做的。” 我转过头，看着轻轻亲吻景瑶头顶的发香，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开口问道：“真的要走了对么？” 景瑶抬起头，转过身面对着我认真的点头，“可能……后会无期……” 晚上鼓起勇气问道：“那让我再抱抱你吧，好么？” 那一瞬间，景瑶的眼里奔涌出两行热泪，扑在了我的怀里，我把景瑶抱的紧紧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滴落在景瑶的头顶，这一生活了23年，景瑶是我唯一真爱过的女孩，也是我唯一的一个女朋友，我哭了，眼泪模糊了视线……不记得时间过了多久，广场大妈都已经收拾完自己的音响散去 “走吧！”我抱着景瑶轻轻的说道：“就用这个拥抱作为我们的道别吧。” “等一等好么？”景瑶哽咽着，用近似哀求的语气说道：“再抱抱我好么？” “迟早是要分开的。” “默默……”景瑶在我怀里说道：“你真的不愿意说一句要我留下来的话么？你是不是有了喜欢的人？” 我信景瑶说的话，但是我却做不到那么自私，我了解景瑶，她是一个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的女孩子，就像当年和我在一起，宁愿背叛全世界！这几年的摸爬滚打已经让我认识到钱的重要性，我做不到那么自私的把景瑶留下，爱是一种付出吧，我轻轻松开了景瑶，后退了一步苦笑道：“我们回不到从前了，祝你幸福，走吧，就像很多年前我送你回家一样，目送你到小区门口，直到你走进小区，直到我看不到你，我才会转身回家，今晚就让我在这送你最后一次吧。“ “我不走……”景瑶站在我面前哭着说道：“我不走……” “你走啊！”我忍着自己的泪，哀求道：“你不走我怎么走呢？” “我真的不走……默默……你……” “走——”我大声喊道：“你忘了么？我们曾经说过，如果有分手那天，一定要让看着你走，你说你不愿意看到我丢下你的背影，那就让我看着你走好不好？” “不好——”景瑶也哭的那么大声，“你为什么没勇气说你喜欢我？说你要我留下？你为什么？你给我一个理由，你给我个理由我就走——” 恍惚中，我看到了陆雨馨，是意外亦是巧合吧？她站在古镇的广场边正看着我，我大步走向陆雨馨，在陆雨馨不知所措的瞬间拉起了她的手，回到景瑶面前问道：“你看吧，这个理由可以么？”说完，我对陆雨馨说道：“雨馨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高中时候的女朋友——景瑶。” 陆雨馨完全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尴尬的和景瑶打招呼说道：“你……你好……我叫陆雨馨……我……” 景瑶抿着嘴，忍着悲痛一边点头一边后退说道：“好……好的……我懂了……” 第24章 平凡的我们 景瑶转身奔跑消失在夜色中，我装出来的坚强在最后一瞬间崩溃，坐在水池边的台阶上，拎起啤仰脖灌自己，啤酒混杂着眼泪顺着的脸上流下，流进了衣服里面，陆雨馨从自己的包里掏出纸巾递给我，坐在我身边安静的陪着我。 放下空瓶，我接过陆雨馨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液体，低头说了声谢谢。 陆雨馨见那张纸并没有把我脸上的泪完全擦干，又给了我一张，我再次接过来，一边擦一边问道：“你不是来找我要那一万块钱的吧？” “不是。”陆雨馨解释说道：“最近工作压力挺大的，以前我和我妈就住在古镇旁边的，经常陪她晚上来古镇散步，怀念以前的日子，一个人过来走走。” “我让你失望了对么？”我看着远处问道：“如果我和你说，我打算把那一万块钱上缴到财务的，你会相信么？”说完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不信，拎起一瓶啤酒自嘲的笑了笑说道：“算了，你当我没说过吧，这种事说出来谁信呢？” 陆雨馨轻声问道：“人事部的通知你收到了么？” “收到了。”我喝着酒对陆雨馨说道：“下班之前我就收到了，我也知道偷拍我的是曹有为。” “我知道。”陆雨馨回答的很自然。 我继续说道：“我放在抽屉里面的一万块钱也被曹有为拿走了。” “我也知道。”陆雨馨看了看我说道：“曹有为把这钱交到了公司的法务那边。” “法务……呵！”此时此刻我竟然没心没肺的笑了，“是要起诉我么？贪污受贿？” “默默……”陆雨馨没理会我的问题，而是选择安慰我说道：“其实我都懂，发生这些事我也能理解，你也想开点，没什么事的。” 我掏出烟给自己点燃，低头看着手里的烟头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多么具有戏剧性啊！突然到了一个五星级酒店的安防部当部门负责人，满怀雄心壮志想要把这个部门带好，上任第三天没到天黑，就因为受贿被辞退了，呵呵……”我越说越觉得可笑，“我也知道我是被曹有为算计了，谁让我空降到他头顶，挡住了他升官发财的路子呢？想想也真是可笑，我像一个傻叉一样，自以为是踏着七彩云彩而来要有一番大的作为，结果没出三天就把自己玩死了，可能在曹有为的眼里，就从未把我当成是一个威胁吧。” “或许吧！”陆雨馨低声说道：“和他们比起来，你的确是太年轻了，我把你带入迪凯，完全是希望你能有一份好的工作，没想到最后变成这幅模样。” “谢谢。”我起身对陆雨馨说道：“这事不怪你，怪我太年轻，怪我没能力，怪我把这个社会想的太复杂，今晚谢谢你替我解围，谢谢。”说完，我拎着半瓶啤酒晃晃悠悠的往古镇广场的出口走去。 在这个没有人情味的城市游荡，想要寻找一丝温暖的感觉，真的很难。景瑶那张绝美的脸，在眼前若隐若现，路灯拉长的身影，提醒着我是一个人，享受着这个夜的孤寂。 回到滇池春天小区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了，从官渡古镇走回来，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吹了一个多小时的风，头脑也清醒了一些，进门看到林怡菲在整理行李箱，我随口问道：“整理行李箱，打算出远门么？” 林怡菲摇着头略带失落的说道：“我辞职了。” “辞职了？”我突然很想笑，看着林怡菲说道：“我今天也被开除了，刚刚喝酒庆祝完，你要不要也庆祝一下？” 林怡菲用幽怨的眼神瞪了我一眼，对我说道：“我没和你开玩笑，我今天真的辞职了，没有了工作不是应该失落才对么？怎么一点也不见你难过呢？” “难过？”我嘴角微微上扬，不屑的说道：“辞职对于我来说根本算不上有多难过，有些心伤才更让人撕心裂肺，你应该比我更轻松，毕竟你是辞职，我是被开除……对了，你为什么要辞职呢？” 林怡菲合上自己的行李箱说道：“上个月我们部门聚餐，那天晚上部门领导对我动手动脚的，暗示我晚上跟他去酒店，我拒绝了他，从那之后，他就在工作上处处找我的麻烦，今天上个月的薪水，发现莫名其妙的被扣了很多钱，然后我就决定辞职了。” “然后呢？”我问道：“辞职之后换一份新的工作么？” “我累了。”林怡菲坐在自己的床上低着头委屈的说道：“我想回家了，我想我妈妈给我包的饺子，还有她做手擀面……”说着说着，林怡菲的眼泪掉了出来。 我原本是靠在次卧的门框，看到林怡菲哭了，我转身在客厅的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送到卧室，盘膝坐在地上安慰林怡菲说道：“不要哭了，哭完了我们还不是要面对明天的生活，生活不会因为我们哭了，就对我们温柔一些。” “我想妈妈……”林怡菲坐在床边哭的更大声了，“我想回家，我想我妈妈抱抱我。” 我轻叹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把林怡菲抱在怀里，轻抚她的背说道：“你就假装是你最亲的人给你一个大大的拥抱吧，真的不要哭了，我请你吃宵夜好不好？” 林怡菲没有说话，但是我能感觉得到她在我怀里轻轻的抽咽，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自作主张说道：“走吧，擦擦脸上的泪珠，我带你去楼下吃点烧烤，生活有那么多不如意，我们都要学着开心点。” 这一次林怡菲没有反对，离开了我的怀抱，自己从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一边擦眼泪一边起身，跟着我去楼下路边额宵夜摊吃烧烤，点了一些肉串，林怡菲坐在小桌边看着我问道：“可以帮我点一瓶啤酒么？” 我拿着一瓶刚刚打开的啤酒问道：“你要喝么？” 林怡菲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对我说道：“给我倒一杯吧。”说完之后，林怡菲又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道：“如果我喝醉了，你带我回家好么？” 第25章 欺负人的生活 那天晚上林怡菲真的喝醉了，我完全不知道林怡菲的酒量那么差，两杯啤酒喝下去，她的脸就开始浮现一片绯红，喝第三杯的时候我就意识到她不能继续喝下去了，果断买单走人，那时候林怡菲就已经醉的意识模糊了，我想要拉着她一起走，根本做不到。 她身体晃悠悠的，走路都要摔跤，我不得不把林怡菲懒腰抱起来，往回走的路上我都在担心，担心自己脚下一滑就把她给丢出去了。 意识模糊的林怡菲双手环抱着我的脖子，嘴里胡言乱语的问道：“默默……我没醉……你能告诉我……你有理想么？” “别说话了。”我抱着林怡菲在小区里面往回走，应付她说道：“我没理想，我是个咸鱼！” “你胡说……人怎么可能没有理想呢？” “可是有了理想就一定能实现么？我们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甚至活的有些卑微，理想，那么奢侈的存在，我们真的可以拥有么……”我像是在说给林怡菲听，而实际上我更是说给自己，回到家，我把林怡菲放在她自己的床上，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已经睡熟了。 出于礼貌，我没有帮她脱衣服，只是把高跟鞋和脚上的船袜脱掉了，给她盖上被子然后悄悄的离开她的房间。 次日上午，我还在睡觉呢，高旭的电话打了过来，他在电话那边问道：“默默关于食品的事是不是真的？” 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说道：“视频你都看到了，我能告诉你的就是……那些画面都是真的，但是那一万块钱我没想自己要，本打算交到财务的，正巧何大壮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监督他们训练，我就去了，然后那笔钱就不见了，视频也流传出来了，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吧。” 高旭轻叹说道：“让我说你点什么好呢？” “什么都别说了。”我懒洋洋的说道：“迪凯那边的水深，你自己小心点，以前没想过人心有这么复杂，现在算是领教到了，还是送外卖省心。” “先这样吧。”高旭在电话那边说道：“晚点我来看你，对了，还有件事，景瑶周六要飞回法国了，今天早上她给我发信息，约着咱们在昆明的高中同学周五晚上聚一聚，咱要不要给景瑶准备点什么礼物啊？还是直接送红包？” “景瑶要走了么？”我假装不知情，随口问道：“今天周几？” “周四！”高旭提醒我说道：“就是明天晚上聚一聚，你有时间么？” “不知道。”我突然就有点心烦意乱的感觉，很不悦的对高旭说道：“我还没睡醒，我还要睡觉，就这样吧。”说完我就把电话给挂了！不对，是直接关机，在手机关闭那一瞬间，仿佛感觉和这个世界都失去了联系，我找不到别人，别人也找不到我。 此时此刻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时间快点过，快点过了这一周，让我再次开机的时候所有人都告诉我景瑶已经走了，然后我就可以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一切都结束了。 事实上我也这么做了，临近中午的时候我被尿憋的不得不爬起来去洗手间，**着上身，套上一条沙滩短裤走出卧室，看到林怡菲拉着行李箱准备离开。 她在客厅看到我有点意外，“原来你在家啊，我一直在打你的电话，还以为没机会和你道别了呢。” “道别？”我问道：“你要去哪？” 林怡菲犹豫了一下才对我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想去哪，但是在这个房间，我就会感觉特别的压抑，可能出去散散心很快就能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很有感触的对林怡菲说道：“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有好多个夜晚回来，都看到你在加班，最后换来的是这种结果，心里肯定不平衡，会压抑、会苦闷，其实这就是现实，我们每天都要面对那么多的不公平，好在我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被生活欺负的一点脾气都没有，甚至连委屈都不敢有。” 林怡菲露出苦涩的微笑，对我说道：“我觉得我会很快调整好的，谢谢你昨晚带我回来，接下来你要做什么呢？” 我两手一摊很无奈的说道：“不知道，先休息两天吧。” 林怡菲回给了我一个同样无奈的微笑，拉着行李箱说道：“默默谢谢你，我先走了，再见。” 我目送林怡菲离开，忍不住又多了一些伤感，我们都是被生活欺负的没脾气的那些人！ 有做过一个实验，把一个人的手机没收，关在一个房间内，不限制人身自由可以做任何的事，看电视、锻炼身体、洗澡、吃饭、拉屎……就是不能碰手机也不能离开这个房间，大多数人都不能坚持24小时，但是我做得到了，我真的做到了。 开始很无聊，躺在床上逼自己睡觉，发现根本睡不着之后我就开始自己和自己玩游戏，假装客厅有个清朝僵尸，我躲在卧室不能发出声音，甚至要憋气，就这么自己和自己玩，就这么坚持到了周五，周五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卧室，我告诉自己再坚持一天，在坚持一天不打开手机，景瑶就走了，所有的思念都可以画上一个句号了，一切都结束了！ 周五中午，我实在没办法忍受这种思念的寂寞，很不争气的打开了手机，本以为会有很多条短信的轰炸，结果呢？只有三条，第一条是高旭发给我的，问我为什么打不通我手机。第二条还是高旭发来的，让我看到信息给他回个电话。 另外一条是景瑶发给我的，时间是今天早上，内容也是相当的简单：默默我明天就要走了，今天晚上六点请在昆明的同学在南亚风情园聚一聚，你带着她一起来吧，让我在临走前看到你幸福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看完这条信息我的眼眶又有些湿润了，我找到高旭的微信头像，打开对话框输一行字：下班之后来滇池春天小区找我，我有东西给你，帮我转交给景瑶。 第26章 赴宴 信息发出去之后高旭就把电话打了过来，我本来不想接的，但是电话响个不停，最后是我不得不接起来问道：“你丫的有什么事就不能发微信说么？” 高旭在电话那边反驳道：“你特么就不能的电话说么？发个信息打字多累啊。” “帮我送东西给景瑶……” 我都没说要送什么呢，高旭就把我的话打断了，“这事你想都别想，要送你自己来送，要么你就这辈子都别送，景瑶明天就走了，今晚是最后一次聚，你来不来自己看着办，我是要带着刘倩过去的，拜拜。”说完，他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一个傻傻的看着电话愣了好一会儿，高旭这王八蛋是故意的吧！我越想越不能接受，帮我送个东西怎么了，真特么矫情。自己坐在床上嘟囔了几句，然后自己躺尸自己和自己玩游戏，这次门外被我幻想出来一群吸血鬼……玩点新花样嘛，总不能一直盯着清朝的僵尸和我做游戏，总得来点新伙伴。 不过这群新伙伴没能满足我的需求，玩几分钟我的思绪又飘到了景瑶的身上，一根烟将思绪沉淀，把自己关在这样的房间内放空……我想还给景瑶的礼物是她六年前送给我的，上高中那会特别流行情侣之间带“情侣链”，十几块钱或者几十块钱买两条链子，有的是挂在手上有的是挂在脖子上。 我和景瑶在高中后门的精品店内买的，一对水晶吊坠，链子是很普通的黑绳，在那个时代，“情侣链”就像现在的“情侣对戒”一样有权威，向别人宣布我们是一对，分手的时候都要像模像样的销毁，就像去民政局领取个离婚证一样正式。 后来景瑶虽然走了，但是这条链子却没有离开过我的脖颈，不知道景瑶的那条还在不在。 下午五点，我越发的感觉不安，努力的告诉自己不要去，可是内心像长草了一样，挣扎了半个小时，我终于知道我所有的挣扎都是在自欺欺人的骗自己，我根本做不到不去见景瑶最后一面，但是我也不想让其他同学看到我的落魄，我给景瑶发了一条微信：吃饭我就不过去了，晚上你有时间么？我单独来见你。 过了很久很久景瑶才给我回复：一起过来吧，吃饭可能都是最后一次了。 看到景瑶这样回信息，我就就没有什么借口不去了，套上一件T恤出了门，从我住的地方去南亚风情园很远，我到那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半了，可能迟到的也只有我一个。 高旭和刘倩都在，另外有两对情侣，全都是高中同学带伴来的，只有程嘉单身一个，但是他故意坐在景瑶身边，把景瑶对面的位置留给了我，看到我进门，高旭起身说道：“你小子终于来了，我就说景瑶要走，你不可能缺席的。” “怎么一个人呢？”景瑶很平静的问道：“你的女朋友没有一起带来么？” 我随口掩饰说道：“她在忙，就我一个人过来了，明天什么时候走？” “一大早。”景瑶没告诉我具体的时间，端起面前的红酒杯说道：“人都到齐了，谢谢你们今天拉送我，一起喝一口。” 一桌人举杯，喝过酒之后坐在我右侧的一个女生问道：“默默你当学习成绩那么好，怎么高考之后就没在上学呢？我记得你也考了六百多分吧？” 没等我说话呢，程嘉在一边很不满的说道：“打住！打住！咱能不能别提高考了，上学真的有用么？我高中毕业之后就没想过要上大学，你看高旭当年也是尖子生，上了大学还不是要找工作，你们要是愿意，来我家的物流城上班，别的不敢说，你们过来帮忙，我绝对让你们收入比坐办公室的白领高，信不信？高旭你说说，你在迪凯底薪多少？” 程嘉能装逼，我们从高中就已经见识过了，可能是酒喝的有点多，本性又出来了，高旭被他调侃的挺尴尬，讪笑了两声说道：“我是刚刚实习，底薪4000的确不多……” “才特么的四千啊。”程嘉拍着胸脯说道：“来我家的物流公司，做个文员我都给你五千的底薪，只要你来就行，默默……你来不来？把你的保安工作辞了辞了，哥安排你的后半生。” “程总大气。”一个女生端起酒杯对身边的男孩说道：“王浩咱俩陪程总喝一个，我和程总上学时候是前后桌，关系好得很。” 叫王浩的男孩应该是她男朋友，端起酒杯和程嘉说道：“以后还要麻烦程总多关照关照，我有个弟弟最近也在找工作，如果程总方便，能不能让我弟弟过去试试……” “好说。”程嘉见有人碰他，又是当着景瑶的面，他特别牛逼的说道：“你尽管介绍过来就行了，今天在座的都是老同学？老同学是什么人？那就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交情，看得起我就别客气，我统统安排。” 坐在高旭身边的刘倩也调侃我，对我说道：“默默，你不是已经被迪凯开除了么，既然你都被开除了，不如就跟着这么有能耐的同学去混吧，总比你送外卖好的多吧？” 我还没感觉怎样呢，可能是生活早就把我的棱角磨平了吧，坐在程嘉身边的景瑶不高兴了，开口说道：“程嘉你还行了吧，收敛一点吧，你家的物流公司缺的是搬运工吧？”言外之意就是没有好的工作岗位就别在这炫耀了。 程嘉那根直脑筋竟然没听出来，还引以为傲的问道：“搬运工怎么了？物流公司吃苦耐劳的搬运工哪个月入没过万？不是我吹的，真的比送外卖强。” “干。”我自嘲的额笑了笑，对程嘉说道：“搬运工也行，我跟你干。” 景瑶看的眼神突然就充满了怒气，可能是对我的恨铁不成钢吧！我假装自言自语道：“我是一个早已经被生活折磨的体无完肤的人，梦想不敢有，想要的只是好好的活着。” 景瑶用一种质问的语气问道：“一个人真的可以把曾经的梦想忘的干干净净么？” 我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看似不经意的随口说道：“别闹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梦想是上学时候老师忽悠小朋友才聊的话题，现在……我们只聊怎么活着！”说罢，我举起杯子说道：“大家一起喝一口，敬程总。” 这句话似乎给了程嘉无穷的鼓励，他立即变得更加神气了，对我说道：“默默你先等一下，你工作的事我一定给你落实，现在我要宣布另外一件事。”说着，他抬起后腿把自己的椅子踢开，从兜里掏出一个首饰盒，当着所有人的面单膝跪在景瑶的身边…… 第27章 卖花的小女孩 “瑶瑶……”程嘉单膝跪地，手里捧着一颗钻戒特别真诚、特别认真的说道：“从上高中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深深的喜欢上了你，那时候我没有默默优秀，学习成绩不好、成天在学校打架斗殴，过着那个时候的我自认为很拉风的生活，误以为这样做就会吸引你的目光，那个时候的你选择了默默，我承认，那个时候我真的没有默默优秀，时隔四年，得知你回到昆明的消息，我兴奋的几天几夜都没睡好，今天的我有足够的资本和默默竞争，我有车，自己的买的宝马525，我在昆明也有房子，120平米全款买的，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要炫富，也不是想挤兑谁，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有能力给你物质上的保证，让你过舒舒服服的生活，我说的这些都是当前很实际的问题，我已经是几年前那个不懂事的大男孩，我知道生活需要有物质作为基础，我家里有自己的物流公司，这些都是我们日后生活的保障，留下来好么？我们在一起。” 景瑶愣愣的看着程嘉，整个包间内一片寂静，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刘倩，她第一个拍手起哄说道：“答应他吧，真是的是太感人了。” “答应他……” “瑶瑶答应他……我们一起见证你和程嘉的幸福……”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开始说起来，我突然就有些坐不住了，在一片起哄声中离开了包间，悄悄的没有惊动任何人，也不会有人在意我这个小角色，所谓的同学聚会，不过是一场多年以后凑在一起“炫富”的场合，而我能扮演的角色，只能是最卑微的那一个。 离开包间我就把手机关了，晚上八点钟的昆明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了，骑着电瓶车穿梭在大街小巷，总是那么的匆忙，当真的闲下来在走在寂寞的街上，又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感。 流浪歌手在天桥下抱着吉他歌唱，摆小摊的商贩在招呼着过往的路人，而我，在孤独的寻找可以慰藉心灵的寄托。突然有一种想要逃走的冲动，逃离这个让人痛不欲生的城市，可是离开这里又能去哪呢？去另一个让我痛不欲生的城市么？ 路边卖花的小女孩来到我面前，犹豫了几秒钟，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又有些说不出口的样子。 我蹲下来看着这个只有六七岁的小男孩问道：“你是要卖花给我么？” 小女孩点点头，又摇摇头，样子很乖。 “你既然想卖花给我，又为什么不开口和我说呢？” 小女孩用很轻柔的声音说道：“我觉得你并不快乐，我担心要卖花给你，你会骂我。” 我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其实我也没有带很多现金的习惯，一般也就是几十块钱，乘坐公交什么准备一些零钱，我把二十块钱给小女孩问道：“这些钱可以买多少花呢？” 小女孩诺诺的说道：“可以买二十朵花，大哥哥谢谢你。” 我把钱递给了小女孩，小女孩把怀里的一大捧花都放在了地上，然后蹲下来认认真真的给我挑选了20朵开的最好的玫瑰花，熟练的用报纸包成一捆，准备给我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又从地上拿起一朵花，单独用报纸缠绕了一下花径，对我说道：“大哥哥这二十朵花是您买的，我都给你挑选了盛开的最漂亮的鲜花，这一朵是我送给你的，祝开心一些。” 那一瞬间有一种久违的感动，眼泪在眼眶打转，我接过她给我的那一朵鲜花，发自内心的对她说道：“谢谢你，我收下你送我的这一朵鲜花，我把这二十朵鲜花送给你好不好？你也要收下好么？” 小女孩想了想，然后很天真的问道：“如果我收下了，你会很开心么？” “会。”我特别坚定而且认真的和这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聊天，“我一定会很开心的。” “为什么呢？”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我，“送给我你就开心么？” “那你告诉我，哥哥送你花，你收到鲜花开心么？” “开心。”小女孩前一秒回答的还很开心，后一面就失落了，“可是，从来都没有人送过我鲜花。” 我摸摸她的头说道：“那哥哥今天送给你鲜花，你就会很开心了，你开心哥哥也就开心了。” “谢谢哥哥。”小女孩左右看了看，指着天桥下的一个小摊位说道：“我可以把你送给我的鲜花再送给我的外婆么？她也没收过鲜花，我就和外婆说，这些鲜花是你送给我的，然后我送给她，收到鲜花的人一定都很快乐。” 我顺着小女孩的手看过去，她指的是一个路边的地摊，地摊上摆放着很多鲜花，有一束一束的，也有单支的，卖花的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她正看着这边。 我起身对小女孩说道：“我们一起过去把花送给你外婆吧，好么？” “好——”小女孩很开心的走在前面，我一步步跟在她身后。 老人看到我走过来，她急忙从地上站了起来，以为是小女孩说错了什么话，急忙道歉说道：“孩子对不起啊，妞妞缠着你买花了吧？实在不好意思。” “不是的。”小女孩解释说道：“外婆我很听话的，没有缠着哥哥买花，不信你问哥哥。” 我确认说道：“她很乖、很可爱，没有缠着我买花，和她聊了几句，感觉她特别懂事。” 老人高兴的说道：“妞妞没打扰到您就好，实在不好意思啊。” “外婆送给你。”小女孩把那些鲜花送到老人面前，高兴的说道：“这些花是哥哥送给我的，他说收到鲜花的人都会快乐，你也快乐一点好不好？我很乖、很懂事的。” 那一瞬间，老人双眼噙满泪水，接过了小女孩给她的鲜花，不停的说道：“好、好、外婆开心，有你在外婆就开心。” 小女孩特别天真的说道：“那今天的花卖不完，你也不要叹气好不好？我会努力把花都卖掉的。” 第28章 生活可曾放过谁 不知道为什么，听妞妞这样和她外婆说话，我突然就觉得有一种莫名的辛酸，生活可曾放过了谁？老人擦着眼泪，抱着自己的外孙女。周围的人没有谁因为这里上演感动的一幕而停住脚步，或许，只有我一个人见证了属于她们的感动。 我坐下来来老人闲聊，老人告诉我她女儿嫁出去生下妞妞后就由她来带，夫妻二人多年前就来昆明打工，妞妞跟着她在乡下生活，但是三年前女儿和女婿突然就失联了，她就带着妞妞来昆明找，四处打听还是没有任何消息，足足在昆明找了三年。妞妞也从三岁涨到了六岁，这三年来，她带妞妞睡过大街小巷，后来是一个做鲜花生意的昆明人收留了老人，老人带着妞妞住在花田的土房子内，晚上顺便帮主人看着花田，平时拿一些发货剩下的鲜花出来卖。 昆明的鲜花交易市场主要在深夜，凌晨一两点各大商家就开始统一发货到全国各地，早上鲜花交易所发货地可以捡到很多很多别人不要的鲜花，都是发货时掉落的或者是不太好的。老人每天都带着妞妞来这里捡鲜花，然后找个天桥下或者广场坐在地上摆地摊，这种无本买卖，才能维持祖孙二人的生活。 在坐在老人身边，看了看正在不远处抱着鲜花出售的妞妞，轻声问道：“妞妞有六岁了吧？她还没有上幼儿园么？” 老人轻叹说道：“根本没有钱上学，幼儿园都要上千块一个月，我们俩卖花一天也就几十块的收入，只能买两本书给妞妞自己看看，我识字也不多，要是找到她父母就好了，这都失联三年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收入，又是收入问题！我坐在广场上四处张望，抬起手召唤妞妞过来，妞妞抱着鲜花来到我身边问道：“哥哥怎么了？” 我示意妞妞坐在我的腿上，和她闲聊问道：“妞妞你告诉我，你平时都是怎么卖花的？” 妞妞眨巴着大眼睛看了看我，对我说道：“就是过去问他们要不要啊，但是……”妞妞很委屈的说道：“很多人都把我撵走了……是不是嫌弃我的衣服脏呢？” 我抱着妞妞的说道：“不是的，他们不是嫌弃你的衣服脏，咱们换一个方式，你再和其他哥哥、姐姐、叔叔阿姨打招呼的时候先告诉他们，每个人只能花一元钱买一朵花，不能多买，记住了啊，一定要和他们说，只能买一朵。” 妞妞很不理解的看着我问道：“为什么呢？” 我摸着妞妞的头说道：“去试试吧，可能会卖的很快哦。” 小妞妞还不太相信，起身再次走向天桥下，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我，我向她做了一个鼓励的表情，示意她按照我说的去做，小妞妞倒是不怕和陌生人说话，可能是常年卖花锻炼出来了，我的目光一直没离开她，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她抱走的一捧花都卖掉了，特别高兴的跑回来，惊讶的问道：“哥哥为什么卖的这么快？” 我摸摸她的头笑着说道：“以后你每天都这么卖就好了，每个人只能买一朵鲜花，不可以多买。” “可是……”小妞妞很不理解的问道：“不是买的越多，我就卖的越快了，一个人是卖一枝花，为什么我反而比平时卖的要快呢？” 其实这里面涉及一个心理学，当我们看到小孩子抱着鲜花靠近的时候，第一反应都是不想被缠着，把她赶走，因为我们不清楚会被这个小孩“勒索”多少钱，所以甚至都不愿意给她一个说完话的机会，我让小妞妞去和客人说，只能买一朵花，一块钱！一块钱对于现在的人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了，当看到这么可爱的小女孩祈求自己花掉一块钱买一朵花的时候，我深信绝大多数的人都愿意慷慨解囊。 那天晚上我坐在天桥下和老人聊了好久，听她讲述妞妞的故事，彻底的被感动，临走的时候妞妞还特别提醒我，不要把送给我的花弄丢了。 我留下了老人的联系方式，她只有一个老人手机，对于微信什么的更是不知道，我偷拍了几张她们离去的背影。 回到家，我才发现我本打算还给景瑶的情侣项链竟然忘记了，晚宴提前离场的我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至于程嘉的求爱是否成功我也不清楚，我安慰自己，告诉自己这些和自己没多大关系。 晚上十一点，林怡菲回来了，她拖着沉重的行李箱回来了，三天不见，感觉她更加憔悴了，当时我正坐在客厅抽烟，看到林怡菲进门，我赶紧把烟捻灭在烟灰缸内，跑去阳台打开窗子，道歉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要回来，在客厅吸烟了……” “没关系。”林怡菲把行李箱放在门口，换鞋的时候说道：“能帮我拉一下行李箱么？好重。” 我帮林怡菲把行李箱拉回到卧室，随口问道：“你回家又回来了么？” “没有。”林怡菲带着疲惫感说道：“我想回家，到火车站都把车票买了，等车的时候我问自己回家能干什么，回去有什么意义么？答案我自己很清楚，所以我也没回家，去抚仙湖住了两天，让自己静一静。” “那现在心情好点了么？” 林怡菲摇摇头，坐在客厅的沙发边说道：“我可能没救了，我太悲观、太怨恨这个世界了，我不喜欢职场的潜规则，又找不到逃离的办法，我很绝望。” 我拿起自己的手机递给她说道：“喏！看看这个。” 林怡菲从我手里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屏幕问道：“这是谁？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呢？” “那个小女孩叫妞妞，今年六岁……”我把今晚的所见所闻和林怡菲说了一遍，然后发表自己的感慨说道：“没见到她之前，我也怨恨这个世界，为什么对我那么的不友好，高中同学学习成绩那么差，现在混的都比我好，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很不理解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些，今晚在天桥下见到了妞妞，我才知道自己所为的悲伤，不过是自己认为很悲伤而已，这个世界有很多人比我们过的更艰难，然而我们却没有听到她们的抱怨，难道我们自己的抱怨不是一种矫情么？” 林怡菲傻傻的看着我，过了许久才问道：“明天……你可以带我去看看她们么？” 第29章 做人要有原则 周六早上，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翻朋友圈，第一个点开的是景瑶的温馨投降，然后查看朋友圈，她上一条朋友圈动态还是在一个月前。我又找到高旭的微信，给高旭发信息问他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高旭才回复我，直接把电话打了过来问道：“昨天你什么时候不见的？我们打你的手机都打不通。” 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懒懒的说道：“程嘉向景瑶示爱的时候我就走了。” “怎么了？”高旭问道：“受不了那副画面了？还说你已经忘了景瑶，纯属是自己骗自己。” “你丫的少几句废话行不行？我就是想问你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啊。”高旭挺淡定的说道：“景瑶收下了程嘉给她的钻戒，但是她仍旧坚持要出国，和程嘉说，如果足够爱她，就让程嘉去法国找她。” “那程嘉呢？”我追问道：“程嘉是要去法国么？” 高旭很郁闷的说道：“我哪知道这些啊，要不你自己去问程嘉吧。” “问个JB！”说完我就把电话给挂了。高旭这孙子绝逼是故意的，我就不知道他安的到底是什么心。此时此刻我没心情研究高旭到底想干什么，我更想知道景瑶是不是真的走了。 于是我再次找到景瑶的微信头像，点开之后输入了一段话，“你已经离开了么？” 景瑶回复了一个“嗯”就再也没有其他的话了。看着这个单音节的字，感觉屏幕都是冰冷的，或许景瑶已经真的放下了，而我，还感情的原地徘徊不前。 起床冲了个冷水澡，出来的时候林怡菲已经穿着一条蓝色的长裙在客厅等我了，见面给了我一个灿烂的微笑，捏着裙子的一角问道：“怎么样？我穿这条裙子漂亮么？” 我愣了一下，马上回过神说道：“漂亮，很漂亮。” 林怡菲略带腼腆的笑了笑，催促道：“那你快一点啊，咱们准备出门。” “出门？”我有点疑惑，出门去哪啊？ 林怡菲提醒我说道：“咱们不是要去见那个小妞妞么？你忘记啦？” 靠！我反应过来了，其实我昨天说的带她去见小妞妞，想的是晚上去昨天的天桥下去找，没想到林怡菲这么着急，我拍着脑袋说道：“那你的等我一下，我回房间穿衣服。” 如果按照老人说的，此时是上午，她们祖孙二人应该在斗南花市捡别人不要的鲜花呢，我也是抱着试试看的目的，带着林怡菲乘坐地铁转了两趟线，上午11点才到斗南花卉市场，上午这里的人已经很少了，交易大厅和菜市场一样，地面上残留的都是破败的鲜花，这里已经过了最忙的时候。 在交易大厅的一楼，一个身体佝偻的老人带着一个小女孩正在弯腰从一堆一堆的弃花里面寻找还可以出售的鲜花，我指着老人的方向对身边的林怡菲说道：“在那边。”说完，我率先向老人小跑过去。 她年岁已达，身体的灵活程度有限，动作也略显迟缓，小妞妞倒是四处跑，看到哪里有成堆的鲜花，就去哪里翻找，然后把鲜花放在一个手推板车上。 我来到妞妞身边，她发现我惊讶的叫道：“哥哥，你怎么来了？” 我微笑说道：“来看看你啊，后还有个姐姐想找你买花呢。” 林怡菲在后面跟上来，手里还拿着手机在拍照，小妞妞特别懂事，看到林怡菲过来就知道这是我说的姐姐了，主动问好说道：“姐姐好。” 林怡菲蹲下来来，摸摸妞妞的小脸蛋，赞叹道：“你真乖。” 老人看到我们俩，走过来和我俩打招呼，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林怡菲抢着说道：“奶奶是这样的，昨天我听默默说了你和妞妞的事，我就在想有没有办法帮助你们，你们现在每天靠路边卖花这样的收入太微薄了，妞妞也到了上学的年纪，要让她读书才对啊。” 老人轻叹道：“我也想啊，但是卖花真的收入不多，仅仅够吃饭。” 林怡菲安慰老人说道：“你别急，我来帮你想办法，今晚我们去哪里卖花呢？我们陪你一起好不好？” 老人看了看手推车上的鲜花，并不是很多，轻叹说道：“怎么好意思让你们陪着一起呢，我和妞妞就可以了，今天是周末，金马坊广场的人会多一些，运气好这些花都能卖完。” “那好。”林怡菲拉了拉我的手，把我带到一边说道：“今晚我们也去金马坊广场吧，咱们下午准备一下，晚上去帮她们卖花好不好？” “准备一下？”我问道：“准备什么啊？” “下午你知道了。”说完这句，林怡菲蹲在妞妞面前说道：“妞妞你好，姐姐跟哥哥晚上陪你一起去金马坊广场卖花好么？” “真的么？”小妞妞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我问道：“哥哥你真的会来么？” 那天真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我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特别肯定的说道：“妞妞你放心，哥哥说过的话算数，今晚一定来陪你卖鲜花，昨天教你一招你就把鲜花卖掉了，今天我再教你新的技能，让你多卖一些。” “好。”小妞妞伸出小拇指说道：“哥哥拉钩……拉钩了就不能骗人的。” “一定。”我和小妞妞拉钩约定，今晚一定要帮着她卖花。 林怡菲拿出了500元现金该老人，对老人说道：“奶奶你拿着这些钱再去附近批发鲜花的商家进一些货。” “进货？”老人疑惑的看着林怡菲，好半天才回过神说道：“不行的、不行的！太多卖不掉的，明天就蔫了，全都懒在手里。” 林怡菲看了看板车的那些花说道：“可是，这些不购卖怎么办呢？五百块钱不是很多，我们一起尝试一下吧，亏钱了算我的，赚钱了我们一起分。” 林怡菲都这么说了，老人还是有点犹豫，林怡菲继续说道：“奶奶你对这附近比较熟，如果我们俩进货，价格肯定更贵，还是得麻烦您。” 听到林怡菲怎么说，老人才勉强的收下这500块钱，不过还是有点不安，对林怡菲说道：“姑娘，我说咱要是赔了，这钱……咱也一人一半吧，虽然我没什么钱，但是我也懂做人要讲原则。” 我很吃惊，老人竟然会说这些话，我更想知道，林怡菲会怎么回答。 第30章 他们想干啥？ 林怡菲并不推辞，对老人说道：“如果赔钱了，咱们各自承担一半，如果赚钱了，你要还给我501块钱，当给我的利息，咱们就这么约定，晚上我们在金马坊广场见面。” 老人还想说什么，林怡菲已经抱起了小妞妞，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哄着妞妞说道：“妞妞我们晚上见，一起去卖花。” “谢谢姐姐。”小妞妞不急不躁的说道：“今晚我一定在广场等你。” 我还想和妞妞聊几句，但是林怡菲已经拉着我往出走了，她的步伐很快，我能感受得到她走的很急，一直出了交易市场，我才看到林怡菲偷偷的擦眼泪。 “怎么了？”我走在林怡菲身边问道：“你怎么哭了？” 林怡菲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拭自己的眼角，对我说道：“昨天听你说起妞妞，感触还不是很大，真的看到她和她外婆两个人，感觉内心有什么被触动，或许……我们都活的太矫情了，总觉得对现实生活很失望、对职场很无奈，觉得命运不公平，但是和她们比，我们还有什么矫情的理由呢？” 我情不自禁的掏出叼在嘴里，看着远处心里的感觉怪怪的。 林怡菲走在我身边继续说道：“默默你知道么？在看到妞妞之前我一直觉得自己生活的很不幸，名校毕业却不能找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十年寒窗换来的仍旧是不如意的生活，很多时候我们的想象是真的被限制了，过了今天，可能我会变得更坚强吧。” 我笑了笑问道：“从广场卖花开始么？” 林怡菲很认真的看着我说道：“从认清自己开始！” 在公交车站等公交，林怡菲让我先去忙自己的事吧，她也有事要忙，晚上和我在金马坊广场汇合，上公交之前我买了一份报纸，想着在报纸上看看招聘信息，我不可能一直混下去，当然！我也不可能真的去程嘉他家的物流公司上班，做人，最后这点尊严我还是有的。 乘坐公交快到滇池春天的时候，陆宇豪给我打了电话，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个电话号码是陆宇豪的，接起来才知道，陆宇豪在电话那边问道：“默默你在哪呢？现在马上过来一趟，有事和你说，我是陆宇豪。” 陆宇豪！陆雨馨的弟弟，我拿着电话问道：“有什么事么？” “你先来吧。”陆宇豪说道：“我在金悦健身会所呢，你到了打电话，我下楼来接你，见面再说，对了……你二叔也在这呢。”说完，他故意强调了一句调侃道：“就是我二哥，墨少杰。” “操你二大爷，你变相占我便宜。” “哈哈……”在一阵哄笑声中陆宇豪把电话给挂了。 回家也没什么事，我便换车直奔金悦健身会所，在金悦健身会所我见到了上次在酒吧遇见的那几个人，全都是这里的教练，在休息区，墨少杰闷着头抽烟，另外几个人倒是聊的很开心，看到我过来，他们也都知道我和墨少杰的关系，对我还满是客气的，尹艺华……那个瑜伽教练还拿我开玩笑问道：“默默怎么没带女朋友来呢？今天是周末啊。” 我两眼一翻问道：“女朋友？你当我女朋友么？” 这话斗的其他几个私教都大笑起来，尹艺华一点都不害羞，对我说道：“行啊，姐姐我反正也不吃亏，有个小奶狗也挺不错的。” 墨少杰起身把烟头捻灭在烟灰缸内，对众人说道：“别闹了，先说正事，默默你被人坑的事怎么不和我说？” 我低着头问道：“说了有什么用么？视频都被人偷拍了，解释给谁听呢，谁信呢？” 墨少杰拿出自己的手机拨打了个电话号码，说了一句：“你上来吧。”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丢在桌面看着我教训道：“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在外面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出来混多少年了？你出来混多少年了？你是信不过我还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 说真的，我还真不敢反驳墨少杰， 别看他只比我大6岁，但是顶着个“我二叔”的头衔呢，被他教训的时候，我一句话都不敢说。刚刚周围还在开玩笑的几个人，现在都沉默了，空气中带着一种莫名的压抑，在外人面前教训我，面子少多少有些挂不住。 尹艺华看出来我有些尴尬了，对墨少杰说道：“少杰你少说几句吧，默默还不是不想给你添麻烦，他把委屈走自己承担了，你看不出来么？” 我略带感激的看了一眼尹艺华，因为尹艺华的话，墨少杰没有在训斥我，正巧这时有人走到休息区这边，陆宇豪看到来的这个人，生气的骂道：“你个傻逼玩意过来了。” “别生气、别生气。”男子讪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会闹成这样，实在不好意思啊。” 这声音有点熟，我抬头一看，哎呀我操！这不是国防路卖军用品店的老板么，就是给我一万块钱回扣那家伙，我一看他，他反而不好意思了，急忙道歉说道：“墨总实在不好意思啦，我真的没想到一万块钱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实在是对不住啦。” “别道歉了。”墨少杰冷冷的说道：“这事也不能全怪你，谁都没想到他的办公室里面会有监控，现在解决问题才是最关键的，咱们把计划捋一捋。” “好呢。”老板坐在另外一边的沙发上说道：“微信聊天记录什么的我都准备好了，视频也录制好了，全都在这里了。”说着，老板拿出一个U盘放在茶几上。 墨少杰拿起来看了看，递给陆宇豪说道：“找电脑过来，插上去看看。” 很快，陆宇豪提着一个苹果基本上上来，我很好奇这个U盘里面倒是什么，当他们打开电脑读取U盘内文件的时候，我彻底震惊了……还带这么操作的？ 第31章 生活理念的不同 U盘内打开的第一个文件是视频文件，里面有一段大约两分钟的视频，画面中，军用品店老板坐在椅子上，对着屏幕说道：一天前有个人加我微信，让我把一万块钱送到墨总监的办公室，就是这次采购的回扣，如果我不送来，他所采购的这品物资就要找借口退货了，当时我还在想添加我微信的这个人就是墨总监，他是在变相和他要回扣，采购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拿回扣也是应该的，当时我还觉得墨总监太年轻，要回扣可以直接谈就行了，没必要这样。 于是我就按照这个人的指使去做了，去之前我都以为这个人就是墨总监，用小号和我聊天呢。后来墨总监被公司辞退我才知道，有人在这里面做文章了，我在微信上寻找个这个人，他已经把我拉黑了，我这里还有几张当时我们聊天记录的截图， 视频画面的画风一转，变成了几张微信截图，最夸张的是最后那张截图，显示的是：需要添加对方好友才能通话之类的，简单的说，就是被对方拉黑了。 陆宇豪站在一边解释说道：“这个微信头像是曹有为的，这个视频和这些截图就是要栽赃陷害曹有为，所有的一切都搞定了，默默你可以随时回迪凯上班了，曹有为这次是别想给自己洗干净了，直接弄走，还是二哥厉害。” 我看了一眼墨少杰，很显然这些都是他的杰作，我却没有了多少兴趣，对墨少杰说道：“算了，别去坑害曹有为了，我也不想回迪凯了，工作在哪都能再找一份，在那种尔虞我诈的环境里生存，对于我来说是挺难的事吧，我的性格不适合。” “怕什么？”墨少杰看着我问道：“你是怂了么？你幻想着别人对你多温柔？幻想着别人处处都照顾你？你已经不是在你父母身边了，这个社会上没有人同情弱者，更没有人可怜怂蛋，你要是姓‘墨’的，你就在哪跌倒的回哪爬起来。” 我突然就很苦闷，对墨少杰说道：“咱们俩的生存理念完全不同，你别把你对生活的理解强加在我身上，我可以安安静静的过我小市民的日子，我真的不需要自己有多大的成就，别把你对生活的认识强加在我身上行么？” 我不觉得我说错了什么，但是墨少杰却被气的抓起桌面的烟灰缸就要打我，幸亏尹艺华和另外几个私教都在，一个个把墨少杰拉的死死的，墨少杰气的破口大骂道：“你要怂到什么时候？” “我这不是怂……” “默默快你别说了。”尹艺华过来拉我说道：“你二叔他在气头上呢，你别和他顶嘴，我带你先走，你还没吃午饭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快走快走。”陆宇豪催促道：“一会儿我们拉不住二哥了，华姐你带着默默先走。” “默默跟姐走。”尹艺华拉着我的胳膊说道：“旁边有一家很好吃的馆子，我带你去品尝一下。” 我就这么被尹艺华拉了出去，餐馆，一个挺普通的小馆子，我和尹艺华坐在靠窗的位置，她把菜单递给我，让我点餐，我却一点食欲都没有，又还给了尹艺华，尹艺华点了一个干锅鸡，就我们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我感觉挺委屈的，尹艺华安慰我说道：“默默你二叔骂你，你不要往心里去，陆宇豪说你因为这事离开迪凯，把少杰气的半死，这几天他一直在捉摸着怎么帮你呢，所以说，你二叔也是真的为你好，想帮你找回这个场子。” 我低着头说道：“华姐我都知道他是为了我好，但是我们俩的生活理念有本质上的不同，从小就不同！他上学那会儿是全校除了名字的混子，属于谁都不敢惹的那种，后来不上学了去混社会，在当地也是小有名气，我上高中那会儿，因为我女朋友是校花，多少人富二代看我不顺眼，但就是没有人敢动我一下，他们都知道墨少杰是我二叔，惹了我等于打墨少杰的脸，惹了墨少杰，那出门都得格外小心。” “所以说啊，你二叔是真的很关心你。” “这些我都懂，但是我没办法接受他的生活理念，就像今天他说的，让我回迪凯，他帮我搞定曹有为，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把曹有为搞定赶走了又能怎么样呢？出了一个曹有为，迪凯可能还会有张有为、王有为、吴有为……我不喜欢那样的环境。” 尹艺华开导我说道：“但是无论你去哪，都免不了要面对这些尔虞我诈的关系，社会就是这样，你逃不开的，或者你和我聊聊，你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呢？” 我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呢？我可以说我不知道么？因为这个问题我从未想过，总觉得日子就是这么平淡的，一天一天的往前过，却从未想过自己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面对这个问题，第一反应可能是很多人都会说有很多很多的钱，买好车、买大房子，可是用了这些之后，又能怎么样呢？ 这顿午饭吃的很沉闷，尹艺华一直在安慰我、开导我，突然感觉有个这样的姐姐也挺不错，总比有个就会骂我的二叔强得多。 吃过午饭，我和尹艺华道别，临走的时候尹艺华还问我真的不打算回迪凯工作了？我回答的很干脆！暂时不考虑这个。 可是我不考虑，我又能去干什么呢？ 下午两点半，回到滇池春天小区趴在阳台上发呆，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尹艺华问我的问题，我究竟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呢？带着迷茫，带着一丝期待，我很想给自己一个答案，但是这个答案好像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打开尘封的笔记本电脑，登陆QQ空间，在键盘上敲击着一些略带伤感的文字，究竟什么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这边电脑刚刚打开，林怡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在电话那边求助，“默默快点来帮我，我要不行啦……” “什么情况？”我放下电脑问道：“你怎么了？在什么地方呢？需要我做什么？“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就听到电话里面传来“嘟嘟嘟”的挂断声……我赶紧把电话拨打回去。 第32章 她给她的爱 突然被挂断的电话让我有点紧张，好在再次打过去的时候，林怡菲又接听了，否则我会怀疑她是不是被绑架了，林怡菲在电话那边带着绝望的说道：“我在小区外面的打印店，我答应了很多东西，我抱不动了，需要求助。” “你你刚刚为什么突然挂了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刚刚是手机掉地上……” 我真是无语，一路小跑来到小区门口的打印店，看到林怡菲面前放着两个纸壳箱，她正用手挡着头顶的太阳四处张望，我跑到林怡菲面前问道：“什么情况？这是什么东西？” 林怡菲打开其中的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彩页的传单，递给我说道：“你自己看啊。” 传单的画面主图上是小妞妞和她外婆的照片，下面还有一些小图，在斗南花卉市场里面捡鲜花的照片，下面半页还有一些文字，大概内容就是以小妞妞的口吻写的，要在昆明寻找自己的父母，希望好心人用手机拍照，转发打朋友圈。 林怡菲在我身边解释说道：“中午我们离开斗南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们今天可以帮她们卖花，明天呢？我们不可能天天都帮她们一起卖花，寻找她父母才是最主要的，所以我就临时做了一个决定，回去找小妞妞拍了几张照片，今天晚上我们不卖花了，我们赠送！给路人一朵玫瑰花，然后让他们把传单拍张照片，还有小妞妞和她外婆的照片发在朋友圈，当然，这些都是自愿的。在传单上都写清楚了。” 我看着林怡菲不得不赞叹说道：“你心思的确比我细腻很多，想到的也比我多。” 林怡菲略带小骄傲的说道：“那是，因为我是女孩子，女孩子的心思和你肯定不一样，先把这些抬回去吧，晚上我们吃了饭就去金马坊广场。” 我歪着头问道：“那我们问什么还要抬上楼呢？为什么不能出发的时候来这里取呢？果然是女孩子，和我的想法不太一样，有点笨笨的。” 林怡菲毫不客气的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 带着林怡菲回家，我再次接到了陆宇豪打来的电话，我趴在阳台上一边抽烟一边接听，电话那边的陆宇豪特别认真的对我说道：“默默你听我说，这件事你一定要这么做，所有的视频证据我们都帮你找好了，你怕什么呢？” “我不是怕，我只是不喜欢那样的环境。” “那你愿意背负着别人的误会么？你愿意我姐一直误会你么？默默以前我不了解你，但是自从我跟二哥玩之后，我听二哥说起你以前的很多事，我知道你人品没问题，但是并不代表所有人都知道，就像我姐，她怀疑你，你不在乎么？” “你姐怀疑我？”我有点不太敢相信，“我和你姐都说清楚了啊，视频是曹有为拍的，也是他放出去的。” “没错啊。”陆宇豪说道：“我姐也知道这些都是曹有为的手段，但是你的确收了那一万块钱，这是不争的事实，你对别人说，你只是先放在抽屉里等着交给财务，你觉得谁会信？你虽然和我姐说了你的想法，但是我姐真的会相信你说的话么？她不和你争辩，只不过是觉得一万块钱无所谓而已，她性格就是那样，什么事都能放在心里装着，你根本看不出来她的情绪，更不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 真的，我以前没想过这些，因为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我只顾着和陆雨馨说自己的委屈，却没有想过她是否真的会相信，她一直都表现的很淡定，看不出什么情绪。或许陆宇豪说的对，她比我更了解陆雨馨是什么人，而我和陆雨馨不过是泛泛之交而已，她又有什么理由相信我说的呢？何况是一个我自己都不太会相信的事实。 我想反驳，但是我却无力反驳，现实的确就是这样。 “默默……默默……”陆宇豪在电话那边说道：“其实你也别多想，我给你打电话是希望你能回到迪凯，我姐姐她挺难的，关于迪凯的那些谣传，你应该也听说了不少，这些都是真的，她的身边需要一些真正信得过、愿意支持她的人，我比较无能，但是你不一样，默默你有在听我说么？” “宇豪……”我低声说道：“让我缓几天吧，我也想冷静冷静的思考一下，什么样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 “好。”陆宇豪爽快的应道：“那我随时等你消息，不管你回不回来，曹有为这个人一定要除掉，她的存在就是对我姐的一个威胁，我不能在面上儿帮我姐做事，但是背地里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助她一臂之力。” 陆宇豪又和我吐槽了一当前迪凯那边的现状，说白了就是陆雨馨和陆泉明……陆泉明还是陆明泉我也搞不清楚，反正就是和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在争夺迪凯，但是迪凯股东众多，她们兄妹俩不敢做的太过分，毕竟有个董事会在，太过分失去民心，最后可能他们两个人都没办法拥有迪凯。 对于迪凯我并不关心，那也不是我应该关心的事，但是陆宇豪说陆雨馨不信任我，这一点我倒是有点介意。 傍晚，我和林怡菲赶在晚高峰之前来到金马坊广场，妞妞和她外婆已经在这里开始等着了，蓝色的手推板车上放的满满的都是鲜花，包装……只是用报纸简单的缠绕了一下花径，算不上什么太好的包装。 林怡菲把装有传单的纸箱放在地上，蹲下来拿着一张传单给妞妞，对妞妞说道：“妞妞今晚你乖，听姐姐的话，我们给过往的路人送鲜花，告诉他们一朵鲜花一元钱，但是今晚的鲜花不要钱，只希望拿到鲜花的时候，顺便看一下这张爱心传单，和每一个接过传单的人说，如果可以请把传单拍张照片，发在自己的朋友圈，如果可以，在给你拍一张照片，明白了么？” 妞妞重重的点头说道：“姐姐我知道了，但是今天买花花了好多钱，等我以后赚钱了，我一定还给你。” 林怡菲摸摸妞妞的头说道：“妞妞乖，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好——”说完，妞妞抱着一束花拿起几张床单就开始寻找广场上的路人了。 老人对我和林怡菲算是万分感激，一直在说感谢的话，我和林怡菲倒是不在意这些，一边向路人发传单，一边祈求路人可以帮忙转发一下朋友圈。 就在我和林怡菲四处忙着送鲜花、发传单的时候，突然发现小妞妞不见了，视线范围内根本找不到小妞妞的身影，那一瞬间我就慌了，小跑到林怡菲身边问道：“妞妞呢？你看到了么？” 林怡菲急忙像周围望去，发现根本看到不妞妞，那一瞬间她也慌了，对我说道：“刚刚就在这啊，怎么不见了？不会是……” 我不敢让林怡菲说下去，因为这个猜测很可怕，我打断林怡菲的话说道：“找——” 第33章 路人给予的感动 林怡菲站在原地大声喊道：“妞妞……妞妞……你在哪？” 我快速找到距离我最近的一个人，把传单拿给他看，急切的问道：“不好意思，麻烦您看一下，有没有见过这个小女孩，刚刚还在这里。” 路人摇头，我又去问下一个。 林怡菲都快被急死了，一直在大声呼喊着妞妞的名字，就连老人都发现不对劲了，跟着我们在广场上四处寻找，就在我喊的正起劲的时候，有一个路人拍拍我的肩膀问道：“哥们，你要找的小女孩是不是在那个花坛后面？我刚刚看到那边有个小女孩坐在地上哭呢。” “谢谢……”来不及多说道谢的话，快步跑向不远处的一个花坛，在花坛的背面，我果然看到了小妞妞，她蹲在地上正在偷偷的抹眼泪。 发现妞妞的第一时间我就叫林怡菲和老人一起过来了。 妞妞蹲在地上，面前好多张破碎的传单，还有被踩遍的玫瑰花，她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林怡菲见状，蹲在地上问道：“妞妞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本来妞妞只是很小声的在哭泣，看到林怡菲这么温柔的关心她，她一下就崩溃了，大声哭着问道：“姐姐……他们为什么要撕烂……还要丢在地上……把花都踩了……是不是……他们不愿意帮妞妞找妈……”她一边哭，一边把地上破碎的纸张想要拼凑在一起，对于妞妞来说，每一张传单都是一份希望。 林怡菲用右手把妞妞搂在怀里，左手的手背划过自己的脸，我的鼻子也酸酸的，老人更是受不了，在一边不停的抹眼泪。 广场上有人驻足观看，寻味周围的人发生了什么事，周围的人也不清楚，然后这边的人就越来越多，把妞妞和林怡菲还有老人都围起来了。 我拿着传单发给他们，一边发一边解释说道：“妞妞是三年前和她外婆来昆明寻找自己的失联的父母，老人和妞妞平时的生活来源就是在斗南花卉交易市场捡别人不要的鲜花，晚上拿来广场出售，一元钱一朵，这是他们生活的全部来源，昨天我和朋友知道了他们的事，做了一些传单，还买了500块钱的鲜花，把今晚我们在广场发传单、送鲜花，希望大家帮帮忙，把传单的内容拍照发在朋友圈，帮妞妞寻找自己的父母，鲜花是免费赠送给大家的，谢谢大家，刚刚可能有人不理解，把传单撕烂了，还把鲜花丢在地上踩了几脚，妞妞有点难过，就蹲在这里哭泣……” 我把大概的事讲解了一下，众人也算是明白了，分分掏出手机，一个戴眼镜的小伙子主动走上前对我说道：“能不能给我一点传单，我是晚上来这里散步的，一会儿我也帮着把传单发一发。” “也给我一点……” “我也帮忙……” 周围热心的群众真的不少，林怡菲被感动的破涕为笑，抱起妞妞哄着她说道：“你看大家都在帮你找妈妈呢，妞妞不哭了，我们一起谢谢帮你找爸爸、妈妈的这些叔叔阿姨吧，好么？” “谢谢你们。”妞妞哽咽着说道：“谢谢你们帮我找妈妈。” “不要动。”一个年轻人拿着手机对准了林怡菲和妞妞，“我给你们拍个照片可以么？” “可以！当然可以。”林怡菲用手帮妞妞擦脸，对妞妞说道：“妞妞看镜头。” 一圈人围着林怡菲和妞妞拍照，我把老人扶到林怡菲身边说道：“外婆您也站在这里，妞妞可能长大了，她的父母认不出来，但是您一定没怎么变模样吧。” 在众人给妞妞拍照的时候，人群中一个打扮时尚的小姑娘说道：“既然妞妞和老人是靠卖花为生，我们不能白拿这些鲜花，我要付款，能不能给个二维码？” “二维码？”老人愣愣的看了看对方，又把头转过来看林怡菲。 林怡菲解释说道：“就是微信收款的二维码。” 老人掏出自己的手机，是一个很便宜的老人机，还是按键的！根本就不具备什么微信功能，她求助的看着林怡菲说道：“我也不晓得怎么用微信啊。” 那个女孩对林怡菲说道：“要不把你的二维码拿出来让我扫一下吧，麻烦你把钱给老人，你看这样行么？” “我也没有现金……” “就这样吧……” 周围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来，林怡菲把妞妞放下，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二维码收款，对大家说道：“我一定把收到的钱一分不少的给妞妞。”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老人一边道谢一边擦眼泪。 没有经历过这种画面，很难体会其中的真情，可能是被自己感动了，眼泪一直在眼眶打转，林怡菲的收款二维码不断的收到别人扫码支付的钱，从一元到一百元，什么金额的都有，但是大多数人都支持五元、十元，短短的十几分钟，林怡菲竟然收到了两千多块钱，其中最大的一笔收款是1000元，太多人扫码，根本不知道是谁支付的，头像显示是一只可爱的卡通猫。 我们想要寻找这个人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 晚上十点，我们把最后一张传单、最后一朵鲜花送完之后，林怡菲的微信上有三千一百多块钱，但是林怡菲从卡上取出来3200块钱给了老人，老人坚持要拿出来600还给林怡菲，林怡菲撒谎说已经把自己出的那五百块钱拿回去了。 今晚我们最大的收货并不是这三千多块钱，而是大量路人的转发，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一些侧热点的自媒体也把今晚的事帮忙转发了，这是我们最欣慰的。 我和林怡菲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滇池春天，我礼让她先用洗手间，林怡菲也怕洗澡耽误的时间太久，十几分钟就围着浴巾出来，看着我腼腆的微笑说道：“默默辛苦啦，我们一起努力，争取早点帮妞妞找到她的父母。” 我微笑说道：“好的，早点睡。” 满怀希望的憧憬明天，憧憬妞妞和父母相遇的那一刻，但是等来的却不是一个让我们能接受的消息。 某自媒体“**本地生活”发了一篇推文：借用老人与孩子骗钱的最新手段！ 推文的是高旭发给的……我早上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个！ 第34章 这个世界怎么了？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点开链接之后看到的内容更是让我大跌眼镜，自媒体发文通篇将矛头指向了林怡菲，配图是林怡菲拿着手机正在把收款二维码给周围的人看，小妞妞拿着传单站在林怡菲身边，周围的人正在扫码付款。 配图中也能看到我，但是拍照的人将焦点对在了林怡菲的脸上，所以看我并不是很清晰。 文字内容更是让人难以接受，不分青红皂白，一口咬定是林怡菲收买了妞妞和老人，趁机骗钱。 这只是第一篇推文，发文的时间是昨天晚上11.55分，紧接着，我在这个微信公众号又看到了第二篇推文，是今天凌晨四点发出来的，推文的内容更是过分，竟然人肉搜索林怡菲，查出来林怡菲只是个普通专科学校毕业的学生，在某公司工作大半年的时间，刚刚被辞退不到一周。既然查到了林怡菲离职的消息，紧接着就说林怡菲是因人品不好被公司辞退，这才辞退没几天，就想到了借用老人和孩子编造可怜的故事站在昆明街头骗取路人的同情心、骗钱！ 在第二篇文章里面也提到了，查询到我是个送外卖的，因投诉太多被关闭了骑手账号，对我的曝光倒是一笔带过，并没有太多。但是最后来了一句总结：这样一对情侣真是绝配。 看到之后我彻底怒了，已经失去了理智，从床上坐起来拨打高旭的电话问道：“推文是谁发给你的？你在哪找到的？” 高旭轻叹说道：“默默啊，咱是哥们，有什么困难你和我说，犯不着这样啊……” “放他马屁！”我大骂道：“你信上面说的？” 高旭在电话那边小声说道：“你激动什么啊？我和你说，你真犯不着这样，工作很好找的，你问我这是从哪看到的？现在朋友圈都是。” “你……”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高旭继续说道：“默默你别激动，说真的，你缺钱什么的你说一声，我这边能帮你的绝对不会不帮的，真的……” 我打断高旭的话吼道：“老子他妈的不是在骗钱，操！”说完我就把电话给挂了，找到微信公众号在下面留言：MB的，说话要负责，老子不是骗子。 但是人家根本不把我的留言放出来，甚至都不理我。 穿着沙滩裤衩离开自己的卧室去找林怡菲，我才敲门林怡菲就打开了门，她的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刚刚哭过。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林怡菲却率先问道：“你看到朋友圈转发的链接了吧？” 我木木的点头，鼓励林怡菲说道：“别担心，这些都是误会，我会想办法去找人说清楚的。” 林怡菲的眼泪又滴落下来，我最怕的就是看到女孩子在我面前哭，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自作主张的上前一步把林怡菲搂在怀里，轻抚她的背，一句话都没有。 林怡菲在我怀里哽咽着问道：“默默，这个社会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不求回报的做点好事都这么难呢？” “没事的、没事的。”我安慰林怡菲说道：“我们去找妞妞和外婆，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这件事总会真相大白的。” 林怡菲离开的我怀抱，满眼期待的看着我问道：“真的可以真相大白么？” “会的。”我鼓励林怡菲说道：“我们去找妞妞，这个时间她应该在斗南捡花呢。” 林怡菲跟着我出门，在小区门口等公交，公交车还没等到呢，被其他人认了出来，最开始我和林怡菲只是感觉周围总是有很多目光落在我们身上，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有第六感，我安慰自己这都是错觉。但是被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发现了，他拿着手机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我和林怡菲，“惊喜”的叫道：“我操，真特么的是你啊，这么漂亮的姑娘不务正业，这又是要准备骗钱去么？” “去你妈的。”我当时就没忍住内心的愤怒，张口就骂了一句，伴随着叫骂，我还上前推了他一把。我当时只是想让让他言语上伤害林怡菲。但是这个动作却惹了**烦。 被我推开的男子大声喊道：“快来看骗子，就是他们两人挟持老人和小女孩，编造故事拿着微信二维码骗钱。” “骗子还他妈的敢打人？” “打他……” 周围几个“正义大侠”抡起拳头就冲着我打过来，林怡菲却挡在了我面前，哭喊道：“你们别动手，是误会……” 一个染着红色头发的小太妹抬起手就打在林怡菲的脸上，骂道：“你他妈的也不是好东西……” 我知道这个时候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面对周围的暴力，我只能把林怡菲搂在怀里，将她护在公交车站牌上，所有的拳头、脚都招呼在我的背上，不知道是谁抓着的头发，用力的撞在公交站牌上，头晕眼花！ 下一班公交车进站，殴打我和林怡菲的人散开，有一部分人上车，另一部分也停止了动手。 我倒在地上，鼻子里流淌出来的血液让我无法用鼻子呼吸，嘴里却泛着血腥味道，林怡菲蹲在我身边一边哭一边要扶我起来。有两个老年人可能是不玩手机，不知道朋友圈被转发的文章，关切的问我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我摇头，努力的站起来，我拉着林怡菲的手说道：“我们打个车去斗南吧。” 林怡菲哭着说道：“我们回家吧……我们哪都不去了……我想回家。” “好——”我拖着疼痛的身躯，对林怡菲说道：“我们回家。” 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与绝望，林怡菲扶着我，这一路走的很慢，回到家里，林怡菲问道：“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我没办法回答，我也想问问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不想让林怡菲替我担心，我故作坚强的对她说我想回卧室休息一下，林怡菲说她也累了，想休息一下，于是我们两个人一起把手机关了，好像这样就能从这个世界中蒸发，让别人找不到我们、忘记我们的存在。 回到卧室，我打开电脑，发现笔记本只是屏幕保护，在唤醒之后界面显示的是QQ空间，而我正在编辑的一片日子标题关于我的梦想。 此时此刻，我却没有心情谈什么梦想，我只想揪出来到底是谁发了这篇微公众号的文章。 第35章 最痛的伤害 登陆的QQ暴露了我的存在，多少年没有见过景瑶的QQ头像跳动，但是此时此刻，竟然闪烁了起来，北京时间比巴黎快六个小时，现在是上午十点半，而巴黎应该是凌晨四点多，我不知道这个时候景瑶为什么会上QQ。 点开对话框，景瑶的信息跃然于屏幕上：默默你把电话开机，我想和你通话。 我回复：你那里现在天还没亮吧？ 景瑶：你别转移话题，你知道我找你是什么事，高旭在微信上转发给我了，然后又给我打了个电话，告诉我你有麻烦了，咱们打电话说好么？ 我犹豫了一下，回复道：我打给你。 内心深处，某个电话号码是一种刻骨铭心的存在，根本不需要储存在手机里，电话接通之后，景瑶的第一句话就是，“默默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本地事公众号发的内容是真的么？里面的那个人真的是你么？” 我突然觉得很想笑，拿着电话的手都在颤抖了，我努力让自己不要激动，隔着电话说道：“是，微信公众号上说的那个人就是我，还有我的照片呢，你不都看到了么，你还打电话问这些干什么？” 景瑶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这很重要么？”我无比失望的对景瑶说道：“我本来没有多难过，别人的误会都努力做到不介意，因为内心一直有一个深藏的信念，就是这个世界上一定会有那么一个人，是无条件、无理由的相信我，但是……”说到这，我有点说不下去了。 景瑶在电话那边低声说道：“默默对不起……或许我不该这么问……我只是想听你亲口否认……”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没必要，中国人的事，不需要你这个国外友人关心。”说完，我就把电话给挂了，调成静音丢在了一边。 被打、被冤枉都不足以让我心如死灰，但是面对景瑶的追问，我却第一次感到绝望，对这个世界的绝望。 林怡菲来敲我的门，告诉我她已经写了一份澄清事实经过的文章发在了微博上，她来找我就是问我有没有微博，帮她转发一下。 我的确有注册微博，名字就是：续写春秋在浪迹天涯。但是这个微博却很少更新、很少发动态。 抱着一丝丝希望，我转发了林怡菲的微博，并且艾特了很多知名媒体，比如春城晚报、都市时报等等，还在论坛上开帖，希望有人支持一下。 大概一个小时以后，我听到有人敲门，当时我和林怡菲一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觉得无比的失望，听到敲门声我就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两个人，在前面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长得不算漂亮，甚至有点丑，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扛着摄像机。 看到摄像机我就产生可警觉，女子自己介绍道：“你好，我是自媒体的记者，你是墨先生吧？林小姐在么？可以让我采访一下你们么？” “干什么？”我问道：“你想采访什么？” 女子特别客气的说道：“我想采访一下关于妞妞寻找父母的事，这件事是不是真的？说不定我能还你们一个清白。” 我转过头看了看林怡菲，她微微的点头。 然后我就放这两个人进屋了，进来的时候我还不忘多问一句，她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女子特别自信的说道：“现在网络信息这么发达，你们的租房合同都有身份证号，想要查很容易的。” 摄像机布置好机位，女子开始对我和林怡菲进行采访，开始只是熟悉情况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都一一回答了，最后她突然话锋一转，问道：“如果没有报酬，你们会做这件事么？” 我当时就愣住了，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我们有说过，我们俩要报酬么？” “二维码留的是林小姐的吧，当时出于什么考虑？” 林怡菲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下，因为没有想过要卖花，再加上别人主动要付款，而老人又没有微信，就是单纯的把事情还原。 采访大约持续了一个小时，临走的时候还把老人的电话给了这个女人。我和林怡菲期望尽快有粉丝多的自媒体帮我们澄清，没想到等来的是一个更大的噩梦。 大约下午三点，另外一个公众号发了一篇更让我们无法接受的推文，推文中有一段视频，视频就是女子采访我们的，但是全程用的都是配音，画面打了轻微的马赛克，观众只看的出来马赛克下我们俩的脸嘴再动，但是说出来的话，全都是配音。配音的内容竟然是我和林怡菲承认自己借着妞妞的事在骗钱，我们承认知道老人没有微信，才故意演戏拿出自己的微信二维码收款，在视频的最后，我们俩还在向社会各界人士道歉，哀求原谅。 更可恶的是，在推文的第二段有另外一个视频，视频采访老人和妞妞的，她们俩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面对着摄像机不停的说感谢我和林怡菲的话。我隔着屏幕都能看得到老人和妞妞是真的开心、是发自内心的在说感谢我和林怡菲的话。这两段视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引起了受众的情绪，转发量持续攀升 但是这篇推文的内容就是我和林怡菲瞒着老人、妞妞，借用她们的故事给自己谋私赚钱，最让我难以接受的是，这拥有三多万粉丝的公众号，瞬间就把这个事传来了，短短一个多小时，点击已经十万加，转发也是十万加，下面的评论更是不堪入目。 林怡菲的眼泪在不停的滴落，她在我身边木木的问道：“默默，你能告诉我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么？为什么她们要如此的对待我们？我们做错了什么吗？” 我无言以对，把林怡菲紧紧的搂在怀里，安慰她说道：“等一等、等一等一定会好起来的。” 林怡菲轻声说道：“我有点累了，我想去睡一会儿。” 我是看着林怡菲走进卧室的，她的背影那么孤独……而我，又何尝不是孤独的那一个呢？ 手机铃声响了，我看了一眼屏幕，是尹艺华打过来的，我猜她也是要问这件事吧，有点不太想接，但是那个电话一直再响，最后我妥协拿起手机滑动屏幕接听了，我想知道尹艺华是不是也要问我是不是真的骗钱了。 第36章 最简单的结束 我对这个世界已经处于一种失望的状态了，漫不经心的接起尹艺华的电话，轻轻的“喂”了一声。 尹艺华在电话那边问道：“默默你还好吧？” “嗯。”我应了一声，对尹艺华说道：“目前还算好。” “唉！”尹艺华轻叹说道：“我相信你一定是被误会了，你二叔已经在帮你去查了，**本地市这个公众号就是昆明人在运作的，借这个这个事情炒热点，提高自己的知名度而已。” “谢谢。”我是真的对尹艺华充满了感激，“华姐谢谢你，我相信真相终究会水落石出的。” 尹艺华鼓励我说道：“我已经帮你报案了，这件事迟早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窗外，乌云密布，感觉随时会来一场大暴雨，而我内心的暴雨，早已滂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经过各种犹豫，最后我还是决定和林怡菲商量一下我们接下来要面临的一切，至少要努力的洗清自己的。我轻轻叩击林怡菲的卧室门。 她红着眼睛给我开门，看着我一句话都不说。 我突然觉得很歉意，“如果不是我和你说妞妞的事，你也不会参与进来，我们俩也不会成为别人蹭热点的新闻爆料，要怪……你就怪我吧。” 林怡菲摇头，对我说道：“默默这真的不怪你，我们都没有做错什么。” “我在报纸上找到了晚报的联系方式，或许我们可以通过晚报来帮我们澄清这件事，再找到妞妞和她外婆帮忙作证，我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明白谁才是真正的坏人了。” 林怡菲红肿的眼里闪过一丝希望，看着我问道：“真的可以么？” “试试吧。”我当着林怡菲的面用手机拨打了晚报投放广告的热线，因为整个报纸上也只有这么一个电话号码能联系到晚报的负责人。 电话接通之后，那边先是很客气的说道：“您好，这里是晚报广告部，请问有什么能帮您的？” 我拿着电话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我是墨默，我想和我的朋友林怡菲通过晚报澄清各界对我们的误会，朋友圈转发的那些根本不是真的，我想向媒体求助，帮妞妞找父母是真的，我们没有骗钱这也是真的，帮帮我们好么？” 对方明显是愣住了，但是回过神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我们爱莫能助，晚报的广告位都是按字数收费的，版面越大，费用越高，如果你们有足够的钱，我倒是可以帮你们上一个头版头条的广告……” 我愤怒的打断他的话吼道：“这他妈的不是广告，我要爆料的是事实，你听懂没有？是事实……” “通过报纸报道出来的内容，都带有广告的性质，报纸卖的就是曝光点，我建议你还是听一下我们的报价……” “你们是知名的晚报，在这种事上你和我谈广告？你们的心都黑了么？你们只认得钱么？你……” 后面的话都没说完呢，电话就被无情的挂断了，我傻傻的愣在原地盯着手机，久久的没能回过神，站在我面前的林怡菲轻轻抱了抱我，无比失望的说道：“默默我累了，我回去休息一下。”说完，她退回到卧室，把门关上。 愤怒的我一拳打在客厅的茶几上，茶几应声破碎，可是我除了能把愤怒撒在这些毫不相干的静物上面，我还能做什么呢？ 豆大的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的让心烦意乱，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也被点燃，我不知道在没有烟的陪伴下，我要怎么度过接下来的漫长时光。 窗外狂风大作，我听到林怡菲的卧室门被吹的响了几声，应该是开窗子引流的过堂风，吹的门跟着产生了共鸣。手里最后一根烟燃烧到了过滤嘴的位置，我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内，起身去敲林怡菲的房门，我只是想提醒她外面雨下的很大，把窗子管好别着凉。 手指叩击在门板上，我以为林怡菲会很快来开门，但是房间内安安静静的。 我又敲了几下，一边敲一边喊林怡菲的名字， 但是房间内仍旧没有任何回应，有的只是风声，我很确定她一定是在开窗子，或许是女孩子的忧愁善感，她正趴在窗前看外面的雨。 我又加大了敲门的力度，同时也提高了嗓门。 但是呢？房间内依旧安静！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我顾不上所谓的礼貌，按下门把手推开门……是的，林怡菲没有锁门，但是狭小的卧室内根本看不到林怡菲的身影，唯独那扇敞开的窗子，让我猜测林怡菲的去向。 那一瞬间，我有一种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我甚至还闭上了眼睛，告诉自己这是在做梦、这不是真的。可是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的画面并没有丝毫的改变。 空挡的房间内再也找不到林怡菲的**，飘动的窗帘告诉我这里曾留有她的气息。 我发疯的跑去窗前，二十几层楼下，一群人聚集在雨中……有人在仰望……有人在围观…… 我的眼泪伴随着雨水飘落在空中……双腿瘫软再也站不起来……突然恨透了这个世界……恨透了我所经历的一切…… 林怡菲用最简单、最果断的方式结束了属于她的痛苦，对这个世界失望透顶的最后选择是离开，而我呢？有那么一瞬间我也想过就这么结束此生算了，可是……我结束了谁来还她一个清白呢？ 我必须活着，活着给她追回一个清白！ 警察破门来现场的时候，我还在林怡菲的房间内，现场找到了一封林怡菲留下的绝笔，当时我想要看一眼，却被警察装进了塑料袋里面，而我，也作为嫌疑人被带走。 录口供的房间内，做笔录的警察问我姓名、和死者的关系，我看着警察祈求道：“能给我一根烟么？” 警察愣了一下，不过还是满足了我的请求，掏出自己的红梅递给我说道：“我平时抽这个，劲有点大，不知道你抽的习不习惯。” “谢谢。”我接过警察递给我的烟，拿在嘴里狠狠的吸了一口，在烟雾缭绕中，我再次流泪。 警察递给我一包纸巾，对我说道：“别哭了，说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先从你的姓名说起吧。” 第37章 再见，默默 “墨默。”我对警察强调说道“‘墨子’的‘墨’，‘沉默’的‘默’，我95年出生在云南省红河州……我来昆明打工四年了，我和死者林怡菲是室友关系，认识没多久……” 我把我认识林怡菲到她为什么自杀，所有的事都说了一遍，不知不觉过去了两个小时，在这两个小时里，警察把他的那包烟都贡献给我了，还给我拿了一瓶矿泉水，说道林怡菲为什么条狗的时候，我几度哽咽着说不下去，做笔录的女警察也是泪流满面。我不想说的多煽情，但这都是事实！ 一直做笔录没开口问话的女警把做好的笔录拿给我，哽咽着对我说道：“看看吧，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在这……这下面签个字吧。” 我没有仔细看她记录了什么，在下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我看着警察说道：“是‘**本地事’这个公众号逼死了林怡菲，这个公众号的运营者又不可推卸的责任，求你们……求你们还给她一个清白。” 女警点点头，然后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递给我，对我说道：“这封遗书的原件暂时还不能给你，我只能把它拍成照片拿给你看一看。” 我接过女警的手机，看到画面上有一封信，是林怡菲在跳楼前留下的绝笔： 默默我累了，我想我还是走吧，心疼你接下来还要面对那么多的流言蜚语，而我却不能站在你身边陪你一起承受这些了。我没有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仍旧愿意帮妞妞寻找她的父母，仍旧愿意承受这些恶意的诽谤，我只是太累了，想要休息一下。 有人说，人的一生就是一场修行，亦或者是一场救赎，救赎我们自己的灵魂，指引他“她”走向光明，我们今世做承受的罪，都是前世种下的因，我想……我前世应该是一个恶人吧，否则为什么命运会对我如此不公呢？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么？我累了，我想回家，想回到妈妈的怀抱，我还和你说，妈妈的怀抱是全世界最温暖的地方。 离开昆明的那几天，我很想回家去享受这种拥抱，在外面承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找一个可以安心的港湾，可是我无能为力。 在我十六岁那年父亲有外遇抛弃了这个家，母亲想不开跳楼离开了这个世界，父亲把我送去学校寄宿读书，从那时候起，我就再也找不到妈妈的怀抱了，我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受了委屈只能找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偷偷的哭泣，眼睛哭红了还不敢出来见人。从小就生活在深深的自卑中，我不喜欢交朋友，也不知道怎么迎合和人、讨好别人，一直以来我都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我总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好虚伪、好可怕。我认为每一个人都是自私的，直到遇见了你，你和我讲妞妞的故事，和我讲妞妞送给你一朵花，我从这些细节看到了你内心的善良的一面。 你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么？那时候的我特别开心，因为在你的描述下，我能感觉到妞妞是一个特别可爱的女孩，见了妞妞和她外婆，我竟然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所以当你道歉说不应该告诉我妞妞的事，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的时候，我没有怪你！一点点都没有，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仍旧愿意帮妞妞寻找她的父母，仍旧愿意承受这些恶意的诽谤，我只是太累了，想要休息一下。 我走了，我有点累了，不想再去向谁解释是是非非了，妈妈在天上看着我，她知道我不是借妞妞和外婆骗钱的大骗子，她知道我是她的好女儿，我想她了，我想她的怀抱了。 默默，我走了，我钱包里的银行卡上有两万多块钱，是我从上大学起就省吃俭用留下来的，银行卡的密码是我的生日 199749，你把卡上的钱取出来都给妞妞和她外婆吧，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找到父母，先用这笔钱去找个幼儿园读书。如果我有更多的钱就好了，有更多的钱就可以在抚仙湖边开一个小小的民宿，就可以让妞妞的外婆住进去，帮忙打扫卫生给她发薪水，她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还有，那只名叫“布布”的流浪狗，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惜我不能把它接到楼上饲养，房东不允许，要是我有自己的房子，就可以带着“布布”一起生活了，它也不用像我一样四处流浪，不流浪了，它就会觉得这个世界更美好一点了吧。 好了，默默，我累了，不想再写了，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累了，我想去另外一个世界找妈妈了，那里有她温暖的怀抱，我再也不用流浪在这个无家可归的世界…… 再见——这个世界 再见——默默 看完最后一个字，我已经泣不成声，趴在桌面痛哭不止，手里的手机掉在地上竟然浑然不知。 女警弯腰捡起手机，安慰我说道：“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找出来那两个公众号的运营者到底是谁，还她一个公道。” “公道？”我狂吼道：“这个时候你他妈的和我说公道有什么意义么？人都死了还说公道干什么？你们早都死哪去了？我在微博上艾特晚报、艾特时报、艾特警民服务的微博，有他妈的哪一个给回复了？甚至我打电话到晚报，竟然告诉我收费做广告，这他妈的就是健全的你们这些公务员做的事么？” “你别激动。”给我烟抽的警察说道：“我们理解你现在有气，但是也请你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毕竟这事不是我们某个人导致的结果，你朋友没能承受住压力自杀跳楼我表示很同情，但是你……” “刘叔叔没事的……”女警打断男警察说道：“让他发泄一下吧。”说完之后，她对我说道：“对不起，是我们工作失职，我向你道歉……” 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什么都不想多说，办公室外面传来敲门声，一个警察把头伸进来对录口供的警察说道：“刘所长外面来了很多记者想要了解情况，怎么办？” 第38章 派出所的女警 媒体记者！媒体记者！听到这四个字我有一种想骂人的冲动，如果不是什么狗屁自媒体账号，林怡菲也不会承受那么大的压力。 给我做笔录的警察竟然是派出所所长，这一点真的是出乎我的预料，刘所长想了一下说道：“你让这些媒体记者去会议室等着吧，我去之前什么都不要说。” “你要去见这些记者么？” 女警的话还没说完，刘所长就开口打断了她，对她说道：“他现在是嫌疑人，还不具备接受采访的条件，而且现在接受采访对他来说也未必是一件好事，我相信总会真相大白的。”说完之后，刘所长拿起我签过字的笔录，对女警说道：“你先带他去我们的招待所休息一下吧，不用向对待其他犯人那样对他。” “知道了。”女警答应了一声，对我说道：“我带你走后门吧，招待所就在后面。” 我跟着女警来到招待所，这是一个四层小楼，她帮我拿了一个四楼的房间钥匙，带着我上楼，在房间内安慰我说道：“你现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暂时我们不能让你离开。”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强调说道：“你们已经很清楚，林怡菲是自己跳楼，能不能让我走？我不需要休息，我也不需要呆在这里。” “你想去哪呢？”女警看着我说道：“现在你正处于风口浪尖上，就像你刚刚说的那样，上午去公交车站都被人误会动了手，你难道不怕么？” 我看着女警的双眼说道：“我想去看看林怡菲，她在哪？” “相信我，你一定不愿意看到她那个样子的，就让她把最美好的一面留在你心里吧，不如我一起去做另外一件事吧，你不是说今天有个自媒体的来到你们的住处，采访你了么？然后才有了打马赛克道歉的视频在公众号上传出来，我觉得我能帮你找到这个这个公众号的运营者。” “你确定？”我看着女警问道：“怎么查？” “你等我一下。”说完，她就快步走出了房间。 她再次回来的时候，提着一个笔记本电脑，还帮我买了两包烟，在招待所的房间内接上电脑后，她开始操作页面，进入了一个什么公安系统， 然后接下来一大堆都是我看不懂的，她却操作自如，她一边操作一边解释说道：“我们登陆的是公安系统的操作后台，可以查到很多你想要的讯息，每一个公众号都需要实名认证的，有的是个人的，有的是有公司的，我们先查一下这个公众号是属于公司的还是个人的……” 我没有什么能和她聊的，因为我真的很Low，什么都看不懂，她盯着电脑对我说道：“你看，这个公众号是个人认证的，认证人的姓名叫朱大龙，身份证号都查得到。” “查一下……”我催促道：“这个朱大龙是什么人？” 女警打开另外一套系统，输入了朱大龙的身份证号，屏幕上出现了关于朱大龙的详细信息，包括他的照片，我指着屏幕叫道：“就是他，今天来采访我和林怡菲的人就是他，他是那个摄像师，还有一个女的，年纪比他大。还有，查一查**本地事的这个公众号，看看是谁在运营。” 女警继续操作电脑，很快就查到了**本地事这个公众号，是所属一家广告公司的，而这家广告公司的法人叫田爱芬，我们继续在公安网络里面查田爱芬，这一次，画面上出现的女人就是今天来采访我们的那个女人。 如果不是当时我控制自己的情绪，我真的会一拳打烂她的屏幕，起身喘着粗气在房间内踱步，点燃一根烟呛的自己咳嗽了好几声。 第一根烟快抽完的时候，女警叫我过去看，指着电脑屏幕说道：“**本地事这个公众号和发布视频的公众号都是他们的，两个公众号之间存在多次相互引流、吸粉。” “查地址。”我催促道：“查清楚这两个人的住址。” 女警转过头用警觉的眼神看着我，似乎是在提醒我不要乱来。但是我哪能忍得住呢？大声吼道：“查啊！你冷着干什么呢？刚刚不是还在说帮我么？现在你后悔了么？” “没有。”女警转过头开始操作电脑，一边操作一边说道：“身份证上的住址肯定没多大意义，我试试其他的办法。” “什么办法？” “车！”女警一边查一边对我说道：“朱大龙名下没有车，田爱芬名下倒是有一辆车宝马X5，确定车牌，就可以查到他们的具体位置了。”说完，女警拿起手机拨打了出去。 我在一边抽烟，只听到她对着电话说道：“师兄帮个忙，我要查一下云A 091**这辆车在什么地方。” “……” 女警：“是的，我要查这辆车最后出现在监控时的位置，如果有高清摄像头拍的照片，最好发给我一份，发到我微信就行。” “……” 女警：“那正好，你帮我盯着点这辆车要去哪，照片马上发来啊，谢谢师兄。” “……” 女警：“很重要，谢谢师兄，你放心我不乱来。” 挂断电话之后，女警对我说道：“后门停着一辆红色的mi i，那是我的车，你去车边等着我，我换一身衣服马上过来找你，田爱芬正开着这辆宝马X5在二环上往北市区的方向行驶，我已经让人盯着了，我们去北市区找她，把事问个清楚。”说完，女警就走出了房间。 我站在原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拿起点电话拨打给墨少杰…… 派出所停车场，女警换了一身便装来到红色的MINI车边，按下遥控器示意我上车，此时是晚上八点，堵车的高峰期还未过，走到哪堵到哪，堵车的时候女警偷偷看了看我，因为我一直在看着窗外，一路上也没怎么和她交流，她偷看我之后问道：“找到田爱芬和朱大龙你想干什么？让他们发推文给你澄清么？” 发文澄清？呵呵！ 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么？害死别人，发文澄清就可以了？冷笑之后我转过头看着她问道：“小姐……你觉得这件事发个推文澄清一下就可以了么？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呢？” 第39章 墨少杰的做事方式 “别叫我‘小姐’。”女警强调说说道：“我有名字的，我叫秦沐。” 我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叫什么这不重要，我就想知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难道真的可以发个推文，这件事就就可以云淡风轻了么？” 秦沐看了看我，又目视前方的说道：“云淡风轻我做不到，虽然我和林怡菲没什么交集，但是从她留给你的那封遗书里面看的出来，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这样的女孩让人心疼。” “是啊，她很善良，可是仍旧没能躲过别人的恶意炒作，为了给自己公众号吸粉，就不顾别人的感受肆意的伤害别人，我就想知道，如果见到了田爱芬和朱大龙，你会怎么做？” 秦沐再次转过头看了看我，然后对我说道：“你拉着点我，我有点担心我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来。” 这个回答让我充满了意外，我盯秦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 “看什么啊？”秦沐很不满的说道：“我和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之所以要穿便装，那是因为我知道见到他们我肯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甚至做出点出格的事来。” “走啦……”我提醒秦沐说道：“绿灯亮了，前面的车都跑远了。” 大概十分钟左右，秦沐的电话响了，我只听她单方面的话语就能判断的出来，这是她师兄打给她的，秦沐接听了大约一分钟左右，然后挂断电话对我说道：“查到了，田爱芬开的宝马X5停在北市区的‘繁星酒吧’门口，人应该在酒吧里面呢，也有可能在逛附近的商业街。” 我把这个消息发短信给了墨少杰，迫不及待的催秦沐把车开的快一点。 秦沐也很着急，奈何路上一直在堵车，她想快也快不成。 九点一刻，秦沐开车终于到了北市区的繁星酒吧，繁星酒吧处于繁华地段，门口停的车都十分豪，开个大众桑塔纳的都不好意思停在这里，我和秦沐正在找车位停好车死盯着宝马的时候，田爱芬和朱大龙出现了！ 当时朱大龙手里拿着田爱芬的包，而田爱芬提着一个很大的购纸袋，我看到这两个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对身边的秦沐说道：“快，停车！他妈的，人在那呢。” 秦沐比我冷静，对我说道：“停在这里干什么？直接开去挡住她宝马车的前头，你还怕她跑了不成？” 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秦沐开着车直奔着宝马行驶过去。突然，正对面出现了两道白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的那种远光灯，紧接着听到的是引擎的轰鸣声以及一脚急促的刹车时，下一秒听到有人传来一声尖叫，然后那个打着远光灯的车从我们身边一闪而过，整个过程不过十秒钟而已。 当那辆车离去，我们的视线恢复正常的时候，却发现田爱芬和朱大龙都不见了。 当时我和秦沐都愣住了，两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秦沐迅速挂上倒挡，想要追赶刚刚从我们身边疾驰而过的车，却发现自己调头之后连对方的尾灯都看不到了。 “怎么办？”秦沐毕竟是个女孩子，这种情况她的第一反应是提问，“那两个人呢？” 我指了指前方说道：“好像是被车撞了。” 秦沐拉起手刹迅速推开车门下车，地面上躺着两个人，朱大龙倒在路边，人还有点意识，田爱芬是整个人都昏死了过去，两条腿紧紧的贴在地面，底衫一滩血。 这是一场很很多人亲眼目的的车祸，而肇事司机竟然开着车逃之夭夭，我没想到墨少杰竟然用这种方式替我出气，我有点震惊，但是我却觉得这并不能和林怡菲的死划等号。 路边有很多人过来围观，大家七嘴八舌的在讨论着，正如很多报道中所写的那样，人是冷漠的，真正热心的没几个，大家只是为成圈在观看，却没有谁上前去扶一把，甚至连打120的都没有。 我和秦沐也是围观人群中的一份子，朱大龙头上有豆大的汗珠，但是他的身体好像失去了行动能力，只有一只手在不停的摸自己的口袋。 我走上前一步，距离朱大龙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蹲下来，我近距离的看着他，朱大龙似乎没认出来我，嘴巴张了张，发出沙哑的声音对我说道：“帮……帮……我……叫……救护车……我……” 叫救护车？我看着朱大龙嘴角扬起一丝微笑，轻声问道：“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墨默啊，今天你还来采访我呢，你忘记了？” 朱大龙的表情瞬间就变了，眼睛等的好大好大，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我尽量让低着头，不被别人认出来，用极小的声音对朱大龙说道：“别以为这事就就此结束，这只是个开始。”说完，我起身拿着电话装模作样的对周围的人说道：“我打120叫了救护车，大家让一让。” 我打了么？我打个屁了！挤出人群，秦沐从后面追上来问道：“你刚刚和朱大龙说了什么？” “没什么。”我并不想把自己威胁朱大龙的事告诉秦沐，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秦沐却不依不饶的说道：“你别骗我，我看到你和朱大龙说了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傻？你只是为了一时痛快，很容易给朱大龙留下诬赖你的证据。” “无所谓。”我停住脚对秦沐说道：“我不想回你们那的招待所了，我想回家，行么？我保证你们如果找我，随时可以找得到我，我就在昆明，哪都不去。” “不行——”秦沐突然变得特别颜色，对我说道：“你必须得跟我回招待所，我要你给我一个交代，朱大龙和田爱芬的车祸，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我要查看你的手机。” “干什么啊？”我有点心虚，“你凭什么要查看我的手机？” 秦沐特别果断的说道：“田爱芬和朱大龙到酒吧不过半个多小时而已，对方明显是故意要制造这场车祸的，如果没有情报，开车的人怎么会提前选好绝佳的位置在这等着呢？我要查看你的手机，是不是你安排的，看了你的手机我就知道了。” 第40章 陆雨馨的另一面 查我手机？查我手机这事就真的完了，我对秦沐没有什么太深的了解，我也不敢让她知道这是我告诉了墨少杰的这些信息，一旦没秦沐发现我给墨少杰发的信息，她一定会怀疑我。 “手机呢？”秦沐催促道：“把你的手机拿给我检查一下，看了我就知道这事是不是和你有关系了。” “凭什么啊？”我死死的护着自己的手机说道：“你又没权利查看我的私人物品，更何况手机是一个人的隐私。” “你心虚！”秦沐看着我特别肯定的说道：“这件事肯定和你有关系。” “你别乱说啊，我心情不是很好，我不想和你争吵也不想和你争辩。” “跟我回派出所……” “不去。” 秦沐急了，用命令的语气说道：“你必须跟我回去……” “你好……”就在我们争执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和秦沐同时转过头，看到了穿着一身白色小西装的陆雨馨，她带着几个人出现在我们身边，特别礼貌的对秦沐说道：“我是迪凯国际酒店的总经理陆雨馨，默默是我们迪凯的人，我想带她回公司，有点事需要处理一下。” 秦沐有点傻了，倔强的仰起头对陆雨馨强调说道：“他现在是嫌疑犯，必须跟我回派出所。” 陆雨馨嘴角微微上扬，身上自带很强的气场问道：“嫌疑犯？嫌疑犯可以随意被带出派出所？还有……你是什么人呢？你的身份是？” “你……”秦沐马上意识到陆雨馨在故意刁难她，她换了一副语气说道：“我是根据上级要求在带嫌疑犯执行任务，我的身份你可以去查，我是警察。” “警察有什么权利随意扣押公民？公民是有人身自由的，我建议你先和我们公司的法务律师沟通一下吧，你觉得有必要么？” 秦沐被陆雨馨气的说不出话来，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陆雨馨用这种态度和别人说话，之前听陆宇豪说过，她姐姐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城府深着呢！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相比之下，秦沐显得有点稚嫩了，除了徒有一份敢爱敢恨的性格之外，真的没什么城府。 陆雨馨看了看我，对我说道：“默默，先跟我回去吧，有什么问题让公司的律师和她们沟通。” “好。”我答应了一声，准备跟随陆雨馨一起走。 秦沐在身后大声叫道：“默默，我知道我拦不住你，但是你能答应我么？如果这两天有需要，你能在第一时间来派出所配合调查，我们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让你留在招待所住，也是为了保护你。” 的确，从去派出所到现在，秦沐一直对我都不错，包括用自己的方式方法查到朱大龙他们的行踪，我看着秦沐点头说道：“你放心，需要我配合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随叫随到。” “嗯——”秦沐重重的点头说道：“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别想太多了。”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多余的话也没说什么，陆雨馨让我跟着她上车，上车之后我才发现陆宇豪正在充当司机，副驾驶上坐着刘晓茹，陆雨馨和我坐在了后排。看到我上车，陆宇豪把头伸过来特别兴奋的说道：“默默没想到吧？” “什么？”我问道：“你的意思是我没想到什么？” “当然是二哥做的事啊！说真的，我都没想到二哥做事这么干净利落，我还想着怎么暴打他一顿呢，没想到啊……没想到！” “开车吧。”陆雨馨对陆宇豪说道：“送我们俩过去，我和默默单独聊聊。” 半个小时之后，地开过酒店豪华套房内。 陆雨馨让陆宇豪和刘晓茹先出去，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发呆，手里还有一根正在燃烧的红塔山。 陆雨馨把一杯白开水放在了我面前，开口说道：“先喝点水吧，这几天发生的事我都有听说，我会动用一切关系，想办法帮你澄清事实。” “不重要了。”我看着窗外对陆雨馨说道：“就算所有人都意识到自己错了，但是对于林怡菲来说已经没有挽救的可能了，她已经走了，对我而言……”说到这，我苦涩的笑了笑，继续说道：“对我而言，我已经把很多事都看淡了，别人的误解又能怎么样？” 陆雨馨听了我的话对我说道：“默默你别这个样子，我知道你现在现在内心很痛苦，换做是我，我也会很伤心难过的，振作起来吧，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劝你，但是不管怎么说，我都会尽自己的努力帮你的。” 我把手里的烟捻灭在烟灰缸内，看着陆雨馨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而已。” 陆雨馨摇摇头，看着我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吧！今晚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明天一大早我还有个会要开，先回去了！你早点睡。” 我坐在沙发上没动，看着陆雨馨走出房间，拿出手机把自己和墨少杰的微信通话记录删除了几条，躺尸在床上想要早点睡着，却发现自己根本睡不着，满脑子全都是林怡菲，还有小妞妞和她外婆。 我不知道小妞妞和她外婆是否已经知道林怡菲离开的消息，如果不知道最好，免得她们徒增伤感。离开酒店，我走回到滇池春天小区，在楼下意外的见到了“布布”，那只流浪狗！ 它趴在林怡菲坠落的那片空地上，一动不动的趴着，有人从身边经过的时候，它也不会看上一眼。 我走到“布布”的身边，蹲下来抚摸它的背，“布布”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充满了哀伤，或许她在这里寻找有关于林怡菲最后的气息，久久的不肯离去。 我轻抚“布布”的背，对它说道：“布布，我知道你想她，但是她已经走了，我也想她，但是她再也回不来了，我带你去看看她曾经住过的地方好么？” 听我说完，“布布”就站了起来，这是一条很有灵性的狗！我带着“布布”上楼，带着她去寻找林怡菲留下的气息。 第41章 配合调查 上楼我才发现，林怡菲的房间被贴了封条，应该算是保护现场吧，“布布”很有灵性，它的嗅觉十分敏锐，进门它就知道哪里是林怡菲生前住的地方，在门口趴下，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扇门。 我从冰箱里找出来林怡菲买的食物，有几根火腿肠，还有几盒牛奶，我找了一个小奶锅，这个锅是平时林怡菲用来做早点的，我把火腿肠切碎放在碗里，还倒了所有的牛奶，拿到“布布”面前放着。 “布布”只是看了一眼，连嗅都没多嗅一下。 我坐在“布布”的身边，摸着它的背，对它说道：“‘布布’吃吧，这是她生前留下的最后一点食物，以后再也没有人从公司打包剩饭拿给你了。” “布布”抬起头看了看我，我又把小奶锅往它面前推了推，说道：“吃吧，她看到你吃，会很开心的。” “布布”像很懂事的样子，低着头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我一直坐在“布布”身边，陪着它把牛奶和火腿肠吃完，我在厨房找到一袋大米，把生米装在了小奶锅里面，然后在里面插了三根烟，摆在林怡菲的门前，坐在地上看着那扇门假装林怡菲就在里面，搂着“布布”轻声说道：“没有香，就有这三根烟代替吧，愿你在另外的世界找到妈妈的怀抱。” “布布”趴在地上“呜呜呜”的低鸣，声音无比凄凉。 深夜，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打了过来，我滑动手机屏幕接听问道：“哪位？” “秦沐。”她在电话那边对我说道：“你得回派出所一趟了，需要你配合调查。” “调查什么？” “今晚的那起车祸，朱大龙向警方报案了，怀疑是你做的，我们现在需要你回来配合调查。” “我做的？”我冷笑道：“他出车祸的时候，我正在你的车上，开车的是你，很明显不是我做的，这还需要调查么？” 秦沐在电话那边怒了，对我吼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不用别人怀疑，就连我都怀疑这件事和你有关系，你最好现在过来接受调查，今天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随叫随到，难道你自己说过的话就不算数么？不算数也可以，等着警察上门去找你吧，在某个公共场所被带回来好看还是自己过来找我好看？你自己琢磨吧。” “行了！行了！”我略带郁闷的说道：“我有说过不配合你的调查么？我现在就赶回来，你还在派出所么？” “在，今晚我值班。” 出门的时候我把“布布”也带下楼了，如果把它一个人留在家里，说不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布布”常年在外面流浪，外面的环境应该更适合它。 我回到派出所已经是很晚很晚了，秦沐在值班室喝咖啡，和她在一起的还有另外几个民警，看到我回来便放下咖啡杯对给我介绍说道：“这两个是车祸发生地派出所的民警，他们要找你了解一下情况，你要如实配合回答。” “哦。”我应了一声问道：“要去北市区的派出所做笔录么？” “不用了。”其中一个民警说道：“我们就是过来找你了解一下情况，案发之后你好像和朱大龙有过短暂的交流，朱大龙说你威胁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要做一个详细的了解。” “没有。”我一口否认道：“我没有威胁朱大龙，我就是看到他出车祸我开心，我和他说的是：‘人在做天在看，你咋没被车撞死呢？’这句话应该不违法不算是威胁吧？” 另外一个民警问道：“你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话？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么？” “当然有……”我把朱大龙和田爱芬采访我的事说了一遍，包括造成林怡菲跳楼，痛痛快快的全都说了，最后我很满足的看着两个民警说道：“说不定冤死的林怡菲报复他们呢。” 当然，最后这句完全是无稽之谈，在扯犊子。 秦沐在一边插话说道：“我可以给默默作证，案发的时候他正在我的车上，我是驾驶员。当时默默说他很累，想去北市区吃酸菜鱼，我也是被他和林怡菲所感动，就擅自带他去北市区吃鱼，凑巧遇见了朱大龙和田爱芬，当然，我觉得什么冤魂报复纯属是子虚乌有的事，最多就算是巧合吧。” 做笔录的一个民警问道：“你有作案的理由，也有作案的动机，我们目前不排除你指使他人作案，以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你配合调查。” “好的。”我看着两个民警说道：“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找我。” 这个问话持续了五分钟左右，秦沐送走这两个外所的民警，尝尝的舒了一口气，回到我面前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对我说道：“你走吧，做完调查了，回去睡你的觉吧，我还得继续值班。”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派出所门口就是一条很热闹的夜市，各种烧烤摊、大排档都有，我提议说道：“这么晚了，我请你吃宵夜吧，今晚的晚饭我也没吃呢。” “值班！”秦沐很郁闷的说道：“值班是走不开的。” “你去吧。”另外一个小伙子民警说道：“我在这看着就行了，有什么事我给你打电话，反正就在门口也近。” 秦沐有点小高兴，她是那种什么都藏不住、都表现在脸上的女孩子，她惊喜的问道：“小刘可以这样么？你一个人在这值班？” 那个小警察面带微笑的摆手说道：“去吧！去吧！有事我叫你。” “走——”秦沐脱掉自己的警服，眉开眼笑的对那个小警察说道：“等我回来给你打包肉串。”说罢，她套上一件外套走向我，对我说道：“门口有一家特别好吃的烧烤摊，我带你去吃吧。” 我给自己点燃一根烟，对她说道：“吃什么无所谓，我就是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和你聊聊天。” 秦沐略带小惊讶的问道：“你不是讨厌我么？” 我反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讨厌你么？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第42章 不友好的提问 秦沐一点都不客气的瞪了我一眼，对我说道：“刚刚把你接走的女孩是谁？气场那么足，明摆着是欺负我，不会是你女朋友吧？” “不是。”我否认说道：“她是我以前的老板，我在她的公司工作了三天就被开除了。” “工作了三天？开除？”秦沐看我的眼神有点夸张，“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么？” “当然没有。”我很坦诚的对秦沐说道：“事实就是这样，刚刚那两个民警在做调查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帮我？你不是怀疑和我有关么？” 秦沐轻叹一声，对我说道：“先点东西吃吧，边吃边聊，我觉得你看起来至少没有那么坏，而且我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件事就和你有关。” 我有点搞不懂这个秦沐了，年纪不大，看起来像是刚刚来派出所实习的小女孩，身上带着一股正气，同时也带着一份稚嫩。四年前来来昆明打工的时候，和现在的她差不多吧，身上的棱角还没有被磨平，一切都显得那么执着。 秦沐点了一些烧烤，坐在我对面问道：“你要喝点什么？啤酒还是可乐？” “啤酒吧。”我问道：“你呢？” 秦沐犹豫了一下，对我说道：“我陪你喝一点吧，但是我只能喝一点点，酒量不是很好。” 我和秦沐点了一打啤酒，借着夜色与烧烤和秦沐闲聊起来，秦沐问我为什么会选择帮妞妞，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总觉得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总要做一些没有理由的事。看到妞妞和她外婆，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去帮助她们，尽自己的努力吧。 而林怡菲却做的比我好，只可惜被无良的自媒体人给坑害了。 那天晚上的夜色一点都不友好，我们的啤酒还没喝完，天空就飘起了小雨，秦沐吃的也差不多了，回去继续值班，而我去了招待所住了一夜，借着酒精的麻醉才能睡去。 第二天还没睡醒，就听到有人用力砸我的门，我**着上身套上牛仔裤起床喊道：“来了，谁在外面？” “是我。”秦沐在门外急切的说道：“快点起床洗漱，有大事。” “怎么了？”我打开门看到秦沐穿着警服在外面一脸焦急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 秦沐不是焦急，而是激动，她催促我说道：“快点洗漱，给你五分钟时间，我们所被媒体记者包围了，会议室已经被官方媒体霸占了，还有很多自媒体人在外面围着，我们刘所长亲自去都难接妞妞和老人去了，昨天晚上就有媒体过来采访，我们把林怡菲留下的绝笔放在了网上，今天时报也报道出来了，昆明电视台、云南电视台都高度关注这件事，你快点准备一下，准备面对这些记者了。” 说实在的，我对媒体记者已经失望了，要不是秦沐这么兴奋，我真的懒得理会。洗漱之后跟着秦沐走去会议室，但是她并没有直接带我去会议室，而是在会议室旁边的所长办公室等着。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妞妞和她外婆来了，看到我的一瞬间妞妞就哭了，扑在我身边问道：“哥哥……哥哥你告诉我……姐姐是不是真的走了？” 我把妞妞抱起来，拍着他的背说道：“姐姐没有走远，她去天上看着你呢，你不要哭啊，你要哭就被姐姐看到了，她会不开心了。” “哇……”妞妞根本不管我说的，哭的更大声了。 老人抹着自己的眼泪，无比自责的说道：“都怪我啊……都怪我……是我对不起这孩子啊……” 秦沐也在一边偷偷的抹眼泪，手里拿着纸巾送过来，对我们说道：“大家节哀吧，婆婆还得麻烦您一件事，现在会议室里面有很多媒体记者在等着，大家都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那天晚上在金马坊广场，林小姐究竟是借着你和外孙女的噱头骗钱还是真正帮你们，这还是要您和社会各界澄清，您愿意为林小姐作证，还她一个清白么？” “走……”老人特别坚定的说道：“我要说的，我一定要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现在就去。” “我也要去……”妞妞虽然年纪小，但是她比同龄的孩子都懂事，她在我怀里说道：“哥哥我也要去。” 会议室内，几个身着警服的警察在现场维持秩序，大概能容纳三四十人的会议室座无虚席，很多媒体记者拿着“长枪短炮”的站在每一个能站立的角落，那么多摄像机、照相机对准了台上。 秦沐跟在老人身边，搀扶着老人走进会议室，我抱着妞妞在老人身后，而在我身后的是另外几个民警。 踏入会议室，各种闪光灯开始亮起来，晃的人眼花缭乱，很多人说面对着众多镜头的时候，会有一种当明星的感觉，然而此刻我的内心却涌起一种悲壮。 老人在秦沐的搀扶下来到中央，秦沐示意老人坐在椅子上，但是老人却没有，面对着那么多记者，老人没有怯场，她含着泪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一张身份证，拿在手里面对着下面的人，老泪纵横着说道：“我吴桂芳，这是我的身份证，我不怕被曝光，今天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清楚，菲菲是个好孩子，她没有骗我钱，还主动给我500块钱让我买花送给路人，自己出钱打印传单帮我找女儿、帮妞妞找妈妈……妞妞三岁那年父母来昆明打工失联了，从此再也没有消息，我带着三岁的妞妞在昆明流浪，整整找了三年，一点音讯都没有，平时我们住在斗南花卉市场附近的大棚里……你们帮帮我……帮我还菲菲这孩子一个清白，她是被冤枉的的啊……我求你们了……”说着，离开了桌，直接跪在了地上，哭喊道：“我求你们帮忙还菲菲一个清白啊……” 秦沐抹着眼泪把老人扶着，小妞妞也一边哭一边求在场的人帮忙还给林怡菲一个清白。 突然，有个记者在人群中提问道：“**本地事这个公众号最先爆料林小姐借着妞妞的故事骗钱，但是昨天晚上就出了车祸，有人说这事一种报复，我想知道这件事是否和你们有关系？” 在场所有人的都感受到了恶意，这个提问有些太不友好了，摸爬滚打这几年我已经深刻意识到一点，在这些媒体面前一旦说错了话，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第43章 想哭的冲动 没等我说话呢，秦沐在一边抢着说道：“**本地事这个微信公众号的运营人是田爱芬，另外一个公众号的所有人是朱大龙，昨天田爱芬和朱大龙发生车祸的时候，我们正巧在现场，默默在我的车上。” 我面对着那么多记者的镜头，嘴角扬起一丝不屑的微笑，双手按在桌面看着他们说道：“当着你们的面，我可以认真负责的说上一句，如果给我个机会，我一定不让他们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是太平间。” 顿时，会议室内一片安静，谁都没有想到，在派出所的会议室我会说这样的话吧，大家都表现的很震惊，安静了大约几秒钟，不知道是哪个记者率先鼓掌，大喊了一声，“好！”紧接着周围的人也跟着鼓掌，拍起手来。 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画面，但是来的却很突然。 林怡菲跳楼自杀的案件没有什么侦破难度，再加上她的遗书已经写的很清楚了，警方联系她父亲，她父亲竟然说没有这个女儿，挂断电话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林怡菲葬礼都是由公安部门帮忙举办的，当天来了很多不相识的人，大家自发的来给林怡菲送行，她上留下的银行卡，我按照遗嘱的要求，拿给了妞妞的外婆，剩下的衣物都捐给了小区收旧衣服的箱里，骨灰原本打算寄存在火化场的，因为我实在买不起一块墓地给她。 后来妞妞的外婆要把林怡菲的骨灰带回自己的老家，安葬在自己家的祖坟内，这件事是我跟着她去办的，从昆明到她老家要坐一天的大巴车，在自家祖坟前，妞妞的外婆向列祖列宗说林怡菲是她认的孙女，希望祖宗多多照顾什么的。 我再次回到昆明已经是三天以后了，关于妞妞的谈资已经变淡，也没有谁会关心一个跳楼的女孩最后怎么样了，而我的生活却没能陷入平静，因为田爱芬死了！被墨少杰开车撞倒之后在医院抢救了两天没能活过来，最后死在了医院。 秦沐约我在咖啡店见个面，找到我和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才感觉到后怕和不安，墨少杰他会不会被查到？心里想的都是这些。秦沐看出来我的焦虑，对我说道：“这件事和你有关对么？” 我故作镇定的笑了笑问道：“别闹了！你们警察都是这么办案的么？连哄带骗再加上诈我？我咋可能承认这和我有关系？你想多了。” 秦沐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让驾驶员最近躲一躲吧，那辆车的行驶轨迹已经被调出来了，查下去肯定能查到驾驶员的。”说完，秦沐起身离开，留我一个人在咖啡店里面发呆。 我在思考！在琢磨，我到底要不要和墨少杰通个电话让他先跑路？毕竟这件事就是他做的，但是我又担心秦沐是在诈我，一旦我联系了墨少杰，是不是就正中下怀呢？她们就可以顺藤摸瓜的找到墨少杰那里？报也不是，不报也不是，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地步。 最后我决定去健身会所找墨少杰，和墨少杰见个面聊聊吧，当面聊天总会比电话里面安全，万一我的电话已经被监控了呢？不过转念一想，当时秦沐已经猜到我和别人联系过，那天晚上就要检查我的手机，被我巧妙的拒绝了，她完全有能力查我那天晚上的通话记录找到墨少杰。 这么一想，似乎我隐藏与不隐藏都没什么意义了，果断的决定去健身会所和墨少杰碰个面。 我到健身会所的时候墨少杰正在带着拳击手套和三个人练习自由搏击，四个人站在拳台上对打，墨少杰看到我之后，用最快的速度打倒了三个人，丢下拳击手套对他们三个说道：“你们自己联一下吧。”说完之后跳下了拳台来到我面前问道：“你的事忙完了？” 我左右看了看，小声对墨少杰说道：“田爱芬死在医院的消息你知道了么？” “知道。”墨少杰无比淡定，完全超乎了我的预料。 “你不担心？”我压低自己的声音说道：“要不要跑出去躲几天？” 墨少杰反沉默了几秒钟，问道：“带烟了么？给我一根。” 我掏出自己的烟递给墨少杰，提醒他说道：“我已经被怀疑了，我担心警察顺藤摸瓜找到你，要不你出去多躲几天吧，我这么没想到你这么狠。” 墨少杰点燃烟，坐在了休息区低着头沉默，看的出来他也是有点害怕了，毕竟是出了人命的大事，放在谁身上，谁能不担心害怕呢？ 一根烟抽了一半，墨少杰始终沉默，我在一边也有些不安，各种心慌。 “默默……”墨少杰问道：“你是怎么被怀疑上的？” “那天我给你打电话报告田爱芬的行踪，这些都是秦沐查到的，她怀疑我把田爱芬的位置透漏给别人，然后别人开着车来撞了田爱芬和朱大龙 。那天晚上你开车走后，她就想到了这些，要查看我的手机，陆雨馨的突然出现，才避免当时就查看了，但是今天她又找我了，和说田爱芬死了，让我告诉你出去躲几天。” 墨少杰抬起头盯着我，眼里带着不理解。 我解释说道：“她不知道是你，只是提醒我，让我转告开车的司机出去躲几天，城市道路的视频监控已经查到了那辆车的轨迹，所以我担心……” 墨少杰再次陷入了沉默，直到把手里的烟抽完，才对我说道：“别担心，最多就是个肇事逃逸，判不了死刑的，何况能不能查到我还不一定呢，别杞人忧天了。” 他虽然是在这么说，但是我已经感觉到他是在安慰我了，我拆穿他问道：“其实你已经知道迟到会查到你的，对么？” 墨少杰看了我一眼，起身说道：“没事别瞎操心了，快点找一份稳当的工作，多赚点钱给你爸看病，我前天给家里打了五千块钱，我要是真进去了，赚钱的重担就彻底落在你身上了。” 第44章 感受到的悲壮 “忍着。”墨少杰低声命令我说道：“像个爷们似的，动不动就红眼睛有意思么？也未必能查到我这里，那辆桑塔纳本来就是套牌的，而且那天晚上我带了面罩，即便是摄像头拍下来也没什么，能不能查到我，全看那个小女警会不会告密了。” 我抬起头看着墨少杰问道：“她很重要么？” 墨少杰出奇的冷静，分析说道：“目前能把这件事联想到我这里的，也只有叫秦沐的那个小女警了，她怀疑你向我透露了行踪，你觉得她追查下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我不知道！”我掏出烟自己点燃，低着头吸了一口说道：“我对她不是很了解，认识也才没多久，但是能感觉得到，她是一个挺有正义感的女孩，属于心直口快的那种。” 墨少杰沉默了片刻，起身说道：“去忙你的吧，没事，有空多给你爸妈打个电话。”说完，墨少杰走去拳台那边，继续开始给他的会员上课。 虽然墨少杰说的云淡风轻，用“没事”两个字一笔带过，但是我怎么总感觉有一种“交代后事”的感觉呢？ 离开健身会所，正巧遇见尹艺华提着很多份吃的回来，她看到我格外的亲切，问道：“默默你什么时候来的？吃点东西再走吧，我买了奶茶、小吃。” “不了。”我低着头对尹艺华说道：“华姐你们吃吧，我先回去了。” 尹艺华停顿了一下，对我说道：“那你先回去吧，晚点我给你打电话，有事和你聊。” 淅沥沥的雨滴落在我的肩上，双手插在裤兜沿着步行街漫无目的的往前走，从来就不觉得这个世界很美好，留给我的全都是残酷，脖子上海挂着几年前景瑶送给我的情侣链，想到景瑶，突然就有一种莫名的心痛。 多雨的季节，处处泛滥着潮湿，电池春天小区内，“布布”蹲坐在林怡菲最后离去的那里，眼睛盯着地面，一动不动。 我蹲在“布布”面前看着它，它也在看着我，我们俩的身上都被雨水淋湿了。 经过的一个小区住户很友好的告诉我说道：“这只狗是一个女孩养的，女孩跳楼自杀之后，它就成了流浪狗，每天都守在这里，保安打了几次，这只狗都不走，后来保安看它也可怜，就让他留在这里了， 大家偶尔路过，给它一些剩菜剩饭的，你看……”住户指着放在绿化带边的一个小盆，“就是那个盆子，平时用来装食物的。” 我礼貌的点头，示意他我知道了，路人见我还是盯着这条流浪狗，无奈的摇头走了，估计是觉得我脑袋有毛病吧。 雨中，我靠近“布布”，摸着他的头，“布布”整个身子伏在地面，呜呜的哽咽着。把“布布”带上楼，给它洗澡，晚上我们俩在客厅相依为命，却被前来视察的房东发现了。 房东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见面之后他看到有一条狗，当时也没怎么样，递给我烟对我说道：“兄弟啊，这几天发生的事我也知道个大概，菲菲这丫头我见过一次，就是她住进来那天，我和她签的合同，没想到她就这么走了，挺可惜的！” 我沉默着、听着！房东抽了一口烟，继续对我说道：“其实我这人有点忌讳，在我的房子里面发生这样的事挺不好的，会影响到我整体的运势，我决定把这套房放在中介低价卖了，所以……”房东打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一堆现金，放在了茶几上说道：“所以房租我原封不动的退给你，麻烦你再找个地方住下吧，另外……菲菲这孩子的租金我也不收了，麻烦你转交给你和菲菲帮助过的那个小女孩吧，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兄弟啊，对不住了。” “没事。”我收起钱对房东说道：“现在已经黑天了，我现在出去找房子也不太现实，明天我就出去找，找到了马上搬走。” “不急！”房东大哥对我说道：“一周之内你能搬出去就行，我已经把钥匙交道中介了，这些天可能会有人过来看房，打扰到你休息……挺抱歉的，就麻烦兄弟早日离开了。” 房东走后，我坐在地上抱着“布布”，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明天咱俩一起流浪吧。” 布布抬起头看了看我，呜呜的低吟了几声，又趴在地板上发呆，我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布布”身边，打开QQ的“说说”，在上面留下了一行字：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一种归属感？ 是的，我们都太需要这种感觉了，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没有归属感就会感觉自己是在流浪，和“布布”一样，没有目的的流浪。 QQ的说说才发出去一分钟，景瑶就在QQ对话框里给我发了消息：默默你还好么？ 我：嗯，还好。 景瑶：我回国了、回昆明了，有空我的话，我想见见你。 我：在法国混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回国了？ 这个信息发出去之后，十几分钟才得到了回应，屏幕上出现了这样的一段话：因为没有归属感，和你一样的感觉，我被同行排挤，她们制造了一系列证据诽谤我的作品抄袭了她们的元素，公司认为我是中国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我开除了，我不想去解释，也懒得去争辩，受够了委屈选择回国了，在异国他乡没有归属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看完景瑶发来的这段话，我突然变得很心痛、很心痛，她从小都很优秀，抄袭这种事又怎么会发生在她的身上？我假装自己很要的样子，安慰景瑶说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回昆明发展也挺好的，凭借你的能力，你还会担心找不到工作么？程嘉知道你回来的消息了么？ 景瑶：知道！此刻我和程嘉在一起，他来机场接我，现在送我回家。 回家！回家？看到这两个字眼，我的心更痛了，我甚至怀疑景瑶回国是和程嘉有一定的关系，尽管很痛，我还是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敲击着键盘回复道：回家？回他的家么？挺好的，祝福你们…… 第45章 妞妞的父亲找到了 景瑶：不是回程嘉的家里，我打算长期留在昆明发展，我委托中介帮忙租的一套房子，程嘉在机场接了我，正送我过去。 我：嗯，路上小心点。 发完这条信息，我就把QQ下线了，突然想到很多年前，我们都习惯用QQ的时候，每天都会盯着QQ上为数不多的几个好友，期盼着某个人的头像由灰色变成了彩色的，然后在跳动。下线前都会认真的说上一句：886，好像只有说了之后才算是正式宣布下线离开。 多年之后的我们已经忘记了当年的习惯，很多个QQ头像在说完886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他（她）再次跳动，很多人在时光中被我们遗忘，而我们，也一直被别人渐渐的遗忘。 次日清晨，我带着“布布”离开滇池春天小区，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我不知道是应该先找份工作还是应该先去找住的地方，“布布”无需牵引绳，一直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除了林怡菲，它应该是把我当成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了。我打算带着“布布”，无论是去哪里，我都想带要带着“布布”。 在公园1903奥特莱斯附近，我遇见了高旭，他和刘倩两个人正装备去逛奥特莱斯，看到我带着“布布”远远走过来，两个人都停住了脚步，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站在高旭身边的刘倩调侃我说道：“呦，大明星好久不见，都开始养宠物溜街了？” “大明星？”我有点疑惑，看了看高旭。 高旭挺尴尬的，对身边的刘倩说道：“别什么玩笑都开，默默你别介意，前几天各大媒体都不在报道你那件事嘛，她说你都上报纸了，当明星了。” “噢。”我反应过来问道：“今天你没上班？” “周六啊，这不有空休息，陪刘倩逛逛街，你最近在干嘛？又找到新的工作了么？” “没。”我故作轻松的说道：“没有什么合适的工作，也不想委屈自己，慢慢找呗。” “得了吧。”刘倩劝我说道：“先找一份差不多的工作干着吧，高旭你不是说你们部门还在招人么？要不让默默……” 刘倩的话还没说完呢，高旭就制止了他说道：“你别添乱了，默默要是想来迪凯工作，用得着我安排么，我的工作都是默默给搞定了。” 刘倩强调说道：“那是以前……” 高旭再次打断刘倩的话，“没什么两样。” “得——”我站在一边看不下去了，对她俩说道：“你俩逛街去吧，我还得继续遛我的狗呢，有空联系啊。” “哦。”高旭也担心刘倩再和我聊下去会聊出矛盾，见我提议让他们先走，他也蛮轻松的，对我说道：“那改天去我家聚聚，我俩从学校搬出来了，改天联系啊。” 我带着“布布”继续流浪，这就是属于我俩的时光。 秦沐的电话打过来，屏幕上显示了她的名字，看到她的名字我有点心慌，本能的联想到了她是不是怀疑我，或者是通知我去派出所接受调查，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做了亏心事，就怕鬼敲门吧。 虽然心里很怕，但是秦沐的电话不敢不接，电话那边的秦沐对我说道：“默默我有两消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打算先听哪一个？” “擦！”我假装不紧张的问道：“很讨厌你这种聊天的方式，听好消息的时候还要等着不好的消息，你能不能一次说完。” “好吧。”秦沐也没有了和我调侃的兴致，对我说道：“那我先告诉你好消息，妞妞的父亲找到了……” “什么？”我惊叫着打断的秦沐的话问道：“妞妞的父亲找到了？是不是真很的？在哪找到他？你有告诉妞妞的外婆吗？这真是个好消息。” “但是还有个坏消息。”秦沐提醒我说道：“这个坏消息可能是你不愿意接受的。” “说吧。”我已经做好了准备，等秦沐通知我关于墨少杰撞人的坏笑消息。 “妞妞的父亲是找到了，但是他并不愿意承认妞妞是自己的女儿，妞妞的母亲仍处于失踪状态，我们已经通知妞妞和她外婆来我们所和妞妞的父亲见面，我担心接下来的见面……可能不太愉快。” “不太愉快？”我有点不理解。 秦沐叹息说道：“如果你有时间就过来一趟吧，毕竟她们父女相见你是功劳最大的那个人，可能你来了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了。” “我可以带一条狗去你们所里么？” “什么？”电话那边的秦沐有点惊讶吧。 “额……我是说……我带一条狗去你们派出所，很乖……很安静的一条狗……很懂事。” “噢。”秦沐说道：“带来吧，只要不乱叫就行，假装是我们所也有警犬吧。” 半小时后，派出所。 门口停着一辆特别扎眼的宝马X6，骚红色！在门口等着我的秦沐介绍说道：“这辆车就是邓启明的。” “邓启明是谁？” “妞妞的父亲。” “不是吧？”我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这辆宝马X6，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宝马X6，绝对不是什么其他车换个车标，“开宝马X6的人怎么能让自己的女儿受这些罪？” 秦沐叹息说道：“一言难尽，我们政委正在给他做思想工作，去接妞妞和外婆的同事还没回来，应该也快了，邓启明在我们所长办公室喝茶呢，咱们也过去吧。” 走进所长办公室，一眼便认出来谁是邓启明了，办公室除了两个穿警服的就剩下他一个人，三十多岁接近四十岁的样子，没有邋遢的行头、没有高松的啤酒肚，留着寸头看起来很清爽、干净，西装革履给人一种很好的感觉。 所长看到我进来，介绍说道：“邓先生我给您介绍一下，就是因为这位墨先生，妞妞的事才引起了媒体的广泛关注，墨先生这位就是妞妞的父亲，邓先生。” 邓启明起身，看着我微微点头，伸出手礼貌的说道：“你好。” 我和邓启明握了握手，所长示意我坐下来慢慢聊，正巧这时妞妞和她外婆被派出所的民警接到了过来，走进门的那一刻，妞妞的外婆突然就哭了，对妞妞的说道：“妞妞，叫爸爸，看到了爸爸怎么不知道叫爸爸呢？” 妞妞有三年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了，一个三岁小孩能记住自己的父亲长什么样么？ 然而邓启明却冷漠的看了看妞妞和她外婆，不带任何感情的说了一句，“坐吧。” 我突然间迫切的想知道，这三年在邓启明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46章 被带走的妞妞 妞妞对邓启明极其陌生，从她的眼神里面就看得出来，秦沐站在老人身后，对老人说道：“婆婆您做，坐下来慢慢聊。” 我赶忙起身，把茶几对面的沙发让给老人和妞妞，派出所的所长也换了个位置，坐在邓启明这一侧的沙发上，小小的办公室内，并没有什么太好的接待环境，这里略显狭窄却只能对付用了。我和秦沐只能站在一边，所长笑呵呵的说道：“总算是圆了你们的团圆梦。” “启明啊……”老人看着邓启明问道：“翠兰呢？翠兰她在哪？” 邓启明轻叹看着老人惊讶的说道：“妈……翠兰三年前就和我离婚了……这些您不知道么？” 老人傻了，看着邓启明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包括在场的我们，都有些吃惊。 邓启明低沉着脸继续说道：“三年前翠兰和我离婚，并且把妞妞的抚养权要去，我们是协议离婚的……”说着，邓启明把离婚证都拿了出来，放在桌面对老人说道：“离婚之后我和翠兰也就没有了任何联系，她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不过据我所知，她认识了一个大款，这才是和我离婚的原因，我以为妞妞会在她身边，没想到……”说到这，邓启从桌面抽了一张纸，擦拭自己的眼角。 “怎……怎么会……这样……”老人的神情已经有点呆滞了，嘴里始终重复着这几句话。 邓启明也忍不住叹息，对老人说道：“妈……我不知道翠兰她一直没有回家，我以为她有钱了，带着你和妞妞生活的很好呢，如果我早点知道是这样的状况，我也不会让妞妞受这么多苦，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妞妞的生父，我有义务扶养她长大，您就把妞妞交给我吧。” 或许是本能反应，老人一把将妞妞搂在怀里，虽然嘴上没说，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老人根本不想把妞妞的抚养权交出去。 邓启明看了看身边的刘所长，转过头继续对老人说道：“当我得知这三年来您和妞妞都是这么过的，我内心充满了自责与懊悔，如果我能早些时候发现，也不会让你们受这么多的苦，都是我的错，妈，您把妞妞交回给我吧，我一定好好对带她，怎么说她也是我的亲生女儿。” 刘所长在一边劝说道：“大娘啊，您这些年的确受了不少苦，现在您的女婿……”说到这，刘所长好像意识到说错话了，改口说道：“您的前女婿现在有能力抚养妞妞，不如就把妞妞交回到她生父身边吧，享受更好的教育、享受更好的生活，您觉得呢？” 老人的眼泪流淌下来，一边擦着眼睛一边自责的说道：“是啊，我老了，也不中用了，手脚都不灵活了，妞妞跟着我也只能是吃苦遭罪，我连供她读幼儿园的钱都没有，这些年看着妞妞从那么小一点点长大到现在，我每天都活在自责中，启明啊，好在我找到了你，我就把妞妞交给你了，你能和我说说，当初你和翠兰为什么离婚么？真大的事，怎么都不和家里说一声呢？”说着，老人从自己贴身的口袋拿出一个用布包裹的东西，放在桌面一点点打开，竟然是两万多块钱，老人把这些钱放在茶几上对邓启明说道：“这些钱是那个好心的女孩捐给妞妞的，你都拿去吧，拿去花在妞妞的身上，给她买漂亮的裙子、送她去读书……” 在老人说这些话之前，我以为她会拼死都不肯放弃妞妞呢，但是换个角度想，我似乎又能理解老人此刻的决定，妞妞跟着自己是要受很多委屈，她喜爱自己的外孙女，更懂得怎么样做才能给外孙女一个更好的未来，所以她忍痛做出这样的决定，这是一种大爱，是真的大爱。 秦沐在我身边偷偷的抹眼泪，而妞妞似乎也懂，她抱着老人的手哭着求道：“外婆我不要离开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邓启明轻叹说道：“翠兰遇见了一个挺有钱的男方老板，那个老板对她很好，翠兰又觉得我没出息吧，在昆明打工的那段日子的确很苦、很累，我尊重了她的选择，和她离婚的时候，她把所有的存款都给了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妞妞，我也答应了她，离婚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了任何联系，我以为她把你和妞妞都接到了男方大城市生活，真的不知道你们一直就在昆明。” 老人哭着摇头说道：“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翠兰是这样的人，她是我的女儿啊……从小到大看着她长大的，她怎么可能是这种人品呢？我不信啊……” “这是当年的离婚协议书……”邓启明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一份协议书放在桌面，指着上面的签字说道：“这是翠兰亲笔签名。” 老人用颤抖的手拿起那份离婚协议书，她自己看不懂，转过身对秦沐说道：“丫头，帮婆婆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啊，婆婆没文化、不识字，请你帮帮忙。” 秦沐接过离婚协议书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还给老人说道：“这的确是 一份离婚协议书，写的很清楚。” “妈——”邓启明低声说道：“如果您愿意，我赡养您，您仍旧留在昆明照顾妞妞，我把您当亲妈一样养着，反正我父母死的早，您要是不介意，我会把您当亲妈一样照顾。” 老人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启明啊，你的好意妈心领了，妈觉得是翠兰对不起你，我哪还有脸让你照顾我呢，你把妞妞照顾好就行了，逢年过节的时候带着妞妞回老家让我看看，我就心满意足了，这几年我一直在昆明捡垃圾，是不是翠兰回家没找到我啊，我还是回家吧，说不定翠兰哪天就回来了呢，我把妞妞留给你了……” “我不要……”妞妞哭喊道：“外婆我要你，我不要爸爸。” 我的承受能力有点差，我偷偷走出了办公室，那副画面太过伤感，伤感到让人心痛，半个小时之后，我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妞妞被邓启明强行抱着走出办公室，从我身边经过，而老人，只敢扶着门框，看着妞妞被邓启明抱着，越走越远，最后在走廊的转交消失不见。 在看到妞妞的那一瞬间，老人的头贴在了门框上，身体不断的下滑，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她清楚，这一别可能会再相见已是遥遥无期。 刘所长和政委两人在一边安慰老人，秦沐走到我身边轻声说道：“默默能借一步说话么？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我转过头看着秦沐认真的脸问道：“还是关于那场车祸的事么？你还要怀疑我到什么时候？” 第47章 只是巧合么？ 秦沐在我身边反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害怕我问你关于车祸的事？你是心虚么？” 我……我特么的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秦沐翻了翻眼睛对我说道：“跟我来吧，我们换个地方单独聊聊。“ 我有点怕秦沐，真的！我担心自己一不小心露出什么破绽就被她抓住，她说换个地方，我就跟在她身后换了个地方聊。 派出所后门是一条老巷子，平时没什么人很僻静的那种，秦沐停住脚步看着我问道：“你有感觉出什么不对劲了么？” “嗯？”我故作镇定的点燃了一根烟问道：“有什么不对劲的？” 秦沐靠在墙上看着我问道：“你见过两个人去买房子，销售顾问劝人离婚的么？” 本来没觉得这么样，但是秦沐这么一说，我突然就意识到不对了，用奇异的眼神看着秦沐，她真的是太有职业的敏感了，不当警察都对不起她这份敏感。 秦沐继续说道：“还有，在邓启明第一次对老人说，她和妻子离婚的时候，你还记得他是什么表情么？” 我努力的回忆着当时的画面，用很不确定的语气说道：“他好像是很伤心。” “不对！”秦沐开口说道：“当时邓启明轻叹一声，然后才是‘惊讶’的问老人‘我和翠兰离婚三年了，您竟然不知道？’你不觉得顺序错了么？” “顺序错了？”我完全没听明白秦沐是什么意思 秦沐见我笨笨的，解释说道：“如果你是邓启明，你会先轻叹一声然后再惊讶的提问么？人的本能，不是应该在第一时间就表现的很惊讶么？为什么要先轻叹一声然后再惊讶呢？你不觉得这个顺序有问题么？” 我脑海中浮现出刚刚的画面，的确是像秦沐说的这样，邓启明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感到惊讶，我越发的觉得这件事有点可怕，抬起头看着秦沐问道：“你想说的是什么？” 秦沐面色凝重的问道：“翠兰失踪了，邓启明发达了，我想说的是……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 后面的话虽然她没说下去，但是我已经明白了她要说的是什么，我不想妄自猜测什么，好像有点见不得别人好的感觉，但是邓启明在这两个细节上表现出来的反应，完全不是正常的。 我正要和秦沐继续讨论什么呢，手机响了，陆雨馨的名字显示在屏幕上，我对秦沐道歉说道：“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秦沐摆出一个“请便”的手势，一个人在一边低头玩手机，我拿着电话走出几步才接听，电话那边的陆雨馨问道：“默默你有时间么？我想请你吃顿饭。” “请我吃顿饭？”我有点意外啊，迪凯的董事长兼总经理怎么会请我吃顿饭呢？“不会是鸿门宴吧？” 陆雨馨似乎不太喜欢和别人开玩笑，她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隔着电话我都能感觉的到，她的语气极其认真，“你别多想，我对你没什么恶意的，我想请你吃饭是想聊聊关于我弟弟的事。” “你弟弟？陆宇豪？” “是的。”陆雨馨问道：“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我提前安排车来接你。” “中午吧。”我对陆雨馨说道：“中午我有空。” “那好，把你的位置告诉我，我安排司机来接你，我现在让小茹预定吃饭的地方……” 太正式！这是我挂断电话之后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词来形容我们之间的对话。陆雨馨真的像她弟弟说的那样，喜怒不形于色，对谁都一样，亲切的表面下始终刻意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一点和秦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秦沐是那种接触没多久就会把她一眼看透的女孩，而陆雨馨……即便是接触多久，可能都无法看透吧。 我把地址定位发给了陆雨馨，然后回到秦沐身边和秦沐聊刚刚的事，其实我和秦沐都不愿意相信我们说的变成现实，因为这个现实太过可怕，会让人觉得“人性”是多么的丑恶。 但是我和秦沐最大的区别就是，我不想面对的事，我就会自动屏蔽，就像关于妞妞和邓启明，我不想看到不美好的事，我就不去想、不去研究。而秦沐不同，她和我道别的时候说了一句，一定要把这件事查清楚。 十一点整，陆雨馨安排的商务车到了，司机接我上车的时候眼睛都瞪的好大好大，因为我还带着一条……土狗！ 司机嘴巴长得好大，但是也没说什么，毕竟是陆雨馨亲自邀请的，他只是个开车的司机，仅此而已。 半个小时后，司机把车停在了世纪城的一个小区内，这里全都是独栋别墅，下车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陆雨馨住在这里，进门才知道，这是隐藏在高档小区内的一个私房菜。逼格自然不用说！’ 陆雨馨已经在等着我了，看到我带狗进入餐厅，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却保持着微笑对我说道：“请坐，这里的烤鱼非常好吃，我私自做主请你过来吃鱼，都没提前问你一句是否有忌口的，希望你别介意。” 陆雨馨选吃烤鱼是很好的设计，因为我们两个人正好坐在卡座边，不至于说点一桌子菜，彼此距离太远，那样反而没办法聊天了。 我坐在陆雨馨对面说道：“挺好的，我很喜欢吃鱼。” “喜欢就好了。”陆雨馨拿起了红酒，给我倒酒，在倒酒的同时看似不经意的提了一句，“墨少杰是你家亲自对么？你叫他二叔？” “嗯。”我答应道：“墨少杰是我爷爷的养子，他只比我大六岁而已，当初如果是我爸收养了他，他就是我哥了。” “噢。”陆雨馨放下醒酒器问道：“你对他了解么？”话出口之后可能觉得太笼统了，又补充了一句说道：“就是……你平时清楚他都在干什么吗？” 我突然意识到陆雨馨既然这么问应该是她知道了什么，再次联想到那天晚上，车祸现场……陆雨馨和陆宇豪都到了，难道这紧紧只是巧合而已么？ 第48章 孤独的灵魂流浪的狗 我轻轻的舒了一口气，看着陆雨馨问道：“你想和我聊什么， 你就直接说吧。” 陆雨馨嘴角微微上扬，淡淡的笑道：“其实没也什么，就是想了解了解墨少杰这个人，你也知道的，我和宇豪的父母走的比较早，教育他的任务完全落在了我的身上，但是我这个姐姐当的又有些不称职，平时对他的关心也不够多，最主要的是，他认为自己已经长大了，根本也不听我的管教，在社会上认识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有段时间到处惹是生非，现在又跟墨少杰走的很近，我就是想从侧面了解一下墨少杰这个人，了解了解他的人品什么的。” 我凝神看着陆雨馨，沉默了几秒钟才开口说道：“你放心，墨少杰的人品没问题，就是江湖气息浓了一些。” 陆雨馨端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看似很“不经意”的问道：“墨少杰是不是坐过牢？因为什么事？不会是开车撞过人么？” 最紧绷的神经被陆雨馨触碰，我看着她的眼睛，她也好不避讳的看着我，更像是在用眼神逼我说出一些话来，无影遁形！ 掏出烟，借着掏烟的这个动作给自己寻找一丝喘息的时间，点燃之后对陆雨馨说道：“没错，墨少杰是坐过牢，而且做过不止一次吧！我上学那会儿，他就是派出所的常客，看守所也住过，前几年因为打架，被判刑了六个月，我倒是没听说过他出车祸坐过牢。” “吃点东西。”陆雨馨恰到好处的在这个时候转移话题说道：“这家私房菜的烤鱼很有味道，品尝一下。”说完这些，她又很“顺其自然”的说道：“我就宇豪这么一个亲人，我不希望他以后犯事坐牢，如果可以，你和墨少杰聊一聊，能不能让他在做一些事的时候，别带着宇豪过去。” “嗯，我懂。”我低着头不太想看陆雨馨的那张脸，虽然很漂亮，但是让我有一种很陌生的感觉……本来就不怎么熟，又谈什么陌生呢？ “默默……”陆雨馨问道：“你最近工作的事还没着落吧，要不要回迪凯来，想去哪个部门……” “不用了。”我打断陆雨馨的话说道：“工作的事慢慢说吧，房东把房子收回去了，我得重新找一个住的地方，找到了住的地方，再从附近找工作吧。” 这顿饭吃的相当压抑，心情始终是沉重的，墨少杰开车撞人这件事绝对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吃过饭我谢绝了陆雨馨安排司机送我，我带着“布布”漫无目的的走在人行道上，我给墨少杰打电话问他那天晚上到底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为什么陆宇豪和陆雨馨会出现在车祸现场附近？ 以墨少杰的性格来看，他是绝对不会告诉我原因的，但是我一定要要求他告诉我全部情况，他才把大概的事实说了一遍，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陪陆宇豪练散打，接到电话后他就告诉陆宇豪自己要出去办事，正巧陆雨馨来健身会所接陆宇豪去吃饭。 墨少杰开的自然是那辆不知道哪来的桑塔纳，陆宇豪开车尾随，但是到北市区之后就跟丢了，陆宇豪就在附近寻找的时候，墨少杰开车制造了车祸。 大家都聚在一次看热闹的时候，陆雨馨和陆宇豪也发现了这边的状况，然后陆雨馨下车看到了那一幕，估计聪明的她瞬间就什么都知道了，只是不说而已。 我整理思绪，看来知道墨少杰开车撞人的除了我，另外一个知情人就是陆雨馨了，虽然她没证据，但是这种事长点脑子的人都看得出来。再加上今天陆雨馨和我吃饭时聊的话题，我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了。 当然，陆雨馨并不像秦沐那样有十足的正义感，要把这件事刨出来报官抓人什么的，她只是单纯的不希望墨少杰把陆宇豪带坏而已，所以我并不是很担心陆雨馨会把墨少杰举报抓起来，提醒着点墨少杰少带带陆宇豪就行了。 陆宇豪这个人也挺有意思，完全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可能是《古惑仔》看多了，满脑子都是江湖义气，这种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豪爽。 离开私房菜漫步在街上，经过官渡古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那条古老的不能再古老的酒吧街略显沧桑，在这里经常能看到寻求乌托邦而失意的各种类人。我坐在青石板铺砌成的台阶上，“布布”乖乖的在我身边，安静的趴着，不远处失意的歌手在抱着吉他吟唱那首《最亮的星》，陪伴他的有我孤独的灵魂还有流浪的狗，我们都看不到天上那颗最亮的星，或许，它对于我们来说根本就不存在。 刷朋友圈，看到高旭在十分钟之前发了一条图片动态，照片中有四个人，分别是高旭、刘倩、程嘉还有景瑶，四个人对着照相机露出甜美的笑容，配合这张照片的是简单的几个字：友谊地球天长。 画面中，四个人穿着名牌服侍显得有极高的品位，高旭的和程嘉在中间，刘倩在高旭的身边，高旭的一只手搭在程嘉的肩上，另外一只手搂着刘倩的腰，刘倩贴着高旭很近很近，另外一边，程嘉右手搂着高旭的肩膀，左手搭在景瑶的肩上…… 看到这张照片、看到这条动态是什么心情？算不上难过、也算不上气愤，可能只是一点点小失落吧！我和他们的距离终将渐行渐远……在下面点了个赞，然后自己也发了一条朋友圈：求租房、一人、一狗，可以合租。 信息才发出去一分钟没到，刘强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刘强！以前和我一起送外卖在城中村合租的那个刘强，我被陆宇豪殴打躲在房间不肯出来，陆宇豪刚走他就拎着水果刀出来要捅人的那个刘强。 电话那边，刘强兴奋的问道：“我刚刚看你发了一条动态，要找地方租房子么？” “嗯。”我拿着电话问道：“你有什么好的推荐吗？” “有倒是有一个，不过条件可能有点一般，你要不要过来看看？就在官渡古镇。” “官渡古镇？”我左右看了看说道：“我就在官渡古镇呢。” “那你等我，我马上过来找你。” 十分钟之后，刘强真的来了，穿着一身西装，看起来像个成功人士，不过他胸前那条廉价的领带把他出卖了，某地产中介的统一装束…… 第49章 有故事的老洲 见面之后刘强掏出烟递给我，带着一种鄙视的语气问道：“你怎么还买了一条土狗呢？” “咋了？”我很不高兴的的问道：“土狗不能养？” 刘强开始在我面前装逼说道：“人家都养什么态度、金毛的，没见谁养一条土狗，还这么丑的，一个人租房子都很难租了，你还带个狗。” “别他妈废话。”自从上次那件事，我就觉得刘强这人不太可靠，差不多搬走之后一个月也没联系，今天看到我发个朋友圈动态就主动过来找我，刚开始我还以为他是好心帮忙，见面见他这身装扮我也算是看明白了，这逼崽子在做中介，怪不得今天那么热心呢，我没好气的问道：“你特么的不是说有房子么？在哪呢？” “走了走了！”刘强嬉皮笑脸的说道：“就在酒吧街那边，你要是能和房东谈的妥，你就住下，我只做推荐，能不能成你们自己商量。” 我才走出酒吧街，就又被刘强带了过来。官渡古镇的酒吧街绵延切曲折，都是一些陈年的老房子经过修缮之后改成的商业街，在最不起眼的一个转角处，刘强停住了脚步，指着这个酒吧说道：“到了，就在二楼。” 说话声惊扰到了酒吧内的一个男子，大约四十岁左右的样子，肥胖的身材留着连毛胡子，挺着肚子站在台阶上看着我和刘强。 刘强站在台阶下嬉皮笑脸的说道：“胡总您好，我给你带来个房客，过来看看房子。” 男子打着哈欠说道：“进来吧。”说完就转身走了进去。 “走啦。”刘强催促我说道：“快点跟上。” 我走上那两层台阶，一楼的布局就是个清吧，大约五六张卡座，舞台的背景墙上挂着两把吉他，旁边还有一个很小的调音台，low逼的是调音台右侧的笔记本电脑，看起来用了很多年的感觉。 从酒吧的后门出来，是一个迂回的楼梯，上到二楼之后老板打开一个房间，对我说道：“就是这间房了，你自己看一下，你不用担心一楼的酒吧会吵到你，实际上这根本没什么客人，要吵也是旁边的酒吧会吵到你，就看你能不能接受了，租金好商量。” 我走进房间看了一眼，勉强算一室一卫吧，睡觉的房间放下一张床就没什么空间了，卫生间倒是有个热水器，可以24小洗热水澡。 “可以养狗么？”我看完单间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个，强调说道：“我的狗很听话，不吵不闹还通人性，绝对不乱拉屎。” “可以。”胡老板说道：“月租金1000元，押一付三，觉得没问题就住下吧。” “OK。”他爽快我也爽快，掏出手机对胡老板说道：“加个微信，我转四千块钱给你，明天可以搬过来住么？” “随时都可以。” “那个……那个……”刘强在我身边急了，“你们别忙着转账啊，我这租房合同还没拿出来呢，还有中介费呢，一个月的租金。” “啥？”我看着刘强问道：“你和我谈中介费？你要我租金？你好意思？” “当然了。”刘强理直气壮的说道：“谁做中介忙吧介绍不收费的啊？给你打个八折，你给我八百就行了。” “你特么的好意思？”我提高了声调问道：“上上个月你借我的1500块钱什么时候还？我也给你打个八折，你再给我200块钱就算了，不用你还了。” 刘强一脸茫然的看着我问道：“有这事么？” “操你妈！”我脾气当时就上来了，“你他妈的好意思问我？我爹在家等着透析呢，你找我借2000块钱，我把透析的钱打回去之后，身上只剩下1600，给你拿了1500！你说第二周给我，都他么的过去快两个月了，你给了么？” “额……”刘强有点不好意思了，挠着头说道：“我忘了，我下个月给你。” 我和刘强在讨论这些的时候，老板看了我几眼，不过他什么都没说。 刘强央求道：“默默你看我才换工作没多久，业绩都没做出来呢，要你不先给我付800的中介费，我回去也好交代，毕竟是公司登记的房源，就这样不太好吧，万一公司插过来……” “没事。”连毛胡子的老板在一边说道：“公司查过来我就说是我自己租出去的，和你们中介没关系。” “这……”刘强都要哭了！ 我掏出一百块钱塞给刘强说道：“走吧走吧，没JB事了，欠我的钱我也知道要不回来了，就这样吧。” 刘强嘟囔了几句，骂咧咧的就走了，我掏出烟递给络腮胡子的老板说道：“胡总抽烟。” 他接过烟对我说道：“叫我老洲就可以了，‘沙洲’的‘洲’” 我突然就想问一句，难道他大名叫胡洲？那‘八扯’是不是他弟弟？ 老洲带着我楼上楼下参观了一下，顺便做了个简单的介绍，他今年42岁了，一个人在这里生活，平时喜欢摄影、画画、玩音乐，是一个十足的“落魄艺术家”，二楼除了我住的这个房间之外，还有老洲自己住的，面积比我的略大 一点，再就是一个厨房，老洲说可以和我公用，但是我很懒！懒到不想做饭。 聊了一会儿，老洲话锋一转对我说道：“如果我要是你，刚刚我都不给那孙子钱，他明显是就没想过要还你钱，我最讨厌这种人。” 我笑了笑说道：“我也讨厌！算了，聊点别的吧，在背后议论别人没意思，你平时就一个人住这里？您爱人呢？” “对！”老洲用欣赏的目光看了我一眼说道：“背后讨论别人没意思，刚放你问我爱人？我没结过婚，哪来的爱人呢？你会喝酒么？今天收了你四千块钱，为了表示欢迎，晚上我请你喝酒吧。” “好啊。”我对老洲说道：“啤的、白的、红的、洋的，你拿什么我喝什么，你喝多少我陪多少的。” 老洲当时就笑了，起身说道：“爽快，你现在这坐着，帮我看一下店，我去旁边的菜市场整几个下酒菜，晚上就在这喝起来。” 说完老洲就穿着上他裤衩、T恤、踩着一双人字拖就出门了，他就不担心我偷他店里的东西跑路？老洲这心也是真大，不过这也是一份洒脱，这份洒脱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老洲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第50章 再次被传唤 老洲他真的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墙上挂的照片，每一张都充满了意境：深邃悠长的青石板路、古殿檐头红砖青瓦、夕阳下芦苇的余晖……每一副照片都能瞬间把人带入照片所表现的那种意境中，老洲的镜头如此感性，他的画笔更是让人惊叹。 在一副黑白相框前凝视，第一眼我竟然没看出来这是 一副素描，画面中是一个女子的半身像，尤其是眼神的描绘，可以用“出神入化”来形容了。 在我凝视这幅画的时候，老洲回来了，手里提着四五个塑料袋，其中一只烤鸭和卤猪脚都是熟食，可以直接吃的，老洲看到我站在画前凝视，随口说道：“那幅画是我十年前画的，很多人出高价购买，都被我回绝了，你先随便看看，我上楼去颠勺炒两个菜，很快就好。” 我应了一声，看着老洲从后门上了二楼，没过多久就听到二楼传来的炒菜声，六菜一汤，老洲问我喝什么酒，我说随意。 老洲就先从吧台里拿了一瓶53°880ml的飞天茅台出来，当时吓了我一跳，提醒老洲说道：“这酒一瓶都上千了吧，一瓶下去，一个月的房租你白收了。” 没有任何犹豫，老洲开瓶把茅台倒给我，对我说道：“投脾气，喝点好酒也是应该的，何况我的酒又不是花钱买的。” “不花钱？”我问道：“不花钱怎么来的？” “换的。”老洲特别自豪的说道：“你别看我这小酒吧不像其他家那么热闹，但是我一点都羡慕别人，来我这里喝酒的，全都是有品位的人，偶尔那么一两个散客收收钱，熟客过来全都是带着好烟、好酒过来和我兑换，有时候换走我一两幅画，有时候换一张照片的原图，更有一些不要脸的熟客，看到好烟、好酒拿着就跑，然后随便丢下个大红包，也不问价。” 我笑着说道：“你把单间往外出租也不是为了赚钱啊！我还以为你这里要干部下去，没钱交房租了呢。” 老洲轻叹说道：“可能是因为一个人太久了，有点寂寞吧，找个人说说话也挺好的，其实你今天带着一条狗来的，如果你不带着狗，可能我都不会让你进门了，我也喜欢狗，真的，来，先走一个。” 和老洲碰杯，53度的飞天入口如烈火一样，酒喝起来，聊的话题也就多了起来，老洲和我讲述他年轻时的经历，攀登贡嘎、徒步西藏、大昭寺前抱着吉他卖唱换路费……他的那些经历都是我只敢想想而不敢去拥有的。 茅台喝完又开了十几瓶啤酒，老洲喝醉了，让我帮忙把店门关上，他要上去睡觉，此时才晚上九点半而已，酒吧不是在这个时候才是生意刚刚来的时候么？老洲的洒脱与任性让我有点羡慕。 关门之后我带着“布布”回了滇池春天小区，这将是我最后一次住在这里，第二天走的时候，又把林怡菲的房间收拾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可收的了，在林怡菲葬礼那天，焚烧了她生前留下的全部东西，今天却在床下意外的发现了一个毛绒玩具，是一只海豚。 这只毛绒海豚还是“布布”从床下拉出来的，于是我决定，把这只海豚带走，留给“布布”！ 搬家对于我来说是家常便饭，一个个大大的行李箱搞定一切，回到老洲这里洗个澡，铺好床准备休息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号码打到了我的手机上，接听的时候差点把我吓尿了，因为打电话的是警察，让我去一趟派出所配合调查，又是关于那场车祸的事。 在北市区的派出所内，民警拿出了朱大龙的报案记录，看着问道：“朱大龙出车祸的时候你在现场，而且对朱大龙说了一些威胁的话，有没有这样的事？” “有啊。”我回答的相当坦然，“朱大龙当天中午采访我，下午报道出来的内容完全和采访的不一样，他为了侧热点赚量、转发量，深深的诬陷了我和林怡菲，看到他出车祸的时候，我高兴的不得了，我觉得车祸对他造成的不过是身体上的伤害而已，而他对我和林怡菲造成的，是心灵上的上伤害，名誉上的践踏，所以看到他出车祸，我必须火上浇油，说点狠话才舒服。” 录口供的两个民警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个继续问道：“发生车祸之后多久你赶到现场的？” “一分钟？两分钟？我不太确定，反正我听到那边有人喊人了，我就过去看热闹，具体多少时间我不记得了。” “案发前你在哪？” “在车里。” “谁的车？车在哪里？” “秦沐的车，我们在附近寻找车位。” “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附近？” “我……”我犹豫了一下，努力装作回忆思考的样子，然后认真的说道：“吃饭，秦沐说那边有一家烧烤很好吃，那天林怡菲跳楼之后，我要去医院的太平间看她，秦沐建议我不要去，她说我一定不喜欢林怡菲那个时候的样子，要带我吃点东西，转移一下注意力。” “也就是说，发生车祸的时候，你和秦沐在一起，秦沐开车，你坐在秦沐的车里？” “对，就是这个样子。” 做笔录的两个民警相互看了看，小声嘀咕了点什么，其中的一个起身说道：“谢谢你的配合，希望我们需要联络你的时候都能找到你，最近没有要出远门的计划吧？” “怎么？我最近都不能离开昆明？” “哦……”民警笑着说道：“那倒不至于，我就是随便问问，保持联系。” 剪短的一个笔录，甚至做调查的时候说的都一样，但是我内心却再次不安起来，走出派出所之后我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守在附近等着，我总感觉秦沐会来。 事实上的确是这样，大约过了半小时左右，秦沐开着她的车就来了，我躲在暗处看着，以为藏的很好，一抬头发现这他妈的周围全都是摄像头…… 第51章 可怕的秦沐 看到那么多摄像头的时候，我就已经心虚了，当时脑海中一片空白，我是要出去见秦沐还是要继续躲起来呢？思绪在飞速运转。最后我在短短的几秒钟做了一个决定，我此时此刻我绝对不能露面，因为一旦我露面了，派出所的民警就会认为我是和秦沐串供，他们才不会认为我是在这偶遇呢。 即便是我找个借口回来，他们还是会怀疑，调取各种监控就会发现我一直没离开…… 我眼睁睁的看着秦沐走进派出所，祈祷着她不要说错话，心跳的格外厉害，扑通扑通的让人很难受，一旦秦沐说错了我们去北市区的目的，我们两个人说的不一致，那后果就麻烦了。 突然有一种想要逃的想法，可是逃又能逃去哪呢？ 四十分钟之后，秦沐从派出所出来了，我看着他上车坐在主驾驶的位置上掏出电话，然后我的手机就响了，接起来电话是我先开口的，对秦沐说道：“我看到你了，你坐在车里。” “你没走？”秦沐问道：“做完记录你没走？” “是的，我觉得他们也会传唤你，就在这多等了一会儿。” “你心虚了是么？” “我……”我努力装作不心虚的样子问道：“我有什么好心虚的？我就是好奇而已。” “别说了，你现在去下个路口等我，我过来接你，就这样。”说完，秦沐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的确是心虚了，骗的了别人骗不了自己，但是我还要在秦沐面前装个逼，不能让她真的就这么认为，为了表现的自然点，上车之前我还买了两瓶可乐，想尽一切办法，可以转移秦沐注意力的办法。 几分钟之后，秦沐开车绕到了这个路口，停在路边示意我上车，上车前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算是给自己的一点点鼓励，上车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秦沐递上一瓶可乐，故作轻松的说道：“可乐和雪碧之间，我知道你更喜欢可乐，对吧？” 秦沐翻了翻眼睛，接过可乐问道：“上我的车你还需要给自己点勇气么？这都是你心虚的表现。” 擦！我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在秦沐面前得处处小心啊，干刑警这一行的，敏感的细腻度和普通人真的不一样。 秦沐喝了一口可乐然后放在了一边，开着车继续说道：“你现在是不是在想我有点太敏感么？” 我故作镇定的说道：“你知道就好，女孩子敏感没什么好处，以后你男朋友身上多一根长头发，你都得刨根问底的追查到底，前几天你没看新闻么？一个男的衬衫上发现了口红印，她老婆罚他贵键盘，其实那个口红印是在挤公交的时候不小心留下的，你说这个男的冤不冤？看这个新闻的时候快笑死我了。” “你别想着转移话题，我就问你，你为什么心虚。” “我没有……”秦沐真的是太难骗了！！！ 见我否认，秦沐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开口说道：“做笔录的时候他们问我为什么要来北市区，这个问题，他们也问你了吧？”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快速追问道：“你怎么说的？” 秦沐并没有立即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开口问道：“还说你不紧张？不紧张你现在又是在干什么？激动？” 我看着秦沐说道：“我突然就不想和你聊天了。” 秦沐目视前方，对我说道：“那天在咱们离开派出所之前，你给一个尾号4400的人打过一个电话，通话时间大约三分钟左右。” “你调查我……” “废话。”秦沐大声叫道：“我不调查清楚，怎么和他们说？你真以为你一直在我面前否认，我就什么都不知道啊。” 坚持！我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我用更大的声音掩饰自己的心虚说道：“那个是我二叔的电话，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我给我二叔打个电话又咋了？不行啊？” 秦沐转过头轻蔑的看了我一眼，对我说道：“我要是想调查你，早就有人去找4400这个电话的机主了，你小心点。刚刚他们问我咱俩为什么要去北市区，我说是去吃饭，是我主动要求带你去的。” “然后呢？”我追问道：“他们有没有问你，咱们要去吃什么？” “问了，但是我说不记得当时承诺要带你去吃什么了，只是说北市区有好吃的，带你去品尝一下。” 我拍拍胸脯说道：“还好、还好，他们问我的时候，我说的是去北市区吃烧烤，缓解心情。” 秦沐嘴角扬起一丝得意儿的笑容，“你这算是在我面前什么都承认了么？” “什么‘什么都承认了’？你别想套我的话。” 秦沐笑的更灿烂了，“默默我劝你在我面前还是别说谎了，没意思！我虽然是个警察，但是我和你所认识的警察又不一样，或许你觉得我有点小正义感，但是我觉得，我的正义感是建立在道德基础上的，而不是法律的基础上，就拿朱大龙出车祸这件事来说，我觉得他朱大龙也好，还是被撞死的田爱芬也罢，死了活该！他们不死都对不起林怡菲。把自己的利益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种人活着只会让更多人更痛苦。” 我不得不重新认识一下秦沐，至少她说的这些话，让我很感动，也替林怡菲感到高兴。 秦沐话锋一转，对我说道：“默默我最近可能需要你帮忙，我从侧面调查了邓启明这个人，还有查阅了失踪的翠兰，发现有很多疑点，我总觉得翠兰不仅仅是失踪了这么简单，还有他们的离婚也显得很蹊跷。” “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我全力以赴的帮你。” “邓启明的现在的妻子叫党静，是迪凯国际酒店的财务总监，我知道你和迪凯的总经理有点熟，看看能不能从迪凯内部调查一下党静的信息？比如近几年的工作、婚姻状况等等，如果你觉得麻烦就算了。” “好，你等我消息，这件事好像不是很难，但是前提是你得把我送回到官渡古镇，我住那边……” 第52章 独酌的意义 秦沐把我送回到官渡古镇，我走过那条绵延曲折的青石板路回来，看到“布布”趴在老洲的酒吧门前打盹，酒吧的窗子和门都打开着，老洲站在窗前拿着画板在作画，桌边还放着一瓶啤酒，画布上是一个女人的轮廓，五官模糊不清，但是我隐约能感觉得到，画面上的这个女人，就是素描半身像的女人。 我拿了一个杯子，把老洲的啤酒拿起来，给自己倒了半杯 ，站在画布边说道：“她一定伤过你。” 老洲停下笔，看着问道：“你知道我画的是谁？” 我环视了一周，对老洲说道：“我觉得，这个房间内所有人物画像，都是她一个人，如果她不是把你伤的很深，你怎么能记的这么刻骨铭心呢？” 老洲拿起酒瓶，和我碰了一下激动的说道：“知音难求，那么多朋友只有你看出来了，我的画笔下的女人，只有她一个，但是你也说错了一点，她并没有把我伤的很深，敬知音，干一杯。” 我和老洲碰了一下，仰脖把杯中酒喝下去，老洲轻叹说道：“讨厌酒的味道，却爱上醉的感觉！每一次微醉的时候，仿佛都能看到她在人海中经过，喝酒是一种感情的宣泄，偶尔喝醉是一种心灵上的解压。” 我苦笑，对老洲说道：“其实，一个人独酌的时候，爱上的不是酒，而是端起酒杯的瞬间，将心事一点点的融入酒中，喝下的不仅是酒，更是一些伤感、一些回忆、一些想念和一些无法对别人诉说的故事，把愉快和不愉快的事情融入酒里，喝下去，在微醉的状态下尽情释放自己的心绪，这才是一个人喝酒的 意义吧。” 老洲是个性情中人，眼里闪着激动，拿着瓶子又给我倒了一点酒，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道：“哥这个酒吧的酒你随便喝，想喝哪个就开哪个，免费！” 即便是老洲真的这么说了，我也不敢动他那些价值不菲的五粮液、茅台什么的，最多也就是喝上一瓶勇闯天涯吧。 上楼躺在床上，还是有点点紧张，秦沐已经确定车祸和我有关系，而我表现的又有些傻，要说“玩心眼”、“察言观色”，可能十个我也比不上一个秦沐，她是天生做这行的。 秦沐虽然没逼我承认什么，但是这件事始终让人提心吊胆的，毕竟撞死人这不是闹着玩的，而且是故意撞死人——故意杀人！ 放在身边的手机铃声响起，我看了一眼屏幕，是景瑶打过来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了。 景瑶在电话那边问道：“默默在忙什么？晚上我想和你见个面，聊点事情。” 我躺在床上望着天护板懒洋洋的问道：“今晚么？要找我聊什么？” “帮忙！”景瑶说的特别果断，“我手上有一些事自己没办法处理，需要你帮忙。” “噢。”我应了一声问道：“什么事你说吧，能做的我一定不推辞。” “见面聊吧，电话里面也说不太清。” “今晚你来官渡古镇的酒吧街，我在酒吧等你，一会儿我把地址发你微信。” “晚上见，可能是我一个人，也有可能是我和程嘉一起过来。”说完，景瑶就把电话给挂了。 挂断电话我盯着手机屏幕发了一分钟的呆，有点不太想见景瑶，或者说我不太想见程嘉吧！总觉得我和他们已经不算是一个圈子的人了，但是又找不到拒绝景瑶的理由，最后还是把酒吧的定位法了出去，以及酒吧的名字全都告诉了景瑶。 发出去定位之后有有些感觉不安，为了避免见面的尴尬，我给陆雨馨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听，接听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在开会，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一会儿打给你吧？” “很重要。” “那你说……” “我等你散会之后打回来吧。” 陆雨馨在电话那边没有什么废话，我听到的只是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她到底是有多忙？多说一句“拜拜”都不行么？失落！ 五点半，陆雨馨的电话打了过来，她对任何人都表现的很客气，对我也不例外，打电话先是道歉说道：“不好意思，下午在开会，刚刚散会就赶紧给你打过来了。” 瞧瞧！瞧瞧！这就是职场女强人的说话方式，明明是自己没礼貌挂断电话，反而解释的时候，让你根本找不到责怪她的借口，人家开口就说太忙了，散会就赶紧给你打过来，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牛逼！ 我本来也是有事求陆雨馨，自然不敢责怪她什么，客客气气的说道：“没关系，你能给我回电话我已经很高兴了，麻烦你下次再挂断电话之前说一声‘拜拜’呗。” “噢。”陆雨馨问道：“你就是要和我说这个事么？” “当然不是。”我对陆雨馨说道：“那天你找我了解墨少杰，我听出来是什么意思了，我也会抽空和墨少杰聊聊，给他一些暗示，毕竟有些话说的太直白不太好。” “嗯，谢谢。”陆雨馨不带任何语气的和我对话，就像是完成一项任务一样。 “那个……”我在脑海中思考，怎么样才能像陆雨馨一样，在说出自己的需求之前先摆对方一道，就像她说话那样，总是带着技巧，无奈我太单纯，根本不太会带有“深层意思”的聊天，支支吾吾的停顿了半天，才对陆雨馨说道：“其实墨少杰是个十恶不赦的太混蛋，而且背景很复杂，如果被他知道了……额……就是车祸……可能对你不利。” 陆雨馨在电话那边问道：“你的意思是……墨少杰可能会杀人灭口？那个人就是我？你这算是在威胁我吗？” “不不不……”我急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墨少杰即便是个大混蛋，他也有亲人嘛，我就是他的亲人，我的话他还是会听一些的，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用不着！”说完陆雨馨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躺在床上像个傻逼一样看着手机屏幕，我反问自己：我到底说了什么？我到底会不会聊天？这一刻我简直怀疑我的智商是不是有问题！赶紧再次拨打陆雨馨的电话…… 第53章 一个人来的 陆雨馨接起电话的第一句话就很不友好的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误会！误会！”我急忙解释说道：“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可以和墨少杰说一下，他不会伤害你的，我也会暗示他和宇豪保持距离，做一些疯狂的事不要带着宇豪，你怎么不等我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呢？你误会我了你知道知道？”说道最后，我还努力的表现出很委屈的样子。 陆雨馨聪明的让人觉得害怕，她一针见血的问道：“你说吧，你给我打电话到底想说什么？别转弯抹角的行不行？” “帮个忙！”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心里暗示的鼓励说道：“今晚来酒吧救场。” “酒吧救场？”陆雨馨带着一种鄙夷问道：“你又想干什么？上次让我陪你吃饭，这次去酒吧喝酒？” “救场，我初恋女友今晚要带着她的男朋友来见我，说什么有事找我帮忙，我不想太被动，所以我找你救场，你那么聪明，一定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一点面子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 “无聊！”说完，陆雨馨把电话就给挂了。 我不得不打第三个电话给她，陆雨馨在接听起来气愤说道：“你别打给我了，我没空陪你演戏……” 我怕陆雨馨挂电话，迫不及待的打断她的话说道：“你帮我这一次，我就告诉你个秘密，迪凯的财务总监党静在外面包养男人，害死男人的妻子，还利用公司的职务之便吃回扣等等。” 果然，我说这些的时候，陆雨馨安静了，沉默了片刻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你有什么证据么？” “反正我知道这些，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你要证据我就找出来给你看，但是你今晚得帮我，你帮我我就一定帮你，就做这个交易行不行？” “好——”这一次陆雨馨没有犹豫，对我说道：“你现在告诉我你在哪，我过来找你，晚上我请你吃饭，边吃边聊。” 他妈的！看到没有？陆雨馨这娘么对关系到自己利益的事表现的多积极！让我无语！我之所以说上面那那些话完全是自己胡编乱造的，目的只有一个，把陆雨馨骗来帮我来演今晚这出戏，仅此而已，至于党静和邓启明是什么关系有什么猫腻，我一点都不知道，以后查清楚再说吧，我有点相信秦沐的直觉了。 我把老洲的酒吧地址告诉了陆雨馨，出门的时候看到老洲在炒菜，他说很少吃外面的东西，一个原因是觉得外面的食物不干净，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外面的食物不干净还不好吃，不如自己下厨来的爽。我问老洲附近哪里有馆子味道好，适合请朋友吃的，消费又不贵。 老洲问我为什么不带回来吃？他多焖点米饭就行了。 我也没和老洲客气，和他说是一个女的，一会儿就到了。 老洲真的就做了四菜一汤，陆雨馨来到老洲的酒吧，都忘记了要问我吃饭的事，在酒吧内看老洲的摄影作品、看老洲的画，把跟在她身边的我当成了空气，参观了一圈之后才问道：“老板在哪？这里提供吃的么？晚上我们就在这家店吃吧，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骄傲的说道：“这是酒吧，怎么可能对外卖晚餐？你想多了，不过倒是可以在这里吃完饭，我请你。” 我们俩正说着呢，老洲端着两盘菜从楼上下来，放在一楼酒吧的卡座上，看着我问道：“默默怎么不介绍一下呢？这是弟妹么？” “额……不是。”我对老洲说道：“好朋友朋友，陆雨馨。”然后我又对陆雨馨说道：“老洲，这个酒吧的老板，一个十足的艺术家，玩音乐、玩摄影、玩绘画、会徒步、会登山，他全能的，最主要的是，老洲的厨艺非常好，今天占我的光有口福了。” 老洲笑着说道：“雨馨喝什么别客气，我的吧台里面有的你都可以随便拿。” “谢谢。”陆雨馨客客气气的和老洲打了个招呼，然后对我小声说道：“谁有你这样的朋友，也够倒霉的？” “怎么了？”我特别不满意的问道：“有我这样的朋友怎么了？我这样的人不适合做朋友么？” “适合么？”陆雨馨用骄傲的语气反问道：“打个电话都变着法的威胁朋友？” 我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陆雨馨在吧台拿了一瓶起泡酒，这种酒口感不错，喝着还没酒精。老洲的四菜一汤端上来，虽然看着简单，但是口味真的不简单。我没把老洲当外人，所以在饭桌上我就提醒陆雨馨说道：“晚上景瑶就要过来找我，她说有事找我帮忙，具体是什么事我也不知道，景瑶很有可能带着她的追求者，也就是我的高中同学，家里是做物流的，你懂我为什么求你来救场了吧。” 陆雨馨低头吃着东西，看都不看我的答应了一声。 在老洲看来，陆雨馨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安慰她说道：“雨馨你别介意，默默这孩子有时候脑袋容易短路，但是心地善良这一点是大家都看得到的，一般心地善良的人情商都不高，说话也不太好听。” 听到老洲安慰她，陆雨馨开心的抬起头，微笑看着老洲说道：“你做的菜真好吃，以后我可以偶尔来蹭饭么？我付款。” “不行。”老洲一脸严肃的说道：“付款就别来了，但是你想白吃白喝倒是随时可以过来，把这当成自己家一样，吃完帮忙洗碗就行。” “好。”陆雨馨答应的特别爽快，把我看到目瞪口呆。 我提醒老洲说道：“她是迪凯国际酒店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你让她洗碗……” “怎么了？”老洲一点都不在意陆雨馨的身份，“当董事长怎么了？来我这的人没有那么多身份，全都是朋友。” “就是……”陆雨馨也帮着老洲说话，“洲大哥你别理默默，他的脑子真的不太灵活，别和他一般见识。” 老洲：“……” 陆雨馨：“……” 两个人聊的可开心了，完全把我忽略了，我甚至怀疑她俩是不是以前就认识？ 吃过饭陆雨馨主动帮忙收拾桌子，把剩菜剩饭端去二楼，我负责拿着抹布和纸巾擦桌子，陆雨馨前脚刚刚端着盘子上楼梯，景瑶就来了…… 一个人来的！这他妈就尴尬了啊！早知道景瑶是一个人来的，我还叫陆雨馨来干什么？ 第54章 有点尴尬了 景瑶今天的打扮很特别，一袭长裙，左侧的是露肩的款，锁骨完美的呈现，在肩膀处还有用两根带子绑起来的蝴蝶结，既不是显得太暴露，又给人一种很高雅的感觉。身高168的景瑶踩着一双与长裙搭配的高跟鞋，任何人看了都会眼前一亮。 景瑶进门后四处张望，看到我正在擦桌子，她误以为我在这里打工，走到我身边问道：“你在这里工作么？” “噢。”我随口应了一下，对景瑶说道：“你先随便坐，我桌子擦干净，要喝点什么？去吧台那随便拿，我请。” 景瑶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此时窗外天色渐渐暗下来，微微下起了小雨，青石板路面折射着路灯昏黄的灯光，显得别有一番情调。景瑶没有主动要喝什么，我自作主张煮了一壶咖啡端过来，拿了两个杯子放在桌面，坐在景瑶对面给她倒了一杯寒暄道：“回国这几天在忙什么呢？有没有开心的四处玩一玩？” 其实我问这话主要是映射那天高旭发的朋友圈，她们四个肯定是出去玩了。 景瑶满眼疲惫的看着我说道：“哪有开心的四处逛了，更多的是一些应酬，那天高旭做东请客，把我和程嘉叫过去吃了顿饭，剩下的就是四处跑办事了。” “嗯？”听到高旭请客邀请同学出来玩而没叫我，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高兴，不过我已经逐渐的能接受这样的现实了，或许他们早就把我当成圈子外的人了，认为我不适合跟他们一起玩了，我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办什么事？” “这也正是我今天要和你说的。”景瑶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是很让人着迷的，她看着我说道：“我在昆明注册了一家公司，专业定做高端服侍，提供各个场合的礼服、晚礼服、时尚服装等等，大部分都是私人订制，走高端路线。” 我有点吃惊景瑶的想法，问道：“这么一套服装得多少钱啊？” “私人定制款的话，至少都是几万元一套吧，全都是独品。” “我操！”我没忍住吐槽道：“一件衣服好几万，哪有几个人能消费得起？这里是昆明，又不是巴黎，你还是搞点贫民化的东西吧。” “有啊，过万的服侍有很多人消费的起。”景瑶十分自信的继续说道：“在昆明我注册了公司，有自己的体验店，在网上我还注册了一家接受全国预定的网店，网店里面还要出售我们公司自己设计的产品，批量生产的服侍，这个就是走的贫民化低端路线了。” “几十块钱一件的那种么？服装加工厂？” 景瑶微笑说道：“不会有这么低的售价，即便是贫民化的服侍，我们的定价也要在每件五百元起，我想要做的是创建自己的服饰品牌，不是单纯的一个门店、一个网店而已。” 突然之间，我觉得景瑶的野心是我看不到边的，同时也在悲哀自己的目光短浅，我所能想到关于我的明天，无非就是找一份稳定的工作，拿着几千块钱的薪水，这就是我想要的未来。而景瑶呢？她开口谈的就是创建自己的服装品牌，单单是这一点，我就被景瑶的格局摔了几条街。 景瑶见我没说话，她以为我没有理解她的想法，努力用更通俗的语言解释道：“简单的说，就是要在中国做起一个新的服装品牌。”说到这，景瑶强调说道：“是中高端的品牌。” “可是……”我的语气中都带着不自信和自卑，看着景瑶问道：“我能帮你做什么呢？都没上过大学，什么都不懂……我真不知道我能帮你做什么。” 景瑶看着我的双眼温柔的说道：“默默，你别妄自菲薄，你能帮我做的真的是很多很多，在昆明的体验店需要人、网店同样需要人，前期一切都是零，我们要从零做起，这几天工商、税务的都快跑断腿了，几乎都是一个人在忙，默默我真的需要一个人来帮我。” 我正要回答景瑶的话呢，陆雨馨从楼上下来，手里还拿着一盘洗好的水果，她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就大声喊我的名字，说道：“默默吃水果啦，老洲洗的很认真，你要不要……”陆雨馨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我和景瑶正面对面的坐着。 景瑶看到陆雨馨的一瞬间有愣住了，现场的气氛一度陷入尴尬。 短暂的尴尬之后，陆雨馨大方的走过来，把果盘放在桌面对景瑶的说道：“你好，我们见过面的，在官渡古镇的广场，我叫雨馨。” 景瑶终究是见过世面的女孩，她落落大方的起身，主动伸出手说道：“你好，又见面了，我是墨默的初恋女友，我叫景瑶。” 陆雨馨的表情没有任何的不自然，伸出手和景瑶握在一起，看着景瑶说道：“你这身长裙真漂亮，太有品位了，这是哪个牌子的？” 景瑶微笑说道：“艾美丽。” “艾美丽？”陆雨馨很明显没听过这个名字，“这是什么牌子？我……对不起……我没听说过。” 景瑶从容自信的说道：“以后你会听说的。”说完这句，景瑶收回了自己的手，对我说道：“默默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既然你有朋友在，我就暂时不打扰你了，我等你的消息。” 说完，景瑶离开卡座向外走去。 我跟在景瑶身后说道：“我送你。” 古镇的青石板路上，我和景瑶并肩像停车场走去，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很多年前，那时候的我们都还年少，吃过晚饭习惯在操场上散步，享受傍晚的时光，周围总是有很多羡慕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想不到多年以后我还能重温这样的夜。 停车场，景瑶那辆奥迪A7停在那，她站在车边对我说道：“默默，我真的需要人帮我，一个人纵使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这几天体验店准备装修，装修公司给的设计图没问题就要动工，网店这边也要找一个团队来做，但是目前根本找不到合适的人，只能一个人硬着头皮一点点来了。” “程嘉呢？”我终究还是没忍住，把憋在心底的话问了出来，“程嘉没有投资帮你一起做自己的事业么？” 第55章 女人的敏感 见我这么问，景瑶的嘴角扬起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微笑，她看着我说道：“程嘉没有参与……不是说他不想参与，是我回绝了他。” “回绝了？” “是的。”景瑶解释说道：“我注册公司这件事高旭、程嘉他们都知道，当时程嘉拿出两百万要入股，被我委婉的回绝了，前途是未知的，我不想让程嘉跟着做风投，另外……我做自己的事我希望自己有绝对的话语权，有些决定可能我觉得很好，但是合伙人不同意，这样容易引起分歧，有分歧就会有辩论甚至争吵，彼此闹的不愉快就会很尴尬，所以我决定自做。” 两百万！景瑶竟然放弃了程嘉两百万的投资，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景瑶却没在多说什么，拉开车门对我说道：“默默我走了，等你消息，无论是电话还是微信都可以。” “嗯。”我看着景瑶说道：“路上小心。” 我目送景瑶的那辆奥迪A7离开停车场，心里的感慨挺多的，她竟然主动拒绝了程嘉的两百万，两百万啊！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对于景瑶来说……好像是不算什么吧！ 上高中那会，景瑶家就很有钱很有钱，她在学校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她是家里的独生女，父亲是做生意的，母亲在工商局当副局长，虽然我们那个小县城并不大，但是工商局副局长的职位也是相当的高了。后来景瑶上大学之后，听说他父亲来省会城市昆明打拼了，后来她母亲也调离岗位，来了昆明。 不过我清楚的记得，前不久景瑶还说让程嘉帮他在昆明找个房子，具体的我记不太清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沿着来时的路回到老洲的小酒馆，陆雨馨正在和老洲面对着墙上的一幅画闲聊，画面上是一条悠远、宁静的小路，一眼望不到尽头，却看到了一轮金黄的太阳，半边天空的红霞。我说过，老洲是一个艺术家，他笔下的画都给人一种很向往、很安详的感觉。 陆雨馨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盯着画面，脸上的表情也很安详。用“安详”这个词来形容一个美女，似乎有点不太恰当，但是我真的找不到其它的词汇了。 老周在和他讲述这幅画的由来，我回到刚刚和景瑶对坐的那个桌边，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布布”懒洋洋的趴在地上打盹，似乎对什么都没兴趣。 陆雨馨见我回来，端着红酒杯来到我身边问道：“你不是说景瑶会带着她的追求者一起来么？怎么就一个人呢？” “我失算了。”我对陆雨馨说道：“要是早知道她一个人来，我就不求你来了。” “可是你求我来了，现在你该和我聊聊关于党静的事了吧？” “党静的事！”我感觉我的脊背开始冒汗，这特么的要怎么说编呢？ 老洲以为我没说话是因为他在这里不方便，对我和陆雨馨说道：“你们俩先聊着，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说着，老洲还叫了两声“布布”。“布布”竟然真的跟着老洲出去溜达了。 “说吧。”陆雨馨看着我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说道：“这里又没有其他人，没什么不好开口的吧？” 我在想，如果我和陆雨馨说时候，她会不会把手里的红酒泼洒在我脸上？想想还是算了吧，真的泼洒过来就尴尬了，我开始各种拖延时间，对陆雨馨说道：“你别站着，要聊天就好好聊，坐下、坐下。” 陆雨馨撇撇嘴，坐在了我对面问道：“现在行了么？你可以说了么？” 我硬着头皮说道：“其实是这么回事，前几天微信朋友圈传的那些事你都看到了吧，关于妞妞那个小姑娘的。” “嗯。”陆雨馨问道：“这和名叫妞妞的小女孩还有关系么？” “是的。”我对陆雨馨说道：“妞妞的亲生父亲，就是党静现在的老公，那天我在派出所见到了他，他叫邓启明，看起来大约三十多岁接近四十的样子，开着一辆暗红色的宝马X6，在三年前，邓启明和妻子翠兰来昆明打工，无缘无故的离婚了，然后两个人都失踪了，邓启明在派出所说的是因为买房子，听从了销售顾问的建议，两个人办理了离婚手续，翠兰……也就是妞妞的母亲在离婚之后就不复婚了，跟着别人跑了。” 陆雨馨皱着眉头问道：“按照你说的来理解……那就是……邓启明想表达的意思是：翠兰早就有想离婚的念想，只不过是借着买房这件事把离婚给办了，办完之后她就跟着其他男人跑了？不跟邓启明复婚了？” 我操！听了陆雨馨的分析我一惊，邓启明虽然没明着这么说，但是仔细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邓启明的原话是他和翠兰离婚之后，翠兰跟一个有钱人跑了，只要妞妞。但是陆雨馨却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女人真是敏感的动物。 我给自己的杯里倒入咖啡，对陆雨馨说道：“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邓启明小时了三年，这三年发生了什么不清楚，但是现在他是党静的丈夫，我不觉得邓启明在这三年能赚得到什么大钱，以至于自己的座驾都是百万的宝马X6，党静在你们公司是财务总监吧？邓启明的崛起，肯定和党静有一定的关系，你能明白我想要说的是什么意思了么？” 陆雨馨微微颔首，看着我说道：“即便是这样，你也不能断定党静以权谋私什么的吧？是不是有点太武断了？” 我故作镇定的说道：“有些事，查了才知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倒是愿意帮你查一查党静和邓启明到底有没有利用职务之便以权谋私。不过话说回来，我的确是想调查一下邓启明，因为他的前妻，也就是妞妞的亲生母亲至今还处于失联状态，已经三年多了，一个母亲怎么可能三年不和自己的女儿联系呢？不和自己独处的母亲联系呢？何况前几天朋友圈微信发的全都是妞妞和她外婆，我不相信翠兰就没看到，你觉得呢？” 陆雨馨抿了一口红酒对我说道：“我明白你什么意思了，你直说吧，你想让我配合你做什么？” 第56章 心疼她这样 我终究还是没能骗的过陆雨馨，说到这她就已经明白我想干什么了，并不是我帮她，而是她帮我！我有点不好意思了，但是陆雨馨却觉得无所谓，对我说道：“默默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其实现在公司挺乱的，我和陆泉明貌合神离，表面上很和谐，其实明争暗斗已经到了一定程度。当初我爸爸之所以把公司留给我，并非全部因为对我和弟弟还有我母亲的愧疚，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陆泉明，他的品行有问题，在外面包养小老婆、赌博，略记斑斑，这些事很多股东都知道。在众多股东里面，大家也都是有各自的小算盘，分帮别派的有好多股势力，最近酒店暴露出的问题越来越多，客人投诉酒店服务用品质量不过干的事也时有发生，而陆泉明就是负责采购的，党静是负责财务，你要查党静我支持你，如果需要公司的最近几个月的财务收支明细，我也可以调出来私下发给你。” 我很傻比的问了一句：“每一笔大的指出都会经过党静么？” “会！”陆雨馨十分肯定，“不仅仅是大的支出，是任何支出财务部门都有记录，只不过是有一些分配到各个部门而已。” “那好……”我对陆雨馨说道：“那就暂时提供三个月的财务收支信息吧，我和秦沐想要把妞妞这件事刨根问底的跟到最后，其实……”说到这我停顿了一下，有些猜想真的挺吓人的，我端起面前的咖啡再次喝了一小口，放下杯子的瞬间对陆雨馨说道：“其实我怀疑妞妞的齐声母亲被邓启明杀害了。” 陆雨馨微微点头说道：“查吧，我支持你。其实你把迪凯安防部的妆容换了一遍，那些保安看起来更有气势了，每天都有规定的时间参加锻炼，整体形象提高了不少，如果你不是赌气离开就好了，我倒是真的希望你能回来，宇豪也和你说过吧？” 我苦笑着摇头说道：“勾心斗角的地方不太适合我。” 陆雨馨强调说道：“职场就是这样，关键看你怎么理解，说真的，我就没见过有什么太平的团队，人与人接触就会有摩擦、有摩擦就会有小情绪，小情绪积攒久了就需要释放……” 那天晚上本来是约着和景瑶谈事情，结果却和陆雨馨聊了很久、很久，她对待事物有自己独特的看法，尤其是在企业管理这方面，更是具有独到的一面，陆雨馨能赢的大多数股东的支持，肯定不全是因为她父亲的原因，想必那些股东也都是很有远见的。 第二天上午陆雨馨发了一份邮件给我，里面是迪凯最近三个月的收支明细，三个月的收支竟然达到了接近两个亿，这个数字着实吓到我了，每个月大约有三千万的纯利润，也就是迪凯日收入都是过百万的。不过想想也差不多，酒店这个行业前期投入大一些，后期几乎是纯赚，最贵的套房6888一天，消耗品也就是床单、被褥、洗漱用品，再加个专人打扫，满打满算888足够开销了，纯收入高达6000。 我在看手收支明细的时候，陆雨馨给我单独发了一条微信：默默这份收支明细不能对外传的太多，你懂得！被传出去我会有麻烦。 我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联系秦沐，秦沐好像是刚刚值完夜班，接电话的时候都在打哈欠，我还调侃她问道：“不至于吧，接我的电话这么没精神。” 秦沐抱怨道：“昨天晚上出警办案了，有两起打架斗殴的事件，一直忙到凌晨四点，平时值班都能趴着睡一会儿，昨天是一直忙了。” “好吧。”我在电话这边说道：“那你先休息一下，等你睡醒来找我，我拿到了一份迪凯最近三个月的财务收支明细，这里每一份收支都会经过党静的确认，对你应该有用吧？” “太棒了！”秦沐兴奋的说道：“你现在发给我，我马上确认一下。” “等等……”我提醒秦沐说道：“有些话我得说在前面，这份财务收支明细只能你看，一旦对外发出去，后果不堪设想，会有人借此来攻击提供财务明细的人，我们不要给她制造麻烦，她是很同情妞妞的遭遇才愿意帮我们的，我们不能把她给坑了。” “放心吧。”秦沐信誓旦旦的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我先看一下手指信息，中午咱俩碰个头，具体再商量。” 挂断电话之后我把电子邮件转发给了秦沐，对于秦沐我还是挺信任的，她有一种职业正义感，这份正义感又超越了她的对职业道德的范围，简单的形容就是：秦沐做事有点不按规矩出牌，但是却在道德底线之内。 我给高旭打电话，其实也没想质问高旭什么，但是当我和高旭聊起来景瑶，问他知不知道景瑶要开公司的事，高旭当时就心虚了，和我解释那天他们四个小聚为什么没叫我，其实我真的觉得无所谓，不叫我就不叫我嘛，他的解释反而让我不舒服。 寒暄了一分钟左右，高旭确认的告诉，景瑶的确是要做自己的服装品牌，命名：艾美丽。实体体验店的位置已经选好了，在金格百货一楼拿下了一千多平米的商铺。 金格百货！奢侈品的集中地，在这里拿下一千多平米的商铺那得是多么大的手笔？租金都每年都是一笔天文数字吧……对于我来说的天文数字！ 挂断电话之后我决定亲自去看看。 让我没想到的是，昨天还在说等着装修策划案的景瑶，今天就带着安全帽在现场指导装修了，商场需要装修的区域已经被幔布围起来，我走进去看到景瑶穿着红色的坎肩、头顶带着一个安全帽，手里拿着本子正在和一个人交流。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我突然有点莫名的心痛，心疼景瑶她这个样子！甚至有点不敢直视的感觉。 我想逃…… 第57章 最初的纯真 我想逃的原因可能是我不希望自己看到景瑶这个样子，在我记忆深处，她不属于这样的场所，她应该是高贵、典雅的，而这种粗活，根本和她的气质沾不上边。 景瑶转过头看到我，微笑说道：“默默你来啦……等我一下。”然后她继续和身边的人沟通说道：“装修材料上我不需要你给我节省，一定要用最好的，另外施工后的样子，要和你们给出的3D样板图纸相差不超过百分之一，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一定、一定！”男子信誓旦旦的说道：“交给我们装修，您放心就好了，我们是品牌公司……”吹牛逼的话说了一大堆。 景瑶也没全听完，来到我身边微笑说道：“默默你来啦，我就知道你不忍心看我一个人忙的找不到北的。” 的确，我是不忍心看着景瑶那么操劳，轻声说道：“装修的事我帮你盯着吧，一旦施工起来，这里全都是灰尘和吵杂的声音，你一定没经历过这样的环境，会让你很不舒服的。” 景瑶叹息说道：“的确，很多事都没经历过，都需要一点点尝试，既然选择了走这条路，就得坚持下去，不过有你帮我，我会轻松不少。” “嗯，我每天都会过来帮你看着。” “主要是装修使用的材料，一定要用好的，我担心用料不好以后导致卫生间漏水、水管爆掉、灯具总是出现闪烁……类似于这样的问题太烦了，会影响到整个公司的品质，客户体验不好，员工工作的也不开心，所以选材我都用大品牌的，你帮我把把关。” “没问题……” 我和景瑶聊了一会儿，得知她现在的确很忙很忙，要做起一个大公司，什么事都要她亲力亲为，而我……是真的有些心疼景瑶。 回忆起高中的时候，我们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是恋爱，总想把最好的给对方，有一天下晚自习的时候外面下了很大的雨，景瑶突然在我身边笑眯眯的看着我问道：“默默，我肚子饿了，我想吃蛋糕。” 当时我没有任何犹豫，拿起雨伞从后门溜走，暴雨！雨伞根本不顶用，回来的时候身上已经被淋湿，景瑶满眼泪光的看着我，依偎在我身边享受着属于那一刻的感动。 后来过了很久很久我才知道，那天晚上有人挑衅景瑶，和她说我根本不爱她，跟她在一起是因为景瑶有钱、因为景瑶漂亮……那会儿整个学校都知道我家穷，但是我的学习成绩又很好，属于老师经常拿出来当正面教材的人，所以知名度还是挺高的。 景瑶和我说想吃蛋糕，不过是和别人打赌。 而我冒雨出去买回来一块小小的蛋糕是因为我真的喜欢景瑶，那个年纪不懂什么是爱，对“爱”的理解很简单，就是死心塌地的对她好，不让她被风吹雨淋，在生活的写手照顾她……这就是我所认为的爱。 单纯和美好可以绵延到时间的尽头么？ 时隔多年，当我看到景瑶带着安全帽、穿着红色的反光背心在等待着装修……这一刻我仍旧心疼她，发自内心的心疼，我把这理解为：我心底最后的纯真。 今天和高旭联系打过电话，他可能觉得上次聚会没叫我，对我心存愧疚，中午又给我打了一遍电话，约我晚上一起吃个饭。说真的，我感觉挺悲哀的，朋友之间变得如此“形式主义”，找不到一个更好的形容词来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 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和秦沐吃饭，秦沐见我接电话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着我问道“怎么了？感觉你情绪有点点不对呢？” 我当愣了一下，惊叹秦沐的敏感，真的是有一点小情绪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见我没说话，秦沐安慰我说道：“别不开心，我告诉你个好消息，转移一下注意力。” “什么？”我问道：“有什么好消息么？” “当然！”秦沐眨巴着大眼睛对我说道：“今天收到你发来的收支明细之后我就起床了，我在明细上发现一个很关键的数据，迪凯每个月都有一笔很大的开销，数目过千万的那种，用来采购酒店的消耗品。” “消耗品？” “酒水、香烟等，我说的是这一些消耗品，我从这上面发现一个猫腻，迪凯的供货商有很多家，但是……”说到这，秦沐故意停顿了一下问道：“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什么？” “供给迪凯烟酒的竟然是同一家供货商，而这一家供货商的幕后老板就是邓启明。” 我有点明白秦沐的意思呢。 秦沐继续说道：“现在你能明白邓启明为什么能在短短的几年内发达了吧？” “明白了，但是你查到这些有什么意义么？丝毫让我开心不起来。” 秦沐的嘴角扬起一丝自信的微笑，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打开一个页面将电脑转向说道：“你自己看看吧。” 我有点疑惑，仔细看了一眼屏幕，秦沐在我对面介绍说道：“邓启明名下有几个公司，各种投诉全都有，你看我给你打开的页面，全都是各种投诉、举报，就拿其中的一个烟酒公司来说，两年前就被投诉查封了，而两年前迪凯还从这家公司进货。我觉得迪凯应该也遭到过投诉吧，你把这个信息拿给陆雨馨吧，她会感谢你的。” “额……”我回应说道：“我不知道怎么和她开口。” “呦！”秦沐翻着白眼说道：“给你个向美女献殷勤的机会，你还不知道好好利用，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我接下来我还要继续调查邓启明，邓启明的第一家公司是在三年半以前注册的，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和翠兰离婚，所以我怀疑……我们的猜测是真的！” 第58章 我们对爱情失望了么？ 即便是已经有个心理准备，但是听到秦沐这么说，我的内心还是挺震撼的，同时也有些悲哀，不知道悲哀是为了谁？或许是为了爱情吧！ 在我对爱情懵懂的意识里，两个人在一起了就要同甘苦共患难，一辈子都要不离不弃，用心的呵护对方、照顾对方，真的不愿意听到这样残酷的事实，玷污了“爱情”这个词。 坐在我对面的秦沐叹息说道：“默默我知道你不愿意听到这样的猜测，但是有些事实我们都要正视，我已经放弃寻找翠兰的下落了，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邓启明身上，等我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把铁证摆在邓启明面前，我看他还说什么，只是可怜了妞妞。” 我闷闷的问道：“还需要我做什么呢？” “暂时不需要什么了，需要的时候我会联系你。”说到这，秦沐再次提醒我说道：“我建议你还是把我查到的消息告诉陆雨馨，让她有个心里防备，查到这些算是额外收获，送个顺水人情不好么？” “嗯！”我答应了一声，对秦沐说道：“有事联系我吧，我突然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 秦沐撇撇嘴问道：“这么多好吃的你不打算多吃点？” “我已经吃饱了。” “好吧，我是要吃饱再走，不能浪费……” 看得出来，查到这些资料秦沐是很高兴的，而我有的更多是沉重，回到老洲的酒吧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站在一楼看着老洲墙上的一幅画发呆，画面中沙漠、蓝天还有一袭红衣的‘她’在远去。 凝视了很久，老洲端着一杯咖啡来到我身边递给我问道：“在想什么？” 我接过咖啡木木的问道：“老洲……你说会有人为了财富，选择杀妻弃女么？在金钱面前，爱情变得这么就那么脆弱么？” 老洲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说道：“每个人对爱情的理解不一样。” “她是谁？”我看着画面中的女子问道：“你们有过怎么样的一种过往？让你如此留恋，一定是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吧？” “来——”老洲对我说道：“陪我喝点。” 老洲把咖啡换成了一瓶茅台，在冰柜里面取出一盘冰毛豆，外加一盘化生就成了茅台的下酒菜。 都不用劝，老洲先自己干了一大杯，坐在我对面无比哀伤的说道：“默默我也不怕你笑我，刚刚你问我画面中的女子是谁，其实她是别人的老婆。” 我安静的听着，我知道老洲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而且听过他故事的未必有很多人，老洲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十年前遇见她，那时我29岁，一个落魄到街头流浪的艺人，抱着吉他在广场上唱歌、卖画，赚点零钱换第二天的食物，我一直在追求自己内心想要的世界，希望有人认可我的画、认可我的歌……但是很遗憾，我始终是众多流浪者中的一员，我遇见他那天，她跳滇池……” 说到这，老洲自嘲的笑了笑问道：“是不是剧情很狗血？” 我没说话，端起酒杯和老周碰了一下，各自抿了一小口，老洲继续说道：“我把她救上岸，和她聊天得知她自杀是因为对爱情婚姻失望，我们聊了很多关于生活的不如意，那天晚上我们在滇池边点燃了一堆篝火，相依偎在一起，我弹吉他给她唱歌，在夜空下……她真的好美，爱情，一瞬间也便有了。那天晚上她对我说：你一定不要放弃自己想要的生活，哪怕是现实是那么的残酷，也不要轻言放弃。” “天亮的时候她已经悄悄离开，几天后我在官渡古镇广场弹琴唱歌的时候，有人送来了一个手提箱，送货人告诉我是一个行李箱，我打开手提箱被惊呆了，里面整整有一百万现金，除了这些钱之外，就是一张手写的纸条：你一定不要放弃自己想要的生活，哪怕现实是那么的残酷，也不要轻言放弃。” “在那之后的好多年我都在寻找她，一直都没有音讯。两年前的一次偶遇，在人潮汹涌的街头，我紧紧的把她抱住，诉说这些年的等待……”说到这，老洲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我已经猜到结果是什么了。 如果有结果，老洲又何必一个人守着思念苦等呢？等着一个并不确定的未来。 现在的老洲已经是小有名气的艺术家，不必在为了生计去广场上唱歌，喝到微醉，老洲抱着吉他弹起了阿杜那首《撕夜》，我们沉浸在忧伤的旋律，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爱情。 高旭下班后给我打电话，我和老洲已经把那瓶52°的茅台干完了，根本就是躺在床上不想动，脑袋昏昏沉沉的，我回绝了和高旭一起吃晚饭的提议，隔着电话我都能感觉得到高旭的情绪，他问道：“默默你是不是觉得那天我约景瑶和程嘉而没叫你，心里有些不舒服？如果是这样，我给再约一次，把你也带着……” 我知道我和高旭的隔阂就这么产生了，虽然在电话里面说了一大堆不介意的话，其实我是真的不介意么？高旭会相信我说的不介意么？ 睡醒一觉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酒也清醒了不少，洗把脸下楼，看到老洲正在配几个客人喝酒，都是我不认识的，“布布”趴在桌边陪着老洲，我用眼神和老洲交流了一下，走出酒吧点燃一根烟。拿着手机拨打给陆雨馨，关于党静利用公职以权谋私这件事倒是可以和陆雨馨说一下，做个顺水人情呗。 当我把这些告诉陆雨馨的时候，陆雨馨表现的非常平静，看来她早就想到了，只是问了一句，能不能找到更多的证据？ 证据？更多的证据？这种事只能求助于秦沐。 我准备给秦沐打电话的时候，陆宇豪的电话打了过来，他在电话那边无比气愤的说道：“默默你在干啥？忙不忙？不忙的话过来帮个忙，操他妈的……老子今天要弄死他。” “怎么了？”我握着电话问道：“谁把你惹成这样？” “过来跟我去打架，出事老子抗，我在微信上给你发定位，你打车过来，‘家伙事’我都准备好了，等你……” 第59章 打架 我听出来了，陆宇豪这是要叫人去打架，我在急忙说道：“哥们别冲动，有什么事好好说，何必一定要动手呢？” “默默你是不是怕？”陆宇豪是根本不听我的劝说，激将我说道：“你要是怕了就别来，我找别人。” “操！”我最烦的就是别人这么说，“你他妈的把定位发来，我现在就过来。” “好。”陆宇豪在挂断电话之前还补充了一句，“打车过来。” 我他妈的真无语！他在微信发来的定位是大学城那边的一个酒吧，大学城的酒吧主要的客源就是附近的大学生，相对于市内的酒吧街而言，大学城那边的酒吧相对安全一些，至少社会混子少。 从官渡古镇打车到呈贡大学城三十多公里，我找到陆宇豪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到了，年龄都和他差不多，陆宇豪也不过二十岁出头，看起来像个在校大学生。 见面之后陆宇豪就递给我一根钢管，对我说道：“那几个孙子就在酒吧里面呢，再等个人，进去就是打，别惯着他们，反正这玩意打不死人。” 我掂量掂量手里的钢管，别说打死人了！就是把人打伤都挺难的，这和墨少杰打架用的钢管相比简直差远了，飘轻的感觉！看完自己的武器，我问道：“宇豪到底怎么回事？不能和解？” “不能。”陆宇豪非常牛逼的说道：“必须干。” 得！看着架势我也不好在相劝了，身边的几个“小伙伴”已经对我有些鄙夷的深情了，在说下去会影响士气。大约几分钟之后，又来了两个人，我们这边一共是六个人，对面几个人……不知道！ 陆宇豪带着我们走进酒吧，此时时间还早，我以为酒吧都是午夜之后生意才好，但是大学城这边八九点才是高峰期，或许是陆宇豪走路带风吧，我们进门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大家纷纷侧目看过来，在角落的一桌人也站了起来。 我瞄了一眼，四男三女，一共七个人。 走在最前面的陆宇豪抬起钢管指着那桌人喊道：“就他们，给我干……”伴随着他的喊叫，他已经冲在了最前面。 这一声呐喊彻底鼓舞了士气，我们这边的几个人拎着钢管就冲上去，那桌的四个人都没想反抗，一个人抱着头就要逃跑，我前面的那个小伙伴轮着钢管就抽过去，陆宇豪的目标很专一，直奔穿着白色T恤的男生，那男生也有种，抓起了一个酒瓶丢向陆宇豪。 一看就没打架经验，这种时候怎么能把啤酒瓶这么好武器丢掉呢？ 被酒瓶砸到的陆宇豪没有任何退缩，轮着钢管砸过去，同桌的两个女生惊叫着跑开……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殴打，结果也是毫无悬念！我们呈贡大学城片区的民警抓走，几个人齐刷刷的被带上手铐，蹲在派出所的审讯室里面，而且是蹲成一排…… 刚刚在电话里扬言出事他扛着的陆宇豪已经蔫了！蔫了！ 民警对大家这种事早就见怪不见了吧，做了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调查之后说道：“每人罚款500元，然后通知你们家人过来领走你们，再有下次必须抓起来蹲个几天。” 陆宇豪急忙说道：“警察叔叔我们知道错了……罚款我交，能不能别通知家长来领人？我父母双亡。” “放屁！”警察教育陆宇豪说道：“小兔崽子你这样说话是容易遭天谴的，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父母呢？你还有没有点孝心？” 陆宇豪委屈的说道：“警察叔叔我真没骗你，我父母真的都走了，不信你查就是了。” “你父母叫什么名字？” 陆宇豪说了一下，结果民警查出来的信息真的是有死亡记录，户口都消除了，民警也表示很无奈啊！怎么还能遇见这样的呢？问道：“你还有别的亲人么？” 陆宇豪傻了，他不敢开口。 民警见状说道：“算了，你们其他人谁有家长，或者朋友都行，来个人交钱把你们领走。” 陆宇豪对我说道：“默默，要不找二哥过来吧，我这几个哥们都不敢告诉家里，你看……” 得了！我懂是什么意思了，但是我也不想告诉墨少杰啊，他知道之后免不了又要担心，但是这边的事又不能放着不解决，犹豫了几秒钟，我对民警说道：“我想打个电话……” 我第一反应是打给秦沐，她也在派出所上班，多多少少有些关系，但是转念一想，这会不会给秦沐的工作造成影响呢？经过思考我把电话打给了景瑶。 半小时之后，景瑶给我交了钱，把所有人都领出来了，我各种愧疚啊，因为景瑶的脸上写满了疲惫，脸妆都没画，纯素颜。 即便是纯素颜出来，她仍旧是众人眼中的焦点，陆宇豪那些小伙伴的视线就没离开过景瑶。我心里带着强大的满足感和自豪感，虽然景瑶已经不是我的女朋友了，但是我仍旧会有被人羡慕的感觉。 在派出所门口客气了几句，陆宇豪带着他的小伙伴作鸟兽散，剩下我和景瑶两个人，她站在我身边轻声问道：“你住哪里？我送你吧。” 我有点不忍心麻烦景瑶，对她说道：“不麻烦了，我自己回去吧。” “来都来了，我还是送你吧。” “那我来开车吧。”我会开车，但是我没有驾驶证，“你坐副驾驶上休息一下。” 景瑶并没有推辞，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我开车上路没多久，就发现景瑶睡着了，她的确是太累了，以至于我开着奥迪A7回到官渡古镇的停车场停好，她都没有醒过来。 我坐在车里把车窗按下一条缝隙，点了一支烟等着景瑶醒来。过了一个小时，景瑶才睁开朦胧的睡眼，惊讶的发现已经到地方了，揉着眼睛说道：“已经到啦？你怎么没叫醒我呢？” 我很是心疼景瑶，看着她说道：“你太累了，不想吵醒你休息，现在的生活和你在法国有天壤之别吧？” 景瑶嘴角扬起一丝自嘲的微笑，对我说道：“那都是过去了，既然我已经选择辞职回国，就要适应新的生活了。” “辞职选择回国？”我略带惊讶的看着景瑶，因为她和我说过，她是因为诬陷被公司辞退的，而不是主动辞职。 景瑶也发现自己好像说漏嘴了，收起笑容转移话题说道：“现在虽然忙碌，但是每一份忙碌都是给自己的未来在打拼，想到这些，也就不觉得苦了。” 第60章 尽心尽力 说完这些，景瑶根本我给我追问的机会，催促我说道：“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要回去睡了。” “噢。”我也不忍心多耽搁景瑶的时间，看着她说道：“回去的时候慢点开车，明天一早我过去金格那边帮你看着装修的事。” 景瑶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对轻轻的从副驾驶的位置探过身子抱了抱我，在我耳边说道：“默默谢谢你，有你真好。” 我也拥抱景瑶，偷偷亲吻了她头顶的长发。 回到酒吧的时候，老洲已经抱着吉他在台上唱歌，他的那些朋友还没有离去，我从后门上楼，脑海中一直有一个挥之不去的念想：景瑶是真被辞退了么？ 第二天早上起床就去金格百货，很多装修材料都已经送到了幔布遮挡起来的区域，一些装修工人已经开始动工了，负责监工的小头目看到我过来，递给我一个安全帽，提醒我说道：“这里施工还是有点不安全的，带个帽子。” “谢谢。”我接过安全帽问道：“这里大概多少天才能装修完？” 监工想了想说道：“最快也要两个星期，我尽量多催一催。” 我弯腰从地上随便拿起一根布线用的管子，表面上印着logo是个国内的大牌子，但是有些奇怪，这个logo印的并不是很清晰，甚至有点模糊，当时我手贱，还在logo上搓了搓，结果……尼玛的！印刷的黑色logo竟然被我擦掉了，手上都是黑乎乎的一片。 这一幕也没逃过监工的目光，他讪笑着掏出烟递给我一根，对我说道：“抽烟、抽烟，哥们你是哪里人啊？” 我接过他递给我的烟但是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把手中的布线管拿给他看，“怎么回事？这个logo怎么擦一下就掉了？” 监工讪笑着说道：“可能是印刷的时候没印好吧。” 我皱着眉头问道：“你确定是这样？” “嘿嘿！”监工头再次讪笑起来，闭口不聊管子的事，转移话题问道：“我冒昧的问一句，你公司是负责哪一块的？” 在社会混了几年的我已经学会察言观色，他接下来想说什么我都能想到，我冷着脸对监工说道：“让你的人马上给我停止干活，在我确定这批材料是不是正品之前，你们什么都不用做。” “那个……工期……”监工头目仍旧是赔笑说道：“老板你们这不是要进度嘛，再说了，我们用的材料哪里不是正品了？我……” 我没理他，弯腰拾起地上的另外几样材料，水管、电线等，带着这些样品离开了金格百货，监工一路小跑追上我，拦在我前面说道：“哥……哥你别这样……有什么话咱好好说，这个装修项目公司安排我负责了，我一定给你办好，我保证装修出来不会有任何问题，材料真的没必要用那些大牌子，大牌子的质量还不如我用的这些，他们就是卖个牌子……” “你给我闭嘴！”我特别严肃的说道：“这件事不可能就这样。” “分钱！”监工头目诱惑我说道：“我把自己活得的利润分你一半，这事就咱俩知道，你看这样总行了吧。” “别打歪心思，我要的是保证质量，我不要你一分钱，我要求你必须马上把所有材料都给我换成正品，这件事没得商量。” 小头目哭丧着脸哀求道：“哥啊，这些材料买过来也不便宜啊，而且你们装修的公司这么大，材料买的也多，关键是卖家不给退货，这么一大堆东西你让我怎么处理啊？再商量一下吧。” 我彻底失望了，轻叹一声说道：“咱们没办法合作了。”说完之后，我不再理会他，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监工头目还在外面拍车窗哀求，但是我真的认为和他没有谈的必要了。 这种人不能合作，即便是我逼着他全部重新采购材料，他也会在其他地方想办法挽回自己的损失，可能我稍有不慎，他就会把便宜的材料用上，防不胜防的感觉。 坐上出租车我给景瑶打电话，和她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景瑶让我直接去装西游公司等她，她马上就到，景瑶下单的装修的地方是装修公司，而这些施工队是专修公司安排的，现在出现这种问题，肯定是要找装修公司。 我和景瑶在装修公司碰面，装修公司人说话倒是挺客气，也尊重了我们的意愿，马上安排了另外一个施工队接手这个项目，并且让施工队的负责人马上过来和我们碰面，在装修公司我带着景瑶跟装修队负责人碰面，三方共同确认用料什么的。 其实这件事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但是却无意间得罪了第一个装修队的监工，也就是问我家住在哪的小头头。第二个装修队施工的第三天，意想不到的两个人来了！ 当时我正在现场监督装修进度，程嘉和高旭来了，当时的画面大家可想而知，我穿着T恤牛仔裤，从上到下都是木屑、灰土，狼狈不堪！ 而高旭和程嘉两个人穿的西装革履，和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见面之后高旭递给我一根烟，很是惊讶的问道：“默默你怎么在这里？” “那还用问？”程嘉开玩笑的话中带着一丝挑衅说道：“默默是不是最近没找到工作，恰巧知道景瑶开公司，就过来某个职？” “别乱说！”景瑶从外面走进来，当着程嘉和高旭的面说道：“是我亲自把默默请来帮忙的。” “不是吧？”高旭努力的帮我找回面子说道：“你找默默帮忙就是做装修？” “当然不是！”景瑶一脸认真的说道：“以后麻烦默默的时候多着呢，我做什么默默就做什么。” 程嘉很委屈的说道：“瑶瑶这些我也可以做啊，我除了会做这些还能拿出两百万入住呢，哪怕你给我百分之一的股份我也愿意啊，干嘛就那么绝情的拒绝我了呢？为什么啊？” 第61章 坏人我来当 景瑶当着程嘉和高旭的突然就挽住了我的胳膊，完全不在乎脏兮兮的我，看着程嘉，用“看似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因为默默是我男朋友，你不是啊。” 程嘉的脸色当时有些就不悦了，低声说道：“那也是曾经的了，过去的事咱不谈了，现在不是了吧？那还说个球了！” 高旭见话题有点不对，打圆场说道：“你们别争辩了好么？不是说好过来一起吃饭的么？选地啊，去哪吃？” 我低声说道：“你们去吧，我就不过去了，这边还要看着装修的事，刚刚我也叫了一份外卖，再说……你们看我穿成这个样子，去饭店吃饭老板都得不高兴，弄脏人家的座椅。” “不行不行！”景瑶挽着我的胳膊说道：“默默我们是专程来找你一起吃午饭的，你要是不去就没意思了。” “走吧！”高旭来到我另一边，搂着我的肩膀说道：“咱兄弟走哪都是瓷器，谁敢嫌弃咱？走啦，金格百货四楼全都是吃的。” 后来我才知道，今天中午这顿饭是高旭提出来的，他觉得昨天我回绝了他的邀约，心理对他不满，又不想把关系闹的太僵，所以今天来是想这叫我和景瑶一起出来吃饭，没成想去找景瑶的时候，程嘉也在……这就一起过来找我了，高旭心思挺细腻的，平时想的也比较多，他知道女友刘倩因为应聘那件事对我很不满，今天来和我吃饭都没敢叫刘倩一起。 我倒是真的不在意这些！如果连老同学之间的相处都带着一种“小心翼翼”，那这种关系也就有点太悲哀了，完全失去了最初那种真挚。 吃过饭我们几个一起回到一楼的装修现场，景瑶主要是想看了一下装修的进度，陆雨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们正在装修现场，吵吵闹闹的我也没太听清楚陆雨馨在说什么，只知道陆雨馨问我在哪里，我便告诉她我在金格百货呢。 十几分钟后陆雨馨就来了！带着一脸怒气，这也是我第一次见陆雨馨发火，完全颠覆了陆雨馨在我心目中的认知，她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在大庭广众之下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带宇豪走上歪路？你没听到么？” 我一脸懵逼的看着陆雨馨，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高旭在一边礼貌的向陆雨馨问好说道：“陆总好，有什么事您消消气……” 在气头上的陆雨馨都没理高旭，她看着我质问道：“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是想不起来么？那我提醒你一下，为什么带着宇豪去打架？还没派出所抓了？这事你敢说没发生过么？” “不是……”我正要反驳呢，看到陆宇豪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挡在我面前对陆雨馨说道：“姐你别这样，我们男人之间的事你别参与，帮兄弟出气那是我们应该做的，你要怪就怪我吧，反正事已经出了，你想咋地吧？” “你……”陆雨馨被气的脸色铁青，完全说不出话来。 现场的每个人都的表情都不一样，陆雨馨是气到爆炸，陆宇豪是摆出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姿态。高旭是小心翼翼的，不敢乱说话！景瑶则是对我有些担心，又插不上话。只有程嘉表现的很从容，在一边面带微笑的看着这边。 我知道陆雨馨把自己的这个弟弟看的无比重要，也知道她在带好弟弟这一块压力比较大，人最怕的是什么？就是失望！如果陆雨馨知道打架是主要原因是陆宇豪，她会更加伤心，更加失望。 我不想她太难过，一个外人品行不好总比自己的亲弟弟品行不好更容易接受吧！何况陆宇豪肯定是不希望自己的姐姐知道进派出所是为自己打架。至于要当坏人，那我就当到底吧！ 当着所有人的面，我低声说道：“对不起，我当时有点冲动了，不应该叫着宇豪一起过去，我给你道歉，以后不会再有类似的事发生了。” “默默……”陆宇豪满眼感激的看着我，除了叫我的名字，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陆雨馨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吼道：“麻烦你和你的家人、朋友以后都离我弟弟远点，都是些什么品行的人自己不清楚么？你们不配和我弟弟做朋友。”说完之后，她拉着陆宇豪的手大声说道：“你跟我走，以后不许在去那个健身会所，也不可以和姓‘墨’的有任何来往。” “姐——”陆宇豪意识到失态的陆雨馨有些过分了，甩开她的手说道：“姐你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说别人呢？” “跟我走——” 我对陆宇豪的性格多少有些了解，如果在争执下去，他肯定会把实情说出来，我叫住他说道：“宇豪别和你姐闹脾气，听你姐的话，先回去吧。” “默默……我……” “别说了！”我扬起手说道：“走吧！走吧！我还要继续干活。” 说完，我率先走进了幔布围挡的装修区域内，不太想看到这些，所有的委屈就自己承担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回到幔帐里面，景瑶也跟着进来了，然后是程嘉！景瑶来到我身边对我说道：“高旭追出去了，估计是和陆雨馨说情去了吧！” 程嘉在一边无奈的摇头说道：“我说默默啊……你都多大了？怎么还那么不成熟呢？还和别人打架？都闹到派出所去了？真是不让人省心！” “行了！”景瑶终于忍不住了，没好气的对程嘉说道：“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程嘉两手一摊，摇头说道：“算我自讨没趣好了，默默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别那么不成熟，让身边的人跟着你受牵连，不让人省心！” 说完，程嘉双手插在西裤的口袋里面走出幔布围挡的区域，剩下我和景瑶两个人。看得出来，刚刚景瑶的话让程嘉很不爽，但是程嘉没发作，而是忍着怒气自己先出去了。 景瑶满眼心疼的看着我问道：“默默你还好吧？为什么不和陆雨馨说清楚呢？还是你有求于她才这么委屈自己的？” 第62章 出身贫寒 我有求于陆雨馨么？我摇头，但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陆雨馨是知道那起车祸和墨少杰有关的，我必须当孙子一样，安抚好陆雨馨，所以在摇头之后我又点头。 站在我身边的景瑶以为我是在工作室有求于陆雨馨，有些心疼的看着我安慰我说道：“默默没事，等我们的公司开始运营，你就不用这样委屈自己了。” 我嘴角扬起一丝苦笑，景瑶又怎么会了解我所担心的是什么呢？ 她陪我聊了一会儿，等在外面的程嘉有点着急了，再次回到幔布里面，站在边缘对景瑶说道：“瑶瑶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该走了，我爸帮找的人已经过去了，咱们过去把这些手续都办了吧，这里乌烟瘴气的，让默默自己在这里看着就行了，难道你还不放心默默办事能力么？这点小事他不会做不好的，把你的衣服弄脏就不好了，毕竟一会儿还要见人。” “知道了，你先出去等我一下，我就来。”说完之后，景瑶向我解释说道：“注册商标流程挺麻烦的，程嘉他父亲正巧认识这边的人，帮忙约了一下，我和程嘉过去把这事给办了，每天都在东奔西跑的实在是太忙了，默默这边就得辛苦你了。” “去吧。”我对景瑶说道：“我孤身一人在昆明这几年也没认识什么达官显贵的，人际关系也不如程嘉那么好，能帮到你的也不多，只能做一些粗活，你快去和程嘉把注册商标的事办了吧，既然约好人了，就不要迟到了。” 景瑶感激的上前抱了抱我，然后离开了帷幔。 我坐在一边的木架上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有点羡慕程嘉了，可是羡慕又有什么用呢？脚下的路是要靠自己走的。 两天之后秦沐给我送来第二份调查资料的时候我有点吃惊，她尽然把邓启明注册过的所有公司都查了给遍，是全都查清楚了，包括邓启明用自己亲人注册的公司，全都是皮包贸易公司。 什么是皮包贸易公司？简单的说，就是随便花点钱找人代办注册个公司，随便租个房子就当办公地点了。但是邓启明牛逼之处不在于连个办公地点都没有，他彻底把“皮包公司”这几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前前后后光是提供酒店用品的公司就注册了6个，这些公司无一例外全都是走捷径，在党静的帮助下，邓启明把采购来的廉价酒店用品卖到迪凯里面，一个公司只做一笔生意，卖完之后狠赚一笔就玩消失。 当迪凯发现采购来的东西不合格的时候，想找人也找不到了，无奈只能继续找其他地方高价进一些货先用着，同时再找靠谱的合作商长期合作，这时邓启明的第二个公司又出现了，用同样的办法坑迪凯的钱，反反复复搞了六个这样的公司。 三年的时间六个，平均半年一个！ 秦沐把公司注册的时间、但是是找谁帮忙注册的、资金流水这些全都查到了，她把这些资料摆在我面前的时候得意儿的看着我问道：“你是不是得请我吃顿饭么？把这些送给陆雨馨，她得欠你一个多大的人情啊？” “说吧。”我看着秦沐问道：“你想吃什么？” “嘿嘿。”秦沐狡黠的笑了笑，对我说道：“吃饭就算了，过几天你帮我个忙，我爸妈一直催我找男朋友，说我这个职业的女孩子不早点嫁出去，过几年就更没人要了。听的我都烦死了，没办法！我只能找一个临时的代替，应付一下我父母。” 我看着秦沐问道：“你确定你爸妈愁嫁？以你的容颜、身材来看，追你的应该不少吧？” 秦沐两手一摊无奈的说道：“可是我就不喜欢他们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不能委屈自己吧？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在一起呢？但是我爸妈那边得应付一下，找个赝品正好。” 我接着说道：“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赝品！” “对头。”秦沐笑嘻嘻的说道：“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等我休班的时候联系你，你也不用紧张，过去吃顿饭就行，配我爸妈聊聊天，我妈很随和的，倒是我爸有点严肃，不过也没关系。” 我撇撇嘴，表示有点压力！ 但是秦沐根本不理我，假装没看到，当个赝品就当吧，对于我来说无非就是陪着朋友的父母吃顿饭、聊聊天，哄着老人开开心而已，好像没什么太难的。 这一天装修收工的比较早，恰巧尹艺华给我打电话，问我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晚饭，我总觉得尹艺华和墨少杰之间的关系有点不对，但是又不好意思直接问，要是真的不对，我还得叫她一声婶婶？ 我本以为尹艺华是和墨少杰一起叫我吃饭的，到了才发现，就尹艺华一个人，我这才想起来，上次来健身会所找墨少杰说撞车的事，墨少杰让我淡定的，还说我怂！那天我俩还吵了起来，尹艺华带我去吃饭，临走的时候说改天找我，这都过去好几天了，看来是一直拖到额今天。 尹艺华是健身会所的私教，带私教课的同时还教健美操、拉丁舞、愈加，身材好的一塌糊涂，气质自然不必说。 见面之后尹艺华把菜单递给我说道：“默默你看看，有什么想吃的么？” 我接过菜单打开，前面几页都是这的招牌菜，售价几乎都是七八十一盘的，我没好意思点这些，翻到后面点了两个三十多块钱的菜品，把菜单合起来说道：“就咱们两个人吃，应该够了吧。” 尹艺华礼貌的微笑看着服务员问道：“小姐麻烦您推荐一下，你们这里有什么特色么？” “石锅鱼是我们这里的特色……”说着，服务员打开菜单，开始介绍菜品，价钱全都是一百多一份的。 尹艺华都没犹豫，点了两道特色菜，服务员走后，她给我倒了一杯果汁，对我说道：“默默最近在忙什么呢？” “同学要开公司，这几天在装修呢，我帮忙在装修现场做监工。” “噢。”尹艺华应了一声，对我说道：“默默啊，姐早就想找你出来吃顿饭了，和你聊聊天，少杰开车撞人这件事，你有听到什么风声么？” 第63章 下蛋的母鸡被卖了 我有点点惊讶，但更多的是平静，尽量让自己做到脸上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就是镇定一些。 尹艺华见我没说话，她从手上拿起一根皮筋，将长发绑在脑后，对我说道：“默默你别担心，我对少杰没恶意的，那天晚上发生什么我都知道，少杰撞人离开之后，把那辆桑塔纳开到了我家车库里面，这段时间都没有在动过，我就是想知道最近的情况，是否有人怀疑到少杰这边了。” 墨少杰竟然把作案的车放在了尹艺华家里，这说明他足够信任尹艺华，而墨少杰看人很准，他都信得过尹艺华，我自然没有理由不相信了，即便如此，我还是小心翼翼的左右看了看，对尹艺华小声说道：“怀疑墨少杰的人基本上都能确定那天晚上的事和他有关系，但是这几个人没有理由站出来举报墨少杰的。面对悬赏，他们也不会动心的。” 听我这么说，尹艺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慌张的神情，看着我问道：“都谁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那天晚上墨少杰开车撞人之后，陆雨馨到现场了……”我把陆雨馨为什么到现场的经过说了一遍，尹艺华听后沉默起来。 我对尹艺华说道：“你不用担心陆雨馨，她不缺钱的，不会为了悬赏就去举报墨少杰，而且她也没空去参合这些事，现在迪凯还有一大堆烦心事等着她呢。” 服务员端着菜走过来，尹艺华停顿了一下，等服务员上完菜之后她继续问道：“那其他人呢？还有谁知道？” “秦沐……”我又把秦沐为什么怀疑的原因告诉给了尹艺华，最后特别自信的说道：“秦沐和陆雨馨相比，我更信任秦沐，她是一个正义感爆棚的女警，在她内心深处，觉得道德是超越法律的，她要是想检举，早就说出去了，甚至派出所怀疑我的时候，她都在帮我打马虎眼。” 尹艺华长叹一声，无奈的说道：“现在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祈祷她们不要把怀疑对象说出来，如果这件事一旦查到了少杰这边，他面临的……”后面的话，尹艺华没有勇气说出来。 她不说我也清楚，交通撞死人肇事逃逸……不！这还不算是交通肇事逃逸，这是故意杀人，故意杀人意味着什么？死刑或者是无期！ 想到这些，我内心的担忧与恐惧又重新被点燃，秦沐和陆雨馨两个人相比，我更加信任的是秦沐。晚上，我在自己的房间内把秦沐给我的有关于邓启明、党静是如何窃取迪凯钱财的资料全部拍照之后，通过微信发到了陆雨馨的手机上。 我不求她感谢我什么，只希望她能手下留情，不要把怀疑墨少杰这件事说出去，就算陆雨馨有一天因为什么事，要说出去的时候，至少想想我曾经给过她这些重要的资料吧！ 上次见面还是两天以前，陆雨馨在金格百货一楼的大庭广众之下臭骂了我一顿，然后带着陆宇豪走的，那天之后我们也没什么联系，倒是陆宇豪给我私下发了几条信息，说了一些发自肺腑的话。 我把资料发过去之后，陆雨馨也没搭理我，我躺在床上点了一根烟，看着烟雾在自己面前缭绕，想到墨少杰不免有些担心。 一根烟快抽完的时候，我妈的电话打了过来，她平时很少主动给我打电话，即便是我给她打，她也是催着我快点挂断，话费挺贵的！ 我望着天花板接起来电话问道：“妈，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么？” “没事！”我妈尽量装作没事的样子，拉家常问道：“默默啊，最近在昆明打工还顺利么？” 我不想让她太担心，应付着说道：“挺好的，就是有些忙，不过忙起来才能赚的钱更多，反正我还年轻，正是身强体壮的时候，要那么安逸干什么呢！” “你呀！别太累了，出门在外注意安全，有什么事记得和家里说，明天你爸又要去做透析了，今天我把家里养的那几只下蛋的老母鸡卖了，以后你想吃鸡蛋的时候就自己买吧，记得买那种透明的鸡蛋，新鲜……”我妈说的都是她生活的经验，我听的却是一把辛酸。 说了好半天，她终于停了，我这才小心翼翼故作轻松的说道：“妈我知道了，对了……前几天我们发奖金了，我在我们组被评选为优秀员工，发了2000块钱的奖金，别人都很羡慕我，明天我把这钱给你打过去，你先拿着用，月底还有工资到账，不忙的话我就回家一趟，看看你和我爸……” 我尽量让自己报喜不报忧，即便是想给她打钱，也要找一个合理的借口，不要让她有太多的压力。 可是我妈怎么会不明白我的心思呢？说着说着，她就哭起来了，又说这些年耽误我了，对不起我什么的。说起这些，我的内心更加沉重。 挂断电话检查短信，发现我的卡上只剩下了1600块钱，现在每天从官渡古镇去金格百货往返都要坐公交车，午饭吃最便宜的外卖，在找到下一份工作之前，我的生活费真不多了，自己留600块钱总是要的，按照我目前的生活开销来计算，600块钱够我花上半个月，开销的内容主要就是交通费和吃饭的费用！ 但是剩下1000块钱打给我妈，根本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啊！如果她不是急用钱，又怎么舍得把家里下蛋的老母鸡卖掉呢？ 但是钱要从哪来呢？我想到了高旭，我打电话给高旭，借1000块钱，没说做什么用。 挂断电话之后高旭就给我转了两千过来，还给我发了一条信息：先转给你两千用着，不够再说，别客气。 这一刻，我内心满满的感动。 第二天早上，我和往常一样乘坐公交来金格百货，看着现场装修的这些工人是否认真装修，大约十点一刻程嘉来金格百货找我了，这一次是他一个人来的，而且是带着钱来的…… 第64章 瑾年 见面之后，程嘉把我叫出了幔布，递了一根烟给我，对我说道：“默默你最近急着用钱么？” 我和程嘉的关系也就那样，我也不太愿意和他聊这些，但是程嘉问了，我就随口说了一句，我爸要做透析，每周都要用钱。 程嘉拿出了一万的现金给我，全都是新的，连号的百元大钞放在我手里，看的出来这些钱都是刚刚取出来的。程嘉对我说道：“这些钱你先拿去用，昨天晚上闲聊的时候高旭说你找他借1000块钱，但是他给了你2000，你可能不知道吧，高旭他家状况和以前也不同了。” 我还真没听高旭说起过，我看着程嘉问道：“怎么回事？” 程嘉轻叹一声说道：“还不是生意上的事，据说是他爸风头了一个项目，倾尽全部的那种，结果项目彻底亏了，前期投入的钱不够，又借钱往里面砸，想着‘救市’呗，结果还是亏，欠下了不少钱。” 这些我还真不知道！程嘉说起来我才清楚，原来高旭的日子也不是很好。 程嘉把钱给我之后拍拍我的肩膀说道：“默默你别客气，用钱的时候就和朋友们开个口，找个机会先把高旭的钱还给他吧，不够你再和我说，最近你一直在帮瑶瑶看着装修进度，也挺辛苦的。咱都是高中同学，也算是半个发小了，李家出来打拼，相互不照顾，谁来帮咱呢？” 程嘉的这一席话说我的倍加感动，我拿着钱说我会尽快还给他的。程嘉倒是没说什么，让我不用急，又聊了几句之后他就走了，我看着那些钱有些迷惑，程嘉突然主动借钱给我，这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去银行又给家里打了六千块钱，另外两千准备找个机会还给高旭，而最后两千先放在自己这里应急，或者是说充当自己的生活费，不管怎么说，程嘉这次主动借给我钱，算是雪中送炭的壮举，而我也多了一份压力，想要尽快把这笔钱还给程嘉，以我的性格来看，欠别人钱始终是个挺重要的事，要趁早解决，否则会有不安心的感觉。 景瑶这边的体验店装修了大概十几天，我一直在这边盯着，见证了这家开奢侈品商场内的体验店崛起，而这段时间景瑶也是在四处忙，招兵买马的筹备自己的公司，“艾美丽”服侍要走中高端路线，准备挂牌那天，景瑶突然来找我，告诉我“艾美丽”这个牌子不能用了，国内有一家以这个命名的品牌，她注册商标时用了另外一个名字——瑾年！ 瑾年，寓意美好的时光。 我又不得不让装修公司重新制作门头的Logo，就在装修这件事忙的差不多的时候，发生了另外一件让我猝不及防的突发事件。 那天收工比较早，我去健身会所找墨少杰，也没什么特殊的事，就是想着十多天不见了，过去蹭顿饭。 健身会所都是晚上十点关门下班，陆宇豪最近几乎是成天泡澡健身会所里面，许久不见这小子的身材越来越好，肌肉的轮廓都出来了，看到我过来，他说什么都要晚上做东，请会所的私教去酒吧玩一会儿。 尹艺华说酒吧太吵了，随便在路边吃点烧烤，随便喝点啤酒就好了。 墨少杰也觉得这样挺好，我们就在夜市摊找了一个烧烤摊，七八个人要了两打啤酒，其中还有三个女私教都在。我们这边刚吃到一半，二十几个手持棍棒的人就围了过来，带头的那个竟然是前几天墨少杰带我去大学城酒吧打的那个男生，他显然是有备而来，将我们围住之后指着陆宇豪威胁我们说道：“没事的都让一让，今天我是来找他的。” 当时另外几个私教的目光都落在了墨少杰的身上，很明显，他是所有人的意见核心，陆宇豪故作镇定的起身骂道：“艹尼玛的！人多吓唬老子是么？有种来单挑。” “去你妈的。”对方骂道：“老子就是要人多欺负你人少，你能怎么滴？我看谁敢多管闲事的？” 墨少杰轻叹一声，起身说道：“这位哥们我看咱都退一步算了，打来打去的也没什么意思，有什么事大家喝酒呗就过去了，你看行不？” “行啊。”那个男生带着一身的傲气走到桌边，拿起啤酒倒了一个杯子里面，端起来之后嘴角扬起一丝冷笑，看着陆宇豪说道：“跪着，把这杯酒喝了，咱俩之间的事就算是过去了。” 陆宇豪能哪能受得了这份侮辱？当时就破口大骂道：“段文涛我草泥马……” 后面的话还没骂完呢，段文涛手里的啤酒已经泼洒在陆宇豪的脸上，陆宇豪抓起桌面的酒瓶就要反击，周围的那群人第一时间将手里的钢管抗在肩膀上，随时都要有一场恶斗的开始。 陆宇豪处于本能反应，看到其他人动起来，他就怂了，不敢还手了。 这一举动让段文涛更加得意，他挑衅的把自己的头身向前，用手指着自己的头说道：“来来来！往这里打，我看你敢动一下试试的，我今天就借你几个胆，老子实话告诉你，为了今天，我已经策划很久了，有种你打我一下试试。”说到这，段文涛对右侧一个拿着DV拍摄的人说道：“别漏拍了，明天拿给小晴去看，让她看看陆宇豪是多么怂的一个软蛋，还他妈的有脸追求小晴，就这个死爸死妈的玩意还他妈的和我抢女人，你也配？我告诉你，打你只是第一步，下一步就是你姐，她的迪凯董事长要当到头了，不过……今天你你要是肯跪下来求我，或许我能在我能在我爸面前说说情，让他在下一轮的选举中，继续投票给你姐。” 周围的人发出一阵哄笑，陆宇豪的脸色铁青，手都在颤抖，即便是如此，他还是站在原地没敢动，任由乱上的啤酒顺着脸颊滴落。 我们这边一共八个人，除了三个女的之外，还剩下五个，我是个没什么战斗力的存在，陆宇豪又有点怂，剩下墨少杰和另外两个人，而对方竟然有二十几个，而且全都是拿着钢管有备而来。 提到陆雨馨……陆宇豪终于服软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啤酒瓶，对段文涛说道：“我认怂，我跪，” 说着，他的腿一软，就要跪下去…… 站在身边的墨少杰左手抓住了陆宇豪的肩膀，右手抄起陆宇豪刚刚放下的啤酒瓶，直奔段文涛的头上砸下去。 第65章 动手打人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墨少杰真刀真枪的和人打过架了，以为他随着年龄的增长会所有收敛，但是今天我再次见识到了，墨少杰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是比以前更疯狂。 伴随着酒瓶破碎声，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抬腿就把段文涛踹出去三米开外，在墨少杰动手的时候，周围拿着钢管围过来的二十几个人也开始动手，目标不是陆宇豪，而是墨少杰！ 墨少杰的那份从容、那份淡定让我自愧不如，之间对面一个人硬着头将钢管砸向他，墨少杰都没躲闪，只是微微侧头，任由钢管砸在自己的肩膀上，他随之上前，右手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的向下弯，那人手腕吃痛自然的松开了手中的钢管，墨少杰抬腿一脚将对方踹开，接住空中下落的钢管，转身就捅向另外一个人。 他完全是把钢管当刀子在用，那人当时就被吓傻了，都顾不上打人了，赶紧闪躲。 在墨少杰动手的时候，他身边的两个私教也没闲着，虽然会打架，但是气势上完全不如墨少杰，我算是半个打酱油的吧。 开始对方还仗着人多想要欺负我们，当他们意识到墨少杰好勇斗狠战斗力爆棚的时候，气势上就没那么自信了，尤其是其中一个被墨少杰把脑袋开瓢后捂着头逃跑的人出现之后，对方的气势彻底崩了，剩下的人也无心恋战，撒腿就跑！ 我算是见识墨少杰的战斗力了，除了用“目瞪口呆”来形容，也找不到其他的词汇了！尹艺华和另外两个女教练虽然没帮着打架，但是也没帮着拉架，直到对方人都跑散了，她们才出来帮忙递上一张纸巾什么的。 陆宇豪脸上的表情分不清是喜是忧，因为打的这个段文涛是迪凯的一个股东的儿子，陆雨馨需要有这些大股东的支持，所以当段文涛用股东身份威胁陆宇豪的时候，陆宇豪害怕了，而陆宇豪真正害怕的原因是不想让自己的过失牵连到陆雨馨。 打架注定逃不开被抓，墨少杰看的很清楚，自己也不逃跑，把手里的钢管丢在地上，对身边的人说道：“你们先走吧，我留在这里等着警察过来。” “二哥……”陆宇豪这次比较爷们，挺身说道：“二哥你是帮我出头，这件事我让我抗，段文涛那孙子不会放过我的，你们快走。” 尹艺华知道墨少杰现在属于特殊时期，去派出所是很危险的事，所以她此时坚持让墨少杰离开，对墨少杰说道：“少杰你快点走。” “不用了。”墨少杰倒是淡定，掏出烟叼在嘴里，对其他人说道：“我和宇豪留下，其他人先走吧，是福不是祸。” “可是……” 尹艺华还想说什么，但是墨少杰主意已定，他催促我说道：“默默你也快点走吧，别让你爸妈担心，打个架而已，我进派出所都数不过来了，没事的。” “你……”我还想说什么，但是墨少杰已经做出了不耐烦的表情，挥手让我快点走。 “走吧。”尹艺华拉着我说道：“默默咱们先走吧。” 尹艺华拦下一辆出租车，把我带上车之后告诉司机去世纪城蝶春苑，世纪城小区不同于滇池春天那种小区，算得上是很高端的小区了，大概就是……你和别人说你住在滇池春天，别人不会觉得什么。但是你和别人说住在世纪城，人家会眼前一亮：哇！有钱人住的品质小区！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尹艺华把我带回家，我才知道她住的是独栋小别墅，在车库里面看到了那辆桑塔纳，我总觉的这辆桑塔纳在这里很不吉祥。 尹艺华把我带上楼，我在房间里面看到了很多关于墨少杰的物品，这也证明他们已经同居很久了。 回到家尹艺华对我说道：“默默你先随便坐一下，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用了！”我对尹艺华说道：“你知不知道那辆桑塔纳的车钥匙在哪？找出来给我。” “干什么？”尹艺华问道：“你要那辆车钥匙干什么？” “不知道。”我对尹艺华说道：“刚刚看到那辆车停在那，我总感觉它很不顺眼，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我去把它开走，至少让人好不到它。” “开去哪呢？”尹艺华问道：“你能把它开去什么地方呢？” “滇池！”我咬着牙对尹艺华说道：“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把车开到滇池里面，直接沉入水底，那里是荒郊野外，趁着晚上没人的时候，我把这件事给做了去。” 尹艺华还在犹豫，我坚持说道：“把钥匙给我吧，我现在不开走，等天黑了再说。” 在尹艺华家里一直等到深夜，确定外面月黑风高了，我才开着那辆桑塔纳离开，出门的时候我还带了一个围巾，把整张脸都遮起来了，毕竟现在的高清摄像头有点太牛逼，我还不太想给自己找麻烦，所以做这件事的时候我格外小心。 一路直奔滇池边，以前是一条废弃的堤坝，我把车开到堤坝边，放下手刹，在车屁股上推了一把，然后看着那辆不知道多久的桑塔纳沉入滇池，这里的水也不是很深，但是淹桑塔纳搓搓有余。 确定沉入滇池之后，我才离开，不敢打车也不敢叫滴滴，徒步走了三个小时才回市区，我又犹豫是回官渡古镇还是去尹艺华那里，不过这两个地方相差并不远，最后我选择去尹艺华家里，因为我不想打扰到老洲。 回到尹艺华住的地方，已经是凌晨三点，她还没有入睡，坐在客厅似乎是在等我回来。看到我进门，尹艺华关切的问道：“默默怎么样？有没有被人看到？” 我摇头说道：“我很小心的，你这边有什么消息么？墨少杰他有没有联系你么？你现在最担心的应该是车祸那件事吧？” 尹艺华不可否认的点头，对我说道：“我内心很慌，和你差不多，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第66章 第六感 第六感，一种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感觉，或许每个人都有这种感知的潜能，有些感觉让人准的可怕。经过的一夜的忐忑，第二天上午尹艺华带我去派出所想要看看是什么情况，以家属的身份去“解救”墨少杰呗，该赔钱就赔钱，该罚款就罚款，一切按照流程走呗。 结果派出所的民警告知，陆宇豪的家人已经把罚款和赔偿金都给了，并且陆宇豪已经被释放，但是墨少杰因为和半个月前的一起车祸有关，被带走做调查了，暂时不能释放。 我顿时就慌了，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为什么突然间就把车祸这件事和墨少杰联系在一起了？ 离开派出所我赶紧给陆宇豪打电话，一口气打了三个，全都是关机状态，尹艺华站在身边说道：“宇豪说他只有一个亲人，就是他姐姐，你和他姐姐认识吧？” “认识……” “那你打给她问问是什么情况吧，我们也不能一直在这干等着……”说到这，尹艺华似乎已经知道结果很坏，她此时此刻的状态和先前的焦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看着我说道：“无论是什么情况，我们都得面对，并且想办法解决。” 我把电话拨打给陆雨馨，第一遍没人接，第二遍接听的是小茹，她在电话那边对我说道：“你先别给陆总打电话了，她说她不想和你说话。” “我不想打扰她，我只想知道陆宇豪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他从派出所出来了，墨少杰却给牵扯到另外一件事上了？” 电话那边小茹正要说什么呢，我就听到陆雨馨把电话要了过去，然后她拿着电话对我说道：“我警告过你，不要让墨少杰带着宇豪什么事都做，既然你们不听话，那我只能用自己的办法杜绝这种事继续发生。” “你……”我还没等说后面的话呢，陆雨馨就把电话给挂了。 “草泥马啊——”我对着被挂断的电话狠狠的骂了一句，但是骂了又有什么用呢？ 站在身边的尹艺华急切的问道：“怎么回事？” 我一边拨电话一边对尹艺华说道：“我怀疑陆雨馨把少杰撞人这件事举报到派出所了，麻烦大了。” 在说这些的时候，我已经第三次陆雨馨的电话了，但是陆雨馨根本不接。尹艺华也顾不上和我多说什么，丢下一句：我去想办法；然后就一个人先走了。 陆雨馨不接我电话，那我决定去迪凯找她，我要当面问个清楚，她是不是真的把墨少杰给举报了！其实答案我心里已经有数了，但是没有得到她的亲口承认，我总是在抱着幻想在期待，就像当厄运降临的时候，我们都不愿意相信，总是幻想着这一切都是自己瞎猜的。 迪凯国际酒店。 我“轻车熟路”的混进内部电梯，来到陆雨馨办公室外推门就进，办公室里面有两个人，陆雨馨和另外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正面对面的坐着，那个女子我没见过，是谁我也不知道，我冲到陆雨馨面前的写字台边，拍着桌子问道：“告诉我，你到底说了什么？” 陆雨馨一脸严肃，对正在和她交谈的女子说道：“今天晚上下班之前，要把最近半年的账务明细交到我这，别说什么时间不够整理不了什么的，我要的是所有信息，包括**单据等。” 女子嘴巴张了张，似乎还想说什么，陆雨馨又补充了一句，“今天你交不上来，明天我就找人取代你。”说完这句话之后，陆雨馨拿起电话当着女子的面对着电话说道：“小茹现在去通知出纳，现在起任何出账都要我亲自过目签字，马上去安排。” 女子铁青着脸站了起来，慢慢的了出去，这才意识到，这个人可能就是迪凯的财务总监党静。 党静离开之后，陆雨馨看着说道：“我曾经告诉过你，我什么都可以忍，唯独不能忍受的就是宇豪的人生道路走歪了，我就这一个弟弟，我妈临走前唯一对我说的话就是把宇豪带好，他从小就没享受过父爱，在这个残破不堪的家里受尽了别人歧视，我妈自认为亏欠宇豪很多，所以她在人生的最后几分钟都在不停的交代这件事，在这件事上，我能马虎，也不敢马虎，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误入歧途，我无颜面对我死去的父母，我也没办法面对未来的人生，永远的活在愧疚里，是我没办法接受的。” “墨少杰？”我含泪看着陆雨馨问道：“那你有想过墨少杰么？就因为帮宇豪出头，挨打不说，还被自己人举报要断送了这条命，你有替墨少杰考虑过么？他真的有错么？你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吗？你举报的时候，你的良心不会痛么？” 陆雨馨回避我的眼神，见着远处说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宇豪有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仅此而已。” 我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墨少杰说的对，我是个软蛋，动不动就掉眼泪，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掉眼泪，或许是觉得无助、或许是替墨少杰委屈，我抬起手指着陆雨馨，一边后退一边说道：“但愿知道真相的你良心不会痛……” 说完，我转身离开陆雨馨的办公室，没办法形容内心的伤痛与绝望！ 这个多雨炎热的夏秋淋湿了的青涩年华，我又一次想到了林怡菲，想到了那个让人心疼的姑娘，未来的人生路还很长，我要如何才能做到坚强？ 尹艺华打电话给我，在电话那边急切的说道：“默默你听我说，把你住的地址告诉我，然后你现在把手机关机，不要和任何人联系，等我抽出来空就带人过来找你，切记，在这之前你不要让别人找到你，尤其是派出所的民警，他们找不到你，就没办法通知你去录口供，总之……在我带人找到你之前，你不要向任何官方的人说这件事，以免说错话。” 我拿着电话问道：“你什么时候来找我？你要带谁来找我？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关机么？” 第67章 不要乱说 “律师！”尹艺华补充说道：“我家公司的律师，晚点见面我和你说，你先把手机关机吧。” 自家公司的律师？我有点懵逼，尹艺华家里是干嘛的？怎么还有律师呢？不过从尹艺华住的地方看得出来，她的家境应该不错，至少是比墨少杰好很多很多吧。 我回到官渡古镇的酒吧，老洲和往常一样，坐在酒吧一楼的卡座，享受着午后的时光，他喜欢给自己泡一壶茶或者是煮一壶咖啡，然后就是画画、看书，但是无论是画画还是看书，他都会给放一些舒缓的音乐。 看到我回来，老洲招呼我过来一起喝茶，坐在来他就发现我的情绪不是很对，关切的问我是不是遇见了什么麻烦事，我很委婉、巧妙的避开了这个话题，老洲也是明白人，见我不愿意和他说，他也就不问了，聊了一会儿他说去逛一逛菜市场，买点蔬菜水果放在冰箱。 我继续等待，等着尹艺华过来找我，担心尹艺华找不到角落的小酒吧，我便去酒吧门口的台阶上坐着，“布布”摇晃着尾巴走向我，看我的眼神那么温柔。 看到“布布”，我又想起了林怡菲，张开双臂示意“布布”过来，“布布”很通人情，看到我要抱它，它就靠近了我几步，蹲在台阶上任由我抱着他的脖子。 这一刻，或多或少感觉到一些温暖，一些“同病相怜”的温暖。我们都是流浪在这个城市的灵魂，没有家……没有温暖。 尹艺华来找我的时候带了一个中年男子，她让我称呼男子为“周伯”，男子穿着一身灰色西装，左手提着公文包，伸出右手说道：“您好，我叫周国发。” “周伯您好，实在是麻烦您了。” “自家人。”尹艺华站在一边说道：“默默咱可以完全信任周伯，有什么事我们和周伯沟通就好了。” 周国发坐在我对面问道：“我需要了解一下所有的情况，以面对记下来的指控。” “所有情况？”我看着周国发问道：“你的意思是……” 周国发问道：“出车祸的那天晚上，你有和墨少杰通过电话么？” 我点头，对周国发说道：“是我告诉墨少杰死者当天晚上会出现在那里……我只是想墨少杰打他一顿，我没想到……” 周国发抬起手手示意我等一下，先不必说的那么着急，他继续问道：“5月24号晚上你给谁打过电话？说过什么？你还记得么？” “5月24号？”我瞪大了眼睛问道：“这和5月24号有什么关系？再说了，过了那么久我怎么记得那天晚上我给谁打了电话，说了什么？” 周国发嘴角扬起一丝微笑，然后引导着问道：“那别人在问你，是发当晚你是否给墨少杰打过电话？说了什么？你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么？” 我恍然大悟！周国发继续说道：“墨少杰是不是真的开车撞死人了？你有亲眼看到么？” 我摇头！ 周国发追问道：“你都没亲眼看到，又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凭什么说墨少杰开车撞人了呢？谁有这个证据呢？难道出现在死者出现的地方就一定和死者有关系么？那天晚上墨少杰在哪，我觉得你应该不清楚吧？毕竟你们没有见过面，不是么？” 尹艺华在一边对我说道：“默默，现在所有人都怀疑墨少杰是没有用的，缺少证据的指证是不成立的，周伯伯律师行业做了二十多年，胜诉率高达99%，有周伯伯在，少杰会清白的，前提是你要沉住气，你懂么？” 我用力的点头，对尹艺华说道：“我懂，我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我们正聊着呢，老洲提着水果蔬菜回到酒吧，看到有人回来，尹艺华和周国发也就不在讨论这个事了，坐了一会儿便离开。老洲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但是他是绝对热心，不动声色的坐到了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说道：“默默有事说话啊，别把你老哥我当外人，不敢说什么忙都帮得上，但是你开口我绝对尽力帮忙。” 我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说道：“洲哥谢了。” 我这边正在和老洲聊着呢，景瑶从酒吧外面急匆匆的进来，看到我的第一瞬间，她的眼泪突然就奔涌而下，扑在我怀里委屈的哭起来，老洲两手一摊撇撇嘴，表示这种事他帮不来，叫着“布布”出去溜达了。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真的！我的手轻轻拍着景瑶的背问道：“瑶瑶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么？” 景瑶死死的抱着我，根本就不回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轻轻的抱着她，一边轻抚她的长发一边安慰她。过了好半天景瑶的情绪才好了一点，她在我怀里慢慢的抬起头，红着眼对我说道：“你为什么关机？我找不到你，以为你出事了，我……我很害怕……” 那一刻心里满满的感动，我安慰景瑶说道：“我手机没电了，什么时候关机的我都不知道。” 景瑶眼巴巴的看着我说道：“默默……别在无缘无故的让我找不到你好么？我很害怕……很担心。” 我有点奇怪，不就是打电话没接到么？她至于这么紧张么？但是我又不好这么问，毕竟景瑶是关系我，我要问了总觉得……不近人情！ 后来我才知道，那几天景瑶被人威胁，就是第一个施工队的监工，也是他们的包工头，买了冒牌建材的那家伙，他发短信威胁景瑶，说要找人修理我。 景瑶当时也没理会，但是突然找不到我了，她又联想到这个短信，这过分的紧张起来，景瑶能来老洲的酒吧找我，真的是给了我莫大的感动，晚上我留景瑶在这吃饭，而我决定亲自去给景瑶下厨。 晚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警察找上门了，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和墨少杰开车撞人这件事有关。作为重要嫌疑犯的我，当着景瑶和老洲的面被警察带上了警车…… 第68章 陆宇豪出现了 景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警察要带我走的时候，她的眼里写满了慌张，老洲倒是个淡定的人，经得起大风大浪，很多事他早已见怪不怪了，对我说道：“等你去办完事，晚上咱俩接着喝。” 坐在警车内，我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平静一些，看起来波澜不惊，实际上早已经紧张的要尿了，这一路无话，警车把我带到的市公安局，这和普通的笑派出所已经不一样了，说明这个案子已经被受到重视。 过程还是差不多，询问姓名、年龄、民族之后做笔录，这里做笔录的认证程度和派出所不同而语，警察几乎是不苟言笑的，直截了当的问道：“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把你找来是什么事吧？我就不问了，你就直接说吧，记住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的同伙都已经交代了，怎么说你自己想清楚。” “我没什么好说的，该说的我在前几次做笔录的时候已经说过了，你还让我说什么？” “你别嘴硬……我告诉你，你的同伴都已经交代了，你想争取宽大处理，就必须配合……” “我不需要争取宽大处理，我就没做什么。” “我来吧！我来吧！”另外一个警察问道：“那你说一说当你都在什么地方，做些什么。” “当天林怡菲跳楼自杀，我一直在派出所配合民警做笔录，晚上我们去吃饭，遇见了被车撞的朱大龙和田爱芬，当时我特别高兴，认为这是老天开眼了，就忍不住嘲讽朱大龙几句，然后我和秦沐就走了，就是这么回事。” 两个警察相互看了看，最先问我的那个人叫道：“这么简单么？” “不然呢？”我问道：“你认为有多复杂？” “有人举报墨少杰是那天开车的驾驶员，你有什么要说的？” “没有。”我对警察说道：“我那天没有见到墨少杰，他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有证据你们就去起诉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和朱大龙有过节，所以你让墨少杰帮你出气，这就是你们的作案动机，而且案发当天……案发前你和墨少杰通过电话，这你又怎么解释？” “解释？”我反问道：“你还不让我和我二叔墨少杰打电话了？” “你们打电话说了什么？我要详细内容！” 我面不改色的说道：“拉家常，具体聊的什么我忘记了，无非就是关于我家里的那点破事，我父亲的病等等。” 警察见在我这里也问不到什么话，再次威胁我说道：“你记住了，我们这是在给你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你应该懂。” 我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怎么做，根本不在乎他们的威胁与哄骗，反正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最后警察发现在我这也问不出什么了，让我电话保持畅通，他们会随时联系我的，离开派出所，天色已经是暗了下来，我除了担心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在人行道上走了一会儿，抽完两根烟，内心的苦闷又增加了一些，如果我和墨少杰都被抓了，那谁来赚钱供我父亲每周做透析的开销呢？这是一笔无止尽的花销，绵延看不到劲头。 肩上的重担压的人喘不过气，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仿佛它就不曾远离过我，霓虹灯下的辉煌夜色，映衬的也只不过是旅人无处安放的未来！ 回到酒吧，景瑶还在这里没有离开，老洲看到我回来高兴的笑着对景瑶说道：“你看，我说的没错吧，默默是好孩子，肯定不会有事的。” 景瑶来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问道：“默默怎么了？有什么事一定要让你去派出所说？” “关于一场车祸，他们怀疑是墨少杰做的，让我配合调查而已……”说完之后，我拿起桌面的一瓶啤酒仰脖喝下去，然后故作轻松的对景瑶说道：“没事的，和我没什么关系，最多就是配合调查而已，他们只是怀疑墨少杰，并不能确定，有人诬告。” 听我这么说，景瑶脸上出现了舒缓的表情，对我说道：“默默我把公司注册下来了，‘瑾年’的商标、logo都已经确定，接下来可能要忙的事情更多了。” 我轻抚景瑶的长发安慰她说道：“没关系，我帮你做一些我能做的事，努力做好吧。” 景瑶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对我说道：“明天我有两个在法国留学朋友回国，和我一起做‘瑾年’这个品牌，等他们回来，我介绍给你认识。” 次日，景瑶说的这两个人就到了，男的叫陈锋，女的叫黎蕊，是一对情侣，不过当天我们并没有见面，景瑶打电话叫我晚上一起吃饭，见面简单的聊一聊，本来是应该过去的，但是消失长达两天的陆宇豪突然出现了，在装修现场，陆宇豪“噗通”一下就跪在了我的面前，哭着解释什么。 我扶起来陆宇豪，心里五味杂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么多人看着呢，我把陆宇豪带出了装修现场，尽量安慰着他说道：“宇豪我知道你重情重义，这建设你没多大关系，你也不用心里过意不去，反正都这样了，顺其自然吧。” 陆宇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默默你原谅我姐，她只是太担心我了，她不让我和二哥一起玩，总觉得二哥会把我带坏，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没想到，我姐竟然自私到这种地步，她让人囚禁了我两天，刚刚我们大吵了一架，默默你带我走吧，我跟你混几天，我不想回那个家，也不想看到她。” 我能说什么呢？心里的感慨挺多的，拍拍陆宇豪的肩膀说道：“帮我个忙，把那天打架的事情经过和陆雨馨说清楚，然后约她见个面，我想和陆雨馨单独聊聊，可以么？” 陆宇豪没有任何犹豫，对我说道：“我现在就回去找她说清楚，今晚一定让她抽出时间来和你见个面，一定！默默你想在哪见面，我提前安排好。” “随便吧！只要是个能见面说话的地方就行。” 陆宇豪走后一个小时就把电话打了过来，告诉我晚上见面地点安排在他们家，还特意问我，他能不能在现场？需不需要回避？ 第69章 我的请求 我本来是想和陆雨馨单独聊聊，但是从陆宇豪的话里我明显听出来，他想知道我们的谈话内容，本来我们聊天的内容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陆宇豪在与不在都不影响，我便对陆宇豪说道不用回避，到时候一起聊聊吧。 下午六点，从装修现场离开直奔陆宇豪的家里，我不知道陆雨馨为什么选择在家里和我见面，或许她认为家里更适合说话？在小区门口，陆宇豪接到了我，见面之后他用祈求的口吻对我说道：“默默……我……能不能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这还是陆宇豪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陆宇豪偷偷看了我一眼，小心翼翼的说道：“默默我知道这件事后果很严重，你现在生气我也能理解，但是……你能不能答应我……无论你怎么生气、怎么激动……不要对我姐姐动手好么？她毕竟是个女的……而且……她做这些都是为了我……你要是想出气你就的我吧，我站着不动让你打，打多久都行。” 我看了看陆宇豪，他一脸真诚，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陆宇豪在我身边继续说道：“默默你知道的，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和我姐相依为命，再也没有什么亲人了，所以我特别渴望兄弟情，那种真真切切的兄弟情，就像《古惑仔》里面陈浩南和山鸡的感情，有时候我很羡慕你们，有自己的家人、有自己的亲人，而我和姐……什么都没有。” “放心。”我对陆宇豪说道：“我只是有些话想和你姐姐说，即便是再怎么生气，我也不会动手打她的。” 陆宇豪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带着我走进他们住的那栋楼。 电梯停在七楼，进门就是一个偌大的客厅，貌似洋房的客厅都很大，陆雨馨已经在这等我了，茶几上放着果盘和煮好的咖啡，进门之后陆宇豪对我说道：“默默随便做。” 我来到茶几边坐在陆雨馨的对面，一言不发的看着陆雨馨。 陆雨馨的脸上已经有一丝愧疚，对我说道：“对不起，宇豪已经把事情起因、经过都和我说了一遍，我不知道是这个样子。” 陆宇豪也在一边说道：“段文涛是迪凯的一个大股东的儿子，我们俩都喜欢小晴，小晴也是一个股东的女儿，上次我教你去学校附近的酒吧打段文涛，就是因为这个事，段文涛把自己被打的事告诉了他父亲，他父亲就威胁我姐姐，如果我在怎么样，就在股东大会上不支持我姐姐了，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事牵连到我姐，在那之后段文涛就越来越嚣张，不仅抢走了小晴，那天晚上还带人过来要打我，逼我下跪！默默你都看到了，是二哥帮我出头，我欠二哥的不仅仅是一个人情……默默我……” 我轻叹一声，对陆宇豪说道：“算了，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说完这句话，我把视线停留在陆雨馨的脸上，对她说道：“事情已经这样了，没办法挽回，实名举报不是闹着玩的事，何况墨少杰本来就有很大的嫌疑，如果被认定有罪，墨少杰就是故意杀、逃跑！呵呵……”说到这，我的心莫名的酸楚起来。 陆雨馨的脸色阴沉，看得出来她也是很懊悔，喃喃自语道：“对不起……我……对不起……” 我没有评价她此时此刻的道歉是否有意义，掏出烟给自己点燃，继续说道：“杀人偿命，等待墨少杰的可能是死刑，就算不是死刑，也要是个死缓或者无期吧，反正他这辈子是废了，我也逃不掉……我不怕坐牢，但是我还有很多事放不下，我爸肾功能衰竭，肾病好多年，当年我没有读大学就是为了省钱给他治疗，现在每周都要做2到3次的透析，而我母亲不过是一个下岗工人，平时要照顾父亲，还要自己卖烤红薯、烤土豆什么的维持家用，我高中毕业就来昆明打工，工地板砖、扛水泥，后来送外卖，住在城中村省吃俭用的，只想给家里多邮寄点钱，让我妈生活的没那么累，，墨少杰虽然痞子气息浓了一些，但是他真的是个好人，和我家没什么血缘关系，这些年在外面赚的钱也都搭在了我爸的身上，一直没有任何怨言。可能不久的将来，我和墨少杰都要被关进监狱……” 手里的烟在燃烧，心头的血在滴落，我狠狠的吸了一大口，忍着自己的眼泪继续说道：“今天我来找你，不是想责怪你，也不想和你争吵什么，我知道你做这件事的目的是为了宇豪。今天我来找你是想求你，如果我被关进去，能不能麻烦你照顾一下我的父母，每个月给他们打几千块钱，让我父亲去医院做透析……”说到这，我犹豫了一下，厚着脸皮继续说道：“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但是我更担心今天不说出来，以后可能就没机会说了，等我有朝一日离开牢笼，我一定会把你帮忙垫付的钱一分不少的还给你，我只有这一个请求，拜托了。” 说着，我两腿一弯就给陆雨馨跪下，陆宇豪一个箭步冲到了我面前，他率先跪下，哭着抱住了我对，动了真情的对我说道：“默默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忘记你的嘱托，咱爸的病我放在心上，哪怕我不抽烟、不喝酒、不去夜场玩，我也保证咱爸不会没钱看病的，这个事我能做主，我答应你，从今天开始，你爸妈就是我爸妈，我这辈子都任你这个兄弟。” 陆雨馨从沙发边起身，她离开的时候眼睛是红的，尽管她在刻意的掩饰不想让我看到，但是我还是看到了。 我信陆宇豪说的话，也信他做的承诺，一个月拿出几千块钱对于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当天晚上陆宇豪就让我开车带他去我家里认门，并且是持很坚持的态度。 不知道明天会有什么变数，说不定我很快就被抓了，早点带他去认认门也好，于是我连夜开车带和陆宇豪回家，去看一看我的父母。 第70章 最后的请求 陆宇豪没有属于自己的座驾，他和我开车回老家用的车都是陆雨馨的那辆白色路虎，而且这辆车也是才买不久，是陆雨馨加入迪凯之后，段文涛的父亲送给她的，这些都是陆宇豪告诉我的，送车的目的也很明显，段文涛的父亲在套近乎，想让自己的儿子跟陆雨馨在一起。 这门亲事如果成了，陆雨馨嫁给段文涛，也就成了他段家儿媳妇，手里的股份自然不用说，到时候都是段家的了。 段文涛父亲的算盘打的蛮好的，偏偏年纪略小的段文涛和陆宇豪都喜欢一个叫小晴的女孩子，她也是迪凯股东的女儿，陆雨馨倒是无所谓这个段文涛是否喜欢自己，她关心的也不是这些， 陆雨馨、陆宇豪和陆泉明继承的只是迪凯的股份，而陆老爷子临走的时候，把房子、存款这些全都留给了陆明泉的生母，也就是自己原配。所以陆宇豪和陆雨馨两个人手上的钱并不多，有的也只是以前陆老爷子生前偷偷给他们的生活费，陆雨馨善于理财，凭借为数不多的生活费都能玩一玩股票的什么的，表现了极高的商业天赋，这也是陆老爷子要把董事长职位留给陆雨馨的一个原因。这些全都是陆宇豪在回家的路上告诉我的，一路闲聊了四个多小时，深夜一点，我们才赶回到小镇。 我在沿街寻找着便宜的酒店住宿，陆宇豪却问我为什么不直接回家呢？ 我解释说道：“这个时间回家不太适合，我爸这个时间应该是睡了，我妈白天要摆摊加照顾我爸，晚上不睡个安稳觉，第二天会很累。” 陆宇豪竖起大拇指说道：“默默你真细心，懂得照顾人，以后谁要是当你老婆，一定很幸福。”说到这，陆宇豪无比认真的说道：“要不……你去追我姐吧，有你这样的姐夫，我也放心。” 我没空搭理他天马行空的想法，在路边找了小旅社，要价80块钱一个标间，我砍了30块钱，带着陆宇豪住了进去。 走进房间陆宇豪就郁闷了，捏着鼻子问道：“这里怎么一股发霉的味道？这能住么？”抱怨完梅味之后又去洗手间看了一眼，叫道：“怎么还是蹲便器？能不能找个好点的了？” “豪哥——”我叫道：“咱不是出来度假旅游的，咱是回家的，麻烦你忍一忍，明天一早咱就走了。” “噢。”尽管陆宇豪对住宿条件很不满意，但他还是接受了。 这一夜我们俩都没怎么睡好，我没睡好是因为我想着回家之后要怎么和我爸妈说这件事，而陆宇豪没睡好是因为这里的条件真很差，大半夜的还能听到隔壁打pao的**声…… 第二天起床在小镇买了点东西，三斤苹果，一个西瓜，顺便买了二斤猪肉绞成了肉馅，我知道如果我不买点水果回家，他们俩可能几个月都不舍得买一点。 我妈就在街角摆摊卖烤红薯，离家很近。陆宇豪把车躺在路口我下车，把我妈惊到了，他没想到我突然回来，更没想到我能坐这么好的车回来，赶忙走过来问我为什么突然回家了？ 我还没等开口说话呢，陆宇豪就走上前叫道：“妈……”然后转过头问我，“这是咱妈吧？” 我妈更吃惊了，看着陆宇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对我妈说道：“我拜把子的兄弟，陆宇豪！你把他当儿子就行了。” “妈我来看你了……”陆宇豪叫的倒是真诚，“我爸在家么？” “额……在……”我妈都傻了，完全不会说话了。 我推起她卖烤地瓜的三轮车说道：“回家，今天先收摊，中午吃馄饨，我买了肉馅，就喜欢你包的馄饨。” 回到家，我爸自然也是非常高兴，尤其是陆宇豪那张嘴，一口一个“爸、妈”的叫着，我爸妈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看到有人愿意把我当兄弟，这就说明我在外面混的还算不错，至少有相互照应的人，凭借这一点就足够他们高兴的了。 中午吃馄饨，是我妈亲手包的，我吃了多少我也不知道，总觉得以后可能要很久很久都吃不到了，不知道我蹲监狱再出来，还能不能有一家团聚吃馄饨的日子了。 陆宇豪比我还能吃，一边吃一边说我妈肉馅做的好，我和我妈说陆宇豪没有父母，和他姐姐“相依为命”，结果我爸妈听了之后竟然同情起陆宇豪来，告诉他丰年过节的就带着他姐姐跟我一起回家，让他不要把自己当成是外人。 陆宇豪倒是真没把自己当成是外人，他就是抱着认妈的想法来的，到家里也不客气，吃了饭还去抢着洗碗，我妈让他放下别洗了，他还说我妈见外，当儿子的回趟家不就是要帮忙做做家务什么的呢？还说自己爸妈都没有了，现在又有个妈了，一定要过一过帮妈干活的瘾。 午后，我回到自己的卧室休息，我们家住的是一套五十平米的楼房，而且是一口！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那种，我爷爷奶奶离世之后，家里的老房子也就卖了，前些年墨少杰和我住在一起，我们俩就住在这个不足八平米的小卧室里。 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那些年晚上在家学习的书桌，就这么点东西。 墙上还挂着墨少杰当年贴在墙上的海报，《古惑仔之人在江湖》，陈浩南、山鸡、包皮、大天二几个人穿着牛仔裤**着上身拿着砍刀的照片，这是当年墨少杰的偶像。 画面已经开始泛黄，写满了岁月的痕迹，陆宇豪却看的津津有味，对躺在床上发呆的我说道：“这才是我的偶像，我以后就要跟着二哥混。” 我没搭理他，他又开始对墙上挂的一副双节棍来了兴趣，拿在手里颠了颠，特别兴奋的问道：“默默这双节棍手感不错啊？磨损的痕迹这么大，是你练的么？” 我大方的说道：“墨少杰的，你喜欢就拿去吧，在家里挂了好多年了。” “真的么？”陆宇豪特别高兴，笨拙的耍了两下问道：“墨少杰的双节棍玩的怎么样？” 我望着天花板说道：“他玩的怎么样我不好评价，因为我也不知道玩的好的人是什么样，我就知道当年他为了耍双节棍把自己脑袋打了不知道多少个包，有一次打架，他自己拿着双节棍，十七八个人没办法近身。” “太他妈的帅了，回昆明我一定跟二哥好好学……”突然，陆宇豪从我抽屉里面翻出来一个小本子，拿在手里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大头贴？哎？这不是那个女的么？我见过的……你女朋友？不对！是你的初恋……竟然还有一个日记本？” 我“腾”的一下就从床上跳起来，一把夺过陆宇豪手里的本子，“你什么都可以看，唯独这个不行！” 第71章 尘封的记忆 我夺过来本子的瞬间陆宇豪都惊呆了，继而他一脸坏笑的问道：“难道里面记录了你和你初恋情人的每一次开房时间？” “龌蹉！”说着，我重新躺在了床上，翻开尘封的笔记本，上面写满了我和景瑶的字迹。这个笔记本最初的由来还有一段小故事，高中的时候特别流行给对方写信，尤其是谈恋爱的男女朋友之间，更是要用书信来往，仿佛这样做就多了一种浪漫气息。 那时候的“信纸”都是单独买的，几块钱一包，样子很漂亮的那种，我和景瑶坐同坐，她也会偶尔塞给我小纸条，后来我们都觉得小纸条不安全，有时候还会被老师发现，于是在某一天，景瑶买了这个笔记本，她写了慢慢一页，在晚上放学收拾书包的时候，偷偷的塞进了我的书包里面，我回到家才发现，然后……我们在日记本上的“书信”来往就这么开始了。 这个日记本整整用了三年，上面写满了我们那时纯真，还有很多张大头贴在里面，那些年的我们……脸上写满了青涩。如果说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那这个本子上做记录的一切，就是我终身难忘的。 陆宇豪对我抽屉里面乱七八糟的小玩意特别感兴趣，摆弄了很久才消停，转过头问道：“默默问你个事啊，咱爸妈平时都喜欢吃什么？以后咱俩回家的时候，多买点他们爱吃的。” 我把日记本合起来放在枕头下，望着天花板说道：“以后回来看他们的可能只有你自己了，我和墨少杰……” “哥……”陆宇豪叫道：“哥……我叫你哥行了不？你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一定会没事的，二哥是好人，你也是！你们都会没事的。”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放在身边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景瑶的名字，滑动屏幕接听，电话那边的景瑶问道：“默默我一会带两个朋友去金格百货，你在这边么？我们把他们介绍给你认识。” “不在……”我对景瑶说道：“昨天连夜赶回小镇了，我回去之后联系你好么？” “噢——”景瑶的语气中带着一点失落，对我说道：“那你先忙吧，回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好的……”本来想把电话挂断，却没忍住，对景瑶说道：“瑶瑶等一下，我想和你说件事。” “嗯？”景瑶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么？” “额……”我拿着电话努力的让自己平静，“是这样的，我想让你帮我保管一个密码箱，里面有我最珍贵的东西，放在任何地方我都不放心，唯独交给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要试图打开它，可能一两年之后，也有可能是三五年之后我再来找你取走，我怕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人把它弄丢。” 景瑶有点迷惑，问道：“默默你说的到底是什么？” 我故意卖关子说道：“是一个秘密，一个需要你帮忙保守的秘密。” “噢……”景瑶的这一声拉的很长，明显是带着好奇。 挂断电话陆宇豪就开始讽刺我，自己叼着烟说道：“怂货！喜欢就去表白，怀念就去挽回，你别搞得像是在做生离死别的准备好不好？” 我一边实收东西一边问道：“如果真的是这样呢？到时候连个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陆宇豪深深的叹息道：“都怪我姐……不……是怪我！不知道二哥会不会恨死我们了。” 我起身拍了拍陆宇豪的肩膀，把他刚刚点燃的那根烟叼在自己嘴里，对他说道：“你放心，墨少杰绝对不会责怪你和你姐姐的，他是什么性格你还不清楚么？你把心放肚子里就好了，我和墨少杰进去以后，照顾我爸妈的事就落在你身上了，我和墨少杰没什么牵挂的，唯独是我老爷子的病，如果你能帮我照顾好，我和墨少杰都会感激你的，一辈子。” “说啥呢？”陆宇豪叫道：“什么叫帮你照顾好？那也是我爸我妈，你再说就是废话了。” 我抬起手示意他小点声，再这么叫下去我爸妈都听到了！ 下午，我和陆宇豪去菜市场买了一些水果、蔬菜、肉什么的，把家里的冰箱填满，不知道为什么，时时刻刻都有一种“交代后事”的感觉。 知子莫如父！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爸问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还矢口否认呢，随便他怎么问，我就是闭口不谈这件事。 我爸叹息道：“你们俩孩子要是在昆明惹事了，就和家里说，不要自己扛着，虽然我和你妈帮不到你什么，但是说出来你们终究会好受一些。” “别多想了。”我对我爸说道：“我们俩好着呢，最近在做项目，除了忙，其他都好。这次带宇豪回来也算是认门了，我下次什么时候回家还不知道呢，有空的时候我让宇豪多代我看看你么。” 我爸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当了一辈子的残废，真该早点走到头，也给你们少了一点拖累。” 我妈听到这话就不高兴了，打断他说道：“你别乱说，你谁都没拖累，你给我好好活着，这个家不能没有你。” 晚上我和陆宇豪挤在一张床上睡觉，这里曾经挤的人是墨少杰，我倒是喜欢了，陆宇豪前半夜觉得不太舒服，后来也就习惯的入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接到了市公安局的电话，让我过去一趟，我当时在电话里说我在老家，那边顿时就警觉起来，问我是不是要畏罪潜逃。 我赶忙说我下午两点之前一定到，对方这才消停，给我一个两点出现的机会。 自打接了电话之后，我的心就开始紧张了，我完全摸不清公安局的这些人是什么套路，在回昆明的之前，我在小镇火车站买了一张不记名的电话卡，我担心自己的电话被监控，把新买的电话卡插在陆宇豪的手机上，拨打给尹艺华，我想要了解最新情况倒是什么样的！ 第72章 两个不同的电话 陆宇豪在开车，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从手机里找到尹艺华的电话拨打了过去，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听，我率先告诉尹艺华我是默默，她似乎知道了什么，对我说道：“默默你还好吧？” 我轻叹一声，对尹艺华说道：“前天连夜赶回家，把家里的事能安排的就安排一下，能交代的就交代清楚，昨天在家里陪父母，总感觉我能陪他们的日子不多了，这种预感很强烈，今天早上接到市公安局的电话，让我配合调查，我必须在下午2点之前赶过去，是福是祸就听天由命吧，墨少杰那边怎么样了？你们有取得联系么？“ 尹艺华低声说道：“警方已经盯上少杰了，在做调查的时候，少杰说错了一些话。” 听到这，我整个心跳都加速了，握着电话紧张的问道：“少杰说错什么话了？严重么？我下午去配合做笔录，我要怎么说？” 尹艺华先是长叹一声，然后说道：“少杰在接受调查的时候，否认那天晚上离开过健身会所，但是调取健身会所的监控，上面有少杰离开的时间。少杰又改口说时间过去的太久了，记不得那天去哪了。但是现在的刑侦手段真的是我们没办法预料的，警察在网上调取了墨少杰的手机号，锁定了他当天晚上的活动轨迹，也就是这个手机号当天的活动轨迹，虽然没有太精准，但是大概位置全都能查得到。通过这些证据，警方已经认定少杰就是那天晚上的凶手，缺少的只是更多的细节证据。” “怎么办？”我完全是慌了，“接下来要怎么办？下午去见警察做调查，我要说什么呢？” 尹艺华坚持说道：“你继续否认就好了，就按照你之前说的那样，即便是真的出事了，也是少杰的事，他一定会尽全力保你的。” 我很难受！真的很难受，我握着电话忍着眼泪说道：“这件事都是因为我，却要让少杰来承担，我去自首吧。” “默默你别冲动……”听到我要自首，尹艺华彻底慌了，她在电话那边无比紧张的说道：“默默你听我说，你千万不能冲动，少杰和我有过一次短暂的见面，他唯一的希望就是你，特别嘱咐我无论怎么样都要把你保护好，他说你是家里的希望，如果真的被查到了，他被判刑之后，你就是家里唯一的希望，你爸妈还指望你呢，默默你一定要听话，何况现在还没到那种地步呢，警察只是锁定了少杰是嫌疑人，却没有足够的证据，他现在被关押在看守所里面，律师也说过了，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是没办法定罪的，我也在找关系，争取先把少杰保释出来，哪怕是外出就医也好。” 我的眼泪终究是没忍住，滴落了下来，哽咽着对尹艺华说道：“华姐我知道了，我一定听你的话。” “乖，别哭。”尹艺华在这个时候还在安慰我说道：“相信少杰会没事的。” 挂断电话，我的抱着头放声痛哭，真的是不管不顾的大哭一场，开车的陆宇豪把电话内容全都听到了，此时此刻他心里也不好受，他递给我纸巾、递给我烟，不停的说着道歉的话，而我对陆宇豪的期盼只有一个，那就是在我和墨少杰进去之后，他能照顾我爸妈，只有这一个期盼。 临近昆明的时候，我总觉得不妥，又给秦沐打了一个电话，和秦沐接触的时间不多，但她给我留下的印象特别好，会让人情不自禁的对她产生一种信任感，电话接通后秦沐清爽的笑声传来，然后用一种调皮带开玩笑的语气问道：“你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啦？是不是要谢谢我帮你提供的那些资料？怎么样？陆雨馨是不是已经开始对党静严查呢？” 我忍着悲伤说道：“咱们先不谈这件事好么？我……我……”几次欲言又止！ “怎么了？”秦沐收起来调皮的一面，特别认真的问道：“默默你怎么了？感觉你情绪好像有点不对劲呢？要开口借钱么？” “不是！”我对秦沐说道：“我可以完全信任你么？我感觉现在很无助。” “嗯嗯！”秦沐热别认真的说道：“默默你说，我一定替你保守秘密，不管你有没有把握当朋友，但是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是好朋友，就凭你和林怡菲为一个不相干的妞妞做那些事，我都不会放过和你成为朋友的机会，你知道么？你和林怡菲做的事超赞！”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鼓足了勇气问道：“其实……你早就知道那起车祸……和……我……和我有关对么？” 电话那边的秦沐停顿了几秒钟，然后才开口说道：“默默，有些事不用说的那么清楚，彼此内心知道就好了，不用说出来的。” 很明显，秦沐这是变相的回答了我！我拿着电话继续说道：“墨少杰被调查了，刑侦技术已经锁定到墨少杰当天出现在车祸现场，他被人举报，现在已经被捕，市公安局的人让我下午2点之前过去配合做调查，我正在去的路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怕！”秦沐对我说道：“那天我们一直在一起，不曾分开过，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给墨少杰打了个电话闲聊家里的事，我们决定去北市区吃美食，你就顺便和墨少杰提了一下，这些我都可以给你作证，警方办案讲究的是证据，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是不会给某个人定罪的，我下午来市公安局找你，你大约几点到？” 我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对秦沐说道：“大约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 “好。”秦沐鼓励我说道：“你先过去，我随后就到，估计你做完笔录什么的就能看到我了，到时候我们见面聊。” 我惊讶的问道：“你确定你要去市公安局找我么？你确定能见到我？我都怀疑我会和墨少杰一样，被关在看守所配合调查。” “不会的！”秦沐十分自信的说道：“相信我，咱们一会儿见。” 第73章 秦沐驾到 和秦沐结束通话，我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一直在开车的陆宇豪突然用特别低沉的声音问道：“默默……你是不是特别恨我姐？” 我愣了一下，正要开口否认呢，陆宇豪抢着说道：“就凭这件事而言，我也特别恨她！真的！我恨不得冲过去打她一顿，但她又是我姐，一直用心照顾我的亲姐，我想下手也下不去，我知道说再多道歉的话都无济于事，但是我向你保证，咱爸妈我一定照顾好，一定！” 我看着陆宇豪点头说道：“什么‘谢谢’、‘拜托’之类客气话就不说了，我真的需要你照顾爸妈，这也是我唯一的祈求，至于你说什么‘恨’、‘不恨’的，都过去吧！人在做天在看，即便是你姐姐不举报，迟早有一天也会被查到的，不是有这么一句话么，‘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都做了，就认了吧！” 陆宇豪不在说话，眼睛盯着前方继续开车，回到昆明我们都没找地方吃午饭，直奔市公安局，陆宇豪说在门口等我，做完调查一起走。 说实在的，我能不能出来都不知道，所以我让陆宇豪自己先回去吧，当然！我没说自己可能出不来了。 这一次配合做调查的阵势和上几次完全不同了，审讯室里面除了那些摄像头之外，还特意准备了两个灯箱，分别在我的左右两侧45°，不知道的还以为要给我拍照呢。 以往做笔录都是两个警察，今天竟然有四个人同时在场，两个人负责提问，一个负责拿着DV拍照，另外一个用电脑做记录，阵势都大不一样。 我盯着压力坐在桌前，有了前几次的经验，我反而不那么紧张了，他们询问的话无非就是那么几句，什么几点几分在什么地方？给墨少杰打电话的内容是什么？墨少杰知不知道我和朱大龙、田爱芬之间有过节。类似的问题翻来覆去的提问，我回答的到麻木，在这一次做记录的时候，我在打电话的细节上做了一点点的暗示性的修改，就是秦沐说的那一点，但是我是这么说的，‘我和墨少杰在电话里面拉家常，他问我平时工作都吃什么？今天晚上吃什么？我就随口说在去北市区美食城的路上，朋友带着随便吃点’。我没有和警察说我要墨少杰一起来，但是这么一句，足以给墨少杰为甚来北市区埋下了一个理由。 做完调查，警察真的就不打算让我走了，对我说道：“目前你也是本案的重大嫌疑人，我们要暂时拘留你配合调查。” 我不仅自嘲的扬起嘴角，安慰自己这已经是预料之中的事了。 说着，那个警察就要过来给我带手铐！ 就在这时，审讯室门外传来敲门声，继而一个人推开了门，给这个警察使了个眼色，警察似乎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我也没明白怎么回事呢！ 审讯室外面又进来几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穿着警服却没带帽子，肩上的麦穗、星星……反正我看不懂，警号却是***001。后来我才了解，这个警号很了不得。 跟在男子身后的就是秦沐了，此时她正穿着一身警服，偷偷的向我眨眼睛。几个审讯我的警察看到这个男子，全都立正敬礼，齐声问好道：“秦厅长……” 男子回礼，然后对做调查的警察说道：“墨默的调查做完了么？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警察一愣，没想到公安厅厅长竟然亲自问起来，他急忙说道：“这个案子墨少杰有重大嫌疑，他是墨少杰的侄子，我们请他做调查。” “噢。”秦厅长问道：“那做完调查了么？做完了我们就回去吃个晚饭，要是没调查完你们继续，我再等一会儿。” “完了！完了！”秦厅长都这么说了，他们哪还敢留我了？解释说道：“我们只是请墨先生配合调查。” 秦沐从秦厅长后面跳出来，一把挽着我的胳膊对我说道：“默默你还没见过我爸爸呢，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正宗的老爸。” “臭丫头！”秦厅长问道：“你还有不正宗的老爸么？” 秦沐做了个鬼脸，吐吐舌头对我说道：“你怎么不和我爸爸问好呢？” “额……”我这才反应过来，厚着脸皮说道：“亲叔叔您好，一直没能上门拜访您，实在是不好意思，第一次见面竟然在这种地方，有点尴尬了。” 秦厅长笑道：“这里有什么不好么？一点都不尴尬，你先和沐沐回家吧，我已经告诉你阿姨在家准备几个菜，晚上咱俩好好聊聊。” 得！秦厅长真把我当成秦沐的男朋友了！ 离开市公安局上了秦沐的车，她抱怨道：“你个没良心的家伙，上次说好要假扮我男朋友的，干嘛就关机让我联系不到你了？” 我这个冤啊！解释说道：“关机失联绝对不是为了躲你，真的。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不就是假扮你男朋友当个赝品么！今天我就听你的话，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何况刚刚我见到你爸爸了，没觉得他有多凶啊？” “哼！”秦沐说道：“那是当着那么多外人的面，他凶不起来！晚上你可要小心了，我爸刁难人的手段多着呢，你一定要挺住！” 我突然有点怕怕的，秦沐话锋一转，眯起眼睛笑道：“不过……你可以先让我妈妈喜欢你，只要有我妈在，我爸就算有天大的脾气都发布出来。” “额……”我挠着头说道：“那我要怎么讨好你妈呢？要不要买点什么礼品？提前说好！超过两百块钱的伴手礼我消费不起。” 秦沐赏给了我一个超级大的白眼，对我说道：“你觉得我家会缺伴手礼么？讨好我妈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在我妈面前把我照顾好，怎么照顾人……这总不用我教你了吧？” 对于我来说，难度还是蛮大的！一 路上有点堵车，到秦沐家住的小区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心情各种忐忑……可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第74章 赝品男友 秦沐家住的是复式洋房，电梯入户的那种，在电梯里秦沐看出来我有些紧张，她却笑得很开心，挽着我的胳膊说道：“自然点！装的像一点，即便是个赝品，你也要把自己当成是真的，你以前和你女朋友是怎么相处的，今天就和我怎么相处，把表演发挥到淋漓尽致。” “额……”我呆呆的说道：“可我还是紧张。” 秦沐翻了翻白眼，进门就看到一个中年女子正在客厅打扫房间，秦沐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妈”，然后对我说道：“默默这就是我妈了。” 我急忙站在门口向她问好说道：“阿姨好。” “快进来、快进来。”秦沐的妈妈格外热情，从鞋柜里面拿出拖鞋给我，说道：“早就让沐沐带你回家，这孩子一直找借口不肯听话，都这么大年龄了，谈个恋爱还偷偷摸摸的。” 秦沐已经拖下了自己的鞋子，换上了一双特别卡哇伊的拖鞋，在一边说道：“我不带他回来见你，是因为我总觉得我能找到更好的。” “得了吧！”秦沐的母亲也听出来这是玩笑话了，数落她说道：“你能把自己嫁出去我就烧高香了，你还那么挑剔，我看默默就挺好的。”说完自己的女儿，还不忘记对我客气的说道：“默默随便坐，阿姨给你洗点水果去。” “阿姨不用麻烦，我很少吃水果的……” “我吃。”秦沐俨然一副大小姐的样子，“我要吃昨晚的那个苹果。” “好、好、等着，一会儿就来。” 秦沐的母亲去厨房，客厅里面就剩下我俩，秦沐对我说道：“你现在这坐一下，我进去换身衣服。” 我在秦沐身边用很小很小的声音问道：“既然是情侣，你不邀请我进去看你换衣服？” 这句话惹来秦沐一个大大的白眼！说真的，我有点担心秦沐会不会暴揍我一顿，我觉得我应该是打不过秦沐的，毕竟人家是警校出来的高材生，看那身材就知道平时没少练，在客厅的一个角落，还能看到几样健身器材，跑步机、哑铃、沙袋这些全都有，不仅自己补脑了一个画面，秦沐穿着紧身衣带着拳击手套，长发扎成了马尾……嗯！画面挺性感、挺有力量感的。 几分钟之后秦沐换好衣服出来，秦沐的妈妈也把一盘水果端了过来，秦沐从果盘里面拿起一个洗干净的苹果，递给我说道：“削皮！” “这孩子真是被我惯坏了。”秦沐的妈虽然是说对秦沐的不满的话，但是谁都听得出来，这是一种溺爱。 我面带微笑的接过苹果，从茶几上拿起水果刀，开始一点点的帮她削皮，秦沐的妈妈在一边和我闲聊，但是聊的话题很轻松，她既不问我的学历也不问我的工作，更不问我的家庭，聊的都是关于秦沐的事，比如什么自己没教育好秦沐，她有点调皮，秦沐脾气倔强，让我多担待点等等。 秦沐在一边偶尔反驳一两句，但是秦沐的妈妈根本就是忽略她，我把削好苹果切成小块拿给秦沐，秦沐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在打王者荣耀，张开嘴巴“啊啊——”叫了两声，示意我直接喂给她。 赝品也要装的像一些！这是秦沐说的！我只能喂秦沐吃苹果，不过我喂秦沐的同时，也没有忘记她妈妈，我还切了一半出来给拿给她说道：“阿姨您也吃。” “我不吃！我不吃！”秦沐的妈妈委婉的回绝说道：“我下午吃过了，你看看沐沐这孩子，真的是被我惯坏了……”说到这，秦沐的妈妈有点看不下去了，“你就不能别玩你的游戏了？默默第一次来咱们家，你陪陪人家好不好？妈去下楼买点菜……默默啊，晚上在家吃饭，吃了饭再回去啊。” “我……” 我的话还没等说完呢，秦沐就在一边大声说道：“默默喜欢吃红烧鱼。” 秦沐的母亲笑着说道：“我看是你想吃红烧鱼了吧！馋死你算了。” “嘻嘻……”秦沐自己没忍住，笑了起来。 秦沐的妈妈起身说道：“默默你先坐，我去超市买条鱼，很快就回来。” 秦沐放下手机起身说道：“等等我，咱们一起去。” 秦沐的妈妈鄙夷的问道：“你去干什么？就知道添乱。” “我就是要去！” 秦沐之所以要去，可能和她这一局王者荣耀结束了有关吧，从秦沐家到家乐福超市还是有点距离的，四公里左右。秦沐的母亲也有自己的车，是一辆合资的尼桑轿车，目测在十几万左右，到停车场我主动要求开车，毕竟秦沐的妈妈开车，我俩坐后面不合适。 只能是我开车，她们随便坐！ 秦沐抢到了副驾驶的位置，给了我一个满意的眼神，算是小小的鼓励吧！开着一辆自己并不熟悉的车，走路都是各种小心，生怕不小心擦到、碰到的，那……麻烦可就大了。 到了家乐福超市，我推着购物车走在前面，秦沐很自然的从右侧追上来，挽着我的胳膊，在她妈妈面前，她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表现我们很亲密的机会，当然，这些都被她妈妈看在眼里。 在超市购物，超市购物，秦沐的妈妈不动声色的给我出了第一道难题，当时我们在卖鱼的地方准备买一条鲤鱼回家红烧，当时玻璃缸内有很多鱼，秦沐的妈妈对我说道：“默默你帮阿姨看一下，买哪条鱼合适？” 买哪条鱼合适？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只是问我要选哪条鱼么？ 秦沐偷偷给我使了个眼色，我顿时觉得这个问题不简单，里面一定暗藏学问，我站在浴缸边看着里面的鲤鱼，大概有七八条的样子，大个各异、成色也略有差异，我盯着这几条鱼开始琢磨起来，肯定不能是随随便便就选一条出来，但是……如果不随随便便的选，那我要怎么入手呢？ 秦沐在一边假装不经意的提醒了我一句说道：“我爸和我一样，最喜欢吃的就是我妈做的红烧鱼，今晚就咱们四个人吃，别买太大的。” 第75章 奇怪的家长 秦沐的这句话给了我一个选择的参考范围，但是我觉得仅仅是在鱼的大小上做文章……怕是没这么简单！ 我指着鱼缸里面一条大小适中的鲤鱼说道：“阿姨买这条鱼。” “嗯？”秦沐的妈妈问道：“这条有什么不同么？” 我解释道：“阿姨你看，这条鱼的鱼头、鱼鳍、尾巴尖都有点发红，是红色的而不是黑色的，在云南，野生的鲤鱼基本上都是这种颜色，或者是偏黄，在鱼塘里面养殖的，都是黑乎乎的一片，买鱼还是要看颜色，味道都不一样的。” 秦沐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用一种“不可思议”表情看着我问道：“默默你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你家以前是卖鱼的？” 我挠着头说道：“这倒不是因为我家卖鱼，我以前有一段时间在饭店后厨打工，这些都是跟着老厨师学到的。” 秦沐的妈妈并没有对这条鱼做太多的表态，事后很久我听秦沐和我说，因为这件事她妈妈夸奖我细心，一个细心的男人，挺难得的！这是她妈妈的原话。 买菜的考验结束之后回到家，秦沐的父亲也下班了，自然免不了又是一些周旋，因为他职务的原因，面对秦厅长的时候，我总是不自觉的紧张，也有可能是因为墨少杰的这个案子，让我心虚。 秦厅长也很有意思，我们俩在客厅聊天，他也没问我的学历、工作、收入甚至家庭状况，闲聊了几句就问我会不会下象棋，会的话和他玩两盘。 下象棋我倒是会，但是棋艺不精，只能是勉强按照规则玩一玩，关于象棋，我唯一的优点就是下的比较慢，会认真分析整个棋局，有时候走上一步我要用两三分钟的时间来思考，我又担心我思考的太久，秦厅长会失去耐心。 他的眼睛仿佛有毒一样，下棋的时候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慢慢思考别着急。 因此，我们俩一盘棋下了接近一个小时，还是未分胜负，秦沐的妈妈把饭菜放在餐厅的桌面上，招呼我们过去吃晚饭，这盘棋不得不暂时停下来。 在吃饭的时候秦厅长问我喝点什么酒，我很委婉的回绝了，和秦沐一起喝果汁，这顿饭吃的比较小心，我一直充当半个服务员，给秦沐夹菜什么的，反正就是尽量在她父母面前表现的很称职，以免被秦厅长看出来。 吃过晚饭秦沐就拉着我说要去散步，我便提前告辞，那盘棋也成了没结果的残局了。 走进电梯，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对身边的秦沐说道：“大小姐可以了吧，这都出了你家了，不用抓的这么紧吧。” 秦沐调皮的笑起来，对我说道：“给你点个赞，我觉得你是北京电影学院毕业的，绝对是专业级的演员，非常感谢。” 我撇撇嘴，不屑的说道：“可能你爸妈已经发现我是赝品了，否则怎么能不问我的工作、问我的收入、问我的家庭状况呢？则不符合常理吧？” 秦沐一点都不在意的说道：“不会的，我觉得你演的很好，不会被放下的，把心放肚子里吧。” 我轻叹说道：“可能你爸妈根本就没想过要让你和我在一起，所以他们才不关心我的家庭条件、我的工作、我的收入……嗯！”我越想越觉得靠谱，于是我肯定的对秦沐说道：“一定是这样的。” “别瞎猜了！”秦沐对我说道：“我爸妈的想法是要让我以后的男朋友进入公安系统工作，这一行收入稳定，比较有前途，所以他们才不关心你现在是干什么的，真的确定关系那天，他们会想办法让你有一个体面的工作。” 突然说的我有点心动，忍不住幻想，有个公安厅的厅长老丈人也不错哈！不过这只能是一瞬间的自我陶醉而已，自己那半斤八两自己清楚，凭什么入人家的法眼呢？ 秦沐开车把我送回到官渡古镇的停车场，我邀请她过去老洲的酒吧坐一坐，我请客。秦沐说要回家好好休息，明天要上早班，我便没有勉强秦沐留下。 秦沐走后我又反复的思索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想通过这一天发生的事对秦沐的父母有一个更深的了解，尤其是秦厅长，他可以不关心我的学历、不关心我的收入，不关心我的工作，但是他怎么能沉住气不问我为什么进公安局了呢？ 后来我想清楚了，可能人家怕挑起这个话题之后我求他办事吧。混到他这个级别了，求他办事的人可定不少，对于他来说，当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回到酒吧，我接到装修公司施工队负责人打来的电话，他很客气的叫我墨总，问我明天是否有时间。 我问道：“明天有空，有什么事么？” “是这样的……”装修公司的负责人说道：“您这几天不在，装修工作已经要收尾了，明天您务必亲自过来看一下，检查一下所有的开关、水电线路什么的，这些都没问题，我们就开始收尾，预计三天之内就嫩完工。” “我知道了……”我拿着电话说道：“明天我一定过去，上午九点准时到。” “还有……”对方支支吾吾很委婉的说道：“如果这边没问题的话，需要您把第二个工程期的款项付了，因为第二部分的款是要客户确认满意，付款给装修公司，公司才会给我们付款，我才有钱给下面的工人付款，麻烦您了，这已经拖欠了快一周了。” “拖欠了快一周了？”我心头一惊，难道是景瑶这边资金出现问题了？ 包工头说道：“第二期的款应该是做完水电装修就要付的，但是这都过去一周了，我们软包都快做完了，还麻烦您明天能把款打一下。” “我知道了，明天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挂断电话我又莫名的紧张起来，为什么会拖欠工程款呢？难道景瑶的资金链真的出现了问题吗？ 我拿起电话拨打给景瑶，这种事猜是没有用的，还是要问景瑶。 第76章 一记闷棍 我打电话给景瑶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景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对我说道：“最近真的是忙疯了，把这事都给忘了，我晚上过来把卡拿给你，你觉得装修的没问题，就把第二期的款付过去就行了。” 我看了看时间，的确是还挺早的，我便对景瑶说道：“我刚刚回到老洲这里，你忙完了就过来吧。” “在应酬！”景瑶的语气中略带无奈，告诉我说道：“估计还要两个小时吧。” “嗯！不急。”和景瑶通完电话，我心里舒服了不少，至少不用自己在这瞎猜景瑶是不是出现资金问题了。 酒吧内，老洲一个人坐在吧台上抱着吉他在弹唱一首我并不熟悉的歌，以前听到过这个旋律，但是不知道名字，“布布”懒洋洋的趴在地上，听到我的脚步声，它抬起头看了一眼，然后起身摇晃着尾巴向我走过来，我摸摸它的头，然后找了靠近吧台的卡座坐下，“布布”又重新趴在地上打盹。 刚刚坐下，我突然就想起来什么，打电话给陆宇豪，让他快点把我的那个装有日记本的密码箱送过来，正好一会儿要和景瑶见面，把这份封存的记忆交给景瑶保管，也是我最放心的。 一曲唱完，老洲把吉他挂在墙上，从吧台上走下来坐在我对面问道：“遇见麻烦事了？” 我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苦笑着说了一句，“听天由命吧！” 老洲给我倒了一杯啤酒，我陪我聊了一会儿，他又去摆弄他的吉他玩了，有时候我挺羡慕老洲的，他是一个艺术家，一个可以活在自己世界里的艺术家，淡薄名利，甘愿寻找自己内心的乌托邦，我也曾问过自己，我能不能活的像老洲一样洒脱呢？答案是否定的，我有太多太多的牵绊，注定我做不到那么洒脱。 陆宇豪几乎和景瑶是同时来到酒吧的，一前一后吧！只不过陆宇豪比景瑶早进来一分钟，他把密码箱放在桌面，拿起半瓶啤酒仰脖喝下去，对我说道：“东西送到了，今晚我就不陪你买醉了，有事给我打电话。”正好在这时，景瑶进来了，陆宇豪放下酒瓶往外走，经过景瑶身边的时候开了个玩笑说道：“美女我看过你的大头贴，很棒哦。” 一句话说的景瑶有点莫名其妙。 我招呼景瑶过来坐，景瑶往我这边走的时候还忍不住回头看了几眼已经离开的陆宇豪，来到我对面问道：“他刚刚在说什么？什么大头贴？” “没事！”我对景瑶说道：“你就当他满嘴跑火车吧。” 景瑶也没多理会这个事，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给我，对我说道：“密码是我生日，这几天真的是太忙了，好在所有的事都确定下来了，默默我打算让你来帮忙做网络市场的推广。” “网络是从的推广？”我有点不理解。 景瑶解释说道：“我们有自己的网站，前提推广我的想法是通过APP、微博做植入链接，受众点开链接之后进入我们的官网咨询，需要有人提供讲解，当然……关于讲解这些我有专业的团队，但是投放网络广告这一块需要我们自己人格外留意，因为有些公众号、APP的点击量、下载量并没有那么大，他们会虚报价格。” 我有点不是很懂，什么下载量、点击量的，这些名词我从未关注过。 景瑶耐心的解释说道：“简单的说，一个微信公众号发了一个推文，经常看到下面是点击100000+，这样的公众号很有做广告投放的价值，但是有的点击100000+并不是真正的点击量，也有可能是通过一些手段搞上去的，最常见的就是刷点击，一般点击量是广告价值的衡量标准，要让你帮忙留意一下，哪些公众号、微博、APP适合我们做广告投放。” “噢。”我这次听懂了，这个工作看起来不是很难，只要多留意就好了，真的点击100000+和假的肯定是不同的，我对景瑶说道：“这份工作听起来并不难，但是我现在没办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 景瑶问道：“为什么呢？你还想着回迪凯工作么？这不是你的性格吧？” 我摇头说道：“和迪凯没关系，是有点事要处理。”说着，我把那个密码箱拿出来推给景瑶，对她说道：“还记得我在电话里和你说的吧，这里面封存着我最宝贵的东西，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我也不知道具体的是多久，我不想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人翻我的东西，所以我把它保存起来，交个你保管是最安全的，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要打开这个箱子，好么？” 景瑶看了看箱子，又看了看我，皱着眉头问道：“默默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样呢？怎么会有这么不吉利的感觉呢！好奇怪。” 我苦笑，对景瑶说道：“别多想，我还年经轻轻的就要交代后事？再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就要打你屁股了。” 景瑶的脸突然就红了，可能是想起来了什么，对我说道：“不许再说打我屁股的事。” 这是一段浪漫又搞笑的经历，也是藏在内心深处的小甜蜜，景瑶和我聊了一会儿，临走的时候对我说道：“默默不管怎么样，我会一直把你当成是我可以依赖的对象，除了你，我找不到另外一个可以无条件信任的人，最近装修的事辛苦你啦，装修收尾之后，我们就准备开始挂牌营业了，‘瑾年’是我的全部，也是你的！” 我送景瑶到停车场，回来的时候路过一个自动提款机，我好奇景瑶给我的这张卡上有多少钱，就走进提款机输入密码准备查一下余额的时候，突然意识到有些银行卡是绑定手机号有短信提示的，包括在提款机查账，如果景瑶收到一条我查账的信息，会不会不太好呢？ 想想还是算了吧，又默默的把银行卡收了起来，里面有多少余额和我都没关系！ 第二天早上我到金格百货验收装修的情况，十点半把装修款的第二部分付了，从装修公司出来的路上，我稀里糊涂的就被人套了麻袋，一棒子打晕，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医院的病房内，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在这躺了几天，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景瑶的那张脸，苍白切憔悴！ 第77章 钱去哪了？ “瑶瑶？”我试着开口询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景瑶听到我的声音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她抓着我的手喜极而泣，对我说道：“默默你终于醒了……你快吓死我了你知道么？” 我慢吞吞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会在这？” 景瑶抓着我的手更紧了，对我说道：“你被陈勇打了，已经昏迷了接近一周了，现在感觉怎么样？你等一下，我去叫大夫，你不要乱动啊。” 陈勇？陈勇是谁？为什么要打我？昏迷了一星期，貌似下手挺重的啊！我记忆中没有的罪过哪个人啊，更没有人和我有仇，值得下这么重的手！ 几分钟之后景瑶带着几个大夫回来了，大夫们拿着各种仪器在我身上做探测，其中主治医师问道：“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我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什么叫不适应？我不懂啊！ 大夫看出来我的疑惑，对我说道：“你尝试着活动一下手指、脚趾、弯曲一下膝盖、手臂什么的，这些都可以控制自如么？” “当然！”我很自信的说道：“我觉得我挺好的，为什么这么问呢？” 一个护士开口说道：“担心你变成植物人呗。” “植物人？”我更是一脸懵逼，“好好的我为什么要变成植物人？” “是这样的！”大夫解释说道：“你已经昏迷了七天了，大脑受到重击导致昏迷变成植物人的案例不在少数，脑震荡严重的会留下后遗症，稍后我们给你做一个全面的体检，不管怎么说，能醒过来就是好的。”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检查，检查的我都与偶写莫名其妙，好在一系列检查之后表明我是正常的，再次被推回病房，我看到了高旭和刘倩。高旭给我带了一个果篮，放在床头柜上对我说道：“默默你知道么？你昏迷这些天都快吓死我们了，瑶瑶是有时间就过来看你、陪着你，你有没有感到幸福？” 我看了看一边的景瑶，厚着脸皮说道：“有幸福感也不会告诉你的。” 高旭笑道：“好吧！你不用告诉我，告诉景瑶就行了，以后出门小心点，别再被人打了闷棍。” “等一下。”我把头转向景瑶问道：“刚刚你说是陈勇打了我，陈勇是谁啊？我好像不认识这个人啊。” 景瑶解释说道：“对不起默默，都怪我！陈勇就是装修公司施工队的包工头，就是第一次被你退回去的那个装修队……” “我操！”我惊叫道：“他打了我？他叫陈勇？” 景瑶还是忙着道歉说道：“如果不是帮我，你也不会得罪陈勇这样的小人，能查到是他，多亏了你那个当警察的朋友，听说是废了很大劲才确定是陈勇的，她们把抓到陈勇之后，陈勇也是供认不讳，现在他还在看守所里面关着呢。” “噢。”我应了一声说道：“真是活该，就让秦沐多关他几天吧。” 刘倩在一边说道：“警察局是你家开的还是看守所是你家开的？你说多关几天就多关几天？太好笑了。” 高旭数落了刘倩一句说道：“你少说两句吧。” 刘倩翻了翻眼睛问道：“还不让人说话了？” 我知道，刘倩一直看我不顺眼，就因为当初我没有让她留在迪凯，因为这件事，她对我一直怀恨在心，总是在聊天的时候说几句让我下不来台的话，好在我这人脸皮厚，什么都能一点点的习惯。 但是景瑶有点看不下去了，对高旭说道：“高旭你先回去吧，我在这照顾默默就好了，下次要来看默默的时候，一个人来就行。” 听了景瑶的话，刘倩起身就往外走，搞的高旭特别尴尬，他看着我道歉说道：“默默实在不好意思，你别忘心里去，刘倩她就是说话不太好听。” 我能说什么呢？我只能苦笑，让他快点去哄刘倩吧。 高旭和刘倩走后，我让景瑶帮我找我的电话，当然，我是要给打给尹艺华，我迫切的想要知道墨少杰的案子在这一周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墨少杰是不是还被关在看守所里面？ 因为但是有景瑶在场，我也不方便问的太漏骨，在电话接通之后我就假装随便的问了一句，“少杰这几天怎么样？” 尹艺华低声说道：“现在还很难办，朱大龙在利用社会舆论的方式给警方施压，虽然警方没有足够的证据，但是他们也不敢贸然放人，担心社会舆论对他们不利。” “舆论？” “是的！”尹艺华说道：“你也知道朱大龙是干什么的，他和死去的田爱芬就是做自媒体的，**本地事这个公众号是他们二人的，现在朱大龙就在用这个公众号发一些推文。” 我轻叹说道：“既然是这样，咱还真没办法，再等等看吧。” 尹艺华安慰我说道：“默默你别太担心，我也在各种想办法，只要没有足够的证据，少杰就不会有事，你一定要沉住气。” 我应了一声，把电话挂断后还是不免有些担心，不过当着景瑶的面，我也没表现的太过悲伤，而是和她闲聊说道：“你帮我找一下钱包呗，那天你给我的银行卡还在我的钱包里面。” “额……”景瑶顿了顿说道：“那天你被打闷棍送到了医院的时候，随身的钱包不见了。” “不见了？”我妄下定论说道：“一定是陈勇打我出气的时候顺手偷走了。” 景瑶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银行卡……上的余额也没有了。” “什么？”我当时就被吓到了，“你说什么？银行卡上的余额没有了？多少钱？怎么会么有的？怎么时候没有的？” 景瑶安慰我说道：“默默你别激动，先把伤养好，你付完装修款上面还应该有五万多点，不见的就是这五万块钱。” “怎么会不见呢？”我对景瑶说道：“银行卡一直在我这，就算是陈勇抢走了，也不知道密码啊，你有没有报案？” 景瑶摇头，很委婉的说道：“默默你先养伤，这些都是小事，叔叔的身体还是和以前一样吧！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一瞬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景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认为是我拿了卡上多出来的五万块钱么？是这个意思么？ 第78章 钱去哪里了？ 我还想说什么，景瑶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着电话就要接听，我一把拉住景瑶的手腕，看着她热别认真的说道：“瑶瑶你听我说，卡上的钱除了付装修的款以外，我没有动用一分钱。” 景瑶愣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我先接个电话，你好好躺一会儿。” 趁着景瑶接电话的时候，我打电话给秦沐求助，秦沐听说我醒过来，让我先休息一下，她马上过来，虽然在电话里看不到秦沐的表情，但是可以感觉到秦沐对我还是挺关心的，绝对够哥们。 下午三点多，秦沐来到医院，当时景瑶还在外面接电话，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事，打了半个多小时还没结束，秦沐抱着一个肯德基全家桶来到病房，一脸笑嘻嘻的样子，对我说道：“昏迷一周了，肯定饿坏了吧，你看我给你带了全家桶，你还不谢谢我。” “先说正事！”我对秦沐说道：“我被人打闷棍那天……” “我知道啊。”秦沐打断我的话说道：“打你的那个人叫陈勇，已经被我抓到了。” “不是这件事！”我对秦沐说道：“我被打当天身上带着一张景瑶的银行卡，付了装修款之后应该还有五万多块钱，但是这张卡不见了，景瑶的意思是上面的钱被取走了，而且是在我被打之后。” 秦沐何等聪明，我这么一说她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先是向门外看了看，又转过头小声的问道：“难道……她……怀疑你把银行卡给了别人，取走了里面的钱？” 虽然我极不愿意承认这是真的，但是景瑶大概也就是这么个意思吧，叹息说道：“景瑶虽然没明着说，但是话里是这个意思，她提了一下我父亲的病，还说钱不够可以和她说，她应该是觉得我把卡给了别人，在被打晕之前就给了，不过景瑶并没有怪我的意思，我理解她的猜测，但是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冤，你帮我查一查那张卡的取款记录好不好？” 我们正说着呢，景瑶从外面走回来，我相信后面这段话她都听到了，秦沐觉得有点小尴尬，我觉得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比较好，否则放在彼此心里都是一个疙瘩，会产生隔阂，所以景瑶进来的时候我也就不在回避，认真的对景瑶说道：“瑶瑶卡丢了，上面的钱被人取了，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更没有把卡钱谁！正好秦沐来了，她能通过刑侦手段去查这件事， 你把卡号和取款信息给秦沐看一下吧。” 景瑶见我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她这才认真对待起来，本能的问了一句，“真的不是你？” “肯定不是！”秦沐像个发怒的小猫一样叫道：“默默怎么可能会偷你卡上的钱呢？我虽然和默默认识没没多久，但是默默的人品我觉得信得过，就算是他要用钱，也不会不经过你的同意就去拿的，这一点我都可以替默默担保。” 景瑶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对我说道：“默默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努力的微笑，安抚景瑶道：“瑶瑶别多想，我能理解你收到取款短信的第一时间想的是什么，你没有直接报案调查已经是一种包容了，这笔钱不能就这么无缘无故的不见了，查清楚反而更好。” “要查要查！”秦沐仍旧是很不高兴，假装对我说道：“不查出来你得背多大一个冤屈，何况查这个也不难，现在信息时代这么发达，查个银行卡取款，太简单了。” 景瑶觉得挺尴尬的，把手机短信翻出来之后直接把手机递给了景瑶，对景瑶说道：“默默被打那天中午，这笔钱就被人通过ATM机取走了，一共取款五次，每次都是一万金额。” 秦沐看了一眼，把手机还给景瑶说道：“你把短信转发给我吧，再把你的银行卡号告诉我。” 景瑶偷偷看了我一眼，然后问秦沐，“需要先报案么？” “先不用。”秦沐自信十足的说道：“我先去调查，调查出来再报案也不迟，我一定要还给默默一个清白的，你等着消息就行了。” “哦！”景瑶的这这一声回答多少带着一些尴尬的色彩，她的脸色很不好，对秦沐说道：“公司有点事，我先过去处理一下，麻烦你在这陪一陪默默，他在昆明没什么亲人，还得麻烦你了。” “没问题。”秦沐特别爽快的说道：“你去忙你的吧，我和默默聊聊。” 景瑶看了我一眼，眼神充满了温柔与愧疚，说真的！我挺心疼景瑶这个样子的，在这件事上，她只是在自己的主观意识占据了主导，认为我父亲的病需要钱，我就会做这种事，即便是她如此怀疑我的情况下也没想过要报案，因为这一点，我多少还是感动的。 可想而知，如果我真的昏迷七天刚刚醒来警察就找我，那我的心情……可想而知。 景瑶走后，秦沐还在替我抱不平的嘟囔道：“什么人呢！真是的！既然信不过你还干嘛把银行卡给你……” 我急忙转移话题问道：“妞妞父亲邓启明的事你调查的怎么样了？有什么结果么？” 秦沐叹息道：“翠兰失踪三年了，调查起来有很大的难度，目前只能从邓启明身上下手，其中有一点可以确定，邓启明在和翠兰离婚之前就和党静混在一起了，我查到很多通话记录，但是这些并不能说明什么，邓启明和翠兰离婚的事也是真的，我只是想不明白，他用什么办法和翠兰协商离婚的呢？但是在离婚之后没多久，翠兰就失踪了，失踪的有点不正常，现在所有调查线索都中断了。”说到这，秦沐又补充了一句，“我是不会放弃的，还是要继续追查下去，当然，你这件事我也不会忘记的，回头我就去让技术部门去查。” 我有点担心，抓起一个鸡腿一边吃一边问道：“要怎么查？一定能查到这五万块钱的去向么？有十足的把握？” 第79章 当我姐夫吧 秦沐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自信十足的说道：“想要查真的是太简单了，既然钱是通过ATM机取走的，很容易查到是在哪一台ATM机提款的，现在任何一个ATM机都有摄像头，调取当时的监控就可以了，一点难度都没有。” 我追追问道：“如果这个人带了头套什么的，不就看不清了么？” “大数据对比！”秦沐用更专业的刑侦解释说道：“根据取款人的身高、体形、面部特征就可以看到这个人大概是谁，知道密码的肯定是熟人或者是亲近的人，确定了少数几个嫌疑人之后就可以通过手机轨迹定位，定位每一个嫌疑人在这期间去过哪里，如果来到提款机附近的，那就几乎确定了是谁拿了卡，这就和他们定位墨少杰的差不多，可以锁定嫌疑人在某个时间内在某个区域，虽然没有太过详细的，但是大体上都能确定。”说到这，秦沐嘟囔道：“你那个朋友应该挺有钱的吧，我的银行卡每天在ATM机取现的额度只有两万，她的竟然可以取走五万，估计五万都不是上限吧？” “不知道！”我对秦沐说道：“她是什么卡我也不清楚。” “什么颜色的？” “白色的！” 秦沐肯定的说道：“不是白金卡就是钻石卡！厉害喽。” “别聊卡的事了，墨少杰那边你怎么看？有什么最新的消息么？”我觉得自己问的有点过份了，补充说道：“在不违反纪律的情况下，能和我说说么？” 秦沐用拇指和中指从全家桶里面捏起来一个鸡翅，心不在焉的对我说道：“没什么消息，但是有一点你可以放心，短时间内很难找到更多的证据，但是朱大龙好像最近在通过微信公众号给警方施压，警方也不敢轻易放人，只能是这么拖延下来。” 我没忍住，长叹一声，这一声叹息中多少有些无奈。 秦沐是从头到尾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人，她坐在床边吃着吃鸡安慰我说道：“默默你也可以下个办法制造另一方面的舆论压力给警方啊，凭什么没有证据就无限期的扣押嫌疑犯？嫌疑犯不是最烦，这一点你要想清楚，我都这么说了，你应该知道怎么办了吧？” 我又不傻，我当然懂秦沐想和我表达什么，但是关于自媒体这方面，我根本就没有认识的人，换句话说，我也没什么朋友，以前结实的都是刘强那种很酒肉朋友，不提也罢，肯定是没什么太大用。 所以我最先想到的还是陆宇豪，电话拨打过去陆宇豪惊喜的叫道：“默默你醒了？” “嗯。”我拿着电话问道：“你现在忙么？我有个事要和你说一下。” “忙！”陆宇豪十分果断的说道，“现在真的很忙，我要守在这里不能走。” “干嘛呢？”我问道：“守在什么地方呢？” “手术室门口啊……”说到这，陆宇豪想起来什么，急忙说道：“对！你一直昏迷呢，你不知道这事，我在医院门口等着咱爸做手术呢，进去好长时间了，估计快结束了。” “咱爸？做手术？”我当时只能用“一脸懵逼”来形容自己的吃惊！我爸在做什么手术？ “额……你不知道！”陆宇豪语气中带着一种自豪感，“你不知道也没关系，反正爸已经在手术台上了，你等着好消息就行了。” “说！”我大声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我爸为什么会在手术台上？做什么手术呢？我爸怎么了？” “嘿嘿！”陆宇豪纠正我的错误说道：“不是你爸怎么了，是咱爸……懂么？是咱爸！咱爸在做肾移植的手术，成功之后就不用每周都做透析了，治疗肾病，还是要治本！治本只能换肾啊。” “换……肾？”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是的。”陆宇豪自豪感爆棚，在电话那边说道：“你被人敲了闷棍，昏迷了一星期，这一星期我可没少做事，又是找肾源又是联系医院什么的，总算是搞定了，一切都用最快的速度，第一天确定血型什么的资料，然后就开始在全国找肾源，默默不是我和你吹，找肾源是最困难的，但是我用了三天时间就找到了，谈好价钱带着医生验货，确定没问题马上就把咱爸接过来做手术，我这办事效率高吧。你是是不得请我撸串谢谢我？” “宇豪……你和我说……你没开玩笑么？” “你觉得这种事能开玩笑么？我和爸妈现在就在上海呢，爸妈说要找你，你昏迷我也不敢让他们知道啊，只能撒谎说你最近忙，等做完手术你就来了。” “钱呢？”我问道：“给我爸……给咱爸做换肾手术多少钱？正常找一个肾源都要四五十万吧？” “嘿嘿。”陆宇豪得意儿的笑道：“钱的事你就别担心了，咱爸很快就健康了，我现在在上海呢，不出意外下周我们就可以回昆明医院疗养一段时间，确定没有排斥现象，我们再出院，钱的事你不需要担心，默默你等一下……妈从厕所出来了，你等一下，我把电话给妈。” 十几秒之后，电话那边传来我母亲的声音，她问道：“默默是你么？” “妈——”我真没想到，我妈妈竟然真的在，“宇豪带你和我爸来上海了？做换肾手术？” “啊？”我妈惊讶的问道：“你不知道这事么？宇豪这孩子说是你知道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事了！”我担心她多想，故作平静的说道：“你先陪着我爸把手术做完，我明天就赶来上海看你们。” “别来了！”我妈制止说道：“来回机票挺贵的，这边住的也贵吃的也贵，你来干啥？我能照顾好你爸，你老实在家等着吧，不说了，这电话费也挺贵的，你还要和宇豪说什么么？我把电话给宇豪？” “给他吧。” 电话再次回到陆宇豪的手上，他自豪骄傲的说道：“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陆宇豪说道：“哥们，谢谢你，不管怎么说，这笔账我记下了，以后你让我给你做牛做马我都不推辞。” “哈哈……”陆宇豪大笑着说道：“做牛做马就算了，如果可以，我倒是觉得你可以做我姐夫怎么样？实话告诉你吧，我根本不懂什么尿毒症、透析、换肾什么的，这些都是我姐想到的，前期的所有工作也都是我姐亲自出马做的，我就是陪着咱爸妈来上海做手术，你要谢，就去当面谢谢我姐吧，还有啊，我说的事你考虑一下，当我姐夫也没什么不好的吧？毕竟我姐那么漂亮，你当我姐夫也不吃亏啊？考虑一下吧！” 第80章 少了一张卡 陆宇豪的话我全当是开玩笑了，其实我也能猜得到，帮我爸联系换肾手术的这件事……陆宇豪自己很难搞定，因为他就不像是一个能做好这么大事情的人，虽然我们年龄差不多，但是在我眼里，我觉得陆宇豪更像是一个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大男孩，倒是陆雨馨有很成熟的一面，做事也比较靠谱。 如此分析，这件事绝对是陆雨馨做的，陆宇豪也承认了，让我去谢谢陆雨馨。 放下电话之后我就开始考虑要怎么谢陆雨馨，秦沐在一边又拿了一个鸡翅问道：“怎么了？听你打电话，你父亲在做手术？” “是的，在做换肾手术，陆雨馨帮忙安排的这些。” 秦沐微微一笑说道：“估计她是心存愧疚吧，如果不是她举报，警方怎么会找到墨少杰头上呢？你就当她是花钱给自己买个安心。” 花钱买个安心！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我仍旧对陆雨馨心存感激，当我心情平复下来想吃肯德基的时候，我发现桶里面只剩下汉堡了，鸡翅、鸡腿什么的都被秦沐干掉了，秦沐发现我在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她嘻嘻笑道：“不好意思，忘记这是给你买的了，其实我也没吃午饭呢！” 大写的“服”！这种事也只有秦沐能做的出来吧，古灵精华的女孩，性格蛮招人喜欢的！ 秦沐陪了我两个多小时，临走的时候告诉我关于银行卡被盗这件事最迟明天就给我一个答复，我觉得有点不太可能，但是秦沐说的很自信。 医院的病房内剩下我一个人，心里百感交集，不管陆雨馨处于什么目的给我父亲换肾，这个情都算是欠下了，拿着手机犹豫了很久，想给陆雨馨打电话，但是又有点不敢拨出去的感觉，毕竟上一次陆雨馨和我交流的画面还定格在金格百货的一楼，陆雨馨当着高旭、程嘉等人的面骂我带坏了陆宇豪。 后来我让陆宇豪帮我约她见面，虽然是在她家里见到了，但是那天晚上陆雨馨也没和我有过什么交流，而是一个人听完我的诉求，就回到了卧室，可能我们在彼此的心里都有一种隔阂吧。 我几次想要拨通这个电话，最后都放弃了，有机会还是当面去道谢显得比较有诚意。 晚上景瑶又回医院了，我知道这些天都是她在照顾我，前几天是昏迷不醒，现在醒过来也没感觉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想要急着出院，另外一个原因是我不想让景瑶分心照顾我，景瑶坚持让我再住一晚，明天一早再检查一下，没什么事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景瑶嘴上不说，但是我清楚，照顾病人是多么辛苦的一件事，何况一下就照顾一星期那么久。 晚上高旭和程嘉来了，说是来看我，其实我觉得程嘉更像是来看景瑶的，见面之后高旭给了我五百块钱，对我说道：“什么都没买，哥们之间也就不整那些虚的了，这五百块钱你拿着，别说不要。” 程嘉在一边特别豪气的说道：“默默我没给你准备红包，高旭也说了，都是哥们，咱就都别客气，你借我那一万块钱不用还了，全当哥们来医院看你，给你封红包了。” 说真的，高旭那些话让我感动，但是程嘉的话让我有些不自在，又不能反驳什么，景瑶问道：“默默什么时候借你钱了？” 程嘉一直都是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尤其是在他说话的时候，表现的淋漓尽致，他对景瑶的说道：“全段时间借的，本来默默是找高旭借，高旭手头也不宽裕，我就主动拿给默默一万，默默有这事吧？” 我苦笑，靠在床头对程嘉说道：“是，我爸做透析没钱，程嘉借给我一万，这钱等我出院了想办法还给你。“ “客气什么啊？”程嘉假装不高兴的说道：“一万块钱又干不了什么事，你拿着用就是了，哥们别的不求，只求你健健康康快点出院。”前半句话说的还算入耳，但是接下来半句就让人反感了，“你早点出院，就不用拖累瑶瑶在这照顾你了，我说由我出钱请个护工照顾你，瑶瑶说什么都不同意，硬是要亲自照顾你这么多天，白天无论多么忙晚上都要过来守着，真不知道你小子是哪辈子修来的服气。” 高旭察觉到程嘉这话说的有点不太中听了，抢着说道：“你就别在这吃醋了，有些事你是羡慕不来的。” 程嘉轻叹说道：“好吧，的确羡慕不来，不过现在好了，默默醒来了，瑶瑶你今晚可以回去睡个安稳觉了吧，我和高旭在这陪默默，一会儿我们出去撸个串、喝点酒叙叙旧。” “回去吧。”我劝景瑶说道：“谢谢你这么多天照顾我，放心，我挺好的。” “确定么？”景瑶在高旭、程嘉面前毫不避讳对我的关心，“默默你确定你很好么？” “嗯。”我对景瑶说道：“没事，何况还有高旭和程嘉在呢。” “那好吧。”景瑶松了一口气，对我们三个说道：“那你们在这吧，我先回去了。”说完这句又对我说道：“明天早上我过来找你，检查没问题就一起去办理出院手续。” 景瑶前脚刚走，程嘉就屁颠屁颠跟上去说要送景瑶，病房内只剩下我和高旭了，高旭轻叹一声无奈的摇头，递给我一个烟问道：“馋这个了吧？” 我笑着接了过来说道：“这几天昏迷，被你一说我的确馋了，对了，那天是谁发现我被人敲闷棍？谁把我送到医院的？” “路人！”高旭说道：“那天你被人打晕之后，路人报警把你送到了医院，景瑶是第一个接到消息的，她当时被吓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当时和程嘉在一起，我们就都赶过来了。” “我的东西呢？”我追问道：“那天我的东西有没有丢？” “没丢吧？”高旭也不太确定的说道：“现场目击者和监控都很清楚，那人打完你就跑了，你没丢什么东西，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你背的包什么的都在，应该就在柜子里，我帮你看看。”说着，高旭就去病房内的储物柜帮我查看个人物品。 高旭把我当天背的包拿给我，我迫不及待的翻开，找到钱包之后发现现金什么的都在，唯独少了景瑶的那张卡，那张卡的背面有景瑶的亲笔签名，真是巧了！ 第81章 他拿走了钱 高旭看着我在钱包反复寻找问道：“怎么了？少什么东西了么？” “没！”我否认道：“没少什么。” “噢。”高旭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嘟囔道：“程嘉这是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呢？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晚上去哪吃饭，默默你想吃什么？” “我随意……” 高旭的电话拨打了出去，过了好半天才被接听吧，只见高旭皱起了眉头，“哦、哦”的答应了两声，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对我说道：“程嘉有事先走了，你看想吃什么，咱俩出去随便吃点吧。” 我就一身病号服，也懒得往出跑，对高旭说道：“叫外卖吧，随便吃点。” 高旭就真的叫了两份外卖，吃完之后他客气的问我要不要留下来照顾我，被我委婉的回绝了，高旭走后我自己在病房里面洗了个澡，睡了那么久，现在一点都不困，拿着手机刷朋友圈消磨时间，心里百感交集，想到父亲的病有了重点，也算是一个不小的解脱。但是景瑶失窃的五万块钱……如果不查出来，真的就变成了赖在我身上的冤案了。 晚上十点半，秦沐给我发了一条微信问道：在么？ 当时我刚好想起来在几分钟之前我看到有个朋友发朋友圈，特别搞笑的一句话，于是我就复制发给了秦沐：不要问我在不在，你让我怎么回答你，我要说我在你找我借钱咋整，我要说不在你请我吃饭咋整，我要说在找我没好事咋整，我要不在有好事落下咋整，所以再找我直接说事，我好知道我在不在。 秦沐接近着就发来一个怒火冲天的表情，问道：你是不是皮子痒痒了？想不想知道是谁取走了钱？ 我马上回复赔笑的表情，半认真半开玩笑的问道：我承认错误，我在！你什么时候叫我，我什么时候都在，不请我吃饭我也在。 秦沐：我截图了，免得你以后说话不算数，我查到偷钱的人，不过……我感觉的这事有点蹊跷。 我：什么意思？ 秦沐：景瑶的这张卡上还有7200多块钱，如果是为了盗窃钱财，这个贼完全没必要留下这7200啊，完全说不通，你先看一下我在监控上截的图，你认不认识这个人，我觉得这个人至少应该认识景瑶，否则不会猜得到卡密码的。 景瑶的卡密码是她的生日！ 紧接着，秦沐发来了四张照片，全都是在ATM机取款时的截屏照片，我看的真真切切，而画面上的这个人——竟然是程嘉。 图片上的截屏还有当时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多，也就是说我被送到医院之后全都安顿好了，程嘉才拿着这张卡去取钱，程嘉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缺钱么？ 答案是否定的，程嘉不可能缺钱，如果真的缺钱，他就把所有的钱都拿走了。凝望手机半天没回消息，秦沐有点等不及了，直接把电话拨打了过来问道：“默默你有没有看到我给你发的照片？这个人你认识么？” “嗯！”我低声回答道：“认识，他叫程嘉，是我的大学同学，是个富二代。” “噢。”秦沐一点都不吃惊，对我说道：“我也觉得他不是缺钱的人，如果是为了窃财，肯定会把卡上的钱都取光，没必要留下7200多块钱，又不是72块钱取不出来，我很奇怪的是，他既然不缺钱，还为什么要拿走这张银行卡呢？目的是什么呢？” 我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我已经猜到了，用颤抖手握着手机说道：“因为……程嘉……想要追求景瑶……而景瑶……而景瑶自打回国那天起就对外特别好，表现的关心程度让程嘉嫉妒吧。” 秦沐接着我的分析说道：“然后他的目的就是，让景瑶对你产生误会，你们的关系逐渐分化，因为你无论怎么解释，都没办法解释清楚这五万块钱为什么不见了，卡在你这里，密码你知道，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对吧？”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对秦沐说道：“我多么希望这些都是我猜测的，我不愿意承认这是真的。” 秦沐也跟着叹息，安慰我说道：“人心隔肚皮，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样善良，你真的看不清她们微笑背后的嘴脸，好在你有了证据，可以和景瑶澄清这件事了，开心吧？怎么谢我？” “借我点钱。”我很不要脸的说道：“借给我一万块钱，我可能短时间内没办法给你，但是我会尽快，可以么？” “好！”秦沐没有任何犹豫，爽快的问道：“你这答谢的方式还真特别！微信？支付宝？还是现金？” “微信吧。” “好的，马上转给你，不用急着还，我暂时不缺钱。” 挂断电话没过一分钟，秦沐就把一万块钱转过来了，我盯着屏幕有些呆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在一瞬间就有了向秦沐借一万块钱的想法，换做平时，我肯定不会开口的，毕竟我和秦沐认识的时间也不长，一万块钱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哪有开口向关系很一般的朋友借这么多钱的呢？ 仔细斟酌片刻，或许是因为我真的不想欠程嘉的人情吧，迫切的想要把这一万块钱还给他。 既然有钱了，我也没犹豫，在微信上点开程嘉的头像，然后把这一万块钱一分不少的转给了程嘉，发了一段语音过去，“哥们谢啦，在我用钱的时候你能站出来帮我，现在手头有钱了，把上次的钱还给你，好借好还再借不难嘛，你点一下收款。” 信息发出去很快就收到了程嘉的回信：“默默你这是干啥？不是说好这钱不要了么？今天去医院也没买什么，这些钱就当给你包个大红包了，快点撤回去。” 我不想和程嘉把关系闹的太僵，所以我很委婉的和程嘉说道：“我感觉你最近手头也挺紧张的，否则也不会用了景瑶卡上的五万块钱，你的钱我先还给你，尽快把景瑶的钱填补上把卡送过来，如果钱不够，我再帮你想办法。” 发出去这条信息之后我感觉自己有点紧张，我不知道程嘉看了之后会怎么想。 沉默！沉默了很久很久，程嘉给我回了七个字：默默你什么意思？ 第82章 景瑶的瑾年 我没有解释什么，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把秦沐发给我的四张图片转发给了程嘉，有些话不用说的那么清楚，想必他看到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这四张图片发过去之后，程嘉那边没有任何回应，这也是在我的预料之中。 检查一下自己的短信提示，卡上只有不到两千块钱了，想买去上海的机票也只够去不够回来的，突然有一种深深的悲哀，父亲远在上海做手术，我当儿子的却连个去探望的路费都没有，想着想着，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下来，生活真是太他妈的难了。 第二天早上景瑶来医院找我，强行让我去做了一组检查，确定没什么事才允许我去办出院手续，这些天在医院花的钱全都是景瑶付的，不仅想起景瑶出车祸，我为了回公司开会就离开了，真的是愧疚感满满的。 从医院出来，我委婉的谢绝了景瑶要送我回家的想法，自己打车回到老洲这里，老洲并不知道我住院了几天，还问我这几天在忙什么，打个招呼我便上楼去洗澡换衣服了，冲掉这一身晦气，谁能想到因为装修这点事还得罪个人，还被人打了闷棍，真他妈的纯属扯蛋！ 临近中午的时候景瑶把电话打过来，叫我中午一起吃饭，主要目的是和法国回来的另外两个人见面，一个叫陈锋一个叫黎蕊，是景瑶在法国留学时候的好朋友，据说陈锋老家是扬州的，黎蕊是则是昆明本地人。 在电话里我还问景瑶用不用穿的正式一些，景瑶告诉我随意就好了，结果……我穿着T恤牛仔裤过去的，陈锋却穿了一身正装，女孩子倒是无所谓什么正装不正装的，打扮的都很漂亮，但是……但是……景瑶、黎蕊、陈锋的穿着一看就是很上档次的那种，只有我……怎么形容呢？不能说太差吧，至少让人一眼看起来就感觉不像是同一类人。 这主要取决于陈锋的穿着，如果陈锋穿的也是牛仔裤T恤，可能路人看来就不会显得那么突兀了，因为这件事我也总结出一个道理来，你的穿着真的不影响你的心情，关键是看和你一起玩的人都穿什么！ 见面之后我才知道，黎蕊和景瑶在法国留学期间住在同一个宿舍，绝对闺蜜级的好友，陈锋和黎蕊又是恋人，毕业之前确定了关系，跟随黎蕊回到昆明，听说景瑶要创业，做自己的服装品牌，两人义无反顾的加入了进来，黎蕊和景瑶一样，都是搞服装设计的，陈锋在法国主修的是企业管理。 一顿饭吃下来对彼此都有了简单的了解，黎蕊给人一种很温婉的感觉，说话声都特别小，如果她不说自己是昆明人，很容易被人联想成江南女子，那种小家碧玉的感觉，反倒是陈锋给人一种很有想法的印象，做事有自己的目的、有自己的态度，有点像“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姿态。 吃过午饭景瑶带我金格百货一楼，“瑾年”已经装修完毕，分为展厅、接待区、办公区三个部分，接待区和展厅是连在一起的，在展厅已经有一些服侍摆出来，销售都很有礼貌的，景瑶对我介绍说道：“目前公司的实体店运营都交给陈锋来主管，黎蕊主攻设计产品，我也想抽出时间做设计，但是没办法，公司刚刚成立，很多事都要等着我去做，好在我身边有你们，默默……网络营销推广就要拜托你了。” “网络营销推广……”我对自己一点自信都没有，心虚的反问了一句，“你觉得我行么？” “可以的。”陈锋在一边鼓励我说道：“只要用心做就一定可以的，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问我，我们现在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大家一起努力，把这个团队建设好。” 我感激的看了一眼陈锋，却没发现这句话中另外一层含义。 参观完展厅和接待区，景瑶带着我们进入了办公区，其实我对这里的布局很熟悉，因为装修都是我在做的，因为面积紧张，整个办公区除了两个独立的办公室之外就是格子间办公区，很多人在一起办公的那种地方，没有设么隐私可言。 景瑶略带歉意的对我说道：“现在独立的办公室太少，只能安排你在格子间办公区委屈一下了，如果你觉得不适应，就在我的办公室给你添加一台电脑吧。” “不用！不用！”我推辞道：“不用给我特殊照顾，和大家一样就好了。” 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景瑶安排到了“瑾年”这个公司，做一份我并不熟悉的工作，一切都觉得挺奇怪的，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奇怪了！ 两点整，黎蕊和陈锋两个人就各自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开始了下午的工作，我随着景瑶来到她的办公室，这里的每一寸装修都是在我的监督之下完成的，景瑶站在我面前微笑着说道：“默默我想把公司10%的股份给你……” “干什么？”我打断景瑶的话问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给我股份？” 景瑶解释道：“一起创业！我的想法很简单，公司最后我只留41%的股份，其他的股份我全部送出去，黎蕊、陈锋还有你我都送10%的股份，有了股份，大家才会把公司当成是自己的，否则每个人都会觉得自己只是来打工的，没有归属感，不仅是核心人员，以后包括每一个设计师、每一个销售、接待我都要分股份，年终给大家分红，如果有必要，我会把自己的持股比例变得更少，以换取更多的融资，我要把‘瑾年’做成一个国际性的大品牌，其实我这么做是模仿华为的任正非，他是华为的创始人，但是他却把自己的股份分给下面的每一个人，我认为一个成功的企业家首先要有远见，而不是在最开始就抱着赚钱、盈利的目的来做企业，‘瑾年’的第一步是打造一个团队，让每个人都参与进来，打拼我们的未来，默默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先别妄自菲薄，先尝试一下去做推广好么？我们一起创造属于我们的未来，你也不想一辈子给别人打工，不是么？” 我也不想给别人打工一辈子！每个人都有这种想法吧！景瑶的这句话说动了我，我决定接受这个提议，就在我和景瑶正聊这些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程嘉双手插在裤兜哼着小曲走了进来，完全是把景瑶的办公室当成自己家了，敲门的过程都省略了！ 程嘉没想到我在这里，见面的一瞬间有点小尴尬！ 第83章 人性！ 可能“尴尬”只是我觉得尴尬吧，程嘉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尴尬的神情，他只不过是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就笑着对我说道：“默默你也在这啊，那正好，不用过去找你了。” “嗯？”我真不知道程嘉还要找我。 只见程嘉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景瑶的那张银行卡，径直走向了我，而且递给我说道：“钱我帮你取出来了，现金就在我车里，早知道你在这，我就拿上来了。” 我瞪大了眼睛问道：“我什么时候让你取的五万块钱？” “你看你看！”程嘉当时就翻脸了，质问道：“你都说了是五万块钱，还说没让我取？啥意思啊？” “我……” 我还没等说话呢，景瑶已经看出来苗头不对，抢着问道：“既然都取出来了，那就拿上来呗，放在车里多不安全啊。” “好吧。”程嘉把卡放在桌面说道：“等我一下。” 说完就转身出去了，我心里的怒火“腾”的一下就燃起来了，对景瑶说道：“瑶瑶我发誓，这卡是程嘉自己拿去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偷卡取走这五万块钱……” “你放屁！”刚刚出门的程嘉并未走远，听到我和景瑶这么说，他推开门又冲了进来，指着我问道：“你什么意思？你这是想无限我拿瑶瑶的钱么？我是却这五万块钱的人么？不是你告诉我密码、不是你给我的卡让我取钱，我怎么可能有这张卡？怎么可能动用这卡上的钱？谁不知道你家缺钱？你现在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操你妈！”我彻底忍不住了，大声骂道：“程嘉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了在瑶瑶面前诬陷我干什么？” “你们吵了！”景瑶在一边实在听不下去了，大声喊道：“我不管你们到底怎么样，都别在吵了行么？我也不想听你们的解释，现在——程嘉你把钱和卡下，这事就过去了行么？” “不行。”我坚持说道：“今天一定要把事情说清楚，程嘉我就问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程嘉冷哼一声说道：“默默啊默默，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么？你忘记你缺钱的时候是谁借钱给你么？现在我倒是想要问你一句，你为什么要把卡给我，还告诉我密码让我去取钱？是因为你知道我喜欢瑶瑶么？你故意导演这场戏来败坏我人品是么？你的心计也太深了吧。” 我转过头看着景瑶问道：“瑶瑶你相信他说的么？” 程嘉大声喊道：“你别问瑶瑶，有本事你解释清楚，我是怎么知道密码的？瑶瑶的卡在你这，是你给我的，如果是我自己拿的，我又是怎么知道密码的？” 我没办法解释程嘉是怎么知道的密码的，我真的没办法解释！ 程嘉见我不说话，继续问道：“怎么了？你怎么不解释了？你是心虚了么？”说到这，程嘉冷笑了两声，转向景瑶说道：“瑶瑶是这样的，默默被人打闷棍的前一天晚上找我一起吃饭，在吃饭的时候把卡给我的时候和我说第二天取五万块钱出来，他爸最近看病用钱挺多的，还把密码告诉了我，第二天默默就被人打了闷棍，我把钱取出来了，却没用的地方了，昨天他醒过来，我就准备今天带着钱去找他，没想到在这遇见了。” 说到这的时候，程嘉又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我说道：“默默啊！你心机真的太深了，我突然明白你昨天晚上为什么在微信上和我说那些话了，你是要把咱们的微信聊天记录给瑶瑶看么？这些都是你设计好的对么？你知道我喜欢瑶瑶，所以你就竭尽全力的在瑶瑶面前诋毁我事么？我不得不承认，你这一步走的真高明。” 我不想和程嘉争辩什么了，我看向景瑶，她的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低着头轻叹了一声说道：“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沉默！程嘉沉默！ 景瑶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询问的神情，轻声说道：“默默这事就这么过去吧，我们都别追究谁对谁错了，好么？真的撕扯到最后，无论对谁来说，面子上都不好过，毕竟我们以后还要见面，甚至有可能一起共事，好么？” 其实说到这里，我已经明白景瑶的意思了，这些话看似是说给我听的，实际上是有另外一层含义，她是在给程嘉求情，因为我俩都知道，那张银行卡是在前一天晚上送到我手里的，第二天上午我还去刷卡交付了装修的费用，而程嘉说前一天晚上我找到他给他的卡，这明显已经是个最大的漏洞了，再多的解释和狡辩都显得没意义，而景瑶选择了原谅。 我点点头，对景瑶说道：“我先走了。”经过程嘉身边的时候我停住了脚步，对程嘉说道：“谢谢你今天给我上了很好的一课，现在我更能深刻的体会一句话……人心隔肚皮！你成功的让我对这个世界多了一份失望。” 走出金格百货，午后的慵懒的阳光照射在我疲惫的身上，突然想起了陆雨馨，忍不住用陆雨馨和程嘉做对比，尽管陆雨馨把墨少杰给举报了，对于她，我却恨不起来，而想到程嘉……我除了痛恨之外，更多是的愤怒，人与人真的没有什么可比性！ 想到陆雨馨，我决定亲去迪凯酒店找她，当面说一声谢谢。 我到迪办公层准备去找陆雨馨，但是没还找到陆雨馨却先遇见了高旭，他急匆匆的夹着文件从对面走过来，看到我之后吃了一惊问道：“你怎么过来了？找我？还是找陆总？” “都找！”我对高旭说道：“找陆雨馨是道谢，找你是约着晚上一起喝酒，吐槽吐槽心里的苦闷。” “我劝你还是晚点再找陆总吧，她摊上大事了，公司上午开董事会，下午开员工大会，据说是陆总挪用公款，被董事会降权了，陆泉明好像要借此机会抢夺董事长的职位，乱的很。” “怎么回事？”我忍不住问道：“陆雨馨挪用公款被董事会降权？还有这种事？走走……找个地方和我详细说说。” 第84章 限权 高旭左右看了看，对我说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正好这会儿也没事，咱俩下去星巴克喝杯咖啡，边喝边聊。” “喝咖啡就算了吧！我要找陆雨馨……” “晚点！晚点！”高旭提醒我说道：“你现在去找陆雨馨肯定见不到人，晚点你再去吧，段敬男在她办公室呢，我亲眼看着段敬男进去的。” “谁？”我追问道：“段敬男是谁？我没听说过啊。” “公司的一个大股东，他儿子叫段文涛。” 好吧！段文涛这个名字我熟悉，在大学城的酒吧打过他，在烧烤摊还打过他，现如今他老爷子在和陆雨馨谈事情，我还是先走为敬吧！ 迪凯酒店三楼星巴克咖啡店。 高旭带我到了一个角落坐下，小心翼翼的说道：“今天听说公司召开董事会，是由陆泉明提起的，财务总监党静在会上举报陆雨馨在上周挪用了公司八十万的公款，陆泉明现在和陆雨馨已经由暗斗转变成了明争，在董事胡上提出要降陆雨馨的权利，尤其是在财务这一块，超过五十万的花销要和董事会申报，获得半数的董事同意才可以，你想想啊，这种事董事会肯定支持陆泉明，毕竟公司的钱是大家的，谁愿意一个董事长就随便挪用，现在有人提出给董事长降权，肯定是一呼百应，但是也有一些股东觉得这样不合适，但是现在降权是确定下来的了，也有股东提议，给陆雨馨三天的机会，解释清楚这笔钱的用途，将会撤掉降权的决定。” 我挠着头说道：“五十万就要申报董事会！这未免有些太夸张了吧，一个董事长都不能决定五十万资金的用途，这不就等于是名存实亡么？” “差不多吧。”高旭抿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道：“现在公司内部派系争斗非常严重，财务总监党静是陆泉明的人，公司有几个股东也和陆泉明穿一条裤子，陆雨馨也不是省油的灯，即便是形式这么不好，仍旧是有几个大股东死挺她，高层的会议我没权利接触，这些都是听公司里的人咬耳朵打听出来的，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下午我们底层又开会，特别强调的内容就是明确财务支出，每一笔支出都要有相应的**和部门领导签字等等。” 我们俩正聊着呢，星巴克又进来了女人——党静！ 党静可能不认识我和高旭，但是我和高旭认识她，知道她是谁，也知道她的身份。 党静点了一杯咖啡之后就坐在我的斜对面，拿着电话说道：“明总你放心，我这边有陆雨馨发给我的电子邮件，邮件上写的清清楚楚，留下的是自己的银行卡信息，而且银行都查得到，这八十万就是转到她自己的银行卡上。” 我猜测党静是在给陆泉明打电话，忍不住往那边多看几眼，高旭提醒我说道：“默默你小心点，别被发现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恨不得自己都趴在桌子上了，很怕党静认出来他是迪凯的职员。 因为党静是背对着我，所以我不担心党静发现什么，眼睛一直盯着她，耳朵也竖的高高的。 党静：“是的，这笔钱她是赖不掉的，都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回执单什么的都没给到我这边，今天我既然敢站出来举报陆雨馨，就已经把自己的退路堵死了，明总，我已经很明确的站队了，你可不能忘了我。” 陆泉明：“……” 党静：“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我手上有各个部门负责人的用款记录，真的要深究，哪个部门的负责人都脱不了干系，现在我们就静观其变呗？” 陆泉明：“……” 党静：“好的，你放心，这些账目我都做好了，不会有问题的，就看您这边，另外您要谁的财务信息，我这边都可以随时给到您。” 党静和陆泉明的通话就此结束，我把视线收回来，看着对面的高旭小声问道：“党静这是要威胁公司各个部门的职员么？” 高旭抿嘴点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用很小的声音说道：“看出来公司水深了吧，现在陆泉明这档子人是某足了劲要把陆雨馨推翻了，陆雨馨挪用80万公款的铁证已经掌握在党静这些人手里了，你说这陆雨馨是不是有点傻？自己的根基不稳，在这个时候还挪用工况，亏她做的出来这种事，明显是给对方留下了把柄。” 我和高旭又在这闲聊了几句，党静离开之后我和高旭才离开，再次回到迪凯的办公楼层，高旭去上班，我则是来到陆雨馨的办公室门外，这一次我学乖了，站在门口按了门铃，开门的陆雨馨的助理刘晓茹，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很不友好的问道：“你来干什么？” “谁啊？”陆雨馨的声音在办公室里面传来。 刘晓茹瞪了我一眼，然后对陆雨馨说道：“就是那个不成气候的安防部墨部长。” “墨部长”三个字真是对我莫大的讽刺，上任三天就被人拿下，想想也真是可笑，小茹对我没有什么好印象，这些我是知道的，就在我猜测陆雨馨会不会见我的时候，我听到了陆雨馨的声音，她对小茹说道：“让他进来吧，我们单独聊聊。” 言外之意就是让刘晓茹先回避呗。 刘晓茹走出办公室，对我爱答不理的说道：“陆总让你进去。”说完，她就沿着走廊离开了。 陆雨馨的办公室和以前比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多了一面落地镜，她早已经准备好迎接我，在我走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把一杯接好的水拿到我面前，面带微笑着说道：“其实我应该早一点鼓起勇气联系你，给你道个歉，宇豪把那天晚上打架的缘由都和我说清楚了，我觉得很后悔，如果你们打的不是段文涛，可能我也不会如此的失去理智以至于做错了事，但是不管怎么说，我的确不应该举报墨少杰，对不起……” “谢谢。”我看着陆雨馨说道：“我这次来是专程感谢你的，如果不是你，我爸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支付起三四十万换肾的费用，我不想亏欠你太多，但是我现在的确没有钱给你。” 说到这，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陆雨馨用手轻轻撩动自己的长发，看着我嘴角扬起一丝浅笑问道：“那你想和我说什么呢？或者是……你想表达的是什么呢？” 第85章 一个可爱多 他妈的！我能表达什么呢？被陆雨馨这么一问，我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要是秦沐和我这么说，我绝对要回上一句：以身相许行不行？ 但是陆雨馨不是秦沐，开这样的玩笑有点不适合，但是我能说什么呢？我想说：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这句话的确够客气，但是转念一想，人家有什么能用得着我的呢？我是不是有点太高看自己了？ 陆雨馨见我没说话，追问道：“怎么不说话呢？” “我……”我憋红了脸说道：“我想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不用客气，’但是想到自己狗屁能力没有，在你面前说这样的话有点太虚伪了，索性就不说了吧，我也不知道我想表达什么，更多的是感谢吧。” 陆雨馨微笑说道：“如果你要这么说，那我就得客气的说上一句‘有你这句话就行了’，一般酒桌上的对白都是这样的吧？” 我轻叹一声，对陆雨馨说道：“你就别调侃我了，我知道自己没什么能力，你能出钱帮我爸交换肾的费用，完全是为了不让自己内心那么愧疚吧。” 陆雨馨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嘟囔道：“没良心的家伙，随便你怎么想，你不是想要表达感谢么？你不是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么？那现在去下楼给我买个可爱多上来，我要香草味的，买回来这事就扯平了。” “纳尼？”我惊讶的问道：“真的这么简单就扯平么？” “不然呢？”陆雨馨调侃问道：“请你回来当安防部部长？”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根本没办法聊下去，我还是下楼去给她买可爱多吧，虽然明知道不可能因为一个可爱多就把欠下的人情还清了，至少可以缓和一下彼此之间的尴尬关系，估计陆雨馨也是这个用意吧。 下楼买可爱多的时候接到景瑶打来的电话，她安慰了我几句，让我别和程嘉一般计较，有些事知道就行了，没必要说出来。我最担心的是景瑶真的认为我动用了那些钱，现在景瑶都这么明事理，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了，至于程嘉，他愿意把我们当傻子我就继续演给他看，反正人人都带着面具混日子，真真假假又何必说的那么清楚呢？ 拿着可爱多回到陆雨馨的办公室，陆雨馨正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用手托着下巴发呆，看到我进来她也没换姿势，我把可爱多拿到陆雨馨面前说道：“喏，你要的可爱多，香草味的。” 陆雨馨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然后拿起可爱多小心翼翼的撕开包装纸，伸出粉粉的小舌头舔了一下，露出很满足的笑容。 我站在一边问道：“满足了？” 陆雨馨眯起眼睛笑道：“超级满足，最喜欢的零食就是可爱多，默默你最喜欢吃什么？” “我？”我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零食，关于童年的记忆，几乎没有什么零食，如果一定要选一个出来的话，那就是五毛钱一毛的辣条，吃的满手是油的那种。” “额……没吃过！” “你肯定不会吃，那种被称为垃圾食品的零食，都是偷偷摸摸买了吃的，都不敢让家里人知道，会被骂的，小时候墨少杰总是能从其他人手里抢烟、抢零食的，抢到了就给我，我俩的零食几乎都是这么来的。” 陆雨馨表示没办法理解为什么吃个零食还要抢呢？ 男孩子的童年和她们女孩子的肯定不同。 一个可爱多吃完，陆雨馨突然来了兴致，看着问道：“默默你下午有事么？” “没事啊。”我问道：“你有什么事么？” “我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 “去哪？” “月亮湾！” “月亮湾？” 月亮湾是距离昆明城区四十多公里的一个景区，陆雨馨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这里有一个其他地方都没有的娱乐项目——蹦极！ 如果我早知道陆雨馨是让我陪她来蹦极，打死我都不来，从小我就有恐高症，虽说不严重吧，但是站在百米高空往下看，难免会有头晕目眩的感觉。 陆雨馨身上已经绑好了装备，准备蹦极之前她看着我问道：“你不打算尝试一下么？那种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的感觉，可以让你忘记一切烦恼，大脑一片空白，会有一种重生的感觉。” “疯了！”我提醒陆雨馨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发生安全事故怎么办？你不就……彻底一片空白了么？” 陆雨馨嘴角微微上扬，无比洒脱的说道：“如果真的发生了安全事故，那就可以一了百了了，活着本来就那么累，不如给自己一个痛快，来一场意外就这么离开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说罢，陆雨馨张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双手紧紧的抓着护栏伸出头去看，她的身体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工作人员提醒我说道：“小伙子，注意安全，你要不要尝试一下？很刺激的。” 我有点犹豫！ 工作人员继续说道：“很多人都不敢面对自己内心的恐惧，所以不敢来尝试。我在这工作好几年了，这些年我问过很多来蹦极的人，其中有一半的人是来感受死亡的瞬间自己在想什么，连死都不怕的人，还会有什么可怕的呢？大多数人跳过第一次就上瘾了，刚刚跳下去的这个姑娘也是，我都记不得她是第几次来这里了，以前都是一个人来，今天看到她带你来，我还有点吃惊呢。” 我死死的抓着护栏问道：“她经常来找死么？” 工作人员笑着调侃说道：“来找死的人，都是压力比较大的人，寻找一种释放的方式吧，要不要尝试一下？” “不不不……”我还没活够呢，我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里，我怕在坐下来，会被洗脑的。 我再次见到陆雨馨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感觉她和刚刚有点不一样，但是具体哪里不一样我又说不出来，她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女子，但是给人留下的感觉，却时刻在变。 那天回在回昆明的路上，她主动和聊起来墨少杰，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补救，我就说了最近朱大龙正在用自媒体给警方施压，有朋友提示，我可以可以同样的手段，来一个反面的压力，当时我只是和陆雨馨随便聊一聊，谁知道第二天昆明几个本地关注度比较高的自媒体账号同时发了推文，瞬间把这件事推上了风口浪尖…… 其中有一篇自媒体内容写的特别有内涵…… 第86章 舆论的强大 那篇自媒体推文是这这么写的：**本地事为增加量，逼死救助妞妞的林怡菲。 这篇文章的标题影响力可想而知，原本林怡菲跳楼的事已经平复了一段时间，因为这一篇推文，再次重回众人的眼前，当时关于林怡菲跳楼的报道并不多，大家只是认为林怡菲没办法面对压力，选择轻生。对这种报道大家并不是很上心，现在有人跳出来把矛头指向了**本地事，一口咬定就是他们的推文逼死了林怡菲，还拿出了有理有据的内容来做分析。 另外一篇推文就是人肉朱大龙和田爱芬的，田爱芬因车祸死去的消息也被爆了出来，但是舆论一方出奇的一致，认为田爱芬死有余辜。 这两篇推文的发送时间也很巧妙，都是在**本地事发送推文之后，才发了这两条推文，玩自媒体的人都知道，微信公众号一天只能发一次推文，所以即便是朱大龙想要解释，也只能等半夜12点以后，再通过公众号发推文进行解释反驳，这也就是说，给自己这一方创造了足够多的时间来引导舆论。 另外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这两个媒体可以在第二天根据朱大龙的狡辩继续发起针对性的抨击。 很明显，这两个公众号的推文是和陆雨馨有关，不知不觉中我又欠了陆雨馨一个人情，这件事闹的越来越大，在第三天的时候，就已经把矛头指向了嫌疑犯墨少杰的身上，警方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认定墨少杰有罪，只能暂时先放人。 我本来在墨少杰出来当天去和他见一面，但是这个想法被尹艺华给劝说制止了，因为墨少杰现在还很敏感。秦沐也打电话提醒我，最近几天不要和墨少杰走的太近，尤其是和墨少杰打电话的时候不要什么都说，现在的刑侦手段太高明。很明显，秦沐是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用自媒体给警方施压，这个办法也是秦沐告诉我的，真的是自己人最清楚自己的弱点，身为民警的秦沐知道警方软肋是什么，如果不是秦沐出主意，估计我们还盘旋在请好律师、起诉什么的阶段呢。 我来“瑾年”工作是在一周以后了，那天是周六，金格百货人正多的时候，很多人经过“瑾年”门前的时候都会随意的进来走一走，问一问，但是听到报价之后纷纷摇头，成交的几乎为零。 看到这幅画面我不仅有点替景瑶担心，这么大手笔的投资，不说盈利……什么时候能把成本收回来呢？这都是个未知数。 工作第一天陈锋来找我，让我去他的办公室单独聊聊，因为当时格子间已经有十几个人在办公了， 有服装设计师，也有财务部门的在做核算等等，反正我都不认识，陈锋是觉得大庭广众之下说话不方便吧！把我叫到了办公室之后客气的问道：“默默对吧？喝点什么？” 我环视了一下陈锋的办公室，随口说道：“随意，什么都可以。” 陈锋就从一边的冰箱里面拿出了一罐可乐给我，坐在会客沙发边对我说道：“默默是这样的，我现在负责整个公司的管理和运营，景瑶说了，把品牌推广这一块交给你来做，我想听一听你有没有具体的推广方案，或者是想法？” 我挠着头讪笑说道：“说真的，我还不是很了解我具体应该做什么。” “没关系。”陈锋鼓励我说道：“我们把这个问题简单化的聊一聊，说通俗一点就是，你打算用什么办法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品牌？认可我们的品牌？” 我很白痴的说了一句：“做广告呗。” “对。”陈锋也并没有否认我的话，而是很有有礼貌很耐心的引导我说道：“做广告是一定的，但是广告分‘硬广’和‘软广’，我们通常说的‘硬广’就是只电视上播放的那些广告，看视频前播放的那些广告，甚至可以是公交车车身的那些都叫硬广告，而‘软广’通常指的是植入广告，比如在一个电影里面，演员穿什么牌子的衣服，这都是软广告的一种，我们是要通过广告来扩大品牌知名地，但是这个广告也不是随便投钱去做的，我们要选优质的广告资源，节省我们的成本，同时也不能降低我们的品牌定位，最简单的例子，男厕小便器前面的广告位，白送给我们，我们也不会去用的对不对？” “我懂了。”我对陈锋说道：“简单的说就是要有一个投放广告的方案，把钱的最少，同时有最好的效果，是这个意思吧？” “聪明。”陈锋打了个指响笑着说道：“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我们‘瑾年’这个品牌的推广就要麻烦你了，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和我沟通。” “谢谢……” 陈锋和我聊了一会儿，让我对自己的工作有了一个浅淡的认识，简单的说就是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但是自己坐在电脑前写方案的时候，又觉得一切都那么陌生，不知道如何入手，百度了一些相关的内容，发现自己只能看懂皮毛，中午趁着休息的时候又跑去书店买相关的书籍，我深信学习才是一个人进步的源泉。 下午抱着书回来的时候，发现黎蕊的办公桌就在我旁边，我们俩是紧挨着，见面没有太多的寒暄，只是相视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我不知道怎么开始自己的工作，只能先看出，希望快一点找到办法。 下午五点半准备下班，乘坐公交车回家，下班高峰期，在小西门停车的时候，上来了一大群人，对于经常挤公交的我早就见怪不怪了，习惯性的看着窗外，免得哪个臭不要脸倚老卖老的家伙过来让我让座，公交车再次启动，突然人群中出现骚乱，紧接着就是“啪”的一声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厉声说道：“把你的脏手从我身上拿开。” 我循声望过去，怎么也不敢相信，竟然在公交车上遇见了她。 第87章 偶遇 陆雨馨！第一时间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她怎么可能坐公交车？ 被她打了耳光的男子是一个三十岁所有的四眼，陆雨馨这一巴掌差点吧他的眼镜打掉，男子先是愣了一下，估计是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有点下不来台，硬着头皮反驳道：“你他妈的有病吧？谁他妈摸你屁股了？你有证据么？信不信老子草死你？” 陆雨馨被男子的话再次激怒，她扬起手就要打第二巴掌过去，但是手还没碰到男子的脸呢，就被男子抓在了手里，男子抓着陆雨馨的手腕举得很高，还对身边的人说道：“大家都看到了，这娘们动手打人，还无限我摸她屁股，大家都看……” 他的话就此停止说不下去了，因为我的全都已经迎面打在他的脸上，男子吃痛松开了陆雨馨的手，捂着鼻子后退了两步，我用半个身子把陆雨馨挡在身后，看着男子问道：“人家说你摸她屁股了么？你自己反倒是心虚了？” “真恶心！”一个乘客鄙夷的看着男子说道：“长的就一副猥琐的样子。” “臭不要脸的……” “公交咸猪手……” “打他……”不知道谁在人群里面喊了一句，距离男子最近的一个人抬腿就是一脚。 周围的人抬脚踹的人还真不少，但是真正下狠手去打的几乎没有，男子被踹到公交车的嘴前门，躲在上车门的位置不敢动，后来的“群殴”我就没怎么参与了，陆雨馨很委屈的站在我身边看着这一切，我是想带她去我刚刚坐的那里，发现那个座位已经是不属于我了，车子停靠在正义坊公交车站，被踹的男子从前门冲下车，灰溜溜的逃开了。 也有几个乘客从后门下车，空出了位置，凭借我多年挤公交的经验，很容易的在车上帮陆雨馨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自己则是站在一边，两只手分别按在前排和陆雨馨坐的椅子上，不让其他乘客靠近陆雨馨，她坐在椅子上仰着头看我问道：“你这是什么动作？” “你傻吧？”我真是有点郁闷了，对陆雨馨说道：“我这个动作不是把你‘圈’在里面么？防止别人的咸猪手再伸向你，你现在可以把我当成是你的护花使者。” 陆雨馨不屑的翻了翻眼睛，对我说道：“我实在是没办法把你这个姿势和‘护花使者’四个字联想在一起，我感觉你更像是要抓猪的样子。” “抓猪？你是猪？” “你……”陆雨馨发现自己说错话，直接放弃和我争辩了，把头扭向窗外不准备搭理我了。 我站在陆雨馨身边问道：“喂！你坐公交！这是在体验生活么？我可以这么理解么？” “可以啊。”陆雨馨很自然的说道：“我就是在体验生活，不行么？” “咱……能好好聊天么？好像咱俩见面就要小吵上一两句，要不……你和我聊聊刚刚被人摸屁股的感觉？” 陆雨馨转过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继续看着窗外，都不愿意理我了，我不就是随便和她开个玩笑，至于么！ 公交车晃悠了六七站，临近陆雨馨住的小区，她起身对我说道：“让开，我要下车了。” “你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说话？态度能不能好那么一点点？”、 “救命恩人？”陆雨馨嘴角扬起一丝鄙夷的冷笑，“你救我什么了？帮我打跑一个色.狼？” “那……那……这不是事实么？如果要是有人帮我打跑一个色.狼，我肯定请她吃顿晚饭。” “下车——” “对我说的么？” “那你觉得呢？” 我屁颠屁颠的就跟着陆雨馨一起下车了，小区附近有一条商业街，下车之后陆雨馨就带我直奔商业街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道：“想吃点什么？我一个人在家也懒得做饭了。” “随意。”我调侃陆雨馨说道：“反正你别让我交钱就成，吃啥我都不介意。” 我说这话的时候，商业街上行走的路人都投来鄙夷的目光，估计很多人都在想，跟这么漂亮的女孩在一起吃饭不是应该主动买单的么？怎么还能说出这么厚脸皮的话呢？ 陆雨馨彻底无奈了，对我说道：“你能不能有点正行？注意点自己的形象？” 我两手一摊反问道：“怎么了？我的形象有什么问题么？” 陆雨馨轻叹一声，右转走入了一家吃韩国烤肉的店，选了一个卡座，对我说道：“就吃这个吧，实在不想带着你在街上多走一步，丢人。” “你已经用无情的言语打击了我一路，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一般计较。” 陆雨馨压根就不想和我聊这么没趣的话题，一边看着菜单一边问道：“默默说真的，离开迪凯之后你做什么工作呢？和装修有关的么？” 陆雨馨之所以这么问是有原因的，因为那次她就是来金格百货一楼找我，冲我发脾气的，那天我正好在金格百货帮景瑶做监工，所以陆雨馨误会我的工作和装修有关了，我还没等说话呢，陆雨馨又说了一句，“如果可以，尽量换一份工作吧，搞装修很伤身体的，空气中的粉尘吸入体内日积月累的身体会出大问题。” 最怕听到突然的关心，在昆明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如此简单、随和的一句关心，让我发自内心的感动，我轻声说道：“那几天是公司在装修，我帮忙做监工，看看那些小工有没有偷工减料。” “噢。”陆雨馨应了一声，然后随口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回迪凯工作？其实公司高层领导有很多人对你是认可的，别看你只工作了三天，整个安防部的风貌都改变了，我把曹有为罢免之后安排何大壮接替了曹有为的位置，你还记得何大壮么？” “当然记得。”我对陆雨馨说道：“那个退伍兵吧，身高马大的。” “对。”陆雨馨说道：“何大壮把安防部带的很好，制度很新颖，我问他是从哪里学来的管理经验，他说是你安排的，他只是按照你当时的计划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而已。”说到这，陆雨馨合上了菜单看着我认真的说道：“默默我觉得今天咱俩应该好好谈谈了。” “谈？”我问道：“谈什么？” 第88章 陆雨馨的指导 陆雨馨很严肃，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开口对我说道：“两件事，第一，还是以前说的那件事，我知道我管不住宇豪了，但是你能不能和墨少杰说一说，不要带着宇豪打架，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该怎么办？当然……我知道上次打架不怪墨少杰，但是我就是担心。” “明白！”我对陆雨馨说道：“继续，第二件事是什么？” “第二件事是关于你的，我挺希望你能回迪凯的。” 我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陆雨馨，想要从她的眼神中寻找到一些答案。 “不用怀疑我的诚意。”陆雨馨解释说道：“我之所以和你聊这个话题，是因为我觉得你是有一定能力的，上次虽然你只工作了三天，但是我了解到大多数保安对你的评价还不错，觉得你是有想法、有一定领导能力的人，至少你能让一些人打心底佩服你的做事风格，要不要考虑一下重新回迪凯？我觉得现在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也挺不容易的，你说要是只求每个月收入个三五千的维持生活，那你真的是做什么都可以，就像以前那样送外卖或者去某个小区当个保安……当然，我没有看不起送外卖和当保安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既然要做一份工作，肯定是要考虑长远的发展，而不是就为了那几千块钱，你觉得呢？” 这段话说的特别中肯，我以前没考虑过这些，只是想着每个月把钱赚到手就好了，给我爸看病，薪水越多越好，根本就没考虑关于发展和稳定的问题，现在听陆雨馨和我说这些，我多少有些触动，沉默了片刻点头说道：“谢谢你和我说这些，其实你说的都对，的确要考虑稳定与发展，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答应景瑶去她的公司帮忙做品牌推广，但是我一点头绪都没有，我高中毕业之后就没读过书，根本不懂什么叫品牌推广，我什么都不会，想到这些我自己就很苦恼，而且很自卑。” “你朋友的公司是做什么的？” “服侍……”我补充说道：“高端私人订制服侍，品牌是她自己创办的，她是在法国留学学服装设计的，设计的作品在法国时装周上拿过大奖的，后来因为被人诬告说抄袭，才离开了法国回来自己创业。” 服务员端着餐盘走到我们桌边，礼貌的说道：“对不起，打扰一下，我给你们上菜。” “谢谢。”陆雨馨礼貌的道谢，然后对我说道：“品牌推广对于一个刚刚成立的公司来说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如果前期定位没最好，所有砸进去的钱就会血本无归。” “定位？”我看着陆雨馨问道：“什么是定位？” “定位分很多内容，首先就是你这个品牌的定位，面相哪一类人群，这是大的定位，而关于品牌推广的定位你也要想清楚，是先从哪里开始推广，简单的说，你不可能一下子就对全国人说你们出了一个高端服饰的品牌，对不对？这得投多大的广告、砸多大的钱进去？所以你要先有一个小范围的推广，做广告精准的区域投放，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的客户成为你的活广告，这也就是我们所谓的口碑。” “做品牌服饰和做酒店其实是一样的，我们迪凯的广告只在云南省大规模的投放，在云南省投放的同时，重点还是放在昆明市，以后会开拓连锁的酒店进入其他城市，近几年网络的不断发展，我们的广告投放在美团、去哪、飞猪等平台，注重客户给的口碑与评价，这就是一个简单区域投放概念，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什么。” “帮到了。”我对陆雨馨说道：“我今天看了一下午相关的书籍，但是根本没看懂是怎么回事，听你这么一说，我对树上的很多概念已经理解了，后悔刚刚没做笔记。” 陆雨馨又以为我在调侃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说道：“你就没正行，我懒得和你说的。” “不是……”我特别诚恳的说道：“我真觉得刚刚没做笔记是个失误，以前上学的时候，我都随身带个笔记本，养成习惯了。” 陆雨馨随口问道：“你上学时候学习很好么？” “额……高考语文只考了六十多分，作文没写，总分有六百多。” 陆雨馨眼睛瞪的好大好大，那副表情简直是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我们边吃边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临走的时候我还特别诚恳的问陆雨馨，有不懂的能不能向她请教，陆雨馨告诉我随时都可以，前提是要请她吃饭。 晚上回到老洲那，他又在搞创作了，画面的主体仍旧是那个女人，虽然只看一个轮廓我就知道了。老洲作画的时候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一定要准备一瓶啤酒，喝一口画一笔，经常是左手拿着啤酒，右手拿着画笔，样子好不自在。 我经过一楼的时候，老洲和我打招呼说道：“回来啦，最近感觉你小子挺忙啊。” “嘿嘿。”我笑道：“还好还好，找了一份新的工作。” 老洲抬起酒瓶笑道：“加油干。” 我站在老洲身后看着画面问道：“如果有一天你和她再次相见，你觉得会是什么样的画面呢？” 老洲轻叹一声，摇头说道：“我已经不敢奢望再见面了，默默你知道么？有时候我们都喜欢活在自己幻想的世界中，在那里什么都是自己做主，想怎么幻想就怎么幻想，可是回到现实的时候还是会有那么多的无奈，所以……我干脆就他娘的不幻想了，只求自己活一天舒服一天。” “为情所困。” “已经困了我好多年了！” “老洲……我突然有一个问题特别想问你，在我看来，现在的你是洒脱的，不愁收入、宾客满朋，生活的悠哉悠哉，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很多人都羡慕你这个状态，那你觉得这是你想要的生活么？或者说，你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第89章 我的策划案 我之所以和老洲聊这个话题，是因为我觉得老洲已经到了无欲无求的境界了，每天优哉游哉的守在这个小酒吧，作画、喝茶、看书、和朋友聊天、高兴了就喝个酩酊大醉，不高兴的时候听听音乐，这种生活状态，是不是让很多人羡慕？ 老洲掏出烟自己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大口，然后看着我说道：“生活嘛，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喜欢又能怎么样？不喜欢又能怎么样呢？只不过是这一种生活状态是目前比较适合现在的我。” 我怎么都没想到老洲会这么说，意外！超级意外，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没回过神，老洲拍了拍我的肩膀问道：“怎么了？想什么呢？” 我轻叹，对老洲说道：“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你生活的特别自由，他别随心所欲，但是听你这么说，感觉你也是生活的挺无奈的。” 老洲看着窗外说道：“我怕我离开这座城市，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只有留在这里，才有见面的可能。” “有没有想过主动去寻找她？” 老洲很辛酸的摇摇头，对我说道：“默默，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明白什么一些平时想不通的事了，如果是你，你会去寻找么？” 我想了想说道：“如果是我，我可能会去争取一下吧，毕竟深爱。” “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老洲强调说道：“她已经结婚了，可能还有一儿半女的，我要去破坏她的家庭？还是要做些什么呢？让她陷入一种选择的痛苦中？还是让自己进退两难？” 突然觉得老洲说的很有道理，打心底的佩服，拱手说道：“学到了，你继续作画，我回去学习了。” “学习？”老洲问道：“干嘛？考研？” “不是……”我对老洲说道：“这不新找了一份工作，负责服装品牌的推广，但是我不懂怎么宣传啊，今天和朋友聊了一下，她给了我一些思路，但是不能光听别人说，还是要自己多看看书，学习一下，实践和理论想借呗。” “噢。”老洲鼓励我说道：“好的，有需要记得说啊，千万别客气。我和你小子投缘，别把我当外人。” “必须的！” 回答楼上，我开始按照陆雨馨给我的提示，做一个简单的推广计划，前期注定不能大范围的投广告，只能是从区域开始，而云南省昆明市是我们的根据地，如果连昆明的人都不知道“瑾年”这个牌子，还谈什么走向世界呢？ 大话不多说，开始从实际出发，当天晚上我就做了一个品牌推广的计划，我想到的其实很简单，也可以说很肤浅，就是在昆明的各大商城投放广告，还有公交车的车身广告，然后公交车视频广告。 第二天一大早，我兴致冲冲拿着投放计划来景瑶的办公室给她看。 当时程嘉和陈锋两个人都在，陈锋好像是和景瑶聊公事，而程嘉更像是来软磨硬泡的，看到我进来，陈锋主动和我打招呼说道：“默默早。” “早。”我应了一声，对陈锋说道：“你们在谈事情么？” 景瑶在一边说道：“谈的差不多了，默默你有事么？” “是这样的。”我把自己打印好的广告投放计划拿了出来，对景瑶说道：“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份品牌推广的计划书，拿给你看一下。” 我声明一下，我是个菜鸟！我不会怎么做计划书，我只会像写作文一样，把自己想到的用文字编辑出来，编辑成wo d文档里面，然后打印在A4纸上，根本就毫无美观科言。根本别和什么人家做的PPT相比，图文并茂的！我这就是一张白纸上面一片黑字，其画面可想而知。 景瑶倒是没嫌弃我，用了四五分钟把我那份一百多字的策划书看完了，按照这个速度来看，应该是反复看了好几遍，而且加了自己思索的时间。 看完之后，景瑶把这张A4纸折叠起来，这个动作被陈锋看到了，陈锋主动说道：“给我看一下。” 景瑶把策划书……也可以说A4纸递给了陈锋，我兴致勃勃的问道：“瑶瑶怎么样？还满意么？” 景瑶还没等说话呢，陈锋的眉头皱了起来，用一种很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默默……这是你做的策划案？” “嗯？”我问道：“有什么不对的么？” “额……”陈锋犹豫了一下，很委婉的说道：“默默，策划案不是这么写的，要以PPT的形式来做，会更直观，而且，你的这份策划案目前不适合我们的产品，你看啊！公交车车身广告都是些什么？果粒橙啦、娃哈哈啦，电信宽带198无限流量啦，全都是这一类的，简单的说，你策划案里面写到的这些推广投放，全都是面向大众的。” “是啊。”我对陈锋说道：“有什么不对么？做品牌推广，不就是要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的牌子么？就像阿迪达斯、耐克那样，大家都知道他们的存在。” 陈锋挠了挠头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们的产品不需要被所有人知道，目前我们也做不到让所有人都知道，所以你在做广告投放方案的时候，首先想到受众，让谁知道我们的产品，或者换个说法，谁会消费我们的产品？” 我被陈锋说的有点莫名其妙，我的意识就是：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很不理解把目光投向了景瑶。 景瑶微笑鼓励我说道：“没关系，默默一点点来。” 说真的，这一刻我有点难受，自己兴致冲冲的过来，想要被认可，结果呢？一盆冷水泼到了自己的头上，偏偏在这个时候，程嘉竟然冷笑着对景瑶说道：“瑶瑶，你还是找靠谱的人来帮你吧，默默大学都没上，你让他做这些事，这不是明摆着为难他、要看他的笑话么？“ 瞬间，办公室内的气氛无比的尴尬，陈锋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感觉脸火辣辣的烫，除了自卑，我还是有脾气的，我正准备发脾气呢，景瑶不高兴了。 第90章 程嘉翻脸 景瑶双手抱在胸前，侧过脸看着程嘉说道：“程嘉和你说个事……” “嗯？”程嘉满心欢喜的问道：“是不是要让我来接替默默的位置？帮你做品牌推广？我早就说了默默不行，他连大学都没上过，怎么能懂这些呢？需要我做什么你说吧。” 程嘉不带任何语气的说道：“我的那张银行卡是在默默出事前一天晚上给他的，第二天上午他还用那张卡付款了装修的分期付款。” 瞬间，程嘉面如死灰的愣在那，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意味着什么？程嘉他不会不清楚，而我也懒得多说什么，看着程嘉嘴角扬起一丝冷笑，转身走出景瑶的办公室。 我知道，这一瞬间意味着我和程嘉的关系彻底决裂了，以后也不可能有和好的机会了，程嘉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景瑶说这些话不仅仅是挑明一家事这么简单，换个角度说，就是景瑶和程嘉的关系也彻底决裂了，以我对程嘉的了解，他是不会原谅景瑶如此不给他面子，尤其是当着别人的面。 方案被否了，但是我一点都不难过，反而很高兴的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在我旁边的黎蕊都感觉到我很开心了，放下手里的咖啡转过头问道：“默默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有什么好事么？” “没。”我肯定不会跟黎蕊说因为景瑶和程嘉闹翻了，我很开心，这显得有点太小人了。 黎蕊见我没回答，误以为是我不太愿意搭理她，自己又默默转头开始盯着电脑准备工作。 突然觉得黎蕊可能会因此误会我不爱搭理她，我担心会影响到以后的交往，所以在黎蕊转过身之后我还是主动和她说了一句，“刚刚我去景瑶的办公室，把昨天连夜做的推广方案给她看……”我和黎蕊说这些的时候，她有转过头看着我，她能转过头看着我，说明这也是对我的一种尊重，很多时候人与人的交往都体现在细节上，“黎蕊我和你说啊，刚刚陈锋也在里面，他也看了我的策划案，虽然被否了，但是陈锋很认真的指出了我的不足，受益匪浅，我高中毕业就没再读过书，也没有人教过我这些，我觉得现在有人指导我学习，感觉挺满足的。” 说完之后我都觉得自己太会聊天了，简直就是撒谎不用打草稿。 黎蕊听后微笑说道：“加油啊，你一定会越来越优秀的，很多成名的企业家也不一定都是大学毕业，只要你不放弃，就一定会成功的。” 尽管黎蕊说的明显是客气话，但是我听后却沾沾自喜，挺有满足感的，仿佛在不久的将来，我变得很有成就一样。 十分钟左右，程嘉从景瑶的办公室出来，摔门声很大，程嘉前脚走出来，陈锋就从后面跟了出来，在程嘉的背后喊道：“你给我站住。” 程嘉没理会陈锋，仍旧自顾自的往前走。 陈锋追上来一把抓住程嘉的肩膀，厉声说道：“我让你站住，马上去给景瑶道歉。” 程嘉转过身毫无征兆的一拳打在陈锋的脸上，估计陈锋都没想到程嘉是说动手就动手，捂着自己流血的鼻子后退了两步，程嘉十分嚣张的指着陈锋说道：“再他妈的碰我一下，我打的你满地找牙。”说完，程嘉转身继续走。 黎蕊把这一切都看到了，从桌面抓起一包纸巾来到陈锋身边关切的问道：“陈锋你怎么样？他为什么动手打人？” 这时景瑶也从办公室出来了，来到成陈锋身边关切的问道：“要不要去医院？” 陈锋捂着鼻子故作坚强的说道：“我没事……别担心我没事……” “怎么了？”我来到景瑶和陈锋身边问道：“程嘉抽什么风？” 景瑶长叹一声，回避了我的问题说道：“没事，默默你忙你的吧，黎蕊你陪陈锋去医院看看吧，拍个片子检查一下。” “我没事。”陈锋手里握着一叠纸巾，捂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他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呢？” 景瑶也是挺无奈的，对陈锋说道：“算了，别讨论他了，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去医院看一下，我这边还有很多事要忙，黎蕊你照顾一下陈锋啊。”说完，景瑶就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景瑶不是不负责的人，也不是对身边的人漠不关心，她之所以着急逃离现场，是怕我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很明显，景瑶是不想让我知道，否则刚刚我问怎么回事的会后，她就会说了。 黎蕊扶着陈锋回了他的办公室，格子间办公区有其他几个同事，因为彼此都不熟，也没有人过来追尾什么，地上残留着陈锋的鼻血，这么放着实在不妥，我去卫生间拿了拖把准备擦干净，手机响了，是程嘉打过来的，电话接通后的第一句就是，“默默你别高兴的太早，我告诉你，我迟早会让你后悔的，让景瑶后悔。” “你他妈疯了？”我骂道：“有什么事你冲我来，和景瑶有什么关系？” “你等着的。”说完，程嘉就把电话给挂了。 换做高中那会儿，我能猜到程嘉无非就是找几个人来打我一顿，而且一定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我，这样显得他很有面子，一边打还要一边问我服不服的。 但是现在大家都长大了，都是成年人了，他还能像以前一样？我觉得不太可能，但是程嘉这人小心眼，锱铢必报！我真有点担心他坑害景瑶。 两天后的上午，陆宇豪突然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换肾手术很成功，住院观察了一段时间，排斥现象并不明显，现在可以离开上海返回昆明观察一段时间，下午一点到长水机场接机。 我当时的心情可想而知，心里悬着的事终于落下来了，得到这个消息我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墨少杰，让他跟着我一起高兴高兴，结果呢？墨少杰比我知道的还早，陆宇豪这小子还是更喜欢信任墨少杰！ 吃过午饭我就赶去了长水机场，在国内达到出口这里，尹艺华和依偎在墨少杰身边，而在另一边，陆雨馨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手里抱着一份文件正在观看，墨少杰肯定见过陆雨馨，陆雨馨也认识墨少杰，此时此刻他们却装成了陌生人…… 第91章 路虎哪去了？ 陆雨馨在看文件，并没有注意到我来了，而墨少杰和尹艺华则是在闲聊，所以我决定先来和墨少杰打个招呼，尹艺华看到我率先和我招呼说道：“默默你来啦。” “刚到，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有一会了。” “感觉怎么样？”我看着墨少杰问道：“是不是要打算重新做人了？” “滚犊子。”墨少杰骂了我一句，然后问道：“你现在干什么呢？别成天瞎混，找点正事做。” “我现在有工作，在做一个服装品牌的推广……”说这些的时候我自己都忍不住要很大声，因为我觉得这个工作是一个非诚值得我骄傲、自豪的工作，至少我不是骑着电单车在送外卖了。 墨少杰的脸上出现了难得一见的笑容，看着我问道：“真的假的？你没和我吹牛吧？你要是真的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你爸妈也能替你高兴不少。” “有什么可怀疑的呢？”尹艺华在一边说道：“默默本来也是很优秀的，别总看不起默默。” 墨少杰辩解说道：“他是我侄子，我怎么可能看不起他呢？就是觉得我这个侄子有点笨，总是被人欺负，从小到大都是……” “打住。”我对墨少杰说道：“你还想不想愉快的聊天么？算了！现在是我不想和你愉快的聊天了，你俩在这慢慢等，我去那边一趟。” 墨少杰和尹艺华都没往那个方向看，就知道我要去干什么，我以为墨少杰会不高兴，结果呢？墨少杰笑着说道：“去吧，她一个人在那边坐好半天了，我和她不熟，你过去陪她聊聊吧。” 我又偷偷瞄了一眼尹艺华，她也没有什么不乐意的，我这才走向陆雨馨。 陆雨馨一直在低头看文件，走进了才发现，她手里拿着不止一份文件，看的极其认真，以至于我走过来她都没反应过来，直到我站在她面前，距离不足两米远，她才意识到有人走过来，抬起头看到是我，很自然的用手捋了一下当前面前的长发，问道：“接到宇豪的电话了吧，你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我随口问道：“你来多久了？” 陆雨馨一边收问价一边说道：“我也是刚刚到，飞机好像晚点了，我就在这坐了下来，随便看看几份文件，对了，现在你爸爸的病已经彻底控制了，你应该轻松了不少吧？” “谢谢。”我是发自内心的对陆雨馨说道：“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呢，我妈妈包的饺子特别好吃，如果你不介意，等他完全稳定之后回我家里，我让妈妈给你包饺子吃。” “好啊。”陆雨馨一点都不推辞，对我说道：“说话算数，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我和陆雨馨闲聊的时候，陆宇豪带着我爸妈从国内达到口出来了，因为墨少杰和尹艺华距离出口比较近，陆宇豪出来先看到的就是墨少杰和尹艺华，他搞搞的挥手喊道：“二哥、华姐，我们回来了。” “大哥……”墨少杰一直称呼我爸为“大哥”，大哥、大哥的叫了那么多年，别人都挺习惯了，唯独我听了不舒服，墨少杰完全可以当我哥，而不是我二叔。 “出来了……”我对身边的陆雨馨说道：“我们过去看看。” 陆雨馨跟着我一步步走向前，墨少杰把尹艺华介绍给我爸妈，在他们聊天的时候，我陆雨馨一直在一边站着，也没怎么说话。 他们聊的差不多了，我才开口说道：“爸，感觉好多了吧？” 我脸上有着难以压抑的感激之情，对我说道：“多亏了宇豪啊，要不我这后半辈子是彻底废了。” “爸……”陆宇豪叫的特别亲切，对我爸说道：“你别谢我，联系肾源什么的都是我姐做的，你还没见过，我给你介绍一下，我姐……雨馨。” “孩子……”我爸激动的说道：“叔叔谢谢你啦……” “叔叔您客气亲。”陆雨馨是一个很会聊天的女孩，当着我爸的面，她只字不提墨少杰的事，而是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说道：“宇豪和默默投缘，还当了你们的干儿子，咱们都是一家人，您千万别把话说的太重，我们当晚辈的受不起啊。” “就是！就是！”陆宇豪说道：“爸你别和我姐客气，咱也别在机场说话了，二哥走，咱先回去，找个地方吃顿饭。” 尹艺华有点为难了，小声对墨少杰说道：“少杰咱的车有点小吧。” “坐我的吧。”陆雨馨说道：“我开了一个7坐的车过来，足够了。” 墨少杰果断的说道：“默默你们坐一个车，我们俩下午还要去健身会所签个到，你们怎么安顿的给我发个消息，晚上我过来。” 陆宇豪开口说道：“二哥一起吃饭吧。” “不用了。”墨少杰找个借口说道：“我就是过来看一眼大哥和大嫂，宇豪安顿大哥的事就麻烦你了，咱们回头聊。” “放心吧。”陆宇豪信誓旦旦的说道：“保证办妥。” 尹艺华和墨少杰走后，我们五个人也去了停车场，当看到一辆迪凯接待用的别克GL8商务车……整个人都不好了！陆宇豪都惊呆了！惊呆了啊！很不理解的问道：“姐……你怎么开这个车？路虎呢？” 陆雨馨回答说道：“提示去做保养，我让人送到SSSS店去了。” “不可能！”陆宇豪说道：“首保三千公里，二保是八千，我走的前一天才做的二保，怎么可能提示做保养呢？你是不是和别人擦碰了？” 陆雨馨借着话题说道：“不小心和别人碰了一下，小问题。” 陆宇豪没有在追问什么，我们一行人先后上车，陆雨馨走向在主驾驶的位置，我拦住了她，对她说道：“你一定开不习惯这车，还是我来开吧。” 陆雨馨犹豫了一下，把车钥匙拿给我说道：“那你来吧。” 我接过车钥匙的时候看着她的脸问道：“告诉我，你挪用公司的钱是不是给我爸换肾了？你的路虎根本没在SSSS店维修，而是被你卖了，用这笔钱添补挪用公司的公款，对不对？” 第92章 Low逼的我？ 陆雨馨轻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反问道：“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么？”言外之意就是我多管闲事了呗？ 我还想继续追问，但是陆雨馨已经绕过车头走向副驾驶那边了，回到市区简单的吃了顿午饭，然后又是去医院办理个住院疗养的手续，这期间所有付款的事全都是陆宇豪搞定的，这次住院观察大约要持续一周到半个月的时间，我爸妈都觉得没标，但是陆雨馨和陆宇豪却坚持不同意。 安顿完我爸妈之后陆雨馨和陆宇豪就先走了，我留在病房内陪着他们，我坐在床上看着我说道：“医院规定是七天拆线，拆线之后没问题再住院七天观察，怎么都要住足半个月，在上海前前后后搞了快十几天了，我看咱回到你昆明住三天也就行了，别花那些冤枉钱了。” “爸——”我劝他说道：“既然都办理住院手续了，就先住一周吧，观察没问题你在想回家的事，这些年你都被这病折磨，最后这几天了，安安心心的住着。” “儿子……”我爸小心翼翼的说道：“这次去上海住院花了不少钱啊，宇豪这孩子啊，把衣食住行全都考虑的特别周到，那天趁着宇豪在酒店休息的时候，我让你妈去问了一下，我这个肾移植手术在上海就花了六十多万了，这还不算机票、住宿什么的，咱俩肯定是没有这笔钱，所以我和你妈商量了一下，回家把咱家这套房子卖了吧，不够的我们再想办法。” 我当时就有点着急了问道：“卖了你们住哪啊？” 我妈在一边说道：“房子嘛，就是个住人的地方，我和你爸随便去棚户区租个三四十平米的小房子就行了，反正你和少杰总也不回去，家里就我俩，有个地方能住、能做饭就行了，房子太大我俩还觉得空得慌。” 不等我回答，我爸就开口说道：“这事就这么决定了，回去我俩就把房子卖掉，争取多卖点钱吧，以前总想着我这病就这样了，哪天不在了，还得把窝留给你妈，要不等我死了，你妈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现在我这病也算是好了，我都好了还担心什么赚不到钱嘛，这事你也不用发表意见了，咱爷俩一样，你有倔脾气，我比你还倔呢，当初你不上大学不也是坚持自己的想法么，今天我也坚持的想法了，你有意见就保留。” 得！这真是我亲爹，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服了！ 晚上墨少杰和尹艺华一起过来的，墨少杰买了一大堆我爸愿意吃的东西，尹艺华则是给我妈送了一个大红包，趁着和墨少杰见面的机会，我把他拉到病房的阳台上，确定周围都没什么人能听到之后，我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样？现在风声还那么紧么？” 墨少杰摸出烟盒，从里面拿出烟递给我说道：“我都不紧张你紧张什么？没有足够的证据他们不能把我怎样的，我得表扬你一下，你小子也机灵了一回，那辆桑塔纳处理的不错。” 我挠着头“嘿嘿”笑了笑，对墨少杰说道：“那天晚上去华姐家里，看到那辆桑塔纳就不顺眼，连夜弄走了。” 墨少杰吸了口烟问道：“怎么样？安全么？” “安全。”我对墨少杰说道：“这个季节滇池水面绿油油的，根本看不到水底的状况，何况你也知道，滇池污染的那么严重，什么时候治理清澈了什么时候能看到那辆破车，那得猴年马月了，早就腐蚀的分不清是什么了吧。” 墨少杰左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右手拿着烟，眼睛看着窗外对我说道：“这件事以后就别提了，如果再有警察找你，你也不要怕，以前怎么说以后就怎么说。” 我笑着说道：“最近和警察打交道有点多，已经熟悉了他们要问什么了，应付的游刃有余。” 墨少杰没在说什么，我感觉他的镇定真的是我无法超越的，或许是经历的多了，才会有如此强大的内心，有几句话我一直憋着，没敢问，也没好意思问，但是见墨少杰这个状态，把什么都看得云淡风轻，我也就没那么大的压力了，看着远方问道：“你知道警察是怎么找上你的么？” “知道。”墨少杰回答的相当平静，“宇豪都跟我说过了。” 就这么一句，回答的仍旧是云淡风轻，不带任何语气也没有什么抱怨，我还想听继续说，可是他根本就没打算说下去，沉默的看着远方。 我不得不试探着问道：“你一点想法都没有么？或者是……对陆雨馨存在怨恨什么的？” 墨少杰并不回避自己的内心所想，但是他仍旧很淡然的对我说道：“怨恨当然有，而且很大，但是我能够理解她想的是什么，同样……能理解不代表就一定要原谅她，不原谅也不代表就一定要报复她。你爸……也是我大哥的肾是她出钱给换的，这几十万的医药费要靠咱俩赚，估计要个十年八年的吧，做人要懂得感恩，你放心，我能处理好彼此之间的关系，即便不是朋友，也不会变成敌人的。”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对墨少杰说道：“你能这么想就好了，我还担心个性那么倔强你的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呢。” 墨少杰转过头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对我说道：“我性格倔强不代表我没脑子、没人情味，你个low逼！” 操！ 要不是我打不过他，我真想揍他一顿，没事骂我low逼？找打。 尹艺华在病房里跟我父母聊的很开心，晚上我要留在这里照顾他们，被墨少杰赶走了，我爸妈也坚持不让我留下，担心我明天工作没精神，我也没多解释，有墨少杰在这挺好的，我也想早点开溜，不是去休息，而是突然很想去找陆雨馨，去找她聊一聊。 具体聊什么，我还真没想到，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迫切的见到她，哪怕是彼此面对面的坐一会儿。 第93章 又没让你还钱 我来过陆雨馨住的小区，虽然只有一次，但是被我记住了，在小区门口想要进去，却被保安拦在门外，我说我是来探访朋友的，保安也不放我进去，告诉我说，他们这是高档小区，即便是探访朋友，也要打电话通知朋友，让对方通过家里的控制器解锁门禁，保安是没有权利和义务给外来人开门的。 我算是服气了，这就是所谓的高档小区的管理么？的确够森严的！就在我琢磨要不要给陆雨馨打电话的时候，陆雨馨出现了，是一辆电瓶车把她送到小区门口的，她的手里还提着古驰的包包，下车后从包里拿出十块钱给电瓶车驾驶员，驾驶员收下十块钱之后又给了陆雨馨五块。 在她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看到了我，先是一愣，然后问道：“你怎么不在医院陪你爸妈，跑这里来干什么？” 我双手抱在胸前对陆雨馨说道：“你心可真大，胳膊上挎着古驰的包，就坐街边的摩的，你也不怕人家把你的包给抢了？” 陆雨馨把长发捋顺，别在耳朵后面外头看着我问道：“你觉得坐摩的的女孩胳膊上夸的古驰包包可能是真的么？冒着抢劫的风险，只为了一个地摊上十几块的包包，换做是你，你会来抢么？” 我不仅竖起了大拇指，对陆雨馨说道：“算你狠。” 陆雨馨从包里拿出门禁卡，对我说道：“你以为劫匪都不长脑子么？” “好吧，你赢了。”我跟在陆雨馨身边走进小区，微风吹过，她的发香隐约飘入我鼻息，我转过头看着陆雨馨说道：“我过来找你，就是想弄清楚一件事，你是不是把你的路虎车卖到给我爸换肾了？” “是啊。”陆雨馨回答的很随意，一点做作的感觉都没有，“我现在也没多少钱，我爸离世之前分给我和宇豪的只有迪凯的股份，酒店盈利了，年底我俩能分红赚钱，酒店不盈利，年底可能都分不到钱吧。现在我俩每个月的生活费只有薪水，七八十万的存款我俩根本没有，只能先把车卖了。” “你是先挪用公款，被发现之后把车卖掉低了公款，是这样的吧？” 陆雨馨停住了脚步问道：“有什么区别么？” “为什么这么做？只是因为我问你的良心会不会痛？给自己买个安心？”说完这句话我就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即便真的是这样，我也不能这样问啊，毕竟我父亲的医药费都是陆雨馨出的，这一刻，我恨不得抽自己的耳光，真是太不会聊天了。 陆雨馨继续走自己的路，一边走一边说道：“你不用管我是什么目的，你也不需要知道，我又没让你还我钱，你紧张什么呢？” 我一把拉住准备离开的陆雨馨，看着她那张绝美的脸无比认真的说道：“谢谢你，不管你是什么目的，我都是发自内心的谢谢你，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但是我总觉得我应该为你做点什么。” 陆雨馨听完我的话，看了看我的脸，又低头看了看我抓着她的手，然后不带任何语气的说道：“你可千万别说你要以身相许，我承受不起。” 我赶紧松开了自己的手，对陆雨馨说道：“我是认真的，你别不把我说的话当回事好不好？” 陆雨馨两手一摊，摆出一副很无奈的表情，对我说道：“你能答应我，别把宇豪带坏就行了，别无他求。”说吧，她转身继续往自己住的那栋楼走去，而我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 陆雨馨走了几步发现我没跟上，她停住脚转过身看着我问道：“想什么呢？怎么不走了？要不要上去坐一会儿？” “不了。”我对陆雨馨说道：“我过来就是想看看你，现在已经看到了，我也该回去了，晚安。” 陆雨馨撇撇嘴，然后丢下一句“随便你”，说完这句之后自己优雅的转身，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这一刻，我站在原地内心感慨挺多的，我到现在也搞不清楚陆雨馨为什么会选择帮我给父亲治病，给自己买个心安？还是后悔自己做出那么荒唐的事？她没有明确的告诉我，我也没办法继续猜测，无论我怎么猜测，我都得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离开陆雨馨住的小区，我特别奢侈的给自己买了一包22块钱的红河，可能是因为父亲的病好了，身上的负担轻了，用一包22块钱的烟来犒劳一下自己，也算是一种庆祝。 点燃烟，也拨通了秦沐的电话，秦沐又换了一个新的彩铃，是那种地方方言的搞笑彩铃，我听到十几秒的时候电话才被接听，说真的，当时我都想挂断了，结果秦沐接听了。 第一句话就是“默默怎么样？好不好笑？你就是那只猪。” “那只猪？”我有点疑惑，问道：“什么猪？” “你没听我的彩铃么？”秦沐有点小失落，对我说道：“不行，你得重新听。” 说着，秦沐就把电话给挂断了，我看着屏幕一脸懵逼，这秦沐真是个小孩子的性格，没办法！我只能再次拨打，这一次秦沐又等了好半天才接听，我学乖了，电话接通之后我就赶紧说道：“我听到了、我听到了，我就是那只猪，你别挂了行么？” “嘻嘻……”秦沐很满足的笑起来，然后才问道：“怎么了？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你肯定是找我有事。” “啊？”我问道：“你就这么确定，我是找你有事？” “当然。”秦沐一点都不客气的说道：“你太没良心，你自己想想，你哪次主动给我打电话不是找我有事？没事你会给我打电话么？别说打电话了，就连我朋友圈发个动态，你都懒得给我点赞。” 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不仅有点脸红，本来准备好的话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秦沐在电话那边长叹说道：“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这么多，说吧，这次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直奔主题，别转弯抹角的，没意思！” 第94章 可爱的秦沐 秦沐的几句话说的我有些无地自容，感觉自己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了，握着电话战战兢兢的说道：“要不，我请你来酒吧听音乐吧。” “奇怪。”秦沐喃喃的说道：“人家请客去酒吧都是喝酒，怎么到你这就变成请客听歌了呢？不是应该喝酒才对么？” “额……”我对秦沐说道：“我怕我说请你喝酒，然后你就担心我对你图谋不轨，比如把你灌醉了之后骗去某个酒店开房。” “放好了。”秦沐特别潇洒的说道：“你喝不醉我的，就算是你喝醉了我，我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跟你去开房，发地址过来吧，今天刚好有空。” 我把老洲酒吧的地址发给了秦沐，在老洲这里吃小吃、喝啤酒几乎都是免费了，几遍不是免费的红酒、洋酒，老洲也只收个成本价，不用担心在外面被宰。而老洲这里的环境是我喜欢的，清幽、淡雅，与其说这里是一个酒吧，倒不如把它归纳为清吧，清吧更适合老洲这里的归类。 我回到酒吧的时候秦沐还没到，老洲今晚的客人有几个，桌面上放着烤肉，那几个人很随意的自己吃烤肉和啤酒，听着老洲在台上抱着吉他吟唱那些民谣。 我一直都认为老洲有当民谣歌手的潜质，他唱的真的很棒。 自己在吧台后面的后厨拿了几样小吃，还给自己做了一个果盘，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酒水只拿了最便宜的啤酒，我觉得这个消费比较符合我。 秦沐来的时候老洲还在台上唱歌，朴树的那首《那些花儿》，经典中的经典。 整个酒吧呈现一种很安逸的气氛，大家都在认真的听着歌，秦沐走进门四处看了看，发现我之后向我走过了过来，她一改往日的“欢乐”，静悄悄的坐在我对面，转过头去看台上的老洲在唱歌。 一曲终了，现场的所有人都没吝啬自己的掌声，秦沐也是一样，老洲放下吉他，从吧台里面取了一瓶红酒送到我和秦沐这里，对我说道：“女朋友么？招待好啊，我那边有朋友，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了。” 我还想解释什么呢，秦沐在一边开心的说道：“老板你真好，谢谢老板。” 我真是哭笑不得啊！老洲回到自己朋友那桌，几个人聊的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很快那桌的客人就一起起哄，有一个三十多……接近四十岁的女人起身走上小舞台，自己操作了几下电脑，小酒吧内回荡起《飞雪迎春》这首歌的旋律。 当女子开口唱第一句的时候，秦沐都惊呆了，对我说道：“这女人好厉害，这么高的音都拔的上去，一看就是专业的。” 我对音乐并不了解，也听不出个所以然，但是能感觉得到她唱的挺好的，听了片刻，秦沐对我说道：“我现在能理解你为什么说带我来酒吧听歌了。” 我心虚，对秦沐说道：“意外，今晚纯属意外。”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老洲这里也不是每天晚上都有人在唱歌。 “说吧。”秦沐双手捧着扎啤的杯子问道：“你要和我说什么？见面可以直接说了吧。” “帮我搜集党静和邓启明坑迪凯钱的证据，我很需要。” 秦沐翻了翻眼睛问道：“我记得以前我主动给你，你都是爱答不理的，现在怎么要让我去帮你搜集这些了？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陆雨馨让你帮忙的吧？” “不是！” “不是？”秦沐提高了声调说道：“小默默你可不要撒谎，你知道的你很笨！如果你撒谎了，你会有心虚的表现，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在我面前你还是不要撒谎。” “没撒谎。”我很坦然的看着秦沐说道：“是我主动想帮陆雨馨拿到党静和邓启明坑迪凯钱的证据，你知道的，我爸得肾病好多年了，这些年一直在用透析、药物治疗，我又没什么本事，在昆明混了四年多也没赚多少钱，更别提想着给他换肾了，前段时间墨少杰帮陆宇豪打架，陆雨馨误以为是墨少杰带着陆宇豪打架，结果陆雨馨一气之下把墨少杰给举报了，那几天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墨少杰被查肯定是死刑、死缓、无期这样的吧，我也脱不了干系，所以那几天我也做了最坏的准备，我和陆宇豪说，我们被抓进去之后别无他求，只要他能照顾一下我爸，每周给他一些钱做透析，等我出来之后再还给他，之后我不被人报复敲了一棒子麽，醒来之后发现陆雨馨已经把我爸弄到上海去做了换肾手术，而换肾的这笔钱是挪用公款，党静和陆明泉这些人趁机攻击陆雨馨，召开董事会给她降权什么的，陆雨馨没办法，把自己的路虎车卖掉添补公款，我觉得我应该为她做点什么了，这就是我想要帮她的初衷，完全没撒谎。” 秦沐认认真真的听完，对我说道：“默默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这很符合你的性格，别人对你好，你就要加倍对别人好，我以前查过邓启明的那些资料都可以当成是证据，回头我再去详细查一查交易信息什么的，等我整理好之后一起给你。” “谢谢。”我对秦沐说道：“咱俩萍水相逢的，你无数次的帮我，我除了说点‘谢谢’之外也不知道能为你做点什么。” 秦沐眯起眼笑着说道：“有啊，你要经常跟我回家，应付一下我爸妈，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上次虽然只在我家吃了顿饭，但是我妈对你的好感爆棚啊，一直催我经常带你回家，还问我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对了……这个问题我要怎么回答我妈啊？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呢？” 我特别骄傲自豪的说道：“你可以告诉你妈，我正在给一个未来国际知名的服装品牌对品牌推广，怎么样？这个工作说出来比送外卖好听多了吧。” “纳尼？”秦沐问道：“国际知名服装品品牌还需要做品牌推广？” （题外话：大家觉得秦沐这个角色是否招人喜欢？现实生活中真的有一个“秦沐”，不过她不叫这个名字，身份、背景什么的有点类似，但是在书里夸大了她的能力。） 第95章 你会选择谁 “额……”我挺尴尬的说道：“请注意细节……细节……我说的是‘未来’国际知名的服饰品牌，未来……” “切。”秦沐不屑的说道：“我还以为你进入国际一线品牌世界五百强做品牌推广了呢。” “请不要打击我。”我对秦沐说道：“你要知道，我以前是当保安、送快递，我是这么一点点过来的，这还是我第一份有自己办公室的工作……额……迪凯安防部的那个不算。” “好啦好啦！”秦沐认真的说道：“不打击你了，有一份工作就好好干，谁都不是一夜成名的，说真的，你什么时候有空跟我回家溜溜呗，就当哄我妈开心了，也省的她一直在我耳边念叨，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追求陆雨馨的。” “啥？”我惊叫道：“我追陆雨馨？你别没事乱点鸳鸯谱好不好？我什么时候说我追求陆雨馨了？你在哪道听途说的？” 秦沐骄傲的说道：“还需要道听途说？我已经看出来了，你聊起陆雨馨的时候，眼神总是那么温柔，说话的声音都情不自禁的压低了一些，自带温柔感，尤其是你说道陆雨馨为了你卖掉路虎车的时候，更是满眼的感动，别以为这些小细节我看不出来，估计你自己都没感觉得到吧，所以我很确定，作为我的赝品男友，我会全力以赴的支持你，加油，把你的女神追到手。” 我翻了翻白眼说道：“荒谬！你完全是在胡乱猜测。” “嘻嘻。”秦沐笑道：“某些人还是处于半傻状态！你就继续当你的半傻吧，我会尽快把你先要的资料给到你，你答应我的事也别忘记。” “OK。”我爽快的说道：“成交，我就把这个赝品男友当到底，祝你也尽快找到一个正品。” 聊了两个多小时，聊的话题很多也很随意，她和我说很喜欢老洲酒吧的环境，感觉来这里的人都是对这里比较了解，在这里玩的很放松，包括上台唱歌的那些人，虽然年龄都在四十岁左右，但是能从这些人身上感到一种能量，完全不同于40岁的中年妇女和油腻男！我提醒秦沐说，可能是这些人玩的是绘画、摄影、音乐……总之一句话，和艺术沾边。 秦沐不可否认的点头，觉得我说的对，十点一刻，我把秦沐送到停车场，坚持帮她叫了一个代驾，虽然喝的酒不多，但是我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开车。 回到酒吧，我洗过澡躺在床上给高旭发语音，问他最近迪凯这边有没有什么动静，主要还是针对陆雨馨的，这一下可勾起了高旭的话匣子，他在电话那边极其兴奋的说道：“默默、默默我和你说啊，你不给我打电话我都要给你打呢，迪凯这几天要出大问题。” “怎么了？”我问道：“出什么大问题？” “自从前几天挪用公款的是被爆出来之后，陆雨馨在公司股东里面的支持率明显下降，这也是可想而知的，陆明泉趁机跳出来指责陆雨馨，也算是挑明了要和陆雨馨唱对台戏，开始大肆拉拢公司高层站队。” 我打断高旭的话问道：“难道陆明泉公开拉拢人站队，就有人跟他么？怕是没这么简单吧。” “还有另外一件事啊。”高旭解释说道：“你要知道陆雨馨董事长的职位被降权了，换句话说说，陆雨馨这个董事长、总经理当的有名无实，虽然只是降权，但是通过这件事很多人都看到了陆泉明的根基，还有很多人支持他的，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也增加的陆泉明在公司的威望。” 我琢磨了一下，对高旭说道：“你说的也对，站在可观的角度思考，大家肯定因为这件事看到了陆泉明的能力，同时也对陆雨馨失去了一些信任，毕竟陆雨馨挪用公款错在先。” 高旭长叹说道：“就是嘛！我怎么也想不明白，陆雨馨为什么要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挪用公款呢？难道她不知道现在正是需要自己站稳根基的时候？难道她意识到不到挪用公款之后会产生什么样的负面影响？难道她不知道财务总监党静是陆泉明的人？整个公司的财政大权都掌握在那边呢，陆雨馨真是太傻了！搞不好就是因为这笔钱断送了自己对迪凯的控制权，得不偿失嘛。” 听高旭说这些，我才意识到陆雨馨为了我做了一件多么出格的事，就像高旭说的那样，难道陆雨馨没想挪用公款的这些后果么？她肯定想过，但是她还坚持这么做了。 电话那边的高旭见我半天没说话，问道：“默默……默默你还在听么？” “在！”我对高旭说道：“我在听呢。” 高旭惋惜道：“你说陆雨馨是不是啥？这样的领导也真是挺愁人的，估计跟着她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发展，我认为选择一个好的领导是相当重要的，三国里面郭嘉先在袁绍的阵营做事，发现袁绍这人不靠谱，就去投靠曹操了，终身为曹操卖命，直到死。郭嘉死的那年26岁的诸葛亮出山， 直接选了刘备，当时曹操实力重大，诸葛亮还是慧眼识珠跟了刘备，可见一个好的主子有多重要。” 我提醒高旭说道：“诸葛亮是27岁出山的，不是26岁。” 高旭死要面子给自己辩解说道：“我说的是周岁。” 妈的！这也能狡辩一下，我对高旭说道：“你说的对，选个有能力的主子很重要，关键是看这个主子值不值得你跟，郭嘉觉得袁绍不靠谱就投靠的曹操，因为历史上的曹操对下属很好，三国演义里面丑化了曹操而已。” “打住。”高旭问道：“咱俩在这讨论《三国》还是讨论历史呢？怎么跑题了？” “额……”我对高旭说道：“我是想和你说，陆雨馨挪用公款是为了给我父亲换肾，我俩非亲非故的，她冒这么大的风险帮我，只因为她把我当成是朋友，你觉得陆雨馨的人品怎么样？迪凯现在分化成两个阵营，摆在你面前的是个选择题，哥们不需要隐瞒，说出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你觉得你会选择支持陆泉明还是支持陆雨馨？” 第96章 迟到的后果 高旭信誓旦旦的说道：“我肯定站在你这边啊，不看别人的面子，我还能不看你的面子，我铁定是支持陆雨馨的，就凭你和陆雨馨的关系，说不定以后就是个弟妹吧。” “滚蛋。”我对高旭说道：“别乱说，传到陆雨馨的耳朵里不好听，我俩只是朋友关系。” “真的么？”高旭这一声反问之后就笑起来，“承认不承认都不重要，你自己慢慢琢磨吧，我先睡了。” 挂断电话之后我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我真的没想到陆雨馨为了我竟然付出了这么多，关键是付出了这么多，她竟然只字不提，完全当成是不在乎的样子，是为了不给我增加负担么？ 夜已深，我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烟盒里面最后一根烟已经在半小时之前就干掉了，迫不得已来到一楼想好老洲要根烟，一楼的客人已经离去，老洲一个人抱着吉他坐在卡座边轻弹我没听过的一首歌，也有可能是老洲自己创作的，旋律很舒缓，很舒服，很适合这样静谧的深夜。 “布布”趴在地上懒洋洋的打盹，我从桌面拿起烟给自己点燃，安静的听着老洲在弹吉他，各自怀揣着心事，享受着这个夜无尽的寂寞。 次日清晨，我睡到了十点半才睁开眼睛，毫无疑问的我迟到了，十一点半才到公司。陈锋现在负责整个公司的运营，充当总经理的角色，我走进格子间办公区的时候，陈锋正站在黎蕊的办公桌边，我不知道黎蕊在做什么，但是陈锋是站在她身边不断的给她建议。 看到我走进来，陈锋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对我说道：“默默迟到了。” 我揉着眼睛说道：“昨天晚上失眠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其实我说这话的时候，完全就像是和朋友聊天一样，很随意、很自然的那种状态，没想到陈锋当时就有些不高兴了，当着格子间办公区所有人的面很严肃的说道：“失眠是你自己的原因，别把个人不好的状态带入工作里面来，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懒散，公司还怎么正常运转？看在你是初犯的份上，给你一次严重警告，下次再有类似的情况，扣除全月奖金，超过三次你就可以去财务结算薪水，自己另谋高就吧，我们‘瑾年’不养闲人。” 陈锋说这些的时候我都愣住了，傻呆呆的看着他，我的确知道这件事是我做错了，但是他也没必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我吧？陈锋见我没有任何回应，他也没在逼我，丢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就转身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黎蕊安慰我说道：“默默坐吧，陈锋他在工作上的确是刻薄了一些，你别忘心里去，他没有针对你的意思，管理公司要站在一个公平、公正的位置，如果仅仅是因为私下关系好就各种宽容，那么这个公司也不会有什么太长远的发展。” 我点头，对黎蕊说道：“我懂，我没往心里去，错的也的确是我。” 黎蕊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鼓励我，转移话题说道：“默默你看我设计的这款晚礼服怎么样？给我提点建议呗。” 我哪会看什么晚礼服的设计，心里也清楚只不过是转移尴尬话题的一个方式而已，黎蕊的电脑屏幕上是一条深色的露肩长裙，淡紫色的，腰身那做了一点收缩，看起来特别棒，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随口说了一句，“穿在景瑶身上一定很漂亮。” 黎蕊笑着说道：“你还没看过景瑶亲自做的设计的服侍呢，如果你看过景瑶做的设计，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为什么呢？” “因为你看了景瑶的设计，你就会感觉她做出来的更完美，我这种设计水平和景瑶是没法比的。” 我不知道黎蕊是在恭维还是在客气，景瑶设计的服侍，我还真的没有看到过。 十二点整，格子间办公的同事纷纷离开自己的电脑桌出去找吃的，陈锋也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站在黎蕊身边说道：“中午去吃尖椒**。” 黎蕊的脸瞬间就红成一片，幽怨的看了陈锋一眼。 陈锋也是话说出口才感觉不对劲，改口说道：“尖椒鸡！默默一起去吧，据同事介绍，那家尖椒鸡还不错。” 我正要开口回应陈锋呢，景瑶也从自己的办公室走过来，对陈锋笑着说道：“你快带蕊蕊过去吃吧，我和默默说好中午去吃石锅拌饭的。” “那好吧。”陈锋回应道：“那我和黎蕊先走啦，下午见。” “下午见。” 黎蕊挽着陈锋的胳膊，两人从后门走出了公司，景瑶看着我微笑问道：“还不开心呢？我请你去吃石锅拌饭，做的很正宗的。” 我看了一眼景瑶说道：“我不是很饿。” “走啦。”景瑶弯下腰，用极小的声音说道：“难道你一定要我在这么多同事面前求你跟我吃顿饭，你才肯走么？” 额！我倒是没这么想法，也不敢有啊，她是公司的老板，我是什么呢？景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再推辞，起身跟着景瑶走出公司，她走在我身边安慰我说道：“今天陈锋在公司对你说的那些话我都知道了，你别太往心里去，我也不好说他什么，毕竟公司交给他管理，就要尊重他的管理方式。” “我懂。”我对景瑶说道：“你别担心我，这点是非我还是分得清的，不会因为咱们关系好，就要求在公司有什么特殊待遇，无规矩不成方圆，公司就应该有公司的管理制度，如果我要求有什么特殊待遇，那不是在帮你，而是在坑害你，坑害‘瑾年’。” 听我这么说，景瑶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开心的说道：“其实陈锋是很有才能的一个人，在法国他就已经做兼职当过一家公司的部门经理，这次回国，也是因为舍不得黎蕊，否则我根本无法劝动他跟我回国创业的，全都是因为黎蕊。” “黎蕊刚刚给我看了一款她设计的晚礼服。” “怎么样？”景瑶转过头看着我问道：“漂亮么？” 第97章 凶多吉少 我想都没想的就随口说道：“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黎蕊设计的画面，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你穿上一定很漂亮。” 景瑶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喜悦，对我说道：“默默你还记得么？你说过的，要把全世界最好的都送给我。” “是啊。”我轻叹说道：“那时候太年轻，以为自己能力很强、以为自己什么都会拥有，想着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你，可现在呢？我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给不了。” “我好奇……”景瑶看着我说道：“我好奇你给我的密码箱里面锁了什么？我更好奇你为什么要把这个箱子交给我保管。” “我后悔了！”我对景瑶说道：“我要把箱子取走，你还给我。” “我不！”景瑶耍赖说道：“说拿就拿，说取就取，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不还了。” “……” 我竟然没办法面对景瑶的“小无赖”，总不能上门去抢吧！ 饭店内，景瑶点了两份不同口味的石锅拌饭，讲真，吃二十几块钱的石锅拌饭对于我来说还是挺奢侈的，吃饭的时候景瑶把自己那一份饭至少拿出了一半给我，不停的用她手里的勺子把饭往我的碗里放，还说自己减肥不应该吃那么多。 不知道的人一定认为我们俩是热恋中情侣呢！吃过午饭时间还早，景瑶提议说去商场里面散散步，整个金格百货卖的全都是奢侈品，我有点不忍心逛，但是又不想扫了景瑶的兴，就这么跟着她闲逛了一会儿。在一楼遇见了秦沐，她是穿着一身警服出现的。 当时把景瑶给吓到了，以为我又犯事了呢！以至于秦沐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景瑶率先问道：“你找默默么？你找他有什么事？” 秦沐撇撇嘴，对景瑶说道：“你别紧张，我找默默是私事。” 景瑶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歉意的笑了笑，对我说道：“默默你你们先聊，我回公司了。” 我点点头，对景瑶说道：“你先回去吧，下午上班时间我记得呢，保证不迟到。” 景瑶也笑了，一个人率先走向公司，秦沐叹息说道：“默默啊，这又是哪朵烂桃花？我发现你的异性人缘挺好啊。” 我就知道秦沐在拿我找开心，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又不是没见过。” 秦沐反驳道：“你又没给我正式介绍过，还怪我了？” “额！不敢。” 秦沐把手里拿的档案袋丢给在我手里，对我说道：“你想要的证据全都在这里了，这些证据足够证明党静、邓启明还有迪凯的采购部经理串通坑钱的事了，至于怎么利用这么宝贵的资料，你自己研究吧，反正你让我帮忙做的事我做完了，那我让你帮忙做的事呢？” “今晚我就买两只火鸡去你家，你看这样行不行？” “不行！”秦沐瞪了我一眼说道：“你这样显得很没诚意，我大老远的跑过来，还上着班呢，你都不说请我喝口水，就要这么打发我走？” 我掏出手机看看了看时间，对秦沐说道：“还有半小时，我请你喝咖啡吧，但是一点半之前我一定要回到公司上班。” “切！”秦沐很不满的说道：“不喝了，完全看不到你的诚意。” “等我一下。”我一路小跑到卖水的小商铺，买了两瓶脉动，回到秦沐身边递给她一瓶说道：“喝这个行么？补充能量，下午上班有精神，今天实在不好意思，工作不能迟到。” 秦沐一把夺过我递给他的脉动，拧开盖子喝了一口说道：“算了，懒得和你计较，你好像很怕自己在公司表现不好哇？” “你知道的，我以前就是送送外卖、当当保安，做的都是那些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工作，现在在这里做品牌推广，我格外珍惜这次机会，什么都不懂，所以更是要放低自己的姿态努力学习，我必须放低姿态把工作做好，否则别人会怎么看呢？都局的我是因为跟景瑶是老同学，才被景瑶白白养着吧，不想听到这样的闲话，说的人轻松，听的人难受。” 秦沐轻叹说道：“好吧，理解你这种心情，你也不要太自卑啊，虽然你没上过大学，但是你觉得现在上个大学就一定会很多么？我们所每个月抓进来的大学生没有二十也有十八，隔三差五的就去酒吧聚会、KTV聚会的，好好学习的哪有几个，就算好好学习也不一定就能学以致用，离开大学校园全都是一个新的开始，到任何一个领域都要先抱着学习的心态不断的完善自己，我觉得你现在的心态挺好的，好过那些刚刚从大学校园里面走出来自以为‘天之骄子’的大学生。” “谢谢。”我对秦沐说道：“谢谢你说这些话安慰我。” “我说的就是事实，没有安慰你的成分，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不信你去大学城附近的酒吧看看，走进去都是些什么人？全都是在校学生，那玩的才叫一个嗨呢！” 我笑着问道：“那你上学的时候，是不是玩的也很嗨？” 秦沐送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对我说道：“不陪你玩了，我还在上班呢，记得答应我的事，改天我约你哈，今晚别来，我要值班。” 我目送秦沐离开，拿着沉甸甸的文件袋回到公司准备开始下午的工作，陈锋从办公室出来找我，把几张A4纸递给我，对我说道：“默默把这上面的字打成电子版的发给我一下，这份资料在下班前要用，很重要。” “噢。”我答应了一声，接过陈锋递给我的A4纸。 陈锋笑着说道：“这个没什么难度吧？” “没！”我嘴上这么回答，但是心里极其不舒服，陈锋的话好像就是在说：费了好大劲才给我找到没有难度适合我的工作——打字！ 陈锋前脚刚走，高旭就在微信上给我发了惊悚的表情，对我说道：默默迪凯出大事了，突然召开董事会，要罢免陆雨馨董事长和总经理的职务，今天她怕是凶多吉少了。 第98章 重选董事长 看到屏幕上那行字，我整个人都不淡定了，都忘记陈锋让我尽快把A4纸上面的文字尽快打印到电脑上了，拿起手机回复问道：什么情况？你是怎么知道消息的？ 高旭：在公司我一直关注着高层的动态，所以我的消息比较灵通，陆泉明刚刚突然宣布下午两半召开董事会，然后就有同事私下讨论，说陆泉明这次召开董事会就是要提出罢免陆雨馨的职位，自己取而代之。 我回复道：这些都是别人猜测的，毫无根据的吧？ 高旭：也不能说毫无根据，自从上次陆雨馨挪用公款之后，她的声望在股东里面大打折扣，陆泉明最近又蛰伏了一段时间，如果他不是突然有什么大动作，怎么可能召开董事会呢？召开董事肯定是大事，而目前对于他们来说，最大的事就是争夺这个位置了。 高旭说的没错，对于陆泉明来说，他最在意的莫过于董事长兼总经理这个位置了，处心积虑的找陆雨馨的麻烦，为了也只有这个位置。我回复高旭说道：你能不能做点手脚，让董事会延迟开始什么的，我现在过来迪凯。 高旭：你来凑什么热闹？能改变什么？再说了，我哪有什么能耐让董事会延迟召开，你太能搞笑了。 我：不和你废话了，我现在过来。 说完，我拿着秦沐刚刚给我的档案袋直奔迪凯，从金格百货到迪凯有七八公里的路程，为了能在第一时间赶到，我出门都没打滴滴，直接拦下一辆电瓶车，别看是电瓶车，开车的师父跑起来真的一点都不慢，完全不用担心路况拥堵什么的。 坐在电瓶车上，我左手紧紧的抱着文件袋，右手拿着电话拨通陆雨馨的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之后被挂断了，我不甘心啊！又拨打过去，这一次陆雨馨接听了，在接听的第一时间对我说道：“默默我现在手头有点急事要去处理，晚点再回给你……” “等……”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电话又被挂断了，我心里忍不住骂道：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郁闷归郁闷，但是该打电话还是要打，第三遍拨打过去，显示电话已经关机。 得！我见联系陆雨馨已经不可能了，我又给高旭打电话，高旭接电话倒是相当痛快，问道：“默默怎么了？有什么事么？” “哥们你听我说……”我对高旭说道：“我现在在赶来迪凯的路上，但是两点之前我肯定到不了，估计要迟到几分钟，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干什么？”高旭提醒我说道：“默默我劝你别白费心思了，有些事你阻止不了的，我知道你心疼陆雨馨，但是……” “闭嘴。”我打断高旭的话说道：“你先听我说完，现在你想办法偷偷的溜到会议室里面，把你的电话藏在会议室一个角落，只要不被发现就行，咱俩保持通话，我需要听到会议室里面那些人都说了什么。” “干什么啊？”高旭很不理解的问道：“你知道开会内容又能怎么样？” “操……”我忍不住骂道：“你别问了行么？时间没多少了，你现在就帮我把手机藏在会议室好不好？迪凯的会议室外我知道在哪，很容易就溜进去的，快点吧，行么？” “好好好……”高旭嘟囔道：“真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我帮你就是了，还需要我做什么吗？一起说完。” “不需要了，就这一件事，你干的漂亮点就好了。” “我这就去。” 我很怕不小心把手机误操作挂断，所以我一直拿在手里，还催促电瓶车师父骑的快一点。 电话里面传来高旭的声音：陆总我这边有个文件需要您过目一下…… “马上召开董事会了，你有什么事等散会之后再说吧。” 高旭：“那我等您散会……” 后来就听不到高旭的声音了，但是有很多吵杂声还是响起。 “老徐你怎么看？我觉得陆泉明在这个时候召开董事会，怕是有十足的把握改选董事长了吧？” “他们兄妹这么闹下去，对我们这群股东根本没任何好处，我还是信奉那句话，能者上任，我不管他是什么陆雨馨还是陆泉明，谁能把迪凯带好，我就支持谁。” “他们这对兄妹各有长短，现任董事长兼总经理陆雨馨这丫头的确有一套，上半年旅游淡季，都能让我们酒店的入住率这么高，这可比去年同期的入住率高出20%，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如果让我投票，我还是会投给她。” “你了别忘了，陆雨馨挪用公款，她虽然最后把公款添补上了，但是这笔钱的用处，她至今都没给董事会一个很好的交代，这才工作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做出这样的事，这要工作久了，岂不是几百万、上千万的公款都要私自挪用了？” “董事会不是限制董事长的权利了麽……” “别吵了、别吵了，未来的董事长来了。” 紧接着，我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陆泉明的声音：“大家都到的挺早嘛，临时召开董事会实在不好意思，感谢大家能在这么及时的赶过来，咦？董事长呢？陆总还没来么？她不会不来参加董事会吧？” “怎么可能？”我听到了刘晓茹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响起，“你是不是特别希望陆总不来参加这个董事会？然后你就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 陆泉明笑呵呵的回答道：“那怎么行呢，今天我们是要开会讨论大事，少了陆总这个会也开不成，我看大家都到的差不多了吧，我们可以开始了吧。” “开始吧。”陆雨馨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今天由几位股东联合发起申请，要求召开临时的董事会，申请股东股份比例超过40%，按照惯例，我们应尊重发起人的申请，我宣布董事会现在正式开始，不知道今天发起董事会的股东有什么事要放在董事会上讨论呢？” 陆泉明：“既然陆总这么直接，那我也直接一点吧，因现任董事长兼总经理挪用公款不知去向，补偿后也未能给董事会一个合理的解释与交代，故，我们认为现任董事长渎职的嫌疑，所以我们今天召开董事会的目的只有一个，我们申请重新由董事会选举董事长兼公司总经理！” 顿时，电话那边乱成一片…… 第99章 迪凯董事会 我催促电瓶车师父说道：“师父，快点好么？我加钱。” 电瓶车师父也是倍感无奈，对我说道：“别急！别急！马上就到了，我这是电瓶车，你催我我也跑不出摩托的速度啊，就快到了。” 电话那边乱了十几秒，我听到陆雨馨镇定的问道：“我想问一下在坐的各位，有多少人同意陆泉明的提议？重选董事长、总经理的提议，如果超过半数，我接受这个提议。” “不急。”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周围明显安静了不少，苍老的声音问道：“在大家投票之前，我想先说上一句，自打陆雨馨接管迪凯之后，公司的业绩大家是有有目共睹的，今年环比往年，我们的业绩都提升了一大截，如果仅仅是因为陆雨馨挪用了公款，就要弹劾她，这也说的过去，但是在座的所有人都明白，今天这个选举，恐怕是有些人处心积虑寻找的契机吧，目的大家心知肚明，作为股东，我不介意谁来当这个董事长、总经理，只要有能力，我就支持。但是，我希望选上来的下一任董事长、总经理要比陆雨馨更能干，我才同意。不放大家先看一看，本次选举的提名候选人都有谁吧，我们再做决定，是否重新选举怎么样？” “叶老说的有道理，我支持叶老的。” “叶老不亏是公司的元老，考虑的事情很周到。” “叶老……”陆泉明笑着说道：“承蒙几位股东支持，提名我当本次选举的候选人，不知道您这还有没有看得过去的？不放也提名参加竞选吧，我们是公平、公正、公开的投票选举，尊重每一个股东的权益。” “那罢了。”叶老头说道：“我不同意重新选举。” “您不同意没用啊。”另外一个人说道：“这一次我支持陆泉明。” “我也支持小陆总。” 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场面一度乱了起来，我拿着手机，只能听到个大概内容，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完全不知道，只能靠猜测。 大约乱了一分钟左右，我听到陆泉明开口说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我们就做一个简单的统计吧，有多少股东同意改选董事长，我们做一个投票。” 投票的结果可想而知，陆泉明竟然敢召开董事会，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而且在这种时候，陆泉明还敢说这样的话，也证明了他的胸有成竹。 我催促电瓶车师傅骑的快一点，师傅已经很无奈了，指着远处说道：“就到了、就到了，穿过这条街到了，哎呀！我说你这是干啥啊？催命啊？” “比命都重要，求你了。” 虽然在和电瓶车师傅沟通，但是我一直都没有放弃关注电话那边的事，我不知道高旭把电话放在哪了，人多吵杂的时候，很难听到别人在说什么，乱哄哄的一片，电动车师傅估计是被我催烦了，绿灯还没亮，他就抢秒冲到了路对面，吓的我出了一身冷汗。 比电瓶车师傅更可怕的是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陆泉明对众人说道：“投票结果出来了，超过半数的人支持更换董事长兼总经理，按照规矩，我们先由董事会提名候选人吧。” 这么突如其来的安排，让很多人措手不及，哪里能在现场选的出什么候选人？ 陆宇豪叫道：“我提名我姐，重选董事长兼总经理，不代表我我姐就没机会，是不是超过30%的股份股东支持就可以了？我自己就有13%的股份，我姐也有，加一起就是26%的股份，还有人支持我姐么？” “我支持。”这次说话的人我不知道是谁，应该是第一次听说，他大声说道：“我……段敬男拥有迪凯10的股份，算上我这一份，应该够了。” 段敬男……我恍然大悟，这是段文涛他爹，段文涛就是我和陆宇豪打的那个小子，他一直想让段文涛和陆雨馨在一起，如果陆雨馨和段文涛在一起，那么陆雨馨的股份就变成他的了，可偏偏段文涛喜欢另外一个股东的女儿，好像是叫小静的。 陆泉明应该是挺失望的，对众人说道：“还有提名的么？如果没有提名的，我们就准备投票选举吧，陆总……您觉得可以开始投票了么？” “开始吧！”陆雨馨的语气中仍旧听不出任何波澜，感觉更像是死心了。 的确，这一切都是陆泉明安排的，对于陆雨馨来说，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被动了，她似乎已经准备接受现状了，对于她来说，失去迪凯董事长兼总经理的职位，并不影响她年底分红，只不过是失去了控制权而已。 另外一个声音响起，开口说道：“既然董事会的流程都走到这一步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大家就按照规矩，进行接下来的流程吧，在投票之前我有话要说，我希望大家慎重投票，选出一个可以能带领迪凯有更好发展的领头人。” 电瓶车停在迪凯的门前，我掏出五十块钱丢给师傅，头也不回的往里面冲，我知道现在时间是多么的宝贵，一个保安挡住了我去路，对我说道：“你来这里干什么的？有预约么？” 我指着保安的胸卡说道：“刷电梯，然后你告诉何大壮，就是墨部长来了，一会找他聊天。” 保安愣了一下，我催促道：“你还傻站着干什么啊？刷电梯，我是迪凯的股东，上面在开董事会呢，我特么都迟到了。” “额……”保安半信半疑的算是相信了我，进了电梯之后我还不忘对他说一句，“回头我跟何大壮打个招呼，给你升职。” 保安乐的屁颠屁颠的，还给我敬了个礼！ 电话内传来陆泉明的声音：“大家没有什么异议，那我们就开始投票吧……” “等等！”我忘记我是通过电话听到里面的声音了，竟然本能的对着电话喊了一句“等等”，结果可想而知，根本没有人听得到。 电梯内，手机信号突然断了，会议室内的情况我完全不知道了，投票真的要开始了么？此时的我急的恨不得电梯飞起来…… 第100章 我的爆料 电梯停下来的第一时间，我几乎是冲出去的，直奔会议室。因为曾经在这里工作过几天，对地形非常熟悉，从电梯到会议室门前，我用了不到四十秒，站在会议室门口能听到里面有点杂乱，我站定之后深深的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形象看起来不要那么狼狈。 手里的文件袋还在，这里面有扳回一局的关键所在。 一切准备就绪，我直接推开了会议室的门，顿时，杂乱的会议室内突然安静下来，大家都愣住了，全都看向了我，估计在迪凯闯董事会事还是第一次发生吧。 陆雨馨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惊讶，但是她表现的很镇定，陆泉明应该是对我有点影响，他起身问道：“干什么的？谁让你进来的？” 我看都看没陆泉明，径直走向陆雨馨，来到她身边弯腰附身在她耳边大声……没错，我是用很大的声音说的，因为这句话不仅仅是个陆雨馨听的，“陆总，调查财务的资料我都整理好了，现在可以公布给大家了，您看……是您给大家宣布调查结果，还是我来呢？” 我提到“党静”的时候，陆雨馨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了，她气定神闲的说道：“你来吧。” 我站在陆雨馨身后，拿起她面前的麦克风环视了椭圆形会议桌边的众人，包括党静在呢！迪凯的很多高管都是迪凯的股东，只不过是占的股份很少而已，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把手里的文件袋递给陆雨馨的助理刘晓茹，对小茹说道：“麻烦把这里面的资料拿到投影下，投射在大屏上，让大家都看一下我们的调查结果。” 小茹倒是乖，在这种场合，让她做什么她就去做什么了。 我拿着麦克风对众人说道：“各位股东，接下来投影展示的是最近的调查结果，大家都知道，迪凯最近几年的采购渠道上出现了很大问题，多次拿高价采购回来的劣质酒店用品，遭到的客户投诉足以证明，陆总让我暗中调查这件事，好不容易掌握了全部的资料，大家请看大屏幕……” 小茹已经把里面的资料放在投影下面，屏幕上出现了调查的结果，第一家提供给迪凯酒店用品的公司信息一览无余。 我解释说道：“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叫邓启明，与迪凯有过一次合作，是在201*年，采购合同如下……” 小茹又把采购合同放在了投影下面，这些就足以证明，迪凯和这家公司有合作了，我继续说道：“这家公司在和迪凯合作一次之后迅速消失，以至于迪凯维权都没找不到人，吃了第一次哑巴亏之后，迪凯重新寻找合作伙伴……小茹把第二家公司的资料放出来。” 小茹很听话，又把第二家公司的资料找了出来，我继续介绍说道：“第二家公司的法人还是邓启明，与迪凯的交易如法炮制，全都是采购一笔之后公司都找不到。第三家公司、第四家公司亦是如此，简单的说，迪凯这几年采购的劣质酒店用品都是由邓启明这个人提供的，每次采购回来发现不对劲，迪凯又要花高价买一批用品回来暂时先用着，在用着的同时再寻找下一家长期合作的公司，而在这个期间，邓启明又注册好了另外一家公司，这几年都是这样做的。说到这，大家一定很奇怪，这个邓启明是谁？为什么能让公司采购部的负责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到他？” “你胡说什么？”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忍不住了，起身指着我质问道：“你从哪找来的这些不知真假的资料，我是公司采购部的负责人，今天你不给我一个信服的解释，我和你没完。” “你别急。”我对采购部的负责人说道：“这些资料是真是假一会你们就知道了，我先给大家解释一下这个邓启明是什么人。” “滚出去！”陆泉明眼看着自己的同党要暴露了，他突然就是去了理智，骂道：“你在这胡说什么？” “让他说完！”一个神态庄重的老者用不可抗拒的语气说道：“作为迪凯的股东，我们有权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小伙子你继续。” 我点点头，继续说道：“邓启明是公司财务部总监党静的老公，大家都知道，公司采购部门需要采购一批物资的时候，肯定离不开部门领导的认可，也就是签字。采购部屡次能把采购任务完成，而且都能拿到钱，这里面有什么猫腻我就不多说了，大家自己琢磨。最近我一直在暗中调查这个事，主要是从这些提供劣质产品的公司着手，发现了这个秘密，其他的我也没查到什么，也就不乱说了，今天公司召开董事会选举新的董事长、总经理，希望大家慎重。”说完之后，我把麦克风放在了陆雨馨面前，恭敬的后退了一步。 整个会议室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寂静！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就这么沉默了大约一分钟左右。 那个老者的手突然排在了桌面上，大声质问道：“采购部、财务部我需要你们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提议今天的董事会暂时解散，更换董事长、总经理的事暂且放一放。” 陆宇豪第一个举起了手，大声说道：“吴伯英明，我支持你，同意暂时休会，继续由我姐担任董事长、总经理，先把公司的内鬼查出来，再重新选举也不迟。” “我赞成……” “我也赞成……” 一时间，大家纷纷举手赞成，董事会是没办法开了，陆雨馨并没有马上宣布散会，而是看着陆泉明说道：“明哥，我以董事长兼总经理的身份命令你来调查这件事，三天之内，给公司全体股东一个合理的解释，做得到么？” 我怎么都没想到，陆雨馨竟然让陆泉明调查这件事，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不知道陆泉明和党静是一伙的么？我在一边都跟着干着急，陆雨馨是不是糊涂了？还是有意和陆泉明言和，别把关系闹的太僵？ 搞不懂！真的搞不懂此时此刻的陆雨馨在想什么，而陆泉明更是一脸懵逼的看着陆雨馨。 我偷偷瞄了党静一眼…… 第101章 不择手段 党静的脸色铁青，没有任何表情，我知道这是因为惊吓过度或者是紧张过度而导致的，估计党静都没想到会有一天有人把这些资料查出来吧。 邓启明做的相当隐蔽，任何一个公司都是只做一旦，然后就注销，捐款走人，这几年邓启明用自己的身份和自己亲属的身份注册的公司全都被秦沐轻而易举的挖出来了，投影仪上的资料，远比我介绍的要详细，甚至连注册公司的法人代表跟邓启明是什么关系，秦沐都做了调查和标注。 我唯一不明白的就是，陆雨馨为什要让陆泉明来调查呢？这不是明摆着给陆泉明徇私舞弊的机会么？ 陆泉明沉默了几秒，对陆雨馨说道：“好，我会把这件事调查清楚的，尽快给董事会一个交代。” 陆雨馨很满意的点头，对众人说道：“既然大家提议休会，那今天的会议就暂时到这吧，散会。”说完，陆雨馨起身，小茹收好那些资料从投影仪前面走过来，跟在陆雨馨身后，她还给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跟上。我们三个人出了会议室的门，其他人开始起身准备往外走。 陆雨馨的办公室内。 小茹兴奋的把资料放在陆雨馨的办公桌上，一把抱住陆雨馨激动的说道：“雨馨好棒，今天竟然化险为夷了，你早就让默默去调查这些了，为什么都不和我说呢？我还替你担心呢，你太不把我当姐妹了吧。” 陆雨馨拍着小茹的背说道：“死丫头你快点放开我，我快被你勒死了。” “哈哈……”小茹松开陆雨馨，和她开玩笑说道：“谁让你坏了，有提前准备都不告诉我。” “没有。”陆雨馨对小茹说道：“我真没有提前准备，默默的出现纯属意外。” “意外？”小茹转过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陆雨馨问道：“你没骗我？” 陆雨馨摇头，对小茹说道：“真没骗你。” 小茹这才收起兴奋的表情，一脸狐疑的看着我，我两手一摊说道：“你别这么看我，我有压力。” 小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愤恨的说道：“看你就不顺眼，不过这次你做的很棒，以后我不给你坏脸色看了。” 陆雨馨微笑说道：“小茹你先去忙吧，我和默默单独聊几句。” 小茹应了一声说道：“嗯，我去给你们泡咖啡。” 办公室内只剩下我和陆雨馨两个人，她看着我轻声说道：“我真没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候你会出现，我都已经做好让位的准备了，陆泉明处心积虑这么久，今天算是势在必得吧，你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 我笑了笑问道：“干嘛就这么容易认输呢？去之前就给过你一些党静和邓启明坑害公司的资料，你就没想过要利用起来么？至少很多人都知道党静是陆泉明那边的人啊。” 陆雨馨面露苦闷之色说道：“迪凯公司内部斗争远比你想的要复杂多，陆泉明也只不过是对方组织中的一个枪而已，对方的实力集团也很强大，单单是对付一个党静，不足以改变什么，你也应该看的出来，党静在财务上找我麻烦，是他们的第一步，在这之前我也没想过要和他们撕破脸，毕竟我才接管迪凯也没多久，自己的根基还是不稳，但是被逼到今天的这份上了，我也是没办法了。” 我用猜测的语气问道：“继续委曲求全？” “嗯？”陆雨馨疑惑的问道：“委曲求全？什么意思？我哪有委曲求全？” “你让陆泉明调查党静和采购部的领导，这不是明摆着让他徇私舞弊么？到时候他暗箱操作就放过了党静，大家面子上都好看了，继续相安无事，这不是你的目的么？” 听我说完，陆雨馨嘴角扬起一丝浅笑，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转移话题问道：“默默，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 “什么样的女孩？”我不明白陆雨馨为什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的确，我以前也没想过，所以我很诚实的回答说道：“你突然问我这么难的问题，我要怎么回答？” “直说呗，你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呗。” 我犹豫了半天，最后蹦出一句话：“不达目的不罢休！” 陆雨馨愣了一下，问道：“你干嘛这么说我？我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不择手段的人？” “额……”我很艰难的说道：“是啊，就像你举报墨少杰这件事，目的很简单啊，就是希望墨少杰别把陆宇豪带坏，其实完全没必要这么做，但是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就选择了一个这么极端的作法。” 陆雨馨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好吧。” “还有……”我继续说道：“为了给我爸换肾，你不惜自己被陆泉明他们抓到把柄，也要挪用公款给我爸，完全不在乎自己处境，只想着把换肾的事做了，这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表现。说真的，我要好好谢谢你，我爸这些年都活的很累，如果不是你慷慨解囊，不知道他还要承受多少年的煎熬。” “没什么，你也帮了我不少，咱们就算扯平了吧……” 我和陆雨馨正聊着呢，手机突然响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打过来的，我滑动屏幕很礼貌的问道：“哪位？” “默默……”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我极不愿意听到的声音，陈锋在那边问道：“你人去哪？我让你打印的电子版文件呢？我这边着急用呢，你什么时候给我？” “我……我马上回来，半个小时就到，到了我就打给你……” “你人在哪里？” “我出来办点事……我马上就回去，你别急，我马上就回。” “不用了！”陈锋用极不悦的语气说道：“我自己来吧，真不知道还能指望你做什么！” 说完，陈锋就把电话给挂了，我突然就变得紧张不安，上午迟到，下午旷工，真的是说不过去了。 陆雨馨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么？是不是因为你来帮我，公司发现你旷工了？” 第102章 黎蕊的提示 我不想让陆雨馨跟着我干着急，勉强的挤出了一个微笑说道：“没事，我自己能处理，我先回去了。” “我让人送你……” “不用了。”我对陆雨馨说道：“打个摩的比你安排的商务车还快，我先走了，拜拜。” 陆雨馨还想说什么，但是我已经没有时间留下来听她说了，从迪凯出来站在路边，那些骑着电瓶车的师父都很热心，他们会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你，并且减速，这时候你只要抬一下手，那么就可以谈价钱了，基本上这些人骑车速度都很快，多路况很熟，各种你不知道的小胡同，他们全都精通。 回到金格百货已经是下午三点半，我从后门走进公司，大家都在忙碌着，我坐在自己的位置寻找陈锋给我的那张A4纸，坐在一边的黎蕊看出来了，对我说道：“默默你在找那份文件吧？被陈锋拿走了。” “噢。”我应了一声，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在黎蕊看来，我应该是那种付不起了的阿斗吧，能来公司工作，完全是景瑶对我的特殊照顾，否则屁都不会我的，怎么可能在这里拥有一个办工作、一台电脑呢？ 我不想让别人瞧不起我，尤其是身边的这些人。但是我的所作所为，的确是让人瞧不起，我用肘弯拄在桌面，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陷入深深的痛苦中。 黎蕊是个不错的姑娘，给我倒了杯水，放在我的办公桌上安慰我说道：“默默，你别难过，陈锋有时候说话听难听的，但是他绝对不是针对你，先喝点水吧。” “谢谢。”我抬起头看着黎蕊问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特别没用？什么品牌推广，我真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着手。” 黎蕊给了我一个鼓励的微笑，对我说道：“别这么想，你只是没有打开思路而已，你身边有没有一些知名度比较高的朋友？” “知名度比较高的朋友？”我问道：“什么样才算知名度比较高的朋友呢？” “嗯……”黎蕊想了想对我说道：“比如……知名度高一些的，唱歌比较好的朋友，经常登台参加单位的联欢晚会，婚礼的主持人、模特啊之类的，你认识这一类人么？” 我突然想到了老洲的那些朋友，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是能从他们身上感觉到，这是一群有艺术气息的人，我对黎蕊说道：“认识一些，怎么？有什么事么？” 黎蕊微笑说道：“我们‘瑾年’服侍的定位是中高端，而且主打私人订制，受众群体也因此有了一定的局限性，上次你说做公交公告，犯的错误就是没有认真做精准分析，我们的广告不需要所有人都知道，我给你举个简单的例子你思考一下，为什么大众汽车的广告满大街都是，而宾利、兰博基尼的广告却看不到呢？不是因为宾利、兰博基尼不如大众好，而是他们的定位不同，大众这个品牌受众就是面向低端消费人群，在法国的一次服装会展上，来参与者全都是有一定身份、社会地位的人，那次展会上我看到了宾利的广告。” “我懂了。”我感激的看着黎蕊说道：“谢谢你，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什么是‘精准定位’，我的房东是个酒吧老板，清吧啊！不是那种特别吵杂的酒吧，他自己绘画、玩音乐、玩摄影，身边一群艺术家，晚上我就去问问他，有没有名气高一点的艺术家，然后我们是要给她来设计一套衣服，给我们打广告么？” “是的。”黎蕊微笑说道：“我给他量身定做一套服装，从设计到裁剪，全都亲自来。” 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对黎蕊说道：“我现在就去落实这件事。” 黎蕊给了我一个鼓励的表情，对我说道：“加油。” 我拿起电话拨打给老洲，说的也比较直接，大概把黎蕊想表达的意思都表达了一下，老洲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对我说道：“默默这事你别急，我帮你问问，正郑教授最近在云南大剧院有一个演出，今晚我约一下她吧，看看她有没有时间。” “好。”我对老洲说道：“实在是太麻烦您了，那个……我想问一下啊，这个郑教授是干嘛的？” “哎呀……”老洲懊悔的说道：“我忘记你不是这个圈里的了，对郑如梅教授不了解，她是云南艺术学院音乐学院的副院长，也是云南省著名的小提琴演奏家，她最近要在云南大剧院要做自己的专场演出，届时会带几个学生上台助阵，郑教授在云南省音乐节的名气很大，圈里的人都知道。” “那太好了了。”我对老洲说道：“如果可以，一定要安排见个面，和郑教授聊一聊这件事。” “问题不大，我现在就打个电话过去，马上回给你。” 挂断电话，我对黎蕊说道：“老洲说云南艺术学院有个小提琴演奏家，姓郑的，好像叫……叫……郑什么梅。” “郑如梅？”黎蕊有点小激动的问道：“是这个名字么？” “啊，对！”我确认说道：“就是郑如梅，老洲说她是云南艺术学院的教授，所以叫她郑教授，最近要在云南大剧院举办一场小提琴演出。” “太棒了。”黎蕊兴奋的说道：“我在昆明读高中的时候，经常听班里的音乐特长生说起来郑如梅这个名字，后来有幸去跟着同学听了一场有她出席的演奏会，她小提琴拉的太棒了，那时候就有人慕名找她上课，私底下都是一节课都是一两千块钱，她还不愿意收，推辞说课程太多，排不过来。” “一节课学费一两千……”我不仅有些惊叹，“她一天上十几节课，那得收入多少钱啊。” “上课收入这点对于她们来说都是小钱，名气大了去参加商演，一场都是六位数的报酬，出息个剪彩活动什么的、当个比赛的评委，名人都喜欢从这方面赚钱，既能出风头，收入还高，能让她单独上小课，以后说出去也好听啊，等于是给自己镀了一层金，郑如梅的关门弟子，这个旗号可是不得了，她收学生也是很谨慎的，只挑好苗子。” 我笑道：“肯定的嘛，教个笨到家的徒弟，砸的还是自己的名声。” 我和黎蕊正聊着呢，老洲的电话打了过来，对我说道：“默默……我和你说个事，今天晚上可能……” “怎么了？见不到了？” 第103章 委屈了黎蕊 “急啥？”老洲都郁闷了，对我说道：“我说过约不到了么？我给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郑主任那边有点忙，要晚上九点以后才能过来，我这不正想问你，这个时间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我高兴的说道：“时间肯定没问题，别说是九点以后，就是十一点以后我都等。” “那成……”老洲说道：“那我就帮你约了，你可千万别放鸽子。” “保证，我下班就回来。” “那晚上一起吃饭喽，我买菜去。” 和老洲结束通话，心情莫名的好，我对身边的黎蕊说道：“搞定了，今晚能见到郑如梅教授，可以和她具体的聊一聊了，就是不知道她会开出什么样的条件。” “带着我吧。”黎蕊主动请缨说道：“我把我以前设计的晚礼服图片都拿给她看一看，也让她对我们的产品有一个初步的了解与认可，我们争取把这个活广告拿下来。” “你跟我一起去？”开始我以为我听错了，黎蕊竟然要跟我一起去？ 黎蕊眨巴着眼睛问道：“怎么？不方便没？” “没有没有！”我急忙解释道：“没有什么不方便，就是见面的时间有点晚，要九点以后呢，不知道你这边方不方便。” “时间晚点没关系，我跟陈锋说一下去。”说罢，黎蕊起身去了陈锋的办公室。 我留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还沉浸在自己的小兴奋中，从来公司的第一天到现在，一直是一事无成，现在终于靠自己的关系能为公司做点什么了，我能不兴奋么？如果这件事成功了，我要怎么做呢？ 对！写报告！做PPT，有了上次的经验，我知道广告投放策划案不能只用wo d文档来做了，关于如何做PPT，我最近也是一直在自己琢磨，趁着黎蕊去找陈锋这会儿，我就开始动手找图片做起了PPT，网上很容易就搜到了郑如梅的资料。 郑如梅还是她的艺名，本名并不是这个，但是大众更能接的都是她的艺名。正如刘德华也是个已经，他还有个名字叫刘福荣。 在PPT里面先介绍郑如梅的身份、成就、影响力等等，反正是吹嘘了一堆，侧面反映在郑如梅身上投广告是值得的，接下来就是做预算，但是没见到郑如梅之前，预算根本没办法做，一件晚礼服的设计成本、材料费应该不贵，主要是郑如梅这个代言费！ 我正琢磨这些的时候，黎蕊回来了，闷闷不乐的坐在了我旁边，我有点紧张，已经猜到可能是陈锋觉得我是个付不起的阿斗，劝她黎蕊不要跟着我瞎忙乎吧，我甚至没敢问黎蕊怎么回事，假装认真的做自己的策划案。 黎蕊回到桌边，把自己放在桌面的唇膏、湿纸巾、指甲油什么的全都收到了自己的包包里面，然后对我说道：“默默快下班了，收拾一下东西我们走。” “走？”我问道：“去哪？” “先去吃饭吧。” “就我们俩？” “嗯。”黎蕊答应了一声说道：“陈锋说他晚上有事，不能陪我们一起过去，咱俩去就行了，先去晚饭，找个有wifi的地方我整理一下以前的设计资料，晚上拿给郑老师看。” “知道了。” 我也开始收拾我自己的东西，烟、打火机、钥匙……就这三样。我明显感觉到黎蕊的情绪不是很对，和刚刚离开的时候有天壤之别，我基本上能判断我的猜测是正确的，所以我也是真的不敢多问。离开公司的时候，黎蕊肩上挎着自己的包，手里还提着笔记本电脑，而我则是两手空空。我便主动去帮着她拿电脑，黎蕊也没客气，把电脑给了我提着，跟在我身边一起走出了公司。 站在金格百货门口，正处于下班高峰期，黎蕊左右望了望问道：“默默你想吃什么？” “在外面吃么？”我对黎蕊说道：“要不你跟我去老洲那吧，老洲在家里做饭了，我们一起过去随便吃点，吃完了你就找个地方办公下载资料，那边环境还挺不错的。” “方便么？”黎蕊还不知道老洲开的是酒吧，“咱们俩去，会不会给你朋友添麻烦？” “不会！”十分确定的对黎蕊说道：“老洲特别好客，而且去了之后你就会发现，根本不会给他造成任何麻烦，你会爱上那里的。” “真的？”黎蕊还不太相信我说的话。 “去了你就知道。” 我带着黎蕊挤上了公交车，上下班高峰期的公交车有多恐惧，大家可以自己补脑，根本不需要自己往前走，后面的人都恨不得把你推的贴到公交车的车尾玻璃窗上。我已经努力的把黎蕊护在身边，但她还是被人挤到了一个角落，我们俩隔的不是很远，彼此都能看到对方，想要有什么交流却不太可能。 公交车行驶了六站，我告诉黎蕊下车，准备转另外一班公交车，结果下车后黎蕊就吐了，弯腰趴在公交车站台上的垃圾边吐的稀里哗啦的，我慌了！我真不知道黎蕊晕车，赶紧跑去一边的报刊亭买了一瓶矿泉水拿给黎蕊，我回来的时候黎蕊已经不吐了，我把水递给她十分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晕车。” “没什么。”黎蕊故作坚强的对我说道：“平时也不会晕车，可能是公交车里面的味道比较大，人多，又是摇摇晃晃的，一时没忍住就吐了，还有几站才到。” “不远了！”我对黎蕊说道：“咱们别坐公交车了，我叫个滴滴吧，或者出租车也行。” “不用了。”黎蕊漱口之后说道：“没事的，我能坚持，反正也没多远了，不是么？” 说真的，这一刻我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黎蕊了，她这么一个文文弱弱的女孩子，怎么能经受得了下班高峰期公交的摧残呢？这件事被陈锋知道了，肯定又会不高兴，我总是无意的给自己找麻烦。 在公交车站休息了十几分钟，最后在黎蕊的坚持下，我们又换乘了另外一趟公交车，前往官渡古镇。 第104章 郑如梅失约 到广福路官渡古镇公交车站下车，黎蕊的脸色再一次陷入了惨白，不过此刻还好，至少没有呕吐，我陪着她在公交车站休息了两三分钟，我们才走向古镇里面。 青石板的路面承载着岁月的痕迹，穿过广场，至今仍可见明朝留下的金刚塔，黎蕊走在我身边，穿着高跟鞋走的小心翼翼，我不敢催她，总感觉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低沉着脸，也不知道她是因为晕车不舒服还是心里有事。 走过广场转入蜿蜒曲折的小路，在酒吧街的尽头来到老洲的清吧，“布布”趴在门前打盹，听到脚步声它会抬起头看上几眼，我指着老洲的酒吧对黎蕊说道：“就是这里了，老洲可能都做好饭等着我们了。” 黎蕊仰起头看了一眼，对我说道：“这里好像很特别。” “你说的对，这里的确很特别，进去你就会发现有很多特别之处了。” 走进酒吧，老洲从一楼的厨房围着围裙出来，对我说道：“默默回来啦，我还差一个菜，你先带你朋友随便坐一会儿。” “好。”我对黎蕊说道：“老洲，这个酒吧的老板，也是我的房东，郑教授就是老洲的朋友。” 黎蕊很腼腆的微笑和老洲打招呼，老洲主动问道：“喝点什么？咖啡？茶？还是喝点红酒？” “谢谢，喝杯咖啡就好了。” “我去磨！”我对老洲说道：“你去厨房忙吧，我来招呼黎蕊，都是自己人，不需要客气。” 老洲提醒我说道：“拿第二个罐子里面的咖啡豆，那个是我私藏的。” 我打个指响说道：“收到！” 黎蕊把自己的电脑放在临近吧台的一个卡座边，自己却被墙上的一幅画给吸引了，这是一幅水彩画，青石板路面绵延到远方，两侧低矮的房屋饱受岁月的沧桑，远处一轮夕阳悬在彩云间，老洲的画总是充满艺术感。我在吧台里面给黎蕊磨咖啡豆，在老洲这里混久了，咖啡机什么的都会使用了，追求艺术感，我还能做个简单的拉花。 几分钟之后，我把一杯热咖啡端给黎蕊，站在她身边问道：“你也喜欢这幅画？” 黎蕊点点头，从我手里接过咖啡说道：“喜欢，但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我看了半天，好像没看出来她画的是什么，但是就是喜欢。” 我对黎蕊说道：“咱们的感觉差不多，我一直都很喜欢老洲的画，有意境，他的画不单单是一幅画，更是一个故事。” 黎蕊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不过她在喝咖啡的时候，眼睛始终凝望着墙上那幅画，直到咖啡入口，她才回过神低头看了一眼咖啡，惊讶的问道：“这是什么咖啡豆？这么香，味道好棒啊，和我在法国喝的有些类似。” 这时老洲端着两盘菜从厨房出来，正巧听到黎蕊的话，她接话对黎蕊说道：“姑娘你的口感不错，这是荷兰的咖啡豆，也是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给我的，喜欢么？走的时候带点回去。” “不不不！”黎蕊急忙回绝说道：“这是您朋友给您的，我哪好意思要呢，太谢谢您了，好意心领了。” “先吃饭吧。”我对黎蕊说道：“品尝一下老洲的手艺，你会觉得他做饭更好吃。” “别乱说。”老洲开玩笑说道：“万一人家觉得我做的不好吃，岂不是打了你脸？” 说完，老洲去了厨房端饭菜，黎蕊在我身边小声问道：“你有没有觉得你这个朋友和老狼长得很像。” “发型？身材？眼神？还是他身上的那种忧郁的气质？” “都很像！” 老洲的手艺真的不是吹嘘出来的，饭菜味道十分可口，黎蕊对老洲的手艺自然是赞不绝口，吃饭的时候我们又聊到了这个郑如梅教授，老洲对郑如梅的评价很高，我问老洲，郑如梅教授的性格怎么样。 老洲犹豫了半天，最后只说了一句话：遇见投缘的人，她性格会很好。遇见不投缘的人，她十分高冷。 我突然就绝望了，我凭什么和一个知名教授投缘呢？顿时心就凉了半截，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老洲的身上，只求郑如梅能看在老洲的面子上，答应我们小小的请求吧。 吃过饭黎蕊主动去帮老洲洗碗，不过这种事被我拦下来了，我和老洲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他做饭的时候都是我洗碗，我洗碗的时候他做饭。我让黎蕊去忙着她的资料吧，别把正事给耽误了。 黎蕊在老洲的手机了找到了几张郑如梅教授的近照，然后她就根据近照，找了一些自己曾经设计过的服装，从网盘上下载图片到电脑里，准备晚上拿给郑如梅教授看。 我们从七点等到八点、从八点又等到九点，眼看着时间一点点逼近，我和黎蕊都变得紧张起来，尤其是九点半一过，我明显感觉度日如年，时间过一分仿佛过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恨不得一分钟抬头往门口的方向望很多次，但是每一次都失望的低下头。 十点钟，老洲也有点坐不住了，拿起手机说道：“我给郑教授打个电话吧，问问她那边是什么情况，怎么还没过来呢。” “别打了。”我对老洲说道：“咱们有求于人家，还催人家快点，这不太礼貌，我担心她不高兴。” “是啊。”黎蕊也对老洲说道：“我们再等等吧。” “那好吧。”老洲放下手机，对我和黎蕊说道：“郑教授是这人很认真负责的，这么晚还没到，应该是有什么事了……” 正说着呢，老洲放在桌面的手机响了，我和黎蕊本能的低头看过去，果然，屏幕上显示了“郑如梅”三个字。老洲还没接起来，我就已经开始心跳加速了，我的视线就没能离开老洲的脸。 老洲：“嗯……什么？” “……” 老洲：“严不严重？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过来看你……” “……” 老洲的表情轻松了一些，拿着电话说道：“你好好照顾老太太，那今天就先这样，改天我们约。” “……” 老洲：“不存在、不存在，你先照顾老人，就这样啊，别客气了。” 挂断电话之后，老洲十分歉意的看着我和黎蕊说道：“实在不好意思，郑教授今晚来不了了。” 第105章 这样合适么？ “来不了了？”我当时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惊叫了出来，虽然只有四个字，但是谁都听的出来，我的情绪都被带出来了，黎蕊陪着挤公交又辛辛苦苦的等了一晚上，她一句话说不来就不来了？就算她名气再怎么大，也不应该这么戏弄人吧？ 黎蕊表现的有比我沉稳很多，她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看着老洲轻声问道：“是不是郑教授家里有什么事？要不要紧？” 老洲解释说道：“郑教授的母亲刚刚在小区里面散步，被一个小孩骑着单车撞倒了，头摔破了，她母亲今年都七十多岁了，全家人都很紧张，带着去医院拍了个片子，好在没伤到哪，现在回家去静养了。” “噢。”黎蕊应了一声说道：“那你多安慰一下郑教授吧，我们改天再拜访她，谁都不愿意遇见这种事，但是发生了又没什么办法。” “是啊。”老洲也叹息说道：“七十多岁的老人摔个跤，真的是能把全家都吓到。” 我除了叹息还能说什么呢？调整了语气对老洲说道：“没事，那我们改天再约郑教授吧。” 老洲歉意的说道：“默默不好意思了。” “擦！”老洲这么说，我更不好意思了，拍拍老洲的肩膀说道：“你这么说，不好意思的是我了，不带这么客气的。时间也不早了，我打个车送黎蕊回去。” “不用了。”黎蕊对我说道：“默默你早点休息，我自己打个车就行了。” “开我的车吧。”老洲走向吧台，从吧台里面拿出一个车钥匙给我，对我说道：“在地下停车场A1498车位，一辆白色的越野车。” “纳尼？”我接过车钥匙惊讶的问道：“你还有车？住了这么久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车啊，还是一辆丰田的越野车？我怎么不知道呢？” 老洲略带无奈的说道：“别说你不知道，我都快忘记我有一辆越野车了，平时我都在酒吧，出门徒步到菜市场，加一箱油都快两个月了，用了还不到一半，你开出去帮我溜一圈吧，车总放着也不好，放久了电瓶都馈电了。” 我提起黎蕊的电脑包，对黎蕊说道：“走，我送你回去。” 黎蕊这次倒是没客气，对老洲说道：“洲大哥我先走了，很喜欢你这里，有空还可以过来么？” “当然！”老洲热情的说道：“欢迎你随时过来喝茶、喝咖啡。” 我带着黎蕊走出门，老洲和“布布”送我们到门口，看着我和黎蕊远去，在地下停车场我找到老洲的那辆车，纯进口的丰田陆地巡洋舰，4.6的排量VX-R顶配，这车也要一百多万，我第一次对老洲的经济实力有了新的认识，上车发动，4.6的发动机发出低吼，充斥着暴力的感觉，整车的内饰都非常新，启动之后我才发现这车已经跑了四万多公里了，具体是哪一年的车我却不知道。 黎蕊坐在副驾驶唯一的感叹就是这车好大啊。 我设置导航送黎蕊回去，她住在市中心，距离金格百货不远，此时已经是10：20，路况很好，自打我开车之后我就发现黎蕊的手机屏幕一直在闪，隔几分钟就闪一次，开始我还以为是微信，后来我无疑的看到，是有人一直给她打电话，但是她却不打算接听。 送黎蕊回到她住的小区门口，我把车停好，对黎蕊说道：“今天真是不好意思，忙了这么久，却没见到郑教授。” 黎蕊客气的微笑说道：“没关系，这事也不怪你，等她方便的时候，我们在想办法约郑教授吧，瑶瑶在‘瑾年’上花了那么多心思，把自己全部积蓄都拿出来做投资了，作为朋友，我们应该多帮瑶瑶分担一些，我们一起加油。” 我感激的看着黎蕊说道：“谢谢，我们一起加油。” 这时，黎蕊的手机又响了，屏幕再次发射出亮光，我本能的看了一眼，打电话来的是陈锋，但是黎蕊仍旧没有接听，她拿起自己的包包说道：“我回去了，你路上小心点。” “拜拜。”我也礼貌的和黎蕊道别。 黎蕊推开车门下车，站在路边的一个人突然转过头——是陈锋。 此时黎蕊还没看到秦枫，但是秦枫却看到了黎蕊，他一脸愤怒的走向黎蕊，上前就推了黎蕊一把，厉声问道：“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你去哪了？车里的是谁？” 黎蕊挣扎着甩开陈锋的手，大声喊道：“你松开我，我不想和说话。” 陈锋死死的抓着黎蕊的电脑包，眼睛却瞄向了车里面。 我见状急忙开门下车，拉陈锋说道：“怎么了？怎么了？怎么还打起来了？” “是你？”陈锋怎么都不能相信，从一辆价值过百万的豪车上下来的人，竟然是我。 我解释说道：“你先松开黎蕊，别误会！我和黎蕊是去见一个广告代言人。” “谈业务？”陈锋明显不相信我说的话，反问道：“现在是十一点！午夜十一点，你把我女朋友送到小区门口，还和我说是带着我女朋友去谈业务，我女朋友是服装设计师，你带她去谈什么业务？换位思考，你会相信你这个解释吗？” “我……”我解释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们真的是去见个代言人，但是今晚她有事没能来。” “呵呵呵……” 陈锋用一连串的冷笑打断了我，大声问道：“你当我几岁？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么？” “我……” “默默你走吧。”黎蕊对我说道：“别解释什么了，越解释越乱。陈锋你能不能有点素质？在大街上吵架很有意思么？有什么话能不能回去说？” 陈锋冷笑起来，看着黎蕊说道：“回去说？去哪说？你这是在帮谁开脱？” “陈锋！”我真是郁闷到极点了，对陈锋说道：“就算你不相信我，你至少应该相信你女朋友吧？你觉得我有什么资格和能力来挖你墙角？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还是你太看不起自己了？我都这样说了，你能不能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我他妈的就是一个没上过大学的社会屌丝，家里没钱没势自己没能力，做个策划案我还用A4纸打印呢，你呢？你犯得着和我吃醋么？你未免把自己看的太逊色了吧？和你比，我有一丁点的优势么？你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可以么？以你这海归留学生的身份，在大街上为难自己的女朋友，你觉得这样合适么？” 第106章 灵魂无处安放 听我这么说，陈锋突然就愣住了，不仅仅是陈锋，就连一边的黎蕊都表现的很不可思议，估计也不会有人这么劝架吧！可是我除了这样我还能说什么呢？ 片刻之后，陈锋突然转身，拉着黎蕊的手说道：“我们走。” 黎蕊就这么被陈锋拉着走向小区里面，被拉走的时候她还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 我上车，靠在椅背上身心疲惫，按下车窗点燃了一根烟，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人生如此狼狈，竟然在某一天狼狈到要用自己的痛楚来安慰别人。看起来似乎很可笑，但这就是真的！ 一根烟燃尽，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已经临近十二点，习惯性的点开朋友圈，看到陆雨馨在一分钟之前发了一条动态，具体的是说一张图片，街景！还有她那被路灯拉长的影子，当然！这张照片也有可能是陆雨馨从别的地方复制，但是我却没想那么多，认为陆雨馨就是在街上游荡呢。 找到她的电话拨打过去，电话才响了一声就被秒接，她在电话那边问道：“还没睡？” “在哪？”我对陆雨馨说道：“我来接你，送你回家。” “送我回家？”陆雨馨愣了一下说道：“我就在小区门口呢，你为什么突然给我打电话要送我回家？” “我看你刚刚发了朋友圈，以为你和我一样，在街上游荡呢！” “你在街上游荡？” “灵魂无处安放！” “那你来接我吧。”陆雨馨在电话那边说道：“我带你去一个可以放下灵魂的地方。” “教堂的墓地呢？” “……” 陆雨馨没给我任何回应，直接把电话给挂了，但是在挂断电话之后她还是给我发了一个定位，其实她不发我也找得到，她住的小区我都来过两次了，市中心的精品小区，距离金格百货没多远，在导航上显示4.2公里，预计12分钟就能到。 实际上我只用了十分钟就到了，陆雨馨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站在路灯下，手里捧着一杯奶茶。她也没想到停在路边的这辆百万豪车是我开的，她的注意力就没有被这辆车吸引，我下车，双手插在牛仔裤的兜兜里走向陆雨馨，陆雨馨一直是双手捧着奶茶低头再思考什么，直到我站在了她面前，她才抬起头，略带惊讶的说道：“这么快。” “是啊。”我对陆雨馨说道：“等着找地方安放灵魂呢，能不快点嘛？上车吧，告诉哥，你有多久没有坐过百万豪车了，哥带你奢侈一把，去兜个风。” “噢！”陆雨馨应了一声，乖乖的捧着她的奶茶走向副驾驶的位置。 我都有点不习惯了，还以为陆雨馨会鄙夷的看我一眼，或者是表示不屑，这才符合她的身份嘛，结果呢？她竟然这么乖的接受了我的调侃，有时候我真是搞不懂她。 上车之后，陆雨馨仍旧是双手捧着她的奶茶，我忍不住问道：“你捧得奶茶是有多好喝？这么舍不得放下？” “喏！”陆雨馨把自己的奶茶直接递给了我，对我说道：“我很大方的给你品尝、品尝，前提是你不嫌弃我，味道的真很好，香芋的。” 陆雨馨都这么说了，我反而有点不好意思，把奶茶接过来，含着她刚刚吸.吮过的吸管，品尝了一下她所谓的“很好喝的奶茶”，淡淡的清香，的确是味道很好。 陆雨馨满眼期待的看着我问道：“怎么样？我没骗你吧，真的很好喝。” “嗯……”我把奶茶杯放在中控台的杯架上，对陆雨馨说道：“你说的对，味道很好，就算味道再好，也不至于让你大半夜的左手拿着奶茶、右手拿着手机在游街？顺便拍个照片发朋友圈？” 陆雨馨轻叹一声说道，学着我刚刚打电话的语气说道：“灵魂无处安放。” “拿走吧。”我发动引擎，对陆雨馨说道：“咱俩去找地方安放灵魂去。” 陆雨馨拿起手机设置了一个导航，大约半个小时，我把车开到海埂大坝……一条绵延数百米把滇池围起来的堤坝。以前我也来过，不过是给一对寻找浪漫的情侣送外卖，深夜游堤坝，我还是第一次。 下车之后陆雨馨走在我前面，顺着堤坝的台阶轻松的爬了上去，我跟在她身后大声的提醒她小心点，这黑灯瞎火的，翻滚下去……翻滚到这边还好，翻滚到对面我就得撒网捞她了。 “来啊！”陆雨馨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在堤坝上又蹦又跳的叫嚣说道：“看你爬个台阶都这么慢，你是七老八十身体不行了么？” 我真不想和陆雨馨在嘴上争高低，一点意思都没有，慢悠悠的走上堤坝，找个长椅坐下，滇池水面泛着点点渔火，远处的天空悬着一轮明月，滇池里也有明月倒影……那一瞬间仿佛直接都安静了，从来不知道，海埂大坝上还有这样一幅景色。 陆雨馨自己跳够了，来到我身边坐下，看着点点渔火问道：“默默，喜欢这里么？把灵魂安放在这里可好？” 我转过头看了看陆雨馨，她的长发被“海风”吹动，发香飘入我鼻息，突然想到一首歌《月光爱人》，不过这首歌似乎和这个画面没多大联系，陆雨馨发现我在看她，转过头问道：“干嘛？你看我干什么？”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 陆雨馨深深的吸了口气，靠在长椅的椅背上，凝望远处对我说道：“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是没有见过我爸爸的，一直都是母亲带着我和弟弟生活，我也不知道我爸爸是谁，母亲也从来不说，记得上初一的第一节作文课，老师让写‘我的爸爸’，下课的时候我一个字都没写出来，老师问我为什么不写？我说……我没爸爸。我至今都记得，同学们用差异的眼神看我，我爸爸一直都暗中给我母亲钱，很多、很多的那种，所以我小的时候生活条件还是很优越的，而我母亲又是全职在家带我和弟弟，没有工作，小伙伴的流言蜚语终于有一天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她们背后议论我妈是出去卖的，赚钱供我和弟弟读书……” 说到这，陆雨馨的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滑落，我笨拙的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纸巾递给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样安慰的话。 第107章 偷亲 陆雨馨接过我递给她的纸巾，但是她并没有拿着去擦拭脸上的泪珠，仍旧看着远方说道：“那天我就冲回家，我问我妈，她是不是像别人说的那样，是不是某个大老板包养了她？我妈抬起手就打了我一巴掌，我哭了，她也哭了。初中整整三年，我始终带着这个心里负担努力的生活，我认为命运对我太不公平了，为什么要让我生在这样的家里，我第一次来到这里是想从这跳下去，再也不要面对小伙伴的流言蜚语、也不要回那个给我带来侮辱的家……后来上了高中，我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年龄长大了，才知道我母亲有多么的不容易，没错……她是别人的小三，但是她这辈子只当了我父亲的小三，还为他生了一儿一女，孤独的把儿女养大成人，自己却因多年劳累积攒的疾病提前走了。” 我抬起手，把陆雨馨搂在怀里，陆雨馨并没有反抗，安静的靠在我身边，对我说道：“默默……咱们过的都不快乐对么？我经常会梦见我的母亲，她在梦里告诉我，一定要照顾好宇豪，她最放不下的就是宇豪，临走前都是拉着我的手，就这么一句话，为了宇豪我真的什么都可以做，包括对墨少杰做的那件事……默默对不起……我……” 陆雨馨越说哭的越厉害，完全是自己控制不了自己，因为哽咽，身体跟着不停的抽1动，她的眼泪浸湿了我的肩膀，原来，这个世界上痛苦的不只是我一个人。我情不自禁的亲吻了陆雨馨的额头，把她紧紧的搂住，很怕被她察觉到。 但是陆雨馨已经察觉到了，只不过她没表现出来，夜深人静，我们俩就这么相互依偎在这里。过了很久很久，我听到被我搂在怀里的陆雨馨轻声说道：“默默……我冷。” “回去吧。”我放开了手，对陆雨馨说道：“你刚刚哭过，别着凉了，早点回去休息。” 陆雨馨问道：“你车里有衣服么？我还想在坐一会儿。” “没……”我脱下自己的外套对陆雨馨说道：“要不你披着我这件衣服吧，咱们沿着堤坝走走，坐在这里不动会感觉更冷的。” 陆雨馨披着我的衣服走在我身边，我们两个距离很近，几乎是挨在一起，我有一点小冲动，想要牵她的手，却又担心自己这么做会不会显得太唐突了，所以只能算是有贼心没贼胆了，陆雨馨走在我身边，倾诉说道：“压力大的时候，我就来这里走一走，都说空旷的场地会让人心情舒畅，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这里的，但如今，我已经习惯来这里发呆、来这里偷偷的哭一次。” “陆雨馨……” “默默……”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呢，陆雨馨就打断了我的话，她小心翼翼的说道：“默默，你可以不叫我的名字么？只叫我‘雨馨’好么？听你叫我的名字，我会有一种很陌生的感觉……还是……你仅仅是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朋友？” “不是……”我解释说道：“我不敢叫你‘雨馨’，是因为我觉得……我这么叫了，你未必会高兴。” “没关系啊。”陆雨馨挤出一丝微笑说道：“每个人都应该有两个比较亲密的朋友，不是么？我都肯在你面前偷偷的哭了，你还会觉得我是把你当成一般的朋友么？” “闺蜜级的么？” “不知道。”陆雨馨的声音很沉默，走在我身边倾诉说道：“反正我觉得你这样叫我，我不会生气。” 听陆雨馨这么说，我心里还是有点小窃喜的，随口问道：“这两天公司怎么样？陆泉明和董事会没有再找你的麻烦吧？他调查党静的事有结果了么？其实我有一点想不明白，为什么不会让陆泉明调查党静？这不起冲突么？” 陆雨馨轻叹说道：“公司所有人都知道党静是陆泉明的人，那天董事会党静也在场，我当着党静的面说的那句话，也是当着所有陆泉明同党说的这句话，现在所有人都在看着陆泉明要怎么处理党静这件事呢。” “陆泉明肯定是尽量保护党静，把这件事给压下来。” “我没给她机会。”聊到公事，陆雨馨的状态完全不同于几分钟之前，她很果断利落的说道：“我以董事会的名义起诉党静以公谋私，这件事已经不仅仅是公司内部的事了，党静面临的是牢狱之灾，把事情已经闹大了，这件事如果调查起来，陆泉明也不能完全脱离干系，他是保不住党静的，他现在是左右为难。如果竭尽全力的保护党静，就会把自己暴露，另外一个做法就是让党静把所有的事都背起来，然后乖乖的去进监狱，其实党静进不进监狱我并不怎么关心，但是如果陆泉明真的让党静抗下这些事，也会寒了他阵营其他人的心，这是一场攻心较量，就看陆泉明怎么应对了。” 我震惊了，真的是没想到陆雨馨竟然有如此缜密的心思，上次在她的办公室我就有这个疑问，只是当时没问。回想当天开会的场景，只有短短的数十分钟，陆雨馨竟然设了这么大一个局，看来陆老爷子临死前把迪凯交给陆雨馨是多么明智的决策，他了解自己这个女儿绝非池中物 。 事实证明，陆老头选的没错，陆雨馨也不会让她失望，我不得不对陆雨馨重新认识一下，她有软弱痛哭的一面，也有睿智、稳重的一面，谁要是小看她了，估计那个人也要吃点苦头了，想到这些，我突然有点莫名的高兴。 “对了……”陆雨馨突然停住了，站在我身边问道：“那些调查资料你是从哪弄来的？这背后一定有人帮你吧？而且是关系很好的那种，律师拿到这些调查资料都惊呆了，你方便约一下，让我当面道个谢么？我还有点事想要找她帮忙，挺重要的。” 让陆雨馨和秦沐见面？真的要这样么？ 第108章 我的顾虑 我还真没做好让陆雨馨和秦沐见面的准备，或者说……不是没做好这种准备，压根就没想过陆雨馨会和秦沐见面，怎么想都觉得她们两个不会有什么交集。 见我没说话，陆雨馨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不是不方便？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就只能请你代我谢谢秦沐了。” “没有。”我解释说道：“我没想过你会要见秦沐，改天我帮你约一下吧，看看秦沐是什么态度，秦沐调查党静老公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毕竟不是通过正规渠道，秦沐本人也很避讳谈这些。” “我明白了。”陆雨馨微笑说道：“我知道我该怎么做，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的确是时间不早了，我把陆雨馨送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我回到酒吧，是凌晨一点半，老洲还没休息，坐在靠窗的卡座边，点了一盏台灯在看书，桌面上放着一壶咖啡。我走进酒吧，把车钥匙放在桌面，拿起桌面的咖啡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大口喝完之后对老洲说道：“熬夜喝咖啡看书，你是不打算睡了么？” 老洲笑了笑说道：“习惯了，你把黎蕊送回去了？” “送回去了，还跟另外一个朋友去海埂大坝溜了一圈，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了，回头你看一下。” “没事！”老洲十分歉意的说道：“默默不好意思了，今天晚上的事。” “得了吧。”我对老洲说道：“郑教授家里发生意外，这属于突发状况，你也没办法，郑教授本人也没办法，完全能理解，你也别自责，改天还有机会，不是么？我先上去睡了，明天一大早还要去公司，坚决不能再迟到了。” 老洲笑着挥挥手，我穿过狭窄的木门，走过仄仄的楼梯，懒得洗漱一头栽到在自己的床上，今天发生那么多事，明天一定会传到景瑶的耳朵里，不知道她又怎么怎么看。 恍惚间，手机收到一条信息提示，屏幕闪烁了一下，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刺眼，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信息的是黎蕊：默默对不起，今天陈锋他有些失态了，我们下午吵了一架，他有点气全都发泄在了你的身上，我代他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们。 我不知道在这个时间为什么还能收到黎蕊的信息，不过看完之后我就把手机放在一边了，并未删除，也没有回复。 次日清晨，闹钟叫醒了疲惫的我，我不敢再迟到，早早的出门挤公交去上班，赶在九点前来到公司打卡，假装什么都发生，和往常一样的工作，但是注意力却始终停留在左侧的位置上，直到九点一刻，黎蕊的身影还未出现，同样没来的还有陈锋。 突然有一种担忧，会不会陈锋和黎蕊因为这件事离开“瑾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损失可就大了。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来到景瑶办公室外面，最近她也是很忙、很忙，每天在公司的时间很少，虽然我不知道她具体的在忙什么，但是每次看到她进进出出，总感觉她有做不完的事，都需要她亲力亲为。 景瑶的办公室内，她的桌面放着一杯豆浆还有半根油条，而她在拿着手机和别人打电话，看到我进来，她示意我先坐一下，等她打完这个电话。 “下午两点……好的……没问题。”景瑶拿着电话特别恭敬的说道：“那我们下午两点准时见。” 挂断电话，景瑶故作轻松的问道：“吃早点了么？要不要把豆浆喝了？” 我撒谎说道：“吃过了。” “那我不管你了。”景瑶拿起豆浆喝了一大口，吐槽说道：“怎么这么快就凉了，买的时候明明就是热的。默默你找我有什么事吧？” “是的。”我小心翼翼的说道：“陈锋和黎蕊今天都没来上班，他们有和你请假么？” “没来么？”景瑶皱着眉头说道：“他们没和我说今天要请假啊，估计是有什么事吧。” 我轻叹了一声，对景瑶说道：“昨天深夜陈锋和黎蕊吵架了……” “他们吵架了？”景瑶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他们怎么会吵架呢？认识这么多年，我都没见过他们俩拌嘴，怎么会突然吵架呢？” 两个从来都没拌过嘴的情侣竟然吵架了，我不禁觉得事情有点严重了，也不敢隐瞒，对景瑶说道：“昨天黎蕊跟我去了老洲那……”我把昨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没有隐瞒什么，也没有添油加醋的说什么，最后，我对景瑶说道：“昨天我迟到下午又没有完成陈锋布置给我的任务，估计他可能觉得我没有把他这个副总经理放在眼里吧，心里有气！再加上黎蕊和他吵架后又跟着我去见郑教授，关键是还没见到郑教授，他难免会有些多想，要不你打个电话和陈锋解释一下吧，我也不是有意不完成他安排的任务，昨天下午的确是……哎！”我轻叹说道：“说什么都是借口，没做好就是没做好，都怪我。” 景瑶听后估计意识到情况有点严重，毕竟在她看来，陈锋和黎蕊恋爱多年都没拌过嘴，这一次竟然是吵架，还把我牵扯进来了，不免有些担心，不过在担心之余，景瑶还是安慰我说道：“默默你别担心，我给黎蕊打个电话，问问是什么情况，情侣之间难免都会有些小吵闹，可能过了这个劲就好了。” “好吧。”我觉得自己挺没用的，无比愧疚的对景瑶说道：“从工作到现也有一周的时间了，在我什么做好、什么都没帮到你，反而一直给你添乱，实在不行……你就让我走吧，我可以找一份自己能做的工作，也不用给你添这么多压力，真的，现在的我比没工作还痛苦，我很没用我……” 景瑶上前一步，用手轻轻捂住了我的唇，含情脉脉的看着我说道：“默默，别这么说，你每次贬低自己的时候，我都很难过，我回国不是看你自暴自弃的，给自己一点勇气和信心好么？陈锋和黎蕊那边的事你别担心，这和你无关……” 话还没说完呢，办公室门被人推开了，我和景瑶同时转过头望向门口的方向，陈锋一脸懵逼的愣在那里看着我和景瑶…… 第109章 回来是为了什么？ 可能是当时我和景瑶的动作有些过于亲密吧，陈锋都觉得很不好意思了，回过神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后退，一边后退还一边本能的用手挡着自己的眼睛，嘴里嘟囔着说道：“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 “陈锋……”景瑶叫住想要离开的陈锋，大声叫道：“陈锋等一下。” 听到景瑶的声音，陈锋才停住了脚步，尴尬的说道：“我不知道默默也在。” “进来吧。”景瑶走向陈锋问道：“昨天晚上你和黎蕊吵架了？” “没什么。”陈锋搪塞景瑶说道：“一点小事，也算不上吵架。” “黎蕊呢？”景瑶问道：“她来上班了么？” “嗯，来了。我们俩都迟到了，我过来正要和你说这件事呢，昨天默默介绍他认识个云南省的小提琴演奏家，即将在云南省大剧院开一场演奏会，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宣传机会……”说到这的时候，陈锋还特意多看了我一眼，然后他继续对景瑶说道：“我觉得这件事可以让默默尽快跟进一下，我们‘瑾年’品牌的定位就是这一类有消费能力、有品位的人，身为小提琴艺术家，我相信她的是有一定审美的，昨天夜里我和黎蕊也找了一些关于郑教授的资料，看了她以往登台时候的服装，黎蕊说完全有信心给郑教授量身定做一套或者多套礼服。” “没问题。”景瑶当机立断的说道：“默默这件事就由你和黎蕊负责跟进一下吧，一定想办法接着这个机会给我们的‘瑾年’做个宣传，广告费预算大约在多少？” “啊？”我长大了嘴巴问道：“还有广告费的预算？郑主任是老洲的朋友，他们应该是很熟的那种，老洲帮忙说说情，我觉得广告费应该不存在吧……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我见过，全都是不缺钱的主，而且性格都很豪放的那种，我觉得我们的投入成本就是黎蕊的设计费和布料的钱吧，其余应该不需要什么了。” 陈锋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浅笑，对我说道：“默默，你想的太简单了，还是先做一笔广告预算吧，我们又不是不批给你。” “是的。”景瑶也劝我说道：“先做一笔预算出来，然后尽快把这件事跟进，广告你也说了，他们全都是不缺钱的主，就是这一类人，才是我们的主要消费群体。” “还有个事。”陈锋对景瑶说道：“我们的网上体验店已经建设完毕，现在需要大约2-4个人来维护网上体验店，招聘的事要尽快落实。” “我知道了。”景瑶抬起手腕看了看，对我和陈锋说道：“你们去忙吧，我上午还要见个朋友，有什么事回头联系。” “好的。”陈锋答应了一声，又象征性的嘱咐我说道：“默默尽快把这件事落实了，加油。” 景瑶走的匆匆忙忙，临走的时候还把桌面那杯已经凉透的豆浆拿起来喝了一大口，残留在桌面的还有半根油条，这些足以证明景瑶每天真的很忙碌，我所看到的不是表象，而是事实。她说他回国不是为了看我没有自信的样子，这句话我听着总感觉有些不对，仿佛……回国是她自己选择的？ 或许……真的是这样！因为在景瑶回国前我问过她，被冤枉抄袭别人的作品，她了为什么不去争取解释一下呢？这不太符合景瑶争强好胜的性格！真的不太符合！ 在我的印象中，景瑶一直是很努力、很积极向上的女孩子，面对别人的冤枉，她一定会奋起反抗的。 带着疑问回到格子间办公区，黎蕊的确来了，看到我过来，她还主动和我微笑打招呼，道歉说道：“昨天晚上真的是不好意思，我和陈锋闹了点小矛盾，还把你牵扯进来了。” “你们和好啦？是不是已经不争吵了？” 黎蕊羞愧的点点头，我如释重负，对黎蕊说道：“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要是因为我导致你们俩争吵，我的愧疚的找个地板缝钻进去，还好你们不吵了，我也轻松了一些。” 黎蕊很不好意思的说道：“是我们俩自身的原因，你别自责，我给你道歉……” “别道歉！”我对黎蕊说道：“我本来也没生你们的气，我就是担心因为误会影响到你们的和谐，现在弄清楚就好了，咱还是好好工作、好好做人吧。” 黎蕊捂着嘴笑道：“什么时候不好好做人啦……对了……昨天郑教授的母亲不是昨天晚上从楼梯上摔跤了么？我们主动去探望一下吧，买些伴手礼过去，顺便找机会和郑教授说一说演出穿我们‘瑾年’服装，帮我们做做宣传的事。” 我打个指响说道：“我现在就联系老洲，你来想一下我们要带什么伴手礼过去？郑教授那种人肯定不却钱，带着什么***去显得没什么诚意，既然要送礼，咱们还是送点有价值的吧，或者是说有新意的。” 黎蕊提醒我说道：“这我就想不到了，你打电话问问你老洲，他应该比我们更了解这个郑如梅吧？” “说得对。” 我拿起电话拨打给老洲，电话响了好半天才听到老洲迷迷糊糊的声音问道：“哪位？” “我啊、默默……我操……我忘记你作息时间和我不一样了，没打扰你做春梦吧？” “说吧。”老洲的声音都带着困意，“有什么事？” “我和黎蕊想去探望郑教授的母亲，带去点伴手礼，然后和郑教授谈一下在演奏会上穿着我们的服装，你觉得我们应该带什么样的伴手礼，才能合郑教授的心意呢？” “额……”老洲想了一下，对我说道：“这样吧，你和黎蕊现在过来找我，我起床洗漱一下，你们到了我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咱一起过去探望她母亲，有我在，还能多帮你们说说话什么的。” “太感谢了，那伴手礼呢？我们要带点什么……你不用提醒我，我知道郑教授肯定看不上那些什么***之类的，我也不会二逼到送那些俗物给郑教授的，但是你得给我点讯息，让我选有意义的伴手礼，还有就是……”我支支吾吾的说道：“你帮我估算一下，郑教授会要我们多少钱的广告费，几千块钱够么？” 我的话刚问出来，身边的黎蕊没忍住，突然就笑了出来。 第110章 郑如梅的回绝 电话那边的老洲略带无奈的说道：“你先别考虑这些了，先过来找我，我在酒吧等着你。” “噢！”我应了一声，把电话挂断转过头看着黎蕊问道：“干嘛？怎么笑的这么开心？” 黎蕊笑着问道：“几千块钱？你觉得郑如梅这种级别的人，穿个衣服做广告仅仅是几千块钱就可以的么？后面至少要加一个零，甚至两个零。” “几十万？”我瞪大了眼睛说道：“不至于吧，对于她们来说，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不然呢？”黎蕊提醒我说道：“这可是云南省著名小提琴演奏家，数一数二的！如果把帽子再扣大一点，在全国也是很有名气的，全国才多少个省，每个省就这么几个人，你算一下吧，这是不是国内的著名艺术家了？” “说的也是！那我更不知道要带什么伴手礼过去了，先去找老洲，他在酒吧等着我呢。” “我跟你一起去。” “额……”提醒黎蕊说道：“你要不要先和陈锋说一声，我们俩一起去拜访郑如梅。” 黎蕊笑道：“不用，别那么紧张，走吧。” 我是真的再怕陈锋误会什么，但是转念一想，我在黎蕊面前算个屁啊？和陈锋比，我简直就是个渣渣，毫无竞争优势，偏偏自己还在这自以为是的担心人家会不会误会，真是可笑。 有了昨天的经验教训，在电梯里我就叫了一个网约车，上车前黎蕊还对我说了声“谢谢”，估计她也看出来了，这个网约车是专门为她叫的。 回到老洲的酒吧，他已经把自己的那辆陆巡开出来停在路边等着我们了，我和黎蕊先后上车，老洲对我们说道：“我刚刚联系郑教授了，和她了我们现在过去，她住的地方离这里也不太远，一会儿就到了。” “礼品呢？”我提醒老洲说道：“既然是打着看望老人的旗号过去，我们俩就这么两手空空不太好吧？还有，如果郑教授愿意帮我们宣传一下品牌，我们要给多少钱的宣传费呢？” 黎蕊提醒我说道：“代言费。” “别想了。”老洲不屑的说道：“郑如梅不会因为你们带什么贵重的礼品就高看你们一眼，也不会在意所谓的代言费，投脾气了什么都好说，不投脾气什么都没用。我只能是帮你引荐，关键还是看你自己了。”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给她准备个红包？探望老人的红包？” “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我身上没有现金，只能求助黎蕊，黎蕊让老洲在自助提款机边停车，她去取了现金，又在便利店买了一个红包，上车之后对我说道：“这里包了两千块钱的现金，一会儿由你拿给郑教授吧。” 我接过红包对黎蕊说道：“回去报账吧。” 半个小时后，老洲带着我们来到郑如梅教授家里，典型的花园洋房，一层、二层都是她们家的，自己买下了两层，然后打通成一套房，布局很完美。郑如梅接待我们的地方是她家的小花园，在阳台外面有20平米左右的私人空间，我以前在老洲的酒吧见过郑如梅，对她也不算面生。她是那种说话特别大声，笑起来也特别大声的女人，五十多岁，看起来感觉还不到四十呢。 老洲叫她梅姐，正式介绍的时候也让我和黎蕊称呼她梅姐，听起来的确是亲切了不少，寒暄之后，我们也开始聊起了正事，主要还是请她穿着我们“瑾年”的服装做个宣传。 郑如梅面露难色，当着老洲的面对我们说道：“下个月的演奏会上一场商演，服装这些都是有赞助的，我需要和主办方那沟通一下。” “没关系。”我微笑说道：“郑老师我们完全能理解你这边的难处，商演涉及到赞助这些，无论您穿哪个品牌的服侍，都是给对方做了一个了不起的软广告，但是您的气质这么好，我真的很像给您量身定做一套晚礼服，您看可以么？” “孩子……”郑如梅再次强调说道：“我的意思是……这次演奏会的服装都已经确定了。” “我知道的。”我仍旧不放弃说道：“我只是想给您设计一套晚礼服，不是一定要在这次商演上穿的，我是惊叹于您的气质，如果能让我们‘瑾年’能给您设计一套晚礼服，也是我们‘瑾年’的荣幸。” 我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口才竟然这么好，完全是把郑如梅弄的没话说了。 老洲在一边说道：“梅姐，默默都这么说了，你要是再不同意，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那好。”郑如梅笑着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麻烦你们了。” 黎蕊微笑说道：“您太客气了，这是我的荣幸……三天之内一定把服装给您送来。” 郑如梅惊讶的问道：“你不需要给我量一下尺码什么的么？” 黎蕊微笑说道：“用皮尺量尺寸，根据尺寸来做服装，那样做出来的服装太过死板，今天能和您一起喝茶聊天，已经对您的气质有了一个深刻的印象，我相信我能做出让您满意的晚礼服。” “真的么？”郑如梅有些期待的说道：“我突然有些期待这件晚礼服了。” 那天中午郑如梅客气的留我们一起吃午饭，被老洲委婉的回绝了，他把我和黎蕊送到金格百货，又一个人回酒吧去了。 我有些担心黎蕊，大话说出去了，要是做不出像让人满意的晚礼服，这可不仅仅是丢我们自己的面子了，就连老洲的脸都丢了到他姥姥家去了。 当然，这些我只能是自己在心里想想，不可能说出来的。我决定送衣服的作法是一种长远的考虑，虽然这次不能穿着我们的晚礼服商演，但不代表下次不能。只要郑如梅能穿，这就是一个超级大的广告。 回公司之后黎蕊就开始忙着给郑如梅的服装做设计，而我又要开始琢磨做更多的推广方案，中午，陆雨馨的电话打了过来，当时是吃饭时间，我也没避讳谁，拿起电话接听问道：“吃饭了么？” “吃过了……”陆雨馨在电话那边说道：“今天是周五，你什么时候下班？咱俩一起去医院看看你爸妈吧，宇豪说他们又要吵着出院了，他拿两个老人没办法，看来得你这个儿子亲自出马劝一劝吧？” 我真的是挺无奈的，叹息说道：“好吧，下班我就过去。” “我呢？”陆雨馨提醒我说道：“我说的是咱俩一起过去，不是你一个人，你下班过来找我吧，我在迪凯酒店等着你。” 第111章 姐夫你来啦 下午五点半下班，收拾完东西准备走的时候，看到景瑶从外面回来，跟在她身边的还有另外两个男子，景瑶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对这两个男子说道：“这里就是我们‘瑾年’的办公地点，展厅在旁边，二位也了解，金格百货是昆明最好的奢侈品百货，百货内全都是世界级的奢侈品品牌，这也是我们‘瑾年’的发展目标与方向，我们对服装设计师的要求特别高……” 我从景瑶身边经过，她只是用眼神和我打了个招呼，就忙着带这两个人去参观展厅了，正巧陈锋从办公室出来，景瑶停住脚步，把陈锋介绍给这两个人。这一刻我竟然有点小羡慕，我和陈锋之间的差距还是挺大的。 迪凯酒店。 我来到这的时候已经是六点一刻了，陆雨馨的办公室之后她一个人，桌面上放的永远都有看不完的文件，我装模作样的走上前问道：“需要助理么？我认识的汉字挺多的，看个文件应该问题不大。” “行啊。”陆雨馨一点都不在意，对我说道：“明天过来给我当秘书。” “那你得先赔给我一辆电动车，我都可以当你的司机，别忘了，我的电动车就是在这丢的。一点都不负责，竟然不帮我找。” 陆雨馨放下手里的文件，外头看着我说道：“走，我现在就带你去买个电瓶车赔偿给你，你说的话也必须算数，每天早上接我来上班。” “额……”我认怂了，我觉得买个电瓶车对于陆雨馨来说应该不成问题，但是让我送她上班，这对于我来说是个大问题，挠着头转移话题说道：“咱俩还是先去医院吧，把老人的事处理完再说。” 陆雨馨也不和我一般计较，一边整理自己桌面的物品一边对我说道：“你平时有空的时候就多去医院看一眼，你爸妈回到昆明之后，你是不是一次医院都没去过？宇豪都看不下去了。也不知道你每天忙些什么。” 我的确是心虚，有点不敢讨论这个话题，只能搪塞说道：“的确是很忙。” “别找借口。”陆雨馨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把自己古驰的包包拿在手里，走在我身边教训我说道：“你知知道叔叔阿姨每天在医院都吃什么吗？宇豪不在，他们就吃白米饭加咸菜，有两次被宇豪看到，他们还觉得不好意思。” 我轻叹，对陆雨馨说道：“我爸很多年前就得了肾病，这些年我妈都是省吃俭用的维持着这个家，吃饭是能吃饱就不买贵的，水果更是从来都不舍得吃，说起这些，我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当的特别不称职，前几天墨少杰还给我打电话，他也说宇豪了，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医院，照顾我爸妈，和宇豪比起来，我觉得自己更惭愧了。” “这段时间宇豪的确是每天都守在医院，但是我却觉得这样挺好的，总比他没事去泡酒吧和段文涛争风吃醋强，至少在照顾老人这件事上，我觉得宇豪做的没让我失望，在他身上我看到了一个男人应有的担当，要是他能一直这么懂事就好了。” “走吧。”我拉开门对李陆雨馨说道：“咱们去医院，我和我爸妈好好聊聊，劝他们在医院多观察几天，我叫个滴滴吧。” “不用了。”陆雨馨说道：“我让客服部安排车送咱们过去了。” 酒店接待用的全都是别克GL8商务车，这车坐着倒还舒服，第二排两个独立的座椅，陆雨馨在去医院的路上都是在忙着看文件，而我始终看着车窗外，这些年我爸妈过的的确太苦了，作为儿子，又没能能尽到应有的义务，内心的愧疚终究是没办法言语。 医院，单间疗养病房内。 陆宇豪正和我爸下象棋，两人盯着一盘残局各自盘算着怎么干掉对方，我妈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即便是在医院，她也要把病房当成自己家一样，抬着一盆水，拿着一片抹布把整个病房擦的一尘不染，在医院门口，陆雨馨花高价买了一些水果提上来。 我和陆雨馨走进门，立即吸引了他们所有人的目光，我俩还没等开口说话呢，陆宇豪对着我就喊道：“姐夫，你带我姐来看咱爸妈是打算坦白你们的关系了？” 姐夫？我操！这小子想干啥？ 这一声“姐夫”不仅惊到了我，就连陆雨馨也被惊到了，她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晕，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我爸妈也表现的很吃惊，一脸呆滞的看着我和陆雨馨，我把手里的水果放在茶几上，对陆宇豪说道：“别乱说。” “怕啥？”陆宇豪理直气壮的说道：“你是担心爸妈不同意么？有啥好隐瞒的？” “儿子……”我妈竟然当真了，一本正经的问道：“你和雨馨在谈恋爱么？” “没有。”我对我妈解释说道：“别听宇豪在这乱说，没有的事。” “也是！”我妈无比惋惜的说道：“雨馨的条件那么好，哪能看得上你呢。” 陆雨馨昧着良心说道：“阿姨您可别这么说，默默的条件也很好啊，懂事又孝顺……” 我真不知道陆雨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会不会心虚，在来之前还说我不孝顺，现在当着我爸妈的面又这么说…… “爸……”我坐在他身边的沙发上问道：“听说你要要吵着出院，这才住几天啊？三天还是四天？咱不是说好住一周的么？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 “一周？”我爸瞪大了眼睛问道：“那得花多少钱？这床费一天就六百多，我拿住的起，今天你来的正好，明天一早就给我办出院手续，这我住不下去了，早点回家。” 陆雨馨和陆宇豪都在这呢，这姐弟俩为了我爸的健康也是操了不少的心，现在可倒好，我爸这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关心他，就想着拿点钱的事呢，不免觉得有些尴尬，我的语气也强势了起来，看着我爸说道：“我同意你出院了么？” 我们墨家人的倔脾气好像都是遗传的，我倔起来……我爸比我还倔，用更大的声音问道：“我需要你同意么？” 一时间，空气中充满了**味，一场家庭大战随时要爆发…… 第112章 偷亲我干啥？ 瞧瞧！瞧瞧！这就是我爹，一个比我还倔的男人，我突然觉得唯有争吵一顿才能解决，于是我用更大的声音叫道：“你刚刚做完手术，宇豪和雨馨花了几十万，大家不就是希望你健健康康的好起来么？大钱都花完了，最后住院观察这点小钱你舍不得了？能不能听话？” “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你不需要废话。” “别吵了！别吵了！”我妈再一次为家庭危机解围，劝说道：“你们父子俩凑到一起就要吵架拌嘴，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么？” “出去。”我爸冷着脸命令我妈说道：“你出去……你们都先回避一下，我要和这小兔崽子说道说道。” “爸……”宇豪劝说道：“我姐夫也是好心，您别生气，住院床费真不是什么负担。” “孩子啊……”我爸对陆宇豪说话的语气温柔了不少，他看着陆宇豪说道：“你和你干妈先出去买点晚饭，咱们晚上就在这随便吃点，我和默默聊上几句。” 得！都这么说了，陆宇豪也不好意思再留下，我妈觉得有点尴尬，对陆雨馨说道：“雨馨咱们走，不管他们这对倔驴，让他们干去，看谁能干过谁。” 陆雨馨无比同情的看了我一眼，跟着我妈走出了病房。陆宇豪走在最后面，临走的时候还给我做了个鬼脸，特么的！这小子是想干啥？ 病房内就剩下我和我爸，我不吭气，我爸也没吭气，过了好半天才问道：“有烟么？” 我掏出7块钱一包的红塔山经典递给他，我爸接过看了一眼，对我说道：“烟这东西，点着了冒烟就行，别抽这么贵的，学会节省。” “行。”我对我爸说道：“我听你的，但是这次你也得听我的，住满七天再回去。” “儿子……”我爸点燃了烟，用讲道理的语气和我说道：“爸不是不懂事，我这不是想着早几天出院，证明我身体可以么，我是担心雨馨这孩子把我和你妈妈当成负担，尤其是我，病了这么多年，人家要和你谈恋爱，肯定会考虑家庭这方面的因素，谁愿意嫁过去就要把伺候老公公、老婆婆提上日程？人家想一想都觉得是负担，我现在早点出院，证明我身体还不错，不要让她有这个疑虑，免得给你造成负担。” “我没和陆雨馨谈恋爱，全都是宇豪在这瞎说的……他都和你们说什么了？” “宇豪说什么不重要，关键是你爹我自己长眼睛了，会自己看，我和你妈都真心觉得雨馨这孩子不错，你自己也想想，人家哪点配不上你了？再者宇豪这孩子都和你兄弟相称，人家也的确把我和你妈都当成亲妈亲爹一样照顾了，你就不想着亲上加亲？” “这……”我真是无奈了，哀求道：“爸！你想点靠谱的事，我和陆雨馨根本就没什么可能，你也不想想你儿子算个啥，凭什么让人家看得上呢？” “我儿子在我眼里啥都好，何况我跟你妈都觉得雨馨对你也有点那个意思。” “打住！”我对我爹说道：“咱不讨论这个事了。” “那我要出院。”我爸像个老小孩一样威胁我说道：“你不和雨馨好，我就出院。” “你……” 我爸得意儿的看着我，谈条件说道：“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和你妈都商量过了，我俩都喜欢雨馨这孩子，而且我们也看得出来，雨馨她对你有点意思。” “先住院。”我对我爹说道：“你先好好在医院躺着，其他的我们以后再谈。” 有时候真的拿上了年纪的老人没办法，思想完全不是你所能理解的，这就是所谓的代沟吧。陆宇豪回来的时候提了一大堆餐盒，足足六个菜，四荤两素，还带了一大份排骨莲藕汤，这伙食是没的说，一看就是陆宇豪买的，我妈自己去买饭，肯定舍不得这么大方。 看到这些菜，我爸又嘟囔了一句：“这得多少钱啊。”他又心疼吃饭太贵了！ 陆宇豪笑呵呵的说道：“爸，这都小钱，你别放心上了。等下周你出院了，我带我姐回咱家，让妈包饺子吃，我特别喜欢妈包的饺子，上次没吃够。” “好好好……”我妈笑的都快和不拢嘴了，看着陆宇豪说道：“等出院了咱们就回家包饺子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气氛有点点怪异。 吃过晚饭，我和陆雨馨离开医院，从住院楼走向门口，我主动跟陆雨馨解释说道：“我爸妈今天晚上有点胡言乱语了，你别往心里去。” “什么？”陆雨馨明知故问道：“他们说什么胡言乱语的话了么？” “就是把你当成准儿媳妇的事，你别往心里去，我知道你根本不可能和我在一起……” 突然，陆雨馨毫无征兆的问了一句，“那你干嘛偷亲我？” 我……我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原来陆雨馨都知道啊？我下个我当时的脸一定很红，从脸红到脖子根的那种，我掏出烟叼在嘴里，然后假装找不到打火机了，指着路边的一个小卖铺说道：“我去买个打火机。” 说完也不管陆雨馨是否同意，一个人先跑为快，真的是有些无地自容了，太……尴尬了。 在小卖铺不仅买了一个打火机，还买了两瓶矿泉水，喝点水压压惊。 陆雨馨就那么站在路边等着我回来，在回到她身边之前，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也算是给自己鼓足点勇气，假装很淡定的走向陆雨馨，把手里的矿泉水递给她说道：“喝点水。” 陆雨馨接过我递给她的矿泉水，她正要开口说话，我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是“景瑶”两个字，但是我接起来电话说话的却不是景瑶，而是黎蕊，她很急切切小心问道：“默默你现在什么地方？方便过来一趟接景瑶回家了？这边遇见了些麻烦事。” “麻烦事？”我追问道：“什么情况？你们在什么地方？景瑶她本人呢？” “嘘……”黎蕊很小声的说道：“我们在耳季路的毛家饭店，我是偷景瑶的手机出来打给你的，她现在被人灌醉了，情况很不好，你最好能赶过来。” 第113章 就是喝 最好能赶过来？黎蕊说的很委婉，但是凭借我对黎蕊的了解，她能这么表达说明事情已经很严重了，否则一向内敛的他怎么会偷景瑶的手机给我打电话呢？确定事情不简单后，我果断的对黎蕊说道：“你等着我，我现在就赶过来，大约半小时左右到。” 听我这么说，黎蕊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对我说道：“好的，我等你，我稍后把我的手机号通过微信发给你，到了给我打电话。” 挂断电话，我对陆雨馨说道：“刚刚公司同事给我打电话，景瑶好像遇到点事情，我现在要赶过去。” “去吧。”陆雨馨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随口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也会去休息了，有什么事打电话。” “好。”我客气的说道：“那回头联系。” 离开医院，我是一路小跑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手机上收到黎蕊发来的电话号码，突然发现现在的社交和以前完全不同了，很早以前我们都是记录对方的QQ号，仿佛QQ号是一个人的标配，后来才有了手机，大家都习惯通过手机打电话、发短信联系。现在可倒好，想要和谁交朋友的时候先拿出手机调出二维码，很多人认识几个月聊的甚欢，想要有急事找对方的时候，却发现还不知道对方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到耳季路我就给黎蕊打了个电话，她说自己在饭店门口接我，的确，我下车就看到黎蕊了，她正焦急的四处张望。 我小跑到黎蕊身边问道：“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事了么？景瑶在哪？快带我去找她。” “别急！别急！”黎蕊拉住我说道：“景瑶在包厢里面和投资人谈融资的事，陈锋也在里面呢，景瑶已经喝了很多酒，但是对方仍旧不肯罢休，车这一顿饭，对方已经暗示景瑶好几次了，让景瑶去……” 说到这，黎蕊没往下说，我却听出来是什么意思了，但是我仍旧不甘的问道：“让景瑶干什么？是不是要潜规则了景瑶？我上去弄死这个王八蛋去。” “你别冲动。”黎蕊劝我说道：“景瑶好不容易才和这个风投公司的人搭上线，现在‘瑾年’需要有资金注入，最近景瑶一直在忙这个事，原本景瑶准备了一千五百万的启动资金，结果租金格百货一楼的黄金地段就花超了预算，装修上的预算也花超了，开起来公司才发现用钱的地方特别多，预算已经完全不够用了，景瑶在四处拉投资，里面的两位咱们得罪不起，景瑶这么拼，还不是为了公司在委屈自己，你千万别冲动，你想个借口把景瑶带走吧，剩下的交给陈锋来应付。” “好。”我对黎蕊说道：“带我进去。” 黎蕊特别提醒我说道：“千万别冲动啊。” 我点头，跟在黎蕊身边走向二楼的包厢，包厢内一共有四个人，景瑶、陈锋，还有今天我离开公司时候遇见的那两个男子，其中一个男子左手拿着白酒杯，右手拿着分酒器，脸上带着得意儿的笑容对景瑶说道：“真是女中豪杰，好酒量啊，我给你倒满，咱再走一个，我就喜欢大口喝酒的感觉……” “我陪您。”我笑着走上前，瞄了一眼桌面的酒，53°的茅台，这顿饭明显是景瑶做东，她还真舍得用这样的好酒好菜招待这两只狼，我大步走到桌边，拿起桌面的茅台瓶子，在手里晃了晃，估计有大半瓶的样子，分酒器并不大，所以我直接将茅台的瓶口对准分酒器，倒的满满的，然后拿起分酒器说道：“这样喝酒才够大口。” 对面的男子都愣住了，下一秒转过头看着景瑶满眼疑惑，景瑶已经是微醉了，对我说道：“默默你别闹，快把酒放下……” 陈锋急忙笑着打圆场说道：“王总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景总的私人助理。” “幸会。”我拿着分酒器说道：“王总我先给您道个歉，今天因为有公务在身，没能在第一时间过来陪您喝酒，这不刚刚忙完就赶紧过来，早就听说王总酒量好，喜欢都大口喝酒，我这才不自量力，过来敬王总一……一壶，王总您是我们公司的贵人，我们景总酒量不好，但是又不能怠慢了客人，接下来我代景总招待好您，这酒我先干了。” 说完，我憋着呼吸抬起手把分酒器里面的高度白酒一口喝光，那种火辣辣的感觉淹没了喉咙，仿佛要喷火一样。没错，我是在打肿了脸充胖子，我的酒量根本就不在线，或者可以说我没有多少酒量…… 对方完全看呆了，手里拿着杯子和分酒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我趁着酒精还没上头，还在清醒的状态下又拿起酒瓶，把里面的酒倒入分酒器，一边倒一边说道：“茅台果然是茅台，和其他的酒就是不一样，入口柔、一线喉，喝酒就要有喝酒的气势，也要找到喝酒的感觉……咦？”我倒完酒假装才发现对方没动，看着他说道：“王总您还没喝吧？干了！干了！喝完我亲自给您满上，咱再走一个，我就喜欢向您这样，喝酒主动要大口喝的人，这样才能喝的爽、喝的痛快，不瞒您说，别看我成天跟着景总各种接待应酬，但是喝酒还没真没遇见过投脾气的人，今天可算是遇见了，您先干了第一个，我给您倒满，咱再来两个。” 王总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他眼里有点不服气，又有些忐忑，经过不到两秒的犹豫，他拿起分酒器把里面的酒仰脖喝了下去，不得不说，这个王八犊子还是有点魄力的，至少敢这么喝。 “好酒量！”陈锋拍手起身说道：“王总好酒量，这杯我来亲自给王总斟慢，让我们墨助理陪您喝到尽兴。” “干！”说完，我把分酒器里面的酒再次一口干了下去，擦嘴说道：“过瘾，再来！” 景瑶看不下去，紧张的站了起来，企图阻止我说道：“默默……” “没事……”我打景瑶的话，对她说道：“王总是我们公司的贵客，一定要把王总陪好，王总我们继续，不要停。” 第114章 想要睡景瑶 你们无法想象，当我准备喝第三个的时候，对面的两个人彻底傻眼了，虽然都看出来是我搅局的，看我不爽，但是又不好发作，毕竟大家没有撕破脸皮，还要坐在一起谈生意的。姓王的那个男子面露难色，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身边那家伙马上起身说道：“那个……时间不早了，我们王总今天还有事，我看大家都喝尽兴了，今天就先到这吧，我们还要赶回去……” “王总……”景瑶也喝了不少酒，脸都是红的，她酒精过敏，上高中的时候我就知道，眼看姓王的要走，她急忙起身问道：“王总那投资的事……” 姓王的很不耐烦的说道：“我看景总也不是真的缺钱，完全没什么诚意，我看这事以后再议吧，我这几天都要在昆明，我住哪个房间你也知道，想明白了就来房间找我，今天就到这……”说罢，他拎着自己的挂在椅背上的西装就要出门。 听到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已经是忍不住了，借着酒劲我彻底怒了，抓着茅台的瓶子直接砸向姓王的脑袋，愤恨的骂道：“操你妈的，老子敬你的酒你他妈的不喝完就想走？” “干什么？干什么？”姓王的秘书把他拉到一边，用手捂着姓王的头质问道：“你们想干什么？景总这是怎么回事？” “默默你干什么？”景瑶拉着我说道：“你别冲动，王总是贵客……王总是在不好意思，他喝醉了。” “松开我……”我将景瑶的手拿开，指着姓王的对景瑶说道：“我干什么？难道你看不出来这个王八蛋是什么意思么？他是想接着投资的事要跟你上床，你是装不明白还是真不明白？这王八蛋的意图都在这呢，你看不出来？” “默默你喝醉了……” “我没醉。”我抓起桌面的一把叉子就要去桶姓王的。 姓王的撒腿就跑，都不管自己秘书了，我想要追上去的时候，陈锋抱住了我，对我说道：“默默你冷静点，公司现在资金链有问题，需要一大笔融资，没有这笔钱，咱们根本撑不到下个季度，景瑶为了拉融资已经那么辛苦了，你就别给他添乱了。” 我大声吼道：“这他妈的就是两个骗子，你就这么确定他们有钱给投资？” 景瑶根本不听我的话，对陈锋说道：“默默喝多了，你先看好他，我去给王总道歉。”说完，景瑶也不管陈锋能不能拉的住我，一个人就追了出去。 我也想追出去，但是陈锋力气还真不小，死死的抱住了我，对我说道：“默默你冷静点，帮景瑶考虑考虑，她现在真的很难。” “对啊对啊！”黎蕊也在一边劝我说道：“当初所有人都反对她回国，包括她的父母，但是景瑶还是坚持回来，因为这件事，她现在还和她父亲处于冷战状态呢，开公司的钱全都是景瑶这几年攒下的，没用家里一分钱，我们都体谅她一下吧。” “放开我吧！”我对陈锋说道：“我抽根烟。” 陈锋见我状态好了一点，才缓缓的松开了我，对我说道：“默默我们都能看得出来你是为景瑶好，替景瑶着想，景瑶现在是四处拉赞助，只要有人愿意投资，她都要用的，我们相信坚持过这三个月，我们的服装打开一点销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毕竟我们是做高端定制的，利润还是很可观的。” “我知道。”我对陈锋说道：“我一个人出去走走。” 陈锋偷偷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估计他是在估算时间，觉得这会儿放我走，我也追不上景瑶了，这才对我说道：“默默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你今天喝醉了。” “嗯——” 我应了一声，走出毛家饭店，出了门蹲在人行道上就吐了起来，白酒真特么不是这么喝的，喝的把今晚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一大堆。 起身之后给墨少杰打电话。 电话那边的墨少杰和以往一样，话很少，接起来就问：“什么事？” “我遇见两个外省人，他们打着给景瑶投资的的旗号，暗示景瑶跟他们上床，骗吃骗喝还他妈的想骗炮，他们住在迪凯，晚上过来看看呗。” “行。”墨少杰说道：“你把他们的特征告诉我，我带几个人过去。” “两个男的，一个自称是姓王，三十来岁的样子，中等身材，刚刚脑袋被我用酒瓶给开瓢了，他应该会去医院包扎一下吧，另外一个……” “不用说了，我看到脑袋上缠纱布的就应该差不多了，晚点联系。” 每次都是这样，和墨少杰打电话就几乎没有两个人拉拉家常、聊聊天的时候，他总是话不多，好像还总把我当小孩一样，不太愿意和我交流。当然，对别人好像也差不多，墨少杰就是这么任性的一个家伙。 我沿着耳季路的人行道往广福路走，这里徒步回到官渡古镇也不过就是三四公里而已，把事情交给墨少杰，至少我可以有一百个放心，但是景瑶的问题怎么解决呢？目前公司需要别人来投资，如果一直拿不到钱，是不是真的就要关门大吉？ 走了一个多小时回到了老洲的酒吧，进门就看到陆雨馨正在这里，桌面放着一壶咖啡，而她正拿着几份文件逐一批阅，今天酒吧内的轻音乐比以往声音更小了一些，酒吧内也有陆雨馨一个客人，老洲在一边看书，“布布”却不见了身影。 “你怎么在这？”我来到陆雨馨的对面坐下来问道：“你不是回家批阅文件了么？” 陆雨馨抬起头，把挡在面前的长发捋在耳后，对我说道：“回家也是一个人办公，在这也是一个人办公，有什么不同么？何况我还挺喜欢这里的。” 我撇撇嘴，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说道：“来过这里的人，几乎都会说喜欢这里，的确！昆明你也找不出第二个这么有特色的酒吧了，对不对啊？老洲。” 老洲在一边不屑的说道：“你小子别给我戴高帽，是不是觉得我在给你当电灯泡了？我走还不成么？” “擦……”我对老洲说道：“误会了！哪有客人撵走酒吧老板的，何况你也算不上电灯泡，主要是我俩关系没到那一步呢。” “我去找‘布布’。” 看看！看看！这个借口多牵强，老洲就这么溜了，把我和陆雨馨留在酒吧内，我点了一根烟，在我点烟的时候陆雨馨问道：“你是不是喝酒了？而且喝了很多？” “你属狗的么？” 第115章 时过境迁 “你属狗的么？”我开玩笑问道：“咱俩距离这么远，你都闻到了？” 陆雨馨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对我说道：“你才属狗的呢，你也不看看你身上的酒味有多浓，刚刚你去哪了？干嘛喝这么多酒？” 我抽着烟略带郁闷的说道：“有两个男的，打着给景瑶投资的旗号要睡了景瑶，刚刚黎蕊给我打电话，她说景瑶已经被灌的差不多了，又不能得罪天使投资人，让我过去帮忙解围，我去之后一眼就发现这两个人不对劲，哪像是一掷千金的企业家？怎么看怎么像骗子，我就想着把他们灌醉，看看他们如何咯出破绽。” 陆雨馨来了兴趣，放下手里的文件看着我问道：“你是怎么发现对方不像是天使投资人的？” “细节。”我分析说道：“首先，进门的时候姓王的端拿着分酒器和酒杯要给景瑶倒酒，因为是站着，我看到了他的皮带，皮带嘛，男人身份的象征，结果他的皮带上的LOGO是个LV的标志，LV的皮带的确上档次，或许皮带带永久了，卡扣也会有磨损的痕迹，但是我没见过整个卡扣表面全都是划痕的LV皮带。先不说这个皮带是真是假，一个成功人士，既然知道陪一条上万的皮带，这说明他很有品位，注重自己的形象，但是……一个注重自己形象的人怎么会不注意这些小细节呢？所以我猜测，他的皮带都是假的，淘宝买来装逼的。” 陆雨馨情不自禁的点头说道：“分析的有点道理，但是就凭这一点，是不是有点太武断了？” “当然！”我对陆雨馨说道：“第二个细节是他衣服的摆放位置，穿着衬衫，西装很随意的挂在了椅背上，他是把衣服反方向的挂在椅背上，他往后靠的时候，把西装压的全都是褶皱，这也是我判断的一个依据，太不注意细节了。第三点是他的助理，完全像个傻子一样，一点都没有当助理的觉悟，姓王的倒酒都是自己倒，那个助理就知道埋头吃东西，像是几个月都没吃过好吃的一样，面前的餐盘里堆放着满满的食物残渣，一个盘子都不够用，盘子周围全都是，脏兮兮的……你想一下，经常出来谈业务，当天使投资人的，可能有这么差的吃相么？我甚至怀疑这俩人是经常去饭店蹭酒席的。” 陆雨馨笑道：“行啊默默，看不出来你观察的这么细致，是因为心疼你的初恋情人才这么用心的么？” 我看了陆雨馨一眼，自己默默的吸了一口烟，和她讨论这个问题没什么好处。 见我不吭气，陆雨馨的兴致反而更好了，追问道：“默默、默默，聊聊呗？你现在对你的初恋情人是什么感觉？想过要重新在一起么？” 我摇头，端起陆雨馨的咖啡杯喝了一口，叹息说道：“雨馨你知道么！人都是会变得，有时候是主动的改变，有的时候却是被动的，曾经无数个日夜，我都思念景瑶，却又逼着自己不去联系她，以为时间过了很久很久就会彼此淡忘了。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时间真的不会淡忘心里最爱的那个人，反而是时间越久，思念就会越深，就像老洲一样，他还不是为了一个女人孤独的生活着。曾经我就是这么一个状态，我用了整整四年的时间不去想景瑶，结果……什么用都没有。” “那你就是还想和景瑶在一起了？” “不。”我又吸了一口烟，“我用了四年的时间都没忘记景瑶，无数次的幻想我们还能在一起。终于有一天我们见面了，见面之后呢？那一瞬间所有的想法都没有了，景瑶已经不是十年前的景瑶了，她比以前更漂亮、更完美，有着高学历、高收入，一切都那么完美，而四年之后我的……当过保安、送过外卖，我发现我们之间的差距已经拉的好远好远，四年！真的改变的太多太多了，曾经还幻想着可能会在一起，但是见面之后，我再也不敢有这种想法了，深深的自卑感彻底让我放弃了所有的幻想，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对景瑶再有什么幻想了。” “切……”陆雨馨不屑的说道：“嘴上说着对人家没有幻想，还屁颠屁颠的跑去帮人家喝酒，你这话不矛盾么？” “不矛盾啊。”我解释说道：“我帮景瑶挡酒不希望她被骗，那是因为我们现在还是朋友啊，换句话说，她现在还是我老板呢，给我提供一个好的工作岗位，包容我的无知，做人要懂得感恩的，我只不过是帮她喝酒而已，和她给与我的帮助相比，这算得了什么呢？” 陆雨馨翻了翻白眼问道：“如果我需要你帮我喝挡酒的时候，你会不会也跑个十几公里过来帮我挡酒？” “必须的啊。”我信誓旦旦的说道：“保证，别说十几公里，就是几十公里我也绝不缺席，你让我喝多少就喝多少……哎？”我突然意识到有点不对劲，疑惑的看着陆雨馨问道：“你没事跟景瑶较什么劲啊？ “有么？”陆雨馨翻着白眼否认说道：“才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 “你……这么晚了不在家里办公，跑来这里……你到底居心何在？” “你管得着么？”陆雨馨拿起桌面的文件起身说道：“我累了，我要回去休息了，我喝了老洲的咖啡，我也不知道多少钱，反正这是你的地盘，给我买单。” 说完，陆雨馨抱着文件袋就往外走。我看着陆雨馨的背影总感觉怪怪的，最近她好像有点反常。 陆雨馨离开没几分钟，老洲就回来了，叼着烟问道：“默默，你是不是把这个姑娘给睡了？” “啥？你别乱说，我没那么干，我……”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了，手机响了，是墨少杰打来的。 老洲指着我桌面的电话说道：“不急，你先接电话，一会儿我和你说这姑娘来了之后都做了什么，保证吓到你。” 第116章 景瑶出事了 我滑动聘雇接听了墨少杰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那边特别平静的通知我说道：“你要找的人我找到了，你要不要过来一趟？事情有点复杂了。” “怎么样？”我有点紧张的问道：“你没把这两个王八蛋给打死吧？” “那倒没有。”墨少杰轻描淡写的说道：“打服了，也求饶了，你的小女朋友现在的状态有点不对劲，我建议你还是过来看一看吧，是报警还是私下处理？提前通知你一下，报警会很麻烦。” “等我。”我对墨少杰说道：“我马上过来。” “怎么了？”见我放下电话，老洲关切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遇见骗子了，我要去迪凯一趟，回来再和你吹牛。” “我和你一起去吧。”说着，老洲起身去吧台拿了自己的车钥匙，随手拎了一件夹克衫披在身上，对我说道：“自己开车还能快一点。” 我也没和老洲客气，蹭着他的车直奔迪凯，墨少杰已经把房间号发给了我，让我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一会儿看到的画面可能会有点难以接受。 直到我来到这个套房，才知道墨少杰为什么这么说，景瑶昏迷躺在床上，她今天穿的那件连衣裙被扯烂丢在床边，看大这幅画面我顿时就怒了，悲从中来，抓起床头柜上的台灯直接砸向姓王的。 姓王的倒在地上抱着脑袋求饶说道：“大哥别打了……我们什么都没做呢……大哥求泥别打了……” 尹艺华拉住了我说道：“默默先别打了，我们来的正是时候，再晚一点可能就迟了，你看现在是报警还是怎么处理他们俩？还是等你的小女友醒过来再说？” 我看了看躺在床上睡着的景瑶，又看了看凌乱的现场，对尹艺华说道：“先叫救护车吧，把景瑶送去医院检查一下，我不知道这两个王八蛋有没有给景瑶下什么药。” “叫吧。”墨少杰对尹艺华说道：“你帮默默陪着她的小女友吧，这边的事我来处理，检查结果出来之前，我不会让他们跑掉的。” 我对墨少杰说道：“先把这两个王八蛋弄洗手间回避一下吧，让华姐找衣服先帮景瑶穿上。” 尹艺华在我耳边小声说道：“默默别紧张，她里面穿着内.衣和内.裤呢，我这里有一件风衣，先给她穿上，送她去医院。” 老洲在一边说道：“不用叫救护车了，用我的车送她过去吧，我先出去把车开到电梯口等你们。” 我们几个人分头行动，墨少杰和另外两个私教控制着姓王的跟他同伙，把姓王的堵在洗手间里面，我把景瑶扶着坐起来，尹艺华把自己的风衣穿在景瑶的身上，然后由我抱着景瑶离开房间走进电梯。 到了老洲的车上，我抱着景瑶坐在后排，尹艺华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老洲开车，以最快的速度把景瑶送去附近的医院做检查。 检查结果是在两个小时以后处下来的，检验结果确定景瑶服用了大量的镇定性药物。尹艺华安慰我说没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我也知道不会有什么事，我只是替景瑶现在的处境赶到悲伤。我总是隐约的能感到景瑶选择回国创业，或多或少都是和我有些关系，虽然我不确定，但是这种预感特别强烈。 我们几个守在医院病房的时候，陆雨馨的电话打了过来，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她这么晚还没睡，让我有点意外，站在病房的窗前接听问道：“你还没睡呢？” “怎么睡啊？”陆雨馨兴师问罪道：“你都跑去迪凯闹事了，我能睡得着么？” “啊？”我有点头大，装模作样的问道：“你在说什么？” “非得让我说的那么明白么？你别忘了，迪凯可是我的酒店，电梯内、停车场全都有监控的，何况现在我就和墨少杰在一起呢，你还要装下去么？” “别报警。”我对陆雨馨说道：“你可千万别报警，这事咱们私下处理吧。让墨少杰带走那两个王八蛋行么？墨少杰能处理好的。” 陆雨馨在电话那边说道：“你别这么紧张，发生什么事我大概都知道了，景瑶现在没什么事吧？” “服用了**，医生说不会造成生命安全，要多休息就可以了。” “那就好。”陆雨馨安慰我说道：“这边的事你不用担心，墨少杰说他会处理的，我已经让前台把入住记录和视频监控记录都删除了。” “谢谢。”我发自内心的对陆雨馨说道：“又给你添麻烦了。” 陆雨馨对我说道：“你也把我跟你说的事放在欣赏好不好？” “什么事？” 陆雨馨十分不满的说道：“你竟然忘记了？我让你帮我约秦沐，你竟然忘记了……” “记住了。”我对陆雨馨说道：“等我问清楚秦沐的休息时间，保证帮你约到。“ “你先忙吧。”陆雨馨在电话那边说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记得打电话，墨少杰已经安排好车了，他们马上就走了，拜拜。” 挂断电话之后尹艺华来到我身边问我是不是惹麻烦了？我说暂时还不算麻烦，墨少杰要带人离开迪凯了。尹艺华放心不下，担心墨少杰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让我自己先照看景瑶，她过去找墨少杰。 我也觉得有尹艺华在，墨少杰做事能有所收敛，尹艺华走后我也让老洲先回去休息了，留下我一个人照顾景瑶就够了，何况景瑶也不需要怎么照顾，就是挂挂针水，等她醒过来就可以了。 幽暗的病房内，我坐在床边把景瑶的左手妨碍自己的手心上，她的手腕上插着吊针，整个手都是冰凉的，很不喜欢这个温度的她，让我有一种莫名的伤感。 陆雨馨说的对，每个看似光鲜亮丽的我们背后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辛酸。这个夜，我凝视熟睡的景瑶，痛彻心扉。 夜已深，18楼外的城市灯火辉煌，我站在窗前凝视那些霓虹灯光，突然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我们都被生活欺负的没有了脾气，开始一点点学会妥协、忍让，最后到麻木！ 凌晨两点，躺在床上的景瑶发出两声轻咳，我赶紧从窗前回到床边，景瑶抬起手用手背揉眼睛，刚刚扎过针的手背与眼睛碰触，疼痛感让景瑶清醒了不少，她睁开眼满眼茫然的看着我，我轻声问道：“瑶瑶你还好么？” 第117章 瑾年没有退路 “这是哪？”景瑶两眼失神的问道：“我是在做梦么？” 我伸出手握着景瑶的手，看着她漂亮的眼睛说道：“没有，你没有做梦，这里是云大医院急诊科的病房，你感觉好点了么？” “我怎么会在这？”竟然努力的回忆，对我说道：“我……我……不是在迪凯……”想到这，景瑶紧张的我手里抽出了手，努力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靠在床头掀开了自己的被子往里面看。 此时的景瑶已经穿上医院提供病号服，里面穿着自己的 ei衣和 ei裤，病号服是尹艺华帮她穿上的，我只是帮了点小忙，我安慰景瑶说道：“别担心，什么都没发生，你被姓王的下了**，墨少杰赶到的时候，他们正要对你下手，幸亏墨少杰赶到的及时，把你送到了医院。医生做检查报告上写着你服用了大量的**，不过别担心，医生说只要多休息一下就好了。” 突然，景瑶的眼泪噙满了眼泪，我坐在床边再一次握紧景瑶的手说道：“瑶瑶没事的，什么都没发生，是我不好，如果在你离开饭店的时候，我跟着你就不会发生这些了。” 景瑶的眼泪不停的滴落，我也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彼此沉默了很久很久，景瑶终于忍不住了委屈的哭出声来，对我说道：“默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这样……我没有好好爱惜自己……默默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 我起身把景瑶搂在怀里，安慰她说道：“傻瓜，我知道你也不想这样，别自责了好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太笨了……”景瑶哭着说道：“我以为开个公司很简单，只要有好的产品……就一定能够把被大家认可……能够打开市场，我以为投资上千万就能开创一个国际一线品牌……我真的是想到的太天真了，把一切都想的太过美好……你知道么？公司目前账上的资金，只够维持两个月……两个月还没有盈利的话，‘瑾年’就要要没了，什么都没有……”说到这，景瑶在我的怀里放声大哭，带着一腔委屈与无奈，在深夜的病房放肆的大哭一场。 我抱着景瑶轻声问道：“后悔么？后悔回国做‘瑾年’这个牌子么？” “不！”景瑶虽然委屈与无奈，但是带这个问题上她仍旧回答的很坚决，离开我的怀抱看着我的眼睛说道：“默默我不后悔……一点都不后悔……虽然现在很难，但我仍旧认为这事我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即便是再难，我都不后悔。” “如果你不回国开这个公司，不想着自己创业，以你的才华在法国找一份工作，有稳定的高收入对于你来说一点都不难，还可以拿到法国的绿卡，根本不用受这份罪。” “默默……”景瑶坚定的看着我说道：“我已经没有任何退路，现在只能是硬着头皮往前走，我的一切都给了‘瑾年’，我不能想失败了会怎么样，我也不敢这么想，只能坚持到底。” 突然之间，感觉景瑶说的这些话是那么的悲壮，而我却陷入了更深的自责，抱着头说道：“瑶瑶对不起，我很没用，在你身边什么忙都没帮上，我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没有啊。”景瑶鼓励我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有多大的潜能，你只是还没适应现在的工作环境，没有找到一个正确的工作方式，不过现在你已经在一点点熟悉了，比如找郑如梅教授做软广告，这就是很好的开始，默默你别气馁，没有谁是天生就会做这些的，上学的时候你成绩那么好，这足以证明你是有一定的学习能力，最可怕的不是什么都不会，而是什么都不用心去学，这一点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我苦笑，知道景瑶说这些应该是安慰、鼓励为主，我自己多大能耐我自己很清楚，我轻抚景瑶的头顶说道：“睡吧，躺下来睡一会儿吧，休息好明天我们就可以出院了，姓王的已经被墨少杰带走了。” “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 我把今晚的事和景瑶说了一遍，景瑶听后热不住叹息，特别无助的说道：“其实我也怀疑过他是假的投资人，但是我现在太缺钱了，我不愿意放过任何一点融资的机会，‘瑾年’不能因为资金链断掉而停滞不。” 我努力的挤出微笑对景瑶说道：“加油，我们一起想办法，先睡吧，现在的任务是好好休息。” 景瑶把自己的身子向一侧移了移，对我说道：“这里就一张床，你也躺上来休息一下吧，我们挤一挤就好了。” 我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这里是医院，护士会随时过来查房的，不太好吧。” “没关系。”景瑶对我说道：“看你眼睛都红了，上来睡一会儿吧，或者你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你再过来，顺便帮我拿两套衣服好不好？” “好。”我对景瑶说道：“你先睡，等你睡着了我就回去休息，顺便给你带衣服过来。” “嗯……”景瑶心满意足的答应了一声。 我哄着景瑶说道：“闭上眼睛睡吧。” 景瑶很听话的闭上了眼睛，我在一边安静的看着她，过了半分钟左右，景瑶睁开眼睛脸上带着淡淡的浅笑问道：“干嘛？你怎么还在看着我，不是说好要回去休息的么？” 我哄着景瑶说道：“等你睡熟了我再走，乖乖睡吧。” 景瑶露出了满足的微笑，再次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我一直陪着景瑶，直到她的呼吸变得平稳，确定她是真的睡熟了，我才悄悄的离开病房，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躺了下来，把唯一的一件夹克衫当成是被子盖在身上取暖，临睡前我给黎蕊发了一条信息，让她看到信息后带一套景瑶能穿的衣服来医院。 我深信，这个时间黎蕊肯定也休息了，她看到信息一定是第二天早上。 我在走廊的长椅上睡了几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件土黄色的风衣，这件风衣正是尹艺华昨天给景瑶披在身上的那件，而现在这件风衣在我的身上，我猜应该是景瑶发现我在这里睡了。 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凌晨六点半，外面的天还没有放亮，我起身轻手轻脚的回到病房，发现黎蕊已经在了，坐在椅子上，趴在景瑶的床边睡着了……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第118章 安眠药吃多了！ 我走进病房，脚步声惊扰到了黎蕊，她在床边抬起头茫然的看着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景瑶仍在“熟睡”，估计**的副作用还是挺大的，看到这幅画面我才是到自己刚刚可能猜错了，风衣不是景瑶披在我身上的，而是黎蕊。 我拿着大衣来到黎蕊身边，小声问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有一会儿了。”黎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床上的景瑶，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回事？瑶瑶怎么会在医院呢？你怎么也在这呢？” 我轻叹说道：“没什么，发生了点意外，你带衣服过来了？” “带了。”黎蕊说道：“你给我发信息的时候我还在做晚礼服呢，连夜赶工做完准备睡的时候，看到手机上有你发来的信息，我就赶紧带着衣服过来了，实在是太困了，就趴在床边睡着了，瑶瑶她到底怎么了？怎么还来医院了呢？” 我提醒黎蕊说道：“这件事我和你说，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对其他人说了，对景瑶的影响不好。” “嗯……你说。”黎蕊向我保证说道：“我一定不告诉别人。” “昨晚她被人下**了……”我把景瑶昨天晚上的遭遇和黎蕊说了一遍。 黎蕊听后长叹说道：“瑶瑶她太累了，一个人要支撑这么大的公司，在开公司的时候她和我说投资一千五百万，这一千五百万是她在法国卖掉了三块奖牌和上百个作品换来的全部钱财，我劝她不要这么盲目的投资，毕竟这几年国内的市场环境并不好，想创建一个品牌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但是景瑶好像铁了心一样，一定要回国创业。” “景瑶和我说，‘瑾年’已经没有退路了，现在放弃，那一千五百万的投资就是血本如归，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想点乐观的吧。” 黎蕊挤出微笑说道：“乐观的就是服装这一行利润很高，一件高端服饰可以卖到上万元，而成本可能只有千元不到，我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高利润上吧，等我们有了一定的客户，一切都会好起来，时来运转。” 我知道，这只不过是黎蕊在说些安慰我们自己的话，时来运转……哪有那么容易呢？躺在床上的景瑶轻轻的抬起手揉自己的眼睛，我和黎蕊的注意力马上都集中在了景瑶的身上，景瑶缓缓的睁开朦胧的睡眼，看到我和黎蕊都在，略带惊讶的问道：“默默……你不是回去休息了么？黎蕊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黎蕊解释说道：“默默昨天夜里给我发信息，我看到信息就过来了，默默也没走，她躺在走廊的长椅上睡了一整夜。” 景瑶略带幽怨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不是说好让你回去休息的么？怎么还一个人在走廊睡觉呢？有没有着凉？” “没事。”我对景瑶说道：“黎蕊也是一夜没休息，看到我给她发的信息，她就连夜带着衣服过来了。” “你们俩啊……”景瑶都快郁闷死了，“你们俩能不能别把我当成重病一样照看？不就是吃了点安眠药睡一觉么？在法国的时我吃的还少么？黎蕊最清楚了。” “怎么回事？”我竟然本能联想到的时候，景瑶在法国经常被人下药。 黎蕊捂着嘴笑着解释道：“瑶瑶在法国经常失眠，我们住一个宿舍，她整夜整夜的失眠，最后没办法了，只能靠安眠药入睡，也不知道她失眠到底是为了谁。” 我尴尬的笑了笑，失眠！肯定不是因为我。 我和黎蕊陪着景瑶休息了一会儿， 景瑶换上黎蕊带来的衣服，我们三个人离开急诊病房，也不存在什么办理出院手续的，急诊就这点方便。 离开医院景瑶拦下第一辆出租车让我先上车回去休息，她和黎蕊乘坐另外一辆车直接回了景瑶住的地方。第一次在清晨回到老洲的酒吧，原本很疲惫的我却躺在床上失眠了，脑海中想的全都是景瑶所面临的困境，“瑾年”的资金链断了，那结果只有一个，先前的努力全都要白费。 这些年，我终于知道我最怕的是什么了！那就是有关于景瑶一切不好的消息，都是我所不愿听到的。我挺痛恨现在的自己，没能力、一事无成，曾经的学霸又能怎么样呢？我到哪才能找到一个愿意给景瑶投资创业的人呢？脑海中闪过一张又一张的面孔，最后停留在了程嘉的脸上。 程嘉的家里有个不大不小的物流公司，有十几台跑长途货运的大卡车，那些年跑长途的大货车收入都很高，那种车出去一次都是半个月、一个月的，一趟下来跑个上万公里，沿途不停的拉货、卸货，虽然做这行很辛苦，但是收入的确有了保证。 程嘉曾经也说过，愿意投资给景瑶，和景瑶一起做“瑾年”这个品牌，醉温之意不在酒，程嘉之所以愿意投资，目的还是在景瑶的身上。如果程嘉真的可以和景瑶把“瑾年”这个牌子做起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些，我拿起手机给程嘉发一条信息，约他见面聊聊。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信息发出去之后竟然是好友验证。不用说！程嘉把我删除了……呵呵！ 我又不得不给高旭发信息，好在今天是周日，几分钟之后高旭给我回信息问道：你确定想要约程嘉一起吃个饭么？上次你和程嘉发生那些事，别看你没和我说，但是我全都知道了，现在你主动找程嘉又是要干什么呢？难道你不知道，程嘉一直把你当成是假想敌么？呸！不是假想敌，而是实实在在的敌人。 我解释说道：程嘉怎么想是他的事，我现在压根就不敢奢求和景瑶有什么太过亲密的来往，时过境迁，我们早就不是曾经的我们了，如果我认识景瑶的时候，她就有现在的成就，或许我们还有可能。但是现在去谈四年前的感觉，我们早就不是彼此心目中的样子了。如果可以，我倒希望景瑶在普通一点，没有那么多的光环，我还敢有点小小的奢望。 高旭：你这是什么狗屁逻辑？我不和你讨论这些了，就问你一句，你真的要找程嘉一起出来吃顿饭么？为了景瑶？ 第119章 和程嘉再见面 我心里很乱，偏偏在这个时候高旭还问我这些，我带着情绪的在手机屏幕上打字回复：你特么的哪来那么多废话？你就说约不约？ 高旭：约，今天中午我做东，安排个场让你和程嘉见个面，见面之后需要我回避么？ 我：不需要，我又没把你当外人，要你回避干什么？那我中午等你消息，我先睡一会儿。 高旭：回笼觉啊？懒死你算了。 我没理会高旭的调侃，把手机丢在一边，用被子蒙住了头，或许是心里最重要的念想已经有了着落，这一次竟然很快就睡着了。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在梦里我回到了高中上学的那个教室，景瑶就坐在我身边，她在低头做数学试卷，长发挡住了她的侧脸，我坐在她身边默写柳永的《雨霖铃》，写到“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写到这的时候，我突然怎么都想不起来下一句了，我就问身边的景瑶，下一句是什么？景瑶抬起头，我却看到了陆雨馨的那张脸，特别逼真。她告诉我下一句是：“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我盯着陆雨馨那张脸吃惊的说不出话来，台上的老师点我的名字，让我别开小差…… 一个奇怪到无法解释的梦境！睁开眼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这一觉睡的非但没有轻松感，反而更疲惫了。 高旭发来一个饭店的定位，告诉我中午在这里小聚，躺在床上给墨少杰打了个电话，主要是想问墨少杰到底怎么处理那个姓王的了，别再向上一次高出人命。 墨少杰挂断电话之后给我发了一条视频，姓王的和他同伙被带到了一个废弃厂房内，两个人被绳子绑在柱子上，墨少杰的一个朋友把纸壳箱扯碎，用这两人的皮带固定在上身勒紧，防止纸壳从胸前掉下来，墨少杰拎着钢管一下一下的抽打在纸壳上，反反复复十几次，两个人被打的都吐血后墨少杰才罢手，拿掉纸壳之后发现在体外几乎看不到神伤。 我看完这个视频之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墨少杰给我发了一段文字解释说道：隔着纸壳打人，不会留下外伤，有没有内伤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打死也活该。 我心有余悸，暗暗告诉自己，以后这种事还是别找墨少杰了， 他下手太狠。 套上牛仔裤和T恤下楼，看到老洲正在打扫酒吧的卫生，他见我下来，关心的问道：“怎么样？昨天后来没发生什么事吧？景瑶她怎么样？” “景瑶她挺好的，在医院睡到半夜醒了，和我聊了一会儿又睡到今天早上，早上我回来的时候她闺蜜也来接她了，跟她一起回家了。” “那就好。”老洲对我说道：“有什么事别客气，说话就行了。” 我打个指响说道：“能不能给根烟，目前这是最大的事。” 老洲指着吧台说道：“吧台里面有，你随便拿。” 我在吧台里面找到一个半盒的中华，里面还有七八根的样子，我拿起来向老洲挥了挥手说道：“这半盒我都拿走了。” “拿走吧。”老洲说道：“不够再拿一盒。” “够了！”我拿着烟离开酒吧，老洲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平时话不多，但是做人、做事都很实在，绝对是那种可以掏心掏肺深交的人。 装着半包中华狼狈不堪的挤公交，我敢打赌，当时公交车上的9个人里面，绝对没有人兜里的烟比我的贵，因为公交车上四个老太太，一个公交车司机，另外的几个全都是那种社会小青年，带着文山、穿着人字拖，身上的T恤都是好久没洗过的，这身装扮……和曾经的我一样！我就比他们少个纹身。 高旭安排的地方是一家很亲民的餐馆，以至于连包间都没预定，就在大厅的卡座！我们三个人吃饭，也的确不用那么浪费，我去的时候高旭和程嘉都到了，两个人已经把火锅给点了，看到我走进来，高旭起身招呼我说道：“默默这边。” 方形桌可以容纳四个人，我在没人的一侧坐下，程嘉很不满意的问高旭，“他怎么来了？我那天不是和你说了么，以后有我的地方没有他，有他的地方没有我。” 高旭打圆场说道：“消消气、消消气，大家都是同学一场，何必这么计较呢？今天算给我个面子行不行？” 程嘉看了高旭一眼，低头拿起桌面的烟叼在嘴里，有点不太愿意搭理高旭的意思。 我在一边对程嘉说道：“今天是我让高旭约你出来坐一坐的。” “干什么？”程嘉问道：“有什么事直接说吧，借钱还是干嘛？” “不借钱。” “那你想干嘛？”程嘉的态度有点蛮横，这倒也符合他的性格，他要是不嚣张跋扈，他就不是程嘉了，据说他爹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流氓，带着一群地皮干去了物流的生意。 我对程嘉说道：“今天来就是想和你聊一聊关于景瑶的事。” 程嘉大声问道：“聊什么？向我示威么？你在景瑶身边好好的做你的工作，别和我炫耀什么，我没兴趣。” 从我坐下来到现在为止，我什么都没说呢，一直是程嘉才猜测我要干什么，他一直在用自己的主观意识来判断我的目的，我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低声说道：“景瑶没有开公司的经验，以为有一笔钱就能做起来一家大公司，前期开销已经超过了预算，现在公司面临资金链断掉的危机，她需要有新的资金注入，维持公司的正常运转，我今天来找你就是说这个事的。” 我说完这些，程嘉终于对我的话感点兴趣了，他看着我问道：“你是什么意思？让我借钱给你救景瑶的公司么？” “不是。”我对程嘉说道：“我希望你能自己去找景瑶，和她谈一谈入股的事吧，以前景瑶不同意，是因为她一心想做自己的公司，没想过要用任何人的钱，现在不一样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何况景瑶缺的不是一分钱，她也不是什么‘英雄汉’，你不是一直想和景瑶共事么？现在机会来了，在景瑶最为难的关头，你远不远帮她一把？” 第120章 程嘉的要求 当我问程嘉“愿不愿意帮景瑶”的时候，他脸上出现了疑惑的神色，转瞬即逝，我估计他是在想，一向要强的我怎么会主动向他寻求帮助呢？ 高旭在一边觉得气氛有点不对，打圆场说道：“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好好的了？从初中到高中，这认识也有十多年了，就算有点什么过节，能不能放一放，这辈子才有几个十年？不管怎么说，咱都是知根知底从一个地方出来的，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喝酒，喝杯酒，有什么慢慢聊。” 说着，高旭端起酒杯，我和程嘉也纷纷抬起杯子，碰在一起之后各自喝光。高旭一边倒酒一边对程嘉说道：“程嘉要我说啊，你有闲钱就帮一帮景瑶，就算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如果你经济上实在有困难，就当我没说。反正这种事，最后怎么办还是要看你自己怎么想的。默默他有什么目的我觉得并不重要，你要想清楚，你帮的是景瑶，而不是默默。” “对。”我看着程嘉说道：“你帮的是景瑶，而且也希望你能帮他。” “可以。”程嘉特别直截了当的说道：“我什么样你也知道，我就是挺讨厌你的，你要让我对你再有什么好感，那也挺难的。让我帮景瑶也不是不可能，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你答应，我这就去找景瑶，她需要多少钱我来投资，我的条件也只有这一个。” “你说吧。”我只要程嘉肯投资给景瑶，让景瑶不需要为了钱那么委屈自己，别说一个要求，就是十个，我都会答应。 程嘉看着我热别认真的说道：“听好了，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你马上离开‘瑾年’，如果景瑶问你为什么走，你知道该怎么做，对么？如果被景瑶知道是我让你走的，我投资给景瑶的钱，会一分不少的拿回来，只要你答应，我现在就去找景瑶，一千万的资金，景瑶愿意给我算股份，我就要着，她不给我股份，我就当这钱做一次风投了，亏的血本无归我也不会怪任何人，为了景瑶，我敢做这样的投资，而你……”程嘉看着我问道：“而你答不答应我的要求？” “这是干嘛啊？”高旭在一边劝解说道：“大家都是朋友。” “你闭嘴……”程嘉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都没看高旭，用一种坚定的语气说道：“高旭咱都是爷们，今天的事就我们三个人知道，我希望你能保守秘密，如果景瑶知道这些，我会连本带利的找景瑶要回来。默默我也不怕你嘲笑我，我知道景瑶不喜欢我，如果她知道今天我们谈的这些，她会更加鄙视我，就让我在卑鄙一次，你离她远点，我还有机会。” “行——”我对程嘉说道：“你拿出一千万给景瑶投资，我离开‘瑾年’，我不会告诉景瑶今天发生的一切，但愿你信守我们的约定。” 程嘉伸出三根手指指着天花板说道：“我程嘉今天在这发誓，我要是不拿出一千万支持景瑶，我出门就被车撞死的。”说完这一句，程嘉起身继续说道：“你们吃，我去找景瑶。” “程嘉……程嘉……” 高旭叫了两声，程嘉也没回头，高旭忍不住叹息说道：“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默默你也别往心里去，想开点。” 我苦笑说道：“我想的挺开的，你看我要学历没学历、要能力没能力，跟在景瑶身边也帮不到她什么忙，反而有的时候还拖后腿，现在能用自己的离去给景瑶换一千万的融资，这可能是我做的最有价值的一件事了，就这样吧。我和程嘉从上学那会儿起就不是一路人，彼此性格上有太大的差异，成长的环境不同，注定我们没办法成为铁哥们，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了程嘉，他虽然做事不择手段，但是放在明面上说过的话，至少都能兑现，因为他是个极其哎面子的人。” 高旭狠狠的吸了口烟，对我说道：“看来你很了解人性啊，对身边的每个人都有研究么？” “算不上吧，偶尔分析分析。” “那我呢？”高旭一边吃火锅一边问道：“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我笑了笑说道：“你是一个我愿意去相信的人，就这么简单。” 高旭听后笑起来，端起杯说道：“喝酒，咱聊点开心的，党静和她老公邓启明都被抓了，这事你知道么？” “被抓了？”我无比惊讶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被抓多久了？” “董事会过后！”高旭绘声绘色的说道：“董事会过后第二天，党静在公司上班呢，就被几个穿制服的人带走了，后来公司里面传闻，她老公邓启明也被抓了，就是因为涉嫌造假、逃税等等。明天是周一，估计更劲爆的消息会出来。” 党静和邓启明都被抓了！那妞妞呢？邓启明的女儿妞妞会去哪？我赶紧拿出手机拨打给秦沐，正要和秦沐说这些呢，秦沐竟然告诉我她已经知道了，包括邓启明被抓，我问秦沐为射门会知道这些，秦沐说她一直在关注呢。 然后我们聊到妞妞，秦沐告诉我妞妞的外婆在前天就已经来到昆明了，现在把妞妞接到了身边，秦沐把她们安排在派出所的招待所里面现在住着。 我放下电话对高旭说道：“今天咱就吃到这吧，我现在赶着去一趟派出所，有点急事。” “需要帮忙么？”高旭特别仗义的说道：“需要帮忙你就说。” “暂时不用。”我急匆匆的离开火锅店，打车直奔秦沐所在的派出所，阿婆来昆明我竟然不知道，小妞妞也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了，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想到阿婆和小妞妞，我又忍不住想起了林怡菲……她的遗愿就是希望妞妞找到爸妈，生活过的好一点。 现在看来，林怡菲的遗愿可能要变成一种遗憾了。 派出所内，秦沐穿着制服在前台工作，办证大厅内几个办户籍证明的人字在填写信息，秦沐很有耐心的教一个老大爷怎么填写临时居住证的申请表，看到我进来，秦沐对身边的同事说道：“帮我顶岗一会儿，我去一趟洗手间。”说着，秦沐给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去后面，也就是招待所的方向。 这里我已经来过很多次了，绕后门来到招待所那栋楼，秦沐已经在这等我了。 第121章 偶遇 “来啦！”秦沐穿着制服双手抱在鼓鼓的胸前，用一种挑衅略带抱怨的语气说道：“你终于肯为了别人出现在我面前啦！认识这么久，就没有意思是你因为我，主动来找我的。” “我……” 我还没等找借口呢，秦沐就打断了我的话，厉声问道：“说，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你敢反驳么？你敢说哪次是你为了找我而找我的么？” “好吧。”我竟无力反驳道：“我下次注意，其实我也想没事的时候约你看看电影什么的，这不担心这么漂亮的你约会太多嘛，到时候自己开口了反而没约到，岂不是很丢脸？” “呸！”秦沐鄙夷的说道：“你就是在这给自己找借口呢，下次你约我试试。走吧，我先带你去看看阿婆和妞妞。” “辛苦你啦。” “没什么。”秦沐自豪的说道：“谁让我是人民警察呢，做点分内的事，我们所的领导也很关心这件事，妞妞的母亲翠兰至今还没找到，已经彻底被列入失踪人口了。” “妞妞还好么？她还认识你么？” “当然！”秦沐特别得意，“我抱妞妞的时候，她还亲我脸了呢。” 如果是小男孩，我就要考虑现在的小孩子是不是都会占漂亮女孩子的便宜了！ 招待所三楼，妞妞正趴在桌子上写字，阿婆拿着拖鞋地用钩针做拖鞋，看到我进来，阿婆特别高兴，放下手里的拖鞋底起身向我走过来，双手拉住我的手问道：“默默你还好么？最近怎么又瘦了？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对阿婆说道：“都挺好的，我也没有瘦多少，您最近身体怎么样？” 阿婆特别自信的说道：“我的身体啊，同龄人里面比我身体好的真不多，妞妞你快来看，是谁来了。” 妞妞早就看到了，只是我和阿婆说话的时候，她很乖的站在一边看着，现在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妞妞还是很懂事的向我问好打招呼，我把妞妞抱起来问道：“在爸爸家里开不开心？是不是已经上幼儿园了？” 妞妞先是点头，然后又是摇头。 我笑呵呵的问道：“怎么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呢？什么意思呢？” 妞妞解释道：“上学很开心，但是在家里不开心，我还是想和外婆在一起。” 这话说的老太太有点心酸，在一边忍不住叹息。 我问道：“阿婆，邓启明把妞妞接走之后，有没有和你常联系？打个电话什么的？” “没有啊！”阿婆很体谅的说道：“年轻人忙事业，哪有心思记得我这个老太婆啊，我也不怪他，只要他带好妞妞就行了。” 我真不忍心告诉她，邓启明做的哪是什么正当生意啊，纯属在投机取巧！现在邓启明被抓的消息阿婆已经知道了，但她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和秦沐俩背后调查他，当然，这种事我们俩也不会主动和阿婆说的。 秦沐让老人暂时先住在招待所，反正不用出一分钱，我们俩陪着老人聊了一会儿，最后是找个借口溜走了。 离开招待所，我和秦沐明显都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站在招待所楼门前，秦沐特别心虚的问道：“你说如果阿婆知道邓启明被抓和咱俩有关系，她会不会恨死咱俩啊？” “不知道……”说这话的时候，我还本能的回头看了一眼，生怕阿婆突然出现在背后，看得出来，邓启明这个女婿虽然做的不怎么样，但是老人还是挺理解他的，希望他好。估计这也是和妞妞有很大的原因。 阿婆的女儿翠兰到底去哪了呢？ “现在怎办？”秦沐对我说道：“邓启明和党静是摊上大事了，陆雨馨似乎就没想过要放过他们，一切都要走司法程序，这俩人不被判个三五年是绝对出不来的，我倒是不关心邓启明怎么样，我担心的是妞妞，她才找到爸爸，现在又要失去，这么小的心灵，能不能抵挡住这么大的打击。” “找人吧。”我对秦沐说道：“邓启明被抓起来了，现在你应该更有方便的机会接近他，去调查一下翠兰的去向吧，虽然我们俩都已经猜到了最坏的结果，但是目前的情况，我倒希望咱俩都猜错了，希望翠兰还活着。” 秦沐长叹息，轻声说道：“看来只能这样了，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寻找翠兰上，要是能找到，真是一件好事，小孩子跟在母亲身边，总比跟在父亲身边好得多吧，何况跟着父亲，她还要接受自己有个后妈。”说到这，秦沐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自言自语道：“后妈！好可怕的词，咱还是别聊这个话题了，今天我早班，一会儿就可以下班回家了，咱俩去超市买点菜，晚上回家吃顿饭吧，虽然说你是个赝品，但是你也得装出个赝品的样子给我妈看吧。” 我能说什么呢？拿人手软吃人嘴短的！只能默默的接受了呗。 在派出所陪着秦沐上班，以前觉得在派出所工作就是抓贼，在这“深入了解”了几个小时，才发现原来琐事比抓贼还多，比如办个居住证、打印个证明、补****……乱七八糟的事一大堆一大堆的。 秦沐在工作的时候态度很认真，完全没有那种俏皮的感觉，但是离开工作岗位和我扯皮的时候，她又变成那副穷欢乐的样子了。 回到秦沐家，我从车里提着刚刚买的菜，秦沐从左侧走过来，一把挽住了我的胳膊，我本能的转过头看了秦沐一眼，秦沐强调说道：“装也要装的像一点。”我们俩就这样离开停车场，在电梯间等电梯的时候，奇迹般的一幕发生了。 电梯内出来三个人，走在前面的两个竟然是景瑶和黎蕊，而在电梯里的另外一个人是秦沐的母亲。 我和黎蕊、景瑶对视的一瞬间，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惊讶的深情。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景瑶和黎蕊的瞬间，我本能的想把自己的手从秦沐的怀里抽出来，秦沐也感觉到了，所以她抱的更紧了，大声喊道：“妈，我和默默回来了。” 第122章 离开“瑾年” 秦沐的母亲看到我俩，也是特别惊讶，对秦沐说道：“你这孩子，带默默回来吃饭，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呢？我这什么都没准备呢，正要去买菜呢。” “买完了。”秦沐笑嘻嘻的对她妈说道：“你要去干什么？我和默默先上去了。” “去吧去吧！”秦沐的母亲对我说道：“默默你先上楼去休息一下，我去门口的便利店买瓶酱油，家里的酱油没有了。” 我还想和景瑶和黎蕊打招呼，但是秦沐没给我这个机会，拉着我就进了电梯。景瑶和黎蕊也没跟我说话，彼此就这么擦肩而过，在我和秦沐母亲聊天的时候，她们俩已经走出电梯间。看来她们和秦沐的母亲并不认识，只是凑巧见到而已。 走进电梯我才意识到，原来黎蕊和陈锋竟然和秦沐家住同一个小区，更让人吃惊的是，还在同一栋楼，为什么以前没发现呢？我明明是送过黎蕊回家的啊！后来想明白了，跟秦沐是第二次回她家，每次都是直接从车辆入口开进来，而我送黎蕊那天是深夜，只把她送到小区的人行道入口，再加上那天是深夜，根本没注意这些，真是失误了。 电梯门关上之后，秦沐一脸坏笑的伸个头在我面前看着我问道：“刚刚是不是很刺激？没想到在这遇见你前女友了，你好像很心虚的样子，你们又在一起了？我没有给你制造麻烦吧？” “没有。”我不带任何语气的说道：“我和景瑶现在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甚至这样的关系都要结束了。” “那你看到她的时候，为什么想要把胳膊从我怀里抽出来？明显是心虚。” “才没有心虚呢！”我狡辩说道：“就是一种本能吧，不想让景瑶看到。” “你还是在乎她看到，所以你才有这样的举动，你都说了这是人的一种本能反应，为什么会有本能反应？因为有心理上的波动。” “你赢了！你赢了！”我只想秦沐快点停止这个话题的讨论，“咱别聊景瑶了好么？” 秦沐坏笑着说道：“那聊聊陆雨馨呗，看不出来啊，小默默你还挺花心的，一边是前女友，一边是关心、喜欢的女孩，你是不是想上天啊？” 我补充说道：“你少说了一个，还有你这个赝品女友。” “切！”秦沐终于不了聊这个了，拿出钥匙打开自己家门，进来之后她随手把自己的包包丢在沙发上，自己盘腿坐在沙发上拿起桌面果盘里面的一个葡萄丢在嘴里，还不忘评价一句：今天的葡萄味道还不错。 我提着菜提醒秦沐说道：“你是不是应该去厨房洗洗菜什么的啊？不能都交给你妈来做吧。” “你去——”秦沐提醒我说道：“作为一个称职的男朋友，洗菜讨好丈母娘这种事，你一定要做。” 得！把我说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周日晚上秦沐的父亲没回来吃饭，我们三个人做了四个菜，不过这几个菜全都是秦沐的母亲亲自做的，我最多也就是帮忙洗洗菜而已。有时候我挺向往这种生活的，下班之后有家人一起在厨房洗菜、一起做饭，吃了饭再一起洗碗筷，饭后小区散散步。 这种生活看似平淡，想要拥有的确挺难的。 晚上回到官渡古镇的酒吧，意外的看到景瑶和黎蕊都在，而坐在她们对面的是老洲和郑如梅，桌面上放着一壶花茶，我进门的时候老洲正在給她们三个讲什么故事，笑的三个人有点合不拢嘴。看到我进来，老洲挥手说道：“默默这边，你回来的正好，郑教授看了你们‘瑾年’做的晚礼服，满意的不得了，用了一个什么词来形容了？那个……就是那个……” 郑如梅在一边微笑说道：“巧夺天工。” “对！巧夺天工……”老洲赞叹说道：“不仅是郑教授觉得满意，就连我看了都觉得太棒了，刚刚郑教授把晚礼服穿在身上试了一下，来给你看看照片。” 我来到桌边，对郑如梅微笑说道：“郑教授您喜欢就好，我们‘瑾年’是专门做高端私人订制的，要的就是客户满意，无论是**还是赠送，我们走的都是一丝不苟。” “真的很好。”郑如梅发自内心的说道：“我穿过的晚礼服数百件，唯独这件让我有一种舍不得脱下来的感觉，我得好好谢谢黎蕊。” “郑教授您太客气了，只要您高兴，以后您演出的礼服，我们‘瑾年’可以承包了。” “真的么？”郑如梅客气的开玩笑说道：“我怎么好意思一直接受你们的馈赠呢。” 景瑶微笑说道：“郑教授您太客气了，我们身为服装设计者，最希望的就是看到像您这样有气质、有身份的人穿着我们的服装，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一种莫大的成就。” “姑娘你真是太会聊天了……” 她们相互恭维聊着，我却没多大兴趣，在一边坐了一会儿，“布布”从门外走进来，在我身边蹭了蹭，又“汪汪”的叫了两声，然后往外走。我起身说道：“‘布布’有点反常，我出去看一看是不是有什么事。” 景瑶趁机起身说道：“我跟你去。” 就这样，我和景瑶找到了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在“布布”的带领下走出酒吧，“布布”出门就趴在门口打盹休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找到了和景瑶说话的机会。 “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我们俩几乎同时说出了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我们俩都愣住了，彼此看着对方，景瑶嘴角上扬，笑着说道：“那你先说。” 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索性对景瑶说道：“要不……你先说吧。” “你先。”景瑶很开心的对我说道：“不能每次有什么事都是我先说，不过我可以先透露一点点，我要和你说的是一个好消息。” 其实景瑶不说我已经才出来她要和我说什么了，肯定是程嘉答应给她融资一千万，绝对是这件事。让我先说也好，既然要找借口，不如就让景瑶彻底对我失望好了，为了那一千万，自己背负点委屈又算什么呢？反正把我放在哪，我都值一千万。 想到这，我鼓起勇气对景瑶说道：“我决定了，我要离开‘瑾年’。” 那一瞬间，景瑶脸上的表情凝固，眼里闪过无尽的哀伤，就这么愣了好半天，回过神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在开玩笑对么？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是我对你不够好么？” 第123章 景瑶出事了 我不敢看景瑶的眼睛，低着头从兜里摸出烟，还是拿老洲的那半包中华呢，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打火机清脆的声响之后，我狠狠的吸了一大口，对景瑶说道：“你对我很好，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确很照顾我，但是……我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我需要有一份稳定的收入，我不能跟着你在一个看不见未来的公司浪费自己的时间，你明白么？简单的说，就是我在这里看不到未来，所以我要离开，找一个有稳定收入的工作，而不是跟你打着所谓创业的旗号，如果失败了呢？” 估计景瑶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会说这些吧，她咬着自己的嘴唇，用一种很“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我也知道自己说这些是多么的伤她。但是不怎么说，我还能以什么样的理由离开呢？如果我不离开，景瑶又怎么会有一千万的资金注入呢？这么一想，我的内心反而好受了一些。 我继续对景瑶说道：“原谅我的自私吧，人各有志。我狗屁学历都没有，什么见识都没有，我想要的就是安稳的生活，我的生活经不起风浪，你觉得我懦弱也好、觉得我没远见也罢，反正我都是要走的，别挽留我了。” 景瑶的眼泪终于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她轻声问道：“默默你知道‘瑾年’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把‘瑾年’做起来么？” 去尽量装出无所谓的样子，低着头看着青石板路面说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趁着我已经下定决心离开‘瑾年’了，你就别在劝我什么了，好么？” 景瑶抿着嘴点头，一边点头一边后退说道：“好，我知道了，我不留你，你愿意去哪就去哪，以后也别联系了。” 说完，景瑶头也不回的向远处走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的心仿佛被刀割一样。从来都没有这么痛过，景瑶呢？她会比我好过么？ 我可以想象得到，景瑶满腔热情的想要把融资一千万的事告诉我，结果我缺提前告诉她：因为看不到未来我要走。 对于景瑶来说，这是一个多么残忍的消息呢？ 我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抽烟，一根接一根，直到烟盒里面最后一根烟燃尽，夜已深，黎蕊、郑如梅还有老洲三个人从酒吧里面走出来，黎蕊看到我一个人在，不禁有点奇怪，在郑如梅面前，我还是要有点礼数的，起身打招呼说道：“郑教授您要回去了么？” “是啊，要回去了。时间已经不早了，景瑶去哪了？我和她打个招呼。” “不好意思……”我解释说道：“景瑶刚刚身体不太舒服，一个人先走了。” 郑如梅又不是傻子，我这么说她瞬间就猜到我们俩可能闹小扭捏了，不过她并没有揭穿，而是客气的说道：“那就麻烦你们回头和景瑶说一声，非常感谢她，有空一定登门道谢。” “您言重了……” 我们几个在酒吧门前相互客气的聊了几句，老洲送郑如梅去停车场，两个人走远之后黎蕊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不是和瑶瑶吵架了？” 我想说没吵架！但是我和景瑶之间发生的矛盾，似乎比吵架还要严重的多，权衡利弊之后，我只能对黎蕊点头说道：“是有点吵架，彼此都不太高兴。” 黎蕊撇撇嘴，安慰我说道：“你就是个傻瓜，看不出来瑶瑶喜欢你么？你要和别的女孩好起来，至少要告诉瑶瑶一声啊，她什么都不知道呢，不生气都奇怪了，不过也还好，瑶瑶生气说明她喜欢你，抽空哄一哄，一定没事的。” 我苦笑，对黎蕊说道：“但愿吧。” “加油吧。”黎蕊鼓励我说道：“我是瑶瑶最好的闺蜜，需要帮忙就私下和我说，无条件的支持你，我先回去休息了，明天见。” “明天见……” 看着黎蕊在青石板路越走越远，我不禁反问自己一句：明天，还能见么？ 酒吧内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回吧台又找了半盒烟，不过这半盒烟是玉溪牌的，好像是22块钱一盒，对于我来说也算是奢侈品了，平时自己买烟都是7块钱的。老洲回来的时候我还在抽烟，只不过是从门口的台阶转移到酒吧里面了。 老洲进门随手从吧台拿了一拼啤酒，坐在我对面打开大口喝了半瓶，放下瓶子问道：“和景瑶吵架了？” “没有。”我对老洲坦白说道：“比吵架严重的多，撒谎了。” “怎么回事？” “有人要给‘瑾年’一千万的投资，前提是我必须离开‘瑾年’，还不能把真实情况告诉景瑶，景瑶现在太需要资金了，想到自己价值一千万，果断就答应了。我和景瑶说看不到公司的发展，所以我要辞职拍屁股走人，另谋高就去了。” “傻不傻？”老洲训斥我说道：“你问问景瑶，要一千万还是要你，我敢保证，她肯定要你不要一千万。” “呵呵！”我干笑说道：“你别安慰我了，我自己价值几块钱我知道，其实我离开也挺好的，我在‘瑾年’就是个吃闲饭的，什么都会做，还要占个位置，给公司创造的价值，可能都不够我那台电脑的耗电费用呢。” “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我就想踹你两脚，算了，不训你了，当年我也没比你好哪去！默默反正你记住了，需要我老洲帮忙的时候你别客气，无论是借钱还是找人、找关系，我能做的到，绝对不推辞，咱哥俩，别客气。” “那你借我两千块钱吧，我已经很久都没有拿过工资了，在找到新工作之前，还得借点钱度日。” 老洲拿起手机说道：“微信转给你，先转给你5000，免得你有急事不够用。” “行，有钱了马上还给你。别人当房东出租房子都是赚钱，你非但不赚钱，反而倒搭。” “别和我说这些，没意思，来喝酒。” “可以喝醉的哪种么？” 老洲指着吧台说道：“想喝什么喝什么，能喝多少喝多少，你等我一下，我去隔壁烤几个串回来，今晚不醉不归。” 那天晚上我的确是喝醉了，以至于手机什么时候关机的我都不知道，第二天睡醒已经是中午了，打开手机才看到高旭给我发的信息，昨天晚上景瑶出事了…… 第124章 没有目标的生活 我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景瑶出事了？要说一点都不担心那纯属扯蛋，如果不关心，我也不会给高旭打电话问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高旭估计在上班，他在电话那边小声说道：“景瑶昨天喝多了，喝到胃出血，大半夜的程嘉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帮忙，他自己有点忙乎不过来了。” “忙乎不过来了？”问皱着眉头问道：“什么叫‘忙乎不过来’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程嘉是什么样，他哪会照顾人？在医院无非就是缴费、送单子、等结果乱七八糟的事么，他自己觉得忙不过来了，后来我和刘倩去医院了，刘倩在医院照顾景瑶到今天早上，刚刚刘倩给我发信息说景瑶回家了，她也会去了。” 我深深的舒了口气，对高旭说道：“那现在就是没事了？没事就好了， 我继续睡觉。” “等等、等等！”高旭在电话那边急切的问道：“你和景瑶说要离开‘瑾年’了？景瑶才去喝酒喝到胃出血？” “不知道！”我不太想和高旭讨论这些，心烦着呢， 高旭抱怨道：“什么态度嘛！这事就咱仨知道，你一定是和景瑶说你离开‘瑾年’了。” “保密。”说完，我就把电话给挂了，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也不知道自己的脑袋里想的是什么，昏昏沉沉的过了几个小时，直到肚子饿了才从床上爬起来，此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起床在二楼走了一圈，发现没什么事可以做，又到一楼把所有的花花草草挨个浇水。 老洲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我又把一楼打扫了一遍，不知不觉的竟然肚子都不饿了。 蹲在门前的台阶上抽烟，这完全不是在享受午后，而是在享受孤独与寂寞，我觉得每个人都要经历这么一段时光，不知道自己要寻找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追求什么，浑浑噩噩的看着日升日落，混过一天又一天，对于未来，没有一点方向感。 傍晚，老洲回来的时候我还在门前发呆，他坐在我身边问道：“发呆呢？” “嗯。”我应了一声，对老洲说道：“不知道干什么去，有点迷茫。” 老洲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烟头，又递给我一根烟，随口问道：“你爸妈不是在医院么？怎么不过去看看？” “不想去。”我接过烟自己点燃，一边抽一边说道：“今天是周一，去了医院我爸妈肯定问我为什么没去上班，到时候不好解释，他们又要教育我， 什么好好工作、别旷工什么的，其实父母都是好心，但是在我听来，却是一种很大的压力。” “的确！”老洲坐在我身边抽着烟说道：“父母给予我们的压力，才是最大的。” “你父母呢？”我看着远处问道：“他们不催你结婚什么的？” 老洲幽幽的说道：“我妈走的早，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就没有了，一家人都是靠我爸支撑，我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他们都成家很久了，我侄子、侄女都有上高中的了，我爸对我也挺失望的，好在他不催我传宗接代，我哥哥、姐姐平时也很少和我联系，他们都觉得我脑子或多或少都有点问题，毕竟玩艺术的人，大多数都思维不太正常，随着年龄的增长，联系就越来越少了，逢年过节打个电话，我已经有两年多没见过我爸了。偶尔有空的时候发个微信视频，仅此而已。” “这样的生活还打算过多久？” “不知道。”老洲的声音很低，在我听来却是带着一种无尽的哀伤，她凝望青石板路面幽幽的说道：“可能，一辈子就这么过了吧。” “我……没办法理解你这种刻骨铭心的爱恋，究竟有多深！” “那是因为你没经历过。” “恐怕经历过我也不会有你的这种执着，我生性薄凉，对感情似乎没有太多的执着。” “越是这么说的人，就越是对感情拿不起放不下。”说罢，老洲把烟屁丢在地上，用脚捻灭之后走进酒吧里面。 天色已暗，这一天我什么都没做，一直在浪费时间，路灯亮起来的时候，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出现在我面前，当时我还在门口的青石板上坐着呢，地上的烟头已经有一小堆了，那双红色的高跟鞋突然出现在烟头边，让我有点不适应。 本能的抬起头仰望，陆雨馨就这么静静的站在我面前，我也没有起身，只是打招呼说道：“你来啦。” “怎么？不欢迎么？” “欢迎。”我起身说道：“老洲这冷淡的酒吧全靠你们这些熟人来捧场呢，怎么能不欢迎呢？今天喝点什么？” “咖啡。”陆雨馨随便找了个卡座坐下，对我说道：“要你亲自去煮。” “要我亲自去煮咖啡？我像是会煮咖啡的样子么？” 老洲在吧台里面笑着说道：“来吧，我教你煮咖啡。” 数分钟之后，我把咖啡壶端到了陆雨馨的桌面上，坐在她对面说道：“老板请慢用，还有什么吩咐的么？” “缺少个陪我聊天的。” “说吧，想聊点什么？” “有你这样的么？”陆雨馨抱怨道：“你不是应该主动找话题和我聊天么？” “额……今天心情不是很美丽，一整天都没吃东西，饿的不想说话。” “你想吃什么，我请客就好了。” “算了，没心情吃，你这么晚怎么会一个人来这呢？不会真的是为了喝杯咖啡吧？” 陆雨馨轻叹说道：“今天段敬男找过我了。” “段敬男？”我突然想起来，段敬男就是迪凯的那个大股东，他儿子叫段文涛，被我和陆宇豪打的那个小子，“段敬男找你干什么？还是让想撮合你和他儿子？” “公司要进行新一轮的股东投票，选举新一任董事长和总经理，上次陆泉明虽然没闹成功，但是在会上我毕竟是被罢免了职务，现在需要名正言顺的重新选举，段敬男今天找我，就是告诉我他支持我，站在我这边。” “然后呢？”我猜测说道：“他既然会主动找你，应该说的不止这些吧？肯定还有其他的意思。” 第125章 我的床舒服么？ “段敬男发现我最近上下班都不开车了，联想到上次我挪用公款，他很委婉的问了我，是不是把车拿去卖了添补公款了！” “你怎么说？”我虽然没见过段敬男，或者说我见过，没留意他是哪个，但是在我的潜意识里，我觉得这个段敬男应该是个城府极深的人。 陆雨馨喝了一小口咖啡，很平静的说道：“有什么就说什么呗，我的确是把车卖了添补挪用公款的漏洞了，这事我撒谎也没用。段敬男听后说再给我买一辆车！” “对你这么好……” “段敬男和我爸关系不错，私底下我都叫他段叔叔，他说给我买车，被我委婉的回绝了，现在出门乘坐地铁也挺方便的，外出办公的时候，公司也有车接车送，我自己没车也不要紧。”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对陆雨馨说道：“明天我去买彩票，等我中了五百万，我就把欠你的几十万都还了。” “能有点出息么？”陆雨馨不屑的说道：“你见过哪个男人把赚钱养家的希望放在买彩票上？你不觉得这样的人生有点颓废么？” “我就随便说说而已……” “那我也不想听……” “好吧、好吧！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找点你爱听的说，比如，你今天真漂亮，这你总得满意了吧。” 陆雨馨幽怨的瞪了我一眼，对我说道：“你带我去古镇走走吧，夜晚的古镇不是很热闹么？我几乎没怎么游玩过。” “走。”我对陆雨馨说道：“免费给你当一次导游。” 夜晚的官渡古镇的确值得逛一逛，青石板路两侧随处可见小吃摊，还有那些不止疲倦的大妈在广场上跳舞，这绝逼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在广场上，随处可见三三两两的小孩子在嬉笑打闹，华灯初上的官渡古镇，绝对是一个很好的去处。 陆雨馨走在我身边，对那些街边几块钱的小玩意很感兴趣，经常是走几步就被一个小摊位吸引了眼球，我就不得不跟着她走过去，像个傻子一样站在旁边看，问半天什么都不买，然后继续跟着我走。 两个打闹的孩子迎面跑过来，猝不及防的撞到了陆雨馨，陆雨馨痛苦的惊叫了一声，跑在前面的小男孩回头说了声“对不起”，撒腿就跑，后面的那个小男孩仍旧在继续追。 “怎么样？”我关切的问道：“那个熊孩子撞疼你了吧？” 陆雨馨双眼含泪说道：“崴到脚了，好痛，你扶着我点我，慢慢走吧。” 我靠近陆雨馨，一只手搂着她的腰说道：“别急，你先站稳活动活动，看看要不要紧？” 陆雨馨试着活动活动脚踝，对我说道：“应该是不要紧，刚刚就是扭到了一下，现在好很多了，你扶我到那边的长椅上坐一会儿吧，休息一会儿应该就好了。” “好。”我扶着陆雨馨走向一边的长椅，面前经过一个推着自行车卖棉花糖的老伯，“你坐好。”我对陆雨馨说道：“在这等我一下。” “你干嘛去？你要丢下我么？” “等我。” 我迈开腿追着卖棉花糖的老伯走去，花了五块钱买了一个超大的棉花糖，我记得以前都是三块钱的，什么时候涨价了呢？当我把棉花糖拿回来给陆雨馨的时候，她兴奋的捂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我却有点站不住了，因为周围已经出现了好多人围观，误以为我是拿着棉花糖再向陆雨馨表白呢，偏偏还有人拿着手机在录像。 我小声对陆雨馨说道：“你要不要给个面子，把棉花糖接过去？这么多观众看着呢，就算你不考虑观众的期待感，至少你也心疼一下演戏的男主角吧，这个姿势拿着棉花糖很累的好么？” 听我这么说，陆雨馨才把棉花糖用右手接过去，挡在了脸的一边，看着我说道：“快点拉我起来，好害羞的。”说着，陆雨馨把左手伸向了我。 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我第一次触碰陆雨馨的手，她的手指细长，握着跟舒服，在好多人的注视下，陆雨馨用棉花糖挡着自己的脸，紧贴着我的身像远处走去。我还不忘调侃陆雨馨问道：“你说会不会有人把刚刚拍的小视频发到网上去？用棉花糖追表白，这可比买玫瑰花省钱啊。” “表白？”陆雨馨不屑的问道：“你这算哪门子表白？我可不这么认为。” “吃瓜群众不了解情况，他们是会根据自己想法添油加醋的填充一翻。” “也对！”陆雨馨故意换了一副语气说道：“也有可能出现这个版本，坏叔叔用棉花糖哄骗小女孩上当。” “你……算……哪门子的小女孩？” 陆雨馨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后面的话我就没敢继续说，在古镇逛了一圈，回到酒吧的时候这里已经有两桌客人了，全都是老洲的朋友，我很自觉的带着陆雨馨上了二楼，二楼只有两个房间，左边的是我的卧室，右边是老洲的。陆雨馨第一次来卧室，惊讶的问道：“默默你住的地方怎么这么小？” “挺好的啊。”我狡辩说道：“你看着床多大，1.5米的呢。睡的舒服就行，我的衣服就那么几件，一个行李箱都够用了，我还要那么大的空间干什么呢？”说着，我站在床边后仰，倒在床上向陆雨馨炫耀说道：“看到没？这床垫拥有无与伦比的舒适度，你要不要感受一下？” 其实我也就是随口一说，让我没想到的是，陆雨馨竟然真学我的样子，站在床边向后躺下来，因为身高差异，她躺下来的时候，脑袋正好枕在了我的手臂上，那一瞬间的感觉好奇妙…… 陆雨馨也感觉到了，她微微侧过头，小声问道：“有没有压疼你的胳膊？” “没！”我把小臂弯曲，将陆雨馨搂在怀里，却不敢看她的脸，眼睛就这么盯着天花板问道：“怎么样？我的床舒服吧？肯定比你迪凯豪华套房的床硬吧？” 第126章 有点小暧昧 陆雨馨躺在我怀里不屑的说道：“硬还好意思说舒服？” “睡硬板床对腰好，这是中医说的，脊椎不容易出问题，所以我坚持要睡硬板床，再说了……我这床又不是一点铺垫都没有，你凭什么就说我的床不舒服啊。”说着，我把手轻轻的放在陆雨馨的腰部，搂着她说道：“是不是感觉的拥抱更温暖？” “干嘛抱我？”陆雨馨虽然问这样的话出来，但是她的身体并没有离开我的怀抱，也没有把我的手推开，只是躺在我怀里静静的这么问了一句。 我厚着脸皮说道：“你知道的，我这人没什么原则、没什么定力，有个长得不错、身材不错的美女投怀送抱的躺在我身边，不抱一下是不是可惜了……哎呦……”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呢，陆雨馨的手已经拍在了我的肚皮上，疼我的大叫一声，陆雨馨从床上起来，愤恨的看了我一眼，低声说道：“流氓。”说完就往外走。 这是哪根筋不对了？生气了？我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出门后发现陆雨馨并未有走远，而是趴在二楼走廊的木质护栏上，见着酒吧背面的一块空，具体的说，这不是一块空地，而是一个废弃的小水池，平时这里很少有人来，以至于可以说这事荒废的一片水池，大约三十平米左右。 陆雨馨趴在护栏上盯着水池发呆，我来到她身边学着她的样子往下看，轻声问道：“想什么呢？”其实在问这句话的时候，我以为陆雨馨是正处于生气状态呢，都想好怎么哄她了。 结果呢？陆雨馨轻悠悠的说道：“默默你看个水池多漂亮，周围都是青石板路，把它围起来，要是在水路种甜旗子、灯芯草岂不是很漂亮？周围摆上几张桌椅，下午的时候在这里喝杯茶，感受微风吹过，一定很享受。” “好主意。”此刻的我可不敢乱说话了，免得陆雨馨真的生气，我顺着她的意思说道：“想想都是一种享受。” “要不你和老洲试试吧，把酒吧开个后门，一楼的屋顶边加一个帐篷的遮阳棚，下面放几把椅子，我一定会爱上这里的。” 我发自本能的说道：“那我帮你搭建好，等你过来享受午后的时光。” “就这么决定了。” “额……”我对陆雨馨说道：“迪凯八楼的空中花园不也是这种感觉么？你怎么不喜欢在那里享受午后呢？” “那里人太多，几乎都是住酒店的客人把那霸占了，而且我在上班时间去那享受午后，被其他人看到了多不好？其他人怎么想呢？” “说的也是。” “我回去了。”陆雨馨站在我身边说道：“有空我再来找你玩，你赔我逛古镇，给我买棉花糖。” “我送你……” “不用了……”陆雨馨看着我说出了最后两个字，“傻瓜。” 说完之后，她就转向楼梯口，楼梯间回荡着她清脆的脚步声，我趴在走廊的护栏上凝视这片侈水池，种上点水生景观植物，或许真的会很好看。 事实上我也这么去做了，第二天一大早我起来的很早，出门的时候老洲正在打扫一楼，看到他之后他和我打招呼问道：“这么早？有新的工作做了？” “没有，我去斗南花卉市场看一看，买点水生植物回来。” “干嘛？”老洲放下手里的抹布，直起腰看着我问道：“怎么突然想起来买水生植物了？” “昨天晚上我和陆雨馨在二楼走廊的护栏上发现楼下的水池可以利用，咱们把后门打开，在那边支两个太阳伞，再摆放一些桌椅，水池是现成的，种点水生植物在里面，下午去那边喝喝茶什么的，也是一种享受。” 老洲笑呵呵的看着我说道：“我怎么觉得……你现在的兴奋程度有点像情窦初开的小伙子发现心仪的姑娘给自己一点暗示，然后就拼命的争取一样呢？” “别乱说。”我对老洲说道：“陆雨馨怎么可能看得上我。” 老洲神秘的笑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看没看上她，看上就努力的争取一把，别到时候后悔，当个男孩子，不是应该主动一点么？” 我突然就很害羞的挠头，对老洲说道：“我没什么经验，高中时候跟景瑶在一起，都是被追的。” “高中时候那都是过家家吧，小孩子都什么是感情么？现在你都二十多岁了，再害羞几年，好姑娘都被比人选走了，快去买种子吧，回来我和你一起改造小水池。” 离开酒吧，我觉得老洲的话让我有点热血沸腾，我是不是真的可以追求陆雨馨呢？想到这一点，我就有点心虚，自己一副穷屌丝的模样，凭什么去追求陆雨馨呢？完全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感觉，可是我又为什么听了陆雨馨的话就准备去买水生植物呢？ 我给自己找了一个十足的借口，那就是我现在很清闲，如果不改造小水池，我也不知道我应该做什么。 斗南花卉市场，我再一次见到了阿婆，她和以前一样，拉着一个小板车过来捡别人丢弃的鲜花，只不过现在没有小妞妞的身影，我急忙来到阿婆身边问道：“阿婆您怎么又来捡鲜花了？你是缺钱了么？” 阿婆看到是我，轻叹说道：“妞妞白天上幼儿园，我也没有什么事，出来捡捡花，钱这东西啊，攒点总比没有好，我听人家说，邓启明犯了贪污受贿的案子，估计要被没收很多钱，我这不担心妞妞以后的生活嘛，想趁着自己身体还好，就多积攒点。” “阿婆您别急，我们已经想办法帮您找妞妞的妈妈了，一旦有消息，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您，就算邓启明出不来了，也会有社会的福利机构帮助你和妞妞的。” “哎！”老人叹息道：“也不知道我这身子骨还能活动几年了，默默你来这干什么？” “我买点种子，适合放在水池里面养殖的植物。” “这个我熟。”老人拉着我的手说道：“跟我来，我带你去买，我知道哪家卖的便宜……” 她在斗南花卉市场混了这么多年，想必对这里应该是比我要熟的多，阿婆带着我来到一个小摊边买种子，摊主说什么都不要钱，一定要送给我，还说我帮阿婆做了一件好事，整个花卉市场里面的人都知道。他们平时也会搜集一下无法发货到远方的鲜花留给阿婆，这个世界上，好人还是蛮多的。 中午十分，我带着阿婆在附近的面馆吃了一碗面，才带着种子回老洲的酒吧，十月份的昆明丝毫不减秋意，我回到酒吧的时候，老洲正在和郑如梅教授聊天，看到我进来，郑如梅特别开心的起什么，对我说道：“默默你回来啦，我正要找你呢。” 第127章 惊喜 “郑教授……” “别这么叫。”郑如梅特别好爽的纠正我说道：“咱都这么熟了，叫梅姐。梅姐来找你是和你说个事。” “您说。”我坐在郑如梅对面，“有什么需要我的做的么？” “是这样的。”郑如梅解释说道：“我的演奏会时间是本周六，地点在昆明剧院，大约三个小时左右，我不可能一个人一直在台上拉小提琴三个小时嘛，中途怎么都要休息一下，邀请了几个嘉宾，他们也都是圈里比较知名的艺术家，昨天我在家里又把你们‘瑾年’的礼服穿上，让我老公帮忙拍了几张照，我就发在我们的朋友群里了，结果她们都说我有眼光，选的礼服好看。我是这么想的，你能不能把黎蕊再约出来一次，我也把我的朋友都叫着，让黎蕊给他们几个人做一套礼服，在我的演奏会上让他们穿着上台，主办方规定我穿什么，但是没规定我的嘉宾要穿什么，演奏会结束和来宾合影的时候，我就把这套礼服穿上，帮你们做一做宣传，我朋友的几套礼服，该多少钱就收多少钱，这个钱我来出。” “太棒了。”我几乎难以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对郑如梅说道：“梅姐太感谢您了，我稍后就联系黎蕊，您看什么时候方便，约着您的那些朋友找个地方坐一坐。” “地方还用找么？”郑如梅拍着桌子说道：“就在这，哪还有比小洲这里舒服的？刚刚听小洲说你还想把后面的水池种点水生植物？那真是太棒了，下午在水池边喝茶、听音乐，在养一些观赏鱼在里面，借着官渡古镇的清幽，想想都舒服。” 老洲对我说道：“默默我已经把后门边的杂物清扫出来了，后门那怎么设计就交给你了，准备什么样的太阳伞、什么样的桌椅全部你来决定，网购还是实体店去买？” “都行。”我迫不及待的说道：“我一会儿再去花鸟市场买点观赏鱼，听郑教授……梅姐的意见。” 郑如梅满意的笑道：“对，大家都这么熟了，就别叫的那么生疏，那就今晚吧，我约我那几个朋友过来坐坐，你也约一下黎蕊，黎蕊这姑娘神秘、设计真的太完美了，我下午还有课，晚上和朋友一起过来。” “走好。”老洲也不出门送她，就是随口说了这么一句，由此可见，老洲和这些艺术家的关系真的很不错，混到了一个圈子里面。 郑如梅走后，我怀着激动与忐忑的心情拨通了黎蕊的电话，激动是因为我知道好的宣传就要来了，而忐忑是因为黎蕊肯定知道我离开瑾年的事了。电话响了两声才被接听，我第一句话就是“黎蕊你先别挂电话，我有事和你说。” 黎蕊在电话那边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挂电话呢？” “我……”我有点语无伦次了，小声说道：“我知道我离开‘瑾年’，辜负了景瑶对我那么好，这个消息你一定知道了，我担心你替景瑶感到不值，会骂我吧。” 黎蕊轻叹了一声说道：“瑶瑶把你和她说的话都告诉我了，我的确挺生气的，但生气归生气，我还是有点理智的，说吧，你给我打电话是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把郑如梅的话转告给黎蕊，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今晚你有时间么？能过来一趟么？就在老洲的酒吧。” “行！”黎蕊一点犹豫都没有，“下班我就过来，如果只是四五套衣服的话，我一定在周五之前赶制出来，费用你别担心，布料成本也就千把块钱的事，我会和公司的广告费支出的，不会收郑教授和她朋友的钱。” “谢谢。”我对黎蕊说道：“这件事暂时别告诉瑶瑶了，免得她看我心烦。” 黎蕊笑道：“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说你吧，真的是离开瑾年，干嘛还这么关心瑾年的事呢？对不对？” 我撒谎说道：“被动的关心而已，先不和你说了，我准备一下晚上招待郑教授和她的朋友们。” “好的，晚上见。” 挂断电话，我发现自己始终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真的是太担心黎蕊的态度了，不过还好，黎蕊的性格温婉，她即便是很生气，还是会保留淑女的那一份贤淑。下午我又开始和老洲合计着买几套户外桌椅摆放在水池边，既要有情调，又不能太贵。 老洲说星巴克摆放在门口的那种就不错，但是我觉得总缺少那么点意思，最后终于在家具市场上找到找到了“鸟蛋”吊床，还有秋千……老洲也相当满意，最后花了好几千块钱下单，告诉我们第二天上午保证送到。 下午五点回到酒吧，六点一刻黎蕊就到了，想起上次乘坐公交的事，我就觉得歉意，主动和黎蕊打招呼说道：“下班就过来了吧，我去给你买点吃的，晚上郑教授她们来了，肯定又是喝红酒、喝咖啡的，都不吃什么主食。” 黎蕊放下电脑包说道：“买一份米线就好啦，我不吃辣椒。” “好，老洲你吃什么？我一起买回来。” 老洲在吧台里面伸出个脑袋，大声说道：“随便，你买什么我吃什么。” “狗粮你要么？” 说完我就跑了，我担心老洲丢出来个拖鞋打我，走出酒吧，我突然发现一个人影从眼前一闪而过……是的！没错，那个人原本在偷看这边，但是我突然冲出来好像吓到他了，他原本是走在路上，突然就流进了一边的小巷子，说实在的，我都被吓了一跳，这他妈的是谁啊？大白天的玩跟踪？谍战？ 想想也不太可能，我全当是自己产生错觉了，毕竟我看到的也只是一个人影而已，买饭回来的时候我还特意观察了一下周围，也没看到那个人影再次出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感觉有人在盯着我，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第六感，但是谁会盯着我呢？ 联想到上次被敲闷棍的经历，让我有点不寒而栗，赶紧提着几份米线快步走回到酒吧里面。 第128章 喝酒 进门之后我都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不过我并没有把这件事和老洲还有黎蕊说起，要是说出来，他俩不得帮我当成精神病啊！ 八点一刻，郑如梅教授带着她的那些朋友来老洲的酒吧，老洲跟他们一点都不陌生，彼此都认识，有两个我以前也见过，只不过是没怎么聊过，郑如梅见到黎蕊高兴的不得了，拉着黎蕊夸她有品位。因为彼此都不陌生，聊的也比较欢快，相当投缘。 黎蕊把自己曾经设计的作品拿给这些人看，大家也都相当满意，不过更期待黎蕊给他们做的礼服会是什么样。 聊到开心的时候，有一个男高音歌唱家对我和黎蕊说道：“我有个朋友是做礼仪公司的，他手上有相当多的资源，很多大型的公关会议都能看到他们公司的模特参与，我和你说一下他们都承办过什么活动，全新奔驰C级在云南开上市发布会的时候，车模就是他们公司提供的。俊发澜湾国际开盘仪式上，主持人是他们公司提供的，云南电视台前当红一姐，离职后签约他们公司，现在私下接各种大型主持活动，知名度极高，如果你有胆量和我这个朋友谈一下。” “胆量？”我很不解的看着他问道：“谈生意和胆量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谈不好他还要打人？” 一个玩笑，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了，他也跟着笑了，解释说道：“我这个朋友嗜酒如命，和他谈生意有个规矩，坐下来先陪他喝个痛快，他酒量特别好，一般人喝到后面都没谈生意呢，就已经不省人事了。其实他本人没什么恶意，但是对于谈生意这一块，他还真把这个当成是原则了，已经坚持了十几年，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谈生意的好办法，但是他的公司是越做越大。我也曾问过他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的客户，他解释说，一个喝酒时的表现、心态，可以看出来这个人的诚意、人品等等。反正我是搞不懂他这一套，你敢不敢尝试一下？” “约。”我看着他说道：“有生意我坚决不放过，何况是这么好的资源，现在可以现在就约。” “那你等我问一下。”说着，他拿起手机拨打过去，我们都安静的听着。 男高音：“老刘我这边有个朋友是做定制服装的，我觉得你们之间的资源可以相互利用起来，他们品牌的私人订制服装真的很棒，郑如梅亲自推荐给我的，我刚刚把你的情况也说了一下，对方有想和你合作的意思。” “……” “你来吧，你那套规矩我都告诉他了，已经做好了和你喝酒的准备。“ “……” “好，地址我现在发给你。” 挂断电话之后，男高音对我们说道：“我这朋不挑，只要是酒就行，不管度数、不管价钱，默默你真的做好喝酒的准备了没？他可是很能喝的。” 我无知无畏的笑了笑，对他说道：“我准备好了，一定要为‘瑾年’搞定这个合作伙伴，拿下这单生意，这不仅仅是提升业绩，也是在给自己打广告，他的资源真的太好了……” 我们又闲聊了一会儿，大约过了四十多分钟，外号“老刘”的这个人到了，见面之后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老，四十多岁，标准的中年男子。 介绍之后大家也算是相互认识了，老刘也知道是我要和他谈生意，看着我说道：“小兄弟，和我做生意有个规矩，一定要陪我喝酒，把我喝高兴了，咱们才有的谈，如果你喝不了酒，或者是有什么顾忌，那咱们今天就当借着这个场子交个朋友，也别谈什么生意的事，好吧？” “喝吧。”我对老刘说道：“刘总我知道您手上有业务需求，‘瑾年’的服装都是私人订制的，保证不丢你公司艺人的脸，但是我们‘瑾年’的服侍售价也很高，私人订制你懂得， 走的就是高端路线，我可以保证满足你的需求。” “不需要说这些。”老刘十分自信的说道：“咱们省著名男高音都亲自推荐了，郑教授也是好评，我不需要怀疑你们公司的能力，现在我怀疑的是你们的诚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先许个承诺给你，今天你陪我喝酒喝高兴了，明天我就找你们先签个一百万的订单，长期合作，以后慢慢来。” 一百万！这三个字听的我热血沸腾，去起身说道：“别废话了，先喝了再说，红酒、白酒、黄酒、啤酒……你喝什么我陪你和什么。” 老刘起身指着吧台里面的茅台说道：“就那个梦之蓝，你这有多少存货先都拿上来，多少钱算我的，很久没有人敢陪我喝酒了，今天得喝个痛快。” 老洲从吧台拿过来六瓶梦之蓝，放在桌面说道：“第一杯我们大家一起举杯吧。” “按瓶来……”说着，老刘就自己打开了一瓶，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仰脖就喝起来。 我当时都看傻了，这是在喝酒么？这特么是在喝水吧？我已经把牛逼吹出去了，不可能刚刚开始就认怂啊，我也拿起一瓶梦之蓝开始对瓶吹。梦之蓝一瓶是500ml，52°的烈酒入口感觉整个喉咙都是火辣辣的。 一瓶喝下去是什么感觉？我只能说喝一瓶白酒进肚，没有喝啤酒那么涨，仅此而已。 老刘比我先放下酒瓶，我喝的稍微慢了一点，当我放下瓶子的时候，老刘和其他人都拍起手来，他的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对我说道：“好样的，我们来第二个。” 说着，他拎起第二瓶梦之蓝又要吹了，我特么的……我真有点不知道改什么时候的感觉了，既然要喝，那就喝吧，我想着那一百万的订单，是那么的诱惑。当我们俩都喝完第二瓶的时候，周围已经开始安静了，没有人鼓掌欢呼了，似乎大家都意识到，这么喝下去会出问题的。 包括黎蕊，她紧张的拉了拉我的衣袖，我转过头看她的时候，她眼里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微微的摇头示意我不要喝了。 老刘的手放在了第三瓶梦之蓝上，但是并没有拿起来。 我伸手拿过另外一瓶，打开盖子对老刘说道：“喝这瓶酒之前，我有话要说，说完咱们继续。” “好……”老刘也想趁着我说话的时候喘息喘息吧，毕竟刚刚喝了那么多52°的白酒，就算他酒量再好，也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第129章 黑影是他 我正要开口说话呢，先打了个嗝，真的挺尴尬的，打嗝出来的都是酒气，我道歉说道：“不好意思，喝的有点急了，刘总我想说的是……我酒量不好，也没喝过几次高度数的白酒，这一千多块钱一瓶的酒，喝过几次用一只手都数的清楚，但是今天，酒量不好我也会陪你到最后的，只要你说喝，我就不会停，前提是我没醉的爬不起来，趁着现在还清醒，我得把我想说的话都说出来。‘瑾年’是刚刚成立服装品牌，专注中高端私人订制，我们设计师的品位是毋庸置疑的，我们对事业的认真态度，也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任何一家公司刚刚起步的时候，都是难上加难，我们不想放弃您这单生意，一百万来说，对于我们充满了诱惑，我有信心，您看了我们的服装，一定会和我们长期合作的，我怕我一会儿喝醉了，这些话就没机会说出口，现在我说完了，可以继续了，今天你喝多少，我陪多少……”说着，我拿起第三瓶梦之蓝，仰脖就喝。 一只手夺走了我手里的酒瓶，是刘总！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道：“够了，小伙子，看到你的诚意了，其实我也就这么多酒量，今天我喝高兴了，明天让你们公司的人来找我签合同，我先签给你一百万的单子，来日方长，我们慢慢合作。” “谢……谢刘总……”话说完，我起身就冲向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张嘴就吐，不是难受……是真他妈的难受。 趴在卫生间的马桶上吐的天昏地暗，感觉身后有一只手在轻轻拍打着我的背，转过头，看到黎蕊正正在我身后，她略带责怪的说道：“你怎么那么不要命啊，哪有这么喝酒的。” 我抽了几张纸擦擦嘴角，按下马桶的冲水键，开心的对黎蕊说道：“一百万，‘瑾年’明天可以去跟刘总签个一百万的订单了，这难道不值么？你没发现这个刘总是一个很有实力的合作伙伴么？他手腕上带的表都是江诗丹顿的，十几万甚至几十万一块，这样的大客户，不给‘瑾年’抓住，那还找什么样的客户呢？” “我的意思是……合同再大、钱再多，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啊，何况你都觉得‘瑾年’没希望，没发展前途，你都离开‘瑾年’了，还犯得着真拼么？” 说到这，我忍不住苦笑，看着黎蕊说道：“我离开‘瑾年’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虽然我人离开了‘瑾年’，但是我的心始终牵挂着‘瑾年’，也牵挂着景瑶，我希望她过的好，前几天看到她为了融资那么辛苦，还差点被人灌醉了强.奸。这些我都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的，我不说，不代表我视而不见，我对景瑶的情感，是别人无法理解的。今天我可以为景瑶、为‘瑾年’这么做，明天、或者后天、乃至很久很久以后，我都会为继续这么做，不后悔。” 黎蕊轻叹一声，对我说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好点没有？还难受么？出去我帮你泡杯茶吧，喝点茶醒醒酒。” “好的，谢谢你。” 黎蕊的嘴角微微上扬，她笑起来的时候有个浅浅的酒窝，对我说道：“别这么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黎蕊走在前面推开洗手间的门，我跟在她身后，刚刚喝酒那桌，他们在轻松的聊着，气氛相当的好。但是我和黎蕊出洗手间门的那一瞬间，我们俩同时看到了站在酒吧门口的陈锋，他的眼睛正盯着洗手间这边。当时气氛特别尴尬，黎蕊走向陈锋，惊讶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陈锋远远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着黎蕊说道：“你一个人出来我有点不放心，正好我那边的事也忙完了，就过来接你。” “蕊蕊……”郑如梅坐在卡座边问道：“这是你朋友么？怎么不叫过来一起坐？” 黎蕊拉起陈锋的手走向那边拼起来的卡座，给陈锋介绍说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陈锋，也是我们‘瑾年’的总经理……陈锋给你特别介绍一下刘总，刚刚口头和我们‘瑾年’签下了一个一百万的大单子。” “不是口头。”刘总起身说道：“我刘耀辉说过的话一定算数，何况当着各位艺术家的面呢，明天带着合同来我们公司，一百万只是我们首次合作的单。” 陈锋听说有一百万的订单，脸上顿时出现了笑容，主动伸手说道：“感谢刘总信得过我们‘瑾年’，我们将全力以赴，做到客户一万个满意。” 一股酒气再次翻涌而上，我转身回到洗手间，又是狠狠的吐了一通，真的是太难受了，酒这东西……哎！没法评价。 我趴在洗手间里吐了半天，再次出来的时候脚步都凌乱了，是老洲扶着我上楼，让我好好休息一下，我还嚷嚷着要去和刘总说一声，道个谢什么的。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处于醉酒的状态了，有些失态。再次清醒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打嗝仍旧有酒气，赶紧检查床单上有没有呕吐物，结果还好！ 盘膝坐在床上努力的回忆，隐约记得昨天发生了一些事，好像是陈锋来了，但是陈锋是不是真的来了，我又有些疑惑，努力的回想……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昨天傍晚的时候我感觉有人在盯着我，还有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联想到记忆中陈锋穿着的黑西装，颜色竟然和那个身影如此相像…… 陈锋来过！而且……那个身影就是陈锋！确认了这个信息之后，我又回想起昨天晚上最可怕的一幕，我和黎蕊从洗手间出来，陈锋站在门口看我愤恨的眼神…… 有些事总是后知后觉，我拿起手机给黎蕊发了一条信息：昨天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信息发出去之后，手机屏幕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叹号：对方已开启好友验证，请先添加对方…… 第130章 全新宝马X6 这一瞬间，我有一种特别悲凉的感觉，我甚至能联想到删除好友的背后有什么故事发生。 陈锋跟踪监视黎蕊，不就是不放心黎蕊么，昨天晚上还被前锋看到了我和黎蕊一起从洗手间出来，明明没什么事，也被他联想到的有故事了，晚上回去，黎蕊又避免不了一些解释，但是陈锋似乎根本就不相信，然后黎蕊删除我的好友。事情的经过，大概也就是这样子吧。 想一想还是挺悲哀的，我没办法改变别人的思维，就像我没办法强制黎蕊和我成为朋友一样，虽然我觉得黎蕊是一个很不错的朋友，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起床，在洗手间里面冲了个澡，感觉清醒了不少，下楼看到老洲已经把昨天买回来的遮阳伞支在后门的小水池边了，那些吊起来的“鸟蛋”、“秋千”都围着小水池摆放整齐，阳光斜着下来，有一种清幽的感觉。 我拿着水壶把酒吧里面所有的植物都浇了一遍水，这就是老洲每天的日常，浇花、看书、作画、喝酒，过着神仙般的日子，我没有老洲的才华，自然也就没有资本过这样的生活，只能趁着这几天清闲一下，找工作的事还是要提升日程。 中午，老洲煮了一锅面，还放了几个荷包蛋，我俩准备吃饭的时候，陆雨馨来了！真的是让人 超级意外，当时的画面有点不太美观，因为我和老洲坐在卡座边，面对面的低头吃面条，老洲煮的面条太美味，汤汁甩的周围哪都是。偏偏我俩还是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只脚还要踩在长椅上，画面十分不雅。 陆雨馨进来之后见我俩这幅模样，不不禁问道：“你们俩吃的很香嘛。” “要不要来点？”老洲是没把陆雨馨当外人，聊天、说话也没那么多讲究，随口说道：“吧台后面的厨房，锅里还有呢，吃多少自己盛。” “不了不了！”陆雨馨估计是看我俩的吃相都没什么食欲，找借口说道：“我刚刚吃了东西过来的。” “去后面吧。”我对陆雨馨说道：“参观一下我们的小水塘，老洲已经把遮阳伞和鸟蛋准备好了。” “鸟蛋？”陆雨馨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充满好奇的问道：“什么鸟蛋？” “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那个鸟蛋是一个吊床，很多人家摆放在阳台上的，一个鸟蛋形状的吊篮，真的很舒服，陆雨馨踩着高跟鞋走向后门，我端着自己那碗面也随后跟上，来到陆雨馨身边发现她已经对面前的小水池发呆了，我站在他身边问道：“怎么样？老洲的品位还可以吧？我是觉得很满意。” “很棒！”陆雨馨说道：“就是水池里面少了一些景观植物。” “别急啊。”我对陆雨馨说道：“昨天我已经把种子撒下去了，应该个把月就能长出来吧。” “种子？”陆雨馨翻着眼睛问道：“亏你想的出来，这要长到什么时候？你就不能去买点现成的？再过几个月入冬了，虽然昆明的冬天也很暖和，但是冬天还有几个人坐在这里呢？” “嘿！”我狡辩道：“你还真别说，昆明很多人家里都没空调……是绝大多数人家都没有，就拿我来说吧，以前在昆明租住的房子，城中村的为主，没见过哪家有空调，冬天的时候房屋里面比外面还要冷，所以……越是冬天，我就越是要在外面晒太阳，这是实话。” 陆雨馨翻了翻白眼，对我说道：“我承认你说的是实话，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啊，你现在撒下去种子，就真的能成活么？我看还是买现成的靠谱，最主要的是，我等不到冬天，我现在就要享受。” 我吃着面条问道：“去哪买？” 陆雨馨命令道：“你先吃饭，吃了饭跟我走。” 我三大口把剩下的面条全都吃光，屁颠屁颠的将碗筷送回到厨房，对老洲说道：“我和雨馨出去一趟，碗你放着，我回来洗。” “去吧。”老洲挥挥手说道：“洗个碗，我还是可以的。” 离开酒吧，陆雨馨很自然的挽着我的胳膊带着我走向停车场的方向，开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走到停车场才意识到，陆雨馨不是没有车么？那么她来停车场干什么？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她来到一辆宝马X6的车边按下遥控器对我说道：“上车吧。” 那辆红色的宝马X6挂着临牌，很明显是一辆新车，我站在原地问道：“你新买的么？” 陆雨馨很淡然的回应道：“段叔叔送的，不要都不行，真是没办法，先上车吧。” 突然之间，心里有点酸酸的感觉，段敬男为了帮自己的儿子追女朋友，送完路虎送宝马，而我呢？明明是有点点喜欢，却两个路虎、宝马的钥匙包都买不起。 陆雨馨见我站着没动，催促我说道：“走啊，我中午就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你再不上车，我就要回迪凯了，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处理呢。” 我极不情愿的上了那辆崭新的宝马X6，偷偷看了一眼准备开车的陆雨馨，酸溜溜的问道：“段敬男还在帮他儿子段文涛在追求你么？” 陆雨馨启动车子，挂上D档不屑的说道：“算是吧，这都是他一厢情愿的事，段文涛见面就‘馨姐’、‘馨姐’的叫我，他的心思全都在其他女孩身上呢。” “叫小静的那个女孩身上？宇豪不是也喜欢那个女孩么？” “是啊。”陆雨馨略带无奈的说道：“他们俩是绞尽脑汁都在追求那个小静呢。” “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竟然这么招人喜欢。” “特别招人喜欢的一个小丫头，有机会介绍给你认识，真的是很招人喜欢，我要是男孩子，我都得去追求一下。” 和陆雨馨聊了几分钟，她把车转入耳季路右侧的花鸟市场，我特别诧异的看着她问道：“花鸟市场买水生植物？你确定？” “对啊。”陆雨馨拿起放在手扶箱上的包，对我说道：“走吧，我带你去。” “等一下……”正要下车的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程嘉正抱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盆栽植物从里面走出来，而景瑶就走他身边…… 第131章 买鱼 我说“等一下”的时候，陆雨馨就顺着我的目光往外看了，当她的目光落在景瑶身上的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句，“旁边的是谁？” “程嘉。”我又补充了一句说道：“从高中就开始追求景瑶的一个同学，他爹以前是我们县城的地痞，开个物理公司，现在越做越大，都已经开到昆明来了，程嘉和他爹差不多。” “噢。”陆雨馨应了一声，对我说道：“你干嘛要躲着她们？” “躲不掉了。”我对陆雨馨说道：“景瑶看到咱们了，下车吧。” 陆雨馨撇撇嘴，赶紧说道：“这不怪我啊，新车！玻璃没贴隐私膜。” 我推开车门下车，径直走向程嘉和景瑶，陆雨馨也从主驾驶那边下车，走了过来。程嘉双手抱着盆栽，看到我故意问道：“这是你女朋友啊？换的挺快啊。” “滚犊子！”我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好脾气了，面对程嘉的挑衅，我也开始适当的回击，反正我都想好了，现在是他有把柄在我手里，该威胁的时候我就要威胁他，所以骂完他之后，我故意提到那一千万，挑衅的看着他问道：“听说你给景瑶投资一千万？是不是有什么条件的啊？” 听我这么说，程嘉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笑着说道：“我那点心思你还不知道么？我就是想追求景瑶，想要保护景瑶，对吧！瑶瑶。” 景瑶没搭理程嘉，冷冷的说了一句，“把盆栽放后备箱吧。” “好的。”程嘉抱着盆栽去了旁边的一辆越野车。 我看着景瑶问道：“你还好吧。” 景瑶的聪明睿智远远超乎了我的想象，她看着我问道：“谁和你说的，程嘉给我投资了一千万？知道这件事的人没几个。” “额……”我突然意识到我好像说错了什么，但是我绝对不是那种任命的人，所以在关键时候，我随口说了一句，“昨天晚上黎蕊告诉我的。” 程嘉急匆匆的从越野车后面跑过来，不等景瑶开口，他就急忙抢着说道：“景瑶咱们走吧，陈锋不是下午约着你去签一个一百万的订单么？默默刚走，公司就有这么大的订单，以前我就说了，默默身上的风水不太好，你看看这不是应验了么？哈哈……”说到这，程嘉还故意大笑两声，然后对我说道：“默默别介意，开个玩笑。” 跟在我身边的陆雨馨不高兴了，挑衅的看着程嘉说道：“一般说自己会看风水的，都是江湖骗子。” 程嘉瞪着陆雨馨问道：“你说谁是骗子呢？信不信我弄死你？” 陆雨馨双手摆在胸前，手里还提着一个古驰的包，她嘴角微微上扬，冷笑着对景瑶说道：“见过一个男的动不动就威胁陌生的女孩要弄死人家的么？这种人的素质也真是够差的，建议你离这种人远点。” 没等景瑶说话呢，程嘉盯着陆雨馨手上的包说道：“默默送你的吧？估计是某个地摊上买来的。” “走吧。”我对陆雨馨说道：“先去把植物买个。”说完之后，我觉得这样就走不太好，又对景瑶说道：“我先和雨馨去买植物，有什么事打电话。” 景瑶本能的点了点头，对程嘉说道：“咱们也走吧。” 程嘉是巴不得快点走呢，听了景瑶的话，赶紧回到车上，我和陆雨馨也并肩向里面走去，原本我俩有一点距离，但是陆雨馨故意和我靠的很近，挽住了我的胳膊，低声说道：“别动，自然一点，不要回头看。” “你干嘛啊？”我没敢回头，小声对陆雨馨说道：“表现的这么亲密，真的好么？” 陆雨馨靠在我身边问道：“有什么不好的么？反正你前女友都有人照顾了，我只是不想让你看起来那么可怜而已，凭什么总有人想欺负你？还有……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忍着那些垃圾在你头上拉屎？” 我：“……” 走进花鸟市场，陆雨馨很熟练的找了水族馆，我这才知道，水族馆里面不仅仅是卖观赏鱼，还卖这些植物，陆雨馨是想着来买植物的，我昨天也想到买观赏鱼，我俩一合计，直接全都买回去。 我指着两条红色的鲤鱼对老板说道：“这两条都要了，还有没有这么大的？黄色的也行，放在户外的水池里面养没问题吧？我看到金马坊的水池里面好多这种鱼。” “有。”老板说道：“你要多少条？三十条够不够？” 我想了一下，三十多平米的水池，里面放三十条鱼，平均一平米就有一条鱼，这鱼少说也有二斤，再加上植物，小水池应该很有感觉了，盘算的差不多了，我看着老板问道：“三十条够了，多少钱一斤？” “啥？”老板瞪大了眼睛问道：“刚刚你说啥？” 我重复问道：“我问你这鱼多少钱一斤？” “擦！”老板都郁闷了，擦汗说道：“哥们你别闹了，这是观赏鱼，你以为是菜市场的鲤鱼啊，这按条卖，不按斤。” “那不要了。”我对陆雨馨说道：“就买点水生植物算了，我突然来了灵感，我去菜市场买鲤鱼、鲫鱼、桂花鱼，丢在水池里面养着呗，馋了的时候还能捞起来做个红烧鱼、清蒸鱼什么的。” 陆雨馨都无语了，对老板说道：“我给你留个地址，你稍后把这些找人给我送过来，我们的水池是露天的，你看着配货吧，回头我让公司统一给你结账。” “好、没问题。”老板乐的屁颠屁颠的，讨好陆雨馨说道：“保证给你选最好观赏鱼。” “走公款？”我提醒陆雨馨说道：“会不会出现上次那种情况？” “放心啦。”陆雨馨很自然的挽着我的胳膊，拉着我说道：“这点事我还是能做主的，咱们回去吧，老板送货很快的，一会儿就能送到。” “多少钱我给你吧。” 陆雨馨抬起头看了看我，“你确定要给我钱么？要不你买个礼物送给我吧，好不好？” “礼物？”我挠着头问道：“你要什么样的礼物啊？” 陆雨馨当时就急了，大声质问道：“默默……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有过女朋友的？” 第132章 值不值得？ “啊？”我一脸懵逼的看着陆雨馨问道：“为什么要这么问？” 陆雨馨气的直跺脚，一脸幽怨的看着我说道：“你有过女朋友，你怎么还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子开心呢？你……你简直笨死了……”说完，陆雨馨耍着小脾气就不理我了，直奔停车场走去。 我哄过谁么？我还真不记得我哄过谁，包括景瑶。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感觉相处都是很简单的事，一起上课、一起放学、一起吃晚饭、一起手拉着手逛街，好像也没有什么情节、画面是我可以的去哄她吧？难道说，这是因为景瑶太懂事了？ 走出花鸟市场，看到有个卖氢气球的小商贩，摩托车的车尾上飘着好多卡通动物形状的气球，有一个皮卡丘造型的，看起来特别可爱，问了价之后，告诉我只要5块钱就可以。我全当是花五块钱买个气球哄孩子了。拿着皮卡丘的氢气球回到车边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对陆雨馨说道：“给你……额……是不是有点太廉价了？” 陆雨馨从我手里拿走气球，翻了翻眼睛说道：“算你有点情商，过来开车！”说着，陆雨馨推开了车门准备下车。 我见状只好乖乖下去喽！ 在回酒吧的路上，我认真的在开车，脑海中回想着刚刚和景瑶、程嘉的见面，多少有些不痛快，程嘉竟然还在我面前炫耀那一百万的订单，难道那一百万的订单是怎么来的，黎蕊也没有和别人说么？ 这个世界需要的是公平，而我所面对的，就没有什么是公平的。 陆雨馨抱着气球玩了一会儿，把气球推向后排，它仍旧顶着车顶在飘，陆雨馨侧过身看着我问道：“默默，明天你有时间么？” “怎么了？”我目视前方问道：“有什么事么？对了……要约秦沐对不对？” “不是。”陆雨馨解释道：“明天是叔叔出院的日子，这么重要的事你都忘记啦？宇豪说他们老两口要回县城，我想着是不是早上办理完出院手续，我们一起送他们回去？” “也行。”我对陆雨馨说道：“早上就走的话，下午就能到县城了，家里一个多月都没人住，应该是挺乱的吧，老房子容易落灰，回去还要打扫一翻，晚上我们再连夜赶回来。” “为什么？”陆雨馨抗议说道：“我们可以住在县城啊，后天再回来也不迟啊。” “你没去过，你不了解小县城有多么简陋，根本找不到像迪凯这么好的酒店，别说五星级了，三星的能找到都不错，县城里面普遍的标间就是两张床、一个大头电视，热水器里的热水还是时有时无的，不过消费也低，七八十块钱就住的下来了，我是担心你受不了这样的环境。” “没关系。”陆雨馨很坦然的说道：“什么样的环境我都能住，只要没人吓唬我就行，我怕黑。” “全国都通电了，你不用担心没电的问题。” “那为什么还洗澡没热水？” “太阳能啊！省钱。” 陆雨馨都无语了，双手抱在胸前看着前方说道：“不服务好客户，怎么迎来回头客呢？我突然觉得应该在你们县城开个迪凯的分店，不需要太豪华，把基础设施都配备好，就能吸引不少客人，县城的房租又便宜，即便是对外的房价不高，也同样能有很大的利润。”说到这，陆雨馨突然很兴奋，转过头对外说道：“默默要不这样吧，我们在你家的小县城开个酒店，让叔叔阿姨打理，也是一个不错的事啊，总比阿姨去街边卖烤红薯好的多吧。” “开个酒店？”我的脑袋晃的像个拨浪鼓一样，对陆雨馨说道：“算了吧，开个酒店投资那不是小数目，而且小县城那种地方，流动人口不多的，虽然你考虑的都对，房租便宜、人工便宜，但是没有客人，你还是没有生意，我理解你是一番好意，想的是让我爸妈生活轻松一点，但是不要盲目的投资。” 陆雨馨的眼神很温柔，即便是我开车都能感觉到。回到官渡古镇的路口，陆雨馨告诉我把车停在这就好了，她还要回迪凯上班，临走的时候陆雨馨告诉我，她明天一早来接我，然后我们一起去医院。 辞别了陆雨馨，我才发现我这个儿子当的太不称职了，自己的爹什么时候出院我都忘的一干二净，不禁问自己，我每天都在忙什么呢？我都做了些什么呢？工作混没有了、同学混的陌生了，就连曾经的初恋情人都混的形容陌路，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回到酒吧，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点燃一根烟，安静的看着外面发呆。老洲从后门走进来，坐在我对面递给我一根烟问道：“有心事？” 我接过烟低头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和老洲倾吐心事说道：“黎蕊把我拉黑了。” “嗯？”老洲也觉得很不可思议，问道：“黎蕊为什么把你拉黑？昨晚不是还好好的么？” “昨天晚上来的陈锋是她男朋友，陈锋出现的时候，我正好在卫生间呕吐，黎蕊进去看我，我们俩一起出来的，我就知道陈锋会误会，今天早上我给黎蕊发信息，发现我已经被拉黑了，可能又被陈锋误会了吧，她才急于和我撇清关系。” 听后，老洲意味深长的吸了口烟，安慰我说道：“有时候，很多委屈就自己承担吧，你能承担多少委屈，你就能有多大成就。” 心灵鸡汤我听多了，早就产生了抗体，我继续说道：“今天中午我看到程嘉和景瑶在一起了，当时我和陆雨馨去买观赏鱼和水生植物，程嘉和我炫耀，‘瑾年’今天有个一百万的合同要签，还说我是灾星，离开‘瑾年’马上就有大单子，言外之意就是我走的越早越好，我不知道我做了那么多究竟是值得还是不值得，我过够了现在这样的生活，我想要改变，我又不知道怎么去改变，我的生活陷入了一个死循环，我看不到未来，人生都是迷茫的。”不知不觉，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我看着老洲问道：“老洲……觉得我做的这些到底是对还是错呢？究竟值不值得？” 第133章 邓启明自杀 老洲看着我的双眼说道：“值不值得……这事你别问我，也不用为任何人，只有你自己才知道，你先问问自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低声说道：“我为了景瑶，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景瑶，我不想看到她那么辛苦，所以程嘉给一千万融资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接受了程嘉提出的条件，让我走就走，反正在‘瑾年’也创造不出一千万的价值。吹了两瓶梦之蓝，我也是为了景瑶，有点业绩，让她对自己的公司看到希望，我做这些都是为了她，全都是为了她。” “行了。”老洲对我说道：“知道自己做的这些是为了谁就行了，值不值得你自己琢磨吧，别想那么多，累了就去休息一下，昨天你的确喝的太多了，那个刘总明显是手下留情了，他的酒量才是深不可测。” “我知道，昨天我都去吐了，他还在这和其他人谈笑风生，真心佩服。” “休息一下去吧。” “老洲……”我看着他说道：“我……” “去吧。”老洲催促我说道：“躺在床上思考问题更彻底。” 我是想去睡觉，但是正准备去的时候，秦沐的电话打了过来，告诉了我一个无比震惊的消息，翠兰有消息了。 翠兰，小妞妞的生母，也是邓启明的前妻，失踪了三年多的人，突然有消息了，我拿着电话激动的问道：“怎么样？妞妞找到她妈妈了对么？” “额……”秦沐吞吞吐吐的说道：“妞妞……她……永远都……见不到……自己的妈妈了。” “什么意思？”我问道：“你不是找到了么？难道……”我不敢想下去。 电话那边的秦沐低声说道：“是的，咱们猜对了，邓启明杀妻弃女，这几天借着邓启明的案件对他各种审讯，他心里防线彻底崩溃，全都交代了，包括他当时是如何骗翠兰签署离婚协议等等，全都交代了。” “操他妈……”我真的是没忍住，拿着电话大吼道：“他还真下得去手。” “别激动了。”秦沐提醒我说道：“这些都是三年前发生的事了，你愤怒也没有用。” “阿婆知道了么？” “我还没敢告诉阿婆，不过……这件事是瞒不住的，阿婆和妞妞迟早都会知道，妞妞还好，毕竟是个小女孩，和父母分开好几年了，撒个谎就能再骗几年，长大了再告诉她也好，但是阿婆这边，我担心……要不你想想办法吧，怎么和阿婆说一下，她现在还住在我们所的招待所里面呢。” “饶了我吧。”我对秦沐说道：“这种事我真做不来，你们所没有什么谈判专家什么的么？让懂心理学的人去比较好，我嘴笨，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当我不知道这事吧，行么？” “不行。”秦沐特别坚决的说道：“默默你别丢下我行不行？我害怕看到阿婆绝望的眼睛，我真的怕，你过来一趟好不好？算我求你啦。” “你别急……”我硬着头皮说道：“我现在过来还不行么？你等我。” “嗯嗯，我等你，我在所里呢。” 挂断电话老洲为我什么事，我简单的把妞妞的事说了一遍，老洲听后惊讶的不得了，因为他生活在昆明，听说过这件事，只是没想到这件事竟然和我有关系，我着急要出门找秦沐，老洲说他也要一起去，我告诉老洲客栈要有人，水族馆的老板一会儿就安排送植物和观赏鱼来了。老洲这才作罢，把自己的车钥匙给我，让我开车过去，省去了做地铁、公交所耽搁的时间。 这个世界总是有那么阴暗的一面，即便是我们不愿意去碰触、不愿意去承认，它仍旧存在，人性的可怕不仅仅表现在邓启明的身上，在陈锋、程嘉，甚至在我身上都有。 手扶着方向盘、视线盯着前方，脑海中却闪过一个个不愿意回忆的画面。很多年前墨少杰就对我说过，做人不要太善良，对得起自己就行了，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做到让所有人自己都满意，既然做不到，为什么还要努力的去做呢？ 到派出所看到了秦沐，陪着她的是孙政委，两个人在合计这事怎么和老人说呢，看到我进来，秦沐急忙走向我，一脸焦急的问道：“怎么办啊？阿婆知道这件事能接受么？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没有。”我十分坦然的对秦沐说道：“我过来是想安慰你的。” “安慰我干什么啊？”秦沐一脸无辜的说道：“我也不需要你安慰啊，现在是要想怎么和阿婆说，这个消息对于六十多岁的老人来说，打击未免有些太大了，独生女被女婿给杀害了，她苦苦找了三年，这种事一般人能承受得了么？” “这……”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派出所的孙政委拿着电话走到秦沐身边，一脸紧张的说道：“不好了，刚刚得到消息，邓启明在看守所自杀了。” “自杀了？”我和秦沐异口同声的问道：“怎么死的？” 孙政委也不是很清楚，对我们说道：“电话里面说的是邓启明用牙刷刺穿了自己的脖颈，在送去医院的路上死在了救护车里。” 秦沐立即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一小时以前，对了……”孙政委想起来什么，继续对秦沐说道：“刚刚还接到个消息，就是你让人关注的那个案子，党静的律师在半小时之前向法院提起了诉讼，拒不承认利用公职以权谋私的事，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邓启明的身上，看来，这是死无对证了……” 我当时脑袋“嗡——”的一下，周围的人在说什么我都听不见了，感觉这一切仿佛都是提前安排的好，邓启明即便是知道自己死罪难逃，但是他有必要用牙刷刺穿脖颈么？用这个痛苦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党静又在这个时候推卸责任？ 回过神，我抓起秦沐的手说道：“走，我们马上去看守所，去检查邓启明的遗物，我总感觉不对劲，邓启明是被人逼死的！” 第134章 谋杀 秦沐和孙政委打个招呼就跟在我身后走向陆巡的停放的位置，一边走一边追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说邓启明是被人逼死的？警察办案讲究的是证据。” “上车。”我催促道：“上车了我和你慢慢说。” 秦沐熬不过我，上了陆巡的副驾驶坐稳，我启动引擎问道：“看守所怎么走？有没有办法让我进去看一看？” 秦沐抿嘴艰难的摇头，解释说道：“这个时候看守所肯定有专案人员在呢，咱们没办法靠近，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打听消息。” “那也行。”我挂上D档，对秦沐说道：“设置导航告诉我怎么走，我敢肯定，邓启明一定是被人逼死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你有什么证据？” “你想啊，一个都可以杀妻弃女的男人，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他会因为败露了就自杀么？偏偏邓启明刚刚自杀，党静的律师就要起诉给她平.反，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邓启明身上，你认为这是巧合么？这一定是陆泉明他们那伙人做的，没想到雨馨身边的人都这么可怕，我们快点去看守所那边看看。” 秦沐饶有深意的故意叹息，用一种酸酸的语气说道：“我怎么感觉你关心的不是邓启明的案子，而是陆雨馨身边的那些人呢？” “废话。”我特别坦诚的说道：“邓启明他死不死、活不活的，跟我有一毛钱关系么？我只不过是通过这件事意识到陆泉明那伙人有多么的狠毒，陆泉明把雨馨当成是自己最大的威胁，他们连杀人都能做的出来，我能不担心雨馨么？” “啧啧……”秦沐鄙夷的看了一眼，嘴里发出两声怪叫，“我还以为你多么深明大义，要给邓启明伸冤呢。” “对不起，你把我想的太高尚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社会闲杂人等，没有那么多的功夫去管闲事。” 秦沐故意挑衅我问道：“那……我现在是不是也不应该管闲事呢？毕竟我和陆雨馨又不认识，对不对？” “额……别这样。”我对秦沐说道：“其实雨馨一直想让我约你见个面，她想亲自对你表示感谢，这段时间我没了工作，状态也不是很好，这件事就一直拖下来了。” “你工作没了？”秦沐惊叫道：“是不是因为那天在我家小区被景瑶看到咱俩上楼了？她因此不高兴把你开除了？是不是这样？”说到这，秦沐十分懊悔的说道：“真是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要不我去找景瑶给你解释一下吧。” “别乱想，和你没什么关系，我是被我另外一个同学逼的。” “怎么回事？” 我和秦沐闲聊，把程嘉提供一千万让我离开“瑾年”的事说了一遍，最后我还提醒秦沐说道：“你可别多嘴，别乱说，这件事是我们相互达成的协议，谁都不能和景瑶说的。” “噢。”秦沐没心没肺的应了一声！ 半小时后我们来到看守所，的确见到了办案的警察，秦沐和他们好像都很熟的样子，打听邓启明自杀现场有没有什么遗物留下等等。结果呢？现场勘查的警察说了一个让我更加不淡定的消息，邓启明不是自杀！而是被另外几个人活活弄死的。通过警察的描述，画面应该是这样的，十几个人把邓启明围殴了，混乱中不知道谁用牙刷刺穿了邓启明脖颈处的动脉，当时人太多，谁都没注意这个牙刷是谁刺进去的。 不过警察也明确表示，他们也怀疑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只不过现在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想要真相大白，需要一定的时间，之所以对外界说邓启明是自杀，只不过是为了掩盖这个丑闻而已，毕竟看守所里面上演一场有预谋的谋杀，传出去很多人乌纱帽要受到威胁。 这个消息对于我来说格外的震惊，也格外的担心，有些人被逼急了真的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陆泉明明显就是这种人，为了保党静，他也算下了血本了，虽然我没有任何的证据，但是我确信我猜的没错。 秦沐安慰我别多想，毕竟这是法制社会，迟早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邓启明被杀这件事也彻底扰乱了我和秦沐的思路，都不想怎么去和阿婆说这件事了，准备送秦沐回家的时候，陆雨馨给我打电话，问我中午买的观赏鱼有没有送到酒吧呢。 当时正好秦沐在车上，我就让陆雨馨直接来酒吧吧，我把秦沐也带过去，不是早就想约见秦沐了么？就接着今天的这个机会认识一下吧。 我回到酒吧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陆雨馨比我来的早一些，正和老洲在后门小水池边坐着喝咖啡，“布布”似乎也很喜欢这里，都不趴在前门了，也来水池边凑热闹。 看到我和秦沐过来，陆雨馨起身走向我们，来到秦沐面前主动伸出手说道：“你好，很早就想约你见个面表示感谢，都怪默默，一直不给我这个机会。” “客气啦、客气啦。”秦沐像个小欢乐一样，对陆雨馨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真的不用谢我，这种事低调点，不宜声张，虽然我和默默是好朋友，但是我不得不说一句，默默是个胆小鬼，喜欢你都不敢主动表白……” “别乱说。”我打算秦沐的话说道：“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她了？” 秦沐故意让我出丑，用更大的声音说道：“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呢？哎，这种事都要我来帮你说，雨馨我告诉你哇，那段时间默默成天让我去查那些资料，我动作慢点他就各种电话骚扰，先不说以前，就拿今天的事来说，知道邓启明在看守所被杀，他比任何人都紧张，担心你时刻有危险，你说说，这份紧张代表了什么。” “你……”我涨红了脸，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你们喝什么？我去给你们弄？咖啡还是红酒？还是喝啤酒？”说完我就走向吧台。 背后传来秦沐的声音，“胆小鬼，你敢不敢认真一点啊，我都帮你表白了，你还不敢承认？” 第135章 全都是景瑶 我假装没听到秦沐的挑衅，原来向一个人表白，是如此艰难的一件事啊，有人曾说过，越是在乎，就越是不敢表白，担心表白被拒绝之后，连朋友都做不了。这可能是我不敢表白的主要原因吧！ 在吧台里，我故意磨磨蹭蹭的准备酒水，陆雨馨和秦沐俩已经找了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下，相隔有点远，我听不到她们在聊什么，但是可以看得出来，这两个人聊的很开心。似乎女孩子很容易就能找到适合聊天的话题。 我把准备好的酒水送到秦沐和陆雨馨的那张卡座，门外进来了一伙儿喝酒的，当时老洲在后门不知道忙什么呢，我便匆匆离开这边，去接待来喝酒的这伙人。他们选了靠近吧台的位置，看到小舞台上有乐器，就有人蠢蠢欲动，问我能不能即兴玩玩，唱唱歌什么的。 老洲就欢迎这种客人来玩，我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他们点了很多小吃，炸薯条、鸡脚筋、爆米花、冰毛豆什么的……我在后厨和卡座之间反复奔忙碌起来，以至于秦沐什么时候离开酒吧的我都不知道，老洲从后门回来之后，我才抽身轻松一些，来到卡座边，只剩下陆雨馨一个人了。 “走了？”我四处寻找秦沐的身影，“她什么时候走的？” 陆雨馨靠在椅背上歪头看着我说道：“已经有一会儿了，沐沐走的时候让我告诉你，她还是你当她的赝品男友去忽悠她父母，这个差事你推不掉了。” “我擦。”我郁闷的说道：“天生不是演戏的料，还要配合她欺骗她爸妈，普通人也还好，她爹是公安厅的一把杀，这不是自投罗网么？对了，你和秦沐聊什么了？看你们好像聊的很开心啊？” “女孩子之间的事被，干嘛要告诉你？” 真无语！我提醒陆雨馨说道：“邓启明在看守所里面被人弄死了，党静的律师又要提起诉讼，把所有责任都推到邓启明身上，我觉得这件事有点巧合的过了头。” 聊着这事，陆雨馨也格外认真起来，眼睛扫了一圈酒吧，起身说道：“咱们出去走走吧。” “好，你在这等我一下，我上楼一趟。”说着，我起身爬上楼梯，在自己的卧室找了一件外衣，昆明的这个季节已经开始转凉，晚上散步、溜溜的时候多多少少都要注意点。 我和陆雨馨一起走出酒吧，在出门的第一时间，我就把外衣披在了她的肩上，提醒她说道：“别着凉了。” 陆雨馨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走在我身边低声说道：“今天晚上秦沐和我说这件事了，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和你一样，这看起来不像是巧合，我也有理由相信是陆泉明做的。” “你也这么想？” “嗯。”陆雨馨点头说道：“不过我认为这件事陆泉明也是被动的，她不得不把党静从里面弄出来，因为党静是掌管迪凯财务的，财务账单上有太多猫腻了，肯定有一部分是不能见光的，而这一部分肯定和陆泉明有很大的关系，对于陆泉明来说，党静就是他的左膀右臂，陆泉明器重党静，也信任党静，他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党静被关进去调查之后，陆泉明根本做不到不管这件事，或者说，陆泉明不敢让党静知道自己不管他，他也害怕党静的报复。陆泉明是个聪明人，这时候做出这样的事，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卸给邓启明，把党静就出来之后，党静也会更加信任陆泉明，当初我给他们设下了这个局，是想让陆泉明的同伙对他彻底失望，没想到，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反而帮了陆泉明，给他创造了一个拉拢人心的机会。” “让我回迪凯吧。”我补充说道：“让我回迪凯的安防部吧，能有点实权最好，现在安防部是何大壮在负责么？就是憨厚、老实的那个退伍兵？” 陆雨馨停住脚步，转过身面对着我问道：“为什么突然想回迪凯了？我可是发出好多次邀请，你都没同意的。” “我……”我有点不敢看陆雨馨的眼睛，低着头说道：“陆泉明这么丧心病狂，买凶杀人的事都做的出来，你又是他最痛恨的人吧，我担心他对你不利……” 陆雨馨明知故问道：“那你为什么担心他对我不利呢？” “你……”我皱着眉头看着她说道：“你能不能别问这些无聊的问题？没有为什么。” 陆雨馨嘴角扬起一丝甜蜜的微笑，突然踮起脚尖在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红着脸说道：“傻瓜！”说完，陆雨馨开开心心在我前面一步步走远，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过了好久才回过神，赶紧追上去，一边追一边喊道：“等一下、等等。” 陆雨馨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我问道：“干嘛？” 我站在陆雨馨面前深深的吸了口气，结结巴巴的说道：“雨馨……我……” “怎么了？”陆雨馨问道：“你想说什么你就说啊。” “我……我……算了！”我低声说道：“我不说了，就先这样吧，我送你回去吧。” 陆雨馨突然用很疑惑、很不理解的表情看着我问道：“你是在赶我走么？” “不是、不是！”我转移话题说道：“明天早上不是要去医院么，我想着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出院就回县城，要开好几个小时的车，不睡好没精神。” “噢。”陆雨馨明显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但是也没有反驳什么，只不过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失落，低声说道：“不用送我了，我自己能找到停车场，明天早点起床，我来接你去医院。”说完，陆雨馨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看着她远去的背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见自己的内心，原来……我心里执念的那个人……不是她。 我原本以为我是不敢表白，害怕被拒绝，当陆雨馨亲我脸给我那么明显的暗示时，我才意识到，我不是不敢表白，而是没有表白的欲望，在那一瞬间，我满脑子都是景瑶的身影……是的，是景瑶，全都是景瑶。 第136章 有些爱，错过不再有 我一个人沿着古镇青石板路前行，想着那些年我和景瑶的曾经，总有忘不掉的那一幕又一幕。手牵手走过人生的“花季”、“雨季”，是我……是我违背了我们当初的承诺。在高考前，我们一起约定考入国内最高的学府，我却故意语文试卷作文没有写，进入不了最高学府，成了我失约的理由与接口。景瑶问过我为什么语文分数会那么低，我没有给她任何解释，景瑶带着对我的怨恨选择离开去了法国，身为美术特长生的她选择了服装设计这个专业，而我，带着对她的留恋，孤独的生活在这座城市。 很多时候我以为自己已经把她忘记了，以为自己的心早就平静了，原来，看清自己的内心，是需要一个适合的契机。然而，我更清楚自己是不可能和景瑶在一起的，彼此在内心的形象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实更是把我们的距离越拉越远。 深夜，酒吧的客人已经全部离开，老洲一个人又在对着画板素描，我坐在离他最近的一个卡座边，拿起一瓶乐宝拉开盖子，喝了很大一口。 老洲眼睛盯着画板随口问道：“怎么样？今晚脱单了么？” “没！”我拿起桌面的烟盒，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老洲随手把打火机递给我，好奇的问道：“你不会真的那么不识风情吧？陆雨馨明显是对你有意思，我们都看得出来，你还有什么不敢表白的？”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麻木的看着桌面的酒瓶，低声说道：“老洲你知道么？咱俩一样，都是活在回忆里的人，明知道不可能和景瑶有什么未来，可是我仍旧忘不掉那段在一起的时光，不愿意接受新的感情。” 听我这么说，老洲放下了手里的笔，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有些爱，错过了就不再有了。”说完，老洲走向门口，把酒吧的大门锁起来，门外的灯也熄了。 我在一楼把那瓶啤酒喝完之后才去休息。 “有些爱，错过就不在有了。” 第二天我设置的闹钟是早上六点半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它就没响，以至于陆雨馨都找上门来了，我还在床上躺着呢，她在门外叫我的名字，无奈我睡的太死，根本没听到，最后还是“布布”在一楼大厅狂叫，才把老洲给吵醒，老洲看到是陆雨馨来找我，又去我的房间把我弄醒。 各种愧疚啊，套上T恤、牛仔裤、洗脸刷牙几分钟搞定，急匆匆的下楼，陆雨馨已经买了早点带过来，两笼小笼包还有点油条，是准备我和老洲两个人的。 我狼吞虎咽的吃了几个包子就走了，剩下的全都留给了老洲。 来到医院之后，陆宇豪已经把出院手续都办完了，我妈更是积极，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就等着我们过来呢。我和陆雨馨进门的时候，看到墨少杰和尹艺华竟然也在，病房里面还堆放了一大堆***，不用说，这些肯定都是尹艺华买的，墨少杰才不会把钱花在这些地方呢。 墨少杰看到我和陆雨馨进门，他竟然主动和陆雨馨打招呼说道：“你们来啦。” 见墨少杰和自己开口说话，陆雨馨有点意外，说实在的，我更意外！墨少杰既然和陆雨馨主动打招呼，这说明他已经把陆雨馨举报自己的事丢在脑后了，这个仇他也不记在心上了。 陆雨馨愣了一下，微笑对墨少杰说道：“不好意思，我早上睡过了，来的路上还有点堵车，辛苦你们啦。” “快别这么说。”尹艺华拉着陆雨馨的手热情的说道：“都是一家人，千万别说这么客气的话。” “默默……”墨少杰对我说道：“今天你送大哥、大嫂回去的时候路上慢点开车，家里那么久都没人住了，雇个家政打扫一下……” “雇什么家政啊……”我妈在一边说道：“自己又不是不能干活，要我说你们就别送了，我和你爸坐班车也能回去。” “不行不行！”陆宇豪坚持说道：“妈你放心，我们一定把你和爸送到家，现在就出发吧。” “走啦。”我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了，催促道：“在医院住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回家了，我们走吧。” 尹艺华拉起行李箱对我爸说道：“你别拿重物了，让我们来，好好休息……” 我爸还说没事，但是在我们的坚持下，他只能两手空空的往外走。 陆雨馨和尹艺华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然后是陆宇豪跟我爸妈有说有笑的走在中间，最后是我和墨少杰两个人，他故意放慢脚步，和前面的人拉开一定的距离，从钱包里面拿出一张银行卡给我，对我说道：“这里面有三十万，你拿去先还给雨馨一些吧，剩下的咱们再一点点想办法。”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你别管了。”墨少杰教育我说道：“你爸妈都很喜欢宇豪和雨馨，这段时间也不知道你在瞎忙什么，全都是宇豪在照顾你爸妈，你这个当儿子的都不如人家宇豪，雨馨也是没事就往医院跑，今天买点水果明天买点燕窝什么的，都比你这个当儿子的尽责，老两口特别喜欢雨馨，我们也都看得出来，雨馨对你有点意思，但是你别打着和人家处对象的旗号，就把这80万的手术费给忘了，该还的还是要还，以后两个人在一起，钱怎么花、怎么用都无所谓，但是这笔钱，一定要如数的还给她。” “我懂。”我对墨少杰说道：“我一定想办法把这笔钱都还给她，一码归一码的，何况……我和陆雨馨又不是真的在处对象，怎么能用了人家的钱不给呢。” 墨少杰教育道：“你知道就行，不管你有没有和陆雨馨处对象，人家帮咱家这么大一个忙，咱们都要记得这份恩情，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做对不起人家姐弟俩的事，知道么？” “知道，我能做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呢？你想多了。” “我就是提醒你。”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迪凯的那些事，我对墨少杰说道：“有件事的得个你说一下，你也多留意一点，我担心陆泉明会害雨馨。” “陆泉明是谁？他为什么要害雨馨？” 第137章 回家 时间关系，我没办法和墨少杰说的那么清楚，告诉他回头打电话详细说。来到停车场，我们把大包小包的都塞进了宝马X6的后备箱，出发前，墨少杰再三提醒我路上慢点开车。陆宇豪是个鬼精、鬼精的小伙子，根我爸妈坐在后排就不动了，把副驾驶的位置流出来给陆雨馨。 从十点半从昆明出发，中途在服务区吃了个午饭，下午遇见高速堵车，四点才回到家。家里的样子可想而知，老房子到处都是灰尘，都不敢用力喘息。 到家之后我妈就开始各种收拾，拿着盆子接了水就开始擦拭，陆雨馨也帮忙，我真的很难相信，身为迪凯董事长的陆雨馨，竟然会做家务。 一家人忙乎了三个多小时，这个家看起来才算是干净了一些，我妈发面，让我去超市超市买肉馅，晚上在家包饺子，吃完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陆宇豪躺在我的房间，死赖着对我和陆雨馨说道：“今晚我就睡这张床了，爸妈睡隔壁，你们俩愿意去哪睡就去哪睡吧。” 当时我和陆雨馨站在房间里就这么看着躺在床上“霸占地盘”的陆宇豪，真就是一种鬼子进村的感觉。我问道：“你睡在这，我们俩怎么办？要你你让雨馨睡在这里，咱俩去上次的小旅店休息？” “我不。”陆宇豪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说道：“这的酒店、旅店可怕的要死，先不说没热水洗澡，隔音都那么差，隔壁有点什么动静，根本不用睡，最让我郁闷的是，走廊里面动不动就传来醉汉叫骂的声音，要睡你们去睡。” 我身边的陆雨馨听到自己的弟弟竟然这么形容现成的酒店，不禁有点害怕了，本能的向我靠了靠问道：“默默真的是这样么？” “不是！”我解释说道：“上次我和宇豪随便找的地方住的，条件可能差一点。” “姐你听到没有？”陆宇豪故意吓唬她说道：“随便找的就这样，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普遍的条件就这样了，这样的条件多吓人！我才不出去住呢，我要睡家里。” 陆雨馨特别紧张的看了我一眼，我看着架势，想让陆宇豪出去住是不太可能了，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我拉起陆雨馨的手说道：“走吧，别理他了，我带你去县城最好的酒店，条件会比他形容的好很多。” 陆宇豪躺在床上嬉笑着说道：“拜拜喽，今晚都别回来了。” 陆雨馨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家伙脸皮厚到什么程度？假装没看见！ 我和陆雨馨出门，开着她没上牌的宝马X6去县城的最中心的“华盛大酒店”，“华盛”这个牌子在县城知名度很高，以前只是一家开饭店的，后来生意越做越大，有个“华盛KTV。”后来又有了“华盛大酒店。”我带着陆雨馨来到“华盛大酒店”，告诉她这是县城最好的酒店时她都震惊了。 因为这不过是一个四层楼的建筑，大门在一口的正中央，左侧是“华盛KTV”，右侧是“华盛舅家”，偏偏顶楼挂着一个“华盛大酒店”的牌子，说白就是一楼KTV加餐饮，二、三、四楼是客房。 陆雨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仰望”这座综合经营的大酒店彻底怀疑人生了，木木的问道：“这……这里是最好的酒店了？” “是的。”我十分肯定的说道：“号称是四星级的，但是肯定达不到四星级，至少可以保证这里床头柜上的纸巾是抽纸，而不是随便给你摆一卷手纸，热水器是烧电的，不会没有热水，挂在墙上的电视可以有很多个频道……反正，这里要比其他地方好很多，如果这里都不能满足你，就不用去其他地方看了。” 陆雨馨眨巴着大眼睛，眼神特别无辜，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还是和我说说，其他地方环境是什么样子的？能糟糕到什么程度？” “额……”我想了想说道：“不用说太差的地方吧，一般点的酒店消费100多块钱一晚已经在县城算是高消费了，条件不说太差，隔音不好。简单的说就是那些酒店住的人，和几年前的墨少杰差不多……和现在的也差不多？” “什么意思？” “就是……一群社会人晚上特别喜欢去的地方，他们开个房间在里面打牌、喝酒什么的，经常是玩到后半夜，你也知道，大半夜的没有谁愿意在自己家玩的这么嗨皮，不如花个几十块钱在 酒店开个房间。尤其是那些小混混，收入又不高的，只能选择那种廉价的酒店开房，减少开支，其实这个酒店也有，不过这里毕竟消费高，房间的隔音会好一些。” 陆雨馨彻底无奈了，对我说道：“那就进去看一看环境吧。” 我带着陆雨馨下车，说真的，下车就听到KTV内有人大声的狼嚎，声音相当的大。酒店办理入住的柜台在一楼，在咨询房间的时候，都能听到KTV包间内的人大吵大闹，各种行酒令此起彼伏。 陆雨馨直接对服务员说道：“有没有四楼的房间？我要住四楼。” 服务员查询了一下，对陆雨馨说道：“四楼还有一个豪华大床房，238的房价，确定要这个房间么？” “等一等。”我对服务员说道：“能不能上去看看房间的环境怎么样？” “可以的。”服务员拿起对讲机，“四楼把8408的房间开一下，客人要上来看一眼。”说完之后，服务员对我们说道：“你们上去吧。” 陆雨馨问道：：“电梯在哪？” 服务员：“我们这没电梯。” 好吧，四楼，没电梯就没有吧！我带着陆雨馨上四楼看了房间，这里的豪华大床房和迪凯最差的房间都没法比，但是没办法啊，隔音相对来说好一点，把窗子和门都关严实了，还是能听到KTV内传来的声音。对于小县城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酒店了，至少不像上次我和陆宇豪住的那个，洗手间都散发着一股霉味。 即便是这样，陆雨馨看完还是有点怕，眼巴巴的看着我说道：“要不……今晚你也住这里好不好？我一个人有点怕，可以么？” 我傻乎乎的问道：“在这？咱俩睡这间房？” 第138章 忍住鼻血 “在这？”我有点吃惊陆雨馨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或者说是请求，我除了在高中时候抱过景瑶在一张床上睡觉之外，就没有第二个人了。 陆雨馨腼腆的点点头，对我说道：“还是有点怕怕的。” “噢。”我应了一声，除了留下我也没有办法去找一个更好的酒店给她了，“你等一下，我去一楼办一下入住手续。” “给你身份证。” “不需要。”我对县城的情况太了解了，“随便登记一个身份证就可以了，这里查的没那么严。” 听我这么说，陆雨馨更加紧张了，小声说道：“真乱……还要有你在，顺便去车里，把后备箱的行李箱拿上来，里面有我的洗漱用品。” 我一楼办理入住手续，用自己的身份证做登记，前台的人也不会问几个人住，估计他们都习惯了，带着妹纸来开房的哪有把两个人都登记上去的。 县城最豪华的酒店押金也只是象征性的收了五十块钱，提着陆雨馨的行李箱上楼，她正长在窗前看外面的夜色，楼下路边几个烧烤摊的生意正红火，虽然是这个季节，仍旧看得到光膀子撸串喝啤酒的壮汉，走进房门，陆雨馨转过头对我说道：“把门锁好。” 我拉着行李箱笑着回应道：“别担心，治安没那么恐怖的。” 陆雨馨努努嘴，示意我往窗外看，她很好奇的问道：“这一条街就是县城的中心街道了么？每天晚上都这样？” “哪样？”我补充问道：“你是说，每天晚上路边都有这么多临时搭建起来的烧烤摊？” “是啊。”陆雨馨补充说道：“没有城管管一下么？” “没有，这是小县城，管理的没那么严格，白天也是随处可见摆摊的，对于一个几万人口的小县城来说，这里已经算不错的了，至少路两侧都安装了路灯，在我上学那会儿，这条街只有一侧有路灯，路面都是水泥的，年久失修就是坑坑洼洼，现在比以前好太多了，至少是板油马路了，虽然有点窄。” “噢。”陆雨馨应了一声，继续凝视窗外。 我把她的行李箱放在茶桌上，对陆雨馨说道：“我去冲个澡。”说完，我走进洗手间，不管怎么说，这里至少有热水可以洗澡，洗发露、沐浴液这些全都有，估计是最廉价的那种。 在我准备关上洗手间门的时候，陆雨馨拿着一个洗漱袋过来，递给我说道：“里面有沐浴液和洗面奶，你用我的吧，我担心这种酒店用的都是最廉价的那种，全都是化学勾兑的，对身体不好。” 我客气的说声“谢谢”，陆雨馨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估计是她是不太喜欢我说这种话吧，就像我也不太喜欢身边特别亲密的朋友对我说“谢谢”，但是刚刚那一声，真的是本能的说出来，难道……我已经在潜意识里要和陆雨馨保持一定的距离了？ 洗过澡，我套上短裤走出洗手间，陆雨馨正坐在桌前对着电脑办公，我来到她身后开玩笑说道：“要不要聘请我今晚当你的助理，帮你处理一下公务？” 看得出来陆雨馨今天很疲惫，长途坐车，又在我家忙忙乎乎的打扫卫生，听到我这么说，她本能的伸了个懒腰，身体完美的线条展露无余，她起身说道：“那你来帮我看一下吧，这是企划部今天发过来的邮件，11月份是淡季，为了提升酒店入住率，给出了一系列的优惠政策，刚刚看了好几份文件，看到这一份的时候完全找不到任何感觉。” 我很疑惑的问道：“找不到任何感觉是什么意思？” 陆雨馨耐心的解释道：“就是……怎么和你说呢！比如一份好的企划案，会给人耳目一新、眼前一亮的感觉。如果是特别差的企划案，也会让人看几行字就没兴趣看下去。这一份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厌恶，就是没有任何感觉，也有可能是刚刚看了乱七八杂的报告乱了头脑，你来帮我看一看吧，我去洗个澡。” “好的。”我坐在陆雨馨刚刚坐的椅子上，目光凝视在她的电脑屏幕，这是一份PPT，比起以前我用wo l通篇文字做方案要好的多，至少看起来更加形象，通过这一点，我也意识到自己和别人的差距真不是一点半点的。 这份企划案主要是针对淡季酒店搞促销的方案，云南的十一月份的确是个旅游的超级淡季，一般的酒店入住率都不会很高，在这份企划案里面一直强调的是迪凯国际酒店是五星级大酒店，即便是旅游淡季，也不能把价格降的太低，防止以后提不起来价，总之就是一句话：要孤独的、高傲的坚守逼格搞的五星级酒店。 这一点我能理解，在高中政治课上……也好像是历史课，讲到美国的通货膨胀，资本家把牛奶倒进河里，也不肯低价卖给穷人，说白了，迪凯企划部宣扬的政策和资本家有点类似。 虽然是大众脸充胖子，但是企划部这些人也挺搞笑，提出的方案是在去哪儿、携程上提供低价房源，简单的说就是，客户直接在酒店官网预定的房价是没有打折的，但是通过去哪儿、携程网等第三方预定平台，就可以享受七折左右的优惠，一千多块钱的房价，打完折之后和四星级七八百的一样了，这自然就有竞争优势了。看完整个策划案我总结出来了，原来企划部这些人的目的就是：我们迪凯国际酒店房价是不降的，我们是高逼格五星级酒店，你们在携程、去哪儿拿到的优惠价格，是携程、去哪儿等平台给的福利。 简单的说，这不是拿自己的钱在帮网络平台做宣传么？ 我这个盯着屏幕琢磨这件事呢，陆雨馨洗完澡从洗手间出来了，我听到开门声本能转过头去看那个方向，眼前的画面让人忍不住喷鼻血……陆雨馨穿穿着一套黑色的内衣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浴巾才擦自己的长发，内衣包裹的酥.胸露出深深的沟壑，两条白皙、细长的腿，一展无余……她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向我，淡淡的香气飘入我鼻息。 陆雨馨来到我身边，很自然的说道：“我没带睡衣，你就当我穿着一身比基尼好了。” “额……”我回过神，还他妈的用手摸了摸鼻子，我担心自己流鼻血，“那你晚上就这么睡么？” “不然呢？”陆雨馨问道：“不这么睡要怎么睡？” 第139章 染红床单？ “额……”我不敢看陆雨馨，眼睛盯着屏幕说道：“上身穿着这个睡不是不舒服么？要不你穿着我的T恤睡吧。” 陆雨馨一边擦头发一边疑惑的问道：“你又不是女孩子，你也没戴过这个，你怎么知道戴这个睡觉不舒服？” “很多年前景瑶告诉我的。” “很多年前？”陆雨馨追问道：“那是多少年前？未成年？” “差不多吧。”我回忆说道：“是上高中的时候，十七八岁吧，高二那年暑假，景瑶的美术培训班组织去大理鸡足山采风，我陪她一起过去的，晚上住在山顶的农家院，因为房间不够住，我和景瑶只能睡在一起，那天她说的，晚上戴这个睡觉不舒服，还影响发育。” 陆雨馨嘴里发出不屑的声音，在我身后嘟囔道：“房间不够住就是借口！”说完她就走向一边了。 好吧，我承认这就是个借口，右手拿着鼠标把屏幕上的策划案点到了最关键的位置，想着快点转移话题别聊关于发育的问题了，有点太尴尬了，转过头对陆雨馨说道：“你来看这个……”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呢！我又说不下去了。 因为我看到陆雨馨正面对着我换衣服，她把自己黑色的文胸解开放在了一边，拿着我白天穿的T恤正准备穿呢，那副画面真的太诱人了……骨子里还有一点装逼的嫌疑，快速的转过头，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实际上我什么都看到了，陆雨馨也发现我都看到了，不过她表现的比我淡定多了，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说道：“怎么了？这份企划案有什么问题么？” 说着，陆雨馨走了过来，她来到我身边的时候，已经把我的T恤穿在身上了，我的T恤对于她来说比较大，都盖住了大腿的一部分。 “是这样的……”我故作认真的说道：“这份企划案里面提到的方案……我个人认为有点不太妥，简单的说，不就是用自己的钱，给第三方平台做了宣传么？以后谁还会在官网订房呢？” 陆雨馨强调说道：“第三方预定迪凯酒店的客房，是没有会员积分的，只有在官网预定，才会享受会员积分，咱们迪凯的会员积分并不是其他商家那种的噱头，而是实实在在的有用，可以直接抵扣房费、纪念品什么的。” “但是对于很多客人来说，他们不了解这些啊？你想啊，很多来云南旅游的人，可能就在昆明停留一晚，多说两晚吧，他们这辈子可能都不回来第二次，所以对于这种人来说，他们更喜欢实惠的房价，而且现在美团、去哪儿、携程知名度很高，远远高过迪凯，大多数人还是会在这些平台预定房间，如果所有客户都知道携程、去哪儿的房价便宜，以后谁还会来官网预定呢？” “也只有在淡季的时候，平台预定房间才会比官网便宜，更多的时候，价钱是同样的，而且在官网预定还有积分。” “我觉得这样不好，说白了，十月份搞淡季促销，不就是为了提高一下入住率么。每天的入住率达到80%和每天的入住率达到30%，你的开销相差多少？不就是一些损耗品的开销么？比如沐浴液、洗发露、一次性毛巾、水电费等等，除去这些，你的人工成本一点都没减少，对不对？” “是的。”陆雨馨说道：“这笔开销可以忽略不计，的确是很低。” “换个角度思考，在旺季的时候，投放广告的费用是不是会大大增加？” “对啊，这个是肯定的，忘记时候马蜂窝的一篇软文都要上万。” “那为什么不在这个时候大肆投放广告呢？邀请网红达人来试睡酒店，在那些自媒体平台、马蜂窝、去哪等多发表几篇游记，你试想一下，你同时邀请30个网红来酒店睡一周，免费提供住宿、早点，一周下来，每个人给你出3篇帖子，在各大平台做一波宣传，投入肯定比旺季的广告位耗资低吧？最关键的是，大家在非旅游旺季的时候，全都在家看APP、看论坛，了解哪里有好玩的，计划到了假期去哪玩，真正旺季时候，又有几个人在看攻略呢？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陆雨馨站在我身边双手抱在胸前陷入沉思，我继续说道：“对于迪凯来说，投入的只是一些房间让别人免费入住，收获的是一个又一个广告宣传，甚至现在就可以打出预定两个月后的房间信息，比如预交99元预定过年时候的房间，在过年前一周确认，补交房间尾款，这是不是一个很好的宣传，保证了旺季时房间的入住率。” “我怎么没想到呢？”陆雨馨从行李箱拿出录音笔对我说道：“你在把刚刚的思路说一下，我来做个记录。” 我和陆雨馨聊完这些，已经是接近十二点了，她满意的把录音笔里面的文件发在了一个工作群里面， 让群里的人都听一听，然后给她一个讨论建议及意见。做完这些，陆雨馨又去卫生间吹吹还没有干透的头发。一张2.5米的大床，我坐在左侧靠着床头玩手机，手机上有一条墨少杰发来的微信，提醒我有空给他打个电话，说一说陆雨馨这边遇见的事，特别提醒我别忘记了。 我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又开始刷朋友圈。 几分钟之后陆雨馨从洗手间出来了，绕过床的另外一边钻了进来，半开玩笑的问道：“默默……怎么感觉你好像很怕我的样子呢？这么宽的床，你睡的那么靠边，你也不怕半夜掉地上？” “我……有点……紧张。” “为什么？”陆雨馨反问道：“我是母老虎么？还是丑的让你都不敢靠近？不至于吧？追我的男孩那么多，我对自己的颜值和身材都挺有自信的啊。” “别乱想……”我特别坦诚的说道：“我是担心自己控制不了……靠的太近会不老实……你不想明天一大早起床，就稀里糊涂的少女变大妈了吧？最主要的是……把传单染红了还要赔钱，挺贵的呢！” 第140章 同床共枕 陆雨馨翻了翻眼睛，一脸不屑的躺在了属于她的那半张床上，随手把房间内的灯关了，我也不好在自己玩手机，担心打扰到她休息，把自己这边的床头灯关闭，将手机放在一边，四仰八叉的望着天花板，动都不敢动，很怕不小心就碰到陆雨馨。 陆雨馨似乎倒是不介意，她侧过身很淡然的和我聊天，轻声问道：“默默你是怎么想到利用淡季来给酒店做推广宣传的？我们固有的思维就是在客户最需要的时候，投入大量的广告来做宣传，以取得最好的效果，不过刚刚听了你的分析，我反而觉得你说的更有道理，为了打开了新的思路。” “其实很简单啊，我结合实际情况，出去旅游的时候，大家肯定是计划好的，直奔某个地方，那么在什么时间计划呢？肯定是闲暇的时候，每天忙完工作，躺在床上打开手机APP看看论坛、看看攻略什么的，当我们真的出来玩的时候，又有几分钟是拿着手机玩手机看论坛的呢？玩一天都累了，早就想躺在酒店好好休息一下。” “有道理。”陆雨馨赞赏的说道：“以前我们都存在一个误区，就是在旺季投放广告，却忽略了受众的时间。” “也没有错。”我翻个身，在黑暗中看着陆雨馨说道：“在旺季的时候，需要投硬广告，你别看我没上过大学，在‘瑾年’做市场推广那段时间，我没少看这方面的书籍，结合实际情况分析，在旅游旺季的打开APP，当然是APP推荐哪个酒店，就会首选哪个酒店，所以说，在忘记投放广告也不是错误的，只不过是投放广告的形式不同而容易，在现在这个时候，更需要的是软广告。” “你说的对……”陆雨馨很客观的分析道：“我们的思维都被固化了，很多时候都没有跳出来站在一边看待事物的能力，我把你的录音都发在群里了，让企划部那些人好好学习学习，现在迪凯的管理还是很乱的，你也知道一些，派系之间的斗争，导致迪凯看起来是健康的发展，实际上危机四伏。” “那你有想过怎么应对么？” 陆雨馨很无奈的说道：“暂时没有太多的办法，派系斗争没那么简单，陆泉明一心想要董事长、总经理这个位置，但是他又不能让所有人都信服，迪凯有一些小股东还是以企业发展、盈利为本。除了陆泉明之外，段敬男也是一个不好得罪的人，他仗着自己资历深，虽然是支持我，但是他也有自己的目的，那天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收段敬男送的车么？你觉得我有别的选择么？”说到这，陆雨馨的语气中带着无尽的委屈，倾诉道：“段敬男是众多股东里面很关键的一个人，他持股接近11%，他送我车，我也知道背后的目的是什么，其实我真的不想要，但是我能说不要么？我说不要就等于是得罪了段敬男，得罪他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好处，我和宇豪两个人的股份加一起不过26%，很多人支持我，也是看在段敬男的面子上，我和宇豪只不过是继承了父亲刘给的遗产而已，可以说我们在迪凯没有任何根基，现在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有时候觉得很累，接近崩溃的那种，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还不是要努力的坚持下去，宇豪还小，他心性都没成熟，一边操劳迪凯的事，一边还要顾及宇豪，我举报墨少杰的时候，也是迫不得已，因为我不够了解墨少杰，我才……” 说到这，陆雨馨语塞了，她有些说不下去了。 我伸过一只手，轻轻的把她搂在怀里，安慰她说道：“没事的，都过去了，墨少杰也不是不懂事的人，他已经原谅你的，真的。我们都能理解对亲人的关怀是一种没有理由的自私，也是可以被人理解的自私，你别有太多的心里负担。” “对不起……”陆雨馨把头埋在枕头和我的侧脸之间，在我怀里轻轻的哭泣。 我努力的安慰哄着她说道：“我们都能理解你当初这么做的苦衷，墨少杰的确是不太让人省心，宇豪又是那么单纯，没什么坏心眼，跟着什么人，被什么人引导，很容易就变成这一类人，都过去了，不哭了好么？今天你也累了一整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知道了……”陆雨馨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姿势都没舍得换一个，仍旧是在我怀里保持着这个姿势。 我想抱的更紧，又有些不敢！我很清楚自己爱的不是她，所以有些事不能做的太出格，男人，至少应该有控制自己的能力，否则还能成什么大事呢？我固执的坚持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陆雨馨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这时我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我轻轻叫了两声“雨馨”，发现她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这才尝试改变我们两人的姿势。 小心翼翼的把搂着她的那只手慢慢的收回来，身体也由侧身变成平躺，深深的吸了口气…… 她到底睡着了吗？她到底想干什么？好吧！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我平躺在床上，假装自己睡熟了，全当什么都没发生，偷偷感受陆雨馨的状态，看看到底是她能装还是我能忍！ 第141章 家的感觉 事实上陆雨馨并没有那么无聊，我保持这个姿势不动，持续了好几分钟，经过观察，我确认她是真的睡着了，只不过一个大姑娘竟然是这幅睡姿，让我有点诧异罢了。这一整夜我都在煎熬中度过，她在我身边每一次翻身不经意的碰到我，我都会醒来，偷偷看她两眼，然后继续入睡。 第二天清晨，我被舒缓的轻音乐声唤醒，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陆雨馨正被我抱在怀里，她睁着大眼睛在看我，与她对视的瞬间，我竟然有点不好意思，陆雨馨的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你醒啦，已经七点半了。” “七点半啊！”我假装很自然的翻个身，平躺在穿上，顺势收回了抱着她的手，仰望这天花板说道：“时间还早啊，昨夜你睡的好么？” “嗯！”陆雨馨重重的点头说道：“挺好的，比想象中的好得多，你呢？” “我啊……也挺好。” “骗人！”陆雨馨毫不客气的揭穿我的谎言说道：“刚刚你睁开眼睛的时候我都看到里面的血丝了，睡眠好怎么会有血丝在眼睛里？” “没有吧。”我否认说道：“我觉得此刻神清气爽。” 陆雨馨从床上坐起来，对我说道：“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先去洗漱，一会儿咱们买点早餐，回家和爸妈一起吃吧。” “好。”我对陆雨馨说道：“县城二中后门有一家早餐铺，他们家卖的焖肉米线特别好吃，上学的时候经常去那边吃早点，一会儿咱们打包几份回家一起吃。” “听你的。”陆雨馨光着脚丫向洗手间走去。 我提醒她说道：“穿拖鞋啊，地上凉。” “不要！”陆雨馨很委屈的说道：“这的拖鞋太不舒服了，还是光脚丫比较舒服。” 真是拿她没办法！我躺从床上坐起来，拿了根烟点燃，暗自庆幸这一夜自己没对他做什么出格的事，兜里那张墨少杰给我的三十万存款卡在拿烟的时候掉在了桌面上，密码是尾号的六位数，我拿起来看了一眼，虽然三十万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但还了这三十万，我还欠陆雨馨五十万。 五十万啊！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陆雨馨在洗手间洗漱大约用了十五分钟，出来的时候还是下面穿着的T恤，盖住了大腿的上半部分，看到她出来，我也从床上爬起来，对陆雨馨说道：“你先穿衣服吧，我去冲个澡。” “冲澡？”陆雨馨问道：“早上你要冲澡？” “对啊，早上冲个澡，一天都有好精神。”说罢，我就走进了洗手间，其实我只不过是想接着冲澡这件事多磨蹭一会儿，顺便浇灭一下身体的欲.火，至少等我出来的时候，她肯定是穿好自己的衣服了，我担心再看到她穿着“比基尼“我会产生生理反应。 离开酒店，我带陆雨馨去县城的二中买早点，县城并不大，开车五分钟就到了，我们回到家的时候，我妈已经把昨天吃剩下的饺子放在锅里加热了，看到我和陆雨馨一起回来，她脸上的那种高兴难以掩饰，仿佛就确定陆雨馨是她未来的儿媳妇了。 陆雨馨十分懂事，回到家就开始帮我妈忙乎着拿碗筷放在餐桌，我回到自己的卧室，看到陆宇豪还躺在床上睡呢，我对着床边踢了两脚，这小子才翻个身，揉揉眼睛问道：“你回来啦……我姐呢？” “在外面呢，早点都买回来了，快点起床吃了。” “嘿嘿！”陆宇豪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我一脸坏笑的问道：“老实交代，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和我姐睡一间房了？” “没有。”我失口否认道：“别把你那么龌蹉的想法强加在我们身上，这不符合我们的价值观。” “真的？”陆宇豪用一种不太信任的眼神看着我，撇撇嘴问道：“我怎么这么不相信呢？我明显能感觉到我姐是喜欢你的，昨天这么好的机会，你干嘛不把我姐给收了？” “日你大爷！”我忍不住问道：“你就这么着急让你姐有男朋友？你到底有何居心？” “错了！”陆宇豪强调说道：“我不是着急我姐有男朋友，我是着急你当我姐的男朋友，你都不知道啊，开豪车追我姐的人能从周一排队到周日都不重复的，但是你看看那些都是什么人？全都是垂涎我姐的脸蛋和身材，再不就是看我姐手里有迪凯的股份，奔着钱来的，也就你这个傻蛋，我姐都表现出喜欢你的样子了，你还无动于衷，默默你到是说说，我姐哪里不好了？你到底是看不上我姐哪里？你偷偷和我说，我告诉她改了去。” 我大声喊道：“起床， 别想这些不着边际的事，吃了早饭咱们一起回昆明。” “噢。”陆宇豪极不情愿的从床上起来，嘟囔道：“别那么凶嘛，我是在和你探讨关于你的人生大事，你怎么总想着转移话题。” 不能在和陆宇豪讨论这件事了，果断离开卧室，让他自己在里面磨蹭去吧。 厨房的桌面已经准备好早点，陆宇豪从卧室出来告诉我们先吃，米线泡的太久就不好吃了，他洗漱完马上过来。我们四个人坐在桌边先吃，吃饭的时候我爸妈当着陆雨馨的面一直在重复一个话题，就是让我不要欺负她，平时对她好点，如果我有什么地方惹到陆雨馨生气了，一定要让陆雨馨打电话给他们，打我的小报告，他们亲自收拾我。 我就在一边默默的听着，我就想着到底是不是我亲妈、亲爸了！ 吃完饭，我们三个准备回昆明，毕竟陆雨馨那边还有很多公事在等着她处理，我爸妈也没留我们，在我们走的时候，把几个煮好的鸡蛋硬是塞给我们，告诉我们留着路上在服务区吃，别饿着了。 回去仍旧是我开车，陆宇豪坐在后排拿着手机聊微信，陆雨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保表现的有点沉默，我开玩笑问道：“怎么了？舍不得开小县城？” 陆雨馨低声说道：“不是舍不得离开小县城，是舍不得离开这个家，有父母的关心，感觉都不一样。” “是的、是的！”后排的陆宇豪激动的说道：“爸妈把我当亲儿子一样，什么事都照顾我，默默你可能没办法理解，我和我姐就没有过一个完整的家，所以我们特别喜欢家里的这种氛围，要是爸妈同意留在昆明就好了。” “他们是不会去昆明的，人生地不熟的，而且去昆明老两口也不知道干什么，现在病好了，我爸也不像以前一样当个废人了，对于他们来说，看到的是慢慢的新生，对了……”我突然想起来那张卡，从兜里掏出来放在中控位置，对陆雨馨说道：“这张卡你先拿去，密码是卡号的后六位数，里面有三十万，剩下的我想办法尽快还给你。” “什么意思？”陆宇豪的语气当时就不对了，那种自然流露出来的愤怒是难以掩饰的。 第142章 扶不起的阿斗 “激动干嘛？”我目视前方开着车，假装很平淡的样子，其实陆宇豪发脾气是在我预料之中的，他一定是认为我见外了，所以我都准备了，在陆宇豪发出疑问的时候很淡定的说道：“我不是把你们当外人，正因为是自己人，所以我也得替你们着想啊，我十分也清楚你们俩也有很多用钱的地方，当初也是说好的，这笔钱是要还的，先收下吧。” “不收。”陆宇豪在后排叫道：“这钱是我给爸换肾的，和你有什么关系，把卡收好。” 陆雨馨在我身边很平静的问道：“默默……三十万对于你来说不是一笔小数字，你能告诉我这笔钱是从哪来的么？我不希望你为了钱去做什么非法的事。” 这笔钱哪来的？这笔钱哪来的我都不知道，墨少杰成天神神秘秘的，他在忙些啥我都不清楚，我能说清楚这笔钱从哪来的？ 见我不说话，陆雨馨继续说道：“默默，宇豪都说了，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要这么客气，为了这钱把自己逼上另外一条路，这不是我和宇豪想要看到的，这钱你先收起来吧。” “墨少杰给我的。”我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我的确没有能力拿到三十万，这卡是昨天墨少杰在医院给我的，我问他这钱是怎么来的，但是墨少杰没说，宇豪对墨少杰也也一定的了解，他不想说的事，谁都问不出来。” “拿回去吧。”陆雨馨对我说道：“顺便告诉墨少杰，别把这笔钱当成是一种负担，这不是我和宇豪希望看到的，我们特别不希望因为这点让墨少杰走上歧途，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给我吧。”陆宇豪把胳膊伸过来，从中控台上拿起了那张卡说道：“回昆明我去和二哥好好聊聊。姐，这笔钱咱俩不能要，那是给咱爸看病的钱，还有……默默我和你认认真真的说，你要是再这么客气，我就真的有点寒心了。” “额……”我有点不敢说话了。 “就这样吧。”陆宇豪靠在后排不再聊这个话题，车内的气氛有点点尴尬，上高速第一个服务区我把车转了进去，借着上服务区撒尿解决了当前的小尴尬。 回到昆明是下午一点半，到市区里陆宇豪随便找个地方就下车了，自己打车去健身会所找墨少杰，我把车开到迪凯停车场，准备挤公交回官渡古镇。陆雨馨却叫住了我，对我说道：“跟我上去吧，半小时之前我在公司管理群里面发了消息，安排企划部的人两点钟全部都会议室开会，你来当面把自己的想法说一下，顺便看看他们给出的方案怎么样。” “我？”我有点不自信，“我去合适么？” 陆雨馨转过头看着我说道：“没什么不合适的，有好的创意、好的想法就应该被尊重，你不是想来迪凯上班么？今天正好是个契机，跟我来。” “我是想来迪凯当保安的，我没想过去什么企划部……” 陆雨馨哪还管我说什么，踩着高跟鞋下车走在了前面，我只好下车跟上，因为是和陆雨馨一起走，那些保安看到我都客气了许多，走进公司内部电梯，正好几个人迎面走出来，看到陆雨馨之后，纷纷让到两侧，主动和陆雨馨打招呼，陆雨馨也只是淡淡的回应，然后走进电梯。 最夸张的是，当时有两个人也要乘坐电梯上楼，在等电梯的时候有说有笑的，看到我和陆雨馨来到电梯边，他们规规矩矩的叫了声“陆总好。”陆雨馨微微颔首回应，然后那两个人就不说话了，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进了电梯也是一样。 这是第一次感受到陆雨馨如此强大的气场，那种不怒自威的形象深深的刷新了我对她的印象，到了29楼出电梯，陆雨馨更是目不斜视的往前走，走廊里过往的人纷纷礼貌的问好，如果让我补脑个画面，曾几何时在哪个电影上见过呢？额……《古惑仔2之猛龙过江》里面邱淑贞扮演的女一号丁瑶，在接管三联帮老大雷公位置之后的那个画面，身后几十个穿着黑西装、扎领带的男子跟着她，唯舞独尊的感觉！真的是太霸气了！ 回到陆雨馨的办公室没有外人了！她那副高冷的样子也随之脱却，我突然意识到在外人面前并非她故意装出来的高冷，而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就好比每个人都有双重性格的另外一面，在某些场合会不自觉的表现出来，并非刻意，只不过我们自己都很少意识到而已。 我在会客沙发边坐下，陆雨馨把自己的包包放在写字台上，随口说道：“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换件衣服。” 换件衣服？什么鬼？在哪换？我眼睁睁的看着陆雨馨把写字台后面的书架推开……纳尼！后面竟然是一个独立的房间？噢……我操！这办公室到底有多大？单独的卫生间也就算了，竟然还有个独立卧室？真的有点夸张了。 陆雨馨用了十分钟左右换了一套职业装出来，看的我目瞪口呆啊，有点不太敢相信的问道：“你这个办公室还带密室的？” 陆雨馨撇撇嘴说道：“哪有什么密室啊，那不过是一个休息室，睡午觉的地方，有时候在里面洗洗澡什么的。” “额……你这里不会有人放监控设备偷拍你吧？因为我在安防部被人坑过一次，有心理阴影了。” “不会的。”陆雨馨自信的说道：“我接管这个办公室之后，把里面的房间重新装修了一下，换的是最好的指纹锁，除了我谁都进不去。” “好吧。”我随口说道：“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你身边那么多人在虎视眈眈的看着你呢，你自己多加小心。” 陆雨馨面带微笑的说道：“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走吧，我们去会议室，把你的想法和企划部的那些人聊一下。” 陆雨馨的办公室外面还有一个隔间，是助理刘晓茹的办公室，要进陆雨馨的办公室要先经过那边，出去也是要先经过刘晓茹这里，我们出门的时候，刘晓茹已经准备好开会的资料，对陆雨馨说道：“陆总企划部的所都到位了，我们是现在过去么？”说这话的时候，刘晓茹还特意看了我一眼，仿佛是在提醒陆雨馨，我还在跟着呢。 从这个眼神我也懒得出来，在刘晓茹眼里，我还是那个扶不起的阿斗。 第143章 墨副总监？ 陆雨馨头也不回的说道：“是的，现在去会议室。” 听到陆雨馨的肯定回答，刘晓茹脸上那种惊讶的表情更明显了，她转过头看着走在身边的我，嘴巴张了张，似乎有什么话想要问，又碍于是在走廊里面，不太好开口，所以就作罢了。 会议室内，二十几个人围着会议桌坐的端端正正，我看到高旭也在其中，原来迪凯的企划部就这么二十几个人，在我潜意识里，一个公司的部门应该有很多人才对。我跟着刘晓茹都是走在陆雨馨身后的，来到会议室的第一时间，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目光落在陆雨馨的身上。 陆雨馨来到嘴边点头示意所有人都入座，刘晓茹示意我坐在陆雨馨左侧的那个位置，而她则站在陆雨馨的身后，把开会需要的文件打开摆放在陆雨馨面前。 陆雨馨低头看了一眼，然后环视众人，看着椭圆形会议桌左侧那排第一个人问道：“胡总监人都到齐了么？可以开始么？” 男子点头说道：“人都到齐了，可以开始了。” 陆雨馨看着众人说道：“昨天晚上看到了企划部提交上来的方案，针对11月份淡季，你们想到的办法也不错，可以说是用心了，考虑到酒店的品牌定位，以及十一月份的入住率，结合实际情况，在第三方平台打折也是个不错的办法，首先肯定大家的付出，其实我想说的是，我们能不能把宣传放在11月份来做呢？11月份我们做打量的软广出去，在座的各位聊一聊各自的看法。” “我先来发表一下建议吧。”一个带着眼镜的女子率先开口说道：“陆总昨天您发在群里的语音信息我全都听了一遍，今天我和胡总监也探讨了这个方案，胡总监让我在企划部先召开一个内部会议讨论一下这件事，我们分析讨论的结果是这样的，如果11月份做软宣传的话，相对于旺季来说会节省一部分广告费，但是我们十月份的营收同时也会大打折扣，甚至出现收不付支的这种状态，坚持原价会很被动，据我们的得到的可靠消息，皇冠假日酒店已经把十一月份的优惠政策放出去了，具体的是十一月份订过年期间的房间，可以享受半价优惠政策，我们在昆明主要的竞争对手就是皇冠假日酒店、以及万达文华酒店，万达文华酒店的促销政策是11月份办会员卡会有额外的优惠，陆总我们真的不考虑做促销么？” 陆雨馨听的很认真，也在用笔做简单的记录，我看到她在面前的本子上写到“皇冠酒店——提前预定春节房间享受11月份房价折扣。万达——会员卡额外优惠。”听完这个女子的发言，陆雨馨看向胡总监问道：“胡总监我想听听您的建议。” 胡总监开口说道：“刚刚小吴说的也就是我想要说的，主要还是这个问题，如果十一月份我们不做点业绩出来，就会影响到酒店的开支，甚至出现收不付支的情况，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恐怕销售部的同事又会把责任推到我们企划部头上来了，到时候不好说啊。” 陆雨馨问道：“那您觉得昨天我提出的方案是否可行呢？或者说，有没有实施的必要。” “额……”胡总监有点不敢开口了，因为这种时候他的一句话可能会影响到整个决策。 就在这时，高旭举起手，所有人都把目光投了过去，陆雨馨问道：“你有什么建议么？” “是的。”高旭很兴奋的说道：“我的想法是极度认可陆总您提出的方案，昨天晚上我也反复思考了一下利弊，包括今天上午开部门会议的时候，吴副总监提出的收支问题，我也考虑在内了。如果我们十一月份把大部分好的客房都用来做自媒体软广告，的确会影响到收入，但是同时也节省了一大笔广告费，另外我认为十一月份是一个很好的宣传契机，我的建议是把宣传时间拉长，十一月份、十二月份我们不停的在各大媒体刷体验软文，同时开启预定元旦、春节的客房，我们的房价也可以随着订单的多少进行适当的涨幅。” 陆雨馨看了看四周，开口问道：“有多少人赞同刚刚这位同事说的建议？” 在桌边，有三个无关紧要的人举起了手，胡总监看到有人举手，他也跟着举起手来，更多人看到了胡总监举手，纷纷跟着抬起手。 陆雨馨很满意这个结果，扫视了一圈众人，开口说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事，默默！也是我们策划部的副总监，跟吴总监平级，专门负责这个方案的推行，下面我们请墨总监给大家分享一下对这个方案的看法。” 纳尼？怎么突然间就把我推出来了？还让我当什么副总监？这……我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当时的震惊程度可想而知，周围的人还是很给面子，至少都在鼓掌欢迎。 我感觉自己很紧张，但是到了这个关头，也顾不上紧张了，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环视了一周说道：“大家好，我叫默默，很高兴能来到迪凯的企划部和大家一同共事，其实，这个投放软广告的方案是我想到的，刚刚大家也分析了利弊，我对自己的这份创意还是挺有信心的，希望大家能够支持我，谢谢大家。” 说完之后，我还弯腰致意，表现的很尊重大家。 同样身为副总监的吴程凤似乎有点不高兴，在掌声结束之后，她看着我说道：“墨总监您好，我是策划部的吴程凤，刚刚您也听了我们的讨论，我想请您谈一谈，我们在11月份投放软广和皇冠假日酒店、万达文华酒店的淡季优惠政策相比，有什么优势么？毕竟市场是存在竞争的，而昆明五星级酒店就这么几家，我们主要竞争对手的动态，也决定这我们的收益，能请您简单的分析一下么？” 这是什么意思？吴程凤觉得我的出现威胁到她了么？所以她要在第一时间给我个下马威？不过想想也对，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我懂，一个部门的两个副总监……哎！ 我有点郁闷，因为我丝毫就没有想过自己要当这个副总监。 面对吴程凤的提问，我有点不知所措。 陆雨馨在一边暗示我说道：“墨总监别担心，我们迪凯的工作环境是很轻松的，大家有什么想法都是放在会议上来讨论的。” 我硬着头皮点头说道：“好的，那我就简单的谈一谈我的看法……”我深知，这他妈的说错话，就是被人看 第144章 老鼠见了猫 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开口说道：“刚刚您也提到了，皇冠酒店针对淡季的政策是提前预定春节房间享受11月份房价折扣，万达的是在会员卡充值上给予更多的优惠，我们先简单的来分析一下，皇冠酒店的政策是否真的有用呢？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过年出来玩这个噱头没问题，很多人都会出来玩，但是过年出来玩的人，会选择在11月份也出来玩么？大多数人十一月份是工作时间，他们会因为十一月份半价住房的政策，就选择过来住么？我觉得这个政策本身就存在一定的问题，是不值得提倡的，大家觉得我说的是否有点道理呢？” 高旭特别捧场，他没有说话，但是率先鼓掌拍手，其他人也跟着鼓掌，也算是给足了我面子，我继续说道：“万达文华酒店的会员卡，绝对不是只有在11月份充值才有优惠，如果说11月份充值优惠的力度比较大，那也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年底了，在努力的回笼资金，和所谓的促销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不知道大家是否认同我这个看法？” 高旭再次带头鼓掌，陆雨馨也鼓掌，在座的也就都跟着鼓掌了，最后我总结说道：“无论是皇冠假日酒店的政策还是万达文华酒店的政策，对我们都产生不了实际性的影响，因为我们是要做自己的宣传、推广，而不是要努力的去和他们争夺寥寥可数的客户，换个角度思考，难道大家都忘记了一点么？十一月份做广告，就真的不可能产生一点收益么？难道我们的软广告放出去，都是让别人看完之后预定旺季的房间么？我觉得这不可能，肯定会有那么一部分客户，在看到宣传只会留意我们的酒店，甚至会订房，这就是我的分析意见，谢谢大家。” 这一次，陆雨馨带头鼓掌！散会之后陆雨馨让刘晓茹安排我去人事部做个登记，然后到企划部报道，正式开始了进入迪凯的工作，我什么时候有过如此高的渴望呢？没有！从来都没有，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无法达到的高度，因为我一直认为我没上过大学，我什么都不懂。 可是陆雨馨却再一次给了我一个很高的平台，除了感激，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她的情感了。小茹带我办理入职手续之后安排我到企划部工作。企划部部长是胡宝瑞，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有点秃顶，吴程凤是在我来之前的副部长，在她的办公室里有两张办公桌，是面对面的。小茹说以前企划部还有一个副部长，两个月前辞职了，这个位置就一直空闲着。现在我来，正好顶上了这个位置，鼓励我好好干。 安排完这些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办公室内只剩下我和吴程凤两个人，估计今天下午我在办理入职手续这些事的时候，她也打听了一下我是谁，这会儿对我蛮客气的，笑着对我说道：“默默以后咱们就是一个部门的一家人了，我年长你几岁，你要是不介意，私下叫我吴姐就可以了。” “好的，吴姐。”我并不想和谁为敌，我既然选择留在迪凯，我就是想好好工作、好好帮陆雨馨，用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这些事，无论是安排我做什么，我都会尽心尽力。 吴程凤答应了一声，开始和我拉家常问道：“默默啊，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毕业多久了？以前有从事过做策划这方面的工作么？” 这个问题问的有点尴尬，不过我还是全都如实回答了，说完之后我才反应过来，吴程凤是在探我的底细。不过我背后有陆雨馨这张王牌，吴程凤在我面前倒是没怎么摆架子，说了一些客气的话，五点半整，公司响起了下班铃，她就匆匆忙忙的收拾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办公室。 我没什么可收拾的，但是仍旧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多坐了一会儿，想着这会儿用电梯的人肯定多，我谁都不认识，和他们挤电梯多少有点尴尬，不如多坐一会儿，反正我早走晚走都是那么回事，自己下班又没什么事可做。 大概5：40左右，办公室外面传来敲门声，我还没等开口让人进来呢，门就被推开了一条缝，然后我就看到了高旭那个脑袋伸了进来，他贼眉鼠眼的左右瞄了瞄，确定就我一个人之后，他赶紧进来反手把门关上，一脸兴奋的走过来问道：“默默你怎么来企划部上班了呢？一来就当个副部长，牛逼了啊。” 我倒是没觉得有多牛逼，很平淡的说道：“昨天晚上我和陆雨馨聊起来这个方案，她觉得挺好的，今天我送她到迪凯，她就顺便邀请我上来一起开个会，谁知道她在开会的时候突然宣布这个，让我有点措手不及，我又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拒绝打她的脸吧，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来了。” 高旭无比羡慕的说道：“还是有关系好办事，咱们企划部多少人盯着副部长这个位置呢，谁能想到给你空降了，不过也好，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空降对于我来说是最好的安排，等等……”高旭突然意识到什么，看着我追问道：“昨天晚上……你昨天晚上和陆总在一起？你们在哪？酒店？开房？我操！你不会已经把她……” “日你大爷！你想什么呢？”我否认道：“一起吃个饭而已，这种事你别乱猜、也别乱传，对她影响太不好了。” 我们正说着呢，办公室的门又一次被打开了，这次进来的是陆雨馨，她进门就故意轻咳了两声，很明显刚刚高旭那么大声的猜测被陆雨馨听到了，见陆雨馨进来，高旭就像耗子见了猫一样，对陆雨馨说道：“陆总你来啦……我见默默来上班，就过来和她闲聊几句……下班了……我先回去了……你们聊……” 说完，高旭小心翼翼的就侧身从陆雨馨身边挪开，灰溜溜的逃走了，我不仅有点奇怪，他至于这么惧怕陆雨馨么？还是觉得自己刚刚的会惹怒了陆雨馨？不仅产生了好奇，靠在椅背上见着陆雨馨问道：“怎么高旭见了你，像老鼠见了猫，难道他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 第145章 记得要善良 听我这么问，陆雨馨明显愣住了，她一脸疑惑的看着问道：“有么？高旭怕我？我怎么没感觉到呢？” 我笑着说道：“可能是刚刚高旭和我闲聊的话被你听到了，他觉得有点紧张吧，所以就溜走了。” “哈哈……陆雨馨笑道：“可能是觉得尴尬吧，感觉怎么样？我突然给你安排个职位，你没有太多的压力吧？开会的时候我是突然间想到的，也没来得及先和你打个招呼，刚刚我都有点担心你会拆台呢。” “怎么可能！”我信誓旦旦的说道：“虽然我很意外，但是我也不可能拆你的台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怎么可能不给你面子？不过……”我有点怀疑的看着陆雨馨问道：“你确定我不会让你失望么？你就那么自信，我一定会有所成就？” “当然。”陆雨馨走到我面前说道：“我既然敢做这样的决定，我就会对我的决定负责，而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就行了，我没要求你变成拯救世界的英雄，你只需要做你自己。” “好吧。”我笑着说道：“努力做好我自己，努力变成拯救世界的英雄……” 正说着呢，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着秦沐的名字，我把手机屏幕拿给陆雨馨看，对她说道：“秦沐打电话来了，我先接一下。” 陆雨馨示意我接吧，她在办公室内随意的走着，我滑动屏幕还没等说话呢，秦沐就在那边叫道：“默默、默默……哎呀，你个气死人的玩意，你是不是把我忘记了？” “啊？”我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婆的事啊，邓启明死的事啊，你就一点都不关心了么？” “so y！”我特别认真的对秦沐说道：“昨天我爸出院，我送他会县城了，今天下午才赶回来，这事就没顾得上，现在阿婆和妞妞那边怎么样？” 秦沐轻叹说道：“阿婆和妞妞已经知道邓启明死去的消息了，阿婆除了叹息还是叹息，妞妞似乎对邓启明没什么感觉，表现的也不是很伤感，阿婆问我，邓启明是怎么死在里面的，我说是在看守所内被仇家杀害了，这件事上面有指示，一定不能闹大，闹大了丢的就是公安系统的脸了，他们的意思，能压就压下来了。关于翠兰的事，我和也阿婆说了，默默……”秦沐很担心的问道：“我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但是我已经这么做了。” “既然做了，就别管对与错了，接下来还是要安抚好妞妞和阿婆，毕竟她们今后怎么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秦沐在电话那边说道：“默默，我有件事还没和你说，昨天专案组在邓启明的车里发现了一个储物夹层，储物夹层里面找到了一个小区的门禁卡、租房合同，还有一串钥匙。专案组去这套房调查的时候，发现了一百万的现金，他们怀疑这笔钱是邓启明的私房钱，连党静都不知道的，我想办法让这笔钱留下，留给妞妞和阿婆吧，也算是邓启明为她们做的最后一件好事了，至于其他的，能别追究就别追究了，毕竟上面也不希望这个案子闹大，你能和陆雨馨那边说一说么？党静已经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邓启明，而且律师找到的充足的证据，邓启明又是死无对证，这件事就压下来吧，让大家都好看一点。” 我看了看身边的陆雨馨，办公室这么安静，秦沐说的什么她都能听得到，陆雨馨也知道当前的情况，微微点头示意，我对秦沐说道：“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雨馨这边我来搞定。” “能有几成把握说通？” “十成。” “这么自信？”秦沐高兴的坏笑说道：“看来你们的关系不一般啊，难道已经在一起啦？那你得和陆雨馨说清楚，你还是我的赝品男友呢，偶尔要陪我回家应付一下我妈，别让她吃醋。” “我晕啊！咱先别闹，说正事，邓启明那一百万的私房钱，你有办法弄到妞妞名下？不是已经被专案组发现了么？” “这个不难。”秦沐和我一样自信的说道：“你别忘了我爸是干嘛的，这笔钱迟早会到妞妞名下的，陆雨馨那边就交给你啦，这样大家就都好办了。” “好的。”我对秦沐说道：“辛苦啦，有空请你吃饭。” “算你有点良心，拜拜。”说完，秦沐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突然多了很多感慨，邓启明、翠兰还有妞妞，一个幸福的家庭，最后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坐在椅子上感觉自己的心仿佛经历了一场轮回，陆雨馨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我相信任何一个人听到这样的故事，心情都不会轻松。 点燃了一根烟，发现这里根本没有烟灰缸，起身对陆雨馨说道：“我先回去了，昨天你应该没休息好吧，今天早点休息。” “去吧。”陆雨馨问道：“用不用把车给你，你回官渡古镇那边距离有点远。” “不用了，我坐公交。” 陆雨馨提醒我说道：“迪凯工作时间是周一到周五的，早九晚五，记得别迟到了。” 离开迪凯，坐在公交车上一阵恍惚，心里一直都不怎么舒服，想到了妞妞、想到了阿婆、想到了素未谋面的翠兰、还有永远离开的林怡菲。这个世界总是充斥着我们不喜欢的阴暗一面，无力抗拒也无法摆脱，记得在很多很多年前，景瑶曾和我说过：无论这个世界让我们多么不开心、多么不如意，记住自己要善良。 可是自己的善良又能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呢？ 四十多分钟的公交，回到酒吧的时候已经是6:20，老洲的晚饭时间，看到我回来，他指着厨房说道：“锅里还有面，要不要一起吃点。” 我走进吧台后面的厨房，把锅里剩下的面盛到碗里，端着出来和老洲一起吃，老洲爽朗的说道：“早知道你回来，我就多放两个荷包蛋了，对了，刘总昨天来酒吧找你了。” “刘总？”我略带疑惑的问道：“哪个刘总？” “就是嗜酒成性，灌了你两瓶梦之蓝的那个刘总，叫刘耀辉吧，演艺公司的老总，昨天来找你，我说你不在，我问他要不要给你打电话，他说不用了，等你回来再告诉他一声，他有点事要找你。” “那告诉呗。”我对老洲说道：“上次只顾着喝酒了，今晚有空，问问他在什么地方，见个面吧，是不是‘瑾年’那边出什么问题了？” 第146章 心里不舒服 我的意思是，我主动一点去找刘耀辉，但是老洲打电话给刘耀辉，他竟然自己表示要过来老洲这里坐坐，这让我颇感意外，毕竟有钱的人都喜欢摆架子，尤其是这种甲方客户，更是牛逼的不得了，大多数都是这样的。 晚上八点半，刘耀辉来了，这家伙穿的让我一点都不习惯，体恤、牛仔裤、运动鞋，这完全不符合一个大老板的样子啊，这家伙进门后一点都不矜持，直接坐在了老洲身边。当时我和老洲面对面的坐着喝啤酒吃花生，听着音乐在等他呢。 他进来就坐在老洲身边，拿起桌面的一瓶啤酒仰脖喝了大半个，看的我有点不适应了。刘耀辉喝完之后把酒瓶放下，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你这地方太难找了，我差点走丢了，那么长的酒吧街，你竟然在最偏僻的角落，怪不得你这都没什么客人呢。” 老洲也不生气，笑着说道：“客人多可不是我想要的，偶尔有三五好友过来坐坐，这样就挺好。” “挺好。”刘耀辉靠在椅背上说道：“的确挺好的，这也是是我坚持要来你这边聊事情的原因，各种生意的场所都去过了，还是感觉你这里最棒，一次就上瘾了。” 我笑着对刘耀辉说道：“刘总是在不好意思，上次两瓶梦之蓝我就不省人事了，没陪好你。” “别叫刘总……”刘耀辉强调说道：“叫刘哥就行了，这又不是什么公司会议室，别那么客气，说真的啊，我有点羡慕你哥俩的生活，没事听听音乐喝点小酒，还能看书、作画，隐匿在古镇的角落，这日子真舒服。” “你也来啊。”老洲指着对面的房子说道：“盘下来，开个这样的店，一起享受时光。” “不行不行！”刘耀辉摆手说道：“上有老下有小的，哪敢停下来享受生活，会不安的。对了默默，有个事我想问你一下啊，‘迪凯’那边是不是对我不太满意？是对我个人不太满意还是对我们公司不太满意？咱有啥说啥的就行，这件事让我心里太不舒服了。” 我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么？我这两天没在昆明，我爸出院，送他回老家了。” 刘耀辉一边拿手机一边说道：“默默我不是针对你啊，我就事论事，那天我和你口头订了一个百万的订单，第二天你们公司的人也来找我签合同了，当时是黎小姐和一个叫陈锋的副总一起过来的，他们俩来我公司签合同，我尽地主之谊，中午做东请他们吃个午饭，这是应该的吧。” 我讪笑着说道：“刘哥你太客气了。” “你听我说完。”刘耀辉把手机放在桌面，对着我说道：“那天我们交流的哈，我认为是不错。一百万，五十套私人订制的服装，当时他们表示只能提供35套，我坚持要五十套，生意场上的事嘛，肯定是有讨价还价这么一说对不对？最后陈锋代表‘瑾年’和我签了这个合同……”说到这，刘耀辉有点激动了，拍着自己胸脯说道：“我刘耀辉做事一直很流落，如果他们当时不同意，就不要签这个合同嘛，是不是？既然签了，大家就都是伙伴、朋友对不对？” “是、是！”我赔笑说道：“那……刘哥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不高兴呢？” “你自己看。”说着，刘耀辉把手机屏幕解锁，打开微信的一个页面给我看，对我说道：“你们‘瑾年’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伤人了？” 老洲也好奇的看了一眼屏幕，我拿起手机……页面是微信聊天对话框，她发给黎蕊的信息，非常客气的一条消息：黎小姐您好，我们公司的模特妖妖是重点培养的，麻烦您在设计的时候多用费点心，感激不尽。 这么一句话发给黎蕊的，但是回应却是：需要好友验证请求。 在这之前，是黎蕊和刘耀辉相互加微信的表情信息，很正常的交流，看到这一幕我已经明白刘耀辉为什么这么愤怒了，换做是我，我也会不暴怒的。事实上，我也被黎蕊拉黑了！此时此刻我能怎么办？刘耀辉把我当成是“瑾年”的人呢！ 我把他的手机放在桌面，刘耀辉气的不了，对我说道：“默默你看啊，这事能怪你刘哥我生气么？换做是你，你生不生气？” 我掏出自己的手机，拿给刘耀辉说道：“你看。” 刘耀辉接过我的手机一看，当时就愣住了，问道：“怎么回事？” 我很无奈的说道：“我也不清楚，是她的微信号被盗了还是怎么回事，一般微信号被盗了，大多数都是给好友发信息骗钱，删好友玩的还真没见到，不过你别担心，照顾模特‘妖妖’的事我一定给你搞定，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的确是我们‘瑾年’做的不对，伤到刘哥的心了，刘哥你说的对，换做是谁都会觉得心里不舒服，这是个误会，我请我们公司总经理亲自过来给你过来赔礼道歉，千万、千万别因为这件小事影响到我们以后的合作，另外我透漏给你个秘密，我们公司的总经理是设计师出身，设计的服装在法国巴黎时装周上拿过大奖，让她亲自操刀给您重点培养的模特设计礼服，以此来表示我们‘瑾年’对您的重视。” “真的？”刘耀辉问道：“设计的作品在巴黎时装周都获奖？那我可得认识一下，你应该早点和我说的，什么时候方便介绍认识一下呢？” “稍等。”我拿起自己的手机说道：“我打个电话问一下，马上给您一个确切的消息。” “好的。”刘耀辉略带兴奋的说道：“你们公司竟然还有这样的牛人，真是藏龙卧虎啊，我一定要认识认识，人靠衣装，我太了解服装对模特、对主持人的重要性了，默默你先联系，今天不方便的话，改天我登门拜访，总之就是一句话，一定要把这么优秀的设计师介绍给我，我们长期合作。” 把刘耀辉的注意力从删除好友转变到了设计师身上，也算是有点点小成就了，我赶紧到一边去给景瑶打电话，能救场的也只有景瑶一个人了吧，电话打通后响了几声，但是接听电话的却不是景瑶，而是…… 第147章 瑾年的丧门星 当我听到程嘉声音的那一瞬间，我整个人都心灰意冷了，为什么会是程嘉在接电话？程嘉也知道电话是我打来的，他似乎是感觉自己受到了威胁，用很低很低的声音威胁说道：“默默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不要和景瑶说我们之间的约定，听到没有？” “景瑶呢？”我不带任何语气的说道：“让景瑶接电话。” “不在……” “放屁。”我也尽量压低声音，因为老洲和刘耀辉就在不远处的卡座边坐着喝酒呢，“景瑶要是不在身边，你至于这么低声说话？你不就是怕景瑶听到么？快点把电话给景瑶。” “谁啊？”电话那边传来景瑶的声音，事实证明我猜的没错。 听到景瑶的声音，程嘉赶紧对景瑶说道：“默默打来的电话，找你的。” “噢。”景瑶答应了一声，然后我就听到她的声音变得更清晰了，“默默？有什么事么？” 谢天谢地，程嘉这二逼没把电话给挂了，我对景瑶说道：“瑶瑶是这样的，刘总想见你。” “刘总？”景瑶很疑惑的问道：“哪个刘总？” “就是辉煌演艺公司的刘总，刘耀辉啊。” 听到我这么说，景瑶更加惊讶了，她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你怎么会认识刘耀辉？她要找我，怎么没来公司，而是通过你呢？” 我回头看了看刘耀辉和老洲坐的位置，拿着电话走出酒吧的后门，坐在小水池边的秋千上对景瑶说道：“因为黎蕊把刘耀辉的微信好友删除了，刘耀辉很不满意，过来老洲这找我，我解释了一下，又把话题牵扯到了服装设计上，刘耀辉听说你设计的作品在法国巴黎时装周都拿过大奖，一定想要认识认识你，以便以后长远的合作，‘瑾年’刚刚起步，需要这样的大客户支持，别轻易的错过好么？” “好。”景瑶很认真的说道：“刘耀辉现在和你在一起么？我现在就过来。” “在老洲的酒吧。” “我马上来。” 挂断电话后，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景瑶来与不来会出现两个截然不同的结果，刘耀辉这个人看起来很好好爽，我觉得和这种人打交道，比跟那种斤斤计较的人轻松多了，至少他是有什么说什么，不像有些人，看谁都是笑嘻嘻的，说什么都是笑呵呵答应，但是骨子里阴损的很，在背后坑人，这种人……我是不太喜欢。 我在后门沉思了几分钟，想着一会儿景瑶来了我要怎么帮她打圆场，不仅如此，我严重怀疑程嘉也会跟来，不管他以什么样的身份来，他一定会到。 回到酒吧，我在吧台开了两瓶红酒，千万别让刘耀辉提议喝白酒，我担心景瑶受不了，至少红酒她还能喝一点，而且红酒对女性来说还是有点好处，软化血管什么的，最主要一点，喝红酒的时候大家都要保持优雅，喝多喝少都是那么个意思，啤酒讲究的是对瓶吹，白酒那就是一口闷，反正让景瑶喝啤酒还是白金都会心疼。 两支红酒放在桌面，刘耀辉拿起来一看，赞许的说道：“不错啊，吧台里面随便拿出来的就是进口红酒，老洲你这好东西真不少。” 老洲笑着说道：“喜欢常来，我这都是接待熟人朋友的，很少有陌生人过来。” “常来那是必须的，我先品品你的红酒……” 我陪着刘耀辉和老洲又喝起来，一边喝酒一边等着景瑶过来，大概半个小时不到景瑶就来了，还带着一个跟屁虫似的程嘉！说真的，程嘉能来我一点都不意外，就他那球样的，我已经看透了，以前只是觉得他这个人有点嚣张跋扈惯了，现在才发现，他还是一个多疑的人，表现的对自己极其不自信，这一点和陈锋很像。 景瑶和程嘉走进门的第一时间我就看到了，赶紧从卡座边起身，像景瑶招手收到：“景总这边。” 景瑶没想到我用这个称呼，稍微愣了一下，不过想到这是见“瑾年”的客户，也就释怀了吧，迈着优雅、从容的步伐走过来，刘耀辉看到我招呼景瑶，他也站了起来，景瑶走过来之后我介绍说道：“刘哥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瑾年’的总经理，也是投资人，更是资深设计师，在法国巴黎时装周拿过大奖的。” “幸会幸会！”刘耀辉迫不及待的伸出自己的手说道：“景总您好，这是幸会，鄙人刘耀辉，辉煌传媒公司的董事长，幸会。” 景瑶微笑说道：“刘总客气啦，很高兴能认识您，并且和您有业务上的合作，这是我们公司的荣幸。” “快别客气额。”老洲让出自己的位置说道：“你们先坐，我去拿几只杯子过来，小伙子来坐这边。”老洲说这话就是在招呼程嘉的，程嘉没办法推辞，只能坐在卡座端头的一面，和谁都挨不到。景瑶只能坐在我身边，和刘耀辉面对面的坐着聊天。 我暗自佩服老洲的安排，轻描淡写的搞定了。 落座之后，我是想开口引一下话茬的，但是程嘉一种用那种“警告”、“威胁”的眼神看着看着，我心里憋着一股火，但是又不能发泄，好在刘耀辉这人特别健谈，对景瑶说道：“景总我和你说啊，那天晚上我之所以决定和你们公司先签个一百万的合同，完全是看在默默老弟那两瓶梦之蓝的份上，他打开第三瓶的时候，我都暗暗震惊了，这明显是拿生命在喝酒，我可不敢让他继续喝了，弄个胃出血什么的就有点过分了，我虽然爱酒，但是更爱陪我放肆喝酒的人，我也清楚默默拼死喝酒是为了给公司签单拿业绩，这也是我欣赏年轻人应有的品行之一，为了集体的荣誉，放弃了个人的得失，这样的好员工，你是在哪找到的啊？能不能介绍给我几个啊？” 景瑶完全是听的有点糊涂了，趁着景瑶开口说漏嘴之前，我赶紧解释说道：“是这样的，那天晚上和刘总初识，刘总说陪他喝酒和高兴了就和咱公司签个一百万的订单，我就对瓶吹了两个梦之蓝，不得不说，刘总的流量、酒品都是没得挑剔，我喝的趴在马桶边吐，出来的时候看到吹了两瓶梦之蓝的刘总还在谈笑风生，怕是在酒桌上难找对手了。” 聊到这，景瑶和程嘉都已经听明白为什么“瑾年”会有一个一百万的大单子了，签单那天中午，也就是我和陆雨馨去花鸟市场买观赏鱼的中午，还和程嘉、景瑶在花鸟市场相遇，当时程嘉还嘲讽我说，刚刚离开瑾年，瑾年就有百万大单，说我是瑾年的丧门星…… 第148章 守护的感觉 程嘉也不傻，现在也清楚为什么会有一百万的订单了，此时此刻，估计他在心里已经把陈锋、黎蕊的全家都问候一遍了吧，我也能猜测得到，陈锋和黎蕊一定没说明这个一百万订单的来历，如果说了，程嘉也就不会当着我的面说我是丧门星了。 听完刘耀辉和我说的话，景瑶不失大雅的开玩笑说道：“刘总我可舍不得放走默默，这可是我们公司的宝。” “哈哈……”刘耀辉笑道：“肯定，默默这样的人，放在任何一个公司都会被当成宝的，来来来，大家一起举杯，我借花献佛，先敬各位，各位随意。” 因为喝的是红酒，本身酒精度也不高，刘耀辉干杯的同时，其他人也都干杯了，喝完杯中酒，我对刘耀辉说道：“刘总，您要特殊照顾的模特，就交给我们景总，绝对没错，她设计的服装一定会让您满意。” “好啊。”刘总看着景瑶问道：“不知道景总愿不愿意帮忙亲自给我们公司的当红艺人设计一套服装呢？” “当然。”景瑶爽快的说道：“刘总都开口了，我一定尽量满足，我们互相添加个微信好友吧。” 刘耀辉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说道：“景总不会和黎蕊小姐一样，转身就把我删除了吧？” “绝对是个误会……” 我又开始各种解释，好在刘耀辉并没有真的在意。 那天晚上刘耀辉还把她要培养的模特“妖妖”叫到了酒吧，很有气质的一个女孩子，和刘耀辉的关系异常亲密，用屁股想都能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有些事用眼睛看就行，知道的太多也不必要说出来，总体来说，感觉刘耀辉这个人还是值得相处的。 景瑶的社交能力很强，在刘耀辉面前言谈举止都很得体，既不疏远也不会显得太巴结，程嘉整个晚上都没怎么说话，这倒是很反常，凭借我的程嘉的印象分析，他应该是很踊跃表现的那种人，尤其是在刘耀辉这种社会成功人士面前，更是要吹嘘一翻，但是今晚……刷新了我对程嘉的认识，他的城府也在一点点加深。 晚上十点半，刘耀辉带着“妖妖”离开，我们一起送刘耀辉到停车场，看着刘耀辉和“妖妖”上了一辆奔驰S400，目送这辆奔驰离开停车场。 程嘉对景瑶说道：“瑶瑶我们也会去吧。” 景瑶转过身看着程嘉说道：“我和默默有点事要谈，你先回去吧。” “没事。”程嘉很怕我和景瑶说什么不利于他的话，当景瑶说要和我谈的时候，程嘉急忙说道：“我不急，咱们再回去坐一会吧。” “走吧。”老洲搂着程嘉的肩膀说道：“我那还有好酒，回去咱俩开一瓶喝着。” 程嘉本不想走，被老洲搂着肩膀，他还故意转过头看着景瑶，景瑶对程嘉说道：“你先过去，我随后就来。” 听到景瑶这么说，程嘉是彻底没办法了，只能跟着老洲走在前面，我对景瑶说道：“你穿这么少别着凉了，咱们也回去吧。” “没事。”景瑶双手抱在胸前，对我说道：“咱们随便走走吧，为什么都离开‘瑾年’了，还为了‘瑾年’这么拼死拼活的签单，一次喝那么多酒，你还真当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啊？” 我苦笑说道：“喝酒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能签下一百万的单子，我真心替你还有‘瑾年’高兴。对了，郑教授的演出结束了吧，效果怎么样？” 景瑶很平淡的说道：“挺好的，郑教授很照顾我们，独奏会上穿的是主办方指定的礼服，但是演奏会结束的新闻发布会穿的却是蕊蕊前后做的晚礼服，上周因为要赶着做那么多礼服，蕊蕊没日没夜的加班，经常是熬到凌晨两三点才回去休息，第二天又在上班之前来公司。” “噢。”我应了一声，对景瑶说道：“有黎蕊在，你能轻松不少，本来今天我也不想让你过来的，但是没办法，总要给刘耀辉一个交代，这么大的客户得罪不起，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不管怎么样，黎蕊把刘耀辉的微信好友删除，的确有点太不礼貌了。” 景瑶也很苦闷，低头看着脚下的青石板路说道：“等蕊蕊休息两天我再问她是怎么回事吧，这不太像蕊蕊的做事风格，她性格温婉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这种得罪客户的事，她应该不会做出来，不管怎么样，我问清楚再说吧。” “公司现在挺好的吧？” “嗯——”景瑶低声说道：“目前账面上的资金停过今年是不成问题。” “那就好。”听到景瑶这么说，我是明显轻松了不少，我不希望看到她操劳的样子，更不希望看到她为了“瑾年”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 “默默——”景瑶轻声说道：“谢谢你。” “什么？为什么谢我？” “你让我有一种被守护的感觉，就好像无论我遇见什么困难，你都会在背后支持我、保护我，却从来都不肯告诉我。这种被保护的感觉让我觉得很安心，很温暖，就像很多年前当你同桌一样，只要有你在，我从不担心自己上课忘带书，只要有你在，老师书的所有考题，都能迎刃而解，这种感觉除了你，还有谁能给我呢？” 我看向远方， 脑海中全都是那些年的画面，时过境迁，我们再也回不去了，记忆中的温存，就让它彻底成为记忆吧，这一刻我突然很能理解老洲，有些爱，它仅仅是一种守护与等待。 在古镇广场饶了一圈，快回到酒吧门口的时候，景瑶停住脚步站在我面前问道：“默默……我不相信你是因为看不到未来才离开‘瑾年’的，如果你真的是因为看不到未来而选择离开，你又为什么要牺牲自己的身体为‘瑾年’做事呢？” “我想的很多……”我怕景瑶乱猜，所以我看着她的双眼尽量装作十分真诚的说道：“我的确是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保证自己有收入，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就是普普通通的家庭，我也老大不小的了，需要自己承担起属于自己的那份责任，所以我要离开‘瑾年’，给自己找一个更好的发展空间。但‘瑾年’是你的，有好的资源肯定是要介绍给你，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你不用太感谢我，真的。” “好。”景瑶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明天来公司找我一趟，有很重要的事，当面谈。”说完，景瑶转身就走了，全然不顾还在酒吧里等她回去的程嘉，想必景瑶对程嘉真的很难培养起感情吧。 第149章 景瑶的留言 回到酒吧，程嘉和老洲正面对面的“喝酒”，与其说喝酒，倒不如说是老洲正在给程嘉讲故事，看到我走进门，程嘉“腾”的一下从自己坐的地方站了起来，目光如炬盯着我问道：“景瑶呢？你把景瑶带哪去了？” 我走向卡座，一边走一边对程嘉说道：“我能把景瑶带去哪里？她自己有手有脚的……” “别废话。”程嘉语气都变得焦急了，“快说景瑶去哪了？” “回去休息了。”说完，我坐在卡座的另外一侧，拿起桌面的烟盒抽了一根烟出来，老洲在一边把打火机递给我，我低头点烟的时候，程嘉已经坐不住了，起身就往外面走，招呼都不打一个。 或许在程嘉看来，我和老洲是一伙的吧，既然都不把我当朋友，自然也没必要给老洲的面子。 程嘉走后，老洲也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对我说道：“咱俩真的是同一种人，始终忘不掉曾经的那个人。” 我抽着烟对老洲说道：“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真的做不到，你说咱们这种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明知道得不到，却又放不下，坚持到最后，属于自己的又是什么呢？” 老洲再一次提醒我说道：“有些爱，错过就不会再有了。”说完，老洲起身去收拾酒吧，我坐在卡座边的沙发上把手里的烟抽完，也加入了收拾的行列中。 晚上洗过澡准备睡觉，手机上收到陆雨馨发来的短信：明天早上9点上班，别忘记你现在是有工作的人。 哎呦！她不给我发这条信息，我可能还真的忘记了，赶紧给自己设置个闹钟，谨防明天早上耽误事。想到迪凯，我不仅又想到了陆泉明那伙人，真的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严重威胁到了陆雨馨的安危。拿起电话给墨少杰打了过去，把迪凯现在的情况和他说了一下，尤其是邓启明死在看守所这件事，更是值得引起注意。 墨少杰听后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没其他的事就挂了吧。 我早就对墨少杰的这种态度见怪不怪了，反正和他说的事，他都会很上心去办，至于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但是这次我特别提醒墨少杰别乱来，言外之意就是别让他在闹出人命。 墨少杰压根就没搭理我，直接把电话给挂了，有时候都想隔着电话去打他，这鸟态度拽的要死。 次日清晨七点半，闹钟响起的第一时间我就从床上爬起来，洗漱、穿衣，在古镇的门口买上一笼包子，上公交车之前吃完，顺便把装包子的塑料袋丢进公交站台的垃圾箱里面，晃晃悠悠的四十多分到迪凯，8:42来到办公室，格子间办公区来的人也是寥寥可数，后来我才知道，大家都习惯了在8:55左右进门，能在8:40就到公司的，绝对是“早到”了。 吴程凤拿着早餐来到会议室，见面后她给了我一个灿烂的微笑，和我打招呼说道：“默默早。” “早，凤姐……”突然觉得“凤姐”这称呼不太好，但是想改口已经来不及了。 吴程凤笑道：“你还是叫我吴姐，听着有点不习惯。” “好的，吴姐，您住的地方距离公司不远吧？” “是啊。”吴程凤随口说道：“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你呢？” “我住在官渡古镇。” “噢，那可够远的……” 我们俩正先聊着呢，企划部总监胡宝瑞敲了两下门，也不等我们说请进，他已经推开了门，对我和吴程凤说道：“昨天开会确立的方案尽快实施。” 吴程凤似乎早有准备，对胡宝瑞说道：“胡总我手上还有另外一个项目在执行，昨天的那个方案交给默默吧，放是他提出来的，我觉得默默亲自执行会做的更好。” 胡宝瑞想了一下，说道：“也好，部门现在还有谁没有任务？让他们先跟着默默。” “赵子宁、孙建、许晴几个人目前没有项目执行。” “好。”胡宝瑞下达命令说道：“默默你就带着赵子宁、孙建、许晴三个人把这个项目做了。” “哦！”我一脸懵逼的答应了一声，提出想法我倒是会，但是具体怎么执行呢？分给我的这三个人又是什么样的呢？我完全不知道啊。 胡宝瑞走后，吴程凤微笑说道：“默默加油，来公司执行的第一个项目，加油。” 我看着她礼貌的笑了笑，但是这他妈的要怎么做啊？我完全不会啊！坐在电脑边打开QQ，在对话框里面找到高旭，给他发信息：胡宝瑞让我负责昨天方案的执行，我要怎么做？ 高旭：你策划案里面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啊，去找网红、旅游达人和他们谈，让他们来住我们的酒店，写体验感受、写测评呗，当然，只能写好的啊。 我：我知道我要做这些，你能不能帮我捋一个具体的项目出来？ 高旭：最简单的，你先要组建一个负责这个项目的组，简称项目组，做一个具体执行计划，把具体的工作安排到每个人头上，当然，在这之前你需要做一个预算，预算多少钱，达到什么样的目的，如果不够再申请追加……算求了！你把我弄到你们项目组吧，既然是你负责的，你总能点将吧，和吴程凤说一下，怎么样？ 我：刚刚胡宝瑞来了，他让吴程凤给我安排人，吴程凤安排了三个人给我。 高旭：谁啊？ 我：赵子宁、孙建、许晴，就是这三个人，我还没见过呢。 高旭发来了一个超级惊悚的表情，然后打字道：我操！吴程凤故意整你啊，部门那么多人，怎么把这三个人分给你了？绝逼是故意的，看来你的出现已经影响到吴程凤了，她看你不爽。 我：什么情况？你为什么这么说？ 高旭：怎么和你说呢？这三个人……你别指望这三个人干活了，一个比一个奇葩，你做好自己单干的准备吧。 我：说说、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三个人咋了？ 第150章 三个奇葩 高旭在QQ对话框回信息道：这么和你说吧，你别指望这三个人能帮到你，你还是自己完成这个项目更实际一点，我有空的时候也帮你做一做。 我：为什么？这三个人很差劲么？ 高旭：第一个赵子宁，他爸交赵国斌，是迪凯的一个股东，而且持股还不少，他父亲赵国斌是客服部的总监，管着所有客服人员，包括前台的几个大堂经理，虽然看起来实权不打，但是手里有股份，就连陆泉明都想拉拢赵国斌到自己的阵营，赵子宁在公司挂职，我来公司这么久，就没见到他几次。 我：这个赵子宁有多大岁数？和咱们差不多么？ 高旭：比咱们大，估计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公子哥一个，一事无成那种的。 我：说说第二个？孙建是谁？ 高旭：应届毕业生来实习的，傻了吧唧的一个，做事死脑筋，不懂的变通，而且这人特别笨，笨到你难以想象的程度，你和他委婉、转弯抹角的说话，他听不懂的，比如你想让他去跑腿买烟，你就得和他说：去给我买一盒烟回来，他才能去。如果你说，我想抽烟，烟还没抽完了。他绝逼回一句：我也没有。就是个这么死脑筋的一个人，部门没有人愿意跟他一起共事。 我：这情商的确挺让人头疼的，最后的许晴呢？难道是大明星？《笑傲江湖》任盈盈的扮演者？ 高旭：任盈盈……呸……什么任盈盈，被你带歪了！许晴也是公司股东的女儿，才来公司一个月，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同样有着‘股东女儿’的身份，你敢使唤么？所以你就别指望这三个人能帮到你了。 我：噢……看起来好像是挺头疼的，但是既然分给我任务了，我就得去做吧，至少要和这几个人见个面聊聊吧，否则是不是显得不太好？ 高旭：从你办公室出来右转，有一间小会议室，平时部门开小组会就去那里，我在群里找到这三个人，通知他们去小会议室等着你吧，但是提醒你，别对这三个人抱太大幻想，没意思！你会失望的。 对于高旭的话，我算是半信半疑的，在工作群里面找到这三个人，分别发消息给他们三个，让他们十分钟之后到小会议室开会。我也趁着这十分钟琢磨我究竟要和他们说什么，初来乍到给下属脸色看肯定是不明明智的，何况三个人里面有两个是股东的子女，和他们装逼……我这是自讨苦吃，另外一个不是股东的女儿，还是个“傻子！”这团队也够奇葩了。 十分钟之后我来到会议室，会议室里面坐着两个人，看到我走进来，他们俩都站了起来，其中那个憨头憨脑的人不用说，那就是孙建了，他见我进来主动开口道：“墨总好。” 另外来的是许晴，那个女孩子，长得特别乖巧，脸上还有两个深深的酒窝，她开心的对我说道：“墨总监你好，已经接到胡总发来的邮件，让我跟着您来负责这个项目。” 我随口问了一句：“还有邮件？” 孙建急忙说道：“是的，是的，我也收到了。”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公司有什么项目成立，都是要在工作群里面发电子邮件，电子邮件的内容是项目的具体情况、负责人、执行人等等，我初来乍到不知道这些而已。 就在我们说这话的时候，赵子宁来了，他嘴里叼着烟，一副无拘无束的样子，进门的时候我们三个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他的脸不红不白，对我们说道：“没事，你们继续聊。”丝毫不为自己的迟到而感到羞愧，说完就找到个位置坐了下来，他的表情很坦然、淡定，看不出来有什么挑衅的意思，我把这理解成他平时就这么散漫，并非是故意挑衅我这个项目负责人。 高旭已经告诉我他的背景，我也清楚自己惹不起他，既然他给我面子没怎么挑衅，我也不会主动招惹他，并且很客气的对他说道：“你好，我是新来的项目负责人，负责11月份淡季酒店推广活动。” “你好。”赵子宁对我还是蛮客气的，开口说道：“昨天开会的时候我在，我觉得你说的挺有道理的，没想到今年郭总就让我们一起做这个项目，你有什么想说的、想做的直接说就好了。” “额……”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首先，我们要做一个完整的计划，既然是做网络推广，肯定是要在马蜂窝、去哪、小红书等知名度高的APP上寻找红人，据我所知，马蜂窝的那些酒店试睡员都是马蜂窝自己的人，换句话说，马蜂窝上的那些点击高、被推广的帖子全都是内部安排好的，这一点对我们来说很有利，至少我们不需要去挨个试睡员联系，只要联系马蜂窝的负责人，进行一波广告投入就好了，我需要一个人来做马蜂窝这边的对接。” “我不做。”赵子宁一脸不屑的说道：“那些只会写套路文的试睡员写不出来什么好的东西来，千篇一律，你们谁愿意去对接马蜂窝谁就去。” 孙建看了赵子宁又看了看许晴，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墨总……要不我去对接马蜂窝的人吧，看一看价钱什么的。” “好。”我对孙建说道：“落实一下大概的费用，尽快给我做个预算出来，马蜂窝目前是这样的一个平台，除了这些地方，我们还可以去其他平台开拓一些市场。” “没意思！”赵子宁看着我说道：“昨天我觉得你在会上说的内容挺好的，有想法、有创意，但是轮到直行的时候，你还是让我挺失望的，目前国内的无论什么去哪儿网还是马蜂窝，全都是花钱买的推广位，你敢不敢做点创新？敢不敢和我往大了玩？” 我很不理解赵子宁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问。 一边的许晴特别萌的问道：“子宁哥啊……你说的往大了玩是什么意思啊？能说出来听一下么？” 赵子宁起身离开椅子，屁股一歪坐在桌子上，面对着我们三个说道：“你们知道fabsp;book么？就是脸书！” “我知道！”许晴略带小兴奋的说道：“我还在玩呢，就是国内玩这个需要翻墙。” 什么鬼？脸书？翻墙？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呢？难道是我OUT了？事实上我的确有点OUT！ 第151章 海龟的孤独 赵子宁打了指响继续说道：“知道就好了，fabsp;book是美国最大的社交平台，其实欧洲一些国家也在用，也只有我们国家是禁止的，国内玩这个的人很少。11月份为什么是旅游淡季？因为中国在11月份没有什么法定假日，大家都没什么时间出来玩。但是……中国没有法定假日不代表国外没有，在美国，十一月份有两个比较重大的节日，第一个是十一月十一号，国内过双十一，美国是退伍军人节，也叫老兵纪念日，休假一天。十一月的第四个星期四是感恩节，算上周末可以休息四天，很多老外会选择在感恩节的时候和年假一起休，在十一月份出来旅游，我们可以在脸书上做一波推广，脸书是一个相对公平的平台，不像国内都开始刷点击什么的，默默……如果你愿意信我，愿意支持我，咱们就申请一笔费用，放在脸书上去做宣传，针对国外的消费者。不瞒你说，这个提议在一年以前我就和企划部的胡秃子说了，他丫的目光短浅，还说我不靠谱！” 胡秃子！我还第一次听别人这么叫他，不过他的确是个秃顶。 不等我开口呢，许晴就表态说道：“我觉得子宁哥的提议很好，脸熟的确是一个可以利用起来的平台，而且是针对国外消费者，不仅仅是美国，还有欧洲大部分发达国家，我们迪凯是五星级酒店，完全有这个接待能力，为什么要放弃这么好的优势呢？能选择出国旅游的人，又有几个会住在汉庭、如家的？” “说的对。”许晴这几句话说的赵子宁有点兴奋，他继续说道：“根据我的调查，美欧发达国家在旅游消费上占据家庭收入的很大比例，他们愿意花钱花在旅行上，一年旅行2-3次的家庭很多，几乎没有一年一次都不旅行的。我们昆明是云南省的省会城市，云南又是中国的旅游业最发达的省份，我们有得天独厚的资源，但是迪凯这些年的广告投入主要是针对国内，我强烈要求开拓海外市场，在海外市场投放广告，当然！”赵子宁笑了笑说道：“我是不会做那种国外电视广告、报纸广告的，投入太高反而不见得有效果，默默我觉得你说的通过网红来体验酒店这个就不错，值得推荐。但是如果你要和别人一样坚守以往的思维，我也不拦着你，毕竟道不同，这个项目我也不打算跟你一起干，浪费时间。” “额……”我觉得赵子宁这话说的有点让我下不来台。 赵子宁也发现了，他又补充道：“你别误会，我没针对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我既然要做事，就一定要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你不认可我也没关系，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如果你信得过我，那就拿出一笔钱来，我亲自负责海外市场的软广告投放。” 许晴在一边说道：“默默哥我觉得子宁哥的想法很超前，而且并不是空谈，要不你考虑、考虑吧。子宁哥你也别着急，毕竟一个想法、创意也是要给人思考的时间，你总不能逼着默默哥现在就答应你吧？” 赵子宁微笑打个指响说道：“是的，小晴说的很对，默默你先考虑一下，这个事不着急，我也尊重你的想法。” “好吧。”我对孙建说道：“马蜂窝软广的投放就交给你了，你先去做个预算出来，下午给我。我也回去考虑一下国外投放软广的建议，先散会吧。” 三个人陆续离开会议室，我开始感觉有点不安了，这算怎么回事嘛！我负责这个项目的人啊，我是部门的副总监啊，怎么才开第一次会，就被其他人左右了思想呢？说真的，在国外投放广告我都没敢想过，我不了解欧美发达国家人是怎么生活的，我文化程度低，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这一瞬间，我似乎明白为什么很多企业都喜欢招聘“海龟”了，至少人家走的路多看的远。 我在会议室沉思的时候，会议室的门开了，走进来的是陆雨馨，她看到我在发呆，走过来坐在我身边问道：“想什么呢？” 我轻叹一声，把刚刚赵子宁的提议说了出来，然后对陆雨馨说道：“我心里乱并不是怕我回绝赵子宁惹来他的不满，虽然才第一次接触，但是我觉得赵子宁这个人挺有意思的。通过他刚刚说的话，让我觉得自己很无知，无从判断他说的对与错，更不知道要怎么做决定。” 陆雨馨听完轻声说道：“赵子宁比我们都要大几岁，以前在美国留学，后来去了欧洲，他父亲是赵国斌，现在在迪凯客服部担任总监，他回国后就在迪凯任职了，期初是在客服部，但是他觉得客服部的工作不是他想要的，主动要到企划部，在企划部两年半的时间，一直提出乱七八糟的想法，胡宝瑞、吴程凤根本就不听他的那一套，后来他就开始逐渐沉沦，也不怎么认真工作，在企划部挂个名，因为他父亲赵国斌的关系，也没有谁刻意的约束他，有点自暴自弃的混日子了，因为他的自暴自弃，在别人眼里看来，他越来越没有价值。”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吧。 陆雨馨鼓励我说道：“默默，如果你觉得赵子宁的建议有价值，你就去尝试吧，做好预算告诉我，我和财务那边打招呼，对了……忘记和你说了，党静回来了，但是我不打算让她担任财务总监了，必须换掉。” 我正要开口说话呢，手机响了，电话是景瑶打过来的，陆雨馨看了一眼屏幕，起身说道：“我去一趟洗手间。” 事实上是担心自己在场，我不好接电话吧。 其实景瑶和没说啥什么，就是提醒我今天一定要过去找她！我告诉景瑶中午的时候过去，大概十二点半到。 ps：昨天被困深山老林，早上10点去的，以为下午三点能出来，结果各种修路，回到昆明已经凌晨1点了。没有更新，请见谅。 第152章 渴望被呵护 11:50，迪凯午休，午休期间可以选择自己去餐厅吃工作餐，也可以选择去外面自己吃，下午2点准时上班，至于中午这段时间是完全自由的。从迪凯国际酒店到金格百货，开车大约20分钟，不过城市中最便捷的交通工具是摩的，那些骑手真的不用说了，太牛逼！各种钻小胡同。 我到金格百货只用了13分钟，当时景瑶正在自己的办公室等我，看到我进来，景瑶面带微笑的说道：“你来了，还没吃饭吧？中午想吃什么？我请你。” “随便吧。” “我这里可没有随便，我也不知道随便是什么啊。” “那就去吃干锅虾吧。” “好。”景瑶从桌面拿起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提在手里，对我说道：“四楼美食广场有一家干锅虾还不错，我带你去品尝一下。” 走出办公室正巧看到黎蕊从陈锋的办公室出来，两个人一前一后，黎蕊看到我有点惊讶，开心的笑着问道：“默默你什么时候来的？还没吃午饭吧？一起吧。” 我有那么一丢丢的差异，黎蕊不是都把我删除微信好友了么？怎么还对我这么热情？她背后的陈锋开口说道：“你别给人家添乱了，咱俩去当电灯泡好么？” 景瑶微笑说道：“当灯泡的好像是我们俩，是吧默默？” 我赔笑说道：“明显是我们俩，黎蕊故意的。” “一起去吧。”景瑶对黎蕊说道：“我们要求四楼吃干锅虾。” “你们去吧。”陈锋抢着说道：“我对蛋白质过敏，虾吃多了身上会起疙瘩。” 黎蕊很惊讶的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你对蛋白质过敏？以前没听你说过啊？” 陈锋狡辩道：“那是因为我在吃饭的时候特别注意。” “噢。”黎蕊答应了一声，对我们说道：“那你们去吧，对了默默……”黎蕊突然想起来什么，对我说道：“我一会儿在微信上给你发一些我以前设计的服装的成品图，你保存一下，下次再有人咨询的时候，你就可以把我们曾经设计的产品给他们看。” “好的。”我对黎蕊说道：“那一会儿你再添加我好友，手机号就是。” “为什么？”黎蕊看着我问道：“你换微信号了么？” “没有啊。”我更是一脸无辜的说道：“你不是把我删除好友了么？那天我给你发信息，发现需要好友验证？对了……刘总说你也把他给删除了？” “不可能啊。”黎蕊特别诧异，“我没有删除谁啊。” 我一看，这好像不太对劲啊，因为她身后陈锋的脸色已经有点不自然了，景瑶也发现了，赶紧打圆场问道：“蕊蕊你的微信号是不是被盗了？” “我不知道啊。”黎蕊表现的很无辜。 陈锋却在背后说道：“先去吃饭吧，边吃边看。” “那先这样吧。”黎蕊对我说道：“默默回头我加你好友，你把刘总的微信名片发个过来，我去道个歉，这也太有损‘瑾年’的形象了。” 景瑶安慰了她两句，我们在电梯口分开，我觉得这件事绝对不简单，开始我还误以为是黎蕊为了不惹陈锋生气，把我和刘耀辉拉黑，现在看来，好像我错怪黎蕊了。 在上扶梯的时候我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景瑶站在我身边轻声问道：“默默你在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看了景瑶一眼问道：“你没问黎蕊为什么删除刘耀辉的事？” 景瑶抬起手捋顺了一下自己的长发，略带无奈的说道：“这种事怎么问的出口呢，其实我已经想到是怎么回事了，但是说出来，势必会影响到蕊蕊和陈锋的感情，蕊蕊已经为我、为‘瑾年’付出的太多太多了，我怎么能那么自私的去要求更多呢？” 我也忍不住叹息，对景瑶说道：“其实最累的是你。” “那没办法。”景瑶故作轻松的说道：“谁让我选择了这条路呢？你也别怪蕊蕊，更别怪陈锋，陈锋是太在乎蕊蕊了，从大学到现在，一直都是这样，把蕊蕊保护的好好的，有时候我挺羡慕蕊蕊的，要是有个人也能像陈锋呵护蕊蕊那样呵护我就好了。” 我抬起头看向景瑶的双眼，她尴尬的笑了笑问道：“干嘛？干嘛这么看着我？你要照顾我么？” 我苦笑，转移视线说道：“曾经我有过这样的机会，但是我没把握好，至尊宝对紫霞说的那些话你还记得么？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景瑶提醒我说道：“你只记住了前半句，好像还有后半句吧？” 我俩正聊着天，背后有人大喊景瑶的名字，伴随着喊叫声，还有急促的脚步声，在手扶电梯下面奔跑上来。 我俩回头，看到程嘉累的像个孙子似的正沿着手扶电梯往上爬呢，一边爬还一边说道：“瑶瑶你怎么没等我呢？我不是说过来和你一起吃午饭么？刚刚到公司没看到你，陈锋说你要去四楼吃干锅虾，我赶紧追过来了。哎呦，默默也在啊。” 景瑶开口说道：“我让默默过来的。” “那正好。”程嘉厚着脸皮说道：“中午一起吃饭，我请客。” 我和景瑶能说什么呢？不带他吃饭，这种话很难说出口，原本挺好的画面，因为程嘉的出现有点违和了，来到饭店，服务员带我们到了一个卡座边，程嘉站在桌边对景瑶说道：“瑶瑶你里边坐，我去点餐。” “不用点。”景瑶对服务员说道：“一份大锅的干锅虾，加点洋芋和小瓜进去，微辣。” “好的。”服务员礼貌的说道：“马上就好，你们先坐。” 程嘉继续催促景瑶说道：“瑶瑶做里面吧。” 谁都看得出来，程嘉一直让景瑶坐在左侧那排椅子的里面，他好坐在外面啊，这样他就和景瑶坐在一排了，我只能坐在他们对面，如果我和景瑶坐在一排，估计他会很不开心吧。 落座之后，景瑶把手里提着的黑色塑料袋放在了桌面，对我说道：“昨天给你打电话，让你无论如何都要在今天来找我，实际上就是要把这个给你。” 第153章 景瑶给的钱 “什么东西？” 问出这句话的不是我，而是程嘉，他似乎比我更好奇景瑶给了我什么，我坐在他们对面，拿着茶壶才给水杯里面倒水，也在等着景瑶说里面是什么。 景瑶很平静的说道：“给默默的五万块钱。” “噢。”程嘉的这一声回应倒是显得很平静，仿佛感觉五万块钱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反倒是我，五万块钱对于我来说可了不得。 我放下手里的茶壶看着景瑶问道：“为什么要给我钱？” “提成啊。”景瑶解释道：“你帮‘瑾年’签了一个一百万的单子，‘瑾年’的销售提成都是5%，这五万块钱是你应得的。” 我摇头说道：“不用、不用，我又不是‘瑾年’的人了，帮忙签单纯属是巧合，这笔钱我不能要。” “拿着吧。”程嘉在一边说道：“不管你是不是‘瑾年’的人，帮‘瑾年’签单了，就应该拿应有的报酬，这样瑶瑶心里才会安心吧，否则会觉得欠了你一个很大很大的人情。” 我很不友好的看了程嘉一眼，程嘉完全当没注意我的眼神。 景瑶开口说道：“默默拿着吧，我知道你很缺钱，咱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真的不需要这么客气，‘瑾年’的销售提成都是5%。” 我有点惊讶，对景瑶说道：“销售额的5%，而并非利润的5%，这个提成是不是有点太高了？一件定做礼服上万，提成就有500块钱了，如果一个月卖十套，单单是提成就有五千块钱。” “没办法啊。”景瑶十分坦然的说道：“‘瑾年’是刚刚注册的品牌，在市场竞争中没有任何优势，目前我们走的是高端私人订制，一件礼服上万，这个价钱可以买到奢侈品品牌的衣服了，比如蔻驰，一件风衣也才八九千的样子，而且还有打折，奥特莱斯都能打到五折左右，甚至更低。和这些大品牌比，我们简直是寸步难行，如果再不对自己的销售好一点，‘瑾年’就真的没办法生存了，无论任何时候，团队、人员才是最根本的。” “收着啦。”程嘉把黑色的塑料袋推过桌面，“如果可以，多帮‘瑾年’签几个大单子，我代表‘瑾年’谢谢你了，我现在在‘瑾年’负责物流，省内订单均有专人上门派送，我们要把高端做到底。” “有必要么？”我觉得这有点浪费资源，“一个顺丰快递不就能解决的问题，还要亲自送货上门？” 景瑶解释道：“客户体验很重要，顺丰快递是可以解决，23块钱的运费而已，但是客户收到‘瑾年’服侍的时候，和网购没什么感觉。我们要做到的就是让客户满意，满意到极致。所以‘瑾年’的服侍全都是专人派送，而且送货的人要穿正装，衣着得体，如果以后有必要，甚至要采购一批奥迪A6，宝马5系或者奔驰E同级别的车，专门用来配送省内的服侍。” 我轻叹说道：“我看出来了，你这真的是要把高端走到底。” 景瑶习惯性的捋顺了一下头发，将挡在前面的长发别到耳后，她看着我很坚定的说道：“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我就没有给自己留什么退路，创业挺难的，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下去，现在退出，所有的投资都讲一无所有。好在服装这个行业利润挺高的，预计明年上半年能让收支平衡就算成功了。” 程嘉在一边说道：“没关系，失败了你还有我呢。” 景瑶转过头看了看程嘉，对他说道：“程嘉你别这样，我没想过要和谁恋爱结婚，你越是这样，我的压力就越大。” “好好好……”程嘉急忙说道：“我开玩笑的，你别介意。” 吃过午饭，我带着五万块钱离开了金格百货，就近找了一家银行把钱存起来，这五万块钱丝毫没有给我带来任何成绩感，更多的是一种辛酸的感觉，曾经的初恋女友，现在尽然都到了谈钱帮忙的地步了，我真的宁愿景瑶没有个我提及这五万块钱的事，为‘瑾年’喝酒也好，为景瑶喝酒也好，这完全是我自愿的，没有想过任何回报，我想要的只是她过的好一点，压力小一点。 回到迪凯，已经是下午1:55分，对面坐着吴程凤，我也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不停的噼里啪啦的打字，我严重怀疑她是在淘宝和卖家讨价还价呢，因为偶尔还会忍不住干笑起来。 两点整，孙建在QQ上给我发过来一个策划案，让我先看一眼，这是他做的预算。 这份策划案是针对马蜂窝、写成、去哪儿、途家四个平台的，每个平台的预算做的很精准，他在策划案里面写到，在马蜂窝邀请十个酒店体验官，至于其他三个平台，去平台上寻找知名度高的博主，然后出钱邀请，包往返机票，免费酒店，邀请他们来昆明玩三天，游玩的内容让他们自己随便发挥，最后报出了30万的预算，单单是马蜂窝一家就要20万，另外两个平台各5万，因为马蜂窝涉及到一个广告问题。 我看完之后告诉孙建先去联系马蜂窝吧，预算的事我来和上面申请。赵子宁的方案也是在下午发过来的，他把自己上午开会说的那些精细化了，做的PPT也相当不错，我不得不承认，赵子宁这个人有过人之处，但是他的想法也太过前卫，让思想保守的人很难接受。 就像他提出的fabsp;book，国内又有几个人玩过呢？后来我了解了一下，要玩fabsp;book，必须先得“翻墙”，就是通常人们所说的，手机越狱！ 我自己看了一遍赵子宁的策划案，大概意思看懂了，但是真的不敢做定夺，因为他的预算费用是10万美金，美金和人民币的汇率是多少？我记得高中时候学过，差不多是七十多万接近八十万人民币，如此庞大的数目……让我压力很大。我又偷偷把策划案发给了高旭，让他帮忙看一下，毕竟都在一个部门工作，高旭是我目前唯一可以信得过的人。 十分钟之后高旭给我回了四个字：趁早放弃。 回复完之后，他又接了一条信息：你宣布这个方案死刑，就证明你否定了赵子宁，我担心赵子宁在背后整你，你先慎重一下吧，或者折中的办法就是，10万美金的预算你所见到一万美金，让他自己一边玩蛋去，这招怎么样？绝了吧！ 第154章 特殊的日子 我没理会高旭，这家伙是在出馊主意，何况我觉得赵子宁这个人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在这个公司，我最信赖的人都告诉我这个方案不靠谱，我还能说什么呢？本来自己就没什么主意，现在在我面前有两个选择，第一，答应赵子宁，然后去申请这笔费用，很有可能这笔钱就打水漂了。第二，回绝赵子宁，损失赵子宁这个组员，我继续做我的国内推广。 在我犹豫这件事的时候，陆宇豪给我打电话，问道：“默默、默默，小晴现在跟着你做项目呢？” 我愣了一下，问道：“你怎么知道呢？“ “废话。”电话那边的陆宇豪特别激动的说道：“我能不知道么？小晴亲自跟我说的，她刚刚来迪凯一个多月，跟你做项目那就太好了，你多照顾照顾她啊，可不能让她受委屈，哥们求你了。” “等等、等等！”我拿着电话走出办公室，因为吴程凤在，有些话我说的不太方便，一边走向洗手间一边问道：“这个许晴就是……你和那个段……段什么来着……一起追的那个？” “对啊。”陆宇豪说道：“就是小晴啊，所以你一定要照顾好她，别让她太辛苦。” 原来是这层关系啊！我笑着问道：“怎么样？战况如何？现在她是你的还是对方的？” “都不是。”陆宇豪有点郁闷了，在电话那边说道：“我们俩现在算是平手吧，反正都没追到小晴，是不是挺尴尬的？其实也没啥，可能是时机未到吧，给我创造几个机会，让我好好表现就好了。” “好。”我对陆宇豪说道：“等我帮你创造机会。” 挂断电话我终于知道了，原来这个许晴就是陆宇豪的梦中情人，不得不承认，陆宇豪的眼光还是挺不错的，小晴是那种甜甜的女孩子，看起来就很乖巧懂事，这样的女孩子是挺招人喜欢的。 在厕所抽了一根烟，光荣的被罚款100块钱，然后灰溜溜的回到办公室继续琢磨赵子宁的策划案到底可不可行。在思考这件事的时候，我又把策划案发给了小晴，让她看一看，聊聊自己的想法。 小晴给我分析了利弊，就是接近80万的投资，能否创造八十万的利润，这是个未知数，这也是我担心的，但是小晴给出了一个更加天马行空的方案，就是在fabsp;kook接受预定，让fabsp;kook上的博主，当一个中介，介绍客人过来，给他们提成。 这特么的……我咋评价呢？真是思维超前，我想都不敢想……不对，是我根本没有这些概念，也想象不到的东西，她们竟然都要尝试！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可怕，充分意识到，我得不断的提升自己，才能追得上他们的眼界。 下午三点半，秦沐约我晚上去她家吃个饭，作为赝品男友，要经常出现在她父母面前，最主要的是，这次吃饭不是她让我过去，而是她母亲要见我。 卧了个槽，当时我真的很心虚啊，怎么会突然有一种见家长的感觉呢？这种感觉太不好了，但是又没办法拒绝，秦沐帮了我那么多，就让我帮她做这个一件事，而且没什么太过分的细节要求，不去有点说不过去。于是我告诉秦沐，下班之后马上到。 秦沐竟然大方的说她开车来接我。 下午五点半，秦沐的车已经在迪凯的停车场了，我上车的时候看到后排座椅上放了一个超级大的毛毛熊，就是那种毛绒玩具和人一样大的，而且是全新的。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笑着问道：“又是追求者送的么？人家都对你这么好了，你怎么就不动心呢？” “屁！”秦沐眼睛一瞪，十分不爽的说道：“我自己买的！一会儿抱着回家，就和我妈说是你给我买的，这样我妈看到会很高兴，至少证明你很宠我，你说我可不可怜，这种事都要自己做。” “额，的确有点可怜，那我记住了，下次我买了给你。” “哼！”秦沐不屑的说道：“你要是能意识到对我好点，我真的好好谢谢你，可惜你的心思都在别人身上了，我就是个小可怜。” 我赶紧岔开话题问道：“你妈妈今天怎么突然要见我啊？有什么事么？” “不知道。”秦沐也很无语，“今天我还在所里呢，她就给我打电话让我今晚带你回家吃个饭，我问她为什么，她也不说真话，就说好久没见到了，让你过来吃个饭什么的，反正你都要去了，到了你不就知道了？” “你至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吧，你妈要说什么，我好从容应对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自己看着办吧，到我家，我再给你点东西，你拿去给陆雨馨，都是她想要的，上次在老洲酒吧里，陆雨馨拜托我帮忙搜集这些资料，她要的，我基本上都搞定了，你也提醒陆雨馨，这些资料只能她自己看，自己知道就行，这些资料是不能走上法庭当证据的，这都是我用特殊渠道，动用特殊关系搞定的，如果她拿到法庭上当证据什么的，那会连累很多人。” “明白。”我对秦沐说道：“我会嘱咐陆雨馨特别小心的。” “也就是你朋友，换做别人我才不会冒险做这些事呢。” “谢主隆恩。” 秦沐赏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我也不敢乱说话了，免得她一脚急刹车，我就从风挡玻璃前面飞出去了，惹火了秦沐，她绝对做的出这样的事来。 回到秦沐家已经是六点半了，我俩进门就看到了一个大大的蛋糕，我抱着那个大大的熊，秦沐站在我身边惊讶的问道：“蛋糕？今天谁过生日么？” 秦沐的母亲从厨房出来，对秦沐说道：“今天你爸过生日，这不想着叫默默过来，咱们一家人一起吃顿饭么？” “啊？”秦沐捂着嘴叫道：“我爸今天过生日？真的假的？他人呢？” 正说着呢，秦厅长从阳台走过来，假装生气的责怪道：“别人养的女儿都是小棉袄，我养的女儿是什么？真让我费解。” 秦沐的父亲过生日，我就这么两手空空的来了，其实最尴尬的还是我，秦沐一把抓过我怀里的抱抱熊，下一个动作就是塞给了秦厅长，然后很淡定的说道：“其实我是假装的，喏！我和默默都给你买了生日礼物，祝你生日快乐。” 当时秦厅长那表情……我要怎么形容呢。 第155章 被认可？ 偏偏秦沐还故意刁难秦厅长，撒娇问道：“怎模样？喜不喜欢？是不是特别棒？我就知道我选的礼物一定很合适，老爸你千万不用谢我。” 秦厅长都无语了，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喜欢……喜欢……女儿送的什么都喜欢……” “这就对了。”秦沐踮起脚尖在自己老爸的脸上亲了一下，对他说道：“老爸生日快乐。” 我跟在秦沐身后略带尴尬的说道：“秦叔叔生日快乐。” 秦厅长把抱抱熊放在客厅的沙发边，对我说道：“默默最近还好吧？在做什么工作呢？” “还好。”我坐在沙发上如实说道：“在迪凯国际酒店的企划部。” “怎么样？”秦厅长问道：“待遇这些都还好么？” “嗯……一般吧，我也是才去没几天，待遇这些也没怎么谈，我觉得工作这种事，应该是先得到公司的认可，做出一定的价值，取得了一定的成绩，才有资格去谈更高的待遇，刚刚到公司，只要别给我穿小鞋也不需要什么特殊待遇。” “很好。”秦厅长发自内心的说道：“现在年轻人有这种心态的不多了，我也接触过很多毕业就来机关工作的大学生，留学归来的也有，全都是觉得自己从名校出来，牛的不得了，真正做起事情来，又是什么都不会的那种，技艺不精还不虚心学习，你要时刻记住你刚刚说的那些话，一定要保持低调，抱着敬畏之心在工作。” “我明白……” 在秦厅长面前，我只能是什么好听说什么，聊天嘛！只要别说让人间方案的话，这天就能聊下去。秦沐去厨房溜达了一圈，然后在客厅拉着我的手说道：“默默、默默过来，我妈在超市买了一条鱼，你来做红烧鱼吧，上次你做的非常好吃，我爸没在家，今天趁着我爸生日，露一手呗。” “啊？”我有点迟疑，“确定？” “默默会做饭？”秦厅长很意外的问道：“经常做饭么？” 我解释道：“在我上初中的时候，父亲就患上了肾病，我妈要每天照顾他，偶尔没空做饭，我就得下厨，我也不会做什么好吃的，只不过是能把食物弄熟而已。” “露一手。”秦厅长笑着说道：“一定要露一手，上次你们吃红烧鱼都没等我，这可不行，今天看你的了。” 我很不好意思的走进厨房，主动说道：“阿姨我来帮您。” “不用不用！”秦沐的妈妈还真不好意思让我动手，对我和秦沐说道：“你们俩去一边坐着就行了，我自己来弄。” “没事的阿姨，我来。”说着，我就去拿起那条鱼开始动手，秦厅长有点不太相信我会做饭，还来到厨房观看。 秦沐在一边说道：“默默说一下，你的红烧鱼是怎么做的，让我也学学，以后我亲自下厨给我爸做。” “你啊？”秦厅长开玩笑说道：“你就算了吧，我怕中毒。” 我一边操作一边说道：“红烧鱼是否入味的关键在于腌制的时间长短，我都是先做一些调料将开膛破肚的鱼腌制15分钟，这十五分钟时间可以选做勾芡……” 其实也就是闲聊，身为公安厅的厅长，过生日就是一家人，简简单单的六菜一汤，没有亲朋好友，也没有官场上那些朋友，如果不是我亲自在场，我也有点不敢相信，这是一个省厅厅长的生日晚餐。 吃过晚饭，我帮忙收拾碗筷，但是这次是彻底的被拒绝了，秦沐的妈妈态度坚决的让我和秦沐去房间聊天去，不要在厨房，她施展不开了。 回到秦沐的卧室，秦沐把准备好的资料拿给我，一个档案袋都没装下，我不仅有点好奇了，问道：“什么资料？至于这么多？” 秦沐解释道：“这里面是银行流水记录，党静名下所有银行卡的流水记录，三年的，里面还有个U盘，上面下载了党静的微信聊天记录，信息量挺大的，你拿给陆雨馨让她自己看吧。但是一定要记住我和你说的，这些资料不能拿到法庭上去做证据。” “应该不会……”我分析说道：“虽然我和陆雨馨认识不算太久，但是有些事和她说了，她就绝对不会去做。” “那她要这些资料干什么？” “邓启明死了，党静和邓启明合作做的那些烂事，把责任都推给了邓启明，现在是死无对证，党静也离开看守所，算是无罪释放了吧，现在又回到迪凯工作，陆雨馨最多就是把党静从财务总监这个位置上赶走，这些资料估计用会在这件事上，不过凭借我对陆雨馨的了解，她还是很识大体，顾全大局的。破坏迪凯的事，她不会轻易去做。” “那就好，反正这些资料你别乱用就行。” 我坐在秦沐书桌前的椅子上，随手拿起书桌上的一个本子，打开一看竟然是个日记本，她的字迹十分清秀，我正要夸她两句呢，秦沐一把将日记本拿走，对我说道：“日记本你敢乱动？知不知道尊重人的隐私？” 我知道她爸妈就在客厅，所以我故意气秦沐，大声说道：“咱俩之间还有隐私么？别那么小气嘛，我的事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么？” “你……”秦沐瞪了我一眼，对我说道：“真无耻，我后悔认识你了。” 我继续耍赖说道：“如果你真的后悔，那我现在就和你爸妈说去，我是个赝品。” 秦沐没搭理我，拿起梳妆台上的一个口红，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在我的脸上按了一下！ “干嘛？”我本能的用手去擦。 秦沐拿着小镜子在我面前坏笑说道：“自己看吧，你脸上有口红印，一会儿出门的时候我爸妈肯定看得到，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告诉你哦，你不能乱说，我就求你这么点事，我妈要是知道我没男朋友，又要催着我去相亲了，我烦都烦死了。” “好吧，我知道我就这么点利用价值。” “呸。”秦沐纠正我说道：“咱们这是互相帮助。” 我们俩正在调侃呢，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然后秦厅长在门外说道：“默默啊，出来下盘棋呗，好久都没和人切磋了，手痒痒。” 秦沐小声告诉我：“我爸绝对不是找你下棋那么简单，他一定有事，快去，快去，记得随机应变。” 第156章 暗藏杀机 我答应道：“来啦。”然后走出门。 客厅的茶几上已经摆放好了棋盘，他坐在黑色棋子的一边，明显是把红色棋子留给我，象棋有个规矩，红先黑后，这也变相的让了我一步，秦沐说的对，下棋只是为了找我聊天更方便。才下了几步，秦厅长就试探着问我说道：“默默，有没有考虑过考个公务员？到**机关工作？” “公务员？”我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公务员都要求大学毕业吧？” “是的。”秦厅长说道：“现在政策还是挺宽的，大专就可以。” 我更加尴尬了，低声说道：“我高中毕业就没有再读书了。” “啊？”秦厅长着实吃了一惊，问道：“你高考考了多少分？怎么连个普通的大专都没考上么？” “六百多分，语文作文没有写，我的目标是北大，在最后一刻放弃了。” 这次不光是秦厅长，就连秦沐的母亲都震惊了，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孩子，怎么回事？这么高的分这么还不选个大学继续读书呢？为什么要高中就错学呢？” “我爸有肾病，常年要透析，已经很多年了，我高中的学费都是申请的特困补助，我妈在我初中的时候就下岗了，靠在路边推着三轮车卖烤红薯贴补家用，因为父亲的病，她也没办法做其他工作，只能是在家门口附近徘徊，高考那年看到分数之后，我爸妈都让我去读书，我说没有考入北大，这学上不上也罢，学校知道我家困难，组织了一次捐款，我拿到了两万多的捐赠，全都留给父亲看病了，高中毕业之后我也没留在小镇，一个人到昆明打工，一晃都过去四年的时间了，要是读大学，今年应该毕业了。” 秦沐的母亲十分惋惜，对秦沐说道：“你看看人家默默，再看看你，勉强读个大专，害不害羞。” 秦沐翻了翻眼睛，也不吭气。 秦厅长犹豫了一下，对我说道：“学历这个倒是有办法解决，主要是你有没有想过考个公务员，毕竟公务员算是一个铁饭碗，待遇不说太好吧，至少不差，每年还有各种补贴、福利，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从没有想过，会有一天自己跟“公务员”这三个字拉扯上关系，但此时此刻的确有了机会，我却没有多少欲望，因为我也不知道公务员到底有什么好的，再加上目前在迪凯，这份工作我还是挺满意的，经过短暂的思考，我对秦厅长说道：“我觉得目前这份工作还算满足我的需求，好好做，会有发展的。” “那好吧。”秦厅长开口说道：“这事也不急，你回去好好思考一下，如果想做公务员，我帮你想想办法，把学历补一下，参加个公务员考试，只要能过了笔试，剩下的都好办，考公务员无非就是那么几本书，死记硬背就差不多了。” “谢谢亲叔叔……” 该聊的话题聊完了，秦厅长也没多少欲望和我下棋，用了不到十五分钟就锁定胜局，把我干掉了，然后他和老婆两个人下楼散步去了，留我和秦沐在家里。 他们前脚一走，秦沐就紧张了，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完了完了！要出大事。” “怎么了？”我问道：“你被什么吓到了？” “我爸！”秦沐特别激动的说道：“你没看到么？我爸妈都开始想着给你找工作了，这说明什么？他们在考虑咱俩的未来，想让你也考个公务员，以后我们的生活就稳定了，这是真把你当成准姑爷了，我的天啊……” 我两手一摊，委屈的对秦沐说道：“你别看我，这事不怪我。” “怎么就不怪你了呢？”秦沐懊悔的说道：“早知道我爸妈真没得意你，我就不找你当赝品了，这下可好，他们竟然都当真了，麻烦更大了。” “我走吧。”我对秦沐说道：“我先溜走吧，改天你和你爸妈说咱俩分手了。” “不行。”秦沐苦恼的说道：“你不了解我妈，她都看好你了，我再跟她说咱俩分手，她非得让我把你追回来不可，那我得多冤啊。” 我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了，赶紧找个借口开溜，秦沐自告奋勇的要开车送我去老洲那，她也准备去坐一会儿，用她的话说就是：顺便送我！ 和秦沐在一起的时光是没有任何压力的，开开玩笑聊聊天，时间就这么过了，深夜一个人的时候，又开始被那些不愿意面对的问题所困扰，摆在我面前的难题就是关于迪凯策划案的问题，我究竟要保守一点还是答应赵子宁的提议？去做海外的宣传？ 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凌晨两点我趴在窗前抽烟，隔壁老洲的房间还亮着灯，不知道他为什么而失眠。 一根烟抽完，我去洗手间撒泡尿，回来看一眼手机准备休息，发现黎蕊已经把我加上好友了，还给我发了一条信息，问道：默默你睡了么？ 我回复：准备睡了。 黎蕊：对不起，我的微信好像被盗了，丢失了很多好友。 我能说什么？只能借坡下驴回复道：没关系，下次保护好自己的微信，你怎么还没睡呢？ 黎蕊：刚刚做完一套礼服的设计，这就准备洗洗睡了，晚安。 我：晚安。 把手机丢到一边，期待明天一早我能找到一个答案。 次日清晨，被闹钟吵醒，我到公司刚刚按指纹签到，刘晓茹来办公室找我，带来了一套正装，放我在桌面对我说道：“陆总亲自给你买的工作服，虽然副总监级别的服装没有特殊要求，但是至少得是正装，T恤和牛仔裤还是少穿点吧。” 坐在我对面的吴程凤似笑非笑的说道：“陆总真是会关心人，工作服都亲自安排人送来，看来默默深的陆总的赏识啊。” 我还没等回应呢，刘晓茹立即针锋相对的说道：“当然啦，陆总一直都很关心自己人的。”这句话中，“自己人”三个字说的特别重。 吴程凤笑了笑，没有在说什么。 企划部总监胡宝瑞来到我办公室，看到刘晓茹在，他礼貌的和刘晓茹打招呼说道：“刘助理你在啊。” 刘晓茹微笑说道：“给墨总监送工作服，没什么事的，你们忙。” 胡宝瑞对我说道：“默默你把前天开会的方案具体执行策划案今晚给我一下，包括预算这些，尽快审批掉，到财务那边走拨款流程，下午可以搞定么？” 下午搞定？我还没做好准备呢，他就让我下午搞定？ 吴程凤在一边说道：“墨总监工作效率很高的，胡总你别担心，你也要好好工作，否则被默默后来居上啊。” 胡宝瑞愣了一下，但是马上回过神对我说道：“那我就等你的方案了，今天下午一定要提交给我，我去上报。”说完，胡宝瑞离开了我们的办公室。 第157章 赵子宁的独白 能感觉得到处处杀机么？至少我是真的感觉到了，换位思考也能理解，原本部门就一个副总监，现在突然多了我一个，在吴程凤眼里，我就是明显靠关系空降过来的，根本就是没有什么真才实学的那种，或许……我有点能力，她就不会这么反感我的存在了吧。 现在恰恰相反，我所表现出来的并不是能力，而是关系！ 换做是我，我也会反感，我不想责怪吴程凤什么，我只想把身边的人际关系处理好，彼此工作都能开心一些，这种勾心斗角的职场关系，让我感觉压力很大。 刘晓茹没有参与吴程凤对我的针对中，她提醒回去试试西装合不合身，不合身的话告诉她，她去换码。 办公室再次剩下我和吴程凤两个人，对于这个比我大十几岁的女人，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就沉默吧，自己工作自己的。打开电脑登陆QQ，上面有许晴的留言，信息是今天凌晨一点钟发过来的： 默默哥你好，我今晚又把子宁哥的策划案反复看了一遍，我觉得子宁哥的定位没有问题，结合了我们迪凯的优势，昆明是云南省的省会，有多个直达国外的航班，虽然远不及北京、上海那么多，但毕竟是省会城市，还是有一定优势的。即便是国外的客来云南旅游，慕名到大理、丽江，游玩之后想要返程的时候，昆明出港的航班还是比较多的，飞回上海、北京转机都方便，根据这一点分析，昆明这个城市锁定住国外游客的几率很大，而在昆明，能和我们迪凯媲美的酒店也就那么几家，能去出国旅游的一般都是有消费能力的客人，追求品质生活，我还做了一项数据调查，调查表我已经发到你的邮箱了，结合这些数据分析，我赞同子宁哥的提议，当然，最后的决定权还在你这里，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作为你的队员，我都尊重你的选择，加油——严小晴。 严小晴？ 看完许晴的留言我在QQ对话款回信：严小晴？什么鬼？ 需求回了我一个开心的表情，对我说道：我妈姓严，她说就我一个女儿，她亏了，所以我有两个名字，“许晴”和“严小晴”都是我，不过我更喜欢妈妈给我取的名字。 好吧，原来这一家人还可以这么玩，我回复道：我会慎重考虑你的建议。 小晴：加油，等待你的安排。 和小晴结束对话，我又找到赵子宁的QQ号，给他发了个信息：忙么？一起坐坐？ 赵子宁：去哪？ 我：哪里适合随便聊聊？ 赵子宁：去8楼喝咖啡吧。 迪凯国际酒店8楼有一个很大的露台，那里是提供休闲的地方，有喝茶、喝咖啡、喝红酒的地方，露台是一个空中花园，提供休闲服务，主要是给客人提供一个这样休息的场所，当然，这里的咖啡可不便宜，一壶咖啡标价都是168 、188的，甚至更贵。 既然赵子宁说来这边，我也不好否了，他格子间办公区出发，我从办公室出门，然后我们俩就在电梯口“偶遇”了。 到八楼，找了个安静的位置坐下来，赵子宁招呼服务员泡一壶龙井，然后出示了自己的工作牌，服务员记录了一下就去泡茶了。后来我才知道，迪凯工作人员都有自己工作牌，通过工作牌消费可以享受内部价格，而且不用现金结算。 “感觉这里的工作氛围怎么样？”赵子宁率先开口问道：“聊聊你对身边人的感受。” 身边人？我只想到了吴程凤，无奈的苦笑说道：“有一种被人看不起的感觉吧，毕竟我年龄有限、学历有限，空降到副总监这个职位，很多人都会不服气、不满意吧。” 赵子宁不屑的说道：“年龄和学历又能说的了什么呢？那天开会，我倒是觉得你的创意、想法很好，属于那种天马行空没有被规矩束缚的头脑，迪凯是一个水深的地方，别在意其他人怎么看你，做好自己就行了，我就是不愿意变得和身边人一样无能，因为不妥协，才被别人当成是傻子。” “当成是傻子？”我有点不理解赵子宁的这句话。 赵子宁苦笑着说道：“其实我一直都是那种活在自己世界中的人，初中时候我不和身边的同学玩，每天就是自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面，坐在电脑前盯着某个论坛的聊天室，看别人在里面讨论各种话题，有时候聊天室里面的人因为某个话题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开心、很满足，甚至是很快乐。仿佛我就是一个神，站在某个高度看那些跳梁小丑在愚蠢的表演，我父亲把我送去看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诊断我有轻微自闭症，我差一点就被送去治疗了。后来高中时有个QQ群，我仍旧是喜欢看群里的人争吵，上大学去了国外，开始接触国外人的思维，学到了很多西方的东西，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个体的智商高于群体’。” “‘个体的智商高于群体’？” “对。”赵子宁举例说道：“很多时候，一群人在争吵一件事，往往争吵到最后，都忘记最初在争吵的是什么，我看过一个国产车的论坛，楼主发了一个帖子，反应全带卡扣有异响怎么解决？二楼回复，是不是螺丝松动了？三楼回复国产车小毛病就是多，接受就好了。四楼回复，我的后门异响。五楼，国产车全都是垃圾。六楼开始和五楼辩论，为什么喷国产车，七楼又开始计入对喷，后面h几十层楼，都在讨论国产车、进口车、合资车优点、缺点，相互对骂起来了，但是谁又注意到，楼主只不过是发个帖子，想着怎么解决问题。” 我苦笑，说道：“的确，一个群体七嘴八舌的讨论一件事，往往讨论到最后就变成了另一个话题了。” 赵子宁很平静的说道：“在公司我也是这个态度，有什么项目我都会积极的提交方案，但是我的方案往往是不被认可的，他们认为我不合群，特立独行，会给团队带来负面影响，我也不会去苦苦争取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又凭什么让别人一定要相信自己呢？” 和赵子宁在空中花园聊了两个小时，我觉得赵子宁让我重新认识了他，看似放荡不羁的他内心是孤独的，一种不被认可的孤独感，给了我很深很深的印象，准备去吃午饭的时候，我看着赵子宁说道：“我准备去和胡宝瑞申请这笔款，国外的推广，就由你来做了。” 当时赵子宁拿着茶杯准备喝茶，听到我这么说，他整个人都愣住了，茶杯都内拿稳，掉在了桌面，他用一种无法理解的眼神看着我问道：“你为什么选择相信我？” 第158章 争吵？ 我笑着问道：“很意外么？” 赵子宁沉思了片刻，对我说道：“是很意外，其实你没有相信我的理由，所有人都把我当成是不务正业，因为我父亲的关系，才到公司任职，而我又不争气，没做出任何业绩，久而久之，身边的人对我就越来越不信任，反正我都习惯了。” 我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对赵子宁说道：“咱们都差不多吧，别人都认为我是看着陆雨馨的关系才来到迪凯的，事实的确是这么回事，我就是靠着陆雨馨的关系才进来的。” 赵子宁不屑的说道：“靠着谁进来都不重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敲门砖，关键是敲开门之后能怎么做。” “就这样吧！”我起身对赵子宁说道：“下午我提交方案给胡总，等他批款下来咱们就放手去做吧。” 我不知道自己做这个决定是对是错，反正都说出口了，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了，其实我们这一辈子那一件事不是给自己出选择题？选择什么工作、选择在哪住房、选择和谁叫朋友、选择几点关灯睡觉、选择手机屏保图片……哪一件事不是一种选择？就连我吃午饭，我都在选择吃什么。当然，有时候也有可能是被选择。 就像今天这样，高旭和我说中午一起去迪凯对面那条街的牛菜馆是牛肉饼，去了之后我才看到她女朋友刘倩也在，让我没想到的是，刘倩在这里当收银呢。 在我的印象中，刘倩是那种心高气傲的女孩，怎么会心甘情愿在这里做收银呢？当着我的面，刘倩还说自己是为了距离高旭近一点，两个人的工作地点就隔了一条街，她心安。 这话在我听来，或多或少有些酸涩的味道，吃饭的时候，高旭主动聊到了我做的项目，开口问道：“考虑的怎么样了？这个项目要怎么做？人手不够，你就让倩倩帮你，她现在也挺清闲的。” 清闲？在这里收银估计是一点都不清闲，我也隐约猜到高旭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吃饭了，我故作轻松的说道：“我决定听赵子宁的建议，拿出一部分资金在国外做软广宣传。” “噗——”高旭刚刚喝下去的一口汤全都喷了出来，惊叫道：“你疯了？赵子宁那么不靠谱的人你都敢相信？你就不怕你这边刚刚申请到费用，他明天拿着就跑去花天酒地了？默默啊默默，不是我说你，你心可真大。” 我苦笑着说道：“其实他思考的也并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至少他想到了海外市场，还有我们迪凯的优势，他全都考虑在内了，就算是一种尝试吧。” “你别傻了！”高旭提醒我说道：“你现在刚刚来到迪凯，空降到部门副总监的这个位置，你至少有多少人不服气么？你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看你的笑话吗？所有人都等着你摔跤打脸的时候，你竟然还不知道保守，竟然去冒这个险，你能不能为自己的将来好好考虑一下？你真的以为迪凯是那么好进的么？陆雨馨能把你弄进来一次、两次，但是她好意思把你弄进来三次、四次么？你可以没有成绩，但是你也不要有笑话啊。” 我有点点不开心，看着高旭问道：“你就那么确定，用了赵子宁的建议，就会被人看笑话么？” “不然呢？”高旭教训我说道：“国内市场都没玩明白呢，就去搞什么国外的宣传，这不是闹呢么？” “你的意思是……一定要在国内达到拔尖水平，再有资本去竞争国外市场？” 高旭学着我的话，反问道：“不然呢？你在国内都没做成Numbe o e呢，凭什么去国外竞争？” 我很不赞同高旭的观点，他的话让我有点激动，我看着他大声问道：“在国内不是第一又怎么了？在国内不是第一就没有资本去竞争海外市场么？你能告诉我国内最高端的酒店是哪个？万达？还是希尔顿？还是某个我没听过的名字？你怎么证明你说出来的就是第一？服务第一还是装修第一？何必在这妄自菲薄呢？” 见我如此激动，高旭也有点不高兴了，对我说道：“我不是想和你争辩什么，我是不希望你被人坑了，你现在是项目负责人，你去申请资金，别人拿着你申请的资金去做那些不着边际的事，你懂不懂我是为了你好？” “打住。”我低头说道：“这件事已经做决定了，不需要多考虑。” 高旭生气了，他也不说话了，我们俩就这么沉默着把剩下的半顿饭吃完，吃过饭他说要在这陪一陪刘倩，言外之意就是让我先走呗，我离开牛菜馆，走在路上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我知道高旭说这些是为了我好，替我着想，但是我的确是有点激动了，拿出手机想给高旭道个歉，却看到手机上秦沐发来的信息，她再次提醒我，关于党静的证据，千万不能用在法庭上，如果陆雨馨要把党静告上法庭，一定不能动用这些证据，否则会惹出很大的麻烦。 看到这条信息，扰乱了我的思绪，回复完就忘记了，想着早点回公司找陆雨馨，把昨天秦沐给我的资料转交给她。 从牛菜馆步行回到迪凯，准备从专用电梯上楼，遇见了何大壮！就是那个身材高大，当兵退伍回来到迪凯当保安的，以前只是个脾气暴躁的小保安，被我提拔当了组长，后来我离开迪凯，曹有为也被清理了，和打仗就当了安防部的部长。 他看到我特别惊讶，拉着我问道：“你回来了？我听说你回来了，怎么不来招呼一声呢， 哥们好给你摆个酒宴啊，怎么说咱也是一起共事过的哥们。” 我客气的说道：“好意心领了，真的。” “那不行。”何大壮拉着我说道：“默默你是我恩人，以前我就是个小保安，是你把我当成金子提拔到了组长，才有了今天的我，我上个月回老家和我爸妈说当安防部部长了，我爸妈都觉得脸上有光，默默你得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谢谢你。” 盛情难却，我只能应付说道：“那改天，改天我不忙的时候咱俩提前约，你也被整什么酒宴，咱哥们就坐在路边，找个烧烤摊撸串喝啤酒行不行？” “成。”何大壮特别好爽的说道：“我等你消息，咱都不是矫情的人，你说咋样就咋样。” 辞别何大壮走进电梯，回到办公室准备把秦沐给我的档案袋送到陆雨馨那边，回到办公室，我拿起档案袋就去找陆雨馨，拿起档案袋的瞬间，里面的A4纸散落了满地，我急忙弯腰去捡……好好的档案袋，怎么突然就散开了呢？ 第159章 申报方案 当时吴程凤在办公室，我能感觉到她在偷偷看我，以往这种事也发生过，就是我在安防部工作，曹有为在我抽屉里面拿走一万块钱，他们怎么都有翻别人抽屉的习惯？这让人真不爽，看来得自己加一把锁了。我不动声色的把掉落在地上的A4纸拾起来，其实但看这些资料也没什么问题，全都是银行的流水，最多也就是看个卡号，还有在第一页上面有姓名。 收拾完散落在地上的银行流水，我起身离开办公室，看都没看吴程凤，通过这件事，我觉得以后我得处处提防着点这些人。 陆雨馨的办公室内。 她正拿着电话站在窗前接听，进门口我自己坐在她写字台前的椅子上，等着她打完电话再过来。因为我在等着，陆雨馨很快结束了通话，来到我身边靠在写字台前问道：“怎么样？工作还习惯么？” “还好。”我把文件带拿给陆雨馨说道：“秦沐让我给你的，特别让我提醒你一句，这些资料不能当成证据用在法庭上，因为这些全都是通过非正常手段获取的，如果拿出来当证据，到时候党静反咬一口就不好办了。” “明白。”陆雨馨拿起档案袋，惊讶的说道：“这么厚，全都是银行流水么？” “是的。”我对陆雨馨说道：“今天上班的时候我就带来了，上午我去跟赵子宁聊了一下海外做软广告的事，回来发现这个档案袋被人动过，里面的资料应该是被人看了。” 陆雨馨的表情认真了起来，看着我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原本档案袋的封口是用线缠绕的，早上我挤公交，担心散落，特意缠绕了好几圈，刚刚我回到办公室拿档案袋的时候，也没注意开口朝向，因为我很确定我缠绕的很紧，但是刚刚，却突然开口了，里面的银行流水散落一地，所以我很确定，有人动过这个档案袋，而和我一个办公室的也只有吴程凤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陆雨馨思考了几秒钟，摇头说道：“看过倒是没什么，我担心他会不会复印了一份？” “应该不会吧，毕竟流水账单如此的多，全都复印……估计没有几个小时也玩不成。” “也对。”陆雨馨安慰我说道：“没事，你装作不知道就好了。” “你要怎么用这些资料？不是真的要去起诉吧？” “不会。”陆雨馨很淡定的说道：“我只不过是要用这些资料把党静逼走罢了，私下和她聊聊，向她证明我有足够多的证据能让她再次进入监狱，如果她主动离开迪凯，我也不会太为难她，我并不是针对党静，贪的心谁都有，换上新的财务总监也未必就比党静做的好，但至少可以确定，陆泉明身边少了个重要的人物，这才是关键的。” “懂。”我起身对陆雨馨说道：“我先回去工作了，策划案已经整理好了，接下来就是走流程了。” “去吧。”陆雨馨鼓励我说道：“加油，等你的好消息。” 离开陆雨馨的办公室，我再一次感觉到迪凯的水深啊，陆雨馨有着和她年龄不符的冷静与深沉，接触的越多，这种感觉越深，可能身在这个职位，注定不能单纯吧。 想到关于“单纯”的这个话题，我不仅又想起了景瑶，我身边还有比景瑶更单纯的女孩子么？她总是一心一意的想着身边的人，很少计较自己的得失，就连开公司都一样，自己投资了一千五百万，还没盈利呢，就想着把公司的股份分给其他人，做什么事很怕别人吃亏。这就是景瑶！ 高中那会儿她有个特别好的闺蜜叫李欣，李欣家庭条件很一般，但是和她一起上美术特长班，接触的时间多，两个人的关系就相对好一些，李欣特别爱慕虚荣，景瑶用什么东西，她就要用什么样的，买不起正品就买山寨高仿的，经常挪用补习费什么的，景瑶就借给她钱，但是李欣从来都没还过，背着景瑶还和同学说是景瑶模仿她，后来这些事景瑶全都知道了，我听了都很生气，她却很淡定的没有追究，甚至借给李欣的钱都没要过。 回到办公室，我把孙建和赵子宁的两份策划案全都整理好，带到了胡宝瑞的办公室，当时距离上班还有十分钟，时间大概是1:50的样子，胡宝瑞正在办公室里拿着手机玩游戏呢，看到我进来，胡宝瑞随口说道：“随便坐，等我一下，快结束了。” 我点点头，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胡宝瑞打的是《王者荣耀》，玩的挺有激情，拿着手机还大叫“开团，上去干啊！玩个吕布你不开团你玩个屁啊。”完全是进入状态了。 最后那局胡宝瑞好像是输了，生气的把手机丢到一边，对我说道：“一群猪队友，全他妈的瞎搞。” 我赔笑说道：“《王者荣耀》就是这样，玩这个需要好的心态，毕竟坑货太多了。” “可不是咋地！”胡宝瑞吐槽说道：“玩个吕布，每次都等着中午的王昭君冻到人他再开团，就不能先跳到对方的人群里面，这样王昭君不是更好控制？我玩个蔡文姬就是辅助，除了加血我也干不了什么啊，后裔发育的还还不错，打野的是兰陵王，很强大的组合吧。” 我这一听，组合的确很强大，但是……还不是照样输了？尴尬的笑了笑，把策划案拿给胡宝瑞说道：“胡总消消气，这个是关于11月份的推广方案，一共有两份，分为国内和国外的。” “国外的？”胡宝瑞眉头皱起来，“怎么还有国外的呢？开会的时候没有说要在国外推广啊。” “是赵子宁做的策划案，您看一下，我们等着财务拨款就开始启动了。” 胡宝瑞回到电脑边插上U盘打开策划案，他是皱着眉头赵子宁的那份策划案看完的，然后对我说道：“这份策划案暂且先放一放，赵子宁的方案你可得好好看一看，仔细的琢磨琢磨究竟是否可行，就迪凯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不赞同在海外投放广告，而且费用还这么高，八十万放在国内，可以买很多关注度高的公众号发软文了，我先给你开一个三十万的批款条，你去财务领一下，这三十万用在马蜂窝、小红书等平台推广。” “那……赵子宁的……” 第160章 为梦想买单 胡宝瑞打断我说道：“默默，咱们部门的经费有限，钱要花到刀刃上，我们胡乱把钱花一通，然后酒店入住率没提上来，到时候公司开会，被骂的可是我啊，我这老脸挂不住啊！所以一定要做靠谱的推广，明白么？这份策划案暂时就放一放吧，我给你开批款条。” 说着，胡宝瑞给我开了一个三十万的批款条，递给我说道：“拿去财务吧，财务那边盖个章，你就可以用这笔钱了，需要转账、汇款你直接和财务打招呼就可以了，就不用通过部门、通过我了，这三十万预算花完要看到效果，款不够再来申请，不是不给你，但是钱一定要用在刀刃上，懂了没？”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对胡宝瑞说道：“胡总，要不您给我个机会，让我和你分析一下这份策划案？我觉得可行性还是挺高的。” “罢了。”胡宝瑞抬起手说道：“先去执行另外一份策划案吧。” 我就这么被赶出了胡宝瑞的办公室，拿着批款条去财务盖了章，从财务出来的时候正巧遇见了赵子宁，赵子宁搂着我的肩膀说道：“默默来我电脑边，我又把策划案完善了一下，具体的细节已经出来了，而且可行度更高了，我给你看。” 从赵子宁的语气中，我能感觉到他满怀的激情，以及对这个项目的渴望，我要怎么忍心开口告诉他这个方案被胡宝瑞否了呢？我都没机会说话呢，他就把我带到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边，打开一个fabsp;book的聊天页面，他故作神秘的对我说道：“公司的电脑用不成，还是用自己的电脑方便，你看，这个女孩叫viva，在美国也算一个网红，我约她来昆明旅游，聊的是给她提供各种食宿、路费，也说了我们需要的，她都同意，还表示支持我们，可以约上两个网红闺蜜一起过来，而且是不收高额报仇的那种，只提出了一个很理性的要求，就是我们给她提供一个会英语的导游，带她玩就可以了，我觉得这个要求不过分，你觉得呢？”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对赵子宁说道：“宁哥……对不起……方案被胡宝瑞给否了。” 赵子宁的表情瞬间呆滞，久久的没回过神，我继续说道：“胡宝瑞认为这个方案不靠谱，直接给否了，刚刚去财务签字，他只批了30万的费用，用在马蜂窝、小红书等地方的。” 赵子宁深深的叹了口气，对我说道：“理解，公司就没有谁觉得我是靠谱的，其实我已经习惯了不被认可的感觉，他们都认为我不靠谱，我的想法更是不靠谱的。” 这一刻，我觉得赵子宁那么的可怜，真的是没办法过多的形容，我拍拍赵子宁的肩膀，内心充满了愧疚。 赵子宁苦笑着抬起头，看着我说道：“没事的，默默你别难过，我不怪你，要怪就怪我自己吧，谁让我那么不被人看好呢。” “子宁！”我站在他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椅子上他，“别人不信你，我信！我觉得你的方案很靠谱，而且你已经开始为这个努力了，既然我们没办法拿更多的钱做推广，我把孙建项目的三十万拿出来一半给你做推广行不行？” “你肯帮我？”赵子宁很意外，他不太相信这话是我说的。 我肯定的点头说道：“是的，我想帮你，我想看到你成功时的样子。” 赵子宁苦笑说道：“别为了我的想法而冒险了，你的好意哥们心领了。” “干吧。”我对赵子宁说道：“说不定我们成功了，虽然前期只有十五万的资金做推广，但是我对你有信心。” 赵子宁沉默了，他久久的看着我没回话，我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考虑一下，我先去找孙建聊聊，想好了过来找我，失败了我替你抗，大不了我从迪凯滚蛋。” 说完，我离开赵子宁的工作地，走到孙建旁边把孙建叫到小会议室，和他说了一下预算已经批下来了，需要用钱用钱可以和我说了，我去通知财务付款。孙建是个呆头呆脑的家伙，做事一根筋，怎么安排就怎么做。确定了自己的工作后，孙建离开会议室。 孙建前脚刚走，赵子宁和小晴两个人就进来了，我看着进来的赵子宁问道：“怎么样？想清楚了么？敢不敢干？” “干！”赵子宁特别霸气来的说道：“这个项目干。” “好。”我对赵子宁说道：“我拿出十五万的预算给你，钱怎么花你决定。” “不用。”赵子宁从兜里掏出一个雷克萨斯的车钥匙放在了桌面，对我说道：“我把车卖了，先拿来给公司用，失败了我自己给自己的错误买单，成功了、得到公司的认可了，公司自然不会亏待我。” “支持你。”小晴跃跃欲试的说道：“子宁哥我支持你，当你的副手，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确定要自己卖车筹钱？不用公司的公款？” “不用。”赵子宁开口说道：“你刚到迪凯也不容易，挪用项目资金是大忌，一旦我失败了，还要牵连你，刚刚你说支持我、认可我，我已经很知足了，我也思考了关于自己的不足，我一直都认为别人不理解我、不懂我、不愿意相信我。我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为自己的想法承担相应的责任，从来没有考虑过失败了会怎么样，其实我一直都很自负，觉得自己永远都是对的，永远都不会失败。刚刚你说，失败了你帮我扛……默默！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这个情我记住了，项目资金我自己筹，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负责，想要拥有成功的喜悦，就必须同样承受失败的损失。” 不知道为什，听了赵子宁说的这番话，我突然间很感动，以至于我都不知道自己要开口说什么。 许晴对赵子宁说道：“子宁哥你先别卖车了，我有钱，我有私房钱拿给你……” “你们要用钱干什么？”小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陆宇豪冒冒失失的从外面冲进来，关切的问道：“小晴你要用钱么？用钱干什么？我拿给你。” 我终于看到陆宇豪和小晴同框了……但是那一瞬间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呢？因为在陆宇豪进来之后，段文涛也来了，这就尴尬了！ 我和陆宇豪动手打过这家伙啊……他还记不记得我呢？ 第161章 我是胆小鬼 段文涛似乎没注意到我，和陆宇豪叫着劲，对小晴说道：“小晴别用陆宇豪的钱，他的钱都是他姐姐给他的，用我的，我的钱是我自己攒的。” “滚犊子。”陆宇豪叫嚣道：“你爹不给你钱，你攒个鸡.巴毛，少在小晴面前装逼。” “我就装逼怎么了？”段文涛高傲的仰起头，挑衅陆宇豪说道：“你咬我啊？你打我啊？你动我一下试试。” “你她么的以为我不敢么？” “你试试……” “别吵了。”小晴都要郁闷死了，“你们俩闹够了没有？能不能成熟一点？我不要你们俩的钱，我也不缺钱，麻烦你们现在离我远点行不行？” 陆宇豪和段文涛都不敢吭气了，小晴长叹息摇头，对我和赵子宁说道：“加油，我支持你们俩，让我出钱出力都可以，我只想跟你们一起把这件事做好。” 说完，小晴挤开两个人出了小会议室，段文涛叫了小晴的名字，小晴也没搭理他，一个人走了出去。段文涛想要追，却发现陆宇豪站在原地看着我问道：“默默你们要做什么？我可以加入么？” “还有我。”段文涛自告奋勇的说道：“我也想加入你们。” 陆宇豪不屑的骂道：“你会个屁，滚一边呆着去。” 段文涛：“**崽子你告诉我你会个什么屁？让我见识见识。” “我会的多了，凭什么让你见识？” “你就会吹牛逼吧。” “哥……”我打断两个人说道：“两个哥，我叫你们哥行么？先别吵了好么？这是公司的会议室，外面的人挺不到太好啊，我们做什么可以告诉你们俩，但是先别吵行么？” 赵子宁无奈的笑了笑，双手抱在胸前对我说道：“默默你陪他们俩活宝玩吧，我先去筹钱，这个方案已定要做，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说完，赵子宁走出了小会议室。 陆宇豪仗着和我关系好，凑到我身边说道：“默默别理他个孙子，到底有什么事？送我干啥你就直接说。” 段文涛愤恨的看了一眼陆宇豪，然后对我说道：“我是真心想做事，无论什么工作我都可以接受，我爸是迪凯的股东，你应该知道吧，今天不谈身份，我就是想和小晴一起共事，你是项目负责人，我不要报酬的听你安排。” “我们的项目是这样的……”我把赵子宁的计划说了一遍，然后解释说道：“现在企划部不肯拨款到这边，现在赵子宁要自己卖车筹钱，也要把这件事给做了，难度挺大的，你们俩就别搀和了。” “别的啊。”陆宇豪信誓旦旦的说道：“这种事我可以做啊，我真的可以做，别的不行，至少我可以给外国友人当个导游吧？我知道昆明好玩的地方太多了。” “你英语过关？” 陆宇豪特别帅气的回复了一句：“No mal u icatio is ot a p oblem.”（正常交流不成问题）。 我当时特别景瑶，一直以为陆宇豪就是个贪玩的富二代，没想到他还会英语。 段文涛不屑的嘟囔道了一句，“会点英文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你和我比法语。” 陆宇豪不屑的说道：“别以为你学个法语专业你就牛逼。” 段文涛脖子一挺，反问道：“我就牛逼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他们俩又吵起来了，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后来我才知道，段文涛大学学习的法语专业，这两个人都把对方当成是情敌，看彼此都不顺眼，因为小晴加入了我们项目组，他们俩都为了争取到更多和小晴在一起的时间，说什么都要加入建立。 我只好答应他们加入项目组，等国外的美女网红到了，让他们俩去陪同游玩，其实这么说也只不过是为了安抚这两个人吧，让他们别在我面前闹，压根就没想过他们真的能干活。 当天下午四点，赵子宁就在微信上给我发了一条消息，告诉我钱已经筹备了一半，他开始工作了，让我提前和酒店销售部的人联系好，预留豪华客房出来给这些网红住，特别提醒我，千万别人来了没有客房。 在酒店内部沟通拿下房间，这种事打个招呼就可以了，也没什么难度，内部沟通我就安排小晴去做了，一来她长得特别可爱，人缘好。二来也是让她出面做这些事，给自己减少点麻烦，毕竟她父亲是迪凯的股东。 在迪凯混久了，会发现这就是一个裙带关系的企业，那些股东都想办法把自己的子女安排进来，想办法组建属于自己的利益集团，这也很好理解，毕竟迪凯是个五星级酒店，年营业额在两个亿左右，纯利润在四千万左右，这是陆雨馨查往年财务告诉我的，仔细算算，纯利润也只有营业额的20%。 回到办公室，吴程凤正坐在办公桌前办公，看到我进来，她对我说道：“默默你回来啦，刚刚小陆总来找你，让你去他办公室。” “小陆总？”我还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谁是小陆总？” “陆泉明啊。”吴程凤提醒我说道：“陆雨馨是公司的总经理，陆泉明是公司的副总经理，平时大家称呼陆泉明就是小陆总了。” “噢。”我答应了一声问道：“他的办公室在哪？” “出门右转，第三间办公室，门外有门牌标注。” 陆泉明找我干什么？他要和我聊什么呢？我有点搞不懂了，按理来说我就是个小角色……银行流水！ 没错，一定是因为银行流水！ 走向陆泉明办公室的途中，我感觉自己心跳加速，陆泉明会和我谈什么呢？他一定知道我帮着陆雨馨调查党静，他会怎么收拾我呢？换句话说，吴程凤也是陆泉明的人？ 我越发的感觉不安，迪凯的的水真深，稍有不慎就被人算计了。我又想到了邓启明死在看守所里面，这更让我加深了对陆泉明的恐惧感，他不会几句话没谈拢，也找人把我干掉吧？我越想越担心。以至于走到陆泉明办公室门口敲门的时候，手都有点颤抖。 这一刻我才意识到，原来我是个胆小鬼。 第162章 换位思考 几秒钟之后，我听到里面传来让我进去的声音，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也算是给自己鼓足勇气吧。推开门，陆泉明正坐在自己的写字台前往门口的方向看，估计他也没想到是我来了，不过在看到我的第一时间，他急忙从椅子上起身，脸上带着笑绕出写字台走向我，主动伸手说道：“默默你好……快请坐。” 纳尼？对我这么热情？让我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真的太意外了，还没等我回过神，他又开口说道：“早就想找你单独聊聊了，刚刚去你的办公室，吴程凤说你不在，我就让她转告你一声，怎么样？对办公室还满意么？不满意我再给你安排一间吧，毕竟你也是部门副总监，应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办公环境，这样更有利于你工作。” “额……不用、不用！”我急忙说道：“现在工作的地方还好，不用那么麻烦，我刚刚到公司，也免得别人说闲话。” “怕什么？”陆泉明掏出自己的烟递给我，一边递烟一边说道：“你有能力，还怕别人说闲话？我听说了你在企划部会议室的提议，我很后悔当时没有在场，我觉得真好啊，很有想法，我全力支持你。这件事要搞，而且要往大了搞，怎么样？工作中有没有受到什么困扰？” 我真心搞不懂这个陆泉明了，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不知道我是陆雨馨带来的么？我不禁重新审视陆泉明，三十岁出头的样子，长相斯斯文文，还带着一副眼镜，我们之前也应该算是有过冲突吧，他应该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啊，怎么还对我这么热情呢？这让我很费解。 我借着点燃的时候思考这些，都忘记回应陆泉明的问题了。 陆泉明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今年国内经济普遍不怎么好，各行各业都不好做，大家收入低了，也就不想着消费了，去年云南的旅游业，整体来说和前年持平，和以往相比，这个现象和不好啊。” 我对这些数据并不了解，尴尬的陪笑说道：“这两年整体的经济状况都不太好吧。” “所以，我们要把目光看的更远，既然国内的经济不行，对了！我听说你们项目组也有意在海外投软广告？有这回事么？” 我略带无奈的说道：“的确有海外投放软广告的想法，方案都做好了，今天提交到胡总监那里，被他给否了，觉得这个想法很不靠谱。” “否了？”陆泉明很惊讶，“为什么否了？他有说什么么？” “他觉得这个方案不太可行，要保守一点在国内投放广告，毕竟国内投放广告的价钱会低一些……”说到这，我不免觉得赵子宁的这个方案被否了有点太可惜了，没忍住就多说了几句，“其实我个人觉得，国内经济不好的情况下，我们反而要多在海外投广告，现在跨国旅游的人也不在少数，可惜胡宝瑞只看着眼前。” 陆泉明想了想问道：“那你有没有把这个是和雨馨反应一下呢？她怎么说？” “她倒是说全力支持我，但是这种跨级申请的事，有点……有点太不尊重上司的感觉了，而且我刚刚到迪凯，还是低调一点吧。” 陆泉明微微点头，用手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对我说道：“我觉得这个方案放弃太可惜了，这样吧，你先去和雨馨聊聊你的想法，看看她怎么说，我和去和胡宝瑞谈一谈，你说的很多，国内经济大环境不好的情况下，我们就要放眼海外。” 我没想到陆泉明竟然会认可我们做的，在他办公室聊了好一会儿，他丝毫没有提其他的事，就是不断的对我们的想法认可，认可到我都有些飘飘然了，感觉陆泉明这个人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可恶，换位思考，如果我是陆泉明，可能我也会垂涎董事长、总经理的这个位置吧。 从陆泉明的办公室出来，我直接去了陆雨馨那边，和她说了我的想法，其实我的潜意识里，是希望陆雨馨对我们的方案认可。陆雨馨也只是认可了我们在国内投放软广告的想法，那天开会时候说的，就是国内。但是赵子宁提出海外投放的方案，这是和陆雨馨之前没有提起过的。 现在突然提起，我仍旧希望得到陆雨馨的认可。 陆雨馨沉默了一会儿，对我说道：“默默，其实我个人还是很赞同这个创意的，在国内投放软广告和国外投放软广告的意义是一样的，提高知名度，利用软广告来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迪凯。但是这里有一些不可控的因素，那就是国内的广告市场我们比较清楚，无论是马蜂窝还是小红书等平台，我们都有过简单的合作，携程网、去哪儿这些平台也都投放过一些广告，效果是看得到的。但是在fabsp;book上投放，这真的是第一次尝试，我们没办法预估能给公司带来多大的收益，这是其一。另外，企划部的事，胡宝瑞是有权做抉择的，如果我出面去干预胡宝瑞的决策，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有没有换位思考一下呢？胡宝瑞他会高兴么？他的心里又会怎么想呢？最主要的是，这个消息传出去，对你也不太好，大家会认为你仗势欺人，身为一个副总监，做出的决策被上司否定，你就要去想尽办法把上司的决定给推翻，别人又会怎么看你呢？” 我不得不承认，陆雨馨考虑事情比我要周到，但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惋惜，情不自禁的掏出烟叼在嘴里，走到窗前的位置拉开窗子，把烟点燃！ 陆雨馨踩着高跟鞋走到我身边，她很会照顾人的情绪，安慰我说道：“默默，这件事先缓一缓吧，如果你觉得错过了可惜，那我也想办法支持你，看看能不能从其他渠道走费用，我知道你也是为了迪凯好，不要沮丧好么？” 我转过身，挤出一丝微笑，看着陆雨馨说道：“没事，我理解你说的，说不定很快你就会发现有惊喜的。” “惊喜？”陆雨馨问道：“什么惊喜？快点告诉我，不许瞒着我，难道你要送我礼物？” 礼物……额…… 第163章 发生了什么 说道礼物，我有点小尴尬，努力的解释道：“我说的礼物不是什么小玩意，是一个惊喜。”其实此刻我已经想好了，赵子宁自己搞钱做海外推广，如果成功了，这对于陆雨馨来说，就是最好的礼物。 陆雨馨见我没准备什么小礼物，不免有些失落，对我说道：“那好吧，等你给我惊喜。” 我发现这气氛有点不对，赶紧找个借口溜走，不能再停留了，免得更尴尬的画面出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我也在不停的反复思考陆雨馨说的，的确她说的很有道理，如果这件事她来干预，或者是给胡宝瑞什么暗示，胡宝瑞是会批款，让我们完成这个计划，但这件事传出去，肯定大家会背后议论我，包括胡宝瑞也会心里不舒服。得罪顶头上司这种事，还是少做比较好，我很清楚自己是什么角色、在什么位置。 低调，一定要低调，何况现在赵子宁还奥自己卖车筹款呢，也没必要让胡宝瑞下不来台。 回到办公室，吴程凤正在收拾自己的办公桌，她办公桌左侧有一些零散的文件，还有一个小书架，此时他正在把小书架的书整理到一个纸壳箱里面，电脑上插着一个动硬盘，屏幕上显示移动文件的画面。 我主动和吴程凤打招呼说道：“吴姐你这是准备下班了么？” 吴程凤看着我嘴角扬起一丝不屑的冷笑，然后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说道：“我这不是准备下班，是准备下课。” 下课？啥意思？我真不知道吴程凤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从她说话的语气中看出来，她并不是很友好，尤其是那眼神，让人很反感，当时我心想，既然你看我不顺眼，我也没必要巴结你，热脸贴冷屁股这件事，我是不喜欢干。 吴程凤把自己桌面的东西都收拾进纸壳箱，我坐在自己的位置给电脑开机，胡宝瑞进来了，他先是看了看我对我说道：“默默你回来了。” 我起身向胡宝瑞问好说道：“刚刚去了趟厕所。” 胡宝瑞脸色不是很好看，但至少算不上难看，他对我说道：“一会儿你来我办公室，我给你开条子，你去财务拿拨款就可以了。”说完这句，他又对吴程凤说道：“我让何大壮安排两个人上来帮你抬办公桌吧，还有什么需要拿过去的么？电脑用么？” “不用了。”吴程凤对我胡宝瑞说道：“我习惯用我的笔记本了，这个电脑上本来也没多少资料。” “那行。”胡宝瑞对又对我说道：“默默你先跟我来吧，我给你开条。”说完，胡宝瑞走出我们的办公室。 什么情况？开条？我一脸懵逼的跟在胡宝瑞身后，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当着吴程凤的面，我也没多问，离开我的办公室到胡宝瑞的办公室我才发现，他原本摆放茶几的那一块现在已经收拾出来了，变成了空的，进门之后，胡宝瑞就直接走向自己的写字台，拿起一个开条的本，然后在上面写了批款，然后小心翼翼的从抽屉里面拿出公章，在自己的签名书盖了一下。 把盖好公章的批款条递给了我，对我说道：“拿去吧，财务那边会拨款给你了，好好干。” 我愣住了，从胡宝瑞手里接过来的批款条竟然有80万，我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看着他问道：“胡总，您不是不同意在国外做广告投放么？怎么又……” 胡宝瑞深深的吸了口气，十分无奈的对我说道：“默默啊，**我已经四十多岁了，头发都秃的没多少了，在迪凯工作这些年，也没什么建树，倒是你们年轻人有想法、有创意，有敏锐的市场嗅觉，比我们有超前意识，这很好，真的很不错，可以给公司创造更多的收入。**我胸无大志，就想着安安稳稳的工作，拿着属于我的薪水和年终奖，我还有个儿子，在贵族高中读书，一年的学费就要小十万，我折腾不起啊。还是要保住自己的这个饭碗，所以啊，请你们年轻人多担待、担待。去吧，去放手做吧。” 胡宝瑞说的这些话，我真的是一句都没听懂，完全琢磨不清楚他到底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拿着批款条一点兴奋的感觉都没有。开门的时候，吴程凤双手抱着自己纸壳箱迎面走过来，在她身后，何大壮正指挥两个保安抬着吴程凤的写字台要进门。 吴程凤看了我一眼，倔强的把头扭到了一边，那副表情不仅仅是“嫌弃”这么简单了。 何大壮看到我倒是挺高兴，特别大声的说道：“墨总你在啊。” 我点点头，对何大壮说道：“在忙啊。” “不忙。”何大壮特别热情，对我说道：“今晚我不值班，晚上一起喝酒啊，我等你。” “好。”我走出胡宝瑞的办公室，拿着批款条来到财务，财务看了之后倒是爽快的告诉我可以了，用钱可以来财务领了，但是需要我的授权。也就是说，我们项目组用这笔钱就不用等着胡宝瑞批款了，我就有决策权了。 走出财务室，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尤其是经过格子间办公区的时候，大家看我的眼神更让我觉得很怪异，回到办公室，我都没把批款的消息告诉赵子宁，我先在微信上给高旭发信息，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中午我和高旭刚刚闹的不欢而散，但是在我看来，这种不欢而散就是哥们之间的小拌嘴，算不上什么大事，所以我给高旭发信息的时候，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的那种，我觉得高旭不会介意的。 但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事，高旭竟然在微信里回复：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还不知道？问我干啥？ 简单的几个字，隔着屏幕我都能感觉到他的情绪，但我并不想和高旭闹矛盾，回复道：中午回来我找胡宝瑞批款，他没同意。刚刚他又主动来找我，还把批款条写好了，搞的我很诧异。尤其是刚刚经过格子间办公区的时候，我发现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很奇怪，还有吴程凤搬走了，去和胡宝瑞一个办公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164章 深明大义？ 这条信息发出去很久，高旭才给我回复：默默，低调点，知道你有关系，但是你也别太嚣张了，对你真的没什么好处，咱俩是哥们，也算是发小了，我发自内心的劝你一句，学会低调是很重要的，迪凯是一家公司，不是玩过家家的地方，可以说你才来迪凯两天，你并不了解迪凯的水有多深，有的时候你做的事，影响的并不仅仅是你自己。陆总对你好，但是千万得意忘形。” “不是……高旭你到底啥意思？我什么也没做啊，我真的没有去找陆雨馨给胡宝瑞施压，我对天发誓，刚刚我是去了陆雨馨的办公室，但是陆雨馨也劝我尊重胡宝瑞的建议，说真的，我开始还有点郁闷，但是我也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啊，我现在就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高旭发来了几个叹息的表情，然后打字说道：“这事你别问我了，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就是提醒你一句，别太得意忘形，对你自己没什么好处。你来公司第一天有当了副总监，来了公司第二天以前的副总监给你让位，拥有独立的办公室，而以前的部门总监，现在要和副总监挤在一个办公室，这正常么？” 高旭还是不相信我，突然觉得有点失望，甚至有点迷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我真的一点都不清楚。办公室外，有人轻轻的敲门。 我坐在椅子上随口说了声请进。 小晴推开门，先是伸了个脑袋进来，看到办公室就我一个人，她才大大方方的走进来，特别高兴的对我说道：“子宁哥刚刚给我打了十万块钱，让我负责预定跨国机票什么的，他真的把自己的车卖掉来做这个项目了。” “噢。”我答应了一声，对小晴说道：“有点可惜了，刚刚胡宝瑞批款了，要是早点批款，子宁就不用卖车了。” “批款啦！”许晴更加开心了，对我说道：“刚刚我看小陆总去了胡总的办公室，估计是小陆总帮着我们说情了吧，不管怎么说，咱们现在是有资金了，可以放手的做一下了。” “好。”我对小晴说道：“晚上我在和子宁碰个头，商量一下具体的事。” “今天宇豪和文涛两个人没有烦到你俩吧？” “他们俩也要加入我们的项目组，盛情难却，我只好答应了，他们俩负责接待国外的网红，在昆明本地给那些网红当司机兼导游。” “这可以。”小晴不屑的说道：“他们俩也只能做做这种事了，而且会做的很好，他们俩除了吃喝玩乐也会不会做别的了。” 我苦笑，原来在小晴的心里，陆宇豪就是这个样子啊。 “我走了。”小晴见我在思考事情，对我说道：“我现在去给子宁哥当副手，默默哥你有什么事就叫我，我什么都能做。” “去忙吧。” 小晴走后，我凌乱的思绪总算是清晰了一点，胡宝瑞之所以改变主意，更多的是因为陆泉明的劝说吧，不管怎么说，陆泉明是帮了我们一个忙。在公司大义面前，陆泉明做的还算是理性，至少我发自内心的感激他，那吴程凤换办公室的事……也是陆泉明的意思？ 等等……我突然想起来刚刚胡宝瑞的说那番话，‘**我已经四十多岁了，头发都秃的没多少了，在迪凯工作这些年，也没什么建树，倒是你们年轻人有想法……一年的学费就要小十万，我折腾不起啊。还是要保住自己的这个饭碗，所以啊，请你们年轻人多担待、担待’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是一种难以压抑的郁闷，全都通过他的表情流露出来了，换位思考……我似乎能明白胡宝瑞为什么这么说了。 一定是陆泉明说的一些话，让他的自尊受到了伤害，然后他才会感叹这些。 如果是陆雨馨去找胡宝瑞，我可能谁认为胡宝瑞破于我和陆雨馨的关系，而选择妥协。 而陆泉明……我们俩算不上朋友，他犯不着以“护短”的名义替我说话来打压胡宝瑞，更不会威胁胡宝瑞什么，他应该打压我拉拢胡宝瑞才对。所以胡宝瑞的妥协，我只能认为是陆泉明深明大义，考虑迪凯的未来，采取做让胡宝瑞不开心的事。 想清楚这些，我反而有些坦然了，无论是陆雨馨还是陆泉明，双方都这么支持我，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做呢？肩上的担子不知不觉的加重了不少。 我打开电脑准备具体的部署工作，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我眼睛盯着电脑屏幕，随口说了一句：请进。 门开了，这次进来的是陆泉明，看到陆泉明，我急忙站了起来，毕竟他是公司的副总经理，我对他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陆泉明摆摆手，对我说道：“没事，坐吧，别这么客气，你看你这里还缺点什么？电脑的配置怎么样？不够的话明天我让人送一台苹果的一体机机怎么样？算了……我还是给你准备一台笔记本吧，毕竟你们要做海外推广，需要越狱的电脑。” “额……”我心里很激动，同时也很期待，苹果笔记本给我自己用，想想都兴奋。 陆泉明在我的办公转了一圈，问道：“还有什么办公设施需要补充的么？” “不用了。”我小心翼翼的说道：“已经很好了，还有……吴副总怎么去和胡总一个办公室了？” “我让的。”陆泉明很平静的说道：“我很看好你们这个项目，有一个安静的办公环境，才能做好项目，省的你们开个会都要去小会议室，那边使用频率还挺高的，经常抢不到，现在你有独立的办公室，就不存在这些问题了，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随时和我说，我对你的唯一要求就是把这个项目做的漂亮点，11和12月份都是国内旅游的淡季，那就让老外来给我们送钱吧，让老外坐在我们的空中花园品尝云南的小粒咖啡，加油干。” 陆泉明说完这些客气的话就走了，但是说的我热血沸腾，幻想着八楼的空中花园都是各国的网红美女、帅哥，那时候我就有足够的资本向高旭、向部门的所有同事炫耀：看，当初我默默支持的项目，如今取得了重大成绩，你们膜拜吧！ 五点半下班，离开公司大楼就看到何大壮在等我了，他已经换了便装，看到我走出来就用力的挥手，对我说道：“默默，这边这边！” 第165章 叙旧 看到何大壮招手，我低着头走了过去，何大壮身高一米九十多，站在他身边，我略显单薄，他一脸兴奋完全不顾及周围还有很多同事，搂着我的肩膀说道：“太好了，看到你又要晋升了，真替你高兴。” 他嗓门本来就大，说这些话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在往这边看，我有点不好意思了，小声说道：“没有的事，别乱说。” 何大壮倒是自信满满的说道：“迟早的事，吴程凤都和胡宝瑞一个办公室了，把独立的办公室留给你，这不是预示着你要升职了？以后胡宝瑞见到你走要叫墨总监了吧。” 我真不想跟何大壮在公司门口讨论这个，赶紧拦下一辆出租车，让何大壮先上去，至于去哪……上车了再说。 坐上车，我终于有了一点安全感，何大壮对司机说道：“去呈贡大学城的士林街……”说完这个地址，他又故作神秘的对我说道：“默默我带你去大学城那边的美食节，好吃的特别多，关键是价钱又不贵。” 我这会儿哪有心思和他讨论吃什么的问题，满脑子都是刚刚离开公司那一幕，周围那么多同事都看着呢，何大壮这么说，对我个人而言，影响肯定是不好的，但是他这人一看就是没啥心眼，直性子。我又不好责怪他。 在去大学城的路上，我用手机给赵子宁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他胡宝瑞给批款了，可以放心去做这个项目了。 赵子宁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其余的话也没说。 大学城美食街，这里的消费群体主要是附近十几个大学的在校学生，物价相对比市区里面便宜很多，比如肉夹馍，市区里面至少要七块钱一个，这里只要五块钱。一杯奶茶市中心的饮品店要卖到12块钱，这里八块钱就买的下来。何大壮之所以请我来这里，也是看中这里便宜了吧，毕竟当保安一个月只有两千五百块钱的底薪，现在何大壮是安防部部长，底薪已经翻倍了。 点了一些烧烤，顺便要了四瓶啤酒，何大壮坐在我对面毫无顾忌的说道：“默默，我先敬你一杯，没有你当初的提议，也就没有我的今天，先干为敬。”说完，何大壮拎起啤酒瓶，把一瓶都给吹了，看的我目瞪口呆啊，他喝完这一瓶啤酒，发现我的表情有点惊悚吧，急忙说道：“随意，你随意就好，我也是口渴了。” “好吧。”我喝了一小口，然后对何大壮说道：“口渴喝啤酒，我也是服气了。” 何大壮“嘿嘿”笑了笑，对我说道：“默默，接下来你就是公司企划部的总监了，有什么需要用我的地方你就直接说，我能帮到你的也不多，当初你在安防部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是胸怀大志有想法、有创意的人了，我果然没看走眼，你一定会飞黄腾达的。” 说真的，我不是什么圣人， 我也有自己的心里想法，何大壮说的这番话，的的确确让我有点小得意，尤其是想到陆泉明还这么赏识我们的创意，这让我更加自信了，我对何大壮说道：“你放心，有什么事我绝对不和你客气，需要我帮忙什么的，你也开口就行了。” “好嘞。”何大壮又开了一瓶啤酒，举起来说道：“干杯……不不不……我吹瓶，你随意。” 肉串都没动呢，先把啤酒干两瓶了，我问何大壮，“现在公司的监控是谁在弄？是郑飞扬还是陈明浩了？” “郑飞扬。”何大壮解释说道：“陈明浩已经走了，安防部留不住什么人才的，有点能力的谁愿意当个保安呢？整个公司人员流动最大的就是安防部，郑飞扬这小子精通电脑，安防监控这一块做的挺好的。” “29楼有监控么？” “29楼？”何大壮愣了一下，对我说道：“29层不是公司的办公楼层么？” “对啊。就是在办公楼层有没有安装监控？” “格子间办公区有安装，走廊里面也有，但是各个办公室就没有了，全都是领导独立的私人空间，咋可能安装呢，人家肯定不同意，怎么？你有安装监控的想法？” “嗯……我担心别人去我办公室行窃。” “那我找郑飞扬给你安装个针孔摄像机，摆放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你在手机下载个APP就可以看了，不用走公司监控网络，这样你既能抓贼，有能保护自己的隐私。” 我真心觉得我要在办公室安装个监控，那种不被人发现的监控，晚上跟何大壮聊了两个多小时，何大壮这个人算是那种直性子，没什么太多心眼，可能当过兵的人都比较耿直。 从大学城离开，我和何大壮两人打车沿着彩云北路一直到广福路的立交桥下面，从这里到官渡古镇大约一公里，我就没让司机绕路送我，辞别了何大壮，我一个人沿着马路往回走，总觉得有什么事不太对劲，但是又找到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了。 徒步二十分钟回到老洲的酒吧，经过古镇停车场的时候，看到陆雨馨的那辆宝马X6，已经上了拍照，云A 521X6，很有个性的车牌，看了两眼X6，慢悠悠的走回酒吧。进门就看到陆雨馨坐在靠近吧台的卡座坐着，桌面上放着一壶咖啡，老洲在她对面和她先聊着什么。 看到我回来，老洲起身对我说道：“你可算回来了，雨馨在这等你很久了，一壶咖啡都快喝完了，我再去弄点。” 我走向陆雨馨坐在她对面问道：“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呢？” 陆雨馨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我感觉她好像不太高兴，对我说道：“到了一个多小时了，你去哪了？” “跟何大壮去大学城吃饭了，你有没有吃呢？” 陆雨馨摇摇头，然后说道：“我不饿。” 我自作主张开口说道：“那也吃点吧，这都九点多了，你还饿着肚子，我去给你买……” “不用了。”陆雨馨制止了我，看着我问道：“你去找陆泉明了？和他说了你们要在海外投放软广的策划，对么？” 第166章 做错了什么？ 我愣了一下，然后对陆雨馨解释说道：“不是我去找的陆泉明，是陆泉明找的我。” 陆雨馨脸上露出痛苦之色，用颤抖的唇问道：“什么时候？” “在见你之前……”我如实说道：“下午从胡宝瑞办公室出来，回到我自己的办公室，吴程凤就告诉我陆泉明来找过我，让我过去一趟，去了之后陆泉明和我聊了一会儿，说很赏识我们的方案，当时也没聊其他的，然后他就让我去和你聊聊，然后我就去了你的办公室。” “默默……”陆雨馨双眼直直的看着我，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真的很想把这个推广方案实施对么？” “这不是我……” “告诉我！”陆雨馨态度十分坚决，“告诉我你是不是很想实施。”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是她第一次用如此强势的态度问我话，我不想说谎，因为我发现我在这一刻根本就没有说谎的能力，低着头说道：“是的，我觉得这个方案很好。” 陆雨馨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眼泪在眼眶打转，她的神情有些呆滞，用一种不愿相信的语气问道：“所以你和陆泉明说你想要实施对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 这一刻我好难受，我看着陆雨馨的眼睛大声说道：“没错，我就是想把它实施，看到成绩，让别人通过我的成绩认可我，我不想在公司内走路的时候，别人都在指着我的后背说我是靠关系走进来的，我不想这样，你能明白这些话对于我来说，是一种很深、很深的刺痛你知道么？对！我没学历，也没什么工作经验，能来迪凯工作的确是因为你的照顾，否则我怎么可能进入一家五星级酒店的企划部，简直是痴心妄想，但是现在我来了，我既然来了我就想着要做出点成绩，为了我自己，也为了你。” 陆雨馨用更大的声音吼道：“为了我？你要是真的为了我，就不应该不听我的劝告，你就一定保证能成功么？如果失败了怎么办？你让别人怎么看你？你为什么就不能低调一点，在公司先站稳脚跟然后再去想这发展呢？在国内各大论坛投放广告、做软连接这是绝对没有错的，即便是不出什么太大的成绩，也不会有人说你的决策有问题，但是现在呢？你一意孤行要在国外投放广告，连胡宝瑞的话你都不听，你知道么？胡宝瑞在公司企划部做了十二年！整整十二年，是公司元老级的人物，整个企划部的人都很尊重胡宝瑞，他也的确是一个很好的领导，负责、没脾气，在众多同事里，他的口碑好的不得了，现在可倒好，你来了第二天，就做出这样的事，你还想让其他同事怎么看你？你有没有想过这些？” “我说过了，我没有去为难胡宝瑞。” “那你为什么要和陆泉明说这些？” “我……” 我他妈的就不知道怎么说了，陆雨馨的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下一秒，她起身拿起桌面的包转身就向外走，趴在酒吧中央的“布布”都被陆雨馨吓到了，原本是趴着，急忙站了起来，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陆雨馨走出了酒吧。 我坐在卡座边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内心充满了委屈，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有一丁点的私心么？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没有，我真的就是希望通过这件事得到别人的认可，给迪凯创造更高的收益，这是我初衷，我不知道自己的努力为什么换来陆雨馨那么大的反感，她生气？我更委屈！ 老洲从吧台后面的厨房走出来，递给我一根烟坐在我对面说道：“其实下班她就过来了，一直在这坐着，我给她煮咖啡她也没怎么喝，我还帮她买了一份晚餐，她只吃了几口就不要了，看得出来，她是有心事。我不知道你们到底为什么争吵，但是我看的出来，她的心很乱。” 我点燃烟对老洲说道：“因为公司的事，我他妈的有点后悔，好好的为什么要去迪凯工作？我是真的找不到工作了么？妈的！” 老洲笑呵呵的说道：“人与人之间有交流，会有有争吵，这个是必不可少的，如果你真的想不和一个人争吵，那你这辈子就别和他有任何来往，老死不相往来是杜绝争吵的唯一办法，否则！你就得接受现实，无法改变的现实。” 我承认老洲说的很对，“有交流就会有争吵，但是今天的争吵是不是有些太不值得了？我又没做错什么，她怎么就不能站在我的位置思考呢？” 老洲反问道：“那你有站在她的位置思考么？” 我…… 我特么的又没话说了，低着头把手里的烟抽完，总是在这种矛盾中徘徊。手里的烟头丢在烟灰缸内，习惯性的掏出手机，看到赵子宁给我发来的信息：今天已经联系好了两个美国的网红，预计下周三到昆明，我已经让小晴去跟进，给她们安排行程了。 我：好的，我知道了，等到了昆明之后安排陆宇豪和段文涛两个人当导游吧，她们要在昆明停留几天？ 赵子宁：昆明三日游，安排一个人陪同就可以了，她们俩是朋友，明天我再联系另外的网红来昆明，目前我们项目组的人肯定不够用，我建议聘请几个做兼职的导游，只要会英文能正常交流即可。 我：没问题，公司已经给这个项目批款了，你放手去做吧。 赵子宁：不需要，我手上的资金够了，我想通过这个项目证明我自己的能力，也算是一种成长吧，不去依靠别人为自己的梦想买单，我们一起加油。 看完赵子宁发的找条信息，我把手机撞在裤兜里面，对老洲说道：“喝点酒吧。” “不喝。”老洲起身说道：“你现在需要的不是酒，你需要的是找一个可以倾诉的人聊聊天。” “你啊。”我对老洲说道：“你不就是么？” “我不是。”老洲对我说道：“你现在需要的绝对不是我，你要是想和我倾诉，你早就说事情的原委了，根本不用我提醒你，想一想，你现在最希望谁坐在你面前。” “景瑶——”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打电话约啊？开车去接啊，海埂大坝溜溜一圈吹吹风，那不是挺好的？”说着，老洲把自己的车钥匙放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自己哼着小曲向后门走去…… 第167章 假如爱有天意 我坐在卡座边发呆，为什么在这一刻会想到景瑶？或许在我记忆深处，只有景瑶才是最完美的那个人，酒吧内飘荡着李健的那首《假如爱有天意》，当唱到：年少的我们曾以为 相爱的人就能到永远 当我们相信情到深处在一起 听不见风中的叹息…… 起身拿起老洲的车钥匙出门，一边走向地下停车场一边给景瑶打电话，问她在什么地方。我以为景瑶会告诉我她在家，我都做好开车去她住的小区找她，结果却让我很吃惊，景瑶说她在公司还没下班，我便直接开车去了金格百货。在公司的工作间看到景瑶正在亲自做一件礼服，案板上放着各种布料和图纸，纯手工的制作。 此时办公区已经没有人在上班了，展厅还有几个销售应付来咨询的客人，而工作间，只有景瑶一个人。她看到我过来，嘴角扬起微笑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来看我啊？” 那一刻，我所有的矫情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在来的路上还想着和景瑶倾吐工作上受到的委屈，看到身为瑾年投资人的景瑶都在工作室默默的亲手缝制衣服的那一刻，我真的说不出自己的这点委屈，或许是我想要在景瑶面前当一个强者吧，可以让她依赖的那种，所以这一刻，我安静下来，脸上带着微笑看着她说道：“把老洲的车开出来了，想带你去逛逛，有时间么？” 景瑶犹豫了一下，她的目光落在了案板那件没有完成的礼服上，不过紧紧犹豫了一秒而已，然后就开心的看着我说道：“好啊，你要带我去哪？” “吃饭了么？”这句话绝逼是出于本能随口问出来的，因为我们都习惯了这么问。 在我面前，景瑶总是尽量表现出很轻松、很开心的样子，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说道：“吃过了，下班的时候蕊蕊知道我要加班赶制这件礼服，她帮我买了一份披萨回来，我都没吃完，实在是吃不下了。”说到这，景瑶仿佛还担心我怀疑她说的话，指着一边茶几桌上的披萨盒子说道：“不信你看，现在里面还有好大一块没吃掉的。” “那咱们走吧，我带你去吹吹风。” 景瑶开心的放下手里的工作，提着自己的包走在我身边，也不问我去什么地方，一直走到停车场，我都有点奇怪了，转过头看着景瑶问道：“你怎么不问问我要带你去什么地方呢？” “不需要啊。”景瑶很淡然的说道：“跟着你走就行了。” “这么放心？不怕我给你卖掉啊。” “不怕。”景瑶十分自信的说道：“你舍不得。” “你怎么知道我舍不得？” “直觉。” 好吧，两个字概括了一切，上了老洲的陆巡，直奔海埂大坝去吹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喜欢这里了，尤其是夜晚的时候，看着电池水面飘着几艘船，泛着点点星光，有风的时候还能听到“海浪”拍打在堤坝上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不过今晚还好，至少没有那么强烈的风，我和景瑶并肩走在堤坝上，“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里的？”景瑶问的很突然！ 我回想起第一次来这里，还是陆雨馨带我来的，景瑶问的突然以至于我想编造个什么谎话都没时间，本能的说道：“第一次来是和朋友一起来的，那天晚上心情不是很好，就来这边吹吹风，在昆明这么几年，都不知道还有一个可以如此放松的地方。” 景瑶的情商特别高，他听我这么说，马上就判断出来我今天也不是很开心，然后对我说道：“那你今晚是不是也不是很开心？所以约着我来这边走走，一起吹吹风？” “额……没有。”对于这种事，我坚决否认，我不想让景瑶跟着我一起忧伤难过，我不过是受点委屈而已，和景瑶曾经所承受的那些压力相比，根本不算什么，我对景瑶说道：“今天把老洲的车骗出来了，想着不溜溜有点太亏了，这不就想着带你吹吹风嘛。”为了防止景瑶乱想，我又转移话题问道：“最近公司挺忙的吧，刘耀辉那个一百万的单子，完成了么？” 景瑶明显不相信我的话，但是也没追问，和我闲聊说道：“辉煌传媒公司的又追加了三十万的订单，三十万也仅有20套礼服而已，答应刘总亲自给她要培养的模特妖妖做一套礼服，明天就要完成了，其余的就交给别人做了。” “黎蕊？” “蕊蕊负责设计，不是特别重要的礼服，不需要她亲自在工作间动手，不过最近她也没时间，我们俩下周要去一趟意大利。” “意大利？”我问道：“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俩应该是在法国留学吧？怎么去意大利呢？” “意大利是奢侈品品牌之都，我们耳熟能详的古驰、乔治阿玛尼、普拉达这些都是，再比如法拉利、兰博基尼，全都是意大利的品牌，这次去意大利是和古驰谈一次合作，我们曾经在法国时装周上设计的作品，被古驰看上了，具体谈一下授权或者卖掉，顺便了解一下意大利的文化，我觉得意大利能有那么多品牌成为世界级的奢侈品，应该和他们国家的政策、企业的经营理念都有一定关系，我们‘瑾年’才刚刚起步，要学习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那你去了意大利，公司……” “交给陈锋。”景瑶十分淡定的说道：“最近公司有刘总的这个单子，再加上程嘉投资的一千万，已经可以保证几个月的稳定，至少不会出现什么乱子，我和黎蕊也只是去半个月而已，很快就回来了。” “噢……”我答应了一声，陪着景瑶继续在堤坝上往前走。远远的看到一个身影从堤坝一侧的长椅上起身，脚步匆忙的向远处走去，当时我和景瑶距离那个长椅也就三十米左右的距离，而远去的那个背影走的很匆忙，却又感觉那么的熟悉，以至于我都愣住了。 景瑶发现我有点晃神，在我身边问道：“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第168章 你发神经？ 我回过神说道：“没什么，我在想你辛辛苦苦创办了‘瑾年’，不仅是要在国内忙，还要满世界的跑，真的是够辛苦的。” 景瑶略带无奈的说道：“挺累的，但是没办法，走到这一步就得坚持下去，‘瑾年’是没有退路的。” 这不是第一次听到景瑶说这样的话，我也能理解，此时的“瑾年”真的是没有退路，除非放弃那两千多万的投资，我小心翼翼的问道：“现在你和你父母的关系好些了么？” “我爸妈都没办法理解我为什么从法国回来，我完全可以留在法国，并且带着全家移民过去，他们也的确希望我这样，但我最终还是选择回国了，投资做‘瑾年’也是他们反对的，我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想法。我的脾气和我父亲一样，都属于倔强类型的。” 言外之意就是还没怎么缓和呗，大概也就是这么个意思。这个话题没办法聊下去了，我发自内心的对景瑶说道：“我挺羡慕现在的你，身为同龄人，你可以开自己的公司，有自己的事业，满世界的飞来飞去，和世界一流的奢侈品品牌对话，而我只能留在昆明这座城市，做一些所有人都能做的事，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总是很大，如果当年我也能上大学，或许今天就完全不一样了。” “默默……”景瑶停住了脚步，她看着我的眼睛说道：“听你说这么说，我很心疼现在的你，真的……你不应该是这样的，曾经那个自信的你去哪里了？” “被现实生活欺负的没有了脾气，开始学妥协与安于现状了。” “你不应该这样，等我从意大利回来咱们找个时间坐下来好好聊聊吧。” “聊什么？”” “等我回来再和你说。” 那天晚上我和景瑶在海埂大坝散步了一个小时，夜里起风了，我们才离开海埂大坝，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我刚刚有没有看错，那个在堤坝长椅上起身离开的那个背影，分明就是陆雨馨，虽然没有看到她的脸，但是我确定我的直觉是不会错的。 开车送景瑶回去，景瑶让我把她送到金格百货就好了，她还要去停车场开车，当时我也没多想，把景瑶送到迪凯后我就开车回去了。回到酒吧我突然发现景瑶的包在车上没有拿走，我又开车到景瑶住的小区，打电话给景瑶，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听，景瑶的声音在那边传来，“默默你回去了？” “是的。”我补充说道：“已经回到古镇了，发现你的包在车里，我给你送到小区门口了，你过来拿一下吧。” “啊？”景瑶特别吃惊，对我说道：“默默我还没回去呢。” “没回来？在哪？” “金格！” “你怎么还在金格呢？” “礼服还没做完，我回来赶工，明天要交给客户的。” 这一刻我才清楚，原来她回来加班，要连夜把未完成的礼服完成，但是她陪我出去闲逛的时候并没有说这些，甚至是在闲逛的时候，她也没有表现出不耐烦或者是着急回来的样子，而且是很照顾我，陪着我在海埂大坝上闲逛了一个多小时，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 我挂上D档一脚油门直奔金格，内心充满了感动，在感动的同时还有些愧疚。 到金格百货外面，我把车停好之后看到路边有卖烧烤的，景瑶特别喜欢吃云南特有的一种烧烤，傣味包烧鱼，也就是烧烤的一种。我路边买了一份，还买了一点其他食物，带着这些食物提着景瑶的包去工作间找她，只能走后门，展厅那边已经关门。 见到景瑶，我略带责备的说道：“干嘛不早点告诉我，你要赶着给客户做礼服？如果你早说，我就不拉着你出去闲逛了。” 景瑶微笑说道：“没事啊，逛一圈也挺好的，们在工作室太久也会烦闷的，主要是我的礼服就要完工了，你看，在熨烫一下就好了。” “做吧。”我对景瑶说道：“完工之后把这条烤鱼吃了，我还给你买了你一些小吃。” “哇喔，傣味烤鱼，你还记得我喜欢吃这个哇。” “先熨烫衣服吧，我等你，一会儿一起吃。” 十几分钟之后，景瑶把礼服熨烫好并且放在了礼盒里面，这才开开心心的过来和我一起吃这条烤鱼，其实我吃的很少，大部分都是景瑶干掉的，这足以证明晚饭吃的少，陪着景瑶吃完这条鱼，我们才在金格百货的停车场道别，她开着那辆奥迪A7远去，我目送那辆车走远才上了老洲的陆巡，回到酒吧已经是十二点多了，老洲正准备打烊，看到我回来问道：“我猜你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 我把车钥匙放在吧台，随便拿了一瓶啤酒打开，看着老洲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走的时候是哭丧着脸，你现在回来了，脸上都带着淡淡的微笑，这不是开心是什么？看来能拯救你开心的也只有景瑶这姑娘啦。” “还有秦沐。”我喝着啤酒对老洲说道：“你和秦沐接触久了你就知道，拿丫头太好玩了。” “不一样。”老洲自信的说道：“你看秦沐的眼神一点爱意都没有，秦沐看你的眼神也没有，你们俩是很单纯的朋友关系，我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哈哈……”我大笑着说道：“有秦沐这样的朋友真的是一件挺幸运的事，谁能娶了那姑娘，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别光说我，你呢？你就这么打算孤苦伶仃的等下去？” “孤苦伶仃？”老洲狡辩说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孤苦伶仃了？我这不是你有么？还有‘布布’呢，我一点都不好孤单寂寞，我喜欢现在的生活。” 我不屑的说道：“死鸭子嘴硬，早点睡，晚安。”说完，我放下喝完的啤酒，一个人去了楼上睡觉。 洗漱完躺在床上给秦沐发了一条消息：老洲说你看我的眼神没有爱意，是不是真的？ 秦沐：默默？ 我：是啊，怎么了？ 秦沐：你发什么神经？问这么无聊问题？我为什么要看你的眼神带着爱意啊？ 我：我不是你的赝品男友么？至少装的像一点吧？ 秦沐：对不起，有点难，我做不到。 我还没等回消息呢，秦沐又发来了一条信息：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呢？还问这么奇葩的问题，你喝酒了？ 第169章 给我道歉？ 看完信息，我觉得特别好笑，给秦沐回消息：我就喝了一瓶啤酒，刚刚上床准备睡觉，顺便给你发个消息。 秦沐：睡个毛线，陪我聊天，我还以为你知道我值班，陪我聊几句呢。 我：啊？你在值班啊，那你好好上班，我就不打扰你了。 秦沐：不行，你敢不回消息，我就找个理由过去把你从床上来起来，塞进警车跟我回所里做个笔录，不信你就试试，你看这种事我做不做的出来。 我信，这种事别人做的出来……也可以说，这种事秦沐对别人做的出来，但是对我……她一定做的出来，原本还想早点睡，现在没办法了，只能支撑起自己的眼皮，给秦沐回消息：干嘛？上班不好好上，你是想被开除么？ 秦沐：我都不担心被开除你担心什么？再说了，你觉得我就在派出所当个小民警，谁能看我不顺眼把我开除？不看僧面看佛面，至少得给我爸留点面子吧？ 我：好吧，官宦子弟说话就是硬气。 秦沐：你这么那么讨厌呢？能不能好好的聊天了？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我：你怎么看出来我心情不好的？ 秦沐：直觉吧，怎么？我猜对了么？ 我：今天和陆雨馨小吵了一下……也不算是吵架，她觉得我不应该做一些事，而我觉得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我做的全都是为了迪凯好，她反而怪罪我。 秦沐：说说、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来帮你分析分析。 我本来不想说，但是秦沐的兴趣极大，我又不知道和秦沐聊点什么话题，就把今天发生的那些事都和秦沐说了一遍，完全是以一种闲聊的方式在和秦沐说，或许带了一点个人的小情绪吧。秦沐了解之后安慰我说道：我也不说你对错了，在迪凯那种环境下工作，做什么事都是处处小心，在我看来，陆泉明的想法没有你想想的那么单纯，如果只是认同你的想法，为什么一定要让吴程凤搬出你的办公室呢？表面看着是给你一个相对独立、自由的工作环境，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负面的消息呢？你才到迪凯第二天，以前的副总监就要和总监挤在一个办公室，给你让位置，先不说吴程凤有多恨你，其他同事又怎么看你呢？陆雨馨说总监胡宝瑞在这个位置上十多年，深得人心，下属都很尊重他，这也就说明，胡宝瑞在众人面前是个形象不错的好人，你一个外来人直接欺负到他们老大的头上了，周围的同事又会怎么想你呢？你有想过这些么？ 我…… 秦沐：你说陆泉明认可你的方案，我觉得这一点没问题，好东西被认可是肯定的，但是陆泉明在认可的同时，是不是表现的太过积极了呢？或许是我想的有点多了，也有可能是陆泉明想要对你好，把你拉拢到自己身边，至于他是什么目的，你自己琢磨吧。 我：头疼，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勾心斗角呢！真的很烦。 秦沐：但愿是我多想了，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那就是陆雨馨对你是真的好，这一点是我不需要任何怀疑的。 我和秦沐聊到凌晨两点多，她说自己困了，要去睡一会儿了，我这才放下手机，说实在的，我还不是很相信秦沐的猜测，陆泉明会拉拢我？我觉得不太可能，他明知道我和陆雨馨的关系好，又怎么会想把我从陆雨馨身边拉到他那边呢？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的，陆泉明不是傻子，这点道理他应该懂，所以我更愿意相信我的判断，认为陆泉明是真的认为那个方案可行，所以他给我一个独立的办公室，在我内心深处是本能的抗拒陆泉明想要坑害我的思想，以至于我不愿意承认这是真的。 第二天到公司，发生的一件事也证明了我的推断，陆泉明把自己的办公室让给了胡宝瑞，这件事不光是我吃惊，公司的所有人都表现的很惊讶，因为昨天风言风语的传播，我要取代胡宝瑞了，结果今天发生的第一件大事就是胡宝瑞的待遇更好了，要知道副总经理的办公室和一个部门总监的办公室，那差距还是很大的。 陆泉明把自己的办公室让出去之后，他把办公桌搬到了以前的秘书那里，用他的话说就是和秘书在同一间办公室工作，更方便交流。 当天公司发生的第二件大事就是陆雨馨在公司内发布了一条公告，财务总监党静离职，副总监何家俊转正，担任财务部的总监，这个消息消息要远比第一个消息更加震撼，公司的财务总监职位有多重要不言而喻，当天中午在餐厅吃饭的时候，意外的遇见了陆泉明和胡宝瑞两个人坐在一起在吃员工餐，每个人面前都放着一个餐盘，餐盘里面的食物也没什么特殊的，普通员工吃什么东西，他们俩的餐盘里面就放着什么。 我一个人打完饭在寻找坐的地方，被陆泉明看到了，他向我招手收到：“默默来这边坐，还有位置。”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我，我也不好意思装没听到，只能端着餐盘走过去。 陆泉明把自己的屁股往左侧挪了挪，对我说道：“这边坐。” 我没办法，只能坐了下来，没等我说话呢，陆泉明又开口了，对我说道：“刚刚我和**还在一边吃饭一边聊你的这个方案，**开始是不太认可的，我把我理解的和他说了一下，**现在反而是很支持你。” 胡宝瑞就坐在我对面，他脸上带着笑对我说道：“默默啊，我年龄大了，有一些新潮的东西，我的确是没接触到，咱们企划部的工作很繁琐，这一年什么都要做，就连广告的预算都在是由我们自己做决定，今年一共就批款了700万，现在已经所剩不多了，所以一开始你提出这个方案，我是比较反感的，主要是投入有点高，而且不确定回报率，你莫怪啊。” 胡宝瑞这算是给我道歉么？ 第170章 高旭的总结 我有点吃惊，急忙对胡宝瑞说道：“胡总您太严重了，千万别说怪不怪的话，我初来乍到没什么经验，以后在工作中，还得请胡总多多指点指点呢。” “客气了。”胡宝瑞真的是像陆雨馨说的那样，为人随和，一点架子都没有，“咱们一起交流，相互取长补短，企划部是一个部门，不是一个人的事，我们共勉。” 陆泉明在一边感叹说道：“我还有点担心你们之间会因为这点小事产生隔阂呢，看来是我多想了，有什么事大家说开就好了，都在一个公司上班，你们又是在一个部门，一定要多多交流，默默是副总监，现在又是独立带一个项目组，在办公条件方面，我尽量都满足你们，给你们我能提供的最好办公场所，独立的办公室是必须的，默默、**你们俩有什么需求，尽管提出来就是了。” 胡宝瑞特别不好意思的说道：“小陆总您费心了，把自己的办公室让给我，我实在是有点……” “快别说这些。”陆泉明对胡宝瑞说道：“你们才是公司的砥柱中流，做实事的都是你们，我才是最没用的。”正说着呢，陆泉明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看了一眼，然后对我俩说道：“你们慢慢吃，我去接个电话，咱们回聊。” “好的……” “小陆总您慢点……” 陆泉明走后，就剩下我和胡宝瑞面对面的坐在一起吃饭，在我看来，当时的气氛有点点尴尬，是胡宝瑞率先跟我开口说话的，不急不躁的对我说道：“默默啊，好好在企划部干，你还年轻，脑子里有很多好的想法和创意，这是你的优势，而我的优势是经验比你丰富一些，以后我们在工作中多多交流，昨天的事也怪我，没有给你一个分析的机会，我给你道个歉。” “胡总您可千万别这么说了，说的我已经无地自容了，您说的对，在经验上我的确欠缺，需要多跟您学习，以后的工作中，还请您多多包涵。“ 胡宝瑞见我态度挺好的，他笑呵呵的说道：“快吃饭吧，一会儿饭菜都凉了。” 我低下头大口的吃起来，仔细一想，我是有个独立的办公室，但是吴程凤去了胡宝瑞以前的办公室，办公环境更好了，而胡宝瑞的办公室更是不用说，那逼格满满的。通过这件事，我把昨天秦沐的猜测全都否认了，陆泉明给我办公室的同时，也没有打压吴程凤和胡宝瑞，这也就谈不上让其他部门同事看我不爽，因为我更加相信我的判断，陆泉明在和陆雨馨争夺迪凯的同时，也是想着迪凯的发展，在保全大局的前提下，为自己获得更多的实权。 这和陆雨馨的做法也没什么不同，毕竟一山不容二虎这个道理谁都懂，这对同父异母的亲兄妹，上演的不过是港台电视机里面豪门家族情仇的那点小故事而已。而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外人，陆雨馨把我引荐到了迪凯，我的良心告诫我，我要做的事不能对不起她，也不能对不起迪凯，如果有一天需要我在陆雨馨和陆泉明之间选择站队，那时候怎么办？ 就事论事？ 哈哈……我做不到，我会无条件的站在陆雨馨这一边，即便是她是错的，我也会亦无妨的支持她，其实我在心里，原则是一方面，道义是另一方面，这的要让我做对不起陆雨馨的事……做不出来。做人的的底线我还是有你的，而我的底线就是，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 吃过午饭回，我回办公司继续开始下午的工作，孙建把昨天联系马蜂窝的消息向我做了一个汇总，已经到了谈价钱的地步了，马蜂窝开出来的条件偏高，安排的网红也不是人气特别高的那种，但是大价钱却不低。孙建把这份报价拿给我的时候，他就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我办公桌边等着我发话呢。 我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是什么想法？说说你的建议？” “啊？”孙建愣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网红是思纯say、Liy酱，一天的价格是三千，首页推荐价格另算，每个广告位都标注的很清楚了，全都在方案里面了。” 哎！真特么是个死脑筋，他拿给我的那些方案的确是写的很清楚，但是我现在问的是他有什么看法，又不是让他和我说这些，孙建正是高旭说的那样，完全没头脑，就是傻傻的干活。 我郁闷到家了！拄着额头想了片刻，对孙建说道：“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在他们的报价上，砍掉30%的价钱，就按照这个标准去和他们谈。” “哦。”孙建又问了一句，“如果砍价失败呢？” “先去砍。”我不耐烦的说道：“你都没试过呢，怎么知道会成功呢？” “知道了。”孙建灰溜溜的离开我的办公室，我不知道是我不是我的语气有点不太好，反正我感觉孙建走的时候不太很高兴。 我又在QQ上给孙建发了一条信息，算是安抚他的情绪吧：尽量达到我们想要的目标，试探着和他们讨价还价，什么事都是可以谈的，加油，我看好你，这件事就拜托你啦。 孙建给我回复了一个“加油”的表情，还信誓旦旦的说了一句：我一定会努力的。 这孩子！性格还是有点直！ 下午两点半，我在QQ上给高旭发了一个信息，问他在忙什么呢？ 高旭很快给我传回来一个PPT，对我说道：哥们帮我看一下这个总结写的怎么样，我们上个项目完成了，吴程凤让我写项目总结，头大啊。 我不禁好奇的问道：你在跟着吴程凤一个组？ 高旭：不是，我自己负责的一个小的项目，现在完成了，要把总结写的漂亮一点，帮我参谋参谋。 我点开PPT，先是浏览了一遍，感觉整体版面做的真好，比我做的好太多了，仔细看细节的时候，我发现有不对的地方了，他在PPT里面标注了各项花销，和最后的总价相差了有接近三万两块钱。我给高旭发信息问道：你是不是把项目经费搞错了？出入这么大？ 高旭：啊呀，我忘记修改了，稍等一下…… 第171章 为什么生气？ 几分钟之后，高旭又把他做的总结方案PPT发给了我，对我说道：账目信息已经修改好了，你帮我看一下，这个总结提交给吴程凤，应该没多大问题吧？ 我又把他发来的PPT重新看了一遍，这一次在账目上没出现错误，而且整个总结做的也挺好的，至少我感觉是不错的。还没等回复高旭呢，他又发来一条信息：我全指着这个方案让公司打尾款过去呢。 我回复道：挺好的，但是前后两次的费用好像想差不少呢。 高旭：第一次的费用是实际花销，第二次修改的费用是我要上报的，要不是你提醒我，差点出大事。 我觉得很诧异，为什么实际花销和上报的不一样呢？这是为什么呢？我刚刚来到迪凯，对这些也不懂，所以我忍不住多了一句：什么是实际开销？申报的和实际的又有什么不同呢？ 高旭：笨死你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你，毕竟你才来到迪凯，实际开销就是这个项目实际花了的钱，申报的费用是要让公司给第三方的钱，比如付款广告费什么的，有回扣的。 我：什么意思？ 高旭：这么和你说吧，做一个广告投放，实际是1万块钱，但是我申报的是3万块钱，项目款都是公司的财务直接打到广告公司的财务账户，广告公司给我开的是三万块钱的**，实际花销是三万，另外两万块钱，我只需要把相应的税点给到广告公司就行了，广告公司会把多收的钱返还给我，实际上就是拿回扣懂了吧。 我：我操，你这是在利用自己的职务赚外快。 高旭不屑的回复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行业潜规则而已，各个行业全都有，公司的哪个项目组都是这样，懂了吧。 我：可是，你不怕被发现么？实际花销和申报的差距那么大，会不会吴程凤察觉？ 高旭：这个项目一共三十几万的开销，相差这点不算什么，没多大事，以后你也可以这么干，公司的公款不赚白不赚。 一瞬间我就不知道说什么了，高旭说的对么？似乎没什么毛病，大家都这样了的，如果不赚钱似乎就变成了傻子，所谓的行业潜规则，似乎就是要让别人按照这个规则玩的，毕竟大家都是出来工作赚钱的，谁不希望自己的腰包鼓起来呢？ 但是……似乎这么做似乎坑的是陆雨馨啊！ 我想把这件事和陆雨馨说一下，但是又觉得这么做是把高旭给出卖了，或者说，把高旭给坑了，心里有点小犹豫。小晴抱着两份打印出来的资料拿到我办公室，放在我桌面对我说道：“默默哥看一下，这两份资料是子宁哥约来的美国网红美女，资料全都在这里了，包括她们机票信息全都在。” “谢谢。”我对小晴客气的说道：“辛苦你啦。” 小晴开心的笑着说道：“一点都不辛苦，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就是在给子宁哥打下手而已，真正辛苦的是他，以前所有人都说子宁哥很无能，但是我并不这么觉得啊，他认真起来的样子好帅。” 见小晴这么说赵子宁，我内心多多少少有点小激动，因为此时此刻，别人也在背后这么说我吧！我和小晴闲聊问道：“你觉得我怎么样？是不是和别人说的一样无能？靠的是陆雨馨的关系来到迪凯的？” 小晴当时就愣住了，脸上的表情发生了小小的凝固，我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问这样的问题，我问了要小晴怎么回答呢？怎么回答似乎都会很尴尬，我又补充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别人愿意怎么看就怎么看吧，我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额……”小晴回过神说道：“我觉得每个人证明自己的能力都需要一个过程，而且这个过程是必须的，默默哥你觉得呢？” 我苦笑点头说道：“是的，我们一起努力。” 当时的气氛有点尴尬，小晴简单的道别后自己离开了我的办公室，我坐在椅子上点燃一根烟，我猜的没错，小晴委婉的回答已经证明了这一切，我很想说我一点都不在乎，事实上这很难，因为我们都是俗人，活在这个世界、活在这个社会、活在这个当下，谁能真的做不在乎周围人的眼光与背后的轻视与诋毁？ 我相信没有几个人做得到。 一根烟抽完，我起身去了陆雨馨的办公室，破天荒的第一次！陆雨馨在工作时间竟然没在办公室，助理刘晓茹告诉我陆雨馨中午吃饭时间出去的，到现在还没回来，还客气的问了我一句，是不是找陆雨馨有什么事？我说没什么，然后一个人离开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五点一刻，准备收拾东西下班的时候，陆雨馨回来了，她的脸上带着一种很疲惫的表情，走进我办公室问道：“小茹说你去找我了，有什么事么？” 我见她脸色不是很好，起身对她说道：“先坐下休息一会儿吧，我找你也没什么事，想和你聊聊。” “嗯，你说吧。” “其实我是想和你说，关于在fabsp;book上投放软广告的想法挺好的，而且后期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益，这个方案是赵子宁决定尝试的，那天我也和你说了一些，我相信你也听明白了，昨天晚上你来老洲这里找我，我们聊的不欢而散……说真的，我一整夜都没怎么睡好，我觉得你误会我了，心里觉得挺委屈的，你走的时候很难过，似乎比我受到了更大的委屈，这件事放在彼此的心里，始终是个疙瘩，所以……我还是想和你说清楚，包括我是什么想法。” 陆雨馨用无比忧伤的眼神看着我，轻声说道：“默默我不是不认可你的方案，你完全误会我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你刚刚来迪凯，还不适应迪凯的工作环境，以前你曾说过，勾心斗角的地方你不喜欢，但迪凯就是这样，我没办法改变迪凯的环境，我也不能责怪你什么，毕竟是你对迪凯还没有一个透彻的了解，以后你会明白的。” “你不说清楚你为什么生气，我会觉得自己心里始终有个疙瘩，有些话还是说开了比较好，我们都清楚对方想的是什么，才不会有那么的误会，我现在特别不明白你到底想的是什么，既然支持我们的方案，胡宝瑞都同意批款了，你又为什么生气呢？” 第172章 陆泉明的心机 陆雨馨呆呆的看了我几秒，最后无奈的轻叹说道：“昨天我已经和你说了，作为下属你去跨级申请项目，这并不合适，会给胡宝瑞造成一定的尴尬，至少你要照顾他的心里感受对不对？可是你呢？你却和陆泉明说这些，先抛开我和陆泉明的关系不说，你这也等于是跨级申请了，职场的一个禁忌，这是第一。第二，陆泉明去找胡宝瑞，聊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胡宝瑞最后妥协了，答应给你的这个策划案批款了，你觉得胡宝瑞心里会高兴么？” 我有点尴尬，看着陆雨馨那张绝美的脸狡辩说道：“这是工作上的事，他应该不会把个人的情绪掺杂进来吧？” 听了我的话，陆雨馨郁闷的把双手抱在胸前，站在我办工作前对我说道：“换做是你，你会有个人情绪么？这是肯定的，你不要幻想着别人对你有多大度，别幻想着谁能做到真正的公私分明，就连我也一样，真的要公私分明，也就不可能把这个副总监的位置提供给你了，默默也应该很清楚，目前迪凯的状况就是我和陆泉明在争夺更多的支持，谁要是稍微做错点什么事，都会变成对方的把柄……” 我打断陆雨馨的话问道：“你是担心我不争气，变成陆泉明的把柄么？” 陆雨馨都被被我起了，憋红了脸问道：“我要担心这个，我还会把那么单纯的你安排在迪凯么？别人想找你的把把柄岂不是太简单了？我动用关系安排你进来，这就是对方攻击我的把柄，现在所有人都等着你出错呢，你真的做错什么，那才是别人手里的把柄，讽刺我的笑柄。” 我咬着牙对陆雨馨说道：“你放心，我会对自己做的事认真负责的，这个方案我们不会用公司的钱，给你交付一个满意的答卷。” “你没明白。”陆雨馨对我说道：“你是我带入迪凯的，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带入迪凯的，昨天晚上我就想和你好好聊一聊这些，但是咱们俩都有点情绪，也没能聊那么多，其实你不了解陆泉明这个人，他很会制造矛盾，胡宝瑞在公司十几年了，算是公司的元老级人物，身居部门总监，这也是一个权威的象征，这样的一个人，在公司说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陆泉明是利用了你，你的方案胡宝瑞否定了，然后陆泉明拿着这份方案去找胡宝瑞，逼着他同意点头，胡宝瑞心里肯定不高兴。” “那又怎么样？”我不屑的说道：“是陆泉明逼着他同意方案的。” “你以为陆泉明是怎么逼着胡宝瑞点头同意的？他和胡宝瑞说的是：这个新来的默默才到公司就担任企划部的副总监，背后有陆雨馨在支持，陆雨馨现在是竭尽全力的往迪凯安插自己的人，你千万不要变成陆雨馨的眼中钉肉中刺，差不多就行了，为了一个小小的策划案得罪了陆雨馨，这不值得，陆雨馨现在大搞裁员换血，党静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么？你千万别把自己的发展道路堵死了，该退让就退让吧。”说到这，陆雨馨看着我问道：“你觉得，胡宝瑞听了这些话，他会怎么想？” 我特别惊讶的看着陆雨馨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谁告诉你的？” 陆雨馨轻叹，用一种很无奈的语气继续说道：“默默，迪凯内部的关系很复杂，复杂到你一不留神就成为了别人利用的工具，我刚刚和你说的这些话，是胡宝瑞给我听的露营，因为我信任你，所以我不怕和你说这些，胡宝瑞是为数不多认真支持我的人之一，这也是我为什么把你放在企划部当副总监的，换在其他部门，我还真不放心。陆泉明会抓住一切机会在背后诋毁我，拉拢公司的人站在他这边，我说这些你或许不信，但是你仔细想一想，我有没有必要对你说假话？” 脑海中响起秦沐对我说的一句话：陆泉明是什么目的我不敢确定，但是陆雨馨对你是真的好。 的确，陆雨馨没必要和我撒谎，我惭愧的低下头，拿起桌面的烟盒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再一次感受到了这个复杂的工作环境，打开窗，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林立的高楼大厦，第一次感觉内心好累，背对着陆雨馨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笨？总是给你添麻烦。” 陆雨馨走到我身边，轻声说道：“默默，对不起，我并不想和你说这些，我怕你多想，其实你也没有特别笨，你只是还不熟悉这个环境，有时候我也挺厌倦的，但是我父亲就留给了我这些，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在迪凯我没有几个能信任的人，这一次陆泉明趁机拉拢的人是胡宝瑞，胡宝瑞对我是真心支持，所以陆泉明做这些全都是徒劳，他先在第一天和胡宝瑞这些，然后安排吴程凤和胡宝瑞一个办公室，换办公室的目的，有两个。第一，就是让部门同事都看到你有特权，让别人嫉妒你，第二，让胡宝瑞心里不平衡，对你有意见，当然，对你有意见的同时是对我不满。今天早上，陆泉明又把自己的办公室给胡宝瑞了，这么做的目的是拉拢胡宝瑞站在他自己这边，默默你太不了解陆泉明是一个心机多深的人，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利用。现在很多时候我都会感觉很疲惫、很累，累又有什么办法呢？还不是要这样坚持下去。” 我转过身看着近在咫尺的陆雨馨，这一刻我在她的身上找到了属于景瑶的影子，景瑶也曾说过，她没有有退路，“瑾年”是她的全部，“瑾年”也没有退路。越是想要成功的人，就越是不给留后路，相比之下我呢？动不动就想着辞职，大不了去送外卖……我他妈的就这点出息么？ 越想越觉得脸红，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大…… 就在我感叹自己无能的时候，陆雨馨在我好无心里准备的情况下靠近我、紧紧的抱住了我，她的侧脸贴在我肩膀，在我怀里轻声说道：“默默别动，抱抱我好么？我有点累。” 第173章 画面的女子 我把陆雨馨轻轻的抱在怀里，感受着她内心的无助，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内心特别平静，能理解陆雨馨的压力，也能理解陆泉明做所的一切，这种事有对错么？我是一个旁观者，站在任何一个人的角度去思考，他们都有这么做的理由，只不过是用的手段不同而已。 陆雨馨在我怀里停留了三分钟左右，是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这种沉寂，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对我说道：“默默别想太多，你做好你的工作就是了，这件事你也不用放在心里，我要去忙了。” “嗯——”我答应了一声，“我会努力做的更好。” 陆雨馨留给我一个淡淡的微笑，然后拿着手机转身走出我的办公室，我看着那扇被关上的门，突然意识到我是一个理性过度的人，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分析人性的时候会站在不同的角度去分析，就像陆雨馨评价陆泉明的时候，她都是带着自己的情绪，包括陆宇豪说的时候，也是这样。 但是我看陆泉明却从另外一个角度，他所做的一切，我都能理解他的用意，换做是我，我也会去这么做。可能是手段上没有他那么娴熟吧。 五点半，离开公司挤公交回家，坐在公交车上刷朋友圈，看到程嘉发了一条动态，照片内容是景瑶走进机场安检的口的背影，他发的文字是：我就在原地等你回来。 这一刻我才意识到，景瑶和黎蕊已经离开昆明准备去意大利了，突然……公交车一脚很突然然的急刹车，然后整个车的人都跟着尖叫起来，众人东倒西歪的叫骂，前面的人大声喊叫道：“撞人了……撞人了……” 公交车司机停车后开门去查看，前面有好事的乘客好奇，趁着公交车司机下车的时候，按下了公交车的开门键，车内的乘客一个接一个的往下走，纷纷下去看热闹。 我也跟着人群下车，来到公交车前看到一个农民工打扮的男子被撞到在地上，他头部着地，地上有一滩血，除了血，还有白色的**……电瓶车倒在一边，他的身体还在不停的抽。动，人群中有人议论道：“是不是死了？” “这**都出来了！” “谁去看一下，这还有救么？” “你去啊？你可别乱动，说不定家属因为你这么一动，就讹上你了。这**都出来了，估计是没救了。” 众人在七嘴八舌的讨论，我也在努力的往前挤，公交车司机正拿着电话拨打，不知道是打的110还是112，其他人围着现场，根本没有人敢上前去动伤者，我驻足看了几眼，完全不敢靠前，画面有点血腥的让人难以接受。其实众人都看得出来，这人已经是没救了，身体抽.动完全是因为神经、肌肉的本能反应吧，这个过程持续了大约一分钟左右，抽.动逐渐停止，周围的人仍旧没有散去，还有人拿着手机在拍照，议论声此起彼伏，全都是在看热闹的。 就在众人议论的时候，一个身着白色风衣的女子走进了人群，她把自己身上穿着的白色风衣脱下来盖在了死者的身上，我不经意间看到她衣服内衬上有一个Logo，我再熟悉不过的Logo，是“瑾年”的。瑾年的衣服内衬都是用带有logo的内衬，所以在她脱衣服的瞬间我就看到了。 女子三十多岁接近四十岁的样子，特别有气质，她蹲下把自己的风衣盖在死者身上，然后起身离开，走的那么轻松、从容，丝毫没有作秀的意思，她的背影…… 她的背影似曾相识，印象特别深刻，我一定在哪见过，周围看热闹的人不知道这女子是谁，却很自然的纷纷让开，让出一条路给她…… 那个背影……我一定在哪见过……而且印象还很深刻，但是她的那张脸，我又真认不出来是谁，在记忆中寻找这张脸，又是一片空白。要怎么形容呢？那张脸算不上很美，至少和陆雨馨、景瑶都没法比，但是比陆雨馨、景瑶多了一份成熟、优雅，包括她蹲下来给死者盖上自己衣服的动作，都是很优雅的，不做作。但是我却记不清这张脸，同时又对这个背景有着那么熟悉的感觉…… 突然，脑海中出现 一幅画，老洲挂在酒吧一楼的那幅画……就是整个酒吧最大那幅画，一个女子的背影，走在青石板的路面，一直走向夕阳的方向，远处，那轮夕阳落下一片绛红…… 我挤出人群追了上去，她走的速度并不快，我追了不到两分钟就追上了，挡在她面前说道：“等一下。” 她原本是低着头在走路，发觉突然被人拦下，并没有害怕，也没有恼怒，而是很平静的看着我说道：“你好，有什么事么？” “额……”我看着她发现自己有点语塞，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见过你……的背影……不对……画像……” 女子嘴角扬起一丝微笑，这个微笑并没有嘲笑的意思，反而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她开口对我说道：“你认错人了吧？” “不会的。”我对她说道：“每天我看你的背影几十次，怎么可能认错呢？你一定就是她。” “谁啊？” “你……”我挠着头有点着急，我要怎么说呢？“你知道老洲么？”我只能这么问了，“老洲把你的背景画成油彩画，挂在了酒吧。” 女子仍旧是微笑摇头，轻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认识老洲么？”我补充说道：“在官渡古镇开酒吧的。” 女子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对我说道：“对不起，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我还有事，再见。” 说完，女子脚步匆忙的离开，我看着她的背影想要追上去问一两句，又不知道上去该说些什么，打个车直奔官渡古镇，回到酒吧丢一件事就是寻找老洲，他正坐在酒吧后面的小水池边喝茶，布布趴在地上显得格外悠闲。 我冲到老洲身边，气喘吁吁的说道：“我见到她了，老洲我见到她了。” “谁啊”老洲随口问道：“见到谁了，把你激动成这个样子？” “她……”我用手指着酒吧里面，对老洲说道：“就是画像上的那个女人。” 第174章 撤回了什么？ 老洲愣住了，足足有十几秒钟的样子，随后她摇头说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见得到她呢？” “怎么不可能？”我对老洲狡辩说道：“同样生活在一个城市，我凭什么就不能见到她呢？” “谁告诉你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城市？” “你说的。”我大声质问道：“难道你以前在骗我？你说过她也在昆明的。” 老洲深深的叹了口气，对我说道：“那是很多年前了，她现在在哪，我根本不知道。” “她知道你。”我激动的对老洲说道：“她知道你在官渡古镇开了这个酒吧，她都知道，我提起你的时候，她虽然否认了，但是眼里闪过的那一丝慌乱，足以证明她还记得你。” “那又怎么样呢？”老洲的淡定让我有些不自然，他装作很无所谓的说道：“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们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彼此不打扰，才是给予对方最好的祝福吧。” 我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坐在老洲对面的椅子上沉默起来，难道这就是爱情最终的模样么？我们都要接受这样的现实？ “怎么了？”老洲见我发呆，问道：“你觉得我说的不对么？” “不知道！”我摸出一根烟叼在自己嘴里，“我不知道你说的对不对，只不过我替你有些不甘心而已，明明很爱的那个人，就在不远处，你却能沉寂这么多年，一个人苦苦的等着，也不愿意去打扰她的生活，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情观吧。” “你不是也一样么？你也喜欢景瑶，你也不敢去表白，你总觉得你们之间的距离已经是越来越远。” “难道不是么？”我对老洲说道：“你知道景瑶去干吗了么？她今天要出发去意大利，去那边和古驰谈合作，去走访一下意大利本土的奢侈品品牌，她把这当成是学习，而我呢？我所谓的学习，不过是去书店买两本书，自己闲着的时候躺在床上翻一番，这就是差距，她的高度已经不是我能达到的了，我的喜欢也只不过是放不下而已，但是我详细，迟早有一天我会彻底死心的。” “什么时候？” “景瑶结婚吧，或者，我找到了那个可以取代景瑶在我心里位置的那个人。” 老洲一针见血的说道：“你是在想着给自己找一个替代品，替代景瑶在你心里的位置。”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是觉得，你放弃的有点太不对了。”说完，我起身走向楼梯，直接上了二楼。 打开笔记本，用电脑登陆QQ，找到景瑶的QQ号点开了她空间，找到她四年前发的说说、日志，每个字、每个次都带着属于那时的心情，这一篇篇日志清楚的记录了她初到法国时都经历了什么，看着这些文字，我能体会得到景瑶当时是多么的无助，一个二十岁的女孩，一个人远走异国他乡……比我当初在昆明打工要艰难百倍吧。 一个小时之后，老洲在门外敲的我门，对我说道：“下来吃晚饭了。” “不想吃。”我坐在电脑前对老洲说道：“你先吃吧，我想待一会儿。” “下来吧，陪我喝点。” 要不是老洲说陪他喝点，我真的不想下楼吃饭了，在这个夜晚，两个有各怀心事的男人坐在酒桌前，一盘花生豆加几瓶啤酒，主食我们都没吃一口，老洲的话不多，除了举杯就是举杯，而我也很难过，难过是因为我还想着景瑶，或许真的有一天像老洲说的那样，我会找一个人代替她，可是又有谁真的能取代景瑶么？ 一生中可以有很多次恋爱，或许我们会淡忘了很多，但是又有谁真的淡忘过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拥吻的感觉呢？那是有灵魂、有血、有肉、有着刻骨铭心记忆的曾经，忘掉？谈何容易？ 喝醉了，回到楼上给景瑶拨打电话，提示语音是对方已经关机。打开微信对话框，把一腔思念全都输入了进去，诉说这些年我对她的思念，整整输入了好大一段，然后点击发送……因为我知道此时此刻的景瑶是看不到的，发送之后我开始在心里默默的数着数字：1、2、3……118、119，在我数到119秒的时候，又把发出去的消息撤回。 我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去表白，这些思念是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娱自乐”吧，撤回信息后关机，睡觉！我就是这么怂。 夜里，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我们回到高中那年，她就坐在我身边，趴在桌面侧脸在看我，眼神清澈如水，我低头做自己的作业，我知道景瑶就在身边看我，这种感觉很温馨，很美妙。可是当我转过头看她的时候，却发现身边的那个人不是景瑶…… 梦中惊醒，才知道我对景瑶的思念有多深！ 打开手机，看到才凌晨五点钟，随手把手机丢在一边，又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早起后才发现，手机上有景瑶发来的一条信息：你撤回了什么？ 我看完之后也没理会，假装没看到吧，反正我总不能说我发了一张黄色图片后悔了吧？不对！好像是可以这么说，然后……我就真的回复景瑶：我发了一个日本爱情动作片，发出去才看到发错人了，赶紧撤回来了。 景瑶很快回复：你发给我的消息凭什么随便撤回去啊？不行，快点重新发给我。 我：啊？日本爱情动作片啊，就是那种不穿衣服的视频，一男一女的……你懂的。 景瑶：我懂啊，我就要你发来啊。 我：……别闹，你是不是已经到意大利了？昨天我看程嘉发朋友圈送你到机场的。 景瑶:我在北京呢，昨晚住在这，今天中午的航班，北京直飞罗马的，你别想转移话题，快点把视频给我发来，我就要看。 我突然就有点郁闷了，怎么也没想到，景瑶会这么和我聊天，我躺在床上急的直挠头…… 第175章 等你回来 就在我琢磨怎么和景瑶继续撒谎的时候，景瑶又发来了一条信息：你看一下我给你发信息的时间，是几点几分？ 几点几分？我还真没看，先入为主的观念，以为我打开手机才收到景瑶的信息，现在往上一翻，我操……时间竟然是昨天晚上……在我关机睡觉前的两分钟…… 难道我撤回的消息被景瑶看到了？这不可能！在发消息之前我给她拨打了电话，是关机状态的。心理突然很慌乱，我都不敢回消息了。 景瑶又发来一条信息，很长：在法国那几年，最快乐的日子就是看一看曾经写在QQ空间里的日志，还有那些年我们用诺基亚手机拍下来的照片，像素很模糊，却始终舍不得删除一张，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我们一起在国内就读最高学府，我们的今天会是什么样子呢？很多人都说走着走着就散了，那我们呢？是不是散了只有又能回到一起？在法国我有过两次恋爱，却始终都没办法把对方融入到心里，无时无刻都在对比，一起吃饭的时候，对比你坐在我身边会怎么照顾我，一起逛街的时候，又会对比你是怎么拉着我的手，问我要不要……我们在一起走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那几年，想要忘记都很难，可能……这一生都没办法彻底的忘记吧，在回国之前我曾告诉自己，如果看到你过的很幸福，那我就离开吧，彻底离开中国去拿法国的绿卡，得知你这年都是一个人，特别心疼你，我想留在你身边，所以我回来了，我们都是忘不掉过去的那种人，对么？ 看完景瑶发来的这段话，眼眶有点点微润，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却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我等你从意大利回来！ 景瑶：回来你就说你爱我么？ 隔着屏幕我都能想象得到景瑶此时此刻的表情，我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故意卖乖说道：看你表现。 景瑶发来一个不服气的表情：怎么好像说的是我在求你呢？你太气人了，我不和你说了，要起床洗漱准备去机场了。 有些看似触手可及的幸福，实际上是我们都不能拥有，因为深爱，所以懂得如何取舍。 起床洗漱，站在镜子前发现自己的胡茬都已经很长了，摸着有些扎手，好久都没有认认真真的看一看自己了，我真的是只有二十几岁么？ 挤公交到迪凯上班，已经有一些熟悉的面孔了，但是这些面孔仅限于熟悉而已，进办公室没多久，小晴就过来找我了，她拿着一堆单子让我过来签字，我拿着好几张单子问道：“这些都是什么啊？” “机票……”小晴坐在我写字台对面，双手拖着下巴说道：“明天你们就可以享受周末了，我还要飞去上海接美国来的两个网红。” 我一边签字一边问道：“要去上海接？在昆明等着不行么？” 小晴叹息说道：“子宁哥的意思，既然做接待，就做的好一点吧，几张机票而已，周末你要去哪玩么？” “没有。”我把签好字的单子还给小晴说道：“周末也没想过要去哪。” 小晴眨巴着眼睛问道：“难道周末你不约雨馨姐姐一起去逛逛街？喝喝咖啡？或者去游乐场玩玩？真的不去么？” “嗯？”我反问道：“为什么要和她去呢？” “难道……除了雨馨姐姐，你还有其她女朋友？” “没有啊……不对……”我突然反应过来，“我和雨馨也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啊，你误会了。” “你紧张什么？”小晴嘻嘻笑道：“一看就不正常，记得有空多陪陪雨馨姐姐，拜~” 说完，她带着签好字的单子离开我的办公室，我真是哭笑不得，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会儿，拿起电话拨打给陆雨馨问道：“今天周五了，明天有时间么？” “干嘛？”陆雨馨对我说道：“你先说什么事，我才知道我明天有没有时间。” “如果不忙的话，明天我们一起回家吧，早点出发，中午吃顿饭，晚上就可以回来了。上次回家都是半个月之前，额……如果你没空……能不能把车借给我……”其实最后这句才是重点。 陆雨馨在电话那边打断我的话说道：“好的，明天一起回去吧，昨天晚上宇豪还说要回去呢，好像墨少杰也要回去。” “那正好啊，一家人一起回去，我提前和妈说一声，我也问问墨少杰要不要一起回去。” “嗯，等你消息。” 挂断电话之后感觉自己的心情莫名的好，可能是想到回家看父母，也有可能是想到了其他一些别的，反正很开心。中午我给墨少杰打电话，得到了他肯定的回复，明天要带着尹艺华回家，以前虽然我爸妈都见过尹艺华，但是从来没有认真的介绍过，这次回家有点那“见家长”的意思。 越好明天早上一起从昆明出发，开车回小镇。陆雨馨的宝马X6自然够坐五个人，但是墨少杰坚持要要和尹艺华开另外一辆车回去。 我去过尹艺华住的地方，知道她家里比较有钱，而她也有二十七八岁了，有点“大龄剩女”的感觉，不过在年龄是和墨少杰倒是很相配，毕竟墨少杰今年也有29岁了，一个十足的“大龄剩男”。 晚上下班，回到官渡古镇的时候，我再一次见到昨天的那个女子，也就是老洲画像中的女子，她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脸上还带着一副墨镜，很大的那种，盖住了半张脸。在古镇的酒吧街慢悠悠的走着，似乎是在寻找什么，如果不是老洲的画看多了，我还真忍不出来就是她，但是这个背影……印象深刻。 事实上一个人的气质是很掩盖的，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我从她身后走上前，挡在了她面前问道：“你是来找老洲的么？” 女子愣了一下，低头转身就要走。 我本能的抬起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的手腕很细，被我抓住的一瞬间她还试图挣扎了一下，不过没有成功…… 第176章 一直都在 当时只是七点多，天还不算完全暗下来，这条酒吧街的店面还没有完全开始营业，以至于这条巷子的人并不多，所以即便是我抓着她的手腕，也不会引起太多人的主意，更不会因为我拉着她的手腕，就被人认为是流氓。 “你是在找老洲对么？”我看着她说道：“老洲他也很想你，这些年都没有放下过对你的思念，一个人守在这里，过着假装很洒脱的日子，去见他一面吧！” 女子看着沉默了片刻，我见她没有挣扎要逃跑的意思，也松开了自己的手，她对我说道：“我要怎么称呼你呢？你和老洲是什么关系？” “室友！”说出来之后，觉得这个词不是那么的好，又补充说道：“老洲一个人很寂寞，他把二楼的房间出租，我是因为租房和老洲认识的，彼此在一起住了个把月了，因为住了那么久，每天都能看到她对着你的画像发呆，她把你的画像视为珍宝，有人出六位数的高价他都没想过要卖，这些都是我亲眼看到的，夜深人静的时候，老洲会一个人看着你的画像喝酒，也会对着画像唱歌，你去见一见他吧，好么？看到老洲被爱情折磨成这个样子，我真的替他难过。” 说到这，我意识到自己还没说自己的名字，又补充说道：“我叫默默，‘墨子’的‘墨’，名字的‘默’是沉默的那个‘默’。” 女子摘下自己戴在脸上的太阳镜，这一次我认真的看了她的眼镜，她的眼神很温柔，“默默……”她像称呼小孩子一样的语气对我说道：“你有时间么？我们换个地方聊好么？” “好。”我对女子说道：“去哪？” “跟我走吧。”说完，她就转身向停车场的方向走去，在露天停车场，我看到了一辆白色的宾利慕尚，当时我还不知道这车的售价在五百多万，上车之后第一感觉就是这车真豪华。 她开着车带我离开官渡古镇，但是也没走太远，在几公里之外的世纪城车立方停下来，当时是晚餐时间，她带着我去了车立方里面的一家西餐厅，这家西餐厅属于高端餐厅，以前我送外卖也跑过世纪城这边，但是这家餐厅的外卖从来没接过，关键是人家也不提供外卖服务。 虽然只有我们两个人，她还是选了一个小包间，服务员提示说这里的包间都有最低消费的，人均198元。她眼睛都不眨的就答应了，点餐的过程忽略不计，落座之后她看着我问道：“关于我，你知道多少？老洲和你说过多少？” 我回忆说道：“老洲和我说，他认识你那年，是在滇池边，你要嫁给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人，想过自杀，是他救了你、开导你，后来你留下了一笔钱给落魄的老洲，从此就走了，很多年之后你们见过一面，你也知道老洲在官渡古镇开客栈，虽然见面，却没有留下彼此的联系方式，都要选择淡忘对方。”说到这，我忍不住问了一句，“事实上，你们都没办法忘记对方，对么？” 女子不可否认的点点头，对我说道：“老洲没骗你，我们的确是那么认识的，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结婚前几天，我选择轻生，那晚幸亏遇见了老洲，否则可能十多年前就会出现一个女尸飘在滇池的新闻。” 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什么样的婚姻这么可怕，宁愿自杀都不愿意结婚？” “有点政治婚姻的感觉，说了你可能没办法想象。” “噢。”我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还是有点喜欢老洲的对么？” 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喝了一小口红酒，慢慢的说道：“那天晚上滇池边的风很大，浪差不多有半米高，呼啸的风声很恐怖，我却一点都不害怕，想着结束自己的生命也不过就是勇敢的跳一次，跳下去之后，我才意识到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身体会本能的在反抗，呛进水的感觉很痛苦，当时我在想，可能不会有人来救我了吧，毕竟风大浪大的，谁愿意冒险呢？是老洲亦无妨的跳下了水，他的水性并不好，我们俩勉强抱住一根漂浮的木头才获救，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我发现我深深的迷上了这个为了救我奋不顾身跳入滇池中的男人，他对生活、对生命有着不同于别人的见解，后来我和老洲一直有着联系。我的命运没有随着我跳入滇池而改变，该有的那场婚姻还是如期而至，生活过的面目全非，完全不是自己想要的模样。” 我沉默，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辛酸往事吧。 女子继续说道：“我和老洲大概联系了两年的时间，渐渐的我发现这是不对的，老洲爱我爱的太深太深，而我也有些离不开他，但是我十分清楚，这一生我都不可能和老洲在一起，给不了他一个完整的婚姻、给不了他想要的家，所以我选择和老洲断了联系。” “为什么？”我很不理解的问道：“既然你对现在的婚姻生活是那么的不满意，又和老洲彼此相爱，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呢？” 女子低声说道：“家族的政治婚姻，让我身不由己，我没办法改变这些，只能是接受，但是老洲不一样，没哟我，他还可以有其他女人，可以有一个完完整整的家，有自己的孩子，有自己的未来，而我，什么都不能给他，这是我选择离开的主要原因，想不到这些年……他还是一个人留在这里，默默你可能不相信，决定和老洲断了联系之后，我一次官渡古镇都没来过，我以为他早已经走了……” “一直都在。”我对女子说道：“老洲一直都在这，一直在等着你，他开酒吧不是为了赚钱，只是为了等待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回来的人，等的那么执着，去看一眼老洲吧，他一直都在。” 第177章 特殊要求 女子很遗憾的摇头，对我说道：“见了面又能怎么样呢？徒增彼此的思念，又不可能在一起，我们仍旧要在自己的生活轨迹中继续生活，老洲他是个好人。” “你也是。”我对她说道：“‘瑾年’的一件定制款的风衣，价格应该在五位数了吧，你就那么轻松的披在了素未谋面的死者身上，你和老洲都是同一类人，善良是你们的本质。” 女子很平静的问道：“你认识那个牌子？我是在逛金格百货无意间看到有这么一家店，展厅的服侍很有特点，进去才了解是私人订制的，我就订制了一件。” 我笑了笑，并没有聊关于“瑾年”的话题，看着她说道：“还是考虑去见一见老洲吧。” “不了。”她很坚决，对我说道：“你也不要把见到我的消息告诉他，这么多年都没联系了，就继续这样吧，如果可以，你能把他的画拍几张照片发给我么？” “好。”我爽快的答应说道：“说不定你看了画，就会想和老洲见面了。” 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接我的话，两个人面对面的吃饭气氛不免有些低沉，她问我在做什么工作，我说自己在迪凯国际酒店企划部做营销，她随口说了一句，以后给我介绍点业务，我也没当回事，全当是客气的一句。吃的差不多了我礼貌的起身要去买单，她说有这里的会员卡，可以拿着卡打折，然后就真的给了我一张卡。到前台买单，结果……这根本就不是打折卡，而是储值卡，我刷完卡人家就不收钱了，弄的挺尴尬的。 离开车立方她要送我去官渡古镇，被我委婉的拒绝了，车立方距离官渡古镇直线距离也不过3公里左右，公交车两站地，一个人回到酒吧，老洲正在招待朋友，我一看，这不是刘耀辉嘛！刘耀辉看到我就招手，说道：“默默这边坐、这边坐，我带好酒来了，一起尝尝。” “啊？”我做吃惊状说道：“咱不是像上次那么喝了吧。” “那可不行。”刘耀辉拿起桌面一个古朴的小瓶子，拍着瓶子对我说道：“你别看这酒不是什么名酒，价钱也就200多块钱一瓶，但是真就这么一瓶了，在地底下埋了至少十年，想要也没有了，咱得慢慢喝，不能牛饮。” “还好！还好！”我摸着胸脯坐在了老洲身边，说道：“我还真怕你再和我那么喝酒，我又要趴在马桶上吐了。” “我去给你拿个杯子。”老洲起身去吧台的时候，刘耀辉随口说道：“老弟啊，我来请你喝酒，是有一件事要找你帮忙，你可得一定帮我啊。” “咋了？”我看着刘耀辉问道：“发生啥事了？你咋突然这么认真呢？” 刘耀辉真是急的拍大腿啊，和我诉苦说道：“我也是不好意思开口啊，这才想到兄弟你啊，景总她是大忙人，我十分理解，但是我老婆啊……”说到这，刘耀辉特别强调说道：“我老婆是，我说的是我老婆，看到我们公司那些模特的衣服真的是太喜欢了，说什么都要一套，尤其是景总设计的，模特刚试穿就被她发现了，我想麻烦景总再帮忙设计一套，也让我们业务经理去你们公司谈了，但是你们公司的人应付说景总出差了，没办法接这个单。我也不好意思厚着脸去找景总当面谈，如果去了，反而有点客大欺店的感觉，景总是什么身份我自然清楚，所以这个不情之请，还想麻烦兄弟帮忙委婉的传达一下，好不好啦？” “哈哈……”我大笑着说道：“这事啊，其实也简单，和景瑶说一声，她一定愿意帮忙的，嫂子喜欢，景瑶都可以免费送一件不收钱的那种，但是‘瑾年’的工作人员也的确没忽悠你，景瑶昨天去意大利了，和古驰谈点事情，今天早上我们联系的时候，她已经在北京了，这会儿应该到罗马了吧。” “真的啊？”刘耀辉十分遗憾的说道：“我还以为‘瑾年’的工作人员在敷衍我呢，既然这样那就没办法了，景总她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半个月吧，回来之后我帮你和她说，这件事我可以向你保证，一定能成，免费给嫂子设计一件，赠送。” “那不行！那不行！”刘耀辉坚持说道：“钱还是要给的，而且要多付，景总亲自出马，怎么能不给钱呢，咱今晚先不提这些，先喝酒。” “下酒菜来了……”老洲所谓的下酒菜，不过是一盘花生米，一盘鸡米花而已，三个人坐下来喝酒是次要的，聊天吹牛才是男人喝酒的主要目的。当然，聊的话题天南海北的很随意，轻松为主。刘耀辉这人也没怎么深交，但是相处起来挺轻松的。 临睡前我把酒吧内几画拍了照片，偷偷发给了乔曼，也就是老洲日夜思念的那个乔曼，那天晚上喝的的确有点多，照片发出去之后我也没等回消息，倒在床上就先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陆雨馨和陆宇豪两个人开着那辆红色的宝马X6来古镇接我，九点半我们到高速服务区等墨少杰和尹艺华，大概等了十分钟，墨少杰开着一辆白色的大众CC来了，他和尹艺华一起下车，和陆雨馨打招呼。以前我还一直担心墨少杰对陆雨馨心存忌讳，现在看来，我完全是多余的担心。 陆宇豪站在我们四个人中间，无比郁闷的说道：“一会儿我上哪个车呢？无论我上哪个车都有当电灯泡的嫌疑，真是太尴尬了。” 尹艺华微笑说道：“这好办啊，一会儿我和雨馨一辆车，你们三个一辆车不就行了么？” “就这么安排吧。”墨少杰率先对陆雨馨说道：“雨馨一会儿你上艺华的车，我们三个开你的车。” 陆雨馨愣了一下，估计她疑惑墨少杰为什么这么安排，不过下一秒就回过神，对墨少杰说道：“好的，我一直都很喜欢CC这款车，要辛苦艺华姐开车了。” “我来开车！”陆宇豪抢着说道：“我来感受一下这款CC，你们俩坐着就行了。” 陆雨馨跟着尹艺华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了拉开CC的后排坐了上去，刚刚就是我开X6过来的，这会儿自然我去开车，墨少杰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我感觉墨少杰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才会有这样的安排。 第178章 墨少杰的用心良苦 果然，上车之后墨少杰点了一根烟，然后对我说道：“默默，你爸妈把房子卖了你知道么？” “啥？”当时要不是在告诉开车，我真想一脚急刹把车停下来问个清楚，“这么大的事，我爸妈怎么没和我说呢？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爸和你说的？” 墨少杰靠在椅背上抽着烟说道：“是的，你爸上周和我说的，房子卖了25万。” “不是说好等着拆迁么？拆迁不是赔款更多么？” “也差不了多少，小县城的赔偿款毕竟有限，你爸这不是觉得欠着雨馨的钱心里不舒服么？他把买房子的25万都打在了我的卡上，还特意和我说了一些关于你和雨馨的事。” “我和雨馨的事？”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我和雨馨的什么事 ？” “你爸担心你和雨馨相处的时候有自卑感，想早点把雨馨的钱还上，让你们的恋爱在一个平等的起跑线上，这才着急把钱添补上。” “哎！”我轻叹说道：“这老两口就是瞎操心，我和雨馨又没谈恋爱。” “有没有谈恋爱那是你们的事，老人的心思在这呢，我上这个车也不是为了和你说这些，我上次给你那三十万，又被宇豪给退回来了，这笔钱现在在我这呢，再加上你爸给我的25万，一共有55万，这次回家我打算在县城买套房给你爸妈住。” “行。”我举双手咋赞成的说道：“买吧，总不能让他们一直租房子住吧。” “但是你爸肯定会问钱的事，我已经让尹艺华在另外那辆车上和雨馨说了，回家之后我们口供一直，就说钱已经都还上了，在县城买房子的是为了我和尹艺华结婚用的，但是你也知道，我俩不可能回县城发展，如果说买的房子是给你爸妈的，他们俩又肯定不要，所以只能用这个办法让他们接受了。” “你想的真周到，什么都想到了。” 墨少杰抽着烟继续说道：“其实房子我已经选好了，上周我就回来看了，也和中介谈好了，102平米的复式楼，一层是52平米的小门市，二楼是50平米的两居室，房子靠近路边，小门市可以卖点早点什么的，以后他们俩的生计也不用愁了。” “带门市啊！”我有点惊讶，问道：“带门市价格应该不便宜吧？首付多少？月供多少？” 墨少杰平淡的说道：“全款买的，全办完65万，尹艺华给我拿了十万，这个房子用你的名字买。” “干啥啊？”我反对说道：“你们俩的钱，用我的名字干什么？乖乖落在你名下就行了。” 墨少杰按下车窗，把烟头丢出窗，然后对我说道：“我身上不太干净，一起命案还有几个没了解清楚的伤人案，这房子在我名下不安全，说不定哪天我被抓起来，房子可能都要被抄了吧。没办法放在你爸妈名下，那样就露馅了，现在只能是放在你名下，我就是要和你说这件事，你同意也得同意，你不同意也不行，我是在告诉你这事这么安排了，不是在和你商量。” “操。”我一边开车一边嘟囔道：“有你这样的么？你就不担心华姐她有想法？你的钱以后都是你俩的共同财产，这还没结婚呢，你就把钱都花在自己家里，她不会有想法？” “放心吧。”墨少杰很淡定的对我说道：“她不会介意这些的，她要是介意这些，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反正回到家你记得这件事别说漏嘴就行，明天上午跟我去中介把房子过户的手续办了。” 快下高速的时候，我们又去服务区休息了一下，去卫生放水，再出发的时候陆雨馨和陆宇豪又回到了宝马上，想必该说的，尹艺华都和她们说了，我有点不太好意思，对坐在身边的陆雨馨说道：“做手术的那笔钱……” “打住……”陆宇豪在后排说道：“默默你要是再提这个，我真的就生气了，我把咱爸妈当成亲生父母一样对待，你提前就是对我见外，不把我当兄弟。” 得！话都说道这份上了，我更没办法开口了，这对姐弟俩对我家的恩情，我一辈子都换不清。 开车快下高速的时候，接到了景瑶打来的电话，当时是上午十一点，大概是意大利罗马的凌晨四点，手机铃声响起来，我看到是景瑶的名字，当时没敢接，看了一眼就把手机反过来扣在了中控台的位置，景瑶也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景瑶的名字，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也没鼓励我接电话，一时间车内气氛有点尴尬。好在景瑶就打了一遍，见我没接也没打第二遍。 回到小镇，我爸妈仍旧住在以前的老房子，家里的东西明显少了很多，问过之后才知道，买房的人并没有要求我爸妈尽快搬出去，那个人也是为了投资等着拆迁，给出的时间是年底之前搬出去就可以了。 晚上一家人团聚，我妈坐了一桌子的好吃的，原本就不大的家里显得格外热闹，真的是好多年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了，以前爷爷在世的时候，我和墨少杰还不懂事，经常一家团聚的日子，我们俩还都不回家，各玩各的，现在回想起来，能与家人在一起团聚的时光，才是最快乐的。 傍晚，吃过饭墨少杰带尹艺华去见他的那些朋友，基本上都是当年一起混社会的那些人，现在也都三十多岁了，在小城做什么的都有，开修理铺的修个摩托车什么的、开茶室麻将馆的也有，混的好的在小镇搞个装修队什么的额，形形**，当然，也还有一批人仍旧在混。 收拾完碗筷，陆雨馨和我说也出去走走，沿着步行街往镇中心的方向走，陆雨馨在我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今天在开车的时候，景瑶给你打电话你却没有接，是在考虑我的感受么？担心我听到你们的甜言蜜语会难过么？” 我怎么都没想到，陆雨馨会这么问我，最怕的就是空气突然安静啊……我要怎么回答呢？ 第179章 小镇的流氓 冷静之后，我故作平静的对陆雨馨说道：“也没什么甜言蜜语可说的，关系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陆雨馨听后很问道：“景瑶现在的公司怎么样？发展的还好么？” “应该算是不错吧，开业不到两个月，就拿到了一个百万的单子，还有一些零售的，做服装这行陆润挺高的，尤其是走高端路线，景瑶应该也赚到一些钱了。” “也不见得。”陆雨馨帮我分析说道：“金格百货那边的年租金就得几百万，寸土寸金的地方，再加上养着那么多工作人员，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很多花销都是看不到的，但是又不得不支出，最简单的水电费，提起来‘水电费’这三个字，可觉得一个家庭每个月的水电费也就会百十块钱，但是你能想象得到迪凯一个月的水电费多少钱么？” 我还故作聊请假情况的装逼说道：“商用水电费应该比家里的贵一些吧，上百个房间，水电费每个月应该有上万了吧？” 陆雨馨把他纤细的小手指伸出三根，我特别惊讶的问道：“要三万块钱？” 陆雨馨纠正我说道：“三十万！” “三…三十万……”我真的是被这个数字吓到了。 陆雨馨却很平静的说道：“这仅仅是日常生活中很小的一项开销，景瑶开的虽然不是酒店，但是各项乱七八糟的开支也是没办法避免的，我不了解‘瑾年’内部的团队怎么样，如果你觉得有必要，一定要转告景瑶，公司的财务大权和决策权，一定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否则会出大问题的。” “明白。”我答应道：“有空我会和景瑶说的。” 陆雨馨停住脚步提醒我说道：“委婉点，你这么贸然去说，景瑶说不定会产生反感，毕竟这有点挑拨离间的嫌疑。” “呵，你想的还真多，景瑶不会这么想的，她特别善解人意。” 陆雨馨翻了翻白眼，双手插在风衣的兜兜里继续往前走，有点不愿意搭理我的感觉，我不紧不慢的跟在陆雨馨身后，其实我们俩都是很有默契的在往酒店的方向走。路边，烧烤摊几个光着膀子撸串的男子见陆雨馨长得漂亮，又从路边经过，其中对着陆雨馨吹了一声口哨。 陆雨馨原本低着头在走路，突然听到口哨声被吓了一跳，本能的抬起头往路边看，那几个男子见吓到陆雨馨了，表现的更加高兴了，看着她大笑起来，吹口哨的男子还出演调戏道：“小妞这是和男朋友闹别扭了？过来喝两杯啊，我帮你教育教育你男朋友。” 陆雨馨自然不会搭理他们，收回自己的目光继续往前走，我也从后面跟上，走在陆雨馨身边对她说道：“别理他们，走吧。” 那几个人见我要走，认为我是怕他们呢，变本加厉的叫道：“走什么啊？要走你自己走，把妹纸留下。” 我看了说话的男子一眼，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的上身纹着一条过肩龙，龙头在胸口，乍一看有点熟悉，再一看才发现他的纹身和《蛊惑子》里面陈浩南的纹身是同款。我也不愿意搭理这种人，拉着陆雨馨的手说道：“走吧。” “站住。”男子见我无视他有点不高兴了，从桌边起身拿起一瓶啤酒向我我陆雨馨走过来，其他几个人都饶有兴致的看着我们，一个个脸上带着贱笑，他走到我和陆雨馨面前对我说道：“滚，你可以走，让她留下。” 我并不是很想和这些人纠缠，看的出来陆雨馨也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女孩，早就过了那种城逞强要面子的年龄，她可能也是担心我面子上过去，所以还没等我开口呢，她就拉着我的手说道：“默默，我们走。” 男子顿时恼羞成怒，觉得我们对他的无视已经变成了一种轻视，尤其是在朋友面前，显得的别没面子。 “啪……”的一声。 男子握着在手里的啤酒瓶敲碎在一边的电线杠上，啤酒瓶应声破碎，他拿着破碎的酒瓶挡在我们面前，用酒瓶指着我说道：“让你们走了么？你再走一步试试，看看我敢不敢在这把你给办了？” 男子一起撸串的几个人发现不对劲，其中一个起身劝他说道：“虎哥……虎哥算了……咱喝咱的，别闹出事，闹大了没法收场。” “走开。”男子不但不听劝，反而更加嚣张了，“什么叫他妈的闹大了没法收场？老子在这土生土长了二十多年，出来混的有谁不认识我？陈老三都得给我个面子，我怕过谁？” 我见这样是真没办法走了，站在原地看着他说道：“你想怎么样？” “你滚。”男子不耐烦的说道：“没你的事，让这个妞留下陪我喝杯酒，这事就算了。” “你别找事。”我对男子说道：“她不可能留下喝酒的。” “我找事怎么的？你找人收拾我啊？”男子越说越嚣张，用握着酒瓶的手指着天空说道：“你他妈的尽管放马过来，我看谁敢说一句话的。” 我真不想找事！真的！但是被逼到这个份上也没办法了，我拿起出手机拨打给墨少杰，电话响了两声墨少杰就接听了，但是他那边很吵，重金属音乐隔着手机都能听得到，“默默？有事么？” 我特别郁闷的说道：“我和雨馨在翠云桥这被人堵了。” “堵了？”墨少杰问道：“咋回事？开车遇见碰瓷的被堵车了？还是怎么了？” “不是开车，我俩散步呢，遇见几个在路边吃烧烤的，把雨馨拦住让雨馨陪他们喝酒……” 我后面的话还没说呢，墨少杰就打断了我，电话里传来他的声音，“马上到。”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对面的男子当时就笑了，看着我说道：“我他妈还真没看出来，你小子还真敢找人来……”说到这，他狂妄的讥笑起来，对路边烧烤桌边的人说道：“看到没？这小比崽子还找人来，哈哈……我他妈看你能把谁找来。” 我身边的陆雨馨有点紧张，毕竟路边是六个人，而且都喝了酒，看起来不是善茬的那种。 第180章 杰哥请你撸串 我的心里状态也没有比陆雨馨轻松多少，毕竟这几年墨少杰都不在小镇混了，以前是因为一次打架把人重伤之后跑路，两年都没回来，后来这事过去了，他回家没多久，又跑了，为什么什么我也不知道，在我印象中，墨少杰是在外漂泊的岁月更多一些。 面对这些人狂妄的讥讽、嘲笑，我假装看不到，在墨少杰来之前，我也是真他妈的怂，完全没有人家所谓的男儿血性，我所考虑的更多是息事宁人，毕竟都到这个年纪，早就过了初中、高中时候拉帮结派打架装逼的日子了，现在看来，这种行为反而会让人觉得而肤浅、很可笑、很无知…… 即便是墨少杰来了，我也希望墨少杰是说说就算了，别把事情闹大，他已经有太多居无定所、四处漂泊的日子了。现在好不容易遇见了懂他的尹艺华，两个人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安稳点吧！ 距挂电话还没到三分钟，那辆白色的大众CC停在了路边，墨少杰从主驾驶的位置上推开门下车，尹艺华从副驾驶上下来，他仍旧是那副放荡不羁的样子，双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径直向我走了过来。 陆雨馨看到尹艺华，主动问好说道：“姐你来啦。” 尹艺华拉着陆雨馨的手问道：“雨馨没事吧？没吓到你吧？” “没事。”陆雨馨笑着说道：“还麻烦你们来一趟。” “没事就好……” 这边，墨少杰已经走向了被人称为“虎哥”的男子，插在裤兜的右手好像还握着什么东西，凭借我对墨少杰的了解，兜里绝对有匕首或者其他利器，他以前有玩甩刀的习惯，后来改成玩“指尖刀”，就是那种刀刃2、3厘米的，刀柄两三厘米的折叠刀，说是刀，不过是个小玩具而已，警察看到都不管可以带上火车什么的，墨少杰能在四个手指间玩溜溜的，他用那个刀削平果，基本上在十几秒就搞定，果皮都不会断的，我担心墨少杰真的弄出个这样的刀把人伤了，那事情就真的大了，为了防止悲剧发生，我拦住墨少杰说道：“别动手，咱俩这次回来是买房的，明天还有事呢。” 墨少杰这才停住了脚步，没想到对面的“虎哥”得寸进尺，以为我们怕他，叫嚣道：“别他妈把话说的那么好，你不是找人来么？想动手打架么？”说到这，坐在那边吃烧烤的几个人都站了起来，明显是在给这个虎哥装气势，这个虎哥也的确装逼装的有点飘了，大吼道：“就是陈老三今天站在这里，都得给我个面子。” “陈老三啊？”墨少杰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把手机从左边的裤兜掏出来，对虎哥说道：“你今天运气好，我不弄你。”说着，他拨通了一个电话，我当时特意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叫“陈运”。电话接通后，墨少杰把电话放在耳边说道：“过来一趟，我在翠云桥呢，有点小事要你出面。” “……” “这你别问我，带不带人你自己决定。” “……” “嗯，那先这样。” 说完，墨少杰把手机重新装进兜里，然后对我们三个说道：“默默、雨馨够来坐。” 坐？我当时有点懵逼，说真的，懵逼的不仅是我，还有对面的几个人，目光全都落在了墨少杰身上，只见墨少杰坐在刚刚那伙人吃烧烤的桌边，然后对一边烤串的老板说道：“老板把你现在烤的肉串送过来，烤熟了吧。” 这个时间吃烧烤的并不多，也只有这么一桌，所以老板烤的肉肯定是给他们的，墨少杰吩咐完老板，又开了一瓶啤酒，仰脖喝了起来。 我对目瞪口呆的陆雨馨说道：“过来坐吧。” 陆雨馨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我走到了桌边坐下来，老板把一把肉串送到桌边，讪笑着说道：“大家都是年轻人，别冲动，万事和为贵啊。” 墨少杰笑着摆摆手，对老板说道：“烤串去，把你这特色的烧烤什么的都整过来，啤酒再抬过来一箱，串再来三百个。” 老板愣了问道：“吃的完么？” “别担心。”墨少杰说道：“付款就行了，去吧！去吧！” 虎哥看到墨少杰这样都被气笑了，当时我们三个都坐在了桌边，虎哥看着我们问道：“你这算是识相了，要请我烧烤喝酒了么？” 说着，虎哥走向桌边，正要往下坐呢，远处街上有一群人发了疯的往这边跑，丢一波大概有十几个人，在街上跑起来还是挺吸引眼球的，虎哥也停住了脚步，往街边的方向看，嘴里还嘟囔道：“这不是高强他们么？” 另外一个人说道：“高强？哪个高强？在迪厅的那个？” 话音还没落呢，从另外一个方向又有一群人跑过来，同时还有一个大众帕萨特开了过来，虎哥这次认出来了，嘟囔道：“这不是陈老三的车么？他们这是去干什么啊？”说着，他把自己的手里破碎的酒瓶丢在了地上。 帕萨特也停在了大众CC的后面，虎哥屁颠屁颠的走上前，还帮着去开后排的车门，从车上下来一个三十岁的男子，上身穿了一件比较图的阿玛尼T恤，脖子上挂着拇指粗的金链子，乍一看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就是啤酒肚有点大。 虎哥急忙掏出烟地上前，点头哈腰的问好说道：“三哥你这是去哪啊？这么大的阵势，出啥事了？和兄弟说一声，我们哥几个正在这撸串了，有事的话三哥你别客气，招呼一声，兄弟必到。” 我这才看明白，这个人就是陈老三啊！陈老三还不知道咋回事呢，对他说道：“我不知道啊，少杰打电话我就过来了。” “少杰？”虎哥问道：“少杰是谁啊？没听说过啊。” 陈老三抬起头四处张望，看到墨少杰正在的烧烤桌边坐着，左手拿着啤酒，右手拿着肉串，旁若无人的撸的正爽呢，他便走了过来，笑呵呵的说道：“少杰怎么了？你这不是吃的挺开心么？你让我来撸串，也不用说有小事让我解决吧？我还带这么多兄弟一起过来，不过来都来了，今晚我请客，兄弟们一起撸。” “别急！”墨少杰拎起酒瓶喝了一大口啤酒，对陈老三说道：“我刚刚点了几百串，不够咱再要，撸串之前你先把这个事给我解决了。” “咋地了？”陈老三四处看了看，“这也没啥事啊？解决啥 啊？” 第181章 大姨妈来了 墨少杰抬起手指着虎哥，然后勾勾手指，又指着对面的空位，对他说道：“过来，坐！你不是烂路请这姑娘喝酒么？过来喝啊。” 陈老三一听就明白是咋回事了，假装没听到墨少杰说什么，那个叫虎哥的男子有点怂了，带着讪笑走过来，故作镇定的坐下，开了一瓶啤酒说道：“杰哥不好意思，不知道是弟妹……是嫂子，我配个不是，先吹了这瓶。” 说着，虎哥拿着啤酒仰脖开始灌自己，喝完之后他把啤酒放下，一脸狗样的看着墨少杰说道：“杰哥，您看这……” 墨少杰都没搭理他，对身边的陈老三说道：“好久没回来玩了，家里还真是人才辈出，你最近忙什么呢？” “我能忙啥啊？”陈老三自谦说道：“我和以前差不多，带着兄弟们看看场子混口饭吃，最近想着和赵书记拉拉关系，承包沙场的事一直都没落实。” “沙场好啊，那就是在地里挖钱……” 墨少杰和黄老三在这旁若无人的聊着，虎哥也知道是咋回事，又拿起一瓶啤酒，“自言自语”道：“杰哥不满意我再喝一个。” 墨少杰仍旧没看他，和黄老三在这谈笑风生，甚至两个人还干了一杯，黄老三目光落在我身上，看了我两眼然后问墨少杰说道：“这小伙子是不是默默？你弟弟？” 墨少杰叫道：“我大侄子……” 妈的，真想打他，比我大6岁，成天大侄子、大侄子的叫着，真是郁闷。 陈老三笑着问我，“默默，还记不记得我了？你上高一那年，还是我和少杰带着几个兄弟去学校帮你打架的，一转眼都六七年过去了吧，你都这么大了。” 我回应说道：“当然记得，那时候刚上高中，一个个都年轻气盛，觉得在学校打了别人就很牛逼的，我被打了一顿，回家和墨少杰说了，他第二天带着好多人去的。” “可不是嘛。”陈老三一边撸串一边说道：“当时我们去了学校，那些小比崽子都老实了吧。” 一边的虎哥已经把第三瓶啤酒给吹了，见还是没有人搭理他，他起身掏出自己的烟，点头哈腰的递给我们说道：“那个……哥……你们先聊着……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把烟递给我的时候，还双手合十，弯腰说道：“兄弟不好意思了。” 我也没正眼看他，没意思！ 虎哥说完就要走，当时围着我们烧烤桌边的有一群人啊，陈老三没说话让他走，他走的出去？才离开桌就被人一脚踹回来了，这一脚还踹的特别狠，再加上他喝了不少酒，自己走路也有点东倒西歪了，瞬间就趴在了地上，陈老三瞪了他一眼，问道：“少杰让你走了么？今天也就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少杰没个你动手，我他妈不来，你早进医院了。” “哥……”虎哥哀求道：“哥我错了……真的错了，你说要咋个办啊？都行，听您的。” 墨少杰四处看了看，指着一箱没有打开的啤酒，低声说道：“喝酒吧，把那一箱啤酒，一滴不漏的喝完，喝完这事就算了，喝不完我想办法帮你喝，去吧。”说完虎哥，又对陈老三说道：“这么多兄弟都来了，都别站着了，找地方坐，撸串、喝酒。” “都坐、都坐！”陈老三下命令说道：“大家今晚随便整，我请。” 墨少杰鄙视的说道：“用得着你请么？那边有个看到过路人都要留下请客喝酒的呢，人家那么好客，你不给人家个机会？” 陈老三马上就明白了，笑呵呵的说道：“也对！也对！大家今晚尽兴，随意一些。” 众人纷纷找桌子坐下，那个虎哥脸都绿了，自知一个人坐在地上抱着啤酒箱在灌自己，也没有谁搭理他，就连最开始和他一起喝酒的几个人也找其他地方坐去了，和周围的人觥筹交错。 陈老三很会聊天，和墨少杰称兄道弟的，问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我告诉他我们要去找个酒店开房间，就是去小镇最好的那个。陈老三大手一挥，让我们别去那了，他晚上给我们安排个地方，让我们去浴美缘洗浴中心，说着他就拿起电话打了过去。 我和陆雨馨坐没多久就走了，倒是墨少杰和尹艺华留下和陈老三继续吹牛。 到浴美缘的确报了个名字就有人接待了，服务生带我们到前台拿了一把钥匙，用车把我们送到对面的一个小区，乘坐电梯上了12楼，这是一个单身公寓的户型，里面的装修有点太暧昧了，一看就是炮房。服务生还特别说了一句，这里的床单被褥都是换洗过的，房间每天都有阿姨打扫。 房间内摆放着各种情、趣用品，充斥着暧昧的感觉，大圆床感觉特别棒，服务生交代完就走了，洗浴中心为什么会有正的房？不言而喻！ 我打开公寓的窗子，点燃一根烟站在窗前看着陆雨馨说道：“睡在这里应该有安全感了吧？” 陆雨馨冲狠狠的翻了一个大白眼，然后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要走了么？我有那么可怕么？让你多呆一会儿都觉得烦？” 我被她这话说的想笑，解释道：“我可没这么说。” “你就是这个意思。” “我是觉得这里装点的太暧昧了，万一做错事咋办。” “你没机会，我来大姨妈了。” “额……”我皮了一下说道：“你来大姨妈，那我更不能留下了，留下又什么都做不了，我还是回去和宇豪坐床上打王者荣耀吧，开黑去。” 陆雨馨被我气的撅起嘴，抓起床上的一个靠枕就丢了过来，命令我说道：“明天早上来接我，咱俩还去上次买早点那里，买回家吃。” “遵命。”我把手里的烟屁顺着阳台丢了出去，如释重负一样对陆雨馨说道：“明早来，有事随时打电话，五分钟之内就能赶过来。” “去吧，明天见。” 出门的时候我还得意看了看周围，这层楼住的都是普通的住户，相对酒店来说，这里要安静的不少，乘坐电梯下楼后，才找到给景瑶回电话的消息，距离她给我打电话已经过去了一整天，不知道现在拨打回去，会不会被追究责任…… 第182章 墨少杰的眼泪 每次给景瑶打电话的心态都很奇怪，甚至是我也说不清楚的感觉，有点点期待，又有点点惧怕，我也不知道自己惧怕的到底是什么，或许是惧怕听到景瑶不接听电话，亦或者是接听了又匆匆忙忙的挂断，告诉我她在忙，这样的话，我会有一种被轻视的感觉，我相信这种感觉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很正常的，心里位置越重的那个人，她的一举一动给你的心灵上的触动就是越深的。 电话拨打之后响了好一会儿，景瑶都没有接听，我又开始担心，景瑶是不是在“报复”我，今天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没有接听，她在用同样的方式来报复我的，好在最后我都要自己先放弃的时候，电话和接听了，我赶紧撒谎说道：“瑶瑶我今天没听到手机声音，你到罗马了？” “嗯嗯。”景瑶特别认真的说道：“今天早上到的，现在国内是晚上十一点左右了吧？” “是啊，你那边呢？现在是什么时间？” “下午四点多，有七个小时的时差，今天你在忙什么？怎么一天都没看手机呢？” “回家了。”我对景瑶说道：“今天回家看爸妈，墨少杰打算在小镇买一套门市楼，给我爸妈先住着，我们就都回来了。” “你们？”景瑶问道：“都有谁？” “额……墨少杰和尹艺华啊！”说真的，我没敢告诉景瑶实话，要是让景瑶知道陆雨馨和陆宇豪都来了，她难免会有些多想，这种矛盾还是少点比较好。 “噢……”景瑶答应了一声，然后问道：“陆雨馨没和你回去？她不是都认你父母当干妈、干爹了么？” “那不是陆雨馨，是陆宇豪……”再聊下去会出事，我找话题说道：“对了瑶瑶，有个事和你说一下，刘耀辉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来找我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和我诉苦，她老婆看上你设计的衣服了，说什么都要一套，他去‘瑾年’瑾年的人告诉他你已经出差了，他还不相信，又去酒吧找我，让我一定要转告你，我觉得刘耀辉是个大客户，我就帮你做主，答应了刘耀辉的请求，还说你会给她老婆免费设计一件衣服，但是刘耀辉说要给钱。” “没事……”景瑶对我说道：“你方便的时候和刘耀辉说一下吧，让她把她老婆的近照发一张给我，顺便说一下身高、体重、三围这些，把这些资料发给我，我在这边帮她设计也是没问题的。” “你不会怪我替你做主了吧？” “你觉得呢？”景瑶笑着说道：“先不和你说了，黎蕊在前面等我呢，要到信息先发给我啊。” 挂断电话之后我发现自己有点小紧张，值得庆幸的是景瑶并没有生气，看看时间，我也不确定这会儿刘耀辉是不是在休息，先给他发了一条微信，问他睡没睡，如果没睡打电话说。 下一秒刘耀辉就把电话打过来了，我找刘耀辉要了他老婆的照片，然后身高、三围这些都让他提供一下，不知道的以为我要泡他老婆吧，刘耀辉却异常高兴，他知道这是景瑶答应了他的请求。 回到家，看到陆宇豪这个在和我爸坐在客厅闲聊呢，我和我爸打个招呼，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陆宇豪见我回来，他也溜了进来，一脸惊讶的问道：“你怎么回来了？我姐呢？” “酒店呢。” “那你回来干啥？” 我随口说道：“她来大姨妈了。” “噢。”陆宇豪表示理解，点头说道：“那你回来是对的，否则得把自己憋成啥样啊，得！那今晚我把我的床让给你一半，咱俩就挤挤睡吧。” “我操。”我叫道：“这个床啥时候变成你的了？要不要点脸？” 陆宇豪眼睛一翻，很不屑的说道：“我都把我姐送到你身下了，你就不能把你的床送到我身下？” 我……这话也就陆宇豪这个奇葩能说出来，反正我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第二天早上起床我开车去接陆雨馨，然后买了一大堆早点，回到家的时候墨少杰和尹艺华已经回来了，吃早点的时候墨少杰见时机差不多了，对我爸说道：“大哥、嫂子，我带艺华回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我和艺华准备结婚了，前段时间回来看了一套房子，二楼带一楼的门市，价钱都谈好了，明天就去过了户。” “这是好事啊。”我爸特别高兴的，对我妈说道：“快去把我抽屉里面的存折拿出来。” 存折？我都愣住了，我爸妈还有存折？ 我妈回到卧室，竟然真的拿了一个存折出来，一脸开心的递给了墨少杰，对墨少杰说道：“少杰啊，这里面有10万块钱，是当年家里的老房子拆了，赔偿的钱是你和你大哥一人一份的，你大哥一直都没用，给你存着呢，又不敢告诉你有这笔钱，怕你乱花，就等着你结婚的时候拿出来了，这还有另外一个卡，上面有五万块钱，也是我和你大哥省吃俭用攒下来的，你也知道你大哥这些年一直都是有肾病，不能做重活，在没治愈以前，他每天在家念叨最多的话就是想多咱点钱，给你和默默结婚用，也没攒下多少，这五万块钱就当给人家女方的彩礼了。” 尹艺华急忙推辞说道：“嫂子这我不要，大哥身体还没养好呢，我们也不却这钱……” “拿着！拿着！”我爸我脸上带着久违的灿烂的笑容，“要说拿个十万二十万的，咱家还真没有，这钱也是我和你嫂子的一点心意，看到少杰终于要稳定了，我这心里也舒坦了不少，现在就剩下默默了。” 我立即表态说道：“你别操心我，我结婚的事不用你管，没钱给彩礼大不了我就不结婚了，多大点事啊，我坚决不同意你和我妈省吃俭用的给我攒钱，你们都到了这个年龄了，忙忙乎乎大半辈子，虽说我没上了大学，但是现在也能自食其力的工作了，我只求你和我妈生活的好点，别太艰苦、别那么累了！” 我这边正说着呢，墨少杰竟然一个人在桌边掉起了眼泪，真的！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墨少杰掉眼泪，真的是第一次！在我的潜意识里，他是个没有眼泪、根本就不会哭的人，可能我全家人都这么认为吧，看到墨少杰掉眼泪，所有人都惊呆了，安静了下来。 第183章 我姐倒贴 见墨少杰掉眼泪，我们都不自觉的安静下来，墨少杰也感觉得到了，低着头也不说话，只不过是把吃东西的速度加快了，半个包子一下塞进嘴里，随便嚼了两下，把半碗豆浆喝光之后起身就往外走。我爸见状，也吃不下去了，放下手里的碗筷，拿着桌面的存折和卡就跟了出去。 气氛或多或少有点尴尬，我妈打圆场说道：“你们吃东西，一会儿凉了，这些年你爸最放不下的就是你和少杰，少杰一天不结婚啊，他就总觉得有事没有做，以前带着你爸每次去医院透析，他都会嘟囔几句，痛恨自己的身体不好，成了全家的累赘。” “嫂子没事的……”尹艺华对我妈说道：“我和少杰真不差这些钱，我家也不是那种特别封建的家庭，不像有些人家里，认为女儿出嫁就一定要很多很多的彩礼，我家没有这么一说，我爸妈和少杰也见过面了，看上的少杰这个人，这钱我和少杰是不会要的，你们的心意我们领啦。” 我妈轻叹说道：“少杰这孩子苦，从小就被亲生父母遗弃，咱们家也没多少钱，过的生活都很苦，这些年少杰也没少往家里汇钱，我一直都觉得我们愧对了少杰。默默他爸在没换肾那几年，总是想着办法攒钱，攒钱给少杰和默默结婚，咱也就是普通家庭，等你和少杰都结婚了，我和你爸也就算完成任务了。” 三句不离这个主题，我听的特别不舒服，打断我妈说道：“我和少杰结婚的事你就别操心了，这钱你们自己拿着花。” “我们俩能有什么用钱的地方？赞再多的钱不都是给你们准备的么，等你真的要和雨馨结婚的时候，当妈的多少也要拿出点来吧。” 我操！我突然就尴尬了，偷偷的看了陆雨馨一眼，看她的时候我发现她也在看我，我们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偏偏这个时候陆宇豪没心没肺的说道：“妈你别准备，我姐啥都不要，倒贴都行，都是一家人，客气啥？” 我不知道陆雨馨听到这话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有点点担心她会不高兴，我妈倒是淡定，笑着说道：“你这孩子，咋能这么说呢，我们要明媒正娶……” “我吃饱了……”真是受不了我妈了，这话题越聊越尴尬，起身走出门，看到墨少杰和我爸在外面坐在地上抽烟呢。 我也加入了其中，坐在墨少杰身边，我爸意味深长的对墨少杰说道：“我和你嫂子的生活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和默默在昆明好好发展，老家有套房也挺好的，在昆明混不下去了，至少家里还有个着落，你要买房我也不反对，我和你嫂子就先住着，你和艺华什么时候回来要，我们就什么时候空出来房子给你们。” “嗯——”墨少杰答应了一声，抽着烟说道：“大哥，这些年你和嫂子什么都不欠我的，反而你这个家把我抚养成人，这些年你和嫂子生活的很苦，我都看在眼里的，前些年我小，不懂事，没少让你和嫂子操心，现在你的身体也逐渐好起来了，默默也有出息，咱们一家人不需要那么客气，这些钱你先自己拿着吧，雨馨的钱我和默默已经还上了，在小镇买房的钱也是全款，有一部分是艺华出的，我们打算明年就结婚，你也就别纠结这些了。”说到这，墨少杰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说道：“时间差不多了，和房东约好过去签合同了，回头再来聊。” 我跟着起身说道：“我也去。” “走，这是大事，全家一起去。” 真的是全家一起去的，墨少杰看上的房子在一个老小区，小区建成大概有个四五年的时间，他选的这个门市非常好，在小区正门，可以说是小区住户每天进出的必经之地，门市两边有开小卖铺的，也有水果摊，我妈一眼就看上这里了，看房的时候和我爸就在商量，搬过来开个个店，早上卖早点，中午和下午卖烤红薯、炒瓜子什么的，烤红薯可以卖到晚上，有了这个门市，再也不用推着三轮车出去风吹日晒的了。 说真的，听到最后一句，我眼眶突然就湿润了，这些年我妈为这个家付出太多了，完全不是我能想象得到的，我发誓，我在有生之年一定要让她们生活的更好。 买房子、签合同这些倒是很快都搞定了，但是背着我父母的，落户的名字真的是放在了我这里。 签完合同这些已经是中午了，尹艺华提议去饭店庆祝一下，实际上就是不想让我妈回家做饭了，毕竟做这么多人吃的量，还是有点麻烦呢，我们下午就要回昆明，留下我妈一个人收拾，也不是很好。 吃过午饭，我们本打算从饭店离开直接去上昆明的高速，我让我们在饭店等一下，她回家去给我们拿东西，我想都想得到，她拿的一定是自己做的炸酱、地瓜干什么的，一番好意自然没办法拒绝，我们又一起回趟家。其实这些东西，在昆明都买得到，但是没办法说啊！ 最后是我带了四瓶炸酱，两袋地瓜干，墨少杰拿了六带地瓜干两瓶炸酱走的，外加每个人有一罐犀咸菜。 回昆明，墨少杰开着大通CC，尹艺华坐在副驾，我开着宝马X6，陆雨馨做副驾，陆宇豪在后排自己玩游戏，上了高速没有五分钟我就追不上墨少杰了！开着宝马X6没追上大众CC的人估计也就我一个了吧！ 结果是墨少杰比我们提前半个小时到了昆明！我把车停在官渡古镇，叫陆雨馨一起去老洲的酒吧坐一坐吧，陆雨馨说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我回头看了看陆宇豪，这家伙已经睡着了，我这才对陆雨馨说道：“我妈今天吃饭时候说的那些换你别忘心里去，宇豪他口无遮拦的，你也别介意啊。” 陆雨馨的表情有点复杂，对我说道：“我都忘记这事了，你还记在心上干什么？” 第184章 一星好评 我突然就不知道我要怎么说了，这是不是有点太尴尬啦！ 陆雨馨倒是想个没事人一样，抬起两只手，把长发用一根皮筋绑在成马尾，一边绑一边说道：“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又是周一了，每个周一，部门都要开个部门会议，要总结上一周的工作以及做新一周的工作规划，这些都需要你提前准备。” “啊？”我惊呼道：“没有人告诉我啊。” “现在我告诉你了啊，你今晚准备吧，如果你不是项目负责人，倒是没什么，但是现在你带项目呢，这个是必须的，一个是做工作规划，另一个目的就是给其他人看。” “好。”我推开车门说道：“那我先回去了，你和宇豪回去的时候慢点开。” “去吧。”陆雨馨提醒我说道：“后备箱的炸酱和地瓜干记得给我留点，不许全带走。” 我们彼此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回到酒吧，此时是下午四点半，老洲正和往常一样，坐在酒吧内看书，在酒吧侧面的书架上又多了一些新书，我把家里提来的地瓜干放在了桌面上，对老洲说道：“尝一尝，我妈做的。” 老洲拆开袋子问道：“你回家了？” “是的，回家看看爸妈，顺便带点吃回来，有炸酱还有咸菜，我放在厨房去了，丰富咱俩的伙食。” “放过去吧……对了……”老洲突然对我说道：“昨天秦沐来酒吧找你了，发现你不在，后来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收拾桌的时候发现留下了三百块钱。” “一个人来的？” “两个。”老洲补充说道：“还有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孩子，昨天晚上郑教授他们那当人过来玩了，我没招呼过来，回头你把这三百块钱还给秦沐，和她说一声别这么客气，大家都是朋友，有空过来玩就行了。” “得了吧！”我对老洲说道：“和你的咖啡和你的酒，留下三百块钱你还要退回去，你不做生意了？” 老洲反问道：“你觉得，我的酒吧能坚持下来，是靠卖酒水么？要靠卖酒水，早就倒闭多少年了。” 我走进出发，把炸酱和咸菜放在里面，经过吧台的时候顺便拿了一瓶啤酒出来，来到老洲坐的桌边说道：“我知道你不靠这个赚钱，但是秦沐给钱了你收着就算了，又不是主动要的，你也不用这么客气，她没说来找我干什么吗？” “没有，昨天我也挺忙的，你给她打电话问问吧。” “晚点在说吧，我要做一个工作总结，明天要开会用的，晚饭交给你了，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最近这几天有没有发现什么人，偷偷的徘徊在酒吧附近？” 其实我想问的是乔曼有没有再来过，但是老洲误会我了，他以为我是在问陈锋，很不屑的对我说道：“最近黎蕊都没来过，怎么可能会有人来偷窥？你想多了！” 好吧，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回到楼上取了自己的电脑，然后坐在水池边看着游鱼开始自己的工作，邮箱里面有几封邮件，都是周五晚上发来的，孙建、许晴、赵子宁这三个人各自发了项目的进展，以及下一周的规划都做的很详细，他们都是在迪凯工作有一段时间了，对这些比较熟了吧，反倒是我，是一个十足的新人。除了这三个人的邮件之外，我还收到了一封段文涛的邮件，这真的让我很意外，我没想过段文涛会给我发工作邮件，当时让他加入项目组，也只不过是随口说的而已，在我自己的潜意识里，我都没认为他是我们组的人员，就向陆宇豪一样，是个打酱油的。 陆宇豪的邮件做的很简单，就是准备好下周开始带着国外网红游玩当导游了，告诉她们怎么介绍昆明，甚至还想好了自己起草撰稿，然后让网红发出去。 我把他们发来邮件整理信息，做成了明天我要用的PPT，有点丑，但是还能用。 忙完这些我才给秦沐打电话，因为我已经做好了秦沐和我胡侃的准备，毕竟她的话有时候还是挺多的，秦沐接听电话之后问道：“你昨天去哪了？我找你都没找到。” “回家了，今天才回来，老洲说你来找过我了，有什么事么？” “没有。”秦沐很坦然的说道：“我正好是闲班，闺蜜来找我，我就带她来这边了，昨天晚上挺热闹的，好几个叫的出名的艺术家在酒吧，我们俩也算是近距离接触艺术，听了一晚上的免费演唱会。” “下次记得买门票。” “切！”秦沐不屑的说道：“你想得美，下次我就赶着你在的时候过来，然后白吃白喝，吃饱喝足就走。” “看你说的，好像是我请不起你吃顿饭一样，有本事你明白来。” “来就来，谁怕谁啊，明天我中午就下班了，带个闺蜜来介意么？” “你带一车闺蜜来都行，随便你。” “就这么决定了，拜拜，我要上班了。” 挂断电话之后从水池边走进酒吧，老洲正在给“布布”喂狗粮，看到我进来，对我说道：“我吃过晚饭了，你自己搞吧。” “我操，不是吧，你忘记我了？” “没忘啊，主要是今天的晚饭太简单，白水煮面，把你带回来的炸酱板面就很好吃，我怕提前煮好了你没空吃，面条都黏在一起就不好了。” “好吧，我妈做的炸酱的确不错，明天晚上秦沐要带朋友过来，我让她带一车来。” “没问题。”老洲说道：“明天晚上我给你准备几个节目，好久没好好唱歌了，你还有什么朋友一起叫过来吧，明天举办个小聚会，不过明天是周一。” “不碍事，晚上过来吃晚饭，一起喝咖啡喝点酒，八九点就散了，周末可能要玩到两三点，我是玩不动了。” “那随便你安排，我等你消息，有多少人来提前三个小时告诉我，我去采购食材。” “OK。” 我一边煮面一边想找谁来一起玩，我们的生活都太匆忙了，偶尔有个小聚应该也是一种不错休闲，但是邀请谁，我暂时还没想好。 周一，早上到公司开部门例会，在去公司的路上，我挤公交都在反复思考一会儿怎么向部门其他同仁介绍我们的项目进展，我还担心我发挥不好，但是我担心有点多余了，早会上发生了另外一件事，让我措手不及…… （感谢大家给我的一星好评，欧耶！一定要坚持五天噢。） 第185章 账目问题 开会的过程很简单，大家都是在汇报自己的工作，每个项目组的进展，吴程凤有参与到三个项目组，她都是负责人，我同样是部门副总监，但是我只负责了一个项目，而且是一个看不出来紧张、效果如何的项目，大家关注的焦点自然也不再我的身上。 所有项目组都汇报完工作准备散会的时候，吴程凤突然当着所有人的面看着高旭说道：“小高你这个账目有问题吧，有人举报到陆总那里，你这花销明显比正常的要高出20%，你给大家解释一下。” 我当时就紧张了，目光本能的飘向了高旭的方向，让我没想到的是，高旭也在看我，眼神有点复杂，当时是整个部门的人都在呢，我们除了用眼神交流之外，也没办法继续更多言语上的交流。高旭站了起来，看着吴程凤说道：“吴总是这样的，执行费用增加是供应商要求的，整个项目的经费都在我们预算之内。” 吴程凤冷着脸说道：“预算之内是一定的，超出预算的钱就要你自己掏腰包了，但是你也要记住，公司的钱……每一分都要花在刀刃上，我不希望再有人举报到陆总那里，说我们部门的人以权谋私，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吧，小高你回头到我办公室一趟。”说到这，吴程凤把目光投向了胡宝瑞，换了一副态度问道：“胡总您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胡宝瑞摆摆手说道：“就这样吧。” 吴程凤起身说道：“今天的会就开到这吧，散会，小高来我办公室。” 众人起身纷纷离开自己的位置，我看了一眼高旭，他也在看我，然后面无表情的离开。不用说，他肯定是怀疑我和陆雨馨说了，不光是他有点怀疑，就连我自己换位思考都认为这事是我向陆雨馨高密了，陆雨馨然后找到部门负责人。 妈的！这都是什么事呢！真是心烦！我是最后一个离开会议室的，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看到赵子宁正坐在我办公桌前，嘴里叼着一根烟，桌面上放着打开的一包软中华，看到我进来，赵子宁把烟递给我，我接过来抽了一根放在自己唇上，赵子宁对我说道：“美国的两个姑娘已经住进我们酒店了，是小晴昨天接回来的，今天早上段文涛就带着她们去玩了，明天有个澳洲过来的妹纸，前期我一共安排了十个，我们先用这十个人看效果吧，他们的粉丝都是以千万为单位的，实际花销比我预算的要多40%。” 我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着赵子宁问道：“前期预算是80万，现在要花到110万？” “差不多，原本计划只用自己的卖车的钱，四处节省一点，把这个项目给做了看成绩，现在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部门这边的批款下来了，我们可能不得不动用了。” “好的。”我对赵子宁说道：“部门款已经批下来了，先把项目做好吧，需要给什么地方打款，直接写提交申请我来签字就好了。” “OK。”赵子宁起身，把手里没抽完的烟捻灭在烟灰缸内，对我说道：“正在整个公司的人都在等着看我们出丑，等着看我们的笑话，我偏偏要让他们彻底失望。” 看着赵子宁离去的背影，突然感觉自己肩上的压力更大了，整个公司的人是在等着看他赵子宁的笑话么？是不是有更多的人等着看我的笑话呢？笑不笑我并不是这些人的初衷吧？他们更想看到的是陆雨馨的难堪吧！陆泉明…… 我不想过多的评价陆泉明，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谋其政不知其所想！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对与错呢！我站在窗前把手里的烟抽完，刷朋友圈的时候，看到小晴在十分钟之前发了一条动态，照片中有四个人，小晴、段文涛还有两个美国的小美女，四个人同框准备出去嗨皮，拍照的地点就是迪凯酒店门前的广场，照片中还带着迪凯国际花园酒店几个字。这也算是变相的软广告了吧！ 我点开小晴的头像，给她发了一条消息：今天有什么安排么？ 小晴：我们现在出发，去金马坊逛一逛，中午去吃过桥米线，下午到莲花池溜溜，莲花池算是比较有历史意义的一个地方，吴三桂给陈圆圆修建的。 我：挺好的，带异国友人玩的开心点，晚上有安排么？ 小晴：晚上有两个备选方案，如果她们状态很好，玩的不是很累，我们就去找个酒吧坐一坐，忘记和你说了，子宁哥找的这两个网红美眉，歌唱的特别好，经常发一些唱歌的视频在fabsp;book上，每天互动的粉丝就有上千万呢。 我：今晚我在约了朋友在官渡古镇的小酒吧吃晚饭，你要不要带两个两个异国友人过来玩玩？这边可以喝点小酒、唱歌什么的。 小晴：现在不能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我要看看她们的状态，还有是否对酒吧感兴趣，如果感兴趣我就提前告诉你吧。 我：好的，那等你消息，如果她们要回去休息，你就过来玩吧，我约了几个朋友，不谈工作，我们随便喝点咖啡、品品红酒，大家随意的放松一下。 小晴：好的，等我消息。 邀约完小晴，我又给赵子宁发了一个信息，和他说晚上来官渡古镇到老洲的酒吧聚一聚，赵子宁回复了我一个OK的表情， 我又给陆雨馨发信息，和她说晚上秦沐也后悔来，她毫无悬念的同意。当我给陆宇豪发信息约他的时候，这犊子直接回复我：没意思！我又不喜欢清吧。 我：今晚小晴和段文涛也会来。 陆宇豪：我操！给我留个位置，我必到。 看看！看看！这就是陆宇豪的软肋，邀约完这些人，我又给高旭发了微信：晚上来老洲的酒吧聚聚，喝酒、吹牛，带着刘倩一起来。 信息发出去一个小时都没回应，我以为高旭还在吴程凤的办公室不方便回信息，中午下班休息的时候，我走出办公室的门经过格子间的时候看到高旭正在和身边的人聊天，看到我从办公室出来，他把头扭向了一边，假装没看到我。 当时我心里有点不舒服，我猜高旭应该是认为我去找陆雨馨告状了吧，不先让这个误会延续下去，我不动声色离开，乘坐电梯一直下到一口，在酒店门前的广场上拨通了高旭的电话，我之所以选择在这里打电话，是因为这里相对空旷，无论我说什么，都不用担心身边有人听到。 第186章 隔阂 在迪凯工作这些日子，我已经充分意识到这个工作环境的复杂，根本分不清身边的人是敌是友，电话响了很久高旭都没有接，这更让我感觉不安，似乎已经确定高旭就是在和我生气，第一遍高旭真的没接，我又紧接着拨打了第二遍。 这次倒是痛快，才响了不到五秒钟，高旭就接听了，不过语气特别不好的对我说道：“我在忙，有什么事么？” 当时我就愣住了，这幅语气态度让人真的很不爽，但是考虑到高旭可能对我存在误会，我强忍着心里的怒火，低声对高旭说道：“我给你发微信了，你看到了么？” “看到了。”高旭回答的很冷，然后说了一句，“我今晚没空，如果没有别的事，先挂了吧。我还在忙呢。” “高旭……”我叫他的名字说道：“我觉得你是误会我了，今天开会吴程凤说的事，你是不是怀疑是我和陆雨馨说了什么？” 电话那边一片沉默，我觉得我猜到了他心里所想，继续说道：“晚上过来吧，当面聊。不管你怎么想，我现在认真负责的告诉你一句，我没有和陆雨馨说一句关于你项目的事，更没有说你虚报账单，绝对没有。” 沉默，彼此相对的沉默，过了几秒钟，我听到电话那边传来高旭的声音，“先这样吧。”说完，他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觉得自己特别冤枉，怎么什么他妈的屁事都弄到我身上了呢？我做错了什么吗？直真他妈的烦！ 一个人在餐厅吃工作餐，陆泉明看到我独自一人坐在角落，他又端着餐盘来我对面，主动和我打招呼说道：“默默在啊，一个人？” “嗯。”我低声问好说道：“小陆总你吃工作餐？”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我很少见陆雨馨出现在餐厅，在我的潜意识里，高管都是不普通员工一起吃饭的。 陆泉明笑道：“对啊，我一直都在餐厅吃饭，我觉得利用吃饭时间和公司的同事坐在一起聊聊天，聊聊工作是一件挺幸福的事，就像现在这样，咱俩都是在非工作时间，我也不是什么公司副总，你也不是我的下属，我们可以更好的交流一下，可以聊聊公司的任何事，不必局限在自己的职位、自己的部门，这样类似于朋友之间的交流，不是更好么？” 我不可否认的点头，对陆泉明说道：“的确，坐在餐厅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彼此都没有那么多的压力。” “工作一周了吧，感觉怎么样？”陆泉明文玩这句又补充了一下说道：“随便聊一聊你对企划部的印象吧。” 我想都没想随口说道：“感觉挺好的，大家都奔着一个目标努力，工作劲头很足。” 陆泉明笑了笑，他也看出来我在应付了，不急不躁的说道：“感觉好就行，早日融入这个集体，你负责的项目进展的如何了？” “已经开始在做，国内的个大论坛软广已经开始植入，在fabsp;book上也开始做软广了。” “很好。”陆泉明鼓励我说道：“你现在所尝试的，是我们公司以前想过但是没有做过的尝试，我支持你们，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直接向我反映，我会第一时间给你解决问题的，包括资金上的。” “谢谢陆总……” 一顿饭的时间，陆泉明和我各种聊，话题也不仅仅是局限在工作中，但是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他可以给与我们更多的帮助，给我们更多的便利。这让我打心底认为陆泉明是个有眼光、有远见的人。至于陆雨馨曾经说陆泉明心机深，算计我的那些话，我全都忘在了脑后，或者说，打心底不认为陆雨馨说的对的，她只不过是站在自己主观的角度去猜测陆泉明的所作所为，如果陆泉明真的是为了公司的发展而做出那样的决定呢？这又算不算是诬陷了他呢？ 下午四点半，小晴给我来消息，告诉我两个美国美眉愿意去感受一下我们中国的酒吧，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要有特色的酒吧，如果是那种随处可见的，不去也罢。 我回复小晴，今天去的酒吧，绝对是有特色的，让她放心带人来玩吧。 我和小晴在微信里面又聊了一下，两个美国美眉都是第一次来中国，第一站是上海，住一夜转机就到了昆明，昆明也算是她们接触的第一个城市，对昆明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玩的特别开心。 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开头了，至于后期能有多的宣传，我现在也说不好，更别谈给迪凯创造多少收入了！ 五点半，走出公司的时候看到何大壮换了便装准备回去，我叫住何大壮问道：“你下班了？” “是啊。”何大壮对我说道：“我现在和你们一样，早九晚五，双休。” 我这才意识到，何大壮现在是保安部的部长，不在是以前的小保安了，“走……”我对何大壮说道：“去我住的酒吧吃饭去，今天约了一些朋友过去坐坐，你没事吧？没事就跟我一起走吧。” 何大壮挠挠头说道：“去倒是可以，但是我得先回家一趟，我妈上昆明来了，她喜欢弥勒的卤鸡，我中午去买了两只，我先把卤鸡送回家给我妈，我随后就来行不行？你们不用等我一起吃晚饭，要是实在不方便，就改天再聚吧。” “方便。”我对何大壮说道：“先把卤鸡送回家，难得你有一片孝心，我约了一些特别好的朋友过去，说的是下班都去，他们具体几点到都不好说呢，你慢慢的来，不急！在酒吧吃饭，吃了饭在酒吧喝咖啡、喝酒，上半场和下半场在一个地方。” “那行。”何大壮开心的说道：“我这就回家把卤鸡送回去，稍后就到。” 与何大壮挥手道别，我一个人挤公交回官渡古镇，在回去的路上我都在想，高旭今天会不会来？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要这么一点点的破裂么？他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第187章 聚餐 回到官渡古镇老洲的酒吧，进门就看到陆雨馨已经到了，正在角落安静的看书，我很意外，坐在陆雨馨对面问道：“你下午不是说要要晚点到么？” “忙完了。”陆雨馨放下手里的书，对我说道：“忙完了就提前过来了。” “噢。老洲呢？他怎么没给你煮咖啡？” “老洲去买酱油去了，出去有一会儿了，今晚你都约了谁？” “秦沐、宇豪、小晴、段文涛、赵子宁……”说到这，我极不情愿的说道：“还有高旭，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怎么了？”陆雨馨很好奇的问道：“最应该到场的，怎么反倒成为你最担心的了？” “怎么说呢？”我琢磨了一下，真不知道怎么开口，正巧这时老洲提了很多东西回来，我趁机说道：“算了，没什么好说的，我去帮老洲。”说完，我起身迎上去问道：“你买什么去了？” 老洲把手里提着的东西给我看说道：“油盐酱醋什么的，刚刚发现酱油没有了，顺便多买点回来。” “我帮你……”说着，我提过一个带子走进后厨。 厨房里面很多提前腌制好的牛肉、鸡翅中、猪脚、罗非鱼等等，还有一大堆素菜是没洗的，老洲在一边对我说道：“今晚我们一边烤肉一边玩，我买了两个无烟烤盘，不知道靠不靠谱，先试试吧，你看这些东西够不够吃？” “差不多，大不了土豆和小瓜都切一些，这东西吃完了随时可以补充。” 老洲笑道：“请朋友来吃顿饭，你还不准备足够的量，多不好啊。” “不用介意，这些都是最熟的朋友，差不多就行了。” 差不多六点半，秦沐带她的朋友到了，她一点都不认生，自己来到后厨，拉开门帘伸个头进来，问道：“洲哥，我上次喝的咖啡在哪？我又来找了。” “咖啡机下面的第二个抽屉，用布袋包裹起来的咖啡豆……”老洲担心的问道：“你会用咖啡机么？我去帮你磨吧。” “不用。”秦沐特别自信的说道：“我可以搞定，你们先忙，默默你干活认真点，土豆切那么厚怎么烤？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们这些吃货的心理感受？” 我……真无语！狠狠的瞪了秦沐一眼，她还向我挥舞着小拳头示威。 七点一刻，我和老洲终于准备的差不多了，把研制好的肉和素菜从后厨抬出来，酒吧正中央的几个卡座已经拼凑在一起，陆宇豪和段文涛都到了，包括那两个没过来的网红，这些人完全是自来熟，也不需要怎么介绍，他们已经拿着色字玩起来了“吹牛”这个游戏，两个异国来的小美女也加入其中。 段文涛、小晴、陆宇豪、陆雨馨、秦沐……都能熟练的用英文和她们交谈。 老洲抬着电烤盘吆喝道：“让一让、大家让一让，我们先把肉烤起来，边吃边玩。” 秦沐起身说道：“洲哥我帮你，今晚我们喝什么酒？” “随意。”老洲对秦沐说道：“你看吧台里面有什么你随便拿，白酒、红酒、黄酒、啤酒、洋酒，要什么有什么……今天有异国来的朋友，我们喝点洋酒吧。” “我随意。”陆宇豪用挑衅的目光看着段文涛问道：“你喝点什么啊？” 段文涛脸都红到了脖子根，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喝……”鼓了很大的勇气说道：“我喝啤酒就行了。” 老洲对秦沐说道：“沐沐把吧台下面的青岛崂山原浆拿出来，那个口感更好。” “……” 他们在聊天的时候，我一直在酒吧里面寻找高旭的身影，结果很遗憾，让我有点难以相信，高旭真的没有来，就在我暗自惆怅的时候，何大壮来了，他手里还提着一些水果，进来看到我挠着头说道：“不好意思，我把卤鸡送回家，陪我妈吃了晚饭才出来的，我来迟到了吧。” “没有、没有。”我热情的招呼何大壮说道：“过来坐，你来的刚刚好，我们正准备开始了。” “实在不好意思……”何大壮挠着头特别不好意思，尤其是看到陆雨馨之后，他变得更加拘谨，对陆雨馨说道：“陆总您也在啊。” 陆雨馨微笑说道：“大壮别这么叫我了，这里又不是公司，今天来的都是默默的朋友，不要这么拘谨，大家随意一些。” “就是嘛。”小晴对何大壮说道：“雨馨姐一点架子都没有，你干嘛那么怕她呢？” “快坐吧。”陆宇豪把自己的身子往小晴的身边挪了挪，对何大壮说道：“这边坐。” 在我看来，陆宇豪绝逼是想趁机离小晴近一点。 老洲腌制烧烤的食材绝对是有一手，味道特别棒。尤其是异国来的两个女孩，一直对老洲的手艺点赞，把老洲夸的不得了，陆雨馨用英文给两个异国女孩介绍这个酒吧和其他酒吧的不同，这两个女孩对老洲的画特别感兴趣，请求陆雨馨帮忙问能不能把画卖给她们一副，她们拿起做收藏。 老洲指着最重要的那幅画对陆雨馨说道：“只要不要这幅画，其它的都可以。” 两个女孩特别认真的看着陆雨馨，陆雨馨把老洲的话翻译给两个女孩，其中一个女孩指着另外一幅画对陆雨馨说道：“I like this pictu e. How mubsp;is it？”（我喜欢这幅画，要多少钱？） 陆雨馨充当翻译告诉老洲，老洲笑着说道：“我哪好意思收异国友人的美刀啊，默默说她们不是会唱歌么？唱歌就送了，活跃一下气氛。” 陆雨馨瞪大了眼睛，惊讶的问道：“啊？不好吧，还是你先来吧，总不能欺负国际友人吧？” 长头发的异国妹纸看着陆雨馨问道：“What did the ow e say? Does this pictu e sell? How mubsp;is it？”（店主怎么说？这幅画卖么？要多少钱？） 陆雨馨回应说道：“The selle said o mo ey, if you ca si g, f ee of cha ge，But the selle said he could si g a so g fi st.”（卖家说不要钱，如果可以唱歌，就免费赠送，不过卖家说了，他可以先唱一首） “Ou Ye！”两个异国妹纸同时欢呼起来，陆宇豪、小晴、段文涛、秦沐还有秦沐带来的闺蜜同时看着老洲拍起手来。 我英语水平仅仅是停留在高三，简单的日常对话勉勉强强能听懂，前提是一句话别太长，就像陆雨馨刚刚说的这些，我是真的没听懂。 老洲一脸懵逼的看着我问道：“他们在干啥？为什么都看着我鼓掌？雨馨和他们说了什么？” 我更是一脸懵逼，摇头说道：“不知道啊……”和我一样懵逼的还有何大壮，我把目光投向陆雨馨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第188章 聚餐 秦沐笑嘻嘻的看着和老洲说道：“刚刚雨馨和两个米国来的美女说了，画是可以免费送的，只要她们唱歌就可以，但是在她们唱歌之前，我们的老板愿意先上台献唱。所以两个米国的美女非常高兴啊。” “我擦。”老洲挠着头说道：“这算不算被坑了？” 我一脸无辜的说道：“我不知道，反正说的是你上台，哥几个的掌声不够热烈，老洲不去啊……” 听我这么一说，新的一轮更热烈的掌声响起，老洲也不是矫情的人，玩嘛！开心就好，至于谁先上台唱又能怎么样呢？老洲离开桌边，来到台站在键盘面前按了两下，对我们的说道：“很高兴大家来我这里小聚，客气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虽然我不会英语，但是有一句我还是要大声说出来的，这一句是我上小学的时候老师教我的，那就是……”老洲用特别大的声音喊道：“Wele to Chi a ，Wele to Ku mi g！，一首《九月的歌》送给你们，希望你们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伴随着一阵掌声，一首歌我不太熟悉旋律的老洲的键盘下传出，这是一首“安静”的民谣，是老洲喜欢的风格，老洲从不说自己是玩摇滚的，别人问他，他就说自己是玩民谣的。 今晚的酒 有点苦了 今晚的故事 开始醉了 今晚的夜空 有点凉了 今晚的歌儿 有点悲伤 今晚的风 轻轻地吟唱 ………… 第一次听这首歌，旋律很淡，为什么我却有一种凄凉的感觉呢？或许是因为老洲唱的太投入了，他在台上无论是弹琴还是玩吉他，总是能瞬间进入状态，他不会在意身边是否有观众，他的状态完全沉浸在自己演绎的歌曲中。 九月的歌 写给曾经的模样 九月的歌 唱着老去的时光 九月的歌 唱给明天的徜徉 九月的歌 以梦为马的理想 ………… 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老洲唱的不是歌，而是自己！他和乔曼之间的爱情，不就是这首歌所唱出来的么？“曾经的模样、老去的时光、以梦为马的理想……”我们都在时光中徜徉，迷失了自己的脚步。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老洲结束了自己的演唱。 两个异国美女从容大方的走上台，其中一个接管了老洲刚刚用的键盘，另外一个美女竟然指着墙上挂着一直用来当装饰的小提琴能不能用。 小晴当翻译问老洲可不可以，老洲也不太确定，就让她们自己试试。小晴翻译之后，那个异国妹纸竟然真的拿起了小提琴，还把耳麦戴在了头上，试了一下麦克风，两个人用英语简单的交流了一下。小晴和陆宇豪两人分别在不同的角度准备好了手机。 前奏响起的第一秒，感觉好熟悉的旋律，以前一定听过，却不知道是什么歌了，几秒钟之后，当她开口唱第一句的时候，我才回忆起来，这是我高中时候听到过的一首歌，M2M唱过的那首《P etty boy》真的是久违的旋律，被遗失在岁月的旋律。 很多歌、很多人都是这样，在无声的岁月中一点点被淡忘、被遗忘，当某天突然回忆起来，才发现它们已经离开我们的生活那么久了，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淡忘的，就像这首歌，我深信，再过十年我听到仍旧会回忆起很多往事。 我喜欢这样清幽的旋律、喜欢这种感觉，灯光、红酒、音乐……还有一群可以一起感悟时光的人。 音乐，是全世界共同的语言，两个美国网红的这首《P etty boy》无疑是带动了所有人的情绪，秦沐带来的女孩主动上台唱了一首《挥着翅膀的女孩》的女孩。 再后小晴和段文涛一起合唱了一首《远走高飞》，这让陆宇豪十分不爽，端着一杯啤酒要和我干杯，我鼓励他也去越小晴唱歌啊，何必在这生闷气呢？ 陆宇豪送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转身就和身边的何大壮干杯去了。 作为迪凯掌门人的陆雨馨也上台唱了一首歌，不过她没有使用乐器，老洲掌控吉他，美国的一个网红用键盘，两个人帮陆雨馨伴奏，主要是陆雨馨唱的歌有点太高端了，《泰坦尼克号主题曲——我心永恒》，如果是国内的一首歌，估计美国来的网红也不一定听过。 这个夜晚，我们烧烤、唱歌、喝酒、玩游戏、合影……这是我来昆明打工这四年最开心的一天，我把久违的感动拍成照片发给了远在罗马的景瑶，和她说我今天过的很开心，从未有过的开心，但是却有一种遗憾。 景瑶问我为什么有遗憾呢？ 我说高旭没有来，这是我最大的遗憾。 其实今晚没有来的不只是高旭，赵子宁也没来，但是赵子宁给我发信息了，告诉我他晚上要负责接待另外两个从异国赶过来的网红，一个在工作中认识的陌生人都能礼貌的给我发个信息，找个不来的借口。而我自认为是发小的哥们，却因为一点点猜忌都不愿意和我说一句话，想到这些，我真的很难过。 晚餐结束，桌面的烤盘换成了小吃，更多的酒水摆上来，小舞台上的人就没断过，段文涛和小晴坐在另外一个卡座边，陆宇豪不甘示弱的过去“捣乱”，秦沐和陆雨馨坐在另外一边，两个人在交谈着什么。 美国的网红美女端着酒吧来和我碰杯，我礼貌的回应，周围的人在开心的玩乐，而我却缩在一个角落，手里的红酒给了我一个安静的理由——我是在享受寂寞！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陆雨馨悄悄来来到了我对面，坐下来问道：“干嘛呢？整晚看你都不怎么开心，有心事？” 我轻叹说道：“高旭没来，我心里挺失落的。” 陆雨馨喝了一小口红酒，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陆雨馨说道：“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或许，我说了可能你会很不高兴。” “不会。”陆雨馨说道：“我答应你，不管你说的是什么，我绝对不生气，理性的思考。” “你确定？”我暗示陆雨馨说道：“和迪凯有关。” 陆雨馨微笑说道：“当然，如果我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了，我还怎么控制那么大个公司？还怎么做一个领导者？” 第189章 矛盾的想法 我端起面前的红酒杯晃了晃，对陆雨馨说道：“今天公司开早会，吴程凤在会上点名说高旭负责的一个项目账目不对，意思就是贪污公款了，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提了一句，是有人举报到陆总那里了。” 陆雨馨何等聪明，她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着我问道：“高旭怀疑是你和我说的么？” 我点头，点燃一根烟继续说道：“高旭的这份总结我在上周五的时候看过，当时他让我帮忙看看有没有问题，我发现账目上有一些不对，我就给高旭指出来了，当时我还问高旭，这算不算做假账了？告诉说大家都这么干，马无夜草不肥，工作就是为了赚钱，反正也没超出预算，能赚点外快就赚点呗。这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但是今天早上开会的时候，吴程凤却说有人举报到陆总那里，所以……” “所以高旭就误会是你和我打小报告么？” 我很不情愿的点头，对陆雨馨说道：“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我想给高旭解释，但是他没给我这个机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雨馨从容淡定的说道：“其实这种事我早就知道，是真的没有精力去管，以前的党静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每个公司都有这样的人，根本没有办法根除的，我也能理解你内心的矛盾，的确，和我说了，我要怎么想、怎么做呢？” “我不知道。”这一刻我竟然有点后悔和陆雨馨说这些，毕竟她是公司的总经理，装看不到？有点不太好吧？ 陆雨馨平静的说道：“每个部门的支出预算都是有弹性的，只要年度开支没有超出预算，我是可以接受下面的人赚点小钱的，人之常情，只要别太过分就好了，至于高旭的事……我心里有个数。” 我和陆雨馨正聊着了，猛然抬头，发现高速站在门口正看着我和陆雨馨，当时酒吧里面气氛不错，大家三三两两的分开坐着，台上还有人字啊唱歌，虽然不吵，但是都沉浸在在自己的小范围内，谁都没注意高旭来了，包括我。 我和高旭对视的瞬间我竟然有点紧张，起身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高旭笑了笑对我说道：“刚到，没多大一会儿。” “过来坐。”我走向高旭问道：“喝点什么？红酒？啤酒？还是咖啡？” “不坐了。”高旭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的检讨还没写完，得早点回去，你们继续。”说完，高旭转身走出酒吧。 “高旭——”我在高旭身后追了上去，从背后拉住高旭的手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没事！”高旭苦笑说道：“是我不好，我不该动歪心思，能在迪凯工作，我应该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我刚刚毕业几个月，月薪就有7000底薪真的很容易，和很多同学相比，我已经是高收入了，默默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 “高旭……”我大声打断他的话问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怎么了？”高旭反问道：“难道我不应该说这些么？你希望我说什么？我这是在认错啊，难道这样也做错了么？” “你……”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里真的太难受了，突然之间感觉面前的高旭好陌生！ 高旭苦笑继续说道：“默默对不起，其实我说的都是心里话，我不想离开迪凯，我觉得自己远大抱负还没有实现，当初我努力的来迪凯，是为了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我觉要把自己在学校学的那些理论上的知识，变成实践。这才是我想要的，而并非为了贪污这点小钱，仔细想想我也真的是对不起你……”说到这，高旭长叹一声，拍拍我的胳膊对我说道：“行了，别多想了，你做的对，是我走错了路，哥们谢谢你在关键的时候拉了我一把，我爸落马之后家里也没什么依靠了，我不能失去这份收入颇高的工作，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说完，高旭转身走进漆黑的夜深中，我站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脑海中还想着我找高旭借钱的事，当时不知道他爸出事了，他二话不说就把钱借给了我，后来是程嘉告诉我他父亲落马了。 我要怎么形容这一刻我内心的无助？我想不出来，高旭说的这些让我难受，可是他说的都是对的。我希望看到的是什么呢？我希望看到的是高旭把我当哥们，和我说他不想写检查，让我和陆雨馨说说，陆雨馨再让吴程凤别计较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可是，如果高旭真的要我这么做，我会答应么？ 怎么想都是矛盾的，高旭越是理智，我越是感觉他在主动疏远我。 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抽了一根烟，酒吧里面不时传来热烈的掌声，手机上收到景瑶发来的短信：我刚刚和高旭说了，让他抽空来老洲的酒吧和你们玩，不知道他去了没有，坐下来好好聊聊。 我看着手机苦笑，怪不得高旭来了呢，肯定是景瑶说了不少好话，真的是还不如不来呢，但是景瑶的好心不能辜负，我回复说道：高旭来了，你和她说什么了？ 景瑶：也没说什么啊，就说让他有空的话就过来聚聚，大家平时生活挺忙的，难得又这么个机会，如果我在昆明，我也要和你们一起玩呢，怎么样？今晚玩的开心么？ 我：开心，你回来就更开心了。 景瑶发来了两个小熊猫腻在一起侧脸的表情，对我说道：那么多年都等了，再多等几天，忙完就回来，如果我回去那天你恰好有空，能不能来机场接我？再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就像很多年前你在我家小区门口等我时的拥抱。 我不想惹景瑶不开心，回复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等你回来。 发完这条消息，我把手里的烟丢在地上，起身用脚捻灭，然后回到酒吧里面，在吧台拿了一瓶白酒，倒了很大一杯，端起来像喝白开水一样灌进了自己嘴里，整个胸口传来火辣辣的灼烧感，我走上台拿起麦克风说道：“我来唱歌，你们的掌声在哪？” 第190章 高旭的检讨 我站在台上唱歌，唱的什么我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唱到一半的时候，胃里翻涌的酒精让我特别难受，我丢下麦克风就冲去了洗手间，趴在马桶上大吐特吐，心里真的是特别难受，眼泪顺着眼眶流出来，陆雨馨悄悄的跟进了洗手间，手里还端着一杯开水，拿给我说道：“漱漱口吧，干嘛灌自己那么大一杯白酒？” 我坐在马桶边喝了一口温开水，还没等认真的漱口呢，胃里又是一阵翻滚，放下杯子又是一阵呕吐。 陆雨馨在背后轻轻拍我的背，我故作坚强的起身说道：“我没事，我还能喝。”说完，我就走出洗手间。陆雨馨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后，出了洗手间的门我就栽到在一处卡座边，陆雨馨折回洗手间，再次出来的时候 ，手里多了一个温热的毛巾，细心的帮我擦拭额头。 我抱着一瓶啤酒自顾自的喝着，后来是真的有点累了，躺在卡座上暗示自己，闭眼休息一下，就十分钟、就十分钟…… 可是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我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床上的完全不清楚，这还是不重点，重点是我婚生上下除了一条内.裤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揉揉眼睛，找到手机看了一眼，已经是早上七点半了，每天差不多都是这个时间的闹钟，看来已经养成了习惯，起床洗漱的时候时候我都在努力回忆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一点都回忆不起来了。 8:50分，准时来到迪凯上班，到公司打开电脑登陆QQ，企划部群里面有一条消息，通知所有人9：30分准时到会议室开会。 9：12分，赵子宁来到我的办公室，拿了一个批款单给我签字，在等我签字的时候，他吐槽说人手不够用，需要临时请几个导游，带着外国友人在昆明附近玩玩，甚至还需要提前准备一些软文。 聊到工作，我忍不住问了一句，“两个美国的网红已经到昆明两天了，她们有没有帮着做什么宣传？” “有啊。”赵子宁拿出手机打开还给我看，对我说道：“fabsp;book上一直在更新动态，昨天你们在酒吧玩的照片、小饰品发出去了好几段，你看下面点击都十几万了，评论的也都不错，我有点后悔昨天没和你们一起玩了。” 我笑着说道：“机会还有很多，那个酒吧是我朋友开的，平时没什么客人，也不靠卖酒水赚钱，那就是一个聊心事的地方。” “一定。”赵子宁信誓旦旦的说道：“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一定过去看一看，刚刚我看到群里通知九点半开会，昨天不是刚开完会么？今天这又是干什么？吴程凤没事折腾人玩么？” “不知道。”我把签好字的批款条推给赵子宁，伸个懒腰说道：“吴程凤通知就去呗。” 赵子宁无奈的摇头说道：“都快忙死了，还要开那那么多无聊的会议，真烦。我先去忙了，一会儿会议室见。” 赵子宁走后我也在琢磨，昨天才开完会，今天又开，难道又有新的项目要做了？ 9:27分，我走出自己的办公室，正巧小静也从格子间的方向走过来，看到我主动打招呼问道：“默默哥你还好么？” “我？”我有点诧异，问道：“为什么不好呢？” “昨天你喝了好多酒，你不记得啦？雨馨姐那身衣服是别想要了……” “啊？”我惊呆了，问道：“有这种事？我吐在她身上了？” 小晴捂着嘴说道：“当时应该把那一幕给你录下来。” 吐在别人身上！可想而知有多恶心，幸亏她没录下来，我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真是太丢人了。 走进会议室，发现陆宇豪和段文涛都在，这俩玩意现在是铁了心的在企划部工作了，说白了就是为了小晴，不过这也挺好，两个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9：30分整，吴程凤踩点走进会议室，胡宝瑞也跟着走了进来，这两人是一前一后，分别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吴程凤环视了一周，对主位的胡宝瑞低声说道：“胡总，人到齐了。” 胡宝瑞点点头，对吴程凤说道：“你要求开会的，你来主持吧。” 吴程凤清清嗓子，看着众人说道：“今天开这个临时会议，我谈的只有一件事，我们部门有人，利用公司对他的信任，在负责的项目上做虚假账目，中饱私囊！严重损害了公司的利益，这种行为是特别可耻的，我说的是谁，大家可能都知道了，经过公司高层开会商讨决定，给了他一个主动承认错误的机会，写一份检讨，当着大家的面发出一个交代——高旭！”吴程凤看着高旭说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高旭站了起来，我不想形容我当时的心情，无言以对！他没有看任何人，目光始终盯着自己手里的那张纸，那是他提前写好答应出来的检讨。 “尊敬的各位领导、同事，大家好，我是迪凯企划部的高旭，来迪凯工作四个月有余，我很感谢迪凯对我的栽培与照顾，在这里……我利用公司对我的信任，在负责项目的时候，串改账单，拿了三万多块钱的回扣……我很懊悔，我对不起公司对我的信任、对不起各位同事对我的关心……希望大家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在这里我， 要想在坐的所有人说上一句：对不起，我错了……” 我低着头，不敢看高旭，也不敢看周围的任何一个人，高旭读完自己的检讨，恭恭敬敬的离开自己的位置，绕过会议桌送到了吴程凤面前，我和吴程凤是面对面的坐着，他弯腰给吴程凤检讨的时候，我们有那么一秒钟的对视，高旭的眼神冷漠，如死灰！ 吴程凤带着一种盛气凌人的架势单手拿过高旭递给他的检讨，然后放在了桌面，充满了轻视！看着在座的所有人问道：“以权谋私，是职场的大忌，你辜负了公司对你的信任，你辜负了这么多同事对你的信任，现在我想问一下在座的各位，你们觉得这份检讨写的够不够深刻？还愿不愿意让高旭留在我们部门继续共事？” 我操！这他妈的是什么意思？吴程凤已经让高旭写检讨羞辱了他一翻，现在又问出这样的话，她是想先羞辱再开除么？操他妈的！ 第191章 保住高旭 当吴程凤说出让大家决定高旭去留的时候，我就坐不住了，率先用冰冷的语气说道：“高旭的检查写的很深刻，他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在座的其他人……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犯过类似的错误，不管以前有没有，今天的事大引以为戒。我希望我们企划部是一个不失规矩而又充满人性的部门，高旭在以后的工作中注意，下不为例。” 其实我这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我就是要留下高旭。吴程凤看了我一眼，然后问道：“其他人是什么意见？”言外之意就是我说的不算数呗，我这个副总监没办法决定高旭的去留……就是这么个意思。 赵子宁快速的说道：“我同意给高旭一个机会。” 我的面子可能不够大，但是赵子宁毕竟是个股东的儿子，在部门里面还算是有点威望的，他开口之后，小晴跟着说道：“我也同意子宁哥说的。” 小晴无论在什么场合，都像是个乖乖女，会场上对赵子宁都用“子宁哥”这个称呼，虽然有点不妥，但是她一点都没察觉，别人也不好说什么。段文涛见小晴表态了，紧跟着说道：“同意高旭留下。” 陆宇豪也不示弱，大声说道：“我肯定支持墨总监的意见。”说完之后继续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机，也不知道他是在打游戏还是在刷微信了。 其他人见我们这一组人都表态了，有点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因为无论谁第一个表态反对，都是在和我作对，所以一时间大家都学聪明，保持沉默了。 吴程凤见没有人说话了，鼓励他们说道：“没发表意见的人是怎么个态度？” 总监胡宝瑞咳嗽了一声，开口说道：“这件事暂时就这样吧，利用公司对个人的信任，借助项目赚点外快，这种事以后就不要再发生了，我们部门的年终奖也不少，大家好好干，小高的检讨我收下了，我也愿意相信这是小高第一次这样的错，也是最后一次，我们大家给小高点掌声，出了这个会议室的门，我们既往不咎，一切都是新的开始。但是，一定要记住，只有这一次机会。” 高旭礼貌的说道：“谢谢胡总……” “散会吧。”胡宝瑞第一个起身走向门口。 第二个起身的是吴程凤，她在起身的时候还看了我一眼，当时我也在看她，对视的瞬间都看到了彼此对对方的不满，吴程凤看我不爽，从我第一天来我就感觉到了。我曾经还想过跟吴程凤和谐相处，现在看来这太难了，她是在处处找我麻烦，既然那么喜欢找茬，我肯定也不惯着她，她用什么眼神看我，我就在用什么颜色看她。 散会后，大家陆陆续续的离开了会议室，最后只剩下了我和高旭，高旭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没动，我起身坐到了他身边，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更不知道开口之后说什么。 “谢谢。”是高旭率先开口对我说道：“默默我听不争气的，对么？” “干什么？”我低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自己？” 高旭掏出烟递给我，自己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大口，然后把打火机递给我，低头看着桌面说道：“我这算不算是目光短浅？迪凯这么好的工作环境，刚刚毕业的我底薪加提成就差不多月薪过万了，我却为了三万块钱的回扣，差点给弄丢了，这算不算杀鸡取卵？” 我拿起打火机点燃自己唇边的烟，对高旭说道：“谁看到钱不喜欢呢？曾经我在安防部的时候还不是因为一万块钱被人给坑了？迪凯是一个水深到让你看不见底的地方，一起共勉吧。” “默默……”高旭的声音很低沉，他木木的问道：“你说……环境真的会改变一个人么？” “会！”我十分肯定的说道：“如果你经历过什么叫绝望，你就会懂得如何去妥协了，我们所处的环境，决定我们的未来。” “比如呢？” “高三毕业，我一个人来昆明打工，我尝尽了白眼与冷漠，我知道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有多么的来之不易。” 高旭轻叹说道：“或许吧！” 我想到程嘉曾和我说过，高旭家里有变故，“你是不是要用钱？” 高旭低着头说道：“我爸出事了，我妈四处托关系想帮他，家里很需要钱。” “我有。”我对高旭说道：“我有五万块钱的存款，你要用先拿给你。” 高旭摇摇头起身说道：“杯水车薪而已，你用钱的地方也不少，等我真的缺最后五万的时候，我会找你开口的，好了，我去工作了。”说完，高旭走向会议室门口的方向。 我看着高旭的背影，完全没懂他想表达的是什么，把手里的烟抽完，打开会议室的窗子散散味道，然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我们的确都太容易被身边的环境所改变了，没有露宿街头过就无法理解一个普通的标间也可以睡得很舒服，没有在饥肠辘辘的时候送过美味的外卖，就根本没办法体会，什么叫极度饥饿！ 我曾向这个世界妥协过，很多次！ 手机上收到一条微信，是秦沐发来的：哈喽，小怂货，你还在赖床吧？ 我：魂淡！为什么叫我小怂货？ 秦沐：哈哈，你喝醉之后真好玩，都快笑死我了，可怜的雨馨被你吐的满身都是，你还好么？ 我：我在上班。 秦沐：别吹了，昨天都醉成那个样子了，你今天还能上班？吹什么牛？ 我录了一个小视频发给我秦沐，配音说道：你看，我现在就是在自己的办公室呢，刚刚开完一个会，你不是刚刚睡醒吧？ 秦沐：我这今天是晚班，下午才去呢，我为什么要起那么早？你等着，我给你发个照片。 下一秒，秦沐真的发拉了一个视频，画面中的我躺在沙发上，头枕在陆雨馨的腿上，面朝陆雨馨的小腹方向，一只手紧紧的搂着陆雨馨的腰，看样子我是真的睡着了。照片并没有什么，但是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给秦沐打电话，电话接通后，我对秦沐说道：“快点把照片删除，不要发出来了。” “干嘛？”秦沐很不理解的问道：“为什么要这样？你不觉得这幅照片很温馨么？陆雨馨看你眼神那么温柔，你舍得删除？” 第192章 刘倩的邀约 讲真！我哪里注意到陆雨馨的眼神了！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张照片绝对不能传出去，尤其是不能被景瑶看到，被她看到，她肯定又会伤心难过。见我没说话，她又问道：“你是不是怕这张照片被景瑶知道？” 我不可否认，但是也不愿意承认，很不耐烦的说道：“你快点删了吧，别再发出来了行么？求你了。” “我不。”秦沐威胁我说道：“你要是不说个原因，我肯定还会发出去的。” “我……我……”我硬着头皮找借口说道：“我这么英明神武的形象都被你毁了，要是让别人看到我醉成这个样子，多丢人啊。” “哈哈……”秦沐大笑着说道：“你放心好了，一张照片看不出来什么的，别人只会认为你躺在温柔乡里面享受呢，谁看的出来你是喝多了？” “姑奶奶别闹了行么？算我求你好么？” 秦沐轻叹说道：“好吧，这张照片我替你留着，迟早有一天你会被陆雨馨的眼神所感动的。”说到这秦沐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话锋一转说道：“对了，我爸昨天晚上让我问你，工作的事你是怎么想的？真的不考虑么？或者先从事业编做起来，时机成熟的时候考个公务员，或者是直接编外人员转正，即便是在基层也不错啊，工作稳定，福利还都算不错。” “算了吧。”我特别没自信，对秦沐说道：“我觉得我没那能力，不给你爸添麻烦了。” “也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爸一两句话的事，你也别急着回绝，我和我爸说的是劝劝你，你想好了再告诉我，有时间的时候来我家吃吃饭，至少你是我名义上的男朋友，不是么？” “好了好了！”我对秦沐说道：“这事以后再谈，我先工作。” “等你消息。”说完秦沐就把电话给挂了，留我一个人在办公桌前发呆，似乎考个公务员也是一条不错的出路，至少算是铁饭碗，但是这行真的适合我么？想到高旭他父亲，当了半辈子的官，一直是平步青云的往上升，谁知道突然说载就栽了呢？全家人跟着操心，前面那些年赚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还不是都花在这上面了？ 或许我的理解有点偏激，反正我是不太喜欢仕途。 临近中午的时候，一个从未联系过我的人主动联系我了——高旭的女朋友刘倩。我手机里面并没有保存过她的电话号码，电话接通之后她自己说是刘倩我都没反应过来，知道她说：高旭的女朋友。我这才意识到，这个刘倩是谁，她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我特别小心的问道：“有什么事么？” 刘倩在电话那边主动问道：“中午有时间么？我想单独请你吃个饭。” “单独请我吃个饭？”我不禁感觉有点奇怪，问道：“什么情况？不叫高旭？” “不不不！”刘倩一口气说了三个“不”字，然后继续说道：“我是想单独请你吃饭，不要和高旭说，有点事想请你帮忙，我又不想让高旭知道，最近他压力挺大的，在电话里面也说不清楚，中午我请你吃个饭了，咱们见面聊聊。” 听了刘倩的话，我又联想到高旭冒险拿回扣的事，可能高旭真的遇见什么事了，想到这，我便爽快的答应说道：“好，中午见，我请你吧，迪凯对面有一个毛家饭店，吃湖南菜的地方，你看可以么？” “随意，中午见。” 挂断电话之后我是真的认真起来，拿起手机找到程嘉的电话号码拨打了过去，或许程嘉比我了解的多一些吧。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我和程嘉的关系处于一种特别尴尬的地步，彼此心里都有点疙瘩，也曾闹翻过，但是应为我们之间总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要说真的“老死不相往来”也不太现实。 电话接通后程嘉用一种特别奇怪的语气问道：“默默？找我有事？”听这语气，似乎是觉得我不太可能主动给他打电话似的。 换做平时，我的确不会主动找程嘉，但是想要了解高旭家到底怎么了，我还真的找程嘉咨询，我用平时聊天的那种语气问道：“高旭家发生什么事你知道么？最近他好像很缺钱的样子。” 我之所以特别注意自己的语气，是因为我想在说话的语气、声调上找到往日熟悉的感觉，免除那些不必要的尴尬。 听我问完，程嘉的语气也情不自禁的自然了起来，对我说道：“你还不知道吧，高旭他爸出事了，双规之后被关进看守所里面等待调查呢。” 我一脸懵逼的问道：“啥是双规？啥意思？在电视、新闻上总看到，到底是啥意思？” 程嘉装作自己很懂的样子说道：“就是用于查处腐败分子的代言词，被双规就等于被调查了，仕途全都完了，瞬间从当官的变成阶下囚，就是这么个意思，高旭他爸被关押在贵阳看守所，都出省了，就是防止省内的关系保他什么的，这事很严重。” “严重到什么程度？” 程嘉想了想说道：“严重到什么程度……怎么和你形容呢？他老爹以前在县城当官，后来到省委，可以说以前巴结他的人不少，自己在官场上的亲信也不少吧，这次调查直接丢去了贵阳，到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贵州省的那些官员管你以前是干啥的，肯定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用我的话说就是，以前的关系全都嗝屁了，用不上！他老爹现在就是个平民老百姓的身份进了看守所，那还有好么？估计他妈现在能想到的就是筹钱四处找关系吧，在我看来，真的是难了。” 世事无常，听到这样的消息真的是很感慨，我又帮不上什么忙，轻叹说道：“好吧，我知道了。” “没事了？没事我先挂了，我在物流城安排发货呢，先不和你说了……” 中午下班，我直奔毛家饭店，在门口遇见了已经在这里等候我的刘倩，她比以前打扮的更时尚了，刘倩找我干什么？我能把想到的只有一点——借钱。 第193章 刘倩的用意 刘倩一改往常的样子，见面之后的热情让我感觉判若两人，点菜的时候特别照顾我，问我能不能吃辣的，还问我喝不喝酒，不过问完之后马上改口说道：“酒就别喝了，你下午还要上班呢，听说迪凯管理很严格，上班时间喝酒的确不是什么应该做的。” 我礼貌的微笑说道：“中午随便吃点就好了。” 刘倩坐在我对面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很委婉的说道：“高旭的父亲被抓去贵阳了，你知道么？” “听说了。”我很委婉的表达说道：“我也问过高旭，不过他没怎么说。” 刘倩轻叹说道：“这种事，他怎么愿意和别人说呢！包括我，他都不愿意多说几句，其实我特别能理解高旭的心理想的是什么，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家里现在狼狈的样子，说白了，就是不希望别人同情他，尤其是你们这些最好的朋友。” 刘倩说的这些我特别能理解，就像当年我爸有肾病，我也不希望同学带着有色眼镜来看我，更不需要别人同情我。 “默默你知道么？”刘倩的眼里写满了悲伤，看着我说道：“我很心疼高旭现在的样子，他为了给家里筹钱，真的是想尽一切办法了。” 我觉得自己猜的差不多，刘倩找我的确是为了借钱，所以我就主动问道：“你找我是需要用钱么？我这里有五万的存款可以拿给你。” “不不不！”刘倩急忙说道：“默默你误会了，我不是要找你借钱，就算是真的要借钱，我开口也不合适，不是么？” 这倒也是，借钱的确应该是高旭开口，而不是刘倩来找我，何况我还和高旭说了，要用钱开口，我都这么说了，高旭还是没提借钱的事。我放下筷子看着刘倩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刘倩尴尬的笑了笑，对我说道：“默默，我很爱高旭，我们俩在一起好几年了，以为的条件来说，我可以找一个家境很好的男朋友，也不需要怎么去奋斗，但是我深爱高旭，我没办法离开他，我愿意和他一起面对这一切。” 我不懂刘倩为了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也不好多问，只能坐等下文。 刘倩端起面前的果汁喝了一小口，才继续说道：“为了帮高旭筹集更多的钱，我重新找了一份销售的工作，是做酒店用品的。”说着，刘倩拿出了一个小包，从里面取出来好多瓶瓶罐罐，放在桌面说道：“这是我们公司的产品，一次性的洗发露、沐浴液、香皂、一次性洗衣液，还有纸巾、湿纸巾等等，我们公司都有生产，可以打印上迪凯的LOGO。” 好吧，我明白刘倩找我是要干什么了，但是采购这个事真不是我说的算的，很遗憾的对刘倩说道：“是这样的，我也很想帮高旭一把，解决一下他目前所面临的经济问题，但很遗憾，高旭应该清楚，我们企划部和采购部是相互都不干涉的，甚至可以说，我们之间都没什么必要的联系，所以……” “默默……”刘倩看着我哀求道：“你别这么快就回绝我好么？我知道你和迪凯总经理都是恋人关系，采购一批酒店消耗品，这应该不算什么过分的事吧？我知道这些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就连你愿不愿意帮高旭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或许说的也就是刘倩这种人了，努力表现出很卑微的样子，却免不了骨子里自带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没等我回话呢，刘倩从包里拿出一张彩印的纸放在桌面，对我说道：“这是我们产品的报价，默默你先带回去看一看，价格都可以谈的，包括折扣和返点，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多拿点提成，给高旭解决一下燃眉之急，你不知道他现在的压力究竟有多大，而我能做的也只有陪着他一起努力，我舍不得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做不到丢下他不管，默默求你了，理解一下我们现在的困境。” 她都这么这么说了，我真的没办法开口回绝，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回去看一看吧。” “谢谢。刘倩激动的说道：“默默谢谢你，太感谢了，咱们今天见面的事不要和高旭说好么？他知道肯定会心里不好受，你也应该能感觉得到，高旭多多少少有点大男子主义，如果让他知道我来向你推销产品，在面子上他会放不下。” “我懂。”我对刘倩说道：“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让他知道今天我们见过面。” “拜托了……” 这顿饭和刘倩吃的相当压抑，她拜托我的事，完全超乎了我的职权范围，而且我还不能完一口回绝，这对于我来说，是一种非常残酷的折磨，着刘倩拿给我的样品回到公司丢在办公桌上，自己坐在椅子上研究要怎么办啊。 完全不帮？似乎在良心说过不去，曾经我用钱我有事的时候，一个电话高旭二话不说就帮忙…… 经过犹豫，我决定先去看一看我们公司这些耗材的进货价是多少，再对比一下刘倩给的，我记得陆雨馨以前说过，好很多批次的消耗品都是邓启明注册的皮包公司提供的。稍微打听了一下就得到了准确的消息，面前公司采购都是陆泉明在负责。 陆泉明！得知这个消息我不知道是喜是忧，在我的潜意识里，陆泉明是一个愿意为迪凯用心做事的人，如果刘倩推销的产品质量足够好，价格足够低，把这个消息告诉陆泉明，让他做个对比，或许这事也能谈的成。 我为什么会认为陆泉明可能同意？因为关于海外投放软广告的这件事，所有人都认为“不靠谱”、“乱花钱”，而陆泉明却看到了我们这个策划案的亮点，愿意支持我们。 从这件事，我觉得陆泉明这个人还是真的愿意为迪凯的发展考虑，而并非是在争夺权力的过程中，忘记了把迪凯放在第一位。 怀揣着一丝丝希望，我决定先去自己做个调查。 第194章 产品 以工作人员的身份去了一趟前台，让大堂经理安排个值班的阿姨给我开个房间的门，那个阿姨是负责保洁的，她很好奇，应该很少有管理层的人来客房查看什么。 进入客房之后我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下客房内消耗品，从床头柜的纸巾到厕所的手纸，从沐浴液到洗发露最后到护发素，甚至牙刷我都没放过，把整个房间的这些消耗品全都拿了个遍。临走的时候我还觉得不太够，又让保洁阿姨给我准备了几套同样的耗材。 我拎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回到办公室，经过格子间办公区的时候，好多同事都用好奇的目光看我，偏偏有个同事迎面走过来，和我撞个满怀，手里的黑色塑料袋掉落在地上，里面各种一次性的牙刷、洗发露、沐浴液全都掉出来了。 整个办公室一片哗然，不小心和我撞在一起同事也惊呆了，不过他反应很快，赶紧蹲下来帮我收起来，一边收还一边道歉。 我和蹲下来和他一起收，当时我没觉得怎么样啊，收拾完东西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了，我首先从包装上做了一个对比，发现刘倩溜过来的样品包装很好，所谓的包装好是在材质上的用料很好，其次对比牙刷，刘倩拿过来的牙刷毛更软一些。 在纸巾上倒是不相上下，感觉都差不多，但是这沐浴液、洗发露怎么对比呢？我灵机一动，又给刘倩打电话，让她在安排人送几套洗发露、沐浴液的样品过来，我要做个对比。 刘倩很爽快的答应了，一个多小时后，有个同城快递就把这事给搞定了。 我要做的这个测试很简单，让不同的人用一下这些产品，然后给一个回馈，为了公平、公正，我把包装上面的黑色字全都用刀片刮掉，然后又用记号笔在上面写了“A”和“B”。A是我们迪凯现在用的产品，B是刘倩送来的，我一共分了五份。 我带着打包好的样品，直奔陆雨馨的办公室，经过门口看到小茹在那办公呢，我从兜里掏出一份样品，放在小茹的办公室，故作神秘的说道：“小茹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小茹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表现出的兴趣不是很大，随口问道：“什么东西？” “好东西，回去试试吧。” 小茹拆开包装袋，拿在手里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洗发露？” “聪明！”我对小茹说道：“A和B是两款不同的，回去试试哪个更好，给个反馈行么？” “噢。”小茹答应一声，继续忙自己的事了。 我走进陆雨馨的办公室，她正坐在电脑前办公，见我进来，她抬起头笑了笑问道：“你怎么这么有空来我的办公室呢？有什么事么？” “这叫什么话呢？”我对陆雨馨说道：“这话的潜台词好像我很反感来你的办公室一样。” 陆雨馨歪着头看着我问道：“难道我说的不对么？你平时会来我的办公室看我一眼么？” 好吧，这话说的我竟然无言以对。挠着头尴尬了，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说道：“我是来给你送礼物的。” “送礼物？”陆雨馨听到礼物两个字状态马上就不一样了，眯起眼笑起来问道：“是什么啊？快点让我看看。” 我从兜里掏出两份对比的样品，放在桌面对陆雨馨说道：“看这里，绝世精华。” “什么东西？”陆雨馨拿起其中的一个瓶子，捏了捏！又拧开盖子闻了闻，然后用试探的口吻问道：“沐浴液？” 我打个指响说道：“恭喜你答对了，就是沐浴液，而且是两份不一样的，除了沐浴液还有洗发露呢。” “噢。”陆雨馨应了一声，问道：“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个啊？” “用一下，给个对比的反馈意见，看看哪一种产品用下来感觉更好，我在做一个调研。” “好的。”陆雨馨答应了一声说道：“今晚我回去洗澡的时候就用，明天给你反馈的结果。” 当“洗澡”这个词从陆雨馨的嘴里说出来，你很难不联想她洗澡时候的画面，我担心自己下面有反应，赶紧告辞说道：“等你反馈结果，我先走了，拜拜。” 陆雨馨看着露出一丝微笑，也没多说什么。 第三套产品我拿到了陆泉明的办公室，之所以拿给陆泉明，用意很简单，他才是负责公司采购的领导，跨过他直接让陆雨馨下达命令这不太好，而且来迪凯工作这么长时间，我也逐渐了解了这种私企的工作状况，每个部门都有属于自己的部门预算，类似于专项资金一样，采购部门的资金就是采购部门的，只要涉及到公司的采购，钱肯定是要从这里出。 换句话说，采购部门买东西让我们企划部付款，这也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过陆泉明这一关，倒不如自己主动一点。 陆泉明现在的办公室可以用“狭小”来形容，自从他把自己的办公室给了胡宝瑞之后，就“蜗居”在这一个小地方了，办公室内只有一扇窗，采光还不好。 敲门之后陆泉明说了声：请进。 推开门的时候看到陆泉明正在看文件，他抬起头往门口扫了一眼，看到是我进来，他急忙站起来，笑脸相迎问道：“默默来了……快请坐，有什么事么？” 一直以来，陆泉明对我都特别热情，热情的让我都有点不好意思接受，陆泉明一边问好，一边给我接了杯水放在我面前。 “谢谢……”我客气的接过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对陆泉明说道：“小陆总我想给你两样产品，你能不能亲自试用一下？” “嗯？陆泉明笑呵呵的问道：“是什么东西？搞的这么神秘？” 我从兜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两套产品，放在陆泉明的办公桌上，“这是两款洗发露、沐浴液什么的，我想请你试一下，看一看这两款产品哪个更好，做一个简单的调研。” 陆泉明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正常了，估计他也想到我要干什么了，问道：“这两款产品分别是哪个公司的？这也没有标注啊，用了之后不会头发掉光光吧？” 第195章 秦沐的忠告 我愣了一下，马上讪笑着说道：“小陆总你太能开玩笑了，要是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干脆就不要叫洗发水了，直接叫脱毛水算了，保证卖的好。” 陆泉明跟着我大笑道：“的确是个不错的创意，不过……默默你送我这两个是什么意思？” 我很委婉的说道：“也没什么啦，就是想让您用一下这两款产品，做个对比，看看产品A好还是产品B好，给我一个使用反馈。” “噢。”陆泉明把产品放在桌面对我说道：“我回去试试，回头告诉你使用感受。” “好的。”我客气的说道：“小陆总辛苦了。” 陆泉明笑了笑，示意我去忙别的吧，他也要开始忙了。 我回到办公室又给秦沐打了电话，哄骗秦沐见个面，秦沐理直气壮的告诉我没时间，想要见她就去派出所。 看到没，这话说的多么的霸气，要见她就得去派出所，不过我倒是可以换个理解方式，比如：要拿她当试验品，就得去派出所找她。 这么一想，我整个人都舒坦了，下班后就提着AB两种样品去了派出所，当时我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袋子，里面放着最后两套用品，其中一套是要给秦沐，另外一套是带回去自己用的，好坏自己总的有个数。 下班时间，我和好几个同事一起挤进了电梯，他们都很好奇的看着我手里提着的袋子，不过谁都没说什么。 从迪凯到秦沐所在的派出所，整整要转三次公交车，五点半下班，到派出所已经接近七点钟了，这算不算一个大长途？谁让这是下班高峰期呢？昆明的交通状况糟糕透了。 到派出所的时候秦沐刚刚吃过晚饭，她看到的时候特别惊讶，问道：“你怎么来了？” 那一瞬间我特别委屈，可怜巴巴的看着秦沐说道：“咱不是打电话说好的么？我想你了，过来看看你。” “天啊！”秦沐惊叫道：“你说的竟然是真的，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呢，早知道你过来，我就等你一起吃晚饭了，我晚上值班，刚刚吃了工作餐，你还没吃吧？” “肯定的啊，我五点半下班，挤公交到你这，我哪有时间吃饭？” “so y！”秦沐吐吐舌头说道：“你等我一下，我换一身便装，我们所对面有一家不错饭店，我请客。” “算了吧。”我列带小委屈的说道：“我随便吃碗面就好了，但是得你买单，毕竟这里是属于你的地盘。” 秦沐眼睛翻了翻，指着派出所里面说道：“这里面才是我的地盘，你要不要进去吃？还有人陪你呢，下午刚刚在公交车站抓了个扒手，他还没吃晚餐呢，要不……你俩一起？” “是美女么？是美女我倒是可以接受这个建议。” 秦沐送给了我一个超级大的白眼，带着我走进值班室，派出所的值班室大家都知道吧，有很大的玻璃窗的那种，半透明的。可能因为是吃饭时间，值班室里面只有她一个人，秦沐也回到值班室里面，一点都不避讳我，在玻璃窗前就把自己外面的警服脱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秦沐穿白衬衫，搭配她马尾辫，感觉一瞬间充满了青春气息感，仿佛是一个高中生。 秦沐换完衣服和同事说了一声，然后带着去了派出所外面的面馆吃面，吃面的时候我把AB两款产品拿给秦沐，对她说道：“晚上试试，然后告诉我哪套产品好，从牙刷到洗发露、沐浴液都试试。” 秦沐拿在手里停顿了三秒钟，然后大叫道：“好你个默默啊，原来你大老远的跑过来，根本不是想我了，是想让我给你当试验品。” 我操！看看！看看！这就是民警和其他人的不同，她只用了三秒钟的时间就揣测出了我的意图，我还能说什么呢？在警察面前千万别玩心眼，即便她是一个女孩子！ 事实上，好像女孩子的思维更敏锐一些。 我讪笑着说道：“我真的是想你了，顺便来给你送两套产品，想听听你用后的反馈，觉得产品好，以后我多送你点。” 秦沐给我施压说道：“本小姐用海蓝之谜，你要送就送这个。”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特别二逼的问道：“海蓝之谜是什么？洗发露还是沐浴液？” 秦沐特别鄙夷的看了我一眼，低声说道：“吃你的面吧！” 后来回到家我用手机查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海蓝之谜”是一个护肤品的牌子，也可以说是化妆品的牌子，总之一句话：就是贵！ 通过这次哄骗秦沐我也总结出一个道理了，以后绝对不和秦沐玩套路了，我想什么、做什么她都能轻而易举的识破，这种情况下，玩套路、骗人还有意思么？感觉自己就像是个跳梁小丑，在秦沐眼泪看来，我是在自娱自乐。 好说歹说，秦沐最后是答应帮我试用这两款产品，她摆弄着AB两款产品，随口问道：“哪个是你们迪凯现在用的产品？” 我当时正在喝汤，差点一口全都喷出来，怔怔的看着秦沐问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秦沐鄙夷的看了我一眼，翻着眼睛说道：“多稀奇？你这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更别说我的职业和刑侦有关，你这种包装，一看就是酒店用品，属于一次性那种的，你这是要对比产品质量然后采购吧？话说你混到采购部了？” “哎！”说起这事我就郁闷，和秦沐诉苦说道：“是刘倩找到了我，她现在做销售呢……”我把今天遇见的郁闷事和秦沐吐槽，也算是一种倾诉，亦是一种发泄。我和秦沐倾诉、发泄的时候，完全是没有任何心里负担和压力的，对秦沐也是一种发自本能的信任。深信她不会乱说。 秦沐听后也能理解，但是她却提醒我说道：“默默你小心点，谁都知道公司采购是一个有谁很大的部门，你们酒店就是昆明数一数二的，每次采购的耗材肯定都是很大一笔数字，别因为这个事得罪到别人，从别人口袋里面抢钱，可是最招人恨的。” 第196章 不同的态度 我对秦沐说道：“你说的我都清楚，从别人口袋抢钱肯定是招人恨的，公司负责采购的是陆泉明，我觉得陆泉明这个人……还不是那么的固执，他和陆雨馨争夺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位置，这我特别能理解，咱没处在那个位置，或许咱处在那个位置，也会做这种事了，所以在这件事上对错我不做评价，咱就事论事，我觉得陆泉明还是会真心考虑迪凯发展的，如果是对低开有利的事，他也会接受。采购油水多，这谁都清楚，我也没打算真的抢了这个活，我现在把产品也给了陆泉明，让他自己使用一下，看看效果！如果他也认为刘倩推销的产品比我们迪凯现在用得好，那我就推荐他和刘倩亲自联系，谈采购的事，拿回扣该干嘛的，都是让他陆泉明去做，我只负责把好的产品引荐给他，换句话说，决定权还在陆泉明的手上，我一点都没想过要抢他口袋里的钱。” 秦沐特别认同的说道：“你能这么想就好了，我在劝你一句，和陆泉明别走的太近，雨馨心里会不舒服的，她对你家人都那么好，你舍得让她难过么？” “当然不！”我十分肯定的说道：“你没感觉到，我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迪凯好么？如果我只是单纯的为了帮刘倩、帮高旭，我也不需要你帮我试用产品了，直接推荐采购就行了，不是么？” “反正你好自为之吧，别做的太过分就好了。 吃完面条，我又挤公交回官渡古镇，第一件事就是去脱光了洗澡，先用了迪凯的产品，在用的时候我还做了很细致的笔记，比如味道怎么样，泡沫多不多等等，其实我能做的也就这点对比，其他的我也不懂啊，感觉好就行了，现在客户注重的不都是体验么？ 洗完第一遍下楼和老洲吹吹牛，周一至周五很少有客人，喝了一壶茶，我又去用刘倩推荐的产品洗了一遍，老洲都看呆了，问我今天回来的这么晚，是不是路过小巷子的时候，被人拉进去做个快餐？担心自己得病，赶紧多洗几次？ 我冲着老洲竖起个中指，我是那种去找路边野.鸡的人么？我可是曾经拥有过景瑶的，拥有过孔雀又怎么会看上野.鸡？ 周三，到公司之后忙完一堆烂事，中午约陆雨馨一起吃午餐，陆雨馨很好在公司的餐厅吃东西，我们俩在一起吃饭，多数都是去外面，她比较喜欢那种环境优雅的地方吃饭。点完餐我看着陆雨馨问道：“昨天给你的产品你用了么？觉得哪个更好一点？” 陆雨馨微笑说道：“A是我们迪凯自己的产品，B是哪里来的？” “啊？”我惊讶的说道：“你竟然知道A是我们迪凯用的产品？” “当然！”陆雨馨很自信的说道：“作为公司的总经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公司用的是什么产品？这也太不负责了吧？” “能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么？” “包装啊，虽然你把上面的字划掉了，但是包装的样子我是记得的，还有洗发露、沐浴液的味道我也熟悉啊，每个月我都会对公司客房使用的产品进行抽查，全都是自己亲自暗访抽查的。” “好吧。”我打心底对陆雨馨佩服，身为公司总经理，她竟然会亲自去尝试用这些一次性的产品，并且对酒店的这些一次性用品了如指掌，真的是做到了尽职尽责。 “说吧……”陆雨馨问道：“另外一套产品是哪来的？” “额……”我犹豫着说道：“能不交代么？我觉得吧……不说还好。” 见我这么说，陆雨馨没有生气也没有恼火，只是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看了我几眼，然后低头吃自己的东西，我正要开口解释呢，陆雨馨主动转移话题说道：“两个产品我都用了，我感觉B产品比我们迪凯的更好一些，首先是香味上来说，香的很自然，不是那种过多香精的用品，要比我们迪凯用的更好一些，但是具体是什么，需要拿到他们的配方，至少保证用料不是对人体有害的才可以。牙刷也比我们迪凯的要好一些，用着很舒服，这一套下来，应该不便宜吧，另外……” 陆雨馨在方方面面把两款产品做了对比，并且加以说明，好在什么地方，为什么好！都说的清清楚楚，完全是站在理性，客观的分析两套产品。 吃过午饭我们一起回公司，我在自己的电脑上做了一个对比记录，把陆雨馨刚刚说的话简单的记录下来。搞定之后我又去找小茹，昨天我送给她一套产品，现在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反馈结果。 找到小茹的时候，她正在忙自己的事，我主动和小茹说道：“嗨喽，昨天送你的产品用着怎么样？给个使用的反馈呗？” 语气没有那么正式，更像是朋友之间开玩笑的语气，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知道小茹不是很喜欢我，在她眼里，我是靠陆雨馨的照顾才能来到迪凯的，再加上曾经安防部的那件事，小茹一直都认为我是真的拿了那一万块钱的回扣。 小茹抬起头用很惊讶的眼神看着我说道：“你……是不是有点脑袋锈透了？昨天下午送来的东西，今天中午就问我对比用的结果怎么样，难道我昨天晚上要洗两次澡？莫名其妙！” 我……我能说什么？真特么尴尬，小茹的语气明显带着一点不耐烦，我又不想对小茹发火，只能讪笑着说道：“好吧，怪我太着急了，等你反馈结果，拜托了。” 小茹特别不耐烦的说道：“好的，我知道了，用了告诉你。” 这种感觉真不好，灰溜溜的离开了小茹的办公地点，在离开的时候我也意识到了一件事，同样的东西送给不同的人，有人认认真真的去体验，给你反馈很详细的信息，用心的去做了。而有的人，只不过是当成一种负担，甚至是爱答不理。 秦沐说的对，陆雨馨她真的是把我放在了很重要的位置。 此时此刻，我又不迫不急的想要知道秦沐会怎么样，她会给我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呢？ 第197章 礼物 电话打给秦沐，响了好几声才被接听，然后我就听到了一个没精打采的声音问道：“谁啊？” 我自娱自乐说道：“你的男朋友。” 秦沐听出来是我的声音，嘟囔道：“干嘛？” “你在睡觉么？” “对啊。”秦沐很不爽的说道：“值夜班回来，肯定是要补一觉的。” “额……so y，你继续，我晚点打给你。” 秦沐怒了，在电话那边叫道：“你都把我吵醒了，你又说晚点再打给我，你是想再吵醒我一次么？有什么事快点说。” “额……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一下，AB两款产品你用的怎么样？要个反馈建议。”问完之后我特别紧张，因为我怕听到秦沐不耐烦或者是应付的回答。我们每个人都需要一些存在感，而这些存在感往往就是身边的人给我们的。一些眼神、说话的语气、肢体语言等等，尤其是我们越是在意的人，就越是希望得到他们的重视。 秦沐在电话那边提起了精神，对我说道：“你是问这事啊，我还没全部用完，今天早上下夜班回来我用了A产品，感觉还是蛮不错的，肯定不是一般快捷酒店的产品，尤其是沐浴液，用在身上感觉很细腻，B产品我还没来得及用呢，打算睡醒就去再洗一遍，本想着晚点和你说，没想到你这么着急，算了！我起床。” “不急不急！”我内心满满的感动，急忙对秦沐说道：“你先休息，我这个早点晚点都不可以的。” “不睡了。”秦沐在那边说道：“七点半下早班，睡的也差不多了，你拿我当试验品，你总的有点表示吧。” “好的，我懂！你觉得哪个产品好，我再多送你一些。” 秦沐在电话那边大叫道：“你去死吧！”然后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此时此刻我是开心的，甚至可以用“非常开心”来形容，有这样一个朋友，是人生的一种幸运，我要给秦沐送个什么小礼物哄她开心呢？买个毛绒玩具？还是送个水晶摆件？我发现我给女孩子选礼物的技能停留在初中那些年月，有点跟不上时代的脚步了。 打开淘宝输入“女孩子礼物”几个关键字，跳出来的全都是几十块钱，一百左右的礼物，什么“小夜灯”之类的，看着的确很好看，但是有点太廉价了。 正巧这时小晴来我办公室，把一份打印好的A4报告放在我桌面，对我炫耀说道：“默默哥给你看看这些数据，两个美国的网红在fabsp;book上一直在连载昆明游玩的细节，那天晚上在酒吧录制的视频，被她们俩剪辑成了一个四分钟左右的小视频，里面有大家唱歌、烧烤、一起在小酒吧的部分细节，视频在fabsp;book点击四千多万次，转发都有上百万，最关键的是，下面的评论非常好。” 我微笑看着小晴问道：“这么说，算是成功了么？” 小晴开心的说道：“应该算是吧，宣传作用是起到了，子宁哥说把两个美国网红的游玩轨迹，变成我们之后接待的标准，做类似的！我觉得官渡古镇的酒吧可以多去几次，在那里玩的太开心了。” “你以前去过很多酒吧么？” “也不算多吧。”小晴想了想继续说道：“上大学的时候，学校门口有很多酒吧，但……气氛和感觉完全不好，和这里没法比。” 我笑着说道：“每个人喜欢的不同吧，没办法评价哪里好或者是那里不好，可能我们都是一类人，所以喜欢老洲的这种清吧。” 小晴补充道：“老洲这里是清吧中的典范，是一个集满艺术气息的酒吧，这样的酒吧在昆明也找不到几个，以前听说有一个‘轻刻年轮’，去过一次之后再也找不到了，默默哥你在干嘛呢？” “来的正好！”我打个指响说道：“帮我参谋一下，我要给秦沐买一份小礼物讨她开心，我要买什么呢？” 小晴想都不想的说道：“玫瑰花啊，这个最能表达深意了。” 我急忙解释说道：“不是追求她，是表达谢意，朋友之前的。” “噢，那就买点百合什么的，其他的鲜花拼凑起来，我帮你选……”说着，小晴就在淘宝搜鲜花快递，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还可以这么送鲜花。选择款式付款之后留下地址，小晴轻松的说道：“搞定，女孩子没有不喜欢鲜花的，你选择送货地址是她工作的地方，你想一下啊，上着班突然收到那么漂亮的鲜花，自己心情愉悦，同事都用羡慕的眼神看过来，不开心才怪呢！” 仔细想想，好像也的确是那么回事。 正好这时放在桌面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秦沐的名字，小晴饶有深意的微笑，对我说道：“我走啦，免得我在这你电话都不好意思接听，拜拜。” 我看着小晴笑了笑，滑动屏幕接听了电话，电话那边传来吹风机的声音，伴随着吹风机的声音，秦沐对我说道：“默默，我刚刚用完乐B款产品，感觉不错啊，比A的要好很多。” 我有点不敢相信，问道：“你真的爬起来洗澡了？” “是啊。”秦沐反问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何况这点小事，也不至于说到做不到吧？” “感谢。” “这个B款产品价格不便宜吧？用的时候感觉比A的要好一些，具体的我也说不出来，反正就是感觉很好，如果我没猜错，A产品应该是你们迪凯的吧？B产品就是刘倩推荐的？” “聪明。”我对秦沐说道：“B是刘倩拿过来的样品，价格我也清楚了，现在就不知道我们以前采购的价格是多少。” “小心哦。”秦沐提醒我说道：“很多公司都是玩猫腻，样品和实际产品的质量不符合，如果真的要采购，你一定要留个心眼，别被人坑了。” “不至于吧？”我对秦沐说道：“我和高旭是多年的哥们，刘倩又是他女朋友，何况这事还是在帮他们，坑我？应该不存在吧。” “不知道，我就是提醒你一句，你自己研究吧，我先不和你说了，我吹干头发去敷个面膜，准备去派出所了，昨天抓到的扒手还没交代同伙呢。” “去吧。”我对秦沐说道：“去了有惊喜。” “惊喜？”秦沐问道：“什么惊喜？” 第198章 他的态度 “傻瓜，我现在告诉你，那还算是惊喜么？” “我不要。”秦沐倔强的说道：“万一你送给我的只有‘惊’没有‘喜’怎么办？你还是先告诉我吧。” “去了你就知道了，拜拜。”说完，我就把电话给挂了。 不知道秦沐见到那束鲜花之后会是什么反应，选花、下单、付款都是小晴帮我搞定了，应该不会有错了，昨天一共准备了五套样品对比，包括我自己使用的，我自己的感觉也是刘倩提供的产品更好一些，陆雨馨分析的很客观，也很全面，同样是觉得刘倩推销的产品更好，秦沐更是很用心的帮我做了一次测评，结果依旧是认为刘倩的产品好。 小茹对我爱答不理的，这并不能影响测评结果，目前应很明显了，最关键的是陆泉明怎么看呢？ 本来这件事不想这么快就去问陆泉明，但是刘倩又给我打来电话，问我商量的怎么样了，她那边等着出单，只要签单付款公司就可以给她提成，现在是高旭家里用钱的时候…… 她说的特别可怜，仿佛我的一个决定，就能决定高旭父亲的命运一样，她越是这么说，我的压力就越大，说到最后，刘倩都是用求我的语气在说了。 我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找陆泉明。 挂断电话之前，我还坐在椅子上琢磨了半天，陆泉明有没有用完这两款产品呢？他会不会和小茹一样应付我呢？如果他都用了，觉得刘倩推荐的产品不好怎么把办？我还怎么开口？如果他觉得差不多，我又要怎么开口？最后，如果他也觉得刘倩的产品好，但是价格不合适怎么办？各种各样的问题在困扰着我。 在我琢磨这些事怎么应付的时候，刘倩又发来一条微信过来：默默拜托了，高旭他现在压力太大太大了，只有你能帮我们了。 我是真心想帮高旭，所以我必须得去找陆泉明，出发前我检查自己的烟、打火机，这都是套路！我甚至在脑海中设计怎么给陆泉明递烟的动作，和递烟的时候要说什么。 这个画面反复在脑海中过滤，最后我鼓起勇气走向陆泉明的办公室。 陆泉明正在自己的办公室和财务部门的人对接什么，看到我进来，他对我说道：“默默你先坐一下……”说完这，然后对正在和他交流工作的财务部门的人说道：“那就先这样吧，你回去给我把明细做出来，月底总结会上要用的。” “好的，小陆总，那您先忙。”说完，他起身向外走去。 财务部门的人离开之后，陆泉明来到我对面坐下，对我说道：“默默坐，不好意思，刚刚在和别人谈事情，昨天你拿给我的产品我试了。” “都试了？”我当时特别惊讶，按照正常人的生活习惯，最多也就是晚上洗个澡，用一套产品也就够了，而陆泉明说他两套产品都用了，这也从侧面说明，他还是很注重我提供给他的产品，把我上报的事认真去研究了，这让我很感动。 陆泉明掏出烟递给我，对我说道：“两套产品我都用过了，而且做了详细的对比，味道上每个人喜欢的不同，我就不做评价了，沐浴液、洗发露这些咱都是大老爷们，粗人一个，真的看不出来什么不同，但是B产品的纸巾、卫生纸这些都明显比A产品好，牙刷也是的，如果我没猜错，A产品应该是我们迪凯目前正在用的吧？” 我当时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接过烟说道：“真是不好意思，被您看出来了。” 陆泉明笑道：“不碍事，你是想把B产品引入我们迪凯吧？” 我十分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道：“这个B产品是我朋友推荐的，她们公司在做酒店用品，所以提供了一些样品过来，我也不知道产品的好坏，就分别发给了几个人试一下，大家的反馈都一样，觉得B产品更舒服，陆总您要是觉得这个产品也不错的话，额……价钱也可以接受的情况下，可不可以考虑采购一些呢？” 说到这，我担心陆泉明误会，急忙补充说道：“陆总您别误会，如果咱们公司有意向采购，我把对方的联系方式给您，您亲自去谈价钱，我只是做个推荐，至于价钱、采购的量，这些我都不干涉，就是单纯的做推荐。” 陆泉明笑着问道：“既然你朋友推荐的，为什么你不亲自负责呢？你要是亲自负责，不是更好么？” 我很不好意思的说道：“采购的事……和我负责的工作占不到边，还是您亲自负责吧，我只做推荐。” 陆泉明笑道：“别这么客气，你朋友的产品，你更有说话权，在价钱是你谈肯定比我去谈更有优势，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我是迪凯大股东之一，我当然希望迪凯越来越好，如果我眼前只看到的是那些蝇头小利，那你就太小看我了。在迪凯，我希望有更多的有识之士加入，大家一心一意的工作，你能理解我说的么？我知道你和陆雨馨关系好，但是在工作室，我希望你能可观一些。” 陆泉明的表情很凝重，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有做作的嫌疑，事实上我一直觉得陆泉明是真心为迪凯付出的，只不过他和陆雨馨竞争董事长和总经理的位置，才会站在了对立的一面。抛开这些，我真心觉得陆泉明这个人还是值得尊敬的。 我点头……正要开口说话呢，我的手机响了，是一条微信提示音，陆雨馨发来的，屏幕上只有一行字：和陆泉明谈完事来我的办公室一趟，我有事找你。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条信息我有点心虚。 陆泉明继续说道：“这样吧，回头我把公司采购单发给你看一下，你做个价格上的对比，**价格上有优势，我们公司可以试着采购一批产品，前提是要让他们公司提供一系列的单据，这种事不能马虎，至于采购的量……” 第199章 远东集团的订单 采购的量……这是一个很关键性的问题，陆泉明说到这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跟着情不自禁的紧张起来，采购的越多，刘倩拿的提成就越多，就也能帮高旭的越多，我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痒了。 陆泉明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至于采购的量，看对方给的具体价格吧，如果价格实在太高，我们也不会因为产品体验感好一些就花重金采购。” 我松了一口气，对陆泉明恭敬的说道：“好的，陆总我知道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去忙了。” “去吧……”我刚要走，陆泉明又叫住了我，不缓不慢的说道：“等一下。” 准备起身的我又重新坐了下来，陆泉明看着我说道：“默默，可能你还不够了解我，我虽然和我这个妹妹陆雨馨在争夺公司董事长、总经理的位置，那是因为我觉得我个人能把公司带的更好，平心而论，雨馨她能力高过我的话，我愿意拱手想让，迪凯是我们父亲留下来的产业，我希望迪凯越做越大，这是我最想看到的，而并非一定要当什么董事长、总经理，我肯定你和你的同事们，在工作上能给与我更多的帮助，我把工作和私人情感的分的很清，对工作、对迪凯有利的建议，我一定会接受的。” “明白，我也希望迪凯越来越好。” 陆泉明微笑说道：“去忙吧，等你的消息。” 我这才起身离开了陆泉明的办公室，出门之后感觉格外的轻松与兴奋，轻松是因为陆泉明并没有那种“盛气凌人”的架势，甚至比陆雨馨更有亲和力。我是亲眼见过陆雨馨的气场，她在电梯里，周围的同事都不敢大声说话，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压迫感，让周围的人都莫名其妙的臣服。 陆泉明给人的感觉更容易亲近，平心而论的确是这样的。 从陆泉明的办公室转入陆雨馨的办公室，之间还看了一眼手机上陆雨馨发来的短信，总觉得这个短信背后有很急切的事，甚至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陆雨馨的不悦。 去陆雨馨的办公室，要先经过助理小茹的办公区，我知道她并不是很看得起我，进门的时候我也没和她打招呼，而是直接经过她的办公区，去推里面的门，准备直接进入陆雨馨的办公室。 刘晓茹叫住我说道：“陆总有客人在，你等下再进去。” 我晃晃手里的手机，对她说道：“她让我现在过来的。” 小茹眼睛翻了翻，没有再理会我。 我推开门，看到陆雨馨的确有客人，而且这个客人还有点熟——乔曼。 当我看到乔曼的时候，真的是特别惊讶，乔曼微笑看着我问道：“怎么了？不认识了？” 陆雨馨微笑说道：“默默过来坐。”说着，把自己身体象征性的挪了挪，示意我坐在她身边的沙发上。 陆雨馨的这个动作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但是在办公室，我觉得这样有点不太合适了，当时陆雨馨面对面的坐着，我选择了坐在侧面的沙发，礼貌的和乔曼打招呼说道：“好久不见。” 陆雨馨对我说道：“乔总今天来找我，第一个要求就是要见你，我亲自去你办公室找你，发现你不在，有同事说你去了陆泉明那里，我又给你发短信，真是一波三折啊。” 我有点心虚，对陆雨馨说道：“过去谈点事情。” 陆雨馨笑着说道：“先和乔总谈吧，乔总是专程来找你的。” 我特别客气的对乔曼说道：“你给我发个微信，我上门找你不就行了么，何必这么麻烦呢。” 乔曼看着我说道：“因为是公事啊，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么，要给你带一笔生意来，来答谢你送的两张照片。” 来生意了？我赶紧换一个称呼，主动贴近乎说道：“乔姐你太客气了，照片你什么时候想要，我就什么时候拍给你，那都不是事，因为这两个照片你就要送我们迪凯大单子，我们不敢接受啊。” 乔曼笑道：“想不到你还这么会聊天，其实也不是刻意的要送给你们生意，是我们集团和万达的合同到期了，现在要找一个酒店签订内部协议价，满足接下来一年的接待，集团旗下涉及几个外资合资的公司，每年的接待任务特别多，所以想到了迪凯。” “这事没问题。”我把陆雨馨推出来说道：“和我们总经理谈，她可是我们公司最有实权的，雨馨你一定要给乔姐个优惠价格。” 陆雨馨笑着说道：“价钱都谈完了，合同也签了，乔姐要不是等着见你一面和你聊聊天，她早就要回去了。” “这么急啊？”我客气的对乔曼说道：“要不晚上一起吃饭吧。” “下次吧。”乔曼看看手上的腕表说道：“下午还有点事，我要先回去公司，有空联系，还有……”乔曼特别提醒我说道：“记得保密。” 我们俩心照不宣的相视而笑，乔曼走的时候，我和陆雨馨亲自送她到停车场，能让陆雨馨亲自送到停车场的客户，应该是屈指可数的。当时何大壮正在巡视，看到这一幕，他都瞪大了眼睛。 乔曼今天是有司机送她过来的，座驾是一辆丰田埃尔法商务车，这车号称陆地头等舱，国内价格要百万以上了吧。 送走乔曼，我和陆雨馨一起往回走，她很好奇的问道：“默默你什么时候认识远东集团的人？以前没听你说起过啊。” “远东集团？”这也是我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问道：“远东集团是干嘛的？” “做国际贸易的，涉及的行业很多，去年和前年我们和万达为了争夺远东集团这个客户，把价格压的很低，最后还是败给了万达。没想到，今年远东集团竟然主动和我们签了一年的内合约价合同。” “酒店内部价合同？”我对这些并不是很了解，随口问道：“很大的一单么？能给公司创造多少收入？” 当时问的时候，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已经是属于公司的高层机密了，作为员工的我，是没有权利、也不应该这么问的。 第200章 是谁想太多？ 陆雨馨并没有避讳我的提问，也没有觉得我很唐突、无礼，很自然的解释说道：“一般合约价、内部价合同就类似于特价的，但是我们和远东集团签署的合同是类似于承包的，远东集团只要总统套房，我们对外一天价格是3888，而且是不搞特接的，整个迪凯也只26间而已，远东集团一次性付款300万，承包1000次入住，超过1000次开房后的，我们每间房每天1000元的价格给他们。” “一千次开房……”我有点惊讶，对陆雨馨说道：“这得有多少次接待啊。” 陆雨馨淡淡的微笑说道：“你了解远东集团有多大，问你就不会有这样的疑问了，那些外国人来中国出差，经常是一住就是半个月、一个月的，甚至有些国外的工程师，都是拖家带口的来，尤其是德国人，他们工作时间一天只有三四个小时，其余时间就是休闲，起床后喝早茶、早点、工作、午餐、下午茶、晚餐、晚茶，工作理念不同，远东集团旗下的子公司也特别多，我担心的是，一千次开房够不够他们用的，你是怎么认识乔曼的？” “这事得从老洲说起了，你没看出来，老洲酒吧的画像中的女子背影就是乔曼么？” 陆雨馨瞪大了眼睛，似乎觉得这很不可思议，我继续说道：“老洲和乔曼的爱情故事比韩剧的还要凄美，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完的，十多年来，两个人谁都不曾忘记谁，却都固执的不联系、不见面、不在一起。” 陆雨馨轻叹说道：“或许都有自己的苦衷吧，对了，刚刚你去陆泉明的办公室干什么了？谈采购的事？” 我的别惊讶的看了一眼陆雨馨，问道：“你都知道了？” 陆雨馨很平静的说道：“你把两份产品拿给我，我就已经猜到了，只不过你没明说，我也就没追问，刚刚你去陆泉明的办公室，是谈这件事么？” 我没敢和陆雨馨直说，很委婉的表达说道：“我把样品也拿给了陆泉明一份，让他对比看一看，毕竟我说这个产品好，别人不认可也不行。” 陆雨馨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我说道：“公司的采购一直是陆泉明在负责，我不建议你去插手做这些事，职场有职场所忌讳的东西。” 我打断陆雨馨的话说道：“我懂你说的……我不会去做别人不喜欢看到的事，我是给小陆总做个引荐……” 陆雨馨停住脚步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又继续往前走，我跟在他身边说道：“其实我觉得，在工作方面，你对陆泉明好像存在很大偏见，他虽然在和你争夺董事长、总经理的位置，但是，在工作上他可以做到很无私。” 陆雨馨再次停住脚步看着我问道：“你对陆泉明了解多少？” “不多——” 陆雨馨很不高兴的说道：“既然你对他了解不多，就不要把他在你心里固化一个样子，很容易被迷惑的，迪凯的水深，人心更复杂，工作上处处小心，关于采购的事，你就不要参与了，免得给别人创造机会找你的麻烦。” 说完，陆雨馨大步向远处走去，我还愣在原地呢，回过神的时候，陆雨馨已经走出十几米了，我也没打算追上去，脑海中还在琢磨刚刚她说的话。 或许女人和男人的思维有本质上的差异，我觉得陆泉明这个人，虽然在争权夺利，但是对迪凯的态度还是蛮认真的。就像他说的一样，迪凯是他们的父亲留下来的，谁不希望它越来越好呢？ 我在停车场抽了根烟，才回到办公室，QQ邮箱里面收到了陆泉明发来的电子邮件， 内容就是上一批耗材采购的清单，包含采购的量、价格都在其中了，相当的详细。看到这份清单的时候，我挺感激陆泉明对我的信任，同时也觉得陆雨馨有点点过分的怀疑陆泉明对迪凯的忠诚度了。 在她看来，陆泉明是为了获得迪凯控制权，不择手段的那种人。而我想说的是，陆雨馨有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对比电子邮件中的信息，发现刘倩的报价要比上一批采购的价格低一些，这我一点都不意外，负责采购签字的是陆泉明，但是负责谈判、交易的可能另有其人，下面的人吃回扣、做假账，这种事不可能避免。 而我想的很简单，我不要回扣只求把这件事做好，至于刘倩拿多少钱的提成，那是她们公司的事，和我没多大关系。 陆泉明在微信上发来信息问道：我看你刚刚把我发给你的邮件收了，怎么样？有没有个合适的对比结果？ 我：B产品的报价要比我们上一批采购的单价低一些。 陆泉明：那很好，只能辛苦你一下了，由你联系一下B产品的负责人，谈一谈我们采购的事，把具体价格谈一下，我一会儿也去查一查库存，耗材剩余不多，可以多采购一些。 我：好的，我具体去和对方谈一谈。 陆泉明：辛苦了。 看完这条信息，我把手机放在了一边，摆在我面前的有两条路，陆雨馨让我不要去碰采购的事。而陆泉明现在又让我来负责！我究竟该怎么办？ 我自己补脑分析，陆雨馨一定是担心我去干涉采购，触碰到陆泉明的权益，陆泉明会因此怀恨在心，给我准备小鞋。是的！陆雨馨一定是担心这个，才再三告诫我不要去插手这件事，但是如果她知道陆泉明是这个态度，她还会担心么？ 我想她应该不会阻止我了，毕竟我做的这件事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迪凯可以节约开支，拿到更好的产品。刘倩也可以获得提成，拿到钱去帮高旭解决燃眉之急。对于我来说，我既帮到了迪凯，又完成了朋友的托付。 这不是一举三得么？到时候我做的好了，陆泉明也高兴、陆雨馨也高兴，我自己心里也舒坦，既然都分析的这么透彻了，我干嘛还要放弃呢？等我做完了，陆雨馨看到成绩了，到时候她感谢我都来不及呢！ 想到这，我果断的给刘倩打了个电话，约她晚上见个面，具体谈一谈报价。 第201章 程嘉的A8L 刘倩接到了我的电话，表现的异常兴奋，我约她晚上见个面，谈谈产品价钱，她爽快的答应了，约我晚上一起吃饭，她还特别提醒我，这件事不要让高旭知道，她想给高旭一个惊喜。 我对刘倩说这事还没确定下来呢，有没有惊喜现在还不好说。 刘倩在电话那边略带责备嗲嗲的说了一句：你就知道吓唬人家，坏死了。 这话听的我全身鸡皮疙瘩的都起来了，赶紧挂断电话。 临近下班的时候，高旭来我办公室，他先是在门外敲门，我说“进来”之后他才推开门，看到进来的是高旭，我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在我的潜意识里，高旭不应该和我这么客气，他来的办公室，在敲门之后直接推开门，这才是朋友之间应该有的状态，而不是我让他进来，他才进来，这显得太陌生了。 进门之后高旭走向我，从兜里掏出一盒玉溪烟，递给我一根然后拿起我桌面的打火机给自己点燃，对我说道：“晚上一起吃饭吧，刘倩要加班，我约了程嘉，咱们三个坐一起喝点，很久都没聚了，你和程嘉是不是很久都没联系了？今晚喝点，有什么话都说开了吧，都别板着脸了。” “今晚？”我的头有点大，“今晚我有个应酬，能不能改天？” “真不巧！”高旭抽着烟说道：“那算了，我已经告诉程嘉过来了，他说一会儿就到，开车接我们俩来，我八卦一下哈……”高旭坐在我桌边，“你和景瑶最近处于什么状态？程嘉和景瑶又是咋回事？” “咋回事？”我眼睛翻了翻说道：“我哪知道他俩是咋回事，估计和以前一样呗。” “那你呢？”高旭追问道：“你和景瑶现在是咋回事？” 我应付说道：“还是和以前一样。” 高旭幽幽的说道：“景瑶是咱们高中时代公认的校花，这一点毋庸置疑，当年垂涎景瑶的男生能从教学楼排到厕所，当年你和景瑶在一起的时候，多少人羡慕呢，程嘉这些年一直都暗恋景瑶，要我说啊，你如果对景瑶没感觉了，就趁早说清楚，都别这么耗着，让景瑶对你死心，也好给程嘉留个机会。” 这话听的我有点点不舒服，但是也不好反驳，我深知我和景瑶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我们所接触的圈子截然不同，我没办法追上她的脚步，彼此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拉越远，但是让我真的死心塌地的忘记景瑶？ 似乎我做不到！那些属于我们的过往是一段有血有肉的记忆，又有谁真的能忘记曾经深爱过的那个人呢？这一生很短，能在短暂的一生中有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也是一种幸福吧。 高旭见我没说话，自己抽着烟淡淡的说道：“默默，差不多就行了，放手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景瑶一个机会，我要是你，我就豁出去额，对景瑶明明白白的挑明，以后也不可能在一起了，干净、利落。” 我从烟盒里面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低头点燃，很不耐烦的对高旭说道：“我和景瑶的事你别插嘴，你不懂。” 高旭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对我说道：“下班了，你真的不跟我们去喝酒了？” “不去了。”我对高旭说道：“你们俩悠着点，别喝多了。” 高旭没理我，哼着小曲走出我的办公室，我看着高旭的背影，总感觉他是来劝我和景瑶断了联系的呢？ 五点半下班，离开公司的时候在停车场遇见了程嘉，程嘉看到我出来，还向我挥挥手，当时高旭就站在程嘉的车边。 我走向他们俩，程嘉递给我烟说道：“走啊，一起喝点去，感受一下我新换的座驾，奥迪A8L，昨天才提的车。” 我搭话问道：“怎么还了个个A8L呢？有什么特殊含义么？” 程嘉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瑶瑶开的是奥迪A7，我怎么也得上个奥迪A8L啊，这才显得般配，不是么？” 妈的，我能说啥？老子啥都买不起，赶紧找个借口说道：“你们俩去嗨皮吧，我晚上还有个应酬，先走了。” “我送你吧。”程嘉特别执着，对我说道：“上车，感受一下。” “走吧。”高旭在一边也劝我说道：“反正我俩也不急，先送你去应酬，然后我们俩去云大吃东西。” 我就这么被他俩劝上了车，程嘉开车，高旭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我一个人坐在后排，车是好车，但是我坐的特别不舒服，程嘉一直在和高旭介绍这款新提的奥迪A8L有多牛逼，各种配置什么的。 经过交三桥的时候，我告诉程嘉说我到地方了，其实也就是找个借口下车而已，听的心烦！下车后我又挤公交去见刘倩，坐在在公交车生的我在幻想，什么时候我也能有一辆属于自己的奥迪A8L呢？ 转了两路公交车，六点半才见到刘倩，我到的时候她应该到了有一会儿了，菜都点完了，跟着刘倩来的还有另外一个女士，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刘倩介绍说这是她们公司的销售总监，姓徐，为了能给我一个满意的采购价，她直接把销售总监都带来了，方便砍价。 认识之后我直奔主题，问道：“我想知道你们产品的报价是多少。” 徐总监介绍说道：“是这样的，我们的产品都是按套对外出售的，一套产品包含洗发露、沐浴液、护发素、手纸、餐巾纸、牙刷、牙膏……贵公司采购的越多，我们的价格也就越低，至少是一万套起，一万套起才能安排工厂印刷你们的酒店的名字、电话等等。” 一万套？我当时迅速在脑海中做了一个计算，迪凯一共有150个房间，按照每天都住满，一天消耗150套，十天就是1500套，一万套产品大概是三个多月的使用时间，但是并不是每天都能住满，大概估计，这一万套产品就是我们迪凯半年的用量。 一次性采购一万套先不考虑保质期什么的，单单是仓库存放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我很后悔我来之前没有打探清楚我需要的细节，假装要上厕所，起身说道：“不好意思，我先去一趟厕所。” 我去测试的目的是想找个打电话的机会，在走向厕所的时候，都觉得自己这个“厕所”上的有点太假了，无论是刘倩还是她们公司的徐总监，都能看得出来我是在找借口溜…… 第202章 难成的交易 厕所内，我拨通了陆泉明的电话，陆泉明仍旧是和往常一样的客气，先是关切的问道：“默默吃饭了么？” “正在应酬……”我没和陆泉明转弯抹角的聊，而是直截了当的问道：“陆总我咨询个啊，我准备工作做的不充分，现在我在和B产品的公司谈采购的报价的事，对方要求一万套产品起订，我觉得这一万套产品，是不是太多了？我们的仓库都放不下了？我觉得这是个坑啊。” 电话那边的陆泉明笑道：“其实也不是坑，但是你能意识到这点的确很好，说明你有做采购的潜质，一次性采购一万套产品对于迪凯来说也不算什么难事，一万套产品正常应该是半年左右的用量，旅游旺季相对用的会多一些，采购的形式也是固定的，比如我们可以要求对方分批送达，这也是一个减缓库存的方式，具体的你可以和对方谈，其实一次性采购5000套，对方也是可以接受的，至于她们所谓的多少套起印logo的话，你可以完全忽视。” “明白了。”我感激的对陆泉明说道：“这些我真的不太懂，今天就是来谈价钱的，等问好了，具体的您做定夺吧。” “不用。”陆泉明夸我说道：“你很有当采购的潜质，如果有兴趣来我们部门工作，我可是举手双手欢迎的，你会成为我的左膀右臂。” 我不敢答话了，我觉得这个话题聊下去要出事，匆匆挂断电话。从洗手间往餐厅走的这一路我都在想，要怎么样才能做到一个“双赢”呢？我所谓的“双赢”就是迪凯买到了适当量的产品，刘倩也拿到了应有的提成，这是我最想看到的。 回到餐桌边，徐总监微笑看着我说道：“菜品上齐了，先吃点东西。” “谢谢。”我象征性的吃了一小口，然后看着她和刘倩说道：“我刚刚琢磨了一下，一万套产品对于我们迪凯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事……”我说到这的时候，我发现刘倩情不自禁的转过头看了一眼他们的徐总，脸上还带着一抹浅笑，样子十分得意儿，“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个重要的问题，一个就是价钱，如果我**一万套产品，你们要给我什么价？第二个就是如何解决我们的库存，毕竟仓库容量有限。” 刘倩急忙说道：“默默，价钱上我已经给你报的是最低价了，你也是替公司办事，如果可以的话，就尽量别砍价了，你和高旭不是最好的哥们么？帮帮忙啦。” 看看，这就是刘倩，要让我形容她，还是那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自身带着那种“你欠我的”这种感觉，永远都不会消失。求我采购的时候，说的可好听了，什么我帮你谈价钱、帮你拿最低价的，现在看早希望了，她有开始维护自己的“权益”了，好像我花迪凯的公款，多付点钱是理所应当的，还拿着和高旭的关系压着我，要不是真的看在高旭的面子上，我现在都想起身就走。 她们的徐总监似乎看出来我的不悦了，微笑说道：“价钱上可以给您个9折，一套产品算下来大概30元钱左右，最主要的是，我们的包装、产品质量你都看过的，如果你觉得贵，那我们也有3块钱一套的用品，那质量是没法比的，一分钱一分货就是这个道理，您说对不对？” 其实不打折，价钱已经比我们迪凯选在用的产品价格低了，我只是象征性的要谈谈价钱，没想刘倩……算了！不提刘倩了，她们这个徐总监感觉更好说话，我想了想问道：“第二个问题就是关于我们库存的问题。” “这个也好办。”徐总监开口说道：“我们可以分批交货，贵公司预定一万套产品，根据我们做的市场调查，这一万套产品差不多是贵公司半年的用量，我们提供免费多次送货的服务，过了元旦，酒店的入住率也会提高，我们每个月送两千套产品过来，这样可以缓解贵公司的库存容量压力。” “好办法。”我看着徐总监说道：“既然这两个问题都解决了，那我回头打个报告，等上面批下来款就可以了，采购合同可以填写一万套产品，但既然是分到货，我也要求我们分批付款。” “分批付款？”徐总监还没表现的怎么样，刘倩已经惊讶的叫了出来。 这个徐总监估计也看出来了，我和刘倩的关系很一般、很一般，她也怕刘倩惹恼了我，赶紧讪笑着说道：“分批付款怕不妥，因为我们决定生产这批产品，就要提前采购很多原材料，如果贵公司每次都付款百分十二，分五次付清的话，每次也就是3万，前期我们采购原材料的钱都不够，我们不仅要支付原材料的钱，还有工人的工时费、水电费等等，毕竟我们生产产品不能分批生产，最简单的，包装我们也是要在外面**的，然后送去另外一个地方在包装上打印广告，这些流程越多，我们的开支也就越多，希望您能理解一下。” 这等于说是，让我先付款30万拿回去3万块钱产品？这怕是有点不科学吧？至少我的第一反应是买卖没有这么做的，何况我还是第一次帮忙做采购，付款不拿货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同同意？ 果断回绝说道：“合同可以签三十万的，但是我们要每收到一批产品，支付一次产品的货款，也就是俗话说的‘一手交钱右手交货’。” 徐总监尴尬的笑了笑，刘倩抢着说道：“默默你不是怕我们收了货款不给你货啊？我们是正规公司的，你不用担心这个的。” 妈的，我不担心这个？我不担心这个我担心什么？ 徐总监看出来我为难，这种事没办法做主了。 第203章 乔曼的到来 这些人常年混迹各种场合，看出来我没办法做决定，这也不稀奇。但是在她们面前，我还是要装作很有实权的样子，对刘倩说道：“我知道你们是正规公司，也愿意信任你们公司，否则我就不费劲去帮你和公司负责采购的部门推荐了，但是一码归一码，至于怎么采购、合同怎么签，这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她们公司的徐总监担心刘倩说错话惹我不高兴，抢着说道：“至于怎么采购、怎么签合同我们回头再商量，为了表示诚意，明天我们把包装先设计出来，样品做拿给你们看。” “好。”我现在也不想谈合同、采购的事了，先缓和一下吧。 吃饭的时候一直是对方的徐总监在找话题闲聊，刘倩可能是觉得我纠结和合同的事，有点不高兴了，一直表现的很沉闷，不和我们交流正事，也不闲聊。刘倩就是这么一个情绪化的人，这顿饭吃的相当压抑，所以结束的也比较早。 结束之后我在公交车站等公交，刘倩走上来，对我说道：“默默，咱们单独聊聊吧。”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跟刘倩单独聊聊，我们俩走进了路边的一个星巴克，进去之后我点了两杯咖啡，刘倩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我把两杯咖啡放在桌面，刘倩看了一眼，嘟囔道：“我最不喜欢喝美式咖啡了，太苦。” 我实在懒得和去重新叫咖啡了，对刘倩说道：“苦苦的感觉挺好的。” 刘倩并没有继续纠结咖啡的味道，对我说道：“默默，迪凯采购一万套产品，真的不算多，我们都是批量生产的，设计印刷包装什么的，很麻烦的。能不能多一点？” 我觉得刘倩有点过分了，低声说道：“这一万套已经够我们迪凯用半年了，你们不是也做过市场调查了么？我不是负责采购的，所以……” “算了！”刘倩无比失望的打断了我的话，继续说道：“采购的量就一万套，这个咱们就不说了，你能不能一次性付款？三十万而已，对于迪凯这种五星级酒店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吧！只有你一次性付款，我这边才有提成，提成是根据收上来的钱决定的，三十万的单，我的提成也才只有百分之十。三万块钱……如果你一次付款六万，我一个月的提成才拿6000，六千块钱够干什么啊？买个蔻驰的包都勉强。” “这个我现在也没办法答应你……” “那你能答应我什么？”刘倩说这些的时候已经带着责怪我的情绪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是不是要真心帮高旭呢？曾经你需要帮忙的时候，高旭是怎么对你的？这些你都忘记了么？我们俩第一次求你，是希望一起能进入迪凯工作，你没帮忙就算了，这次只是采购这点小事，你还不愿意帮忙么？朋友是干嘛的？不就是雪中送炭的么？” “你别急……”我安慰刘倩说道：“回头我和公司申请一下，看看能不能一次性付款，我也和你说了，我在公司和高旭一样，属于起企划部的，采购这种事，不是我们负责的。” 刘倩不屑的说道：“那天你也是这么说的，回去谈一谈不就可以了么？你和陆雨馨关系那么复杂，你在迪凯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要是说不方便，那就是不愿意帮忙。” 如果说刚刚吃饭很压抑，这咖啡喝的就更压抑了，最后我只能应付刘倩，找个借口提前闪了。从星巴克回官渡古镇，在公交车上我就一直在想一件事，到底是他妈的我求刘倩还是刘倩求我呢？怎么最后我还得看她脸色呢？好像我不答应，就是多么的“大逆不道”呢？ 有他妈这样的人么？ 我也是真服气了！如果不是看在高旭的面子，我这辈子都不会和刘倩这种人有任何来往的。我安慰自己：我现在所做的一切是在帮高旭，而不是在帮刘倩拿提成…… 果然，这么一想我舒服多了。 其实到现在为止，高旭都认为上次他执行策划案拿回扣的事是我告诉陆雨馨的，这事我暂时是他妈解释不清了。回头找继续再试试吧，清者自清……我只能这么安慰我自己了。 回到酒吧，发现门是锁着的，这是我特别意外的，从认识老洲到现在，第一次见他外出，我差点都忘记了，老洲是个大活人，他不可能一动不动的守在某个地方，我打开门叫了两声“布布”，也没有反应，应该是被老洲带着一起出去了。 我自己在吧台找到半盒烟，点燃一根拨通了老洲的电话，问道：“你去哪了？带着‘布布’一起去的么？” “没有。”老洲提醒我说道：“可能自己溜达去了，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你呢？”我问道：“你去哪了？” “我老家有点急事，我先回去一趟，酒吧交给你了，你愿意开门就开门，不愿意开门就关门，暂时歇业。” “噢。”我一边抽烟一边问道：“有啥事？需要帮忙么？” “不用，你忙你的就行了，我回来之前给你打电话，对了，厨房的碗你洗一下，我出门的时候忘记洗了，阳台晾晒的衣服顺便收了。” “OK，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一起说。” “没了，我先开车，前面有摄像头，挂了。” 说完，老洲就把电话给挂了，我屁颠屁颠的去楼上收衣服，然后洗碗，突然感觉，这种日常的生活状态，才是最真实的生活状态。忙完之后，把酒吧的灯都打开，坐在靠窗的位置，听着舒缓的轻音乐，享受属于我的夜晚。 手机上收到乔曼发来的一条信息：默默在忙么？ 我回复道：姐，有什么事，您说，我现在不忙。 乔曼似乎默认了我对她的这个称呼，回复道：姐今晚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感觉莫名的心慌，你在酒吧么？能偷偷帮我拍一下老洲的小视频么？我想看看他在忙什么？ 我：太不巧了，老洲说家里有点事，临时回去一趟。 乔曼：他有没有说去干吗？ 我：没有，不过我感觉老洲走的挺匆忙的，晾晒的衣服没有收，碗筷也没有洗，你是不是特别想念老洲？不如趁着老洲不在，你过来酒吧坐坐，亲眼看一看老洲生活的地方，还有她为你画下来的那些画。 第204章 景瑶的包裹 信息发出去之后过了好半天才收到乔曼的回信，大概五分钟左右，我能猜测得到这五分钟乔曼在想什么，想来，又担心被老洲发现，或者是担心看到老洲对她的思念。从回过来的信息，已经足以判断我的猜测。 乔曼：老洲真的不在酒吧么？ 我：对啊，我没有骗你。 乔曼：好，我现在过来。 我特别能理解乔曼的这种心理，就像我对景瑶的感觉是一样的，很爱，又不可能在一起，但是又放不下内心的情愫，只能偷偷的想念，聊以慰藉自己那颗躁动不安的心。那些过往的曾经，都是有血有肉有灵魂的，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 乔曼大约是在半个小时之后来到酒吧的，进门的时候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脸上还带了一个墨镜，看得出来，乔曼很担心被别人看出来，我甚至怀疑乔曼已经在酒吧附近转了几圈，确定老洲不在，她才进来的。 进门后确定老洲没在，她才摘掉墨镜，对我礼貌的微笑，我起身问道：“姐你喝点什么？我去帮你准备。” 乔曼压根就没心肠搭理我，眼睛一直盯着墙上的那些画，随口说道：“咖啡就好。” 我礼貌的说道：“那你先随便看看，我去格尼煮咖啡，老洲有私藏的咖啡豆，一般人喝不到的。” 听到“老洲私藏”几个字，乔曼才看了我一眼，客气的说道：“谢谢。“ 我去吧台后面找老洲私藏的咖啡豆，已经所剩不多了，磨粉、煮咖啡，搞完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了，乔曼仍旧站在侧壁的那幅画面前发呆。 我把咖啡放在位置最好的卡座边，对乔曼说道：“姐，这边坐，咖啡已经煮好了。” 乔曼转身走过来坐在我对面轻声说道：“谢谢，辛苦你啦。” “不辛苦、不辛苦！”我对乔曼说道：“品尝一下，需要加糖我去给你拿。” “不用了。”乔曼对我说道：“喝咖啡我不喜欢放太多的糖。” 我随说道：“和老洲一样，他从不加糖。”说这话的时候，我没想那么多，完全就是本能的搭话、聊天而已。 乔曼愣了一下，然后轻声问道：“他还好么？” “你指的是哪方面？身体？生活？还是工作？” 乔曼想了想说道：“随便聊聊吧，关于老洲的近况。” 我不加任何思索的说道：“画地为牢，他把自己囚禁在这，一直等着你。明知道没有任何结果，却固执的守了这么多年，我经常在夜里睡醒一觉起床撒尿，还看到他一个人坐在这个位置抽烟、喝酒。” 乔曼缓缓的抬起头，在这个位置只要抬起头，就能看到墙上的那幅画，我深信任何一个女人，都会被老洲的这份执着所感动，我见乔曼没说话，我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道：“我看的出来，你也同样放不下老洲，即便是不能在一起，至少可以做朋友，有空的时候一起聊聊天，喝杯咖啡，这样也不可以么？” 乔曼突然很慌，把手里的咖啡放在桌面，起身说道：“我要回去了。” 我很吃惊，我也没说什么啊，为什么她突然就紧张成这个样子？她的动作很迅速，基本上没有任何停留的意思。 我也只能跟着起身，问道：“不喝完咖啡再走么？” “不了！”乔曼回答的很坚决，“我要回去了。” 没办法，我搞不懂她究竟在想什么，跟着她起身送她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布布”摇晃着尾巴回来了。乔曼停住脚步，蹲下来摸了摸“布布”的头，问道：“这是你和老洲样的狗么？” “算是吧……”我对乔曼说道：“‘布布’以前是流浪狗，被我和一个已故的朋友收养了，后来我来老洲这里就带着了。” 乔曼想了一下，对我说道：“老洲最近也不在，你又要上班，没办法照顾好它，不如让我先带回去养几天吧，等老洲回来，我再悄悄的把它送回来。” “好啊。”我对乔曼说道：“‘布布’要是愿意跟你走，我没意见。” 乔曼很自信的说道：“那我就带它回去了，过几天把它送来。” 我当时心里在想，如果“布布”真的那么好带走，它早就被人用根香肠骗去狗肉馆被吃了，别看它是个土狗，我发现土狗的智商都很高，可能是长期混迹街头，已经尝尽人情冷暖，所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浏览够也能长智商了！ 但是让我不淡定的是，乔曼召唤“布布”跟她走的时候，这只狗竟然摇晃着尾巴就走了，走了几步还回头看看我，那眼神仿佛在说：别担心我，我会回来了。 哎呀我操！这是什么情况？ 后来我算想明白了一点，乔曼已经肯定来过古镇，肯定知道“布布”长期混迹在老洲的酒啊，爱屋及乌，所以她给“布布”买过吃的，“布布”记得乔曼，所以才会愿意跟乔曼走。 我还能说什么呢？ 第一次独自一人在酒吧过夜，临睡前要做的事还真不少，检查各个窗子是否关严实了，后门外面水池边的灯都要收回来，最后确定一楼的门锁好了，搞定这些才上去睡觉。睡前还在捉摸着明天怎么去和陆泉明谈采购、合同的事。 我是真心想帮高旭一次，借着这件事，也缓解一下我们之间隐藏的矛盾，至少让高旭知道，为了他，我还是亲尽全力的去做他所需要的事，而并非他所认为的那样，为了讨好陆雨馨，我就把他策划案拿三万差价回扣的事说出去。 在昆明没几个朋友，我不想失去任何一个，至少，高旭是我不愿意失去的那个。 第二天周四，早上到公司看到办公室放着一个很大的包裹，纸壳箱包裹的相当严实，体积足足有一个电脑主机箱那么大…… 第205章 跨国包裹 这么大一个包裹箱！我不记得我网购过什么东西啊！这是奇怪，把香烟和手机掏出来放在桌面，顺势拿起桌面的一支笔当开箱工具，桶破了胶带，打开第一层包装之后发现里面还有第二层包装，是一个精美的礼盒。 再次打开，才看清楚，这个礼盒装的是一件女款的服装，我又重新开最外层包装，这才确定是个国际快件，景瑶从意大利罗马发过来的，不用说，这绝对是给刘耀辉他老婆的。 我看了看时间，才九点钟，本来是想打电话给景瑶，但是这个时间她那边是深夜，索性发给短信，告诉景瑶衣服已经收到了。 没想到的是景瑶和快就回复我，说道：那么快啊，国际快件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慢嘛。 我特别惊讶：你怎么还没睡？你那边应该是深夜吧？ 景瑶：我习惯了晚睡，今天谈了几个款服装的授权给了古驰，心里有点点不舍。 我：你设计的服装版权卖给了古驰？古驰负责生产？ 景瑶：是的，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我：那不是挺好的么？ 景瑶：但是古驰谈的条件有点苛刻，他们要把这个款的衣服当成是定制款去参赛，最主要的是，设计师的名字都要改成别人的。 我：那你岂不是就变成了网文界所谓的“枪手”？ 景瑶：差不多吧，但是这样一次性收入比较高，虽然有点小委屈，但是看在钱的面子上，心里也算平衡了。 我：你最近很缺钱么？还是‘瑾年’最近很缺钱？ 景瑶：我缺钱和‘瑾年’缺钱是一样的事，不过最近倒是不缺钱，公司的资金足够运转到明年年初，但是到年底了嘛，我想给公司的员工都发点福利，另外……一个公司如果没有足够的资金储备，怎么应付那些突如其来的变故呢？我们又没有属于自己资金链来源，只能是靠我卖自己设计的作品，来做资金储备了。 我感慨，对景瑶说道：开个公司太不容易了。 景瑶：还好吧，至少目前看到希望了，我要睡了，昆明已经九点多了吧，好好工作，偷偷告诉你一件事，我把你寄存在我的这密码箱带来罗马了，我最近几天正在研究要不要打开她，拜拜。 我操！景瑶竟然把那个带锁的日记本带去了罗马，如果说要打开那个日记本，根本就没任何技术含量，外面的“密码箱”是我淘宝买的，是个开锁匠都能轻易打开，更简单的……两大锤搞定也行，里面的带锁日记本……更不值得一提。 日记本里面的文字…… 不去想了，那些都是曾今！ 我把刘耀辉老婆的衣服放进礼盒包装好，给刘耀辉发了一条信息，问他今天忙不忙？不忙的话我中午来送衣服是，顺便找他蹭饭。 刘耀辉直接打电话回来，告诉我举双手欢迎，欢迎我去找他蹭饭，中午他在公司等着我。约好这件事，我才去找陆泉明聊采购的事。 结果陆泉明今天不在公司，我白跑一趟，这还不算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我去找陆泉明的时候，被陆雨馨看到了……这就尴尬了。虽然陆雨馨没说什么，但是她脸上闪过的那一抹失落，却被我看在眼里。 午休时间，我打着衣服去刘耀辉，在酒店门准备叫个出租车，在等车的时候被何大壮看到了，他问我去什么地方，直接给我安排了一个公司的商务车，这些商务车平时是用来接送贵客的，我觉得太麻烦额，何大壮却告诉我，反正最近是淡季，这些司机每天都很清闲，不用白不用。 我就第一次利用迪凯的职务，获得了一次免费用车的权利。 刘耀辉租了一整层写字楼，出电梯就是他们公司的前台，前台负责接待都是个颜值很在线的美女，得知我的来意之后，美女热情的说道：“我们刘总交代过了，请跟我来。” 来到刘耀辉办公室，出了刘耀辉之外还有个女的，脸上划着淡妆的女子，年龄和刘耀辉差不多，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刘耀辉的爱人了。 看到我带着礼盒进来，刘耀辉特别热情，递给我烟说道：“给你介绍一下，你嫂子！早上我接到你的电话，就告诉你嫂子说你要来送衣服，你嫂子在家就坐不住了，早早的过来等着你了。 我把礼盒送到刘耀辉的爱人面前，对她说道：“嫂子久等了，衣服是景瑶在意大利考察抽空给你设计做出来的，今天早上才收到国际快递。” “谢谢……谢谢……”刘耀辉的爱人不停的道谢说道：“上次会展，看到我们公司的模特服装和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每个模特看起来都特别有气质，经过我的观察，发现是服装上有了改进，都说人靠衣装，这话一点都不假，你们公司的设计师太有品位了。” “快去试试。”刘耀辉催促道：“这可是瑾年的景总亲自给你做的，花钱都买不到的，中午一起去吃饭，我跟默默喝几杯。” “好的，我去试试。”刘耀辉的爱人带着衣服离开办公室。 刘耀辉从自己办公室侧面的酒柜上取出来一瓶国窖1573，对我说道“今天咱中午喝这个，上周朋友送过来的，一直放在这没喝，中午咱哥俩就把它干掉。” “别别别……”我推辞说道：“我就是过来蹭饭的，不是来蹭酒的，这么好的酒，咱留着改天再喝。” 刘耀辉开口道：“改天还有改天的好酒，今天就喝这个。” 我特别诚恳的说道：“今天中午咱就不喝酒了，主要是我下午还要上班，有个会要开。被同事看到不好，我要是普通员工不发言也就算了，身为副总监还是要对自己的职位负责一些。” 我怎么一说，刘耀辉算是放弃了坚持喝酒的想法，无比失落的说道：“太可惜了，还想着和你好好喝点，那改天吧，咱们去叫嫂子快点，吃饭的地点已经订好了，吃海鲜可以吧？顺口么？” “我不挑食……” 刘耀辉搂着我的肩膀走出办公室，直奔临近的一个房间，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春色！ 第206章 景瑶的态度 整个空旷的操房，几十个模特在接受很正规的形体训练，清一色穿着练功服，身材一览无余，刘耀辉似乎觉得这画面很寻常，指着里面说道：“更衣室在里面，你嫂子应该还没换好。” 正说着呢，刘耀辉的老婆从更衣室出来，一席落地长裙，单肩微露，她刚从更衣室出来，整个操房内响起一阵惊呼…… “哇……老板娘你这身礼服太漂亮啦……” “这个颜色好你好配……” “这是在哪里买的？” “如果有一双高跟鞋就更好了……” “怎么可以这么合身……简直就是给你量身定做的吧？” 刘耀辉的老婆很享受这一声声赞美，当听到有人说是为量身定做的时候，她很骄傲的说道：“其实这件礼服的牌子和你们穿的都一样，也是‘瑾年’的，只不过我这个是‘瑾年’的总经理亲手设计的，她是在法国巴黎拿过设计大奖的。” “怪不得，出自名家的手，真棒。” “那就独一无二的喽，想要买都买不到哇。” “太可惜了……” 这些恭维不免有故意讨好刘耀辉爱人的，但是这些讨好、恭维的话让她心理上得到了极大满足，刘耀辉也十分开心，对她说道：“走啦，该去吃饭了。” “等一下。”刘耀辉的爱人说道：“我把衣服换下来，吃饭弄脏就不好了。” 刘耀辉都要无奈了，摆手说道：“去吧！去吧！我和默默在这等着你，你快点啊，别让默默等太久。”说完这些，又很不好意思的讪笑对我说道：“女人就是麻烦。” 中午吃饭的时候，刘耀辉还是没忍住要喝酒，我陪着他喝了一小杯，刘耀辉的老婆也喝了一些，还和我碰了两次杯，对我表现的超级热情，当着刘耀辉的面，相互添加了微信。当时也就是刘耀辉在场，否则我都不敢加啊。 临走的时候她和我说，等景瑶回来无论如何都要告诉她一声，她要当面感谢景瑶。 我也不知道这是客气的一句话，还是发自她真心的，自始至终两个人都没问价钱的事，在我的角度看来，他们不提给钱的事反而更好，欠个人情总比那一两万块钱值的多。 吃过午餐匆匆告别，刘耀辉安排他们公司的司机送我回迪凯，快到迪凯的时候手机上收到了秦沐发来的一个地址：云南省昆明市五华区*****2栋***秦沐 收 我仔细看了一下这个地址，然后回信息问道：这不是你家的地址么？ 秦沐：对啊，是我家的地址，我正想告诉你呢，下次给我送礼物不要送到单位，直接往我家里邮寄，有多少要多少，我不挑剔，你给我就收，但是千万不要再把什么鲜花送到我们所里了。 我：怎么了？上次送的鲜花被你们所的人取笑了？ 秦沐：我是觉得你的鲜花浪费了，送到我们所里有什么意思？你都没明确目标，买鲜花浪费钱不说关键是你没用到正地方，你应该把玫瑰花邮寄到我家里，让我爸妈看一下，让她们意识到我是有男朋友的，不用每天催着我相亲，这才是你这个赝品男友存在的主要目的。 我：……好吧，我懂了，下次邮寄到你家里。 下一秒，秦沐发过来一个1500元的转账信息：我喜欢诺诗曼的一套杯子，好像是1398块钱，帮我买了送到我家里，就当是你送我的。 我：知道了。 秦沐：记得告诉卖家写小卡片，上面写一些暧昧的话。 这1500块钱我并没有收，一套杯子的钱我还是有的，回到公司我先去了一趟便利店，买了一瓶漱口水，来迪凯之后，我一直都很注意这些细节，前两天公司里有一群人在背后议论我，说我贪占公司小便宜，拿酒店客房的一次性用品回去自己用，这些事虽然没有人当面说，但是我都知道。从这件小事之后我意识到了，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别人看着呢，在迪凯！处处小心就对了，毕竟我是被陆雨馨破格带进来的，我丢人是小事，别人因为我而议论陆雨馨，这是我没办法接受的，也不愿意看到的。 下午我再次来到陆泉明的办公室，敲门之后陆泉明让我进去，进门我就看到了陆雨馨，她正在和陆泉明谈公事，我看到陆雨馨那一瞬间有点心虚，各种懊悔，急忙说道：“你们在谈事情啊，那我先去忙别的。” “进来吧。”陆泉明叫住我，对我说道：“不碍事的，你昨天谈的怎么样了？有什么结果么？” 我本能的看了一眼陆雨馨，很担心她不高兴，但是事已至此，也没有闪躲机会了，索性鼓起勇气对陆泉明索道：“价钱又谈下来十个点，但是关于采购签合同上还有些歧义。” “怎么回事？”陆泉明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表现出十分重视的样子，“有什么问题么？” 坐在一边的陆雨馨起身，看了我一眼，头也不回的对陆泉明说道：“这件事我不同意。”说完，径直走出陆泉明的办公室，关门的时候声音略重，发出“咚”的一声。 办公室内的我觉得有些尴尬，陆泉明也是这种感觉吧，掏出烟讪笑着说道：“小女孩的脾气又上来了，她那边的工作我晚点去做，你先聊一聊你这边遇见什么问题了。” 陆泉明这一句话算是彻底打击到我了，如果我没猜错，陆雨馨来找陆泉明说的就是关于采购这件事吧，她应该是不同意我来插手，并且给了一个明确的态度——不同意！想到这些，我有些心灰意冷了！ 我轻叹，对陆泉明说道：“还是算了吧，雨馨不理解我，她都这个态度了，我还是别挑战她的权威了。” 陆泉明微笑说道：“默默，你错了！如果你这么想，那就是大错特错，咱们是男人，不应该意气用事，如果你清楚自己做的是对的，可以给迪凯创造收益，那你就应该坚持去做，何况还有我支持你呢，你觉得呢？” 第207章 坚持还是放弃？ 我有些举棋不定，不知道该不该坚持自己的想法，我担心陆雨馨多想，其实我做的这件事真的是对三方有利的，节约了迪凯的开支、帮刘倩拿到了提成，最主要的还是提高了迪凯消耗品的质量，提升客户的体验感。 陆泉明话锋一转，问道：“说说吧，昨天你遇见了什么样的麻烦，谈合同对方提出了一些苛刻的条件么？” 我低声说道：“采购一万套产品，其中包含牙刷、牙膏，洗发露、沐浴液、护发素、卫生间纸巾、床头柜抽纸等，一套要三十块钱，价钱上倒是有了绝对的优势，但是对方要求一次性付款三十万。理由是他们生产产品、预定包装这些都是一次性搞定的，如果分批去做，会增加他们的成本，我谈到我们迪凯仓库库存的事，他们表示可以提供每个月2000套的产品供应，分五个月送齐，这一点很好，缓解了我们的库存容量压力，我也尝试着提出每次付六万元，收到一批产品付一次钱，或者是先付钱再收产品……”说到这，我很无奈的对陆泉明诉苦说道：“没办法，对方死活都不同意，我自己又不敢做定夺，付了钱不拿货这种事……” “理解。”陆泉明对我说道：“我理解你的想法，也理解对方公司的难处，的确是批量做包装这些，价格会更低，所以对方坚持要一次性付款，其实也是降低了自己的风险，如果对方垫款，一次性做一万套产品的生产，万一我们只要了两千套、或者是四千套怎么办？这个风险他们也是不愿意承担的，所以要求我们一次性付款也是有道理的。” “这些我都明白，但是钱花出去没拿回来产品，我总觉得有点点亏。” 陆泉明笑道：“有采购合同在，不用担心对方收了钱不付款的，毕竟合同都是受法律保护的。” 我轻叹说道：“咱俩在这说什么都没用了，陆雨馨刚刚不是已经给了一个明确的态度了么，她不同意……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同意。” 陆泉明无奈的苦笑，解释说道：“我这个妹妹雨馨啊！生性多疑，她一直认为我想要得当总经理，是为有什么私人目的，的确！我不否认，我自认为我的能力比我这个妹妹强得多，迪凯如果在我管理下，会有更好的发展，但是雨馨不理解啊，我觉得这是我的错，是我们之间的沟通不够，就拿这件事来说，如果雨馨足够理解我们，你觉得她还会不同意么？我们做的是为迪凯努力。所以……默默你不要气馁，只要沟通到位，大家都相互理解，什么事都好办了，用一句玩笑的话来说：没有什么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不是么？” 我笑了笑，没想到陆泉明还有如有此幽默的一面。 陆泉明继续说道：“再比如上次，你和赵子宁要做海外投放软广告这件事，开始我不了解为什么要在海外投放广告，但是我们沟通之后，我了解了你的想法之后，经过我自己的分析，我觉得这事可行，那就授权让你们放手去做，如果没有那次沟通，我怎么可能了解你们是怎么想的？不了解你是怎么想的，又怎么会支持你们呢？你觉得对不对？” 我点头，不可否认陆泉明所说的。我和陆雨馨的确是缺乏一次掏心掏肺的沟通，或许我说了，她会理解我的所作所为。 陆泉明安慰我说道：“默默你先去忙吧，回头我和我这个固执的妹妹单独聊聊，等她同意了我告诉你。” 我下定决心要去找陆雨馨，低声对陆泉明说道：“还是我去吧，如果我的沟通不到位，得不到她的认可，你再去沟通也不迟，毕竟这件事是我挑起来的。” 陆泉明微笑说道：“好，那我等你消息。” 离开陆泉明的办公室我并没有急着去找陆雨馨，我觉得我应该做一个深刻的自我检讨，我瞒着陆雨馨做这些到底是对是错呢？我到底应不应该坦诚的说出来我做这件事的初衷呢？陆雨馨在使用完AB两套产品之后询问我过我，但是我却因为某种原因，回绝了陆雨馨的好意关心。 如果今天不是陆泉明说这些，可能我还不会意识到自己与陆雨馨欠缺沟通，而且是深度沟通。没有沟通，我们就会站在自己主观意识去思考这件事。 我为什么没有和陆雨馨明说？因为我担心陆雨馨认为我是为了拿回扣、拿提成，甚至认为我是“贪心不足”，更重要的是，我担心陆雨馨认为我和陆泉明走的太近…… 因为有这些担心，所以我没有和她坦白我的真实意图，以至于彼此的误会会越来越深。 想明白这些，我决定好好和陆雨馨聊一聊，敞开心扉的那种，把内心的顾虑等等全都说清楚。 临近下班的时候，我给陆雨馨发了一条微信，问道：下班后你有什么安排么？ 陆雨馨回了我冷冰冰的两个字：没有。 我：老洲临时有事回家了，酒吧就我一个人在看着，你晚上没什么事的话，来酒吧吧，我下厨请你吃饭。 陆雨馨：就我们两个人么？ 我：那还要叫谁一起过来么？这边空间倒是有很大，听你安排。 这条信息发出去好半天都没见回应，我的眼睛一直盯着手机就没敢离开过，一直等到临近五点半的时候，期待的信息才姗姗来迟：下班后晚十分钟再走，直接来负一层的停车场来找我。 看到这条信息，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但是……陆雨馨没有说晚上是她一个人还是约了其他朋友。我倒是希望她一个人，人多了说话不方便。但如果我只约她自己，我又有点不敢，我知道陆雨馨对我有那么一丢丢的好感，万一这种好感延伸，关系变复杂了怎么办呢？ 5:40分，离开办公室发现格子间办公区已经没有几个人了，电梯间也格外的空荡，果然是晚出来十分钟，一切都变得很顺畅。 停车场，我比陆雨馨先到的，她的那辆红色宝马X6安静的停在那里，我站在车前歪着头看，幻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有这么一辆豪车，就在我盯着看的时候，宝马突然“叫”了一声，转向灯闪了一下，吓的我本能的后退了一步，身体重心不稳，坐在了地上。 身后，电梯间的方向传来陆雨馨爽朗的笑声，“你做什么亏心事了？把自己吓成这个样子？” 第208章 不要触碰 我回过头幽怨的看了一眼用车灯和鸣笛吓唬我的陆雨馨，从地上爬起来说道：“我没做亏心事也没你吓到了，当你聚精会神盯着一辆车在思考问题的时候，这个车突然大叫一声，你怕不怕？” 陆雨馨拎着包包向我走过来，一脸得意的看着我说道：“我知道你在思考什么问题。” “我在思考什么时候我也能有一辆这么豪华的私人座驾。” 陆雨馨眼里闪过一丝不理解问道：“你很想要么？” “当然。”我很坦诚的和陆雨馨闲聊，“哪个男人不喜欢豪车，当经历过你必须骑电动车在城市穿梭的日子，就会知道对一辆四个轮子的车是有多么的渴望。” 陆雨馨把手里的车钥匙拿给我，一脸不屑的说道：“喏！你喜欢的换给你开。” 每次我们俩出行，都是我开车她在副驾驶，似乎这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我全然没领悟到这话的另外一个意思。 回到官渡古镇的停车场，我和陆雨馨一起去菜市场的方向，买了一根排骨，外加几样青菜，临走的时候陆雨馨又指着卖黄牛肉的摊说想吃牛腩，强烈要求买点牛腩回去炖着吃。会做饭的人都知道，炖牛腩那至少要两三个小时，除非有高压锅，至于酒吧的厨房有没有高压锅，我还真不确定。 既然陆雨馨想吃，我还是买了一些。回酒吧门口看到三个金发蓝眼的女孩正站在那，看看手里的手机，又看看老洲的酒吧，三个人还在用英语交流着什么。 我一脸茫然，因为我看听不太懂，主动走上前用生涩的高中英语水平问道：“Hello, what a e you doi g?”（你们好，你们在做什么？） 三个女孩转过头看了我，不过却被我身边的陆雨馨吸引住了目光，其中一个女孩兴奋的说道：“She is the gi l i the video, yes, I am ot mistake .” 我完全懵逼了，这说的是什么？ 陆雨馨微笑说用英语和她们交流了起来，她们几个越说越开心，我就像个傻子一样，拎着食材在一边看着。 交流之后，陆雨馨对我说道：“她们是在fabsp;book上找过来的，昨天到昆明的，现在住在我们酒店，现在是找到老洲这里了，想要感受一下这里的气氛。” “噢！”我略带激动的说道：“这么说我们的海外投放广告有效果了？” 陆雨馨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估计她也是不想打击我吧，毕竟投入上百万的宣传，现在才出现第一波客人，我有什么好高兴的呢？但是陆雨馨照顾我的面子，这些话并没有明说。 知道这三个女孩的来意就好办了，开门之后我让陆雨馨帮忙招待一下，准备咖啡给她们，我去厨房做晚餐。一个半小时之后，四菜一汤准备好了，还闷了一大锅米饭。陆雨馨邀请三个异国女孩和我们一起吃晚餐。 我做的菜和饭店的有很大差距，根本谈不上什么色香味，只能说是做熟了。 红烧排骨、牛腩炖土豆、蒜泥通心菜、干煸洋芋丝，最后还有一个苦菜汤，全都是中国家庭常见的中餐，用大盘子装着，每个人又盛了一大碗饭。 三个女孩很惊奇这种吃法，还在问陆雨馨为什么和饭店的不一样？ 陆雨馨解释说这是中国家庭餐，她们吃的很开心，一直说着“ve y good”，这句我能听懂，吃过晚餐她们又要了一个水果品牌和一些啤酒，许久不见的郑教授带着几个朋友来酒吧，我又忙着去招呼郑教授她们。 郑教授这些人算是老洲的熟人了，也不需要怎么特殊照顾，聊了几句得知老洲回家了，她们告诉我不需要理会她们，她们自己玩就行了。 于是乎，几个老艺术家又开始摆弄起老洲的那些乐器，这倒是给了几个国外来的女孩开眼界了，小小的酒吧内其乐融融。 陆雨馨身上围着围裙帮我忙前忙后的送各种酒水，在吧台内，陆雨馨距离我非常的近，微笑着问道：“说，你是不是故意把我抓来当苦力的。” “天地良心……我不知道今晚会有这么多客人，我本意是叫你过来一起吃顿饭，然后聊聊天，我觉得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陆雨馨眼里闪过一丝期待，看着我问道：“你要和我说什么呢？” 我向酒吧内看了看，对陆雨馨说道：“去那边坐吧，我给你泡杯咖啡，马上过来。” 陆雨馨摘掉围在自己身上的围裙，在吧台拿了两包方糖走向位于靠窗角落的卡座，我在吧台内重新煮了一壶咖啡，拿了两个杯子来到陆雨馨面前，微笑说道：“忙了一晚上，辛苦了。” 陆雨馨很不在意的说道：“还好，如果每天晚上都能这么开心，忙点也没关系。” 我给陆雨馨倒了一杯咖啡，她自己撕开方糖，放入咖啡之后用勺子轻轻的搅拌，我坐在她对面轻声说道：“我最近在和陆泉明谈采购的事，你已经都猜到了吧！今天你从陆泉明办公室离开，留下一句‘我不同意’应该说的就是这件事吧？” 陆雨馨原本很轻松的脸上出现了低落的表情，她低着头，眼睛盯着手里的勺子还有那杯咖啡，长发在她的侧脸垂下，她机械的重复着搅拌咖啡的动作，不带任何语气的说道：“是的，今天我和陆泉明说的就是这件事，我不希望你去碰采购的事。”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听到陆雨馨这么说，内心不免有些惆怅，掏出烟放在唇边，按下打火机点燃后对陆雨馨说道：“我想和你聊的就是这件事。” 陆雨馨猛然抬起头，看着我说道：“可是我不想和你谈这件事，关于采购，我不想你去触碰。” 第209章 丑了？ 陆雨馨态度坚决的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同时内心也有点小恼怒，为什么她要固执到这种程度呢？听我说说原因又怎么了？她就不能学学陆泉明？我郁闷，甚至都想质问陆雨馨为什么不肯听我解释的时候，郑教授从自己的卡座边起身走向吧台的方向。 也正是因为郑教授临时起身，我才没来得及和陆雨馨争吵，而是跟随郑教授走向吧台问道：“郑教授您有什么需要的么？” 郑教授催促我说道：“去忙你的吧，我要去拼个果盘，我们都不是外人，这里和自己家一样，需要什么我们自己自助了。” “好。”我感激的说道：“那您随意，千万别客气。” “去吧！去吧！”郑教授笑着说道：“有这么贤惠的姑娘谈恋爱多幸福啊，一定要珍惜啊，平时不要吵架，幸福感才会变得满满的。” 听了郑教授的话，我也意识到自己应该平复一下心情，不要随随便便就那么冲动，想到这些，我回到靠窗的卡左边，坐在陆雨馨对面说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是这样的，高旭父亲被抓了，他家里现在急着用钱买关系吧，前段时间他负责的一个项目，在预算内拿了三万块钱的回扣，不知道被谁举报了，我和你说过的……他一直怀疑是我，那天晚上咱俩在聊这件事的时候，高旭进门正好看到，我更解释不清楚了。没过多久高旭的女朋友刘倩找到我，和我了高旭家目前的状况，他拿回扣也是有原因的。刘倩也帮着他想办法筹钱呢，正好刘倩所在的公司是做酒店用品的，她就把产品拿给了我一套，让我试试。之后我把产品拿给你了你，还有小茹、秦沐几个人一起使用，大家的评价都是刘倩他们公司提供的产品更好。当时我只是觉得心动，并没有想过要碰采购的事。试用装陆泉明也用了，他也觉得刘倩这套产品更好，对比了一下公司采购的单子，发现价格反而更低……” 说到这，我看了一眼陆雨馨，她虽然在低着头，但是我很确定她在听我说话。我继续说道：“事情到这应该差不多了，我觉得自己做的已经足够了，至于公司是否采购，这都不关我的事，我让陆泉明自己做决定，但是陆泉明说既然是我朋友，就让我负责到底吧，砍价或许更方便一些，让我去谈价钱、谈合同，至于是否采购，他说再做定夺。当时我觉得既然也没决定采购呢，变数还有很多，我就全当做好事了，给迪凯创造点收益，能坦诚更好，谈不成也没关系，反正我尽力了，我对得起迪凯、也对得起高旭和刘倩了，我做到尽力我内心也不会因为没帮高旭而感到自责。” “昨天去谈这件事的时候，对方在价格上又给了10个点的让步，最后以30块每套产品的价格谈妥了，采购一万套产品，总价是30万，产品的体验感更好、价格更低，我觉得对迪凯来说还是挺不错的。” 听到这，陆雨馨抬起头看了看我，眼神清澈如水，我也在看着她的眼，我说的都是心里话，所以此时此刻我真的做到了问心无愧，也就不惧怕陆雨馨的直视。 陆雨馨轻声问道：“默默，你是真的很想公司采购这批产品么？” 我再次强调说道：“这套产品你们都用过了，体验感挺好的，价钱还比以前采购的价格更低，刘倩销售一万套产品，还能拿到她们公司发的三万块钱提成，我觉得这种事挺好的，大家都获得了自己想要的，如果你实在觉得不妥，这件事就过去吧，就当没发生过。” 陆雨馨低下了头，右手端起咖啡，微微的抿了一小口，放下杯子后又用勺子搅拌咖啡，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目光投向窗外，昏黄的路灯拉长了谁的影子？迷离的夜色惆怅了谁的心？ 起身，拿着桌面的烟走向后门，小水池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了两盏灯，灯泡用的是很原始的那种钨丝灯，外面罩着一个竹子编制的灯罩，糊上了猜测的蜡纸，坐在灯光下，又点燃了一根烟，我不知道自己和陆雨馨说这些对不对，亦或者这件事本身就没有什么对错，只不过我们站在的角度不同而已。 从某正意义来说，我是自私的，我在利用迪凯来给朋友创造便利的条件，但这个前提是我也有认真考虑迪凯的利益了。 过了很久很久，烟盒里面最后一支烟抽完，郑教授从酒吧里面走出来，看到我在这坐着，如释重负一般说道：“默默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吧。” 我起身微笑说道：“没什么、没什么，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准备回去了，你过来算一下账，还有三个女孩也在等着呢。” 我回到酒吧里面，发现陆雨馨已经走了，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三个外国女孩请郑教授当翻译，至于收多少钱我真不知道，让他们随意给点就好了。最后郑如梅教授丢下2000块钱，也没做细算。 夜深人静，我躺在床上发呆，对金枪的渴望更加真切了，曾经的我以为父亲换肾之后，我只要认真工作，每个月拿固定的薪水，衣食无忧就可以了！金钱这东西，不就是够花就行么？现在才知道，这世上用钱的地方太多、太多了！ 午夜，手机收到景瑶的微信，看到屏幕上出现她的名字，仿佛黑暗中的我看到了一束光明，迫切的渴望想要接近，我拿起手机滑动屏幕，景瑶：包裹收到了吧？刘总的爱人觉得怎么样？ 我：刘耀辉的老婆穿上去一分钟就脱下来了。 信息发出去之后不到十秒钟，景瑶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我滑动屏幕接听问道：“你怎么不给我发微信了？” 电话那边的景瑶无比惊慌的问道：“怎么回事？衣服不合身么？还是她不满意觉得丑了？怎么传上去不到一分钟就脱下来了？” 第210章 骑虎难下 “干嘛这么紧张？”我笑着问道：“至于么？” “当然！”景瑶特别强调说道：“你不了解，作为一个设计师是什么样的心理，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刘总他爱人以前的照片了么？我就是在根据她的气质给她设计衣服，通过从以往照片来分析、判断她欣赏风格，如果这件衣服她不喜欢，那不仅仅是说明我设计的不好，而是证明了我从根本上行的失败，从分析客户信息那一刻就已经失败了，‘卖衣服’看似是卖尸体产品，而我要做的是跳出原有的模式，把‘卖衣服’变成‘卖服务’，这才是‘瑾年服侍’的核心元素，也是别人模拟不了的，现在时装品牌那么多，如果跟风的去做，我哪里还有做成国际大牌的自信呢？” “额……”我安慰景瑶说道：“你别担心，刘耀辉的爱人十分满意这件衣服，我送过去的时候，她试穿了一下，刘耀辉就催她快点给我们去吃午饭，刘耀辉的爱人又要求去把衣服换下来，她担心弄脏了，心疼。” 隔着电话，我听到景瑶轻轻舒了一口气，对我说道：“默默你太坏了，让我那么紧张，罚你给我唱歌。” “啊？”我提醒景瑶说道：“现在国内可是深夜了，你真的要让我唱歌么？” “噢~so y，我忘记有时差了。” “你在意大利那边忙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在做提前回国的准备，可能也就这几天了吧。” 我有些心疼景瑶这个样子，轻声对她说道：“别太累了，注意休息。” 景瑶叹息道：“身体累点倒是无所谓，心累才是让人很苦闷的事。” “你父母还是不理解你在昆明开公司，对么？” 景瑶的声音有些低落，安慰我……也是在安慰自己说道：“这些都是暂时的吧，或许等我成功的时候，她们就会认可我现在做的决定。” 我和景瑶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我们经常半夜给彼此发短信，或者是偷偷的拨通电话，把电话放在枕边，听着对方入睡的声音，那时候觉得这样的夜晚真幸福，充满了悸动。 现如今，仿佛重回到那个时候，我仍旧会感觉欣慰，感觉怀念、感觉享受这一切，挂断电话之后我彻底失眠了，以至于第二天上班都迟到。 这也是我来迪凯上班第一次迟到。 睁开眼9点38分，匆忙的洗漱到公司已经10点10分了，迟到一个多小时。硬着头皮打卡，然后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椅子上习惯性的掏出手机看上一眼，上面有一条陆雨馨发来的微信：你是很想把这笔采购做成么？ 我想了一下，然后回复说道：如果你实在不愿意，那就算了，我知道我为高旭尽力了，做到问心无愧就好了。 消息发出去之后，陆雨馨就没在回我。 十一点一刻，赵子宁带着小晴来我的办公室，这俩人在我这一点都不客气，进门之后分别坐在我的写字台前面，每个人都拉过一把椅子，小晴特别兴奋的把一个报表放在我桌面，对我说道：“默默哥你快看，这是我们目前所取得的成绩，邀请来的这些国外网红很给力，她们发的fabsp;book都有上百万的点击，评论、转发都很多，而且我们已经接到了国外的订单。” 相比之下，赵子宁倒是沉稳的多，他拿起我放在桌面的烟，搞了一根叼在嘴上，对我说道：“我邀约的所有国外网红全部到昆明了，这几天陆宇豪和段文涛这俩小子也没少折腾，陪着这些国外的帅哥、美女忙忙乎乎的。” 我把自己的打火机逃出来递给他，随口问道：“怎么样？达到预期的效果了么？” 赵子宁轻叹，对我说道：“我觉得还没有达到，不过广告这种事也不好说，看一看从现在到过年之后，有多少国外的订单吧，国内的论坛倒是回馈不错，点击、回复什么的都很多，如果我们做失败了，估计会被人当成笑柄了。” 我跟着苦笑，对赵子宁说道：“既然都做了，我们就坚持到底吧，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还有几组国外的网红在迪凯入住呢？让陆宇豪和段文涛这两天好好带他们逛一逛，钱都花了，就花的彻底一些吧，服务好这些金主。” 赵子宁抽着烟说道：“目前也只能这样了，我这几天也会密切关注网上订单，尤其是跨国订单，我和销售部那边的负责人说过了，最近的订单……尤其是网络订单都汇报给我，我做个统计。” “我呢？我呢？”小晴问道：“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赵子宁起身摸了摸小晴的头，对她说道：“你呀，接下来看默默怎么安排你吧，你要是愿意陪着那些网红游玩，你就去吧，我要做数据统计了，这种事我想亲自来做，第一时间见证我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赵子宁走出我办公室，就剩下小晴一个人了，她很好奇的看着我问道：“我们这项目组算是完成任务了么？” “没有啊。”我对小晴说道：“至少目前在酒店入住的这些国外网红全部离开之后，才算这个项目完成了，至于统计，那就是后期的事了，我们花了钱，就得知道这些钱花掉之后迪凯得到了多大的收益。” 小晴自告奋勇的说道：“不用我四处接机了，那我就去找段文涛和陆宇豪去了，帮他们分担一下，我在昆明长大，知道的好玩地方还是多呢，你继续忙吧，拜拜。”说完，小晴也走掉了。 来得快，走的也快，但是我的心情却跟着沉重起来，海外推广的项目做到这可以说是基本上完成了，钱花完了，但是还没看到效果，至于后期效果怎么样……我不好做预判，如果成功了，我和赵子宁就算是功成名就了，如果失败了，这些钱白花了……呵呵！ 背后议论我们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 想想也是头大，当初的“信誓旦旦”在此刻变成了“胆战心惊”，但是我们都没有退路了，脚上的泡是自己走出来的，至于前方是一片光明还是万丈深渊，我们都没有回头的路了。 在我琢磨这些的时候，办公室外响起了敲门声，只敲了两下，然后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陆泉明穿着格子衬衫走进了我的办公室…… 第211章 她所担心的是什么？ 看到陆泉明进来，我处于下属对上司的礼貌，本能的站了起来，开口说道：“陆总你来了。” 陆泉明急忙摆手，示意我坐下，对我说道：“那些客气的称呼就算了，没有外人就随意一点，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说着，他一个透明的文件夹放在了我的桌面。 隔着塑料纸我并么有看清里面是什么，随口问道：“这里面是……” “任命书。”陆泉明对我说道：“雨馨亲自写的任命书，让你负责这次产品的采购，采购资金批了三十万，你可以随时拿到对方公司的账户，然后通知财务把款打过去。采购合同什么的都由你来负责，总之一句话，这次采购就全都要指望你来完成了，辛苦、辛苦。” 我打开透明的文件夹，里面只有一份授权书，并且是陆雨馨已经签过字的，她的签字主要是给财务看，否则财务不可能凭借我一两句话就给某一个公司打款，看到这一幕，我内心百感交集，陆雨馨终究还是选择了成全我。 陆泉明临走的时候对我说道：“默默，好好干，以后有类似于这样对迪凯有益的事，我都支持你，雨馨毕竟是个女孩子，思考事情的角度和我们不同，我代表采购部门谢谢你。” 我客客气气的说道：“您太客气了，我既然到迪凯工作，肯定是全身心的投入到迪凯来。” 陆泉明微笑着鼓励我说道：“加油。” 陆泉明走后，我并没有觉得有多轻松，或者是觉得有多快乐，反而觉得很沉重！因为我自始至终我都不清楚陆雨馨为什么要反对这件事，但是我还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得到，陆雨馨写下这份“任命书”或者是授权书也好，她应该是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斗争，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 抽完手里的烟，我起身去陆雨馨的办公室，经过小茹办公区的时候，我也没和她打招呼，径直走了过去。小茹看到我了，她也没阻止我，也算是变相的懒得搭理我吧。其实最开始认识小茹的时候，她对我还是挺热情的，因为在安防部那一万块钱的事，小茹彻底对我失望了。 看到我走进来，陆雨馨放下手里的报纸，轻声问道：“有什么事么？” “吃饭了。”我对陆雨馨说道：“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我不去吃了。” “为什么？”我问道：“你吃过了？” 陆雨馨开口道：“不饿，不太想吃，你去吧。” “不吃饭怎么行？你要是真不动，我下去买饭上来给你吃。” 陆雨馨没有回回应我，我就当她是默认了，转身离开办公室，去餐厅打包了两份简餐带回来，我全凭自己的猜测，选择陆雨馨喜欢吃的买，再次回到陆雨馨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小茹已经离开了自己工作区，去餐厅找吃的了。 进门，看到陆雨馨已经在会客沙发边坐下来等着我了，茶几上还放着两杯咖啡。我把打包回来的饭菜放在上面，对陆雨馨说道：“吃吧，中午不吃饭，你下午会饿的。” 陆雨馨接过筷子，很机械的把食物送到嘴里，坐在她对面的我看得出来，此时此刻的陆雨馨心事重重。 我试探着问道：“是不是做采购的决定，你下了很大的决心？我想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呢？是觉得我做不好？还是担心我和陆泉明走的越来越近，会变成支持他的人？” 陆雨馨摇头，端起咖啡对我说道：“我一点都不担心你会有一天站在陆泉明的那边来指责我什么，你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听陆雨馨这么说，我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至少她完全信任我，但是我仍旧追问道：“那你为什么如此不高兴呢？感觉你好像在担心什么。” 陆雨馨深深的呼吸，然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故作轻松的说道：“算了，不说这些了，你采购这批产品的时候，合同一定要认真签，我建议你去找陆泉明要一下以前的采购合同，看一看以前的合同是怎么签的，付款时间、交货时间、交货时的运费，这些小的细节你都要注意一下，免得后期产生不必要的费用。” “好。”我对陆雨馨说道：“我会认真看的，其实你是担心我做不好这件事对么？” 陆雨馨犹豫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估计是在照顾我的自尊心，换了个很委婉的表达方式说道：“默默，你来迪凯这么长时间，你应该感觉得到迪凯的水有多深，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抓住把柄，在这里工作，你要格外的小心，知道么？” 我用沉默回应了陆雨馨，我明白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自始至终她都很忌惮陆泉明，认为陆泉明是那种为了董事长、总经理职位，可以不择手段的人。但是在我和陆泉明接触这段时间来看，我总觉得陆雨馨有点提防的过分了。 陆泉明这个是想得到董事长、总经理的职位，但是陆泉明并没有真的“不择手段”，在很多大事上，他处理的十分得当。在公司里，他要比陆雨馨更有亲和力。如果要形容陆雨馨和陆泉明两个人在公司是什么形象…… 我只能说一个白脸一个红脸吧！ 见我没说话，陆雨馨继续说道：“这次代表公司签采购合同我多多少少还有些担心，毕竟这是你的第一次，我不想太多的去干预你，我觉得那样做并不好，应该给你提供一个发展的空间，去学会应付这些事，只不过是签署个采购合同，你可以的。” 我在陆雨馨的眼神里看到了久违的信任，内心满满的感动，我对陆雨馨说道：“谢谢你这么信任我，还愿意给我这么多机会。” 陆雨馨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一家人，就别说这些了，明天是周末了，宇豪说本周他很忙，不能回家了，你呢？要回去么？” 我想想还是算了吧，对陆雨馨说道：“宇豪忙的是接待外国的网红，忙着做工作呢，我哪好意思让他忙着我回家溜达呢！正好趁着这个周末空闲时间，我明天、后天都准备一下，接待外国网红吧，让宇豪带着她们过来感受一下，别具风情的小酒吧。” “好啊。”陆雨馨对我说道：“我来帮你，咱们一起动手。” 我突然想起来什么，情不自禁的嘟囔道：“完了完了完了！” “怎么了？”陆雨馨停止吃饭的动作，看着问道：“发生什么了？” 第212章 家的感觉 我对陆雨馨说道：“昨天晚上郑教授她们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今天早上我起床迟到了，打车来公司上班，昨晚吃剩下的东西会不会散发的味道都把整个酒吧污染了？下午没事我请个假回去收拾一下吧。” 陆雨馨笑着说道：“反正都放一整天了，也不在乎多放一会儿了，十一月份的昆明没有那么热，应该不会散发什么太强烈的异味，等下班我跟你一起回去，咱俩一起动手收拾。下午你先去研究一下以前的采购合同，这件事可千万不能马虎。” “好。”我对陆雨馨说道：“我会格外认真的去对待这件事。” 自始至终，陆雨馨都没有和我说她担心的是什么，只是一直在说鼓励我的话，还有需要注意的细节，我不得不承认，陆雨馨和迪凯给了我一个事业发展、提升的空间，我要比很多人都幸运，没上过大学，却能有一份高薪的职业。 同事那些鄙夷、记恨的眼神不无道理，每天我都能领略其眼神中的含义：你何德何能拥有现在的一切？ 的确，在迪凯我已经有了非常好的发展平台，至于剩下的，就是我如何去证明自己，发展、提升，给迪凯创造跟多的价值。 下午去找到陆泉明，和他说明来意，想要以前的采购合同看一看，特别解释了一下看合同的目的，为了解采购合同怎么去起草，并非试探曾经的采购价格。 陆泉明坦然接受，直接带我档案室从里面翻出来纸质版的合同，这些纸质版的合同更有说服力，毕竟是白纸黑字要比一份Wold文档更靠谱。 采购合同上写明了产品信息、付款时间、富矿方式、对方的工作时间、供货方式、运费等等，一些很小的细节都涉及到了。我问陆泉明能不能把合同拍照，我拿回去做个参考。陆泉明直接告诉我可以把这份合同带回去，等我研究好了之后再送回档案室就行。 带着曾经签署的合同当成样本，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可以逐条研究，也在起草我即将和刘倩他们公司签署的合同。 说真的，这玩意一点都不简单，我从两点忙到五点半，再加上公司律师那边要来的模板，在下班前总算是拼凑好一份合同。陆雨馨如约而至，要跟我一起回酒吧，酒吧也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狼藉。 桌面上只残留了啤酒的空瓶，至于食物残渣、果皮纸巾什么的，全都给收在了垃圾桶里面，只需要把桌子擦一擦，垃圾丢掉就好了。通过这件事再次证明，来老洲酒吧玩耍的这些打卡，全都是有很高很高的素质，这一点毋容置疑，如果这是那些迪厅酒吧…… 我要怎么形容呢？我一个朋友在酒吧当过服务生，他说每次开门打扫卫生的第一时间，酒吧里面很难走进去人，必须带着口罩……地上各种呕吐物、食物残渣、烟头、避。孕套……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看不到的。打扫一次，就感觉清理了一座巨型垃圾场。 我和陆雨馨的打扫任务并不重，在我看来，把垃圾丢了，随便擦擦桌子就好了，但是陆雨馨却带着橡胶手套拿着毛巾，把酒吧所有的桌子都擦了一遍，擦的十分认真，我在厨房准备了晚餐，简单的两份蛋炒饭，因为实在懒得出去买菜了。 忙完之后，我们俩面对面的坐在卡座边，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盘炒饭，虽然简单，却很有幸福感，尤其是这一刻，更多的是满足。或许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有一个家、有两个人，一起操劳家务、一起享受晚餐，生活的画面感十足。 吃完炒饭，我们俩谁都没有起身，安静的看着对方，陆雨馨双手拄着下巴问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反问：“你不是也一样在看着我么？” 陆雨馨的脸上扬起了微笑，对我说道：“喜欢这一刻的感觉，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就我们两个人，安安静静的享受这个傍晚，享受这一刻有家的感觉。” “有家的感觉？”我有点不理解的问道：“你不是在昆明有房子么？还挺大的呢。” 陆雨馨强调说道：“我说的是‘家’，不是‘房子’，你是不会理解的，你知道宇豪为什么特别愿意回县城么？为什么把你父母亲切的叫‘爸妈’么？其实我很清楚，宇豪太想要一个完成的家了，从我懂事起，宇豪就不停的问他为什么没有爸爸，后来长大一点了，又被同学歧视，警察拿没有爸爸这个话题嘲笑他，他所经历的，都是我经历过的，所以我特别理解宇豪，我妈带着我和宇豪生活了二十多年，一直到死我们一家人都没能在一起吃上一顿饭，我和宇豪对于家的渴望，别人是很难理解的，家……不应该是是一座房子，房子里应该还有自己爱和爱自己的那个人，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去做很多事，或者什么都不做，只要在一起就会有一种家的感觉，你呢？你最想要的难道不是一个家么？” 我无比惆怅的苦笑说道：“一个家，对于我来说有些奢侈，连个房子都买不起，又怎么谈有个家呢？” 我们俩正聊着呢，陆宇豪带着一群人来到酒吧，进门之后像个主人一样介绍说道：“大家随便坐、随便坐。” 我和陆雨馨对视了一眼，她赶紧起身把我们吃过饭的盘子收起来，我叫住她说道：“我去洗吧，你来招呼客人，我英语很差，很难和国外的网红沟通。” 陆雨馨压根就不给我机会，对我说道：“你不尝试你怎么进步呢？我去准备果盘什么的，你来招呼她们吧。” 其实也不用我怎么招呼，陆宇豪、段文涛都在，我最多就是个陪衬。 安顿完这些人，陆宇豪来到我身边搂着我肩把我带到一个角落，特别神秘的说道：“交代吧！到底怎么回事？” 第213章 牵手 我一脸懵逼的看着陆宇豪问道：“什么‘什么情况’？” “别装了。”陆宇豪一脸得意的笑，对我说道：“我姐下班都不回家了，和你在这一起吃炒饭，你和我姐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什么时候把我姐娶回家啊？不要彩礼。” “日。”我对陆宇豪说道：“你能不能正常点？” 陆宇豪一脸认真的说道：“日也行，对哦……你到底有没有日过我姐？” 我真不知道陆雨馨平时是怎么受得了这个奇葩弟弟的，真是让人崩溃的一件事，我严重警告陆宇豪说道：“咱正常一点好么？你这么大声 ，不怕被你姐知道啊？她听到了会不会打你啊？” “会么？”陆宇豪“嘿嘿”笑道：“默默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都看出来我姐对你有好感了，你就能做到视而不见？还是你觉得我姐配不上你啊？” 我从兜里掏出烟，递给陆宇豪一根，然后自己点燃，无比惆怅的问道：“你觉得‘配不上’这个词能这么用么？即便是真的用，也是我配不上你姐。” 陆宇豪无奈的摇头说道：“我是真不愿意相信你心里有别人，虽然我知道这是真的，上周在家里住，我发现了你抽屉夹缝里面的大头贴，其实我也特别能理解你那么死心塌地的喜欢着高中女朋友，如果我在高中的时候有这样的女朋友，我也会死心塌地的喜欢一辈子，不过……话说你这个女朋友这些年变化有点大啊。” “怎么了？”我知道陆宇豪见过景瑶，所以多问了一句，“你所说的变化指的是哪方便的？” 陆宇豪点燃烟，吸了一口对我说道：“都说十八九岁的女孩子最漂亮，但是你这个女朋友逆生长了啊，感觉现在的她比高中时候的照片更漂亮，更有气质，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尤.物。” 我偷偷看了看陆宇豪，这家伙在评价景瑶的时候，两眼都是放光的，看得出来，这绝逼是发自内心的评价，搞的我有点小吃醋了，随口问道：“那和你的小晴相比呢？有小晴漂亮么？” 陆宇豪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惊叫道：“这有可比性么？我的小晴是无可取代的，她那么可爱的女孩子，天上难找地上南浔，我又不是垂涎她的美貌，我看重的是内在，内在！你懂么？骚年！肤浅的骚年。” 说完这些，陆宇豪双手插在牛仔裤的裤袋里，哼着小曲闪人了，一副不想理我的样子。 我坐在后门的小水池边把这根烟抽完，有那么一瞬间我挺理解陆雨馨的，在忙碌的城市能有用片刻的安宁，似乎真的是一种奢侈。这一刻我又想到了老洲，他的生活足够平静与安宁，但是却多了一份孤寂。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人像老洲一样呢？ 酒吧内，陆宇豪、段文涛陪着这些异国友人玩的很开心，小晴什么时候到的我都没注意，在场的每个人都喝了些酒，无关于个人酒量，大家只是单纯的觉得开心，加开心就要喝点酒来庆祝。 以至于后来有好几个人都喝多了，陆宇豪和段文涛没办法继续开车，我又打电话给何大壮，让他从迪凯安排过来两个商务车，把这些人都接回迪凯休息，当时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我还特意提醒何大壮，带两个保安来抬人。 何大壮到了之后，保安把几个喝醉的家搀扶着上车，我在酒吧内环视，研究怎么把这些残留的垃圾丢出去，陆雨馨从门外回来，对我说道：“我来帮你吧。” 当时我特别惊讶，“你帮我，一会儿怎么回去？找代驾么？这么晚了，你一个大美女叫代驾，我担心你被人带走。” 陆雨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甜蜜的微笑，看着我问道：“你是担心我被人掠走么？” “当然，我肯定担心啊。” “那就好。”陆雨馨很满足的说道：“快别看了，早点收拾完可以早点休息，你去把这些啤酒瓶丢到门外的竹筐里面，我来收杯子……” 我就这么在陆雨馨的指挥下开始动手搞卫生，忙完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我疲惫的坐在一个卡左边休息，陆雨馨从吧台后面的厨房端着一杯热水走向我，用命令的语气说道：“不要抽烟了，把这杯酒喝了早点去休息。” “你呢？”我问道：“都这个时间了，你怎么回去？” 陆雨馨很自然的说道：“我已经叫了代驾，代驾应该到停车场了，你早点休息吧。” 我想了想，陆雨馨说道：“把代驾取消吧，我送你去。” “不用。”陆雨馨坚持说道：“你也喝酒了。” “我没事……我自己什么状态我清楚，你放心，我是开车送你，我不会在不了解的情况下逞强的，安全第一。” 见我这说，陆雨馨才算同意我送她，我把酒吧的门关上，和陆雨馨并肩走向停车场，从老洲的酒吧到停车场很绕，至少要走五分钟才可以，她穿着高跟鞋特别小心的走在我身边，这条青石板路过于曲折，以至于她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的。 我主动拉起她的手，将四根手指攥在手心，陆雨馨抬起头偷偷看了我一眼，我假装没注意到她砸在看我，故作平静的说道：“古镇过了凌晨一点，两边店铺就没有几个亮灯的了，走起路来要特别小心。” 陆雨馨轻声问道：“你经常晚上出来么？” “没有。”我十分坦诚的说道：“我很少在夜晚出来，有的时候帮老洲送客人，就拿着手电筒到停车场，其他的地方也没跑过，隔壁就城中村，你知道的，昆明的城中村治安糟透了，所以我晚上也很少出来给自己找麻烦。” 陆雨馨的手在我掌心微微动了一下，我稍微放松了一些，陆雨馨的手掌往下滑，她的掌心与我的掌心重合，然后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掌，用很低沉的语气问道：“默默……如果有一天，我一无所有了，你还会牵着我的手带我夜路么？” 我很奇怪陆雨馨为什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不免有奇怪，反问道：“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发生什么事了么？” 第214章 跟她回家 我能明显感觉到陆雨馨的欲言又止，她挤出一丝微笑，对我说道：“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有正感慨，生命中很多朋友都是走着走着就散了，某一天意识到很久没有收到某个朋友的消息了，才发现有好久都没有联系过了。” 我握紧陆雨馨的手说道：“放心，不会的。咱们有一个公共的家，以后逢年过节我们就一起回家，是我的家，也是你和宇豪的家。” 走到停车场，我拉开主驾驶的车门，陆雨馨坐在副驾驶把靠背调整了一下，选择了一个舒服的角度躺下来，我发动引擎，挂上R档开始倒车，车里飘着周迅的一首老歌《爱恨恢恢》，很舒缓的旋律，我不记得是哪个电视剧或者是游戏的主题曲，只感觉这个旋律很……很……雨馨。 周迅的嗓音沙哑中带着倔强，正如陆雨馨一样，在冷漠的外表之下，有着属于她的倔强。 开车上了二环，发现陆雨馨已经躺在椅子上睡着了，我把音乐声音调小，开车来到陆雨馨住的小区，门禁系统自动识别的车牌，我轻松的进入，凭着记忆在停车场找陆雨馨的车位，但是饶了两圈都没找到，我很诧异的！因为我印象中陆雨馨的车位就在这里。地下停车场的减速带本来就很多，当绕绕道第三圈的时候，陆雨馨已经从睡梦中醒来，揉着眼睛说道：“到家了？” “嗯。”我答应了一声，眼睛还在四处观望，嘟囔道：“我记得你的车位就在这里，怎么找不到了？” 陆雨馨指着右前方说道：“在那，被人占用了。” 我定眼一看，果然在她手指的方向有一辆奥迪Q5停在那，奥迪车主对地上“私家车位”四个大字视而不见。好在车窗上有一个电话号码，我把车停下对陆雨馨说道：“我去看一下电话，然车主下来挪车，你稍等一下。” 陆雨馨无奈的叹息说道：“算了，大半夜的折腾人家不好，开车开去路边停着吧。” “今天夜里阴天，万一明天早上下雨，你又要走去路边开车，淋湿了太麻烦，说不定还要感冒的。”说完，我推开车门下车。 奥迪风挡玻璃上写着一连串数字，我站在车边拨打了这个电话，响了半天都没人接听，这也是在我的预料之中，毕竟都凌晨两点半了，熟睡的时间。第一遍没人接，我又拨打了第二遍，响了十几秒，终于被接听了！ 我客气的说道：“你好，你的车占用了我的车位，麻烦您下来挪一下车。” “你要死啦？”电话里面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她咆哮道：“停你的车位怎么了？大半夜的你给我打电话吵醒我 就让我给你挪个车？你好意思呢？你这人怎么这么自私？停一夜不行啊？” 我当时火气“腾”的一下就起来了，我握着电话说道：“你他妈的别给我叫，老子不管你睡没睡，快点起来把车挪走，给你三分钟时间，不起来我就打电话给警察，说这里有个僵尸车，你等着被拖走！”说完，我就把电话给挂了。 陆雨馨劝我说道：“犯不着和这个车主稚气，她们家人经常占用我的车位，以前宇豪没买车，还空余个车位，现在宇豪买车了，车位就经常不够用，白天我都在酒店，这家人好像是在国企上班，那种白班、夜班来回倒的那种，隔三差五的就把车停在我的车位，有两次叫他挪车，很久都不动，我也懒得和他们计较了。” 我对陆雨馨说道：“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让这种人渣都骑在你头上欺负你，今天必须让他把车弄走，告诉他以后别怎么干。” “这家人很烦，整个楼的人都知道，属于蛮不讲理的那种，真心不愿意招惹他们。” 我点燃了一根烟，和陆雨馨闲聊了几句，电梯间内走出一个男子，三十多岁！穿着一套睡衣下来的，脚上踩着人字拖，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有一个特别明显的黑痣在下巴的左侧，更夸张的是黑痣上还有几根黑胡子，特别长！ 男子出电梯间就径直走向了我，满脸怒气的质问道：“车停在你的车位咋地了？不行啊？以前我都停在这里的。” 我大声说道：“以前我家是一个车，让你停没和你计较，现在我家两个车，以后你注意点，被他妈的乱停。” “一停下怎么了？停一下又不会死，你不在家的时候空着也是浪费，我停了又不是不走。” 我的火气顿时就上来了，“你家没人的时候把钥匙给我，我进去睡今天行么？反正也是没人，不住也浪费。” 男子愣了一下，嘟囔道：“妈卖比的！”自己走向主驾驶的位置拉开车门上车，我握着拳头就要上去打他。陆雨馨赶紧拉住我，小声说道：“默默算了，别惹事，他都挪车了，以后不会停了。” 我和陆雨馨看着他把自己家的奥迪Q5挪走，我把车停在车位，下车之后把钥匙递给陆雨馨说道：“你上楼去吧，我回酒吧了。” 陆雨馨接过钥匙说道：“别回去了，这个时间打车也不好打，今晚你就睡上面吧，房间很多的，你不用担心我占你便宜。” 我突然就笑了，对陆雨馨说道：“没想到你还有调侃我的时候。” 陆雨馨翻了翻眼睛，酌主动拉着我的手说道：“走啦，上去吧，明天早上你早点起床给我煮面，来付今夜的房费就好了。” 我就这么被陆雨馨拉到了电梯间，其实我也不太想回酒吧了，这个时间打车回去至少要80块钱的打车费，有那80块钱我买排骨可以吃两三顿呢！ 走进电梯，我随口问道：“宇豪买了个什么车？怎么没听他说起过呢？” “日产的天籁。” “天籁？”我还以为我听错了，“我觉得宇豪买车怎么也是BBA的车啊，怎么买了个那么低调的车呢？” 陆雨馨特别欣慰的说道：“换做以前，宇豪肯定是买豪车撑面子，不过最近几个月他变化挺大的，尤其是跟着你爸妈去上海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成熟了许多，可能在教育他的这方面，我远不如你爸妈有经验吧……” 回到楼上，这个家一如既往的“繁华”，四室两厅的大平层让人赏心悦目，进门之后陆雨馨就把自己的外衣脱了。 第215章 黑痣男砸车 我站在门口问道：“拖鞋在哪里？” 陆雨馨把脱掉的外衣挂在墙上，指着鞋柜说道：“里面有你自己拿。” 我打开鞋柜一看，里面的拖鞋还真不少，大部分都是一次性的，还印着迪凯的logo，在我拿拖鞋的时候，陆雨馨已经走向了洗手间，进去没多久又出来了，对我说道：“洗漱用品我都拿出来给你放在洗面台上了，宇豪平时睡次卧，里面是双人床。那边还有两个卧室，都有床的，你想睡哪个自己选，每个房间的柜子里面都有浴袍，我先去换一下衣服。” “好的……”我答应了一声，还没等去选客房呢。陆宇豪揉着眼从自己的卧室出来，穿着一条沙滩裤衩说道：“你们回来了。” 我上下打量着陆宇豪，略带惊讶的说道：“你小子什么时候有四块腹肌了？” 陆宇豪拍了拍肚皮说道：“被二哥练出来的，再过几个月我就六块腹肌了，你晚上睡哪？要不要和我一起睡？我的床舒服一点。” 我脑袋晃的像个拨浪鼓一样，拼命的摇头说道：“你饶了我吧，你半夜睡觉打呼、打嗝加放屁，和你睡一张床是自讨苦吃。” 陆宇豪用特别鄙夷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低声说道：“你不和我一起睡的主要原因一定是你半夜想要去我姐房间，担心我知道，其实你们可以不用这么小心的，现在去主卧也可以啊，我又不会和别人说。” 陆雨馨从主卧出来，正好听到陆宇豪在和我说这些，她冷着脸训斥道：“睡觉去！” 陆宇豪吐吐舌头，灰溜溜的走进洗手间不敢说话，陆雨馨已经换好了睡衣，一套蕾丝边的，看起来特别性感，她手里拿着一套还没撕标签的睡衣，对我说道：“穿这个吧，给宇豪买的，他还没穿过。” 我倒是不介意这些，让我裸睡我也没意见。 洗个澡，躺在床上没几分钟就睡着了，主要是太累，其次是这张床太舒服，这姐弟俩人睡这么大一个房子，难道就不觉得空间浪费的有点多余么？我在酒吧的那个房间小的可怜，除了一张床持外，也摆不下什么了。 迷迷糊糊感觉有一股香气在鼻息间进进出出，仿佛渗入梦境中，本能的使劲抽了抽鼻子，这种香气更加明显了，我睁开眼，看到陆雨馨正趴在我的床边，睁着眼睛在看我，睡梦中的那股香气，正是陆雨馨身上散发出来的。 窗外，太阳已经日上三竿，她仍旧穿着昨天那件蕾丝睡衣，只不过这会儿趴在我床边，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的蕾丝裙丝毫没有任何作用，反正衬托的里面更加神秘…… “早啊！”陆雨馨趴在床边微笑对我说道：“该起床吃早点了。” 我伸个懒腰问道：“几点了？” “九点半。”陆雨馨提醒我说道：“你不是要给我煮面吃的么？” “噢。”我用手摸摸她的头，对她说道：“这就起来给你煮面，宇豪呢？” “他走了。”陆雨馨用特别重的语气说道：“最近宇豪生活很有规律，每天早上六点半准时起床去跑步，八点回来冲个澡换衣服就去公司了，无论晚上几点睡，早上都能保证起床，要不说我觉得他成熟了不少呢。” 我微笑说道：“那你是觉得高兴喽？” “当然！”陆雨馨爬起来说道：“弟弟长大懂事了，我当然高兴了，快起床洗漱吧，我已经把面条放在锅里煮了，给放了荷包蛋，你洗漱完就可以吃了。” 我起床洗漱完，陆雨馨已经把两碗面条端到了餐桌上，筷子、餐巾纸什么的都准备好了，想不到在外高冷的陆雨馨，在生活上也是很注意细节的，这让我有点点意外。或许是因为她长期照顾弟弟的原因，在生活的细节中，她又能做到很精致。 吃过饭，她回卧室换了一套衣服，九分牛仔裤加一件衬衫，衬衫的下缘在腹部打了个结，衬衫上面的两个扣子还没有扣，隐约看到里面的沟壑，柔顺长发绑成了马尾，她站在我面前问道：“怎么样？今天穿这身，符合酒吧的气质么？” 我盯着陆雨馨看了几秒钟，不得不承认，她这风格变换的有点快。 陆雨馨催促道：“怎么样嘛？你倒是说啊。” “很棒，但是你确定要穿么？” 陆雨馨笑起来，对我说道：“这样往吧台里面一站，才更像个服务员不是么？” 我叹息道：“如果哪个酒吧的服务员颜值都和你一样高，那个酒吧的门槛都能被昆明人踏破。” 陆雨馨不屑的翻了翻白眼，对我说道：“准备出发。” 我们俩一起下楼，换鞋的时候我顺便把放在门口的垃圾提在手里，乘坐电梯一直到负一层的停车场，在电梯口有个垃圾桶，我去丢垃圾的时候陆雨馨走向了她的红色宝马X6，我这边垃圾还没丢完呢，陆雨馨在那边惊叫起来。 我赶紧丢了手里的垃圾，一边快走向陆雨馨一边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问话的时候，我已经来到陆雨馨身边，看到宝马X6左侧的大灯被人给砸了。我的怒气当时就上来了，这肯定是昨天开奥迪Q5的那个傻逼干的。 我掏出手机就拨打过去，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我大骂道：“操》 i 妈的，车灯是不是你砸的？” “黑痣男”一点都不惊慌，反而嘲讽我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是砸的？你莫名其妙吧？傻叉？” “我草NI妈，你告诉我你住哪，我上去弄死你。”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似乎是在对“黑痣男”对话：他们给你打电话了？ “黑痣男”：刚打过来，反正我不承认他们也没办法。 女人没再说话，黑痣男更加得意了，对我说道：“没有证据你别乱说，小心我告你诬陷。”说完，他就把电话给挂了。 气的我差点把自己手机摔在地上，陆雨馨安慰我说道：“算了，别和这种人跟稚气，不值得，我给SSSS店打个电话，问问换车灯多少钱啊。” 第216章 证据 我十分不服气，但是目前又想不到什么办法，陆雨馨的电话已经打给SSSS店，和售后反应情况，售后问她是车灯里面的灯泡坏了还是外面坏了、具体是怎么坏的，陆雨馨又说不明白，我拿过她手里的电话对SSSS店售后说道：“我们的车灯被砸了，要换整个大灯总成了。” SSSS店的人听后提醒我说道：“宝马X6的大灯总成价格有点贵哦，麻烦你把车架号和我说一下，我在电脑上查一查，车架号在你主驾驶往外外的风挡玻璃上可以看得到。” 我过找到车架号，报给对方，SSSS店售后确定价之后对我说道：“先生您好，我查了一下，您这款车是纯进口的，车灯更换都是一次要更换一对，也就是说没办发给您单独更换一个，一对大灯总成的价格加工时费要4.8万元。” 我了个操！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知道宝马X6的车灯不便宜，但是没想到竟然贵到这种程度，很丢脸的问道：“更换一边就是2.4万了？” 对方不好意思的笑道：“实在对不起，我们的车灯都是成对更换的。” “太贵了。”我拿着电话说道：“能不能便宜点？是不是你们家工时费收的贵？” “先生您好，每一家.宝马SSSS店术后收取的工时费是略有差异的，但并不会相差太多，如果您的车有保险，我建议您走保险。” “好吧，我查一下，稍后联系您。” 挂断电话之后，我对陆雨馨说道：“麻烦大了，一对车灯要4.8万。” 陆雨馨叹息道：“这有什么办法呢？这个价也得换啊，车买的全险，我报保险吧。” “等一下。”我四处看了看，发现停车场是有摄像头的，我指着正对面的摄像头说道：“去物业调取监控，报案！让那孙子赔。” 陆雨馨也不甘心就这么被人砸了车灯，跟着我一起到物业去调取监控，物业值班的开始还不愿意帮忙，我说这套车灯价值4.8万，值班的人一听价值这么贵，赶紧给我们调取监控，结果……那个位置监控是他妈的坏了！ 当时我都想骂人了，怎么偏偏就那个位置的监控是坏的？是不是故意的？ 物业的工作人员也倍感委屈，说他不知道，应该是个月以前就坏了，报修之后也没人修，后来我才知道，以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黑痣男”在停车场和另外一个人发生冲突，在那之后这个摄像头就被人破坏了，后来那个人的车身被钥匙划了几条，调取监控的时候就看不到了。 这也是物业工作人员随口说的。 怪不得这个傻逼如此嚣张，原来作案之前已经把现场了解过了啊！我和陆雨馨生了一肚子的气回到停车场，不管找不找得到凶手，车还是要修的，否则这也没法开啊！ 上车之后，我刚刚按下电门，突然发现了什么……马上关闭电门对陆雨馨说道：“打110报警，让警察过来。” 陆雨馨问道：“警察来了能解决什么问题么？” “可以的。”我推开车门下车，围着车饶了一圈查看现场。 陆雨馨从副驾驶的位置上下车，正巧这时“黑痣男”和她婆娘从电梯间出来，看到我和陆雨馨还在围着车转呢，他得意儿的挑衅道：“哎呀呀~这么好的车，车灯怎么被人砸了？这时得罪哪个大神了？” “黑痣男”身边的女人说道：“估计扰民的事做多了呗，活该。” 我拿过陆雨馨手里的电话，此时她已经拨通报警电话，我拿着电话对警察：“我宝马X6的车灯被人砸了……” “黑痣男”根本不怕我报警，哼着小曲从我和陆雨馨面前经过，挑衅的样子十足。 民警接到报案之十几分钟就来了，是附近管辖区派出所民警，开着警车到停车场，然后看着被砸的宝马车灯无比惋惜的说道：“这车灯挺贵的吧？得大几千。” 我心想，这心态和我刚刚是一样的，我也觉得好几千，陆雨馨对民警说道：“SSSS店给了报价，换车灯要四万八！” “噗——”刚刚拿着矿泉水瓶喝水的警察叫道：“多少钱？四万八？” 陆雨馨很委屈的说道：“是啊，SSSS店规定，车灯不能单独换一个，要换就换一对，原厂的就是贵，加工时费要四万八。” 警察也重视起来，对我们说道：“这也太夸张了，我们尽量帮你们破案吧，有怀疑的对象么？” “有的。”我把“黑痣男”说给民警，民警也知道，这肯定是那个人干的。 另外一个警察拿着手机对我们说道：“你们让一下，我先把现场拍照记录。” 我、陆雨馨还有另外一个警察纷纷让开，拿手机的警察多角度的拍照之后说道：“你们得跟着回派出所做一下笔录，这个涉及的金额有点大了，我们也联系你说的‘黑痣男’，希望他配合调查吧。这属于民事诉讼，我么要先进行调节，让对方主动给你们赔偿。” 陆雨馨倒是好说话，对民警说道：“这个人很烦的，蛮不讲理，我就怕他不承认，这次我自己修车也无所谓，反正就麻烦你们警告他一下，只要他以后别在来破坏我的车就行了。” 民警都被陆雨馨的善良所折服，竖起大拇指说道：“姑娘你太善良了，要是多有民事诉讼的人都和你一样，就没有我么民警调解不了的案子了。” 陆雨馨很无奈的说道：“我是担心他不承认，你们没接触那家人，特别不讲理。” “我接触过。”民警说道：“几个月前也是你们这个小区，就是这个位置，捷豹车主报案说车被划了，当时也怀疑过这个人，他下巴上有一撮小胡子，最后没有证据，他死不承认，我们也很被动，一点办法都没有。” “证据有。”我对警察说道：“如果没有证据我就不让雨馨报案麻烦你们来了，我刚刚一直盯着手机，就是在给你们把证据搞出来。” 陆雨馨超级惊讶，问道：“你的手机里面怎么会有证据？” 我把手机递给陆雨馨说道：“你自己看吧。” 两个民警也凑了上去一起查看，毕竟现在社会都是用证据说话的。 第217章 拒绝调解 我手机里面的画面是我刚刚从行车记录仪上导出来的，因为我根本不知道“黑痣男”是几点几分砸的，我只能一点点的查看，我猜测是昨天晚上我和陆雨馨回到楼上之后被砸，现在很多行车记录仪都带停车监控的功能，也正是这个功能，记录下了一切。 画面中，这傻逼拿着扳手在车前面狠狠的敲了三下，当时车还发出了警报，不过这有点无济于事，砸完之后他还对着车吐了一口唾沫，落在了机箱盖上面。当然，我们现在是找不到这一口唾沫的。 警察把记录仪的画面看完，对我说道：“麻烦你把这个视频发给我一份，我们现在就可以传讯他到派出所，但是你们现在得跟着我们回去做个笔录。” 我去过派出所，我知道这些都是正规流程，必须无条件接受的。我和陆雨馨两个人到派出所做报案处理，笔录差不多做完的时候，“黑痣男”和他老婆一起被来派出所了。 看到我和陆雨馨，“黑痣男”的老婆就大叫起来，指着我俩吼道：“谁看到我老公砸你们的车了？你们有证据么？小心我告你们诬陷。” 派出所的民警看不下去了，气愤的吼道：“别他妈叫了，行车记录仪的画面都拍下来了，你问问你老公，是不是他干的？” 贱女人不敢说话了，把目光投向“黑痣男”，“黑痣男”，还有点不服气，问道：“记录仪的画面在哪了？别想骗我。” 警察按了一下遥控器，派出所墙上的电视开始播放行车记录仪画面的视频，在铁证面前，“黑痣男”，也没办法抵赖了，但是他仍旧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翘起来二郎腿说道：“咋地，车是我砸的，我喝多了，看你的车不顺眼，说个数，我有钱赔给你。” 我但是“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抓起桌面的烟灰缸就要打他，辛亏一个警察拉住了我，对我说道：“别在这里闹事啊，你这要是打下去，你有理都变成没理了，搞不好他还要到讹你一笔钱。” 好像是这么回事！我很不爽的放下烟灰缸，另外一个警察对我们说道：“都是成年人了，都能对自己的言行负责吧，你们双方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愿不愿意接受调解？如果愿意我们就开始。” 我本想说不愿意的，我知道这种事如果不接受调解，“黑痣男”，就是彻底摊大事了。但是陆雨馨却抢先说道：“愿意接受调解，前提是以后他别对我的车搞破坏了。” 警察又看着“黑痣男”，和他老婆问道：“你们愿意接受么？” “黑痣男”满不在乎的说道：“要多少钱，让他们开个数，五千够不够？” 陆雨馨很善良，也很诚实，对“黑痣男”说道：“我问过SSSS店了，换车灯要4,8万。” “黑痣男”听到这个价，瞬间就暴怒了，起身指着陆雨馨骂道：“臭婊.子你他么是不是穷疯了？一个破车灯你要我四万八？你穷疯了可以站街边去卖，别他妈的把我当冤大头。” 我抬起手就要抓烟灰缸，民警已有先见之明，把烟灰缸拿走了，拦着我说道：“别冲动！你忘了刚刚我和你说的什么了吗？” 陆雨馨起身对民警说道：“不用调解了，车灯我自己出钱修换新的。” 警察也看出来了，这的确没办法调解，“黑痣男”嚣张的有些过头了，但仍旧给他了一个机会，看着“黑痣男”问道：“你呢？确定放弃调解了？” “黑痣男”大声嚷嚷道：“调解个什么？你们没看出来这个卖1逼的在勒索我么？” 警察都无语了，对陆雨馨说道：“那你就走法律程序吧，我们暂时扣押犯罪嫌疑人，等提起公诉之后，法院怎么宣判就怎么办吧。” “好。”说完，陆雨馨对我说道：“默默咱们走吧。” “黑痣男”傻了，看着警察问道：“你凭啥扣押我？” 警察轻描淡写的说道：“暂时拘留而已，至于最后怎么办，要看法院的宣判，我现在建议你最好主动上门去道歉，多带点钱，免得给自己找麻烦。” “黑痣男”仍旧十分嚣张，大声说道：“你喝多了打碎她个车灯而已，至于把我扣押起来么？你们凭什么扣押我？” 我暗自感叹，法盲真可怕啊，都给他人财产造成重大损失了，他还不觉得怎么样……真可怜。 回到小区，我陪着陆雨馨开车去SSSS店，还咨询了一下保险公司，保险公司给出的回复是，全险中有一向找不到第三方（也就是找不到是谁砸的车），这个时候可以赔偿，现在是找到了，保险公司拒赔，只能要求“黑痣男”索赔。 我和陆雨馨只好自认倒霉，把车丢在SSSS店，等待法院来鉴定评估损失，我和陆雨馨也彻底失去了唯一的一个交通工具，打车回到官渡古镇。 酒吧内，陆雨馨趴在桌边对我说道：“默默咱俩吃外卖吧，我懒得做饭了。” “我做。”我对陆雨馨说道：“你趴好，等我做好饭给你端过来。” “那就随便做个蛋炒饭吧，越快越好，我真的好饿。” 二十分钟之后，两份豪华版蛋炒饭端上桌，不仅有鸡蛋，还有胡萝卜、黄瓜等等，颜色十分漂亮，在吃饭的时候，陆雨馨特别好奇的问道：“法院会怎么判？” “不知道。”我对秦沐说道：“这种事你问问秦沐，她可能比我知道的更多。” 陆雨馨也是闲着无聊，拿起手机给秦沐发信息，她们俩什么时候相互加的好友？好像是第一次在酒吧见面，就在我认真吃炒饭的时候，对面的陆雨馨捂着嘴巴“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我目瞪口呆，我一脸懵逼的问道：“啥情况？发生了什么事？” 陆雨馨把手机反过来给我看，对我说道：“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一份职业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呢？” 第218章 我们的曾经 屏幕上，陆雨馨给秦沐发信息：沐沐、沐沐咨询一件事，今天早上我和默默发现车灯被人砸了，已经报案，派出所拘留了对方，但是对方没把派出所的调解当回事，我们已经申请起诉了，对方会遭到什么样的惩罚？ 秦沐：你的车灯大概价值多少钱？ 陆雨馨：SSSS店报的维修费是4.8万。 秦沐：估计对方至少要判刑2年以上了，具体的不清楚，你和我的赝品男友做的不够好，应该提前和SSSS店沟通好，报价可以更贵一些。 陆雨馨：赝品男友？ 秦沐：就是默默啊，有他的存在，我妈爸不催我找男朋友啦。 对话信息就到这里，陆雨馨已经笑喷了，对我说道：“想不到你还挺忙的，身兼数职，当沐沐的赝品男友有没有工资啊？” 我超级郁闷，对陆雨馨说道：“你别提这件事了，有一次我跟秦沐回家，没想到秦沐和景瑶住在一个小区，更夸张的是在电梯口遇见了景瑶和黎蕊还有秦沐的妈，当时秦沐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表现的特别亲密，我死的心都想有了。” 听我说到这，陆雨馨的脸上有点小失落，轻声问道：“你很喜欢景瑶么？” 我想了想，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直视自己的内心，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景瑶，有点点放不下，或者说我放不下曾经有她的日子吧，总感觉那段日子是我生命中最幸福的时光，享受别人羡慕的目光，享受那时的年轻，享受那时属于我自己的成就。老师眼里，我是学习成绩好的尖子生，经常被当成‘别人家的孩子’，我觉得我有生以来最有成就感的日子，就是那一段时光。我知道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我和景瑶之间的差距也是越拉越远，我们都把彼此曾经最好的印象留在了心中，却从不敢正视这些年彼此的改变，我想和景瑶重新在一起，我又担心在一起之后会发现我们都不是曾经的彼此了……” 陆雨馨认真的沉思了片刻，对我说道：“所以，你很清楚，即便是重新在一起，也找不回当初的感觉了，对么？” 我不可否认的点头，这就我所担心的，我们都变了，却岁都不愿意承认…… “或许……”陆雨馨鼓励我说道：“你可以去尝试和景瑶重新在一起，不一定改变就是坏事，这些年她变得比以前更完美了，而你也比曾经多了一些成熟，我认为两个人之间的差距，不是疏远彼此的借口，不敢爱了才是罪可怕的。” 我苦涩的笑了笑，点燃一根烟看着陆雨馨问道：“你呢？有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恋？”说到这，我强调补充，“不可以说没有啊，我相信追求你的男生一定也不少吧？” 陆雨馨笑了笑，对我说道：“我的中学时代没有你那么幸福，我要照顾生病的妈妈，还要照顾弟弟。在初中时候同学都看不起我，那个时候家里并不富裕，也没有钱打扮，或者说……有闲钱也不知道怎么打扮。上了高中时候，别的女生都开始化妆了，我也才只是意识到要擦一些护肤品。我高考成绩很好，但是为了照顾妈和弟弟，我放弃去外省读书，留在云南大学读了企业管理这个专业，大学期间有过一场恋爱，后来分手的时候也没什么感觉，或许是我生性薄凉吧，总感觉感情这东西，有就有，没有就算了，不会去强求。” 最后这句话让我想到了陆雨馨对我的态度，她表现过愿意和我在一起，甚至在回小镇的时候都和我睡在宾馆的一个房间，当她意识到我心里有景瑶的时候，也可以从容的选择渐渐的疏远我们之间的距离，不急不躁、不缓不慢。 她是一个很理性的女孩子，的确！不理性的女孩子又怎么撑得起迪凯这么的一个酒店呢？ 我闲聊对陆雨馨说道：“景瑶去意大利了，过几天回来让我去机场接她。” “好啊。”陆雨馨鼓励我说道：“过几天我的车修好你就开我的车去，不行的话就让何大壮在酒店给你安排一辆商务车，那么远的跑回来，是应该去接一下，记得去之前买一束鲜花。” “真的？”我问道：“你愿意把你的车借个我去接景瑶？” “当然。”陆雨馨鼓励我说道：“如果还有其他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可以直接和我说啊，不用客气的。宇豪现在都不用我操心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谢你呢。” “宇豪不用你操心，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他自己认识到了正确的价值观。” “那也是跟对了人，对了……”说到这，陆雨馨压低了声音问道：“上次墨少杰的那件事……过去了么？” 我把手里的烟屁捻灭哎烟灰缸内，用更小的声音说道：“最近没听说有什么风声，叫朱大龙的那个玩自媒体的也没找找麻烦，但是墨少杰仍旧很小心，在小镇给我爸妈买房子，都是用了我的名字，他说他担心自己哪天莫名其妙的就进去了，朝不保夕！” 陆雨馨的神情突然就暗淡下去，小声说道：“默默对不起，曾经的我太自私了，而你们全家人都用真诚给我上了一课，真的对不起。” 我笑着对陆雨馨说道：“好了，别说这些了，都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该出门买晚上要用的食材了，小晴是说今晚还有客人来么？一会儿回来你负责洗水果准备果盘，我去准备晚上烧烤的食材，现在你是我聘请的临时工，不许偷懒。” 陆雨馨抬起双臂，把长发绑成马尾，一边绑还一边对我说道：“好的，老板！记得对你的临时工好一点。” 我真是哭笑不得！ 周六晚上又忙了到凌晨一点做，散场的时候仍旧是迪凯的商务车来接人，我顺便让陆雨馨提前回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打扫卫生就可以了，实在不行明天早上我在打扫，反正第二天是周日。 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我躺在床上收到了景瑶发来的信息，告诉我明天下午3点半到昆明长水机场，提前结束了意大利的行程。 今天还在和陆雨馨说景瑶回来的事，没想到她这么快就传来好消息，我回复道：欢迎凯旋而归。 景瑶：你答应过我的哦，明天记得来机场接我，你不来接我，我就赖在机场，谁愿意把我当孤儿迁走，我就跟谁走了…… 第219章 接机 我有点哭笑不得，在手机屏幕上回复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到的，不能让别人帮你当成是个小孤儿带走。 景瑶回复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对我说道：在机场要送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好、满足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景瑶：突然有一种回到了曾经的感觉，在你面前撒娇、耍赖，你都是这么包容我，现在国内是深夜了吧，你早点休息，明天机场见。 我：明天我带着公司的车过来接你。 景瑶：嗯嗯，晚安。 把手机放在床边，我有那么一瞬间的慌神，仿佛我和景瑶又回到了高中时代、回到了曾经。年华易逝，我们真的能回到过去么？我有些不敢确定。 在景瑶去法国留学的那几年，我无数次的幻想可以有一天再次拥抱她，完全是再独自幻想，也只敢幻想，不敢奢求有一天变成现实，当真的变成现实的时候，又有些怀疑这是一种幻觉。 我们，该如何续写下一个篇章？ 周日上午，起床第一件事先给何大壮打了个电话，让他安排一个商务车，下午2点到官渡古镇接我，陪我去机场接人，何大壮爽快的答应下来。我特别强调让他盯着点司机，别迟到了，很重要的事。 何大壮在电话那边拍胸脯说保证不会耽误事，让我放心等着就好了。 交代完这件事我才起床洗漱，然后把昨天没打扫干净的酒吧再次加工一下，桌面都用洗洁精水认真擦拭，所有的花都浇了水，心情好干什么都来劲。 临近中午的时候，刘倩的电话拨打了过来，我现在看到她的名字都有点害怕，内心深处本能的产生一种反感，好在公司采购的事已经批下来了，我心里有个数了，接起来电话说道：“中午好。“ 刘倩直奔主题对我说道：“迪凯的包装样品我我们公司做出来了，下午我让高旭带我来找你吧，把样品拿给你。” 我问道：“不是说要背着高旭么？” 刘倩解释道：“昨天他看到样品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电话那边出现了短暂的停顿，然后高旭的声音传过来，“默默，我高旭！晚上有时间了？我们俩请你吃顿饭吧，刘倩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 我郁闷的问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给我添麻烦了，你还把我当哥们么？把我但哥们就别说这些见外的话。” “成！”高旭说道：“今晚一起吃饭，我请。” “今天下午景瑶从意大利回来，我去机场接她，晚上一起吧。” “好啊。”高旭开心的说道：“那更的聚一下了，我去安排地方，你接了景瑶就直接联系我，我发定位给你们。” “好，晚上见。” 结束通过，已经是到了午饭时间，我煮了一碗面清汤面，把我从家里带来的炸酱拌在面里面，简单、却吃的很满足。 吃饱喝足在洗碗的时候，何大壮穿着一身保安制服过来了，进门就大声喊道：“默默？在哪呢？” 我围着围裙从吧台后面的厨房出来，看到何大壮这身打扮特别吃惊，“你怎么穿着这身出来了？你都是安防部的部长了，不是可以穿便装么？” 何大壮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特种兵作战服，无比骄傲自豪的说道：“你不懂，当过兵的人都喜欢这身衣服，何况今天是要跟你去机场接人，你都说是很重要的人了，我得打扮的帅气一点啊。” “你去？”我更加吃惊了，对他说道：“我是让你安排人跟我去，没让你去啊，接个人这种事，你随便安排就行了嘛。” “不行。”何大壮憨厚的笑道：“你说重要的事，我也信不过别人来做，还是对自己最放心，什么时候出发？” “等一下。”我对何大壮说道：“我上楼去换一身衣服，换完就出发。” 选来选去，最后选了一条牛仔裤、上身T恤，脚上一双运动鞋，最简单的穿着，也是我最喜欢的。下楼之后何大壮说我穿的不够帅气，既然是去接人，怎么也要西装领带黑皮鞋的，我这算啥呢？ 我说是接在国外归来的同学，特别强调是女同学，何大壮仍旧表示不理解，他觉得穿着正装才是男人最帅的一面。 我俩在这个问题上没办沟通！ 在去机场的路上，我想到昨天陆雨馨提醒我买一束鲜花，女孩子下飞机就收到鲜花的这种感觉很美妙，所以她特别提醒我不要忘记了，我看时间还够，就让何大壮带着我随便找了个鲜花的，凑巧的是那个鲜花的只剩下玫瑰花了，何大壮怂恿我说玫瑰花刚刚好，送就是了，在犹豫一会儿，去机场就迟到了。 于是，我买了一束玫瑰花带着去机场。 停好车，何大壮自告奋勇的说要陪我去国际到达口接人，他可以站在我身后，站的比值，给我撑场面，毕竟他退伍之前可是一个优秀的陆战兵。 我自己补脑了一下画面，我捧着一束玫瑰花给景瑶，一个穿着作战服的何大壮站在身后，他那身材魁梧的不得了，甚至比机场的警察、保安都更有气势，想一想真是绝了，这个逼装的满分。 十五分钟之后，手机上收到景瑶的微信，她告诉我已经落地，飞机在滑行。我回复景瑶说我已经到了，在国际到达的口等着她。 回复完信息收起手机，对何大壮说道：“哥们走了，我们杀进去。” 我捧着玫瑰花再走前面，何大壮像模像样的跟在我身后，身边的人无不侧目的，当我走到国际到达口的一瞬间懵逼了…… 我看到了陈锋和程嘉两个人全都在，而且……他们手里的玫瑰花，竟然都比我手里拿的大，这他妈的就尴尬了啊，好在陈锋和程嘉还没发现我，我转身把玫瑰花递给了大壮，对他说道：“找个垃圾桶丢了。” 何大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特别无辜的问道：“这是干啥啊？花了七十八块钱买的呢，不是要送人么？现在怎么要丢了？” 我正要解释呢，听到不远处程嘉景瑶的叫道：“默默？你怎么来了？” 语气中充满了疑惑。 彻底完犊子了，谁能想到在这遇见程嘉呢？我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 第220章 程嘉的报复 来到程嘉和陈锋对面，假装很意外的问道：“你们也在啊？我来接景瑶的。” 陈锋不太想搭理我了，因为前几次的事，陈锋对我耿耿于怀，好像我要抢了他的黎蕊似的，倒是程嘉表现的更直接，对我说道：“我来接瑶瑶就好了，你回去吧。” 我找借口说道：“今晚高旭安排了晚餐给瑶瑶接风，我是负责过来带人的，不信你看，帮手我都带来了，谁拦着我，我就得把谁赶走啊，一定做到不辱使命，高旭还想着给瑶瑶一个惊喜呢，刘倩也在。” 程嘉半信半疑，自言自语道：“高旭怎么没和我说呢？” 我心里有点窃喜，对程嘉说道：“那你自己打电话问问呗。” 程嘉就真的掏出电话拨打给高旭，反正我没说谎，晚上的确是要一起聚餐的，这事假不了。程嘉拿着电话刚刚拨通，我就看到景瑶和黎蕊两个人从里面走出来，每个人手里都拉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身上还要跨一个小包。 趁着程嘉打电话，我转身把何大壮手里的玫瑰花拿过来，走上前对送给景瑶，微笑说道：“欢迎归来。” 程嘉接过鲜花，用右手攥着，左手松开拉杆箱，张开双臂和我拥抱，在我怀里无比轻松的说道：“终于回来了。” 我抱紧景瑶，在另外一边，陈锋和黎蕊也热情的拥抱在一起。在我和景瑶热情相拥的时候，程嘉已经把电话给挂了，拿着玫瑰花厚着脸皮走过来对景瑶说道：“我也准备玫瑰花了。” 言外之意就是：是不是我也得享受一个拥抱呢？ 景瑶接过程嘉给的玫瑰花，用两只手把两束鲜花抱在怀里，特别开心的说道：“谢谢，谢谢你们，下飞机就收到鲜花的感觉真棒。” 程嘉倒是想拥抱景瑶，但是看到景瑶抱着鲜花，完全是腾不出手来拥抱啊，所以他只好放弃了这种想法，对景瑶说道：“高旭晚上准备了接风宴，让我们从机场出发直接过去，他都安排好了。我新买了一辆奥迪，和你的车很很配哦，上我的车，咱们一起过去啊。” “好啊。”景瑶开口道：“正好我们五个人，可以一起故去了，高旭在哪等我们呢？” “额……”程嘉看了我一眼，假装很为难的说道：“我新买的奥迪A8，只能坐四个人，后排中间有个扶手箱，默默不是开个商务车过来的么？要不……”说到这，程嘉问道：“默默要你开商务车跟在后面吧，我的车的确是只有四个位置，上次你坐了，你也看到了。” 不等我说话，景瑶在一边“惊讶“的问道：“有商务车么？有商务车太好了，空间大，还坐着舒服，蕊蕊我们坐商务车吧。” 黎蕊腼腆的说道：“都行，你们决定吧。” 景瑶率先表态说道：“我跟默默坐商务车。” 陈锋应该是和程嘉一起来的，所以只开了一辆车，这时候他要是跑有点就不.厚道了，对黎蕊说道：“咱们坐程嘉的车吧，感受一下顶配A8L，舒适度很高的。” 此时的程嘉已经特别担心我和景瑶的关系发展到如何地步了，他甚至想到要来商务车上，对陈锋说道：“要不你来我的车吧，感受一下，我也坐一坐商务车，看看有多舒服，瑶瑶喜欢的话，回头我也买一个，不干别的，就接送瑶瑶上下班。” “你了别买！”景瑶强调说道：“我自己有车。” 陈锋也在一边说道：“车还是你来开吧，我没开过上百万的车，心慌，这要是不小心撞了，赔不起啊。” 景瑶调侃道：“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一直站在一边摆poss的何大壮走上前，拉起景瑶的行李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我们说道：“这边请,车停在负二层了。” 不得不说，何大壮装的也是满分，太给我长脸了，我对身边的景瑶说道：“走吧，高旭给我发位置了。”这句话我是对景瑶说的，同时也是说给程嘉听的，说完之后我又看着程嘉，继续说道：“一会儿见。” 离开机场停车场，何大壮在前排开车，我和景瑶坐在后面，突然一辆黑色的奥迪A8L从右道超车，超车之后还别了何大壮一下，何大壮一脚急刹，后车完全没反应过来，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在车里的我们都不怎么舒服，毕竟一脚急刹再加一次追尾…… 因为是在高速，何大壮并没有把车停在路中央，缓缓的向应急车道那边转过去，一直到停下来，我的心才放下。 原本脾气不错的何大壮此时也失态了，用手砸着方向盘骂道：“操你妈的，会不会开车？” 我则是在第一时间查看景瑶的情况，关切的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伤到脖子？颈椎？” 景瑶动了动说：“没事，我没受伤，你呢？” 万幸啊，我对景瑶说道：“没事就好，你在车里坐一下，我和大壮下去看看是什么情况。”说完，我推开车门就下去了。后车是一辆出租车，也是个经验十足的老司机，他的车移动到了我们的别克GL8后面，看到我跟大壮下车，出租车司机也下来了，一脸委屈的说道：“你这一脚刹车太急了，我在后门刹车都踩到底了，眼看着车距越来越近，你车上的人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何大壮道歉说道：“有个奥迪从右侧超车还别了我一把，我本鞥的急刹车，实在不好意思。” 出租车司机叹息道：“现在不守规矩的人太多了，真是没办法，也不晓得那些人的驾驶证是怎么考来的，追尾肯定是我全责，我打个保险公司的电话过来定损了。” 这时景瑶也从车里走下来查看情况，小心翼翼的问道：“默默没事吧？“ “没事。”我对景瑶说道：“小追尾而已，做一做钣金修复喷漆就可以了，不影响的。” 何大壮对我歉意的说道：“默默真是对不起了，出租车师父要等保险公司来定损，现场拍照的有点麻烦，耽搁的时间应该很久，我帮你们叫个出租车吧，行礼就放在车上就行，你留给我个地址，我一会儿开车送过去。” 这时，高旭的电话打了过来，问道：“默默怎么了？听说你们被追尾了？严不严重？人有没有事？” 第221章 变味的关系 说实在的，在机场高速车被追尾的时候，我根本没想要还生气，第一反应就是庆幸人没事、车没事，我们大家都还好，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现在高旭打过来电话问我被追尾的是否严重，我的火气“腾”的一下就起来了，脑海中浮现出程嘉的吊样，一定是打电话给高旭，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因愤怒，我的情不自禁的颤抖，握着电话对高旭说道：“一会儿你到程嘉这孙子等着，等我过去和他好好说道说道。” “这是咋了？怎么气成这样？你们人么事吧？” “没事。”我对高旭说道：“在找车，一会儿就到，你告诉程嘉别他妈的跑，等着我。” 景瑶在我身边劝我说道：“算了，别生气了，咱们这不是没事嘛！” 我挂断电话，特别气愤的说道：“没事？等有事就全都晚了，着他妈的是机场高速啊！高速！他咋想的？对我有气冲着我来啊，他就没想过你也在车上呢？” 景瑶轻叹说道：“程嘉要是会思考这些、会关心别人，那他就不是程嘉了，算了！消消气，咱们先回去吧，我可不想刚刚回国就不开心。” 要不是景瑶这么说，我真特么的就去打程嘉了，以前什么事我都可以忍，这次我是真的没办法忍了。 在机场高速回市区，找空反的出租车还真不好找，最后是追尾的出租车司机帮忙用对讲机叫了一辆过来，临走的时候我也跟何大壮说了，修车什么的走保险，出租车基本上都是全险的，如果对方不是全险，修车的费用就想办法从公司走吧，开出租车的师父都是家里没背景，四五十岁上有老下有小的，生活的都不容易。 何大壮这人本来就正义感爆棚的，听我这么说，他也挺高兴的，让我去忙自己的吧，他能处理好这边。 上了出租车我和景瑶一起坐在后排，前排还有一个乘客，是刚刚追尾的那辆出租车上的，我们去的地方都差不多，相比之下我们的距离更近一点。 在后排，景瑶一直安慰见了面不要和程嘉起冲突，全当这是一场意外就好了，她还一直说程嘉只是无心的，没想到会才有这么严重的事发生。 酒店门口，我和景瑶刚下出租车，程嘉就走了过来，身边还站着高旭和陈锋，看的粗来，高旭已经做好拉架的准备了，认识程嘉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主动向我道歉，率先说道“默默实在对不起，我刚刚没想到一个右侧超车会出现这种事。” 高旭在一边也帮忙说道：“人没事就好，修修车吧，反正也是车租车追尾，追问都是后车的责任。” “没事了！没事了！”景瑶对我们说道：“虚惊一场，是不是可以吃东西了？我肚子都饿了。” 黎蕊微笑说道：“大家都在等着你和默默过来呢，先吃东西吧。” 我还能说什么？这时候要是再发脾气，是不是显得我有点小题大做了呢？ 原本没什么事了，程嘉偏偏在这时候又说了一句，“默默你可能不知道，我这辆奥迪A8L是顶配的，提速相当的快，你那个司机要是开过这么好的奥迪，就知道那破别克GL8把油门踩到油箱里面都看不到我尾灯的，根本就不担心能追尾了。” 我顿时就火大了，质问道：“你他妈说的是人话么？你知道什么叫本能反应么？” “你看你看！”程嘉还装我是在小题大做的样子，对怼我说道：“我都给你道歉了，又没出什么事，你何必这么惊慌。” 我差一点就动手，一直没开口说话的陈锋大声说道：“好了，都别吵了，以后这种玩笑开不得，景瑶和蕊蕊刚刚回国，那么多小时的飞机都累了，我们不是一起给她们俩接风的么？先吃饭吧。” 陈锋这么一说，其他人都不出气了，一个个往餐厅里面走。景瑶在我身边拉着我的手说道：“算了，默默！别生气了，你看我都回来了，你不高兴么？开心点。” 我是压着一肚子怒火进了餐厅的包间，程嘉走在前面，进入包间后却没着急落座，他一直在等着景瑶进来，景瑶走在我钱，当她进门的时候，程嘉就主动献殷勤，伸出一只手拦着景瑶的腰对她说道：“瑶瑶辛苦了，这边坐，这个位置专门给你留的，挨着蕊蕊。” 黎蕊的另外一边是陈锋，他已经坐好了，这明显是要把挨着景瑶的位置留给自己，这点套路，真没劲！ 景瑶也看出来了，她很理性的对程嘉说道：“你坐里面吧，我不太喜欢坐在空调的吹风口。” 程嘉犹豫了一下，对景瑶说道：“那你坐这边吧，我挨着蕊蕊。” 就这样，我和程嘉分别坐在景瑶的一左一右，我爱喝高旭，高旭的另外一次是刘倩，落座之后高旭安排服务员上菜，刘倩赶紧把她们公司的样品拿出来，放在桌面然后转动了桌子对我说道：“趁着还没上菜，默默你看一下我们公司的样品已经出来了，包装都是按照之前给你的电脑图做的，在设计上绝对不会有缺陷，我们公司设计师的审美相当了得。” 我随手拿起一个洗发露，上面的确印制了迪凯的Logo，整体做的也说的过去，一边的程嘉好奇的问道：“默默这是升职了么？公司采购的事都能说上话了？” 刘倩给我带高帽说道：“默默在迪凯还有什么事做不成的么？她是陆总身边的人，采购个几十万的产品，太小意思了，只要默默一句话，对不对高旭？” 高旭也跟着刘倩奉承说道：“的确是这样，默默在迪凯的地位还是很高的，现在名义上是企划部的副总监，但是我们公司的副总对默默都格外的客气，这事整个公司的人都看在眼里。” “行啊！”程嘉的语气里带酸酸的味道，提议说道：“我们大家先喝一杯，敬默默，终究是是比我们早进入社会几年，人际关系就是广，默默发达了也不要忘记我们这群哥们啊，大家一起举杯吧。” “敬默默……”刘倩举杯看和我说道：“全都拜托你了。” 高旭也端起杯子，对我轻声说道：“哥们，谢了。” “……” 我第一次被人这么称赞，但是除了景瑶，在其他人的脸上我看到了不同的含义，有恭维、有嘲笑、有不屑一顾，还有有一种巴结，我的内心并不好受，甚至可以说很痛…… 第222章 再见，简单 这些都应该是我最好的朋友，现如今呢？却完全找不到那种应有的亲近感，反而是陌生感倍增，我很痛苦，这种痛苦是发自内心的，喝下去的酒感觉淡的一点味道都没有，正如这年月，想守住一份真情太难了。 酒过三巡，刘倩再一次追问道：“默默，关于采购的事，是不是就这么定下来来了？你可别让我们都空欢喜一场啊，这也是我工作以来第一个订单，谢谢支持。” 程嘉在一边给我戴高帽垒台阶道：“刚刚不都说了了，默默出面，在迪凯还有谈不下来的事么？你就别跟着瞎担心了，等着消息就好了。” 我觉得这顿饭吃的太累了，端起杯子对刘倩说道：“明天周一，我会带着合同去你们公司，到时候再详谈吧，今天有点累了，喝了这杯酒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聚。” 说着，我仰脖把杯里面的啤酒喝光了，放下杯子转身就走。 离我最近的景瑶起身，跟着我走出了包间，小心翼翼的问道：“默默……默默你等我一下，你要回去了么？” “是的。”我对景瑶说道：“这顿饭吃不下去了，很难受。” 景瑶轻轻的叹息，对我说道：“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你，看到你这么痛苦的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算了……你帮我问一下，行李箱有没有送到小区？如果送到了我也回去。” “你不打算多坐一会儿了？毕竟高旭请客吃饭，是给你接风洗尘。” 景瑶嘴角扬起一丝不屑的冷笑，对我说道：“你当我傻啊，我看不出来这顿饭是什么意思啊，要不是看在高旭的面子上，我都不会搭理刘倩这种人，吃的也差不多了，我的确也挺累的，坐了那么久的飞机，我要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了。” 我拿起手机拨打给何大壮，问他在什么地方，行李箱有没有送到位。 何大壮告诉他刚刚把行李箱送到小区的物业，随时可以过去取，得知我和景瑶要回去，何大壮让我在饭店门口等着，他就在附近，五分钟左右肯定能到。 得到了确定消息，景瑶又回到包间内拿自己的包，和其他人道别，陈锋见景瑶都说要走了，他也跟着说要带黎蕊回去了，剩下高旭两口子和程嘉，这顿饭肯定也没必要继续吃了，于是乎大家就选择散了。 程嘉还主动献殷勤对景瑶说道：“默默现在没车了，我送你吧。” 景瑶拒绝，但是略带调侃的说道：“我可不敢麻烦你送我，高速直线都能把车开的左右飘起来，何况你还喝酒了，我担心自己安危，还是算了吧。” 高旭也劝程嘉说道：“你喝了不少，车就别开了，找个代驾吧。” 正好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来，我看了一眼是何大壮的名字，直接挂断，对景瑶说道：“车到门口了，我们走吧。” 景瑶转身对高旭、陈锋几个人说道：“我先回去了，明天公司见。” 说完，景瑶拉着我的手，不顾别人异样的眼光带着我走出了饭店，那辆被追尾的GL8就停在那，我拉开车门上景瑶先上车，我上上车之后拉上了门，坐在第二排的航空座椅上，感觉格外的舒爽，车子启动之后，我问道：“大壮怎样了？定损完了？” “定损搞定了，本来今天就要把车丢在SSSS店修理的，但是刚刚有个行李箱在车里，我就开着车去送行李箱了，现在SSSS店已经下班，我只好明天安排人把车开过去了。” 我担心这车在SSSS店太久，引起公司的用车紧张，不免有些担心，开口问道：“要多久能修好？” 何大壮想了想说道：“明天早上送过去，做钣金修复、做漆……如果天气好的话，SSSS店的工作人员说下午就可以提车，保守估计，后天早上没问题。” “那修车款呢？” “保险公司直接打给SSSS店。” “……” 我跟何大壮一路先聊着，把景瑶送到小区，下车的时候意外遇见了秦沐的母亲，秦沐的母亲特别惊讶，问道：“默默？真的是你啊。” “阿姨好。” 秦沐的母亲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景瑶，我急忙说道：“阿姨给您介绍一下，我高中同学景瑶，刚刚从国外回来，她也住在这个小区。” 景瑶倒是很有礼貌，看着秦沐的母亲问好说道：“阿姨您好。” 秦沐的母亲有点点不对，她似乎是在怀疑我和景瑶的关系，但是在小区门口人来人往的地方，她也没质问我什么，只是木木的答应了一声说道：“你……你好。” 何大壮来到我身后说道：“墨总监时间不早了，您同学也送到了，接下来我送你回去吧。” 我真想拥抱何大壮，这家伙在关键时候还是挺机智的，我借坡下驴对秦沐的母亲说道：“阿姨我先回去了，改天来看您。” “额……好的，路上慢点。” 我又对景瑶说道：“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景瑶点头，对我说道：“拜拜。” 我不敢多看、多停留，急忙上车扣好安全带，对何大壮说道：“大壮快走，这里太危险了，不宜久留。” 何大壮问道：“直接去古镇么？” “是的。”我有气无力的说道：“今天太忙了，酒吧还没开门呢，我得趁早回去，晚上还要接一波客人呢，这都几点了？还来得及么？” 何大壮看了看受手表，对我说道：“保守估计，七点半能把你送到官渡古镇，来得及么？” 现在哪还有来及来不及的，趁早回去呗，我不知道酒吧现在是什么情况，临走的时候我是把钥匙留给了陆雨馨的，但是她一个人能应付得了么？我有点不敢想象。 何大壮把我送到官渡古镇步行街的那个口就走了，我一路小跑着去酒吧。 第223章 人生的悲哀 酒吧的灯亮着，有几个卡座边坐着客人，三三两两的有那么几桌，陆雨馨在吧台和厨房之间忙碌着，小晴跟段文涛还有陆宇豪这个活宝在充当服务生，台上有个金发女孩在弹唱一首不知名的英文歌。 整个酒吧内的气氛相当安逸，给人一种特别舒服的感觉，看到这一幕，我总算松了一口气，至少接待这些花钱请来的网红要认真一些，想着让人家帮忙发文章夸迪凯好，又不做到位，那就有点过分了。 我正准备去厨房帮忙，秦沐的“问责”电话打了过来，我看到手机显示秦沐的名字就有点心虚了，拿着手机走出后门，坐在小水池边接听，秦沐在电话那边问道：“小默默你刚刚泡妞被我妈看到了？” “哎……”我特别无奈的说道：“景瑶从意大利回来，我们吃过晚饭送他的时候，给你妈看到了，我表示很无语，我不是故意的，是不是你妈对我的印象瞬间落差很大？认为我背着她女儿再脚踏两只船？” “你叹什么气呢？”秦沐在电话那边用一种很愤慨的语气说道：“该叹息的不应该是我么？我妈都看到你即将劈腿了，还不劝阻我和你断了来往，不劝我和你断了来往也就算了，还打电话告诉我要有危机感，因为她觉得你送的景瑶比我长得漂亮。” “咳咳咳……”一股浓烟吸入肺里，我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我怎么都没想到秦沐会说这些。 “怎么了？”秦沐厉声问道：“你是被水呛到了么？我告诉你，刚刚我妈说这些的时候，我也差点被水呛到，你说说哪有这样的妈，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在和渣男谈恋爱，渣男都要劈腿了，她还劝自己的女儿抓紧了站南，更过分的是认为自己的女儿不如渣男劈腿的对象漂亮，关键……她还说出来。” “好了好了！”我对秦沐说道：“你也深度不满了，本来我就是个赝品，要不找个机会和你妈说清楚？估计以后她看到我和景瑶进出小区的机会还有很多。” “呆子！”秦沐问道：“你决定和景瑶在一起了么？” “可能吧！曾经有些不敢面对的事，现在已经决定勇敢的去接受了，就算未来有什么风雨坎坷，一起应对呗。” 秦沐问道：“你所谓的不敢面对的事，是不是程嘉投资的一千万，你担心自己跟景瑶在一起，程嘉会撤资？然后‘瑾年’就陷入了困境？” “是的。”我抽着烟继续说道：“今天发生了一件事，让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曾经我还幻想过，程嘉会对景瑶很好，但是今天在高速公路上，程嘉的作法太让人失望了，现在我倒是觉得他撤资投过来的一千万也挺好的，至少不会让景瑶对他产生一种亏欠人情的感觉，至于公司的正常运转，应该也没什么问题，景瑶在意大利卖掉了一些设计版权，暂时可以维持公司的正常运作，至于后期，再想办法吧。” 秦沐提醒我说道：“你最好先和景瑶沟通一下，一千万可不是一千块，你要让景瑶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瑾年’失去这一千万，还能不能运作下去，免得大到时候被埋怨。” 秦沐的话让我再次陷入了沉思，现实的确是这么回事，但是我心里有些烦躁，更多的是悲哀，悲哀自己的无能，连触手可及的幸福都不敢去拥有，归根到底还是自己没有那一千万。越想越难受，手里虽然拿着点，但是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秦沐察觉出来我的情绪有点不对了，安慰我说道：“默默你别多想，我就是建议你去跟景瑶沟通一下，千万别多想。” “我懂。”我对秦沐说道：“你是一片好心，哎……我自己挺不争气的，先不和你说了，酒吧有客人，有空聊。” “好吧。”秦沐对我说道：“有空来我家里吃饭，你送我的杯子收到了，很漂亮，谢谢，早点休息吧，晚安。” “晚安！” 挂断电话之后，我坐在水池边又点了一根烟，回想着刚刚电话里说的那些话，我真是有些自卑了，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感觉都是那么的缥缈。内心有些惶恐不安，手里的烟什么时候燃到了指尖都没察觉。 陆雨馨围着围裙从酒吧里面出来，坐在我旁边轻声问道：“一个人发呆，在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把手里的烟头丢在地上，故作轻松的摇头说道：“没事，一个人发发呆，今天有点累了。” 陆雨馨试探着问道：“和景瑶吵架了？” “没有，接了她之后跟高旭几个人一起吃顿饭，聊的话题有点让人难过，感觉大家都变得很功利，聚在一起吃饭也变得有目的性，相互恭维或者是话中带着刺，这就是现在的我们。” 陆雨馨很淡定的看着我，轻声说道：“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个样子，以后你会慢慢习惯的。” 我很不服气的说道：“可是，我和高旭是从高中开始的朋友，可以用‘发小’这个词来形容了，以前上学的时候，无话不说、无话不谈的，一起解题、辩论，都把对方当成是自己的良师益友，怎么一转眼，感觉全都变了呢？” “看过金庸写过的《东邪西毒》么？里面有一句话：任何人都可以变得狠毒，只要你尝试过什么叫妒忌。这句话用在这里可能有些不太妥，而现在你就是被人妒忌对象吧，你千万不要认为你能力、地位越高，别人就会对你越拥戴，偏偏有些人是见不得你好的。”最后，陆雨馨说了一句，“不要把其他人想都很好，‘发小’这个词也不见得含金量有多高，该算计你的时候还是在算计你，想开点。” 说完陆雨馨回到酒吧里面，我留在小水池边又抽了一根烟，感叹人生的悲哀。 周一早上，起床后开始忙着洗漱、忙着挤公交，上了公交发现我应该提前十分钟早起，只不过就是少睡十分钟，何必把这自己弄的如此慌张呢？ 到公司签到之后忙着开周一的例会，手机放在办公室桌面，忙完之后发现手机上有三个未接来电，全都是刘倩打过来的。 第224章 笑问客从何处来 不用说我都知道，一定是为了合同的事，我给她回信，约她下午两点到我办公室谈合同的事，她又开始追问我，是不是可以一次**三十万，采购一万套产品，得到我的肯定之后，她在电话那边瞬间就笑开心了，告诉我下午一定来，绝对不迟到。 挂断电话之后我把昨天的样品拿去陆泉明的办公室，让他过目一下包装，陆泉明看了之后对产品包装赞不绝口，一直说设计的好，比现在用的这些要好上几个档次，还夸了我几句，说我有能力什么的，这些话虽然是“场面话”，但是我听的还是挺高兴。 怎么说呢！每个人心里都有渴望被认可的一面吧。 下午两点，刘倩带着她们公司的总监来我办公室谈采购的事，可能是因为提前已经知道我会签这笔合同了，两个人来的时候感觉都不一样，特别欢乐。 我把采购自己草拟的采购合同打印了两份，分别给了她们两个人，看着她们说道：“你们先看一下合同，付款时间和交货时间都写的而很清楚，尤其是分几批交货，所产生的运费什么的都标注了，关于这些，我不允许被修改的，至于其他的条款，我们还有谈的余地。” 其实和同事也没什么其他重要的条款了，无非就是一些惯例的文字。 刘倩和她们公司的总监分别拿起合同看，但是两个人的认真程度完全不一样，刘倩在意的是不是一次性付款，所以她匆匆慢慢的找到这一页，确定了之后就开心了，放下合同对我说道：“默默你放心，我们公司一定会按时交货的。” 而她的上司总监则是完全不同，把整份合同看的都很仔细，我严重怀疑这家伙就是搞法务出身的，在看的时候还会提出一点点小疑问，整个合同看了大约三分钟左右，才对我说道：“合同上其他的条款不需要修改了，我们都可以接受，交货时间和交货方式也没问题，一定准时送到。”说完，拿起笔在合同上签字，然后交给了我。 我也在另外一份合同上签了字，彼此交换后继续签字！当我把“迪凯”的印章盖在自己名字上的时候，感觉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合同确定好，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沓家乐福的购物卡，放在桌面微笑说道：“感谢墨总监信任我们公司，这里是几张家乐福的购物卡，公司上个月给员工准备的年终福利，财务不小心多买了几张，放着也挺浪费的……”其实全都是套话，家乐福购物卡放着也不会浪费！ 我象征性的推辞了一下，最后肯定是收下了，一共有十张，面值全都是伍佰元的。 事已至此，这笔采购合同算是彻底签下来了，刘倩也能拿到她的提成，我也算变相帮了高旭，最重要的是，迪凯客房的这些产品又可以更新换代，提高了一个档次。 打发完刘倩，我突然想起来老洲已经走了四天了，一直都没怎么联系，想到这，我决定给老洲认认真真的打电话，问一下他到底去哪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老洲似乎不太愿意谈及这些，只是告诉我他家里有事，还要处理一段时间。既然他不愿意说，我也没太强求追着问，毕竟我家里有事的时候，老洲也是用这种态度，很暖心的丢下一句：有事你别客气，说话就行。 朋友之间，要有亲密的关系，也要有亲密的距离。 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老洲突然想起来什么，对我说道：“一会儿我先转给你两万块钱，酒吧的啤酒不够了你打电话让人送一些过来，却什么、少什么你就补一下，‘布布’的狗粮也快吃完了吧，多买点放着。” “不用给我转账，我这有钱，你放心忙你的去吧。” “你有什么钱啊？”老洲不屑的说道：“我还不知道你？跟我就别客气了，酒吧开业到现在就没有靠卖酒水赚过钱，这些年都是在倒贴，我那些朋友来你就帮我招呼一下，吃饱喝足至于钱，随便他们就好了，先这样喽，我忙完就回来。” “还要多久忙完？” 老洲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知道，回去之前再联系。”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一分钟之后，老洲在微信转过来两万块钱，还让我快点收了。 我不好推辞，最后只能收下了，随手翻了翻老洲的朋友圈，他一向很少发自己的动态，更多的是转发一些文章，但是我破天荒的看到老洲发了四张照片，而他发的照片也自带一种艺术感，第一张是陈旧的电线杆，上面有厚厚一层小广告。第二张照片是马路牙，那种山上石块敲碎打磨成长方体的马路牙，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常见的。第三张照片是一栋破旧的老房子，显然是没忍住的。第四张照片是……第四个应该算图片了，一个人面向着夕阳背着行囊，地上留下了一条被夕阳拉长的影子。 配合这四张图片的还有一句话：笑问客从何处来。 这是贺知章的一首诗，回乡偶书其二中的一首，也算是千古名句了，看到这句诗我能感受得到老洲是什么心情，满满的悲伤，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回家，而且走的这么匆忙。 我把老洲朋友圈截图了，然后发给乔曼，也算是变相的把老洲的行踪告诉了乔曼，发完之后我觉得自己做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临近下班的时候，陆雨馨来到我的办公室，对我说道：“默默在忙么？不忙的话你得陪我去一趟派出所，刚刚接到电话，让我过去一趟，我又不想一个人，想想都烦。” “派出所？”问问道：“怎么了？去派出所干什么？” “还不是车灯被砸的事啊，刚刚派出所的民警说那个人有愿意接受调解了。” “走——”我把桌面的烟和打火机拿起来装在兜里，对她说道：“我陪你去，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第225章 拒绝调解 派出所内，我们再一次见到了“黑痣男”和他老婆，但是态度和以前明显不同了，“黑痣男”的老婆见面之后就点头哈腰的向我们问好，陆雨馨也懒得理她，我更是看都不看。派出所的民警对我们和陆雨馨说道：“法院的工作人员找到我们，也是建议先调解一下，他们也接受调解。” “黑痣男”的态度比以前好一些，但是仍旧用一种很傲慢的语气说道：“我不该砸你们的车灯，但是你们也不应该借着这件事勒.索我吧？” 派出所民警见他这么说都头疼了，开口说道：“你想清楚你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是你在求人家，不是你想要怎么办，快点多赔偿人家一些。” “三万吧。” “黑痣男”的态度还是那么的拽，看着我和陆雨馨说道：“大家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三万块钱够了吧？” 陆雨馨正要开口说话呢，我抢先说道：“八万。” “黑痣男”被我的这个“八万”又给惹怒了，拍案而起道：“你们是不是欺人太甚了？八万？你好意思开口？你给我说说这八万块钱是怎么算出来的？” 我很淡定的说道：“修理费4.8万，另外四万是车的折旧费，还有这几天的误工费什么的，就他。妈.的这么价，没得商量。” 派出所民警担心“黑痣男”做二.逼的事，赶紧在一边说道：“这个价已经够意思了，你耽误人家多少事呢。” “黑痣男”再一次暴怒了，指着陆雨馨对派出所民警说道：“这个卖.逼的给你多少钱？你这么帮他们说话？别以为找几个穿制服的私下恐吓我，我就能乖乖的听你们摆布，我告诉你，没门！这钱老子就不给，我不信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陆雨馨彻底不高兴了，谁无缘无故的被人叫来挨顿骂高兴？她也不在给“黑痣男”任何机会，起身对派出所民警说道：“我不接受调解，一切走法律程序，麻烦以后别在因为调解给我打电话了。”说完这些，她又对我说道：“默默我们走。” “黑痣男”原地大声骂道：“你们都他.妈.的一伙的，别想在我这骗钱。” 派出所民警也彻底放弃调解了，对“黑痣男”说道：“有什么想要和老婆交代的，你就趁现在交代吧，估计你没个两三年出不来。” “黑痣男”仍旧在怒其中，不屑的反问道：“你吓唬谁呢？你们都是一伙的。” “黑痣男”的老婆在一边也不知道说什么，她似乎更相信自己老公的判断，我们和警察就是一伙的！ 在派出所惹了一肚子气，我们俩出来的时候都不怎么开心，站在路边等车，又半天都没找到出租车，下班高峰期，打车走的也不快。陆雨馨索性四处看了看，发现马路的斜对面有一条小吃街，便对我说道：“咱们去对面的小吃街找点吃的吧，也省的回家自己去做饭了。” “好……”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刘耀辉的名字，我对陆雨馨说道：“我先接个电话，等一下啊。” 陆雨馨安安静静的站在我身边，我滑动屏幕之后热情的说道：“刘总忙什么呢？” “滚蛋！”刘耀辉在电话那边骂道：“把‘刘总’换成‘刘哥’，我忙什么呢？我忙着教训你呢。” “教训我？”我一脸懵逼的问道：“咋啦？我做什么事让你不高兴了？打电话都要教训我一顿。” “你还好意思问？你太不把你刘哥当回事了！” 不对啊，我发现这有点真的“质问”我的意思了，赶紧问道：“刘哥咋了？我没做啥事不把你当回事啊。” “那天我怎么说的？我是不是和你说，等景瑶回来一定提前告诉我一声，我摆个接风宴，带着你嫂子亲自去感谢她？这人都回来两天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是不是没把我说的话当回事？” 我.操！我给忘了，真的，不过这事还不算严重，我急忙解释说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太忙了嘛……” “滚犊子。”刘耀辉骂道：“忘了就是忘了，少找借口，我刚刚已经通知你嫂子了，让她来去世纪城的，也给你们景瑶总经理打了电话，她现在有时间，你带着她过来，咱们四个在世纪城碰头，一起吃顿便饭，你嫂子给她准备了一份礼物，一定要亲手送给她的。” 我看了看身边的陆雨馨，她能听到我电话的内容，十分从容的对我说道：“你去忙吧，我打个车先回去了。” 看到陆雨馨这么说，我才对刘耀辉说道：“那你等我一下吧，我现在过去，下班高峰期可能会堵车，估计要一个多小时。” “好的，我等你。” 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陆雨馨对我说道：“你先去吧，反正我也不急，在这多等一会儿就是了。” “你先上。”我对坚持对陆雨馨说道：“车很多的，你先上车，我多等一会儿没关系。”说着我拉开出租车后排车门，陆雨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上了车。 我又在路边等了几分钟，上了另外一辆出租车，坐在车里给景瑶打电话，景瑶说刘耀辉的确联系她了，她现在也正在去世纪城的路上。挂断电话我觉得自己特别对不起陆雨馨，又一次因为景瑶把她给丢在路上了。 而陆雨馨从未有过什么怨言。 我到世纪城的时候，景瑶刚好在停车，她那辆奥迪A7的颜色还是挺显眼的，我站在车边等了她一会儿，景瑶下车后背着自己的包很自然的挽着我的胳膊问道：“你到多久了？” “和你的时间差不多，我也是刚刚下了出租车。” “我还以为自己会迟到很久呢，下班高峰期的交通真的是让人觉得可怕……” 我和景瑶一边走一边聊，到了刘耀辉预定的饭店，发现他和她爱人已经到了，见面之后自然少不了一番寒暄与恭维。 刘耀辉会聊天，他老婆更会聊天，因为对景瑶制作衣.服的认可，继而对景瑶也是十分认可，仿佛两个人都认识了很久很久，她一口一个“景瑶妹妹”的叫着，让我重新认识到了，原来女孩子可以瞬间就变得这么熟。 这顿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刘耀辉的老婆拿出了一个很大的手提袋，在里面拿出了一个爱马仕的女包，对景瑶说道：“妹妹，这个是送个你的，姐没有那么好的手艺，没办法亲手给你做什么，这个是姐的一点心意，你别见外。” 我倒是没觉得怎么样，但是景瑶的脸色突然就变了…… 第226章 贵重的礼物 变得十分凝重！她没接这个包，而是推辞道：“嫂子你太客气了，真的不用送给我这个包……” “拿着、拿着！”刘耀辉的老婆热情的说道：“你这不要跟姐见外，真的。” 刘耀辉站了起来，从自己的老婆手里拿过包，然后塞给我说道：“默默你替景瑶收了这个包，你嫂子的一点心意，你要是收，她该多想了。她平时抠门的要死，能主动送包的朋友，屈指可数，你们要是要不收，她会伤心的，我也会不高兴，大老远的在意大利都想着给你嫂子做衣。.服，这份情你嫂子一直记得呢，你给我送来衣.服的时候，我也没问你多少钱什么的吧？我们夫妻俩是真的把你们当朋友，所以，咱只谈情谊不谈价。” 刘耀辉都这么说了，我真的没办法拒绝了，而且他还是站着呢，我起身把包接过来，对刘耀辉说道：“那行，刘哥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也不客气了。” 景瑶也不再坚持拒收，而是礼貌的说道：“谢谢嫂子。” “妹妹别客气，有空多来嫂子这坐坐，我们一起去逛街，有你在，我的品位都能提高很多……” 吃过晚饭八点多点，刘耀辉本来说带着老婆来老洲的酒吧坐一坐，离开世纪城饭店进电梯时候接了个电话，好像是客户公司的事，计划又被打乱，出电梯后他们就提前走了，剩下我和景瑶两个人，她挽着我的胳膊走在我身边，我提着刘耀辉送的包，很好奇的问道：“刚刚嫂子送你包的时候，你脸色怎么变的那么快？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 景瑶挽着我的胳膊说道：“我怎么会想到她拿出这个包送我啊，没有一点心理准备，肯定是被吓到了啊？这太贵重了。” “太贵重了？”我提起手提袋看了看，我对奢侈品品牌并不了解，爱马仕这个牌子倒是经常听到过，在我印象中也就是个名包，我安慰景瑶说道：“别有那么大的压力，瑾年的衣.服也不便宜，何况是你亲手做的呢，肯定比普通的要贵吧，刘耀辉给那些模定做的礼服都是大几千块钱一件，你亲手做的至少翻倍，再说了送礼物这种事，不就是礼尚往来嘛！别太在意。” 景瑶我都快无语了，开口问道：“你知道这个包多少钱么？” “八千？” 景瑶摇头，对我说道：“加。” “一万！” “继续加。” 我某足了劲，大声说道：“两万！总可以了吧。” “再加个零。” “二……二十万？”我说出来之后我都不敢相信，“你没开玩笑吧？一个包二十万？” 景瑶解释说道：“这款包是限量版的，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所以看到的时候我有些震惊，收了这个包，我得有多大的压力啊！”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的确感觉压力挺大的……你确定你没看错？这个包价值二十万？” 景瑶轻叹说道：“‘瑾年’的发展方向就是做成奢侈品，所以我每天都会拿出一些时间来研究奢侈品，关注奢侈品的咨询，而爱马仕又是奢侈品牌品中的奢侈品，我怎么会看错呢？” “那完了！”我对景瑶说道：“我不知道这么贵重，现在被你说的，我也很有压力了，要不退回去吧？” 景瑶轻叹说道：“算了，收都收了，怎么找借口退呢？以后想其他的办法偿还吧，现在时间还早，你打算带我去什么地方？” “能去什么地方啊？算了，带你回酒吧吧，老洲最近不在，过去我给你泡杯咖啡，聊聊天。” “好啊。”景瑶把车钥匙给我说道：“你来开车。” 老洲的酒吧。 整条酒吧街客人最少的一个酒吧，经常是一桌都没有，我们都已经习惯了，闹的清闲。何况老洲也不是靠这个酒吧赚钱的，回来之后我把灯光都打开，在电脑上找了一个自己收藏的歌单，酒吧内开始播放我所喜欢的那些歌曲。 我在吧台煮好了咖啡，端过来来放在景瑶面前，问道：“还要吃点什么小吃？” “开心果、松饼，如果有水果，再拿点水果吧。” “OK。”我又回到厨房准备了这些东西，端过来的时候，我假装很随意的问了一句，“公司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开始盈利？流动资金够不够支持一段时间的？” 景瑶对我的提问没有任何防备，从果盘里面拿起一颗葡萄，放在嘴里对我说道：“瑾年现在处于非盈利的状态，毕竟订单就那么几个，而我要养好多人员工，从销售到保洁，甚至水电费都要算在内，预计明年下半年能盈利就不错。” “明年下半年……”我琢磨了一下，问道：“现在一个月的开销有多少？” 景瑶竖起两根手指，对我说道：“目前的月开销要接近两百万。” “两百万？”我完全被吓到了，坐在景瑶对面问道：“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开销？两百万？你不会算错了吧？” “没有啊。”景瑶很淡定的说道：“金格百货一楼的租金一个月就要几十万，加上广告投入等等，虽然没有两百万，但是也差不多额。” “这么下去几个月，你岂不是没钱支撑了？现在你手里还有多少钱？够坚持多久的？” 景瑶这才意识到，我好像问道了关键的问题，她把手里的塑料叉放在果盘内，看着我用很奇怪的语气问道：“默默……你怎么关心起这个了？这有点不像平时你的啊？” 我尴尬的挠头问道：“有么？” “说吧！”景瑶满脸自信的看着我问道：“你为什么突然对瑾年的财务这么关系？有何目的？从实招来！” （明天断更一天） 第227章 离开瑾年的原因 被景瑶看穿，我有点不太自然，坐在她对面嘴硬否认说道：“我没什么目的，就是关心关心你。” 景瑶压根就不信我说的话，提醒我说道：“你关心我的侧重点不对，而且你说谎的时候，眼神还有点闪烁不定。” 我知道我没办法在景瑶面前说谎，我们在一起好几年，我是否撒谎她都能看得出来，这个世界上有一个那么了解你的人，也算是一种幸运了吧，我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对景瑶说道：“如果，程嘉在这个时候向你提出来要收回投资的一千万，‘瑾年’还承受得了么？” 景瑶愣了一下，问道：“程嘉为什么要收回那一千万的投资？虽然现在公司还在处于倒贴、烧钱发展的阶段，但是已经陆陆续续的有订单，在逐步打开市场了，这个时候撤资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我反问道：“你觉得程嘉有做过什么可以用‘明智’两个字来形容的吗？从上学时候到现在，我一直都觉得他过于自负，以前没有认真思考过程嘉，现在我觉得程嘉这样的人在你身边是个祸害。” 景瑶笑了笑说道：“别在背后这么说，他怎么惹到你了？” 我没回答景瑶的话，开始“翻旧账”，对景瑶说道：“高一那年，刚刚进.入高中，程嘉为了争什么高一年租的老大，和别人打架，把人家打断了一根肋骨，家里花钱平事之后，他各种骄傲各种自豪。高二为了追你，把我堵在学校后门要对我动手，被墨少杰看到了，带着几个人一顿就把他给打怕了，后来也是各种看我不顺眼，完全就是欺软怕硬的那种。几年过去了，他变了么？至少在我看来，他一点都没有变的成熟起来，反而做的事更加荒唐，就拿高速上的右侧超车还别何大壮这件事来说，他看我不顺眼我知道，但是他想过你么？你还在车上呢！真的发生事故，那后果是什么样？” 景瑶安慰我笑着说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是关心我的，看你现在被气成这个样子，我还是挺感动的，不过……你因为这些就要我拒绝程嘉的投资，这有点不妥吧？”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景瑶问道：“如果是程嘉主动提出来撤资呢？没有这一千万，‘瑾年’还能正常运作么？” 景瑶想了想说道：“目前不好说，陈锋已经把未来三个月的规划都做好了，包括广告投放、宣传这些，全都做出来了，如果‘瑾年’突然拿走一千万，所有的计划都要被打乱，但是有些合同都已经签了，打乱对于‘瑾年’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把手里的烟抽完最后一口，碾灭的烟灰缸内，心里特别难过，为自己的无能，也为这个现实的无奈吧！ “默默……”景瑶小心翼翼的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要和我聊这些呢？程嘉和你说了他要撤资？” 我沉默了片刻，看着窗外对景瑶说道：“当爱情和事业摆在你面前的时候，我不知道你会怎么选择，或许对于你来说是一种痛苦吧。当初我离开‘瑾年’是在‘瑾年’最缺钱的时候，那天晚上你就在老洲的酒吧问我，为什么要离开。我和你说的是我看不到未来，你哭了……哭着一点点走远。你哭的很难过，我也是如此。我不想再看到你因为融资而去被别人灌酒，更不想你躺在陌生酒店的床.上……” 说到这，我给自己开了一瓶啤酒，仰脖喝下去一大半，这种事，只有在酒精的陪伴下才有勇气回忆，景瑶安静的看着我，我继续说道：“在那之后我去找了程嘉，我知道程嘉有钱，他爸这些年把物流公司做的越来越大，我和程嘉说你需要钱，需要融资。程嘉很爽快的就答应了，条件是我必须离开‘瑾年’，而且还不能说是他逼我走的。我值钱，我留在‘瑾年’也没办法给‘瑾年’带来一千万的融资，我最能体现自己价值的就是离开。所以我走了，走的时候我还在幻想，我们都长大了，程嘉也逐渐成熟了，他会是一个很好的大男孩，可以照顾你的，但是现在我觉得我太天真了，程嘉还是曾经的那个飞扬跋扈的程嘉，他在意的只是自己的情绪、自己的感受，从来没有认真的想过你怎么样，但凡一个在乎自己心爱女孩的人，又怎么会在高速上如此不负责的别车呢？我和程嘉有个约定，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和你在一起他就要撤资。” 景瑶问道：“这是你一直回避自己感情的主要原因么？” 我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看着景瑶说道：“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我觉得这些年我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了，你优秀的让我有些不敢靠近，我还担心我们彼此之间仍旧保留着数年前的记忆，即便是重新走到一起，发现彼此已经不是记忆中的模样，这种事太残忍了，我们都不愿接受，不是么？” 景瑶咬着嘴.唇想了想很久，才开口说道：“我把你放我这保存的密码箱打开了，我看到了里面的日记本，还有那些年我们一起拍的大头贴，那时候我们多幸福啊，什么压力都没有，彼此眼中的对方都是最完美的。” “现在的你，仍旧是我眼中最完美的。” 景瑶苦涩的笑了笑，对我说道：“可是，你没有曾经的自信了！好了，我要回去了，顺便说一句，你的咖啡越来越好喝了。” 我本想留一留景瑶的，毕竟时间还早，九点都不到呢。不过景瑶说要走，而且已经起身，我便放弃了这种想法，毕竟今天和她说的这些，她肯定会有压力，让她回去好好琢磨一下吧，送走了景瑶，在从停车场回来的路上我也挺后怕的。 景瑶会怎选？装不知道继续用着程嘉的一千万投资？还是选择和程嘉撇清关系，退还一千万之后继续自己辛苦的去融资？ 无论是哪种选择，都是我不愿意看到的，这一刻我才意识到，所谓的痛苦才刚刚开始。 第228章 赵子宁怕什么？ 这个夜，我又惆怅了，一个人坐在一口的卡座边喝啤酒，一盘花生米、一叠瓜子，这就是我的下酒菜。生活本应该简单才是，可是我们都简单不了。意识模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委屈的哭了。 扪心叩问，我他.妈.的凭什么过这样的生活？凭什么把自己混的这么狼狈？生活真的就这难么？ 周二睁开眼，手.机上收到墨少杰给我发来的微.信，让我今天找个时间给他打电话，他有事找我，发信息的时间是凌晨三.点，而此时是早上八点，估计他正在睡.觉吧。我决定等一等，到公司打卡签到之后才给他拨打电话。 “什么情况？”我拿着电话问道：“找我有事？” 墨少杰在电话那边一本正经的说道：“在县城买的房子已经搞定了，房东昨天打电话给我，和我说已经搬走了，要是交到你.爸那了，我这几天回不去，你有空回去看一眼，帮你.爸妈把这个家搬过去，我又给你的卡上打了两万块钱，你回去之后把冰箱、电视、洗衣机这三样都换新的吧，家里电器都这么多年了，小毛病也不少。” “明白。”我对墨少杰说道：“我这个周末赶回去，你最近忙什么呢？不是又跑路了吧？” 墨少杰冷冷的丢下一句，“我的事你别问，记得回去看你.爸妈，我先挂了。” 说完之后，根本不和我多废话，不过我也习惯墨少杰这样的，他哪天要是对我热情起来，那反而不对了， 十点半，刘倩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给他们公司打款，合同都已经签了，款怎么还没到账。我又去了一趟财务查打款的事，财务告诉我今天上午可以走完流程，最快也要下午打款，并且保证今天可以把款打出去。 听到我给出一个确定的回复了，刘倩的态度马上又变了，说什么“默默办事就是靠谱之类”的话，一些毫无营养淘讨好式的称赞让人作呕。 回办公室的时候经过格子间办公区，赵子宁看到我起身打了个招呼，叫我过去看他的电脑，我便来到赵子宁的电脑面前，屏幕上是一个数据表，里面有销售部的订房信息，按理来说赵子宁是拿不到如此详细的订房信息的，但是谁让他老子就是公司的股东，还是负责销售那边的。 我看着表格问道：“怎么了？” 赵子宁轻叹，摇头说道：“我觉得我们做的这个计划失败了。” “失败了？”我有点不理解。 赵子宁指着数据表格说道：“黄**域是去年的订房信息，蓝**域是前年的订房信息，白**域是今年的，和前两年相比，海外客户的确多了一些，但是远达不到我们的预期，情况不乐观。” 我对比看了一下，海外客户的比例是有所增加，但是增加的也是的确不多。 赵子宁起身对我说道：“走，出去抽根烟。” “来我办公室吧。” 办公室内，只有我和赵子宁两个人，他面色很差，用低沉的声音对我说道：“咱俩这个海外投放软广告的方案一共用了110万，虽然有四十万是我自己的，但是这也花了公司七十万呢，现在整个公司的人都等着看咱俩的笑话呢，似乎我们俩也真的如他们所愿，成了一个笑话。” 本来最近我都没想这些事，一直用“广告需要时间宣传”来回避成绩这码事，也是一种逃避吧。但是该面对的迟早都要面对，又怎么是逃避就能躲的掉呢？现在赵子宁说起来，我突然很烦。 赵子宁也看出来我心情不好了，他递给我一根烟说道：“你的压力也不小吧？” 我接过烟，自己掏出打火机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对赵子宁说道：“当初做这个方案的时候，胡宝瑞直接就给否了，我挺郁闷的，就把这件事跟陆雨馨说了，陆雨馨劝我放弃这个方案，她没办法出面帮我们说情，更没办法命令胡宝瑞给我们批款，毕竟这属于跨级的去申请，不符合公司规矩。” 赵子宁惊讶的看着我说道：“我一直以为你去跟陆雨馨申请了，才批下来的。” “不是。”我对赵子宁说道：“是陆泉明批下来的，他为了这个事还把胡宝瑞给批评了一顿，后来才有了换办公室的事，我觉得咱们失败了，最对不起的人应该是陆泉明，辜负了领导对我们的信任。” 赵子宁看着我没说话，沉默了大概一支烟的功夫，才对我说道：“默默……我把你当哥们，和你说点其他的，我来迪凯好几年了，一直没什么成就，所以这一次我才这么给急切的想要做出成绩给别人看，在迪凯这几年，我把很多事都看得很透，人际关系复杂到你难以想象，在老董事长没离世之前，陆雨馨就已经参与迪凯的运营了，从那时候起，陆泉明和陆雨馨就明争暗斗这总经理、董事长的位置。陆雨馨对你不错，作为朋友，我也劝你一句，和陆泉明保持距离，你玩不过他的，默默这一次你是为了我好，帮我完成我的梦，所以这件事我来抗，你放心，我不会让公司的人看我们的笑话。” 说完，赵子宁低着头往外走，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呢。 走到门口的时候，赵子宁停住了脚步，再一次转过头对我说道：“你记住了，公司所有人都认为你是陆雨馨的人，既然你是陆雨馨的人，你就要和陆泉明保持距离，越远越好！他什么时候给你挖个坑，可能你跳进去你都不会有察觉。” 我觉得赵子宁有点危言耸听了，尴尬的挠着头说道：“不至于吧？” 赵子宁开口道：“你玩不过陆泉明了，很多人都玩不过他，记住我的话，你是陆雨馨的人，就要和陆泉明保持距离，别给她惹麻烦，至于这次我们俩惹下的麻烦，我会想办法搞定的。” 说完这些，赵子宁就离开了办公室。 我有点不太理解，但是赵子宁的表情分明在告诉我这个陆泉明有多可怕，我就想问一句，至于么？ 第229章 来自程嘉的威胁 赵子宁走后，我觉得整个公司的人都在处处提防陆泉明，甚至有点过分的提防，总觉得陆泉明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可怕。从这个海外投放广告的方案开始实施到现在，陆泉明问都没问过一次，真不知道赵子宁怕的到底是什么。 下午四点半，程嘉给我打电话，我当时正在自己的办公室看销售部的数据，想要在这些数据上给自己找一点尊严，证明我们的方案是挺好的，所以程嘉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想都没想就接了起来。 电话那边，程嘉用很低沉的声音对我说道：“默默，今晚约个时间，找个地方聊聊吧。” “嗯？”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聊什么？” 程嘉不带任何语气的说道：“你违背了咱们的约定，还要我说的更清楚么？” 我瞬间就紧张了起来，如果我没猜错，景瑶已经和程嘉摊牌了，所以程嘉现在才会和我说这些，我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尽量假装不激动，对程嘉说道：“你听我和你解释，其实是这……” “见面说吧。”程嘉丢下一句，“今晚八点半，在本色酒吧，我等你。” 本色酒吧是昆明一个很大、很嗨的酒吧，是我讨厌的那种，在那种地方能聊什么呢？我想说换个地方，但是程嘉已经把电话给挂了，这让我很被动，反复思量，最后我决定去见程嘉，不管结果怎么样，有些事我们都要面对的，景瑶都不怕，我还有什么理由胆怯呢？ 晚上八点一刻，我来到本色酒吧门外，看到程嘉那辆奥迪A8L停在路边，我经过的时候，程嘉打开了门，指着路对面的一个咖啡店说道：“默默我们去那边坐。” 我看了看本色酒吧，又看了看咖啡店，有点不明白这小子是什么意思。 程嘉对我说道：“陈锋说酒吧太吵，不适合谈事情，我们去咖啡店聊聊。” 我这才发现，从车里下来的还有陈锋，只不过他的动作比程嘉慢了半拍，所以我才没注意他。 陈锋走到我身边，伸出胳膊搭在我肩上，对我说道：“走吧，去那边。” 这个动作让我很反感，因为我们并不熟，还没到可以搂着脖子一起走的地步。另外我反感这个动作原因是因为上学那会儿，如果放学要打谁，肯定是在下课的时候就到那个人桌边，然后搂着这个人一起往外走，身边还会跟着一群看热闹的人，之所以要搂着对方，是因为担心对方跑了，另外搂着别人的这个动作，会觉得自己很牛.逼，给别人一种压迫感。 此时此刻陈锋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我本能的耸肩，抖落了他的手，走在他前面，向对面的咖啡店移.动。 这是一家很小的咖啡店，进门之后程嘉找了个角落的位置，随便点了三杯咖啡，我坐在卡座的左边，陈锋和程嘉两人坐在对面，率先开口的是程嘉，他和往日有些不同，没有吵、也没有闹，甚至都在控制自己的情绪，用很平缓的语气说道：“瑶瑶今天和我说了，她全都知道了，这些是你告诉她的吧？” 程嘉的这个语气、这个态度让我有点琢磨不同，这完全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程嘉，既然他没发脾气，我更没有理由发脾气，低声说道：“是的，是我和景瑶说了。” “为什么？”程嘉问道：“难道你忘记了我曾经和你说的么？如果你说出来，我要撤走这一千万。”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对程嘉说道：“我不想把自己说的多么高大上，但是我真的给过你机会了，我以为你会成熟、会认真的追求景瑶，但是你并没有，你甚至连最简单的关心你都不会，我对你挺失望的，我觉得你没办法给景瑶幸福，反而，我觉得你跟景瑶在一起，她会过的很不开心。” “你可以么？”程嘉有点沉不住气了，质问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怎么就不能照顾她了？你……” 陈锋在一边插话劝阻程嘉说道：“别吵，有什么话好好说。” 我继续说道：“其他的事我就不说了，就拿告诉别车这件事来谈，任何一个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高速上不可能这么危险驾驶的，你口口声声说在乎景瑶、爱着景瑶，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当时车上坐的人有景瑶，真的发生了意外，后果你承担得起么？如果你心里真的有景瑶，你还会这么开车么？” 程嘉拍案而起，骂道：“那是你找的司机无能，这还能怪我么？” “别吵了！”陈锋用很低沉的声音劝阻了程嘉，对程嘉说道：“我们是来解决事情的，不是吵架的。” 听了陈锋的话，程嘉安静的坐了下来，我这才看明白，原来是陈锋在，程嘉才在一开始就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否则以他的性格来看，又怎么会这么沉得住气呢？原来如此！ 程嘉坐下来之后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大口，这家伙是想干杯，把咖啡当成啤酒呢，却不成想咖啡是热的，才喝下去就烫的呲牙理智，赶紧放下杯子，用桌布捂着嘴巴，把嘴里的咖啡吐了出来，样子十分狼狈。周围几张桌的人都看过来，还有几个捂着嘴偷笑。 程嘉破口大骂道：“笑个毛，没他.妈.的见过人被烫到啊？” “程嘉——”陈锋彻底忍不住了，大声叫道：“你有完没完了？能不能安静一下？” 见陈锋有点动怒了，程嘉彻底老实了，掏出烟自己叼在嘴上，也没陈锋，更没给我。看得出来，程嘉现在对陈锋是言听计从，其实陈锋这个人很有当领导的气质，不怒自威，这种气质或许是与生俱来的，或许是在领导岗位做的太久了，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陈锋在法国留学的时候，在学校就担任社.团领导。 见程嘉安静了，陈锋才开口对我说道：“默默，你不应该逼景瑶现在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你知道现在‘瑾年’面临的是什么吗？” 我对陈锋的印象不是很好，但是也谈不上坏，所以我说话还是挺客气的，反问了一句，“你是来当说客的么？” 第230章 陈锋和程嘉 陈锋没有因为我的“点滴无礼”而表现出很不满，仍旧是用很平静的语气对我说道：“我不是来当说客的，我是‘瑾年’的股东，也是‘瑾年’的副总经理，现在‘瑾年’出现了危机，我有权利也有义务来解决，‘瑾年’是我们大家的，不是某个人的，我们整个团队把自己的心血倾注进来，为了是要让‘瑾年’发展的越来越好，走上国际一流奢侈品的品牌，这是我们奋斗的目标与方向，这个目标有点大，所以我们有很漫长的路要走，这才刚刚起步，不能就这么夭折，所以今天我和程嘉一起过来，想和你聊聊，你不能这么自私的。” 陈锋说我自私？我觉得有些可笑，反问道：“我自私？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说我自私？” 陈锋叹了口气，对我说道：“对不起，我先给你道歉，可能是我用词不恰当，在感情的世界里，我们都很自私，因为自私而在无意中伤害到别人，这事我也做过，我给你道歉。” “你只是……在酒吧！” 陈锋没有继续和我聊这个话题，开口说道：“‘瑾年’现在还没做到收支平衡，每个月都要倒贴进去很多钱，创办一个品牌没那么容易，公司在烧钱打口碑的时期，最需要的就是资金，如果程嘉撤走这一千万，‘瑾年’将面临巨大的经济危机，这是我们未来三个月的规划表。” 说着，陈锋把一叠A4纸放在桌面，对我说道：“你看一下吧，今年12月份和明年的1 、2月份的规划都在这里了。” 我先是看了看陈锋，又看了看程嘉，最后才把目光落在那份规划表上，打开里面初略的看起来，陈锋在一边解释说道：“目前账目上的资金有1200万，12月份给员工发薪水，要用到200万左右，推广费在200万左右，一月份过年，给员工发年终奖等等，开销预计在300万左右，过完元宵节就是1月底了，紧接着就是二月份，云南处于换季的时期，广告投入自然不能少，也就是说，这一千两万百的资金，只能满足未来三个月的开销，如果盈利多，我们还可以继续维持多几个月，保证‘瑾年’正常运转，如果我们这几个月没有收益呢？那么还是要想办法继续融资，景瑶又要像以前一样，甚至可能再一次被人灌醉……” “够了！”我把那一叠纸放在桌面，对陈锋说道：“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我受不了，又有哪个男人愿意听到自己还在乎的初恋女友为了筹钱，被其他男人灌醉骗到酒店去呢？这种事说出来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更是对灵魂的一种折磨。 陈锋没有停，而是继续说道：“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在把景瑶往这个方向推，程嘉撤资一千万意味着什么？你不会看不懂吧？你口口声声说自己爱景瑶，那你做的这又是什么事呢？你不觉得自己对景瑶的‘爱’，有些虚伪么？你批判程嘉，你又比程嘉好多少呢？” 听陈锋说这些，我很不爽！真的很不爽，就在我准备要起身离开的时候，陈锋继续说道：“我知道，我说这些你会觉得生气，但是请你换个角度思考，我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么？如果不是为了‘瑾年’，我犯得着得罪你么？我说这些，是因为我对‘瑾年’认真负责，我不希望我们团队中的核心成员感觉太累，你懂么？” 我看着陈锋低声问道：“你想怎么样？” “我想你冷静一下，你好好想一想，现在的你和景瑶是一个层面的人么？你的追求会被别人看成是一种‘奢望’，别人会认为你是在利用曾经懵懂的爱情来巴结景瑶，你看重的无非就是景瑶的美貌与金钱，难道不是么？别打着什么初恋的幌子来安慰自己，别人的眼睛是雪亮的……” 我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如果陈锋再敢多说一句，我一定抓起面前的咖啡杯砸他，陈锋并没有停止，但是他却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或许我没资格评论别人的爱情，但是我仍旧希望你能理智的想一想，我是为了‘瑾年’，为了我们的这个团队，我们所有人都付出自己的心血来经营我们的‘瑾年’，如果你真的爱景瑶，请你不要再一次把她推进火坑里面，程嘉撤资一千万，就等于是你给景瑶添加了一千万的负债，你好好想一想吧，是你能帮忙解决一千万还是有什么办法？” 程嘉嘴角扬起一丝得意儿的冷笑，对我说道：“默默，看在大家都是同学的份上，我退一步！虽然你和景瑶说了，但是我原谅你，只要你和景瑶摊牌，你们不可能在一起，那我就不撤资，不管以后怎么样，景瑶答应做我女朋友也好，或者是跟别人好上也罢，我都心甘情愿的拿出这一千万支持她，支持‘瑾年’，唯独不能跟你，你好好想一想吧，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陈锋起身，对身边的程嘉说道：“我们走吧。” 我坐在原位没有动，内心涌起的是一种无以名状的悲哀，人生总是有那么多的无奈，那么多的跳梁小丑在你面前耀武扬威，可是你偏偏没有办法，只能默默的承受！ 陈锋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道：“你好好琢磨一下，如果你坚持自己所追求的景瑶，我们当外人的也不好说什么，一千万虽然不是个小数目，但是我还有其他的解决办法。” 我低着头对陈锋说道：“你留下吧，我们单独聊聊。” 陈锋犹豫了一下，然后对程嘉说道：“你先回去吧，我跟默默单独聊聊。” 程嘉用嘲讽的语气问道：“怎么着？我在这还不方便啊？老同学是这个意思么？” 我没搭理陈锋，倒是陈锋挥挥手，让程嘉先走，他又坐回了对面，递给我一根烟说道：“抽个烟吧，我知道今天和你聊的这些，对你来说是挺残忍的。” 程嘉冷冷的说道：“你们慢慢聊，老同学你也自己好好想一想，在你不能解决这一千万资金漏洞的之前我建议你别冲.动，后果会让景瑶很难受，景瑶难受，你不是更糟心么？” 第231章 景瑶的选择 我没搭理程嘉，任由他嘲讽完之后离开咖啡店，剩下陈锋坐在我对面，对我说道：“现在的‘瑾年’真的不容易，即便是景瑶有放弃这一千万的想法，也未必能找到放弃这一千万的方法。如果她足够理智的话，我觉得她应该慎重考虑。” 我看着陈锋问道：“你觉得景瑶会怎么选择？” 陈锋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喝了口咖啡淡淡的说道：“女人大多数时候是很感性的，她们做的事往往都认为是对的，但明显是欠缺考虑，如果景瑶真的足够理性，她不会和程嘉去谈这件事，反倒是我们这些做男人的，不是更应该替她们考虑么？” “一千万……” “是的。”陈锋再一次提醒我说道：“你能搞定一千万来添补‘瑾年’么？如果不能，你真的应该好好想一想，别给景瑶添麻烦，年底了，大家都想着赚点钱回家过年，你不应该为景瑶多想想么？真的没有这一千万，景瑶的年都过不好了。” 我一直都在想，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别说一千万，就连十万我都没有，我和景瑶真的是站在了不同的高度，四年的时间，我们改变的都太多太多了，如果当年我能上大学，是不是又会有一种不一样的高度呢？此时此刻我也能理解陈锋想的是什么，他肯定不希望‘瑾年’失去这一千万，毕竟他也是‘瑾年’的一份子。 放在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景瑶的名字，陈锋也看到了，我犹豫要不要当着陈锋面接听的时候，他起身对我说道：“你有空的时候考虑一下我说的吧，我先走了。” 陈锋走后，我才滑动屏幕接听，电话那边的景瑶似乎心情不错，“默默你在干嘛？有没有吃晚饭？” “吃过了。”我假装很轻松的和景瑶聊天，“下班吃了个外卖。” “怎么没回去自己做饭吃呢？这有点不太像你平时的生活啊。” “晚上有点事要谈，就没回酒吧，现在刚刚忙完，准备往回走了。” “这样啊！”景瑶略带小失落的说道：“我刚刚到古镇停车场停好车，以为你在酒吧呢，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等你。” “大概半个小时吧。” “那我在停车场等你，我有事要和你说。” “是关于程嘉那一千万投资的事么？” “程嘉找过你了？”问完之后景瑶就觉得自己的疑问是多余的，轻叹说道：“我早就应该想到的，以程嘉的性格来看，他又怎么会沉得住气呢？你先回来吧，见面说，我买了你最爱吃的烤红.薯，还热乎的呢，等你回来。” 在回酒吧这一路上我都在思考一个问题，我有没有办法帮景瑶弄到这一千万，添补这一千万的空缺？答案是否定的，我根本不可能解决，一千万那么庞大的数字，又怎么是我这个卑微小人物能够承担的呢？ 夜色，渲染了一种特有的孤独，我坐在网约车的后排，看着窗外不断向后奔跑的风景，对自己的人生充满了疑惑。 回到古镇的停车场，看到景瑶的车就停在那里，我轻轻敲了敲车窗，景瑶看清楚是我才打开车门，手里捧着一个热乎乎的烤红.薯对我说道：“你回来啦，快点趁热吃，很甜的。” 我挤出一丝苦涩的微笑，接过地瓜说道：“你来多久了？” “没多久。”景瑶挽着我的胳膊对我说道：“车里闷死了，快点回去弄杯咖啡喝，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对了！刚刚是不是程嘉找你？”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对景瑶说道：“是的，程嘉找我谈他要撤资的事，陈锋也找我了，把‘瑾年’的现状告诉我，没有这一千万，‘瑾年’根本没办法支撑到明年三月份对么？” 景瑶低着头走在我身边说道：“默默你别担心‘瑾年’的事，这和你没关系，我会自己想办法的，这次去意大利卖掉了一些产品的样款，也有一些收入，明年我们可能会成为GUCCL某几个服装的国内代工工厂，这件事已经在谈了，目前僵持在合同的细节上，我要求在这一系列的产品上打上‘瑾年代工’几个字，但是GUCCL那边不同意，如果能谈成，这将是对瑾年一个极好的宣传。” “GUCCL那么大一个品牌，想要这么做，怕是很难吧？希望渺茫到看不见吧？” “不一定啊。”景瑶微笑说道：“只要敢想就好了，万一成功了呢？退一步讲，每年我卖掉几个款的版权，也会有一笔不小的收入。” 回到酒吧，我给景瑶煮了一壶咖啡，她装作很轻松的样子窝在卡座上看书，或许这份轻松就是故意装出来给我看的吧，我再厨房又做了一个果盘，拿到景瑶所在的那个卡座边，坐在了她对面，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景瑶放下手里的书，在果盘内拿起一个葡萄放在嘴里，安慰我说道：“你也别太责怪程嘉什么，今天下午我们俩和聊了很多，程嘉很坦然的承认他逼你离开‘瑾年’，也说了这么做的目的，我喜欢你，这谁都看得出来，程嘉也不是傻子，他说给我一千万是希望我能有更好的发展，把‘瑾年’做的更大。” “程嘉一直在追求你，我们也都看得出来。” 景瑶轻轻的叹息说道：“其实程嘉也这个人挺好的，至少他本质是善良，可能是因为我的原因，你和他一直都没办法成为很好的朋友，以前咱们高中还有联系的同学，大家都程嘉的评价都很高，你可能不知道吧？前几天程嘉又拿出了两百万借给高旭，让他去打点关系，开始高旭不要，他也不确定自己的父亲能不能出来，这两百万很有可能是借了就彻底还不上了，但是程嘉仍旧给了高旭，以前的同学谁家里有点什么事，程嘉都很主动的去帮忙，他这个人本质真的不坏，就是做事缺乏思考，有点率性而为。” “正是因为他做事缺乏思考，喜欢率性而为，所以他一直都把我当成是一个假想敌。” 景瑶笑道：“好啦，还不是因为我嘛！今天我和程嘉已经说清楚了，我喜欢的人仍旧是你，我会和你在一起，所以，让他去找适合自己的女孩子吧。” “你这算是放弃了一千万而选择爱情么？” 第232章 凶多吉少 “yes！”景瑶很认真的说道：“我觉得爱情比事业更重要，否则我也不会从法国回来了，能给予我最初那种心动的感觉，也只有你了吧。” 我苦笑，看着景瑶问道：“为了找感觉，放弃自己的事业，值得么？” 景瑶翻了翻眼睛，对我说道：“值不值得是我的事，一辈子，总该为自己的爱情做点取舍吧！”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作为一个男人，我觉得我已经逐渐走向成熟，学会了思考，学会了去面对现实，而不是无止境的活在自己的幻想中，也正是因为这一份成熟，让我意识到当个男人挺难的。 景瑶拿起一颗葡萄塞到我唇边，对我说道：“默默我和你说，其实程嘉没有你想的那么坏，他只不过是没有你这么成熟而已，感觉这些年他都没有长大，仍旧是那种我行我素的样子，让你们成为朋友好像挺难的，谁让他把你当曾是自己的假想敌呢！明天我会找时间和程嘉再谈一次，一千万的资金我还给她，至于‘瑾年’如何运作，你也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现在的‘瑾年’已经不是几个月前的‘瑾年’了，我们已经走出了最艰难的一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句话不是我经常安慰别人的么？现在听景瑶这么安慰我，我才感觉这句话是那么的缥缈。 这个夜里我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我和景瑶两个人手牵手在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上往前走，一条很美、很美的山间小路，却怎么都走不出那片丛林，远处有阳光，仿佛触手可及，却始终遥不可及！ 早上睡醒，感觉整个人都很疲惫，坐在床.上抽了根烟才去上班，陆宇豪早早的就在我办公室门外等着我，见我进来，他随后就跟了进来，转身把门反锁，这个动作让我有点意外，奇怪的看着他，陆宇豪哭丧着脸说道：“默默！默默救命！” “咋地了？”我把穿的大衣挂在墙上，看着陆宇豪问道：“救命？你干啥了？” 陆宇豪假装很委屈的哭，揉着眼睛说道：“小晴……小晴她好像跟段文涛……她俩好上了……我……我怎么办啊……你得帮帮我啊。” “我.操！”我惊叹道：“这种事你让我怎么帮你？泡妞各凭本事，你自.由发挥吧。” “不行啊！”陆宇豪委屈的说道：“我要是能自.由发挥，小晴就不会跟着段文涛好上了，这可咋办啊。” “那你让我怎么帮你？” 陆宇豪“嘿嘿”一笑，小声说道：“你不是认识个女警察么？她可以通过手机号查到一个人的位置，有这回事吧？” 我警觉的看着陆宇豪问道：“你想干什么？” “嘿嘿！”陆宇豪的笑容和平时完全不同，用两个字形容就是“奸笑”，他掏出烟递给我，对我说道：“你能不能把这个女警察的微.信名片发给我一下？我想找她帮帮忙，做个定位。等段文涛和小晴约会的时候，我就出现了，反正我要搞破坏，让段文涛出丑。” “不行。”我态度坚决的说道：“绝对不行，这些是涉及到个人隐私的，查询别人的定位，是违法行为，警察也没权利这么做。” “别这样啊，大家都那么熟了……” “那也不行，你别烦我了。” “真的不帮我？不介绍认识一下？” “绝对不帮。” “不后悔？” “我有什么好后悔的呢？” “你要是不把微.信名片推荐给我，我就把你睡了我姐的事说出去，说给那个服装设计师听，我手里有照片，有图有证据。”说着，陆宇豪拿出自己的手机，画面上的照片是陆雨馨带我回家过夜那天的。陆宇豪对我说道：“你看到没？我姐手里拿的是洗漱用品递给你，这画面是不是有点让你解释不清？你不推荐给我，我就发出去啦。” “我. i！你还可以再卑鄙一点么？” “可以啊。”陆宇豪很肯定的说道：“反正我有那个女孩的微.信，不信你看着，我找一找她以前发的朋友圈去点个赞。” 我开始还不相信，直到陆宇豪真的在景瑶的朋友圈下面点了个赞，我这才信，同时也特别惊讶的问道：“你怎么会有景瑶的微.信？” “在酒吧加的，其实我就是想知道，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能让你对我姐一点兴趣都没有，那天正好在酒吧遇见了，然后就添加了好友，不过你放心，我没使坏，但是今天你要是不把那个女警察微.信推荐给我，我可能就忍不住自己要发朋友圈了，顺便艾特一下那个服装设计师。” 我算是服气了！拿起手机把秦沐的微.信名片推荐给了陆宇豪，对他说道：“你自己添加去，千万别说是我给你的，你说是你姐介绍的都行，懂了没？” “拜拜。”陆宇豪屁颠屁颠的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十点半，赵子宁在微.信上给我发来了一个截图，图片是手机银行的转账信息，他用自己的网银转了七十万到公司账户，在图片下面，赵子宁给我发一段语音信息：我已经把咱们海外投放软广的款打回到公司，这笔钱我自己出了，如果陆泉明或者是其他人怪罪下来，你把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 我回复道：子宁什么情况？你哪来的钱？至于这样么？ 赵子宁：我借了高.利贷，七十万半个月还上，手续费三万。 我惊呆了：高.利贷你也敢碰？ 赵子宁：我一个朋友开的小贷公司，比较熟了，他没给我算什么利滚利的，就借给我七十万，用15天，还给他73万，没和我玩什么‘九出十三进’的套路，这笔钱我堵上了，为的是大局着想，年底了，公司不太平，别因为这件事给陆雨馨添麻烦。 我：公司不太平是什么意思？ 赵子宁：我在我爸那得到的消息，下个月中旬公司要开年终终结会了，陆泉明已经准备很久了，这一次陆雨馨凶多吉少。 第233章 程嘉的态度 此时此刻，我仍旧觉得赵子宁有点过于担心了，凭借我对陆泉明的认识，他应该是一个对公司很负责的人，即便是在权利争斗上，也会保持一定的风度，至少不会破坏为公司牟利的底线吧，这是最基本的。但是赵子宁这么说，我又不好反驳什么，毕竟赵子宁是为陆雨馨着想，结束了通话之后，我仍旧觉得这些人过于担心陆泉明了。 中午，景瑶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她中午不忙，要过来跟我一起吃饭，顺便告诉我一个好消息。好消息，心在的确太需要好消息了缓解我连日来的压力，我问景瑶想吃什么，我提前去预定，景瑶告诉我随便，能吃饱就行。 在酒店八楼有个空中花园，那边可以喝咖啡吃一点简餐，但都是西餐为主，逼格相当的高，我给何大壮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预留个好的位置，中午我带景瑶过来这里感受一下，毕竟“迪凯”现在是属于我的工作地盘，多少有些炫耀的自己工作的心理。 十一点半景瑶就到了，那会我正好在胡宝瑞的办公室里面谈事情，没办法第一时间来接景瑶，我给她回微.信让她先去八楼等我。胡宝瑞见我有点心不在焉的，长话短说后让我去忙了。我在空中花园找到景瑶，发现何大壮也在。 “墨总……”在公司，何大壮还是很注重彼此间的称呼，“刚刚景瑶小姐到停车场我就认出来了，带她来你预留的位置。” “谢谢。”我又客气的问了一句，“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 “不了不了！”何大壮指着外面说道：“要到换岗时间了，我过去看一眼，你们聊。” 景瑶站起来特别礼貌的对何大壮说道：“谢谢您。” 何大壮回了一个微笑，率先离开了，我招呼服务生拿着菜单过来，“说吧……”我看着景瑶漂亮的眼睛问道：“有什么好消息要和我分享？” 景瑶真的很开心，特别兴奋的对我说道：“默默你知道么，我今天上午跟程嘉谈了一下，我态度很明确的告诉他，我们会在一起，希望他能接受这个现实，我也做好了他撤资一千万的准备，我查看了‘瑾年’的账户，一千万的倒是随时可以转出来，现在已经是十一月底了，下周就步入12月份了，至少资金够支撑完12月，我也有喘.息的时间。” 我有点失望，对景瑶说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好消息么？可是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的啊？没有了这一千万，‘瑾年’仍旧是出现了财务危机，撑过12月份还有1月份和2月份呢。” 景瑶不屑的说道：“一月份是只工作20天，22号就过年了，提前两天休息，我们放假直接放到2月1号，年后肯定是个淡季，2月初也只需要维持正常开销就好，暂且不做什么推广活动，一切都等到三月份以后再说。” “那还是要用钱啊……” “坏了坏了！”景瑶责怪我说道：“我都被你带歪了，谁要和你讨论公司的财务问题了，我说的好消息不是这些。” “那是什么？” “今天上午我和程嘉认真的聊过了，程嘉的反应让我很意外，现在想想，虽然是意外，但是也在情理之中吧，唯一不好的感觉就是，自己亏欠了程嘉很多。” “怎么回事？”我有点紧张了，问道：“程嘉和你说什么了？怎么说的？” 景瑶小心翼翼的提醒我说道：“默默我和你说，但是你不要生气啊，其实程嘉这个人本质上挺好的，今天我跟他说这些的时候，程嘉一直在抽烟，一根接一根的，我全都说完之后，程嘉沉默了好久，然后对我说道：瑶瑶我知道你还喜欢默默，在你心里我始终没有办法超越默默，或许这就是缘分吧，我就会嫉妒默默，我也不服气，凭什么他就能赢的你的心，我就不能呢？我究竟哪里比他差呢？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输了，你不喜欢我，我也不能勉强什么，‘瑾年’现在账目上的事我很清楚，这一千万资金你继续用着，就当是我借给‘瑾年’的，等你真的不需要这一千万的时候再还给我，如果亏了，这一千万我也不要了，就当是我入股‘瑾年’，为爱情买单了。’”听景瑶说这些，我内心还是挺震撼的。 景瑶担心我不高兴，又特别安慰我说道：“默默你别难过，程嘉留下这一千万没有要求我怎么样，完全是昔日同窗的份上，我现在反复思量，我想把曾经的计划彻底落实了，在年前就落实下去。” 我发自内心的点头对景瑶说道：“程嘉这件事做的的确让我说不出话来，就当是欠他一个人情吧，你所谓的‘曾经的计划’是什么？” “把公司的股权分下去，虽然我是主要投资人，我是老板，但是一个好的企业发展，一定是大家一起努力的，我不想亏欠程嘉什么，这一千万变成投资比例，给他算公司的股份，陈锋、黎蕊还有其他几个一起创业的朋友，都分得一定的股份比例，有管理股和投资股之分，这件事我要提上日程了。” “支持你。”我对景瑶说道：“回头我们去请程嘉吃顿饭吧，虽说是分股份给他，毕竟这是一个很大的人情在里面呢，我也不希望跟程嘉闹的太僵，抛开以前的同学关系不说，现在还是你的合作伙伴、‘瑾年’的股东，关系太僵，有点说不过去吧。” 听我这么说，景瑶瞬间就变得特别兴奋，对我说道：“默默我也是这个意思，但是我不太敢开口和你说，我怕你生气怕你不高兴，于情于理这件事都是程嘉帮了我，我还担心提出来让你去和程嘉吃顿饭，你会觉得为难和委屈。” “你觉得我是那种特别不懂事的人么？” 景瑶很小心的说道：“我知道你不是不懂事，但是程嘉他的性格……我担心的是他又说什么过分的话，让你心里不舒服。” “没事，我会自我调节的，今晚我有空。”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 我想了想，对景瑶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了，有你在有些话反而不太方便说。” 其实我和程嘉之间迟早有这么一天的，能谈的来，彼此还是朋友，聊不来，彼此也就彻底分道扬镳了，但是现在情况又有些不同，想要分道扬镳都不可能了！ 第234章 老洲回来了 吃过午饭景瑶提前回去继续工作，我则是在八楼的天台上多坐了一会儿，想到和程嘉见面，心里的压力还是挺大的，但是有些事又没办法逃避，终究是要面对的。 准备回办公室继续工作的时候，小晴和段文涛两个人一起过来喝咖啡，看到我之后，两个人还主动叫我“默默哥”，对我表现的特别尊重，尤其是段文涛，这倒是叫我的很不好意思，想当初我和陆宇豪还揍过他…… 不过段文涛这小子混起来的时候的确挺欠揍的。 回到办公室，秦沐的电话打就打了过来，我坐在椅子上滑动屏幕问道：“是不是又要约我去你家客串演员？” 电话那边的秦沐咆哮道：“客串你个头，我现在恨不得掐死你。” “纳尼？”我追问道：“怎么了？什么情况？好好的你干嘛有掐死我的冲.动？” “怎么了？”秦沐气鼓鼓的质问道：“是不是你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了陆宇豪那个奇葩的？是不是？” “我.操！”我惊叫道：“你可别诬陷我，有可能是他姐给的。” “嘴犟！”秦沐揭穿我的谎言说道：“你不知道weixi 在添加好友的时候有显示好友来源的么？” “额……”我支支吾吾的问道：“有么？” “你知不知道陆宇豪找我干什么？” “好像是……让你帮忙查定位吧……他知道你有这个本事……那个……你不用理会。” 秦沐暴怒道：“你没事就知道给我添麻烦！我回头在找你算账。”说完，她就把电话给挂了，我可以想象得到陆宇豪和秦沐之间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秦沐是古灵精怪的小太妹，陆宇豪是一个不拘小节的厚脸皮，肯定很热闹，最后秦沐会不会动用自己的资源帮陆宇豪定位小晴和段文涛就不清楚了。 下午，负责仓库储备的工作人员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验一下货，有一批**的产品到了，清单上写的是两万套，这批消耗品就是我和刘倩所在的公司签合同采购的，合同上写的是每个月的27号把货送到，我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右下角，11月27号，正好是今天。 我不是很清楚仓库在哪，给何大壮打了个电话，让何大壮带着我过去，配送货物的公司竟然是“城嘉物流”，这个“城嘉物流”就是程嘉他爹开的物流公司，从我们小镇做大了之后来昆明扩大规模，当年程嘉他爹就是用他名字的谐音给自己的物流公司命名。送货的司机把配送单拿给我，指着货车的封条说道：“麻烦你对着配送单看一下，货单上有封条贴上的日期，还有公司的盖章，都在上面呢，你检查一下封条确认没问题，就在这上面签个字，然后拆封条就可以下货了，下货的时候你查一下数量。” 还有这么麻烦？我对这些还真不懂，不过想一想的确挺合理的，查看了封条和配送单确定没问题之后，我在下面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去扯封条，何大壮比我高，动作也比我灵敏，率先爬上小货车，把封条撕开之后对周围的保安说道：“去多叫几个值班的哥们过来下货。” 几分钟之后，来了十几个值班的保安，动作很麻利的干起活来，我还从中随机开了一箱，毛巾、纸巾、洗发露、沐浴液这些都和提供的样品一样，包装做的也很有逼格，总觉得自己做成了一件大事。 站在一边看别人下货的时候，随手拍了一张小货车的照片，在weixi 上发给了程嘉，程嘉很快回消息说道：我们家的箱货，你在哪看到的？ 很简单的一句聊天，透过字面我看到程嘉似乎没有和我绝交的意思，态度还算比较好，我回复道：在刘倩她们公司采购的消耗品送到了，我验收的时候看到是你家的货车。 程嘉：对，喷这个字体的都是我们家的，以后你们公司有什么需要联系我，在省内配送个货物什么的我都给你免费，顺路带下去就行了，不比顺丰慢，每天都要去各个地州的车，方便。快捷。 我：谢啦，晚上有时间么？来古镇喝酒，我跟老洲学了调酒，亲自给你搞两杯。 程嘉：行，我晚点过来，也正想找你喝一台呢。 我：那就今晚了，我下班就回去，想吃点什么？我搞点下酒菜，虽然厨艺不精，至少能把东西弄熟。 程嘉：你随意吧，我六点半之前到。 一直觉得难以启齿的邀约，就在这个平淡的聊天中搞定了，心里轻松了不少，下货完毕之后我就回办公室收拾了一下，五点半下班铃响起的第一时间离开办公室，早早的回到酒吧等着，我担心的是路上堵车，程嘉到了我都没回来，这就有点不太好了。 回到酒吧是六点一刻，程嘉还没有到，但是酒吧的门却是开着的，这让我有些意外，难道是老洲回来了？ 的确是老洲！差不多半个月不见，他沧桑了不少，有点点点和以前不一样，“回来啦！”我和老洲打招呼说道：“怎么样？家里的事办完了？玩的开心么？” “嗯~”老洲应了一声，对我说道：“家人的丧事处理完了。” 我一瞬间就愣住了，半天才回过神道歉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回家是奔丧的……” 老洲苦涩的笑了笑说道：“没什么，我爸走了，在手术台上走的，最的很安详，没什么痛苦，我遗憾的是没能在他有生之年多陪陪他。”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老洲，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根烟，彼此陷入了沉默，一根烟抽的差不多了，老洲把烟头丢在烟灰缸内，丢下一句：我上楼去睡一会儿。 看着老洲的背影，感觉多了一份落寞。 六点半，程嘉来来到酒吧，手里还提了几个塑料袋，进门就把塑料袋放在了最靠近门口的桌面上，站在原地直直的看着我。 第235章 坦诚 我先是看了看程嘉，又看了看他丢在桌面的几个白色塑料袋，最后又把目光投向了程嘉，程嘉双手插在牛仔裤的裤兜里，歪着头问道：“看什么啊？还不快点拿酒去，下酒菜我都买好了，我带菜了还不够？还要买酒？” 我不得不承认，这是很暖心的一句话，仿佛一瞬间回到了高中时代，下午放学和晚自习之间有两个小时的休息，距离家太远的同学就在学校附近吃晚饭，也有买回来到教室里面吃的，那时候程嘉他们就经常买几个小菜，带几瓶啤酒回来。 当然，这种生活是属于程嘉他们的，我都是陪着景瑶在校外吃，偶尔程嘉那伙人也会主动叫班里几个长得漂亮的女生一起来吃东西。 我在吧台里面拿了一打啤酒出来，程嘉已经把塑料袋分别打开，四个下酒菜：油炸花生米、凉拌猪头肉、烤鸭还有卤牛肉，我放下啤酒，和程嘉面对面的坐着，他用牙齿咬开一瓶啤酒递给我，然后自己又开了另外一瓶，彼此碰了碰瓶颈，仰脖喝下去了，程嘉喝的爽快，一口闷了一瓶，放下酒瓶又打开了第二瓶，但是并没有继续喝，而是拿着一次性筷子夹了一块牛肉，低着头对我说道：“我接受现实了，无论我怎么做，在景瑶的心里，始终比不上你。”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此时此刻我应该是个胜利者，但是一点胜利者的骄傲与自豪都没有。程嘉咽下刚刚丢在嘴里的牛肉，喝了一口啤酒继续说道：“‘瑾年’现在挺缺钱的，陈锋都和我说了，他让我以这个理由逼着你离开景瑶，我觉得没意思，景瑶的性格比你要更刚烈，她宁愿不要这一千万的投资，也要跟你在一起，仔细想想，自己也他.妈,的挺卑鄙的，景瑶如果真的因为这一千万选择不跟你在一起，那我也应该感到很悲哀吧，能拿出一千万追求景瑶的人多了去了，我又不是唯一的一个，算了！就这样吧。” “我都知道了。”我对程嘉说道：“景瑶说你把一千万留下了，为什么没有按照约定的那样，我违约你就撤资？” 程嘉低着头很坦诚的说道：“我不想景瑶太难了，没有这一千万，‘瑾年’就真的陷入了财务危机，‘瑾年’是景瑶的全部心血，我怎么忍心打碎她的梦呢？希望你们在一起好好的，有更好的发展，希望‘瑾年’也有一个更好的发展，这一千万对于我来说，可有可无。就留给你们用吧，今天下午景瑶和说要给我瑾年的股份，被我委婉的谢绝了，这一千万是我以个人名义借给景瑶的，我不贪图‘瑾年’的股份，以后成功了，还给我就行了，如果失败了，就当我支持景瑶创业了，也算是为自己的爱情做了点什么吧。” “对不起……”我发自内心的对程嘉道歉说道：“我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 “算了！”程嘉拿起酒瓶，和我碰了一下继续说道：“是我卑鄙在先，这不怪你，我早就应该看清楚，如果没有景瑶，我们可能早就成为很好的朋友了，是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敌人，我这种想法是不是太狭隘了？” 我没评价，用喝酒的这个动作掩饰了，程嘉打开第三瓶啤酒，递给我的时候继续说道：“我衷心的祝福你们，以前总觉得电视、电影上的桥段是特么装.逼的，就是那种男二号把心爱的女人让给了男一号，还很很煽.情的对女主角说一句：只要你幸福就好了。每次看这样的剧情，我都觉得很假，现在算是体会到了，这特么的不是假，是一种无奈！” 我笑着问道：“那你是不是也要像电视剧里面的男二号一样，指着我说：对景瑶好点，否则我弄死你。” 说完之后程嘉就笑了，摇着头说道：“咱们又不是在这拍韩剧呢，至于搞的那个假么？不过我倒是真的希望你对景瑶差一点，说不定哪天景瑶发现你不靠谱，就离开你了呢！那时候我才高兴呢。” “你吗的！这话你也说的出来，你就不能盼我和景瑶的好？” 程嘉无奈的笑着说道：“说心里话！我特么真做不到，你就别在这的便宜卖乖了，喝酒。” 我抬起瓶子，和程嘉碰了一下，程嘉“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放下酒瓶说道：“这些年我都看不顺眼，就是因为景瑶，现在心态平和了，反而觉得你这人也没什么招人烦的地方，你呢？你觉得我咋样？” “你？”我不屑的说道：“我就没觉得你咋样过？我家要是和你家一样有钱，我的条件要是和你一样优越，我现在绝对比你有成就。” “哈哈哈……”程嘉大笑道：“你不吹牛.逼会死么？不过我还是挺喜欢听你吹的。” “信不信老子今天喝趴下你？” “来啊！”程嘉叫.嚣道：“有本事你把我放倒。” 我抓起酒瓶就跟他干起来，提前准备了很多感谢的话，却全都没说出口，好像也不用说了，两打啤酒下肚之后，程嘉的话也多了起来，尽管他已经说话都说不太清楚了，仍旧装作很清醒的给我道歉说道：“高速别车……我给你道个歉……真的是我错了，我太自我了……” 能听程嘉道歉挺难的，都说酒后吐真言，能说心里憋着不敢说的事，我也是真的相信了，往事随风，放在心底始终是个心结，能了却的就了却了吧。 程嘉走的时候是叫的代驾，我把他送到停车场，看着代驾上车之后我才往回走，回到酒吧看到老洲正在收拾我和程嘉留下的残局，他看到我回来，便开口问道：“彼此之间的心结打开了？” 我靠在桌边抽着烟说道：“算是吧。” 老洲一边收拾一边说道：“你这个朋友性格比较直，做事也比较随性，比那个姓高的好很多。” “姓高的？”我问道：“你说的是高旭？” “对。”老洲很自信的对我说道：“虽然我接触的不多很多，但是我能分辨的出来，这两个人有本质上的不同，愿意听我给你说说么？” 第236章 出大事了 我不是多喜欢研究身边的人，但是老洲都这么说了，我就全当是娱乐了和老洲闲聊，递给他一根烟说道：“聊聊！有什么不同？” 老洲接过烟给自己点燃，对我说道：“你这个朋友心直口快，没什么心机，心里怎么想的，他就怎么表现的出来，属于那种不小心就容易得罪人的类型，和这种人交往，你不需要留多少心眼，一眼就能看透的。但是你那个姓高的同学就不一样了，他心机很深，你根本琢磨不清他，和这种人交往的时候，无论什么事你都得留个心眼，而且是要特别小心的跟他交往，可能你在不经意间做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他就会记恨在心里，但是你根本看不出来。” 我有点不太相信老洲说的，本能的反驳了一句，“你说的未免有些太夸张了吧？” 老洲很自信的看着我说道：“这是人生阅历，通过一些小事就看得出来，我就是给你提个醒，你自己留个心眼就行了。” “我呢？我呢？”我迫不及待的问道：“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实话实说，别藏着掖着的，我能接受。” 老洲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对我说道：“你啊！有心眼，不算笨，但是你这个人太实在了，别人对你好那么一点点，你就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人家，遇见新认识的朋友，你总是能很坦诚的去和对方相处，发现对方不太适合的时候，你不太会表现出来，但是会主动的疏远，不去和不喜欢的人有过多的接触。” 我打个指响说道：“没错，我就是这样，无论认识哪个新朋友，我都愿意先坦诚的相处，发现不适合的时候，又会主动的疏远，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对某个人看的不顺眼，就一定要表现出来，那是给自己找麻烦，谁知道不小心得罪了哪个大神了呢？” “挺好的。”老洲挺欣慰的说道：“做人就要这样，对了……‘布布’哪去了？我回来怎么没看到它呢？” “‘布布’……”我差一点就说出来被乔曼接走了，但是乔曼一直嘱咐我不要让老洲知道她来过，趁着头脑还算清醒，我改口说道：“估计是跑出去玩了，可能晚点就回来了。” 老洲也没怀疑，对我说道：“快去休息吧，今天你也没少喝。” “好嘞。”我赶紧撒欢上楼，要是说漏嘴就坏了。 上楼洗了个澡，在洗澡的时候我还心有余悸，刚刚要是说漏嘴就坏大事了，不知道老洲知道乔曼来过酒吧，他会有什么样的感想呢？我不忍心刺激老洲，也不敢猜测。 洗完澡躺在床.上拿着手机找到乔曼的微.信，给她发信息说道：老洲今天回来了，他问‘布布’去哪了，我说‘布布’自己出去溜达了，玩够了就回来。 乔曼：老洲回来了？他这段时间去哪了？ 我：老洲的父亲病重，他回家去照顾自己的父亲，但是他父亲还是走了，刚刚老洲回来，我看到他整个人的情绪都不怎么好。 乔曼：怎么会这样呢！ 我：生老病死人的常态吧，我不知道怎么安慰老洲，我也不太会安慰。 乔曼：我晚点把‘布布’送到古镇，你不要和老洲说我来过的事好么？ 我：嗯，明白。但是你真的打算这么僵持下去么？你们两个人明明都爱着对方，却谁都不肯走出第一步。 乔曼：你不懂的，早点睡吧，有空我再联系你，我一会儿就把‘布布’送回来。 我不懂乔曼和老洲的世界，没办法去评价他们，但是我真的希望他们可以在一起，在这个城市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或心酸、或无奈，而作为看客的我们，是最没有发言权的。 借着酒精劲，我放下手机没多久就睡着了，第二天睡过头了，很严重的睡过头，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打电话过来的是赵子宁，我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问道：“子宁？有什么事么？” “你还在睡.觉？”赵子宁的语气很急，对我说道：“你快点起床来迪凯，出事了。” “出事了？”我坐起来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赵子宁问道：“昨天迪凯进来一批日消品，是不是你负责采购的？” “是啊。”我还挺自豪的，对赵子宁说道：“昨天才送到的，这批产品性价比特别高，你也看到了？” “哎！”赵子宁叹息道：“我早就告诉你了，不要跟陆泉明有什么来往，你就是不听我的，公司采供一直是他负责的……” 我打断赵子宁的话说道：“是他负责的没错，但是这批产品我也是让他先试用过样品的，而且他也觉得很合适，为了采购的事，我们反复沟通了很多次，怎么？这有什么问题么？” 赵子宁不带任何语气的说道：“我今天早上到公司，听到有客人投诉到我父亲那边了，我父亲一直在负责销售的事，你是知道的！客人投诉酒店把低质量的洗发露、沐浴液提供给客人，还有几个客人反映使用了沐浴液之后身上出现了瘙痒，身上起红疙瘩。” “不会吧？”我特别担心的问道：“你不是在开玩笑？” 赵子宁反问道：“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么？我会在这种事上和你开玩笑么？你赶快来公司，看一下怎么处理，到底是产品的问题还是客人想勒.索我们。” “好的。”我起身说道：“我马上过来。” 放下电话我用一分钟解决了洗脸刷牙穿衣.服，急匆匆的跑出酒吧，一边跑一边用手机网约车，上车之后我又给高旭发信息，问道：你到公司了么？公司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 高旭：我到了啊，怎么了？没发现公司有什么不对的啊？ 我：听说有客人投诉我们酒店日用品有问题，就是在刘倩公司采购的那一批，你帮我联系刘倩落实一下，我现在在赶来公司的路上。 高旭：好的，我帮你问一下，一会儿见面聊。 第237章 一切尽在掌握 来到公司，赵子宁已经在我的办公室门口等着了，我一边开门锁一边问赵子宁怎么回事，赵子宁在门口的时候并没有多说，进来之后才把手里提着的黑色塑料袋拿给我，对我说道：“这是我刚刚从客房拿出来的，你自己看一下。” 我拿起洗发露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又挤出来放在手里，一瞬间就看出来和样品的差别了，首先在气味上就不同，在一个感觉很粗糙，一点都不细腻。这一刻我甚至还有点怀疑，这是我们迪凯的么？再一次凝视包装，现实将我打败……这就是我们迪凯的。 赵子宁问道：“这是你**的么？” “不是。”我木木的对赵子宁说道：“样品和实际配送的产品不同，卖家玩手段了。” “去找卖家。”赵子宁提醒我说道：“拿着采购合同去找，采购合同在哪呢？” “我抽屉里。” 我用纸巾擦干净收手上的洗发露，打开抽屉将那份采购合同拿了出来，递给赵子宁说道：“就是这份合同。” 赵子宁快速翻阅，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反复看了一遍之后问道：“没了？” “是啊。”我反问道：“还缺什么么？不就是这份合同么？” 赵子宁用一种特别无奈的眼神对我说道：“默默你被坑了，这份合同里面只标注了采购数量、配送方式，还有采购内容，但是缺少一份备注表。” “什么是备注表？” “备注表里面会标注每一项产品的成分，就拿这个洗发露来说，他们需要提供一份产品合格证，以及洗发露的的主要成分，就像你买个零食，包装袋上都写这用什么制作的，添加了什么。现在你这份采购合同里面没有这个成分表，即便是去找卖家起诉，打官司都没赢不了。因为你没办法说明你买的是什么，卖家可以说当时提供的样品就是这。” “不是有人身上起红疙瘩了么？可不可以借住这个起诉么？” 说出这句话之后，我陷入了一种紧张的状态，因为我迫切的想要知道赵子宁的态度是什么样，赵子宁当即否定的说道：“难道你希望把这件事闹的太大么？这对迪凯来说，是很不好的负面影响。” 我沉默了，掏出烟递给赵子宁，自己也点了一根，走向窗前看着窗外，赵子宁并没有点燃我递给他的烟，安慰我说道：“事情很难，你先有个心理准备吧。” 说完之后，他就走出了我的办公室，我掏出手机给陆雨馨发了一条信息：我在办公室。 很快，陆雨馨就过来了，进门之后把门反锁了，脸色十分凝重，她来到我面前对我说道：“默默，我有点怕了，或许那天晚上在古镇散步的时候，我就应该理性的思考一下这件事。” 我看着陆雨馨的双眼说道：“既然选择了，就没有退路了，这一个多月以来，我们不就是等着这一天呢么？” 陆雨馨的眼里露出从未有过的胆怯，“我担心的是迪凯因此会元气大伤，我很怕！” 我把手里的烟丢掉，安慰陆雨馨说道：“别怕，你要明白‘不破不立’的道理，这些年我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早就把人心看透了，现在的迪凯不是你的，是陆泉明的，我来迪凯这两个月，看到的是陆泉明在和所有人亲近，在员工餐厅吃饭，在等电梯的时候给其他人让位，他的口碑很好。” 陆雨馨咬着下唇很委屈的说道：“这些我都知道，平时我和陆泉明负责的内容不同，他接触员工的机会更多，他那个人那么会演戏，有好的口碑也很正常。” 我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反问道：“他会演戏，那你觉得我的演技怎么样呢？” 陆雨馨毫不客气的赏给了我一个大白眼，“以前没发现，现在我得对你提防着点了，万一你在我面前也演戏呢？” “好了，说正事。”我尽量安慰陆雨馨说道：“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们在古镇散步聊天么？你十分肯定的跟我说，陆泉明让我负责采购，一定会在这上面做手脚，当时我想的很简单，就是帮高旭和刘倩，顺便给迪凯买到物美价廉的产品。陆泉明要做手脚，这些都被你预料得到了，这就说明，他的每一步计划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了，既然目前事情还在按照我们的计划发展，你又担心什么呢？不得不给你点个赞，你在陆泉明办公室明确表态不允许我插手采购的时候，那演技也不错啊！别人都说女人是天生的演员，这话真不假。” 陆雨馨努努嘴，含羞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我十分果断的说道：“按照计划来，现在的迪凯已经不是你陆雨馨的了，陆泉明随时可以找个机会召开董事会把你干掉，董事长是他来当，总经理是他来当，你就变成了一个普通的股东，对迪凯没有什么指挥权。想到这些，你就不需要犹豫接下来怎么办了，我们现在就把这个机会放在陆泉明面前了，我们设下这个大一个局，不就是为了你手里的股份可以多卖点钱么？你和宇豪沟通好了么？” “没问题的。”陆雨馨小声说道：“虽然我没和宇豪说出我们两个人的计划，但是我相信他会支持我的任何决定，我们俩手里加一起的股份有26%。” “大概可以卖到多少钱？” 陆雨馨想了想，对我说道：“大概价值一个亿吧，这是按照目前迪凯的估值来计算的，如果股东们疯抢，可能会有卖的更多。” 我不禁感叹说道：“原来这么大一座酒店，差不多价值五个亿啊！投资五个亿，年收入几千万，这投资不划算啊。” 陆雨馨翻了个大白眼说道：“账不这么这算，投资五个亿，一年收入个三千万左右。但是你投资的这五个亿建造的酒店还有价值呢，就算有一天你不想经营下去了，酒店的建筑价值、土地价值都可以卖掉，现在地皮这么贵，相当于是不动产了，就好比你把100块钱存在银行，每年都有5块钱的利息，你觉得20年才能把这100块钱回本，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需要用钱的时候，这100块钱也是你的啊，账要这么算。” “所以你一点都不担心没有股东接手你和宇豪的股份。” 第238章 隐忍 “是的。”陆雨馨十分肯定的说道：“一个亿真不多，这是保守估计的。” “那就继续演戏吧，在股份出手之前，一切都按照我提前给你规划的来，其实有一件事我还是挺不愿意接受的。” “什么？”陆雨馨问道：“关于高旭的？” 我点点头，“我真的很希望高旭不知道这件事，但是……现在我也不知道高旭是不是真的没有参与进来。” 陆雨馨安慰我说道：“应该不会参与，在陆泉明眼里，高旭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而已，而且高旭是否知道，跟你的整个计划出入不是很大。” 我轻叹说道：“算了，先这样吧，我准备去见陆泉明了。” 陆雨馨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像是在鼓励我，也是在安慰自己一样，“加油吧。” 空荡荡的办公室内又剩下我一个人，环视一周，感觉有点点舍不得这里，不过再怎么舍不得也没用，终究是要离开的，自从那天晚上我跟陆雨馨漫步古镇的石板路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被别人当成一个傻子的感觉挺好的，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该做的我还是要去做，毕竟有些事并不是我们策划好的，走出办公室我到格子间办公区去找高旭，他看到我过来，主动起身对我说道：“外面说。” 在走廊的一个角落，高旭对我说道：“我问过刘倩了，她说公司发货的事她不清楚，她只是一个销售，负责推销的，生产、配送这些是另外一个部门在做。” 我的火气顿时就上来了，质问道：“操，这他特么的算不算是不负责？刚刚我已经拿到了产品，和样品完全不同，当初我为了帮刘倩才去做这件事，现在反过来把我坑了？” 高旭道歉说道：“默默你别急，这事的确也不是刘倩能做出来的，她们公司很大，也是分很多部门的，要不中午有空的时候，我跟你去过去一趟？” 我还没等说话呢，负责行政的女孩出门来叫我，站在走廊那边大声喊道：“墨总监，小陆总让你过去他办公室一趟，马上。” 我看了一眼高旭，对他说道：“中午我一定要见到刘倩，还有他们的销售总监。” 高旭很冷静的回应道：“我来安排。” 我没和高旭多说什么，转身回到公司，直奔陆泉明的办公室，此时此刻我还在猜测，陆泉明会怎么对我呢？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陆泉明正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的泡茶，我来到他面前问道：“陆总您找我？” 陆泉明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不带任何语气的说道：“坐吧。” 办公室内只有我们两个人，他把泡好的茶给我倒了一杯，不动声色的问道：“采购产品出问题了，这事你知道么？” “刚刚听说。” “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我还在调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尽快会给公司一个交代的。” 陆泉明抿着嘴点了点头，对我说道：“尽快查清楚吧，这事必须给公司一个交代，给你两天的时间，如果你在这个单子上拿了回扣，建议你快点坦白。” “我没有。”我解释说道：“这件事上我没有任何好处，完全是在给公司考虑。” 陆泉明根本不理会我，喝着茶问道：“你出来工作是为了什么？不是赚钱么？” “是。我工作是为了赚钱，但是我知道什么钱该赚什么钱不该赚。” “我不听这些。”陆泉明态度十分坚决，“很快整个董事会所有股东偶会知道这件事，迪凯的股东大多数都是在迪凯任职的，我想要帮你隐瞒也隐瞒不掉，大家都知道是你采购的这批产品，现在产品出问题了，你要给的是一个交代，不是给我一个交代，是给迪凯全体工作人员一个交代，我十分希望你能把这件事处理好，危机公.关！体现的是一个人的能力，这也算是对你的一个考验吧。” “我知道了！” 离开陆泉明的办公室，我有点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和我猜测的不太一样，我和陆雨馨制定的整个计划其实是比较冒险的，用我的话来说就是“不破不立”，而陆雨馨也受够了迪凯目前的环境，她和陆泉明是冰火不能相容，迪凯只能有一个姓陆的，至于最后是陆泉明还是陆雨馨……只能拭目以待。 中午，我去找高旭，准备让他陪着我一起去刘倩的公司问个清楚，结果我找到高旭的时候，他正在收拾自己的包，我对他说道：“咱们去一会儿就回来，你不用把所有东西都带着吧？带着烟和打火机还有钱包就行了。” “默默……”高旭十分歉意的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刚刚吴程凤给我安排了一个任务，让我跟另外几个同事马上去大理的希尔顿酒店谈一次合作，年底了，春节期间的旅游高峰期就要来了，很多游客会乘飞机到昆明，然后再去大理，大理有一家希尔顿酒吧，吴总的意思是，把我们的客户介绍到希尔顿酒店，或者是搞一个‘打包订房’的合作方式，让我过去谈一下，其他两个同事都准备好了，动车票是中午12：50分的，我没办法陪你去找刘倩了，不过我已经和刘倩说过了。你直接过去就行了，她在那边等着你呢。” 我还没等说话呢，吴程凤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可能是准备去吃午饭吧，看到高旭还在这，她皱着眉头催促道：“高旭你怎么还没走呢？一会儿赶不上火车了，公司只承担一次火车票的钱，迟到了你自己买火车票过去。” 高旭急忙说道：“吴总我这就去。” 吴程凤看了我一眼，满眼的嘲讽与讥笑，但是并没有和我搭话，而是用很严厉的语气说道：“快点去吧。” 高旭满脸愧疚，小声说道：“默默我先走了，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 我还能说什么呢？一个人去找刘倩吧，反正这件事跟高旭也没什么直接关系。 第239章 采购合同的猫腻 半个小时之后，我来到刘倩所在的公司，以前来过一次，她们办公的地点也是在写字楼里面，公司的规模还是挺大的，我本以为我能在她们的公司见到刘倩，结果……刘倩也有事出去了，好在她们的销售总监在，把我带到她的办公室，很热情的和我打招呼问道：“墨总监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这边玩呢？” 我冷着脸说道：“你看我是像来玩的么？” “嗯？”她有点疑惑的看着我问道：“那您这是……” “你好意思问我？”说着，我把签的合同拿出来丢在她办公桌上，歪头看着她问道：“合同上写的好好的，我想知道给我们的产品为什么不符合？” 她皱着眉头看了看我，又拿起合同，看了几眼之后放下来一脸无辜的问道：“墨总……有什么话你明说吧，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产品有问题么？” “为什么你们公司给我看的样品，和我大批采购发货的来的成品不一样？” “怎么可能？”她表现的十分震惊，仿佛这种事就不可能发生一样，说着，她再一次打开合同，然后找到采购页面，指着订单那里给我看说道：“这里写的清清楚楚的，你们采购的是A3的产品，价钱都写的很清楚。” “A3是什么意思？” 她很耐心的解释说道：“我们的产品也分几个等级的，A3代表的是你采购的产品，我们最好的产品是A1级别的，其次是A2，然后才到A3，再往下就是B级产品，这个应该不会错的，当初刘倩是怎么向你介绍的？” 我努力回忆刘倩当时是怎么给我介绍的，她直说推荐给我的是她们公司的A.级产品，还真没说A.级也分个一二三等。 见我没说话，她拿起桌面的电话，按了一下内线呼叫：张秘书把我们公司的A.级产品送过一些。挂断电话之后对我说道：“公司的A.级产品马上就送过来，你对比看一下，因为我们见面的那次，只是在谈合同的细节，我也没看到刘倩给你拿的是什么样品，你还有印象么？” “先看样品吧。” 很快，门外有人进来，把他们公司的洗发露、沐浴液样品都拿进来摆放在桌面，她也在试探我，对我说道：“墨总您先看一下，这几款样品你能选出哪个是当初看的么？” 我知道这是在试探，但是我也没多说什么，把几个瓶瓶罐罐全都打开，放在鼻子边闻了一下，我对气味很敏感，这些都是天生的，我很快就在那些样品中找到了当初刘倩拿给我的，精准的选出洗发露、沐浴液还有护发素，选出来放在一边说道：“这是当初刘倩拿给我的产品。” 她看了看说道：“这是我们公司A1级的产品，但是签合同的时候，合同上明明白白写的你们采购的是A3级的，是不是你和刘倩这边有什么沟通上的失误？你有联系过刘倩么？” “有的。”我对她说道：“来之前还联系了，但是我过来的时候，她说有事没在。” “什么？”对方的彻底震惊了，“刘倩说她有事没在？她已经辞职有一周的时间了，提成拿到手之后就提交了辞呈，她没和你说么？” 这次轮到我彻底震惊了，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确定刘倩是在一周前辞职的？” “当然，我可以找出我们人事部的离职等登记……”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左右看了看，低声问道：“你的办公室说话安全么？” “为什么这么问？” 我琢磨了一下，开口说道：“如果刘倩真的离职了，我大概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瞒你说，刘倩的男朋友是我高中同学，当初她找我推销产品，我也是看在这层关系上才和公司建议采购的，现在……有点说不过去了。” “我懂你的意思了。”她很坦诚的说道：“我给你看一下我们给其他酒店的提供货品的价格吧，A3级的产品卖到30元一套加包装，价格真的很低了，如果想要采购A1级的，至少要45元一套，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您应该懂。” “有客人反馈，用了你们的产品身上出现和红疙瘩。” “如果有任何问题，我们会承担相应的责任，我们的产品也是有质保的，这些你都可以查得到，客人如果需要走法律程序解决，我们也接受的，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们公司做酒店用品十几年了，不会因为这一单逃避任何责任。” 我们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我逐步了解到对方是什么态度，以及对方给出的承诺，她们的确是一家很大的公司，不至于为了三十万毁掉自己的名声，问题应该是出在了刘倩这里。在来之前我已经做过一种猜测的，那就是：那就陆泉明和这家公司有勾结，故意把我采购的产品掉包，以此来陷害我，最后嫁祸到陆雨馨的身上。这是我最开始的猜测，我也和陆雨馨分析过，她也认为有这种可能。 但事实上并不是这个样子，这家公司很大、很专业，未必会和陆泉明同流合污，那么……问题只能是出在了刘倩这里。 我很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因为背后猜测太让人心寒。 为什么刘倩会主动找到我？为什么和我谈采购的事？为什么给我拿好的样品又在合同上签不好的产品？为什么刘倩还把产品以这么低的价格给我？目的不就是让我采购么？采购完采购接下来的事。 呵呵！有些事，想不明白的时候心烦，想明白了……心疼！ 在回去的路上，我给陆雨馨打电话说明了这边的情况，最后很无力的倾诉道：“雨馨，我有点后悔这么做了，原来人心真的经不起试探与推敲，太伤人了。” 陆雨馨在电话那边安慰我说道：“看清一个人，总比蒙在股利好吧，我们都要学会勇敢的面对这些。” 我轻叹说道：“或许吧，公司现在有什么情况么？” 第240章 漫咖啡的“偶遇” 电话里，陆雨馨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件事已经在公司传开了，现在大家都在议论这件事，当然，所有的矛头还是指向了我们，这不是你之前就预料的么？” 虽然以前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但是真的发生了，心里还是会有些介意，陆雨馨似乎也察觉到我的情绪不对了，转移话题说道：“默默，大胆的设想一下，最让你无法接受的是什么？” “可能是高旭的态度吧……我很不愿意面对陆泉明和高旭合伙坑我的事实。” 电话那边的陆雨馨一点都不留情，刺激我说道：“有些事实，你不面对也不行，自己好好调整一下情绪吧。” “嗯……”我应了一声，“先这样吧，我在回来的路上。” “好的，想开点。” 挂断电话之后，我真的有些烦闷了，从未有过的烦闷，回到公司经过格子间办公区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怪异，我劝自己假装没看到，一路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反手把门给锁上。 点了一根烟，看着烟雾在眼前涣散，一时间有些失神，拿起手机给高旭发了一条信息：你没和我说刘倩在签单之后就辞职了。 高旭：你说什么？刘倩辞职了？ 我：你是在问我么？你女朋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高旭：你别急，等我问问，我现在在去大理的路上。 我等着，等着高旭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解释，只不过这种等待是一种煎熬，明明已经猜到了结果，却始终不愿意承认，大概过了十几分钟，高旭在微.信上给我发了一条信息，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我联系不上刘倩了，可能有什么事，联系上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我能说什么？只能是看着屏幕自嘲的笑了笑，然后把手机丢在一边，但是又不甘心，把刚刚丢下的电话又拿了起来，找到秦沐的号码拨了过去。 “干什么？”秦沐的语气有点都不友善，明显带着小情绪呢，“你还好意思给我打电话？” “说正事。”我一本正经的对秦沐说道：“我现在需要查一个人的位置，你能帮我一下么？很重要。” “很重要？”秦沐故意调侃我问道：“那你倒是说说，有多重要？” “我在刘倩公司采购的一批产品，她在合同上玩猫腻，给我看的样品是A1级的，当时她故意说是A.级，没说的很清楚，在批量采购之后，发来的是A3级的产品，现在刘倩已经离职，我让高旭联系她，高旭也说联系不到，我好奇刘倩是不是在昆明呢。” “你等一下啊。”秦沐可能是走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然后小声对我说道：“把电话号码发过来，我帮你查一下，但是你给我记住了，这种事别乱说，这是违法的你知不知道？” “明白。”我对秦沐说道：“陆宇豪是自己人，可以信得过的那种，我没有对其他外人说。” 秦沐大声反驳道：“他就是个白痴，白痴加二货，你和他说以后别来烦我。” “怎么了？宇豪对你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痛心疾首？” “以后再说，先发号码过来。” 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我在电话号码本里面找到刘倩的电话，复制、黏贴给了秦沐，犹豫了几秒钟，又把高旭的电话号码也复制、黏贴了过去，给秦沐发信息：一个也是赶，两个也是放，顺便查了吧。 秦沐：你当这是放大鹅呢？ 我：…… 几分钟之后，秦沐给我来了一段语音信息：这两个电话号码的定位在同一个地方，距离你们公司不太远，漫咖啡你知道么？ 我：漫咖啡？ 秦沐给我发过来一张百度地图的截图，附带语音信息：通过三.点定位法，最后确定两个人都在这里，不会错的，如果你现在去抓人的话，我还能帮你实时监控一会儿，需要么？ 我想了想，回复道：帮我监控一下，我现在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心跳加速，谈不上生气，也算不痛苦，就是整个人挺失落的。出发前我叫了陆雨馨，有她在我身边，至少还能说几句安慰的话。 陆雨馨也很愿意陪我去把高旭抓个现行，用她的话说就是可以解.开个心结了。 我们俩打车来到漫咖啡，从后门进去的，漫咖啡和星巴克差不多，很安静适合谈事情的地方，这个时间，漫咖啡里面的人并不多，我们之所以从后门进去，就是不想被发现，当我和陆雨馨来到漫咖啡看到高旭和刘倩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因为坐在高旭和刘倩对面的人竟然是陆泉明。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我当时觉得自己有点小激动，陆雨馨拉住了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冲.动，反正对方还没发现我们呢，不如找个地方先坐一下。 我选在屏风后面的一张桌，高旭、刘倩和陆泉明说什么，我和陆雨馨都听得到，当所有的猜测变成铁证的时候，内心反而很平静。 屏风的背面，陆泉明用很欣赏的语气对高旭说道：“这件事办的很漂亮，我果然没看错你，默默现在的位置，就是未来你的位置。” 高旭没说话，刘倩贱贱的说道：“事情办得漂亮，那是陆总您计划的好，我们只不过是按照您说的做了，任何一件大事都离不开一个好的策划者，以后我们跟着您学的还多着呢。” 陆泉明干笑两声，对刘倩说道：“小倩你也不错，头脑够灵活，以后你和高旭就是我的左膀右臂，跟着我不会错的。” “多谢陆总。”刘倩继续拍马屁说道：“当初我和高旭一起来迪凯面试，也不知道陆雨馨那个女人是怎么想的，让一个送外卖的来给我们面试，这不是闹笑话么？传出去都是给迪凯丢人吧。” “算了。”陆泉明信誓旦旦的说道：“以后这种事不会发生了，等我掌管迪凯之后，给你们提供一个施展才华的空间。” “谢谢陆总。”高旭用很低沉的声音问道：“那默默呢？你打算怎么安排他？” 第241章 不破不立 陆泉明十分果断的说道：“默默留在迪凯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离开是肯定的，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么？” 高旭犹豫了片刻，低声说道：“能不能别把他赶走，他也挺难的，毕竟我们相识一场……” 听到高旭这么说，我内心触动还是挺大的，至少有那么一丝丝的欣慰吧，但是高旭的话还没等说完呢，刘倩就在一边反驳道：“相识一场怎么了？相识一场还在面试的时候故意让我们分开，他就是不安好心，你可怜他干什么？” 陆泉明干笑了两声，对高旭说道：“高旭啊！你是还没想好你要的是什么，还是小倩明智，当初这个默默是怎么对你的？你难道都忘记了么？” 高旭低声说道：“我能理解他当时的想法，特别能理解，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给他一个留在迪凯的机会，即便是要让他走，也别让他走的太难堪可以么？” 陆泉明，还没等说话呢，刘倩再一次反驳，对高旭说道：“你少操心别人的事了，先想想以后你要怎么办，跟了陆总，你要有所建树，只有你不断的进步，才能有更好的发展，陆总我和你说啊，高旭这个人有时候是个死脑筋，需要人不断的开道和提点，这只能麻烦您了。” “陆总……”高旭打断刘倩的话，对陆泉明说道：“你答应我的……” “你放心。”陆泉明信誓旦旦的说道：“三天之内，这笔钱一定打到你的卡上，以后你跟着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谢谢陆总。”高旭起身说道：“如果没什么事，我和小倩先回去了。” “好，这两天你先好好休息一下，下周一来公司，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坐在屏风后面没有动，换做以前，我应该是过去质问高旭才对啊，为什么这一刻我反而不想让高旭发现我呢？陆雨馨在我身边也没有出声，任由高旭和刘倩从漫咖啡的正门离开。几分钟之后，陆泉明也走了，剩下我跟陆雨馨仍留在屏风背后。 陆雨馨轻轻的抿了一口咖啡，看着问道：“为什么没有当面去揭穿他们的阴谋？” 我苦笑，随便找个借口安慰自己说道：“难道我们俩计划的就不是阴谋么？” 陆雨馨沉默了片刻，她能感觉得到我是在安慰自己，“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什么故事？” “二战期间，一支部队在森林中与敌军发生激战，最后两名士兵与部队失去了联系，这两名士兵之所以在激战中还能互相照顾，彼此不分，因为他们来自同一个小镇。他们在森林中艰难跋涉，互相鼓励和安慰。十多天过去了，他们仍未与部队联系上。幸运的是，他们打死了一只鹿，依靠鹿肉，又能度过几日了。也许是因为战争的原因，森林中的动物四散奔逃或被杀光，除了那只鹿，他们再也没有看到任何动物。仅剩下的一点鹿肉，背在年龄较小的那位士兵身上。一天，他们在森林中遇到了敌人，经过一番激战，两人巧妙地避开了敌人。就在他们自以为安全的时候，只听一声枪响，走在前面的年轻士兵中了一枪，幸运的是仅仅肩膀受了伤。后面的战友惶恐地跑过来，害怕得语无伦次，抱着伙伴痛哭不止。 晚上，未受伤的士兵一直念叨着母亲，两眼直直的。他们都以为自己的生命即将结束，身边的鹿肉也没有动。谁也不知道，他们那晚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第二天，部队找到了他们。事隔30年，那位受伤的士兵说：‘我知道是谁开的那一枪，就是我的战友，他去年去世了。在他抱住我的时候，我碰到他发热的枪管，但是当晚我原谅了他，我知道他是想独自占.有鹿肉活下来，我也知道他活下来是为了他的母亲。此后30年，我装着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也从不提及。战争太残酷了，他的母亲还是没有等到他回家。” “这个故事的名字叫：你从背后开枪打了我，我依然相信是枪走了火。 陆雨馨嘟嘟嘴说道：“原来你知道这个故事啊，那你还听的这么认真，我误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呢。” 我掏出烟叼在嘴上，对陆雨馨说道：“我刚刚没有去当面揭穿高旭，是我觉得他也有难处，自己家庭遭遇这样的变故，如果不是这样，他不会做出来出.卖朋友的事，我理解他的苦衷，当初我用钱的时候，高旭二话不说主动借给我一万，那时候他父亲已经被调查，也是需要用钱的时候。他能在我为难的时候帮我，为什么我就不能在这个时候原谅他一次呢？” “您好……”漫咖啡的服务生走到我们桌边，提醒我说道：“先生您好，我们这里是禁止吸烟的，不好意思。” 我点头表示理解，然后把烟从唇边拿下来，对陆雨馨说道：“我们走吧。” 离开漫咖啡，我也懒得回公司了，突然想起那个“黑痣男”，转移话题问道：“砸你车灯的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这几天我没有理，全都交给律师了，律师说最少会判他一年到两年的有期徒刑。” “挺好的，少了一个祸害危害小区。” 陆雨馨笑了笑，对我说道：“明天别来公司了，好好在家休息吧，周围要召开董事会，你到时候过来就好了，我们真的不需要跟其他人打招呼么？” “不。”我特别果断的说道：“好戏才刚刚开始，谁是敌人谁是朋友，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看清楚吧。” “好吧，听你的，我送你回酒吧吧，我也不想回去上班了，今晚喝点酒。” 摆在我和陆雨馨面前的是一个不确定的将来，不破不立！ 第242章 裁决大会 周四在酒吧哪都没去，发发呆浇浇花，昆明的十一月份已经开始凉了，但是算不上冷，仍旧可以坐在阳光下晒太阳，随手拍了一张小水池的照片，发在朋友圈里面，很矫情的搭配了一句诗：偷得浮生半日闲。 没想到朋友圈发布没多久，景瑶就来了，她来的时时候我仍旧在小水池边的藤椅上本躺着呢，她从背后蒙住我的眼睛问道：“猜猜我是谁？” 我像曾经一样和景瑶开玩笑说道：“如果你亲我一下，我就知道你是谁了。” 景瑶真的在我背后把头伸过来，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在亲我的时候，长发垂下拂过了我的脸，我躺在藤椅上问道：“今天不忙么？怎么有空过来看我？” 景瑶绕到我身边，坐在另一把椅子上说道：“今天本来客户公司那边有一场活动，我是准备去现场看一看的，但是发现了你发朋友圈，我就直接来你这里了，怎么样？最近工作很忙么？” “如果很忙，我就不会在周四的时候躺在这里晒太阳了。” “那挺好的。”景瑶特别开心，对我说道：“明天上午陪我去机场接个朋友吧。” “机场接朋友？什么朋友？” “在法国的同学，路易斯。” “这名字好奇怪！” 景瑶解释说道：“法国人的名字很长，他的全名叫：加斯顿·路易斯·安东尼·玛丽·德·奥尔良” “什么？奥尔良？你的这个同学为什么不叫鸡翅呢？” 景瑶翻了翻眼睛说道：“奥尔良是法国的一个地名。” “那里的鸡翅应该很好吃吧？” “明天路易斯要来昆明，观光旅游加看一看我的公司，明天上午你赔我去接他好不好？” “不好。”我对景瑶说道：“明天上午迪凯要开很重要的会议，我不能缺席。” “你刚刚还说不忙的，怎么让你陪我去接人你就要开会了？” 我向景瑶解释说道：“天地良心，这事我真没撒谎，明天开完会我就不在迪凯上班了。” “怎么了？”景瑶问道：“要辞职？” “怎么和你说呢……迪凯发生了很多事，我不适合呆在那里了，反正也到年底，准备回小镇帮我爸妈把刚买的那套房子装修一下，年前能住进新房里面。” “噢——”景瑶应了一声，但还是不死心的问道：“明天你真的不能陪我去接路易斯么？” “真的不行。” “那好吧。”景瑶没在这个话题上和我继续纠.缠，但是能感觉得到她挺失望的，沉默了一会儿，起身对我说道：“你忙你的吧，我去客户那边看看活动。” 景瑶不高兴了，我有点心虚，我起身说道：“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说完，景瑶背着自己的包就离开了酒吧，我站在原地有点小郁闷，仿佛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我做错什么了么？想了一会儿，我觉得把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自己身上也挺冤的，索性又靠在藤椅上躺了下去。 周五早上，九点准时到了迪凯，经过格子间办公区的时候，感觉整个公司都充斥着一股**的味道，各种奇怪的眼神投射在我身上，九点半，陆雨馨通知我去会议室开会，还特别提醒我，要去股东大会的会议室，不是平时我们开会的那个。 我回复：我熟，又不是第一次去了。 陆雨馨回给我一个微笑的表情：不破不立。 是的！不破不立，今天就是要死在这里！来到会议室，这里已经坐满了大大小小的股东，我进门的时候也没有引起谁的注意，不过我发现我的名片卡竟然放在了前面，也就是靠近陆雨馨的位置，而我的对面，是陆泉明！ 陆雨馨坐在主位是肯定的，椭圆形的会议桌边很多人在窃窃私语，也有一些人得到了风声。 9:45分，大股东段敬男姗姗来迟，进门之后发现我坐了他的位置，而他的名片卡在我的左侧，正要有什么疑问的时候，陆泉明起身，对段敬男说道：“段叔您坐这边，今天有点小改动。” 段敬男早就听到风声了，虽然对自己位置被串改有些不满，但并没有发作，坐在了我的身边看着陆泉明问道：“小明啊，今天又是为了什么事兴师动众的召开大会啊？” 陆泉明妆模作样的说道：“大家都到齐了，那我也就不卖关子了，今天召开股东大会目的是最近有很多股东以及迪凯的高层管理者向我反映，我们的董事长兼总经理陆雨馨以权谋私，大家都知道，我和雨馨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虽然是兄妹，但是在管理公司上，我的态度很明确，一定要把工作放在第一位，所以，今天我要做一件大义灭亲的事，既然我要检举我们的总经理在管理公司的事上以权谋私，就一定要有证据……”说着，陆泉明打开了投影仪，对众人说道：“大家请看大屏幕。” 特么的！还真高端，投影仪都用上了。 大屏幕上显示的是海外投放广告的费用和收益，陆泉明振振有词的说道：“执行这套方案的人是墨总监，上次被我们总经理破格提到企划部的副总监，据我们后来调查得知，这位副总监是一个连高考失利送外卖的，从送外卖的行业直接进.入我们迪凯当企划部的副总监，这是不是有点太儿戏？” 顿时，整个会议室开始乱起来，很多人把目光投向我，很不友善。 陆泉明继续说道：“这份海外投放软广的方案，花掉了110万，我们迪凯的钱是大风吹来的么？在完全不了解我们公司定位的前提下，就挥霍重金去做这么不靠谱的项目，偏偏这个项目……” “不好意思！”赵子宁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起身，看着陆泉明说道：“这个方案是我在做执行的，而且110万的开销，是我卖掉了自己的车和房子，花的是我自己的钱，如果有什么疑问，你可以去财务查，另外我还要说的是，这个策划案是我做的，坚持做这个事也是要坚持的，虽然失败了，但是我并没有觉得愧对迪凯，因为我是在用自己的钱为公司做事，如果您是因为这个失败的方案而否定墨总监，那恐怕难以服众了。” 陆泉明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他显然没意识到这笔钱还有这么个说法，他把目光投向财务总监，财务总监点头说道：“赵子宁本周的确把七十万打在了公司的账户上，用于执行这个方案的，我们财务部也只是垫付了七十万而已。” 陆雨馨在一边用一种嘲讽的语气说道：“我建议你宣布什么事的时候，一定要查清楚，否则大家会觉得很可笑。” 陆泉明彻底生气了，对陆雨馨说道：“好，你要看我查清楚的证据对吧？那我现在就展示被大家。” 第243章 最后的会议 下一秒，屏幕上出现了陆雨馨签过字的授权单，那张授权单就是授权我来负责采购这批消耗品的，当时为什么会出现这一章授权单我很差异，无非就是一句话的事，陆泉明却给了我这张授权单当陆雨馨签字，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他所计划的。 陆泉明指着屏幕上的授权单，振振有词的说道：“陆雨馨让一个非采购部门的人负责产品采购，如果真的是采购回来好的产品，对公司有利，这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是产品才用第一天，就有客户投诉不如以前的产品，怀疑是用了假冒伪劣的产品，还有部分客户投诉皮肤起了短暂性的红疹，我想问一下，出现这样的问题，怪谁？” 顿时，会议室乱了起来，赵子宁在那边无奈的看了我一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说话了。我坐在自己这里，看了一眼对面的陆泉明，他当做没看到我一样，等待讨论声逐渐小了，他继续说道：“所以今天召开会议，我希望大家推举出一位新的董事长兼总经理，来带领我们迪凯走向更好的发展。” 陆泉明提前安排好的托发表建议说道：“我同意，迪凯是我们大家的，陆总本来就年纪轻，是借着老董事长的遗言才坐在今天的位置上，老董事长也有言在先，能者为之，我们已经尊重过老董事长的遗愿了，只她自己没有把握好这个机会，今天在座的各位都是迪凯的股东，我们要为自己的迪凯负责，我同样重新选举董事长、总经理。” “我也同意……” “为了迪凯，我们应该这么做，能者为之，我提名陆泉明先生为候选人。” 陆宇豪在一边翘着二郎腿说道：“行啊，我也提议，我来当这个候选人，有人选我么？” 顿时，会议室里面传来一阵哄笑，明显是都没把陆宇豪放在眼里，段文涛在一边故意挤兑陆宇豪说道：“我提名我父亲，段敬男为候选人。” 听到这句话，有好几个股东跟着鼓掌表示在支持，我偷偷记住了这几张脸，然后看了一眼陆雨馨，陆雨馨没有任何表情，但是看得出来，她也在留心观察这些。 陆泉明见提议的人差不多了，对陆雨馨说道：“妹妹，你看支持重新选举的股东已经过半，而且上次会议之后，你这个董事长兼总经理就是代理的，今天能不能尊重民.意，主动让位呢？” “可以。”陆雨馨挤出一丝微笑，“既然是众望所归，那我就顺应大家的想法吧，迪凯是我父亲的毕生心血，只可惜我没能把迪凯带领的很好，今天迪凯的各位股东都在，我趁此机宣布一件事，我和宇豪各有13%的股份，加在一起是26%，今天我在这宣布，将手中的26%的股份出售，有想接手我这26%的股份可以表个态，按照当前迪凯的市值，我的意向出售资金一个亿。出售完迪凯的股份，我和迪凯再无关系。” “ho g”的一声，整个会议室内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骚乱，谁都没有想到，陆雨馨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来把手里的股份卖掉，从此和迪凯一刀两断。别人能不震惊么？ 最先没沉住气的是坐在我身边的段敬男，他看着陆雨馨提醒她说道：“雨馨，这种事可开不得玩笑，你卖掉股份就等于是和迪凯断了关系，你父亲他……” 陆雨馨打断段敬男的话说道：“段叔叔我是经过认真思考的，您和我父亲当年一起创办迪凯，也是迪凯的汗马功臣，今天我做出这样的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希望您能理解，之所以在董事会上发布这样的消息，一来是对各位股东的尊重，二来也是遵守相关法律法规，股东们有优先购买的权利。” “妹妹……”陆泉明的语气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你真的要把手里的股份出售？” “是的。”陆雨馨再次强调说道：“我没有开玩笑，开出一个亿的价格，也算是实价了，按照目前迪凯的市值计算，远不止这个价。” “那行！”陆泉明当即表态说道：“你的股份我收了，现在就可以签合同。” “等一下。”段敬男看都没看陆泉明，装作很慈爱的样子对陆雨馨说道：“雨馨啊，这件事你一定要慎重考虑，如果你坚持要卖掉手里的股份，也不应该是这个价，至少要多出一千万，我认为这个价钱才合理，你要是觉得行，就转给我吧。” 陆雨馨装作很礼貌的说道：“段叔叔这股份转给在座的哪一位都可以，如果大家觉得价钱不合适，我也可以转让给其他人，而我要的只是现金结算。” 陆泉明早就知道迪凯隐藏着段敬男这股势力，对于段敬男的突然出现，他也并没有表现的很意外，从容的对陆雨馨说道：“妹妹，我看过户股份的事，我们私下再商量吧，今天我们先选举出一个董事长。” 段敬男：“如果雨馨和宇豪不投票，恐怕这个新一任的董事长很难选出来吧？雨馨你的股份我收了。” 陆泉明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对陆雨馨说道：“我出1.2亿。” 段敬男突然就怒了，指着陆泉明质问道：“你是在和我抬杠么？” 陆泉明反问道：“是你先加价的好么？市场竞争，买卖公平，谁有钱谁买得到，如果你把你手里10%的股份也出手，我可以一起收了。” “爸——”段文涛起身说道：“让我说一句吧。”他绕过桌子来到陆雨馨身边，看着陆雨馨说道：“馨姐，我有个提议，迪凯本就是一家人，大家和和睦睦的，直的没有必要因为股份和闹的不可开交，为了不伤和气，我有一个提议。您和宇豪的股份共有26%，可不可以分开出售呢？泉明哥可以买走你的，我爸爸买走宇豪的，这样分配岂不是更好一些么？迪凯是我们所有人的归宿，不要因为出售股份这点事而伤了和气，您觉得呢？” 小晴率先拍手说道：“这个提议好，大家既不伤和气，又解决了出售股份的事，雨馨姐你考虑一下，这样好不好？” 第244章 坐地起价 陆雨馨微笑说道：“好啊，我不介意把自己的股份出售给谁，至于怎么分配，你们商量一下吧。” 陆泉明当机立断的说道：“既然如此，我觉得今天的选举也没多大意义了，不如这样，下周一我们先把股份购买了之后，再开会研究选举董事长的事吧。” “不用下周了。”我对陆泉明说道：“你不要这股份可以留给别人。” 段敬男当即表示道：“如果小陆总觉得这个价钱有有难度或者是不合理，我就全部都收了。”说完之后，他看着陆雨馨说道：“雨馨啊，段叔现在就可以把全款付给你。” “可以啊。”陆雨馨说道：“我已经联系公证处的工作人员在我办公室等着了，随时可以叫过来做公正。” “等等。”陆泉明红着脸说道：“说好每人收购13%的，你怎么能反悔呢？” 段敬男没理陆泉明，意味深长的对陆雨馨说道：“雨馨啊，段叔对你不薄吧，你这13%的股份就转给段叔吧，你看可以么？” “可以的。”陆雨馨对我说道：“默默你去我办公室把公证处的工作人员请过来吧，还有我抽屉里提前草拟好的合同，都带过来。” “明白。”我起身离开会议室，走去陆雨馨办公室的路上，我越想越不对，这路陆雨馨这13%的股份给了段敬男，那陆泉明岂不是更急了？如果宇豪这13%的股份再落在段敬男的手里，那陆泉明将要面对的是什么？这盘棋还能这么玩么？ 我越想越觉得有利可图，马上掏出手机给陆宇豪发信息：你手里13%的股份抬价卖给陆泉明。 陆宇豪给我回复：抬价？万一陆泉明不要呢？ 我：你放心，现在段敬男收了你姐的股份，陆泉明已经很着急了，你抬价到8000万或者是9000万，你看陆泉明要不要，他不敢不要的，他要是不要，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等于全帮段敬男瞎忙乎了。 陆宇豪回复了一个大拇指：默默你他娘的真阴险。 我一点都不觉得我阴险，我只不过是学会了随机应变而已。 在陆雨馨的办公室，我把提前请来的公证处人员邀请到会议室，还把准备好的合同一起带过来了，推开会议室门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安静了，目光落在了我们这边，公证处的工作人员先掏出自己的证件给大家展示了一下，另外一个工作人员把摄像机架起来，做准备工作。 陆雨馨对工作人员说道：“麻烦你们帮做个见证，我把自己迪凯13%的股份以六千万的价格转让给段先生，我们双方自愿，签署转让合同。” “明白。”工作人员说道：“我们只做公正。” 段敬男接过我递给他的合同，他打开看了一眼，爽快的在下面签了自己的名字，对一边的段文涛说道：“给你。妈打个电话，让她现在转款六千万到你雨馨姐姐的账户上。” 陆雨馨在合同上也签了字，这一切都在陆泉明的注视下完成的，公证处的工作人员要求两人对着视频说一些必要的话，这个合同就算签完了。 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五分钟，挺顺利的。 一边的陆泉明急了，对陆宇豪说道：“宇豪，把你的股份转给我，我现在就安排人给你打款。” “干啥？”陆宇豪翘着二郎腿问道：“我说我的股份也卖了么？那是我姐说卖她的，我可没说我也要卖。” “你……”陆泉明有些激动了，处于完全急躁的状态，他又把目光投向陆雨馨问道：“怎么回事？刚刚你不是说他的股份也要卖么？” 陆雨馨看了看陆宇豪，陆宇豪又把目光投向我，陆雨馨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露出歉意的微笑，对陆泉明说道：“我只能对我自己的股份做主，至于宇豪的，你可以和他沟通。” 陆泉明彻底不高兴了，用很不爽的语气问道：“你玩我是不是？” 陆雨馨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摇头说道：“没办法，我的确不能代替宇豪做主。” 陆宇豪靠在椅背上，把脚搭在会议桌的桌面，哼哼呀呀的唱到：“卖股份喽……卖股份喽……价高者得……” 段敬男看出来门道了，对陆宇豪说道：“宇豪啊，你想卖多少钱？和段叔说一下。” 陆宇豪反问道：“段叔，你能出多少钱？你可别说比六千万少！我觉得迪凯13%的股份可不止值六千万，你看咱们酒店这地段，目前的知名度，咱不说别的，这迪凯大厦、地皮都卖几个亿，是不是？你怎么也得多给我点。” 段敬男笑道：“你个小鬼头，还和你段叔我玩猫腻，你说个价吧。” 陆宇豪装作正在思考的样子，陆泉明在一边叫道：“七千万。” 陆宇豪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对段敬男说道：“段叔你看，有人出七千万了，你能接受么？” 段敬男笑了两声，说道：“我也可以。” “那行。”陆宇豪把自己的腿从桌子上放下来，准备屈身呢。 陆泉明在那边叫道：“陆宇豪我出七千三百万。” “哎呀！”陆宇豪又对段敬男说道：“七千三百万了。” 段敬男慢悠悠的说道：“我也可以出这个价。” “你呢？”陆宇豪学聪明了，靠在椅背看着斜对面的陆泉明，“这边七千三百万了，你还加不加？” 陆泉明恨的直咬牙，对段敬男说道：“老段，你别太过分，这股份本来就应该是我的，你没看到这姐弟俩故意玩我们么？明明不值这些钱，却还要一直抬价。” “你他.妈.的废话真多！”陆宇豪起身骂道：“你要不要？不要就闭嘴，我七千三百万卖给段叔。” 陆泉明深深的吸了口气，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出八千万，姓段的我看你到底跟不跟了？” 段敬男琢磨了片刻，暂时没有表态，陆宇豪问道：“段叔你不出高价了？你不出高价我就卖给他了，反正现在谁得到这些股份，谁就能号令迪凯了，你们自己琢磨吧。” 第245章 成交 段敬男是什么样的人？那是老狐狸中的狐狸精，陆宇豪这么问，他肯定看出来是设么意思了，把目光投向了陆泉明，对陆泉明说道：“小明啊，这股份在我们谁的手里都一样，咱们都是一家人，不如这股份我就替你收了吧，当然，如果你觉得自己拥有更好的话，段叔就不和你抬价了，你收也成。” 陆泉明冷哼一声，看着段敬男说道：“那我还的谢谢你了呗。” 段敬男笑了笑没答话，陆宇豪发现这俩人不抬价了，把目光投向了我，我微微点头示意他可以了，陆宇豪这才爽快的说道：“成交，你准备转账吧。” 陆泉明心里估计有几百万只羊驼在狂奔吧，签合同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的，无缘无故的多花了两千五百万，换做是谁，谁高兴呢？ 完成交易之后，陆雨馨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她向段敬男伸出手，礼貌的说道：“谢谢段叔叔这几年的照顾，我来的时候，我父亲还在，第一年他带领我管理迪凯，手把手的教我怎么把迪凯做的更好，第二年交给我独立管理，那时候迪凯每年的纯利润不足千万，我独立管理之后的第二年，迪凯的年利润翻倍，第三年再次翻倍，今年保守计算，迪凯会有接近四千万的纯利润，至于我管理的怎么样，这些数据说明一切，在今后的日子里，我祝福迪凯越来越好。” 段敬男装作和蔼的长者，对陆雨馨说道：“雨馨啊，有空常回来看看，无论你是否拥有股份，这里都是你的家。” 小晴在一边抹着眼泪说道：“雨馨姐姐真不敢相信，你就要这么走了。” 陆雨馨来到小晴面前帮她擦了擦眼泪，微笑说道：“小晴不哭，我有空会回来看你的。” 赵子宁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根烟说道：“我还期待有机会跟你继续合作呢。” “会的。”我十分肯定的对赵子宁说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临近中午，段敬男提议吃一顿散伙饭，地点也不用纠结，就在迪凯的餐厅，陆雨馨很委婉的拒绝了，她以“触景伤情”作为借口，这个借口还真让别人没办法反驳。 十一点半，我们三个人离开迪凯，陆宇豪开着自己的天籁说去健身会所玩去了，剩下我和陆雨馨两个人，站在迪凯门前的广场上，陆雨馨转过头看了一眼这栋大厦，轻微的发出一声感叹。 我站在她身边问道：“是不是有些不舍？” 陆雨馨没有回答，但是眼角流出的眼泪足以证明她此时的心情，我笨拙的用手去帮她擦拭，但是那些眼泪仿佛是擦不干净了，越擦越多，我有点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要是带纸巾的习惯就好了。陆雨馨走上前一步，轻轻的把头埋在我的肩膀处，把我的衬衫当成了擦眼泪的工具。 我用手轻抚她的背，安慰她说道：“把迪凯拱手相让这只是我们的第一步，它迟早还是会回到你的名下的，只不过是走个过程而已。” “默默……”陆雨馨在我怀里哭诉道：“我觉得很难过，仿佛失去了一切。” “不会的，这一切都会重新回到你的手里，年前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做一些自己平时想做而又没有时间做的事。” “我想有个家，可是我只有空空的房子，没有温暖。” “去我家，那里也是你的家。” “我可以去么？” “当然可以。” “那我们明天就回去吧，你带我回去。” “嗯……”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明天周末了，本来也要回去看一看的，新买的那个房子要开始装修了，墨少杰年底比较忙，我得回去看着点。” 我和陆雨馨正聊着了，一辆熟悉的奥迪A8L缓缓的停在了迪凯酒店的正门前，程嘉从主驾驶的位置上开门下车，景瑶从副驾驶那边下来，当时我和陆雨馨锁在的位置，就是奥迪A8L的左前侧，两人下车之后目光就落在了我和陆雨馨的身上。 被景瑶看到这一幕，我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陆雨馨察觉到我的异样，主动离开我的怀抱，看到景瑶跟程嘉正在看着我们，她赶紧擦擦眼泪。这时从奥迪A8L的后排下来两个人，两个长着西方面孔的年轻人，如果我没猜错，这就应该是那个叫什么……路易斯……奥尔良的吧？另外一个女的应该是他女朋友，因为两个人穿着情侣装呢。 下车之后“奥尔良”用法语和景瑶交流了一句什么，景瑶回应了，然后转身帮忙去奥迪的后备箱拿行李箱，程嘉也处于一种震惊的状态，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陆雨馨，然后略带一点紧张的和我解释说道：“我陪景瑶去机场接她同学，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我对程嘉说道：“没情况，别多想。”然后我又对陆雨馨说道：“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我先和景瑶说说清楚去，明天我带你回小镇。” “好。”陆雨馨看了看景瑶那边，考虑到景瑶有同学在可能不太方便，很愧疚的对我说道：“景瑶好像误会什么了，改天我再和她解释吧。” “没事，你先回去吧。” 此时景瑶已经帮她的朋友拉着行李箱走进迪凯里面，我小跑跟了进来，随后程嘉也快步跟上，景瑶正帮忙拉着行李箱，我来到景瑶身边主动说道：“我来帮你拉。” “不用——”景瑶的语气特别冷淡，不用猜都知道她生气了。 我解释说道：“你别误会，我和雨馨没什么的……” 景瑶打断我的话说道：“我误会什么啊？我都看见了，这就是你所谓的开会？你和雨馨没什么？称呼都这么亲.密，的确没什么。” “你看你，明显是误会了……”我们一边说一边走，已经来到了前台，我对前台的工作人员说道：“开个套房。” 前台的工作人员问道：“是您住还是您朋友？” “朋友，法国来的。” “需要他们出示护照。” 景瑶转过头对“鸡翅”用法语交流，让他们出示自己的护照，然后转过头对我说道：“我现在不想和你争吵，也不想和你争辩什么，大庭广众的不好看，你先去忙你的吧，等我冷静下来的时候再联系你，有程嘉在这帮我接待路易斯，我能忙的过来。” 本来我还没多大气，听到景瑶这么说，我突然间也不高兴了，凭什么让程嘉帮忙啊？ 第246章 误会么？ 程嘉在一边也劝我说道：“景瑶可能有什么误会，她现在正在气头上呢，你也就先少说两句，等回头再解释好不好？” 我挺无语的，真的！当时就是这种感觉。 程嘉觉得我对他有什么顾虑，又在一边说道：“默默你放心，景瑶看不上我的，我再怎么献殷勤都是徒劳，你别担心我挖墙脚，我都挖了那么多年了，你还在乎这一次么？” 景瑶突然对程嘉说了一句，“或许就能看上了呢？” 这明显是在气我嘛，两个人之间有什么误会、矛盾不能好好解决呢？干嘛非得带着别人搀和进来呢？我真的感觉很郁闷，转身离开迪凯酒店大堂，一个人向外面走去。这他.ma.的都是什么事呢？ 离开迪凯回到酒吧，老洲已经起床，把酒吧里里外外打扫的特别干净，“布布”趴在门前的台阶上，赖洋洋的晒着属于中午的太阳，回到酒吧，我从吧台里面拿出一瓶啤酒，拉开盖子仰脖喝光，将酒瓶放在了吧台。老洲来到吧台边，把空瓶子拿起来丢进垃圾桶，问道：“怎么了？这是生气了？还是受委屈了？” “都有吧！烦。”说完之后，我在吧台里面找到半盒烟，从里面抽了一根出来，叼在自己嘴上。 老洲恰到好处的把打火机拿给我，问道：“中午吃什么？你不回来我就打算自己喝点粥就算了，既然你回来了，咱俩喝两杯吧。” “我去买几个卤菜。”说着，我走出酒吧，在官渡古镇背面有一个农贸市场，平时我和老洲都是来这边买菜，他买菜主要是买食材自己加工，我买的时候，大多数都是买那种做好的食物，比如烤鸭、卤牛肉、凉拌菜等等。我在菜市场选购的时候，老洲给我发信息，让我多买一点，有神秘的客人到了，特别注明是三个。 算上我跟老洲两个人，那就是一共要买五个人的量了。 又多加了两个卤菜，感觉这样才回够吃。 回到酒吧，我看到陆雨馨、陆宇豪还有秦沐三个人，着实吃了一惊，尤其是见到秦沐，这种吃惊的程度反而更大，我提着卤菜问道：“你怎么来了？今天晚班么？” 秦沐一点都不吝啬的瞪了我一眼，反问道：“你傻吧？今天是周末，我为什么就不能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欢迎我来还是看我不顺眼？” “没。”我提着卤菜往厨房走，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哪敢说看你不顺眼啊。” 老洲笑道：“你们俩见面就掐架，真欢乐。” 我把买回来的几个菜放在盘子里，一个个的交给老洲，老洲拿到外面的卡座边，我看到电饭煲已经插上电，转过头问老洲，“电饭煲里面是什么？” “米饭，刚刚放下去的，先吃菜喝酒，今天喝什么？” “啤酒吧。” 我把最后一个卤牛肉从厨房里面端出来，陆雨馨和秦沐已经坐在卡座的一侧，秦沐坐里面靠窗的位置，陆宇豪坐在秦沐的对面，也是靠窗的位置，我挨着陆宇豪坐下来，对面正好是陆雨馨，老洲坐在长桌的另外一边，把一打啤酒放在桌面，对我们说道：“大家随意，不劝酒，不过你们可以跟默默多喝两杯，这家伙是带着气回来的，刚刚自己都喝了一瓶闷酒。” 陆雨馨知道是怎么回事，关切的问道：“默默怎么样？是不是景瑶误会了？生气了？” “没事！”我不想让陆雨馨有心里负担，我们俩本来也没什么，“我自己能处理好的。” “怎么了？怎么了？”秦沐特别八卦，瞪着好奇的大眼睛问道：“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们开心开心。” 陆宇豪特别够哥们，替我抱不平怼秦沐，“你说说你，长得挺漂亮的，怎么一副蛇蝎心肠呢？默默都不高兴了，怎么还要让他说出来咱们开心呢？你能不能委婉一些？应该这么表达：默默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呢？你说出来，说出来自己会不会轻松我不确定，至少我们几个心情可以更好一些！”说完之后，陆宇豪还故意问秦沐，“你看，你有没有觉得我的表达就比较委婉了？” “有道理。”秦沐妆模作样的说道：“给你点个赞。” 然后，两个人就很有默契的隔着桌子击掌，感觉像是在开pa ty一样欢快。 我都不想李她俩，自己打开一瓶啤酒喝了一大口，要不是陆雨馨拿掉我的啤酒瓶，我估计我又一口干光了，她拿开我的酒瓶问道：“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景瑶什么话让你心情不好了？” 我很郁闷的说道：“景瑶误会我可以理解，也愿意跟她一点点解释清楚，我受不了的是，她拿程嘉刺激我，明明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这样做有意思么？” “怎么刺激的？”秦沐一脸坏笑的说道：“讲讲详细过程，我帮你分析一下她的心理。” 陆宇豪继续接着秦沐的话说道：“顺便让我们高兴一下。” 这一次，陆雨馨狠狠的瞪了陆宇豪一眼，他马上就闭嘴不说话了，我把在迪凯酒店大堂的事说了一遍，没有夸张也没有添油加醋，说完之后我只是觉得自己很烦躁，对陆雨馨说道：“她这种态度，让我有点难接受。” 陆雨馨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我了，倒是秦沐在一边表现的很积极，对我说道：“景瑶说这些的时候呢，她心里也是十分委屈的，也存在一点‘对比’心理……” 陆宇豪打断秦沐的话，不屑的说道：“你又懂了呗？” “闭嘴——” 这次是陆雨馨和秦沐两人同时下达的命令，陆宇豪马上就蔫了，偷偷看了我一眼，自己低着头吃菜去了，老洲在一边始终当一个看客，话不多是他的一贯特征。 秦沐对我说道：“当你明白她内心所想的时候，你就会更加理解她，你和景瑶认识很多年了吧？她一直都这样么？和我聊聊你们的过去，我帮你更深层的分析一下。” 第247章 酒吧的午餐 我努力回忆曾经，也没想着真的让秦沐帮我分析什么，全当是分享心情一样的去闲聊，“我和景瑶在初中的时候就认识，那个时候也只能算是彼此知道谁是谁，上了高中之后才算正式认识，被分到了一个班里面。” “然后呢？”秦沐提醒我说道：“要说重点，你们俩是谁追的谁？为什么会在一起？” “也不存在谁追的谁吧？高中时候我们是同桌，老师按照成绩排座位，后来渐渐的就在一起了。” 秦沐对我的回答很不满，强烈要求说道：“总得有个谁先开口表白的么？” “没有。”我很负责的说道：“我不记得有过什么正式表白的过程。” “那是谁先拉起谁的手？” “有一天我们一起下晚自习回家，是她先拉我的手，后来就顺其自然的在一起了。” 陆宇豪在一边打击我说道：“真看不出来啊，还有人主动对你投怀送抱，凭啥啊？你长得又不帅。” 陆雨馨很不爽的瞪了他一眼，老洲发现了这个眼神，在一边偷笑。我很自信的说道：“老子在高中的时候主动套近乎的女孩多了，那时候我是学生会主.席，老师眼里的好孩子。” 陆宇豪怪叫到：“哎呀！真没看出来。” 秦沐很认真的分析说道：“如果我没猜错，默默你上高中的时候朋友应该不多，一是因为你父亲一直身体不好，你学习成绩好是肯定是下了很多时间在学习上，再加上照顾家人，平时的圈子一定很小。” “嗯。”我掏出烟给自己点上，对秦沐说道：“我高中时候交际圈的确不大，可能是因为自卑吧。” 秦沐继续分析说道：“其实你这种交际圈很小、学习成绩又很好的男生，在高中时候我们班也有，那时候班里的女生都特别着迷这种男生，因为在女生眼里，交际圈小的男生都有点小高冷，尤其是学习成绩好或者是篮球打的好，反正有一点特长，再加上交际圈少的男生，就会被我们女孩子认为是高冷，越是高冷的男生，就越是让人着迷，相比之下，那些成天主动和女生套近乎、三五成群一下课就在走廊尖打闹的男生，会被大多数女生反感。景瑶高中时候就对你着迷，一定是因为他认为你很优秀。” 我略带无奈的抽着烟，苦笑说道：“或许吧，高中的时候和景瑶在一起，也没有和其她女孩多接触的机会。” 秦沐笑道：“所以啊，现在她看到你和雨馨接触的过于频繁，她吃醋了呗。再加上刚刚她的追求者也在，肯定要刺激你一下，虽然这种方式不太对，但是挺解气的……我是说，站在女孩子的角度来考虑，的确很解气。” 我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秦沐，真不想多理她了。 但是这个眼神引起了秦沐的反感，她很不满意的问道：“你看我干什么？看我还不用好眼神，你是不是不服气我说的？” 陆宇豪一边吃东西一边说道：“沐沐我跟你说，我就不是挑事的人，有人这么看你，你那小暴脾气能忍吗？换做是我，我肯定要动手打人的。” 我在桌子下面踹了陆宇豪一脚，低声骂道：“闭上你的嘴吧。” 陆雨馨问道：“你和景瑶以前吵过架么？这次是不是很严重？” 我还没等说话呢，秦沐就在那边用一种不屑的语气说道：“雨馨你别紧张，哪有不吵架的情侣？我为什么不谈恋爱，就是觉得吵架太累了，还是一个人过的舒服，默默和景瑶在一起，还会无休止的吵下去，这是恋爱永恒不变的主题。” 老洲在一边笑道：“沐沐把恋爱分析的很透彻嘛。” “嘿嘿！”秦沐笑着说道：“也没有啦，我只是看多了理性分析而已，我觉得景瑶喜欢默默，是因为高中时候的默默很优秀，那个时候的女孩想法都很单纯，包括我们都一样，干净、清爽、有特长的男生，就是焦点。雨馨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陆雨馨的脸上突然出现一抹绯红，表现的有些娇.羞。 秦沐十分同情的看了我一眼说道：“祝你在争吵的路上越走越远。” 陆宇豪假装很正义的问道：“怎么说话呢？有你这么祝福默默的么？不过……”他猥.琐的“嘿嘿”笑起来，“不过我喜欢……支持你这么说。” 然后，两个人就像很有默契一样，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隔着桌子默契的击掌！我们看的都目瞪口呆啊！ 击掌之后的下一秒，秦沐瞪了陆宇豪一眼说道：“你拍疼我的手了。” 陆宇豪反驳，“力是相互的，是你打疼我的手了。” 秦沐：“你傻不傻？谁让你那么用力的？ 陆宇豪：“是你傻还是我傻？我还觉得是你用力呢……” 上一秒还很有默契的两个人隔着桌子开始斗嘴……我真后悔让她们俩认识了，一对神经病。 我一个人低头吃过饭，起身离开酒吧室内，坐在后门外的小水塘边抽烟，这个季节的昆明有些凉了，在室开始主动寻找阳光下休息，冬日的暖阳照射在身上，感觉整个人都暖暖的，小水池里面的观赏鱼似乎也没夏天那么活跃了。 一根烟没抽完，陆雨馨从酒吧内走出来，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一阵风吹过，她身上的香味飘入我鼻息，我转过头看她的时候，她也在看着我，对视的瞬间，陆雨馨主动道歉说道：“默默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 我努力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微笑说道：“没事，误会迟早会澄清的，说说正事，下一步我们还是要按计划进行，对于你来说可能心理上的压力会很大，但是没办法，我们已经选择这条路了，就没有后退的可能了，卖掉股份拿到了1.45亿，已经算是有额外收入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陆雨馨点点头，看着小水池里面的观赏鱼说道：“你不用考虑我的心理感受，我是很理性的，如果不这么做，迪凯永远不可能回到我的手里了，我们的下一步计划什么时候开始？你都安排好了么？” “已经开始了，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休息轻松一段时间，明天带你回小城，你要是住着不习惯，就出门去旅旅游吧。” “我回去收拾一下行礼，明早我过来接你。” 第248章 太过情绪化 下午，我又给景瑶打了两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是没接，第二个电话是直接给我挂断了，这让原本已经消了气的我感觉更烦了，在微.信上给景瑶发信息：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我们一起聊聊好不好？生活中难免会有一些小摩擦，这都是无法避免的，我们俩应该学会主动去认错，和对方沟通。另外一个人就委屈一下沟通沟通好不好？如果我们一直都没有什么沟通，是不是就要一直这样生气下去？ 信息发出去之后，我感觉整个人更烦闷了，我是那种很理性，不怕吵架，但是吵架过后一定要认真聊一聊为什么吵架的，解.开彼此的心结，才能更好的在一起。 过了差不多五分钟，景瑶冷冰冰的回复了几个字：我现在很忙。 看到这五个字，我的火气瞬间就上来了，扬起手就把手机丢了出去，那个可怜的手机以一条直线飞进了酒吧的窗子里面，然后我就听到酒吧里面的陆宇豪大叫，“谁啊？谋杀啊？” 我坐在藤椅上心烦的不行，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陆宇豪拿着我的手机从酒吧后门走出来，一脸贱贱的笑道：“可以啊，你这手机挺结实，屏幕都成蜘蛛网了，竟然还能亮。” “拿来！”我没好气的对陆宇豪说道：“曾经的诺基亚还能砸核桃呢！” 陆宇豪把手机丢给我，从我手里拿走刚刚点燃的烟，笑呵呵的说道：“你继续生你的闷气，我刚刚和秦沐玩游戏输了，现在要接受惩罚了。” “什么惩罚？” “围着官渡古镇跑三圈，愿赌服输，输了就得认，拜拜。” 我拿着破了屏幕手机，在小水池边心情各种不好，蜘蛛网屏的触屏变得不顺畅，这更加重了我的烦闷程度，好不容易点出来何大壮的电话号码，拨打了半天才拨通。 “大壮……”我率先问道：“能听到我说话么？” “能啊。”何大壮很疑惑的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 “没事，我手机摔坏了，那个啥，公司的事你都听说了吧？” “我都知道了。” “接下来你要多费心了，我这边改安排的都安排好了。” “明白。”何大壮特别认真的说道：“默默你放心，该怎么做我都清楚，会按照你的计划进行的，今天先来第一个么？” “你看一下工作表，今天晚上适合么？” “稍等一下。”何大壮去查看工作日志表，过了一会儿对我说道：“没问题，今晚可以！我早就看陈宇这孙子不爽了。” “那今晚就整，我去联系人。” “好。等你消息。” 挂断电话，我躺在藤椅上仰望着天空，尽量让自己思绪沉浸在这里，不去想景瑶，这样似乎心情能轻松一些。这个陈宇是安防部的副部长，陆泉明提拔上来的，有意取代何大壮的位置，但是何大壮在各个方面做的都很好，陈宇一直没有机会，但是在工作上，处处跟何大壮作对，找何大壮的毛病。 有一次何大壮在迪凯广场抽烟，被陈宇举报到陆泉明这里，陆泉明小题大做给何大壮了一个点评批评，扬言再有类似的事就拿下何大壮。谁都看得出来，这是陆泉明在提拔自己的党羽呢！ 何大壮是安防部的部长，主要管理整个部门，不需要值班什么的，在何大壮下面还有两个副部长，其中一个就是陈宇，陈宇和另外一个副部长要轮流值班，刚刚何大壮确认工作日志，就是确定今晚是不是陈宇值班。 我躺在藤椅上废了好大劲拨通了墨少杰的电话，直奔主题对墨少杰说道：“安排好了，今晚可以搞。” “嗯——”墨少杰应了一声，对我说道：“今晚我就过去。” 我提醒墨少杰说道：“你自己小心点，别被抓了。” 墨少杰不带任何语气的说道：“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你明天要回家了吧？” “是的，明天跟雨馨一起回去，她想休息休息，找找家的感觉。” 这回轮到墨少杰提醒我了，特别嘱咐我说道：“回家之后你好好照顾照顾雨馨，她在昆明生活习惯了，住的什么都比咱家那要好，你回去之后先把雨馨安顿好，家里的床单、被套什么的你都买新给她用，她不好意思开口的地方你都先有点意识，回去之后你也多陪陪人家，别成天就把她一个人丢家里。装修款我晚点再打给你五万。” “你哪来的钱？” “你别管了！好好做你的事去吧。”说完，墨少杰就把电话给挂了，我还想提醒他今晚小心，他压根就没给我这个机会。 和墨少杰打完电话，我又想起了景瑶，真特么的是一种煎熬啊！好在这时发现微.信上多了一条信息，是景瑶发过来的：晚上有时间么？一起吃饭。 我：你现在在哪？我过来找你。 景瑶：我在公司呢，你要过来么？ 我：嗯，现在过来。 简单的几句话，我发现竟然心情舒缓了好多，这算是冷战结束了么？原来令我心烦的是景瑶的态度，感觉到她愿意交流的时候，我的心情都跟着莫名的好转。 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竟然如此的情绪化。 上楼换了一身衣服，自认为穿的很舒服，来到金格百货的一楼，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这边了，临近年底，金格百货的客流量明显比以前多了，“瑾年”的展厅里面也有三五波客人在闲逛，销售顾问进行一对一的跟随讲解，我穿过展厅直奔后面景瑶的办公室。 推开门竟然发现里面有好多人，“奥尔良烤翅”夫妇都在，陈锋、黎蕊、景瑶还有程嘉全都在，我没有敲门就推开了门，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间我竟然觉得有些唐突了，站在门口挺尴尬的。 给我解围的还是景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呢，她给我留足了面子，起身说道：“默默你来啦，过来坐，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法国同学……” 说着，景瑶又用法语把我介绍给她的同学，但是我根本听不懂法语，只能傻乎乎的过去握手。陈锋在一边用法语说了一句什么，正在和我握手的“烤鸡翅”突然就愣住了，“烤鸡翅”的女朋友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两个人的脸上分明写着“不可思议”几个字，可是我却听不懂陈锋说了什么…… 第249章 我和景瑶 景瑶在一边当翻译对我说道：“陈锋说你说我们是高中同学。” 但是我根本不相信景瑶的翻译，如果陈锋是这么说的，“烤鸡翅”夫妇又何必那么惊讶呢？明显不是应有的表情。介绍之后，我坐在沙发的另外一边，跟程嘉挨着。 程嘉手里拿着手机，画面是《王者荣耀》，明显是听不懂这些人在聊什么，自己玩游戏打发时间。在办公室坐了一个多小时，我和程嘉的状态差不多。晚饭安排在昆明的南亚第一城，从金格百货到南亚第一城差不多开车要二十分钟左右，出发的时候我开着景瑶奥迪A7，景瑶坐在副驾驶，“烤鸡翅”夫妻俩坐在后排，程嘉开着自己的奥迪A8L，带着陈锋和黎蕊两个人。 开车去南亚第一城的路上，我知道“烤鸡翅”夫妇听不懂中文，便放心的问景瑶，“下次再有什么误会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拒绝沟通？我们心平气和的聊聊。” 景瑶反问道：“你让我怎么和你心平气和的聊聊呢？前一天问你的时候，你说很清闲，让你跟我去机场接人，你又说自己有事，有事就有事吧，毕竟你也是有工作的人，我可以理解你，但是今天呢？我看到的画面是你抱着陆雨馨在迪凯大门口，你还让我怎么心平气和？” “你至少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吧，为什么会有那一幕。” 景瑶转过头看着我问道：“那……我也让别人抱抱我，然后解释给你听啊。” “你这是故意气我呢！” “是啊，我就是让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你别多想，我把陆雨馨和陆宇豪都当成是家人一样看待，彼此间的感情更像是兄妹之间的感情，陆宇豪对我爸妈比我做的都好。” “那是你们之间的事。” “算了，不和你说这些了，免得一会儿又因为这点小事争吵了，我从迪凯离职了，明天我要回小城，准备把帮着爸妈把家里的房子重新装修一下。” “离职了？”景瑶有点惊讶，问道：“为什么这么突然的离职？之前不是在迪凯做的挺好么？” “一时半会很难说清楚，陆雨馨和陆宇豪把手上的股份全部脱手了，卖给了其他股东，现在他们俩也跟迪凯没关系了，昨天上午开会就是因为这个事，你看到我的时候，那会儿我和陆雨馨刚从会议室出来，突然失去迪凯，她情绪上有点接受不了，挺难过的。” 景瑶听完之后问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么？现在你跟程嘉的误会都解.开了，什么时候回‘瑾年’呢？” “暂时还没想过以后干什么，先回家把房子装修好，让我爸妈年前住进去，还有就是虽然离开迪凯了，但是这边还有点事没处理完，要等彻底脱身，还要等一段时间。” 景瑶追问道：“还有什么事？” 我犹豫了几秒，决定还是不要跟景瑶说了，毕竟这个计划知道的人越多越好，搪塞道：“一些善后的事还没做完，等做完之后就彻底解脱了，你这边最近怎么样？程嘉那一千万是给利息还是给股份了？” “股份……”景瑶很果断的说道：“我不想欠程嘉什么，合伙做生意就拿出点认真的态度吧，我会找机会跟程嘉说清楚这件事的。” “这样也行，程嘉同意了吗？” “还在沟通中……” 我和景瑶闲聊了一会儿，到南亚第一城吃过晚饭，席间我跟“烤鸡翅”夫妇真没办法交流，程嘉也不懂法语，在一张桌上吃饭，反而感觉我跟程嘉成了彼此接触尴尬的依靠，陈锋、黎蕊他们交流的时候，我们干脆听不多。但是席间有一个细节让我挺不爽的。 “烤鸡翅”的女朋友用英语说了一句：那边的两个朋友听不懂法语，我们可以用英语聊天么？这样他们也可以加入进来。 这句话是用英语说的，我虽然英语不流利，但是大概能听懂是这么个意思，陈锋用英语回应道：他们俩英语也不好，不用理他们了。 程嘉傻呵呵的是真的什么都没听懂，但是我……跟他不一样！ 吃过晚饭，我跟景瑶把“烤鸡翅”夫妇送到迪凯，这回车里是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我跟景瑶说我明天要回小镇，景瑶说她也有点累了，把座椅调整了一个角度，躺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把头歪向车窗外的方向，然后就不说话了。 换做平时，可能我会觉得景瑶是真的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但是今天……我情不自禁的就想到了景瑶是不是还在生气？故意不肯跟我交流？所以她才把头转向车窗外的方向，而不是看着我这边。 当然，她这个动作很有可能是一种习惯，自己都没有察觉得到，但是在我看来，真的不是很舒服。我没有惊扰景瑶，开着车把她送回到小区。 小区停车场门口，我把车停下来景瑶就醒了，她揉着眼睛问道：“到哪了？” “到家了。”我解.开安全带，对景瑶说道：“你把车开到下面的停车场吧，早点休息，我也回酒吧收拾东西去了，年前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就不回昆明了，家里装修房子也不知道要多久呢。” 景瑶皱着眉头看了我好几秒，最后说道：“那你先回去忙吧，有什么事再联系。”说着，景瑶解.开自己的安全带。 我坐在主驾驶的位置上心情沉重，用很低沉的语气问道：“瑶瑶你是还在生闷气么？” “没事。”景瑶轻叹说道：“是有点不高兴，可能过两天淡忘就好了，早点回去吧。” 我推开车门下车，随手从兜里掏出烟，景瑶从副驾驶那边下来，绕过车头来到身边，对我说道：“回去吧，到了之后发个信息，我先回去了。” “嗯……”我应了一声，看着景瑶拉开车门上车，然后发动车子驶向停车场入口。 我除了能叹息之外，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了。 回到酒吧收拾自己的行李箱，我告诉老洲我要离开昆明一段时间，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确定，但是一定要把房间给我留着，我爱上这里了。其实我不说也知道，老洲不可能把我驱赶出去的。 午夜，墨少杰给我发来一条信息：半小时之后开始干活。 收到这条消息，我整个人都跟着紧张起来，在手机上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 第250章 开始我的计划 回复完表情，我给何大壮打了电话过去，何大壮也没有睡，对我说道：“我就在等你的电话呢，已经开始了么？” “半小时之后正式开始，你准备一下。” “明白。”何大壮说道：“我再去查看一遍，确认没问题给你发消息。” “你注意安全。” “放心吧，这点小事而已，我知道怎么做的漂亮，一会儿给你消息。” 大约过了五分钟，何大壮给我发信息，告诉我一切OK。何大壮刚刚去确认的就是今晚值班的都有谁，包括停车场门禁是谁在看守，监控室是谁在坚守，广场岗亭的位置都是谁值班。这些都确定好，免得到时候出事波及到无辜的人。 何大壮检查这些人员之后确定全都是陈宇的人之后，才给我一切OK，换句话说就是，今晚无论发生什么事，责任都要怪罪到这些值班的人身上，而这些人都是陈宇的，最后……呵呵，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吧！ 我躺在床上，手里一直握着手机在等到墨少杰的消息，大概四十分钟之后，墨少杰给我发了四张照片，附加一句话：我先回去睡觉了，有其他安排明天再说。 这四张照片很有内容是四辆豪车，第一辆挂着四连号的宾利欧陆，第二辆车是劳斯莱斯幻影，第三辆车是玛莎拉蒂GT，第四辆车是玛莎拉蒂总裁，这四个车全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最主要的是那台劳斯莱斯幻影，价值七百多万，称身全都是红色的油漆，周围几辆车属于“倒霉”，红色的油漆溅在了他们的车身上，看起来并不像故意搞破坏的，但是劳斯莱斯就不同了，中网被踹憋了，轮毂、倒车镜、翼子板全都有明显划痕。 劳斯莱斯这车有一个特点，就是所有配件有任何问题，全都是只换不修。别想着车身有划痕就可以补补漆……对不起，劳斯莱斯不兴这个，车门有划痕就换整个车门，从外观上来看，这台车可以把整个外侧都翻新了。 在机箱盖上还留下了几个字，“不得好死”，在外人看来，这明显就是对车主有仇，故意来破坏这辆车的。要知道，这辆劳斯莱斯的车主是一个外商，听迪凯的工作人员说，车主有时候过来住一两周，有时候住一两天就走，但是那个总统套房是常年包的，车也是一直停在这里。旁边的两个玛莎拉蒂是谁的不知道，那辆宾利也是跟着躺枪了，谁让这些豪车没事都喜欢停在一起呢！ 周六，睡醒了习惯性的打开微.信刷朋友圈，可能是因为在迪凯工作时间久了，好友里面有几个都是迪凯的人，他们竟然不约而同的转发了受损车辆的照片，各种配文都有。 ：这是得罪了什么人？把车毁成这个样子？ ：维修费是不是购买半个车了？ ：劳斯莱斯啊？保险公司陪不陪？ ：这是在哪个停车场？停车场的负责人岂不是要倒霉了？ ：车主肯定是欠了人家好多钱 …… 类似的朋友圈配图转发很多，几乎达到了整个屠屏的地步，我看完笑了笑，把手机丢在一边，起床洗漱，再次回到卧室的时候，手机正在响，我滑动屏幕接听问道：“你到了？” “到了。”陆雨馨在电话那边说道：“我在古镇的停车场，你吃早点了么？” “还没有，刚刚睡醒。” “那你过来吧，停车场旁边就有卖早点的，我过去买点，我就不去酒吧了。” “好，一会儿见，我只要小笼包。” 五分钟之后，我背着自己的旅行包来到停车场，旅行包里面也没什么东西，就是几件换洗的衣服，陆雨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正在喝粥，我先拉开后门，把行旅行包丢在第二排，然后坐上车，陆雨馨把另外一份粥和吸管递给我说道：“先喝点粥，早上吃的太干不舒服。” 我接过陆雨馨递给我的八宝粥，将吸管插.进.去，随口问道：“你看朋友圈了么？停在迪凯的那辆劳斯莱斯惨了。” “看到了。”陆雨馨有些担忧的问道：“不会被查出来吧？” “不会。”我很自信的说道：“如果这点小事都被查到，那他就不是墨少杰了，接下来就等着这个善于用法律武器的美国佬怎么和迪凯打官司吧，赔个几百万维修费是逃不掉了。” 陆雨馨坐在一边说道：“陆泉明会想尽办法把这个事怪罪到保险公司的头上，让保险公司帮着买单。” “这都不重要，下一步我已经准备好了，曾经我吃过自媒体的亏，这一次也让陆泉明感受一下吧。”说着，我发动引擎，“去哪儿、途家、小红书这些论坛我都安排了水军，会把这件事炒一下的，对了，迪凯现在的董事长是陆泉明么？他们选出来了么？” “选出来了。”陆雨馨又补充说道：“但也只是个代理的，任期三个月，算是试用期，过完年可能要重新选举吧，这个要求是段敬男提出来的，看样这三个月，他的动作也不会太小。” “让他们先争去吧，咱们先看戏，第二步我已经安排好了。” 陆雨馨揉着太阳穴说道：“你先别告诉我你要做什么，我刚刚离开迪凯，心态还没转变过来，还是总想着迪凯的各种好，看到那么多负面消息，我还是会难过，你还是给我讲一讲你和景瑶吧，昨天有没有好好的沟通一下？” 我用幽怨的眼神看了一眼陆雨馨说道：“要友好好么？你不让我聊你不开心的事，那你就一定要我聊让我不开心的事么？” “哈哈……”陆雨馨大笑起来说道：“那我们要聊点什么呢？” 我挂上D档，一边起步一边对陆雨馨说道：“你还是先研究一下今晚你住在什么地方吧，我……”说到这，我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了，我想说的是‘我家的老房子只有两个房间’，但是此时此刻，‘我家’这个词明显不合适，会让陆雨馨有一种自己是外人的感觉。于是我假装咳嗽，继续说道：“我告诉你，家里就两个房间，爸妈住一个，另外 一个是你住还是我住？” 这么说完，我感觉舒服多了，陆雨馨听着也会舒服一些吧，我们往往忽略的细节，才是最容易让别人介意的。 第251章 回家 陆雨馨没察觉到我刚刚的咳嗽是装出来的，谈到晚上住哪的问题，她很轻松的说道：“无所谓啊，回去看呗。” 我看了看时间，情不自禁的说道：“坏了，这都八点多了，到家得下午了，路上得快点开了。” “怎么了？”陆雨馨问道：“有什么事么？” “争取中午到，吃个午饭之后带你去商场买床单、被套什么的。” “为什么？”陆雨馨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我问道：“家里没有被套了么？” “有啊，那张床最近半年我都没睡过几次，全都是宇豪回家的时候睡的。” 陆雨馨听到“宇豪睡的”这几个字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对我说道：“那是得换一套新的了，嫌弃死他了，袜子都能丢在床上，一条内.裤都能穿三天。” 其实……这好像是大部分男生都能做出来的事，当着陆雨馨的面，我没好啥意思说我也能做得到。 在昆明市里面开车，还能趁着红灯的时候吃两个小笼包，上了高速之后，陆雨馨就不让我吃了，她把包子塞进我嘴里，让我专心开车，还一直问我要不要喝水，感觉自己根本不像个司机，更像是个被人照顾的小宝宝。搞定早餐之后，我和陆雨馨闲聊，又聊到了景瑶的身上。她劝我和景瑶好好说清楚，换做是她，她也会介意的，这是女孩子的天性，对爱人的霸占欲是没办法磨灭的。 我知道陆雨馨说的都对，但是我也做了自己应该做的啊，主动去找景瑶说了，是她不太愿意和我交流而已，一个人在生闷气，我还能怎么样呢？ 中午十一点左右，何大壮给我打来电话，说了昨天晚上劳斯莱斯被砸的事，当时我在开车，只能用免提接听，何大壮略微担忧的问道：“默默，事情会不会搞的太大了？我听说那辆劳斯莱斯的修复费用在两百万以上，旁边的玛莎拉蒂、和宾利维修费加一起也要过百万了。” 我不屑的说道：“三百万而已，对于迪凯来说是九牛一毛，关键是看陆泉明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我担心的是会不会被人发现，虽然监控上看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但是酒店周围的马路上全都是摄像头啊。” “迪凯的摄像头都没拍下来什么，马路上的你就更不需要担心了，现在迪凯里面是什么情况？” “陈宇和昨天值班的那当人已经被追责，但是追责他们有个屁用啊，扣一个月奖金还是开除，完全不值三百多万，听说在和保险公司协商，但是保险公司也不是冤大头啊，这种事他们才不愿意承担呢。” “你先看，有什么事随时保持联系。” “好的，那我先挂了，下一步怎么做你再告诉我。” 结束了跟何大壮的通话，我很满足的对陆雨馨说道：“现在就看陆泉明怎么玩了。” 陆雨馨也有些担忧，小心翼翼的问道：“少杰他不会有事吧？现在街上的监控摄像头全都是高清的。” “街上的监控摄像头能拍得到墨少杰？你想多了，当初他开车撞朱大龙的时候，那么多摄像头还不是一无所获？何况这次是骑着摩托办事的，你放心好了，我对墨少杰一百个放心。” 陆雨馨坐在一边不说话了，自己拿着手机在刷朋友圈，估计她朋友圈的消息更多吧，在服务区上厕所的时候，我也翻了翻朋友圈，发现陆雨馨发布了一条动态：本人已经辞去迪凯董事长兼总经理的职务，目前处于休假状态，公司一切事物以交由陆泉明先生负责，望海涵。 我反复琢磨了一下陆雨馨的这朋友圈，相当有内涵啊！短短的49个字，还算标点符号，所表达的内容就是：我暂时离开迪凯了，公司发生的事全都由陆泉明负责。言外之意就是，无论发生什么丑事都和我无关，找陆泉明去。第二层含义就是：我才离开迪凯，陆泉明负责的第一天就发生这样的事。 越看越有意思，中.国汉字真是博大精深。 回到小镇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我和陆雨馨中午在服务区吃过东西，到小镇之后先去了超市，买了新的床单、被套什么的，这也就算是确定晚上让陆雨馨睡家里了，何况她本来就是跟我回来找家的感觉。 三点半回到老房子，家里和以前有点点不同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杂物少了很多，聊了之后才明白，我爸为了搬家方便，把杂物都处理了。 对于陆雨馨跟我回家这件事，我爸妈一致认为我俩是情侣关系，再加上陆雨馨已经习惯跟着陆宇豪一样叫“爸妈”了，她俩更是开心的不得了。吃过晚饭，我去了新房子，原本想着好好打翻新一下，来了之后才发现，我爸已经自己动手了，二楼的墙壁都粉刷了乳胶漆，看起来挺干净的，只是没舍得把以前房东用的灯换掉，显得有点难看了，整个二楼有三个卧室一个客厅加厨房卫生，一楼就是一个门市，可以用来做餐饮，也能开小卖铺。 陆雨馨给的建议是在一楼开个小超市，理由是开超市不用起早贪黑的去买菜，也不用刷盘子洗碗，相对于做餐饮要轻松一些，现在超市都有配送货物的公司，完全就是坐在家里赚钱。 但是我爸妈又反对，觉得周围有两个便利店了，开小超市未必赚钱，还是干老本行，早上卖包子，下午卖烤地瓜，再怎么辛苦也比以前推着小车去街上卖要好得多。 这话倒是不假，我也懒得劝他们俩，因为我清楚，我劝不动他们。 二楼有一张房东留下的床，我看了看对陆雨馨说道：“今晚我就住这里了，一会儿你开车带爸妈回去吧，明天上午我们去建材市场，把二楼的灯都换掉，我一会儿下楼买个米尺，把家具置办一下，整个二楼就齐活了。” “干啥？”我爸反对道：“买啥家具，老房子的家具搬过来就能用了，浪费那钱干啥？你个败家子！” 陆雨馨在一边捂着嘴偷笑，我用幽怨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问道：“你笑什么？还不帮我劝劝爸？” 第252章 平凡的家 陆雨馨站在我妈身边，对我妈说道：“妈，我的想法是跟默默一样的，家电、家具这些就全都买新的吧，没必要把老房子的搬过来。” 我妈还是有点舍不得，但是又不好意思太反驳陆雨馨，讪笑着说道：“家里的那些电器都还能用。” 陆雨馨不急不慢的说道：“也对，能用就先用着吧。” 我刚要说陆雨馨帮倒忙，她又接着开口说道：“家里的冰箱有点小，保温效果也不好，毕竟是用了好多年了，洗衣机好像甩干的功能都没有了吧？爸……每次妈洗完衣服都要自己用手拧干，冬天的水那么冷，妈洗衣服就很累了，在拧干……要不……” 说到这，陆雨馨故意不说下去了，看着我爸也不说话了。 我爸都没怎么犹豫，对陆雨馨和我说道：“那就买个新的洗衣机吧，你.妈有风湿，接触冷水多了不好，买一个好点的洗衣机，要全自动的，衣服丢进去按一下就可以的那种。” 牛.逼！原来劝人可以这么劝啊，我妈在一边听了也是很感动的，主要是他们老一辈人根本不善于表达自己的内心情感，现在听我爸当着面说关心她的话，心情可想而知。 陆雨馨又对我妈说道：“爸平时很喜欢看电影，家里的电视屏幕有点小了，而且不是夜景屏，长时间观看对眼睛不太好，现在新款的电视很注重视力保护的，给爸换个新的电视吧，这也是为了健康着想，妈你觉得怎么样？” 我妈很好奇的问道：“对眼睛好啊？真的这样么？” “真的。”陆雨馨还附和着说道：“电脑屏幕、手机屏幕……反正各种屏幕都开始做对视力好的产品了，更新换代很快，眼睛太重要了，要是真的不好了，那就要摸瞎了。” “那得买。”我妈对陆雨馨说道：“这个事我能做主，不用问你.爸了，一定要买。” 如果陆雨馨去超市做推销员，业绩肯定不会差，我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啊，如果没有陆雨馨我会怎么办？我肯定是花钱把一大堆新的家具、家电买回来，然后我爹妈都不高兴，把我骂一顿，他们觉得我浪费，我被骂的心情也不爽，最后钱花了，也没有皆大欢喜。 晚上，一个人躺在新房内盘算着明天都要买什么，电器这些是能更新的全都不要更新，旧房子里面的都是好多年了，早就该淘汰更新了。 陆雨馨给我发来一条信息：很幸福。 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我看了之后嘴角情不自禁的扬起微笑，回消息：很幸福么？ 陆雨馨：嗯！嗯！真的很喜欢这种感觉，我现在能明白为什么宇豪喜欢跟着你回家了，在这里能感受得到最简单的幸福，爸妈相互的关心，都是最真实的，在回来的路上，爸还一直提醒我说妈会晕车，让我开慢一点，到家停车之后妈发现家里的小米不够明天早上煮粥的了，又去买小米，还和我闲聊说爸最喜欢喝小米粥了，没有小米粥早上吃不下去饭，这些都是很真实、很简单的生活，却充满了感动。 我：这些都是养成习惯了。 陆雨馨：这样的生活，我和宇豪不曾有过，一直都幻想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父母恩爱，不需要有多富裕，衣食无忧就好，一家人彼此关心，可是以前都没有。 我：现在有了，只要你愿意融入进来，这里就是你的家，你不要把自己当成外人，爸妈就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陆雨馨：嗯，我知道的，你在干嘛？ 我：躺床上发呆，盘算着明天买什么。 陆雨馨：我都帮你想好了，明天早上我来接你，然后一起去买吧。 我：明天早上来找我，我在这等着你，如果有可能，自己过来，带着爸妈买东西还有点困难，他们都要买便宜的。 陆雨馨：我明白你的意思，早点休息，晚安。 夜深人静，我回想着陆雨馨说的这些话，这些年我都不曾认真看过这个家，认为一切都很平常，没有什么值得骄傲与炫耀的，更不觉得这样的家有什么值得别人羡慕的，直到遇见了陆雨馨和陆宇豪，我才逐渐意识到，原来我生活这么一个幸福的家里长大。虽然没有多少钱，父亲身体也不好，但是家里的爱，从不缺席过。 第二天一大早，陆雨馨开车来接我去家具市场，我是带着采购任务回来的，墨少杰的指使也很明确，就要把需要的全都买了，把钱花掉。忙了一上午，才把二楼需要置办的买差不多。中午带着陆雨馨去吃米糕，算是一种特色了，把糯米磨成粉，然后加入各种果干在里面，有油炸的也有蒸熟的，味道很好。 吃午饭的时候，陆雨馨接了一个电话，打了差不多五分钟，接电话的时候她也没有刻意避开我，打完电话之后对我说道：“陆泉明已经开始行动了。” “嗯？”我问道：“关于劳斯莱斯被砸的这件事么？” “是的。”陆雨馨低声说道：“昨天在网络上发酵，导致这个事件引起的关注度很高，有一部分网友讨论车主得罪了什么人，但是绝大多数人已经被你引导到这件事的关注点上，就是迪凯会怎么处理，是把责任推卸给车主还是找保险公司顶包。” 我笑道：“如果事情没有闹的全民皆知，或许还能做做手脚找保险公司顶包，现在想找保险公司已经不可能呢，毕竟保险公司也不是冤大头，陆泉明是怎么行动的？” 陆雨馨放下筷子对我说道：“陆泉明把这件事给接下来了，还在迪凯的官网上发布的消息，声称这次劳斯莱斯被砸事件，迪凯负全责，请更大客户放心，只要来到迪凯，无论是人还是车，全都能保证安全，出问题由迪凯兜着。因为这个消息发布出来，得到了很多网友的赞许，而且……和我们预料的结果有点不同了。” 第253章 文字的引导 我思考了片刻，对陆雨馨说道：“陆泉明的脑子真的很灵活，一件对自己很不利的事，现在变成了变相的软广告，网络吵的越热，知名度就越高，这个时候陆泉明做出这样的决定，无疑是给迪凯打了一个超级大的广告，这几百万广告费花的值啊。” 陆雨馨低声说道：“这的确是我们没有想到的，刚刚我还特意问了一下，官网的消息发布出来不过三个小时，订房金额竟然超过了30多万，这不仅没坑到陆泉明，还给迪凯做了一波广告，现在该怎么办？” “简单！”我对陆雨馨说道：“你先吃东西，我发布个消息去。”说着，我拿起手机打开某论坛，登陆提前注册好的ID小号。正准备发帖呢，我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景瑶的名字。 我本能的看了一眼对面的陆雨馨，陆雨馨也看到景瑶打电话过来了，可能是察觉到我这个眼神，她误以为我介意她的存在，又不好意思离开，她便起身说道：“我去买瓶水，你要喝什么？可乐还是雪碧？” “都行。”说完，我滑动屏幕接听了景瑶的电话。 电话那边，景瑶问道：“你在忙什么呢？” “在家。”我对景瑶说道：“前天就和你说了，我要回来给我爸妈装修房子，买点家具家电。” “噢。”景瑶略带失望的说道：“我忘记了，我同学约我们俩晚上单独吃顿饭，你下午能赶回来么？” “晚上？单独吃饭？”我问道：“为什么要单独请我们俩吃饭啊。” “因为你是我男朋友啊，难道要请我和别人吃饭？你这话问的就不对。” “改天吧。”我对景瑶说道：“今天真的赶不回去了，下午送家具的要来。” 景瑶想了想问道：“那你能和送家具的人商量一下，让他们明天再送可以么？或者是改天再送，你先回昆明一趟，我同学明天中午就准备去大理、丽江玩了。” “来不及了。”我对景瑶说道：“现在都一点多了，开车回去至少要五个小时以上，而且是在不堵车的情况下，坐大巴就更别想了。” 景瑶沉默了几秒钟说道：“那好吧，你忙你的，晚上我和他们解释一下好了，先这样吧。” “嗯，等他们从丽江回来的时候，我们再请他们吃饭吧，什么时候回来你提前告诉我一下。” 景瑶轻叹说道：“还不知道他们回不回昆明呢，再说吧！你先忙。” 我还想再说什么呢，景瑶已经把电话给挂了，我盯着屏幕发了几秒钟的呆，陆雨馨回来把一瓶雪碧递给我，见我表情有点不自然，她把自己的长发别在耳后，看着我问道：“怎么了？还在和景瑶闹别扭？” 我摇头说道：“没有，她给我打电话约我晚上跟他同学一起吃饭，我说我回不去了，等他同学从大理、丽江玩完回来的时候我在请客吧。没事……先不说这些了，你吃东西，我准备去网上发个帖，把网友的舆.论导向转一下。” 陆雨馨也不想和我在景瑶的话题上多纠.缠，更多的是处于一种好奇，看着我问道：“要怎么转？刚刚我又刷了一下微博，很多网友对陆泉明的做法很认可。” “等着吧，五分钟之后给你看。” 陆雨馨安静了，一个人吃着米糕，我用手机发帖比不上电脑打字那么流畅，一篇帖子用了十几分钟才搞定，然后把链接分享给陆雨馨，对她说道：“你看吧，大概就是这么个办法。” 陆雨馨一边看手机一边念道：“痛砸劳斯莱斯背后的软广推广……”看完这个标题，陆雨馨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抬起头问道：“你写的是咋劳斯劳斯是迪凯的一种炒作手段？你在帖子里面说这个是迪凯自己为了宣传上热搜才这么做的？” “不。”我对陆雨馨说道：“如果这么说，别人会认为我是在故意攻击迪凯，再加上前面的砸车事件，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陆泉明会意识到有人故意坑害他，我在这个帖子里面写的是可观分析，假定自己已经认为这就是迪凯的炒作宣传，然后在帖子里面讨论这种炒作宣传是否可行，利与弊什么的。如果按照你的那个思路写下去，网友读者看到的第一反应是判断这个帖子的真实性，会思考劳斯莱斯被砸是不是迪凯的炒作？但是我换了一个角度去描写，网友读者看到之后，就会被文字带歪，会本能的认为这件事就是迪凯的炒作，在讨论这种炒作新闻当广告是否可行的分析文上面，就已经潜移默化的认为这个事就是炒作。” 陆雨馨听的很认真、很认真，我说到这的时候，她已经进入了状态，对我说道：“我懂你的意思了，读者看到这篇帖子的时候，脑海中所想的已经不是劳斯莱斯被砸是不是迪凯的故意的如软广，他们的意识点已经切换到这种软广是否可行，在研究是否可行的时候，脑海中已经认定这个事件就是炒作，看似跳出了这个话题，实际上是已经把话题深入、定格在意识里。” 我打个指响说道：“聪明，就是这个意思，跳出事件本身把事件锁定在意识里，自古文人墨客都是引导思想的先驱者，主要是文字是真的具有很强的引导性，会改变一个人的思维状态。” 陆雨馨看着我轻微的摇头说道：“还好你不是跟陆泉明站在一起的，如果你要帮陆泉明，我觉得自己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我微笑说道：“伪装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陆泉明迟早会察觉到有人在背后玩他呢，只要别让他怀疑到你就行，接下来我还有好几步等着他呢，目前的时机还是差了一点点，现在需要做的是把我刚刚分享给你的这个帖子分享出去。” “我去找人转发吧？” “不用，这个帖子沉不下去了，谁让这件事都上热搜了呢？想低调都不行了。” 这件事的确闹的很大，当天下午就有人在帖子下评论，自称是自媒体的，做微.信公.众.号，问我能不能把帖子转发到他的公.众.号，还说了一大堆奉承我的话，什么角度新颖、观察点与众不同等等，最后还说给我100块钱，通过微.信发红包给我，允许他转发就行。. 我哪敢要微.信红包啊！我还得提防着点是不是有人在试探我呢，在帖子里面又加了一楼：可以随意转发。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证明了我的猜测，的确有人盯上了这个帖子，还找到了我…… （告诉你们个秘密，续写春秋我本人的公.众.号，就叫：续写春秋） 第254章 高旭的来电 早上七点钟，我还没有完全睡醒，听到手机在出枕头下面响起来，迷迷糊糊的摸到手机接听，电话那边传来高旭的声音，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心，完全不像是以前那么随意，反而有些可以的问道：“默默你在睡觉么？” 我听到是高旭的声音之后，心里五味杂陈，想法特别多，毕竟我知道他背着我做的一些事，我翻了个身说道：“刚刚睡醒。” “默默我回来了……”说到这，他估计是没组织好语言，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和陆雨馨全都离开迪凯了，关于采购的那件事，我也问刘倩了，她说因为提成的问题她跟公司闹翻了，一气之下就辞职了，她又不敢跟我说，害怕我担心，所以那几天我才误以为刘倩一直在工作。” “噢。”高旭这个谎说的还挺圆.满，不过我并不打算揭穿他，把自己的枕头竖起来，靠在上面装作无所谓的说道：“没事，这些都过去了，你去大理出差怎么样？事情谈的还好么？” “不好。”高旭应付我说道：“很难和对方沟通，对了，我给你打电话是想和你说，我被安排到其他部门了。” “哪里？” “公.关部当总监。” “公.关部当总监？这可不是个什么好差事。要不停的跟媒体打交道，主要是现在自媒体平台太多了，这无形中就加重了公.关部门的工作量，不过迪凯这种酒店企业还算好的，不至于有多少负面消息。” “你还不知道吧？”高旭像是讲故事一样对我说道：“迪凯停车场的一辆劳斯劳斯被砸了，这件事闹的挺大的，劳斯莱斯的车主是一个海外富商，在昆明有投资项目，不定期的过来，在迪凯包下了一个总统套房，不知道是这个人欠钱了还是怎么回事，对方针对他的车，停在旁边的两个玛莎拉蒂和一个宾利欧陆都受损了，总的维修费用高达500多万。” “500多万？”我心里暗笑，但是在电话了里却没表现出来，“为什么要那么多钱？” “豪车嘛！维修周期时间还长，车主要求迪凯赔偿，没办法！谁让这事摊上了呢，原本小陆总还想找保险公司看看能不能报保险，我给他的建议是报保险也要以后在操作，当前这件事影响太大了，我们要主动承担责任，赔偿车主，这不昨天就在迪凯官网发布了我们赔偿的想法，我想的是利用这次赔偿来制造声势，获取一些正面的宣传。” “不错。”我对高旭说道：“这一点很好，趁着负面消息这么大的实际，做一波好的宣传，体现了一个企业的态度，不失为一步好棋。” “但是很郁闷。”高旭对我说道：“昨天下午在论坛上出现了一篇帖子，紧接着被很多自媒体转发，内容其实也还算可观的讨论危机公.关的出处理方式，但是这篇帖子引起了不好的舆.论导向，好像这砸车事件是我们迪凯自己在炒作自己。” “不会吧？”我装作不知情一样，对高旭说道：“那篇帖子怎么写的？” “写的倒是很客观，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这种贴纸，我总感觉不大对劲，很烦。” 我低声劝导高旭说道：“别多想，现在社会玩的就是热点，既然你都说迪凯这件事闹的很大，难免会有一些人来故意借事件蹭热点，发一些不痛不痒的文字出来，换句话说，就是真的而有自媒体借着这个事来蹭热点，站在和迪凯对立的角度，那你也没办法啊！社会是言论自由的，对吧？” 高旭轻叹说道：“这倒也是，本来我还在多想，认为有人故意搞迪凯，听你这么分析，也的确是怎么个道理，迪凯现在真是举步维艰啊，先不和你说了，我得处理这件事去了。” 我在高旭挂断电话之前问道：“你打算怎么办？作为公.关部总监，这个事肯定会落在你头上了。” 高旭也略显无奈，很郁闷的说道：“我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网络舆.论太难控制了，等我想好再和你聊吧，先挂了啊。” 网络舆.论太难控制？作为不知名的企业、个人，你有什么能力去控制网络舆.论呢？真当自己是神了？网络舆.论最好的办法就是引导，把关注点放在另外一个地方。 我靠在床头点了一根烟，这房子里面连个烟灰缸都没有，把矿泉水剪开，暂时充当我抽烟的工具。微.信上收到秦沐发来的一条消息：呆子，你睡醒没？ 我回复：猴哥，我睡醒了。 秦沐发回来一个红脸的表情：你叫谁是猴子？ 我：孙悟空经常叫猪八戒是呆子，你叫我呆子，我就想到你是我猴哥了。 秦沐：越来越讨厌你了。 我：讨厌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啊？ 秦沐：说正事，我有5天的年假再不用就浪费了，宇豪建议我去大理玩两天，你跟陆雨馨不是也很清闲么？一起过去呗。 我：没空，昨天刚刚把二楼家具置办齐全，今天准备给一楼做装修，我妈想开个小吃店，我爸也是这个意思，没办法，只能成全他们。 秦沐：小吃店啊？装修你很擅长么？你会做3D设计图？你懂装修用的水管要什么型号的？你会画电路图还是会接水管？ 我：都不会，但是我会看。 秦沐：你看有什么用？在一边指手画脚的反而让装修工人觉得你很外行，心里笑你傻。景瑶装修‘瑾年’办公地点的时候，你不也在里面帮忙监工了么？你看出个门道来了么？每天还不是像个傻子一样坐在里面？ 特么的！说的我无言以对，我除了会检查使用的材料好坏，其他的真不懂。这一次斗嘴我好像又输了，秦沐见我半天没回话，又给我发来一条信息：你今天最应该做的是去联系一个装修公司，你只装修一个小铺面，不用找太大的装修公司，路边那种做广告牌、做水电的就能帮你搞定，你把需求告诉他们，然后使用的材料你提前购买好，把这个事包出去，几天之后你回来验收就OK，这样后期发生什么问题，还能找到质保方，总比你一个人找打零工的要好很多吧？ 我仔细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回复了秦沐一个大拇指。 秦沐：所以，我明天开始公休，上午我跟宇豪出发来看你，晚上住在小城，后天我们四个人一起出发，从小城去大理，晚上住在大理轻松一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等着本宫啊，不接受你任何形式的反驳与失约，拜拜。 第255章 默默你真坏 我怎么就被安排了呢？比被安排更让我好奇的事，秦沐怎么会跟陆宇豪约着一起出来玩呢？真是有点蹊跷。八点半，陆雨馨来到这边，手里还提着一份早点，先是敲了敲卧室的门，我还没说让她进来呢，她就已经把门推开，我赤.裸着上身靠在床头拿着手机，陆雨馨提着一份米线走进来，放在床头柜上对我说道：“就知道你还没起床，刚刚路过小区门口，给你买了一份米线。” “有没有多加点小米辣在里面？” “没有。”陆雨馨一点都不客气的说道：“早上吃点清淡的，太辣对肠胃不好，你先去起床洗漱吧。” 去先开被子起身下床，一边走向洗手间一边对陆雨馨说道：“秦沐要修年假，明天她和宇豪一起过来，今天要多买两套行礼，把二楼这几个房间的床都铺上。” 陆雨馨十分惊讶的问道：“秦沐和宇豪要一起过来？是宇豪说的还是秦沐说的？” “有什么不一样么？” “如果是宇豪说的，你大可不必在意，因为他说话没个准。要是秦沐说的，今天就去好好装备一下吧，那两个卧室的窗帘还没买呢，今天任务也不轻松。” “是秦沐早上和我说的，明天过来住一天，后天一起出发去大理轻松一下。” “好啊。”陆雨馨一边帮我叠被子一边说道：“反正这几天也没什么事，以前总想着去大理的爽朗找个海景房住几天，现在终于有时间了。” “双廊的海景客栈也不如迪凯的普通房间好哦。” “感觉不一样嘛……”聊到迪凯，陆雨馨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默默，高旭当迪凯的公.关部总监了，这事你知道么？” “知道，没想到和我对弈的竟然能是高旭，人生处处充满了惊喜，高旭今天早上给我打电话说了一下那片帖子的事，他怀疑是有人在故意搞迪凯。” 陆雨馨靠在卫生间的门框边，双手抱在胸前说道：“高旭这个人的敏感程度还是挺高的，可能跟他的成长环境有关，他父亲不就是当官的么？从小耳融目染的，想的也比较多，真是可惜了！” 我知道陆雨馨所谓的“可惜了”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想做过多的评价，吐掉漱口水说道：“别想那么多了，我们没办法左右别人的想法，高旭跟我说，迪凯赔偿这几辆车花了五百多万，这五百多万肯定是从今年的营业额上出了？” “是的。”陆雨馨介绍说道：“这种开支首先是要从安防部拨款作为赔偿，毕竟这属于安防部门的失职，安防部门每年都有预算，结余的都给安防部门的工作人员发年终奖，这笔开销肯定超过了结余，今年安防部的这些人是别想拿年终奖了，但是这笔钱也不够赔偿的，其余的钱就要由财政拨款了，财政拨款势必影响到各位股东的年终分红，今年从1月1号到11月31号，纯利润大概在5000万左右，这一次事件，就导致迪凯损失百分之十的纯利润，对于各位股东来说，肯定都不高兴。” 我回到房间内，穿上牛仔裤拿起那碗米线说道：“你算的只是赔偿款，还有一系列的宣传费用呢，接下来看高旭和陆泉明怎么搞了。” “你觉得高旭接下来会出什么样的方案应对？或者说，如果你站在高旭的位置，你会怎么做？” 我琢磨了一下说道：“首先，高旭现在身为公.关.部总监，但是他手里真的有实权么？这个部门总监的位置，是陆泉明安抚高旭才给的吧？反正我不认为高旭能有什么太大的作为，高旭也肯定知道自己的处境，雨馨，我先不回答你的问题，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陆雨馨很肯定的说道：“如果是我，我会把赔偿的仪式做的大一些，请各界媒体都过来做宣传报道，提升迪凯的正面形象，把正面宣传做到极致，以此来挽回负面损失，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OK。”我对陆雨馨说道：“不如你把这个消息告诉迪凯的人吧，让他们这么去做。” “为什么？”陆雨馨很惊讶的看着我问道：“这么做对我们有什么好处么？” 我放下没吃完的米线说道：“给他们提供一个花钱的路子，让他们把钱花的越多越好，争取今年赚的五千万纯利润全都花掉。” 其实我说到这，她就已经明白什么什么意思了，双手抱在胸前摇头说道：“默默你真坏。” “谢谢夸奖！” 吃过早饭，我跟陆雨馨又去逛家居店，买各种床上用品，下午又去找装修公司，小城本来也不大，装修公司就那么两家，我去的这一家没想到还是熟人开的。我和陆雨馨正在和销售人员谈我们装修铺面的事，正好他们老板从外面回来，看到我正在谈，那个老板就多看了我两眼，然后问道：“你是不是姓墨？” 我有点懵，这人我根本不认识，但还是承认自己姓墨的事实，他继续问道：“墨少杰是你什么人？” “我二叔……”妈.的！每次说墨少杰是我二叔的时候，我都特别的不爽。 那老板乐了，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我旁边问道：“你是默默吗？你还认识我么？你上学的时候，我还跟少杰去学校帮你打过架呢，我刚刚路过看你有点面熟。” 我挠着头说有印象，其实我有个屁印象啊！当年墨少杰带人来帮我打架，那么多人我哪能记住都有谁啊，闲聊了一会儿，把装修铺面的事确定下来了，1.7万全包，其实也没多少需要装修的，无非就是水电改造、墙壁刷乳胶漆，换一些灯什么的。 对于我个人来说，就是闹个清闲，晚上我和陆雨馨回家吃饭，顺便把陆宇豪要回来的消息告诉我妈，没想到我妈高兴的不得了，起身就往外走，对我和陆雨馨说道：“你们俩在家先坐着，我去超市买点牛肉去，宇豪喜欢吃我做的卤牛肉，要今晚腌上才好入味。” 陆雨馨急忙制止道：“妈，别麻烦了，外面那么冷，他吃什么都行，不用那么照顾他。” “不冷！”我妈特别执着，对陆雨馨说道：“几步路就到了，你们在家坐着。” “那我跟你去。” “不用不用！”我妈劝道：“你在家坐着就行，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陆雨馨已经穿上大衣，挽着我妈.的胳膊说道：“走吧，咱们一起去，就当散步了。” 陆雨馨和我妈离开之后，我爸来到沙发边坐下，突然问了一句，“你和雨馨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还分开住呢？” 第256章 察觉 见我爸问出这样的问题，我当时就觉得坏事了，原来他一直以为我和陆雨馨是情侣关系，我要怎么说呢？现在对他坦诚说陆雨馨和我只是朋友关系？我爹肯定会觉得可惜，又难免给我一翻理论，不过这种事撒谎也没用，我犹豫了几秒钟，对我爹说道：“你想多了，你儿子没有那么大的能耐，雨馨和我的关系很普通。” “普通？”我爸很疑惑的说道：“普通关系又帮咱看病，又帮咱装修房子忙乎的？这是普通关系？” 看病？我真不忍心打击我爸，看病那是因为陆雨馨自觉做错了事，把墨少杰给举报了，用看病来买自己安心，不过话有说回来，当时的确是这样，但是在这之后，陆雨馨对我全家人的关系都是发自内心的，这件事我肯定不能让我爸知道，只能用含糊的语言应付说道：“或许是因为宇豪吧，他们从小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来了咱们家之后就觉得特别温馨，在这里找到了家的感觉。” 听我这么说，我爸这个固执的小老头才算不追究我跟陆雨馨的关系了，轻叹说道：“雨馨和宇豪这俩孩子啊，的确是挺可怜的，钱倒是有不少，但是没有一个完整的家，我和你.妈都把他们当成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就像对少杰那般感情，走进这个家门，咱们就是一家人，你说明天宇豪要回来了？” “是，还带来一个小太妹。” “啥是小太妹？” “额……”我忘记我爹没看过《古惑仔》了，我解释说道：“就是一个很调皮的女孩子，伶牙俐齿的那种。” “宇豪的女朋友？” “不是，是一对冤家，在昆明盘龙区派出所当民警的一个女孩，她爸是省厅的领导。” “噢。”我爸捉摸着说道：“那明天把他们都在家里来吃饭吧。” “后天我们四个约着去大理玩两天，新房铺面装修的事已经交给装修公司了，那个装修公司的老板和少杰打小就认识，这几年联系的少了点吧，今天下午去装修公司又拿到了联系方式，少杰和他联系上了，这个装修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少杰交代过的，应该不会有问题。” 我爸有关心起墨少杰来了，特别八卦的问道：“少杰上次带回来的女朋友是哪里的人？他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那女娃娃家庭条件怎么样？跟少杰一起多久了？” “爸……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这些我哪清楚啊，要不你直接问问墨少杰去？” “我这不是想着他结婚的时候，我拿出点积蓄给他，多了没有，至少凑个三五万给他吧，当年把你爷爷留下的老房子卖了，少杰一分钱都没拿到，全给我看病了，想想也真是对不起他。” “别想了，墨少杰才不在乎这个呢，我去忙别的了。”说完，我回到曾经自己的卧室，也就是这两天陆雨馨住的房间，推门进去之后我就有点点小后悔了房间内挂着陆雨馨换洗下来的一套内.衣，挂在特别显眼的位置，想装看不到都不行，要是陆雨馨在，会不会觉得有些尴尬呢？ 床边的“学习桌”上摆放着陆雨馨的电脑，屏幕是亮着的，桌面显示打开迪凯的首页，这足以证明，陆雨馨的心里还是有迪凯的，她割舍不下属于自己的迪凯，这些我都能理解，换做是我，我也割舍不下。 我坐在椅子上，刷新网页，看到在公告栏出现了一则消息，内容就是迪凯要高调对四辆车的车主进行赔偿，如期定在了三天后，决定赔偿仪式的地点就在迪凯八楼的“空中花园”。 琢磨了几秒钟，我打开了一份wo d文档，起草了三份炒作稿，第一个站在“危.机.公.关处理公司突发负面消息”的角度来做分析文，这种分析文在高中作文课上学过，当时很多同学都觉得很难，不知道如何去写，分析中带有辩论，其实只要进行客观的分析就能把这个文章写好，这篇文章给读者的感觉就是一个局外人在分析迪凯******的应急能力，和上一篇差不多。 第二份文章我是站在一个“完全蹭热点”的自媒体人角度来写，大肆批判迪凯的这种危.机.公.关处理问题的方式，硬着头皮把负面新闻扩大化，然后再进行高调补助，一口咬定迪凯就是在自己砸车、自己炒作，标题就是《自己砸车的迪凯又对自己进行了高调赔偿》。 第三份文章我又以竞争对手的角度来写，我在写第三份稿子的时候，陆雨馨捧着一个烤地瓜回来了，由于房间很小，只有一把椅子，她便站我身边，弯腰把地瓜放在桌面说道：“尝一尝，味道很棒，刚刚经过巷口买的，你在写什么呢？” “迪凯三天后要进行高调赔偿，我写几篇针对迪凯赔偿这件事的稿子，准备发在论坛上去。” “噢，先吃地瓜。”陆续把烤熟的地瓜捏了一小块放在我嘴边，提醒我说道：“小心烫。” 我一边吃地瓜一边说道：“一会儿你看看这三篇稿子，现在写的这一篇，我是站在迪凯客户的角度写的，内容有些尖酸刻薄，简单的形容就是，迪凯的安防有问题，住在这样的酒店会让人胆战心惊什么的，反正都是不好的一面，这篇稿子只是起到一个辅助性的作用，前面两个才是关键。” “你先写，写完我一起看，刚刚段敬男给我打电话了。” “怎么？段敬男还没放过你？你都没股份了，他还要撮合你跟他儿子在一起？” 陆雨馨笑道：“不可能的，段文涛年龄比我小太多了，看起来都不成熟，还有，段文涛都把小晴追到手了，哪还会搭理我呢？对于他来说，我都快成老阿姨了吧？” “没那么夸张，最多就是个姐姐级别的。” “段敬男也没和我聊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出来他是在试探我。” “试探什么？” “关于卖掉股份这件事，这么重大的一件事又执行的这么突然，看来他已经反应过来，这是我们提前预谋好的。” 第257章 两个活宝 “被察觉了？”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陆雨馨点头说道：“段敬男应该是察觉到了，你想啊！当天开会的时候，我提出.卖掉股份，而且公证处的工作人员就在我办公室休息呢，可能当时大家的关注点都在股份的价格和卖给谁的问题上，并没有想到这些，现在后知后觉，这也不奇怪。” 我不可否认的说道：“的确，我们做的有点太张扬了，不过这已经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钱已经到账。” “我现在有点担心，既然段敬男想到了这一点，那陆泉明也能想得到，可能用不了多久，我们俩所做的一切就会被察觉。” “你指的是什么？” 陆雨馨提醒我说道：“迪凯这些年都没的罪过什么人，属于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做生意的那种企业，所有有过一些客户的投诉，但是闹的都不大，现在我们在暗中大肆攻击迪凯，肯定会被迪凯的这些股东察觉，我现在担心的是，一旦被迪凯的这些股东察觉到是我们在背后捣鬼，这影响……会不会太不好了，毕竟最后我们还是要把迪凯拿回来的。” 我的手指离开键盘，转过身看着陆雨馨，仰头看着陆雨馨说道：“我能明白你的顾虑，但是现在你不应该思考这些，迪凯的市值不降低，你就没办法回收更多的股份，达不到51%的股份，你就没办法彻底掌控迪凯，换个角度思考，如果迪凯一直好好的，一直平步发展，那些股东谁愿意把手里的股份卖掉呢？只有迪凯亏钱了，他们才会考虑脱手这些股份，对不对？” 陆雨馨坐在床边抿着嘴想了好一会儿，才对我说道：“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我起身安慰她说道：“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出售掉迪凯股份的那一刻，就已经断了所有的退路，前期我们那么努力的演戏、装白痴，不就是为了让陆泉明放松警惕嘛！如果没有采购的事做铺垫，你直接要出售股份，其他人肯定会多想，现在不一样了，所有的铺垫我们都做的很好，即便是他们察觉出来不对劲了，我们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按照计划来，别急。”、 陆雨馨上前一步轻轻的抱住了我，对我说道：“借个肩膀靠一分钟，如果是我一个人，我早就撑不住了，压力好大。” 我轻抚她的长发，闻着她的发香安慰她说道：“明天宇豪和秦沐就到了，晚上一起在家里吃顿饭，后天一起去大理爽朗，住一住海景房，好好轻松两天，后天迪凯要做搞点赔偿的新闻发布会，而我们的第二步也要开始了。” “你都联系好了？没问题了？” “是的。”我对陆雨馨说道：“一切安排的都很妥当，就等时间了，你早点休息，我准备回新房那边睡觉了。” 陆雨馨离开我的怀抱，嘴巴张了张，似乎有什么想要说的，但是她最终也没说，只是把宝马的车钥匙给了我，让我明天早上起床后回家吃饭。 回到新房，我给景瑶打了个电话，想和她聊聊天，但是连续拨打了两次，景瑶都没有接听电话，我安慰自己，景瑶是没听到，过一会儿会给我打回来。 但是一直到第二天睡醒，也没接到景瑶的电话，于是我躺在床上琢磨，我和景瑶之间的感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错误？还是我们真的就不曾有过什么？一切都只是怀念？ 我想再次拨打景瑶的电话，手机上率先收到了陆宇豪发来的一条微.信：我和秦沐已经从昆明出发，预计中午能到家，妈说给我做了卤牛肉？是不是真的？ 我：真的！昨天晚上听说你要回来，贪黑去超市买的。 宇豪：有个妈.的感觉真好，等着，中午见。 我：你开慢点，别着急，小心超速。 宇豪：车是秦沐的，超速也不用我交罚款……idhawheuqdagdwe2…… 看到后面这一堆乱码英文字母，我就知道陆宇豪经理了什么，秦沐肯定没有轻虐待他，我起床洗漱，开着车回家吃早饭，然后带着陆雨馨和我爸一起回到新房这边，装修公司的团队已经过来了，准备开始给一楼的铺面装修，我觉得不需要担心什么，我爸说自己闲着没事，要在这看着施工队干活，他心里舒坦。 中午十一点半，陆宇豪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已经到小城了，再有十分钟能到家，我和陆雨馨这才开着车回家等着，实际上是陆宇豪比我们先到的老房子，我和陆雨馨下车的时候，宇豪和秦沐俩正在“大战”，秦沐掐着腰，指着几米外的陆宇豪吼道：“今天我要是收到超速罚单的提醒……收到一个短信我打你一顿。” 几米外的陆宇豪表现的特别委屈，对秦沐说道：“是你嘴巴馋，要吃我妈给我做的卤牛肉，让我开快点，你又说不能超速，不能超速开个屁的快车？” 秦沐：“有摄像头的地方你不会踩一脚刹车？” 陆宇豪：“区间测速，踩一脚刹车有屁用？不如加大油门冲过来，说不定速度太快，摄像头没反应过来呢。” 我和陆雨馨在一边看着都忍不住笑，陆宇豪叫道：“你们俩笑什么？还不快点帮我把这只野猫搞定？她不仅会打人，还是会打要人呢！” 我两手一摊，对陆宇豪说道：“这事你别找我，我不想得狂犬病。” 这话惹来秦沐一个大大的白眼，陆雨馨走上前挽着秦沐的胳膊说道：“你别理她们俩，宇豪昨天晚上就想吃妈做的卤牛肉了，咱俩先进去。” “好办法。”秦沐看着陆宇豪说道：“你慢慢跑，我帮你把牛肉都吃光。” “等等、等等！有话好好说……”陆宇豪认怂了，“有肉大家一起吃，吃独食是不对的，尤其是我妈给我做的卤牛肉，你们怎么能先吃呢，做人要讲道理……” 这一对活宝啊！我算是服气了！ 中午在家吃顿饭，我爸还开了一瓶二锅头，原本计划下午出去玩的，结果……把我和陆宇豪都给喝懵了！睡了一下午，屁事都没干。 晚上，陆宇豪和秦沐跟我去了新房那边，一楼在装修，并不影响二楼的居住，一共有三个卧室，他提前住了一个，另外两个分给陆宇豪和秦沐，让他们自己选，两个人在选择卧室事上又开始争执起来，差一点就动手……最后我提议，用国际惯例解决这个纷争…… 第258章 安然的客栈 所谓的国际惯例就是“石头剪刀布”，简单粗.暴的可以解决任何人类难题，比如在争取卧室这件事上，“石头剪刀布”就派上了大用场，陆宇豪说一把定输赢，秦沐只犹豫了一秒钟，就反驳说道：“三把定输赢，免得你输了不甘心， 三局两胜。” 陆宇豪这个呆子也没多想，爽快的答应了，结果第一把他就赢了，秦沐特别冷静，第二把和第三把连胜，最后留下一脸懵逼的陆宇豪，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去了主卧。 看来在应激反应这一块，陆宇豪还真不是秦沐的对手。 第二天早上，我们开陆雨馨的宝马X6前往大理，四个人也没必要开两个车，我发现只要有我在，司机这个位置绝对是我的。我上车之后陆雨馨就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陆宇豪和秦沐两个人在后面，这一路一点都不寂寞，两个人除了吵架就是斗嘴，我俩在前面全当听个乐呵，最近也的确有些太压抑了，突然多了这两个活宝逗陆雨馨开心也挺好的。 从小镇到大理只有120公里，但是要走80公里的二级公路，所以这120公里也走了了接近两个半小时，在去大理的路上，陆雨馨在去哪儿上预定了海景客栈，大理双廊最好的一家海景客栈，她肯定不会委屈自己的，价钱自然不用说，肯定是很贵。 订房的时候这个客栈只剩下了最后两件海景房，陆雨馨征求我们的意见，问我们三个是住在这里还是去另外一家海景客栈住，另外一家海景客栈的好评不如这个多，规模也不如这个大，从图片以及客户晒图来看，前面这一家更好一些。 秦沐第一个发表意见，要住在好的这一家，两个人一间房也没关系啊，她要跟陆雨馨一间房。 我和宇豪自然也不是那张相互嫌弃的，住就住吧。 十二点半，我们来到这家客栈，环境真的是没得挑剔，客栈的房间并不多，一楼的房间是搭建在洱海海面的，推开一楼的落地窗，可以走到阳台上，脚下就是洱海，感觉是站在船上一样，洱海里面的鱼都看得到。陆宇豪说什么都要去双廊镇上买鱼竿，下午没事在这钓鱼。 二楼的就是纯纯的海景房了，还有星空玻璃顶，每个房间都有大浴缸，浴缸就会是靠在落地窗前，泡澡看洱海，别有一帆风情。 在看房间的时候，陆宇豪还傻乎乎的说二楼不安全，落地窗前放浴缸，一点隐私都没有，只有傻子才这么设计。当时客栈的老板娘安然就在，她微笑着正要解释什么呢，秦沐在一边鄙夷的说陆宇豪，“你能不能有点常识？你知道什么叫单向玻璃呢？你去外面看看，你要是能看到里面，我改你的姓。” “你可别……”陆宇豪打交道：“我家可不要你这样的花瓶。” 秦沐抬起手就要打陆宇豪，吓的陆宇豪急忙跳到我身后，把我当挡箭牌。 陆雨馨早就习惯了，直接忽略打闹的这两个人，看着问道：“默默你们睡楼上还是楼下？” “楼下吧，这种小资生活不太适合我们俩，宇豪都准备下午钓鱼了。” “那行，我和秦沐睡在楼上，你们睡楼下，明天你们俩想要换，咱们再换。” “不换。”陆宇豪在我背后说道：“楼上有什么好的？不就是看看风景么？” 秦沐不放弃任何一个打击陆宇豪的机会，鄙夷的说道：“傻货，难道你不知道来双廊住海景客栈就是为了看风景的么？” 客栈老板娘安然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她身上自带一种温柔，说起话来都是很轻柔的，对秦沐说道：“二楼走廊的尽头还有个露台，是公用的，露台上有透明的蛋壳吊床，下午不去古城的话，可以在露台上晒日光浴，听音乐品红酒，晚上还可以烧烤。” 秦沐拉着陆雨馨说道：“雨馨这里太棒了，古城我去过好多次了，下午我就不去逛了，你呢？” 陆雨馨微笑说道：“古城我也去过很多次了，今天坐车好几个小时也挺累的，吃过午饭就在客栈休息了。” “那正好……”秦沐兴奋的说道：“你带泳装了吧？今天太阳还算不错，下午可以在露台上晒晒太阳，品品红酒，十二月份……还有哪个地方能像云南一样躺在户外晒太阳呢？” 老板娘安然提醒道：“阳光虽然充足，但是也要注意保暖哦，建议你们准备一件披巾，大理古城里面卖的那种，二十几块钱到一百多的那种，主要是披巾很大，可以把整个身体都盖住。” “哇喔……”秦沐有点点郁闷，说道：“这个还真没带。” “没关系。”安然微笑说道：“房间内的浴巾也很大，如果不介意，可以披在身上保暖。” “谢谢。”陆雨馨问道：“我们来的时候看到周围有很多家小吃店，有没有口味好一点的？我们过去品尝一下？” 安然推荐给我们附近的一家餐厅，我们出门去吃饭的时候，她并没有说去餐厅提她的客栈名会有打折，其实做我们这一行的都知道，即便是提个名，客栈都要拿一些提成的，由此可见安然根本不是为了赚那点提成才推荐我们去那件饭店吃饭的。 我们四个人去了安然推荐的餐厅，也的确没有让我们失望，味道真的很不错，价钱还很实惠。 吃过午饭，秦沐发现有一家小店卖披巾，进去买了两条，一条送给了陆雨馨，总算不用围着浴巾去晒日光浴了。 陆宇豪真的在双廊镇的渔具店买到了鱼钩和鱼线，扬言要请我们吃洱海的小鱼，秦沐打击他说一条都钓不上来，陆宇豪反驳……这俩人走在前面又是走一路吵一路。 回到安然的客栈，尴尬的一幕发生了。 “奥尔良烤翅”夫妻、景瑶、程嘉四个人出现在我们对面，当时陆宇豪和秦沐走在前面，我跟陆雨馨走在后面，我们八个人在院子里相遇，但是的气氛瞬间就尴尬了。 谁能想到我们在这相遇呢？ 第259章 尴尬的相遇 我没想到，景瑶也不会想到，一时间尴尬的画面让所有人都沉默了，正巧这时客栈的老板娘安然经过，对景瑶他们说道：“这是你们预留的三间房房卡，两间房在楼上，一间房在楼下。” 程嘉接过安然递过来的房卡，也不知道道谢……程嘉也从来没有对谁道谢的习惯，在他看来，花钱享受服务是应该的，接过房卡后的程嘉对景瑶说道：“我住楼下吧，你和她们住在楼上。” “好。”景瑶接过房卡看着我问道：“你们也住这里？” 陆雨馨率先说道：“是啊，好巧，我和秦沐也住楼上。” 景瑶微笑说道：“是啊，好巧。” 我问道：“你们吃过饭了么？刚刚我们在巷子里找到一家小店，食物很好吃。” “吃过了。”景瑶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对我说道：“刚刚下高速的时候吃了一些，我先带他们把行礼放在楼上去，一会儿去露台喝咖啡。” 我主动上前说道：“行李给我吧。” 其实这一刻我挺紧张的，如果景瑶拒绝了，那说明她肯定是生气了，介意了！如果她愿意接受，至少情况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景瑶只是有一秒略微的迟疑，然后便把行李箱给了我。我提着景瑶的行李箱走在前面上了台阶，景瑶随后跟上，然后是“烤鸡翅”夫妻两人。在二楼，景瑶找到自己的房间刷卡开门，是我先拉着行李箱进去的，随后景瑶也走了进来，反手把门关上，对我说道：“行李箱随便放就好了。” 我转过身看着景瑶问道：“怎么突然来大理了？” “本来不想过来的，但是他们语言不通，来大理这种旅游城市很容易被坑，想想还是过来吧，他们从法国来一趟也不容易。” “哦。”我对景瑶说道：“昨天我打你电话，想和你说今天我要过来大理的事，打了两个电话你都没接。” 景瑶解释道：“晚上在开会安排工作，你打电话的时候我调成静音了，后来实在太累了，就忘记给你回了，你怎么也来大理了？” “本来在家装修房子，找的专修公司竟然是墨少杰的朋友开的，这样一来就不用我守着了，正巧秦沐休年假，把陆宇豪从昆明带下来了，在小城又没什么可玩的，就约着一起来大理了。” “嗯，挺巧的，我带了咖啡过来，你拿去露台给大家品尝一下吧，我随后就过来。”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委婉的赶我出门，反正这一刻我是有这种想法，我带着景瑶递给我的咖啡离开她的房间，带出来的不仅仅是咖啡，还有我自己郁闷的心情。 一楼，程嘉住的房间就在我隔壁，两个房间的阳台都是通的，我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陆宇豪已经在阳台上钓鱼，程嘉在他身边观看，我回到房间后，程嘉就走到了我们住的这间房，递给我一根烟说道：“你离开迪凯的事我听说了。” “高旭和你说的么？” “嗯。高旭说挺对不起你的，因为采购的事……他想找个机会聚一聚，又不好意思开口。” 我轻叹说道：“算了，没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你开车送景瑶她们下来的？” 高旭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你别介意，我现在心态很好，能争取就争取，争取不到也告诫自己别吃醋，随缘吧。” “妈.的！真无耻。” 程嘉笑道：“别这么夸我，我会不会要意思的。” 我们在下面闲聊的时候，听到二楼的露台传来秦沐的叫声，让我们一起上去品红酒，她从昆明带了红酒下来了，我把牛仔裤和皮鞋脱掉，换上沙滩裤衩穿着客栈提供的拖鞋上楼，程嘉也跟着我一起上去，只有陆宇豪对钓鱼感兴趣。 我到二楼露台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开始在沐浴阳光了，四个女孩子全都换上了比基尼，在我看来有点夸张了，“烤鸡翅”穿着一条短裤，赤.裸着上身，露出四块腹肌，看我有点小小的自卑，露台的桌面上放着刚刚打开的红酒，几只高脚杯被全都填满了。 我第一次见秦沐穿比基尼，以前见她基本上都是穿正装，完全看不到胸有多大，导致潜意识里认为秦沐就不如陆雨馨和景瑶，现在看来，有点不分上下了。 露台的边缘延伸到洱海上方，我趴在护栏边往下看，这个位置水深至少有三米以上，“烤鸡翅”拿了一杯红酒过来，递给我说了一句：“che.e s”，然后喝了一小口。 难道法国的“che.e s”和中国的“干”有差异？我在一边小心翼翼的假装看风景，其实心里的关注点全都在几个女孩子身上，她们四个并排躺在长椅上晒太阳喝红酒，彼此聊着天看起来很融洽，但是在我看来，总觉得这股宁静之下暗藏风波。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陆雨馨接了一个电话，挂断电话之后她便起身来到我身边，把手里的手机拿给我，面色凝重的对我说道：“默默你看一下，迪凯那边已经开始做高调的赔偿，而且还有现场直.播，已经开始了。” 我拿过手机，画面上正是某视频直.播的画面，和我们预想的差不多，现场邀请了很多媒体记者，陆泉明作为迪凯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亲自主持这场会议，视频中的他站在台上，先是给受到影响的车主道歉，然后又说了一些迪凯管理上的漏洞，反正都是一大堆场面话，没什么诚意的那种场面话！ 我凝视手机屏幕，想要在直播中寻找陆泉明的破绽，再写两篇攻击性比较强的文章发到网上去，陆雨馨也在我身边，我们俩盯着手机看的正入神的时候，突然传来“噗通”的一声，身后传来不同语言的尖叫，我的第一反应是往水面去看，看看是什么掉进水里了。 真的！那一瞬间我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海中，穿着一套黑色比基尼的景瑶波光粼粼的水中……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身后，秦沐大喊道：“她会不会游泳？” 第260章 跳水 景瑶会不会游泳？我真的不记得了，回过神的第一反应就是把手机丢给身边的陆雨馨，转身踩着露台的围栏跳了下去，别人跳水姿势都很优美，像一个海豚钻入水里……而我就不同了，我像个“大马猴”一样，张牙舞爪的就跳了出去，感觉自己是用屁.股坐.在了水上，下一秒，冰冷的洱海水呛到了鼻子里面，我清楚的记得我跳下来的时候是故意憋气的，但是入水的瞬间，强大的水压冲进鼻孔，鼻子发酸，脑海一片空白，在水里都睁不开眼睛，更别说寻找景瑶了。 我本能的挣扎，身体才勉强不沉下去，脑袋露出水面的第一反应是吸气，然后四处寻找景瑶的身影。头顶，程嘉已经把两个充气的游泳圈丢了下来，我头伸出水面的时候，我是面朝客栈的方向，大声喊着景瑶的名字。 陆宇豪特别无语的撇嘴，然后指着我身后。我努力的划水转过身，看到景瑶在我身后，正以一个“踩水”的姿态，站在水里，姿态自如，比我好多了……我的手脚还在要在水里乱扑腾才能保证不下沉。 看到景瑶没事，我第一反应竟然是愤怒，大喊到：“你想干什么？找死啊？” 景瑶脸上露出久违的微笑，轻松的游到了一个游泳圈旁边，把泳圈推向我，像是可怜我一样说道：“笨蛋，不会游泳还跳下来。” 我抱着泳圈大吼道：“谁说我不会游泳的？”说这话的时候，我又抱紧了游泳圈，“你知不知道这是洱海！这不是泳池，你跳下来有多危险你到底知不知道！” 景瑶游到我面前，双手搭在游泳圈的另外一边，双手交叉搭在泳圈上，她的头也枕着在泳圈的一边，一脸幸福的微笑看着我说道：“这种感觉挺好的。” “上去！”我是真的生气了，“现在是十二月份，你还跳洱海，一会儿冻感冒了怎么办？快点上去。” 景瑶努努嘴，一脸不甘心的转身沉入谁中，向着客栈的方向游过去，打抱着泳圈看着陆宇豪大叫道：“把你的鱼钩收好，别伤到景瑶。” 陆宇豪扛着鱼竿问道：“用不用我钓你上来？” 要不是我真的水性不好，我一定一头扎下去捡个石头上来砸他，“去把浴室的浴巾拿出给景瑶。” “噢。”陆宇豪答应了一声，转身向房间里面走去，我抱着泳圈扑腾到客栈的阳台边，此时景瑶已经双手拉着阳台边的爬梯到了一口的阳台上。陆宇豪拿着两条浴巾过来，递给景瑶一条后把我拉出水面，又把另外一条浴巾给了我。 景瑶正用自己的那条浴巾擦头发，我拿着陆宇豪给我的浴巾走上前，用自己的这条浴巾把景瑶的身体裹起来，还不停的帮他擦身上的水。 一边的陆宇豪看不下去了，轻叹说道：“我出去溜溜。” 我们俩都没搭理他，陆宇豪自讨没趣的离开了房间，景瑶拿着自己的那条浴巾按在了我的头上，一边帮我擦头上的水一边问道：“你傻不傻？明明不怎么会游泳还跟着我跳下来？” “我哪知道你是不小心落水了还是自己跳下来游泳的？一点消息都没有就下来了，你能不能提前说一声？” “不能！”景瑶突然抱住了我，在我怀里说道：“我就是想让你紧张，看到你跳下来的一瞬间我才知道你是在乎我的。” “我有什么时候是不在乎你的么？” “你好好意思问？每天你都在忙什么？让你陪我和同学吃顿饭你说没时间，在家装修房子！来洱海偶遇也就算了，那么多人在露台上，你却和陆雨馨走的那么近，我吃醋了不行么？我不知道你心里还有没有我，我突然就想跳到洱海里，让自己清醒清醒，清醒的看看你还是不是以前的默默。” 我把景瑶紧紧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说道：“傻瓜！能不能别做这种试探？万一发生意外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不是试探！”景瑶很委屈的说道：“我只不过是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或许你已经不是曾经爱我的那个默默了，以前的默默才不会每天守在别的女孩身边呢，对我的要求都是百分之百的满足，但是现在的默默却不会了，所以我很失望，但是看到你不顾危险跳下来，我又找回了曾经的感觉，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感动，默默……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我把景瑶抱紧，低头轻轻的吻上她的唇，景瑶激动的闭上了眼睛，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淌而下，二楼的露台的一音响播放着陶喆的那首《就是爱你》，这首歌在我们上高二那年开始流行，那些年，我们也这样拥吻，在校园内、在街角、在每一个没有人看见的地方。 窗外，洱海的水面再次传来“噗通”、“噗通”连续两声。一个绵延悠长的热.吻因此结束，我们俩转过身看着阳台外，陆宇豪和“烤鸡翅”两个人正在洱海里向远处游去，二楼，几个人在大喊着加油。 景瑶拉着我的手走向阳台，和我介绍说道：“路易斯是学校的游泳健将，水性特别好，体力也不错。” 我心里暗笑，陆宇豪也不差啊，每天跟着墨少杰混，腹肌都有八块了，但是我并没有在这件事上跟景瑶争辩，因为根本没有这个必要，两个人之间不应该有那么多的争辩，我把景瑶紧紧的搂在身边，景瑶也顺从了我姿势，身体向我怀里倾倒，头靠的肩膀，看着两个人在洱海中的游泳比赛。 到折返点的时候，陆宇豪的优势体现了出来，他的体力更持久，始终保持着匀速，而“烤鸡翅”明显追不上陆宇豪了，最后只能败下阵来。 二楼的露台上，程嘉伸出来个脑袋，对我和景瑶喊道：“上来啊，老板娘给你们住了姜茶，上来喝一点。” “姜茶？”景瑶看着我问道：“姜茶是什么？” “走吧！”我拉着景瑶的手说道：“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第261章 缺乏沟通？ 二楼的露台上，老板娘安然已经把几杯姜茶放在桌面，看到我和景瑶上来，微笑催促我们说道：“快点来喝杯姜茶，暖暖身子，这个季节下洱海游泳的人真不多了。” 我拿起一杯姜茶递给景瑶，同时对老板娘安然道谢说道：“谢谢，难怪你的客栈好评这么多，这种服务真的是太周到了，酒店行业都应该向你学习了。” 安然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说道：“酒店跟客栈的差距还是挺大的……” 听到这边在聊酒店的事，陆雨馨也拿端着一杯姜茶走了过来，听安然的分析。 安然并不知道我们从事的行业跟酒店有关，用闲聊的心态说道：“酒店跟客栈的最大不同就是在客流量上，一个酒店少说也有几十间房，这么多的房间，靠老板一个人打理肯定做不到，客栈就不同啦，我每天都在这里，可以监督钟点工打扫每一个房间，即便是打扫房间的时候我不在场，打扫完我也会亲自检查一下，哪里擦的不干净，我都会自己再擦拭一下，客栈内的花花草草都是我一个人种的，把照看这些花草当成是一种享受，酒店的画都是购买来的吧？花开败了就换一批吧。” 陆雨馨在一边说道：“是的，酒店虽然四处都有鲜花，大部分都是只有三天所有的寿命。” 安然继续说道：“酒店是一种跨餐方式的住宿，而客栈是留下来，享受时光的住宿，在大理也有希尔顿，住在希尔顿的基本上都是来大理玩一两天就走的游客，而真正有时间享受生活的游客，一定是静下心来找一个小客栈，大理的客栈有几千家，每一家都有自己的特色，比如我二楼的这个露台，实际上算是违建了，在这里跳下去游泳的客人，你们还真是第一波。” 这话说的景瑶有点不好意思了，“对不起……”景瑶道歉说道：“刚刚在露台边看到洱海的水太美了，以前在澄江也游过泳，刚刚就没忍住。” 安然微笑说道：“没关系，注意安全就好了，先喝两杯姜茶，暖暖身子别着凉感冒，我先去忙别的了，有什么事你你们随时叫我就好了。” “谢谢……” 安然走后，景瑶发自内心的对身边的我和陆雨馨说道：“这个客栈的在网上好评第一，来了之后亲自体验了才发现，这些好评都是真真切切的。” 陆雨馨若有所思的说道：“安然很会经营，她把服务做到了极致，细化到了每一个细节，特别注重客户的体验。” 景瑶点头说道：“正是这种细节化的服务，才让客人有很好的体验感。” 陆雨馨向景瑶咨询说道：“你经常国内国外的忙，住过的酒店一定不少，你觉得迪凯应该在哪些方面有改进，才能让客户的体验感更好呢？” 景瑶想了想对陆雨馨说道：“迪凯现在是一个标准化的国际五星级酒店，一点都不比其他国家的五星级酒店差，但是要说特色，我想不出来迪凯有什么特色，但是挑毛病，我也挑不出什么。简单的说就是在规范化之内做的很好，寻找特色，却没有！如果说要怎么把客户体验做到更好，我的建议是在人闻关怀上。那些在房间内放鲜花、放水果的服务已经太普遍化了，没多大新意。” 陆雨馨听的很认真，也认可景瑶的建议，喝了一小口姜茶问道：“人性化的服务，指的是哪些呢？” “就拿你手里的这杯姜茶来说，迪凯也有是露天泳池的，服务人员看到有人在游泳，上岸的时候送上一杯姜茶，这种细节的关怀才是最好的提升体验感。” “有道理。”陆雨馨发自内心对景瑶说道：“谢谢这么宝贵的建议。” 景瑶微笑回应道：“没什么啊，朋友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啊，我在做的‘瑾年’也是刚刚起步，如果有什么好的建议请不要吝啬噢。” “当然。”陆雨馨对景瑶说道：“我很欣赏‘瑾年’所走的私人订制这条路线，如果有机会，我们一定要好好合作一次。” “很期待……”景瑶端起姜茶，和陆雨馨示意了一下，两个人以茶代酒，完成了一次很好的交流。 另外一边，秦沐正在用英语跟“烤鸡翅”的爱人交流，陆宇豪和“烤鸡翅”似乎觉得游一圈不过瘾，又折回去进行了第二场比赛。我披着浴巾在露台上喝了两杯茶，躺在藤椅上迷迷糊糊的昏昏欲睡，景瑶来到我身边蹲下，拉着我的手说道：“困啦？去我的房间里面睡吧，躺在床上也能看海景。” 当时听到景瑶说这句话的绝对不止我一个人，程嘉在、秦沐在、陆雨馨也在，我也能明白景瑶为什么会当着这些人的面说这样的话，如果我拒绝了或者是说回楼下的房间睡，景瑶一定会多想，认为我是刻意在陆雨馨面前和她保持距离。 所以我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坐起来说道：“的确是有点困了，刚刚多喝了两杯红酒，有点头晕。” 景瑶微笑说道：“去睡吧，二楼一样能看得到海景。” 我起身在几个人“在意或不在意”的眼神中走向景瑶的房间，二楼的几个房间都配有落地窗，落地窗一侧还有一扇门，可以直接从这扇门进入房间内，这个设计真的很赞。 我本以为景瑶会跟我一起进来，事实上并没有，我先去洗手间冲个澡，把头发吹干净之后躺在床上往外看，的确能看到海景，还能看到景瑶、秦沐、“烤鸡翅”的爱人还有陆雨馨坐在一起闲聊。 睡醒一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外面的天台上只剩下“烤鸡翅”夫妇啦，翻个身，看到景瑶正坐在桌前办公。我翻身的声音也惊扰了景瑶，她转过头看着我微笑说道：“睡醒啦！” “嗯……”我应了一声，问道：“几点了？” 景瑶离开椅子，回到床边把靠枕放在床头，然后自己也上了床，靠在枕头上说道：“五点半了，一会儿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 我翻个身，抱着景瑶的长腿，把脸贴在她的大.腿外侧说道：“好啊，今天总算有机会请你法国来的同学了，中午我们吃的那家餐馆不错，晚上一起吧。” “好。”景瑶用手摸着我的侧脸说道：“默默，我们是不是真的太缺乏沟通了？” 第262章 吃醋了 “是吧……”我抱着景瑶的腿，把半张脸都贴在了她的腿上，轻声说道：“我们好像都很忙，忙的都忽略了对方，也没有认真的关心过彼此。” “我一直认为你可能不爱我了，不像以前一样把我放在第一位，但是看到你奋不顾身的跳下洱海那一刻，我又能感觉得到你是把我放在心里的。” “对不起……”我抱紧景瑶说都：“是我不好，有很多小误会我们都没有及时的沟通，用情绪掩盖本应有的沟通，结果导致心里会乱想。” “我也一样啊……”景瑶纤细的手指抚摸着我的侧脸，轻声说道：“明知道你最近的确是有点忙，我还总是觉得你是用忙碌来充当借口，我听高旭说陆雨馨跟你都离开迪凯了？” “嗯，是的。” “发生什么事了么？” “迪凯内部斗争很严重，陆雨馨的这个董事长兼总经理当的并不顺畅，尽管她管理的很好，仍旧是有两伙势力想要争夺她现在的一切，一边是陆泉明，也就是陆雨馨同父异母的哥哥，他已经算不上窃.取了，多次明抢。在公司里面做各种手脚，另一边是名叫段敬男的大股东，他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陆雨馨。在迪凯的管理上，陆雨馨做不到拥有绝对的管理权，长久这样下去，公司肯定要出大问题，陆雨馨意识到了这一点，我给她出了一个‘不破不立’的方案。” “不破不立？”景瑶很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方案？” “就是先把手里的股份脱手，换成钱，然后再想办法以低价收回来，获得更多的股份，当超过50%的股份之后，她才有迪凯绝对的掌控权，为了制造脱手股份的准备，我扮演一个小炮灰，进入迪凯之后在工作中出错，让陆泉明抓住我的把柄，以此来攻击陆雨馨，陆雨馨顺势把迪凯的股份卖掉，这样做就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如果无缘无故的就卖股份，别人肯定会猜忌，而且出手股份最好最好要有一个实际，双方抢夺才会太高股份的价值，这些我都做到了，现在迪凯看似跟陆雨馨已经没关系了，实际上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今天你跳入洱海的时候，迪凯正在做新闻发布会的直播，我正琢磨在直播中找陆泉明的语言漏洞，在发一发帖子对他进行攻击呢。” “噢……”景瑶回应道：“原来那会儿你和陆雨馨看的视频直播是这个啊，我还以为你们看韩剧呢！” “怎么可能？我是对韩剧感兴趣的人么……你觉得我和陆雨馨在一起看视频直播，你就很伤心的跳洱海要冷静冷静？” “是啊。”景瑶骄傲的说道：“你是我男朋友啊，不知道的会以为你是雨馨的男朋友呢，我肯定吃醋啊！那会儿我都在想了，我真的应该理性的思考一下，要不要在这么累的维持下去，和曾经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嘛。” 我把自己的身体从被窝里面移出来，靠在床头把景瑶抱在怀里问道：“以前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你总是把我放在第一位，无论有多忙的事，都能满足我的小要求……”说到这，景瑶也意识到这种生活可能不会再存在了，略带失落的说道：“其实我也懂，我们都长大了，很多时候身不由己，应该多一份理解，但是我真的不是固执，也不是不懂事，有时候自己的情绪是很难控制。” 我抱着景瑶的腰，侧身再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对她说道：“我努力，把曾经的感觉找回来给你。” “起床吧。”景瑶在我怀里说道：“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我伸个懒腰，从床边拿起浴巾对景瑶说道：“我的行李箱在陆宇豪那，我下楼去换衣服，顺便叫他们准备一下，晚上一起去吃饭。” 景瑶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对我说道：“等你消息。” 我披着浴巾回到一楼的房间，坚.挺的陆宇豪还在阳台上钓鱼呢，我凑过去看了看，发现他身边的那个塑料桶里面只有寥寥可数的几条小鱼，不过巴掌大小，实在是有点可怜。陆宇豪一边钓鱼一边问道：“睡得爽么？” “还行，总你跟你睡舒服，实在受不了你的打嗝、磨牙、放屁，吵死人。” “唉！”陆宇豪故意叹息说道：“我那个可怜的姐姐呦，说什么好呢？” 我站在陆宇豪身后说道：“哥们咱能正常点么？别什么事都扯上你姐姐啊。” “我哪里不正常了？我就是觉得我姐有点太笨了。” “怎么了？”我掏出烟给自己点燃，把烟盒递给路宇豪，“你为什么觉得你姐笨啊？” 路宇豪十分不服气的说道：“你说说吧！你跟我姐在一张床上睡过至少两次了，就真没发生过什么吗？如果真的没发生，那也只能说明我姐太没魅力了，如果我要是个女的，早就给你下点药拿下了。” “操！”我踹了一脚他坐的马扎，“你别乱说啊，这话被你姐听到，你死定了。” 路宇豪坏笑道：“这话被景瑶听到，你也死定了吧。” 我懒得理他，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重新回到二楼，经过秦沐和陆雨馨住的房间，发现门是开着的，秦沐正在房间内的空地上练瑜伽，陆雨馨坐在电脑前似乎在忙着什么，我敲了敲门，然后走进来说道：“准备一下，一起出去吃饭。” “默默……”陆雨馨转过头对我说道：“你过来看一下，你昨天准备的三篇文章我都发出去了，但是很快就被论坛的版主删除了。” 我来到陆雨馨的背后，从她手里接过鼠标，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秦沐在一边说道：“八成是迪凯给论坛版主充值了，论坛版主现在就开始删不利于迪凯的言论了。” “没错。”我指着屏幕对陆雨馨说道：“这个账号已经被禁言了。” “那怎么办？”陆雨馨略带担忧的说道：“这已经是我换的第四个账号了，好像发出去就被删除。.” 第263章 瑾年的支持 “别怕！”我对陆雨馨说道：“把删除帖子的截图保存下来，然后再把账号禁言的截图也保存，转战微博去，微博热搜除了前三名不能花钱买，剩下的排名都可以用钱来解决，把数据刷上去。” 秦沐提醒我说道：“微博都是实名认证了，没办法开小号，这一点你要想好啊。” 就在我郁闷的时候，景瑶从门外走进来，对我说道：“默默用我们‘瑾年’的官微吧。” “用‘瑾年’的？”陆雨馨有些犹豫，“这样好么？把‘瑾年’牵扯进来……” “没关系。”景瑶看着陆雨馨说道：“默默已经把事情告诉我了，我没什么能帮忙支持的，就用‘瑾年’的官微来发这些言论吧。毕竟‘瑾年’的官微现在也是有一定知名度的，关注‘瑾年’的很多都是‘瑾年’的客户，要知道我们‘瑾年’的客户可都是高端客户，很有可能‘瑾年’的客户，也是迪凯的客户呢。” 这倒是真的，能舍得花钱买私人订制的服侍的人肯定也花得起钱住五星级酒店，陆雨馨用询问的眼神征求我的意见，我点头说道：“就用‘瑾年’的官微吧，有共同的客户，能产生更大的连锁反应。” “我来帮你登陆。”说着，景瑶来到桌边，陆雨馨起身给她让位，景瑶在电脑上登陆自己的微博账号之后，对我说道：“需要发什么你发吧。” 我把刚刚论坛发布出去的文章做成长图，然后又用把论坛禁言、封账号的截图也保存下来，最后用‘瑾年’的官微发布了一条消息：迪凯已经丧心病狂，充值论坛组织负面新闻。发出去的时候，我还艾特了某论坛的官微，迪凯的官微还有一些自媒体的官微。 “搞定啦？”秦沐有些等的着急了，对我们说道：“是不是可以准备吃饭去了？吃过饭我们去泡吧吧，洱海边有很多酒吧，来大理不泡吧有点浪费了。” 这个提议没有人反对，其实我对酒吧的感觉就像是回家一样，毕竟在昆明我就和老洲住在酒吧里，想到老洲。晚饭我们在中午吃饭的那个小饭馆包了一桌，秦沐提议叫着客栈的老板娘安然一起过来吃，但是老板娘安然很委婉的回绝了我们。 吃过晚饭，我们一起去了双廊镇的一个小酒吧，这里的酒吧跟老洲的酒吧完全不同，一点特色都没有，秦沐是一个到哪都能玩的很嗨皮的女孩，再加上陆宇豪这个二货，有他们俩在，就不可能冷场。 自从下午在景瑶的房间睡了一觉之后，我就没捡到程嘉，吃晚饭的时候程嘉也没来，“烤鸡翅”夫妻二人很喜欢喝啤酒，酒量也很了得，我开始陪着喝了几杯，因为语言不通，喝着也没意思。正巧乔曼的电话打了过来，我赶紧离开酒吧蹲在路边去接听。 还没走到路边呢，电话就停止了响铃，我赶紧拨打回去，给乔曼解释说道：“姐，是在不好意思，刚刚在酒吧里面，看到你打电话过来，我赶紧跑出来，还没等接听，你就挂了。” 乔曼在电话那边微笑说道：“没关系，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切准备就绪，我正打算明天早上给你打电话说这个事呢。” “那就行，我一直在等你的消息呢。” “姐……”我特别愧疚的说道：“这件事真的谢谢您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要说的话，总之，让您费心了。” 乔曼笑道：“别这么说啊，我能帮你的也没什么，这件事对于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当初交定金就是交的明年的，这还没到1月1号呢，我们有权要求迪凯退款的。” “谢谢。”我发自内心的对乔曼说道：“谢谢你这么支持我和雨馨。” 乔曼继续说道：“默默你真的不用这么客气的，选择哪一家五星级酒店对于我们远东集团来说都可以，当初选择迪凯，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现在你需要我撤回订单，我让秘书去处理就可以了，也不是什么麻烦事，不要和姐这么客气，老洲最近怎么样？” “他父亲去世了，回来之后状态大不如前，可能过一段时间会调整好吧。” 电话那边传来乔曼的叹息，然后对我说道：“默默，你和老洲在一起生活，帮姐多关心关心他，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要第一时间给姐打电话好么？” “嗯。”我像乔曼下保证说道：“你放心，有什么事我一定告诉你，不会因为担心麻烦你而选择隐瞒的。” 听我这么说，乔曼开心的说道：“这就对了，姐还有点事，先不和你聊了，明天早上我就安排人把这件事给办了去，祝你玩得开心。” “谢谢姐，晚安……” 挂断电话之后，我觉得自己欠了乔曼一个好大好大的人情，我让她帮做做的事就是去掉在迪凯的三百万订单，让迪凯退还这笔钱。换做平时，三百万对于迪凯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远东集团要求迪凯退还三百万订单的款，对于迪凯来说损失的不只是三百万，而是一个大客户对迪凯的态度。 有多少像远东集团这样的大客户在看着呢？面对损失的这个大单子，陆泉明又要做什么样的解释呢？我就不相信他能视而不见。 回到酒吧，桌面上已经多了好多空瓶子，“奥尔良”夫妻二人还有秦沐、陆宇豪都不在了，卡座边只是只剩下了陆雨馨和景瑶，她们面对面的坐着，在舞池里面，秦沐、陆宇豪玩的正嗨皮。 我坐在景瑶身边，对陆雨馨说道：“刚刚是远东集团的乔曼给我打电话，她们明天会去找迪凯退款三百万的定金，估计陆泉明又要开始紧张了，微博上有什么反应么？” 景瑶笑着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解锁给我，对我说道：“你看吧，微博上面有超乎你预料的惊喜。” 惊喜？我从景瑶手里接过手机，打开的页面正式微博显示的页面…… 第264章 爽朗酒吧 在‘瑾年’发信息的下面，有一条评论已经被顶上去了，内容很简单粗.暴：你把人家想隐瞒的秘密都公布出来了，这样真的好么？ 在这条评论后面已经有一千多个赞了，下面类似的评论还有一些，转发量也挺大的，陆雨馨对迪凯始终是有感情的，坐在对面对我说道：“默默我看这样就差不多了吧，没必要花钱在刷流量上热搜了。” “噢。”我倒是觉得有点可惜，不趁机打击一下迪凯，怎么可能让迪凯的股东紧张呢？不过这件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何况我还有以下的N步计划呢。 景瑶也特别能理解陆雨馨，安慰她说道：“雨馨加油，迪凯一定会回到你的名下。” 陆雨馨笑了笑，端起酒杯说道：“谢谢你的祝福。” 景瑶拿起酒杯和陆雨馨碰了一下，两人各自喝了杯中的酒，放在桌面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景瑶放下酒杯对我说道：“高旭打电话来了。” “接呗，不过这里音乐有点吵杂，听不清就去外面吧。” “有耳机。”景瑶从包里拿出蓝牙耳机戴在，滑动屏幕接听了电话，我对陆雨馨说道：“明天远东集团发布这样的消息，又可以借机炒作一波了，很有可能会引起退单的一大批狂潮，12月份对于迪凯来说真的算是多事之秋呢，今年那些股东能拿到多少分红？” 陆雨馨摇头说道：“这么搞下去，别说是分红了，估计储备资金都要减少一大截，远东集团退订单这步棋走完之后，你又准备了什么？” “别急，一步步来，我想先看看陆泉明的反应。” 陆雨馨低头喝了一口酒，然后把目光投向舞池里面，舞池里面肆意你扭动腰身挥舞着双臂的人群，给人一种“行尸走肉”的感觉，不知道他们在释放着什么，凝视这群人，我也陷入了沉默，曾几何时，我有没有过这样的一段时光？答案是否定的。 景瑶和高旭结束了通话，摘下耳机对我说道：“你猜猜刚刚高旭和我说什么？” “应该和‘瑾年’官微发的内容有关系吧？毕竟他现在负责的是迪凯的危机公.关，身为总监，他肯定要过问一下。” 景瑶笑着说道：“算是被你猜对了！高旭问我‘瑾年’官微发的那些内容，是不是你让我发的。” 我轻叹，然后笑了笑也不知道说什么，拿起面前的啤酒杯喝了一大口，景瑶在我身边继续说道：“高旭问我为什么要参与到迪凯的事上来，是不是你指使的。他说他能理解你跟陆雨馨离开迪凯，心里有气，发生这样的事他也觉得很不好意思，他让我和你说一说，别在这个时候刁难迪凯了，迪凯这几天处于风口浪尖上，日子很不好过。” “你怎么回应的？”我关心的是这个。 景瑶略带无奈的说道：“我能怎么回应呢？否定也没有多大意义，高旭想都想得到，我只能委婉的说跟你商量一下，看你愿不愿意删除这条微博，我夹在中间很不好做。” 我琢磨了一下，然后把自己的手机从兜里掏出来放在桌面，对景瑶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五分钟之内，高旭一定会给我发微.信，而不是打电话。” “为什么？”陆雨馨很不理解的问道：“这种事不是打电话说要比微.信说的更清楚么？” “你不了解高旭，他在自己心虚的时候，是不会给我打电话的，更不会主动约我，尤其是采购这件事导致咱们俩离开迪凯，高旭心里始终会有个疙瘩。” 一分钟之后，我的手机屏幕上果然显示收到信息，发件人就是高旭。 景瑶在我身边略带惊讶的说道：“还真被你猜对的，看来你把高旭琢磨的很透了。” 我拿起手机，一边解锁一边说道：“我甚至都能猜到高旭发来的内容，先是道歉，然后再商量别在这个时候对迪凯落井下石，大概就是这么个内容。” “我不信。”景瑶拿过我的手机说道：“高旭才不会这样。” “那你自己看喽。” 十几秒之后，景瑶把手机放在了桌面，对我说道：“好吧，你已经把高旭个摸透了。” 陆雨馨好奇的把我的手机拿过去看，景瑶问道：“那你怎么回高旭呢？” 我把手伸向陆雨馨，拿过来自己的手机，按着语音发射键对着说道：“哥们，这件事不是针对你，我用‘瑾年’的官微发个消息，不过是解气而已。” 高旭回复语音：“其实我早就猜到在论坛发帖攻击的人就是你了，你真的要一点情面都不留的攻击迪凯么？这么做，你有什么好处么？” 我：“没有啊，就是图个心里爽，凭什么陆泉明能把我当个傻子一样玩，我就不能看他干着急呢？ 高旭：默默你听我说，真的没必要这样，因为富商劳斯莱斯被砸这件事，迪凯已经损失了五百万，这几天又搞发布会，又给媒体送礼物的，花费又过百万了，能不能别再搞下去了？我刚刚被提拔到这个位置，如果这件事都处理不好，我可能又要被调走，现在正是我努力表现的机会，拜托你了好不好？ 听完高旭这么说，我突然就心软了，联想到高旭曾经把钱借给我、在漫咖啡屏风后面说的那番话……我宁愿相信高旭还是曾经那个亲密无间的哥们，拿着电话半天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正巧这时舞池里面传来一阵骚乱，紧接着就听到了喊叫、大骂的声音，我们卡座的位置比较高，发现舞池里面很多人散开了，剩下两伙人站在中间对峙，左边的是陆宇豪和秦沐，右边有五六个本地人，看起来年龄都不大，二十多岁的样子，打耳洞、带耳环、头发染花花绿绿的非主流。 陆宇豪把秦沐护在身后，指着对面的几个人喊道：“谁他.妈.的手贱？信不信老子给你掰断了。” 对面带头的非主流指着陆宇豪叫.嚣道：“你叫你.妈个头啊，我碰她一下你就说我摸她屁.股，是不是太小气了，爷今天就明摆着告诉你了，就是我摸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第265章 有惊无险 陆宇豪还没等动手呢，秦沐从他身后冲上前，右手抓着叫.嚣男子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下去，同时抬起右脚提在男子裤.裆处，前一秒还很嚣张牛.逼的男子瞬间痛的哀嚎，跪在地上用左手捂着裤.裆，右手被秦沐抓在手里，看手腕弯曲的角度，就觉得他很痛苦。 见秦沐动手，陆宇豪也没闲着，上前一脚踢在叫.嚣男子的下巴上，他身后那些人见陆宇豪和秦沐动手打人，冲上前就开启了一翻混战。 前排看热闹的要后退，后面看热闹的要往前挤，周边卡座上的人全都站起来观望，一时间整个酒吧内大乱了起来，最担心的莫过于陆雨馨了，她喊道：“宇寒别打架……” 但是那声音在吵杂的环境中显得微不足道，我们也无法看清楚舞池里面到底怎么样，在人群外面努力的往前挤，却丝毫难以移.动，这场骚乱大概持续了两分钟左右，然后人群就散开了一条缝，我看到秦沐走在前面，陆宇豪跟在身后，两个人特别从容的向我们这边的卡座走过来，在舞池中，五六个人倒在地上，一个个痛苦的呻.吟。 这边……我、景瑶、陆雨馨几个人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俩。 秦沐回到桌边，拿起桌面的一瓶打开的啤酒喝了一大口，一脸不屑的说道：“终于找到一个名正言顺动手打人的机会了，可惜的是他们太不经打了。” 陆雨馨和景瑶已经完全呆滞了，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秦沐，我长大了嘴巴问道：“秦……沐沐……你……以前……没和我说……你会打人啊。” 秦沐晃了晃小拳头在我面前说道：“现在知道也不晚啊，以后别惹我。” “嗯嗯嗯嗯嗯……”我脑袋不停的上下抖动，“我听话，我不惹你……” “怂……”陆宇豪在一边说道：“真丢人，被一只母老虎吓唬成这样。” 我们正在这闲聊呢，双廊镇派出所的民警来了，现场那么多人指着陆宇豪和秦沐是动手打人的，民警也没客气，过来就要抓陆宇豪带回去审讯，秦沐从自己的包里拿出证件，对前来做调查的民警说道：“这几个人对我性.骚.扰，还动手打人。” “额……”民警都有点无奈了，对秦沐说道：“好像他们是被打了。” “废话。”秦沐大声说道：“要是我被打了，现在来的就不是你们几个人了，整个大理的警力过来都不过分。” 民警都是老油条，敢这么吹牛叫.嚣的肯定有背景，主动安抚秦沐别激动，私下却把秦沐的证件递给了另外一个前来办案的民警，那个民警拿着手机还是执法仪……反正就是类似的东西，对着拍了张照，估计是咋验证真伪吧，前面的那个民警一直在安抚秦沐。 大概一分钟左右，拿着证件的警察把证件还给和秦沐交谈的这个警察，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这个警察的态度马上就变了，客客气气的对秦沐说道：“严打期间，酒吧闹事肯定不能姑息，必须严惩。” “噢。”秦沐一脸无辜的说道：“我也懒得和他们计较了，这酒吧里面有监控，你们自己处理，需要我们配合的就说。” “好说好说！”民警对身边另外几个民警说道：“那几个人全都带走，抓回所里先关到一夜，明天一早我要亲自审讯。” 这几个警察办事也挺痛快，分分钟就把人带走了，被打的那几个人还觉得特别冤，其中一个叫道：“我们才是被打的，我们才是受害者……” 民警一个耳光打过去，骂道：“受害者个屁，闭嘴，全都带走……一天天特么的不老实，就知道四处给惹事，严打期知不知道？都给我带走！” 一个小插曲，让我把高旭发短信没回复的事都给忘记了，秦沐、陆宇豪还有“烤鸡翅”夫妇都回到了桌边继续聊天喝酒，陆宇豪特别欣喜，端着酒杯问道：“沐沐……能把你的证件给我看看么？” 秦沐把证件拿出来递给陆宇豪，嘟囔道：“这有什么好看的？我的证件照一点都不丑，你别想偷.拍以后勒.索我。” 陆宇豪压根就没理会秦沐，接过秦沐的工作证以后反复研究了好半天，嘟囔道：“也没什么特殊的啊，警衔也不大，怎么先后对你的态度转变那么大呢？” “你研究这个啊？”秦沐不屑的说道：“你以为他要走我的证件是查我证件的真伪么？才不是呢！证件上有身份证号，输入身份证号可以查一个人的很多资料，包括家庭成员、工作单位、有没有犯.罪记录等等，当然，他们查我家庭信息的时候，就能查到我爸的身份信息，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陆宇豪不知道秦沐她父亲是谁，傻乎乎的问道：“怎么？查到你,爸有什么了不起的？” “闭嘴吧。”我对陆宇豪说道：“别打听人家的家事，喝酒，喝醉了回去睡觉，你婆婆妈妈.的哪像个大男人？” “我好奇。”陆宇豪不依不饶的追问道：“沐沐你.爸到底是干啥的？为啥查到你.爸的信息就没有然后呢？” “我爸啊……”秦沐很委婉的说道：“是个老警察，在一线干了很多年，现在退居二线了。” 陆宇豪这傻子还在这瞎猜呢，“你.爸爸一定是立了很多功，或者是立功受伤了造成很大的影响力，人家一看是你.爸，警界全都知道，就给你个面子。” 我都快愁死了，陆宇豪这想象力还真好，秦沐也不解释，“对，你就这么认为吧！拿起杯，谢谢你刚刚那么仗义的把我护在身后，虽然我不怎么需要你的帮忙也能解决这几个小混混，但那一刻还是挺感动的，谢谢。” 陆宇豪惊讶的问道：“这么客气？谢就不用了，我只求你一件事。” “干什么？”秦沐十分警觉的问道：“你要求我什么事？” 第266章 请客喝酒 陆宇豪假装很害怕的样子说道：“我求你以后打我的时候手下留情，我担心哪天把你惹毛了，你把我打的像那几个人一样，我受不了。” 秦沐翻了翻眼睛，不屑的说道：“今晚我才发现，原来打人比训练时候的打人舒服多了，我好像爱上这种感觉了，以后的日子里，希望你多皮一下。” 陆宇豪现在也顾不上骂我怂了，他先缩脖子不吭气了。 在酒吧玩到晚上十一点多，是“烤鸡翅”夫妻二人提议回去休息，今天坐车有点太累了。我们一行人一起往回走，陆雨馨和秦沐走在队伍的前面，我跟景瑶还有“烤鸡翅”夫妻二人走在第二排，陆宇豪自己一个人像个小傻子一样，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偏偏这家伙一边走还一边唱歌，唱的好听也就算了，感觉是用李玉刚的声音在唱《好汉歌》。 回到客栈，陆雨馨和秦沐先上了二楼，回到自己的房间，陆宇豪告诉我们他准备夜钓，白天买鱼钩的时候特意买了两个夜光的鱼漂，明天早上要请我们喝正宗的洱海野生鱼汤。 剩下景瑶和我站在一楼的院子里，她略带腼腆的问道：“今晚你要不要上来跟我一起？” “好主意！”我也给自己找借口说道：“陆宇豪睡觉一点都不老实，喜欢打呼噜、放屁还会说梦幻，跟他睡在一起兼职就是煎熬。” 景瑶捂着嘴笑道：“那你去把你的行李箱拉上来吧，我先上去等着你。” 我正要回房间呢，程嘉从一楼自己的房间内出来，对我说道：“默默你们回来了。” “是啊。”我问道：“你去哪了？一晚上都没看到你。” 程嘉也没回答我，过来搂着我说道：“我刚刚买了点烧烤，顺便抬了一箱啤酒回来，过来喝点。” “我刚刚在酒吧喝了不少……” “矫情了是不？过来陪我喝点。”说着，他也不管我愿不愿意，搂着我的肩膀就把我往他的房间带。 景瑶也看出来程嘉要找我喝酒的决心了，在一边劝我了说道：“你们俩少喝点，喝多了难受。” “放心。”程嘉对景瑶说道：“默默的酒量好着呢，我们俩点到为止，就是喝喝酒聊聊天，不会喝多的。” 程嘉的房间内，这绝对不是一点烧烤……而是很大一堆，啤酒也不是一箱，是好几箱！最夸张的是桌面上还放着一瓶52°的茅台，也不管我是否要喝白酒，程嘉打开就给我倒了一大杯，对我说道：“这个酒不错，咱俩先喝这个，喝完了再用啤酒盖个帽，我先敬你一杯。”说完这些，程嘉仰脖就把一大杯白酒喝了下去。 我目测那杯子至少是1.3两的大杯子，喝啤酒用的。他喝完之后故意把杯子倒过来，对我说道：“看到没，我全都干了，轮到你了。” 这特么是什么情况？我犹豫了一下，端起酒杯把那么大一杯白酒都灌了先去，感觉整个喉咙都是火辣辣的，差一点就把喝下去的酒喷出来，我放下杯子的时候，程嘉又开始给我倒白酒，一边倒一边说道：“这酒很不错呢，多喝点。” “你等会！”我有点郁闷，问道：“你到底想干啥？” “我能干啥？”程嘉一脸无辜的说道：“我就是找你喝喝酒呗，你说我还能干啥？” 讲真！我总觉得程嘉今晚有点不太对劲，倒完这杯酒，他拿起一根烤肉串递给我，对我说道：“默默你别多想，我就是心情有点不好，想找你喝两杯，从上学那时候说起，我就什么都不如你，我喜欢景瑶，却从来都没有能接近景瑶的可能，今天看到你从二楼的露台上跳下去救景瑶，我心里感慨挺多的，哎……不说了，喝酒。” 看着程嘉又把酒杯伸过来，我不得不端起来和他碰了一下，程嘉仰脖又喝下去一大杯白酒，然后拿起了酒瓶继续倒酒。我很想少喝点，但是又觉得这样不.厚道，只好跟着程嘉继续喝。 干完第一瓶茅台，程嘉又搞出来一瓶梦之蓝，和我说喝完梦之蓝就喝啤酒，此时我已经开始晕了，程嘉也没比我好到哪去，舌.头开始有点大了，除了说喝酒也不会聊什么了。 那瓶梦之蓝喝到一半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了，跑去卫生间抱着马桶就开始吐，吐完扶着墙出来，发现程嘉已经倒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嘴里还嘟囔着：默默别走……再喝……干杯……你别去景瑶的房间……咱俩继续喝…… 继续喝？喝个毛了！我是真喝不下去了，扶着墙走到房间门口，推开门的时候都忘记外面有台阶了，一脚没踩稳，整个人从台阶上滚了下去，当时都感觉不到疼了。 但的的确确是翻滚了下去，隐约记得好几个人来搀扶我，费了好大劲把我弄到了楼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好像还有人帮我在身上擦药膏。 第二天我才知道，那是客栈老板娘安然提供的云南白药。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想明白，程嘉找我拼命的喝酒，目的是不想让我和景瑶睡在一个房间吧，他觉得把我喝醉了，我和景瑶就什么都不能做了，这个想法是不是很幼稚？但真特么的成功了……那天晚上别说是OOXX了，就连爬起来上厕所嘘嘘都成了一件挺困难的事，头晕难受了一整夜。 清醒之后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房间内有落地窗，还有浴缸在窗边，这明显是二楼的房间，透过玻璃看到漂亮的洱海。我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在心里把程嘉的全家女性问候一遍，翻个身看到陆雨馨正坐在电脑桌边操作电脑，我趴在床上问道：“雨馨？我怎么会在这里？” 陆雨馨听到了我的声音，放下鼠标起身问道：“怎么样？你感觉好点了么？” 我活动了一下身子，对陆雨馨说道：“有点疼。” “你昨天晚上从楼梯上滚下去了，帮你检查都是皮外伤，喷了一些云南白药。” “噢……”我趴在床.上说道：“好像是摔了一跤，我怎么会在你们的房间里？” 第267章 乔曼的配合 陆雨馨坐在椅子上转过身对我说道：“这不是我和秦沐的房间啊，我们住在隔壁，这间房是景瑶的。” “景瑶的？”我问道：“那景瑶呢？她住哪里了？” 陆雨馨撇撇嘴，“你抱着景瑶睡了一夜你问我她去哪里了？” “额……”我有点不太相信，但是也没反驳，印象中好像是有景瑶的气息在呼吸间萦绕，似有似无的。 “景瑶出去了。”陆雨馨解释说道：“一天一早她同学夫妻二人要去逛大理古城，程嘉开车带着他们三个去古城了，临走的时候景瑶和我说看着点你，你有什么事让我给她打电话，我就带着电脑来这边了。” “看着我！”我觉得有点点可笑，“我有什么好看着的？不过是喝醉酒而已，又不是小孩子了。” 陆雨馨笑了笑说道：“你个傻瓜！景瑶难道不知道你只是喝醉了？她让我照看你是有另外一层意思。” “什么意思？”我不屑的说道：“你们女孩子就是喜欢乱想，这能有什么意思呢？” 陆雨馨笑着给我分析说道：“景瑶心思很细腻，她知道你只是喝醉了，不会有什么事的，但是在临出门的时候仍旧让我找看你，那你会怎么想呢？你此时此刻是不是觉得景瑶很关系你？觉得景瑶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女孩子？是不是觉得景瑶很信任你？信任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你现在脑海中想倒是全都是景瑶的好，对不对？”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陆雨馨得意的说道：“女孩子的心思，只有女孩子最懂，起床洗漱吧，咱们去镇上找点吃的吧。” “好，我这就准备起来。对了，远东集团那边有什么消息了么？” “有！”说起来关于迪凯的事，陆雨馨马上进进入了一种工作的状态，转身把笔记本电脑抱过来给我，对我说道：“你看一下，远东集团的官方微.博上已经发布了公告，把原定明年放在迪凯的接待订单取消，现在重新招标愿意承担接待任务的酒店洽谈。在这份公告里面虽然没说为什么取消之前在迪凯缴纳的三百万定金，但是这个消息放出来之后，产生了很多连锁反应，有人已经意识到这和劳斯莱斯被砸的事情有关联，也有一些媒体发微.博艾特远东集团，问他们为什么要取消订单，是否存在违约金什么的……当然，更多的关注点都在‘为什么要取消订单’这个话题上。” “和我预料的一样，远东集团的影响力很大，他们有什么风吹草动，势必会引起一些人的关注，迪凯呢？现在陆泉明什么反应么？这么打的动态，陆泉明他不可能视而不见吧？” “迪凯目前还没有做出什么回应，你先起床吧，吃点东西在胃里，我们边吃边聊，我回房间去换衣服，你也快点起来吧。” “好。”我伸个懒腰说道：“马上就搞定。” 陆雨馨抱着自己的电脑离开景瑶的房间，我盘膝坐在床上凝神了数秒钟，昨天晚上我抱着景瑶睡的，为什么记忆那么朦胧呢！这个房间的的确确是景瑶的，她的行李箱还摆在一边呢。起床洗漱，回到床边的时候给景瑶发了一条信息，告诉我她我已经睡醒了，感觉还可以。 景瑶马上给我回了个电话，让我好好吃东西，她在陪着“烤鸡翅”夫妻逛大理古城，现在正在洋人街准备吃午餐，他们对洋人街很感兴趣，准备看完古城的夜景再回双廊镇。 我一看马上明白了，这意思是要很晚才回来喽！我能说什么呢？只能说“小心扒手”、“别饿到”之类的话了，毕竟我们都不喜欢被限制自由。 十多分钟后，陆雨馨换了一身连衣裙来找我去吃午饭，出门的时候我还问宇豪和秦沐怎么不一起呢？陆雨馨告诉我这俩人一大早就去洱海坐游艇观光了去了。 双廊镇算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小镇，我特别喜欢青石板铺砌起来的路面，在小镇中徜徉，沐浴温暖的阳光，仿佛时间都慢了下来。 在古镇一家小吃摊边落脚，点了两份小吃，花了不过十五块钱，发现有卖油炸小鱼干的，又外加了一份小鱼干，绝对是洱海的小鱼，十块钱一份，经济实惠。 吃午饭的时候陆雨馨的手机收到提示音，她打开看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迪凯的官微又发消息了，把远东集团的订单全款退了，还艾特远东集团，说不追究远东集团的违约，全款如数退还。” “嗯？违约？”我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微.博，“存在违约么？” “按理来说是存在的，因为合同上有详细说明在什么情况下可以退订单，什么情况下不能退，现在陆泉明发出这样的消息，无疑是向外界展示迪凯的大气。” 我看完手机上的信息分析说道：“你只看到了一面，另外一面是陆泉明现在不敢招惹任何负面新闻缠身了，如果他不退还这三百万，一旦和远东集团纠.缠起来，爆出来的负面消息可能更多，所以陆泉明是怕了，现在只能认命吃哑巴亏了。” “也好。”陆雨馨说道：“迪凯的负面消息还是不要太多了，我心里始终会有些难过，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呢？” 我正要说接下来怎么办呢，手机上收到了乔曼打过来的电话，我不敢怠慢，赶紧拿起手机接听，乔曼在电话那边问道：“默默，你有没有看到迪凯刚刚发布的微.博消息？” “看到了。”我对乔曼说道：“乔姐谢谢您这么支持我。” “别客气了。”乔曼在电话那边说道：“姐知道你要做什么。” “迪凯发布这样的微博，想要在这件事上做文章已经不太可能了，我再想别的办法吧。” “别急。”乔曼对我说道：“姐还能帮你做点什么，今天下午你密切关注微博吧，我一会儿先把另外一个消息发布出去，配合你之前的炒作的文章，争取再把迪凯送上风口浪尖。” “你要怎么做？”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先吃午饭，再见。” 看着挂断的电话，陆雨馨比我还紧张呢，急切的问道：“乔曼要干什么？” 第268章 高旭来大理 “不知道。”我看着陆雨馨说道：“乔曼只和我说会尽量帮我们，至于她要怎么做，没有具体的说，只是让我们下午多关注微博。” 陆雨馨咬着筷子想片刻，自言自语道：“乔曼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来吧，毕竟她代表的是远东集团。” “不会。”我十分自信，安慰陆雨馨说道：“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迪凯现在不是你的，迪凯的这些股东不吃点苦头，是不会把手里的股份卖出来的，毕竟你手里的钱有限。” 陆雨馨长叹一声，对我说道：“嗯，这些我都懂，就是有点点难以接受而已。” 我安慰陆雨馨说道：“会好起来的，先吃吃东西，吃完我们也去洱海乘游轮吧，吹吹风，轻松一下。” “嗯，吃晚饭去码头。” 吃过午饭，我们俩打车去码头的路上，高旭的电话打了过来，当时我和陆雨馨正在往码头的方向走，算的上是散步吧！走的很慢，享受青石板和午后的阳光呢，高旭打电话过来第一句话就是：“默默你是不是真的要跟迪凯过不去了？” 我当时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本想跟高旭好好解释一下，但是高旭的态度让我很不爽，所以我的语气也不是很好，对高旭说道：“我的事你别管了。” 见我态度不好，高旭又软了下来，和我讲道理说道：“默默！迪凯现在真的很难，今天远东集团又退了三百万的订单，景瑶在‘瑾年’官微上发布的信息还在持续发展，算我求你了行不行？你和景瑶说一声，让她把微.博先删了吧，这趟浑水别让‘瑾年’受到牵连，就算你对陆泉明不满意，也不应该把气撒在迪凯身上啊 ，何况我现在还在负责处理这些事，能不能算支持我，和景瑶说一声？” “高旭，那我问你，能不能支持我，别管这件事？” 高旭急了，质问道：“你不就是为了出气么？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出了气你不就是途一时爽快么？除了这些你还能得到什么？你有没有替景瑶考虑过？如果闹大了，‘瑾年’要承担什么样的责任？不是我恐.吓你……” 我打断高旭的话说道：“对，你也别恐,吓我了，‘瑾年’的账号上发了什么，我很清楚，根本没有什么责任需要承担的，公.民有言.论.自。由的权利。也算我求你了行么？别再劝我这些了，我会和陆泉明死磕到底的。” “哥们……我有一份好的工作不容易，考虑考虑我行么？” 我有些受不了高旭了，握着电话让自己尽量不那么激动，一语双关的说道：“你那份工作怎么来的你自己清楚，就这样吧，行么？” 高旭用挂断电话直接回应了我提问，我不清楚他会怎么想我说的这句话，是认为我给他提供进入迪凯的工作机会？还是会想到自己和刘倩坑我，获得陆泉明的认可？ 陆雨馨在身边安慰的说道：“别生气了，各为其主，高旭背着你做的那些事你都清楚，你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当初他和刘倩在采购上做的手脚，就已经是对你的一种算计了，除非他不知情，全都是刘倩自己做的，不过……”陆雨馨偷偷看了看我，可能是觉得我脸色还算好，这才继续说道：“在漫咖啡屏风后面听到的那些话，足以证明他全都知情，所以你也不要有任何愧疚。” 我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一路沉默着走向码头，买了两点的游轮票，生在云南长在云南，却是第一次来洱海乘坐游轮，洱海的美不是三言两语能形容的，而我切无心欣赏这种美景，手里的烟已经抽到了第四根。陆雨馨递给我一瓶矿泉水，让我喝点水不要一直抽烟了。 在洱海上飘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乔曼那边终于有动静了，远东集团的官微上发布了一条新的消息，远东集团把明年的接待酒店放在了皇冠假日酒店，同样是一个五星级的酒店，迪凯的死对头。远东集团高调发布这个信息之后，同时回应迪凯的挑衅，迪凯发布官微时候说不追究远东集团违约的事，大气的一笔勾销。 针对此条信息，远东集团高调回应，声称远东集团不存在违约，合同条款中有一条就是：迪凯负责入住人的人身财产安全。但是迪凯砸车事件已经让人看到了迪凯并不能保证客人的人身财产安全。所以远东集团才提出解除合约！提起这个点，这无疑是又把砸车事件拉了出来，进行一次炒作。 几分钟之后，假日酒店发布了一条官微，内容和远东集团相互呼应，内容相当的简单，图一是一辆停在远假日酒店停车场的劳斯莱斯，在劳斯莱斯四周至少能看到四个监控摄像头。图二是迪凯停车场被砸的劳斯莱斯！搭配的文字也只有一句话：同样的尊贵，不同的待遇！ 这条官微发出去不足五分钟，点赞超过2000次，转发也有上百次了。下面评论区更是犀利，很多人都看出来这是假日酒店在恶心迪凯呢。在这场没有硝烟的网络战争中，迪凯可谓是败的淋漓尽致。 我偷偷看了看陆雨馨，发现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什么表情，或许是真的已经麻木了吧。 五点半，景瑶的电话打了过来，我滑动屏幕接听，景瑶在电话那边问道：“默默要过来古城一起吃饭么？高旭来了。” “高旭去古城了？”对于这个消息我很吃惊，“他什么时候到的？” “还没到呢，两分钟之前他打电话过来，和我说刚刚下飞机，一会儿来古城跟我和程嘉汇合，估计是要和我说删除微博的事。” “中午高旭给我打电话了，我们俩闹的很不愉快。” “要不要过来？”景瑶劝我说道：“你们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的，毕竟都在一个圈子里，接触的机会还是多呢。” “容我想一想吧，我一会儿给你回电话。” “好的，那你先自己琢磨一下，我在古城里面呢，附近很好停车，你开车过来也就一个小时左右。” “知道了。” 挂断电话，我对陆雨馨说道：“高旭来大理了，现在正准备去找景瑶呢，景瑶让我过去，你觉得我应该过去么？” 第269章 离来迪凯 “去吧。”陆雨馨鼓励我说道：“该面对的你迟早都是要面对的，或许你可以和高旭沟通一下，让他不要这么执着于迪凯的事，等我从新拿回来迪凯，可以根据高旭的能力，给他安排其他的工作工作岗位。” 我本来是不太想去的，如果有去的欲.望，我就直接和景瑶说了，也不需要什么犹豫，但是听了陆雨馨的话，我觉得我应该过去，然后反问陆雨馨：“你呢？跟我一起去么？” 陆雨馨笑道：“我去去干什么啊？都是你朋友，我也不熟，何况高旭可能也不希望看到我吧！” “那好吧。”我对陆雨馨说道：“我一会儿去古城。” 陆雨馨把车钥匙拿出来给我说道：：开车过去吧，没油了就顺便加一下，中石化的加油卡在手扶箱里面。” 客栈内。老板娘安然正坐在二楼的露台上作画，陆雨馨泡了一壶茶来到露台上和安然一起分享，陆宇豪和秦沐还没回来，我在客栈里面拿了两包烟，让安然算在房费的押金里面就好了，开着陆雨馨的宝马X6直奔古城。 在去古城的路上我都在猜测我和高旭的见面会是什么样的。 临近古城，我给景瑶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已经到附近了，准备把车停在外面，从南门进来。景瑶给我发了一个定位，告诉我高旭刚到，现在正和程嘉坐一起喝啤酒呢，他们点了菜，等我到了就开餐。 大理古城的南门有一个很大的停车场，从南部进去一直直行就可以走到洋人街，整个古城也没多大，这个季节又是旅游淡季，大概十五分钟之后我到了景瑶他们所在的饭店，保健内，高旭和程嘉挨着，两个人在先聊着什么，景瑶在陪着“烤鸡翅”闲聊，桌上已经上了两个菜。 看到我进来，“烤鸡翅”主动让开了挨着景瑶的位置，让我坐过去。 程嘉这孙子还挖苦我说道：“咋样？昨天喝的还可以吧？” 我向程嘉竖起一根中指，对他说道：“你个孙子下次找我喝酒的时候，我得提防着点了。” “哈哈……”程嘉大笑道：“我昨天有点兴奋，没忍住就多喝了几杯，听说你从台阶上摔下去了……我也没逼你好哪去，趴在地上睡了好几个小时，后半夜是硬生生被冻醒的。” “活该。”我和程嘉条看完，我才主动和高旭打招呼问道：“刚刚下飞机？” “嗯。”高旭一副不太愿意搭理我的样子，对我说道：“和你说不通，我只能过来找景瑶了。” “先别谈！”程嘉制止我们说道：“咱们先和和气气的把这顿饭吃了，吃了饭我带远道而来的朋友去逛古城的夜市，留下你们三个找个地方单独聊去。” 程嘉都这么说了，我们只能先把这顿饭吃完，席间也喝了一点酒，我跟高旭也有碰杯，也算是给彼此关系制造了一个缓和的点，至少不至于我们坐下来谈的时候，就充满了**的味道。 吃过晚饭，程嘉带着“烤鸡翅”夫妻去逛古城，我和景瑶还有高旭三个人随便找了路观的一个清吧，相对于昨天的酒吧，我更喜欢这里，可以随便喝点什么东西，听听舒缓的音乐，聊聊天……这才是一个酒吧存在的意义吧。 高旭点了一杯柠檬茶，景瑶和我要的是咖啡，服务员还赠送了一盘瓜子，高旭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也不转弯抹角了，我来就一个目的，能不能帮我个忙，把‘瑾年’官微上发的内容删除？现在‘瑾年’承受不起那么多的负面内容了。今天下午在我来大理的时候，远东集团和假日酒店一起发微博诋毁迪凯，我……我快要疯了。” 景瑶听后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我，看得出来，她并不是很为难，而是把决策权交给了我，我掏出烟递给高旭，对他说道：“其实你真的没必要亲自跑来大理一趟，现在迪凯面临的危机根源不在‘瑾年’，换句话说就是，‘瑾年’是否删除官微上的内容，和迪凯现在所面临的难题，扯不上太大的关系，就算删除了又能怎么样呢？” 高旭皱着眉头反问道：“既然是这样，那你能不能高抬贵手删除了呢？你无非就是满足一下心理的感受，落井下石迪凯你觉得很爽，不就是这样么？除了感觉之外，你还能得到什么呢？再说了，现在你都爽过了，就算我请你了，高抬贵手，你和景瑶说一下，删了行么？” 我看了看身边的景瑶，她完全是没有任何主意和想法，是删除还是留下，全凭我吩咐呢。 高旭也看出来了，继续对我说道：“默默，我知道心里有疙瘩，觉得刘倩把你坑了，觉得离开迪凯是刘倩的错，我给你道歉，我求你原谅，同窗这么多年，你知道我高旭很少有求人的时候，这一次我向你道歉我诚心诚意的求你一次，让景瑶删除吧，行么？我刚刚做到了这个位置，公司在看我的工作能力呢，‘瑾年’是否删除这个，反应了我的工作能力，我想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求你成全行么？” “默默……”景瑶在我身边情不自禁的叫了我一身，我转过头看她的时候，她眼里满是祈求的表情。 我深深的吸了口烟，内心也在挣扎！说真的，我看到高旭这么求我，我心里很爽，有一种报复的快.感，这是一种病态的心理么？凝视对面的高旭，犹豫了很久，最终我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打算给高旭一个机会，念在漫咖啡屏风后面高旭帮我向陆泉明求情那几句话，我特别认真的看着高旭问道：“如果我现在劝你，让你离开迪凯，你会听我的劝么？” 第270章 删除官微 “离开迪凯？”高旭重复了我的话，继而传来了笑声，那笑声仿佛在嘲笑我的无知，他端起面前的饮品喝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问道：“默默你知道么？你知道我未没来在迪凯有一丝立足之地付出了多少努力么？以前陆雨馨看不到我的才华，把我安排在企划部当一个打杂的，其他人可以利用职务之便赚点灰色收入，我却不行！这件事咱不提了，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 看到没！高旭这个说，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仍旧认为是我把他拿回扣的事举报到了陆雨馨那里，然后才有了他被查，当着同事的面大声读自己的检查。 “我走到今天这一步容易么？我付出了多少没有人会知道，现在你倒好……默默……你为了自己爽、为了自己报复迪凯满足自己的内心，你竟然向我提出这样的建议，离开迪凯？对不起，我做不到，我找不到一个让自己离开的理由，现在我的才华刚刚被赏识，我为什么要走？你给我一个离开的理由。”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对高旭说道：“我给你一个离开迪凯的理由，你记住了今天我跟你说的：离开是为了更好的……”后面我是想说“归来”两个字的，但是话都到嘴边我硬是咽下去了，我不能确定高旭最后的立场，所以我忍了。 高旭冷笑说道：“算了，你别说了，我是不可能放自己的努力得来的成果，我不会离开迪凯的，无论今天你和景瑶是否愿意答应我的请求，我都不后悔自己来这里一趟。” 我无奈的点头，对高旭说道：“行，既然你都来了，也不能让你白来……”说到这，我转过头对景瑶说道：“删除吧。” 景瑶也松了口气，当着高旭的面把手机拿出来，删除微博之后还给高旭看了一下说道：“你看，已经删除了。” 高旭如释重负，抱拳说道：“谢谢。” 我也不知道他这一声“谢谢”到底是谢谁的，但是有些话我还是要说，“你也知道，现在迪凯是众矢之的，为什么陆雨馨刚刚离开就有这么多人攻击迪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陆雨馨的离开究竟满足了谁的心愿？又有哪些人不愿意她离开？这些你有想过么？迪凯狼大水深，深到你看不清。” 高旭一脸不屑的说道：“浪再大、水再深，仍旧有人在里面打鱼，看个人能力吧。迪凯现在所面临的不过是一副‘墙倒众人推’的局面，等过了这个风口浪尖，一定会有好的发展。” “你确定？” “为什么不确定呢？难道你觉得自己在网上发几个帖子，趁迪凯出事的时候趁机推波助澜就能让整个迪凯瓦解么？默默你想的太天真了，我知道你对迪凯、对陆泉明有情绪，你发.泄归发.泄，但是你别想着自己真的能把迪凯怎么样，现在我在迪凯负责公.关，所有的负面信息我都会摆平的。” “好吧。”我端起自己的咖啡示意了高旭，对他说道：“其他的我就不说了，祝你成功。” “谢谢。”高旭喝完这口饮品，起身说道：“我要早点回去了，今晚还有回昆明的航班，我现在打车去机场，能买到几点的就算几点的吧，再次感谢，你们没让我白跑一趟。” 景瑶劝高旭说道：“要走的那么急么？既然都来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再回去。” “不了。”高旭是真的挺着急，“现在迪凯负面的消息太多了，假日酒店又趁机黑了一波，我得回去处理这些事，回头联系。” 我没多说什么，看着高旭离去的背影，无奈的给自己又点了一根烟。 景瑶在我身边，轻叹说道：“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你和高旭的关系会变成这样，曾经多好的一对伙伴，一起去参加学校的辩论赛、一起去代表学校去参加各种比赛，那时候，你和高旭就是整个学校的骄傲，是所有女生眼中的亲密无间的搭档，现如今……真的不敢相信。” 我低着头凝视手里的烟，木木的对景瑶说道：“因为我们都长大了，环境改变了我们，有了不同的追求，也变得身不由己了。” 景瑶把我手里的烟拿开，捻灭在烟灰缸内，靠着我的肩膀说道：“默默，我们会不会有一天变得形同陌路呢？” “不会。”我把景瑶搂紧，“不要乱想，四年的分别都没有让我们走散，以后也不会走散了。” 景瑶听后，缩在我怀里，把我抱的更紧了，在我怀里轻声说道：“我很怕被你冷落，我不喜欢那种感觉。” 我低头亲吻她的额头，轻声说道：“我也不喜欢给你冷落的感觉，以后不要赌气了好么？也不要随随便便跳个洱海给我看，我游泳还不如你呢。” 景瑶开心的笑起来，却没有再说什么。 在古城玩到九点半，“烤鸡翅”给景瑶打电话，觉得玩累了，我们一行人这才离开古城回双廊镇，程嘉开着自己的奥迪A8L带着“烤鸡翅”夫妻二人，我自己开着陆雨馨的宝马X6，景瑶坐在副驾驶上，她清楚我和陆雨馨要做什么，但是我一点都不担心景瑶会把这些事说给第二个人听。 回到客栈已经十点半了，程嘉这孙子还想找我喝酒，直接给我锁在门外，理都不理他了。 夜已深，景瑶躺在我怀里，问我接下来要怎么办？他的言外之意就是高旭在迪凯负责公.关，我和高旭之间是不是以后会有很多过节，彼此的关系是不是会越来越恶化？ 我很想告诉景瑶，高旭在我背后做了什么，他又是怎么做到现在的位置，想想还是算了，有些事自己清楚就好了，景瑶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除了感叹世事无常之外，什么都帮不了我。 躺在床上仰望星空的时候，景瑶接到了陈锋打来的电话，她答应了几声，挂断电话之后对我说道：“默默，明天一早我要费回昆明，我同学夫妻俩要去丽江玩了，我实在是陪不动了，让他们自己玩的开心吧。。公司出了点事，我得亲自去解决一下。” 第271章 LOGO很值钱 “怎么了？”我抱着景瑶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一定要你亲自回去？” 景瑶也很无奈，缩在我怀里说道：“刚刚陈锋打电话和我说，辉煌演艺公司那边做年会，把请帖都送到我们公司去了，而且是刘耀辉的老婆亲自送过去的，邀请我明天晚上参加他们公司的年会，请贴上写着我的名字，也没办法不过去。” “是的。”我支持景瑶说道：“于情于理你都要过去露个面，毕竟你是‘瑾年’的CEO，去了是代表一个身份，刘耀辉算是‘瑾年’的一个大客户了吧？” 景瑶想了想说道：“算是吧！和刘总实力差不多的客户还有另外两家，不过在宣传上，刘总这边资源的确更好一些，过完年我想和他谈一谈帮我们做广告，适当的少收一些费用。” 我顿时来了兴趣，换了一个姿势把景瑶抱在怀里问道：“来和我说说，你打算怎么让刘耀辉给你做广告？” “你想啊，刘总他们公司的全都是美女帅哥，这些模特经常出席各种大型活动，比如泛亚车展什么的，每年车展有40%的模特都是他们公司的，如果这40%的模特穿的服装上都都带着我们‘瑾年’的logo，那是不是一笔很大的宣传？” “那你打算怎么谈呢？” “我的要求很简单啊，模特的服装上带着我们‘瑾年’的Logo或者牌子，我们适当的少收一点费用，这不就谈成了么？我们取得自己想要的，他实惠了，我也获得了宣传。” 我摇头说道：“这样不妥，等于无形中把‘瑾年’这个牌子的地位拉低了，只有知名度低的品牌才这么干，你应该换一个思路。” “换一个思路？”景瑶把手搭在我胸前问道：“怎么换？你有什么更好的思路么？” “就拿泛亚车展为例，在某个饭局上，你装作很认真的告诉刘耀辉……额……假装你现在就是刘耀辉，我们俩在一张桌上吃饭，我来扮演你的角色。” “哈哈……好的。”景瑶忍不住笑道：“那你要怎么和我说呢？” 我清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道：“刘总，咱们合作这么久了，你也是我们‘瑾年’的老客户了，今年的泛亚国际车展我送你一份礼物。” “什么礼物？”景瑶在我怀里装模作样的问道：“要不要我花钱？” “当然不要，花钱就不是送礼了，今年你们公司参加车展的模特，服装上我免费赠送五十套带‘瑾年’logo的。” “开什么玩笑？”景瑶问道：“衣服上带你们的Logo，明明是给你们做宣传，你还说是送我礼物？” “那你不要算了！‘瑾年’你见过哪件‘瑾年’衣服外侧带‘瑾年’的Logo了？‘瑾年’向来是以品牌高端走定制化路线为主的，能穿‘瑾年’的服装，那是一种品位与奢华的象征，目前‘瑾年’在昆明已经有很高的知名度了，尤其是喜欢去金格百货逛街的人都知道，‘瑾年’那么大的展厅就在一楼，还是电梯旁，想不看到都难，去逛金格百货的都是些什么人？奢侈品云集的一个百货，这些高端消费人群有谁不知道‘瑾年’的？车展模特服装都印着‘瑾年’的Logo，这说明你们公司有实力，在同行内穿‘瑾年’订制服装的模特有几个？别人巴不得把‘瑾年’的logo印在衣服上呢，我免费送你，你还不领情。” “啊？”景瑶惊呆了，翻个身趴在床上用双手拄着下巴看我问道：“原来还可以这么推销自己？” “怎么样？”我问道：“如果你是刘耀辉，你听我说这么多，你会怎么想？” “我……”景瑶想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刘耀辉会怎么想，但是我觉得你这番话说的太理直气壮了，让我有点懵，好像仔细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 “你要想办法把自己最牛叉的一面让刘耀辉看到，先把牛吹出去，至于刘耀辉怎么想，那是他的事，生意要怎么谈，我觉得按照你的方式谈，感觉自己的地位都低了。” “的确！”景瑶特别敬佩的说道：“默默我以前没发现啊，应该让你去做销售，当初让你做品牌推广是我的错，完全没看到你的价值，等你帮陆雨馨忙完了，就回‘瑾年’好不好？我们一起把‘瑾年’做大，我想证明给身边的人看，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我怜惜的摸着景瑶的脸，轻声问道：“你.爸妈还是不愿意原谅你回国么？” 景瑶委屈的点头，对我说道：“我父亲始终不肯原谅我，他认为我放弃了留在法国，是自毁前程，也毁掉了他们在我身上埋下的希望，他们没办法理解我为什么回来，要自己承受那么大的压力做什么‘瑾年’，我能和他们怎么说呢？自己一个人承受吧，只有我做成功了，才能让他们认为我当初的选择是对的。” 我苦笑，把景瑶抱紧，鼓励她说道：“别急，‘瑾年’现在已经越来越好了，需要的只是时间，早晚会发展起来的。” 景瑶缩在我怀里幸福的期盼道：“希望这一天早点到来！” “睡吧，明天一早我送你去机场，回到昆明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景瑶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晚安，我的如意郎君。” 景瑶睡熟之后，我又偷偷的起床，打开电脑撰写了一篇文章，这篇文章的内容是我很早以前就构思好的，主要反映了迪凯换了CEO，现在是曾经的“小陆总”在执政，导致整个迪凯现在问题多多，洋洋洒洒的几千字，将矛头指向了陆泉明。 这篇文章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让迪凯内部人对陆泉明产生意见，至少要先瓦解陆泉明的根基，让很多中立的股东开始反对陆泉明。当然，陆泉明也不是省油的灯，不可能因为有人反对他，他就让位，凭借我对陆泉明的了解，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打压这些人，这样一来，迪凯就真的乱起来了。 写完这篇稿子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以邮件的形式发给提前联系好的那些自媒体，搞定之后重新回到床上，在景瑶的额头上留下一记浅吻，抱着她酣然入睡！ 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迪凯的人就找上门来了！ 第272章 赵子宁到访 早上，景瑶设置的7：30分的闹钟，我迷迷糊糊的翻个身把景瑶抱住，眼睛都睁不开，在她耳边问道：“要这么早么？” “嗯啊。”景瑶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对我说道：“你睡吧，客栈有机场接送的车，到了昆明我给你发信息，你什么时候回去呢？” “时间差不多了吧，估计今天或者明天就要返程回去了，秦沐的假期快结束了，你的同学都安排好了么？” “安排好了，程嘉今天把他们送到丽江，剩下的就让他们自己玩了，乖乖的放开我，我先去洗漱啦。“ 我在坏坏的景瑶的脖子上留下了一个草莓，疼的景瑶在床.上大叫我是坏蛋，抱怨道：“至少要三天不能穿低领的衣服了。” “没关系啊。”我很自豪的说道：“今天穿都可以，给别人看呗，然后你告诉他们是我咬的。” 景瑶送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自己起床去洗手间洗漱，我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翻个身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赵子宁给我打来的电话。 我把枕头竖起靠在床头，滑动屏幕问道：“子宁？好久不见。” “默默啊！”赵子宁的语气中充满了郁闷，对我说道：“恐怕我们很快就要见面了。” “嗯？”我强调说道：“我不在昆明。” “我知道你在大理，我已经到机场了，一个小时之后就到大理，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要见面了？” “那倒是，来大理玩么？” “找你。”赵子宁十分干脆的说道：“来大理是专程来找你的，这次不仅仅是我自己来的，还有你那个同学高旭也要过来。” “我.操，折腾死他吧，昨天下午来大理，晚上回去，今天又要过来？” “没办法啊，这次是我们俩代表迪凯来找你的，昨天你发布在论坛上的文字我们都看了，高旭现在负责迪凯的公.关，希望和你好好聊一聊。人家都说最怕的就是这种有针对性的恶意攻击了，你看能不能大家言和？” 我沉默了片刻，对赵子宁说道：“你自己来大理吧，别带着高旭了，我跟他没什么好谈的，其实迪凯的人我一个都想见，你单独来，我们单独聊。以朋友的身份聊。” “确定？”赵子宁强调说道：“我跟高旭来是代表迪凯的，陆泉明服软了，他说他怕了你的文字，想给你一些补偿，然后大家言和，如果我自己来，那就是找你闲聊的了，我没什么权利以迪凯的名义给你补偿的。” “我不要补偿，对于我来说没什么意义，你还是自己过来吧。” “那行。”赵子宁说道：“我现在就让高旭自己回去吧，我来大理找你，你在什么地方？给我来个定位。” “嗯，马上发给你。” 挂了电话，景瑶也从洗手间出来了，坐在我身旁，弯腰从行李箱里面拿出一套新的内.衣，背对着我解.开身上的，一边换一边问道：“怎么了？谁要来大理？迪凯的人么？” “是的，以前的一个同事，一起共事的，人品还算不错，他要代表迪凯过来跟我言和。” “言和？”景瑶问道：“让你停止发布那些攻击迪凯的文章？”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言和是不可能了，让赵子宁来大理，是觉得在迪凯内部还需要有我们的盟友，不能把所有人的关系都闹的很僵。” 景瑶换完内.衣在外面穿了一件体恤，转过身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对我说道：“亲爱的我走啦，安然安排的车已经在下面等着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啊。” “嗯……”我躺在床上看着景瑶说道：“过几天我忙完家里的事就去昆明看你。” “一言为定哦，拜拜。” 景瑶走后，我躺在床上给自己点了根烟，犹豫着要不要跟赵子宁说我们的计划？赵子宁这个人可不可靠？如果他把我的计划说出去了，我们的计划是不是全都搞不成了？ 最后我决定还是跟陆雨馨商量一下这件事吧，毕竟我不能一个人全权决定了，这关系到整个计划的进行。 我穿好衣服去敲隔壁的门，陆雨馨的传音传来，“谁啊？” “我！”我站在门口说道：“赵子宁要过来，有事和你商量一下。” “等一下啊。”陆雨馨又补充说了一句，“来露台吧，秦沐还在睡觉呢。” 几分钟之后，陆雨馨来到露台，坐在我对面问道：“赵子宁怎么要来？和迪凯有关？” “赵子宁打电话说是要代表迪凯过来言和，意思就是给我点补偿，然后不要这个节骨眼上发不利于迪凯的文字了，他说这是陆泉明的意思。但是被我回绝了，我告诉赵子宁别代表地迪凯过来，有事我们私下聊聊，之所以没拒绝赵子宁过来，我是觉得他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值得深交。当初做海外投放广告计划的时候，赵子宁自己承担了全部费用，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因为担心我有什么把柄落在陆泉明的手上，陆泉明以此来攻击你。” 陆雨馨听后若有所思的说道：“这几年，陆泉明在迪凯没有什么建树，一直都是碌碌无为的混日子，陆泉明能安排他过来找你，应该是看到了在最后那次会上，赵子宁是站在你这边的，不得不承认，陆泉明很会用人，他知道你和赵子宁的关系，才会安排赵子宁过来。” “陆泉明是安排赵子宁和高旭一起来的，我真的不想见高旭了，我让赵子宁一个人来，千万别带高旭，他也同意了，一会儿应该就到大理了，刚刚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在昆明长水机场了。” 陆雨馨想了想问道：“那你现在怎么想呢？要怎么和赵子宁聊？” “我很纠结，要不要跟赵子宁说我们的计划，如果有赵子宁的配合，我们的计划会实施的更快，但是这个决定相当冒险，试想一下，如果赵子宁不配合我们，反而把我们的计划告诉给别人，那我们俩就很被动了，我的想法是先跟赵子宁聊一聊，不谈我们的计划，看看他的态度。” “也好。”陆雨馨认同的说道：“一会儿我们和他聊聊吧，我把赵子宁父亲的资料发给你一份，你也看一看，做到个心里有数。” “赵子宁的父亲？赵国斌？” “是的。”说着，陆雨馨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再次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笔记本电脑，她把电脑放在我面前，屏幕上显示的正是赵国斌的资料。 第273章 他爹是赵国斌 陆雨馨给我看的资料和人事部提供的资料还不同，人事部提供的资料只不过是这个人的简历，类似于这种比较简单的。 但是陆雨馨提供的资料就大不同了，他会把这个人何时加入迪凯、在迪凯做过什么、在某个会议上提出过什么重要的意见、和自己的父亲是什么关系、父亲对这个人的评价等等，全都囊括在内，把这份私聊当成是人物简介来看，倒不如说是一本人物传记。 看完资料我也对赵国斌这个人有了大概的了解，算得上是迪凯的元老之一，在迪凯成立之初，他就负责销售部数据统计，管理整个销售团队，在来迪凯之前，赵国斌是另外一家酒店的高管，也是负责销售的。他加入迪凯算是“资源入股”，持有迪凯3.5%的股份，算是一个很小很小的股东了，但是这3.5%的是原始股，随着迪凯成长而不断的增殖。 赵国斌在迪凯11年，兢兢业业没受到过任何处分，也没提出过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属于比较低调互不得罪的那一类人。五年前赵子宁留学回国，加入迪凯之后在企划部。迪凯的企划部类似于其他公司的市场部，主要做一些营销方面的工作，和销售部相互配合。赵子宁在迪凯的企划部工作的并不顺心，这些年都没什么成绩。 仔细分析，不难发现迪凯的企划部跟销售部做的是同一件事，那就是：营销！不同的是赵国斌手上又很多资源，不需要做什么影响活动，就能拿到很多企业的集团单子，比如来迪凯做年会承包宴会厅、做商务接待、高端接待等等！这些事赵国斌一个人就搞定了。 而企划做的那些企业文化推广、活动推广等等，反而显得有些弱了。 我把电脑合上还给陆雨馨，发表自己的看法说道：“赵国斌这个人有点意思，他每年拿到的单子，大概有多少业绩？” 陆雨馨想了想说道：“从近几年的数据来看，迪凯五分之一的营业额和赵国斌有关，都是他直接或者间接的通过关系拿到的，比如其他企业年会在我们迪凯的宴会厅举办，这类的单子可能利润不是跟高，存在回扣的潜.规则，但是如果没有这些单子，迪凯的营业额就会减少很多。” “那就是说，单子多，但是利润小？整体来说，创造的价值还是不够高？” “不能这么说！”陆雨馨纠正我的思维说道：“正是因为有这些知名企业在迪凯做年会，才更能充分体现迪凯的高端，变相说明了迪凯的价值，如果没有赵国斌拿到的这些单，迪凯的收入可能不会减少很多，但是知名度会下降。” 我突然间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凝视陆雨馨的双眼问道：“如果我们策反赵国斌，你觉得有多大希望？” 陆雨馨也被我突然出现的这个想法惊到了，看着我半天才用一种不确定的口吻说道：“我不知道，我对赵国斌没有太多的把握，他这个人太低调了，就像你说的，中庸！谁都不肯得罪，也不会轻易的战队，他是迪凯小股东那类人的代表，在乎的是公司的利益，换句话说，他们希望看到的是迪凯越来越好，而不是被谁掌控。” 我想了想说道：“那暂时还是别冒险了，时间差不多了，我去机场接赵子宁吧，本来是把酒店的定位她给他了，突然觉得不太合适，去接比较好吧。” “等我一下。”陆雨馨起身说道：“我化个妆，跟你一起去。” “你也去？” 陆雨馨歪着头看着我问道：“怎么？既然是以朋友的身份见面，我去有什么不合适的么？” 这倒也是！的确没什么不合适的，毕竟现在的身份不是迪凯的董事长了。 我带着陆雨馨到大理机场，赵子宁所乘坐的航班也正好落地，他看到我和陆雨馨一起来接他表现的十分意外，毕竟陆雨馨的身份和我不同，寒暄之后上了陆雨馨的车，赵子宁略带感动的说道：“陆总，我真没想到你和默默一起过来接我。” 陆雨馨微笑说道：“别叫陆总了，我已经离开迪凯了，我和默默一起来接你，也没有什么不对啊，咱们是朋友嘛，这次来大理多玩两天吧。” “不行啊！”赵子宁略带无奈的说道：“我明天一早就得飞回昆明，公司现在的状况你们也知道，这几天不太平啊，不瞒你们说，我来之前陆泉明找过我，希望跟你们言和，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就好了。现在迪凯已经很乱了，他不想分心来处理这些事了。” 听赵子宁这么一说，坐在后排的陆雨馨就沉默了，我一边开车一边对赵子宁说道：“子宁，我和雨馨是怎么离开迪凯的你也会知道，陆泉明曾经是怎么算计我们的，你也能有所耳闻，你觉得我小气也好，觉得我自私也罢，是就是真的想整陆泉明，看到陆泉明现在这样，我感觉很爽啊！真的！” 赵子宁轻叹一声，很为难的说道：“话是这么说啊，谁都有自己的脾气和情绪，现在迪凯真的挺难的，劳斯莱斯被砸引起的连锁反应，在家上雨馨以前在迪凯，的确做出了很多傲人的成绩来，陆泉明上台迪凯进进入紧张的危机时期，很多人都不服陆泉明的管理，尤其是昨天晚上默默在论坛上更新一篇关于迪凯管理、内斗的文章，这让更多人了解了雨馨是怎么被一步步逼走的，今天早上我还没睡醒，陆泉明就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找你们，刚刚下飞机的时候，我父亲给我说公司已经乱了，对陆泉明的质疑声越来越大了，为首的就是段敬男，其实我个人认为，迪凯无论是陆泉明执政还是段敬男，两伙人势必要一直争斗下去。” 我笑了笑问道：“那你觉得，陆泉明管理迪凯好一些呢？还是段敬男管理迪凯好一些呢？” 第274章 拿回迪凯？ 赵子宁特别理性的说道：“其实迪凯无论是在陆泉明的手里还是在段敬男的手里，都逃不过现在明争暗斗的局面，当初雨馨在的时候还好，是老董事长钦点的接.班人，大家心里有不服、不高兴的，却也没办法！而且雨馨的确做出了成绩，让很多人闭嘴说不出话来，大家还是比较尊重雨馨的。陆泉明在公司的优势是很多基层员工觉得他亲和力很高，中层的职员不知情的也认为陆泉明这人没有领导架子，但是公司的高层都知道陆泉明的手段有多可怕。段敬男的优势是手里的股份比陆明泉的多，只要有几个股东支持他，他就能获得过半数的支持率。如果让我选，我觉得陆泉明带领迪凯，要比段敬男好一些。” 我没想到赵子宁给出来的竟然是这样的看法，我有些意外，陆雨馨坐在后排问道：“为什么你会支持陆泉明而不是段敬男呢？” “段敬男曾经为了拉拢我父亲，和我父亲单独聊过，他想拿到迪凯之后把迪凯上市，用上市来圈一笔钱，然后玩资本运作，公司能上市固然是好，但那时，迪凯可能就不是我们的迪凯了，而且上市之后如何发展，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了，我没什么远大的志向，我觉得钱这东西是赚不完的，够用就好了，如果有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迪凯’，可以在这里做我们自己想做的事，有一个个性的发展，这才是我想要的。” 我随口问道：“个性的发展？把五星级酒店做成大理客栈的模式？做出自己的风格？” “对。”赵子宁激动的说道：“默默还是咱俩聊得来，我说什么你马上就能明白，现在全世界有多少家五星级酒店？数不胜数，但是有个性的却很少，这些年我在迪凯没什么建树，主要是我提出来的营销方案别人都觉得我是异想天开的胡闹，我也懒得解释，我真的很希望有一天自己的想法可以被认可。所以我不希望迪凯上市！这是真心话。” 陆雨馨问道：“那你有什么好的创意呢？” “比如把迪凯做成主题五星级酒店，装修成不同的风格，现在的客房千篇一律，虽然是很豪华，像是住在宫殿一样，但是却缺少了温馨感，甚至不如那些情.趣酒店有创意，当然，我所指的不只是情.趣房，比如把酒店房间装修成不同的风格，某个豪华套房内，我们预留出一个单独的厨房，可以提供厨师在房间内烹饪，把服务做到细化，哪怕是做几套这样的房间作为特色拿出来营销也好啊，我自认为这么好的创意都直接被否了……很郁闷。” 我对陆雨馨说道：“酒店行业本身就是个服务行业，把服务做到极致，才能有更好的口碑。” “对的、对的！”赵子宁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兴奋的说道：“服务极致化，除了在客房上下功夫，我们还可以在周边的服务上满足，机场接送、车站接送这些都已经很没心意了，要做把服务极致化，我们就是要做别人做不到的，往往是一些不起眼的小服务，才更能打动人心，细节决定成败。” 在服务理念是，我跟赵子宁的想法不谋而合，话题扯到了这个上面，我们整整聊了一路，甚欢！到客栈之后又给赵子宁开了一间房，开.房的时候看到程嘉带着“烤鸡翅”夫妻准备离开，简单的打了个招呼，此时也不过上午九点多。秦沐起床了，陆宇豪的房间内传来很大的鼾声。 我去镇上买了几份早点提回来，在去买早点的路上我都在思考，迪凯现在的这个情况是和陆雨馨当初没预料到的，现在看起来情况有些复杂。提着几份早点回客栈的路上，景瑶发来信息告诉我她已经到昆明长水机场了，现在回家把行李箱送回去，洗个澡收拾收拾就准备晚上去赴宴。 我提醒景瑶少喝点酒，能不喝就不喝，一切以应付为主。回到客栈，发现陆雨馨、赵子宁还有秦沐三个人已经在二楼的露台上晒太阳闲聊了。我把早餐放在桌面，对赵子宁说道：“品尝一下吧，大理的特色早点，味道好的不得了。” “谢谢。”赵子宁也没客气，对我说道：“我还真的有些饿了，默默，刚刚我和雨馨也聊了一下，关于迪凯的现状，我还真得请你高抬贵手，你丫的文字写的太犀利了，你上学时候作文一定很好吧？” 我笑了笑说道：“这和写作文没多大关系，了解人的心理就好了，我知道陆泉明最怕的是什么，昨天晚上针对他个人的那篇文章发出去之后，他一大早就派你来言和了，你觉得我和雨馨现在应该怎么做？” 赵子宁轻叹说道：“我要是劝你们消消气原谅陆泉明什么的，好像是我站着说话不腰疼一样，如果陆泉明这么对我，我可能反应比你们还激烈，不过迪凯终究是迪凯，我不希望你们把自己的情绪强加在迪凯身上，毕竟迪凯还是要发展的。” 听完赵子宁的话，我把头转向陆雨馨，陆雨馨眼里闪过一丝明亮的光芒，她像是给自己鼓足了勇气一样，盯着赵子宁的双眼问道：“子宁……如果我要把迪凯拿回来，你会支持我么？” 赵子宁一时间没明白陆雨馨这话是什么意思，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问道：“拿回来迪凯……你的意思是……你重新回到迪凯？给陆泉明当下属？管理迪凯？不会吧！你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想法？” 我没想到陆雨馨会如此冒险，她这是要把我们的计划告诉赵子宁？那一刻我真的很紧张，这一步走的太危险了，我们根本不知道赵子宁是否可靠！是否愿意跟我们站在一起啊。赵子宁一脸懵逼的看着陆雨馨，看得出来，他在努力的思考陆雨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又想不明白，表现的很迷茫。 第275章 赵国斌的威胁 陆雨馨用一种很忧伤切充满遗憾的语气说道：“我一直以来都想把迪凯做成一个特色五星级酒店，这也是我父亲的心愿，他把迪凯交给我的时候，告诉我未来的路很长，压力会很大，但是他能留给我和宇豪的只有26%的股份，其余的给不了什么了，我也曾努力的去做了，但是迪凯内部分化太严重，我没办法掌控，陆泉明处处找我的麻烦，时时刻刻想着给我下圈套，我是无奈才离开迪凯的，子宁或许你也看出来了，我离开迪凯那天是有了充足的准备，包括卖股份，签合同，一气呵成。” 赵子宁还是没明白，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我还是没太明白。” 秦沐在一边吃着早点玩手机，也不参与我们之间的对话，但是她全都听着呢，恰到好处的说了一句，“雨馨，既然你有这个想法，就不用隐瞒了，直接说好了。” 陆雨馨像是受到了鼓励一样，对赵子宁说道：“当初卖掉股份是为了做资金回笼，我很确定我离开迪凯之后，段敬男和陆泉明的争斗会变本加厉，一个企业内部都不和谐，还谈什么发展呢？现在状况不就出来了么？迪凯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各大股东也是万般无奈，如果迪凯今年的业绩是负的，那么年后就会有人沉不住气，将手中的股份套现。” “我懂了。”赵子宁终于开销了，“你是想着其他古董出手股份的时候，然后你再回收，然后重新接管迪凯么？” 陆雨馨点头说道：“是的，这就是我的计划，我不知道你对我是否又信心，迪凯现在存在的问题太多了，采购拿回扣、项目负责人拿回扣……等等的一系列问题，想要处理又下不去手，全都是熟人或者是裙带关系的，所以，迪凯需要一次深度改革，而这次改革必将影响深远。” 我补充对赵子宁说道：“当初制定这样的计划，是不得已中的不得已，知道这个计划的人不超过五个，今天雨馨给你说这些，完全是把你当成是自己人了，我们都希望迪凯越来越好，但是在这之前，它必须‘坏’一次了。” “明白。”赵子宁略带遗憾的说道：“我很愿意站在你们这边，可惜我手里没有什么股份，即便是想帮你们也做不到啊，如果可以，迪凯有朝一日回到雨馨的手上，我希望自己还能继续留在迪凯，把自己曾今好的设想都拿出来一一实现。” “你可以帮我们……” 那天上午在双廊，我们跟赵子宁聊了很多，事后我问陆雨馨为什么要和赵子宁说着这些呢？陆雨馨说赵子宁这些年都是不怎么受待见，但是他的确是很有想法的一个人，如果能有一个施展才华的空间，他会很愿意。所以陆雨馨才放心的和赵子宁说这些。 在大理的最后一天，我们带着赵子宁品尝了那家特色小吃店，一起在安然的客栈品茶、打牌，完全是处于一种放松的状态，这样的生活或许不是很多，但是每一分一秒都的值得珍惜。 第二天早上，赵子宁临走之前和我单独聊了半个小时，这一次谈话我没有对任何人说，包括陆雨馨，我担心她听了会心烦。赵子宁和我说的是，他不支持我们的做法，但是也不阻止我们。 这明显是秉承了他爹赵国斌中庸派的做法。 赵子宁走后，陆雨馨结算了这些天的客栈费用，秦沐还要跟我们一起A，陆雨馨都没理她，她和客栈老板娘安然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后我们四个人一起返回小镇。 在回去路上，秦沐和陆宇豪在后排各种相互挖苦打闹，玩的特别嗨皮，相对于后面两个人陆雨馨表现的相当沉默，我轻声问道：“是不是现在有些后悔和赵子宁说这些了？” 陆雨馨不可否认的点头，然后对我说道：“可能是我的想法太简单了，觉得赵子宁会帮我们，实际并不是我们想的这样，如果他把我们的计划告诉了其他股东，我们就很被动了。” 我安慰陆雨馨说道：“别担心，赵子宁这个人的人品是没有问题的，最多他也就是跟自己的父亲说一说，赵国斌这个人有非常中庸，我们就赌赵国斌会保持沉默。” 陆雨馨很不理解的问道：“他为什么要保持沉默呢？” “因为这个事说出来对赵国斌本人没有多少好处，赵国斌是个聪明人，他是不肯轻易得罪谁的，他把这个消息告诉陆泉明，就等于是得罪了段敬男，告诉段敬男就得罪了陆泉明，如果是在某个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来说，陆泉明和段敬男又会责怪他不早点跟自己说。所以我赌赵国斌会沉默！” “但愿吧……” 一路沉默着回到小城，新房铺面装修已经到了收尾工作，买上一些桌椅板凳就可以对外营业了，我爸妈看到这个小铺面仿佛看到了人生的新希望，回到家我才知道，这几天我爸妈充当了监工，每天不干别的，吃了早饭就过来看着人家装修施工。 吃过晚饭，陆雨馨和我商量明天要回昆明，她总觉得跟赵子宁说了这件事是一个天大的错误，现在有些心神不宁的，她想要回昆明看清当前迪凯的局势，我知道劝也劝不住陆雨馨，正好家里的装修事情都忙完了，我留在这等着过年也没多大意思，何况景瑶还在昆明呢，于是我也决定跟着她一起回昆明。 当天晚上我躺在房间内都准备睡觉了，陆雨馨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她来找我了，在新房楼下，让我下去一趟，有很急的事。 我套上衣服下楼，看到陆雨馨正坐在自己的宝马X6里面，一脸心神不宁的样子。 上车后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车里空调的温度有点高，我按下一点点车窗透气，陆雨馨一脸惊慌的看着我说道：“赵国斌今天晚上给我打电话了，就在两个小时钱，她威胁我，不要再做对迪凯不利的事了，如果我继续做……” 说到这，陆雨馨没敢继续往下说。 我看着她问道：“怎么说？赵国斌怎么威.胁你了？” 第276章 赵国斌的威胁 陆雨馨沉默了几秒，对我说道：“赵国斌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的很认真，如果我继续诋毁迪凯，他将要把我们的计划公布到迪凯的所有股东当中，还说我已经离开迪凯了，就不要想着再回来，迪凯少了我一样会发展的很好。” 说着说着，陆雨馨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我能理解赵国斌这一番话对她的伤害有多大，曾经陆雨馨是高高在上的董事长、总经理，现如今她离开迪凯，就被曾经的额下属这么指鼻子教训，心里肯定不好受。 我沉默了片刻，对陆雨馨说道：“你先别难过，明天我们就回昆明了，我会找赵国斌单面聊聊，每个人都有私心的，了解他想要的是什么，就不难让他改变主意，在这之前，我要了解清楚，赵国斌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你觉得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我摇头，对陆雨馨说道：“暂时是真的不好猜测，赵国斌这个人太低调、太中庸了，以前我也没怎么接触过他，所以不好下结论，你先不要急，一切等明天回到昆明再说。” “好。”陆雨馨眼泪汪汪的看着我说道：“我就是有些担心，万一迪凯真的拿不回来了，我是不是就什么都没有了？” “开什么玩笑？上亿的存款说在自己什么都没有了？你还让不让我这种穷苦老百姓有活下去的动力了？” 陆雨馨赏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对我说道：“那你上去早点休息吧，我也会去睡了，明天一早我来接你们回家去吃早饭，然后我们一起回昆明。” “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你也别多想，明天见。” “嗯，拜拜……” 回到楼上，我躺在床.上进入了一种很烦躁的状态，说实在的，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心情也不好，但是我又不能怪陆雨馨自作主张把计划告诉了赵子宁，现在能怎么办？只能是想办法把这个难关度过。 第二天吃过饭，我和陆雨馨开车直奔昆明，陆宇豪好秦沐两个人慢悠悠的走着，我们到昆明了，她们俩刚到楚雄，而且两个人下高速去找美食了！ 我把车停在官渡古镇的停车场，拿着自己的背包下车，邀请陆雨馨去酒吧坐一会儿，陆雨馨很委外的拒绝了，她说先回家准备一下，稍后给赵国斌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约晚上见个面。我倒是希望她能约得到。 酒吧门口，“布布”懒洋洋的趴在晒太阳，看到我回来，这家伙欢快的起身，摇着尾巴向我走过来，我摸了摸“布布”的头，然后走进酒吧，老洲刚起床不久，正在打扫酒吧的卫生，一些空空的啤酒瓶被整理成一堆，我把背包放下，和老洲打了个招呼，拎起桌面的啤酒瓶摆在一边的空箱子里。 老洲拿着抹布问道：“你家里的事忙完了？” “完了。”我对老洲说道：“就简单的装修个铺面，而且还是交给了水人的装修公司做的，前两天去了一趟大理。” “怎么样？好玩么？” “一般般，倒是大理双廊的海景客栈不错，超级赞，客栈二楼的露台可以直接跳水到洱海里面。” “那还真不错，真真正正的海景房了，贵不贵？” “一千多一天吧，旅游旺季估计要四五千块钱。” “有空去感受一下，你不是计划年前不回来了么？这次回来是有事？” “麻烦大了。”我把陆雨馨和赵子宁说计划的事告诉了老洲，老洲以前就知道我给陆雨馨出的这个“不破不立”的主意，当时他是不建议我这么做的，一旦失去了迪凯的股份，以后未必就能收的回来，这是他所担心的，我把当前的状况说完之后，看着老洲问道：“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怎么样才能搞定这个赵国斌？” 老洲想了想说道：“你现在应该把迪凯的那些股东归类为三个阵营，第一，就是陆泉明集团的；第二是段敬男集团的；第三就是以赵国斌为代表的这雷人，他们是持有迪凯的小部分股份，这一类人的共性是什么？他们知道自己争夺不了迪凯的管理权，所以只希望能安安稳稳的赚钱，这是他们的心理诉求。站在这一类人的角度考虑，他们肯定不希望你破坏迪凯，破坏了迪凯给他们造成最直接的就是赚不到钱，股份贬值，甚至亏本。他们或许不站队，但是一定会捍卫自己的利益。” 我不可否认的点头，对老洲说道：“你分析的很有道理，这是以前我没想过的，我只想的很简单，因为陆雨馨在迪凯这几年，迪凯的业绩越来越好，以为这一类人就会支持陆雨馨，无论陆雨馨做什么样的决定，或许陆雨馨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她才会毫无保留的把计划告诉赵子宁，觉得赵子宁是自己的同路人，实际上她忽略了一点，我们目前所做的一切，是对这些人不利的。” “对的。”老洲坐下来对我说道：“你一定要想清楚，别人要的是什么，不能什么事都以自己的‘以为’为根据，要设身处地的去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你没办法让所有人统一思想，但是你能统一这些人的目标，对不对？” “懂了，今晚陆雨馨要和赵国斌见个面，我肯定是也要过去的，我会认真思考怎么和赵国斌聊这件事了。” 老洲提醒我说道：“一定要慎重。” 帮着老洲收拾完酒吧，我们俩一起吃个……算是午餐的一餐吧！下午我去了一趟金格百货找景瑶，临近春节“瑾年”的展厅装饰的格外漂亮，虽然不是周末，展厅内还是看到的顾客在闲逛，有销售顾问一对一的进行讲解，我穿过展厅直奔后面办公区，一个女孩拦住了我，礼貌的对我微笑说道：“先生不好意思，后面是我们的工作区，是不对外开放的。” 正巧这时黎蕊从工作区走出来，看到是我，她很惊讶的问道：“什么时候来的？找瑶瑶么？” “嗯。”我答应了一声，问道：“瑶瑶在么？” “在的。”黎蕊对拦住我的女孩说道：“这是瑶瑶的男朋友。” 听到“男朋友”三个字的时候，拦住我的那个女孩嘴巴张得好大好大，一脸吃惊的不得了的样子，我就奇怪了，她至于表现的这么震惊么？ 第277章 迪凯与瑾年 穿过那道门，后面就是格子间办公区，好多陌生的面孔，曾经这里十几台电脑，使用率不足40%，现在已经全都坐满了人，‘瑾年’的规模也在逐渐的扩大，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来到景瑶的办公室门外敲了敲门，然后轻轻的推开，让我没想到的是，高旭竟然在这里。 看到我进来，景瑶脸上扬起了微笑，对我说道：“默默你回来了。” “额啊。”我走进来，随口说道：“高旭也在啊。” “嗯，来了有一会儿了，聊的也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你们聊吧。” 我还想客气的说留高旭的话，但是景瑶已经起身对高旭说道：“那行吧，有消息了我和你联系。” “好的。”高旭起身对我说道：“你们聊，我先回去了，改天聚。” 景瑶把高旭送到办公室门口，然后把门关上转身抱住了我，把头埋在我怀里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提前告诉我？” “中午回来的，和老洲吃了个简餐就过来看你了，最近很忙吧？” “是啊。客户的年会都要参加，而且除了参加年会之外，还有一些有影响力的客户邀请去参加家宴什么的，总之就是一个字：忙！每天都在赶场子，今晚还有一个呢，要不，你赔我一起去？” “今晚啊？”我很遗憾的说道：“今晚可能不行，陆雨馨约赵国斌谈判，具体什么时间见面我还不知道，所以没办法答应你啊。” 景瑶有点点不高兴了，抱怨道：“都没越好时间呢，你就不能先陪我去？感觉你对她的事都是特别上心。” “因为当初提出把迪凯股份卖掉套现的人是我，现在陆雨馨也这么做的，如果不帮她把股份弄回来，我总有点于心不安，就像是我把她害了一样。” 景瑶轻叹说道：“好吧，我努力的去理解你，年前你能不能抽个时间出来？我想带你回家见我爸妈。” “见你爸妈？”我突然就有点紧张了，“什么时候？我要准备什么礼物么？” “不用啊！”景瑶离开的我怀抱，用手环抱着我的腰说道：“我爸妈又不缺什么礼物，何况我和我爸还处于冷战期，我想向他们宣布，咱们在一起了，借此表达一下我留在国内的决心，让我爸彻底断了把我打发回法国的想法。” “我紧张……”我把景瑶抱紧，对她说道：“你感觉一下我的我心跳是不是都加快了。” 被我抱在怀里的景瑶很不给面子的说道：“没感觉。” 我低头看了一下，然后后退了一点点，拿起景瑶的一只手按在我胸口说道：“胸太大，所以感觉不到，现在能感觉到了吧。” 景瑶脸色微红，收回自己的手说道：“你怎么这么讨厌呢！没事就往那里看！” 我很骄傲的说道：“我可是从高中见证了它一点点长大的。” 景瑶挥舞着小拳头在我的身上打了一下，转过身走向自己的写字台里面，从桌面拿起一份合同递给我说道：“看一下吧，高旭刚刚送过来的。” 我来到写字台前面的椅子上坐下，接过景瑶递给我的合同，我怎么也不敢相信，迪凯竟然要在‘瑾年’采购一批定制服装，景瑶坐在里面介绍说道：“迪凯要采购‘瑾年’的服装，主要是用在前台，提升迪凯的形象。” 我一边看采购合同一边说道：“迪凯前台穿上‘瑾年’的服装，这可真是一笔不小的投资，不过的确是能提升形象，毕竟现在前台人员的工作服没什么特色，很正统的工作装。” “高旭的意思是，希望‘瑾年’设计两款符合迪凯形象的服装，男女各一款，接待、大堂经理等人穿的。预定45套，男的有20套，女的有25套，每套的定价在4000元的标准，对于一个酒店的前台来说，四千元的服装，已经是很高端了。” 我皱着眉头思考说道：“迪凯现在还有心情定做服装呢？一套4000的标准，45套服装接近20万，在这个时候拿出二十万做服装……虽然二十万对于迪凯来说不是很多，但是我总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上做这件事，有点不太和情理呢！” 景瑶倒是不觉得怎么样，对我说道：“无论任何时候，买件衣服总不过分吧，刚刚我问高旭他要拿多少回扣，高旭说不需要，只要把服装的品质做上去就好了，我把你交我的那套用在了高旭身上，问他要不要把‘瑾年’的logo印在服装上，每套衣服适当的加380元就可以。高旭我的便宜卖乖，他要回去和上面申请一下，是否要带着‘瑾年’的logo。” 我坐在椅子上有片刻的思考，高旭不是负责公.关处理舆.情么？为什么突然又来采购了？而且采购的对象竟然是‘瑾年’，由此可见高旭正在一步步变成陆泉明的亲信，陆泉明应该没必要坑害我一样去坑害高旭吧？采购服装可以去很多地方啊，偏偏选择‘瑾年’？是我太敏感了么？总觉得这里面有点猫腻呢！ “在想什么？”景瑶问道：“我是不是应该私下里应该对高旭好好表示一下？” 我回过神看着景瑶问道：“你打算做这笔生意？” “为什么不呢？”景瑶强调说道：“送上门的单子，不要有点可惜了吧？怎么感觉听你的意思，不太愿意让我接这个单呢？我觉得……你不应该把自己对迪凯情绪加在‘瑾年’的身上啊，对不对？” “好吧。”我对景瑶说道：“可能是我太敏感了，我总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不过应该也没什么，但是合同你一定看清楚，谨防合同上的猫腻。” 我和景瑶正聊着呢，她的手机响了，景瑶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对我说道：“高旭打来的。” 第278章 黑痣男的下场 我坐在写字台对面说道：“高旭肯定是告诉你，他要在服装师印‘瑾年’的logo。” 景瑶接起来电话说道：“高旭……” 高旭：“……” 景瑶：“那是肯定的啊，‘瑾年’主打的就是品，以后的名气会越来越大。” 高旭：“……” 景瑶：“好的，那就这么定了，三天之内把样板款式发给你们，确定款式之后我出样品。 高旭：“……” 景瑶：“嗯，那先这样，拜拜。” 挂断电话之后，景瑶特别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高旭会和我说这件事？他的确要求在服装上印制‘瑾年’的LOGO了，看来你对高旭还是有一定了得嘛。” 我笑了笑，不知道怎么和景瑶说这些，索性也就不说了，起身，掏兜，把烟叼在唇边，然后对景瑶说道：“迪凯那些人一个比一个精明，签合同的时候一定要小心，最好找律师帮忙看一看，晚上如果我结束的早，给你打电话。” “好吧。”景瑶也起身，来到我身边对我说道：“少喝点酒。” 我在景瑶的额头轻轻亲了一下，离开她的办公室，和迎面走过来的陈锋相遇，陈锋礼貌的点头示意，我也没跟他有言语上的交流，不是一路人，就很难融到一起。走出金格百货给陆雨馨打电话，她告诉我已经约好跟赵国斌见面的时间地点，如果我没什么事的话，让我过去找她，晚上一起出发去找赵国斌。 打车来到陆雨馨住的小区，站在门禁处和保安废了半天话，保安还是不让我进去，没办法又给陆雨馨打电话，陆雨馨在家里操作把门禁打开，我这才进去。高档小区的管理就是不一样！ 刚刚进门还没等换拖鞋呢，身后就有人敲门，陆雨馨还很奇怪，问道：“你带朋友来了？” “没啊！”我打开门，看到外面站着一个女的，我一眼便认出来这个女的是谁。 “黑痣男”的老婆！她和一周前有很大的变化，看到我和陆雨馨都在，当时就哭了，道歉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求你们放我丈夫一码吧，他被抓起来了，你的车灯要多少钱我们都赔……” 对门的邻居听到哭喊声，好奇的推开门，看到是这个女人之后，对门的邻居撇撇嘴，对陆雨馨说道：“他丈夫砸你的车灯吧？被判了一年7个月，你不在这几天，她天天来敲门找你。” 我嘴角微微上扬，转过头对陆雨馨说道：“给保安打电话，把她赶走，当初一口一个‘贱.人’，一口一个‘出来卖的’不都是骂你的么？现在后悔求饶了？早干啥了？” “不是你听我……” 我没听她说，关上防盗门的那一刻心情真爽，真的难以形容的爽，陆雨馨却笑着问道：“至于么？我都你这么生气。” “我是看不惯这对不要脸的夫妻当初那么骂你，现在解气了，好爽。” 陆雨馨指着茶几说道：“刚刚洗过的葡萄，很甜的，吃几个吧，我去宇豪的卧室给你拿烟灰缸。” 我坐在沙发边拿了两个葡萄放在嘴里，味道还真不错，陆雨馨拿着烟灰缸出来，对我说道：“我联系赵国斌了，约他晚上一起吃个饭，期初他还是有点反感的，不愿意和我见面吃饭。” “那后来呢？”我问道：“后来赵国斌又为什么愿意跟你一起吃饭了？” “我找了赵子宁，赵子宁觉得把这件事告诉了赵国斌，他自己心里也有点愧疚，最后答应帮我约到他父亲，晚上一起吃个饭。”说到这，景瑶用一种很胆怯的眼神看着我说道：“默默……我一点把握都没有，我不知道如何说服赵国斌替我保守秘密，我很怕。” “别怕。”在这个时候，我只能故作坚强，只有我坚强了，陆雨馨才能在这找到一丝丝的安全感，“今晚见赵国斌你要表现的自信一些，话让我来说，我是你的代言人，我说的都代表你的意思，明白么？” 陆雨馨点头。 我继续说道：“当然，如果我哪里说的实在不对，你可以当时就指出来，这样还有一点余地，不至于把话说的那么满。” “明白，那你想好怎么和赵国斌说了么？” “放心吧。” 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没多少底，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吧，为了不让她过分的紧张，我又和陆雨馨闲聊了一会儿，话题差不多在陆宇豪的身上，她对这半年来弟弟的变化十分满意，陆宇豪以前是什么样？仗着自己家有钱，游手好闲的没事去酒吧泡吧，喝酒、打架！自从认识墨少杰之后，陆宇豪很少去酒吧了，大部分时间是在健身房泡着，曾经要买价值四百多万的兰博基尼跑车，陆雨馨一直没给他买，因为这事，他还跟陆雨馨大吵过。现在有钱了，自己很低调的买个二十万左右的日产天籁，也不觉得车不好。 用陆雨馨的话来说就是，这半年，陆宇豪长大了很多，虽然脸上还有年轻人的稚气，但是做事相对沉稳了，价值观也变得更正了。 在家里坐到下午四点半，陆雨馨见时间差不多了，从茶几边起身，对我说道：“等我一下，我去拿衣服给你。” “衣服？”我有点奇怪，什么衣服呢？ 陆雨馨回到自己的卧室，再次出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套西装，还没拆封的，另外一只手抱着盒子，来到我面前说道：“西装是全套的，里面衬衫、领带都配好的，这个盒子里面是皮鞋，我一会儿找一套跟你西装搭配的衣服，既然是去跟赵国斌谈事情，就穿着正式一点吧。” “好。”我接过陆雨馨递给我的西装问道：“你买的？合身么？” 陆雨馨很自信的说道：“你去穿上试试就知道了。” 我抱着西装和鞋子来到陆宇豪的房间，换上去之后站在镜子前反复看了看，还真别说！和量身定做的一样，只不过这个这个灰格子的西装，我个人不是很喜欢。陆雨馨穿着一身类似于晚礼服一样的连衣裙，搭配了一个古驰的包，脚上陪一双高跟鞋，看起来特别有气质。 从穿着上我看的出来，陆雨馨对这次见面很重视。 第279章 见赵国斌 五点一刻，我把车停在南亚第一城的地下停车场，和陆雨馨乘电梯到提前约好的餐厅，约好的时间是五点半，但是我和陆雨馨进门的时候，赵国斌和赵子宁已经到了。 见面之后最先打招呼的是赵子宁，他原本是坐在桌边，看到我们进来，他忙着起身说道：“陆总、默默你们来了。” 陆雨馨微微点头，我看着赵子宁微笑说道：“你们来的早啊。” 赵子宁开口道：“我爸怕堵车，所以提前过来了。” 至此，赵国斌一直冷着脸没说话，落座之后，陆雨馨主动对赵国斌说道：“赵叔，我不太了解您的口味，您喜欢吃什么，看着点吧。” 赵国斌冷着脸说道：“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是来谈事情的，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爸——”赵子宁觉得有点尴尬，开口说道：“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么？” 我对身边的陆雨馨说道：“你看着点几个下酒菜吧，我想和赵叔喝两杯。” 赵子宁急忙说道：“我去点，我知道我家老爷子喜欢吃什么，你们先聊着。” 我对赵国斌说道：“赵叔，今天约您来见面，是想掏心掏肺的和你聊一聊关于迪凯的现状，你看到的只是雨馨现在对陆泉明做的这些，那你有想过曾经迪凯的人是怎么对待她的么？她每天忙工作连周末都没有，陆泉明还不是在背后算计她？段敬男还是不想尽办法骗她手里的股份？那个时候你有站出来给雨馨说一句话么？” 赵国斌狡辩说道：“那时候是迪凯的内部矛盾，现在不一样，现在是外人要来毁掉迪凯，我不知道也就算了，我既然知道了，就一定会阻止的。” “赵叔……”我一脸认真的说道：“如果你这么聊天就没意思了，以前不站出来维护雨馨，是以为你知道雨馨可以独当一面，所以你不担心，现在你站出来维护，是因为你十分清楚迪凯目前的情况，陆泉明和段敬男彼此争斗，两个人谁都不服谁，明里暗里都在使坏，谁还来主持大局？或者是说谁能主持大局？这个时候的迪凯无疑是最脆弱的，没有人攻击都摇摇欲坠呢，何况还有人故意针对迪凯，那结果自然不必说！你所担心的不过是自己的年终分红、担心自己的股份贬值。” 赵国斌脸色铁青，显然我说道了他的要害，赵子宁点餐回来，听到了我说的话，他打圆场说道：“我爸在迪凯这么多年了，从迪凯创办就在，也算是开国元老了，他肯定是不希望迪凯没落，迪凯有他十几年的心血，默默你要理解一下。” “当然。”我对赵子宁说道：“我们也不希望迪凯真没落下去，雨馨信任你，把计划全盘都告诉了你，为什么会和你说呢？因为我们都觉得你很有想法，在企划部的很多创意都是可行的，只不过迪凯的股东大多数都是保守派，他们不愿意去尝试新鲜的事物，不愿意去冒险。在大理的时候我们也聊关于酒店和客栈如何发展，我们彼此的观点都能得到对方的认同，我相信你也看得出来，我们是真心希望拿回来迪凯，把迪凯变得而越来越好。而不是在陆泉明或者是段敬男的手里荒废下去。” 陆雨馨在这时恰到好处的补充说道：“我在迪凯工作的时候，很多好的决策都是不能实施的，虽然我是董事长、总经理，但是重大决策还是要通过董事会，赵叔您也是公司的股东，每次董事会你都有参与，具体什么情况我不说你也看得到，迪凯真的需要来一次大换血，让有识之士加入到管理中，酒店行业不是一成不变的行业，迪凯现在就是在吃老本，仗着地理位置好、装修的好，就一直延续十年前的管理模式、经营模式，社会是在发展变化的，我们不与时俱进就只能被时代抛弃。我尝试过无数次的改革、更新，却没有一次成功的。赵叔，我知道您是一心为迪凯好，所以今天我们约您出来聊一聊，彼此敞开心扉的聊一聊，您是我父亲的朋友，我对您还是充满尊重的，也希望您能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 赵国强深深的叹口气，对陆雨馨说道：“我是看着迪凯从无到有的，当年来迪凯，我没有钱！只有人脉，拿了3.5%的股份，也是老董事长对我的厚爱，我感激在心。现如今我都快到了退休的年龄，那还经得起折腾啊，这不就想着安安稳稳的。” 我看着赵国斌的眼睛说道：“安稳不是你想有就有的，现在的迪凯安稳呢？段敬男和陆泉明，哪一个是省油的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主持大局，你想要的安慰能有么？我知道您担心什么，无非就是年终分红能不能拿得到，手里的股份是否会贬值，这才是您最关心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关心这个没什么不对，谁工作不是为了赚钱呢？但是你要想明白，即便是没有我和雨馨在攻击迪凯，迪凯能安稳么？” “对。”赵子宁对赵国斌说道：“爸，我觉得默默说的很对，公司的两个最大的股东在明争暗斗，培养各自的亲信，分帮结派的，迪凯想要安稳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对赵国斌继续说道：“赵叔，如果您愿意，现在把您3.5%的股份转到雨馨名下，雨馨按照现在的市值给你，并且承诺，拿回来迪凯之后，如果您想要购买更多的股份，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最多可以把您的股份比例翻倍，达到7%，而且价格按照我们收其他股东的价格给您。” 瞬间，赵国斌的眼睛放光，问道：“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我心里暗笑，果然是抓住赵国斌的软肋，站在他的角度提出条件，对方更容易接受，我解释说道：“现在您把您手里3%的股份卖给雨馨，价格是按照当前价格出售的，等迪凯市值低了，其他股东都是以低价出售股份的时候，雨馨会全部收过来，你不用担心承担风险，等雨馨接手迪凯之后，迪凯市值升高，那时候如果你还想持股，雨馨会把手里的股份卖给您7%，让您翻倍持股，而且出售给您的价格，是按照迪凯市值最低的价格给您，您觉得如何？这个足够表现我们的诚意了吧？最主要的是，我们希望您加入我们，我们一起努力把迪凯拿回来，看着它发扬光大。” 第280章 善辩 这一次，我说的相当明了了，赵国斌也不是傻子，他所在乎的无非就是自己这点利益，听我说完，赵国斌的态度明显变了，正巧这时服务员送菜上来，也给了赵国斌思考的时间，八个菜上齐，赵子宁开口了一瓶五粮液，给我和赵国斌倒酒，一边倒酒一边对赵国斌说道：“爸，我觉得迪凯缺少的就是一个好的领导者，经营理念太保守，导致很多新营销方案都没办法实施，归根结底是公司内部斗争太激烈了，大股东培养自己的党.羽，小股东逆来顺受，企业发展滞后，这样下去迟早会被淘汰的。” 我端起酒杯对赵国斌说道：“赵叔，我敬您一杯，今天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您都是长辈，我和雨馨对您尊重是应该的，我先干了，您随意。” 赵国斌看着我把酒喝下去，然后自己也干了杯中酒，放下杯子看着我和陆雨馨问道：“你们的计划太冒险了，迪凯的确是缺少一个好的管理者，公司内部明争暗斗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曾经雨馨在的时候，还能镇得住其他股东，现在雨馨离开了，段敬男和陆泉明两人开始变本加厉的在打压对方的人，作为小股东的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陆雨馨微笑说道：“赵叔，如果您愿意，把您的股份按照当前的市值过户给我吧，您可以放心，我们一定保护您的利益，迪凯是我父亲的基业，当初父亲培养我管理迪凯，就是希望我有朝一日把迪凯发扬光大，我又怎么能真的忍心看着迪凯毁掉呢？现在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一种手段而已，还需要赵叔您的帮助。” 赵国斌看着陆雨馨问道：“你需要我做什么呢？我不过是一个小股东而已，大不了把股份卖给你，除了这些，我还能做什么呢？你是不是想着把所有小股东的股份都收到手里？”说到这，赵国斌摇头，“这太难了，迪凯这么多年的基业，不是说完就完的。” 我对赵国斌说道：“股份是小事，而且我们也承诺，迪凯回归之后会给您更多的股份，我们可以收一些小股东的股份，但是不会全部收，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需要您在迪凯表个态，提出离职。”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身边的陆雨馨都惊讶了，这是我以前完全没和她交流过的。 赵国斌看着我问道：“为什么要我辞职呢？” “因为你是迪凯的元老，您的态度会影响很多人，你辞职之后，我们下一步的动作又要开始了，真正打击陆泉明和段敬男的手段才刚刚开始。” 赵国斌犹豫了一下问道：“接下来你们要做什么？” 有了上一次的记性，我肯定不会把我要做什么告诉段敬男，故作神秘的说道：“您等着瞧就好了，今年迪凯的股东会很恼火的，年后，迪凯的股份将大大贬值缩水，当初如果没有一套完善的计划，我们怎么可能把手里的股份卖掉呢？” 赵子宁在一边说道：“爸，把股份转给陆总吧，迪凯在她的领导下才能有好的发展，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状态，实在不是长久之计，在迪凯工作这么多年，雨馨上任之后迪凯的业绩说明了她的能力，现在雨馨走了，陆泉明和段敬男又不把心思用在经营上，迪凯的没落是肯定的，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做正确的选择，支持有能力的雨馨，她并没有放弃迪凯。” “是的！”陆雨馨强调说道：“我并没有完全的放弃迪凯，一切都只是一个过渡，赵叔，我需要您的帮助。” 赵国斌见陆雨馨主意已定，而且还给自己留了一条不错的出路，知道自己即便是反对也没办法了，索性接受了陆雨馨的建议，“既然你们这么有自信，那我姑且相信你们能做成大事，我手里的股份就按照你说的，过户到你的名下，接下来我要怎么做呢？” “辞职！”我看着赵国斌的眼睛说道：“辞职之前还要在公司发布你要辞职的消息，让大家都知道，顺便三波一下信息，让更多人的对迪凯产生恐慌，尤其是……” 我把细节和赵国斌说了一遍，赵国斌和赵子宁听的很认真，毕竟这关系到他们的个人利益，这顿饭吃的相当愉快，每个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在来之前陆雨馨的忐忑和谈成功之后的喜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赵国斌这类人是真心希望迪凯发展的越来越好，但是奈何自己的股份太少，做出的决策又不能主导迪凯的发展。 心灰意冷之下，只能接受我们的建议。 离开饭店准备乘电梯下停车场的时候，陆雨馨的高跟鞋卡在电梯口，怎么拔都拔不出来了，造成电梯停止使用，当时别提多尴尬了，南亚第一城的工作人员过来检查，建议陆雨馨放弃这双高跟鞋吧，他们想办法把跟弄断，然后尝试将断.跟捅到下面去。 陆雨馨可怜巴巴的看着我问道：“怎么办？” 工作人员礼貌的说道：“实在对不起，我们公司可以赔偿您一双鞋，但是现在只能麻烦您……”说到这，工作人员都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我左右看了看，另外两部电梯工作都吃紧了，索性对陆雨馨说道：“鞋就算了，我抱去停车场吧，回家也是进入地库，几步路就可以进电梯上楼了。” “好吧。”陆雨馨把脚从鞋子里面抽出来，对我说道：“我一点都不重，还不到50公斤呢，你不许说我胖啊。” 旁边一个等电梯的男子开玩笑说道：“姑娘别怕，他抱不动你我可以代劳，我能抱的动。” “我也可以……” 陆雨馨看着他们礼貌的笑了笑，我弯腰把陆雨馨懒腰抱起，标准的“公主抱”，她用双手环抱着我的脖子，以减轻我的双臂的负担，旁边电梯到了之后，等电梯的人主动给我让出一条路，我连声道谢，走进了电梯里，到停车场把陆雨馨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开车回家…… 第281章 住在酒吧 毁掉了一双高跟鞋丝毫没有影响到陆雨馨的心情，她坐在副驾驶那边，把靠座椅靠背调整了一个很舒服的角度，然后把长腿搭在前挡玻璃前，晃动自己的脚丫，侧过头看着我问道：“默默，你说咱们会不会一出门就被交警查酒驾？” “我会告诉交警，车里的这个姑娘有脚气，会传染的，快点关窗让我走。” “你讨厌啊！不许说我，今晚我真没想到赵国斌会接受你的建议，现在想想感觉还像是做梦一样，来的时候你就说赵国斌会同意，我还有点不太相信，默默……你是哪来的自信呢？” 我十分坦诚的说道：“其实在来的时候，我也没有多少自信，我只是觉得站在他的角度思考问题，了解他想要的，然后顺着他的心意去说就好了，至于能不能成，我没多少把握。这是今天下午老洲和我聊的，他说任何事都不要站在自的角度去思考对方，要换位思考。” 陆雨馨听后开心的晃着脚丫，侧过脸来问道：“默默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么？” “什么？哪一点？” “不做作，特别真诚！如果是换做其他人，可能我这么问了，他们就会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一切尽在掌握的那种感觉，把自己说的很有能力，这就是你与众不同的地方，很谦虚！坦诚！但是在来的路上，你又表现的那么沉稳、淡定，让我对你充满了自信，自己也就不紧张了。” 我被陆雨馨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忙转移话题说道：“接下来做的事还有很多呢，你看赵国斌怎么配合我们吧，今天高旭代表迪凯去找‘瑾年’采购了45套服装，用在迪凯的前台工作人员，每套的标准是2000元，想不到在这个时候，陆泉明还有心思做这些。” 这句话立即引起了陆雨馨的警觉，她特别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会去‘瑾年’采购？市面上的大牌服装有很多啊，给出的2000的标准不低了，差不多是一个前台接待人员半个月的薪水，以前我也曾提出过类似的提议，被陆泉明给否了。” 我对陆雨馨说道：“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一定要去‘瑾年’采购呢！高旭是怎么想的？今天我也提醒景瑶了，签合同的时候一定要小心，防止陆泉明在合同上做手脚，这样的亏我吃过一次了，不能再让景瑶跟着吃亏。” 陆雨馨十分理解我，对我说道：“如果可以，你尽量阻止景瑶签这个合同吧，我总觉得陆泉明不怀好意。” “我今天也很委婉的表达了我的想法，但是景瑶不理解，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提醒她在合同上多留意了，除了这样，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开车回到陆雨馨住的小区，我把车停好之后又抱着她下车，陆雨馨高兴的像个小孩子一样，我抱着她没办法关车门，她指挥我如何移动，然后她来关门，到电梯口她伸手按电梯等等。 终于回到家，我累的喘粗气，她再次强调自己不胖，是我身体虚！ 我差一点就口无遮拦的开玩笑说去床.上试试，我是不是身体虚。 送完陆雨馨，我打车回官渡古镇的时候联系了景瑶，她告诉刚刚结束，现在没什么事。于是我邀请景瑶去官渡古镇，来老洲的酒吧玩一会儿，品尝一下我亲自调的酒。 景瑶满心欢喜的答应了，我回到官渡古镇的时候她已经到了，自己开车就是比我这种打车一族方便的多。今天的酒吧有点点热闹，有两桌散客在，老洲那边还有一桌自己的朋友。 我给景瑶调了一杯鸡尾酒，我这点调酒功夫全都是老洲教的，三脚猫的功夫，我尝试和景瑶聊关于迪凯采购服装这件事，每次我刚刚要开口聊这些，景瑶就把话题岔开，明显是在回避，由此也看得出来，景瑶是铁了心的要做这单生意了。 原本我和景瑶是坐在角落的位置，后来老洲的朋友认出来我，端着酒杯过来敬酒，一来二去的，直接把我和景瑶邀请到他们那桌，过去之后就是轮番喝酒，最后喝的我和景瑶都有些上头了。再加上前半场都是在酒桌上过来的……苦不堪言。 凌晨一点，这些人才散去，我勉强还能帮老洲收拾一下现场，景瑶也在一边帮忙，老洲把酒吧的闸板拉上，对我说道：“你俩都喝酒了，开车不安全，如果可以就在这边住吧，不方便的话咱俩睡一张床。” “不用。”我对老洲说道：“我和景瑶在大理就住在一间房了，别担心。” “那成。”老洲对我说道：“别收拾了，早点上去休息吧，明天早上再收拾，今天都累了。” 我拉着景瑶的手走上楼梯，我的房间很小，只够放得下一张床，好在洗手间是独立的，洗过澡，我们俩躺在这张并不大的双人床上，一番云.雨后满足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景瑶比我先醒过来，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正躺在我身边玩手机，我翻个身把她抱住，抬起头的一瞬间，看到景瑶手机画面显示的是一张照片。而照片的内容让我有些震惊，正是昨天晚上我抱着陆雨馨准备进电梯的照片。 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 但是在我转身的拥抱景瑶的瞬间，她把手机扣过来放在枕头下，翻过身看着我微笑说道：“你醒啦，昨天睡得好么？”对于照片的事，她闭口不提！ 我也没有追问是谁把这张照片给她的，亦或者是她自己拍的？这种可能性不大，我假装没看到一样，在景瑶的脸上轻轻的亲了一下，在她身边说道：“非常好！舒服的不得了。” 景瑶红着脸问道：“因为运动了才舒服么？” “你猜呢？要不要再试试？” “不要啦！”景瑶求饶说道：“你看看都八点半了，今天有好多事要忙呢，高旭和我约好十点到公司，我还得回去换一套衣服，留着改天再运动好不好？” “好吧！”我再次亲吻景瑶，伸个懒腰说道：“那就起床吧。” “我先去洗脸。”说着，景瑶起身，在她起身的瞬间，把手伸到了枕头下面，把手机顺势拿了起来，具体的说，是她拿着手机走进了洗手间…… 第282章 生活中的感动 拿走手机这个细节景瑶以为我没看到，其实我看的很清楚，此时此刻我想知道照片是谁拍的？又是谁发给了景瑶呢？赵子宁或者是赵国斌？应该不可能，我和陆雨馨把他们父子俩送到电梯里面，我们才等的下一部电梯，如果当时我们都挤进去，也就不会有剩下的事发生了。 从拍摄照片的角度分析，当时拍照的人应该距离我们至少有10米以上，烦躁！ 景瑶明明看到这样的照片了，她非但没有吵闹，而且假装不知情一样，这是为了什么呢？不想和我吵架？还是怀疑这张照片的真假？我不得而知！但是我挺心疼景瑶这样的，换做是我，如果别人把她被人抱在怀里的照片发给我，至少我做不到这么淡定。 她心里有多委屈，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起床，走进洗手间看到景瑶正站在洗面台前面洗漱，背对着我，手机放在一边，屏幕是黑的。我从背后抱住景瑶，胸口紧紧的贴着她的背，把头凑近她的侧脸，闻着她的发香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瑶瑶……我爱你。” “嗯？”景瑶倍感意外，但是能感觉出来她很开心，“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煽.情？” 我侧过脸在她的长发上亲吻了一下，抱紧了景瑶说道：“我知道，自己在很多方面做的不够优秀，完全不像是一个男朋友的样子，因为我，你受了很多委屈，我何德何能让你为了我受那么多委屈呢！谢谢你。” 景瑶在我怀里扭动着身体，转过身用双手喷着我的脸，小心翼翼的问道：“默默，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么？” 我低下头在她的唇上轻轻的亲吻，然后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说道：“没事，就是告诉你：我爱你。等我帮陆雨馨忙完，把迪凯回收到她名下之后，我就彻底离开迪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和你一起把‘瑾年’这个品牌做起来。” “真的么？”景瑶有些欣喜，还带着一点激动，“你真的是这么打算的么？” “嗯。”我抱紧景瑶点头说道：“这就是我目前的计划，我不想看你一个人那么辛苦，如果可以，我愿意全部帮你承担。” “没关系的。”景瑶抱紧我，在我怀里说道：“我不辛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在景瑶的额头上再次浅吻，离开洗手间回到卧室穿衣服，景瑶走的时候还特别提醒我记得要吃早点。这个时间老洲还在休息，我一个人把酒吧一楼打扫干净，又在厨房找到了狗粮给“布布”，忙忙乎乎一个上午过的差不多了，临近中午的时候赵子宁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他父亲已经正式提出辞职了，但是没有说已经把股份出售给陆雨馨的事，现在的外界仍旧认为3.5%的股份还是在赵国斌的名下。 为了更好的配合我们的计划，赵国斌今天晚上还要在迪凯的餐厅办一场告别宴，宴请的也都是迪凯的这些同事，包括那些股东。 当然，邀请的名单内有陆雨馨和我的名字。 其实邀请陆雨馨参加这倒是说过去，但是邀请我算干什么的呢？我在迪凯工作时间也不长，邀请我的确有点说不过去，我也把自己的顾虑和赵子宁说了，赵子宁说以他的名义邀请我，放心来就行了。 中午老洲起床见我把酒吧都收拾好了，也没跟我说什么“谢谢”之类的话，要是说了就显得太见外了。下午陆雨馨开车来酒吧，和我商量今天晚上要去赴宴的事，肯定会遇见段敬男、陆泉明这档人，陆雨馨让我有点心理准备。 我倒是觉得无所谓，见面就见面，谁怕谁呢？经过这么多事，我的心理素质、心理承受能力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老洲旁敲侧击的给我做心里辅导，告诉我面对陆泉明那些人，不需要有“敌遵我卑”的心里，彼此都是平等的，既然我已经把陆泉明、段敬男当成是敌人，那么“成王败寇”的观念就要植入我的内心，在敌人面前表现的不自信，那就是最大的失败。 老洲在这方面对我的影响很大，他把事情看的很透，我猜测是和读书有关，老洲喜欢看书，而且看的很杂，什么书都看，最让我觉得好奇的是，《诸子百家》、《三十六计》、《孙子兵法》、《易经》等……这些他都不放过。 四点半，我开着陆雨馨的车再一次回到迪凯，下车之后陆雨馨站在停车场仰望了面前的这座“迪凯大厦”，我猜测她内心的感触应该挺复杂的。 我来到陆雨馨身边，低声说道：“走吧，我们进去，这里迟早还是会回到你的名下的。” 陆雨馨轻叹说道：“我最近总是做噩梦，梦见迪凯变成了其他人的，而我就站在这个位置仰望，内心除了绝望没办其他词来形容。” 我安慰她说道：“梦都是反的，不要太过担心，今天晚上的这个宴会很重要，跟在我身边，我们一起进去，此时此刻的你一定要自信起来。” “嗯！”陆雨馨重重的点头，走在我身边对我说道：“一起加油。” 迪凯的宴会厅已经布置好了，现场有摆放的自助冷餐，一些熟悉的面孔在随意的走动，摇晃着红酒杯彼此碰杯敬酒，进门之后陆雨馨就看到了胡宝瑞一个人在角落站着，她小声对我说道：“我过去和胡宝瑞聊几句，你先随便看看。” “好。”我应了一声，走向一边的冷餐区，手里要是不端着一杯红酒，好像显得格格不入似的。 我清楚的记得陆雨馨曾经告诉过我，胡宝瑞是自己的人，算是她的亲信。曾经陆泉明还做过手脚，想要挑拨胡宝瑞和陆雨馨的关系，当然，我就是他挑拨的那个点，因为海外广告投放方案，陆泉明把胡宝瑞给骂了，如果胡宝瑞不是自己人的话，他肯定会对我记恨在心，又因为我是陆雨馨带进来的，继而把仇记在陆雨馨的身上，这就是陆泉明手段的高明之处。 奈何胡宝瑞是陆雨馨在迪凯的亲信…… 第283章 赵国斌离职 陆泉明应该不知道胡宝瑞是陆雨馨的人，所以他还在竭尽全力的拉拢胡宝瑞，接着方案骂人一顿，这算是打了胡宝瑞一棒子，第二天又把自己的办公室给胡宝瑞用，这算是给一个枣。陆泉明管用的手段，软的硬的一起来！ 我来到冷餐区从桌面拿起一杯红酒，听到身边有人窃窃私语。 股东A：老赵怎么说辞职就辞职了呢？这也太突然了吧？ 股东B：我也奇怪呢，老赵在迪凯十几年了，比我们的资历都要老，这一声不吭的就提出了辞职，而且那么坚决，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他这是干啥呢？ 股东C：你们觉得这很突然么？我倒是不这么认为，老赵做事一向谨慎、细心，辞职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草率的做决定，何况这都到年底了，马上要年终分红了，虽说老赵的股份不多，但是分到个大几十万，上百万是没问题吧？既然他在这个时候离开迪凯，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消息。 股东A：可不是嘛，老赵在迪凯从不得罪任何人，做事小心出了名。为人也低调，怕是迪凯要有什么大的风波了吧？ 股东D：你们觉得现在的风波还不够大？陆泉明和段敬男争的那么激烈，我都不知道到底该选谁当董事长。 股东B：“……” 周围的股东都在议论老赵辞职的事，每个人的看法不同，但是大家都能感觉到，老赵辞职和迪凯最近的变动有关。就在我听的正起劲的时候，今晚的主角赵国斌来了，他一身大红色的衣服，有点像清朝老板姓穿的那种衣服，当今年纪大的人过生日会穿这种衣服。 进来之后，一群人就围了上去，纷纷开口问赵国斌为什么说辞职就辞职呢？怎一点征兆都没有呢？ 赵国斌客气的回应说道：“不瞒各位，我已经把手里的股份出售给了别人，我年纪也大了，想过几天清闲日子，小儿这几年在迪凯也没做出什么成绩，我个人挺愧疚的啊，今天在这迪凯设宴，宴请各位朋友，也算是一次简单的道别了……” 话音刚落，段敬男就从一边走了过来，他年龄和赵国斌相仿，最多也就是小个两三岁的样子，他走向赵国斌的时候，周围的人很自然的让出了一条路，来到赵国斌面前，他拉起赵国斌的手，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赵哥啊，你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呢？一点消息都没透露啊。” 赵国斌笑呵呵的说道：“段老弟啊，我是真的累了，这不想着退居二线，每天钓钓鱼晒晒太阳，过一过清闲舒服的日子，早点享清福了。” “也好！也好！”段敬男笑着说道：“赵哥你也到了该抱孙子的年龄，让子宁努努力，给你生几个大胖孙子。” “赵叔！”陆泉明从人群中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很厚的红包，对赵国斌说道：“赵叔您要退居二线，我也不劝你留下，这是我个人给您准备一点心意，这些年您辛苦了，家父当初创办迪凯的时，要不是有您这样的老一批开朝元老支持他，迪凯也不会有今天的发展，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还请你笑纳。” 赵国斌看了看陆泉明的红包，很委婉的拒绝说道：“心意赵叔领了，这个红包就不收了，今天在迪凯宴请大家，就是想和大家道个别，没想着过大寿什么的收红包。”说到这，赵国斌转了个身，面对着大多数人，用很大的声音说道：“今天，我找某人在此谢过各位和我道别的朋友，一转眼在迪凯十几年了，从迪凯诞生的那天我就在这，现如今也该到了休息的时候，曾经……我满怀壮志的希望迪凯越来越好，我也曾充满迪凯充满信心，这些年，迪凯的确是一点点壮大，尤其是最近三年，迪凯所取得的成绩是很明显的……”说到这，赵国斌把目光投向人群中的陆雨馨，无比悲痛的说道：“‘奈何良君以去’，纵使我有一颗‘老骥伏枥’的心，也找不到可以辅佐的人了……” 这话说的太过讽刺了，简直就是在打陆泉明的脸，要知道，现在陆泉明才是迪凯的当家人，他非但没收陆泉明的红包，还说这一番话……这脸打的也是“啪啪响”啊。 陆泉明也听出来这话是什么意思了，收起来自己的红包，嘴角扬起一丝冷笑，转身走出人群。 赵国斌直接忽略陆泉明，继续说道：“如果，有朝一日，迪凯有合适的人接管，我赵某人还是愿意回来继续为迪凯奋斗到底……” 我在人群的最外围，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观看这一切，赵子宁凑到我身边，对我说道：“默默，你看到了吧，我爸这人就是这样，他既然决定帮雨馨，就是死心塌地的跟着雨馨了，今天晚宴上说的这一番话，其他股东听了估计会心里长草了吧。” 我嘴角微微上扬，对赵子宁说道：“要的就是让这些股东心里长草，接下来才好实施我们的计划，目前陆泉明手里有迪凯26%的股份，段敬男手里有迪凯25%的股份，两个人加一起刚好有51%的股份，雨馨把其他人全部的股份都收过来，还是不够掌控迪凯，得先办法让这两个人吐出来一点。” 赵子宁刚要和我说什么，那边的人群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所有人的目光头投到了陆雨馨的身上，陆雨馨穿着晚礼服站在人群中，一脸从容、淡定！ 而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赵国斌缓缓的走向陆雨馨，其他人也跟着为过去，最后是一群人把赵国斌和陆雨馨围在中间，里三圈外三圈的围起来，我也想凑上前去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正准备往人群里凑的时候，赵子宁拉了拉我的胳膊，示意我往门口的方向看。 门口，陆泉明正看着我，满眼挑衅的神情，是要找我决斗么？ 我笑了笑，起身走向门口那边……这是我第一次以这种姿态去见陆泉明，以前一口一个“小陆总”的叫着，装孙子我装够了，今天可以好好聊一聊了！ 第284章 收买人心 陆泉明站在那里看着我逐渐走过来，脸上带着一丝浅笑，只不过这“一丝浅笑”充满了嘲讽的感觉。我来到陆泉明的面前，看着他用一种肆虐的眼神看着他说道：“小陆总最近挺忙的吧，处理完砸车又要******，好像总有人针对你啊。” “你只说对了一半。”陆泉明眯着眼睛看着我说道：“最近是挺忙的，不是有人针对我，是有个跳梁小丑在自娱自乐，以为自己能做出什么大事情，以前的我是懒得搭理，现在我决定陪着这个小丑玩一玩。” “噢。”我应了一声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可得小心一点了……”我抬起头四处看了看，然后继续说道：“这宴会厅装修的真豪华，迪凯大厦那么雄伟，小心你玩着玩着就玩丢了。” 陆泉明故作深沉的叹息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听过这句话么？回去好好拼一拼，识时务者为俊杰！” “没错！”我对陆泉明说道：“最后这句话我也想要送给你。” “希望你别有一天来求我。” “不一定啊，说不定我会求你别那么早放弃呢！” 我和陆泉明两个人相互嘲讽了一会儿，我惊叹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和以前完全不同，尽管背后已经出汗湿透了衬衫，不过在陆泉明面前，我丝毫没有表现的胆怯。宴会的后半场，大家就是相互的举杯敬酒，我穿梭在人群中听着大家的讨论。 已经有一种“谣言”开始在人群中流传，那就是：赵国斌得到了什么风声，才这么突然、果断的把手里的股份卖掉。 这也就是我想要看到的，人心散了，才更好乘虚而入。 宴会持续到八点多，我和陆雨馨找个借口提前离开迪凯，在回去的路上我已经开始策划下一步该怎么办了，也算得上是我的终极计划了，但是现在有一个潜在的问题，那就是段敬男和陆泉明一个持股26%一个持股25%，这俩人加一起又51%的股份，就算所有小股东都愿意把股份卖给陆雨馨，那也不够51%啊，还是不能绝对的掌控迪凯！ 回到陆雨馨住的小区，感觉整个人都很疲惫，明明是今天没做什么，但是这种疲惫感是从未有过的，我靠在座椅上凝神，差一点就睡着了。 陆雨馨心疼我这个样子，对我说道：“开车回去吧。” “好……”我本能的答应了一声，但是突然想到景瑶，她一定不喜欢我开陆雨馨的车，换位思考！如果景瑶每天开着程嘉的车四处溜达，我也不高兴啊 ，想到这，我又改口说道：“不用了，我出去打个车就好了，你也上去早点休息，回头我跟何大壮联系一下，另外我准备了一篇文章，回到老洲那我就用邮件发给你，是以你身份来写的，发到网上去吧，记得用微.信转发到朋友圈，这篇文章不需要太多人看到，那些有你微.信好友的迪凯股东看到就足够了。” “内容是什么？” “内容是陆泉明在迪凯担任副总时候，勾结党静在采购上拿的回扣数据，有一些是我从资料上找到的，还有一部分是党静自己交代的，数据我的都写的很模糊，而且是以的形式写出来的，并没有提及真实的时间、地点、人物，但是迪凯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算的上是一种映射吧。” “嗯，我知道了，等你发给我，我就分享出去。” 辞别陆雨馨，我在回去的路上又给何大壮打了个电话，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们根本就没有回头的办法，接到我电话的何大壮似乎是已经等了很久，略带兴奋的问道：“默默，要开始了么？” “嗯！”我对何大壮说道：“你都安排好了么？” “都安排好了，就等你这边发力了，老子算是受够了现在的日子，陆泉明总想着把我撸下去。” “别急。”我对何大壮说道：“该下去的是陆泉明，咱哥们受的委屈迟早要让他还回来，你把详细资料发给我一份。” “好嘞，我马上就发过来。” “最近你爸妈心情还不错吧？搬进新房子之后有没有感觉生活舒服了很多？” “那是当然，默默真的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帮忙，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能在昆明买一套给我的父母，这也是我最大的心愿。” “放心吧，以后还会有更好的房子等着你，先这样。” “好，我马上把资料发给你。” 几分钟之后，我手机上收到了一份资料，这份资料里面标注了迪凯全部的防火设施，楼层里面摆放灭火器的位置等等，其中有很多红色的点，而这些红色的点就是代表这里的防火设施被做过手脚，有可能是水龙头阀门生锈拧不动，也有可能是摆放在这里的灭火器已经过了保质期、亦或者直接就是个坏的。 何大壮是个孝子，当初为了拉拢何大壮下水，我让陆雨馨给何大壮买了一套一百多平米的商品房，只交了首付，名字落在何大壮父亲的名下，何大壮知道之后各种感激，死心塌地的要跟着我们干。之所以没有给他付全款，是因为何大壮一家人所承受的房贷也很高，月供6000多！他父亲是工人退休，退休金有三千块钱左右，他-母亲是没有工作，自然也就没有退休金。何大壮每个月要承担房贷，月供6000多不是一个小数字，想要还得起，就一定要有一份稳定的高收入工作，所以何大壮别无选择，只能选择跟我们干，普通的打工仔月收入五千都算很高了！ 在决定拉拢何大壮跟我们一起干这件事上，我也算是下了苦心。 拿到这份资料之后，我又转发给了秦沐，然后拨通了秦沐的电话，问道：“收到我两分钟之前发给你的资料了吧。” “收到了，我正在看。” “最关键的一步要开始了，没有你秦大小姐我真做不成这件事了。” “滚蛋。”秦沐没好气的说道：“你要是好好聊天，咱们还是好盆友。” “上次去大理玩的开心么？” 第285章 宇豪和秦沐 “开心啊。”秦沐高兴的说道：“是特别的开心，我发现有陆宇豪这个傻了吧唧的家伙在，时时刻刻都充满了欢乐。” “我发现有点不对劲的地方。” “什么？”秦沐问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 “我觉得陆宇豪好像对你特别照顾呢！你俩该不会是这一趟玩出感情来了吧。” “哎呦！”秦沐怪叫道：“你女朋友都和别人玩出感情来了，你怎么还不紧张一下呢？就算是赝品男友，你也得表现的紧张一点吧。” “对不起！这个我真紧张不起来。” “混蛋！”秦沐叫道：“你这么说，我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开过玩笑之后，秦沐第一次用一种欣喜的语调问道：“默默……你觉得宇豪会不会真的喜欢我？” “有可能噢。” “真的么？”隔着电话我的能感觉到秦沐特别开心，“那你问问宇豪呗，他是不是喜欢我呢？” “怎么？愁嫁了？你不是很怕谈恋爱结婚么？怎么突然对宇豪感兴趣了？他和别人有什么不同么？” “额……怎么说呢？”秦沐在电话那边应该是一副小女人的样子，“宇豪他和那些主动有目的性接触我的男孩不一样，比如和其他男孩约会吃饭，他们都吃的小心翼翼的，我也就不敢动筷子了，吃的特别拘束，很别扭。他们都努力的装出很绅士的样子，特别烦。” “那陆宇豪呢？我知道这小子和‘绅士’这两个字搭不着边。” “他啊！”秦沐抱怨道：“他就是个土匪，我们俩在大理去看电影，这家伙特别小气的买了一个小份的双人套餐，坐在电影院里面和我抢爆米花，抢不过我就把我的可乐喝完了，虽然野蛮了一点，不过在一起玩的挺开心。” “玩吧！”我对秦沐说道：“别把我的正事忘记了，现在迪凯已经到了很关键性的一步了。” “明白。”秦沐爽快的答应道：“我会帮你叮嘱的，记得有空帮我问问，陆宇豪是不是喜欢我？” “你自己去问呗。” “这种事哪能自己去问呢？你去！你去！谁让你是我男朋友，就算换下一任，也得有个交接的仪式感吧。” “奇葩要求……”说完我就把电话给挂了。 想着秦沐刚刚说的话也挺有意思，她和陆宇豪还真的挺配的，两个人都是“神经大”的那种性格，没事就穷欢乐，要是她俩真的在一起了，我也就彻底解放了，不用每次去送景瑶回家的时候都担心被秦沐的爸妈看到我，想到这，我决定和陆宇豪聊聊。 说干就干！ 把电话打到陆宇豪的手机上，这家伙应该是在健身房呢，应为我听到墨少杰的声音，在那边吼道：“就这点力气么？给我撑起来……” “干啥？”电话那边传来陆宇豪的声音，“在我锻炼的时候打电话，你害的我一会要多做五十个俯卧撑了！” “没事，多做对身体好，我给你打电话是有正事问你。” “傻事？” “你和我说啊，你觉得秦沐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陆宇豪还没明白我的意思，“你说清楚点。” “秦沐说她对你的感觉挺好的，让我问问你，你有没有点点喜欢她。” “噢。”陆宇豪不屑的说道：“还行吧，她难道让你通知我向她表白？要是你有这个任务在身，我就委屈一下自己，去和秦沐表白。” “啊呸！”我握着电话骂道：“老.子我怎么说也是谈过恋爱的，秦沐颜值高、性格好，还有一份很有前途的工作，你能在大理陪她玩好几天，我早就看出来你对秦沐有好感了，自己想表白找不到借口，就说卖给我个面子、帮我完成任务，你真会聊天。” “嘿嘿……”陆宇豪嘿嘿笑起来，对我说道：“那我去表白了，拜拜。” 我还想再说点什么呢，发现这犊子已经把电话给挂了，我担心他玩大了，给他发了一条微信：你别骗秦沐啊，你要是还想着你的小晴，你就别招惹秦沐，免得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陆宇豪：别瞎操心，我不是小孩子，但是小晴已经是段文涛的了！老子不服也不行，你退下吧，我要去表白了。 我打车回到官渡古镇，下车后习惯性的拿着手机刷朋友圈，当看到朋友圈出现秦沐的照片那一瞬间，我差点惊掉了自己下吧！ 发照片的是陆宇豪，一共有两张照片，第一张是秦沐的自拍，穿着便装，阳光洒在她的脸上，长发柔顺的垂下，加过滤镜、加过美颜，简直就是无可挑剔。第二张照片是秦沐穿着警服的工作照，别有一番感觉。在两张照片的上方有一行字：我是应该智取还是强上呢？ 这特么的就是陆宇豪的表白方式？是不是有点太直接了？ 下面还有评论，陆雨馨：...... 直接用“......”六个点来表示了自己的震惊吧！自己有这样的弟弟，她还能说什么呢？ 陆雨馨之后是秦沐，她的评论颇有意思：划重点，硬上算袭警，根据《刑法》第二百七十七条以暴力、威胁方法阻碍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依法执行职务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罚金。如果致人重伤或者死刑，就按照故意伤害罪、或者故意杀人罪定罪量刑，可以判死刑。 陆宇豪回复：别说的那么可怕，我没‘恋尸癖’，死了有什么好玩的。 秦沐：你……混蛋！ 陆宇豪：我没觉得我混蛋！要不你给我出出主意，怎么样才能推倒你？ 秦沐：滚！ 看着两个人在朋友圈就这么吵起来了，真是一对奇葩，如果他俩不在一起，天理难容啊！ 我给陆宇豪发私信：这就是你的表白方式？ 陆宇豪：不然呢？你有更好的表白方式么？这要是被拒绝了，至少我不丢人吧！ 他-妈的！表白还想着被拒绝是否丢人……考虑的事情可真多。 第二天一大早，秦沐给我发了一条消息：全部安排妥当了，今天会有消防的工作人员去对迪凯突击检查，打的是：‘庆新春，保平安，昆明消防落实行动’这个旗号，对全市范围内的各种公众场所进行检查，我特别交代过了，检查迪凯的时候，会有电视台的记者跟随，给你做到一步到位！ 第286章 补发了昨天漏掉的章 节 讲真！我没想到秦沐能搞出这么大动静，查迪凯一家就够了，还搞出个全市检察，我赶紧给秦沐回电话，特别紧张的说道：“沐沐……会不会搞的动静太大了？目的是查迪凯的消防，竟然搞到全市了，你这个陪衬这个大背景有点受不起啊，会不会给你造成麻烦？” “给我造成麻烦？”秦沐重复了一遍才反应过来，开心的问道：“你是还不是在担心这次主要是为了找陆泉明的麻烦，然后做了一个全市突击检查，你担心动用的警力太多然后造成负面影响给我添麻烦么？” “对啊！我担心出负面消息，给你造成麻烦。” “不会！”秦沐十分自信的说道：“你放心好了，不会给我造成任何麻烦的，实际上每年年底消防部门都有突击检查的管理，这全市突击检查也不是为了帮你查迪凯才展开的，我只不过是顺带着借用了这个旗号而已，查迪凯非但不会造成负面影响，还会有很多正面宣传，这些年查的都是那些规模小、没背景的酒店、网吧、各种娱乐场所，那些商场、知名酒店什么的都是一带而过，走马观花的看一下，迪凯也属于这种‘知名酒店’，以前陆雨馨当总经理的时候肯定会打点好这些关系，所以有关部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今年就重点查迪凯了，查到问题曝光，反而会在民众面前树立一个大公无私的形象，即便是你企业做的再好，消防不合格还是一样被查，对于舆.论来说，更有信服力。” “那就好，我还担心会不会杀鸡用宰牛刀，会被人抓把柄。” “放心啦，咱们做的又不是什么违背原则的事，年底了，消防部门例行检查，如果计划不出错，今天下午就会查到迪凯的。” “那我得买包瓜子，拿个小板凳坐在迪凯门前去看热闹，你说我要不要带鞭炮？” 秦沐提醒我说道：“这种事你让陆宇豪去办比较好，他一定很高兴。” “好办法，拜拜。” 我真的给陆宇豪打电话了，而且让陆宇豪去买鞭炮，我觉得这件事一定很好玩，陆宇豪听说要去迪凯门前方鞭炮，这家伙响应的比谁都快，告诉我马上起床去买，要要多少钱的？我告诉他看着办就行了，反正就是图个气氛！看看陆泉明那张铁青的脸也不错。 十一点，陆宇豪来到古镇的酒吧找我，告诉我天籁后备箱里面都放满了，买了几万响的鞭炮，除了鞭炮，他还做了两个条幅，这犊子气人还真有一套！ 吃过午饭我俩就去迪凯，迪凯门前有一个挺大的广场，没有活动的时候这里都用来停车，如果要举办什么大型活动，保安会提前一天清场，把这里做成活动的地方。 我和陆宇豪到的时候，广场上的车已经停放了大概三分之二的样子，好在迪凯的保安很尽责，这些车都是按照顺序一个个停在一起的，仍流出一大片空地，陆宇豪把车停在一边，把后备箱打开抱着一大捆鞭炮出来。 保安一路小跑的过来，走进一看是陆宇豪，挠着头说道：“陆……陆……” 陆宇豪装模作样的说道：“看什么啊？还不快点去帮忙，把车里的鞭炮都抱过来摆起来？这么不懂事呢？想不想升职了？” 保安也不确定陆宇豪现在到底是不是迪凯的人，在加上陆宇豪说话时这幅态度，让保安彻底懵逼了，挠着头走向天籁停放的地方，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我俩呢。陆宇豪妆模作样的把鞭炮盘成了一个“8”字，保安又抱过来一大堆，小心翼翼的问道：“今天这是有什么活动么？” 陆宇豪头也不抬的说道：“有！” 保安更加迷惑了，挠着头说道：“我没接到通知啊，这……” “临时的。”陆宇豪指着广场的入口说道：“把入口封了，别再让车进来了，再去拿几个灭火器准备着，一会儿放鞭炮别发生意外，多叫几个人，麻溜利索的！” “噢！”保安应了一声跑了。 我在一边忍不住笑道：“你撒谎脸都不需要红一下么？” 陆宇豪教育我说道：“你懂啥？这叫‘气场’！” “好吧！你那句‘麻溜利索’是啥意思？” “跟健身房一个会员学的，他是东北的，‘麻溜利索’好像就是催人快点办事的意思，差不多就是‘赶快’的意思吧，我发现东北哥们的方言都特别有意思。还有就是：别乌勒，再乌勒把你脑袋敲放屁！” “以后我学东北话，你一定要把这个哥们引荐过来。” “没问题！”陆宇豪自己去车那边，从车里拿下来了一个条幅，就是庆祝迪凯停业整顿的标语。 我看一眼急忙告诉陆宇豪收起来了，解释说道：“要是拉着这个条幅拍照，人家一看就看出来我们做手脚，这种让人抓把柄的事咱不能做。” 陆宇豪指着鞭炮说道：“这不已经是明确咱们先前知道了么？一不做二不休，既然要气陆泉明，咱就做的彻底一点。” “算了！算了！”我对陆宇豪说道：“低调一点！低调一点！” 陆宇豪极不情愿的把条幅收回到车里，再次下来的时候，真的拿了两个小板凳，还带着瓜子、可乐，摆出一副吃瓜子看热闹的架势。我倒是觉得这有点傻.逼了吧！虽说现在天气不热，但是两个人坐在这，总感觉有点……像个傻.逼！ 陆宇豪却乐此不彼的说道：“就在这，咱今天好好扮演一下看热闹的群众。” 一点半，几个车来到迪凯门前，前面车里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但是最后一辆车贴着电视台的标志呢，我就知道好戏开始了！ 陆宇豪激动的说道：“来了！来了！真的来了，默默你是怎么把这些人搞过来的？这太牛逼了吧！我想都不敢想，你和我姐的竟然能玩出这么大动静，难道有关部门的人都傻么？看不出来你们是在公报私仇？” 我小声说道：“我没这个本事，是秦沐帮的忙。” “啥？”陆宇豪瞪大了眼睛问道：“秦沐？她？她不就是个小民警么？” （）昨天漏掉的章节已经补发，重新更新昨天发重复的章节，抱歉） 第287章 陆宇豪的鞭炮 “额……”我挠着头说道：“那你就把秦沐当成是一个小民警吧，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你跟她一起玩的时候不会有压力。” “屁！她不是小民警，我跟她在一起玩也不会有压力，快说快说，秦沐怎么做到的？这阵势可不是一般人能搞定的。” “你怎么那么喜欢八卦呢？反正你知道是秦沐帮忙就行了。” “不行！”陆宇豪追问说道：“你不告诉我，我就要一直问下去，秦沐是什么身份，真的不影响我跟她一起玩，跟秦沐在一起也没想过要谈恋爱什么的，就是感觉特别好，她不像别的女生那么矫情，看玩笑什么的不用特别刻意，而且我发现秦沐比一般女孩子都坚强。” “你还记得在大理双廊发生的那件事么？” “哪件事？” “你和秦沐在酒吧把人打了，警察过来看了秦沐的身份证之后，就没在理会你们俩，也没追究你们俩的任何责任，当时秦沐说了一句话，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就是：‘查身份证的时候可以看到我家人的信息，他们查到我爸之后，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当时秦沐好像是这么说的，记不清了！大概意思就这样吧。” “我记得！”陆宇豪这才反应过来，“当初我没在意这句话，难道秦沐她爸……大有来头？” “省公安厅的大领导。” “哎呀我.操！”吓的陆宇豪急忙拿出手机，慌慌张张的说道：“不行！不行！我得删了，这要被她爸看到，我就完了。” “不至于吧？她爸是公安厅的领导，你也不至于把她微.信好友删了吧？谁还没有几个朋友了？” “我删秦沐干什么？我说的是把昨天发的朋友删了，这要是被她爸看到我要硬上了她姑娘，她爹不得把我弄进去把牢底坐穿啊！” “哈哈哈……”我瞬间就被笑喷了，“你他.娘的表白方式还真奇葩，我算是长见识了，以后我要是跟哪个女孩表白，我也这么干。” 陆宇豪叼着烟说道：“不用这么麻烦，我把我家钥匙给你，趁着我姐在家的时候，你直接去硬上就行了，我姐都不带反抗的。” 赶紧打住这个话题，再聊去又变味了！ 检查团的人进入迪凯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出来，我看到了梦寐以求的画面，检查团的领导走在前面，陆泉明、高旭还有其他一些迪凯的工作人员紧跟着检查团的领导，低三下四的样子在说好话，虽然距离很远，但是我猜得到陆泉明在怎么苦苦求饶。 而带队的领导一直目不斜视走向自己的车，司机小跑几步到前面，把车的后门拉开，领导从容的上车，陆泉明狼狈的样子深入我的脑海，他趴在车窗边不停的在说好话，而另外几个人一点都不客气的把陆泉明推开。我只顾着看的爽了，陆宇豪早就拿着小DV在这拍呢，一边拍还一边笑，对我说道：“老.子我今天上午去临时买的DV，花了我六千多块钱呢，总算没白买。” 电视台的记者在队伍的另外一侧拍摄，也把整个过程都记录了下来。陆宇豪觉得距离太远看的不爽，拿着DV上前去拍了，我坐在广场上远远的观望。 陆宇豪走近之后，迪凯的一些人发现了他，不过陆宇豪在迪凯没什么存在感的，倒是高旭看到陆宇豪是从广场的方向走过去的，看完陆雨馨之后他又把目光投射到了我的这边，我和高旭对视的那一瞬间……心情挺复杂的。 领导乘坐的车缓缓启动，其余人分别上了另外的车，陆泉明气的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外表了，一把将自己的领带撤下来，抓在手里，用手掐着腰，垂头丧气的没有了脾气！ 陆宇豪在那边拍的差不多了，一路小跑回来，对我说道：“走啦！一会儿给你看重点，点炮、开车！拜拜。” 我冲着那边的陆泉明挥挥手，然后双手插在裤兜的口袋里走向陆宇豪的天籁，才走出没几步，就听到身后响起了鞭炮的声音，原本还想装做走的很从容，结果鞭炮一响我就慌了，捂着头撒腿就往车边跑，根本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了，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跑的样子有点狼狈。 陆宇豪的速度比我要快很多，他原本是在我身后点了炮之后才开始跑的，结果比我还先到车边，我上车的时候他已经发动了引擎，我拉安全带的时候，这家伙已经挂上D档踩着油门给我找“推背感”了，在酒店正门前急速通过，经过陆泉明身边的时候，陆宇豪踩着油门直奔陆泉明冲了过去。 当时我都被吓呆了，陆宇豪他疯了么？ 我眼看着车距离陆泉明越来越近，而陆宇豪却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当陆泉明发现陆宇豪要开车撞他的时候，他瞬间就傻掉了，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车过来，动都不会动。或许这是人的本能反应吧，我没有经历过，也不知道那一瞬间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就在车距离陆泉明不到五米的时候，陆宇豪一把方向向左急拉过来，车身几乎是紧贴着陆泉明过去的，我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车内，陆宇豪传来胜利的狂笑，一边笑还一边用单手敲击方向盘，和我炫耀说道：“默默你看到了么？刚刚陆泉明都要吓尿了，他的脸都是紫色的，哈哈。” “妈.的……你何止是把陆泉明要吓尿了，你都快把我吓尿了，你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你控制不好方向就出人命了。” “怕啥？”陆宇豪不屑的说道：“出人命也是他出，咱在车里怕啥？” “你特么撞死人了，你不用偿命么？” “交通事故而已！” “操！下次不允许你做这么危险的事。”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陆宇豪不耐烦的说道：“你开我DV里面拍到了什么，快看一下，保证爽.死.你。” （昨天漏掉了章节，已经补发。） 第288章 健身会所 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打开DV，画面中所呈现的一切，就是我刚刚看到的那一幕，不禁有点失望嘟囔道：“不就是刚刚我看到的么？没意思。” “后面……”陆宇豪提醒我说道：“往后看，就是我过去拍的那一段。” 我把DV的画面快进到后面，这才看到陆宇豪说的是什么，画面中的内容是电视台出镜记者的报道，宣布在这次消防突击检查中，迪凯严重不合格，当场给出了停业整顿的处罚。 划重点：停业整顿。 看到这一幕我理解为什么陆泉明那么紧张了，停业整顿对于一个酒店来说，那等于是灭顶之灾，先前定出去的房都要把定金退还给客户，还要承担一部分的违约金，现在入住的客人，也要请出去做其他的安顿，昆明除了万达、皇冠能和迪凯的级别差不多，把自己的客户安排到这两个酒店？这不等于是砸自己的牌子么？ 最近迪凯已经是负面新闻爆棚，现在又来个电视台“直播”，迪凯无疑又是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而且是“风更大、浪更高”。 从另外一个角度考虑，停业整顿要整顿到什么时候呢？眼看着12月已经过了一半，元旦开始，云南的旅游旺季就即将到来，尤其是12月下半月，圣诞节、元旦、紧接着就是新年，假期一个接一个的，这时候停业整顿……会影响到迪凯一整年的业绩。 陆宇豪开着车哼着小曲问道：“默默，你说迪凯做消防整顿，这得花多少钱？” “消防设备花不了多少钱，接下来还有环保局要来检查排污，迪凯的排污设备已经很多年没有更新了，那个才是花钱的东西，一套最先进的污水处理设备搞下来，要上千万了，这主要归功于迪凯规模太大了，换做一个小客栈什么的，一套污水处理设备也就一百万左右。” “不怕！”陆宇豪很高兴的说道：“想办法让陆泉明大出血，花重金把迪凯的设备好好完善一下，等你和我姐回收迪凯股份的时候，什么都是崭新的。” “有道理，现在迪凯修缮设备的钱是花陆泉明的，等迪凯市值降下来，回收股份之后，收益人是我们。” “对了呗！”陆宇豪提醒我继续说道：“哪里看着不爽，就找有关部门来查一下，该修就修，该换就换。” “就这么干！查环保的这两天也要到了。” “也是秦沐帮忙的？” “对啊，我除了认识秦沐也找不到别人了，为了和环保局的领导说这个事，她特意跟着她爸去了一个饭局，认识了环保局的领导，她一口一个‘叔’的叫着，最后也只是能和这个被她叫‘叔’的环保局领导建议一下，没办法要求太多。” “那这么说，消防部门和她很熟了？” “秦沐说的是她父亲的一个老部下现在在消防部门任职领导，她和这个领导比较熟，所以说起话来也没那么客气，可以撒娇、加耍赖的那种。” “妈.de !这腐.败的官.二.代……我喜欢！为了迪凯的未来，我觉得我应该出卖色.相给秦沐。” “滚特么蛋！你总是要给自己喜欢秦沐找个借口，说的好像追求秦沐你很吃亏一样。” “哈哈……”这犊子无耻的大笑起来。 二十分钟之后，陆宇豪把车停在健身会所的楼下，让我上去玩一圈，今天本来也没什么事，我便跟着陆宇豪上了二楼，他似乎是这里的红人，进门开始就有人和他打招呼，整个健身房他都很熟。过了门禁，我看到墨少杰穿着短裤.带着拳击手套在台上自己打沙袋呢。 浑身上下全都是汗，腹部那那块腹肌特别明显，不仅如此，背部的肌肉也开始凸显，比半年前的他更结实了，尹艺华发现了我，向我走过来微笑说道：“默默你来啦。” “华姐……” 台上的墨少杰听到我和尹艺华对话，这才发现了我，他停下来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回家装修房子去了么？” “搞定了。”我对墨少杰说道：“你那个哥们开的装修公司，我爸每天都盯着，装修的很好。” “噢。”墨少杰答应了一声便不再理我了，自己握着拳头一次又一次的狠砸在沙袋上，仿佛那个沙袋是他的仇人一样。 尹艺华对我说道：“默默来我办公室吃点水果、喝杯水。” 我跟随尹艺华走向她的办公室，进门的时候我还特意看了一下，门牌上写着：总经理。这不仅让我有点意外，问道：“华姐你升职当总经理了？不带代健美操的课了？” 尹艺华笑道：“没有升职啊，一直都是总经理，也是健美操教练，这个健身房就是我投资的啊。” “我靠！”一时没忍住，叫道：“原来这个健身房是你开的啊！墨少杰当初介绍的时候，只说你是健美操教练，没说你是她老板啊。” 尹艺华捂嘴笑道：“他没告诉你的事多了。” “怪不得他这半年的钱比较多，原来你是她老板，是不是把购买私教课的会员都介绍给墨少杰了？” “哪有啊！”尹艺华特别维护墨少杰的面子，对我说道：“很多会员是听了少杰的名字，找上门要跟少杰上课的，他现在带了几个集体课，比上私教课的课时费高，你可千万别人为墨少杰是靠我才有高收入的，事实上是我靠少杰才有那么多新来的会员办卡。” “行了！你不用在我面前维护墨少杰的面子了，他什么混蛋样我太清楚了，除了打架也不会别的，对了！他现在带的什么集体课？” “一周八节散打课，每次上课的会员都有二十几个人，像宇豪这样每天在这里锻炼的也有好几个，自从少杰来了之后，整个健身会所的气氛都比以前好多了。” 我感叹道：“墨少杰这也算是一步登天了吧！工作、家庭一步到位，这家伙是踩狗.屎了吧……” 我话音刚落，墨少杰就推门进来了，吓我的赶紧挪了一个位置，我可真怕他一脚踢过来。 第289章 偶遇刘耀辉 在我面前，墨少杰一直都是很严肃的，进门之后，他坐在我身边问道：“迪凯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还在进行中，今天算是走到了关键性的一步，消防部门去查了迪凯，发现消防不合格，给了停业整顿的处罚，这都是原计划之内的，接下来是环保部门去查污水排放，然后再开一个整改的处罚。” 墨少杰开口道：“两个整改，没有个上千万搞不下来，再加上各种疏通关系，迪凯今年几千万的业绩估计要白做了。” “差不多吧，反正这些股东今年是别想分红分到多少钱了。” 墨少杰思考了几秒，对我说道：“你.爸妈挺喜欢雨馨的，你们俩之间的事……” 我急忙打断墨少杰说道：“你别操心我和谁在一起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数，其他事我都允许你命令我或者是和我商量，唯独感情的事，谁都别插嘴。” “就是！”尹艺华教育墨少杰说道：“默默又不是小孩子了，人家和谁恋爱你还管，哪有你这么当二叔的？” 他.妈.的！又是“二叔”这个称呼，我倍感无语，当初为啥不是我爹收养了墨少杰呢？偏偏是我爷爷收养了他，结果还是靠我妈把我们拉扯大…… 墨少杰掏出烟，递给我说道：“过了年25岁了吧？24还是25？反正年龄也不小了，也该找个合适的人好好谈恋爱准备结婚了。” “拜拜！”我起身说道：“我回去了。” “别说了别说了！”尹艺华责怪墨少杰说道：“你别干涉默默的感情了，默默在这玩一会儿，晚上咱们一起去吃饭，吃了饭再回去也不迟。” 说着，尹艺华和我一起走出她的办公室，带我参观这个健身会所，装修的相当豪华，设备都是最新款的，即便不是周末，这里来健身的人也不少，三点多，陆陆续续的来了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身材特别好的那种。印象最深的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走进来，直奔更衣室。 我对这个女孩印象深是因为她外面穿的那件风衣领口处印了“瑾年”的Logo，尹艺华见我的目光随着这个女孩在移动，好奇的问道：“你认识她？” 其实我是认识的！这个女孩叫“妖妖”，是刘耀辉重点培养的“艺人”，私下有一层什么关系我就不方便明说了，这个“妖妖”来过老洲的酒吧，我们在一起喝过酒，只不过我太没有存在感了，或许是“妖妖”经常参与这样的饭局、酒局的，即便是此事见面，她也早把我忘记了。 我摇头，回避了尹艺华的提问，对她说道：“她穿的那件衣服是‘瑾年’这个牌子的。” 尹艺华特别惊讶的问道：“你还对时尚品牌服装有研究呢？听说‘瑾年’这个牌子的服装大部分都是私人订制的？具体我也不是很了解，听刚刚那女孩说的，‘辉煌’的老板也真舍得在这些艺人身上花钱。” 我略带自豪的说道：“辉煌演艺公司的老总叫刘耀辉，‘瑾年’这个私人订制服装的创始人叫景瑶，也就是我现在的女朋友。” 尹艺华惊讶的叫道：“怪不得你没有和宇豪的姐姐走到一起，原来你有个这么优秀的女朋友啊。” 这句话极大的满足了我的虚荣心，我笑着说道：“还好吧，景瑶以前是在法国留学，毕业之后放弃了在法国定居，选择回国自己创业。” 让然，我不会把景瑶抄.袭别人作品被公司解约的事说出来！ 尹艺华仍旧很佩服的说道：“她一定很棒，有机会我也要去‘瑾年’逛一逛，给自己量身定做几套衣服，到时候要麻烦你引荐喽。” “没问题……” 我和尹艺华正聊着呢，刘耀辉出现了，他过了门禁就看到了我，特别惊讶的的问道：“默默？我没看错吧？你也在这？” 我向刘耀辉伸出手说道：“好巧啊，刚刚我和华姐还在聊你呢，你就过来了。” “聊我什么？”刘耀辉问道：“这位是……” “你好！”尹艺华向刘耀辉伸出手说道：“尹艺华，这个健身会所是我开的。” “你好、你好！”刘耀辉和尹艺华握手说道：“我姓刘，名耀辉，以前见过面，一直不知道您是这的老板娘，失敬失敬。” 尹艺华笑着说道：“刘总客气了，您是来陪刚刚那个女孩来上课的吧？” “是啊！”刘耀辉胡吹拦扯绝对有一套，和谁都能聊的自来熟，对尹艺华诉苦说道：“你不知道啊，这女孩的身材要是不锻炼就不可能保持的很好，‘妖妖’是我们公司重点培养的艺人，我在她身上可没少投资，这不上课、锻炼我都得亲自跟着，没办法！现在的艺人不好培养啊。” 我打心底佩服刘耀辉这吹牛.逼的水平，明明是自己泡妞，还特么说的这么大义凛然。 尹艺华笑着说道：“那您可以给她们办会员卡来我这里健身哦，您是默默的朋友，打八折。” 刘耀辉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无奈的说道：“健身卡她们都有啊，但是都偷懒不来锻炼，要是能自觉锻炼，我也不用跟着来了是不是？” “我有办法。”我对刘耀辉说道：“能给你解决当前你所面临的问题。” “什么办法？”刘耀辉问道：“快和老哥说说，我知道你小子有鬼点子，要是能帮老哥解决这个**烦，老哥可得好好谢谢你。” “一言为定啊。” “肯定的啊。”刘耀辉问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什么时候说过的大话没有兑现的？你能想得到么？” “那今天晚上你来安排一顿饭吧，咱俩也好久不见了，晚上我带两个特别能喝的哥们陪你，保证你喝的高兴。” “没问题。”刘耀辉掏出手机说道：“我现在就订位置，一会儿‘妖妖’下课我们就过去。” “等等、等等！”尹艺华制止刘耀辉说道：“刘总别急，今天在我这里，订餐的事交给我，咱们先来我办公室喝点茶。” 刘耀辉也没矫情，放下手机说道：“我去一趟洗手间，马上就过来。” 第290章 我的方案 我和尹艺华先回到了她的办公室，墨少杰还坐在沙发上抽烟了，见我又回来，问道：“你不是要走么？” “别斗嘴了！”尹艺华对墨少杰说道：“刘耀辉来了，晚上一起吃饭，默默啊……你打算给刘耀辉出什么主意啊？能不能让他组织公司团购来我们这办健身卡？” “当然。”我十分自信的说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你尽管配合我就好了，我了解刘耀辉这个人，我争取多帮你卖掉一点会员卡，把你们这边的会员卡报价告诉我一下。” 尹艺华介绍道：“平时办卡是2680年卡，赠送两节私教课，送健服、背包什么的，3680是两年卡，做活动的时候亏打八折。” 我想了一下，正要和尹艺华沟通价格的时候，刘耀辉进来了，尹艺华起身说道：“刘总随便坐，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未婚夫，墨少杰。” 我在一边说道：“我二叔！” 刘耀辉愣了一下，估计奇怪我们之间的关系吧，墨少杰伸出手说道：“我是个孤儿，默默的爷爷收养了我，我就变成了默默的二叔，从小和默默一起长大，没比他大几岁。” 刘耀辉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快请坐……”尹艺华说道：“我安排人来泡茶。” 刘耀辉有点都不在乎这些，对尹艺华说道：“白开水就行，留着肚子晚上喝酒，默默老弟啊，刚刚你说你有好办法让我们那些模特每天坚持锻炼？有什么好办法快说说，我都要急死了！她们真是一个比一个懒，怎么说、怎么劝都没用。公司那几个舞蹈老师也很崩溃，经常和我投诉说模特的体重越来越重，在这么下去，我们演艺公司变成养猪场了。” 我笑道：“原来你们这行也不好做啊。” “可不是么！当初签合同的的时候都是三年、五年的签，这可倒好，一年多就长胖了十几斤的模特大有人在，又不能辞退，我很苦恼啊，快点说说你的办法。” “太简单了！”我对刘耀辉说道：“健身房的手环是带感应芯片的，每个器械上面也都有消耗能量的显示，你只需要给你的模特半个健身卡，剩下的交给华姐，她帮你看着每一个人训练，每周至少过来打卡四次，每次以锻炼以消耗多少热量为标准，反正都有芯片记录，来一次达到这个标准，电脑中就有记录，也可以让华姐给你准备一个打卡表，谁来了、完成了，就由她签个字，每个月月底你查看打开情况，不合格的就要接受惩罚，完成的就可以得到奖励，这个办法好吧？” 刘耀辉很好奇的问道：“可以这样？你们这里的健身设备这么先进？”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刚刚我已经发现了的确带这些功能，墨少杰很自信的说道：“每一台健身设备上都有感应器，会员是有发手环的，只不过大家不用而已，也没有人监督，觉得没必要吧。会员进入门禁的时候刷手环，门禁就开了，去某个器械上锻炼之前在感应器上刷一下，锻炼完之后再刷一下，就会记录在这个器械上消耗了多少卡路里，使用下一个器械的时候，也同样先刷一下手环，累计记录，每天有氧运动1小时消耗500卡热量，坚持1个月能瘦4斤左右。当然，因为每个人的情况不同，也是有所差异的。” “这个好啊。”刘耀辉开心的说道：“让她们来你这健身，你来做监督，不合格就是不合格，月底发工资的时候扣钱，我看她们还偷不偷懒！” “就是这样……”我对刘耀辉说道：“做记录的是华姐这边，发工资的是你，得罪人的事华姐干了，你又不需要惹下属不高兴，她们完不成任务，你还能节省开支，多好的事啊。” “有道理。”刘耀辉笑着说道：“你小子脑瓜真好使，你是怎么想到的？” “我？一肚子坏水呗，不知道你们公司那些模特知道了，要怎么骂我呢。” “没事没事！”刘耀辉说道：“她们不会知道的，这边办卡有没有优惠？”说这话的时候，刘耀辉已经把目光投向了尹艺华，意思是怎么得你得给点优惠吧？ 尹艺华对刘耀辉说道：“我们这边年卡是2680，两年卡是3680，做活动的时候可以打八折，既然刘总要给公司那么多人办卡，我给你个七折，这已经是很优惠的了！” “等等、等等。”我对尹艺华说道：“华姐，刘哥和我是哥们，以前没少照顾我和我女朋友的公司，刘哥公司这边一共有多少人？” 刘耀辉想了一下说道：“大概有200多人吧，一些是做兼职的，暂且不管，办卡大概要100张吧，其中女的大概有70人，男模特比较少，只有三十人左右。” “一百张卡！”我琢磨了一下说道：“如果两年卡100张按照七折的计算的话……”我没算出来！我掏出手机算的，“257600，大概26万的样子，这样好了！华姐咱收刘总15万吧，100张两年卡。” “啊？”办公室内两个人同时惊发出惊叹，一个是刘耀辉、一个是尹艺华。 “我了个乖乖啊！”刘耀辉对我说道：“默默老弟你的好意哥心领了，但是砍价也没有你这么砍的啊，虽然你是在帮我砍价，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原价36.8万的，你让我付款15万就行了，你华姐不得恨死你啊？” 尹艺华勉强的笑道：“那倒不至于，都是一家人，默默都说了，那就按照默默的意思，100张两年的会员卡收您15万，你看怎么样？” “没问题。”十五万对于刘耀辉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那些大的活动一场下来都有好几十万的收入，“把你们公司的对公账号发给我一个，我出去打个电话，马上安排打款过来。” “稍等。”尹艺华从桌面拿起一张自己的名片双手递给了刘耀辉。“这上面有我们公司的账户，您看一下。” 刘耀辉接过来之后对尹艺华说道：“我出去打个电话安排打款，失陪一下。”说完，刘耀辉便起身离开。 会议室内只剩下我们三个人，墨少杰皱着眉头责怪我说道：“你是不是有点太胡闹了？这个价办卡？和白送有什么区别？下次你给我闭嘴，不许乱叫。” 第291章 喝醉了 我不慌不忙的说道：“你只看到了我让你给刘耀辉打折，但是你没看到这背后存在的商业价值，刘耀辉的公司全都是模特，美女如如云！这些模特无论去哪都能吸引一大堆眼球，如果这些模特都来这边健身，又会吸引多少人来办卡呢？你有想过这些么？现在这个社会离不开广告，而传统广告已经开始没落，你在电视上给健身房投放个15秒的广告，收你个几万块钱！你可能一点成效都看不出来，你在户外大牌上放个广告，一天好几千，更是屁用没有。有刘耀辉的这些美女模特来健身，你就可以把这个当成广告打出去，简单、粗.暴一点的广告，就在自媒体公.众号上发布消息，辉煌演艺公司模特集体入住华姐的健身会所，再把她们每周的训练计划公布出去，别人一看：哎呀，有意思啊！这些美女模特每周要完成这么长时间的锻炼，我是不是可以偶遇一下？” 我喝了口水，继续说道：“这是普通男屌丝的想法，来偶遇美女。那些健身达人呢？想着要来这边办卡健身了，说不定美女模特自己不会用器械，我去帮忙指导一下，认识美女也不错啊，这又代表了一类喜欢健身人的想法。还有一些吃瓜群众会认为，辉煌演艺公司的模特都来了，说明这家健身会所有特别的地方，怀着好奇的心理也来了，你只不过是少收了刘耀辉十几万而已，得到的宣传却是你想不到的。再说了，刘耀辉手上那么多美女模特的资源，你随便找两个在，作为健身会所的形象代言人，用文字包装一下就是华姐的健身会所培养出了这样的女模特，这是不是一个资源互补的过程？” 一边的尹艺华已经忍不住了，她拍手说道：“默默你真是太厉害了，这么短的时间内你竟然想到了这么多，我觉得这个折打的纸，非常值。” 我对尹艺华说道：“其实咱们并没有多付出什么，健身器械每天摆在那里，来个人锻炼用几下，也没增加多少磨损。这些美女模特来了还会在这里购买私教课、购买健身服装等等，甚至购买蛋**、买瓶水都是额外的收入对不对？眼光要放的长远一些，让利才能更好的赚钱。” 一边的墨少杰一直在听我说，说到这的时候，他已经“认输”，换了一副语气问道：“你对广告研究的很透彻嘛。” “嘿嘿！”我有点小得意，对墨少杰说道：“几个月前我帮景瑶做品牌宣传的时候，每天回到家就是抱着广告学之类的书在看，后来结合了一些实际情况，发现当前的广告和传统的完全不一样了，应该结合当前的社会的发展形势，把身边的各种资源结合在一起，让大家都得到自己想要的，这样才能共赢。” 尹艺华十分认同的点头，对我说道：“的确是这样，我赞同默默说的。” 墨少杰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对我说道：“感觉你一瞬间成熟了很多，以前我还担心你一个人怎么在昆明混呢，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有些多余了，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成熟。” 我们正聊着呢，刘耀辉回来了，进门开心的说道：“我已经安排财务打款过来了，太感谢给予我这么大的优惠，今天这顿饭你们定地方，一定要我来买单，来日方长，我们慢慢处着。” “刘总太客气了，今天说好的让我来做东，下次留给您。” “都一样、都一样……”刘耀辉十分会做人，他知道这个价格很优惠，所以变着法的要给尹艺华钱，找个借口说道：“我真的想用默默给出的办法，以后少不了麻烦你们帮我做一个监督，如果有合适的集体课，我也打算给她们安排一些，这个费用我是要单独付的……” 我在一边听着，心里也在琢磨着，这些当大老板的人果然是会做事！ 晚上吃饭是谁付款的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那天晚上把刘耀辉给喝高兴了，墨少杰和陆宇豪全都是大酒量，这两个人喝起来都是碰杯就干的那种，刘耀辉就是个酒坛子，这三个人相互敬酒，这顿饭我吃到一半就跑了，喝下去我肯定受不了。 离开饭局我给景瑶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听，电话那边的景瑶声音中都带着疲惫，问道：“默默？有什么事么？” “你在忙什么？我刚刚和刘耀辉在一起吃了饭，实在喝不动了，临阵脱逃。” “你怎么和刘耀辉在一起喝酒呢！他就是个酒坛子，喝不醉的那种，你在什么地方呢？我过来接你。” 我左右看了看，对景瑶说道：“在百盛呢。” “你等我。”景瑶用一种命令的语气说道：“我马上过来，很快就到。”也不管我是否需要她过来，更不给我反驳的机会，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 我看着手机屏幕有点无语，坐在路边的马路牙上点了一根烟，随手翻着手机刷朋友圈，迪凯停业整改的消息已经在圈子里面传了出来，一些人幸灾乐祸，一些人在分析迪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遭遇。一些迪凯内部的同事隐约猜到这事是有预谋的，但是又没有证据，其实我心里挺爽的，尤其是陆宇豪的那些鞭炮让我更爽了，但是问题也出来了。 因为陆宇豪的那些鞭炮，成了大家猜测的依据，但是依据不等于证据！ 十几分钟之后，景瑶的车停在了我身边，打开双闪从主驾驶的位置上下车，穿着高跟鞋的她还急切的向我小跑过来，来到我身边后蹲下来问道：“默默你还好么？喝了多少酒？难受么？” 那一瞬间，我感觉整个人的被融化了，坐在马路牙边的我张开双臂把景瑶抱住，紧紧的抱住。 景瑶以为我喝多了，在我怀里用哄着我的语气说道：“没事、没事！我们回去，这里冷，我扶你起来。” 第292章 景瑶给的感动 我抱着景瑶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景瑶很诧异，反问道：“难道不应该这样吗？” 我在景瑶的侧脸亲了一下，松开她从地上爬起来，对她说道：“其实我没喝多少酒，你就那么紧张的跑过来，是不是以为我喝醉了？” 景瑶见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醉，自己也松了一口气，对我说道：“我听到你说自己在和刘耀辉喝酒，我就觉得你已经喝醉了，先上车。” 我坐上副驾驶的位置，景瑶开车，我看得出来很疲惫，在车上的时候也就没有追问她今天在忙什么。经过环城路之后，景瑶直接把车开去自己住的小区方向，就没想着要送我回官渡古镇，我又有点小紧张，景瑶和秦沐住在同一个小区，而且是同一栋楼，这要是被秦沐的爸妈看到了，就有点尴尬了。 不过，这个赝品男友的谎言迟早要揭穿的。 景瑶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乘电梯上楼的时候也没遇见秦沐的家人，第一次来景瑶住的地方，竟然和秦沐家户型一样的四居室，接近两百平米。进门之后景瑶把大衣挂在墙上，对我说道：“你去休息一下，我给你煮点汤解解酒。” 我拉住景瑶的手，摇头说道：“不用，我没喝多少，不用煮汤。”说完，我上前亲.吻景瑶唇，景瑶热情的回应我，站在门口，两个人都有点冲.动了，我的手伸.进景瑶的衣服里，景瑶后退一点点，四瓣唇才分开，她的脸色微红，小声说道：“先去洗澡。” “一起么？” 景瑶没理我，带着我走进卧室，主卧有独立卫生间，让我感觉欣慰的是，这个卫生间里有圆形的浴缸，完全可以容得下两个人一起泡澡，在卫生间的储物架上还有沐浴用的牛奶、玫瑰花瓣，由此可见景瑶是一个很注重生活细节的人。 一帆云.雨之后，我躺在床上抱着景瑶，景瑶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不带任何语气的说道：“我和‘瑾年’签了合同，今天加班把设计图发给了过去，你不会怪我吧？” 我转过头，在景瑶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轻声说道：“签合同的时候有没有注意细节？确定那份合同没有什么猫腻吧？” “合同是‘瑾年’提供的采购合同，不存在什么猫腻，高旭作为迪凯的代表，只是在合同上确定采购数量、采购金额以及最后签个字、盖个章就完事了。” “那还好，我担心你被迪凯那些王八蛋给坑了。” “不会的。”景瑶十分自信的说道：“是高旭和我签的合同，而且定金今天下午就打过来了，高旭找我订做服装，完全是因为我们都是老同学，觉得有这方面的需求可以相互照顾一下，你别多想，好么？” 我苦笑，我真希望我不要多想，在这个话题上聊下去，我担心会闹的彼此不开心，索性转移注意力问道：“你一个人怎么住了一个这么大的房子？” “程嘉找的！”说出口之后，景瑶担心我误会，又补充说道：“当初决定回国的时候，就提前拜托程嘉帮我找一个合适的房子，帮我目测一下，谁知道他就把这套房子租下来了，我也觉得太大了，不过钱都交了，只能住进来了，好在这里的装修我还是挺喜欢的，卧室里面有一个这么大的浴缸，超开心。” 我能想象得到程嘉当时是多么积极的帮景瑶找房子，一定是想着越大越好，尽量讨景瑶的欢心，“程嘉最近再忙什么工作呢？” “程嘉？”景瑶也有点搞不懂，对我说道：“他还不是和以前一样？自己家又个物流公司，不愁吃不愁喝的，平时没事的时候四处溜达，没见他做什么正事，不过这次他倒是帮了不少忙，陪着我同学去丽江玩了几天，昨天才回到昆明。” “你同学呢？回国了？” “回去了，从丽江回北京了，在北京玩两天就要回巴黎了，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去巴黎旅游吧，那里真的是一个很浪漫的城市，浪漫到让人沉醉。” “那么喜欢巴黎？” “对啊。”景瑶十分肯定的说道：“最喜欢的城市，没有之一。” 听景瑶这么说，我不禁替她惋惜，轻叹说道：“当初你在法国被人诬陷抄.袭作品，你为什么不解释清楚呢？或许解释清楚你就可以继续留在自己喜欢的城市了。” 景瑶把头缩在我怀里说道：“喜欢的城市没有喜欢的人，还是会孤独的，这个周末陪我回家好不好？” “好，听你安排。” 景瑶开心的在我脸上亲吻了一下，对我说道：“睡觉，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 我抱着景瑶、闻着她的发香，拥着她入睡，却忘记了回答景瑶刚刚的提议，我要不要过来跟跟她一起住呢？经过反复思考，我决定还是等一等吧，先见了景瑶的父母再说，对于我来说，见她父母是一件很大很大的事，虽然上高中的时候见到过那么一两次，但是也是以普通同学的身份见的，他爸妈应该不知道我们高中就开始谈恋爱了……还开过房！ 记得印象最深的一次，我和景瑶作为学校的代表要去楚雄市参加一个28校奥数比赛，因为距离小镇比较远，要在楚雄住一夜，当时全校有4个名额，校领导安排我们一起去楚雄市，没想到那天景瑶缺席了，她父亲开着自己家的车，把她从小镇送到楚雄，晚上还陪着她在楚雄住了一夜，第二天人家开着车又回去了。当时我还幻想晚上可以和景瑶偷偷出去逛一逛呢，结果……那么期待的一次旅行，最后以失望结束。 第二天醒来，景瑶去金格百货提前走了，我躺在景瑶的床.上翻阅手机，迪凯被勒令停业整顿的消息已经传开了，而且闹的很凶。不过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一切都在计划中进行，接下来应该就是环保部门去查迪凯的污水排放了。 九点半，陆雨馨给我打电话，和我说段敬男约她中午一起吃饭，她自己有点不敢去，问我能不能陪她一起赴宴？ 第293章 赴约 段敬男请陆雨馨吃饭？这倒是让我有点意外，在我眼里，段敬男这个人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我在电话里对陆雨馨说道：“我陪你去怕是有点不太好，段敬男请你吃饭八成是为了试探你，想要知道你到底做什么，我给你建议，就是无论段敬男说什么，你都不要否认，也不要承认，让她捉摸不透你想要干什么，这次消防部门查迪凯，原则跟你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你没有权利也没有能力左右全是消防突击检查，但是宇豪昨天那些鞭炮放的又有点过了，让人能知道这件你可能知情，反正你就按照我说的，什么都别承认、也什么都别否认，就让他自己猜。” 陆雨馨听后对我说道：“昨天下午开始，迪凯的一些小股东也找到我，都在试探我，再加上赵国斌离职，现在整个迪凯已经是人心惶惶了。” “这样挺好的，让他们先担心着，我一会儿问问秦沐，环保的什么时候去查，我们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办。” “那好吧，我好像已经习惯你在身边陪着我去应付迪凯那些人了，这次自己去赴约，竟然有点点紧张。” “别怕，你可以应付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有什么消息随时保持联系。” “好，那我先准备一下，下午和你联系。” 挂断电话我也开始猜测段敬男要找陆雨馨做什么，八成是要试探他，这是我的猜测！但是具体试探什么呢？我又说不清楚了。 起床洗漱，只能用景瑶的洗漱用品了，出门前在房间内参观了一下，这么大个房子、一个人住！还真是有点浪费。阳台上养着几盆植物，不过已经因很久没有浇水都嗝屁了，只有一盆仙人球坚强的活着！我把死去的植物尸体收拾一下，出门的时候当垃圾一起带下楼。 从景瑶住的小区回古镇酒吧，老洲也刚起床没多久，正在打扫酒吧，“布布”的盆里面空空的，我在吧台下面拿出狗粮给“布布”，然后帮老洲打扫垃圾。 老洲笑着问道：“昨天晚上在哪过夜的？身上还有香水的味道。” “香水的味道？”我抬起手腕把袖口放在鼻子边闻了闻，反驳道：“没有啊，我怎么闻不到？” “那是你鼻子失灵了。” “是你鼻子太好使，‘布布’走自愧不如，昨天我去景瑶那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不了这个！聊点别的吧，景瑶跟迪凯签了一份合同，销售一批定制服装，单件标价2000左右的，我总觉得心里不安。” “哈哈……”老洲大笑道：“那是因为你最一直在算计迪凯，迪凯和你女朋友做一单生意，你都觉得迪凯要坑她，先入为主观念，就是你打人一拳，人家抬起手准备抓痒痒，你却误以为人家要打你，是不是这个心理？” “绝了！”我像老洲竖起大拇指说道：“你这个比喻真贴切，我服。” 老洲笑道：“不过你的警觉还是很有必要的，采购这种事一定要把合同看好，免得吃同样的亏。” “这次的合同是‘瑾年’提供的，迪凯只在上面签字、盖章就OK了，不过……” “什么？” “代表迪凯采购的是高旭，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总觉得怪怪的。” “别多想了，把垃圾丢门外去……”老洲把垃圾递给我说道：“不管是谁采购，合同才是最关键的，合同不出错，也就不会再怎么出错了。” 尽管老洲也是这么安慰我，我仍旧有些内心不安，总是感觉怪怪的，最后也只能祈祷一切顺利吧。当一个人把希望寄托在祈祷、希望事情变好起来的时候，就会联想到很多过往，比如此时此刻我又想到了高旭在漫咖啡屏风后面对陆泉明说的话，替我求情那一段。想到这些，我又认为高旭还是一个念旧情的人，不会去为了利益坑害景瑶和她的“瑾年”，换个角度思考，高旭为什么要坑害景瑶呢？没什么必要嘛，完全是我多想了 这么一琢磨，心里才舒服了一些。 时间推后三个小时，下午两点陆雨馨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她刚刚和段敬男吃完饭，问我在干什么。 我告诉陆雨馨我在老洲这里呢，陆雨馨说她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我和老洲说陆雨馨要过来，老洲急忙提醒去吧台下层找一包咖啡豆，是郑如梅昨天送过来的，正宗荷兰的咖啡豆，我很奇怪，荷兰产咖啡么？ 不过吧台里面的确有一包咖啡店，按理来说，郑如梅这种人送来的东西，绝对不会差，看来今天有口福了。 半个小时之后陆雨馨来到酒吧，看的出来，今天她的穿着有点点正式，应该是想着和段敬男吃饭才穿成这样的。进门之后我把刚刚煮好的咖啡拿到卡座边，对陆雨馨说道：“品尝一下吧，荷兰的咖啡豆现磨的，虽然我调酒水平一般，但是煮咖啡还是挺有自信的。” 陆雨馨也没客气，端起咖啡品了一小口，并没有对咖啡做出任何评价，而是直接和我聊段敬男，对我说道：“中午我和段敬男吃了顿饭，他闭口不谈迪凯的事，这让我很疑惑，同时以也诧异，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请我吃这顿饭。” “没聊？”听到这个消息，我比陆雨馨还诧异呢，“一点都没聊么？” “没有！关于迪凯都没提。” “奇了怪了！那你们在一起都聊什么了？吃顿饭不至于吃了两个小时吧？” 陆雨馨轻叹说道：“还真就是吃了两个小时，聊的话题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先是回忆和我父亲生前跟他关系多么的好，希望我和段文涛在一起什么的，现在段文涛和小晴好上了，他表示很遗憾什么的，聊到我离开迪凯之后要做什么，他很关心我的未来，希望我拿到这么多钱不要乱花，投资要用在刀刃上等等。” “就这些？” 陆雨馨正要回答呢，她的手机又响了，来电人正是段敬男，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指了指手机，然后滑动屏幕打开免提接听，电话那边的段敬男呵呵笑道：“哎呀雨馨你看我这个老糊涂，有件事忘记和你说了。” 第294章 段敬男的建议 陆雨馨十分客气的问道：“段叔，您忘记什么事了么？” “是这样的啊。”段敬男对陆雨馨说道：“最近大理洱海的客栈生意十分红火，尤其是那种海景客栈、民宿，在旅游旺季的时候，收费甚至比希尔顿酒店还要高，不知道你有没有想去，我们合资在洱海附近开一个类似于这样的客栈，也可以称作为民宿，我十分看重你的管理能力，如果有你亲力亲为的去管理，这样的民宿一定会很赚钱，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开客栈？”陆雨馨犹豫了一秒钟，对段敬男说道：“这个想法倒是挺好的，我也挺喜欢洱海那边的海景客栈，不过听说大理对环保这一项抓的十分严，不知道办手续这些是否麻烦，咱们在大理也是人生地不熟的，容我考虑考虑吧。” “至于办手续这些你不用担心，我这边有资源，你考考虑一下吧，如果有兴趣，我们可以合作一起来，赵国斌这不是要退休在家休养么？我觉得他闲不住的，不如我们拉着老赵一起来搞，我们都很相信你的能力。” “额……谢谢。”陆雨馨很委婉的说道：“我会慎重考虑的。” “那好，有什么想法我们随时保持沟通，等你消息。” 挂断电话，陆雨馨一脸迷茫的看着我问道：“段敬男这是想干什么？合伙开客栈？” “不知道！”这种事我不敢妄自断言，这半年来的生活经历已经在告诫我，不要随意揣摩别人的心理，揣摩错了会很麻烦，影响自己的主观判断。 陆雨馨却很欣喜的说道：“我突然觉得在洱海开个海景客栈也不错啊，就像安然那样的，每天有大把的时间享受阳光，抱着一杯咖啡就可以生活的很舒服，客栈里面种上花花草草，很温馨。” 我提醒陆雨馨说道：“安然那个客栈投资至少在五百万左右，你看她的装修十分精致，还有玻璃露台也是后来搭建的，先不考虑房租每年几十万的问题，咱们就算收益，客栈9个房间，旺季的时候价格比较高，平时没有客人的时候呢？还不是空着？我们就按照一年有一半的时间可以满房，价格按照1000元计算，平均下来这个价已经不低了，一年毛收入才160万左右，其中你还要除去各种必要的开销，比如请阿姨打扫房间、更换床单、更换一次性洗漱用品等等，使劲算下来，一年也就百十万的收入，再回头算一下投资，你要几年才能把客栈的成本收回来呢？每年百万的收入，和现在的迪凯相比，那根本不是一个规模的好么？” 陆雨馨很不屑的说道：“一年有百万的收入也不错，反正我和宇豪还有那么多的存款么，迪凯虽然产业大，但是投入也高啊，就像现在的迪凯，遇见这种事，消防整改、污水处理系统整改，分分钟花掉几千万，开个客栈就没有这么多烦恼了，我觉得自己对金钱的奢求没有那么大，对迪凯的眷恋可能是因为迪凯是我父亲的留下来的，希望在我手里发扬光大，另一方面刚刚卖掉股份那一两天心里很难受，现在反而平静了不少，接受了这样的现实。你看老洲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么？在古镇里面开一个这样的小酒吧，享受余生挺好。” 老洲拿着一个空杯子走过来，站在桌边将桌面的咖啡壶提起，对我和陆雨馨说道：“不怕你们笑话，如果靠酒吧的营业额来维持生计，可能我早就饿死了，这个酒吧完全是出于一种心灵的寄托才坚持了这么多年，其实不赚钱的。” “呵呵……”我笑道：“像你这种人啊，做什么生意都得赔钱，遇见投缘的客人就免单、心情好就送酒，最夸张的是遇见那种二.逼一样的客人，你还能把人赶出去，能赚钱就怪了。” “把人赶出去？”陆雨馨很吃惊的问道：“还有这种时候呢？老洲什么时候把客人赶出去了？为什么赶出去的？” 我回忆说道：“那天来了几个散客，四男三女，坐在卡座边要了两打啤酒和一个果盘，后来又加了一些小吃，鸡米花、冰毛豆什么的，坐下来开始玩色子喝酒，吵的周围几桌都不得安宁，但是大家都选择忍了，出来玩就是高兴而已，说话声大点什么都能让人接受，后来这几个人越玩越过分，要老洲把酒吧里面的轻音乐换成那种迪厅里面的音乐，而且要求把声音开大最大，老洲这里不兴这个，这几个人还不高兴，威胁老洲说不满足需求就不给钱。老洲直接他们给赶出去了，就没想过要钱的事。” “干得好。”陆雨馨开口说道：“支持老洲这么干，我们喜欢这里是因为喜欢这里的安静，喜欢这里的气氛，那些人是找错地方了。” 老洲笑着说道：“你开客栈也会遇见这样的人，不要把事情想得更好，另外我觉得如果只开一个客栈，你一定能经营的很好，但是你自己不认为这很屈才么？你都可以把一个五星级酒店做的这么成功，为什么还要把心思放在 一个小客栈上呢？俗话说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加油吧。” 我对陆雨馨说道：“先不管段敬男的目的是什么，我觉得你不要答应他，去大理开客栈可以放在拿回来迪凯之后再去做，一定要分清主次，我们的计划已经开始一大半了，接下来就看这些人的反应了，小股东此时此刻已经坐不住了，今年迪凯可能无法年终分红，甚至要挪用储备资金来进行消防和污水设备的更新吧？最主要的是，即便是更新完了，也没办法马上恢复营业，毕竟有关部门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也得等人家过来审查结束了才能发布恢复营业的通知吧？这个通知可能不是那么好等的。” 陆雨馨轻声叹了口气，对我说道：“默默……其实我最担心的一直没有和你说，我怕你也跟着心烦。” 第295章 举例 “什么事？”我看着陆雨馨问道：“说吧，我们都一起做这么多事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我不就是帮你排忧解难的么？” 陆雨馨眨巴着大眼睛看我说道：“陆泉明拥有迪凯26%的股份，段敬男拥有迪凯25%的股份，其余小股东加一起也才有49%的股份，即便是我们有能力把其余人的股份都收过来，还是没能超过50%的股份，所以迪凯还不能算是我自己的，这才是我最担心的问题，要怎么样才能拿到51%的股份呢？陆泉明和段敬男很难把股份吐出来的，如果他们俩联合，我手里握着49%的股份又能怎么样呢？” 我很平静的点头，对陆雨馨说道：“你想到的这个问题，我之前也想到了，至今也没想到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当初怪我没考虑好，我们要理性一点，那就是不可能所有的小股东都把股份出手，毕竟还是有一些人会坚守的，我们能从这些股东手里收购到30%的股份就不错了，还是要想办法让陆泉明和段敬男手中的股份变少，但是怎么变呢？” 陆雨馨也很苦恼，对我说道：“这个还真挺难的，我们都理性一点吧。” 老洲在一边幽幽的说道：“很多年前，我有几个朋友合伙开了一家公司，A很有钱，出了30万，B家庭条件也不错，出了20万，C没有钱，但是头脑灵活，曾经在大学校园里面担任活动组织部部长，属于很有能力的那种，D是个官.二.代，因为公司涉及的一些和ZF打交道的事，所以D也加入了公司，最后A占股30%，B占股20%，C占股20%，D占股30%，这四个人合伙做公司，D是什么都没出的，完全靠关系一句话搞定很多事，他占股的比例反而比勤劳管理公司的C要多，明白这是为什么么？站在A B还有C的角度考虑，他们心里能舒服么？” 陆雨馨特别理性的说道：“A.B.C三个人心里不舒服也没办法啊，现在这个社会，很多事都要靠关系才能办得成的，看似D占了30%的股份很多，换个角度思考，如果没有D家里的关系，可能花费买通关系不止是三十万，最重要的是，现在花钱也未必买得到关系。” 老洲很认可陆雨馨说的，对我们继续说道：“实际上当初D是不想加入的，是被其他三个人拉着才加入的，有了D的帮助，的确在办事方面轻松了不少。我想说的是，你们可以换一种思路，股份不一定要靠前买回来，你们觉得呢？” 陆雨馨瞬间醒悟，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迪凯也的确是有过类似的先例，比如赵国斌就是当初以资源入股，拿到了3.5%的股份，不过这样加入迪凯的人并不是很多。” “这不影响啊。”我对陆雨馨说道：“只要有这个先例就好，就算没有先例，我们也可以自己开个先例。” 老洲笑呵呵的起身说道：“你们慢慢研究。” “别走啊。”我叫住老洲说道：“你总是有那么多好的办法，多传授几招，跟着你我都学坏了。” “等你需要的时候我再出现。” 整个下午，我都和陆雨馨在琢磨怎么样才能让陆泉明和段敬男把股份心甘情愿的分出来一些，在商讨这件事的时候，我们也在关注迪凯那边动态，关于停业整顿的消息已经在报纸上刊登了出来，这一次被当成典型抓了，一切都是走的法律程序，即便是陆泉明等人不服也没有办法。 傍晚，陆雨馨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了晚饭才回去，关于怎么让陆泉明和段敬男出让股份，我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计划，但是还要观望一段时间，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老洲。 周四，景瑶给我打电话，和我约着明天回她家，她父亲周五只上半天班，整个下午都在家。意思是让我下午跟她回家，见一见她父母，然后一起吃个晚饭……当然，景瑶和不确定这个晚饭能不能吃到一块去，毕竟她爸现在还处于跟她的冷战中。 说实在的，我的紧张程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如果景瑶跟她.爸妈没有冷战还好，我或许还能平缓一下心情，这吵架呢……进去之后没人搭理我，这得多尴尬啊，但是我又不能不去，最后只能是决定硬着头皮去做这件事。周四晚上，景瑶又把电话打了过来，问道：“亲爱的你在干嘛呢？” 当时十点多，我正躺在床上玩手机呢，景瑶问我在干嘛，我随口说道：“我正在享受此刻的惶恐与不安。” “哈哈……”景瑶笑道：“至于么？不就是去我家，怎么感觉你是要赶赴刑场一样呢？” “我一点都不夸张的和你说，从早上接到你告诉我要去你家的消息之后，我这一整天都在紧张度度过，担心你妈会不会嫌弃我没工作？担心你爸会不会觉得我形象不好？当然，我最担心的还是你被赶出来。” “不会的！不会的！”景瑶安慰我说道：“我已经和我妈说了，明天要带男朋友回家，我妈倒是挺高兴的，她当初不理我都是我爸的意思，给我施加压力，后来看我公司都做的有声有色的了，她也就逐渐默认了我的选择，背着我爸的时候和联系，我回家她也给我做好吃的，但是不敢让我爸之后。再后来她也不怕我爸知道了，甚至开始在我爸面前给我求情了，明天你也不要太紧张啊，我都和我妈说好了，她不会让你觉得太尴尬的。” “谢天谢地，这是今天听到的最好消息了。” “别紧张嘛！”景瑶安慰我说道：“我印象中的默默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明天中午我来接你好不好？你上午好好睡一觉，中午的时候我就过来了。” “我要不要在穿着上有什么讲究？” “不用，随意一点就好了，你越是想这些，你的压力就越大，放平心态哇。” “好吧，我努力做到你所谓的‘放平心态’，但愿我今天不会失眠。” “那你要不要过来我的床.上啊，来这里应该就不会失眠了吧？” “为什么？” “毕竟运动之后的睡眠都很好的。” “你别逗我了，我还是紧张，人在紧张的时候是软的……” “不许你软！好好休息，明天见，晚安亲爱的。” 挂断电话我还用手摸了摸裤.裆……依然可以坚.挺！ 第296章 雨馨车祸 周五早上，我起床后和往常一样帮着老洲打扫卫生，给“布布”准备狗粮，生活平淡而真实，这是我的对目前生活的评价，想到下午要去景瑶家仍旧有点小激动，不过昨天跟景瑶通过电话之后反而觉得舒服了不少，至少知道她母亲不会让我尴尬。 老洲发现我今天的穿着不像以往那么随意，笑呵呵的问道：“今天有活动？” “去景瑶家里。”说完之后我又祈求老洲说道：“帮个忙，给我出谋划策，我去了之后要怎么说？怎么做？这种事我没经验啊。” 老洲看了看窗外，然后对我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特么跟没说一个样！ 十一点，老洲去做午餐，我把酒吧所有的窗子都打开，冬日里的阳光总是格外的暖人，在昆明这种不喜欢安装空调的地方，阳光才是最受欢迎的，在书架上随便拿起一本书，村上春树写的那本《挪威的森林》，据说这本书在日本很畅销，几乎达到了人手一本的夸张程度，我也决定抽空看一看。 景瑶十一点半就来到了酒吧，当时老洲正好做了午饭，景瑶便和我们一起吃午饭，出门的时候我很紧张的问景瑶说道：“真的不用买点伴手礼么？第一次去你家啊。” “不用啊。”景瑶解释说道：“我爸妈是不挑剔这个的。” “象征性的买点水果吧，这个不算什么正式的礼物，反正我觉得控空着手不太好。” 景瑶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对我说道：“那去超市吧，两点之前能到家就好，我妈在家等着呢，我爸也差不多两点半能回到家，他有个习惯，每个周五都是回到家给自己泡壶茶，自己在家品茶，我估计我妈妈一定把咱们要回去的消息已经告诉他了，如果我爸不希望我带你回去，他肯定会反驳我妈，让我妈转达给我，不要回去，现在都没收到这样的消息呢，说明情况还是很乐观的。” 我觉得景瑶猜测的有道理，这种事她妈妈应该是和她爸爸有过沟通的，为了确认这个消息，我催促景瑶说道：“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你.妈妈？看看你猜的对不对？” 景瑶撇撇嘴，拿出手机拨打电话过去，一分钟左右挂断，对我说道：“还真被我猜对了，我妈妈已经和我爸爸说了，这下你放心了吧！我妈还说今天我爸回家的比较在，现在已经在泡茶等着我们回去了。” 乍一听好像情况还不错，我们离在超市买了一点水果放在车里，在开车回景瑶家的路上，我能感觉到景瑶也是有点点小紧张的，只不过她不愿意表现出来而已。 景瑶的家住在环湖东路，昆明近几年才开始兴起的居住地，有很多别墅区，以前景瑶没有和我说过她家住的是联排别墅，在我的印象中，当官的不是都要很低调么？住别墅，岂不是很扎眼？不怕别人举报？ 坐在副驾驶的景瑶指挥我怎么走，装在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笨拙的要掏手机，景瑶提醒我好好开车，她帮我把手机从口袋里面拿出来，对我说道：“墨少杰打来的电话，要接么？” “接。”我对景瑶说道：“直接开免提就好了。” 景瑶滑动屏幕帮我拿着手机，我还没等开口呢，电话那边的墨少杰问道：“默默你在哪？马上来云大医院。” “去医院干嘛？我现在和景瑶在一起呢，要去她家见父母。” “雨馨出车祸了，现在躺在急救室里面急需输血，血库告急，你是B型血，马上过来……” 我当时本能的向右打了一把方向，用眼睛秒了一下后视镜，确定后面没有车之后，我一脚急刹把车停在了路边，从景瑶手里拿过电话问道：“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出车祸？”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马上过来，身边有认识B型血的朋友都叫着，快点，我再给别的B型血的朋友打电话，一会见。”说完，墨少杰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看了看身边的景瑶，她脸色十分难看，我清楚此时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对景瑶说道：“对不起，我要去医院……”说完之后，我看了看放在后排座椅上刚刚买的水果，对景瑶说道：“要不你先回去吧，你.爸妈都在家等着呢。” 景瑶用一种很委屈的眼神看着我问道：“你还知道我爸妈都在家等着啊，你就这么丢我一个人回去么？” “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真的要求医院，回头我再跟你解释我为什么一定要去好么？” 景瑶的脾气也上来了，推开车门自己下列车，绕过车头走向主驾驶这边的方向，我也解.开安全带下车，景瑶撞了我一下，对我说道：“我不知道我妈废了多少口舌才让我爸在家等着见我们，默默你让我很难受，我出车祸住院的时候，你为了迪凯的工作丢下我，陆雨馨住院之后，你为了她把我丢在车身，为什么被丢弃的总是我？”说完，景瑶坐上主驾驶的位置，安全带都没有扣，一脚地板油之后，那辆红色的奥迪A7渐行渐远！ “为什么被丢弃的总是我？” 景瑶的这句话不断的在我脑海中翻滚，为什么总是这样呢？我没办法给景瑶一个满意的回答，此时此刻我必须快点赶去云大医院，墨少杰很少发朋友圈，但是此时此刻他却在朋友圈找B型血的朋友去远大医院献血，我坐上出租车之后也发了同样的朋友圈，从环湖东路到云大医院差不多用了一个小时，我到医院的时候抢救室门口已经汇集了很多人，一些是熟悉的面孔，但是叫不上名字，这一类人都是迪凯的同事或者股东。 另外一些陌生的人，好像是看着墨少杰发朋友圈过来的，我到没两分钟，何大壮带着几个迪凯的保安也来了，见到我就追问道：“默默什么情况？陆总她怎么了？” “不知道……稍等一下。”我在人群中寻找墨少杰，墨少杰和尹艺华从另外一边走过来，尹艺华的裸.露这半个隔壁，她的右手拉着自己的袖子，墨少杰用棉签帮她压着针孔。 看到我之后，墨少杰马上说道：“抽血的地方在那边，快点过去。” “怎么了？”我追问道：“怎么会发生车祸的？在什么地方？雨馨她现在严不严重？” 第297章 委屈了景瑶 墨少杰催促我说道：“先去抽血，抽完血再说这些。” “好。”见他这么着急，我也不敢多耽误，快步走向抽血室。 何大壮招呼他带来的几个保安，吆喝道：“兄弟们，跟我去抽血室给陆总献血，都是B型的吧，别搞错了。” 那几个保安跟着何大壮随我一起去了抽血室。 负责抽血的两个医生还挺好奇，其中一个年长的女医生对另外一个年轻的医生闲聊问道：“抢救室里面的是什么人？这么一会儿就有十几个人来输血了，这种情况还真不多见。” 年轻的女医生猜测说道：“听说是什么公司的总经理……”说着，年轻的女医生拿着针管到我面前，对我说道：“是B型吧？” “是的！是的！麻烦您多抽一点，我的血多。” “急什么？”女医生不耐烦的说道：“现在不是抽血，是做化验。” “不用化验了啊……”我大叫道：“我就是B型血，从小上学体检都是B型的，不会错的。” 年轻的女医生更加不耐烦的说道：“我检查的不是你的血型，是你血液里面有没有传染病，给病人输入了带有病毒的血液，是一种不负责的行为。” “噢。”这话说我的没脾气了，即便是我对自己的血液有足够的自信，但是那么多人献血呢，必要的检查还是要有的。 等待结果这几分钟真的是很煎熬，何大壮他们几个人催促医生快点，先前被抽的血一包一包的拿去抢救室，看着血量让人觉得害怕。 结果出来之后，我是这一组人里面第一个接受抽血的，我又催医生多抽一些，医生再次打断我，对我说道：“一个人只能抽200cc，这是规定。” “我壮。”我对医生说道：“你看我这身体，抽个400没问题。” “别急！”年长的女医生对我说道：“这么多人来献血，血量应该供得上，如果不够的话你再来进行二次抽血，单次抽血最多只能是200CC，这是规定，二次抽血在严格意义上来说，都是违规操作的。” “默默你别怕。”何大壮在身后对我说道：“我们还有一组兄弟在路上呢，大家都来了。” 年长的女医生很和蔼，笑着安慰我们说道：“病人好像不需要那么多的输血量，我们已经送进去很多包血了。” “没事。”何大壮特别仗义的说道：“我们献血是不要报酬的，陆总用不上，我们就捐给医院，留给其他急需的病人。” 医生客气的说道：“太谢谢你们了。” 抽完血，我跟何大壮打了个招呼，我迫不及待的离开抽血室，来到抢救室门口守着，陆泉明出现在我的视线中，他和其他人一样焦急的等着结果，不过在我看来，他的焦急好像是装出来的。 我没有理会陆泉明，来到墨少杰身边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墨少杰低声对我说：“中午雨馨开车在环城南路与一辆对向行驶过来的改装牧马人撞在了一起。” “环城南路？和对向车道的车撞一起？”我无比震惊啊！“这这么可能？环城南路是市中心啊。” 墨少杰继续说道：“经过那段中间没有隔离带的地方，对向的改装牧马人速度很快，越过实线撞在了雨馨宝马的主驾驶车门位置，整个车侧翻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也正是因为在市中心，雨馨才被第一时间送到云大医院。” “操！”我低声骂道：“那个牧马人司机是特么怎么开车的？” 墨少杰低声说道：“我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回头查一查，你先在这守着，我去办手续那边看一看，宇豪去好一会儿了。” 墨少杰离开之后，我仰着头看着急救室门口的灯，尹艺华安慰我说道：“默默别急，雨馨那么善良，一定会没事的，大家都在默默的为雨馨祈祷呢，刚刚我在抽血室遇见了一个女孩子，一边抽血一边哭，抽完血就急匆匆的走了。” “谁？”我问道：“怎么还一边抽血一边哭呢？” 尹艺华很歉意的说道：“我不认识。” “那可能是给别人输血的吧？毕竟医院里面那么多病人，需要血液的也不仅是雨馨一个人，亲人生病着急，哭泣也应该算是很正常的吧。” 尹艺华用聊天转移我的注意力，对我说道：“是给雨馨献血的，少杰好像还认识这个女孩，他们打了个招呼，给她抽完血才轮到我的，给我抽血的时候，少杰还关心她，让她喝点牛奶什么的。” “认识？”我这回是真的感到差异了，“献血的那个女孩走了？一边献血一边哭，应该是雨馨很好的朋友吧，不过她怎么没留下来等着呢，有点奇怪。” 尹艺华也很不理解，对我说道：“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有其她的急事？” 我们正聊着呢，陆宇豪和墨少杰从走廊的一边快步走了回来，陆泉明在一边拦住陆宇豪问道：“怎么回事？你姐姐还好么？” “滚。”陆宇豪没搭理陆泉明，径直向我走过来说道：“默默你来啦。” “怎么样？住院手续办了么？” “办了。”陆宇豪很认真的说道：“现在就等抢救结果呢！希望姐姐没事……阿弥陀佛……” 尹艺华安慰道：“别担心，会没事的。” 这时候又有迪凯的另外几个股东凑啥过来，把陆宇豪围在一起关心陆雨馨的情况，现在是什么情况，谁都说不清楚，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这种等待的煎熬让我喘不过气，很想抽烟，但是掏出来之后才意识到这里是医院。 很无奈的又把烟插回到烟盒里面，我来到墨少杰身边问道：“刚刚和华姐在抽血室见到个女孩？一边抽血一边哭的？是谁啊？你认识？” 第298章 抽血的是景瑶 墨少杰低声说道：“刚刚你女朋友来了，抽完血又走了。” “什么？”我特别震惊，“你确定你没看错人？是景瑶？” “嗯。”墨少杰一如既往的淡定，用很低的声音说道：“我又不是没见过，你们上高中那会儿我就知道，怎么可能认错人呢？” 那一瞬间我感觉我的头都是大的，景瑶怎么可能来医院呢？她不是回家了么？在环湖东路我亲眼看着她开着走的……震惊之余，脑海中闪过一种可能，那就是景瑶没有回家，而是开着车直奔医院来了，这可能么？我有点不敢相信！ 理性的分析，这种可能性真的很大，景瑶的性格我还是很了解的，她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女孩子，在我面前会耍小脾气，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她还是看的很清，就像这次陆雨馨出车祸急需用血，她和我争吵把我丢在环湖东路，我能理解她当时的心情，委屈、不甘……即便是生气的把我丢在环湖路上，她仍旧选择一个人带着自己的委屈，驾车赶在我之前来到了云大医院，第一时间来给雨馨献血。 联想到她坐在抽血室一边哭泣一边抽血的样子，我的心再一次被刺痛，为什么我总是在无意间给景瑶带来那么多伤害呢！这个男朋友当的太不合格了。 一个人默默的来到角落，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点开景瑶的头像又不知道该输入什么，犹豫了很久很久，最后在屏幕上打出了两个字：谢谢。 景瑶没有回复我，或许她在开车，或许她根本就不想搭理我。 在我蹲在角落懊悔沮丧的时候，秦沐来了！她甚至连警服都没来得及换成便装，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因为这身警服太扎眼了，很多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秦沐的身上，以为是警察来调查情况办案的。而秦沐却蹲在了我面前问道：“雨馨她怎么样了？怎么会出车祸的？” 我摇头，对秦沐说道：“我不知道，我也是才到没多久，据说是一辆改装牧马人越过双实线撞在了雨馨宝马X6的主驾驶车门位置，宝马失控在地上翻滚。” “在什么地方？几点？” 墨少杰走过来说道：“车祸地点在环城南路靠近巡津街那一片，，应该是在一点左右吧。” 秦沐安慰我说道：“别急，我找人调取一下监控，看看能不能查到点什么。”说完，秦沐当着我的面掏出手机拨打了出去。 “师兄……我是沐沐，你帮我调取环城南路靠近巡津街那一片的监控，今天中午一点左右发生一起重大车祸，是我很好的一个朋友。” “……” “你知道啊？把监控现场的视频拷贝一份发给我。” “……” “你就别上传百度网盘让我下载了，我在医院呢，直接截取画面用微信发给我吧？我先开个大概。” “……” “要的，发两份，百度网盘你也上传一份，高清图等信息全都要，最好能调取一下对方车的资料，还有驾驶员的资料，发邮箱。” “……” “谢谢师兄，尽快啊，我朋友还躺在急救室里面，不知道什么情况呢。” “……” “拜拜、拜拜。”挂断电话后，秦沐对我说道：“重大交通事故，现场刚好有摄像头，等一下视频和图文资料就能传过来了，别着急。改装车驾驶员怎么样？” “不知道。”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先起来吧。”墨少杰对我和秦沐说道：“去那边单独聊。” 我知道墨少杰这么说，肯定是想聊一些避开人的话，走廊的另一边，墨少杰低声对我和秦沐说道：“我觉得这次车祸不像是意外，更像是有人故意要害雨馨，否则那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改装牧马人，车头的保险杠都是锰钢的，车比普通车高出接近半米，撞击的位置也是主驾驶侧门，这些都太巧了不是么？” 秦沐小声说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先别妄下推断，等一会儿视频资料传过来，我们仔细看一看再说。” 正说着呢，秦沐的手机传来消息提示音，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说道：“视频到了。” 我和墨少杰两个人都把头凑上前，视频画面只有25秒，即便是25秒的视频缓冲我都觉得有些时间漫长。画面是路口的交通信号灯架上的监控拍下来的，这是一段双向六车道的路段，中间只有双实线没有护栏，牧马人原本在对面中间车道，雨馨开着宝马X6在最左侧车道行驶。画面中，对向车道的木马人在中间车道突然加速，左打方向超越前车之后直接跨过双实线撞陆雨馨的车上，陆雨馨驾驶的宝马X6在自己车道行驶，时速大概在60左右，牧马人的时速保守估计在90以上，宝马被撞击之后车身失去了控制，左侧车轮离地，继而在路上向右翻滚了两圈，在第三车道静止下来，径直的时候车身是处于侧翻的状态，这个侧翻之前已经是翻滚了两圈。 视频只有短短的25秒，但是看的我特别揪心，反复播放的过程中，我只想知道雨馨到底伤的有多重！ 视频看了四遍，我们三个谁都没说话，因为在这个视频是无法判断对方车驾驶员是突然失控还是怎么回事，在视频下面出现一个链接，是发视频人发过来的。 链接中有一串提取码，接着又是一条信息：已经把肇事车辆的相关资料发到你的邮箱里面了。 秦沐退出微信，用手机登陆QQ然后点开邮箱，在一分钟之前的确有一个新的电子邮件。我催促秦沐说道：“快点打开看看。” “别急。”秦沐和墨少杰都比我冷静，她对我说道：“先下载，好在资料不是很大。” “不是可以一边下载一边浏览么？” 墨少杰低声说道：“别急这几分钟，先下载了看高清的。” 又是几分钟痛苦的等待，大概三分钟左右，肇事车辆的信息出现在秦沐的手机屏幕。 第299章 有预谋的车祸 在详细资料上我才发现，这特么的根本就不是牧马人，而是一辆改装的BJ40，2.3T排量的，这车本身长得就像牧马人，改装之后车头的BJ40的标志不见了，机箱盖都换的比以前好了。车主叫王刺，84年出生，昆明本地人，这辆车是两年去购买的，有几条违章没处理，从以往的罚单来看，基本上都是违停、压线行驶，只有两个超速10%未达20%的罚单。 秦沐对我说道：“从罚单的信息来分析，这个王刺开车还是比较小心的，至少在控制车速上做的很好。” 墨少杰听了没说话，我却有点疑惑，问道：“你看着这个干什么？” 秦沐解释说道：“分析车主驾驶习惯，由此来判断他在环城路突然加速是什么原因，我个人觉得，他平时开车的速度应该不算太快，超速的时候应该不多。” “那就是说，他大脚加油门是故意针对雨馨了？是故意撞雨馨？” “你别急。”秦沐对我说道：“现在还不能这么判断，要讲证据，现在都是主观猜测的。” 墨少杰在一边提醒秦沐说道：“能不能查一下这辆车最近的行驶轨迹？比如最近三天这辆车频繁出现的位置，如果频繁出现在始发地附近，或者是他住在附近，发生这样的车祸可能是偶然。如果这个王刺住在很远的地方，偏偏今天来这里就出车祸了，那我觉得就不是偶然了。” “这个没问题。”秦沐十分自信的说道：“‘天网’系统和‘海燕’系统已经同时上线，做大数据对比是完全没问题的，稍等我打个电话。” 秦沐打电话的时候，我和墨少杰又不约而同的拿出烟，拿出来之后彼此看了看对方，又无奈的收了回去，雨馨还在抢救室躺着呢，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此时此刻，我除了关心雨馨，心里也很心疼景瑶。 秦沐打完电话对我和墨少杰说道：“对比结果可能要几分钟之后才能出来，等一等别着急，资料上显示这个王刺住在呈贡区，呈贡区距离事发地直线距离都有三十公里左右，他应该不会经常出现在这里。” 此时我更怀疑这是有预谋的一场谋杀！想到这，我把目光投向抢救室门口，陆泉明还站在那，和迪凯的一些股东在低声聊着什么。陆宇豪一个人坐地上，位于抢救室门口的左侧，他低着头，双手插进自己的头发里，身体在不停的抽咽。 我回到抢救室门口，坐在陆宇豪身边，用右手搂着他的肩膀安慰他说道：“别担心，雨馨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陆宇豪抬起头，已经通红，他没法压抑内心的悲伤，看着我问道：“默默我姐姐真的不会有事，对不对？是不是真的？” 我点头，可是点完头之后，我的眼泪也下来了。 两个大男人坐在抢救室门口一起抹眼泪，我永远都忘不了这画面。 陆宇豪低着头对我说道：“我妈走后，我就只有我姐一个亲人了，我不想失去她，默默你知道么？我真的不能没有姐姐……” “不会的、不会有事的，我们再等等就好了，一定会没事的。” 我们都知道，这只不过是自己安慰自己罢了，雨馨会不会有危险，我们谁都不能确定，想着前前两天还在和我讨论要不要在大理开客栈，安稳的度过余生……谁知道余生可能很短呢？ 抢救室的那扇门仿佛是推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而我们在门的这一边，没有办法去知晓那一边的世界。 秦沐和墨少杰从走廊的那边走过来，来到抢救室门口之后，墨少杰停在了尹艺华身边，在尹艺华耳边悄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墨少杰就要往外走，尹艺华当时就紧张了，拉住墨少杰让他冷静什么的。 秦沐来到我和陆宇豪面前，站在前面对我俩说道：“基本上可以确定了，这个王刺有问题，最近三天他频繁出现在雨馨住的小区附近，监控无数次的记录下他和他的车，其中最长的一次停留时间足足四个小时，就在小区停车场门口附近，他缩在车里面观察。雨馨的车回到停车场之后，他就离开了。由此可以判断，这次车祸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的谋杀。” 故意谋杀！四个词说出口之后陆宇豪就“爆炸”了，以一个极快的速度起身，我都没反应过来呢，他已经一个箭步冲向人群，跳起来一拳打在陆泉明的面门，落地之后又是对着腹部一脚，陆泉明那精瘦的身体哪能经受得起陆宇豪这么打？整个人向后退了好几米躺在了地上，鼻口淌血。 墨少杰一把拉住陆宇豪，低声说道：“冷静点。” “松开我……”陆宇豪大叫道：“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我要弄死他……” 秦沐也过去拉陆宇豪，厉声说道：“没有证据你不要乱来。” “要他.妈什么证据？我姐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要他偿命。” 周围迪凯的鼓动都知道他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大家七嘴八舌的开始数落陆宇豪，说陆宇豪的不是。偏偏在这个时候，陆泉明被人从地上扶起来，他用手擦了一下流血的鼻子和嘴，走向陆宇豪装好人一样说道：“宇豪我知道发生这样的事你有些激动，不管怎么说，你和雨馨都是我妹妹，咱们是一家人，在公司的事情上或许我们有分歧，但是亲情是割舍不断的。” “滚——”陆宇豪大骂道：“少他.妈.的在我面前装好人，你是什么样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二哥你松开我……” “吵什么吵？”抢救室的门开了，一个护士抱着模样的女孩带着满是鲜血的手套站在门口，厉声说道：“你们不知道这里是医院么？不知道这里是抢救室么？看不到墙上写着安静么？” “护士……”陆宇豪转身就冲向护士，双手扳着护士的肩无比激动的问道：“怎么样？我姐姐她怎么样了？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求求你快点告诉我，她现在怎么样了？伤到什么地方了？严不严重？” 第300章 有惊无险 “别吵了！”护士特别生气，很不耐烦的对陆宇豪说道：“血已经止住了，没有生命危险，你们再这么吵下去，没有危险也有了。”说完，护士转身重重的关上门。 门外，响起了一阵欢呼声，陆宇豪激动的抱住身边的墨少杰叫道：“二哥没事……我姐她没事……” 墨少杰用手拍了拍陆宇豪的背，安慰他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说这些的时候，墨少杰的目光却游离在陆泉明的身上，我也在偷偷观察陆泉明，想要从他脸上寻找到一些我们想要的信息。 但是陆泉明此时正用手捂着流血的口鼻，基本上看不到什么表情。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陆雨馨才被护士从抢救室推出来，她平躺在床上睡着了，口鼻上带着氧气罩，额头上缠绕了一圈纱布，陆宇豪抓住医生的手就差点跪地上道谢了，道谢之外询问病情，医生摘下口罩问道：“你是她什么人？” “弟弟。”陆宇豪补充说道：“亲弟弟。” 迪凯的股东、工作人员也围了上来，医生介绍说道：“车祸致使她的头部受到撞击，大腿内侧静脉被利器划伤失血过多而导致昏迷，幸亏送来的即时，要是晚一点，神仙都救不活了。”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陆宇豪言辞匮乏，除了说谢谢，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其他的了。 陆雨馨的病房室医院中仅次于ICU的那种VIP病房，病房内带独立卫生间，带家人休息床、沙发的那种，由此看得出来，陆宇豪是真的很在乎自己的这个姐姐。确定陆雨馨脱离生命危险之后，来献血、探望的人逐渐散去，陆泉明在病房门口叫住了我，其实我不太想理他的。 但是他太能装了，对我说道：“麻烦你好好照顾我妹妹，有什么需要随时和我保持联系，我一定竭尽所能，动用一切关系帮助她，宇豪对我误会太深，这我不怪他，毕竟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我先走了，有事打电话。” 他离开之后我才意识到，陆泉明把我当道具了，他说这些话根本不是说给我听的，而是说给迪凯其他股东、工作人员看的，让别人误以为他多么在乎亲情，在迪凯人面前树立自己的口碑呢！不知不觉又被陆泉明给录用了，“窝操.他码了个逼！” 病房内，秦沐、墨少杰还有尹艺华在窗前商量着什么，陆宇豪像个小傻子一样，坐在床边呆呆的看着陆雨馨，我走进房间，来到陆宇豪身边对他说道：“你看，我就说雨馨没事吧，虚惊一场。” 陆宇豪尝尝的舒了口气，对我说道：“幸亏是虚惊一场啊，真不敢想我没有姐姐之后要怎么办。” 秦沐回到床边，对我和陆宇豪说道：“我还在值班呢，听说雨馨出车祸我衣服都没换就赶了过来，现在总算放心了，我得回去继续值班，有什么事保持电话联系。” “回去吧。”墨少杰嘱咐秦沐说道：“如果可以，把驾驶员的详细资料发给我一份。” 秦沐知道墨少杰要干什么，提醒他说道：“你不要胡来了，还是走法律程序吧。” “放心。”墨少杰很理性的说道：“这个王刺最多就是被人指使的，真正的人在背后，我就是找他了解了解情况，或许我能比你们警方从他这得到更多的信息，不会胡来的。” “回去了。”秦沐向我们摆摆手说道：“我明天下个早班过来。” 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半，手机上还是没有收到景瑶发回来的消息，尹艺华应该是也知道刚刚给陆雨馨一边抽血一边哭泣的女孩是谁了，她来到我身边看了一眼我的手机屏幕，对我说道：“去给她打个电话吧，今天晚上我在这照顾雨馨，一会儿我让少杰去点外卖，你去陪陪她，她心理一定很委屈。” 我很不好意思的收起手机，对尹艺华说道：“我晚上也没事，我在这吧。” “你走吧。”墨少杰催促说道：“这里有我们三个人呢，你留下来也没多大用，还得给你叫外卖，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雨馨有什么消息我们会告诉你的，你明天再来。” “噢，那我明天一早过来。” “走吧走吧，忙你的去吧。” 我又和陆宇豪聊了两句，这才走出VIP病房，站在医院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上车后司机问我去哪，我却语塞了，我去哪呢？是去找景瑶？还会回古镇的酒吧？ 经过短暂的犹豫之后，我决定让司机把我送到景瑶住的小区，这一次我也不怕被秦沐的母亲看到了，实际上遇见的几率相当的小，那次纯属巧合，这么大一个小区拄着上万人，哪有那么多次巧合呢？ 乘电梯上楼，在景瑶住的房门口敲了敲门，里面特别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我猜景瑶可能还没回来，这个时间或许在自己父母那边，毕竟说好今天要回去的！我身心疲惫的坐在了地上，面对着门靠着墙，不知道自己要何去何从，手里捏着手机，画面是和景瑶的聊天框，手指在键盘上输入了一段话，却没等到删除的那一刻，又被我删除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反反复复了好多次，却一个字都没发出去。 一束光投射到楼道里，面前的那扇门缓缓的被打开，我有点怀疑这是幻觉，缓缓的抬起头，看到哭红了眼的景瑶站在我门前，这是幻觉？ 我抬起手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很痛！确定这不是在做梦之后立即起什么，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走向景瑶，站在她面前嘴巴一张一合道：“瑶瑶……” 景瑶上前一步抱住我，把头埋在我怀里无比伤心的哭泣道：“为什么你总是让我那么难过……为什么你总是让我哭……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么？” “对不起……”我把景瑶紧紧的抱住，在她耳边道歉说道：“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我……” 景瑶根本不听我的道歉，抱着我就是不停的哭泣，眼泪湿透了我的衣服。 第301章 跟她回家 在门口哭了好一会儿，景瑶才缓过神来，抬起因哭泣而红肿的双眼看着我问道：“雨馨她怎么样了？脱离危险了么？” 我点点头，把景瑶抱紧说道：“大腿静脉被利器划伤，失血过多导致休克，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现在住进了病房。” 景瑶轻叹说道：“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情绪稍微有点好转之后，她才发现我们俩已经在门口站了半天了，后退拉着我是的手说道：“进来吧，下次哭的时候提醒我回家哭，不要在门口了，被人看到好丢人的。” 我用手笨拙的帮景瑶擦拭眼泪，道歉说道：“对不起啊，我也不想让你哭的，今天这件事的确是我不对。” 景瑶用手捂着我的嘴，对我说道：“别说了，雨馨怎么开车那么不小心呢？” 我进屋后把门关上，对景瑶说道：“是有人故意的，目的是想要雨馨死在车祸里吧。” 瞬间，景瑶无比震惊，她看着我问道：“真的么？为什么 会这样？” 我猜测说道：“可能是和迪凯有关，八成是陆泉明指使的，秦沐帮忙调取了监控，还做了大数据对比，肇事这辆改装的BJ40前三天就开始在雨馨住的小区附近观望寻找机会了，今天车祸是对方直接越过双实线，撞向雨馨开的宝马主驾驶侧门，一切都是有计划、有预谋的。” “天啊！”景瑶彻底震惊了，“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呢？这也太恐怖了，会是什么人做的呢？” “八成是陆泉明，但是还没有确凿的证据，秦沐去帮忙调查这件事去了。” 景瑶悻悻的说道：“还好你们认识秦沐，调取监控什么的都方便了不少，这要是换做普通人，估计要很费劲才能查的清楚了。” “不说她们了。”我转移话题问道：“今天你父母一定很生气吧？我们要不要现在过去看他们？只是……我不知道现在去好不好？” 景瑶叹息说道：“下午我妈妈打电话给我，问我为什么还没回去，她和我爸已经等很久了，我说公司突然有事，要赶回去处理一下，至于几点处理完我也没和她们说。” “六点了。”我对景瑶说道：“现在过去差不多要一个小时到，时间还不算太晚，可以过去么？” “等我一下，我先补个妆，现在的眼睛是不是很红？” 我心疼的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对她说道：“去吧，我等你。” 五分钟之后，景瑶从卧室出来，她的眼睛周围多了一圈描红，别有用心的彩妆，签到好处的掩饰了红肿的双眼，身上还喷了淡淡的香水，来到我面前，景瑶问道：“怎么样？自然一点了么？” 我点头，对景瑶说道：“很漂亮。” 景瑶翻了翻白眼，对我说道：“别以为说点好听的，我就能原谅你，你总是让我受委屈，就连哭红了眼睛都不敢回家，还得先化妆……你看你都把我欺负成什么样了。” 虽然是开玩笑的几句话，但是说的我心里很惭愧，惭愧到站在原地有点不敢看景瑶。 景瑶也看出来我有点失落了，踮起脚尖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对我说道：“好啦，不说你了，我们走吧。” 我紧紧的抱住景瑶，特别认真的道歉说道：“我知道我做的很不好，你一次又一次的原谅我，每一次原谅我的时候，你都自己背负了很多委屈，对不起瑶瑶，对不起。” 景瑶在我怀里腻了几秒钟，抬起头说道：“不说这些啦，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就行了，我们回家吧，不过我这个时间回到家，不知道还有没有晚饭吃了。” “吃饭是小事，见你父母是大事，大不了我们晚上回来吃外卖吧。” “那走吧。” 周五，下午六点多的昆明，算是一个堵车的高峰期，原计划一个小时到，结果用了一个半小时，开车到环湖路的时候，景瑶的手机再次响起，她妈妈问景瑶还回不回来了？景瑶告诉她们已经到环湖路了，十分钟之内就能到家。 上了环湖路之后，开车的速度明显比市区要快很多，景瑶家住在滇池o e这个别墅区，环湖路和耳季路的交叉口，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小区，可以把车一直开到自己家楼下。停好车，我打开后排拿水果，景瑶下车站在一边等我，房间里面的人听到有车的声音吧，门竟然开了。 景瑶的妈围着围裙站在台阶上特别开心，对我景瑶说道：“我还担心你今天不回来了呢，刚刚给你打电话你说快到家了，我这才把准备的饭餐下锅。” 景瑶也很开心，对着她妈说道：“我说回来就一定要回来的啊，妈妈给你介绍一下，默默，你还的么？高中时候我们在一班，还是同桌。” “阿姨好。”我发现我还是有点点小紧张。 景瑶的妈算是很和蔼了，对我说道：“当然记得，快进来，你叔叔在家等你们一下午了。” 我提着水果，景瑶走在我身边，我们俩一起上了门前的台阶，景瑶的妈妈热情的给我和景瑶拿拖鞋更换，景瑶的父亲也走到门前，冷冷的丢下一句，“回来啦。” “爸——”景瑶在她爸爸面前明显没有那么自然了，介绍说道：“默默，我男朋友，高中时候的同桌。” 景瑶的父亲站在一边用他那犀利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我，以至于我都忘记开口叫叔叔了，不得不承认啊，她父亲的气场真强大，站在他身边都有一种压迫感。直到他的目光离开我的身体，我才感觉轻松一些，缓过神忙着叫人说道：“叔叔好。” 景瑶的父亲背对着我们，“嗯”了一声就走向客厅的沙发边坐着了。 景瑶的妈妈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对我说道：“别理他，就一副当领导的臭脾气，快进来坐，茶几上有水果，先吃点水果，饭菜马上就好。” 景瑶拉着我说道：“走吧，我们去那边坐。” 那边……就是客厅的沙发边，我和景瑶坐在一侧，景瑶的父亲坐在主位，我突然有一种即将被审讯的感觉…… 第302章 被嫌弃 事实上，我也好想真的是被审讯一样，景瑶的父亲是早些年是在小镇当官的，后来升迁到昆明，现具体官职不知道，反正不会太小，或许当官的人气场走很足，自从进门之后，我就没舒服过。 景瑶嘴上说不在乎自己的父亲，实际上她还是挺怕的，落座之后她父亲一直没开口说话，我也不敢乱搭讪，傻子都看得出来，景瑶的父亲对我并不是太喜欢。 沉默的气氛有些尴尬，最后还是景瑶小心翼翼的开开口说道：“爸——我带默默回来看你。” 景瑶说完，我以为她父亲至少会回应个什么吧？结果……她父亲起身都没理我们俩，背着手向阳台的方向走去，我没敢看景瑶，我担心她会觉得很尴尬。景瑶突然大声的说道：“爸，我们住一起了。” 当时幸亏我没喝水、吃饭什么的，要是嘴里有东西，肯定一口就喷了出来，即便是没有东西，也吓到我了。 景瑶的父亲转过身，脸上带着失望与愤怒的表情，景瑶完全不管那么多，继续说道：“我回国就是为了找默默的，今天回来就是告诉你一声，我们在一起了，不是征求你的意见，是通知你。” “你不用通知我！”景瑶父亲暴怒，指着门口的方向吼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我也不是你父亲，走！离开这个家。” 景瑶的眼泪顺着眼眶涌出，在厨房做饭的母亲听到客厅的争吵声，围着委屈出来问道：“这又是怎么了？怎么才回来就吵起来了呢？” 景瑶哭着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塞给自己的妈妈说道：“妈你拿着这个，要过年了，你们买点自己喜欢吃的，我就不回来了！”说完这些，景瑶拉着我的手说道：“默默我们走。” “啊？”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这么走了？ 景瑶没给我思考的时间，拉着我的手走向门口。 景瑶的妈妈有点急了，对景瑶说道：“姑娘你别生你爸的气，她就这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快点别闹了，你个把月都不回来一次，回来了连饭都不吃一口就走么？” “我不吃了。”景瑶踩着自己的高跟鞋擦着眼泪说道：“妈，你保重身体，默默我们走！”说着，景瑶推开了门。 气氛的确很尴尬，我只能和景瑶的母亲道别说道：“阿姨……额……我们先走了。” “别走啊……”景瑶的母亲挽留道：“吃了饭再走也不迟啊。” 景瑶的父亲在客厅的正中央背对着我们命令道：“别拦着她，让她走，这个家以后就当没有她，咱们俩就当没有养过这个女儿。” 景瑶拉着我出门下了楼梯，景瑶的母亲好像还要追出来，但是被她爸拉回去了，还重重的把门关上。 下了楼梯的景瑶直接走向车的副驾驶那边，我按下车的遥控器，她拉开车门坐了上去，我绕过车尾来到主驾驶这边，刚刚坐上车，景瑶就催促我说道：“默默我们走。” 我发动引擎，安慰秦沐说道：“瑶瑶别往心里去，家庭矛盾是可以通过交流解决的，可能是叔叔不理解你为什要回国，你们之间没有好好的沟通过，找个机会你们单独聊聊。” “先走吧！”景瑶低声说道：“先离开这里。” 我只能顺着景瑶的意思，挂上R档倒车，调整方向之后离开滇池o e别墅区，转到环湖东路的时候，正好迎着夕阳，驶向城市的方向，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片天空，晚霞绚烂夺目！景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着车窗外，行驶了大概有十多公里，一直保持沉默，不是我不想说话，是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景瑶。 离开环湖路转入城区，这里的繁华和环湖路形成了鲜明的差别，霓虹灯闪烁的城市，多了一些孤寂的梦。 景瑶缓过神来，对我说道：“默默我饿了。” “想吃什么？”我对景瑶说道：“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 “我记得你上高中的时候，经常和我说你要回家做饭，你真的会做饭么？那你能不能做给我吃？” “可以啊。”我很自信的对景瑶说道：“虽然做的不好吃，但是我真的会做饭。” “家里只有一个煮牛奶的小汤锅，我们去超市买一些锅具吧，以后那个家可能我都回不去了，迟早有这么一天的，我们去超市买了锅具，以后就可以经常自己煮饭吃了。” “好。”我开车直奔家乐福的方向，一边开一边哄着景瑶开心说道：“我会做很多吃的，比番茄炒鸡蛋、鸡蛋炒饭、紫菜蛋花汤……” “怎么都是和蛋有关的呢？” “因为鸡蛋买一板可以放很多天，其他蔬菜、肉类两三天不吃就会坏掉，所以鸡蛋还是比较方便的。” “喔……那晚上就吃蛋炒饭吧。” 看着景瑶委屈的小样子，今晚我一定得做出个像样的菜给她吃，哪怕是现学现卖也好！在超市买了全套的厨房锅具，电饭煲、炒勺、油盐酱醋……只要是和厨房有关的，全都买了个遍，在买这些东西的时候，景瑶只选贵的，我很耐心的给她讲解并不是贵的就一定好，比如有些锅是电磁炉用的，而我们住的地方有煤气，所以不需要买那么贵的，一口大铁锅就足够了。 从超市出来的时候，景瑶对我的崇拜又加深了几分，挽着我的胳膊对我说道：“以前我还担心咱俩俩没办法生活，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你的生存能力比我强多了！我再也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我对你的崇拜感又加深了。” 我歪过头看着她问道：“以前也崇拜过我？我怎么没感觉呢？” 景瑶俏皮的说道：“那是我没告诉你，我担心你知道了以后会骄傲，会对我没那么好了……”说到这，景瑶装作很委屈的样子说道：“以前对我也不好，总是让我受委屈。” 我很惭愧，忙转移话题说道：“今晚让你享受当公主的待遇，回去给你做饭，本大厨亲自给你动手的。” 景瑶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都九点了，不求多好吃，能填报肚子就行。” 第303章 不幸中的万幸 回到家，我去厨房做饭，最简单的蛋炒饭，又给景瑶煮了一个玉米排骨汤，可能再也找不到比这简陋的晚餐了吧，景瑶倒是不在乎，我们吃饭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这样的生活充满了一种温馨感，同时也给我一种“心安”的感觉。 或许这就是我内心深处一直渴望的生活，平淡而又真实的生活，平淡到一点波澜都没有。一起逛超市、一起买菜、一起做饭、吃了饭一起洗碗……怎么形容？对！就是简单而真实。 吃过饭，我要去洗碗，景瑶制止我说道：“你放着吧，我一会儿去洗就好了，雨馨现在怎么样了？你应该打个电话问问吧？” 其实我早就想打电话了，但是我不敢啊！此时此刻听到景瑶竟然主动让我打电话，我很意外。景瑶也看出来我的意外了，坐在我对面轻声说道：“默默我很懂事的，我也能理解你，只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情绪，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会觉得委屈、会觉得难受，说一些故意要和你吵架的话。快给陆宇豪打个电话问问吧，如果你不打这个电话，人家有会觉得你不懂事的。” 我十分自信的说道：“这到不会，宇豪不会那么想的。” “打吧。”景瑶拿起碗筷，对我说道：“我去洗碗，你问一下陆雨馨现在是什么情况，出于朋友之间的关心。” 说罢，景瑶拿着碗筷就去了厨房，留我一个人坐在餐桌边，我掏出手机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拨通了陆宇豪的电话，电话响了十几秒才被接听，我小声问道：“宇豪怎么样了？你姐姐醒过来了么？” “醒了。”陆宇豪很高兴的对我说道：“晚上七点多醒过来了，只醒了几分钟又睡过去了，大夫说这事正常的，让我们不用太担心。” “醒过来就好，你在干什么呢？吃饭了么？” “吃过了，华姐晚上给我叫的外卖。” “她一直都在医院么？” “在的，我说我一个人在这也可以，让她先回去休息，但是华姐说什么都不肯，她担心我照顾不好我姐。” “呵呵……”我干笑两声说道：“华姐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我也担心你照顾不好。” 陆宇豪十分不满意的问道：“你们就不能对我有点信心？我在上海的时候照顾爸大半个月呢，就连妈都夸我心细，你们怎么就觉得我不靠谱呢？” “行了，不讨论这个了，墨少杰呢？他也在吧？” “不在！”陆宇豪说道：“他去找秦沐了，好像要去调查那个叫王刺的人。“ “我知道了。”我对陆宇豪说道：“先这样，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随时保持联系。” “等一下啊。”陆宇豪问道：“你怎么就不担心我姐有没有毁容什么的呢？” “我……” 我还没等说话呢，陆宇豪在电话那边继续说道：“你放心，我姐没毁容，头上出血的伤口不是在脸上，是后脑勺的位置，伤口也不大，我特意问过医生了，她身上唯一可能会留下疤痕的地方就是大腿内侧，有一条很短但是很深的伤口，不影响颜值的，你别担心我姐毁容……” “滚吧。”我没耐心听下去了，对陆宇豪说道：“今天夜里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不关机，明天一早我过来。”说完我就把电话给挂了，如果不挂，陆宇豪的屁话肯定又要来了。 挂断电话我紧接着又给秦沐打了过去，我太清楚墨少杰要做什么了，以前玩过一次火，这次千万不能再搞大了。 秦沐接了电话之后我都没等她开口就急切的问道：“墨少杰是不是跟在你在一起呢？” “刚走。”秦沐说道：“大概走了十几分钟吧，怎么了？” “他是不是找你去了解这个王刺了？你千万别给他什么资料，我怕了！这事走法律程序吧。” “你说这事啊！”秦沐很无奈的叹息道：“这事走法律程序可能真不好办了，晚上我和墨少杰见过这个王刺了，今天的车祸是他的全责，他也认，出车祸之后他没有逃逸，还在现场配合救助了，事后去交警队也做了各种检查，没有酒驾也没有毒驾，没有充足的证据只能按照普通的交通事故处理了。” “普通的交通事故？玩呢？我.操！他提前监视雨馨，这不就是证据么？” “你别冲动。”秦沐劝我说道：“这个还真不能算是证据，因为没有哪条法律限制他不能出现雨馨住的附近，这是他的人身自由。其实除了这些，我还找到了一些证据，他开车撞击的时候，把座椅调的十分靠后，在撞击的瞬间安全气囊弹出，给自己多争取到一些时间，座椅这个细节是他忽略到的，但是被我发现了，即便是我拿出这样的证据质问他，他也只是说平时驾车习惯就这样。我还试图查了他手机最近的通话记录，都没什么问题，这说明他前期准备工作做的相当到位。” “这么说，你就没有办法让他交代了？” “额……目前来看是很难，这个王刺明显是做了充足的准备，我也没办法，他心里素质太好了，明知道我们没证据，就是死活不承认啊，最关键的是，现在只能认定他是交通事故的全责，按照相关规定，没有造成人员死亡，他也没有逃逸什么的，交管部门也不能扣押他太长时间，而且他还找了自己的保险公司，一切都按程序走。” “妈的！”气的我忍不住爆.粗.口，“这个王八蛋，我一定要从他嘴里得知是谁指使他这么做的，他什么时候能出来？我和墨少杰去找他。”“ “你刚刚不是还说让我们走法律程序么？现在怎么又要改变主意了？” “法律不能替我伸张正义的时候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了！除了找墨少杰，我还有别的办法么？” 秦沐笑着提醒我说道：“明天！别忘了这种事叫着，咱们一起过去，我也想脱下这身警服去会会这个王刺，看谁能斗得过谁。” 第304章 最重要的是什么？ 挂断电话之后我有些烦躁，这个王刺真的那么难对付么？我仍旧坚信这背后一定是有预谋，绝非那么简单，景瑶洗过碗从厨房走出来，看到我拿着手机发呆，误以为我是单在担心陆雨馨，走过来轻声问道：“怎么样了？雨馨她好些了么？” 我拉过景瑶的手，点头说道：“宇豪说她姐姐已经醒过来了，清醒了几分钟又睡过去，不过医生已经说没有生命危险了，这次车祸除了腿部静脉被利器划伤之外，没造成什么其他伤害，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那还好。”景瑶轻声说道：“明天你去医院看一看吧，买点红枣，据说可以补血。” “嗯……”我应了一声，转移话题问道：“迪凯**的服装已经开始生产了么？” “是的。”景瑶可能怕我多想，特别强调了一句，“合同是我和高旭签的。” 这些消息我已经知道了，我没想到的是，迪凯被查封停业整顿的时候，陆泉明竟然没有取消这批订单，心理素质真好啊，他现在是想着这一阵风波会很快过去么？还是他找到了恢复营业的办法？ “去洗澡吧。”景瑶轻声说道：“今天在医院一下午，那种地方病菌多，去洗个澡舒舒服服的而睡一觉。” “你呢？”我问道：“要和我一起么？” “你先去吧。”景瑶拿着手机给我看说道：“我妈刚刚给我发信息了，我回几个信息给她。” 我们一起回到卧室，景瑶去浴缸里面帮我放牛奶、放水，我在卧室里面把自己脱.光，然后走向卫生间，卧室和卫生间也只隔着一道玻璃门而已，躺在浴缸里那一瞬间真的很舒.服，疲惫了一天的身体得到了最好的放松，突然想抽支烟，我又很不要脸的让景瑶帮我拿烟拿进来，景瑶很乖的顺从了，还顺便帮我拿了一个快用完的沐浴液瓶子当烟灰缸。 躺在浴缸内，我回忆起自己曾经被带去派出所录口供的经历，即便是警察怎么问我，我就是一口咬定“不知道”、“不知情”，坚决不承认。而王刺明显是这种套路，前前后后他计划的都很好，他的改装车是升高过的，前面加装了竞技杠和绞盘，玩车的人都知道，竞技杠基本上都是三至五毫米锰钢的，坚硬无比！前面还加装了绞盘，这些喜欢玩越野人必备的一个自救工具，有绞盘就必定有绞盘托架，绞盘托架也是锰钢材质的，由此可见王刺开的这个BJ40的车头有多坚硬，其实是王刺的座椅，这个细节是被秦沐发现的，根据座椅的位置以及前几天监控拍摄到王刺监视陆雨馨……我把这些细节整理之后再次肯定了我的猜测。 出车祸之后王刺没有离开现场，还报警淡定的参与救助，他是真想把这件事当成一个普普通通的交通事故处理啊！既然这样，那就得用点非正常手段了。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四十多分钟，浴缸内的水都有些凉了，我起身打开花伞冲了一下，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正想叫景瑶的名字呢，发现她坐在床上背靠着床头，竟然睡着了，手里还拿着手机…… 我轻叹，她也是真的累了！ 我悄悄走到床边，想着把她的手机放在一边，给她换个姿势好好睡觉，在拿到手机的时候，本能的往屏幕上看了一眼，画面是她和她母亲的聊天对话框，而且内容和我有关，我向上滑动屏幕，看到了这个聊天的完整版。 景瑶母亲：瑶瑶你在干什么？有空和妈聊几句么？ 景瑶：我和默默刚刚吃过饭。 景瑶母亲：瑶瑶你别生你爸的气，她也是为了你好，今天早上我和他说你要回来，还要带着男朋友一起回来，他也是很高兴的，中午下班就早早的回来了，在家泡茶等着你们，整个下午一直都在看手表，希望你早点回来。 景瑶：妈妈没事，你不用在我面前维护他的形象，爸爸早就不喜欢我了，他觉得我没有按照他的意思留在法国，辜负了他对我的期望。 景瑶母亲：他希望你留在法国，也是希望你有更好的发展，你在法国读书的时候就取得那么多成就，这不是值得骄傲的么！在巴黎怎么也比在昆明发展的好吧！这是他的一片苦心。 景瑶：可是我想要我自己的人生，我回来就是要找默默的。 景瑶母亲：你爸爸对你的期望一直都很高，你是我们唯一的女儿，我们当父母的肯定希望你有一个好的未来，他不希望你在国内找男朋友，昨天晚上我和你爸聊到你找男朋友的话题上，他也妥协了，说在国内找就找吧，毕竟你过年也有24岁了，到了谈恋爱的年龄，大好的青春年华，不去恋爱也的确有点可惜了。 景瑶：那他为什么见到默默一点面子都不给人家，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景瑶母亲：你爸爸妥协同意你在国内找男朋友，也逐渐接受你在国内开公司，但是他希望你能找一个条件好一点的男朋友，这个默默我们知道，上高中的时候你们关系就很好，他是你们班的特困生吧？家里还有个常年生病的父亲，你爸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也是有原因的啊。 景瑶：有什么原因？就因为默默家庭条件不好么？他是希望我找到一个自己爱的人还是希望我找一个家庭条件好的人？ 景瑶母亲：瑶瑶你还年轻，很多人情世故你不懂，这个默默看起来人也挺阳光的，挺好的！但是他的家庭条件真的不是我们所满意的，先抛开经济条件不说，他父亲常年有病，现在还五十岁不到，如果再过十年呢？再过二十年呢？谁来照顾他父亲？这个负担还不是落在你们身上么？你是我们的宝贝女儿，我们怎么忍心看着你去一把屎一把尿的去照顾别人的父母？你觉得我们看到这一幕不会难过么？ 景瑶：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既然要和默默在一起，我们就会一起面对所有的问题。 景瑶母亲：我说的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景瑶：那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第305章 景瑶不见了 景瑶母亲：最重要是成长环境，今天你们走以后，我和你爸也聊了很多，这一次我们的观点一样，一个人家庭经济水平决定了他的交往层面，家庭条件越好的人，受教育程度会越高，接触的圈子也都是差不多的人群，这一点你同意吧，你自己去品一品是不是这么个道理？你爸爸已经做了妥协，接受你在国内开公司，我们都已经让步了，那你能不能体谅我们一下，也做一做让步呢？好的男孩很多，而作为我们女儿的你又是那么优秀，我们有什么理由接受你跟默默这样的男孩在一起呢？他可能的确很好，很阳光，但是他的家庭背景，不是我们能接受的。 这条信息发过来后，景瑶就没有回复了，我不知道是景瑶睡着了，还是她在思考着要怎么回复。 几分钟之后，又收到了一条信息，景瑶母亲：瑶瑶你为什么不回信息呢？ 大概五分钟之后又一条，景瑶母亲：瑶瑶你还在么？睡着了么？ 三分之后又是一条，景瑶母亲：你自己好好琢磨一下吧，我先睡了，这一次我和你爸爸的态度是一样的，希望你认真考虑，你在哪里生活我都可以接受，你开公司做品牌这些我都可以支持你，但是我们不能接受你未来的生活不美好，不求对方的家庭条件和我们一样，但至少不是如此平庸普通的家庭，实在不行你就考虑一下那个程嘉吧，我觉得程嘉更适合你。 聊天信息到这就结束了，我默默的把手机屏幕关上，放在了床头柜上，手机跟床头柜接触的声音惊醒了景瑶，她转过头看我，一秒钟之后，她又把紧张的眼神投向了手机，看到手机屏幕是灰的明显松了一口气，我也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坐在床边对景瑶说道：“累了吧，你拿着手机都睡着了。” 景瑶揉揉眼睛说道：“的确有点累了。”说完这句，她起身拥抱我，紧紧的抱着我，我能感觉到，这一次的拥抱，她特别用力。 我轻抚景瑶的背，哄着她说道：“睡吧，明天是周末，可以睡到自然醒。” 景瑶没理我，仍旧是紧紧的抱着我，过了好半天才松开了，对我说道：“还没卸妆洗漱呢。” 我在景瑶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对她说道：“那先去洗漱吧，洗漱完抱着你睡觉。” “嗯~”景瑶应了一声，穿着居家服走向了洗手间。 ………… 去洗手间的时候还顺便把手机拿走了，我围着浴巾走向阳台，在阳台上又点了一根烟，我没有权利去责怪景瑶的父母，她们思考问题的角度么有错，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未来生活的更好呢？这是人之常情，即便是我父母也是有这样的想法，他们觉得陆雨馨的条件不错，还不停的撮合我和陆雨馨在一起，当父母的，不都是这种心理嘛！特别真实。 而我也不能抱怨我的父母没有那么雄厚的经济实力让人嫌弃，生我养我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对父母，我一直都是心存感激，要怪就怪我在昆明混四年多了，还是一副穷困潦倒的模样，怪自己无能吧。 手中的烟燃到了过滤嘴的位置，不小心把自己的手烫了一下，本能放松了手指，烟头在空中飘舞，沉入无尽黑暗中。 背后，一双手环抱着我的腰，我转过头，看到景瑶已经卸了妆，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抱起她说道：“走吧，今天累了，好好睡一觉。” 景瑶在我怀里重重的点头，回到卧室，我把景瑶放在床上，帮她盖好被子后自己才钻进来，景瑶把我的胳膊垫在自己的头下面，侧过身窝在我怀里问道：“默默，你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么？” “嗯！”我答应着，却心里一点都没谱，会不会有一天我们走着走着就散了呢？ 景瑶赖在我怀里轻声说道：“这一刻才是幸福的，完全放松的幸福。” 我不懂景瑶说的什么是“完全放松的幸福”，这一刻我一点都不清楚，幸福中还夹杂着很复杂的危机感，我们的未来在哪？ 景瑶在我怀里没几分钟就睡着了，胳膊被她枕着，我也不敢抽出来，担心刚刚睡着她又被惊醒，这一天她已经很疲惫了，和我一样的身心疲惫，希望明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我们都能好一点。这一夜我失眠了，最后一次看时间是凌晨三点，后来是怎么睡着的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是被电话吵醒的，睁开眼已经十点半了，说好早上去医院看雨馨的，结果睡到这个时候，真他.妈的该死！身边的景瑶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的，打电话来的是秦沐，我滑动屏幕接听，秦沐在电话那边说道：“默默，我下班了，现在回家休息一下，下午我们一起过去找王刺。” “他现在在哪呢？” “马上就要放人了，关24小时和12个小时没什么差别，我已经告诉墨少杰了，王刺一会儿被放之后就由他去接管了。我刚刚下班有点困，回去睡一觉，下午我联系你，你现在在哪呢？” “在你家楼上呢！” “在我家楼上？”秦沐很奇怪，“你怎么可能在我家呢？” “不是在你家，是在你家楼上，景瑶和你住同一栋楼你不知道么？” “好吧，你都和景瑶住一起了，你不是早上要去看雨馨么？怎么还没去呢？” “正要去呢，先不和你说了，我出门了。” “好的，有什么消息告诉我。” 说完我赶紧挂断电话，起床在房间内寻找景瑶的身影，先去了客厅……没有！再去另外几个房间看了一遍都没有！我特别紧张，景瑶怎么不见了？联想到昨天的她和她妈妈的聊天信息，这种紧张感就更加深刻了。 找遍了整个房间都没见景瑶是身影……就在我暗自沮丧的时候，发现床头柜上有一张留言条，上面留有景瑶清秀的字迹…… 第306章 急哭了 景瑶清秀的自己跃然于纸上：亲爱的，我要去上班了，最近有点忙，根本没有属于自己的周末，起床后记得吃早点啊，爱你，么么哒。 看到景瑶的留言字条，我心情舒畅了不少，至少刚刚的紧张情绪不见了，原来自己内心深处还是很在意景瑶的。这一点无法否认，爱，就是爱了。 简单的洗漱之后直奔医院，陆雨馨的病房是相对比较热闹的一个，我到的时候有很多迪凯的前同事、小股东在探望她，陆雨馨靠在床上，头顶缠着一圈白色的纱布，但是看起来气色不错。我走进门的时候陆雨馨看到了我，我们有过一秒钟的眼神交流，然后我就去阳台那边找陆宇豪了，他正在阳这里跟赵子宁聊天。 而围着陆雨馨床的那些人都是年纪相对大一点的，算是我们的长辈吧！病房里面已经堆满了水果、鲜花，看到我过来，赵子宁和我打招呼说道：“默默你来了。” 我微微点头，问道：“来多久了？” “刚到。”赵子宁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听说是有人故意对雨馨下手的？安排了这场车祸？确定么？” “确定！”我十分坚定的说道：“很多证据表明，这就是提前预谋好的。” 赵子宁沉默了，身边的陆宇豪不经大脑的说道：“一定是陆泉明，一定是他。” 床边探望陆雨馨的人纷纷转过头看着陆宇豪，陆宇豪一点都不在意！真的！仍旧是我行我素的样子。那些人也不好意思长时间盯着陆宇豪，发生这样的事，大家心里都有点小想法，都有自己的认知。 我低声对陆宇豪说道：“没有证据之前不要乱说，乱说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 赵子宁也在一边劝陆宇豪说道：“宇豪你做事不要冲动，先调查清楚在说这些也不迟，现在当务之急是照顾好雨馨，其他的事等出院再说。” 我们这边正聊着呢，赵国斌从床边的凳子上起身，对陆雨馨说道：“雨馨那你就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随时给赵叔打电话，别怕麻烦，虽然你离开迪凯了，但是咱们仍旧是一家人，话说现在这迪凯管理上真的是太乱了，竟然能被查封了，也不知道泉明这是怎么带的团队，和你在的时候形成了天壤之别啊。” 周围的几个股东听了纷纷表态说道：“的确是大不同了了，整个公司的状态都不好。” “可不是嘛，雨馨当总经理这几年，咋可能发生这些事？” 另外一个人纠正说道：“雨馨在的时候，我们公司的业绩是连年增长的，现在可倒好，年底了，能不能拿到分红还不清楚呢，在这么下去，我要放弃迪凯了，谁要我的股份和我说，私下交易。” “你要出售股份？现在谁要你的股份啊？你的股份别变成负债就好了。” “怕什么？没有那么糟糕的。” “还是老赵有远见，看到雨馨辞职就把股份给甩手了，真是个老狐狸啊。” 赵国斌“哈哈”笑道：“老狐狸这个词可不好听，行了，咱们走吧，让雨馨好好休息，期待雨馨有朝一日能回归迪凯，带你们继续发财。” 陆雨馨微笑说道：“我腿上有伤，就不起来送你们了，还请各位叔叔伯伯见谅。” “快躺着吧，和我们不用这个客气。” 陆雨馨转过头对陆宇豪说道：“宇豪送一送这些叔叔、伯伯。” “好！”陆宇豪和赵子宁一起跟着这些人离开了病房，我没有跟出去是因为我跟陆宇豪的身份还差了一层。 这些人都离开之后，病房内只剩下我和陆雨馨两个人了，我坐在床边问道：“感觉怎么样？还好么？” 陆雨馨点点头，故作坚强的说道：“还好，就是早上醒来的时候有点头晕，其他都还好。” “身上呢？都哪里受伤了？” 陆雨馨低头看了看，对我说道：“医生说肩膀处有一片淤血，我现在都抬不起来，应该是撞击伤，后脑勺有一个伤口，不过医生说不严重，腿上的这个利器所致的伤口是车里的香水瓶烂掉了，在翻滚的过程中，我的腿压在了破碎的香水瓶上，伤到了静脉。” “还好还好！”我安慰陆雨馨说道：“我也是B型血，缺多少和我说，要多少给多少。” 陆雨馨笑道：“傻样！抽多了你就完了，听说这起交通事故是对方故意的？” “嗯。”我对陆雨馨说道：“十分确定，对方就是故意的，证据已经被秦沐找到了，但是对方死活不承认，出现车祸之后他也没有逃逸，还象征性的报警了，总之是面子工程做的很到位，警察也没办法，只能按照一般的交通事故处理，扣车、认定责任、走保险、理赔这些，不过你放心，此时此刻墨少杰应该找到这个人了。” “别这样。”陆雨馨特别紧张的说道：“不能追究责任就不追究了，我以后小心点就是了，千万别让少杰再惹出什么事来，我们吃点亏就吃了吧。” “别担心。”我安慰陆雨馨说道：“这次是有秦沐在指导，不会弄出事的，不查出来是肯定不行的，以后对方再想害你怎么办？这件事一定要调查清楚，问清楚他问什么这么做？背后又是谁只是他这么做的！” 我和陆雨馨正聊了呢，陆宇回来了，进门之后把门关上，对我说道：“默默下午你在这照顾一下我姐姐，我要去找二哥，二哥已经把那个孙子抓住了。” “不许去。”陆雨馨制止道：“你那都不能去，留下来陪我。” “姐——”陆宇豪哀求道：“你别管我行不行？我就过去问问这孙子到底想干什么，把你害成这样，你还不让我去？你觉得我能坐得住么？” “我不管！”陆雨馨威胁陆宇豪说道：“你要去，我现在就带着吊瓶跟你一起去，你走一步，我就跟着你走一步。” “你……”陆宇豪特别无语，继续说道：“二哥都找到这个人了，你不让我去，我……我……” 陆宇豪都快急哭了！ 第307章 这样做好么？ 我劝陆雨馨说道：“让他去吧，你不让他去，他心里长草，秦沐和少杰都交代过了，这次别乱来，等着下午我们都过去之后再一起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宇豪现在过去也就是看一看这个王刺长啥样。” “就是、就是！”陆宇豪接着我的话说道：“默默都让我去了，姐你就让我去吧，我保证不惹事，何况二哥还在那呢，真的。” “去吧！”我对陆宇豪说道：“记得你说的，不要惹事。” “明白。”陆宇豪见我让他走，撒欢了似的往外跑，跑到门口有停住脚步，趴在门框处伸个头进来对我说道：“华姐今天早上回去休息的，她说中午煲汤过来，你在这等着就好了，我走了，拜拜。” 说完，陆宇豪彻底跑了！房间内就剩下我和陆雨馨。 她用一种略带责备的语气说道：“你怎么能让他去呢！宇豪是个急性子，我真担心他过去把人打了什么的，本来有理的事也变的没理了。” “不会！”我信誓旦旦的对陆雨馨说道：“有墨少杰在呢，他做事会拿捏分寸的，这次和上次不同。其实上次的事墨少杰也是失去了理性，主要原因是因为林怡菲走了，承受不住那么大的舆.论压力，选择跳楼轻生，如果林怡菲没有跳楼轻生，墨少杰也不会那么冲动的。” 时至今日，说起那件事的时候，我都本能的避开“撞人”、“开车撞死人”等字眼，都用“那件事”代替了。 陆雨馨也是倍感愧疚，对我说道：“当初我把少杰想的太坏了，还担心他带坏了宇豪，事实证明我错的太离谱了，谢谢你们都原谅了我。” 我微笑说道：“傻瓜，咱们是一家人，就不要说这些客气的话了，医生有没有说你多久能下床走路？” 陆雨馨摇头说道：“还不清楚，但是怎么也要半个月吧，伤口愈合不是要一个过程嘛，真担心我到时候不会走路了。” “不会的！”尹艺华提着一个布袋从外面进来，进门就安慰陆雨馨说道：“医生都说了，没有伤到筋，恢复之后不影响任何行动的，唯一的遗憾就是可能要在大.腿内侧留下一条伤疤，不过也没关系啊，现在疤痕修复液那么多，我已经让朋友帮忙打听关于修复护肤品的事了，你放心，你一定会美美的。” 陆雨馨苦笑，安慰自己说道：“有疤痕也没事，腿上又不是脸上。” “就是就是！”尹艺华把汤煲放在床头柜，对陆雨馨说道：“我给你煲了鸡汤，喝一点吧。” “谢谢华姐。” 尹艺华对我说道：“默默也喝点吧，这里有很多。” “不喝不喝！”我摆手说道：“我刚刚吃了东西，你们喝就好了，华姐你昨天熬夜了，雨馨吃了饭你就回去休息一下吧，我在这照顾雨馨就好了。” “没事的。”尹艺华对我说道：“昨天我在家属的陪同床上睡了一夜，倒是宇豪挺辛苦的，你下午不是要跟少杰、秦沐一起去调查么？你还是去那边吧，有你在我也放心一些，少杰有时候太冲动了，我真担心他搞出事情来。” 我挠挠头说道：“好，我是挺想过去的，我不去看看我心里总惦记着呢，要不你现在再睡一会儿，反正这会儿我也在这呢。” 陆雨馨也劝道：“华姐你睡一会儿吧，昨天晚上辛苦啦。”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我昨天睡得挺好的。” 我的烟瘾犯了，起身对她们俩说道：“我出去找个地方抽根烟，有事打电话啊，雨馨有什么想吃的么？我带上来。” 陆雨馨笑道：“你看着房间内全都是吃的，不用带什么了，要带就带个水果刀吧。” “好嘞。” 我出去抽烟的时候顺便在医院门口买了一把水果刀，我本人是很不喜欢医院这个地方的，从小就和医院接触，我爸每次透析都要来医院，一周至少两次，对医院有一种天生的抵触感，在医院门口的报亭，看到昨天的城春晚报的头条就是一片推论报道，关于迪凯停业整顿的事。 能上晚报的头条，这说明事件很重大，买了一份晚报边走边看，头条新闻借着迪凯被查封的事为例子，侧面吹嘘这次年前消防检查的力度有多大，着重介绍了迪凯是昆明为数不多的五星级酒店之一，最后编.辑还在下面大肆批评了迪凯一翻，作为酒店的龙头企业，竟然如此的不负责等等。 字里行间不难分析，迪凯是背锅的！记者写这篇文章的主要目的是要称赞这次ZF组织的消防检查，但是迪凯成了附加品伤害品。站在报亭外面抽烟，我发现过往买报纸的都是年纪在四十岁、五十岁、六十岁左右的老人，现如今年轻人已经很少有光顾报亭的了。 回到医院，在草坪处见到很多休息的老人，也有一些来探望这些老人的家属，老人的话总是很多，可能是长期孤独后，对来探望自己的人总是特别热情，拉着他们聊自己的所见所闻，而这些老人的所见所闻主要来源于报纸、电视。在没有人来探望的时候，这些老人也会相互讨论着自己在报纸、电视上的所见所闻。 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庞大传播人群啊！ 打开自己的报纸确认了一下，做这篇报道的晚报记者叫郭飞。这个名字太中性了，完全不知道是男是女，只能见了面再谈吧。 回到病房，我把报纸拿给陆雨馨看，也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我现在要能做的就是靠接住舆.论给“有关部门”创造让迪凯停业时间长一点的有利条件。当然，曝光量越大，恢复营业的时间就会越久，陆泉明为了能在旅游旺季前恢复营业，已经开始重新引进了污水处理系统，据说是买的当前国际最先进的一套污水处理设备花了两千多万，也算是下了血本，消防这一块倒是比较省钱，更换消防设备就好了。 陆雨馨听了我的建议之后略带迟疑，问道：“你觉得这样做会好么？” 第308章 折磨王刺 我坐在床边给陆雨馨分析说道：“首先，我们已经在网络上做了很大的宣传，已经达到了预期的效果，现在应该把舆.论重点放在官方媒体上了，比如昆明电视台、昆明本地的报纸，当然，如果能进入到云南省电视台更好，但是这个可能性不大，有昆明官方媒体做宣传就已经足够了，有关部门会格外重视，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在这个基础上加加点料。” 陆雨馨想了想，对我说道：“官方媒体不是我们出钱就能让对方给我们宣传的，还是不要想的太简单了。” “我试试吧！”我对陆雨馨说道：“回头我联系一下这个记者，至于谈成什么样我也不确定，有个计划总比没有好的多。” 坐在一边的尹艺华给我建议说道：“默默我觉得你还是慎重一点吧，毕竟最后雨馨还是要把迪凯收回来的，把名声弄的太臭，再想恢复会很难。” “是啊。”陆雨馨也对我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还是时刻为止吧。” “明白……” 我们几个聊了一会儿，尹艺华说跟刘耀辉签了合同之后，这两天已经陆续有模特来开始锻炼了，健身房的手环很好用，想作弊都不能，那些姑娘会健身的也并不多，大部分都是自己在跑步机上跑步，偶尔能遇见一两个会用器械的，但是用的也不标准，年后可以和刘耀辉说了，购买一些私教课。 我说根本不用想这个，用不了多久，各种健身达人就会慕名而来，接着这个噱头做宣传就好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尹艺华忍不住对陆雨馨夸我有商业头脑，特别灵活。 下午三点半，秦沐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准备去集合地点见面，她已经准备出门了，我这一天就在等这个电话呢，接到消息后就和陆雨馨打个招呼准备，尹艺华特别提醒我千万别弄出太大事来，陆雨馨也是这个想法，一定不能搞出大事情。 我从医院出发，45分钟后来到约定的地点，出租车司机把我送到海东湿地的路边，放我下车的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这地方真偏，很少有人来这边的，小伙子你是要去海东湿地公园么？” 我笑了笑说道：“是的。” 司机补给我零钱的说了一句，“那地方去一次后悔一次，都没建成了，走了！你慢慢玩吧。” 出租车司机走过，我在路边等了一会儿，陆宇豪开着他的车停在路边，我山车之后问道：“人呢？” “在里面……”陆宇豪忍不住介绍说道：“二哥真牛逼，能找到这么僻静的地方，我算是服气了。” “秦沐到了么？” “刚到，在里面了，很快就到了。” 海东湿地是靠近滇池边的一片未开发的荒地，靠近滇池沿岸有垒砌起来的石头堤坝，垂直的那种！有点像自己家鱼塘那种堤坝，陆宇豪带我到滇池边的时候，我彻底惊呆了，滇池水有点浑浊，是看不到底的那种，今天天气还算可以，风不是很大，滇池表面的浪也不高，起起伏伏的。 在岸边，墨少杰和几个我不认识男子正坐在太阳伞下喝酒，一张简易小桌上放着啤酒、卤菜，几个人吃的很嗨皮，在滇池水面，距离岸边有二十米左右的距离，睡眠中漂浮着一块巨大的泡沫，大概有六平方米左右，泡沫的一个角打了一个孔，一条伞绳穿过孔，另一头拴在了岸边的树上，此时滇池正处于退潮的时候，那个漂浮的泡沫被一直再向滇池中心飘荡，而泡沫上，一个男人狼狈不堪的趴在上面，皮肤被晒的黝黑，身上都被滇池的抽水打湿。 陆宇豪指着泡沫上的人说道：“那孙子就是王刺了，开车撞我姐姐的狗！二哥已经让他在滇池上面飘了四个小时了，一口吃的都没给他，滇池的水他倒是喝了不少。” 我双手抱在胸前对墨少杰说道：“厉害啊，玩的高端。” 秦沐也跟着说道：“的确好玩，我来的时候都被震惊了，这个王刺不会游泳，泡沫被伞绳拉着又不会随着浪飘远，这么大的太阳晒几个小时，的确够折磨人的。” 墨少杰拎着半瓶啤酒站了起来，来到岸边站在水泥、石头搭建起来的边缘，仰着头把啤酒瓶里面的啤酒喝下肚，然**着瓶口直接丢向了滇池中，啤酒瓶十分精准了打在了王刺的身上，然后滑落到滇池里面。 原本趴在泡沫箱垫上的王刺惊慌的起身，看着墨少杰大声喊道：“你们究竟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墨少杰掏出烟自己点燃，然后把烟盒递给我，他悠闲的吸了一口，对王刺说道：“我给你提个醒，你的时间不多了，看到泡沫边缘了么？伞绳穿过的孔越来越大，再有个把小时，泡沫的孔肯定会出现一个豁口，那时候你想说我也听不到的，你就去滇池中跟鱼虾说吧。” 王刺惊恐的看了一看伞绳穿过的孔，脸上闪过一丝惊恐的神色，大声叫道：“你别逼我……真的没有人指使我，都是巧合，真的。” 陆宇豪弯腰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直接丢向泡沫板上的王刺，大骂道：“巧你吗了个B！” 王刺不敢躲，任何大的移.动都有可能让让泡沫板倾斜而导致自己落入滇池，面对飞过来的石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趴在泡沫板上抱着脑袋。 陆宇豪的准星也不怎么好，石头落在了距离泡沫板一米左右的地方，秦沐在一边刺激他说道：“就这准头还好意思丢石头？不够丢人的。” “你鄙视我？”陆宇豪弯腰又捡起了一个石头，对秦沐说道：“你看我这次的，打不到他我跟你姓。” “不要！”秦沐鄙视的说道：“我们姓秦的才不要你这个二货呢。” 陆宇豪信誓旦旦的说道：“你看着，完美的抛物线，嗖——” 石头的确是一一个抛物线出去的，在空中分的也很顺畅………… 第309章 手机！ 可惜的是在靠近泡沫板一米左右的地方，再次落入滇池中，石头没打到王刺，倒是溅起来的水花溅在了王刺的身上，秦沐双手抱在胸前，鄙夷的说道：“省省力气吧。” “妈.的！”陆宇豪不服气，对秦沐说道：“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说完，又弯腰找了一块石头，此时泡沫板上的王刺已经承受不住了，大声喊道：“你别打了……我真不知道。” 陆宇豪都没理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把手里的石头抛了出去，这一次比刚刚有点进步，没打到王刺，倒是砸在了泡沫板上，泡沫板因为被石头砸到发生了剧烈的晃动，再加上滇池的浪花作用，震荡的比较大。王刺的双手死死的扣在泡沫板上，手指都“镶嵌”到了泡沫板中间，都看不到关节了。由此可见，泡沫板还是挺厚的。 跟墨少杰喝酒的一个哥们起身，对陆宇豪说道：“宇豪你还差点火候，你看我的。”说完，扬起手把手里的啤酒瓶丢向王刺，啤酒瓶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下落，砸在了王刺的身上，这哥们满足的拍拍手，对陆宇豪说道：“臂力还是不够，回去多练练手臂的力量。” 秦沐在一边补充说道：“他腹部核心的力量也不够。” 那个哥们很意外，看着秦沐问道：“小姑娘你也喜欢撸铁健身？” 秦沐不屑的说道：“那都是小儿科，我以前训练的强度可能比你们要大的多。” 陆宇豪刺激秦沐说道：“别光说不练，你来一次试试。” “试试就试试！”秦沐弯腰捡起一个鸡蛋大的石头，对陆宇豪说道：“如果我打到了，你就给我心甘情愿的以后见面叫沐姐，听到没有？” 陆宇豪问道：“你要是打不到呢？是不是打不到以后见面你就叫我豪哥？” “一言为定！”说完，秦沐扬起手轻松的把石头丢了出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块石头上，石头以一个完美的弧线划过，不仅是打到了王刺，还是打到了王刺的手背，这种精准的程度，真是陆宇豪没法比的。 墨少杰和喝酒的那几个哥们不约而同的一起鼓掌，秦沐骄傲的仰起头问道：“怎么样？以后见面叫姐吧。” 陆宇豪耍赖，说道：“你有一次机会，我也有一次机会，我要是打到了，咱俩就平局。” “想耍赖么？”秦沐质问道：“刚刚你可没说这些。” “别废话。”陆宇豪转身去简易桌上拿起了切肉的匕首，说道：“我以前没告诉过你，我是玩飞刀的，侍从李寻欢。” “哥……”趴在泡沫板上的王刺大叫道：“哥别玩了！孔要豁开了……你们看……孔真的要豁开了……” “关我屁事？”陆宇豪叫.嚣道：“豁开了你就去滇池里面飘着吧，是生是死看你自己造化了，趁着你他.妈.的还没飘远，我得先把这一局搬回来。”说完，陆宇豪就做了一个甩匕首的姿势。 讲真！这种时候谁能不怕呢？即便是陆宇豪没带准星、即便是王刺心理素质再好，最后他也怂了，趴在泡沫板上大哭道：“我说……我说，你们别玩我了……我说……” 墨少杰制止准备丢匕首的陆宇豪，看着王刺说道：“想明白了？想明白就说吧，是谁安排你这么做的？条件是什么？” 王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我说，我都说……一周前我在赌场输了很多钱，还借了三万多块钱的高利贷，那三万块钱输完了，赌场就不肯借钱给我了，我当时很烦，拿出我的车钥匙要抵押借钱，这时有个看客说他愿意借钱给我，让我和他单独聊聊，我就跟他去了一边，他和我说不要我的车，当时给了我五万块钱，让我帮他做一件事，就是去撞那辆红的宝马X6，而且成功之后还会给我一笔钱，撞的越狠就给的钱越多。我当时想，反正我的车也是改装过的越野车，前面的竞技杠是锰钢的，撞车我也不吃亏，再说我还有保险呢。当时我特意问了一下，是不是撞了就行，撞车之后我要不要逃跑什么的？他说随便我！这让我更加坚定要答应他，大不了撞车之后我不跑路，报警救人，最多就是按照交通事故处理……” 王刺一边说一边看泡沫板上绑伞绳的孔，此时比之前更大了。 “继续。”秦沐不愧是民警出身，她说话语气、态度和平时完全不同，更具一种威严。 王刺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我答应他之后，他就给了我五万块钱现金，我问他怎么样才能联系他，至少要留下个联系方式吧？他给了我一部手机，告诉我不用联系他，成功之后他会联系我的。说完这些那个人就走了，我拿着五万块钱继续赌博，结果手气不好，输完了不说，又多欠了一万块钱，想着尽快把去车给撞了，我又能拿到一笔钱，否则单单是利息我都要还不起了，哥……各位哥，我真的没说谎，你们快点拉我上去吧，这个孔要豁了。” 我把头转向秦沐，发现陆宇豪、墨少杰都在看秦沐，很明显，他们想要知道秦沐的建议，到底要不要相信王刺说的这些。 秦沐沉思了几秒，问道：“那个人给你的手机在哪？撞车之后他有没有联系你？你们是在哪个赌场认识的？一点点交代。” “咳咳……”咳嗽两声，提醒秦沐说道：“这里不是应该用‘坦白’更合适么？” 秦沐翻了翻眼睛，对我说道：“别闹，先把他的嘴撬开。” 墨少杰问道：“你觉得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们要不要相信？” 秦沐十分肯定的说道：“他说的全都是真的，至少目前说的全都是。” 陆宇豪很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判断的？这么确定他说的都是真的？诓了你怎么办？” 秦沐赏给了陆宇豪一个大大的白眼，说道：“下次说话前先叫姐，先听他说，晚点再告诉你我是怎么判读他没有说谎的。” 第310章 手机不在这 泡沫垫上，王刺换了一个动作，身体趴在上面，双手死死的抓着伞绳，他也担心孔豁开之后，他的泡沫垫就随和滇池的波浪飘向滇池中心，因为过度紧张，王刺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回答秦沐的审讯，乖乖的说道：“那个手机在家，我放在我家里了。” 秦沐皱着眉头问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舍得放家里？” “带着也没用啊。”王刺解释道：“我担心这个手机被警察收了，也担心损坏，昨天撞车之前就放在家里了，撞车之后我去了交警队，今天一早才出来的，出来就被你们给抓到这来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看着秦沐问道：“这些都是真的么？” 秦沐犹豫了，对墨少杰小声说道：“我的建议是这样的，咱们走咱们的，别理他了，他自己能上岸的，他这样也没地方可以去，肯定是要回家的，我们跟踪他，他到家之后我们再进去查找那部手机。”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陆宇豪问道：“为什么我们不一路跟着去呢？押解他回家？” 秦沐解释说道：“我们押解他是犯法的，他住的地方附近都是他的熟人，现在他这么狼狈，别人一看就是受折磨了，免不了引起其他人报警什么的，不如就跟着他好了，这样王刺也会放松警惕，另外我们还要调查一下他说的这个赌场。” 陆宇豪再次发问道：“你就真的那么相信他说的是真的？理由呢？” “你觉得他在这个时候会说谎么？人的意志力已经被消磨殆尽了，泡沫板上的孔就是对他最大的威胁，现在是下午五点多，再过两三个小时就黑天了，天黑的时候滇池会起风，那时候浪会更大，他也看出来你们没有拉他上来的意思，等待他的也只有死路一条，另外理性的分析，如果他要说谎，他不会说出来有这部手机的，因为说出来我们肯定要拿到，到时候他拿不出来，等于给自己又挖了坑，添不上的！所以我断定他说的是真话，现在我们走吧，让他放松警惕。” 陆宇豪像是发现了什么重大秘密一样，得意儿的说道：“原来你们警察都是这么办案审讯别人的啊，学到了，听你的，咱们现在走吧，还等什么呢？” “走吧。”我对墨少杰说道：“秦沐说的有道理。” 墨少杰低声说道：“一会儿你们三个就先回医院去吧，默默今晚你别走了，在医院照顾雨馨，让宇豪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好。”我对墨少杰说道：“一会儿我让华姐也回去休息，今晚我在那，跟踪王刺的事你来干吧。” “嗯，走吧。”墨少杰说完，转过身指着滇池水面的王刺说道：“你有本事就自己爬上来，没本事自己自己去死吧。”说完，我们转身离开。 墨少杰的一个朋友把简易桌上的啤酒和卤菜拿起来丢进了滇池里面，嘟囔道：“免得这孙子上来吃东西，屁都不给他留。” 我心想这哥们真是有远见啊！ 我们相信王刺肯定能回到岸上，只要趴在泡沫板上，拉着绳子就能把泡沫板拉到岸边，自己再往上爬就可以了，只不过墨少杰他们看着王刺的时候，王刺不敢爬而已。 回到路边，我把陆宇豪的车钥匙拿到手，跟他说我偶要回医院了，让他搭秦沐的车回去，墨少杰那几个人自己有车，在回医院的路上我仔细思考王刺说的那些话，发现想要找到幕后的那个人真的挺难的，背后主使者可能就根本没露过面！这才是最关键的。 上了二环高架，景瑶的电话打了过来，我单手扶着方向盘单手接听，景瑶在电话那边问道：“在干嘛？” “开车，在二环上，你下班了？” “是啊。”景瑶开心的说道：“今天的事忙完了，晚上过来一起吃饭吧，陈锋和黎蕊邀请公司的几个同事带着家人去他们住的地方聚餐，你也过来好不好？” “不好吧……”陈锋一直是看不起我的，虽然他没有亲口说出来，但是我能感觉得到，“我就不过去了，你吃完饭早点回去休息。” “你要干嘛去？” 我没和景瑶说我的不喜欢陈锋这个人，免得她多想，我如实交代说道：“今晚陆宇豪和华姐都要回去休息了，我可能要留在医院照顾雨馨……”说到这，我急忙补充说道：“瑶瑶你别不高兴啊，也别多想，他们姐弟俩都把我爸妈当成亲妈、亲妈一样对待了，当初我爸在上海做手术的时候，宇豪去了大半个月，日夜守在身边伺候着，现在我要是不去，有些说不过去。” “哦。”我能感觉到景瑶有一丝丝的不开心的，但是我也有信心，景瑶会理解的，她应了一声之后说道：“那你去忙吧，晚饭多吃一点，夜里如果饿了就叫外卖，年底了我这边事也比较多，以前一直计划着把公司的股份按照投资比例和管理比例分给大家，蕊蕊她们一直不同意，认为‘瑾年’是我的，她们都是给我打工的，我觉得这样不好，年底了，把这件事做了吧。” 我对景瑶说道：“支持你这么做，程嘉投资那一千万，也要变成股份给他吧？” “是的，我是这么想的，但是程嘉一直不愿意接受，他说那一千万就当是借给我的，赚钱了还给他本金就行，利息都不要，如果亏了，就算他投资失败……”景瑶停顿了一下，继续对我说道：“默默，其实我觉得程嘉对我挺好的，但是我又不能回报他所期待的，感觉自己特别愧疚。” “不用愧疚，关于股份的事弄清楚就好了，我先开车，我到了医院给你发信息。” “好吧，那你慢点，晚上有空再聊。” 回到医院已经是六点多了，病房内不见尹艺华的身影，倒是陆泉明在这里！他穿着西装躲在陆雨馨的床边的椅子上，陆雨馨靠在床头，用被子盖住了双腿，尹艺华是故意回避的还是恰巧不在呢？ 听到推门声，陆泉明和陆宇豪同时转过头，目光投向了我，那一瞬间我突然萌生了一种想法——去试探陆泉明！事实上我也这么去做了！ 第311章 陆泉明探望 进门口我脸上带着笑走向陆泉明，在他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开口说道：“陆总大气啊，送了王刺一个手机，什么时候联系一下啊。” 陆泉明愣了一下，继而用一种很疑惑的眼神看着我问道：“什么手机？王刺是什么？” “额……没事。”我绕过陆雨馨的床，来到另一边问道：“雨馨饿了吧，晚上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陆雨馨微笑说道：“华姐已经去买了，一会儿就能回来了。” “噢。”我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果，对陆雨馨说道：“我去给你削个苹果吃。” 陆泉明没理我，继续对陆雨馨说道：“雨馨你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需要我，随时给我打电话，毕竟我们是亲兄妹。” “谢谢。”陆雨馨说的相当客气，“我没办法下床送你，回去之后替我向阿姨带个好。” 陆泉明见陆雨馨仍旧这么客气，不免有些失望，起身离开了病房。 我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放在一个塑料托盘内，牙签插在苹果上拿给雨馨，问道：“陆泉明来干什么？” “他问我迪凯以前都没有人查消防、污水排放这些，为什么我刚刚离开，迪凯就陷入了各种危机，言外之意就是在试探我，是不是我在捣鬼，如果是的话，他希望我高抬贵手，别给他添麻烦了，他愿意和我谈一笔补偿。他也承认以前为了和我争夺董事长、总经理的位置。” “呵呵……”我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陆泉明说这些的时候，一定是把自己放在‘为迪凯前途着想’的位置，在不得已做出这样的事来。” 陆雨馨笑道：“还真被你才对了，陆泉明就是这么说的，他说当时觉得我能力不够，所以一直想取代我，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迪凯的发展，站在为企业好的角度去做这些事，并不存在什么私心，希望我能够理解他的一片苦心等等。” “我就知道，陆泉明曾经用这个理念来给我洗.脑，当然，他也是在自我安慰，给自己串权夺位找一个合理的理由，以此来麻木自己，说白了，全都是骗人的，顺便把自己也给骗了。” 陆雨馨笑起来，对我说道：“默默，我觉得我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了，胡宝瑞今天给我打电话，聊了迪凯的现状，很多基层的员工对于停业整顿怨气冲天，因为查消防的事，倒是真多人拿不到年终奖，大家对陆泉明的领导十分不满意，另外一些小股东也有不满的声音，现在口碑、舆……论更倾向于段敬男了。” “段敬男最近有什么动作么？” “没有。”陆雨馨又补充说道：“至少我目前没听说段敬男有什么动作，其实我觉得他没有任何动作就是最大的动作了，你想啊，陆泉明把迪凯带成这个样子，大家对陆泉明不满的同时，自然会想到段敬男，他完全不需要做什么，就能俘获人心，比我们更有利。毕竟现在有一些人认为是我在捣乱，主要是因为宇豪那些鞭炮。” 我无奈的说道：“当初劝他不要搞事情，宇豪还是没忍住。” 陆雨馨也很无语，对我说道：“宇豪这性格已经是收敛了不少，换做以前，一定做出更出格的事，先不说他了，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进行下一步呢？或者是说，什么时候进行比较合适呢？” “不急。”我十分理性的分析道：“迪凯才停业没几天，损失才刚刚开始，还有不到十天就是元旦，紧接着春节，春节完了就是元宵节，过完元宵节也不迟，错过这一波高峰期，迪凯损失的是上千万的收入，那些股东会更加坐不住的，不仅仅是小股东，陆泉明也会捉急。那时候我们再出来谈条件，在这之前无论迪凯有什么变动，我们都不要去理会，管他是陆泉明任职还是段敬男上任的，只要迪凯不能营业，那就万事OK，再说，迪凯现在才刚刚花钱投资改污水处理设备，让他们先把钱花了，全都做好了我们再去帮忙接管，迪凯账面上的资金越少越好。” 陆雨馨笑道：“默默你真坏啊。” 我们俩聊的正开心呢，尹艺华买了便当回来，好大一堆！“默默你回来了？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挺好的。”我对尹艺华说道：“王刺交代是被人指使的，但是被谁指使的还要在查一下。” 尹艺华问道：“你们没高出什么事情吧？” “没有。”我笑着对他们说道：“墨少杰这次玩的有点绝，他在滇池上放了一块泡沫板，把王刺丢在上面，不让他上岸，就在泡沫板上暴晒，王刺还不会游泳，趴在上面四五个小时，墨少杰几个人在滇池边喝啤酒吃卤菜的，宇豪去了还往泡沫板上丢石头玩，那个王刺实在受不了了，就交代了，全程没打人也没干嘛的，但是我觉得这比打人还让人难受啊。” 尹艺华笑道：“他的想法真多。” 我安慰陆雨馨说道：“你不要怕，这件事一定会查出来的，不能让别人随时都有害你的想法。” 陆雨馨很淡定的说道：“其实我一点都不怕。” 我对尹艺华说道：“华姐晚上你回去休息就好了，我留下来照顾雨馨，昨天你和宇豪都累了，今晚我来。” “也不累，在这里睡的挺好，你晚上要是有事，我可以继续留下的。” “不用、不用。”我开口道：“我也想陪一陪雨馨，你就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再来。” “也行，明天早上我煲一锅筒骨汤过来，里面加点红枣，雨馨这几天要多喝点汤，补补身子。” 陆雨馨微笑说道：“谢谢华姐。” 尹艺华落落大方的说道：“快别说谢谢了，咱都是一家人。” 话音刚落，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看一眼屏幕，是墨少杰打来的，我忙接起来问道：“怎么样？你是不是要告诉我已经拿到那部手机了？” 第312章 下床 墨少杰在电话那边说道：“手机是拿到了，但是没什么太大用，手机里面的信息都是空的，一部全新的手机。” “什么意思？”我没明白，“一部全新的手机？” 下一秒，电话那边传来秦沐的声音，她拿着墨少杰的电话对我说道：“默默是我，我们拿到这部手机了。” “你不是和宇豪回去了么？” “心痒痒！”秦沐用这三个字诠释了自己的状态，然后对我说道：“原本我想着手机里面会有使用过的记录，打过电话、储存过电话号码什么的，利用这些信息找到给他手机的那个人部分资料，结果现在手机拿到了，什么资料都没有。” “那就是说，只能等着那个人联系这部手机了？” “对啊！”秦沐十分懊恼的说道：“早知道是这样，我们就不应该把这个王刺丢在滇池上面飘着，我严重怀疑我们暴.露了，如果对方时刻关注王刺，还会给他打电话么？” 我对秦沐说道：“换个思路吧，我王刺赌钱的那个赌场看一看，说不定能在赌场里面有什么收获呢。” “明白吧。”秦沐对我说道：“我晚上还要去值班，明天下午可以。” “那王刺这小子会不会通风报信？” “不会！”秦沐十分自信的说道：“他现在不敢乱来了，只能是配合我们。” “为什么？你这次的自信又是从哪来的？” “你傻吧？”秦沐在电话那边用很大的声音说道：“你是不是最近跟陆宇豪玩多了，智商都被他拉下来了？” 电话那边，陆宇豪反驳道：你啥意思？什么叫我拉低了他的智商？我觉得我比默默聪明。 秦沐：我没看出来，我觉得你俩现在差不多了。 “别吵了。”我在电话这边喊道：“快点说你是哪来的自信？” 秦沐解释道：“王刺已经交代是故意开车撞雨馨的了，收了钱制造交通事故这是什么？这是谋杀！就凭王刺交代的那些，还有这一部手机。就可以给他送进监狱蹲着，十年之内是别想出来，王刺现在怕的要死，他想要将功赎罪，只能老实交代。” “好吧！”我对秦沐说道：“王刺是彻底给你和墨少杰给玩了，真是不能跟地痞与警察逗！尤其是这方结合的时候，能被玩死。” 秦沐在电话那边大声喊道：“墨少杰……你大侄子说你的地痞。” “尼玛蛋！”我赶紧把手机给挂了，秦沐这丫头……我服了！ 我真心说不过她，也算计不过她，她总是给人惊喜。但愿墨少杰下次见面的时候别踹我，其实在我心里，我一直把墨少杰归纳为“地痞流氓”这一类人，因为他在我小的时候，就是个地痞，成天喝酒、打架，带着三五个人就敢去学校附近台球室收保.护.费。 我上初中的时候，十六七岁。墨少杰二十岁出头，那会儿二十岁出头的混子都在初中学校门口、高中学校么口堵这些学生，勒.索学生的零花钱。墨少杰就不同了，他带着几个人就敢去学校附近的台球室、网吧去收保护费，网吧老板或者台球室的老板不给，他们就在门口站着，过来上网、打台球的学生被他们全都撵走了，那意思就是，你不给我保护费，我就让你做不成生意。 那些学生倒是很怕墨少杰这种人，说不让进他们就真不敢进。这种行为把网吧老板惹急了，找个几个二十七八岁的大混子来打墨少杰，我记得最清楚的一次，墨少杰他们六个人，把对方二十多个人给打散了，还特么的追着对方的头目两公里，对方的头目实在跑不动了，被墨少杰几个人一顿毒打，毒打完还在人家身上撒尿，告诉人家：这就是惹我墨少杰的下场，我看谁还敢管我的闲事。 那一次之后，学校附近的几个“娱乐场所”都被墨少杰收编了，墨少杰开始收这些老板孝敬给他的钱，他也不多要，而且还有自己的一套经营之道，就是你给我钱了，我就去路口等着，看到有学生走过来要上网，他们就把学生带到交钱多我网吧，安排他们在那冲会员卡什么的。有的网吧老板给的钱少，就得排在后面，前面的网吧坐满了，他们才把学生带到下一个网吧。 以至于后来网吧老板都睁着、抢着的给墨少杰钱，让他多照顾照顾。 这就是墨少杰十年前干的事，现在想想，也是很牛逼的营销了。 尹艺华见我打完电话，她递给我一份食物，问道：“怎么样？少杰打电话说什么了？” “拿到了那部手机，但是没什么用，明天下午决定去赌场查一查线索。” “去赌场啊？”尹艺华有点担忧，问道：“是个什么样的赌场？” 我开口道：“不会太大，昆明都是那种小的地下赌场，华姐你别担心，有秦沐跟着呢，不会出大乱子的，去赌场只是调查，能不能查得到还不一定呢。” 尹艺华对我说道：“明天下午你也跟着去赌场吧，你去了我还放心点，少杰的脾气有时候太冲动，虽然有秦沐在，我能放心一些，但我还是希望你也跟着去。” 我很奇怪的问道：“你那么不放心他？” 尹艺华轻叹说道：“少杰脾气大，而且做事一根筋，他不像你懂得变通，包括你帮我谈刘耀辉那笔生意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在处理紧急事情的时候，你要比少杰稳重很多，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跟着去。” 我看了看陆雨馨，她正在用一种欣赏的眼神看着我，尹艺华急忙说道：“默默你别担心，明天我中午之前过来照顾雨馨，下午你们去的时候，你一定要在场，赌场那种地方更复杂。” “好。”我对尹艺华说道：“等明天秦沐下班休息好之后，我们一起过去，保证不会出乱子的，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那就好。”尹艺华对我们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公司还有点事要处理，晚上健身的教练都在，我去给他们开个会，明天见。” “我送你……” 我把尹艺华送到电梯口，回到房间差点被吓到，陆雨馨竟然一个人下了床，她左手拿着吊瓶，右手扶着床，左腿勾起……她这是要干啥？ 第313章 眼泪 我急忙冲到床边，扶着陆雨馨问道：“你这是要干嘛？” 陆雨馨红着脸说道：“我想去一趟洗手间。” 我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把吊瓶给我，我扶着你去洗手间。” 陆雨馨有点点不好意思，对我说道：“我不是去洗脸。” “我知道。”我拿过吊瓶，扶着她说道：“慢点走，不要急，你腿上有伤，我们一点点的往前移动。” 陆雨馨见我态度如此强硬，红着脸对我说道：“那你先去柜子里面帮我拿一下卫生棉，今天华姐帮我买的。” 不就是换个这玩意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我拿了卫生巾之后扶着她走进卫生间，病房的卫生间还挺宽敞，进去之后陆雨馨仰起头看了看，对我说道：“要不你把这个吊瓶挂在这里吧，我换好了再叫你。” 我听了陆雨馨的话，把吊瓶挂在墙上提醒她说道：“你小心点啊，地面有点滑，你千万别尝试自己走出来，换好了叫我就行了，我就在门口。” 陆雨馨重重的点头，对我说道：“嗯、嗯！我知道了。” 我走出卫生间，站在门口还在想，女孩子真是奇怪啊，她不介意穿着我的T恤、自己的内.裤和我躺在一张床床上睡觉，盖同一个被子，甚至愿意半夜情不自禁的靠近我，躲在我怀里熟睡，却很介意我站在她身边影响她换卫生巾，这是为什么呢？不懂！ 在门外站了几分钟，我听到陆雨馨自己要开门，急忙转身开门，看到陆雨馨正在尝试往出走，我扶着她说道：“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叫一声又怎么了？” 陆宇豪嘟嘴说道：“我不是想着自己要尝试着走路嘛，总不能以后都被扶着吧。” “等你的伤口完全愈合之后，你就能重新走路了，现在别乱动，好好去床上躺着。” “不想躺着了。”陆雨馨装作很委屈的样子撒娇说道：“我都躺着快两天了，你扶着我去床边站几分钟吧，刚刚吃饱也不适合躺着。” 我扶着陆雨馨走向床边，她站在窗前凝视窗外，我站在她身边安安静静的站着，习惯性的翻阅着朋友圈，景瑶刚刚发布了一条动态：我想我应该过我想要的生活，而不是你们给我安排生活，余生的即便是有遗憾，我也会一个人承受。 我不傻！我一眼就看出来这条朋友圈是景瑶发给她父母看的，她顶住了父母的压力，要跟我在一起，这就是一个决心的表态吧。 凝视朋友圈的时候，陆雨馨转过头，她见我神色有些落寞，轻声问道：“默默怎么了？你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有么？” “有啊。”陆雨馨十分肯定的说道：“你有心事的时候，都是比较沉默的，而且眉宇间带着一丝忧伤，是不是和景瑶有关？” 我轻叹一声，背靠在窗台边对陆雨馨说道：“景瑶的爸妈知道我们在恋爱了，但是她们十分反对。” “为什么呢？”景瑶很不理解的说道：“反对总有个理由吧？” “我无意间看到景瑶和她妈妈的聊天对话，景瑶的妈妈认为我受教育有点少，大学都没上过，身边的交际圈和景瑶完全不同，还有就是我父亲有病这么多年，他们都有所耳闻的，她担心再过十年、二十年的，我父亲身体更不好，作为儿媳妇的景瑶要照顾我爸妈，她们心疼自己的女儿，那天和景瑶去她家，差不多算是被赶出来的吧！”说到这，我感觉心里特别难受。 陆雨馨安慰我说道：“你也是在一点点成长的，不要在意这些，会有一天你变得很完美。” 我摇头道：“其实我不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我是觉得景瑶才是真的受了委屈，因为我，她把自己放在了这样一个位置，就连她妈妈都说了，觉得程嘉比我更适合景瑶，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程嘉家庭条件好，交际圈和我也不太一样，挺难受的。” “默默！”陆雨馨对我说道：“其实我觉得吧，景瑶的父母是现在对你不够了解，才会这么劝他们的女儿，你应该换一种心态，这是他们爱女儿的表现，你喜欢的人有那么多人爱着，你应该开心才对啊。” 我苦笑，对景瑶说道：“你就别变着法的安慰我了，我自己特别清楚我要面对的是什么，我不怪任何人，只要景瑶不放弃，我愿意陪他一起承担这些，年后等你拿回了迪凯，我就要去帮景瑶去经营她的‘瑾年’了，虽然我知道自己这半斤八两，但是跟在她身边，至少让她安心吧。” 陆雨馨略带吃惊的问道：“刚刚你说什么？等迪凯拿回来之后，你要离开迪凯？丢下我不管了？” 我有点吃惊于陆雨馨的态度，我急忙解释说道：“不是不管，是不在迪凯任职，你的事我还是会管的啊，需要我做什么，你一个电话就可以了。” “噢——”陆雨馨应了一声，把目光投向窗外，彼此陷入了一种空前的沉默状态，大概一分钟左右，陆雨馨转过身，低声对我说道：“扶我去床上躺着吧，我有点累了。” “嗯。”我扶着陆雨馨走向床边，来到床边之后我先把吊瓶挂起来，然后对陆雨馨说道：“我小心一点，左腿别用力，我抱你上.床。” “没事的。”陆雨馨转身坐在床上，故作坚强的抬起腿趟了上去，在她腿抬上去的一瞬间，我看到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我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拉扯到伤口了？” 陆雨馨固执的扭过头，自己用袖子擦拭眼泪说道：“我没事，你不用管我，不疼的。” “你就逞强吧！自己都疼哭了，还说不疼，和你说我抱着你上来，你还不愿意，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呢？就不能安安心心的让我照顾照顾你？” 陆雨馨的眼泪突然就多了起来，坐在床上委屈的像个泪人一样，我这一看不对劲啊，不像是拉扯到伤口疼哭的啊，慌忙的问道：“雨馨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掉了这么多眼泪？” 第314章 委屈了么？ 不问好好，问出口之后，陆雨馨哭的更加厉害了，一边哭一边说道：“没什么，我就是突然觉得很孤单，没什么的。” “孤单？”我有点搞不懂她的想法了，“为什么会觉得孤单呢？” 陆雨馨抹着眼泪说道：“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最值得信赖、依靠的人，突然听到你说要离开迪凯去跟景瑶 一起创业，心里觉得很孤单，当然！我知道我没有权利留住你，我懂，这些我都懂，但是心里就是觉得难受，你让我哭一会，哭一会儿就好了。” 我苦笑，拿着纸巾帮陆雨馨擦眼泪，一边擦一边说道：“你不要多想啊，我在哪工作都不会丢下你的，你有什么需要的和我说就行了，虽然我没什么能力，但是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你，不要有什么疏远你的感觉，我保证，这一点都没有。” 陆雨馨点头说道：“我懂，但是心里多多少少会有那么一点不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绪，我也是一样的，你就容忍我自己闹一会儿小情绪，让我哭一会儿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女孩子的心理真奇怪！我陪着陆雨馨，看着她掉眼泪，我已经词穷！不知道如何继续安慰。好在这时候陆宇豪回来了，听到开门声，陆雨馨马上用手擦掉眼泪，看到是陆宇豪进来，很疑惑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陆宇豪并没有看到他姐姐掉眼泪，进门还挺高兴，对陆雨馨说道：“你说我为什么来了？你是我姐，你住院呢，我能不来看看你么？感觉怎么样，好点了么？” “嗯！”陆雨馨应了一声，对他说道：“今天输了好多针水，好在这是最后一瓶了，晚上可以睡个好觉了，不用担心翻身还要注意手臂上插着针呢。” “默默你占便宜了！” “什么？”我一脸懵逼的看着陆宇豪问道：“你说什么？我占便宜了？” 陆宇豪说道：“对啊，昨天我姐输液到凌晨两点多，我和华姐都不敢睡，都担心对方睡着了没有人看针水，输完一瓶就得找护士过来换下一瓶，瞌睡的眼皮都打架，还是不敢睡，今天你可以放心的躺在床上睡了，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去休息吧。”陆雨馨对陆宇豪说道：“回家去好好睡一觉。” “不急。”陆宇豪特别得意儿的说道：“姐我和你说啊，今天我们把那个王刺快吓死了，明天我们就要去赌场去查案了……” 陆宇豪添油加醋的把如何折磨王刺的事说了一遍，当然，他和秦沐打赌的那个片段被他自然的过滤掉了，我在一边听着都想笑，用石头、酒瓶打到王刺的明显不是他，但是在他向陆雨馨讲述的故事中，这全都成了他的丰功伟绩，我在一边也没揭穿他，让他自己吹着玩吧。 晚上十点半，陆雨馨输完所有的针水后陆宇豪才依依不舍的回家，临走的时候还嘱咐了我好几遍，让我照顾好他姐姐，这些她不说我也会做得到的。 十一点，景瑶给我发微信，和我聊了一会儿，让我照顾陆雨馨的时候也注意一下自己休息，然后相互说晚安睡觉。 雨馨出事的第三天早上，高旭来了！我怎么都没想到，高旭会过来看雨馨，在我的印象中，高旭是很讨厌陆雨馨的，尤其是那次企划部开会上，副部长吴程凤当着所有人的面批评高旭，说他吃回扣那件事之后，他就更加讨厌陆雨馨了。心里一直认为是我告诉了陆雨馨，然后陆雨馨安排吴程凤在会上批斗他。 按理来说，陆雨馨离职迪凯之后，跟高旭也就没有什么来往了，他干嘛还来看看陆雨馨呢？我搞不懂。 高旭提着一个果篮过来的，进门看到我也在，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很坦然的对我说道：“我来看看陆总，陆总您还好吧？” 陆雨馨靠在床头，礼貌的微笑说道：“好多了，谢谢。” 高旭把头转向我问道：“你们吃早餐了么？没吃的话我下去买点上来吧。” 我起身说道：“吃过了，你就别客气了，随便坐。” 高旭坐在床边，假装十分郁闷的说道：“发生这样的意外真的是太让人郁闷了，我听说之后都很震惊，开车还是要安全第一啊。” 说真的，高旭没有演戏的天赋，他在说违心话的时候，做不到目光直视对方的双眼，眼神闪烁迷离，让人一看就觉得是在走场面、聊套话。 我在一边对高旭说道：“这次是纯属倒霉，和小心不小心没什么关系，谁能知道自己开的好好的，对面就有个车撞过来了呢？” “那倒是……”高旭悻悻的说道：“这也的确是挺倒霉的……” 我们正聊着呢，门外进来一个男子，特别有威严、走路带风的那种男子，他推开病房门往里面看了看，我们三个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门口，男子与我对视的时候，不带任何语气的说道：“默默我找你单独聊聊。”说完之后，他遍退出了病房， 这气势！这威严！是的……旁人很少有能比拟的！这个人就是景瑶的父亲，景东来！我只知道景东来是当官的，但是他具体当什么官，我还真的不清楚。除了景瑶的父亲，我几乎没看到谁有这样的气场。 景瑶坐在床一脸疑惑的看了看我，景瑶的父亲为什么会找到这来？是怎么找来的？当时觉得很疑惑，但是我习惯性的观察周围的人，视线扫过高旭那张脸的时候，发现他一点都没有意外的神情，就像刚刚进门的时候看到我一样，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一样。 那一刻，我心里已经有数了。 起身对陆雨馨说道：“这是景瑶的父亲，我出去一趟，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嗯！”景瑶点头说道：“你去吧，不用担心我。” 我起身离开病房，心里各种紧张，在走出去的这几步路我都在心里猜测景东来要找我聊什么！ 第315章 打点关系 离开病房，景东来用一种特别冷漠的语气对我说道：“我们去外面找个安静的地方聊吧。” “噢！好的。”我是晚辈，他的身份又是那么特殊，所以他提出什么要求，我答应就是了。 景东来带着我除了住院部的病房，乘坐电梯来到一楼，在医院的凉亭内找了个位置坐下，景东来这人也挺直接的，自己掏出烟叼在嘴上，我瞄了一眼，是大重九，据说这烟很贵，但是贵到了什么程度我也知道，他没有像朋友之间那样递给我一根，自己点燃之后对我说道：“我这次来找你也不拐弯抹角的和你说了，我就是让你离开瑶瑶，你提出一个你能接受的条件吧。” 在出病房的时候，我已经猜到经远东找我是这件事了，挠着头对他说道：“叔叔，我……” “别这么叫！”景东来时刻提醒我要和他保持距离，“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当成宝贝公主一样照顾着，送她出国留学，把她培养的完美，事实上瑶瑶已经是很完美了，她在法国读服装设计，设计的作品在被个大奢侈品品牌抢购，她的能力毋庸置疑，这都是我们夫妻花了二十几年的心血培养出来的，你何德何能？凭什么拥有这么完美的瑶瑶？” “我……” 景东来再一次打断我的话说道：“你别说什么你会努力，努力就有一个很好的未来，我告诉你！这点在我这不好用，我看过太多年轻人在底层奋斗多年都没有长进的，事实上成功的并不多，这个社会最不缺的就是平庸之辈，他们的父母不够努力，导致没有过多的财富积累，没有过多的财富积累，就不能让自己的子女享受更高等的教育，没有更高等的教育，接触的人群就永远是身边的泛泛之辈，这些人没有资源、没有人脉关系，和这些人混在一起的人能有什么出息？所以你放弃想要说服我的可能吧，提出一个和瑶瑶分手的条件，或许我可以满足你。” 我轻叹一声，景东来把我想要说的全都说完了，那我还说什么呢？犹豫了两秒钟，开口对景东来说道：“我也不知道要和你说什么，至于你说提条件和瑶瑶分手，我觉得我不需要，能走到一起是缘分，走不到一起也是一种缘分。” “你别后悔！”景东来对我说道：“我只给你这么一次机会。” “嗯。”我答应了一声说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我朋友在住院，我得去照顾她。” 景东来没吭气，明显是不太愿意搭理我，我起身说道：“景叔叔那我先回去了，再见。” 告别景东来，我整个人都不怎么好了，感觉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屈辱，但是受了屈辱又能怎么样呢？难道景东来说的不是事实么？我家庭条件就是这样，我接触的人就是身边的“泛泛之辈”，我没办法和别人比家底、比人际关系……我什么都攀比不起！这也成了要逼着我和景瑶分手的理由。 站在景东来夫妇的位置考虑，他们做的没有错，但是站在我的角度考虑，我就应该被这样鄙视么？这些都是我的错么？ 越想越觉得难受，可是难受又有什么用呢？能改变什么吗？ 回到病房，高旭还在这里没有走，景瑶看到我回来马上对我说道：“默默你回来了，扶我去一趟厕所。”说完之后，对高旭说道：“你的提议我会考虑一下的，回头聊吧。” “好。”高旭起身，对我陆雨馨说道：“我等你消息。” 我来到床边扶着雨馨下床，一点点的向卫生间移动，高旭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西装站在一边看着……至少我是感觉他站在我身后看着我扶着雨馨去洗手间的。到了洗手间之后，我把吊瓶挂在墙上，陆雨馨随手关上了卫生间的门，然后把中指放在我面前，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我不知道陆雨馨要表达的是什么。 她打开水龙头，任由清水流入洗面池里面，她站在一边也不解手。 我小声问道：“干嘛呢？” “嘘……”陆雨馨用更小的声音说道：“让高旭自己走，走了之后咱们再出去。” 我们俩大概在洗手间里面停留了三分钟左右，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才一起出来，可是高旭仍旧没有走，站在病房内拿着手机在玩，看到我们出来，高旭走上前说道：“默默我走了，公司还有点事，我得早点回去。” “好的。”我客气的对高旭说道：“你忙你的吧，有空联系。” 高旭看着陆雨馨说道：“陆总我先走了，祝您早日康复。” 我们俩看着高旭离开，走出门之后陆雨馨还让我去把病房的门关上，确定房间内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陆雨馨郁闷的说道：“你猜猜高旭刚刚来跟我说什么？” “什么？”我笑着说道：“应该跟陆泉明有关系吧？” “真聪明！”陆雨馨开心的笑着说道：“陆泉明猜到是我们在捣鬼了，自己来找过我一次，很委婉的表达了一些自己的诉求，但是我装不懂，他也就没办法了。今天安排高旭过来，高旭倒是说的很直接，毕竟他不是陆泉明，他作为一个‘使臣’可以说话直接一点，不用太顾及自己的面子，而且是带着谈的条件来的。” “具体说说，高旭是带了什么样的条件过来的？” 陆雨馨把枕头竖起来，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对我说道：“陆泉明应该是已经确定了我们在捣鬼，他让高旭过来和我谈，如果能尽快让迪凯恢复营业，他愿意给出100万来作为茶水钱，这100万是他个人出的，不算迪凯的费用，希望我能考虑一下！高旭是这么说的，当然，这100万应该是有弹性的，我觉得可以要的更多。” 我坚定的说道：“不要答应他们，一百万还不足以让迪凯恢复营业。” 陆雨馨说道：“可是高旭还说了，如果他们拿这100万去打点关系，迪凯还是可以恢复营业，希望我们认真考虑一下，默默你的建议呢？我们要怎么做？” 第316章 什么装备？ 我十分果断的对陆雨馨说道：“坚决不要接受，迪凯目前的问题不是一百万能解决的了的，如果真花100万就搞定了，那陆泉明还做什么污水处理设备的更换？还做什么消防器材的更换？” 陆雨馨解释道：“他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愿意和有关部门提前打个招呼，让迪凯恢复营业，他愿意给出100万，如果不愿意帮忙，那他就用这100万去打点关系，争取早日营业，至于污水处理设备、消防设备的更换是一定要换的，这100万，只用于提前营业。” 我冷笑，对陆雨馨说道：“一百万就想提前营业？陆泉明想的太简单了，这次检查是全市的突击检查，各个官方媒体都报道了，这次突击检查的力度有多大，我本想联系那个记者郭飞再做一些深度宣传的，都没来得及去找这个记者呢，迪凯停业整顿可是上了春城晚报的，被当成典型报道出去的，谁敢让迪凯提前恢复营业？这是顶风作案，再说了，环保部门和消防部门本就是两个部门，消防检查通过了，环保部一定通得过。只要有一个过不去，迪凯就没办法营业，陆泉明认为全部更换好随便给点钱打通关系就可以，没那么容易。” 陆雨馨十分清楚我的想法，对我说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即便是迪凯的设备都换新之后，你也要让秦沐找她爸爸帮忙压着迪凯，不让迪凯恢复营业，我担心的是，有人在这个事情上做文章，到时候牵连到秦沐的父亲就不好了。” 这倒是！我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沉思了片刻，对陆雨馨说道：“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不要因为这一百万暴.露的太早，如果我们帮忙和秦沐说了，秦沐和她爸说了这件事，迪凯恢复营业了，那么后果是什么？后果就是别人清楚的知道这件事就是我们俩在暗中捣鬼，迪凯的那些股东会怎么看我们？宁愿让陆泉明把这一百万花在买关系上，我们不要都无所谓，反正是不能帮忙。现在我们有很大的胜算，赵国斌都站在了我们这一边，迪凯里面还有一些曾经的亲信，何愁没有机会呢？” 听我这么说，陆雨馨算是彻底放弃了这个想法，对我说道：“不管迪凯最后怎么样，我们不要因此连累到身边的人，尤其是秦沐的父亲，他是官场的人，搀和的太多会被别人盯上，你也要替她考虑考虑。” “我明白……” “刚刚景瑶的父亲找你聊什么了？” “没什么。”我不想和陆雨馨说这些，随便找个话题岔开说道：“迪凯那些股东现在算是热锅上的蚂蚁了，急得团团转又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我这两天会去报社找到郭飞这个记者，让他再做一些宣传，给那些官员施加一点压力，只要压力给的足，花钱也未必能搞定的。毕竟环保局、消防队不是某个人自己开的，即便迪凯修理好了设备，提交检查申请到安排检查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呢，这过程可长可短。” 陆雨馨很聪明，没有被我的话转移了话题，她很贴心的问道：“景瑶的爸爸是不是说什么让你难受的话了？” “没有！”我见陆雨馨就还在追问这个，拿起自己的手机对她说道：“烟瘾犯了，我出去抽根烟，有事你给我打电话。”说完，我也不管陆雨馨是否应声，一个人离开病房。 出门就看到尹艺华提着便当包过来了，看我走出来，尹艺华问道：“默默你这是要去哪？” “华姐你来来啦，我准备去抽根烟，雨馨一个人在里面呢。” “那你去吧，我去看看雨馨。” 有些伤痛，就让自己一个人承受吧。围着医院走了两圈，抽了几根烟，感觉心情舒缓了不少，看到路边有个卖手抓饼的小摊，花了七块钱买了一个加鸡蛋的手抓饼，老人还额外给我加了一个鸡柳，卖手抓饼的老人看起来很辛苦，我给他十块钱，告诉他不用找了。老人叫住我，笑着说道：“小伙子，你不用可怜我，我不缺钱的，我在这卖手抓饼也不是为了赚钱，就是退休在家没事做，我家住在距离医院不远的地方，来我这买手抓饼的大多数都是医院的病人家属，这年月啊！有啥都别有病，一个人病了能把整个家都拖垮，我就在这做做好事，给这些病人家属提供个手抓饼，不赚多少钱，赚的是开心。” 我顿时被老人的话惊呆了，看着他半天没回过神，等我回过神的时候，老人又给其他的人做手抓饼了，他做饼的时候会和买饼的人亲切的聊天拉家常，脸上总是带着笑容，这淳朴的笑容影响了我很多年。 我拿着手抓饼回了病房，把买饼的故事讲给陆雨馨和尹艺华，她们两个听了也很受鼓舞，发自内心的钦佩这个老人。 中午一点半，陆宇豪给我打电话，约我去健身房集合，特别提醒我，让我回家换一下衣服，不要穿的太正式，休闲一点就好，这是墨少杰的意思。 我离开医院的时候，陆雨馨和尹艺华又再次提醒我一定要小心，不要惹事。从云大医院回到酒吧，我换洗的衣服大部分都在这边，想到去赌场，又从老洲这拿了3000块钱的现金，穿着牛仔裤、休闲衬衫，外面是一件长款的风衣，脚上穿的是皮鞋，走出酒吧台阶的时候觉得这皮鞋不方便，万一在酒吧里面打起来或者要追人怎么办？我有回楼上换了一双户外鞋，把鞋带绑紧之后打车去了健身会所，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墨少杰、秦沐还有陆宇豪全都在这里，这几个人在还不算意外，昨天被折磨的王刺竟然也在，而且这小子好像很老实的样子，坐在办公室的角落，一声不吭的闷坐着。 秦沐看到我进来，指着桌面的一堆东西对我说道：“这些都是你的，先装备上。” “什么？”我问道：“这些是什么装备？” 第317章 赌博 陆宇豪装明白人抢着说道：“监.听设备，你带着就是了，方便联络。” “具体点。”我一边拿起装备一边问道：“怎么用的？你在哪个地摊买的？还是某宝九块九包邮？” 陆宇豪把头转向秦沐，大声说道：“沐沐你看，他侮辱你带来的高科技是某宝地摊货，太过分了，我不是挑事的人，你这小爆脾气能忍他这么侮辱你的装备么？” “别闹了。”墨少杰在一边低声说道：“准备出门了，秦沐你教默默使用。” 秦沐走到桌边，拿起手表对我说道：“这个手表是特警配备的，每个手表都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编号，你戴在手上，总台可以知道你的位置在哪，手表同时具有通话功能，内置麦克风，背面有心率感应器，你的状态都会显示在总台的电脑上，这些你不用关心，打开通话功能之后，外面的人就能时刻听得到你周围的人在说什么。另外有个无线蓝牙耳机，这个耳机可以连接手表，类似于一个群一样，我们几个编组之后，说话都可以相互听得到，但是不知道赌场能不能带耳机进去，今天你的身份是王刺的朋友，王刺带你去赌场玩几把，墨少杰会以另外一个游客的身份进去，你们相互不认识，我和宇豪在赌场外面接应你们，有什么情况我们会及时安排。今天你们的任务就是去赌场找那个人。” “你傻吧？”我对秦沐说道：“对方是想坑害陆雨馨的，想害陆雨馨的人肯定知道我，你还让我跟王刺一起进去，这不是等于告诉对方，我们在钓鱼么？” “别废话！”秦沐命令道：“你听安排就好了，其他的不需要多想。” 真是不能理解！我把头转向墨少杰，墨少杰低声对我说道：“听沐沐的安排，其余的不用问了。” 这特么还玩的够专业啊！ 离开健身房，王刺开这自己的爆改的BJ40带着我在前面，陆宇豪和秦沐还有墨少杰在另外一辆车上，坐在BJ40上我就觉得有点不爽，问道：“你这车不是撞了么？怎么还能开？” 说起这事，王刺比我们都郁闷，他解释说道：“我前面改装了竞技杠，撞的是宝马车的侧面，保险杠掉漆变形而已，现在是没有安全气囊，SSSS店说要等发货到了才能去安装，让我不急可以把车放在那等着修理，如果着急用车，可以先开走，配件到了他们给我打电话。” “这他么的都可以啊！” 王刺没搭理我，开着车一直向东三环那边走去，在东三环一个不起眼的酒店门前停下，我很疑惑，问道：“到了？” “到了！”王刺解释说道：“这个酒店是附近城中村的恶霸开的，赌场就在酒店的房间里面，来这边赌钱的也都是附近的人，有村里的拆迁户，附近工地的包工头等等，里面也没什么太大的花样，无非就是打麻将、押三张，也就是昆明人常说的3.P，还有完梦幻3.P的，都是一种赌法。色子赌大小也有，但是玩的不多。我先带你进去看看吧，你别声张，不懂的地方偷偷问我。” “不懂？”我不屑的说道：“没来赌场还没看过周润发拍的《赌神》么？不懂那么多玩牌的规矩，摇色子压大小总看得懂吧。” 王刺笑了笑说道：“那你自己琢磨去吧。” 说完，我们俩一起下车，并肩走进酒店，酒店显得十分破败，三星级都达不到，装修应该是很多年前做的了，地面贴的瓷砖都满是裂痕，前台也不见正经的工作人员，估计王刺是熟人，前台的那个老婆娘看到王刺都没搭理他，任由他走进里面。 经过一条不长不短的走廊，直奔尽头的一个房间，房间里面坐着两个壮汉，这俩都在拿着手机看小视频，发现王刺带着我走进来，开口问道：“谁啊？” “我朋友。”王刺补充说道：“过来玩几把。” 那俩人也没多问，推开.房间里面的一扇铁门就放我们俩进去了，这个房间里面很大，有二三十个人在里面吧，乌烟瘴气的，打麻将的就有三桌，另外几个人围在一起玩扑克牌，还真特么没有人玩色子。 这和我在电视上看到的赌场不太一样啊！ 看到王刺走进来，一个光头大汉叫道：“哥们来啦！最近两天没看到你，忙什么去了？” 王刺附和道：“前天开车撞了，这不忙着处理交通事故嘛，真特么的烦。” “哈哈……”光头大汉笑道：“处理完就好，要不要坐我这玩几把？我们这锅快完事了。” “你来、你来吧！”王刺推迟道：“今天不打麻将。” 另外一边的几个人招呼王刺说道：“过来3.P，你最擅长的。” 王刺走向那边用扑克玩3.P的几个人，我看到每个人面前都放着一大堆现金，目测至少都在5万左右，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带来的几千块钱现金可能都不够玩一把的。王刺在一边看了两把，就加入了进来，我站在他身后看他玩牌。三张牌抓来起来A.A.K这应该算是很大的牌面了，果然第一把王刺赢了，紧接着又互有输赢，十把之后，他已经赢了两万多块钱。 结果在下一把，王刺抓了Q.K.A一条龙，这个牌面很不得了了，他把赢的钱全都押下去了，对面还有个人和他死磕，最后押到了五万块钱，达到封顶了，两个人同时亮出了自己牌面，结果……对方是三条10，豹子！这一把王刺不仅是把赢到手的两万块钱输了回去，还倒贴了三万。 对方笑嘻嘻的看着他说道：“哥们，愿赌服输，你最后一口叫了追满，你这得给钱了，还差我三万。” 王刺掏出自己的手机，对他说道：“我微信扫给你。” 对方也很开心啊，拿出手机打开二维码给了王刺，王刺扫了两次，每次都是支付一万元，当支付第三次的时候，提示卡限额了，王刺装作很无奈的样子，对对方说道：“哥们么办法了，卡限额度了，我明天转给你吧。” “那怎行？”对方突然就变脸了，大声说道：“你懂不懂规矩？哪有说第二天给的？你今天就是借钱都得给我把钱拿出来，这是规矩！这里的规矩不能坏。” 借钱，就是让王刺借这里的高利贷，但是王刺已经在这里欠下了不少钱吗，他拿出另外一个手机放在桌面说道：“这个手机是新的，原价七八千块钱的，我抵押给你2000块钱，欠你的8000，我现在去给你取，行不行？” 第318章 策划偷画 “这手机在低两千块钱么？对方显然有点不太相信了。 王刺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对，就两千块钱，你看行就拿着，不行就算了。” “行。”对方高兴的不得了，拿着手机说道：“那你还欠我8000。” “我现在就去给你取去，马上回来。” “我跟你去吧……” 俩人就这么走了，留下一脸懵逼的我在赌场，这特么的是什么情况？我等了半小时也不见王刺回来，周围几个桌又开始恢复先前的状态，各自玩各自的，谁都没怎么理会我。我实在捉摸不透他们是怎么计划的，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的确处于通话状态，也就是说，这边发生的一切，秦沐他们都能听得到，也大概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 我拿起手机给秦沐发微信，问道：这到底是在干什么？王刺走了，墨少杰也没来。 秦沐：没事了，你也可以走了。 我：什么？我也可以走了？玩呢？ 秦沐解释说道：你出来就好了，我们已经大概找到线索了，不过你在里面呆着也行。 我：什么意思？ 秦沐：算了，你还是在里面吧，出来也来不及了。 我还没等反应过来呢，赌场的内侧的门被人一脚暴力的踹开，紧接着门外冲进来一队特警，真枪实弹的啊！进门就大喊道：“不许动，趴在桌子上双手抱着头……” 这一队特警来的太突然了，完全没给人反应的时间，这些赌徒被抓个现行，上百万的赌资被收缴，开始和王刺打招呼的光头男站起来问道：“你们是哪的人？我和刘所长很熟，你们是不是找错……” 话还没说完呢，一个特警拿着枪把子照他腹部痛击下去，下一个直接带上手铐，房间内的人都没能幸免，我怕挨打，我乖乖的把自己的手伸过去，带上手铐之后所有人开始往外走，门前听着十几辆警车，秦沐也在外面，看到我带着手铐，她还拿着手机给我拍了张照片，然后对带着我的特警说了句什么，那个特警直接把我交给了秦沐。 我乘坐秦沐的车里问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秦沐解释道：“全都是在演戏呢，王刺在赌场交出来自己的手机给别人，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包括和他赌钱的那个人，全都是提前安排进去的，他们两个人拿着手机准备出来取钱的时候，门外就有人拦住了王刺，提醒他那个手机不要抵押出去，很明显！提醒王刺的这个人，和手机是有一定关系的，或者是知道手机是什么人给他的，我们抓到了这个人，至于查了这个赌场，那只不过是顺带做的，年底了，说不定能因为这件事给我评选个优秀警察呢。” “我擦！这都可以，那墨少杰和陆宇豪呢？” “抓人去了，他们把提醒王刺不要抵押手机的那个人抓走了，我觉得如果把那人抓去所里走正规程序审讯，未必会有墨少杰的方法靠谱，所以才让他们把人带走。” “原来如此……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秦沐翻了翻眼睛问道：“你没发现你就是个打酱油的么？本来你参与或者不参与都不重要，你连个群众演员都算不上，知道那么多剧情干什么？” 我：“……” 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无奈，原来我连群众演员都算不上！还特么的被带了个手铐，还被秦沐拍照了！真是冤。 我给墨少杰打电话，问他那边的情况，墨少杰告不让我参与了，告诉我查清楚会告诉我的，有时间多去陪陪雨馨！他也把我当群演了！有点点郁闷，我让秦沐把我送到官渡古镇，叫着她去老洲那吃晚饭，喝点小酒轻松一下。秦沐说要忙着回局里，有空再来喝酒庆祝。 经过停车场的时候，我看到一辆白色的宾利停在那，这辆车有点眼熟，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乔曼的车，我围着车看了一圈，然后拿起手机给乔曼发信息：你来古镇了？ 乔曼：你怎么知道的？ 我：我看到你的车了。 乔曼：你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 我站在车边点了一根烟，抽到一半的时候，乔曼从远处走过来，她把自己裹得很严实，风衣加墨镜，别有一番韵味，来到车边，乔曼微笑说道：“好巧啊，这都能被你看到。” 我开口道：“这个停车场可是很少有宾利这个级别的豪车来停放的，而且我认识你这辆车，你是来看老洲的么？” 乔曼故意装作很轻松的样子说道：“我是来附近办事，正巧路过这里，就走进来看一看。” “真是搞不懂你们。” 乔曼笑道：“小孩子不需要懂，迪凯的事现在你处理的怎么样了？需要什么帮忙的么？” “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需要帮忙的时候我绝对不客气。” “那姐也不和你客气，你帮姐个忙好不好？” “行啊。”我毫无防备的说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直接说就好了，我一定给你做的漂漂亮亮的。” 殊不知，吹,.牛.B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带不清楚对方需要做什么的时候，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否则说出来就想买后悔药。 乔曼左右看了看，确定这没什么人之后，小声对我说道：“姐想让你当一次小偷，把老洲挂在墙上的那幅画给姐偷出来，这个有问题么？” 我.操？偷画？而且是老洲最喜欢、最当成宝贝的一幅画？这特么的让老洲知道了，老洲不得把我和“布布”一起踹出去啊。再说了，那幅画有1.5米高，0.8米宽，被裱起来挂在墙上，框都是黄花梨木做的，据说那一个框都是好几万块钱，先不说画的价值，就是运走都不容易啊，这要怎么偷？ 乔曼见我没回答，继续对我说道：“默默，姐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每次假装不经意的从酒吧前走过，总是能看到那幅画，那幅画对姐来说也是有特别的意义，帮帮姐好不好？把那幅画偷出来。” 第319章 试探老洲 我挠着头无语了，对乔曼说道：“姐，不是我不想帮你，我是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把那么大一幅画给偷出来，而且就摆在酒吧一楼最显眼的位置，画框很重，我扛都扛不动啊，还有就是……酒吧里面都有监控的。” 乔曼早就想好了怎么做，她对我说道：“你不用自己动手，姐亲自来，你只需要把老洲骗出酒吧，比如你约着老洲出去，有一个小时不在酒吧的时候就行，酒吧的门锁我也看了，不是什么太难开的，帮帮姐好不好？” “额……我不知道老洲发现画被偷了，会不会疯掉。” 乔曼微笑说道：“这个才是你最应该做的啊，单纯的偷画，姐早就可以去了，我要是担心老洲受不了，所以你要帮我做好安抚工作，好不好？” “我……试试吧……” “一言为定。”乔曼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开心，对我说道：“什么时候方便你提前给我打电话，拉画的车我随时准备好，你的消息一到，我马上就过来。”乔曼还把如何偷画的过程和我描述了一遍，此时此刻的她哪里还像一个跨国集团的领导？真是太搞笑了！ 我觉得自己肩上的任务加重了不少，想到过几天就要把老洲的“命.根.子”偷走，那心情啊……真的是没法形容。 回到酒吧，老洲正在做晚餐，发现我也回来了，对我说道：“今晚蛋炒饭，行不？” “行啊。”我有点心虚，对老洲说道：“我不挑食，是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老洲笑呵呵的应了一声，又在搅拌鸡蛋的碗里面加了一个两个鸡蛋，哼着小曲在厨房忙乎着。我站在那副画面前，再一次凝望这幅画，悠长的青石板路、夕阳、背影……油画以多种色彩构成，整个画面清澈、干净，凝视久了，会仿佛自己置身在画中，看着这个远去的背影…… 用描述文学的话来说，就是：代入感特别强。 我不知道自己站在这里有多久，完全入了神，最后还是老洲叫了我，我才反应过来，他把两碗蛋炒饭端出来，对我说道：“吃饭啦，要喝点什么？” “白酒吧。”说完我就去吧台里面拿白酒了。 老洲很意外，问道：“今天怎么要喝白酒了？和平时的你一样啊，有心事？” 我拿着一瓶白酒回到桌边，对老洲说道：“景瑶的父亲今天来找我了，然后我就想喝酒了，见面的内容和偶像剧里面的情节差不多，她爹说让我随便开个条件，只要跟景瑶分手就行。” “你怎么说的？” “我没怎么说，就是告诉他即便是分手，我也不会提出任何要求与条件的，这种侮辱自己人格的事，我还真做不出来，做人得又个底线嘛。” 老洲拿杯子倒酒，对我说道：“两个在一起，不是两个人的事。” “什么意思？”我问道：“你这话不矛盾么？什么叫‘两个人在一起，不是两个人的事’？” “是两个家庭的融合，如果景瑶的父母一直看不起你，觉得你不够好，即便是你们真的在一起了，以后生活也会很痛苦。” 我不屑的说道：“大不了我们躲的远远的，逢年过节回家看一看，平时各过个的呗。” “你想的倒是简单，生活是一地鸡毛，根本不是你那么认为的。”说着，老洲举起杯子，和我碰了一下。 喝过酒，我放下杯子问道：“你当初没有和乔曼姐走到一起，是不是也是因为过于自卑？今天景瑶的父亲是怎么说的？他说我家没钱，所以我接受的教育不够好，导致我现在生活在最底层，接触的都是底层的人，没有人脉、没有钱，所处的社会地位和景瑶也不同，最后问这样的我凭什么拥有她那么完美的女儿？” “错了么？”老洲大口吃着炒饭说道：“我倒是觉得他说的全都是事实，摆在你面前的事实。” “你特么倒是安慰安慰我啊！擦！你让我不高兴，我也得让你难受，说说你这些年都放不下乔曼姐，是不是也觉得自己配不上她的身份地位和财富？” 提起这件事，老洲略带忧伤，掏出烟递给我说道：“有一点这个原因吧，她的婚姻类似于家族联姻的那种感觉，当年她也是被逼无奈，才嫁给他老公，他的父亲利用这场联姻，取得了远东集团的领导地位，也正是因为这一场联姻，远东集团才发展的越来越好。” “两个不爱的人在一起多痛苦啊！乔曼姐结婚之后，你们还是有过联系的吧。” “是的，我们俩有地下情，后来被人发现了，别人以此来在集团内部攻击乔曼，让乔曼的老公蒙羞，为了大局考虑，我和乔曼就断了联系，她背负的压力要比我大的多，我能理解她。”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脖灌到嘴里，目光再次转移，停留在墙上的那幅画。 老洲把手里的烟屁捻灭在烟灰缸内，低头大口的吃着蛋炒饭，吃完之后对我说道：“默默别灰心，每个人都会有发展的，别像个咸鱼一样，你需要的是梦想，祝你和景瑶有个好结果。”说罢，老洲拿着自己的碗筷走向了厨房。 我坐在原处，把烟抽完，剩下半碗饭也吃不下去了，全都倒在了“布布”的饭盆里面，拿着碗筷走到厨房对老洲说道：“明天早上借你的车用一下，我去一趟超市，给雨馨买点东西去，估计还要再医院住一段时间，你要不要去超市采购点什么？” “去吧。”老洲对我说道：“明天去完超市，我跟你一起去医院看看雨馨……” 哈哈……机会来了！ 我忍不住转过头看了看墙上的那幅画，先安慰自己不是在做坏事，是在成全两个人的彼此思念……成全……突然心里萌生了一个疑问，我转过头看老洲问道：“如果你失去了最心爱的东西，你会怎么样？” 老洲愣了一下，问道：“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第320章 计划破产 我有点于心不忍，但是既然都问出口了，就得继续了，很委婉的对老洲说道：“就是……你最心爱的东西丢了，你会怎么样？比如，那幅画。” 老洲可能是被我话吓到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我说道：“那幅画不会丢的，除非把整堵墙都拆了。” “什么意思？” “花梨木的相框和墙壁是镶嵌在一起的，油画背面被贴在墙上，能拿走这幅画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整堵墙都拆了，否则只能损毁。” “我……X！”我真没想到，那幅画竟然是被老洲印刻在墙壁里面了，估计乔曼也没想到吧。 老洲一边洗玩一边对我说道：“我这辈子就没打算离开这里，喜欢古镇的安静，喜欢这里的青石板路，就让我陪着这幅画死在这里吧。” 得！还特么的策划什么偷画呢？根本不可能，我回到房间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乔曼，乔曼也是相当震惊，她也没想到那幅画是镶嵌在墙壁上的，除了叹息之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于是我就和乔曼探讨了一个很深刻的问题，她各个方面都要比老洲优越，她为什么还要苦苦恋着老洲呢？ 乔曼告诉我爱情和身份、地位都无关，她当年放弃了和老洲来往，选择以家族事业为重，现在回想起来，谈不上后悔，因为但是必须这么做，但是对老洲始终心存愧疚，留有遗憾的。 偷画的计划还没实施就彻底流产了，对于我来说倒是无所谓，不知道乔曼心里会不会好受，或许是更加温暖吧。 距离过年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最近乱七八糟的事很多，但是仔细想想，自己好像又什么都没做，或许这就是正常的生活吧，总觉得忙的不可开交，回忆又是那么的空洞。这一年我都做了什么？卡上的那点存款证明我又是碌碌无为的过了一年。 临睡觉的时候景瑶给我发信息，问我今晚在哪过夜，我随手把我住的房间拍了一张照片发会景瑶，回信息说道：下午就回酒吧了，晚上跟老洲喝了两杯，有点酒精上头，准备睡了。 景瑶：雨馨怎么样了？好点了么？ 我：好多了，现在等伤口愈合完好就能出院了，行动有些不太方便，其她没什么问题。 景瑶：那还好，今天高旭去医院了吧。 我：他跟你说了？ 景瑶：是的，他和我说去了一趟医院，看到你找照顾雨馨，和我闲聊问我会不会吃醋。 高旭竟然跟景瑶聊这些？这是我以前没有想到的，突然觉得而有点愤怒，不过再一想，这也不算什么，朋友之间的闲聊，以前上学的时候也有过类似的情景。我回复：你是怎么说的？ 景瑶：我说我吃醋啊，但是你很会照顾我的感受，我心里也就没那么难受了。然后高旭就不和我聊这个话题了。明天你不忙的话过来公司找我吧，我在策划公司的年会，帮我出出主意。 我：好，我明天吃了午饭就过来。 景瑶：那我等你，晚安，么么哒。 入睡前，我又把今天发生的事在脑海中捋顺了一遍，我总觉得高旭和景瑶的父亲同时出现在医院，这不是一个巧合，理性的分析，景瑶的父亲怎么会知道我在医院呢？这似乎是有点说不过去。回忆起当时高旭进入病房时看到我的表情，一点惊讶的意思都没有，由此可以判断，高旭是知道我在医院的。 然后…… 如果我没猜错，景瑶的父亲能找到医院，一定是高旭“引荐”过去的，我很不愿意承认这是真的，但这一定是真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起床和老洲去了超市，老洲在超市买了一些日用品，又到宠物专区给“布布”买了10KG狗粮，离开超市之后，我们俩一起去了云大医院。 昨天在医院守夜的是陆宇豪，此时也是早早的回去睡觉了，尹艺华是一大早就过来照顾雨馨的，说实在的，这几天没少麻烦尹艺华，她作为墨少杰还没过门的媳妇，这么心甘情愿的照顾雨馨，这份情就值得我们墨家人铭记在心。 陆雨馨看到老洲来看她，表现的很意外，从床上坐起来和老洲打招呼说道：“洲大哥你来啦，病房空间有限，你随便坐。” 老洲笑着说道：“妹子，你就别和我客气了，你出这么大事我没能在第一时间过来帮忙都已经挺不好意思的了，来这也没买什么礼品，这个红包你收下，祝你早日康复。” “不行不行！”陆雨馨客气的说道：“洲大哥你好意我心领了，这个红包真的不收了。” “收着吧。”老洲对陆雨馨说道：“没多少钱，就是图个吉利，我们老家那都有这样的风俗，收的红包越多，康复的越快，真的就是一点心意。” 我在一边劝陆雨馨说道：“收下吧，洲大哥的一点心意，早日康复。” 见我这么说，陆雨馨才把红包收下，放在床边对老洲说道：“谢谢洲大哥，出院了一定去你那庆祝。” “随时欢迎。”老洲坐在床边跟陆雨馨闲聊。 我则是走到窗前，来到尹艺华的身边，轻声问道：“今天医生来查房，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尹艺华挺轻松的，对我说道：“雨馨身上的伤不多，就等伤口愈合，今天检查了伤口，也没有感染的痕迹，但是要留下伤疤了吧，医生建议是再过几天，伤口愈合再好一点，就可以出院了。” “噢。”我应了一声，问道：“墨少杰昨天晚上有和你聊什么吗？不知道他们查的怎么了。” “好像是已经查的差不多了，效率还挺快的，昨天晚上他回去的比较晚，我也没追问他，回去洗个澡就睡了。” “那我晚点再问他吧，下午我要去一趟景瑶的公司，她准备做年会，这边还得是麻烦你多陪一陪雨馨了。” “你去忙吧，这边有我呢。” 中午，我们几个在医院一起吃了顿外卖，不过今天午饭的外卖有点丰盛，六菜一汤，吃的相当舒服，雨馨也是这么多天来吃的最多的一次，吃过午饭老洲回酒吧，我则去了景瑶的公司。 穿过展厅，推开景瑶办公室的门，就看到了高旭、程嘉还有陈锋三个人坐在这里吹牛，而景瑶本人竟然不在。 第321章 有你这么聊天的？ 三个人！呵！这是有意思，曾经最恨我的程嘉，现在反而是这三个人里面目前和我相处的最舒服的一个，我和高旭自然不必说，我们之间的隔阂早已经越来越多。陈锋是一个自打开始就看我不顺眼的人，加上我带黎蕊去谈事情造成的误会，从那之后，陈锋看我就更不爽了。 在我推开门进来的时候，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在开门看到我的一瞬间，空气仿佛就凝固了一样，谁都不说话了，特别尴尬的过了几秒钟，我开口问道：“瑶瑶不在么？” 陈锋没说话，高旭也没吭气，只有程嘉对我说道：“出去办事了，马上就回来。” 我自己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是挨着高旭，陈锋看了我一眼，起身对高旭说道：“我先回去把年会策划案发给你一份，回头你看一看场地怎么布置，需要摆脱你了。” “没问题的。”高旭起身说道：“我会根据你的策划案把场地给你搞定，反正迪凯现在也不对外营业，场地空着也是空着，免费拿给你们用也没什么，谁让咱都是朋友呢，资源共享。” 陈锋笑道：“谢啦，我代表‘瑾年’表示衷心的感谢，客气的话就不多说了，来日方长，常联系。” 我大概听明白是什么意思了，“瑾年”的年会是要拿去迪凯做啊，似乎陈锋已经代表“瑾年”接受了这个提议，程嘉在对面低着头玩手机。高旭和陈锋寒暄完之后，重新坐下来对我说道：“陆总好点了么？” “好多了。”我和高旭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说道：“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高旭掏出烟递给我，对我说道：“昨天我去找陆总了，希望她帮忙说说情，让迪凯尽快恢复营业，这是小陆总的意思，你能不能帮忙劝一劝陆总呢？” “别闹了。”我对高旭说道：“你也太看得起她了，她有什么能力能劝的了ZF部门呢？ZF部门又不是她开的。” 高旭开口道：“那天消防部门突击检查明显是有人提前知道，还在迪凯门前的广场上点了一些鞭炮，迪凯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严格意义上来讲，这都被别人知道，还怎么能算得上是所谓的‘突击检查’呢？你说对不对？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说透了就没意思了。” “呵呵！”我干笑两声说道：“你觉得这事谁能办你就去找谁吧，反正都是同样花钱，谁有本事谁就赚这一百万去吧，对不对？” 我和高旭聊这些的时候，程嘉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机，目不转睛的看，把我俩当成空气一样。景瑶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今天的她穿的比较休闲，小夹克搭配一件长裙，别有一番赶紧，进门之后看到我有点欣喜，对我说道：“默默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你去忙什么了？” “去黎蕊那拿一些服装的设计图，和你说个事啊，你帮我出出主意，高旭帮忙把迪凯的场地拿下来给我们做年会了，‘瑾年’的员工并不多，才成立也还不到半年的时间，这次年会邀请了一些客户参与，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把年会做的互动性高一点的，而不是单纯的整个黏糊都是在给我们自己公司的人颁奖。” 程嘉在一边盯着手机说道：“互动性高还不简单？现场多准备一些礼品，抽.奖的时候互动性是最高的，你别管奖品是什么，只要有奖，那就好说。” 景瑶马上否决说道：“如果单纯的靠抽.奖互动就没什么意思了，还不如直接找个地方给家发发奖品就算了，既然要做年会，一定要做的丰富一点，默默你说对不对？” 我点头说道：“做的有心意一些自然是更好，但是这个时候把年会地点选在迪凯，会不会有些不好呢？” “为什么不好呢？”高旭开口问道：“你是觉得迪凯的档次不够还是什么其他原因？” 景瑶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当着高旭的面她担心我说出来太尴尬，抢着说道：“默默的意思是现在迪凯正在停业整顿，我们过去用场地做年会，会不会引起有关部门的主意，到时候怀疑迪凯违规开业，默默是这个意思吧。” 没等我开口呢，高旭说道：“这点你放心吧，迪凯是停业整顿，我们提供场地给‘瑾年’做年会，是完全免费的，不收取任何费用，咱是老同学，相互照顾而已，换做其他地方你做年会，场地费一天至少都要上万了，而且地方地方也不一定有迪凯的设施那么好，迪凯的品质是你毋庸置疑的。” “这倒是。”景瑶也承认高旭的话，对高旭说道：“迪凯怎么说也是昆明数一数二的五星级酒店，这一点没什么好质疑的。” 高旭起身拍拍我的肩膀说道：“默默，其实我也能猜到你心里担心什么，你放心吧，小陆总这个人很豁达，他不会介意曾经发生过什么，‘瑾年’官方微.博发布消息那都是过去式了。我得知瑶瑶要做年会的第一时间就和小陆总申请了，他也同意免费把场地给‘瑾年’使用，过去发生的一切，他都没放在心上，做人要大气一点，我希望你也别放在心里，对不对？” 高旭这话说的真有意思，说到头就好像是我这个人很小气一样，别等我反驳，高旭转过身看着景瑶说道：“瑶瑶我先回去了，陈锋刚刚说把年会对场地的要求方案发给我，我回去看一下，然后把会场作图发给你，哪里不合适我么再适当的修改，既然承诺你的事，我就一定做到让你满意。” “谢谢。”景瑶发自内心的对高旭说道：“你真的帮了我一个大忙，感谢。” “客气了。”高旭向程嘉和我挥挥手说道：“我先走了，回头见。” 高旭离开之后，程嘉也不在这当灯泡了，十分无奈的说道：“得了，我也回去了，你们俩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吧，别刺激我了！默默你要小心，哪天你对瑶瑶不好，我就来替代你了，我的锄头随时都扛在肩上，等着挖你的墙角。” 我十分不爽的骂道：“操！……有你这么聊天的么？” 第322章 真尴尬 程嘉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么说算是好听的了，你对瑶瑶不好，还不允许别人追啦？”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今天的程嘉和前几天也有点不同，他说完这些也没理我，一个人走出景瑶的办公室，景瑶来到我身边安慰我说道：“默默别往心里去啊，程嘉什么样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和他生气完全没必要，你得帮我想一想，这个年会要怎么做才能有特色，最近参加了很多公司的年会，无非就是答谢客户、嘉奖自己的员工，然后搞个抽.奖环节，来吸引住前来吃饭的客户，往往为了留住吃晚饭的客人，把大奖放在最后才抽，这种事我觉得太没意思了，这样的年会参加多了也没什么新意。” 我现在没有心思帮她想什么年会内容的事，而是再次问道：“你真的要把年会放在迪凯做么？” “为什么不呢？”景瑶对我说道：“迪凯的场地设施无疑是昆明领先的，有高旭在还能节省了几万的费用，这笔钱省下来做点别的不是挺好么？” “可是……”我强调说道：“那是迪凯啊。” 景瑶有点点不高兴了，对我说道：“默默你不要把你对迪凯的情绪缠在在‘瑾年’上好不好？我可以容忍你跟陆雨馨一起做你们的计划，迪凯归谁所有，我一点都不关心，我现在只是单纯的站在‘瑾年’的角度考虑事情，你不喜欢迪凯被陆泉明掌控，那你也不能阻止‘瑾年’不去跟迪凯合作啊。”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对景瑶说道：“好吧，随便你。” 其实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带着自己的情绪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在工作上，景瑶总是不愿意站在我的考虑，难道是我太自私了么？ 景瑶也感觉出我有情绪，无比失望的说道：“如果你不愿意帮我就算了，我自己做也一样。”说完，她就离开我身边，自己回到写字台里面，坐在椅子上打开了电脑。 我站在窗前点了一根烟，以此来平复自己的心情，猛然转过头，却发现景瑶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掉眼泪呢，我瞬间就慌了，丢下手里的烟去景瑶身边温柔的说道：“怎么哭啦？我又没说不帮你做。”我一边说一边去拿起至今帮她擦眼泪。 景瑶打开的手，从我手里拿过纸巾自己固执的把头转到一边，我在景瑶背后说道：“不哭了好不好？我承认错误，年会你在哪做我都支持你，我不应该把自己的情绪强加在‘瑾年’里面，原谅我好不好？” 景瑶一边掉眼泪一边说道：“我觉得我已经受了很多委屈了，你还是不肯什么事都依着我，不过是年会的地点而已，你在医院把雨馨照顾我无微不至，她去洗手间你都要陪着，这些我都在努力的装作视而不见，为什么对我就不能好一点呢？” 我扶着雨馨去厕所那么长时间？这事景瑶是怎么知道的？当时在病房内除了我和雨馨，也只有高旭了！ 聊到这，我不禁苦笑，严重怀疑当初景瑶收到我抱着雨馨走进电梯的照片也是来源于高旭，只不过我不知道他偶遇了我而已。 这些日子让景瑶受委屈了，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我努力还原事情经过对景瑶说道：“昨天早上高旭去找陆雨馨谈迪凯的事，陆雨馨不想和告诉谈，就找个借口去洗手间，把我也带进去了，在洗手间里和我说想办法让高旭先走，才会有你看到的一幕，是高旭跟你说的吧？” 景瑶很不高兴的说道：“你们在洗手间里面呆了接近四分钟，四分钟的时间就聊那么几句话？还有流水的声音。” “不是吧。”我觉得有点过分了，“难道高旭还给你拍视频了？” 景瑶把自己手机解锁给我说道：“你自己看吧。” 他.妈.的！高旭还真这么干了，他到底是想干什么？背后这么挑拨我和景瑶的关系真的好么？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景瑶很委屈的对我说道：“我觉得自己已经做的很大气了，不去跟你计较这些，可是你也得照顾照顾我的感受啊，如果我每天都跟程嘉这样在一起，你能受得了么？” “不说这些好么？”我转移话题对景瑶说道：“我帮你想一想年会怎么做，‘瑾年’是做服装的，我们就要做有特色的年会，年会不仅仅是给自己公司员工人看的，也是对外的一种展示，唱歌跳舞都不能满足‘瑾年’的形象，不如我们做一场大型走秀吧。邀请多一些媒体参与，把宣传点做足，做年会肯定是要花钱，既然要花钱，就让这笔钱花的更值。” 说起工作，景瑶的注意力成功被我转移，她很理性的对我说道：“花钱是肯定的，我也不在乎多花一些钱，但是要怎么样才能做到你说的这种状态呢？媒体我们要请什么媒体参与么？以前负责对外宣传都是陈锋在做，要不要把他叫过来一起聊聊。” 我本能的抗拒，但是我也知道‘瑾年’不能没有陈锋，他的确有当领导的能力，没有陈锋的领导，‘瑾年’也不会有今天的发展，这半年来，‘瑾年’的发展可以用“飞速”来形容，虽然还在烧钱的阶段，已经可以预见到未来的收益。理性战胜了本能，我示意景瑶通知陈锋过来吧，，既然要帮景瑶策划这个年会，就免不了和陈锋打交道。 景瑶起身离开自己的办公室，我掏出手机想打电话给刘耀辉，都找到刘耀辉的电话号码了，按下拨通键之后就后悔了，马上挂断，在电话号码本里面找到陈虹，陈虹是刘耀辉的老婆，我们见过面的，当时相互加了微信互相留了电话号码，陈虹送给景瑶的第一个礼物就是一款爱马仕的包包，出手十分大方。 拨通了陈虹的电话，过了十几秒才被接听，电话那边的陈虹问道：“哪位？” 擦，真尴尬，她竟然没保存我的电话号码，这种尴尬可能很多人都遇见过。 第323章 营销手段 我握着手机对陈虹说道：“嫂子，我是默默，您还记得我么？” “默默啊！”陈虹很疑惑的说道：“我记得我保存你的电话号码了，你换手机号了么？怎么来点没有显示名字呢？真奇怪。” 我找借口给陈虹解围说道：“当时我们添加了微.信，在微.信上互相发了电话号码，你是不是把点好号码备注在微。信上了？” “噢，对哦！”陈虹恍然大悟说道：“好像是这么回事，我给忘记保存到电话号码本了，现在都习惯先用微信联系，发出去的消息没得到回复，就想着看备注里面打个电话了。” “是啊，现在大家都是这样。” 陈虹笑了两声问道：“默默你打电话有什么事么？” “是这样的。”我对陈虹说道：“瑶瑶这边要做年会，让我帮忙策划，我想做的特别一点，她最近有几款新的晚礼服我觉得还不错，特别适合您，年会的时候我们想请你来当我们的特邀嘉宾参与走秀，您看可以么？” “我？”陈虹大笑道：“你看嫂子行么？都这把年纪了，要说走秀还是让你刘哥帮忙安排吧，公司那么多艺人，都比我身材好，还比我漂亮。” “不一样的。”我对陈虹说道：“女人的魅力与年龄无关，你气质与从容，是那些小女孩没办法比的，何况这几款衣服还就是按照您这个年龄段设计的。” “那行。”陈虹笑道：“既然你对嫂子这个有自信，嫂子就豁出去了，给你们当一次模特。” “谢谢嫂子……刘哥的电话打了过来，我接一下。” “好。”陈虹对我说道：“你和你刘哥聊聊，让他也给你准备几个模特带着，给你增加点人气……” 我挂断电话的时候，刘耀辉也挂了电话，也就是说，我并没有接到刘耀辉的电话，而此时景瑶带着陈锋从办公室门外走进来，当着景瑶的面，陈锋还是挺给我面子的，和我打招呼说道：“默默你好，刚刚景瑶说你有个创意，把年会节目做成一个大型走秀？然后通过媒体宣传？” “是的。”我对陈锋说道：“我是有这个想法。” 景瑶在一边对我们俩说道：“随便坐，坐下来慢慢聊。” 陈锋点头说道：“我觉得这个创意是不错的，年会能做出我们‘瑾年’的特色，你的宣传意向是在哪些平台上宣传？我先否定几个啊，报纸就放弃吧，没意义，还有什么户外大牌广告，这些不符合我们‘瑾年’的形象。” 陈锋说这些，我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善意的，当初我在‘瑾年’做品牌推广的时候，那时我还很“年轻”，幼稚的认为品牌宣传就是使劲的打广告，第一次给出的方案就是在报纸、户外大牌上投放广告，结果被否了。陈锋现在说这些……多多少少有点挖苦我曾经2.B的事吧？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投放广告建议网络媒体为主，微.博的大V，关注度高的公.众.号，还有各类短视频网站，比如梨视频、抖音等等，做到与时俱进吧。” 陈锋想了想说道：“这个想法不错，当前短视频在网络上上传播的特别快，景瑶我觉得默默给的建议我们完全可以采用，‘瑾年’的品牌形象和品牌文化以及我们的产品，都适合用‘走秀’的这种形式表现出来，广告投放以走秀视频为主，再加上一些其他的辅助宣传，完全没问题，我们跟辉煌演艺公司也有合作，请模特的事，可以直接找他们，资源互补，相互照顾，你觉得呢？” “我也同意。”景瑶对陈锋说道：“场地我们用迪凯的，节省下来的钱可以用在请模特上了，按照一个模特1000元的出场费计算，我们大概需要多少组模特？按照我们在法国上学时候，学校举办的那种走秀规模来计算。” 陈锋很专业，对景瑶说道：“这个要计算T台的场地，以及每个模特出场之后的时间，包括停留的时间都要做详细的计算，先确定场地之后我们才好计算。” 景瑶沉思了几秒，对陈锋说道：“请模特的费用要控制一下，公司目前资金并不充足，过完年能不能拿到大单，决定是我们是否需要进行融资，年前我会把公司的股份进行一个详细的划分。” “瑶瑶……”我开口道：“换个思路，我们把资源整合一下，争取让自己成本降到最低，刘耀辉那边我去帮你谈，如果不出钱就能请到模特，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就算不能完全免费，我们也要把成本使劲的压缩。” “呵……”陈锋嘲笑道：“默默你想的太简单了，辉煌演艺公司就是靠模特赚钱，年底了四处都是年会，要请礼仪请模特的，赚钱的时候，刘耀辉怎么可能免费把自己赚钱的资源给你用呢？你一定是认为自己和刘耀辉认识，就能有这么大面子吧？其实不然，在商言商，我们理性一点，别抱太大希望，另外尊重别人的资源，才是对别人最好的尊重，才能长久的合作下去，你总想着占别人便宜，谁还会跟你长久的合作下去呢？” 这话说我的有点不高兴了，语气中带着轻薄的感觉，最关键的是在怼我，而且是在景瑶的面前怼我！这我就不能忍了，开口道：“是你的想法太狭隘了，而且是很固执，你只看到了我们要用他的资源！的确，用别人的资的确是要给钱，但是你就没有想过自己的资源么？难道我们只能用钱去购买别人的资源么？你这是对自己企业的不了解，你没有弄清楚自己最大的优势是什么，没搞懂‘瑾年’最值钱的是什么。” “呵呵！”陈锋笑道：“那你倒是说说，‘瑾年’最大的优势是什么啊？你凭什么让刘耀辉给你服务？” “哎！”景瑶都郁闷了，说道：“你们俩别抬杠了，咱们不是在商讨事情么？” 正说着呢，我的手机再次响起，屏幕上显示“刘耀辉”三个字，我把手机给景瑶和陈锋看，对他们说道：“看我和；刘耀辉怎么谈，告诉你‘瑾年’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行啊！”陈锋笑道：“我看你怎么谈，不过我提前提醒你，你别试图靠面子去谈这么大一笔生意，请一个模特一天的费用大概在1000元，而我们保守估计需要40个左右，四万多块钱！” 第324章 画面凝固 我笑了笑，用手指滑动屏幕接听了刘耀辉的电话，在接听之后我还按了免提，这样我这边景瑶、陈锋都能听得到通话内容，刘耀辉疑惑的问道：“给我打电话怎么响一声就挂了呢？什么情况？” 我解释道：“刚刚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有人进来了，我就给挂了。” “噢，是这样啊！老弟忙什么呢？” “忙着找你说个事。” “什么事？”刘耀辉问道：“我最近有点忙，年底了公司的事也比较多。” 聊到这，对面的陈锋嘴角扬起一丝冷笑，似乎是觉得刘耀辉的意思是别麻烦他，我对刘耀辉说道：“瑶瑶这边要做年会，又不想和其他公司做的一样，什么表演节目、唱歌、抽.奖这些都Low了，而且没有多少新意，她和我说要做个有创意的年会，我决定做一场时装走秀，这更符合‘瑾年’的品牌形象。” “我懂了。”刘耀辉在电话那边说道：“你是要找我要人吧？” “没错。”我对刘耀辉说道：“就是这个意思，有好事我绝对不会忘了你的，这一场活动我们会请当前微.博大V，粉丝上千万的抖.音号，微.信公.众.号等平台传播，单单是广告费我们就准备了几十万。” 刘耀辉想了想说道：“老弟啊，咱在商言商，个人交情归个人交情，老弟你有事，当哥的我一定得帮你，但是年底了我公司这边的确挺忙的，也抽调不出来那么多人的，这样吧，我给你安排是个模特，参加你们的走秀，不收取任何费用，就当我们公司赞助‘瑾年’年会的，够意思吧？” 我纠正刘耀辉的思维说道：“刘哥你理解错了，我不是找你要赞助的，我是在给你机会，‘瑾年’的年会要邀请很多名流参加，其中不乏一些私企，涵盖了各行各业的客户，你也知道，‘瑾年’是做高端服饰的，一般‘瑾年’的客户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这次‘瑾年’做年会宣传力度很大，现场的名流也很多，我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既然要用模特走秀，为什么不找熟人的呢？你想一下我们‘瑾年’的服装档次，加上你们公司的完美模特，这就是强强联手，主持人介绍、现场的布置都可以加入你们公司的元素，这也是一个很大的宣传啊，最关键的是，又不用你出钱，你是借用‘瑾年’年会的这个平台，在宣传自己啊。” 刘耀辉也不是傻子，虽然我这么说，他心里也清楚我是什么意思，笑着说道：“你个小兔崽子，你就变相的让我给你多出点模特。” “哈哈……”我笑道：“刘哥你可不能这么说，咱这是资源共享，你说我要是找其他演艺公司合作，然后在年会上各种宣传，你知道了是不是得骂我？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留给你？刘哥你也知道，平台是很重要的，对不对？” 刘耀辉叹息道：“行，你说吧，需要多少模特？” “50个。”说完这个数字之后，我觉得还不够，又补充一句说道：“主持人也要你们提供，刚刚我还给嫂子打了个电话，嫂子也会来给我们助理，瑶瑶亲自给嫂子设计两套礼服送给嫂子。” “说日子吧。”刘耀辉开口道：“真是服了你个小兔崽子，没事就算计我，现在连你嫂子都不放过，确定哪天了么？” “还没，确定了我告诉你。” “行吧！我这才是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改天请你喝酒。” “一言为定啊。” “好嘞，你忙着，确定了日子告诉你。” 和刘耀辉结束通话，我淡定的把手机装在兜里，很平静的对景瑶说道：“这事搞定了，又节省了一笔费用，辉煌演艺公司的模特品质都很高，至少比那种东拼四凑找兼职来的要好，服装怎么搭配我就不懂了，这个要交给你了。” 景瑶特别开心的说道：“没问题，场地和主要节目都安排好了，剩下的细节我来处理，陈锋你还有什么好的建议么？” 陈锋闭口不谈刚刚事，转移话题说道：“餐饮要特别注重一下，现场我建议做冷餐……” 对于这些，我倒是不太关注了，随便陈锋他说什么吧，聊了半个小时，他和景瑶在一言一语的策划年会，而我则是在一边玩自己的。后来聊的差不多了，陈锋离开了景瑶的办公室，当时我正在窗前站着，看窗外的风景，她来到我身边，挽着我的胳膊和我以一样同样的角度看外面，她的头轻轻靠在我肩上，开口说道：“默默，就喜欢你在我身边的感觉。” 我抬起手把景瑶搂在怀里，对景瑶说道：“用不了多久了，年后迪凯的事就彻底忙完了。” “忙完了，你就会一直陪着我了么？” “是啊。”我对景瑶说道：“我们说好的，忙完了我就陪你，把生活的中心都放在‘瑾年’上，划分股份的事，你打算怎么做呢？” 景瑶想了想说道：“目前‘瑾年’还没处于盈利状态，还需要一笔融资，我想的是先内部集资，最后根据大家出资的比例来分配股份，这件事我计划是在年前完成，目前公司我是主要投资人，程嘉也拿了一大笔资金，陈锋和黎蕊等主要成员虽然没投资，但也要有一些管理股在里面，最后就看到加开会怎么讨论了。” 我不太想干涉景瑶如何分配股份，这是她的品牌，她的自由。 五点半，我和景瑶一起离开‘瑾年’，她说想过一天正常的生活，早九晚五，然后一起去菜市场买菜回家做饭，吃了饭两个人就在小区里面散散步，走累了上楼洗澡睡觉，这种简单而平静的生活，才是属于我们正常拥有的生活。 我也觉得挺好的，一起回家一起做饭！ 想的的确很好，但是当我跟景瑶回到家准备进门的时候，却看到了景瑶的父亲一脸严肃的站在景瑶住的门前，当时我们俩提着刚刚买的菜出电梯，看到景瑶父亲那一瞬间，整个画面都凝固了！ 第325章 主使人是他 彼此对视了足足十几秒钟，谁都没有动，谁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我先回过神，主动跟景瑶的父亲打招呼说道：“叔叔您来了。” 景瑶的父亲并没有因为我主动打招呼就给我好脸色看，对我说道：“我和你说过的话你当耳边风了么？我再次提醒你，想一想我和你说过的。” 景瑶转过头看着我问道：“我爸爸找过你？”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说。 景瑶的父亲用命令的语气对景瑶说道：“你开门进去，我有话单独和你说。” 景瑶看了看我，我知道她在骨子里还是有些惧怕她父亲的，所以我就主动一点了，把手里提的菜递给景瑶，对景瑶说道：“你和叔叔好好聊聊吧，我先回老洲那了。” 景瑶也没说挽留我的话，应该是觉得我此时此刻做的这个选择是对的，我回到电梯间走进电梯，有一种特别迷茫的感觉，未来在哪我完全看不到。 下班高峰期，我再一起挤上公交车，在最后一排有个空位，我便坐在这里，观察公交车内形形**的人，有衣衫褴褛的农民工，也有穿着西装打领带抱着公文包的销售，还有刚刚在地摊买了印有LV标志的假包，散发着一股难闻的皮革味道…… 这喜人有的在低头看手机，有的在和身边的人大声交流，完全不顾及身边人觉得他们很吵，最过分的是有一个家伙在公交车上把鞋拖了，翘着二郎腿在用手指抠脚。 没错！景瑶的父亲说的没错，经济地位决定接触什么人，可能他已经有很多年、很多年都没有乘坐过公交车了吧，而我的经济实力注定要让我继续乘坐公交车好多年。 生活在底层的我们从不认为我们真的生活在底层，总是会看到更多不如我们的人，但是当有一个人毫无保留的鄙视你，指出你生活的悲惨那时，你才会真的看到自己过的日子是那么不堪，自己的人生是那么的不堪。 回到古镇，天色已经逐渐暗淡下来，犹如我此时的心情，酒吧内亮起了昏黄的灯光，我和老洲都比较喜欢这种暖色调的灯，心情沉闷的我也没和老洲多聊什么，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没吃晚饭竟然也不觉得肚子饿。 心里猜测景瑶的父亲跟她在聊什么，可是聊什么又和我有多大关系呢？她的父亲注定是看不上我的。 晚上九点半，我听到陆宇豪在楼下大叫我的名字，让我快点下楼去。我套上一条沙滩短裤下楼，看到他和秦沐两个人都在，老洲已经给他们的桌上发了一打老挝黑啤，“布布”蹲在桌边，享受着秦沐给它的零食。 看到我下楼，陆宇豪招手说道：“过来过来，告诉你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我坐在两个人的对面，压根就没搭理陆雨馨，而是对秦沐说道：“沐沐我还是听你说吧，都有什么消息？” “没空。”秦沐眼睛都没离开“布布”，还训斥我说道：“你没看到我在忙么？” “哈哈哈……”陆宇豪在我对面发出夸张的笑声，“活该，热脸贴冷屁.股了吧！” 我瞪了陆宇豪一眼，拿起桌面的一瓶啤酒迪凯，一边喝一边说道：“别废话，有什么事快点说。” “那先说好事吧！”陆宇豪特别开心的说道：“二哥已经知道背后指使王刺撞我姐的那个人是谁了？” “谁？” “陆泉明。” 当陆宇豪说出来这个名字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意外，因为死在看守所里面的邓启明就是陆泉明安排的，他斯文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一颗血腥的心，我嘟囔道：“开车撞雨馨，是为了出气还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财产。”秦沐一边喂狗一边说道：“雨馨的父亲都去世了，现在亲人也只有宇豪，但是在法律上，宇豪和陆泉明同样享受财产继承权，第一顺序继承人包括有：配偶、子女、父母、对公婆或岳父母尽了主要赡养义务的丧偶儿媳或丧偶女婿。很显然雨馨的第一继承人都没有，那么遗产只能由第二顺序人继承。第二顺序继承人包括有：兄弟姐妹、祖父母、外祖父母。先由第一顺序继承人继承，无第一顺序或其放弃或丧失继承权的，由第二顺序继承人继承，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太狠了！”陆宇豪拎着酒瓶说道：“会不会改天这王八蛋也找人弄死我啊？” “说正事。”我对陆宇豪说道：“好事是查出来你已经说了，那坏事呢？坏事是什么？” “坏事就是我们确定就是陆泉明安排的，但是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这就很尴尬了，沐沐说没办法走法律程序起诉。要我说啊，改天我也开车撞他一下去，反正有保险。” “别乱来！”我对陆宇豪说道：“这事你低调点，别再给你姐惹事了，现在难道你觉得还不够乱么？沐沐你没事看着他点，别让他做傻事。” 秦沐把手里最后一点零食丢给了“布布”，转过身对我说道：“这傻不拉几的东西，谁看的住？就知道傻吃傻睡的，做事一点都不动脑子。” 陆宇豪反驳道：“谁说我不动脑子？” 秦沐对他说道：“你说你有脑子？有有有有……你和猪有区别么？” “没有。”陆宇豪回答的特别大声。 我简直不忍直视了，捂着脸问道：“比犯傻！你和猪有区别。” “没有！”陆宇豪还没反应过来，以为我在骂他，这犊子玩意还叫.嚣道：“你才和猪有区别呢。” “没错！”我说道：“我和猪有区别，你和猪没区别。” 这么一说，陆宇豪才有点反应过来不太对劲，自己皱着眉头嘟囔道：“到底和猪有没有区别呢？” “别想了！”秦沐都无语了，对他说道：“你这脑子想不想都没什么意思了，默默我和你说啊，这件事你也好、墨少杰也罢，都别冲动去找陆泉明的麻烦，别把自己整进去，听到没有？” 第326章 周一出院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在这件事上我的确挺害怕，墨少杰的性格我也清楚，真的要是没有秦沐叮嘱，他一定会用自己的手段来解决这件事。 听完秦沐提醒的话，我对陆宇豪说道：“听到了吧，别乱来。” 陆宇豪翻了翻眼睛说道：“我又不傻……” 我和秦沐异口同声道：“你不傻谁傻？” 然后陆宇豪就彻底郁闷了，说我俩欺负他，自己抱着啤酒不理我和秦沐了。我看着秦沐问道：“现在要怎么办？就任由陆泉明这么逍遥法外？” “有什么办法呢？”秦沐一直都很理性，可能跟她的职业有关，她开口道：“陆泉明的身份是个企业家，你不可能把他当成一个蝼蚁，说抓就抓，他接受过高等教育、有自己律师的人，怎么搞啊。” 秦沐说的没错，陆泉明是有智商的人，他既然选择做这种事，就肯定会想到一旦暴漏会有什么后果，所以他全都做的很隐蔽，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秦沐见我有些郁闷，他安慰我说道：“放心吧，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迟早会有破绽的。” 我拿起自己的手机找到景瑶的微.信给她发了一条信息：瑶瑶吃晚饭了么？ 发完信息把手机放在桌面，对秦沐说道：“最近辛苦你了，为了迪凯的事忙前忙后的，改天好好犒劳你一下吧。” “好啊。”秦沐是来者不拒，问道：“你要怎么犒劳我呢？” “把宇豪送给你带回家当男朋友。” “我》操!”陆宇豪大叫道：“亏你想的出来，你怎么自己不去当呢？” “我当过了。”我对秦沐说道：“换个人呗，至少让你爸妈知道，他们的女儿是个万人迷，追他们女儿的人有很多。” “算了吧。”秦沐一点兴奋的感觉都没有，吐槽说道：“我爸妈不喜欢没智商的。” “谁说我没智商了？”陆宇豪辩解道：“我智商很高的好么？” “一个和猪没区别的人，能有什么智商呢？” 说起这个梗，陆宇豪拒不承认刚刚说自己和住没有区别。 放在桌面的手机收到景瑶发回来的信息：我被我爸爸带回家了，刚刚大吵了一架，今晚不回去了，和我妈聊聊。 我：有什么话好好交流吧，吵架也不能解决问题，开心点哦。 景瑶：我开心不起来，我爸找过你，这件事你怎么不告诉我呢？他一定说了很多让你不开心的话吧。 我：长辈说几句没什么，他也没说什么让我不开心的话，就是觉得我条件不够好，怕我耽误你。 景瑶还在安慰我，对我说道：默默你别往心里去，我妈妈还是很看好你的，她支持我跟你在一起，上学的时候她就觉得你很上进，现在也是一样。 我真不想告诉景瑶，我看到她妈妈跟她的聊天记录了，她之所以这么说，无非就是想安慰我，让我对这段感情有信心而已，在这段感情中，景瑶一直背负着负担的。我在不经意间给了她很多委屈，而家庭，给了她无比沉重的压力。 我给景瑶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对她说道：瑶瑶别担心，我有足够的信心，你晚上和妈妈好好聊聊，千万不要和她们吵架了，她们把你当成是掌上明珠，你和她们吵架，他们会伤心的。 景瑶：嗯！嗯！我懂的，你别担心，我爸爸还是很宠我的，我洗个澡，和我妈妈去聊聊，你早点休息。 我：晚安。 发完这条信息，我再次把手机丢在桌面，老洲从吧台后面抬出来一个果盘，放在我们这边说道：“吃点水果，宇豪你姐姐怎么样？还好吧？” “是的！是的！”陆宇豪说道：“洲大哥你费心，太感谢您了。” “客气啦。”老洲对我们说道：“你们吃水果，我去招呼一下其他客人。” 老洲走后，我看着陆宇豪问道：“什么情况？老洲干什么了？你要感谢他？” 陆宇豪很奇怪，问道：“你不知道么？洲大哥认识云大医院的外科主任，今天下午外科主任亲自去病房看了我姐姐，还说有什么事直接给他打电话，虽然我姐没什么事，但是洲大哥帮忙打招呼了，这个情得谢啊，云大医院的外科主任，可不是随便会主动去病房探望非自己的病人。” “这倒是。”我看着老洲在另外一桌忙碌的身影，打心底感激，他做了这些竟然都没和我说，一点都没有那种“我帮你做事，你要记在心里”的意思。 自打认识老洲以来，他对我的照顾真的是太多太多了。 秦沐也看了一眼老洲的背影，对我和陆宇豪说道：“现在这个社会，像老洲这样的人真不多了。” “是啊。”我对秦沐说道：“在我人生最穷困潦倒的时候，是老洲收留了我，他不嫌弃我穿的邋遢、不嫌弃我没有钱，我交的房租又借给我去当生活费，后来要还给他，他也不要。收留‘布布’还给‘布布’买狗粮，把自己人脉关系分享给我们，我都想不出要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他了。” 秦沐笑着说道：“形容什么啊，好好珍惜就好了……” 那天晚上我们喝了不少酒，或许是因为真的很高兴状态好吧，都是不知不觉把酒喝下去了，喝完之后才发现，竟然喝了那么多。我先帮秦沐打了个车，准备再帮陆宇豪打个车的时候，这家伙自己开车离开了停车场，我真不想让他酒驾，但是车都开出去了，我两条腿肯定追不上啊，也不敢给他打电话让他分心，祈祷他没事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起床都没吃早点，第一时间去了医院，昨天又是尹艺华在这里照顾她一夜，早上我来替换尹艺华，让她回去休息，在医院外面买了早点给她们俩，陆雨馨的状态比前两天好很多了，头顶的纱布都拆掉了，看到我进来，她特别高兴，我把买的早点放在病房内，对她和尹艺华说道：“都饿了吧，先吃早点。” “还好啦。”陆雨馨开心的对我说道：“早上医生过来查过房了，告诉我下周一可以出院，如果想多住几天在这疗养也可以，但是我不太喜欢医院这的感觉了。” 我特别惊讶的看着陆雨馨问道：“你确定医生说你周一可以出院了？” 第327章 出院的礼物 “对啊。”陆雨馨是真的很开心，“医生看过伤口了，换了药，还和我说伤口愈合的比想象中的快，只要是这几天用的药都是进口的，价格贵效果就好一些吧，不信你花华姐。” 尹艺华作证说道：“大夫的确是这么说的，雨馨的状态挺好。” “那就下周一出院吧，反正你也不喜欢这里。“ “医生让我现在多下地走走，不要一直躺在床上。” “你昨天下午不是去景瑶那了么？她的年会你帮忙策划了么？” “策划了。”我和陆雨馨闲聊起来‘瑾年’的年会，当我说道要在迪凯做的时候，陆雨馨的眉头紧锁，皱在了一起。 很明显是不太满意的样子，但是她并没有说出来，而是反问了一句，“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时候在迪凯做年会，是一件挺不妥的事？” 我也很无奈啊，对陆雨馨说道：“是高旭帮忙牵线的，他现在是陆泉明面前的红人，算是陆泉明的左膀右臂，而且高旭一直对身边的朋友不错，他既然把景瑶当成朋友，他就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帮朋友的忙，这一点不需要怀疑，当初我和高旭关系好的时候，他对我也是不错的，挑不出毛病。‘瑾年’现在的经济状况也不怎么好，景瑶是抱着能省则省的态度。” 陆雨馨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话都到嘴边他又给咽下去了，尹艺华恰到好处的转移话题，对我说道：“默默我要回去了，上午公司要开周会总结，你在这好好照顾雨馨啊。” “好。”我起身对尹艺华说道：“华姐你去忙吧，我在这没事的。” “那我先走啦。”说到这，尹艺华特别提醒了我一句，也算是一种暗示的吧，对我说道：“雨馨现在是病号哦，别让雨馨不高兴。” 我听出来尹艺华是什么意思了，便主动换了一个话题，和雨馨聊点别的，轻松一点的事吧。 大概中午的时候，王刺来了！这是他第一次出现在陆雨馨的面前，提了一些水果。虽然水果什么的不值几个钱，但是王刺这次来的态度相当不错，进门就给陆雨馨道歉，把自己是如何被逼到开车撞人，全都说了一遍，其实他不说陆雨馨也都知道了。 我一直在一边听着，也没插话，也没有劝陆雨馨什么。 当王刺把全部经过都说完一遍之后，特别诚恳的对陆雨馨说道：“姐，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被赌债缠身被人威胁才迫不得已这样做的，我不求你原谅我，等待我的是什么结果我也知道，无论法院怎么判罚我都接受，进去蹲几年可能也是一种解脱吧，至少不用每天都被高利贷威胁，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对我的亲人下手，我也对不起我爸妈，把我养这么大一直给他们惹麻烦，我真该死……” 陆雨馨轻叹一声，对王刺说道：“你走吧，我也不想起诉你，以后别做这些事就好了。” 王刺当时就愣住了，傻傻的看着陆雨馨，半天没回过神来，我走到王刺身边，对他说道：“虽然我挺狠你的，倒是雨馨都说不追究你什么责任了，给你一个好好做人的机会，你这个年龄了，进去蹲个五年、八年的，出来就完全和社会脱节了，何必呢。” 王刺可能是觉得陆雨馨太大度了，竟然一点都不追究他的责任，感激之情没有用言语表述出来，后退了两步突然就跪在地上，磕三个头起身就走了。说实在的，王刺的这个举动让我和陆雨馨着实吃了一惊，后来想想，可能一个人感动到了极致，言语上已经匮乏了，做出这样的举动也能理解。 王刺走后，我很疑惑的问陆雨馨为什么就这么原谅王刺了？ 陆雨馨低声说道：“他也是个挺可怜的人，如果不是被赌债缠身，也不会做这样的事吧，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他拿自己的生命在冒险，也是被逼无奈，好在我也没什么事，原谅他一次吧。” 我发自内心的对陆雨馨说道：“你太善良了，这样下去你会吃亏的。” 陆雨馨微笑说道：“老天待我不薄啊，我也没有什么吃亏的事发生在我身上，我觉得挺好的。” 中午我买了两份黄焖鸡米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陆宇豪来了，的得知陆雨馨下周一能出院的消息，这家伙比我要兴奋的多，找个抽烟的借口被我叫出去，故作神秘的对我说道：“默默，我姐要出院了，必须得给她准备一份出院礼物，你说应不应该？” “必须的啊。”我问道：“你有什么好的想法么？准备个什么礼物？” “送车吧。”陆宇豪对我说道：“我姐那辆宝马X6是开不成了，那么大的交通事故，修好恐怕也要残留一下小毛病吧，人家都是肇事过的车不要开，我就这么一个姐，我不想让她有危险，咱们送我姐个别的车怎么样？” “车啊！”我本能的摸了摸口袋，对陆宇豪说道：“这个……你送还可以，我……送不起！我存款就那么点钱，买个车轱辘还差不多。” “你听我说。”陆宇豪特别、特别认真，把我拉到一边说道：“我是这么想的，我要是送我姐个车，买太贵了吧，她一定骂我乱花钱，但是太便宜的车，开出去也不符合我姐的身份啊。她虽然现在不是迪凯的董事长了，那也不能出么开个二十万的小车吧？假设我姐开了20万的车，那些开30万车的男人就会觉得自己有实力追我姐，这怎么可以呢？必须把我姐女神的形象树立出去，让那些想追我姐的男.屌.丝知难而退，想都不敢想。所以，车一定要买好的，你同意么？” 我点头说道：“同意，说的是这么回事，她迟早要拿回迪凯的，车的确要配的上她的身份与气质。” 陆宇豪打个指响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其实车我已经看好了，奥迪Q7，德系车车壳比较硬，耐撞！优惠完60万。首付最低两成，只需要付款给SSSS店12万，你去把这个购车合同签了，购置税什么的我去交，OK？” “这……”我特别心虚的说道：“首付12万……我拿不出来……” 第328章 选个礼物 当我说出来我没钱的时候，陆宇豪特别惊讶，但是这种惊讶的表情持续了只有不到两秒钟就回过神来了，对我说道：“没事，我现在转钱给你，下午咱俩找个借口去一趟奥迪SSSS店，先把首付交了，手续办一下，下周一之前就可以提车了，我计划的很到位，出院那天到停车场，奥迪SSSS店的人过来做一个简单的交车仪式，但是一定要用你的名义买。” 我略带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你送不好么？” “我不是说了嘛！我姐知道我花这么多钱买个车给她，她会骂我乱花钱，如果是你送这个车，她怎么好意思骂你呢？而且她还会很高兴，所以就必须由你来送，让我姐高兴是最重要的。” “可是……这事迟早会被你姐知道……” “不管了不管了！”陆宇豪催促我说道：“这事就这么确定了，下午咱们就去一趟SSSS店，把购车手续办了，你比我有想法，比我懂策划，你一会儿就好好琢磨一下，交车仪式要怎么做，下午咱们去把这事落实一下，就这么定了。” 我根本没办法反驳，说真的，陆宇豪对陆雨馨是真的好，曾经的他年少轻狂不懂事，总是惹陆雨馨担心，但是这半年改变了很多，成熟了不少。 回到病房，我们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大概过了一个小时，秦沐背着一个双肩小包蹦蹦跳跳的来到病房内，进门就开心的说道：“雨馨宝贝我来啦，你想我啦？” 陆雨馨捂着嘴笑道：“是啊，可想你了，最近几天忙不忙？”死 “还好吧。”秦沐坐在床边说道：“宇豪说你想我了，一定要见我，我就请假没去上班。” 陆雨馨眼睛瞬间瞪的好大，然后目光从秦沐的身上转移到了陆宇豪的身上，陆宇豪心虚啊，这明显是他把秦沐骗来的，拉着我就往外面跑，一边跑一边对她们俩说道：“我和默默出去约个会，好久没有单独相处的空间了，你们先聊着哈，沐沐照顾好我姐啊，拜拜。” 我就这么被陆宇豪拉出了病房，出了病房他还有点担心，催促我说道：“快跑、乱跑！一会儿被追出来就不好了。” “你把秦沐骗过来照顾雨馨，你不怕她打死你？” “怕啊！所以要跑的快点啊。” 我很无语！到停车场坐上了他的天籁，他哼着小曲提醒我带上安全带，否则一脚刹车就让我亲吻风挡玻璃，我觉得这种事他做的出来。 出了医院一路狂飙到奥迪SSSS店，把车停在展厅门口，门前负责接待的销售和我们热情的打招呼，欢迎我们光临，但是说完客气话之后，还特意伸头看了看我们俩开的车，发现是一辆二十多万的天籁，然后销售顾问便猜测我们的购车意图问道：“二位是要看个什么车？轿车还是SUV？” 陆宇豪很随意的说道：“SUV。” 的确，奥迪Q7就是SUV，那个销售介绍说道：“奥迪Q3现在有特价车，你们要不要了解一下呢？” 陆宇豪皱眉问道：“你为什么给我们推荐Q3呢？” 销售本本能的往外看了看，然后讪笑说道：“Q3的性价比很高，个头不算太大，城市里面开着也灵活。” 陆宇豪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其实我们俩都看的出来，销售顾问是觉得我们开个20天的天籁来看奥迪，再加上我们穿的就不像个有钱人，所以才会推荐一个和天籁差不多的奥迪Q3。 陆宇豪也没理销售顾问，直接走向展厅的奥迪Q7，销售顾问跟在身后，提醒我们说道：“这个是奥迪Q7，价钱比奥迪Q3贵很多，而且没什么优惠。” 陆宇豪终于受不了这个销售顾问了，对他说道：“你走，换你们经理过来。” 销售顾问愣了一下，一脸鄙夷的走开，过分两分钟左右，一个三十多岁的女的来到我们面前，特别礼貌的微笑问道：“二位先生你们好，我姓彭，是这里的销售总监，请问有什么能帮你们的？” 陆宇豪特别直接，指着奥迪Q7说道：“我来之前已经了解过了，也谈好优惠了，但是你们店的那个销售顾问好像在忙，我给他发信息，他没回我，我过来就是准备交钱订车的，你们店有一台红色的Q7现车吧？我就是要那台车。” 销售总监一听，顿时就高兴了，礼貌的问道：“您是和哪位销售顾问联系的？我帮您查一下。” 陆宇豪把销售顾问姓名报出来，销售总监亲自打电话去问，确定了之后给我们道歉说道：“陆先生实在对不起，是我们工作不够到位，这位销售顾问生病了，今天没来上班，我来给您办吧。“ “谢谢。”陆宇豪说完之后对我说道：“默默接下来交给你了，我去一边喝茶水去了，记住咱俩的需求，别在乎钱的问题。” 彭总监问道：“先生你们的需求是什么呢？” “优惠什么的我们都了解过了，也不需要谈，我们需要的是一个特别的交车仪式，下周一我朋友出院，我们想把这台车送给她，落户在她的名下，我需要准备什么呢？” “这个还是有点麻烦呢，因为您是购车人，用您的名字办贷款，车要落户在你的名下才可以。” “啊？没有办法落户在她的名下么？” “也不是没有，直接用她的姓名办贷款，你只需要提供她的身份证就好了，但是也是要她本人签字。” “那就没有惊喜了，我们想在她出院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喜，交车仪式我们也要做的特别一点。” “那就只能落户在您的名下了，不过这个并不影响，贷款还完之后就可以过户了。” 我权衡利弊之后妥协了，想要给雨馨惊喜，也只能这么做了，“那就按您说的，落户在我名下，交车仪式我需要做的特别一点，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需要和您交流一下。” “好的，没问题，您想怎么做这个交车仪式呢？我们会全力配合，按照您的意思来做。” 第329章 红色奥迪Q7 我对销售总监说道：“轿车仪式的地点定在云大医院的停车场，需要你们提前把车托运到这里，整个车要用一个超级大的纸壳包裹里面，在打开盒子的瞬间，气球飘起来……”我把计划很详细的和彭总监说了一遍。 她听后眼里闪过一丝羡慕的光芒，对我说道：“这是给你女朋友准备的吧！好羡慕她，她真幸福。” 我有点尴尬，辩解说道：“只是普通朋友。” 彭总监捂着嘴笑道：“好的，只是普通朋友。”虽然她嘴上这么说，但是脸上的表情却一点都看不出来相信的样子，这就尴尬了。 谈了一个半小时，把所有的细节都确定下来，最后我问道：“您看一下，这样的一个交车仪式办下来要多少钱？” 彭总监想了一下，对我说道：“这样吧，这个交车仪式我们免费给您做。” “免费？”我有些奇怪，提醒她说道：“这个交车仪式可能花费不是很低啊，你确定要免费么？” 彭总监开口道：“这个轿车仪式大概至少需要三万块钱左右的费用，这个费用完全可以由我们来处，我也有个想法，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我问道：“您的想法是什么？” “我觉得您的这个交车仪式真的让人充满了幸福感，您看能不能允许我们把这个交车仪式全程记录下来，然后我们发在自己的官方微.博上？也是给我们自己的店做一个小小的宣传，你们不介意吧？” 我还以为她要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呢，不过是借着正交车仪式发发官方微.博，口口声声说这个交车仪式要三万块钱的费用，我觉得用不了这么多，两万都撑死了，但是有事只能是看透不说透，既然她都说免费给我做了，哪怕是她开口说这个交车仪式要十万块钱，那我都不反驳，只要免费，你说价值多少就多少。 于是我爽快的答应下来，签合同、付款，全部搞定之后，陆宇豪问我交车仪式对方要多少钱？我说完全免费，他都震惊了，问我是怎么谈下来免费的，我故意装了一个逼，说我自己废了好多口水，才搞定的。 陆宇豪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说带我来买车真是正确的选择。 我们俩从SSSS店回到医院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病房内秦沐和陆雨馨俩在看视频直播购物，回来之后我们俩免不了被审讯一翻，差点被秦沐追究责任，想想有点欢乐吧，这就是有秦沐在的好处。 晚上陆雨馨说想吃大骨头火锅，那玩意没办法打包带回来，于是我们三个第一次把陆雨馨带出医院，她腿上的伤口愈合的不错，现在已经能自己走路，只不过就是走的慢一点。秦沐让我和陆宇豪先出去等着，她帮陆雨馨脱下病号服，换了一身淡粉色的连衣裙，这套衣服早就拿到医院，就是留着准备出院的时候穿的，为了这顿大骨头火锅，提前穿上了。 几分钟之后，陆雨馨穿着淡粉色的连衣裙站在我面前，拉着一个裙角给我看，甜甜的问道：“怎么样？漂亮么？穿了这么多天病号服，我都不记得自己还有这么漂亮的裙子。” 她都说漂亮了，我能说不好看么？这不是煞风景嘛。 我说完好看之后，陆雨馨还在我面前转了一圈，对我说道：“帮我拍照。” 我拿着手机给她拍了好几张，爱美果然是女孩子的天性！ 秦沐在陆雨馨之后从病房内出来，看到陆宇豪趴在走廊的窗子上抽烟，陆宇豪也是为了不污染走廊内的空气，才趴在窗前抽烟，撅着屁.股抽的很辛苦。 秦沐从病房内出来看到他在抽烟，抬起腿一脚踹在陆宇豪的屁。股上，愤愤不平的说道：“没公德心，医院也抽烟，踹死你。” 在秦沐的脚踹在陆宇豪身上的瞬间，这家伙本能的用手捂着了自己的屁。股，忘记手里还有个烟呢，烟头烫的他发出“嗷”的一声惨叫。 秦沐在一边笑的特别大声，说道：“烫死你。” “妈蛋！”陆宇豪丢下烟头用脚捻灭，打交道：“你别跑，你看我不打死你的。” 秦沐哪里肯站在原地让陆宇豪打她？早就撒腿跑来了，陆宇豪在后面紧追上去。 能在住院部内打闹的成年人还真不多，或许……陆宇豪和秦沐就算不上是成年人，他们俩有共性，就是玩起来都能玩的很嗨皮，不甘寂寞的那种。 陆雨馨也挺无语的，对我说道：“他们俩有时候真像小孩子。” 我笑着说道：“习惯就好了。” 陆雨馨微笑说道：“走吧，咱们去坐电梯下楼，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啊？住院的人还想着吃大骨头火锅。” “怎么会呢？”我是发自内心的对陆雨馨说道：“从未觉得你有麻烦，走吧，别多想！你腿上有伤，我扶着你咱们慢点走。” 陆雨馨很自然的把手给了我，她腿上有伤，虽然恢复的差不多，但仍旧走的很慢，仿佛一用力她的腿就会很疼一样，尤其是每次抬起那条受伤的腿往前走的时候，她都是走的很慢，很小心翼翼。 我轻声问雨馨是不是很疼？陆雨馨还故作坚强说不疼，让我不要担心她。 来到电梯口，陆宇豪和秦沐已经在这里“和平解决”了他们之间的纠纷，我们四个一起等电梯，她俩站在左边，陆宇豪拉着我的手站在右边。 电梯提示到了我们这一层，我们等待着电梯门打开一起进去，但是当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我们几个人全都愣住了，谁都没有想到打开的电梯门里面有个景瑶！ 她抱着一束鲜花，明显是来看陆雨馨的，可是当时的画面有点不太和谐，尤其是陆雨馨还牵着我的手，景瑶看到这幅画也愣住了，画面大概凝固了几秒钟，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陆雨馨，她突然甩开我的手，勉强的微笑说道：“瑶瑶你来啦。” 第330章 偶遇之后的尴尬 当时我特别尴尬，也有些担心，陆雨馨都主动和景瑶打招呼了，如果景瑶不应或者是景瑶赌气丢下花就走呢？那得多尴尬啊。 好在景瑶没有那么不给面子，虽然脸上写满了不高兴，但她还是强忍着挤出了笑容，对陆雨馨说道：“我今天有空过来看看你，你们这是要出去么？” “一起吧。”我对景瑶说道：“雨馨要去吃大骨头火锅。” “一起、一起。”秦沐很机灵，她来到陆雨馨面前，扶着她说道：“雨馨你慢点，我扶着你走，千万别扯到伤口，医生再三提醒，扯到伤口感染就麻烦了。” 陆雨馨的腿似乎一下就不好了，她装出很努力的样子，被秦沐搀扶着走进电梯。 这一切都被景瑶看在眼里，我只求她真的认为陆雨馨行动不便。 进了电梯之后，景瑶把手里的鲜花送到路陆雨馨面前说道：“送给你，祝你早日康复。” “谢谢。”陆雨馨接过花，说了点客气的话。 进了电梯之后，我站在景瑶身边，主动伸过去手去牵她的手，在把手伸过去的时候，我还担心景瑶会甩开我的手，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说明景瑶真的生气了。 但是实际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当我牵起景瑶手指的时候，她没有任何反应，任由我这么握着，电梯里面人很多，我也不敢问什么，最主要的是陆雨馨在，被她看出来我和景瑶闹别扭，她又会难过了。 以前，我主动牵景瑶的手只会有两种结果，第一种就是景瑶回应我，把我的手握的更紧，热烈的回应我。第二种就是在生气的时候，会甩开我的手，利用这个动作告诉我她在生气。 但是这一刻，景瑶没有任何反应，反而让我更加心慌。 电梯一直降到一楼，其他乘客陆陆续续出气之后，秦沐才扶着景瑶走出来，陆宇豪这犊子知道这里气氛不对劲，他找个借口说道：“你们慢慢走，我去停车场开车，一会儿见。” 说完，他就特么的跑了——跑了！ 我拉着景瑶的手，主动找话题问道：“昨天你和阿姨聊的怎么样？还好么？” “嗯。”景瑶用一个音阶回答了我，然后就没下文了。 这让我更加难过了…… 因为陆雨馨要装作走的很辛苦，秦沐扶着她走了好几分钟才到行人出口，陆宇豪早已经开着他的天籁等候半天了，论身材我比较大个，自然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她们三个女孩子坐在后排。 前排比较好上车，坐下来的瞬间，我对陆宇豪说道：“快点帮老子活跃气氛。” 陆宇豪对口型问道：“你让我咋活跃啊？” 我特别无语，因为这时她们几个人都上车了，秦沐很认真的演戏，对陆雨馨说道：“雨馨你小心点，别扯到伤口……” 要不是我知道实际情况，否则我真就信了。 到骨头王王火锅店，包间已经没有了，只剩下卡座，一边可以坐两个人的那种，陆宇豪很委屈的说道：“你们里面坐，我坐在边上就好了……”说完，陆宇豪大叫道：“服务员来加个椅子。” 点餐的时候，陆宇豪先把菜单给了景瑶，让她来先点，景瑶象征性的点了两盘素菜，然后把菜单递给陆雨馨说道：“雨馨你看看有什么想吃的，今天我来买单。” “瑶瑶你别客气，怎么能让你买单呢……” 他们结果在买单的话题上聊了起来，气氛也没有刚刚那么尴尬了，我和陆宇豪俩插不上嘴，相互偷偷看对方。 这顿饭吃的相当忐忑，因为景瑶一直是对我不冷不热的，我给她夹菜，她也不避让，但是放在碗里的一楼都没吃。吃完火锅，陆宇豪又开着车带我们回到医院，在停车场，陆雨馨客气的邀请景瑶上去坐一会儿，聊聊天。 景瑶找个借口说自己不太舒服，想早点回去休息。 我忙着献殷勤说道：“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找个医生看看？” 景瑶不带任何语气的说道：“没什么，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在这照顾好雨馨。” 这明显是气话，还带着一丝醋意。我还哪敢留下呢？陆雨馨比我反应还快，对我说道：“晚上沐沐在这陪我，你快去跟瑶瑶回去吧，照顾好瑶瑶。” “好。”我哪敢有片刻犹豫？拉起景瑶的手说道：“咱们走吧，我送你回去好好休息。” 景瑶仍旧是选择默默的接受，对陆雨馨说道：“雨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路上慢点……” 我和景瑶一起离开，走向停车场的路上，她一直都没搭理我，走在我身边，却低着头。到了停车场，我像往常一样站在景瑶那辆奥迪A7的主驾驶这边等着她解锁，我上车要开车的。 但是这一次，景瑶却走到了我身边，再一次用那种很冷漠的语气对我说道：“我开车吧。” “我来吧……” 不等我说后面的话，景瑶就用一种很强势的、不容反驳的语气说道：“我自己来。” 说完她拉开车门，坐在了主驾驶的位置上。 我没办法，总不能把景瑶从车上拽下来吧？只好绕过车头，来到副驾驶这边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景瑶开车，挂入R档倒车离开车位，在往后倒车的时候，一辆大众高尔夫紧贴着景瑶的车尾开过去，在倒车影像出现的那一刻，景瑶本能的一脚刹车踩死，如果不是反应灵敏，估计要和后面那辆车来个亲密接触了。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惊吓之后，景瑶的脸色都不怎么好了，惨白到毫无血色，愣在原地不敢动。 我小心翼翼的对景瑶说道：“还是我来吧？” 景瑶没理我，再一次倒车，这次没有刚刚那么惊险了，我仍旧能感觉到她是真的不高兴了。我不敢再多说话，担心自己说错什么惹景瑶更加生气。 离开医院景瑶开车上了二环，在朱家村立交下二环，一直把车开到官渡古镇门口，停下车对我说道：“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 我当时就慌了……真的慌了。 第331章 被人敲了 坐在车上不肯下去，感觉下去就会失去景瑶一样，对她说道：“瑶瑶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们说过的，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我们说出来，好好交流。我知道你看到陆雨馨牵着我的手不太高兴，但是你也别这样啊……”我努力介绍说道：“她欠着我的手，是因为她腿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走路的时候使不上力，所以才会有你看到的那一幕。” “噢。”景瑶应了一声，对我说道：“我有点累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我也回去好好休息。” 我都这么说了，景瑶还是这幅冷漠的态度，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不太高兴，带着一点点小情绪抱怨道：“你能不能别用这副态度对待我，我们就不能好好交流么？”说完，我推开车门下车。 在关车门的时候，情不自禁的稍微用了点力量，关门声音显得略有些大了。 景瑶推开主驾驶的车门下车，我们俩之间隔着一辆车，她很委屈的问道：“你让我好好说？你让我怎么和你好好说？难道我就不能有点小情绪么？我的男朋友时时刻刻再照顾着别的女孩子，我心里能舒服么？是的！你说让我理解你，陆雨馨是你的恩人，帮你出钱给你叔叔换了肾，她弟弟管你父母叫爸妈，你们是一家人！这些我都去理解你，假装你们就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情，可是真的有么？我偶尔看到一幕我不想看到的，还不能偷偷的不高兴一下么？我要时时刻刻都表现的很开心给你们看对么？我就不能有自己的小情绪么……” 景瑶越说越激动，眼泪顺着眼眶流出，“我也是个女孩子，凭什么让我接受这些？在家在家人被反对这份感情，朋友之间也是各种不看好，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坚信你是对我最好的，我更奢望你是指对我一个人好，可事实真的是这样么？我不想和你吵也不想和你闹，难道我一个人难过的情绪都不能有么？默默你别担心，你知道的，我难受都是有时间段的，过了这一会儿就好了。” 说完，景瑶重新坐在车上，在我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发动引擎，挂上D档扬长而去，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迷茫。 我总是让精要受委屈，一次又一次！当我回过神想要去追景瑶去安慰她的时候，车已经走远了，尾灯消失在夜色中。 我的悲伤与懊悔一瞬间席卷了整个身体，我拦下一辆经过的出租车，上车让司机去追景瑶的奥迪A7，结果司机找都没找到景瑶的车。迷失在夜色中，我不敢打电话给景瑶，我担心带着情绪的她开车接电话有安全隐患，只能让司机把我送到景瑶住的小区，上楼才发现，景瑶根本就没回家，亦或者是不想看到我，不给我开门。 我拨打景瑶的电话，提示我已经关机，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袭身。 我决定和景瑶的父亲一样，他能在门前等景瑶，我也能！ 地上的瓷砖有点凉，陪伴我等待的只有兜里那包烟，地上的烟头数量不断增加，证明我在这等待的时间已经很久了。 最后一次看时间是晚上十一点，我尝试拨打景瑶的电话，仍旧是无人接听，坐在门前的我极度懊悔，为什么我就不能像景瑶一样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呢？回忆起自己古镇停车场对景瑶说的那些话，更是真的太不应该了。 后来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大概两个小时之后我听到电梯间有声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鼻息中闻到一股消毒液的味道，似曾相识，很久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这种味道在医院闻过。 景瑶蹲在我面前，用手抚摸着我的脸闻到：“默默你怎么在这？” 我看着面前熟悉的这张脸，有点失真的感觉，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完全像是一个梦，是梦还是现实？我不敢去尝试，即便真的是一个梦，就让这个梦延续的时间更长一点吧。我抱紧面前的景瑶，闻着她的法香，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真的掉眼泪了。 模糊了双眼，朦胧了视线，抱着这个不知道是梦还是真实的景瑶轻轻的哭诉对景说道：“瑶瑶我们不要在吵架好不好？真的不要再吵架了好么？你知道我有有多难受么？我很爱很爱你……也是很怕很怕失去你……” 我感觉我还有很多话还没说完，但是后脑好像被什么狠狠的砸了一下，天旋地转的感觉，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恍惚中我再一次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后来睁开眼，发现我这个躺在社区医院的病床上，时间已经是第二天了。 景瑶趴在床边，我挪动身体的时候，景瑶醒了过来，她看着我说道：“默默你醒啦。” 我感觉头顶有些怪怪的，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用手一摸才知道自己缠了一圈纱布，很是疑惑的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医院？” “这里不是医院，是社区服务站，你的后脑破了。” “破了？”我问道：“怎么破的？昨天我记得我在家门口等你，看到你回来我还抱了你，然后……然后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景瑶用哀求的眼神看和我，对我说道：“默默，不要问昨天发生了什么好么？你好好休息，行么？” 不要问是什么意思？我真搞不懂景瑶是什么意思。 正巧这时社区服务站的护士过来，“你醒啦，感觉怎么样？还好吧？” 我尝试从床上坐起来，手脚都挺听话的，便对护士说道：“还好，只有头有点不舒服。” 护士倒是挺幽默，对我说道：“被人打了闷棍，能舒服就奇怪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伤口很小，你要是不想缠纱布现在摘掉就可以了。” “我。操！”我大声问道：“有人打我闷棍？是谁？” 景瑶特别为难的，用哀求的语气说道：“默默别问了好么？” 第332章 是谁打了我呢？ 这特么的是什么道理？被打的是我！在我女朋友家门口被打，而且是直接打晕的那种，到头来我想问清楚是谁打的我？为什么打我……这样的权利都没有么？我很不高兴，很不爽。 景瑶看了一眼护士，护士恨识趣的交代了几句我的事，然后就离开了。 景瑶对我说道：“默默是我不好，你别追究是谁打了你可以么？我保证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发生了，真的。” 我凝视景瑶的眼睛，她很愧疚，见她这个样子，我也不舍得再逼问她，被打就被打吧，其实我心里隐约感觉打我的这个有可能是景瑶的父亲，但是我也不敢确定就是他。我不想追究的原因是不想看到景瑶那么祈求的眼神，我觉得我们之间不应该这样。 离开社区诊所的时候，医生给我开了两盒药，治疗什么的不清楚，但是价钱挺贵的，花了一百多。 诊所外，阳光有些刺眼，仰望冬日的暖阳，有点点头晕，景瑶还在担心我，扶着我问道：“默默你没事吧？” “没。”我回过神对景瑶说道：“我挺好的，今天你要忙什么呢？” “要去公司。”说完之后，景瑶又小心翼翼的补充了一句说道：“高旭约安排今天过去看场地，准备布置场地了，刘耀辉也要过去，他在会场内放一些自己公司的logo。” 我有点点无语，深深的吸了口气问道：“已经确定要去迪凯做这个年会了么？” 景瑶似乎也怕我生气，但是在这件事上她没有选择退让，我能感觉得到她似乎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开口说道：“是的，确定在这里了。”说完之后她又多了一句解释说道：“‘瑾年’的资金有限，现在是能节省一点就节省一点吧。”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对景瑶说道：“我和高旭的关系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好了，有点各为其主的感觉。” “默默——”景瑶打断我的话说道：“我知道你对高旭有意见，也知道他现在跟陆泉明走的很近，但这是你们之间的矛盾，其实高旭本质并不坏，我们都是多年的同学，而且这件事他也不是看着你的面子在帮我。” 得！景瑶都把话说道这份上了，我觉得其他话都不用再说了，没意义了，深深的吸了口气对景瑶说道：“行，那就这样吧，你自己决定。关于年会的事，刘耀辉那边都帮你联系你好了，剩下的你们对接吧。” “嗯——”景瑶应了一声，便不再和我讨论这个话题了，对我说道：“我送你回古镇休息吧，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医院的病菌还是多呢！”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去看场地吧。” 景瑶没在坚持送我回去的事，估计她也觉得现在的气氛有点点尴尬，开车离开之后我一个人沿着步行街走了很远，不是为了省钱要徒步回官渡古镇，我是想抽烟，上公交车就不能抽烟了！ 有的时候抽烟会让人清醒不少，至少可以平静下来思考很多事情。 我安慰自己，尽量把高旭幻想成曾经的那个高旭，幻想成在我用钱时毫不犹豫把自己的钱拿给我用的那个高旭。 或许真的就是我想多了呢？高旭真的就是单纯的要帮景瑶节省点钱呢？但愿如此吧！ 回到酒吧，老洲正在打扫昨晚残留的垃圾，我帮他打打下手，把啤酒瓶丢去门外的垃圾桶里面，老洲随口和我闲聊说道：“要过年了，过年你在昆明还是回家？” “回家。”这个问题不需要怎么思考，哪有过年不回家的呢！ 老洲却神色黯淡的来了一句，“有家真好！我今年过年又是一个人在这里了。” 我停下手里的工作问道：“你怎么不回家？” 老洲苦涩的笑了笑，然后摇头说道：“我的兄弟觉得我不务正业，连个正经的工作都没有，这些年也没有照顾好父母，父母都是跟着他在一起生活，现在父亲没有了，他那个家门我更进不去了，不过也没什么不好的，这些年都习惯了。你小子有空就早点回来吧，过年那几天挺难熬的。” “跟我回家。”我对老洲说道：“跟我回家去过年，把我家当成是你自己家。” “算了！”老洲继续忙手里的工作，一边打扫卫生一边说道：“我更怕触景伤情，一个人过年的时候清净清净。” 不知道怎么安慰老洲，默默的帮他打扫卫生，搞定之后自己回楼上躺在床上想着我和景瑶之间的事，似乎我们都习惯了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思考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主观意识，她很难听我的劝，但愿这一次不会出什么乱子。 晚上老洲的朋友来酒吧喝酒，这一伙人算是比较熟悉的，全都是云南省的老艺术家，平时在台上被人尊称老师，架子挺大的，但是私下聚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同，也会玩色子喝酒，也会高兴的时候用很大的声音说话，甚至玩游戏的时候在脸上贴纸条什么的。 每次这伙人过来，老洲就会主动关门，不在接其他客人，为了也是保护这些人的形象。今晚我和老洲陪着他们一起玩色子，玩到凌晨两点多才散去，洗漱完躺在床上拿起手机，才发现景瑶给我发了两条微信。 第一条：场地今天过去对接好了，不愧是迪凯，一点问题都挑不出来。 第二条：刘总也选好地方摆放自己的广告了，主持人全都是刘总那边提供，‘瑾年’第一次做年会，但是我相信会做的很好，有这么多人支持，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看完信息，我给景瑶回复了一句：需要我做什么吗？ 没想到景瑶还没睡，问道：你好点了么？头还疼么？ 我：没什么感觉，这会儿有点喝多了，感觉不到疼。 景瑶：你怎么还喝酒呢？赶快好好休息。 我：没什么的，不用担心我，明天我过来找你吧，看看有什么是我能帮你做的。 景瑶：明天上午我不在公司，中午过来一起吃饭。 第333章 预防针 相互道晚安，然后躺在床上发呆，这一年经历的事太多了，我们似乎都习惯了在这种烦乱的生活中寻找一丝喘.息的空间。早上收到陆宇豪的信息，提醒我别忘记催一催奥迪SSSS店，交车仪式的事别弄惨了，他钱都花了，不希望这件事办砸了，简单的说就是想要让陆雨馨开心一些，还告诉我当天秦沐、赵子宁等一些朋友都会到场。 我这么一听，好像不是很妥当，原本以为以我的名义送个车，让陆雨馨自己开心一下就好了，现在把排场弄的这么大，各位朋友都知道了，如果这件事传到了景瑶耳朵里，她又怎么想呢？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我决定提前把这件事跟景瑶说一下。 中午，我和景瑶一起吃饭，吃西餐的意大利餐厅，景瑶坐在我对面，点餐之后就低着头盯着面前的柠檬水发呆，我见景瑶的情绪有点不太好，试探着问道：“遇见什么麻烦事了么？” 听到我的声音，景瑶抬起头看了看我，然后摇头说道：“没什么，这几天有点累，休息的不是很好。”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陆雨馨下周一出院。” “噢。”景瑶把头发捋顺带耳边说道：“那挺好的啊，腿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么？” “不清楚，医生既然安排出院，应该问题不大了。” “嗯、嗯！”景瑶答应了两声。 我深吸一口气，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对景瑶说道：“陆宇豪想送给他姐姐一部车，又担心自己花钱买车太贵被他姐骂，所以他找我帮忙，自己把钱付了，让我以我的名义送。”说这些的时候，我故意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就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而又无关紧要的事。 在景瑶听我说这些的时候，我特别留意景瑶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实际上景瑶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波澜，听我说这些，似乎也只是在听一件很平常的事。我说完之后，她淡淡的问了一句，“买了辆什么车啊？” “奥迪Q7。” “噢。”景瑶仍旧是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和我闲聊说道：“她们姐弟俩的关系还挺好的。” “是啊，从小被母亲带大，和单亲家庭差不多了，母亲离世之后姐弟俩一起生活，后来这个不靠谱的亲生父亲也走了，据说当年陆雨馨的母亲为了生下他们俩，和自己的娘家也闹决裂了，他们姐弟俩在这个世界上也没什么亲人，相依为命吧。” 景瑶特别有深意的说了一句，“陆宇豪以你的名义送车给陆雨馨，陆雨馨收了一定很开心。” 我能听出来景瑶这句话背后的意思，但是此时此刻只能装不懂，厚着脸皮说道：“收到一个价值好几十万的奥迪Q7当礼物，换做是谁，谁能不高兴呢？” 景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和我多聊，正巧这时服务员送餐上来，打断了我们这个话题，吃过午饭景瑶要去迪凯，年会场地已经在布置了，因为涉及到走秀，T台要搭建的相当有逼格。我本想跟着一起去的，但是景瑶说高旭一直在帮忙看着场地，我便放弃过去的念头。景瑶和十分理解，我把她送到停车场准备上车的时候，景瑶停住脚步对我说道：“默默，我知道你和高旭已经不像是从前那么要好了，昨天我也和高旭聊了很多，聊我们高中时候的事，感觉大家都长大了，失去了曾经的单纯，或许是你们各为其主、或许是曾经发生过一些很难调和的事，但不管怎么说，我们毕竟相识一场，如果可以把过去不开心的事一笔勾销，就这么平淡的过去吧，至少你们还没闹的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你觉得呢？” 我低着头掏出烟，点燃之后对景瑶说道：“有一天我和陆雨馨在漫咖啡听到高旭和陆泉明的对话，他为了自己能高升，可以说是出卖了我，他跟女友刘倩设计用一批酒店用品把我当枪使，以此来攻击陆雨馨，让陆雨馨让出董事长的位置。陆泉明给高旭一笔钱，还因为这件事把高旭当成亲信，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从未跟高旭说过，因为那天在最后离开的时候，高旭祈求陆泉明给我一个机会，不要把我弄的太惨，或许是因为这几句话，让我觉得高旭没有完全抛弃我们之间的友谊，联想到高旭的处境，他需要用钱救他爸，他爸现在被关押在贵阳的看守所里面，据说全家人为了把他爸捞出来，已经花乐不少钱。即便是在全家人都在用钱的时候，高旭还把一万块钱借给我……当然，这是曾经的事了，我仍旧心存感激。我不介意高旭现在怎么样，我只希望他不要再做出伤害我们之间友谊的事了，过去的就过去了，谁能一直活在回忆里面呢？这次你用迪凯的场地，实际上我并不放心，我担心的是高旭把对我的怨恨嫁接到你的身上，对‘瑾年’做出什么不利的事。” 景瑶微笑说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高旭也和我说了你们之间有些矛盾，你们俩都有一颗原谅对方的心，却始终没有一个坐下来好好聊聊的机会，等这次‘瑾年’的年会做完，一起找个机会好好聊聊吧。” 我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对景瑶说道：“但愿有这样的机会吧，你快去忙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景瑶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对我说道：“那我先去喽，等我准备好了把具体的年会日期告诉你。” 我倒是真心希望‘瑾年’的年会可以圆.满成功，送走了景瑶，我抽完这根烟才打了一辆车，直奔医院。送车这件事算是委婉的跟景瑶说了，景瑶也没怎么在意，如果我不说反而不太好，这件事觉得自己做的太明智了。来到医院，病房内正坐着陆泉明。 此时此刻的病房内也只有陆雨馨和陆泉明两个人，我不知道我进来的是不是时候，但是从两个人的表情来看，似乎是在讨论什么不太愉快的事。 第334章 陆泉明妥协 这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撞见陆泉明和陆雨馨在病房里面了，我很奇怪今天是谁护理陆雨馨，看到我进来，陆泉明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很客气的和我打招呼说道：“默默你来看雨馨啦。” 我很奇怪啊，陆泉明难道不知道我们都讨厌他？这个时候还来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有点捉摸不透了。 陆雨馨对陆泉明说道：“你的提议我会考虑一下的，但现在不能给你一个肯定的答复，迪凯走到今天，你我都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好吧。”陆泉明转过头看着我说道：“默默你好好照顾雨馨，也帮我劝一劝雨馨，现在迪凯所面临的危难，只有我们兄妹联手才能搞定，你也不希望看着迪凯毁在雨馨的手里，对么？” 我当时就不高兴了，反问道：“什么叫毁在雨馨的手里呢？” 陆泉明没和我解释，起身对陆雨馨说道：“我先回去了，等你消息。” 我在陆泉明背后送上一句：“不送。” 陆泉明当然不会介意我说什么，在他眼里，我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陆泉明走后，陆雨馨自己起床上了个厕所，现如今她恢复的不错，生活已经完全可以自理了，我坐在沙发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陆雨馨从洗手间出来后坐在了沙发的另外一侧，对我说道：“你猜陆泉明来找我聊什么？” “他受不了了？希望你回迪凯主持大局？” 陆雨馨苦笑说道：“陆泉明怎么可能希望我回去，好不容易把我从迪凯逼走，再把我请回去？这不等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么？他已经知道迪凯被勒令停业和我们有关系，希望花钱了事，让我放他一马，估计这段时间他也没花钱找人，但是这些人都没办法解决迪凯的问题。” “那是！”我很得意儿的说道：“毕竟这是秦厅长亲自盯着的事，一般人哪敢挑战秦厅长的权威？好歹也是省厅的人。” “陆泉明现在有点急了，迪凯在过年期间一两个月都恢复不了营业，里里外外有上千万的损失，今天他来找我谈的条件就是给我一笔钱，希望我放过迪凯，他现在在迪凯的名声岌岌可危，很多股东都已经对他开始不满意，包括以前他培养的那些亲信，都已经急了。” “赚不到钱就急了呗？” “今年的迪凯分红不太可能了，甚至公司的留作运转的资金都会减少大半，如果公司正常流动资金都不够的话，接下来人心就更散了。” 我长长的舒了口气，对陆雨馨说道：“我们的目的逐渐达到了。” 陆雨馨嘴角扬起一丝苦涩的微笑，对我说道：“默默，我突然觉得有点累了，可能是最近在医院住的时间有点长，每天无所事事的样子，看一看书，听一听音乐，有点点向往安然的生活，在洱海边开一家客栈，过一过轻松、舒服的日子，余生不争名夺利，只想求个安稳的生活。” 我提醒陆雨馨说道：“这可能只是你最近的错觉而已，安然可以在客栈里面画画，创作自己喜欢的美术作品，你呢？你在客栈里有消磨时间的事做么？我们都不可能脱离这个社会，安全的圈子决定她适合那样的生活，而你不是她啊，别人的生活又怎么能模仿的来呢？” 陆雨馨想了想说道：“或许你说的对，这只不过是我的一种遐想罢了，今天早上医生又来通知我了，下周一可以出院，出院之后我想回家去看看，不知道爸妈的小店开的怎么样了。” “回去呗。”我哄着陆雨馨说道：“反正在昆明也没什么事，迪凯这边现在就是在等时间，有任何动态，老赵都会帮忙看着的。” “嗯嗯……” 陆雨馨答应的很欢快，她也清楚目前我们不需要在做什么了，一切等着就好了，陆泉明但凡有一点办法都不回来求陆雨馨的，既然他都成了强弩之末，我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着急的呢？ 下午陪着陆雨馨在医院聊天，距离出院只剩下最后三天的时间，周六早上SSSS店的销售总监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对接一下交车仪式的事，要把细节确定的好，我过去交流好这些细节已经紧邻中午了，销售总监留我一起在SSSS店吃工作餐，我很委婉的谢绝了。这边景瑶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年会的具体时间是下周一晚上五点半开始，预计晚上酒店结束，地点就是迪凯的宴会厅。说这些的时候，她还很小心的问我下午有没有空，如果有空，能不能去一趟迪凯的宴会厅，帮她看看场地什么的。 最后还补充了一句：有你帮我看着点，我心里会更踏实。 我最近很反感去迪凯，甚至是出现在迪凯附近，那里有着太多太多的记忆了，最主要的是，迪凯里面有很多人看我都不爽。但是景瑶都那么说了，我不来也不好，硬着头皮打车到迪凯，发现这里和当初营业的时候并没有多大不同。保安还是站在门口值班站岗，穿的仍旧是当初我给他们**的服装，看起来特别有气势。 前台的接待、大堂经理什么的都在正常上班，今天值班的这个大堂经理并不认识我，看到我走进大厅，他主动应上面特别礼貌的对我说道：“先生不好意思，我们最近正在做内部调整，暂时不对外营业，实在抱歉。” 我突然来了兴趣，迪凯现在处于非营业状态，但是所有人都按部就班的在自己的岗位上坚守，这是为什么呢？怀着这种好奇心，是试探着问道：“没有对外营业？但是你们都在上班工作。” “是的。”大堂经理解释说道：“我们在做内部培训，虽然没有接待客人，但是我们对自身的要求却从未降低一丝一毫，希望恢复营业的时候，给您耳目一新的感觉。” “噢，谢谢。”我客气的对大堂经理说道：“我不是来住店的，‘瑾年’的年会下周一在这里举办，我是来看场地的。” 大堂经理恍然大悟，对我说道：“您是‘瑾年’的人啊？我带您去宴会场地……” 第335章 打我的是程嘉 在去场地的路上，我特别留意观察现在的迪凯，虽然是没有对外营业，但是处处打整的都非常到位，地面干净的一尘不染，电梯内的镜子看不到一点擦拭后留下的水纹痕迹，摆放在走廊的花上还带着水珠，显然是刚刚被浇过水，八楼空中花园的小喷泉仍在运行……这哪里像是一个停业的酒店呢？ 大堂经理把我带到宴会厅，现场有一些工人在忙碌，搭建T台、布置舞台、摆放音响设备等等，大家有条不紊的忙着。景瑶和高旭站在一边闲聊，我径直走了过去，高旭看到我过来，主动和我打招呼说道：“默默你来了。” 我掏出烟递给高旭，客气的说道：“辛苦啦，‘瑾年’的年会你没少费心。” “嗨……说什么呢！”高旭一脸仗义的说道：“瑶瑶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嘛，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这你要是跟我客气，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咱别的能耐也没有，就是借着职务之便，帮个忙而已，客气就不对了啊。” 高旭说的倒是真仗义，我也不好反驳什么，只能跟着他客气的说道：“忙完这一天我请你撸串，找找回忆去。” “好主意。”景瑶开心的说道：“咱们回小镇去撸串吧，学校后门那家烧烤店不知道还有没有开，上学的时候我们最喜欢的就是在下午放学之后，晚自习之前去那家烧烤店吃上一翻面片，叫上几串烧烤，就是不知道现在那家店还有没有了。” 回忆当年，高旭也有点失落了，对我和景瑶说道：“我已经三年多没回去了，高中毕业之后我爸妈就调来昆明了，顺便把爷爷、奶奶也接到昆明生活了，小镇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上次回去还是去学校找什么档案，一转眼都三年了，默默你家还住在小镇吧？” “在。”我对高旭和景瑶说道：“我爸妈土生土长在小镇，这辈子可能都不会离开了，前段时间买了一个二层的门市，在一个很老的小区里面准备开个小吃店，学校后门那家烧烤店也还在，只不过规模比以前大了一倍，老板还是以前的那个老板。” “那就行。”高旭夸奖老板说道：“他的手艺就是我们高中的味道，等瑶瑶的年会忙完，我们一起回去吃一顿，把程嘉也叫着。” “好啊，好啊！”景瑶在这时候很委婉的“站队”说道：“回小镇的事交给我家默默来安排，我们尽管跟着就好了。” 景瑶之所以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一句，很显然是给高旭听的，因为高旭刚刚提到了程嘉。 高旭也意识到景瑶似乎不太想提及程嘉，他安慰我说道：“默默，当哥们的说一句不该说的，程嘉这小子做事有时候是很冲动的，完全不考虑后果那种，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又不是不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他本质真的不坏，虽然动手打了你，这茬能过去就过去吧。” “什么？”我看着高旭问道：“你在说什么，程嘉打了我？” 瞬间景瑶就有点慌了，结结巴巴的说道：“都过去了……没事了……那个……高旭你看今天舞台能搭建好吧？” “打我的是程嘉？”我看着景瑶问道：“那天晚上在你家门口把我打晕的是程嘉？” 景瑶脸色变得很难看，解释说道：“那天程嘉有点喝多了……” 高旭一脸懵逼的看着我和景瑶，我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看着景瑶问道：“为什么那天晚上打我的人会是程嘉？为什么那个时间你们在一起？他喝多了，他想干什么？” 景瑶支支吾吾的解释说道：“那天……我们闹别扭之后我一个人去了酒吧喝酒，有几个很讨厌的人过来搭讪，我要走他们就拉住我纠缠不休，我就拨通了程嘉的电话，他来酒吧帮我摆脱了那几个人，我们俩又换了一个酒吧坐了一会儿，他问我为什么会一个人来酒吧喝酒，我就和程嘉聊了咱们俩闹别扭，后来我时间差不多了，程嘉坚持要送我回来，本来是送我到电梯口，我让程嘉回去。他听到我和你在房门口的对话，然后就从电梯间出来了，然后就……” 后面的话，景瑶没有说下去，但是我已经能猜得到了，程嘉的性格决定了他会做这样的事，打晕我之后景瑶帮我送去社区的诊所，第二天醒来后我问景瑶是谁打我，她却不肯说，她担心的是什么呢？我有些不理解。 很明显高旭也知道这件事，他安慰我说道：“默默，别忘心里去了，程嘉这小子做事都不经过大脑的，后来他和我说这件事的时候，自己也十分后悔，原谅他吧。” “呵……”我突然觉得真特么好笑，“我原谅他？我凭什么原谅他？给我一个原谅他的理由？” 高旭：“你把瑶瑶惹生气了，瑶瑶一个人在酒吧被骚扰，还不是程嘉过去帮忙，这个理由总够了吧？” “放他.妈.屁！”我大声叫道：“你的意思是我很无能对么？我女朋友在酒吧被人骚扰的时候，都得找他来帮忙，我特么的还算个屁？” “默默你别激动……”景瑶拉着我的手说道：“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那么任性自己一个人跑去酒吧，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冷静点！”高旭用命令的语气说道：“你想一想你有资格发脾气么？还不是因为你，瑶瑶才一个人去酒吧的？事情都过去了，你别闹了行不行？” 一句话，说的我彻底没了脾气！我有资格发脾气么？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发脾气，我只是觉得这种事对于我来说很不公平。 景瑶看着高旭用祈求的语气说道：“高旭，让我和默默单独聊聊吧，好么？” 高旭丢下一句“默默你冷静一点，想想自己做的对不对”之后，一个人叼着烟先走了，这边只剩下我和景瑶两个人，我不知道景瑶要和我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和景瑶说点什么，总之心里很难受。 第336章 景东来 景瑶把那天晚上自己去酒吧的经过全都说了一遍，两个人争吵，终究不是一个人的问题，如果我没有和景瑶发生不愉快的事，也不会有景瑶一个人去酒吧的事情发生，更不会有程嘉去安慰她，能怪谁呢？要说责怪景瑶，倒不如说责怪我自己，在我们两个人的世界中，景瑶已经付出的足够多了。 我拥抱景瑶，尽量让自己心情变得没有那么激动，就当全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景瑶的眼泪无声的低落，我帮她擦干，对她说道：“都过去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我不应该丢你一个人。” 景瑶正要开口说话呢，她的父亲景东来在高旭的陪同下走进迪凯的宴会厅，跟着两人身边的还有一个30多岁的男子，景瑶曾经跟我说过，这个男的是景东来的司机，应该还身兼秘书这个职位吧。 看到景东来的时候，景瑶明显有点点小胆怯，和我并排站着向景东来打招呼说道：“爸，你怎么来了？” 我也跟着叫“景叔叔”，但是景东来并没有搭理我，对景瑶说道：“瑶瑶，你把我说的话都忘在脑后了么？” 景瑶固执的说道：“我都记着呢，但是我不想听你的安排。” “胡闹！”景东来对身边的高旭说道：“小高你先去忙吧，我和瑶瑶单独聊几句。” 司机听后马上就走开了，高旭答应了一声，然后给我使了使眼色，示意我跟着他去一边，景东来怎么说也是景瑶的父亲，是个长辈，他都这么说了，我肯定是要离开的，只不过我不太想和高旭凑打一起，每次都是我和景瑶见面景东来就出来，还偏偏高旭也在。 我觉得我和高旭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没办法调和的地步了，当着景东来的面，我算是给高旭了一个面子，跟他一起走向一边，出了宴会厅的大门，高旭递给我一根烟，对我说道：“景瑶的父亲是个暴脾气，你别顶撞他，有什么事顺着他的意思来。” 我很想问一句，为什么景瑶的父亲会在这个时候来迪凯的宴会厅，话都到嘴边了，感觉问了也没多大意义，硬生生的给憋回去了。为什么来，我感觉我已经猜到了。 在外面抽完一支烟，我觉得这一根烟抽的仿佛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实际，拿出手机给景瑶发了一条信息，然后一个人先走了。信息内容也就是告诉景瑶我先走了，反正景东来也不想看到我，免得我留在这让他觉得心塞。 回到酒吧，老洲正在准备晚餐，看到我回来，老洲笑呵呵的问道：“回来的挺早啊，一起吃晚饭？” “吃。”我对老洲说道：“多搞两个菜。” “好嘞！”老洲在厨房一边炒菜一边说道：“你不回来的话，我自己一份蛋炒饭就搞定了，你回来咱就把鸡蛋加个洋葱，凑个洋葱炒鸡蛋，冰箱里面还有肉，再来个小炒肉，够不够？” “够了。”我从吧台拿出一瓶啤酒打开，狠狠的灌了自己一大口，对老洲说道：“我就搞不懂了，为什么景瑶的父亲一定要反对我和景瑶在一起呢？难道他就在我身上看不到希望？” 老洲笑道：“别想那么多了，他能不能看到希望取决于他的眼力好坏，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雨馨怎么样了？这几天我都没问你她的状况。” “下周一……也就是后天上午出院。” “呦！那可得好好庆祝一下，我们老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有亲人大病后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一定要找个地方放挂鞭炮，而且要请亲朋好友吃顿饭，聚一聚人气，把晦气除去。我看你也别找其他地方了，周一晚上咱们就在这，我把‘暂停对外营业’的牌子挂出去，晚上亲自下厨，你把朋友带回来，好好嗨皮一下。” 我笑着问道：“是不是有点‘喧宾夺主’的感觉了？” “魂淡！”老洲责备道：“说这些有意思么？就这么定了。” 晚上我和老洲每人喝了三瓶啤酒，这几瓶啤酒还不至于说喝多，但是喝的有点涨肚，酒吧晚上来了两桌散客，一桌是几个放假准备回家的大学生来这里小聚，另外一桌是一对情侣，老洲酒吧的特点就是像一个艺术馆，有书架、有字画，还有很多他自己的作品。 那对情侣很喜欢老洲自己的作品，女方甚至提出想要买一幅画当纪念的想法，被老洲委婉的谢绝了。 我回到楼上洗个澡，手机上收到景瑶发来的短信，我问她景东来下午照她的时候看到了我，是不是又不高兴了？ 景瑶很巧妙的避开了这个话题，对我说道：我爸爸说周一晚上他来参加‘瑾年’的年会，要看一看我这半年多时间究竟在忙些什么。 我回复消息：那叔叔是不是要坐在第一排？和你坐在一起了？ 景瑶：嗯，我是这么想的。 我想了片刻，回复景瑶说道：那周一晚上的年会我就不来了吧。 发出去这条消息之后，我担心景瑶多想，又补充了一条：我知道你爸爸一直觉得咱俩在一起不合适，认为我配不上你，虽然你极力在隐瞒这个事情，不想让我知道，但是我又不傻，我清楚得很，现在的我还没做出什么成绩，也不足以让你爸爸对我产生改观，所以在我有成就之前，我还是少出现在他面前吧，免得他看我越来越烦。 景瑶似乎也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她没有明说而已，但是她还是劝我别多想，至于继续邀请我参加年会的事，就只字未提。 有的时候人应该有自知之明，至少在这件事上我主动提出来，就不至于让景瑶太尴尬。过了两个小时左右，景瑶应该是回到家洗过澡之后又给我回了一条信息，让我别多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无非就是安慰的话嘛！ 周日下午，奥迪SSSS店的工作人员再一次联系我，他们已经把那台红色的奥迪Q7转移到了医院的停车场，让我过去验车，如果没问题就开始准备下面的工作了。 第337章 准备出院 我赶到医院停车场的时候车已经到了，红色的奥迪Q7洗的一尘不染，临牌也办好了。销售总监亲自送车过来的，周围还有一些工作人员，看到我从远处走过来，销售总监主动向我伸出手，简单的握手问好之后对我说道：“墨先生您可以先验一下车，我们已经把油箱加满了98号的汽油，这一箱油算是我们店送的，根据您的要求，需要用的物料我们都带过来了。” “谢谢。”我接过销售总监递给我的车钥匙说道：“我先验一下车。” 验车无非就是发动之后看一看发动机是否抖动，仪表盘显示是否正常等等，现在都是高科技，真没什么好看的，外观上漆面上没有划痕就OK了，真的要说检查出问题，那至少要开出去溜达一圈，几百公里甚至上千公里都未必能暴.露隐藏的问题。 仪表盘上显示公里数是58公里，销售顾问的解释是从仓库开到这里的里程。确定车没问题之后，我在接车单上签了字。然后销售总监开始通知其他工作人员忙起来。 他们先是把一个超级大的纸壳箱扣在车的上方，在纸箱的一侧开了一个“门”，其工作人员就是通过这个“门”开始工作的，把一个又一个氢气球塞进去。销售总监在一边和讲解说道：“蛋糕我们已经预定好了，明天早上过来，今天现场只能是做一些粗略了，如果方便的话，明天早上还需要您过来一趟，我也会亲自过来的，邀请媒体的费用都算在我们公司头上。” “辛苦啦。” “没什么！”销售总监和我开玩笑说道：“墨先生我觉得你在营销方面有别具一格的天赋，我们SSSS店每天要交车好几个，但是从未想过在交车仪式上做宣传，是你的想法有创意，这个交车仪式不仅温馨还充满了心意，我们店也是借着您的创意给自己做一波宣传，市场部的同事真心觉得这个创意已经颠覆了他们以往做的任何推广营销，用他们话的来说就是：这是一场走心的活动。”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你真不愧是做销售的，聊个天你都能把人聊的这么开心，其实你没必要说这些哄我开心的话，车我都买了，肯定不会退货的。” “不不不！”销售总监一脸真诚的说道：“我刚刚说的那些没有恭维你的意思，是发自内心的，奥迪中国每年要求我们所有经销商都要做一些品牌推广活动，我们做活动的费用也是由厂家支持的，太多常规的活动做下来免得很无聊，比如定展、商展、常规试驾等等，很多时候市场部都是抱着完成任务的想法去把奥迪中国布置的任务完成，至于是否有成效，我们从未关注过。事实上我们也对那些常规活动没有多大兴趣，但是这次不同，在这个交车仪式上，我觉得我们会见证一场感动。” 感动！这个世界永恒不变的主题。 周日晚上我给景瑶发了一条信息，预祝‘瑾年’的年会圆.满成功，估计是景瑶在忙，没得空看手机，过了很久也没给我回复。一直到第二天周一早上才收到景瑶发来的一条信息，和我说她一直在场地做灯光的调适，还和我讲了一场走秀对灯光的要求有多么的高。 这些我都帮不上忙，只能隔着屏幕透过文字去幻想景瑶的工作。 此时是早上七点，我来到医院的停车场，奥迪SSSS店的销售总监已经到了，准备了一个很大的蛋糕，是按照当初的约定摆放在机箱盖上面的，这也是我当初提出创意的一部分。班点半之前，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搞定，纸壳外面还包裹了很漂亮的包装纸，在最上面还有一个用蝴蝶结。 秦沐、陆宇豪、尹艺华、墨少杰几个人来到医院的时候，这边已经完工，我们一起去病房接陆雨馨出院，没想到的是，我们到病房的时候，已经有很多“熟人”到了，赵子宁、赵国斌、小晴、段文涛……那些迪凯熟悉的老面孔，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我竟然有点点感动，毕竟这些都是迪凯的老面孔。 彼此亲切的打着招呼，完全就像是老朋友一样。陆宇豪作为陆雨馨的直系亲属，去医院办理出院手续，他前脚刚走，陆泉明就进来了，手里碰着一大束鲜花，迪凯的这些人看到陆泉明，很自然的让出了一条路，陆泉明径直走到陆雨馨面前，送上手中的的鲜花说道：“妹妹，欢迎你出院。” 注意：陆泉明用的是“妹妹”这个称呼，显得两人关系亲近了不少，他以前都不是这么称呼陆雨馨的，基本上都是叫“雨馨”，现在更改称呼是给谁听呢？应该是给迪凯的这些股东，看起来好像兄妹俩摒弃前嫌了一样。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陆雨馨接过了鲜花，带着淡淡的微笑说了声谢谢。 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看，但是我感觉陆雨馨的这个举动纯属礼貌。 今天的她打扮的格外漂亮，一身波西米亚风的长裙，长发披在背上，脖子上带的一条玫瑰金的项链，显得脖颈特别长，陆泉明在她对面夸奖她说道：“雨馨你今天真漂亮。” 秦沐在一边翻着眼睛问道：“你这意思是，平时的雨馨不漂亮喽？” “不不不！”陆泉明急忙改口说道：“我可没这么说，雨馨一直都是漂亮的。” 秦沐抓住陆泉明话的漏洞，攻击说道：“你就是这个意思……你的意思就是雨馨平时不漂亮。” 陆泉明尴尬的笑起来说道：“我错了，我说错话了，我该罚，我承认错误。” 病房内那么多人迪凯的人，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不知道他们心里怎么想，陆雨馨的骨子里天生带着一种善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想陆泉明太难看，转移话题对我说道：“默默你看一下，宇豪快办完手续了吧？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我回来了……” 门外，陆雨馨是一路小跑回来的，可见他有多兴奋，众人把目光集中的陆宇豪身上的时候，我看到墨少杰悄悄的走到了陆泉明身边，伸出一只手搂着陆泉明的胳膊，然后两个人就向一边走去。我觉得……陆泉明好像是被墨少杰“带”走的，而不是自愿跟着墨少杰去。 第338章 出院 论体能，五个陆泉明也不如一个墨少杰，墨少杰搂着他走向一边的时候，就感觉像是一个壮汉搂着一个弱不禁风的重病患者，陆泉明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当时我并不知道墨少杰把陆泉明带到一边去聊了什么，这是他后来告诉我的，当时的画面是这样的：病房内人很多，墨少杰搂着陆泉明，一边走向角落一边对陆泉明说道：“雨馨出车祸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 陆泉明也不是被人吓大的，面对墨少杰这种明显带有威胁的话，他表现的很淡定，回应墨少杰说道：“那我要谢谢你喽，帮我妹妹查到车祸的真凶。” 墨少杰不慌不忙的说道：“查不到也没关系，我做事一直有自己的原则，实在查不到，我就用自己的办法解决了，总不能让始作俑者逍遥法外对不对？” 陆泉明冷笑着问道：“不知道你的的办法又是什么？” 墨少杰用更加阴冷的语气说道：“我觉得你会知道的。”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几分钟，要不是陆宇豪办完出院手续回来撞见陆泉明，估计墨少杰和陆泉明聊的还会更多。陆宇豪性格直爽，看到陆泉明在，一点面子都没留的问道：“你来干什么？” 墨少杰见陆宇豪回来了，便放开了陆泉明，陆泉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领子，对陆宇豪说道：“宇豪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以后要照顾好你姐姐，这样的事不能在发生了，我今天过来是看一看雨馨，顺便送上自己的一点心意。” 陆雨馨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闹的太难堪，叫住陆宇豪说道：“宇豪手续办的怎么样了？” 陆雨馨拿着出院单对陆雨馨说道：“都办好了，咱们可以出院了。” “出院喽……”小晴欢快的说道：“雨馨姐终于可以出院了，今天我们是不是要应该好好庆祝一下？” 陆宇豪：“那是必须的……” 一大票人浩浩荡荡的从病房出来，一起走向停车场，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给陆雨馨准备了一份礼物，主要是大家都开车过来的，现在要走也肯定是要去停车场，迎接陆雨馨出院，人到了、意思到了，也就算任务完成了，谁还护送谁回家怎么着？ 还不是到停车场就散了！ 云大医院的露天停车内，一行人走了过来，到了停车场大家发现一个超级大的礼盒摆在那，陆宇豪迫不及待的说道：“姐，默默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庆祝你出院，你看就是前面的这个礼盒。” 陆雨馨着实吃了一惊啊，不仅是她，周围的人都表现的很不可思议，已经开始有人窃窃私语在议论是什么礼物了，我微笑对陆雨馨说道：“一点心意。” “是什么啊？”陆雨馨很聪明，猜测道：“该不会是你把我的车修好带过来了吧？” “看一看就知道了！”说完之后，我示意奥迪SSSS店的销售总监可以开始了，她按下手里的遥控器，面前的礼盒自动打开，“四面墙”连带“盒顶”分别向四个不同的方向倒下，打团打团的氢气球飘向空中，待气球散去，红色奥迪Q7的机箱盖上出现了一个很大的蛋糕，年轻漂亮的销售顾问从车边走过来，把奥迪Q7的遥控器交到了陆雨馨的手里，微笑说道：“陆小姐祝贺您出院，这辆车是陆先生送给您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陆雨馨已经完全呆掉了，六七十万的奥迪Q7对于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是这个车是我买的，那就意义不同了，因为她知道这笔钱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身家性命可能都不值这些。 周围的人恰到时机的鼓掌，让这这个交车仪式变得更温馨与感动，陆雨馨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知道是谁在一边大喊“抱一个、抱一个……”，我是不太敢主动拥抱陆雨馨的，毕竟我还有景瑶。 但是在这种情景之下，陆雨馨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主动上前一步抱住了我，我有点想拥抱她，又有些生涩的恐惧，最后只能是象征性的把手搭在她的腰上。她的腰真的好细，一丝赘肉都没有，在我怀里的陆雨馨轻声伏在我耳边说道：“默默谢谢你，很感动。” 我轻轻拍了拍陆雨馨的背，哄着她说道：“今晚老洲把酒吧暂停对外营业，叫上朋友们一起过去给你庆祝出院。” “嗯。”陆雨馨重重的点头说道：“一定来。” 短暂的交车仪式，成了奥迪SSSS店的宣传活动，对于我来说，节省了不少钱啊！至少这个交车仪式的钱全都是奥迪SSSS店出的，即便是后期宣传的时候被景瑶看到我也不必担心，因为我提前和景瑶说过了，她会明白的。这辆车是分期付款的，以后每个月又多了一个车贷，当然我不担心，这笔钱陆宇豪会出。 大家在医院停车场道别，我开着奥迪Q7送陆雨馨回家，陆宇豪开着自己的天籁载着秦沐跟在后面，上二环之后我就发现陆宇豪那辆车不见了，一直回到小区都没捡到他再出现。 陆雨馨的家。 这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我很奇怪这么多天没忍住，为什么看不到灰尘呢？陆雨馨说有保姆阿姨，每天都会过来打扫卫生，我差一点就觉得这些家务是陆宇豪做的。回到家之后，陆雨馨去卧室换衣服洗澡，我闲着无聊推开陆宇豪的房门，这里和外面完全不同，地上还有脱下来没来得及洗的牛仔裤。 我随手帮他捡起来挂在墙上，突然间看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陆宇豪房间的东西……一件黑色的文胸，就那么躺在陆宇豪的床上，当时我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夸张的揉揉眼睛…… 我。操！竟然是真的……陆宇豪房间怎么会有这个？目测至少是个C+女孩穿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我就联想到了秦沐，在大理的时候，我是见过她穿便装的，那个时候我还在感叹，平时穿着警服看不出来有什么，换了一身衣服，竟然这么有料。 于是我贱贱的拿起手机对着陆宇豪的床拍了一张照片，然后把照片发给了陆宇豪，顺带着发了一条信息：我好像发现了什么！ 第339章 在一起 几分钟之后陆宇豪回复了一条语音信息：日！你进我房间，你有偷.窥.欲。 我：凭什么你在家能随便进我的房间睡我的床？我进你房间就不行了？是不是哥们？这玩意就在你的床上，你让我装瞎子看不到？ 陆宇豪：你不会当没看见么？ 我：对不起，我这个我真没办法当没看到，我还忍不住猜测了，看着尺寸……好像和沐沐有点符合。 陆宇豪：日！你怎么什么都敢猜？ 我：难道被我猜对了？ 很快，屏幕上又传来一条语音，这一次不过陆宇豪的声音了，而是秦沐的，她在电话那边大叫道：你个混蛋。 我听后“哈哈”大笑，回复：你们俩发展的可够快的啊，是宇豪把你睡了，还是你把宇豪给睡了？ 秦沐：昨晚是我太高兴，喝醉了，被他捡便宜了。 我：你是警察啊，你可以把他抓起来，随随便便告个强.奸，他就得进去蹲个十年八年的，你完全可以做得到。 陆宇豪：王八蛋啊！老子被抓了你有什么好处？你就不能教沐沐点好的么？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听取这条语音的时候，我还听到那边秦沐质问陆宇豪：你算什么受害者？ 我回复：宇豪你说说，你算什么受害者？得便宜卖乖这种事你都做的出来？太无耻了吧。 秦沐拿着陆宇豪的手机回复我说道：你闭嘴，别挑拨离间，我们俩的事不要你管。 我回复道：恭喜，终于修成正果了，我这个赝品男友也可以退休了。 秦沐：我爸早就识破咱俩是假的了！你的演技太low，完全不过关。 我：这不能怪我，你也不看你把是干什么出身的，我这点演技他都识破不了，还怎么破案？ 秦沐：你这是给自己找台阶下，你和你斗嘴了，你得帮我想想，我要怎么认真、正式的带宇豪回家见我爸妈呢？我有点担心。 我：担心什么？ 秦沐：因为认真，所以担心。担心我父母对宇豪的印象不好、担心他们反对、担心一切的一切，这可能就是认真与演戏的区别了吧。 突然间觉得很欣慰，曾经那么惧怕谈恋爱的秦沐现如今也开始认真对待感情了。 我们固执的单身那么久，就是没有遇见让我们放弃固执的那个人。 半小时之后，陆雨馨洗完澡从卧室出来，穿了一身家居服，长发还没有被吹干，湿漉漉的披在背上，她看到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着手机傻笑，凑过来坐在我身边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我把手机递给她说道：“宇豪和沐沐在一起了，你知道么？” “真的？”陆雨馨还有点不太相信，从我的手里拿过手机，把刚刚发的那些语音逐条听了一遍，最后用一种十分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天啊，他们俩这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现在的年轻人都在想什么？” 快么？我倒是觉得很符合当代年轻人的节奏。 我靠在沙发背上点了根烟，问道：“你觉得宇豪和沐沐俩在一起怎么样？你这个当姐姐的总得有点想法吧？” “没想法！”陆雨馨十分淡定的说道：“一点想法都没有，宇豪又不是未成年，自己选择什么样的伴侣是他的自由，我不干涉更不会反对。” “那是因为你觉得秦沐是个不错的姑娘，如果宇豪找的是刘倩那样的女孩，我不信你现在还能这么淡定。” 陆雨馨犹豫了两秒钟，然后对我说道：“好像你说的也对，应该是我对沐沐的印象太好了，然后就觉得我不干涉也挺好啊，默默你觉得他们俩是不是闹着玩呢？” “我不知道！”说完之后我又补充了一句，“我觉得沐沐不像是闹着玩，关键看宇豪了，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今晚你和宇豪聊聊呗，看看他是什么态度。” “好。”我信誓旦旦的对陆雨馨说道：“今晚就好好问问这小子。” 聊了几分钟，陆雨馨起身对我说道：“我去看看厨房还有什么吃的，中午我们就在家随便吃点饭吧，你约一下今晚去酒吧的朋友，人不要太多啊，你知道的，我不是很喜欢热闹。” “不会约太多人的，老洲那也没办法容纳太多人，你有没有谁是特别想要邀请的？” 陆雨馨想了想，很小心的问道：“景瑶今晚有空么？如果可以叫她一起过来吧，这些日子你经常来照顾我，她肯定吃醋了，今晚邀请景瑶一起来，我可以和她好好聊一聊啊，你突然送我个车，这事她也会介意吧？” 我知道陆雨馨是一片好心，但是景瑶今晚真的来不了，我和她解释说道：“‘瑾年’今晚开年会。” “噢。”陆雨馨答应了一声，然后问道：“那你不过去参加么？” 我摇摇头，无比失落的对她说道：“今晚‘瑾年’年会，景瑶的父亲要去参加，她父亲不愿意看到我，所以我今晚不会过去。” 陆雨馨听出来我有些失落，小心翼翼的问道：“默默，你和景瑶在一起，是不是有很大的压力？来自各个方面的？” 我不太想承认，但这些压力的确是有的，此时此刻也不太像面对这个话题，催促陆雨馨说道：“我饿了，一大早去医院都没吃什么东西，你不是说要去看看厨房有没有什么食材呢？咱俩随便吃点呗，实在不行煮方便面叫外卖都行，总不能饿着肚子聊天吧？” 陆雨馨看出来我不愿意聊那些事，对我说道：“那你等我一下，我去厨房看一看。”陆雨馨去厨房之后就没有在问这件事，以至于最后她都不知道‘瑾年’的年会要再哪里举办。 我坐在沙发上肚子伤神，以前似乎没意识到我和景瑶在一起自己承受了多少压力，这一刻才发现，好像真的是这么回事。 几分钟之后李雨欣从厨房伸出头来对我说道：“默默，厨房冰箱里面只剩下宇豪买的两盒红烧肉罐头，这个能当菜么？要不你下楼去买两包榨菜吧，我来煮粥。” 第340章 景瑶提出分手 中午我们两个人喝粥吃咸菜，这种简单的午餐给平淡的生活赋予了一丝灵魂，突然间想到了我爸妈，他们风风雨雨走过了这么多年，不知道有多少顿饭都是这样喝粥吃咸菜，生活本没有味道，是我们给平静的生活添加了重重调味品，或酸涩、或甜蜜。 吃过午饭我给景瑶发了一条信息，预祝她今天的年底会圆.满成功，景瑶估计在忙，也没回复我消息。吃过饭休息了了一会儿，老洲给我打电话和我说他准备去超市采购食材，今天晚上预计有多少人过来，让我给他报个数。陆雨馨听说去超市，她自告奋勇的拉着我去找老洲，全当是放风了。 我和老洲越好在家乐福见，开着上临牌的Q7直奔世纪城家乐福，实际上老洲比我们先到的，毕竟官渡古镇到世纪城不过三四公里的距离，我俩开车过去要绕过大半个昆明城。 超市“偶遇”，老洲微笑对陆雨馨说道：“雨馨，住院几天感觉你比以前都白了。” 陆雨馨开口道：“这些天在医院都没出来晒太阳，皮肤再不白点，我可能就媒救了。” “默默，今晚几个人？” “十几个吧。”我也不太确定，对老洲说道：“食材多买一些吧，今晚吃不掉还可以放在冰箱，晚上准备弄什么吃？” “烤肉！”老洲特别自信的说道：“我最近学着自己腌制牛排，咱们买牛肉回去自己切，切的片一定要大，然后我提前用调料腌上，晚上用无烟烧烤架烤肉，红酒、啤酒都准备着，大家想喝什么自己决定，除了烤肉，再买一些蔬菜，都是年轻人，一起动手才好玩。” 我十分赞同老洲说道额最后这句话：都是年轻人，一起动手才好玩。现在我们都太缺少自己动手的机会了，到饭店吃饭什么都是现成的，只要花钱就行了，缺少了凑在一起动手的乐趣。 在超市狠狠的采购了一翻，购物车我们就推了两个，陆雨馨走在我们前面，像个指挥官一样指引我们去买单，到买单的地方她拿出一张银行卡给售货员，对她说道：“这两个车内的都是，一会儿刷我的卡。” 老洲急忙抢着说道：“别乱来，怎么能刷你的卡呢，这不是打我的脸么？” 陆雨馨笑着对老洲说道：“洲大哥你别闹了，口口声声说都是自己人，是自己人你还这么见外干什么？” “就是就是！”我也在一边劝老洲说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谁买单不一样呢？” 老洲拗不过我们两张嘴，之后选择默认了，这一趟超市真没白来，单单是买这些食材就花了两千多块钱，回到酒吧老洲就开始忙着腌制牛肉什么的，我和陆雨馨帮忙打下手，差不多六点多，约好的朋友陆陆续续都到了，赵子宁还带着一个我们没见过的女孩过来，他自己介绍给我们说是新交的女朋友。 烤肉、喝酒、唱歌，成了今晚的主题，陆宇豪和秦沐俩出现的时候和以前一样，看起来没什么变化，该斗嘴的时候还是相互斗嘴，该挖苦的时候还是相互挖苦，只不过隐约能感觉到，陆宇豪没有以前那么强势了，会在适当的时候让着秦沐。 晚上大家都很高兴，喝了不少酒，差不多九点钟最后，我给景瑶发信息，问她年会怎么样？是不是快到尾声了？结束了能不能过来酒吧一起玩一会儿。 信息发出去半天也没有回应，我借着上厕所的机会拨通了景瑶的电话，电话响了好半天才没接听，我兴奋对景瑶说道：“瑶瑶快忙完了吧，我们都在酒吧呢，你忙完了直接过来呗。” 电话那边，景瑶带着哽咽声对我说道：“年会搞砸了。” 年会搞砸了？我愣了一下，急忙问道：“瑶瑶你别急，怎么回事？年会搞砸了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景瑶在电话那边哭着问道：“默默你能告诉为什么吗？我只不过是想把‘瑾年’的年会办的好一点，资金不多，我想省点钱都不行么？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忍一忍，让我把这个年会做完不行么？” 我被景瑶哭的有点迷惑，问道：“瑶瑶到底怎么了？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景瑶哭的更厉害了，“你现在还问我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清楚都发生了什么吗？我不相信！我早就和你说过，我不想参与陆宇豪和迪凯的纷争当中，可是你们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把我拉进来？我究竟做错什么了？‘瑾年’究竟做错什么了？” “等等！”我大声说道：“瑶瑶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在这口口声声责怪我，我究竟做什么了？你究竟在说什么？” “分手吧！”这是景瑶说的最后三个字，说完之后她就把电话挂了。 我现在洗手间傻傻的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半分钟之后才回过神，我再次拨打景瑶的电话号码，提示的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我不甘心，再次拨打，得到的提示音还是一样的，景瑶她彻底把电话给关机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打开手机通讯录找到了高旭的电话，之所以想到高旭，是因为他在迪凯工作，联系场地什么都是高旭在一手策划，今天晚上‘瑾年’的年会，高旭一定在那，现在知情的莫过于他了。 我的手指划过屏幕准备拨打出去的时候，我又犹豫了，脑海中最后一丝理智告诉我，高旭已经不是曾经我认识的那个高旭了，他被利益熏心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此时此刻‘瑾年’的年会办砸了，说不定就和高旭有关系，我问他？我问他他能告诉实际情况么？ 想到这，我又找到了另外一个电话！黎蕊！ 我和黎蕊的关系虽然很一般，但是黎蕊和景瑶算是闺蜜级的，她在‘瑾年’的位置举足轻重，‘瑾年’有什么大事她全都知道。 想到这，我没有再犹豫，拨通了黎蕊的电话。 第341章 年会砸了 电话那边很吵，好像有很多人在争辩着什么，我焦急的问道：“黎蕊、黎蕊你听得到我说话么？” “等一下……”黎蕊好像是拿着手机走到了一边，环境相对安静了一点，“默默你好。” “那个……发生了什么事？我刚刚给景瑶打电话，她哭的很伤心，和我说什么年会办砸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告诉我么？” 说起这事，黎蕊轻叹一声，对我说道：“是这样的，今晚年会举行到一半的时候，冲进来一群穿制服的人，他们命令我们必须马上终止年会，清场所有人。” “为什么？”我很不理解的问道：“穿制服的是什么人？” “我也不太清楚，都是一些警服，他们说迪凯现在正处于停业整顿的状态中，不能对外营业，他们是来查封迪凯的，命令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操！”我忍不住骂了一句，“不是说好这不算对外营业么？怎么还查呢？” 黎蕊也很无奈的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那些人来了之后拉闸断电，我们的年会根本没办法进行了，瑶瑶差不多把‘瑾年’所有的重要客户都邀约到现场了，结果……大家都被人赶出来了，挺扫兴的。一些嘉宾当场就抱怨了，说什么‘瑾年’太不靠谱之类的话，今天晚上对‘瑾年’的口碑影响太大了，可能会损失很多客户。” “刘耀辉呢？”我追问道：“他那边怎么样？” “你说刘总啊！他安排自己公司的艺人乘车离开的，走的时候也很愤怒，这次年会他们在布置场地上下了很大功夫，除了我们‘瑾年’邀请了媒体之外，刘总也邀请了不少网红做现场直播，现在可谓是丢人丢到家了，那些警察进来勒令停止进行的画面都被直播出去了。” “我懂了……”我已经明白为什么景瑶那么生气的提出来和我说分手了，“黎蕊谢谢你，我现在就去找瑶瑶。” “你别来了！”黎蕊提醒我说道：“瑶瑶已经被她父亲带走了，现在是陈锋在这边主持大局做善后工作呢。” “我知道了，谢谢。” 挂断电话，我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我知道景瑶为什么说那么狠心的话，她认为今天晚上警察之所以去查封迪凯，是因为和或者是陆雨馨举报了迪凯，陆雨馨和迪凯之间的恩怨，景瑶是十分清楚的，在停业状态下的迪凯擅自对外接待客人，等于是无视了停业整顿的禁令，这被有关部门抓个现行，那后果可想而知。 站在陆雨馨的角度思考，今晚也的确是一个攻击迪凯的绝佳机会，所以景瑶才会这么断定，一定是我或者是陆雨馨为了报复陆泉明，才举报到有关部门，导致‘瑾年’的年会没办法进行，在迪凯的“宫斗”中，无辜的‘瑾年’成了可怜的牺牲品。 我没办法让自己心情平复，推开门走出洗手间，直奔酒吧外面走去。酒吧内欢闹的人群中少有几个发现了我的异样，在我前脚刚走出酒吧的门，陆雨馨随后就跟了上来，在我身后叫住我问道：“默默你去哪？” 停住脚步转身，看着陆雨馨靠近，尽量让自己的情绪不那么激动，对陆雨馨说道：“‘瑾年’今晚年会在迪凯举办，刚刚有官方的人去查封了迪凯，把‘瑾年’的客人全都撵走了，理由是迪凯停业整顿期间对外营业，一点情面都没留，所有人都给清理了，‘瑾年’邀请了所有重要的客户，辉煌演艺公司的人也都在，网络直播……哎！这下丑闻闹大了。” 陆雨馨突然就变得很紧张，她满眼惊恐的看着我说道：“默默不关我的事……我没有举报，也没有安排人去查封迪凯……” “我知道！”我打断陆雨馨的话说道：“今天中午你还和我说邀请景瑶来酒吧一起玩，要不是我告诉你‘瑾年’今晚年会，怕是你都不知道她们要开年会，地点我也没和你聊过。” 陆雨馨脸色惨白，小心翼翼的对我说道：“默默……我知道‘瑾年’的年会在迪凯举办，这个消息是陆泉明告诉我的，但是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做任何组织‘瑾年’年会的事……”说到这，陆雨馨显得有点急躁了，说话的语速都变得很快，“我不知道我这么说你会不会相信我，但我可以向你发誓，我真的没有做这样的事。” 如果陆雨馨不说自己知道‘瑾年’的年会在迪凯举办还好，但是此时此刻她说了，我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不是我怀疑她，我是担心景瑶怀疑她，那时候就真的解释不清楚了。 我看着陆雨馨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安慰她说道：“别乱想，我知道你做不出来这种事，我先过去迪凯那边看一看，你们继续玩。” “怎么了？”老洲也从酒吧走出来，问道：“你要去什么地方？” 我把‘瑾年’的事和老洲简单的说了一遍，然后对老洲说道：“你们别担心我，我过去看一眼就回来，发生了什么自己心理也好清楚一些，至少了解个大概。” 老洲走到我身边，一只手放在我肩膀上，看着我的眼睛说道：“默默！沉住气，千万别冲动的失去了理智，有些人就想看你乱了阵脚呢，只有你自己保持理智、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才能应对别人给你设下的圈套。” 如果老洲不和我说这么几句话，我还不会意识到自己的内心已经很急躁了，听他这么一说，我内心真的平静了许多，重重的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过去看看就回来。” “别开车了！”老洲指着路边说道：“从这边穿过去，那边很容易打的到出租车，你今晚喝了不少酒，又遇见这样的事，你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听哥一句，打车去吧。” 我点头，转身走向通向广福路的那条小路，坐上出租车直奔迪凯。坐在出租车上我的在反复思考，今天发生的事是巧合？还是有人蓄谋已久的一场阴谋？ 第342章 是谁在捣鬼？ 坐在出租车上，看着窗外霓虹灯闪烁，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藏了太多的尔虞我诈，我们都像是别人手中的棋子一样，究竟谁才是幕后操控棋盘的那个人呢？想到景瑶悲痛欲绝说出的分手，我的胸口沉闷的有些呼吸不过来，或许是因为酒精的劲涌上头，整个人变得恍惚。 出租车司机把车停在迪凯门口的时候，我还在副驾驶上发的。师父重重的咳嗽一声，唤起我的注意之后对我说道：“哥们，到了，你要来的是这个迪凯吧？” 我回过神看着外面熟悉的建筑，从兜里掏出100块钱丢给司机师傅，丢下一句“不用补了。”说完推开车门下车。 迪凯门前的广场上还有很多没离开的人，这些人有‘瑾年’的员工，也有‘瑾年’邀请来的贵客，我穿梭在人群中，想要寻找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在靠近迪凯主门那边，有一小撮人聚集在一起，凭借直接我直奔那边。 这一小撮人里面的确有熟悉的面孔，高旭、陈锋、黎蕊、刘倩程嘉全都在，我挤进来问道：“瑶瑶呢？她在什么地方？” 黎蕊没想到我能过来，她正要和我说话呢，迎面飞过来程嘉一个拳头，重重的打在我鼻梁上，我本能的捂着比量后退了两步，程嘉并没有因此而助手，他还想过来和我动手，但是被黎蕊拉住了，高旭也象征性的挡在了程嘉面前，大声说道：“程嘉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程嘉暴怒大叫道：“好好说个J吧！你看他平时一副对谁都很仗义的样子，到头来自己做了什么卑鄙的事？默默你他.妈的自己说，你为了搞垮迪凯，你都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就连瑶瑶的年会你都不放过么？你到底丧心病狂到什么程度？” 我丧心病狂到什么程度？我不想和程嘉多解释，这个时候他是没有理智的！我捂着流血的鼻子起身，怒目瞪着高旭问道：“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么？” “我？”高旭装出很无辜的样子问道：“你看我干吗？我怎么能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操-你-妈！”我大声骂道：“你敢说这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当初你主动献殷勤提供场地，你为了就是今天这一幕是么？” “呵……”高旭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转过头对身边的陈锋说道：“默默他疯了吧？就算想给自己洗脱责任，也不至于把屎盆子扣在我的头上吧？真是搞笑。” “装你吗B！”程嘉冲过来又是一拳。 不过这一拳给我躲开了，上次打我闷棍的就是他，我本不想计较那么多，但是这一刻真的是新仇旧恨都涌上心头，再加上喝了酒，暴怒的情况下失去了理智，我趁程嘉来不及手拳的瞬间，上前一步直拳打在程嘉的眼眶上，抬起脚踹向他的肚子。 高旭过来拉架，实际上是拉着我，限制我的行动自由，阻止我继续打程嘉。陈锋也过来拉我，有这两个人拉偏架，纵使我有三头六臂也没办法还手了，程嘉趁机冲过来再次和我厮打在一起，周围一大群人围过来看热闹。那天我被程嘉的打很惨，要不是何大壮带着保安过来，我不知道我要伤成什么样子，即便是这样，送到医院检查还发现我有一根肋骨骨折。 医生给我做手术的时候打了局部麻醉，即便是有麻醉的情况下我的大脑却异常清醒，回想着这些天发生的种种，我越来越确定我的猜测，让我没想到的是，高旭报复我竟然把景瑶的‘瑾年’都当成了牺牲品，我真的不愿意相信这个猜测是特么真的！可是事实就摆在面前了，我如何不去相信呢？ 整个手术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护士把我推出手术室的时候，我仍旧很清醒，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老洲、雨馨、宇豪、秦沐、尹艺华、何大壮……他们都在手术室外面等很久了，那张可以推动的病床一点点移动，他们就围在病床边跟着一点点移动。 陆宇豪问我为什么会被打成这样？几个人打的？他嚷嚷着要帮我把这个场子找回来去。 我不想睡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可能即便是我开口，也说不出什么吧。这个时候虚弱的让我自己都难以接受。 陆雨馨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哭着问道：“为什么我才离开医院，你又要住进来，我们俩就不能好好的么？” 医生停住脚步，对他们说道：“刚刚拍片显示他受了轻微的脑震荡，建议你们暂时不要打扰他休息，让他清净一下，需要住院一段时间，谁是他的家属？去下面办理一下住院手续。” “我是！”陆雨馨毫不犹豫的说道：“我是他家属。” 一声例行问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直系亲属么？” “额……”陆雨馨语塞了，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 这时墨少杰叼着没有点燃的烟走过来，对医生说道：“这是我侄子，我去给他办住院手续吧，医生麻烦您了，安排最好的病房吧。” 医生看了一眼墨少杰，特别留意他手里的烟，很不友好的说了一句：“有没有VIP病房我不知道，你得去住院部咨询，时间不早了，你们留下两个人照顾他就好了，其他人都回去休息吧。” 墨少杰没在和医生说什么，下去给我办住院手续去了，我就怎么清醒的被护士推到了急诊病房暂时休息。十几分之后墨少杰回来了，陆雨馨和陆宇豪凑上前问怎么样，墨少杰低声骂道：“操！大半夜的办理住院的人都下班了，只能在急诊先坚持到天亮了，明天一早去办住院手续，这医生太不负责了，完全是应付性的聊天。” 急诊病房内有很多病人，这里的空气也特别差，飘着消毒液的味道，陆雨馨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回去休息吧，今晚我在这照顾默默，有什么事我再给你们打电话。” “都回去吧！”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对众人说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们相互对视，陆雨馨对我说道：“默默我不会丢你一个人在这的，我让他们先回去休息，你想一个人静一静，那我就理你远一点，远远的坐着，帮你看吊瓶里面的针水，不会打扰到你的。” 第343章 肋骨骨折 她说的很小心，语气中还带着一丝卑微的感觉，很怕我不同意的样子，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明明是想照顾我，明明是我应该感激才对，为什么她还如此小心翼翼呢？ 墨少杰在一边说道：“雨馨你们回去休息吧，我在这照顾默默，今晚你们都累了。” “我没事。”陆雨馨固执的说道：“今晚我在这就好了，你们都回去吧。” 我微微点头，对墨少杰他们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和雨馨聊聊天，我挺好的，你们不用担心我。” “你确定？”陆宇豪问道：“你确定你现在很好？肋骨都被人打断了，还说自己很好，你真的好么？” “好——”我有点不耐烦的说道：“回去吧！回去吧！我没事。” “嘴硬！”陆宇豪嘟囔完转身对其他人说道：“你们走吧，我和我姐在这。” “你也走——” “我.操！”陆宇豪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悄悄话想和我姐说？你要是承认我们就走。” 特么的！我都这样了，他还不放过调侃我的机会，我很无奈的催促道：“快走、快走……”我还想继续多说几句，肋骨位置有点不太舒服，导致我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这几声咳嗽吓到了陆雨馨，她催促陆宇豪快点走，别在这惹我了。 在我床边，她握着我的手说道：“默默没事，别激动，慢慢呼吸。” “走啦！走了！”陆宇豪招呼其他人说道：“他肯定是和我姐有悄悄话要说，怕我们听到，你看他都急成什么样子了。” 墨少杰站在一边隔着好几个人对我说道：“默默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过来给你办住院手续，我们先回去了。”说完这些，墨少杰又嘱咐陆雨馨说道：“雨馨辛苦你啦，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手机不关机的。” “嗯——”陆雨馨答应了一声，对他们说道：“我在这照顾默默，就不送你了。” 老洲在一边说道：“送啥啊！都不是外人，别客气了，有事随时保持联系。” 何大壮嘴笨，他不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向我挥挥手，又把拳头握紧，那意思是让我坚强点，我笑了笑，抬起左手也攥紧了拳头，他看到这一幕，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急诊的病房内有很多病人，无论什么病挂急诊都在这个房间内，呻.吟声此起彼伏，有一个据说是肾结石患者，疼的他跪在地上不停的用手砸地面，医生让他多喝水，然后尝试原地跳，或者是在走廊的一边跳到另一边，这家伙疼的失去了理智，骂只值班医生是蠢货，医生说实在受不了就打***。那家伙说只要能镇痛，打吗啡都行！ 我曾经照顾陆雨馨的时候，是VIP独立的病房，十分舒服，晚上安安静静的，和这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努力挤出一丝微笑，看着坐在床边的陆雨馨说道：“这里不比VIP病房，今晚你要辛苦了，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陆雨馨双手紧紧的握着我的左手，（我的右手手腕插着吊针），放在自己脸的一侧，忍着眼泪安慰我说道：“没事的，我不怕辛苦，你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 我不想让她替我担心，努力的点头说道：“我挺好的，一点都不疼。” 陆雨馨眼泪顺着脸颊流淌出来，对我说道：“麻药的药效过了，你会很疼的。” 我继续笑，用拇指去触碰她脸上滑落的泪珠，对她说道：“没事的，我是男人，这点痛又算什么呢？” “默默……”陆雨馨流着眼泪对我说道：“我知道迪凯今天发生了什么，你是否怀疑过我，是我举报查封迪凯，搅乱了‘瑾年’的年会呢？我和你说……我没有这么做，我发誓……” 我打断陆雨馨的话，看着她无助的脸说道：“我知道，我心里都清楚，从最一开始我就应该想得到会发生这些事，都怪我没有坚持自己的猜测，还幻想着高旭能发自内心的帮景瑶一次，这一切都是他们计划好的，挑拨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又破坏我和景瑶的感情，一箭双雕！不得不承认他们计划的很周密，如果我怀疑你，不正中了他们的奸计么？如果此时的我还不保持理智的话，那才是真的被他们坑死了。” 听我这么说，陆雨馨感动的不得了，她向我解释说道：“我现在也才知道，为什么陆泉明会和我说‘瑾年’的年会在迪凯举办，他就是想让我知情，然后让你怀疑我，离开迪凯那天起，我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我们商量着来的，没有你，我不知道自己拿回迪凯的希望有几分，想必陆泉明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所以他想到给我们之间制造误会，拆散我们。但是我没那么笨！” 陆雨馨深感欣慰，然后试探着问道：“景瑶呢？她现在还好么？” 提起景瑶，我莫名的伤感，深深的吸了口气，感觉肋骨那里有点点不舒服，开口对陆雨馨说道：“景瑶可能是没想通，认为这件事和我们有关系，她……”说到这，我有点说不下去了，不过话都到嘴边了，最终我还是说了出去，“她和我说分手了。” “分手？”陆雨馨表现的很吃惊，这种吃惊不是作.秀做出来的，她是发自内心的觉得吃惊，“就因为这点小事就说分手？至于么？”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可以感觉得到陆雨馨把感情看得很重，仿佛两个人之间不应该因为这种小事而说分手，我苦笑，对陆雨馨说道：“可能，景瑶觉得这不是一件小事了，我更希望她是一时冲动才说这样的话，明天的太阳升起来，她就想明白。” 陆雨馨问道：“那她会来医院看你么？” 我笑了笑，这个笑容有多么的苦涩只有我自己清楚，我用一种不确定的语气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希望她会来。” 第344章 急诊的一夜 这个时候，陆雨馨还在安慰我，对我说道：“放心吧，景瑶一定会来看你的，可能她现在还不知道你住院了，等知道了，她就过来了。” 我多么希望她说的能变成现实，但是内心深处始终有一种不安，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直觉吧。 夜已深，急诊病房内的病人们发出不同程度的呻.吟，他们都是被病痛所折磨，只有我一个人承受着心伤的煎熬，不过这样也挺好的，麻药劲过了之后，我竟然没觉得自己做手术的地方有多痛，或许内心的痛已经淹没了身体的疼痛。 陆雨馨忍着瞌睡陪我聊天，聊到迪凯、聊到‘瑾年’、聊到那些曾经，我问陆雨馨，相识的那晚你为什么就那么放心的把身份证和电话号码给了我呢？对我就这么信任？ 陆雨馨说，如果那晚撞到的不是我，她也会这么做，这么做的目的是承担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不想去逃避什么，毕竟人活一辈子，一直活在愧疚中，那将会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我和陆雨馨聊了可能聊了半个小时左右就睡着了，再一次醒过来的是是被尿憋醒的，急诊病房墙上的时钟上显示，时针指向了4，分针在时针下面一点点，应该是凌晨4点25分。陆雨馨就这么坐椅子上，眼睛盯着吊瓶，眼里布满了血丝。 这一夜她比我更累。 我的身体稍微动了一下，陆雨馨便发现我醒过来，忙着问道：“默默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还好！”我对陆雨馨说道：“扶我去一趟洗手间好么？我想嘘嘘。” “不好。”陆雨馨从床边拿了一个男性用的小便器，对我说道：“医生说你不要乱动，用这个吧。” “这个？”我动了动身体，伸出右手试图自己拿过来，“我尝试一下吧。” “你躺着吧。”陆雨馨站起来，轻轻的掀开我的杯子，对我说道：“我来帮你。” “你帮我？”我有点点不好意思，对她说道：“还是让我自己来吧，我觉得我可以。”说着，我就试图让自己的上身弯起来，结果稍微一动，肋骨的位置就传来刺痛的感觉。 见我要起身，可把陆雨馨给吓到了，她命令我说道：“躺好，你不要乱动，骨头错位了，你还得进手术室。” 这……哎！我压根就不好意思看，拉过被子蒙住了头，虽然看不见了，但仍旧可以清晰的察觉到陆雨馨解.开裤子上的线绳，然后把裤子分开，最后把小便器放在两腿中间，我真担心自己不小心就翘了，那得多尴尬啊！好在当时尿急，撒尿的时候我又再想，会不会尿太多，把小便器都弄满了？要不要中途休息一下？等她倒掉再继续？ ………… 撒完尿，陆雨馨帮我把裤子上的线绳系好，又把被子盖在我身上，让我先好好躺着，她去一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小便器内的小便已经倒掉，重新放在了床下，对我说道：“睡吧，我帮你看着吊瓶。” 我有点不好意思看她，对红着脸说道：“谢谢。” 陆雨馨嘟起小嘴，双手握着的右手贴着自己的脸颊，对我说道：“默默，不要说‘谢谢’了，曾经是你告诉我的，不要让彼此变得陌生，再睡一会儿吧，睡一会儿天就凉了。” 我的右手四指微微弯曲，握着陆雨馨的一只手，她的另外一只手抚摸着我的手背，我望着天花板木木的说道：“我刚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是个什么样的梦么？很长么？” “很长！梦中我回到了高中时代，我和景瑶是同桌，我们一起上课、一起听老师讲课、一起放学回家，然后……走着走着景瑶就不见了，她去了很远很远的法国，我一个人在昆明努力尝试忘记她，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又回来了……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的让我有些分不清是虚幻还是现实，雨馨……你知道我么？现在的我……特别……特别的想她……”说着说着，我的眼泪就不争气的流淌出来。 我不想隐瞒我的感情，真的太它码的难受了！ 陆雨馨松开了我的手，从自己的包里拿出纸巾给我，对我说道：“默默，你别急，景瑶知道你被人打断了肋骨，知道你在这住院，她一定会来看你的，你别难过了，你们从高中就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没有什么是能把你们拆散的。” “可是，这份感情让我越来越没信心，景瑶的父亲嫌弃我家没背景、也没钱。他还担心我爸的病成为一个拖累，心疼自己的女儿以后要照顾公婆，他还觉得我学历低，受教育少！这些我都能理解，可是我觉得这不是我的错，但是景瑶的父亲并不理解，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别怕、别怕！”陆雨馨安慰我说道：“你的能力已经证明了学历不是唯一的出路，等我拿回来迪凯，你就是迪凯的总经理，我把自己的股份给你，你不在是一无所有。” “我不要……”我流着泪倾诉道：“我只想见到景瑶，让她听我解释几句，‘瑾年’的年会被查，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无论如何，我都要把这个事实告诉她。” “她会来的……相信我，她一定会来的。” 陆雨馨不停的安慰我，给我希望，但是在我看来，一切都是那么的渺茫。临近五点钟，我的那些吊瓶才打完，护士把针头从我手上拔掉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明亮了，我和陆雨馨说现在不打吊瓶了，你先睡一会儿吧。陆雨馨这才乖乖的趴在床边，没几分钟就睡着了，我用手轻抚她披在背上那柔顺的长发，这一页，她太累了。 大概睡了一个多小时不到两个小时的样子，墨少杰和尹艺华来了，当时还不到七点钟。墨少杰让尹艺华开车送陆雨馨回去休息，他在这陪着我。陆雨馨还不太想走，但是墨少杰坚持让尹艺华这么做，她也只好“服从安排”了。 尹艺华带走陆雨馨之后，墨少杰去忙着帮我办理住院手续，忙忙乎乎一个多小时，我终于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病房了，竟然有小小的满足感。 忙完这些，墨少杰把病房门关上，在病房内点了一根烟，对我说道：“打你那**崽子叫程嘉是吧？我已经让人去找他了，一会儿就把人给你带过来。” 第345章 期待她的出现 “不用了！”我躺在床上对墨少杰说道：“程嘉这人没什么心眼，他没什么心眼，做事不经大脑的那种，虽然是他动手打了我，但是我并没有多生气。” 墨少杰站在一边瞪着我说道：“你上学那会儿我就看这小比崽子不爽，这些年还这个屌.样，是不是他觉得你好欺负？” “不是。”我对墨少杰解释说道：“程嘉这人说不好听就是没什么脑子，他做事比较自我，不考虑后果的那种，甚至很多时候做事都不经过大脑，他一定是认为‘瑾年’的年会被我搞砸了，在责怪我，教训他一顿没多大意义，你要是真想帮我出气，就把陆泉明给搞了。” “你以为我会放过他？” “不许你乱来！”尹艺华从门外推门进来，进门之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走道墨少杰面前，把他叼在嘴上的烟拿走，打开窗子随手丢了出去，然后转过身对墨少杰说道：“我警告你，你不许胡闹，你忘了自己以前都干过什么吗？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 墨少杰低声说道：“我会做的不留痕迹的。” 尹艺华脸色变得特别难看，对墨少杰说道：“我怀孕了。” 顿时，墨少杰就惊呆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尹艺华，足足一分钟都没动一下，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我作为一个“旁观者”躺在床上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大概过了一分多钟，墨少杰终于回过神，他上前一步抱住尹艺华，就这么当着我的面亲了上去，两个人完成了一个长达三分钟之久的舌吻，我特么就有点无语了，考虑一下我这个观众好么？观众觉得有点尴尬！演员就不能体谅一下观众？ 我猜要不是他们吻到缺氧，绝对还不会停下来，我躺在床上见他们终于分开了，咳嗽一声唤起两个人的注意力说道：“麻烦你们注意一下好么？虽然这种事的确是应该用一个绵延悠长的吻来庆祝，但是……这里有个观众。” 尹艺华被我调侃的脸都红了，墨少杰却没怎么搭理我，对尹艺华说道：“我们去领证，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 尹艺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对墨少杰说道：“你别乱来就好了，我是真的担心你，默默的事有很多解决的办法，要出气弄夸陆泉明也不一定要背后下黑手，我已经说服我爸爸了，如果雨馨在拿回迪凯的时候需要帮忙，他一定会出手的。” 墨少杰用手指刮了刮尹艺华的鼻子，再次把她拥入怀里。 我听墨少杰说过一次，尹艺华的父亲是个商人，手里有两家风投公司，做的很成功。不管最后是否需要帮忙，有尹艺华这句话，让我倍感安心。 陆宇豪和秦沐来看我的时候一点都不客气，一个人拿着手抓饼吃、一个抱着肯德基，还一口都不给我吃，说什么我是病人，要吃营养餐。 营养餐！餐个屁！根本就没有人给我买吃的，我抢了陆宇豪的一个鸡翅，这才让他们意识到应该给我准备早点了。 医生过来查房，又开了一大堆针水，估计今天一整天都要挂着吊瓶了。 一个小时之后，有两个健身会所的教练把程嘉给绑来了，墨少杰真是说到做到了，进门之后墨少杰对那两个教练说道：“动作有点慢。” 那俩人尴尬的挠挠头，站在程嘉身后看着程嘉，程嘉一脸惊恐的看着墨少杰说道：“你想干什么？我知道你是谁，你最好别动我，我爸……” “啪——”墨少杰一个耳光打过去，对程嘉说道：“告诉你爸，就说墨老二打了你一个耳光，让你爹来找我麻烦。” 程嘉顿时就蔫了，“墨老二”这个外号在老家小城还是响当当的，那几年墨少杰没少干坏事，臭名远扬的那种。见程嘉不吭气了，墨少杰嘟囔道：“小比崽子还他.妈的吓唬我，老子是你吓唬大的么？操！” 陆宇豪开玩笑对墨少杰说道：“二哥，你可别忘了沐沐是警察，你当着警察的面打人，有点……” “没看到、没看到！”秦沐拿着手抓饼说道：“这手抓饼真好吃，我什么都没看到。” “别闹了。”我对他们几个说道：“我和程嘉说几句话。” “说呗。”陆宇豪一边啃鸡翅一边说道：“我们又没说不让你讲话，你说完之后我就要动手了。” 我懒得和陆宇豪斗嘴，看着程嘉说道：“昨天晚上的事我不怪你，在这和你说上一句，不管你信不信，搅乱‘瑾年’年会的人不是我，也不是陆雨馨，这从一开始就是个阴谋，是高旭和陆泉明合作捣鬼的，多了我也不和你细说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程嘉看着我，面无表情。 “滚吧。”陆宇豪骂道：“看你就烦，要不是默默念旧情，今天我非得打断你两根肋骨。” 程嘉没理会陆宇豪，开口对我说道：“你不配和瑶瑶在一起，你只会给她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你要是有点良心，你就理她远点，别再让人去找她了，她是不会原谅你的。” 我让人去找她？我什么时候让人去找她了？ 程嘉推门往外走，陆雨馨从外面进来，一脸疲惫的她先和和程嘉撞个满怀，尹艺华看到陆雨馨也是特别意外，惊讶的问道：“雨馨我不是送你回家去休息了么？怎么又来了？” 陆雨馨挤出一丝微笑，对尹艺华说道：“我回家躺在床上我睡不着，还是过来看看默默。” “不对！”陆宇豪拆穿陆雨馨的谎话说道：“你根本就没回家，我和沐沐就是刚刚从家出来的，你要是回家了，我们怎么能不知道呢？” 我靠在床头联想到刚刚程嘉的话，立即问道：“雨馨你去找景瑶了对么？” 第346章 她见了景瑶 陆雨馨似乎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眼神在不由自主的逃避，我紧追不舍的问道：“告诉我，景瑶是不是不愿意过来？” 周围几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陆雨馨的身上，陆雨馨犹豫了片刻，安慰我说道：“默默你先在这好好养身体，其他的事都等你出院了再说好么？” 我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暴躁，但是我极力的去控制，感觉自己的手都在颤抖，一字一顿的说道：“告——诉——我！你见到她了么？” 陆雨馨抿嘴艰难的点头说道：“见到了，我去了金格百货，在‘瑾年’的总部见到了景瑶。”说到这，陆雨馨就不愿意再说下去了。 “然后呢？”我追问道：“你都和她聊什么了？告诉我，我想知道全部的事情经过。” 陆雨馨来到床边，坐在床头边的椅子上拉着我的右手安慰我说道：“默默，我见到景瑶了，她似乎有很多的事要处理，我们只聊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向她发誓，昨天‘瑾年’年会被查的事与我们无关，我不知道景瑶是否相信我说的，但是我已经努力的去解释了。后来，我觉得和她在这个话题上聊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就说了你昨天晚上去了迪凯，还和程嘉发生了冲突，被陈锋、高旭两个人拉着让程嘉打，你肋骨断了一根，昨天连夜做了手术，现在在医院躺着，最期待的就是希望她能来看你。这些我都说了，景瑶的工作的确很多，短短的半个小时，接了好几个电话，还不停的有文件送到她那里，最后她说忙完会来看你的。” 听到这里，我紧张的、暴躁的情绪终于得到了一丝舒缓，景瑶既然说她会来，那我就在这等着，等着她的出现。 陆雨馨握着我的手对我说道：“默默，不要放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不正是我平时安慰别人的话么，现在陆雨馨都学会了，用这句话来安慰我！现在，就让我满怀期待的等下去吧。 尹艺华见陆雨馨双眼都布满了血丝，再一次对她说道：“雨馨，我送你回去休息吧，你看你身体已经很疲惫了，再不休息怕是要病倒了。” “回去吧。”秦沐也在一边劝陆雨馨说道：“你放心，我们这么多人一定能把默默照顾好，不对、不对！是把默默给看住，不会让他乱跑的，你回去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再过来呗。” “我送你。”陆雨馨拉起陆雨馨的手对我们其他人说道：“你们在这看着默默，我送我姐回去休息一下，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随时打电话，我很快就回来。” 我躺在床上对陆宇豪说道：“帮我给妈打个电话，撒个谎，就说年前一定回去陪他们过年。” “明白！”陆宇豪应了一声，带着陆雨馨走出病房。 临近过年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已经不足一个月，我不知道这肋骨断了要恢复多久，不过我已经想好了，即便是没恢复过来，我也要装作没事一样回家。 陆雨馨和陆宇豪走后，尹艺华对秦沐说道：“沐沐，姐把你当成是一家人了，说话也就不转弯抹角的了。” “嗯嗯！”秦沐重重的点头说道：“有什么事你说，咱们就是一家人的。” 尹艺华此时特别冷静，对秦沐说道：“这次的事明显是有人故意利用迪凯来挑拨默默和景瑶之间的关系，此时默默和景瑶的感情面对一个艰巨的考验，我们暂且不说这些，你一定要帮雨馨拿回来迪凯。陆泉明不是在停业期间搞事情么？那就可以趁机把这个事情给他搞的更大一点。” “我明白了。”秦沐拿出手机说道：“我现在就和我爸说一下这个事，这个事可大可小。” 尹艺华对秦沐说道：“适可而止吧，毕竟以后迪凯还是雨馨的，只要让停业期间变得更长一些，迪凯股东对迪凯失去了信心，决定抛售迪凯的股份就可以，我已经和我父亲说过了，他会给予一定的帮助。” 我也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躺在床上对秦沐说道：“声势一定要做大，让很多人都知道迪凯摊上大事了，回头我再联系一下赵国斌，他在老股东里面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里应外合，把这事给办了。” “春城晚报、都市时报、信息报、春城一套、三套……”秦沐嘟囔了一大堆主流媒体，最后问了一句，“要不要上省电视台的新闻节目？如果有必要，这个也可以办得到，资源都在咱们手里。” “这个……”尹艺华犹豫起来，因为毕竟最后迪凯还是还回到陆雨馨的名下。 “上！”我果断的对秦沐说道：“现在名声越臭，股东心里就越是绝望，股份就越不值钱，迪凯最大的古董是陆泉明和段敬男，这俩人都不是好东西，曾经段敬男为了雨馨手里的股份，甚至想过要要联姻，这特么的都21世纪了，谁还用子女的婚姻幸福来做绑架呢！由此可见段敬男这个是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肯做的那种，在争夺迪凯这件事上，段敬男始终憋着一口气，酝酿着什么更坏的手段吧，我的建议是这一次要弄就弄狠点，惹火烧身的事是陆泉明干的，即便是要怪罪，段敬男也怪不到我们身上，其他股东也怪不到我们身上。” “我同意默默说的……”秦沐补充说道：“我们还要想办法，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一切都是陆泉明自己搞出来的，尤其是让迪凯的那些股东知道，我们要怎么做才能达到这个目的呢？” 说起来容易，但是做起来就难了，没有人有很好的主意，彼此相互对望，却发现对方比自己还要迷茫与无助。 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要怎么样才能把这个消息放出去呢？秦沐在一边说道：“不管了，我先去安排各大主流媒体报道这件事吧，先制造影响力再说。” “帮我找个人！”我对秦沐说道：“他叫朱大龙，是做自媒体的，他有个本地事的公.众.号，关注度挺高的。” 第347章 我写的文章 “朱大龙？”秦沐嘟囔着这个名字说道：“怎么有点熟悉呢？是不是……我知道是谁了。” “对。”我对秦沐说道：“就是那个朱大龙，当时还有个叫什么田爱芬的女的，不小心出车祸嗝屁了，朱大龙当时还想查，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你去帮我把这个朱大龙找过来。” 尹艺华有些担心的问道：“默默你要找他干什么？会不会牵扯出以前的事来？” “不会。”墨少杰十分淡定的说道：“朱大龙这个人胆小，并且很聪明，他知道自己能惹得起什么人，惹不起什么人，在那件事结束之后很久，朱大龙在公.众.号上发了一篇不利于迪凯的文章，我单独找了他聊了五分钟，从那之后他就很老实了，很识相的一个人，默默你是想借用他的平台吧？” “是的。”我对墨少杰说道：“你们只需要负责帮我把朱大龙带到我面前就行了，对了！帮我拿个笔记本电脑过来，我需要编.辑一篇文章，用手机有点慢。” “OK。”秦沐爽快的说道：“电脑我马上让人给你送过来，朱大龙争取在今天太阳落山之前给你带到。” 我丝毫不怀疑秦沐的办事能力，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就一定能做得到，何况对于秦沐她们来说，找个人一点都不难，知道这个人的电话就能精准的查到他的定位。 差不多下午两点的半，朱大龙就被带到我病房了，是秦沐查定位墨少杰过去“请”人，朱大龙再次见到我们，已经没有先前那种嚣张的气焰了，变得十分“乖巧”，进门就给我们递烟，秦沐提醒他这是病房，他又赶紧把烟收了起来。 我正想和朱大龙谈事情呢，陆雨馨来了，经过一上午的休息，她的气色比上午好了很多，进门之后和我们每个人打招呼，看到朱大龙的时候只是礼貌的微笑，因为她并不认识朱大龙是谁。 我也没给陆雨馨介绍，挣扎着想要起身，陆雨馨最懂我的意思，把床摇的角度更大一些，我看着朱大龙说道：“废话就不多说了，我这里有一篇写好的稿子，要你明天在上午9点的时候发布在自己的公.众.号，你的公.众.号广告费是怎么收的？” 朱大龙讪笑着说道：“小事而已，不用什么广告费的，明天我给你要发的内容顶置到第一条信息，保证量超过10万+” 秦沐一点面子都不留的揭穿朱大龙说道：“别逗了，你那篇文章有10万加的量了？最多的不过六万左右而已，但是这点量对于我们来说也够了，毕竟关注你公.众.号的大多数都是昆明本地人。” 朱大龙挠着头说道：“这倒是，我们的受众大多数都是昆明本地人。” 我拿起床头的U盘对朱大龙说道：“这里面有一片文章，是关于迪凯国际酒店在停业整顿期间对外接单的事，类似于一条简讯，内容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是我自己写的。你是自媒体，发出去之后可能会引起别人的质疑，但是这没关系，现在就是自媒体横行的时代，发布的消息真真假假谁又能说的清呢，消息发布之后迪凯的人肯定会找你，到时候你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是我让你发的，不给你添麻烦，但是这个信息你不能删除，我不是欺负你做什么，广告费你开个价，我照付给你。” “真的不用！真的不用！”朱大龙说这话的时候，还偷偷瞄了一眼墨少杰，在他眼里，墨少杰是个杀人都能赶出来的人，他能不害怕么？“就是在自己的平台发个文章，也没什么成本，我发就是了。” 我怎么觉得有点点欺负人的感觉呢？实际上我是想过要给他付款的，但是他还不敢要，这就有点尴尬了，我转移话题问道：“你怎么不问问我内容呢？” 朱大龙像个三孙子一样说道：“那个我就问一问吧。” 我对朱大龙说道：“今天各大主流媒体都会爆料，迪凯在停业整顿期间违规开业，不仅报纸和昆明电视台，就连省电视台都会把这个事当成是一个简讯放在新闻里面爆料，影响力你可想而知。我写的这篇文章就是在解释为什么迪凯要再停业整顿期间对外营业，这里面有两个关键性的人物，一个叫高旭，另外一个叫陆泉明。陆泉明现在是迪凯的董事长，也是总经理，高旭是他的狗腿子，这次迪凯在整顿期营业，实际上是这个高旭自己自作主张，他为了送人情，请自己的同学把公司‘瑾年’的年会放在迪凯来做，为了是给‘瑾年’的老板献殷勤，但是这件事被陆泉明知道了，陆泉明劝高旭不要这么做，但是高旭表面应付，实际上还是偷偷这么做了，当天晚上陆泉明亲自打了举报电话，以此来明志，自己是个遵纪守法的经营者。” 朱大龙听的一愣一愣的，最后问道：“最后……是陆泉明自己打了举报电话？自己举报自己？” 我点头，对他说道：“就是这个意思，文章已经写好了，只要你发出去就OK，最后我在问一遍吧，广告费该多少我给你多少，你们自媒体发布消息又不用承担什么责任，主要是这个也没有什么责任让你承担，如果迪凯的人找到你，尽管推卸责任给我就行了。” “那还要什么钱啊！”朱大龙笑呵呵的说道：“你放心，这个事我一定给你办了，办的漂漂亮亮的，那个……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可以先走了么？” 墨少杰把手搭在朱大龙的肩上，对他说道：“这么着急啊？不坐一会儿了？” “不了！不了！”朱大龙讪笑着说道：“工作室的事比较多，我得先回去，提前把文章编.辑好，给你发过来个预览，预览之后确定没问题，我就在明天早上对外发布。” “好。”我客客气气的对朱大龙说道：“那我就不送你了，等你消息。” “好嘞！”朱大龙一个人开心的拿着U盘走了。 朱大龙离开之后，陆雨馨一脸萌呆的问道：“你们在策划什么？要上报纸？” 第348章 高旭来访 我躺在床上和陆雨馨解释说道：“让陆泉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不是举报‘瑾年’在迪凯举办年会么？那我就让他好好开心一下。” 陆雨馨还没反应过来，对我说道：“可是你刚刚说的那篇文章内容，明明是在表现陆泉明很高大上的形象，有点大义灭亲的感觉，自己的下属背着自己做这样的事，他举报到相关部门……” 秦沐笑道：“雨馨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默默这么写，不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这是陆泉明自己举报迪凯么？迪凯那么那么多股东，他们会怎么想呢？迪凯本来就处于停业整顿的状态，现在自己举报自己，这不是没事找事么？股东们已经对陆泉明不满意了，现在这么一来，只会更加不满意。” “聪明啊。”我对秦沐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陆泉明这个董事长怕是做不成了，虽然说是陆泉明举报到有关部门，但是有关部门会因此就对迪凯不责罚么？应该不会吧？是不是沐沐？如果可以，我觉得给迪凯下一个停业整顿半年的公告会更好，让大家意识到迪凯现在是个烫手的山芋，放在手里不太好。因为维持酒店的是要花钱的，流动资金用完了怎么办？是股东们出钱继续维持？还是融入新的资金？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再制造点新闻，动摇这些股东的心理防线，然后就会有一些人出售自己的股份，能熬下去的就出钱呗，这就是我目前的全部计划。” 陆雨馨苦涩的笑了笑，对我说道：“随你吧，我现在一点都不关心迪凯了，只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 而我最期待的，却是景瑶能来看一看我。 这几天除了在医院躺着，我哪都去不了，第二天上午，朱大龙按照约定把文章发了出去，“本地事”这个自媒体还是有一定读者的，尤其是发出来之后，陆雨馨还转发在了自己的朋友圈，她的微.信上很多迪凯的人，这也就有针对性的受众了，根本不担心迪凯的那些股东看到这篇文章。 第二天下午迪凯的股东们就炸了，“讨伐”陆泉明信息开始私下传开，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当天晚上高旭就来找我了，他来到医院病房的时候，我和陆雨馨两个人都在，高旭和挺直接，知道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必要继续装下去了。 他是带着刘倩一起来的，相比之前，刘倩的打扮更时髦了，脸上画着浓妆，手里提着一个LV的包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进门之后站在我床对面问道：“默默，方便单独聊聊么？” “聊吧。”我靠在床头对高旭说道：“这里没外人，有什么想说的不用藏着、噎着。” 高旭看了看陆雨馨，然后把一份打印在A4纸上的文件丢给我，对我说道：“这上面的文章应该是出自你的手吧？放在本地事这个自媒体上发出来的。” 此时此刻，我对高旭的提防已经到了最高级别，我不确定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录音笔之类的工具，如果我图一时爽快说这就是我的杰作，他拿到录音去给迪凯的股东听怎么办？所以我否认说道：“我不知道。” 高旭：“你别说你不知道，我找过朱大龙了，他说就是你写好的稿子给他的，让他发出来。” “呵呵！”我干笑两声说道：“你别像个逗逼似的好么？朱大龙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他是你亲爹吗？你亲爹都可能忽悠你呢，一个你素不相识的朱大龙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的智商哪去了？” 高旭有点憋气了，指着我说道：“好，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句，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少玩，没意思，你以为你这么做，就能得到迪凯么？你特么的就是个傻.逼，现在迪凯的小股东都被段敬男收买了，你做的一切，都是给别人当嫁衣呢，玩到最后，你什么都得不到，不仅迪凯你得不到，就连景瑶你也得不到。” “操.你.妈！”提到景瑶，我也激动了，根本不想继续压抑自己内心的情绪，指着高旭吼道：“有什么事你冲我来，你把景瑶牵扯进来干什么？景瑶招惹你了么？‘瑾年’招惹你了么？你知道景瑶在‘瑾年’上下了多少心思么？你就这么毁她的事业？你于心何忍？” “我于心何忍？”高旭冷笑两声说道：“你忘记了么？当初景瑶在‘瑾年’的官方微.博上发了什么？是我从昆明飞到大理，哀求着你们，你们才肯把内容删除，你敢说你不记得了么？别怪我为什么这么做，要怪就怪景瑶当初多管闲事，为了照顾你的感受，景瑶什么都肯付出，现在你是不是有点后悔了？但是我他.妈。的告诉你，晚了！一切都晚了，你永远都得不到景瑶了。” 我抓起床头柜上的一个苹果就丢了过去，大骂道：“小.狗.日的.我.操.你.妈……” 陆雨馨急忙来安抚我说道：“默默你别激动，身上还有伤呢，景瑶和你的关系，又怎么能是他左右的。” 刘倩在一边丢下一句：“狗急都这样。” 高旭抬起手搂着刘倩的肩膀，对我说道：“好好在医院躺着吧，小心再被程嘉打断其他肋骨，我这是为你好，没事听听哥的劝。” 说完，高旭搂着刘倩向外走去，我承认我真的是被高旭气到了，躺在床上穿着粗气，为什么我就不能做到淡定一些呢？我明知道高旭就是想看我这个狼狈的样子，我还满足他了呢？自己真是太不争气了。他走之后，我躺在床上又想起了景瑶，这期间我给景瑶打过电话，但都被拒接了，我不知道景瑶为什么要这个样子对我，难道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么？或许……她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太累了！ 我的眼泪不争气的流淌下来，陆雨馨拿着纸巾帮我擦拭，对我说道：“默默你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忍着挺难受的，这里没有别人，在我面前你不用伪装的那么累。” 第349章 蛊惑人心 我不想伪装，但是我也不想哭，眼泪对于我来说，是一种懦弱的表现，我拿过陆雨馨手里的纸巾擦拭，看着她说道：“我不甘心，为什么那么多年的感情，到最后连分手都不给对方一个解释的机会，为什么她就不肯相信我一次呢？那天你去找景瑶，她到底和你怎么说的？绝对不像是你的告诉我的那么简单，她一定说了关于分手的话对不对？我了解景瑶的脾气，她说了，只是你没告诉我，对不对？” 陆雨馨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勉为其难的说道：“她的确说了一些关于分手的话。” “是什么？”我追问道：“你告诉我吧，我觉得自己已经很难受了，不在乎再听到什么什么更不好的消息来刺激我，我能承受。” “景瑶说……让我转告你，她决定和你分手已经考虑很久了，两个人在一起相处的很累，这是她不想继续的主要原因，至于‘瑾年’的年会为什么会被查，她也不想追究了，更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让一切都过去了，大家各自安好。”说到这，陆雨馨停了停，继续对我说道：“这些都是景瑶的原话，默默……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相处的很累，真的不如就放对方一条生路吧。” 放一次一条生路么？ 突然觉得陆雨馨用的这个形容很贴切，我们是不是真的应该放彼此一条生路了？从景瑶回国到现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可是开心的又有几件呢？我们都怀念彼此曾经的样子，把时光定格在那最美的年华，殊不时光不等人，我们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却还幻想着当年的彼此。 或许是时候选择放手了！ 我和陆雨馨说我想出去走走，她太想让我下床走路，甚至准备拿个轮椅推我。事实上我的情况没那么可怕，医生让卧床休息，是因为活动的时候肋骨会疼痛，并不影响下.体行动。但此时的我，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从病床边走到窗前，夜，让这个城市安静下来。 在医院住了一周，这一周我都没能等来景瑶的探望，医生通知我可以出院了，提醒我好好回家休息，近期不要做体力运动，如果可以也尽量不要饮酒。陆雨馨帮我结清了住院费用，把我带回到她住的地方，她的理由是酒吧太挤了，而且不太适合休息，晚上有客人的时候，楼上会觉得很吵。 这一周发生了很多事，迪凯在停业整顿期间对外营业，得到了加重处罚，不仅没收了一大笔罚金，还吊销营业执照六个月。 这个消息对于迪凯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吊销半年的营业执照，那也就意味着上半年的春节、元宵节、清明节以及五一劳动节，甚至端午节这些假期都不能对外营业，进而进入下半年，除了国庆节之外，也没有什么大的假期了，酒店的寒冬季节就是每年的下半年。 迪凯第一个选择退股是一个周敏的女股东，在迪凯持股只有2%，虽然股份不多，但是代表了一部分的态度，这2%的股份开始在迪凯董事会内部出售，以前有小股东出售股份，段敬男和陆泉明都是抢着购买，现在不同了，两个人都选择观望，因为持股越多，后期的债务可能就越大。 为了应对迪凯的危机，迪凯董事会已经决定让各位股东继续出钱融资，要拿出一个亿的资金度过上半年的艰难时期，这一个亿的资金按照股东持股比例来进行集资，这个周敏就是不想再投钱了，才决定出售股份。 迪凯内部没有人接受，周敏就把股份拿出来对外出售，在周敏出售股份的第二天，又有另外两个股东开始抛售手里的股份，今天是周敏公开转让股份的第三天，而我正好出院。 原本想着出院先去找景瑶，但是又发现迪凯有新的动态，犹豫之后还是决定先进入“工作状态”吧，我最擅长的就是借用各种媒体来炒作，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迪凯股东抛股，这绝对是个炒作的点，这种花边新闻只能靠自媒体来传播，朱大龙又一次被我使唤了。 写了一篇关于迪凯停业半年、股东相互低价转让股权的文章，目的就是造成更多人的恐慌，具体是说是造成更多股东的恐慌，其他人看客也不会关注这些内容。 因为是早上出院之后就开始做这件事，中午就把文章发给朱大龙了，朱大龙马上用公.众号给发布出去，下午朱大龙就告诉我，后台收到了很多留言，是不是要全部都放出来？ 我告诉朱大龙有选择性的放出来就好了，当然，你要清楚我想让大家看到的是什么。 朱大龙主动讨好我，对我说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了，水军刷评论的事花钱就能做得到，看我给你做的漂漂亮亮的。”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下面的各种评论都出来了： 评论1：迪凯是不是要倒闭了？ 评论2：那么多股东抛售股份，内部一定是资金出现了问题。 评论3：听说迪凯的董事长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评论4：我是知情人，我知道迪凯摊大事了，现在迪凯的股东人人自危。 评论5：现在迪凯的股份根本不值钱，充其量也就是价值个迪凯大厦的钱，转让股份也卖不掉多少钱，毕竟拿到一点股份也不可能做决定把迪凯大厦做主给卖掉，大部分股东选择继续坚持，那么小股东也只能忍着，董事会要集资，小股东不拿钱就要被稀释股份，到最后损失的还是这些小股东，正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在迪凯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第五条评论是我开小号评论的，目的就是帮迪凯那些不懂事的小股东分析一下当前迪凯的环境与状态，让他们更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 陆雨馨看到这条评论后对我说道：“这一条评论一定是你发出去的，我不用想都知道。” 我笑着问道：“怎么那么确定？” 陆雨馨十分骄傲自豪的说道：“因为我了解你，太善于蛊惑人心了，默默……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第350章 删除好友 出院这一天都没干别的，就在公.众.号上和人斗智斗勇了，效果还是有的，当天晚上在迪凯的股东群里面就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一些股东又开始在里面散步消息，出售自己手里的股份，现在迪凯的股份并不值钱，值钱的是地皮和大厦。 傍晚，秦沐和陆宇豪两个人一起回来了，当时陆雨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手机，我在阳台上抽烟，秦沐进门后蹦蹦跳跳的来到沙发边赖在陆雨馨身边说道：“我和你说呦，今天下午我带宇豪回家啦，见了我爸妈。” “嗯？”陆雨馨问道：“怎么样？你爸妈对我这个不争气的弟弟满意么？” “满意！满意！”秦沐兴奋的说道：“我妈是喜欢的不得了，脸上一直带着笑和宇豪闲聊，问这问那的，特别关心。” “那叔叔呢？”陆雨馨问道：“叔叔对宇豪的态度怎么样？” “我爸啊，他严肃习惯了，话不多，但是一直在听我妈和宇豪聊天，我在一边也不敢多说什么，凭借我对我爸的了解，他要是对宇豪没好感的话，也不会留在那听聊天了。” 陆雨馨和秦沐俩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心的聊着这些，陆宇豪来到阳台上抽烟，点燃之后把阳台的门拉上了，对我说道：“你曾经冒充秦沐的假男友，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嗯？”我问道：“成就感？什么意思？” 陆宇豪抽着烟说道：“你也就是满足自己当影帝的心理吧，一点不夸张的说，秦沐她爸爸啊！一定是第一次见面之后就知道你们俩在演戏呢！人家家里人根本就没在意，充其量是把你当成秦沐一个很要好的朋友来对待的。” 我有点迷惑了，问道：“什么意思？你好像有点感慨啊！” “是啊！”陆宇豪说道：“今天秦沐她爸和我单独聊了半个小时，我和你说啊！我是真的被震惊了，秦沐他爸早就把我的资料调查个底朝天了，就差点查一查我小时候掀过哪个女孩的裙子了。” “不是吧？”我有点吃惊，“要不要这么夸张？” 陆宇豪一脸严肃的说道：“我真的不夸张了，秦沐她爸可能是真的把我当成准女婿了，和我聊了很多，最后还夸了我一句，说我人品不错，像我这种二十岁出头，手里有些钱的‘富二代’不是玩跑车就是泡在夜店里面，他说他观察了我很久，觉得我没什么不良嗜好，做人也挺低调的。所以认定我是个能让沐沐托付终身的男孩，他不反对我们在一起。” “额！”我对陆宇豪说道：“我记得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开着路虎来打我呢，身边一群把兄弟。” 陆宇豪不好意思的挠头说道：“那时候不是年轻嘛，觉得身边有一群兄弟喝酒、打架是挺光荣的额一件事，后来跟了二哥，是二哥把我带上了一条正路。以前我也想着开兰博基尼四处撩妹，认识二哥之后，我发现真正的撩妹神器根本不是什么跑车、洋酒，是一个人的品行。二哥在健身会所里面好多女粉丝，没和华姐确定关系的时候，每天都有女会员投怀送抱的暗示二哥，二哥从不赴约，后来和华姐在一起之后也是一心一意的，我真心觉得二哥是我学习的榜样。” 我不屑的笑道：“可能这个世界上，你对墨少杰的凭借是最高的。” 陆宇豪强调说道：“我说的都是心里话，发自内心的。” “行！我详细你说的。”我把手里的烟屁捻灭的烟灰缸内，对陆宇豪说道：“还有不到一周就过年了，这两天买点年货，准备跟我一起回家去过年。” “好嘞。”陆宇豪对我说道：“爸喜欢吃荞麦饼，回家的时候买两袋荞麦带回去，在给妈买两件新衣服……” 我没听陆宇豪说完都要买什么，回到客厅和秦沐闲聊了几句，然后回到另外一个房间躺在床上翻手机，数次点开景瑶微.信头像，发现只有我给她发的消息，却不见她回一条。然而景瑶并没有把我拉黑，也没有把我删除，她只是对我的信息视而不见。 深深的吸了口气，给景瑶发了一条很长的微信：瑶瑶我知道你能看到我发给你的消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就这么固执的认定举报‘瑾年’年会是我做的么？你不觉得这样对我来说很不公平么？在医院的那些天，我最希望的就是你能来看我，一直期待着你的出现，可是我最终也没能等到你，或许是你觉得有些累了，我尊重你的选择，如果我们的感情已经走到了尽头，那就让我们彼此都放对方一条生路了，相见不如怀念，就让我们都活在彼此的记忆中吧。 信息发出去之后，我的手指点开了景瑶的头像右上角，“删除好友”的选项出现在屏幕上，几番犹豫，我差一点就把她删除了。 微信上却收到了景瑶的一条回信：你知道，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这是什么问题？最高境界？我捉摸不透，回复道：我不知道。 景瑶：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就是：知道他（她）过的很好就足够了。 我还想回复，发现景瑶已经把我删除好友了，屏幕残留的几句对话，成了我们最后的怀念，仿佛是做了一场梦，这场梦满足了多年前的一个夙愿，当梦醒了，发现一切都是虚无的。在床上盘膝而坐，没有眼泪、也没有心情，一切仿佛都很空洞，只有系统提示的那句“请先通过好友验证”在提醒我，这一切都曾发生过。 在我们彼此心中，都拥有对方一个完美的形象，而那完美的形象只属于曾经。 门外，陆雨馨轻轻敲了几声门，然后把门推开一条缝，看到我盘膝坐在床上，轻声问道：“我可以进来么？” 我抬起头看着陆雨馨说道：“进来呗，我又没裸着。” 第351章 我的计划 陆雨馨推门进来，这个房间只是一个次卧，除了一张床就是一个衣柜，根本没有椅子，进门之后陆雨馨侧身坐在了床边，无意间看到我手里拿着的手机，画面还停留在我和景瑶的聊天对话框上，她看到内容愣了一下，然后试探着问道：“你和景瑶……” “拉黑了！”我故作轻松的说道：“景瑶把我拉黑了，一段感情彻底结束了。” 陆雨馨沉默，低着头半天没说话，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里满是愧疚。 我安慰她说道：“雨馨你别觉得愧疚什么的，我和景瑶走到今天不怪你，我们都只是怀念彼此曾经的样子，生活并不只是回忆，回忆多了，反而觉得生活变得不真实。” “或许吧！”陆雨馨对我说道：“我希望你能面对现实，不要太久的沉浸在悲伤中。” 我苦笑，对陆雨馨说道：“悲伤……有那么一点吧，更多的是觉得很冤，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误会导致分手了，算了！不说这些了，你来找我肯定是有什么事吧？叫我吃宵夜？” 陆雨馨撇撇嘴说道：“医生不建议你吃宵夜，你就忍忍吧，我来找你是和说正事的，刚刚赵国斌给我打了电话，他劝我现在马上动手收购迪凯的股份，如果陆泉明或则是段敬男任何一个人开始收购股份，那我们就会变得很被动，默默你觉得呢？” 我沉思了片刻，对陆雨馨说道：“我觉得陆泉明和段敬男不会贸然的收购其他人的股份，除非他们已经想到了解决迪凯停业的办法，在半年之内……至少在半年之内，迪凯的股东会一直亏钱，股份越多，亏的就越多，难道他们不懂这个道理么？” “可是……”陆雨馨补充说道：“他们一旦有人的股份超过50%，那等于是掌控了迪凯，到时候做决定把迪凯大厦出售或者是抵押出去，那该怎么办？” “不怕。”我提醒陆雨馨说道：“董事会规定，超过30%的股东反对，就没办法做这种重大决策的。” 陆雨馨犹豫了一下，对我说道：“默默，有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我怕你心烦，我听说陆泉明和段敬男有联合的想法，这个消息是迪凯的一个股东和我说的，我很担心，前几天你住院，我也没有和你提起这件事，怕的就是你跟着心烦，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他们真的联合了，再收购一些股份，说通其他小股东，迪凯会不会被他们卖掉圈钱？毕竟现在迪凯放在他们手里只能亏钱，卖掉才能最好的出路，但是我不希望看到这一幕。” 的确！陆雨馨担心的不无道理，但是当前段敬男会和陆泉明合作么？我提醒陆雨馨说道：“段敬男和陆泉明是死对头，他们合作的可能性不大。” 陆雨馨很有远见，对我说道：“一旦他们合作，后果不堪设想， 迪凯的命运就不再掌握在我们手里了。” 其实陆雨馨的担心也对，我琢磨之后对他说道：“我有个计划……” 陆雨馨听后有点怀疑，问道：“这样可以么？你确定要这么做？” 我笑着说道：“失败了，似乎对我们也没什么影响，不是么？” “好吧！”陆雨馨再一次顺从了我的想法，对我说道：“那你早点休息，明天我们按照约定来，晚安。” 陆雨馨走后，我又把自己的计划进行了细节的规划，因为涉及到好几个人，我必须做到万无一失！第二天早上，我让陆雨馨先给段敬男打了个电话，约段敬男出来聊一聊，地点选在了一家西餐厅，这家西餐厅在迪凯附近，我和陆雨馨来过几次，对这里的环境比较熟悉，知道在什么地方能被人发现。 约好见面的时间是11:30分，我提前来到西餐厅，预定好那个最暴.露的卡座，今天中午，陆雨馨和段敬男就会坐在这里吃饭，卡座边就是落地窗，外面是个小广场。 11：20分，我看到段敬男走进西餐厅，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把提前P好的一张照片发给了高旭，还附带一句话：你的女朋友已经送你了议定绿油油的帽子，恭喜你。 这张图片是今天早上拍了的，然后用电脑处理P了一下，画面是陆雨馨坐在西餐厅内，对面坐着陆雨馨，我拍摄照片的角度很刁钻，画面中陆宇豪的侧影，能看出来是个男的，至于陆雨馨，头像P成了刘倩的，这种“换头”的PS还是秦沐主找人做的，十分逼真。如果不仔细看，真的看不出来。 我了解高旭，我赌他一定不会仔细看，最主要的是，我发过去的不是原图，他想仔细看也不太可能。高旭的性格有些急躁，在照片上有西餐厅的名字，他一定会照过来。 照片发出去之后，我就在西餐厅外面的小广场找个饮品店坐着，等待着高旭的到来，大概十五分钟左右，高旭真的出现了，他把车停在路边，下车直奔西餐厅走过来。我放下手里的奶茶，拿起手机给陆雨馨发了一条信息：高旭来了。 在我的这个角度，看得到落地窗里面的陆雨馨和段敬男，陆雨馨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手指在屏幕边按了一下，然后继续和坐在对面的段敬男聊天。我不知道她们聊的时候，但是看两个人的表情，还是聊的挺愉快的。陆雨馨端起红酒杯和段敬男碰了一下。 这时，怒气冲冲的高旭正从外面的小广场经过，走到落地窗边他猛然的看到了这一幕，整个人都不对了，赶紧后退离开落地窗，站在原地愣了几秒，下一个动作就是掏手机，对着落地窗里面不停的拍照，而西餐厅里面的陆雨馨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尽量表现的和段敬男聊的很开心。 我拿起手机，又给高旭发了一条信息，这次发的是图片原图，还顺带着发了一句话：不好意思，刚刚忘记给你发原图了，气死你个傻.逼。 高旭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掏出手机，他的每一个动作我都能看得到，包括脸上的表情，这一次，他看完信息之后嘴角微微上扬，很快我的手机上收到了高旭发来的信息…… 第352章 回家过年 高旭给我发回来的信息中带着一种自信与嘲讽，说道：“你当我是真的傻,X么？自己P个图就想过来挖苦我？你是被景瑶甩了之后自己心里不平衡，四处找发泄点呢吧？最后说一句，你P图有点太烂了。” 看完信息，我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把信息删除，拿起面前的奶茶喝上一小口，这种感觉真好，我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些照片就会传到陆泉明那，高旭当狗，绝对忠诚！ 陆泉明看到陆雨馨和段敬男坐在一起吃饭、举杯，他心里会怎么想呢？一向多疑的陆泉明肯定不会认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午餐，我就是抓住了陆泉明多疑的心理，制造这一场“误会”，想一想自己挺无耻的，什么事都干！ 我在饮品店等到一点钟左右，段敬男和陆雨馨才结束这顿午餐，看样两个人聊的不错，出来的时候，段敬男作为长辈，还是给陆雨馨开门，两个人在停车场道别，段敬男上了自己的车离开后，陆雨馨才回到自己的那辆奥迪Q7上。 几分钟之后，我离开奶茶店，绕路到广场的另一侧，陆雨馨的车已经停在这里，上车之后我开口问道：“怎么样？和段敬男聊的什么？” “你猜！”陆雨馨的心情不错，还能和我开玩笑呢。 我笑着问道：“该不会是和你说去大理开客栈吧？” “说了。”陆雨馨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他还真和我聊这个了，他觉得这些年民宿会发展的很好，所以建议我跟他合伙去搞一批民宿，以我的管理能力一定会经营的很好。” “这话是段敬男说出来恭维你的吧？” 陆雨馨笑道：“可能是吧，不过我倒是真的挺看好民宿的发展前景，国人越来越会享受生活了，高端酒店不过是用来商务接待而已，要说旅游、休闲，住民宿比住酒店舒服的太多了，安然的客栈就是我所向往的那种，要不过年的时候，我们再去大理住几天吧，带着爸妈一起去。” “别想了。”我对陆雨馨说道：“让他们住民宿，一天上千的费用，老两口得心疼死。还是聊正事吧，段敬男有没有和你提迪凯的事？” “很委婉的说了一点，聊的是勒令迪凯停业半年的这个处罚，他没有表达的很清楚，但是从话里面听得出来，他知道这事和我有关，我没承认也没否认。” “对，这是最好的回应。” “段敬男还说前段时间做污水排放整改，新买的设备花了两千多万，消防设备更新等等，都是大笔大笔的花钱，今年迪凯的股东没有分红，前几天停业半年的消息发布出来之后，陆泉明要大家集资，彻底热闹了一部分股东。默默……我们是不是应该收一些股份回来了？” “不急，再等两天看看，迪凯最大的两个股东就是段敬男和陆泉明，现在段敬男还没明确向你举手投降呢，就不用管太多，小股东承受不了抛售股份不过是一小部分，真正的大老.虎是他们俩，至少有一个人主动向你服软的时候，你才可以公开收购股份，别忘了，我们还有尹艺华那边在帮忙。” “你的意思是……收购股份的事先让华姐帮忙？” “我是这么想的，只要你不公开收购股份，那么陆泉明和段敬男就会有一种看不到希望的感觉，毕竟迪凯停业是你一手造成的，你不回去，迪凯就始终没办法营业，他们手里的股份只是亏钱的。他们一旦知道你开始收购股份，就等于是开到迪凯要起死回生了，你想啊，他们还会乖乖的把股份让出来了？小股东还会出手自己的股份么？” “有道理。”陆雨馨说道：“那你就和华姐说吧，接下来要怎么？我觉得段敬男也好，陆泉明也罢，他们不会轻易的向我低头服软，把手里的股份让出来。” “下一步就是制造二人之间的恐慌，这些是年后的事了，正好趁着过年这几天，收股份！” 下午回到家，陆宇豪已经买了一车年货！是的，一车！年货！虽然他天籁车的后备箱不大，但是有后排啊！塞的满满的，他说要不是担心交警查车，他会把副驾驶的位置上都堆满年货，我出来打工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带过这么多东西回家。 临近过年最后一周，整个昆明市都显得萧条了不少，网络新闻上每天都在播放着春运高峰期的各种奇葩事，而我回家只需要半天多的时间。 距离过年还有最后三天，陆雨馨带着我去医院复查了一下，肋骨恢复的不错，确定没问题之后，我们才准备启程回家，原本我计划开一个Q7回家就足够了，陆宇豪说自己车上都是年货，懒得折腾了，一定要开他的天籁。另外一个理由就是一个车出门不方便，万一过年期间想出去玩玩呢！他这么说我就知道，他肯定是要找秦沐的。 出发之前我还给墨少杰打了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家过年，要不要一起走？墨少杰说过年不回家了，他陪着尹艺华留在昆明，去老丈人家过年。我听了多少有点遗憾，不过想到尹艺华已经怀孕了，来回折腾也的确不方便。 回到小镇，这里的年味明显比昆明要好的多，家家户户都洋溢着喜气，街上多了很多推车卖年货的小贩，虽然早晨一定的交通拥堵，但这才是真正的年味。 炒瓜子、炒花生的小摊生意格外的好，我妈每年都会买一些放在家里招待客人，还有那种很便宜一斤的糖果，吃的人并不多，但是家家户户一定要有。 我和陆雨馨逛街的时候经过一个很老旧的小区，我情不自禁的站在门口驻足向里面眺望，陆雨馨也停下来，看了几眼发现没什么特别的，就问我，“怎么了？你在看什么呢？” 我苦笑，拉着陆雨馨的手向一边走去，边走便说道：“很多年前，我就这么拉着景瑶的手，放学的时候把她送到这里，然后自己再回家。” 陆雨馨恍然大悟，“景瑶家以前住这里？” 第353章 新年快乐 这里的确是景瑶家的曾经住的小区，聊起景瑶，心里仍旧不免有些惆怅，陆雨馨问我真的就这么和景瑶分手了么？确定以后不会再有什么联系了？我想……我觉得……可能是这样吧！ 一段情，走向了最后的终点，没有太多的悲喜，仿佛一切都很“顺其自然”。 过年，这是这些年来最热闹的一个新年，我爸妈把陆雨馨和陆宇豪都当成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对待，他们老两口天性善良，如果不是这样，当初也不会在我爷爷去世之后仍旧抚养墨少杰，家里老房子的拆迁款也留个墨少杰一份。唯一遗憾的是墨少杰年三十这天不在家，一家人围着电视看春晚，相互发着短信送祝福，在不知不觉中又涨了一岁。 年初一秦沐就从昆明开着她的小车下来了，着实给了我们所有人一个大大的惊喜，她买了很多礼物带过来给我爸妈，我妈对秦沐有点印象，得知她和陆宇豪在谈恋爱，赶紧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把我拉到一边，小声问道：“默默，你看秦沐这孩子拿了这么多礼品过来，又是宇豪的女朋友，妈包个多大的红包合适啊？” “啊？这事啊！”我挠着头说道：“我小时候你给我的红包都不超过五十块钱。” “那能一样么？”我妈教育我说道：“你看人家提的礼物那么多，我至少得还个差不多大的红包才合适吧？这给少了，不是让人家调理，觉得咱占便宜么？” 我笑道：“算了吧，妈你可别这么想，你随便包个红包意思意思就行了，秦沐家可不缺这点钱。” “那可不行，这是礼数问题。” 我觉得老一辈人的思想有时候很固化，实在说不过她，不屑的说道：“你自己琢磨吧，爱个多少给多少吧。” “你这孩子……我不是不知道那些东西的价钱嘛。” “你猜呗！”说完我就离开这个房间，出去和他们聊天去了。 没过多久，我妈从房间内出来，给了秦沐一个厚厚的红包，秦沐拿在手的时候被吓了一跳，赶紧还给我妈说这红包太大了，她不能要。 我妈一直说这是习俗，一定要拿着。 秦沐和我妈“讨价还价”说，那就随便拿个红包就行了，里面的钱不能拿这么多，最后是从里面拿了两百块钱，象征性的收下了。 而我妈包的那个红包是价值两千的，我当着秦沐的面“责怪”我妈说道：“从小到大，我就没见过这么大的红包。” 我妈自作主张的对秦沐说道：“等双方家长见面的时候，阿姨再给你包大红包，彩礼钱一定不能这么收了，不能只拿两百。” 秦沐听出来这是在说彩礼谈结婚了，脸色微红，对我妈说道：“这个，你得和我妈谈，她说我出嫁的时候彩礼收多少，她说的算。” 陆宇豪在一边调皮道：“直接给我弄个红布袋把我装里面送去算了，省心省事！” 秦沐红着脸说道：“谁要你啊……” 年初二墨少杰带着尹艺华回家，并且把尹艺华有身孕的消息告诉了我家人，至此，这个年过的格外满足。 年初三秦沐和陆宇豪提议去大理，继续住安然的客栈，好不容易有个假期要好好休息几天，问我和陆雨馨去不去，我本来去的欲.望不是很大，但是陆雨馨很赞成去大理，拉着我说道：“一起去呗，过几天又要回昆明了，各种烦心事都要有了，就当陪我去放松了。” 她都这么说了，我实在没办法拒绝，四个人你开着一辆奥迪Q7一起去大理，出发前陆宇豪叫墨少杰带着尹艺华一起去，我妈死活不同意，因为尹艺华有身孕，老人的想法是怀孕不要乱跑，以免动了胎气。 出发之后我开车，陆雨馨坐在副驾的位置上，陆宇豪和秦沐俩坐在后排，两个人好像最近迷上了什么消消乐的游戏，在比谁的关卡上升的快，这一路两个人就像两个傻子似的，在后面玩的特别开心。 我提醒陆雨馨提前给安然打电话订房，免得到了之后没有，陆雨馨这才意识到现在是高峰期，拿起电话拨打给安然，几分钟之后陆雨馨放下电话对我说道：“咱们运气不错，安然说刚刚有两个预约好的客人要退房，飞往大理的航班取消了，客人没办法到。” “那不错啊。”秦沐坐在后排说道：“有两个房间刚刚好，是楼上的还是楼下的？” 陆雨馨说道：“一个楼上一个楼下。” 陆宇豪头也不抬的喊道：“先说好了，我和沐沐住楼下，你们俩别和我们抢。” 陆雨馨：…… 我听了之后没吭气，假装没听到吧。 后排传来秦沐的私笑，对我和陆雨馨说道：“再重复一遍啊，我和宇豪睡楼下，你们俩……你们俩睡楼上。” “知道啦！”陆雨馨红着脸说道：“不用重复第二遍，我们听到了。” 然后后排的两个“傻子”一起发出大笑！ 过年期间的大理是旅游高峰期，我们到安然客栈的时候，还有两波客人在和安然商量，能不能出高价住在这里，安然很委婉的拒绝了游客的申请，一直说已经预定出去了。那波游客看到我们四个之后确定住在这里没希望了，只好遗憾的离开。 安然微笑着迎接我们，陆雨馨问道：“最近几天的游客是不是特别多？” “对啊。”安然介绍说道：“每天都有找上门的客人，但是没办法，客栈早就预定出去了，你们也只能在这里住一天，如果明天再有退房的，你们还可以继续住。” “祈祷吧！”陆宇豪对安然说道：“我们的确是想多住几天。” 秦沐补充说道：“在这里的感觉太好了，来了都不想走。” 安然把两个房间的房卡那给我们，对我们说道：“喜欢可以常来噢。” 我倒是想常来，但是时间不允许！秦沐和陆宇豪从安然手里拿走一张房卡，之后对我和陆雨馨说道：“祝你们幸福！” 陆宇豪这个混蛋还故意补充了一句：“是‘两性’的‘性’。” 要不是当着外人的面，我估计陆雨馨都得有打死她弟弟的想法。 我提着陆雨馨的行李箱上了二楼，今晚又要睡在一张床上了么？ 第354章 客栈的朋友 我和陆雨馨已经不是第一次睡在一张床上，没有了其他人在，我们俩反而表现的很坦然，有外人在……总感觉怪怪的。虽然陆宇豪和秦沐不应该算得上是外人……我所谓的外人就是指我和陆雨馨之外的人。 房间内，高大的落地窗映衬着夕阳的余晖，这个角度看洱海真的是太美了，陆雨馨拿着手机对着窗外拍了两张照片，然后来到我的身边对我说道：“晚上我们还去安然推荐的那家餐厅吃饭吧。” “好啊，我也觉得那家餐厅的味道不错，什么时候出发？” “等一会儿。”陆雨馨推开落地窗边通往露台的门，对我说道：“这么美落日，不好好看一看，岂不是白来了？” 我跟在陆雨馨身后来到露台上，夕阳的余晖洒在洱海上真的很美，陆雨馨在护栏边凝视这一美景，而我，站在身后以一个侧45°角把陆雨馨看日落的画面拍了下来，尤其是那一束光穿过她发丝的瞬间，这个背影没得让人无法形容。 片刻之后，陆宇豪和秦沐手拉着手蹦蹦跳跳的从楼梯爬上了露台，上来之后秦沐就惊叹道：“太美了，你们俩怎么不早点叫我们上来看日落？” 陆雨馨转过身，对秦沐微微一笑，说道：“现在也不迟啊。” “拍照！”秦沐挽着陆雨馨的胳膊对我和陆宇豪说道：“允许你们拍照，我们的背影。” 怎么拍都没有刚刚的那一张漂亮。 吃晚饭的时候，老板强烈推荐我们在过年的时候来大理，一定要去古城转一转，人虽然多，但是别有一番感觉。从双廊到大理古城还要开车，好几十公里觉得有点麻烦，我是懒得继续开车了，绝逼会堵车。 秦沐说自己带了红酒出来，吃过饭我们可以去安然客栈的露台上喝红酒。 和我们有同样想法的是其他房间的客人，我们回来的时候，露台上已经有人在烤肉了，秦沐带着红酒问能不能加入？ 对方欣然接受，天南地北的游客聚集在这里也是一种缘分，有一对90后的情侣，住在我们隔壁，他们俩也是临时加入的，另外四个房间的客人是都是朋友约着，从上海自驾过来的。我假装很随意的问了一句，“门口停着那辆奔驰GL550是你们开来的吧？我看到是沪A的车牌。” “是的……”一个男子微笑说道：“还有另外三个沪A车牌的，都是我们的车。” 我当时心想，都是土豪啊，真有钱！四辆车一个是奔驰GL550，一个是宝马X6，一个玛莎拉蒂总裁，另外一个雷克萨斯570，双色球中个500万都买不下来这四个车。 秦沐拿出自己带的红酒，给大家倒上，端起杯子说道：“感谢你们，大家一起喝一口。” 几个上海人很随意的端起酒杯，当红酒入口的那一瞬间，开始和我闲聊的奔驰GL500的车主表情有点吃惊，认真的品了红酒之后咽下问道：“这红酒不错啊，肯定不是国产的吧？” 秦沐有点点不好意思，微笑说道：“是法国进口的，别人送个给我爸爸的，家里有很多，根本喝不完，我每次出来都带一些。” 另外一个车主拿着高脚杯说道：“刘哥我不和你吹牛的，凭借我多年做酒生意的经验判断，这瓶贡酒的价格不少于这个数。”说着，他竖起了两根手指。 另外一个人问道：“两千？” 他摇头纠正说道：“不少于两万，相信我不会错的。” 秦沐尴尬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多少钱，反正大家觉得口感好就行，这里还有好几瓶呢，大家随意。” 那几个人都有点不好意思大口喝了，陆宇豪倒是爽快，连开了三支红酒，对大家说道：“都别拘谨，相遇就是缘分，大家畅饮。” 开始聊天的两个上海人也是真的懂酒，见陆宇豪这么大方，自己也变得好爽起来，和我们相互攀谈一起玩起了游戏，“天黑请闭眼”输了的要接受惩罚。 第一轮我和陆雨馨还有另外一个上海人都是杀手，结果输的那个惨啊！偏偏陆宇豪是警察，属于胜利的一方，要接受惩罚的时候，陆宇豪信誓旦旦的说道：“愿赌服输，你们必须接受我们提出的惩罚，其实我提出的惩罚也没多难，你们准备好了么？” “好。”陆宇豪指着一大杯红酒对那个上海人说道：“刘哥，你的惩罚就是喝一大杯酒。” “我接受。”这家伙喝完酒还挺得意的说了一句，“这哪是什么惩罚嘛，高兴还来不及呢。” 陆宇豪坏坏的笑起来，大声说道：“接下来，接受惩罚的是我姐，嘿嘿……你准备好了么？” 陆雨馨翻了翻白眼，瞪了陆宇豪一眼问道：“你想干什么？不许太过分。” “不过分啊。“陆宇豪坏坏的笑道：“我还没见你主动亲过谁呢，今天的惩罚就是让你在这里，亲默默一下吧，这个不过分吧？” “对对对！”秦沐在一边煽风点火说道：“这个惩罚好，不许耍赖，愿赌服输的。” 陆雨馨的脸有点红，耍赖说道：“换一个，你还是不是我亲弟弟？有你这样欺负姐姐的么？” “哪有欺负你了？”陆宇豪死不承认，开始拉拢同伙说道：“你让大家评评理，这又不是什么过分的事，都说好了愿赌服输，你要是不遵守游戏规则，那就不好玩了。” “就是！就是！”旁边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开始起哄。 尤其是秦沐，她异常的兴奋，“快点、快点，你不接受惩罚，接下来我们还要不要玩了？大家都会很扫兴。”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不遵守游戏规则的确有点不太好了，我转过头看了陆雨馨一眼，她就坐在我的右侧，不看还好，一看……陆雨馨的脸更红了。 陆宇豪催促道：“快点、快点！你先把你的惩罚履行了，接下来还有默默也要接受惩罚， 他的惩罚比你的更残酷。” 第355章 愿赌服输 陆雨馨侧过身看了我一眼，然后自己先把眼睛闭上了，慢慢的靠近我的脸，在我的脸颊上轻轻的留下了一个浅吻，很轻、很浅！这个画面被秦沐拿手机录下来了，而陆宇豪不停的拍照，这俩人配合的还真好，拍照、摄像一条龙服务啊，全都有了。 亲吻完之后，陆雨馨坐直了身体，问道：“行了吧，满意了吧。” “OK。”陆宇豪带头鼓掌，其他人也都是凑热闹的性格，大家玩的很开心。 陆宇豪清清嗓子，对大家说道：“还剩下默默了，默默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知道什么是‘诚实’、‘勇敢’么？” 我相信很多人都知道，就是对方给你个选择的机会，如果选择“诚实”，就要回答对方一个问题，不能隐瞒的那种，如果选择勇敢，那就是要付出实际行动的。我才是不傻呢，我果断的对陆宇豪说道：“你别说了，我选诚实。” 陆宇豪对身边的秦沐说道：“他果然不敢选‘勇敢’。” 秦沐坏笑着说道：“这不是正合你意么？” 什么？我选诚实还更合他的心意？他们到底想干啥？ 陆宇豪特别认真的对我说道：“默默你听好了，我们尊重你的额选择，你选了‘诚实’，那你就要认认真真的回答我的问题，不许有隐瞒、不许违心，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秦沐在一边抢着说道：“你没权沉默……” 这俩人一唱一和的还真是天生一对，最后，陆宇豪终于下达了对我的处罚，“默默，认真的说出来，我姐姐在你心里到底是朋友？恋人？知己？还是爱慕的对象？” 秦沐补充说道：“你要认真的说一说感觉，不是让你单纯的回答问题，你说的不走心，我们可是不会接受的。” 这……特么的！我真服气了。 “说吧！”上海那哥们带头鼓掌说道：“我们已经过了为感情而心跳的年龄了，孩子都四岁了，现在看到你们年轻人的浪漫爱情故事，也是这次旅行过年的意外收获，希望能被你们所感动，让我们重新找回当初恋爱的感觉。”说完，他把自己的老婆搂在了怀里。 身边，陆雨馨也在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我端起面前的红酒杯抿了一小口，问道：“你到底要让我说什么？” “感觉。”秦沐抢着说道：“就好好聊一聊你对雨馨的感觉，从最初到现在。” “感觉！”我放下杯子，回忆和陆雨馨的第一次见面，缓缓的说道：“我们相遇完全是一个意外，如果没有那夜的雨，没有最后一份外卖，可能我们永远都不会有接触的可能，那个时候觉得雨馨是我高攀不起、不可能有交集的女神，而我只是一个送外卖的，可是后来，她给了我一个到迪凯工作的机会，天真的我根本不懂职场的勾心斗角，上任没三天就被干掉了，我一直对雨馨心存感激，后来彼此也发生过一些不理解、一些误解，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都成为了过去。宇豪我知道你想听什么，我也承认，曾经我深深的喜欢雨馨，甚至偷偷亲过她，那一次心跳好快，偷偷亲了她的侧脸，赶紧把目光投向远方，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或许是一种冲动吧。再后来景瑶出现了，她的出现扰乱了我所有的生活，曾经关于一个青春时候的爱恋，得到了延续，我们都在把对方当成是记忆中的那个她，却忽略了时间把我们带离了那些年，再也不回不去了，最后用一条短信分手，我和景瑶都没有去责怪对方，彼此选择了放手是因为我们都生活的太累了。雨馨一直在身边陪着我，鼓励我，安慰我，一直到现在，我已经分不清她在我心里是什么位置了，但是我却不敢继续靠近，在我看来，我不是一个适合托付终身的人，曾经我有那么一段时间真的很喜欢雨馨，但是在景瑶出现之后，我竟然轻易的选择了克制这份情感，这算不算是一种‘精神出轨’？我觉得自己配不上雨馨对我这么好，现在我也不敢去幻想那么多了，能有她在身边就已经很满足了，还奢望什么呢？这个答案满意么？” 现场一片安静，过了好半天，上海的刘哥才回过神，端起酒杯对我说道：“哥们，这就是青春吧，谁都没有错，为青春干杯。” “干杯！”我和他碰了一下，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或许这就是青春吧。 秦沐特别精灵的说道：“默默……你说了半天，我也听明白了，其实你心里一直都喜欢雨馨，只是你觉得中途和前女友破镜重圆之后又分手，觉得自己不配喜欢雨馨了对吧，就是这个意思吧。” 我苦笑，没有回答，陆宇豪大声说道：“可是我看得出来，我姐还是喜欢你的，这可咋办啊。” “咋办？”上海的刘哥起哄说道：“喝酒呗，不喝醉怎么知道谁才是自己最爱的呢？大家一起举杯，敬心中的最爱。” 那天晚我们秦沐带离开的七八瓶红酒都喝了，这些红酒口感不同，价钱不一，但全都是好酒，红酒当时喝着不错，但是后劲太足了，十二点多的时候，大家都喝高了，尽管是第一次见面，还是能打开手机播放着伴奏就跟着一起唱歌，这是醉酒之后才能做出来的事。 最后清醒的只有几位女士，当天晚上我们在露台的烧烤架、酒瓶什么的都没收，就被自己家的女士带回房间了，陆雨馨是扶着我回去的，进去之后我就冲进洗手间，趴在马桶上大吐特吐，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喝五块钱的酒和喝五千块钱的酒，吐时难受的感觉是一样的……真特么的是真理。 陆雨馨端着一杯温水来到洗手间，递给我问道：“默默你还好吧？” 我蹲在马桶前接过温水漱了漱口，对陆雨馨说道：“还好，至少现在意识是清晰的，就是想……想……呕……”抱着马桶又是一阵吐。 陆雨馨不得不再次给我倒杯水，吐完这一次感觉舒服不少，我怕陆雨馨担心，安慰她说道：“没事的，我自己什么状态我清楚，我洗个澡就好了，别担心。” “那好吧。”陆雨馨对我说道：“你先洗澡，我再去烧点开水给你放着。” 第356章 段敬男的信息 冲个澡，感觉自己头脑清醒了一些，先前那种晕晕的感觉也没有了，最主要的是不需要继续呕吐了，呕吐的滋味真的是太不爽了，吹干头发，我围着浴巾走出洗手间，陆雨馨已经把水烧好，还在我的杯子里面放了两颗红枣，我也不知道这红枣是干嘛用的。 她捧着杯子来到我面前，对我说道：“把这个喝了。” “噢。”我接过杯子问道：“红枣水？” “还加点了蜂蜜，先喝吧，喝完了你就先睡，我也去冲个澡。” 陆雨馨走进洗手间，我赶紧从行李箱内找到内.裤，把浴巾丢在一边套上内.裤，手里的这杯红枣水很烫，小心翼翼的喝了半天也没喝完，隐约听到洗手间有洗衣服的声音，当时也没在意，第二天才知道，安然把我们俩换下来的贴身衣物都洗干净挂在了洗手间里面。 为了避免尴尬，我把水杯放在一边躺在床上假装睡着，大概十几分钟之后陆雨出来了，穿着睡裙一边走一边擦自己的长发，我偷偷看了一眼，但是马上又假装睡着，陆雨馨整理完自己的长发，躺在床上关了灯，我是平躺在床上的，她在我左侧，身体向我这边挪了挪，然后抱住我的左臂，把侧脸靠在我肩头，轻声问道：“今晚你说的都是真的么？” 我想假装睡着了，可能是我装的根本就不像吧，陆雨馨都没有这种意识，既然装的不像还装个屁呢？索性和她聊天好了，很认真的回答说道：“每一句都是真的，内心的感受。” 陆雨馨听后，把身体靠的更紧了，对我说道：“我从不知道你是这么想的，当你决定和景瑶在一起的时候，我难过了很久，也曾怀疑过你是不是所谓的渣男，见一个爱一个，后来知道你和景瑶曾经的事，才能体会你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也逐渐理解你，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青春年少，别责怪自己。” “都过去了……”说起景瑶，我现在仍旧有些遗憾，不过已经渐渐释然，我用很平常的心态和陆雨馨聊天说道：“景瑶一直对我都挺好的，我也是全心全意的对她，身边总是有那么多不确定的事发生，导致我们彼此都很累，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我们都变了模样，不是当年的自己，分开也挺好的，以后就没有那么多误解让我们费心费神，或许回到昆明再见面，可以坦然的相视一笑。” “我们什么时候回头？” “初六吧。”我对陆雨馨说道：“初七很多公司的开始上班了，回去和华姐碰个头，了解一下她最近收了多少迪凯的股份。” 陆雨馨：“今天晚上我们在露台烧烤的时候，我收到了段敬男给我发来的一条信息，当时大家都在玩，我也没和你说，信息内容有点不友好。” “嗯？”我立即警觉起来，抬起了被陆雨馨抱着的手臂，她很乖的把自己的头抬起头，枕着的胳膊，我搂着她是想给她一种安全感吧，反正这个动作挺自然的，“告诉我，段敬男给你发了什么不友好的信息？” 陆雨馨在我怀里幽幽的说道：“他给我发的信息只有一句话，他说‘雨馨你真的是越来越有心机了，想不到段叔都被你算计了。’就这么一句，我也没回复他，我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说的应该是我约他吃西餐的那件事吧。” 我情不自禁的嘴角上扬，对陆雨馨说道：“你应该开心才对，段敬男这么说，那就证明我们之前猜对了，他和陆泉明有过勾结，但是现在双方产生了分.裂。” 陆雨馨半信半疑的问道：“确定会是分.裂么？” “你觉得呢？”我分析说道：“段敬男是个老狐狸，争夺迪凯至今，他一直在暗中观察，你出售股份的时候，他和陆泉明在股东大会上当场闹翻了，为了购买股份的事可谓是撕破了脸，陆泉明是什么人？这家伙也是狡猾的不得了，而且多疑。他和段敬男是对手，但是迫于压力太大两个人联合要干点什么，本来就是‘生死大敌’的两个人为了某种利益合作在一起，肯定彼此都信不过对方，现在高旭把段敬男和你吃饭的照片给了陆泉明，陆泉明把高旭当成狗，狗是非常忠诚的。这个时候他看到照片会怎么想？他会不会怀疑你和段敬男一起要干点什么，他能不多疑多虑么？现在段敬男给你发这样的信息，明显是他知道自己被你算计了，陆泉明已经完全不信任他了，所以才会有这条信息，你觉得我分析的有道理么？” 陆雨馨在我怀里微微的点头，对我说道：“或许真的是这样，段敬男给我发这样的信息，我应该怎么回复呢？装作没看到不太好吧？” “手机在哪？”我对陆雨馨说道：“我来帮你回复。” 陆雨馨打开床头灯，从床头柜上拿到自己手机递给我，我把枕头竖起来半躺在床上，陆雨馨也照仿，把自己的枕头也竖了起来，靠在我肩头，我用陆雨馨的身份回复段敬男：段叔，你应该知道的，我一直没有放弃迪凯，迪凯的内部斗争太严重了，根本不利于迪凯的发展，我暂时的离开是为了更好的回来，您是迪凯的大股东，迪凯能否盈利才是最关键的，您就一个儿子，以后继承您家业的也肯定是段文涛，您觉得文涛管理迪凯会比我管理的更有前途么？投资做生意最主要的不是赚钱么？现在的迪凯已经是危在旦夕了，能拯救迪凯的也只有我，停业半年不是个小事，不如我们过完年找个机会好好聊聊吧。 我编.辑完信息还看了一眼陆雨馨，询问她能不能这样发出去，得到陆雨馨的点头确认我才发送。 本以为信息发出去之后会很久才有回应，毕竟现在都十二点多了，没想到的是段敬男很快回复了一句：你说的对，有空我们聊一聊吧。 第357章 楼上地震 收到信息之后，陆雨馨问道：“我们要怎么回复？” 我想了想，把手机放在一边，对陆雨馨说道：“不回复了，回复的太多、太快，反而显得我们有些着急，等你回到昆明再和段敬男约见面，现在好好睡觉。” 说着，我把枕头放下来，重新躺在床上，感觉头脑更清醒了，果然和别人斗智斗勇是能导致意识清晰。 陆雨馨在我身边紧紧靠着我，小声问道：“默默，你还喜欢我么？” 我把陆雨馨抱紧，特别心虚的问道：“我还可以喜欢你么？你不介意我曾经在你和景瑶的选择上，做了一件错事么？” 陆雨馨微微摇头，对我说道：“现在看来，你当初的选择会让我更安心，如果当初你选择克制自己的感情，那可能就会让我很紧张了，时时刻刻都在担心，你还有一个初恋在想着你，你们彼此还爱着对方，关键是景瑶又那么优秀，漂亮、有能力，这样的女孩是多少人心中的女神，我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比过她。现在好啦，你知道自己跟景瑶都只是怀念曾经的美好，彼此在一起只会让彼此很辛苦，经历过、懂得，也就会清晰的知道怎么做正确的选择了。” 听了陆雨馨说的这些话，似乎很有道理，我深深的吸了口气，侧过头在陆雨馨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哄着她说道：“睡吧。” 陆雨馨仰起头，主动把自己的唇贴上来，我情不自禁的把她抱紧，翻个身压她在身下…… 第二天安然很遗憾的告诉我们，预定房间的客人今天都会来，也就是说我们四个必须要离开这里了，挺遗憾的！临走的时候和昨晚一起喝酒的几个上海人道别，彼此留了联系方式，热情的邀请我们去上海的时候一定要联系，对秦沐是格外热情，估计觉得喝了太多红酒，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昨天晚上我们喝了接近价值十五万的红酒。好在这些酒都是不花钱的。 回到家，墨少杰和尹艺华都还在，我正好咨询尹艺华关于收购迪凯股份的事，这事年前就和尹艺华说过了，但是我没一直追问，她父亲是做风投的，有自己的公司，做这些事肯定比我们更专业。尹艺华也没贸然回答我和陆雨馨，打电话确认之后才对我俩说道：“目前私下收购了迪凯17的股份转让合同，还有几个股东在谈，如果着急的话，让我父亲安排一下，尽快把剩下几个人的股份收过来，大概可以达到32%的样子。” “32%！”我对陆雨馨说道：“当时你手里还有赵国斌转给你的股份，现在来看，理论上你已经是迪凯最大的股东了，我的建议是马上把能收到的股份全部收回来，但是这个消息要保密。” “放心吧。”尹艺华对我和陆雨馨说道：“收购这些股份做的很隐秘，虽然有些地方和法律法规有冲突，但经常做这些事，我爸爸他们知道如何避开，属于钻空子的行为。” “一定要保密。”我对尹艺华说道：“回到昆明之后，我和雨馨要跟段敬男聊聊，叔叔投资的钱，回头雨馨会一起给回去。” 尹艺华微笑说道：“别这么客气，我们都是一家人。”说完这句，尹艺华又看了看陆雨馨，然后对我们俩一起说道：“感觉你们俩去大理玩了一圈，好像有点不对劲了呢？” “嗯？”陆雨馨问道：“怎么了？晒黑了么？” 尹艺华笑道：“没晒黑，是感觉你们看彼此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是我敏感了么？还是在大理发生了什么？” “我告诉你、我告诉你!”秦沐在一边兴奋的说道：“在大理客栈只有两间房，我和宇豪睡在楼下，他们睡在楼上，发生了什么你自己想，反正那天晚上有相互表白的过程……” 陆宇豪在一边突然来了一句，“半夜楼上地震了！” 陆雨馨的脸瞬间就红了，有这样的弟弟，也真的是很奇葩。 年初五我们一起回昆明，秦沐自己的那辆小车丢在我家里不想往回开了，车钥匙给我爸，让我爸没事可以代步。我爸是有驾驶证的，不过很多年都没怎么开过车，估计要熟悉一段时间。陆宇豪开着自己的天籁带着秦沐，尹艺华和墨少杰开着大众CC，就我和陆雨馨有点高调了，奥迪Q7啊！ 在回昆明的路上，陆雨馨给段敬男发信息，约他晚上见个面聊一聊吧。结果那天是年初五啊，返程高峰期，我们被堵在高速上，凌晨一点才回到昆明，也没能和段敬男见上面，彻底失约了。估计段敬男心里还会觉得我们故意摆架子吧。 初六中午，我陪着陆雨馨登门去拜访段敬男，礼数还是要有的，买了两千多块钱的伴手礼提着，来到段敬男的家，发现小晴和段文涛都在。段文涛和小晴对陆雨馨很有礼貌，见面就叫姐的那种。当初陆宇豪为了小晴还打过段文涛，我也跟着去了……现在想想，真的是有点搞笑。 段敬男在书房接待了我陆雨馨，关上门，只有我们三个人，客气的话说了一会儿，是陆雨馨提出来直奔主题的，对段敬男说道：“段叔，我 那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因为你不知道我把迪凯看的有多重。” 段敬男轻叹说道：“雨馨啊，你和你父亲一样，做事有想法、有手段，不急不慢的，每一步走的都很有计划，当初你出售迪凯的股份，我就应该多想一想，只可惜那时候我还把你当成一个小姑娘，认为你是承受不了迪凯的内部争夺才选择退出，现在我明白了，你的退出只是为了更好的回来。” “是的。”陆雨馨回答的很坦然，“其实我从未放弃迪凯，现在也是如此，今天来和您谈，就是想把迪凯拿回来，我不知道您现在是怎么想的，对迪凯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是想赚一票彻底放手？还是想长久的发展下去？” 第358章 谈判 直奔主题，陆雨馨选择了让我当“发言人”，在来之前我也是做足了准备，看着面前的段敬男说道：“段总，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陆泉明看到你和雨馨在一起吃西餐的照片了，他现在对你已经不信任了，在不信任的基础上，想要一起把迪凯大厦卖掉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毕竟还有其他股东呢。” 段敬男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愤恨，但是他并没有表现的太明显，至少是在语言上选择了沉默。 我继续说道：“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迪凯离开了雨馨，连营业的机会都没有，放在手里就是一个烧钱的东西，股份占的越多，烧钱就越多。” 段敬男略带不满的说道：“当初你们抛售股份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吧？” “没错。”陆雨馨也很强势，对段敬男说道：“当初我们抛售股份的时候，就已经把接下来要做什么都计划好了。“ 段敬男没吭气，因为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不能改变现状，我继续说道：“今天来和你谈，是想了解一下您的想法，你是想把迪凯大厦卖掉狠狠的捞一笔钱走人？还是想想看到迪凯持续发展？业绩蒸蒸日上？” 段敬男沉思了片刻，对我和陆雨馨说道：“当年我是把全部奋斗经历都放在了迪凯上，一转眼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如今我也到了退居二线的年龄了，退休之前也得给文涛找点事做，对于我个人而言，我赚的钱足够我安度晚年了，但是要考虑孩子，我希望在迪凯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所以我想持股更多。” 持股更多，这话的另外一层含义就是不太想把手里的股份抛售。 我看着段敬男的眼睛问道：“你觉得段文涛的能力可以和雨馨相提并论么？迪凯在雨馨的手里更靠谱还是在你儿子段文涛的手里更靠谱？” 段敬男嘴巴张了张，想要说什么反驳吧，最后也没说出口。 我继续说道：“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继续耗下去，迪凯先停业整顿半年，半年之后能不能继续开业再说。第二，把当初收购雨馨的股份今天就还给雨馨，为了表示诚意，价钱我们不压，当初多少钱收的，现在就还给你多少钱，这已经是我们能表现出最大的诚意了。如果你选择第二个方法，雨馨就等于是彻底重新回归迪凯，迪凯可能一周左右就能营业了，你懂得，有些关系你是花钱买不到的。” 段敬男微微不悦的问道：“你这是在逼我么？” 陆雨馨一点都不客气的说道：“随你怎么想，选择权在你。” 在商场中谈判，陆雨馨的气场一点都不逊色，反而让我内心感到很佩服，她能在管理迪凯上取得很大的成就，这绝对不是偶然，而是个人能力！ 段敬男拿起茶水喝了一小口，我暗示他说道：“迪凯半年的开销不是一笔小数目，目前迪凯流动资金已经没有了，你觉得你还能陪着迪凯坚持几个半年？就算你愿意坚持，其他股东愿意坚持么？” 听我说完这句话，段敬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我和陆雨馨说道：“你们重新拿到13%的股份也不能改变什么！虽然我知道赵国斌的股份可能被你收了，但是加一起也不足20%，你们想怎么办？” “没错。”陆雨馨说道：“赵叔叔的股份的确是被我收了。” “呵……”段敬男笑道：“我猜的还真没错，怪的这个老东西一直在帮你们蛊惑人心呢！” 陆雨馨冷静的说道：“我手里不止有赵叔叔的股份，还有一点其他人的，主要是你这13%我一定要拿回来，如果你想继续坚持，我可以拿着很少的股份陪着你坚持，反正迪凯马上要融资，不融资就坚持不下去，股份越多的人，融资的越多，我占的股份很少，我可以陪着大股东耗下去。” 段敬男试探陆雨馨问道：“如果我号召股东们一起投票卖掉迪凯大厦呢？抱着捞一笔就走的目的呢？” 听段敬男这么说，陆雨馨一点慌张的神色都没有，甚至她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微笑，开口道：“你可以试试，陆泉明不信任你，再加上我不同意，你觉得迪凯还能卖得掉吧？” 段敬男沉默，之后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陆雨馨说道：“算你狠，我认栽了，想不到我在快退休的时候，竟然给你一个小女孩给算计了！不过也好，证明你有足够的能力，迪凯在你的带领下会有一个很好的前途，文涛刚刚离开大学，各方面经验都不足，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把文涛留在迪凯，安排一个可以历练自己的职位。” “没问题。”陆雨馨说道：“这个我可以答应你，并且保证做的很好，我也把文涛当成弟弟一样看待。” “签合同吧。”段敬男脸上紧张的神色似乎轻松了不少，或许这就是在最重大决定之后的轻松，放了气本不属于自己的合同。 陆雨馨早就把提前准备好的股份转让合同拿了出来，我拿着手机在一边录制了股份交易的视频，来之前这些都是咨询过律师，这个是具有法律效应的。 搞定段敬男是预料之中的事，因为段敬男别无选择，耗下去他也承担不起。一切谈完之后，陆雨馨向段敬男伸出手，客气的说道：“段叔叔，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迪凯的未来会很美好。” 段敬男苦涩的笑了笑说道：“我拭目以待。” “那还请麻烦段叔叔帮忙通知一下，明天上午，召开个董事大会，迪凯的所有股东都要到场，迪凯到了洗牌的机会，董事长的位置我觉得可以拿回来了。” 段敬男看着陆雨馨问道：“你这是要准备收网了么？一切都准备好了么？” 陆雨馨自信的微笑说道：“差不多了，属于我的，我一样都不会放弃，过程虽然很艰辛、很冒险，但是拿回来的时间到了，明天见。” 第359章 收网 离开段敬男的家，我和陆雨馨去尹艺华的家里，后备箱里面放着几个超大礼包，价值比较贵重的，毕竟看尹艺华的父亲不能和段敬男相比，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尹艺华的父亲是做风投的，五十多岁的人了，看起来十分年轻，聊天的时候一点架子都没有，因为我要称呼墨少杰为二叔，对于尹艺华她爹……我直接叫“爷爷”，这个称呼听起来很搞笑，但是没办法啊！中国人是很在乎辈分的。 结果这一声“爷爷”把她爹给叫高兴了，开玩笑说：“我外孙子还没出生了，就先当爷爷了。” 彼此都把对方当成是一家人，陆雨馨聊了一下明天收回迪凯的事，我们以为尹艺华的父亲会安排个助理来处理这件事，没想到他当场表示，明天会亲自到迪凯助阵，当我们坚实的后台。 听我的热血沸腾，仿佛增加了一个坚实的后盾。 次日，迪凯大厦，会议室。 陆泉明仍旧是迪凯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坐在主位上，高旭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陆泉明的助理，也坐在了陆泉明的身边。我陪着陆雨馨走进会议室，高旭第一个站了起来，对我和陆雨馨说道：“这里是迪凯董事会的会议室，麻烦闲杂人等不要进来。” “让我出去？”我站在高旭面前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离开这个办公室？” “你听不懂么？”高旭反问了一句，“是我表达的不清楚么？” “嗯。”我点头对高旭说道：“一会儿我也会让你出去的。” 陆雨馨在我身边对我说道：“默默别理他，找位置坐。” 段敬男在椭圆形的桌边大声说道：“雨馨是迪凯的股东，我把收购雨馨的股份还给她了。” 顿时，整个会议室骚乱起来，很多人都表示很怀疑这是不是真的，尤其是那些已经把股份抛售掉的小股东。我和陆雨馨没再理会高旭，找到了位置坐下来，尹艺华的父亲也来到迪凯的会议室，找个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迪凯曾经的股东有几十人，现在到场开会的不过三十人左右，很多人卖掉股份之后，都选择不在关心迪凯了。 段敬男见时间差不多了，起身说道：“今天这场董事会是我提议召开的，最近大家都听到了各种各样的风声，关于迪凯停业整顿半年的消息你们也都清楚，这一切是因为什么，我就不说了，各位自己琢磨，我觉得我们现任董事长、总经理没有能力带领迪凯、带领我们大家有一个更好的发展，所以今天我提出重新选举董事长、总经理的提议，大家怎么看呢？有多少人同意？” 陆泉明的脸瞬间就黑了，因为他看到整个会议室超过了半数的人都举手了，另外有一些是陆泉明自己的亲信，此时也有点犹豫。 “超过半数了。”段敬男看着陆泉明说道：“貌似今天可以重新选举董事长、总经理了。” “是么？”陆泉明故作镇定的说道：“人数上的确是超过半数了，但是股份未必超过50%了吧？我自己手里就有26%的股份，再加上几个没举手的股东，**、老李……他们都没表态。” “但是我表态了。”说话的是尹艺华的父亲，他一直坐在不起眼的角落。 “你是谁？”陆泉明看着他问道：“你是怎么混进我们的会议室的？” 尹艺华的父亲起身说道：“我叫尹泉……” “尹泉？” “‘创世风投’的董事长？” “真的是他么？” 一些股东开始私下议论起来，尹艺华的父亲起身拿着一沓文件说道：“刚刚你说的什么**、老李等没表态，不是因为他们赞同，是我没让他们表态，我这里有股权转让书，现在迪凯最大的股东不是你陆泉明，而是我尹泉，我以个人的名义收购了他们的股份，你可以找人来验一下，我这里有迪凯35%的股份。” 陆泉明当时就懵了，把目光投向那些股东，叫“**”的那个股东起身说道：“我的股份已经转让掉了，今天来开会就是和大家道个别，我玩不下去了，各位保重，我先走了。” 另外几个人也纷纷效仿，因为这里的董事会和他们已经没多大关系了，一时间会议室内的人在不断的减少，尹泉在一边掏出雪茄，叼在嘴里看着这一切，陆泉明的脸色越来越暗。人走的差不多了，会议室内还剩下15个人，尹泉拿出一份合同，当着所有人的面对陆雨馨说道：“雨馨，这份合同是我手里这35%的股权转让书，你在下面签个字，这些股份就都是你的了，这也是爷爷送给你们和默默的新婚礼物，等你们结婚的时候，可就没有大礼包了。” “啊？”陆雨馨惊讶的看着他问道：“这……我……” 尹泉拍拍陆雨馨的肩膀，示意她不要说什么客气的话了，现在在开会呢，陆雨馨会意，拿着合同对陆泉明说道：“现在我手里有迪凯48%的股份，我支持段叔叔的提议，顺便提名自己要当董事会的董事长，迪凯的总经理，你还有什么疑问么？” “呵……”陆泉明冷笑一声，他起身双手支撑在桌面看着尹泉问道：“我和你创世风投无冤无仇，我跟你本人也从无交集，你为什么要这么坑害我？她给了什么什么好处？认你做干爷爷了么？” 尹泉笑了笑说道：“年轻人，对老年人说话没礼貌是不对的，另外你也没有资格来质问我。” “我请你出去。”陆泉明大声说道：“你都不是迪凯的股东了，没有权利留在这个会议室，保安，来人把他带走。” “我还没签字。”陆雨馨提醒陆泉明说道：“我还没签字，这份股权转让合同就没生效呢，他还是迪凯的股东，而且是迪凯最大的股东，你有什么权利赶他走呢？” 陆泉明愤恨的用拳头砸了一下桌面，重新坐在椅子上自己生闷气。 段敬男主持会议说道：“大家对陆雨馨担任董事长、总经理没有什么异议了么？如果没有的话，我觉得即刻上任，各位觉得怎么样？” 第360章 拿回迪凯 大家用一阵热烈的掌声回应了段敬男的提议 这段时间，我第一次在陆雨馨的脸上看到了自信的笑容，环视了一圈在座的股东，开口说道：“感谢大家还留下来，现在还坐在这里的各位，都是对地靠抱有希望的，至少在迪凯危难的时候，你们没有放弃过迪凯，我向大家承诺，迪凯会在一周之内恢复营业……” “真的么？” “不会是开玩笑吧？” “一周内可以恢复营业，那真的是太好了……” 这些股东的激动情绪完全可以理解，陆雨馨清清嗓子说道：“目前迪凯的状况想必大家都清楚，流动资金几乎为零，让迪凯恢复营业肯定是要动用一些关系，车马费肯定少不了，我的预算是两千万之内搞定，另外迪凯还需要流动资金来维持整个酒店的运作，但是账目上根本没有流动资金，所以我在此提议，迪凯进行新一轮的融资，按照目前大家手中股份的价值，进行比例核算，不想继续投资的也没关系，我们会在其他渠道金融融资，到时候大家所持股的比例会有所缩减，当然，这个看各位的意思。” 听到要继续投钱，几个小股东都有点懵逼了，一个个有点拿不定主意的感觉，还有的人就是在观望，看看其他人是否继续投钱。 尹泉第一个开口说道：“我公司的名义，投资五千万，我对迪凯有信心，不知道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陆雨馨微笑说道：“谢谢您的信任。” 其他几个股东一看，风头公司的老板都以公司名义投资了，自己还怕什么呢？当场有一个小股东表示愿意继续投资两百万，其他人纷纷效仿。段敬男表示自己愿意投资两千万在迪凯。 现在投资多的可以多得一些股份，投资少的，至少可以抱枕自己的股份不被稀释的太严重。只有陆泉明一个人在那闷闷不乐，高旭为了在陆泉明面前表现自己很有用，质问陆雨馨说道：“你这么做妥么？至少要让自己的股东先融资吧，搞不定一个亿再借助外界。” “说完了？”我看着高旭问道：“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高旭摆出一副很孤傲的样子说道：“说完了！” “那行了！”我对高旭说道：“说完就走吧，现在正式通知你，你被迪凯开除了，去财务结算的你薪水吧。” “凭什么？”高旭质问道：“你有什么权利让我走？你算什么东西？” 陆雨馨不高兴了，很平静的开口说道：“那我正式通知你，你可以走了，你觉得我有这个权利么？” 高旭当时就不说话了，把头扭过去看着陆泉明。 陆泉明低声说道：“我不同意。” “噢……我忘记了。”陆雨馨看都不看陆泉明，对所有股东说道：“介于陆泉明先生领导迪凯期间，给迪凯造成了重大损失，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我现在代表董事会，正是提出罢免陆泉明先生的一切职务……” “凭什么？”陆泉明当时就火了，拍案而起质问陆雨馨道：“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陆雨馨仍旧没理会陆泉明，目光扫过众人，段敬男第一个表态说道：“我支持董事长的决定……” 言外之意就是告诉陆泉明，人家是董事长，你现在只是个普通的股东而已。 高旭见陆泉明大势已去，已经再没有什么依附的必要了，当即对陆雨馨说道：“陆总，我手上有一些陆泉明私下做账的资料，我早就劝他不要这么做，但是他就是不听，回头我发给你，我和默默是多年的同学，到现在我也没必要继续装下去了，我就知道迪凯会有这么一天，忍辱负重在陆泉明身边当个卧底，现在可以公开表明我的态度了。” “我草泥马！”陆泉明一巴掌打过去，被高旭轻轻一档，接着就是一拳，这一拳打在陆泉明的脸上，陆泉明的眼镜框当时就烂了，高旭紧接着又是一脚，踹在陆泉明的肚子上。 陆泉明后退几步坐在地上，高旭特别特意的说道：“默默，回头我把资料发给你们，那些资料足够陆泉明做大牢的了。” 我和陆雨馨都没理他，陆雨馨继续主持会议，陆雨馨对段敬男说道：“我需要一个助理，如果你不介意，就让文涛过来跟我吧，我接下来的工作重点是用三天的时间了解迪凯的现状，然后去和有关部门提交申请，争取早点让迪凯恢复营业，今天是股东大会，明天召开迪凯全部门会议，各个部门的领导必须全部到位，大家有什么要补充的么？没有的话就散会吧。” 散会之后，那些股东先后离开，段敬男起身走到陆雨馨身边，发自内心的对陆雨馨说道：“谢谢，谢谢你把文涛留在身边，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历练，真的很感谢。” 陆雨馨微笑说道：“没什么，回去你和文涛说一下吧。” “雨馨……”尹泉走过来对陆雨馨说道：“迪凯的这些股份就全都交给你和默默了，承诺的五千万风投，回去我就安排公司转账过来，风投是公司行为，所占股份归公司，那个我无权私下做主送给你，但是先前用我自己的资金收购的股份，全都送给你。” “那怎么行？”陆雨馨知道那些股份可是花了好几千万的。“这本金和利息，我回头转给您。” “不需要啦。”尹泉很委婉的表示说道：“你要是觉得放心，股份算在少杰的头上吧，我们都是一家人，别客气。” “就是嘛！”高旭在一边开口道：“都是一家人有客气的呢。” 我们谁都没搭理高旭，寒暄了几句之后先后离开会议室，在停车场，我和陆雨馨准备上车离开了，高旭站在车外面问道：“默默，你还在生我的气么？你看不出来我一直是在当卧底么？难道你不相信我么？” 我笑了笑，对高旭说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么？”说完，我拉开车门上车。 第361章 瑾年哪去了？ 高旭傻傻的站在原地，我把车开出停车场，转弯的时候，在后视镜看到一辆奔驰S400从车位上起步，直奔高旭冲了过去，我本能的一脚刹车停在原地，想要提醒高旭却为时已晚，那辆奔驰S400是陆泉明的车，他亲自开车撞上高旭，高旭倒地之后，他油门不减，直接从高旭的身上碾压的了过去…… 我挂上倒挡把车停在转弯处，挡住了陆泉明车的出路，紧接着听到一声闷响，奔驰撞在了奥迪Q7的屁.股上，可怜的这辆车连车牌都没上呢，又特么被撞了。 我担心陆泉明乱来，坐在车上都准备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但是后面那辆车上的陆泉明却推开车门下了车，我这才松了口气，对陆雨馨说道：“你在车上不要下来，免得陆泉明做什么疯狂的事，打个报警电话，我下去看看高旭怎么样了。” “好。”陆雨馨提醒我说道：“你也要小心。” “放心吧，陆泉明打不过我。”说完我便推开门，下车之前我按了一下锁门的按键，保证除了主驾驶之外，其他车门都是锁死的，还提醒陆雨馨不要开锁。 而我，下车之后也没着急离开车门的位置，我担心陆泉明过来，事实上陆泉明并么有想着报复陆雨馨，他停车之后走向奔驰的车尾方向，点了一根雪茄叼在嘴里，眼神轻蔑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高旭，高旭已经失去了意识，两条大腿齐刷刷的断掉，断掉的腿还不停的在地上抽.动。 我不忍心在看下去，把目光投向陆泉明问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陆泉明冷笑着问道：“你觉得我会让他有机会把资料发给你们么？他想多了。” “你这是杀人，蓄意谋杀！” “我这是交通事故，我有保险。” 警察和救护车相继赶到，高旭被抬到救护车上的时候还没宣布死亡，至少还有抢救的余地，在救护车来之前，陆泉明一直以为高旭已经嗝屁了，因为高旭头的下面有一滩血，那只是头上有伤口而流淌出来的，不过……流血量有点吓人。 高旭被抬走后，我对陆泉明说道：“你祈祷高旭别被抢救过来。” 陆泉明愤恨的说道：“我刚刚就应该一下撞死他。” 我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微笑，转身走向奥迪Q7，在我开门的时候，陆雨馨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她很奇怪的问道：“你个我发信息了？” “听一下吧。”我对陆雨馨说道：“是一段语音。” 陆雨馨点开对话框，那段语音有50多秒，最后一句是：我刚刚就应该一下撞死他。 听完之后，陆雨馨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我对陆雨馨解释说道：“这段录音加停车场的监控录像交给秦沐，就足够让陆泉明蹲大牢了。” “噢。”陆雨馨恍然大悟，探过身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问道：“那我们现在去干什么？” “修车……把车送SSSS店去，后保险杠都烂了，做漆只要要两三天，看来咱俩又得打车了。” 到了奥迪SSSS把车送到售后，接车的工作人员都惊呆了，这车还是新的，拍照都没上就被撞了，也真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回到家我就给秦沐打了电话，把陆泉明开车撞高旭的事告诉了秦沐，还让何大壮提前把迪凯停车场的监控调出来，再加上我的录音，这些足够把陆泉明当成是嫌疑犯抓起来了。秦沐也说问题不大，这些够判定陆泉明是谋杀了，想要当成交通事故，完全不可能。 第二天迪凯召开全员大会，秦沐这边也帮忙操作，迪凯恢复营业只不过就是走个简单的流程，根本没有多复杂，但是让迪凯回复口碑，重新被人认可，这个可就有点难了，毁掉一个品牌容易，把一个品牌的口碑重新建立，那得花更多的时间。 一周后，正月十五那天，陆雨馨说晚上回家陪爸妈过元宵节，早上从昆明出发之前，她要给爸妈去买几件衣服，我们俩不经意间逛到金格百货，原来‘瑾年’就在金格百货的一楼，但是今天……我竟然发现曾经的‘瑾年’消失了，原来的铺面也装修成了其他店面。 我站在那愣了好久，陆雨馨也知道我在回忆什么，她容忍了我内心的小思绪，就这么陪我站着发呆，金格百货的工作人员经过，我急忙叫住她问道：“小姐您好，我想问一下，去年在这里的那个‘瑾年’退租了么？” “你说‘瑾年’啊？”工作人员热情的回应我说道：“她们的确是退租了，过完年之后就没有再见他们营业过，前几天有人来工程部登记要重新装修，后来就变成这几家店了。” “噢，谢谢。” “不客气。”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心里还是有点点不舒服，陆雨馨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和景瑶一直都没有联系么？”问完之后她还担心我多想，又解释说道：“默默我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啊。” 我把陆雨馨搂在怀里，侧过脸在她头顶的长发上亲吻了一下，安慰她说道：“傻瓜，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和景瑶的确一直都没有联系，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瑾年’也不见了，走吧，咱们去给爸妈买衣服。” 我和陆雨馨上楼，逛了一个多小时候准备离开金格，在服务台拿购物小票兑换礼品的时候，意外的看到了黎蕊。 黎蕊正在服务台办什么手续，我主动打招呼问道：“蕊蕊新年好。” 黎蕊听到有人叫塔，转过头看到是我，略带惊讶的问道：“默默怎么是呢？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你还好么？” “嗯。”黎蕊性格很好，微笑说道：“挺好的，你呢？” “一样。” 陆雨馨开口道：“有时间么？我们一起去旁边喝杯咖啡吧。” 听陆雨馨这么说，我内心真的再一次被震撼，她和黎蕊没什么交集，她也知道我有很多关于景瑶的事想要问黎蕊，她体谅我，所以开口约了这杯咖啡。 黎蕊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然后说道：“好啊，现在还有点时间。” 我们三个一起走向旁边的星巴克，陆雨馨点了三杯咖啡，坐下来没几分钟就找了个上厕所的借口，把空间单独留给了我和黎蕊。 第362章 景瑶的秘密 “她很好……”在陆雨馨起身离开之后，黎蕊开口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三个字，我们俩的目光都在看着远去的陆雨馨背影，黎蕊发自内心的对我说道：“你们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 在黎蕊面前，我不知道怎么继续聊我和陆雨馨的事，用喝咖啡的动作掩饰了尴尬，放下杯子之后，我才问道：“她还好么？” 黎蕊很聪明，知道我所谓的“她”是谁，阳光以一个完美的角度投射在桌面，暖洋洋的。她看着我略带忧伤的说道：“景瑶走了，她回法国了，我今天是来商场办理公司退押金的事，过几天我也要回去了。” “为什么‘瑾年’没有继续做下去呢？” “没必要了……”黎蕊说完这几个字又解释说道：“是景瑶这么说的，‘瑾年’存在的最大意义不是创造什么国际品牌，不是要有多么大的成就，当初景瑶回国创建‘瑾年’，全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我有点不太敢相信黎蕊说的，“为什么这么说？” 黎蕊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看着我说道：“默默，其实我也是准备在回法国之前约你见一面好好聊聊的，我是瑶瑶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在她创办‘瑾年’之前曾回国过一次，办理移民的事，那次回国她遇见了你，景瑶出车祸都是那时候的事，你记得么？” “记得。”我对黎蕊说道：“那次她回国，和几个朋友聚了一次，有一天她开车和另外一辆车发生了擦碰，她被送去了医院，医生联系到了我。” “就是那次……”黎蕊继续说道：“回到法国之后，景瑶说她看到了一个身不由己的你，在她急救的时候，都不能留下来照顾她，她说你内心一定很痛苦，看你离开的背影心里特别难受，聊着聊着景瑶就哭起来，她说你应该过这样的生活，她不忍心看你这样，以你的能力也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有很多人没上过大学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在这个社会上有很大的成就？她坚信你是一块会发光的金子，所以她一定要回国。” 回国！我对黎蕊说道：“景瑶和我说，她本来是可以留在法国的，但是因为涉嫌抄.袭别人的作品，被取消了留在法国的机会？” “呵！”黎蕊这一声笑中带着很大的不屑感觉，“瑶瑶抄.袭别人的作品？她还真是会找借口安慰你，在法国学院的确发生过一起影响很严重的抄.袭事件，我们的室友把瑶瑶的作品剽窃卖给了其他人，这件事当时引起很大很大的轰动，后来学校已经调查清楚了，并且把那学生和我们的室友一起开除了，想不到瑶瑶为了安慰你，她竟然把这件事反过来说。” 我内心极为震撼，我从未想过是这样的，我追问道：“那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样的？” 黎蕊开口道：“事情的真相就是景瑶不忍心看你在国内过着身不由己的底层生活，她为了你要回国开一家公司，让你有一个施展自己能力的地方，所以她回国创办‘瑾年’之后就邀请你过来加入，只不过她从未把自己的用心良苦告诉你，还撒谎说什么自己抄.袭被取消了留在法国的资格……默默你可能不知道，瑶瑶设计的服装比我的设计的好太多太多了，当时别说是留在法国，就连意大利很多奢饰品品牌都向瑶瑶伸出了橄榄枝，表示只要瑶瑶加入他们的公司，办理移民都是不需要瑶瑶自己操心的，古驰有一款全球限量的风衣，就是瑶瑶设计的，只不过当初为了筹钱回国开公司，把版权卖给了对方，并且用了对方的设计师的名字。” 从未想过，景瑶回国开公司竟然是这个原因，也从不知道，景瑶所在国际上渠道的成就如此之大，要不是今天遇见了黎蕊，这些秘密会有人说出来么？从开始到现在，景瑶一直在照顾我的自尊心，对这些事只字不提，甚至还编造了一个故事讲给我听，我当初怎么就能傻乎乎的相信景瑶说的自己抄.袭别人的作品呢？ 有一种想抽死自己的感觉。 黎蕊对我说道：“‘瑾年’年会的事算是彻底把‘瑾年’给毁掉了，那天是一场有预谋的举报。在年会现场，甚至有暴力推搡的人，让很多客户对‘瑾年’失去了信任，包裹辉煌演艺公司的刘总，他是带着怒气离开的。” 我低着头说道：“我知道，是高旭和陆泉明合伙策划的。” “不止！”黎蕊对我说道：“是你们的那个同学程嘉策划的，三个人都参与了。” “程嘉？”我有点不太相信，在我的印象中，程嘉除了性格冲动一点之外，没什么太多的心眼，属于做事不经大脑的那种，怎么会是程嘉呢？ 黎蕊点头说道：“有一天我无意间听到的，那天晚上瑶瑶、程嘉、陈锋、我还有高旭带着她女朋友一起去酒吧放松，我去洗手间补妆的时候，听到隔壁程嘉和高旭两个人在说这件事，当时他们并不知道我在洗手间，我听的断断续续的，后来想想，他们策划的就是这件事了，程嘉对高旭说‘你让瑶瑶把‘瑾年’的年会放在迪凯，以节省钱为理由，瑶瑶不会多想的……’还有一句‘我的这个计划肯定靠谱’。当时我听了以为只是程嘉在给‘瑾年’想办法省钱，直到那天年会发生的之后，我才意识到，那个时候他们俩在洗手间策划的就是这个，当天程嘉为什么那么激动的和你厮打在一起，可能就是为了入戏给别人看吧，让所有人都怀疑是你举报的。” 听黎蕊和我说这些，我心里有一百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我一直认为人品还不错的程嘉，竟然也是这样。我可以原谅他和高旭合伙把我打骨折，但是我不能原谅他这么坑害景瑶。 嘴角情不自禁的抽.动，我看着黎蕊的眼睛问道：“瑶瑶知道么？”这才是我最关心的，“你有把这些事告诉瑶瑶么？” 第363章 彼此的用心良苦 黎蕊摇头，对我说道：“我没说，我不忍心让瑶瑶知道真相之后承受再一次的伤害，你可能无法想象‘瑾年’在年会之后瑶瑶的状态是什么样的。她已经因为误会、不知情而对你失望了，如果再让她知道程嘉是如此的自私，她可能会承受不了那么大的打击，换做是我，我也会很绝望的……”说到这，黎蕊似乎是在安慰我，对我说道：“或许瑶瑶已经有所察觉，只不过他没表现出来吧，这也是说不准的，毕竟瑶瑶心思细腻，心里能藏住事。” “我想见瑶瑶，我想和瑶瑶通话，你能帮我么？” 黎蕊犹豫了一下，对我说道：“中国和法国有时差的，这个时候是巴黎的凌晨四点。” “求你了。”我对黎蕊说道：“瑶瑶的手设置了屏蔽，不是她手机里面储存的电话号码根本打不进去，只有你能帮我了，拜托了。” “你要和瑶瑶说我刚刚告诉你的这些么？让瑶瑶知道这些不是你做的，而是程嘉、高旭、陆泉明几个人做的么？”黎蕊沉默了几秒继续说道：“程嘉跟着瑶瑶去了法国。” 突然有一种内心被刺痛的感觉，很痛、很痛！我不知道是自己还对景瑶抱有幻想还是处于一种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关心，仿佛呼吸都是带着痛的。 黎蕊拿出手机找到景瑶的号码拨打过去，然后把手机递给我，对我说道：“考虑一下瑶瑶的心理承受压力吧。” 我接过来黎蕊的手机，但是电话里面的提示音让我很绝望，手机关机！ 这个时候我还能自己安慰自己，觉得睡觉关机是一个挺好的习惯，把手机还给黎蕊后低声说道：“我很难受，瑶瑶原来有那么多秘密没有告诉我，她为我付出那么多，却什么都没得到，她现在跟程嘉在一起么？两个人要留在法国发展了么？” “没有。”黎蕊解释说道：“程嘉只是办旅游签证跟着瑶瑶一起去了法国，他应该拿不到那边的绿卡，瑶瑶也没有和程嘉确定关系，她是一个内心很封闭的人，不会轻易的接受什么，不过，我倒是不希望瑶瑶这样，如果她能早点有一个男朋友，或许能更快的从这你留下的阴影中走出来，毕竟她是真的爱过你。临走前的那天晚上，我陪着瑶瑶在家喝了两支红酒，她有点醉了，哭着说很舍不得你，心里爱着你，也同样恨着你，她给我看她的行李箱，除了几件衣服之外就是一个带锁的笔记本，她说里面记载着最重要的回忆，是你留给她的全部。” 我对黎蕊说道：“那个日记本是高中时候的，其他同学都买信纸相互写信，那是属于那个时代的浪漫，我家里很穷，我父亲身体不好，要每周都去医院，瑶瑶知道我舍不得花三五块钱买包装精美的信纸，于是她就买了这个带锁的日记本，把彼此的思念写在里面，然后锁上！她说这样思念就不会去流浪，始终在我们之间传递。上面记录了我和瑶瑶最初的甜蜜，后来她出国留学，这个日记本被我放在了家里，在昆明打工这几年每次回家都会看一看，有不少眼泪滴落在上面，去年我做了一件挺严重的错事，可能被查要坐牢的那种，我担心这个笔记本遗失，就用一个密码箱装起来，交给瑶瑶保管，和她说不要拆开。没想到瑶瑶开始打开了密码箱，看到了里面的这本日记。” “挺好的啊。”黎蕊喝了口咖啡对我说道：“这本来就是属于你们两个人的，你保管了接近五年，现在也应该给瑶瑶了，我倒是觉得每个人都应该在内心深处有属于自己的回忆，关于青春、关于梦想，关于那些年的你我他，我现在明白为什么瑶瑶一定要带着那个日记本离开了了。” 我用手捂着脸，不想让黎蕊看到我的眼泪，无助的呼吸，原来初恋是让人如此痛心的一件事，黎蕊和我聊了差不多四十分钟，是接了陈锋打来的电话才和我道别的，临走的时候黎蕊还安慰我想开点，有些爱注定是要错过的。 在她离开之后，我才拿开自己捂着脸的手，掏出烟给自己点上，眼眶里还带着泪水。陆雨馨从一边走过来，我慌慌张张的用手背把眼角擦干，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不想让她看到我为另外一个女孩掉眼泪，这对于陆雨馨来说是不公平的，我没有资格再去伤害她什么。 陆雨馨假装没看到我擦拭眼泪的动作，假装很随意的问道：“黎蕊走了？” 我猜，陆雨馨早就在一边看着了，一直到黎蕊离开她才过来，只不过她不想让我知道，所以才会问这么一句。 我点头说道：“刚走，陈锋给她打电话了，喝点咖啡吧，喝完咱们回家。” “不喝啦。”陆雨馨起身说道：“咖啡凉了不好喝，车上有水，我们早点出发吧，我和妈说过了，晚上一起吃饭的。” “好。”我提着刚刚买的衣服，走在陆雨馨的左侧，她很自然的贴近我的身体，右手伸进我的风衣的口袋里，和我的手攥在一起，从咖啡店离开到到停车场，我一直都没开口，情绪和刚刚完全不同，陆雨馨能感觉得到，所以她也选择了沉默，给予我片刻的宁静。 一路高速，我把车内音乐声音开的很大，假装自己是要接着音乐的声音才能不至于那么疲惫，在过楚雄服务区的时候，陆雨馨要去洗手间，我也趁机停车在外面抽了根烟，陆雨馨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脸上有淡淡的补妆，眼睛有点点红。 上车之后她主动对我说道：“默默我有点累了，躺在这睡一会，你把音乐小点声好么？” 她又是在给我找了一个“不聊天”的借口，我顺从她的意思，把音乐声音调低，继续往家的方向行驶。 下午四点半，终于看到了下高速的口，陆雨馨不知道什么时候真睁开了眼睛，提醒我我说道：”今天是元宵节，回家记得开心啊 ，否则爸妈会担心你的。“ 第364章 不懂 元宵节，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一家人，雨馨的理解让我有些羞愧，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对她说道：“我们回家过节，爸妈估计都准备好了美食在等我们了。” “那走吧。”雨馨微笑对我说道：“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光是最快乐的。” 我也想让自己尽量变得高兴起来，可是内心的阴霾怎么退藏呢？在感情的问题上，我不是一个好演员，我无法做到让雨馨毫无察觉。 回到家，意外的发现墨少杰和尹艺华竟然比我们提前回来了，而且还没告诉我们，见面之后不免有些惊讶，我问墨少杰，“你回家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一起回来呗。” “昨天就回来了，过年都没在家，这不赶回来过个正月十五嘛，迪凯现在怎么样了？” “恢复营业了，但是前期口碑消耗的太严重了，现在想要恢复在公众面前的印象，还是想要一点时间，不能完全靠打价格战促销来吸引客人，高端必须高端。” 墨少杰递给我一根烟，对我说道：“这些你就比我擅长了，好好干，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和我说，迪凯的股份放在艺华名下的灯找个时间转给雨馨，艺华说她不需要这些股份，你也别让雨馨多想，艺华家是什么条件你也知道，她真不却这些钱，用她的话来说大家都是一家人，别整的这么客气。”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回头我和雨馨说一下。” “今天看你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呢？有什么烦心事？” “没。”我不想让一件事影响所有人，走向门口的方向说道：“别在家里抽烟了，有孕妇你也注意点了。” 在小吃店门前的台阶上，我坐在那点燃了墨少杰给我的烟，再一次想到了景瑶和‘瑾年’，内心的那种苦涩与烦闷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 晚饭时间，陆雨馨叫我进去吃饭，家里煮熟了好几种馅的汤圆，黑芝麻是我爸的最爱，我妈则喜欢吃花生的，我问陆雨馨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她告诉我都行，然后我就小心翼翼的把各种口味都给她找了一个出来。 尹艺华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当着雨馨的面夸我细心会照顾人，吃过晚饭，我妈去把另外一个卧室的床铺换新的床单被套，还特意告诉我，自从上次宇豪带秦沐回来，她就知道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家里的床单、被套都准备了好几套，谁回来就给谁换一套新的，免得雨馨、秦沐、尹艺华她们几个睡在床上会有点点不舒服。 我觉得我妈的思想还是挺超前的，换成其他老人，估计就会想：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嫌弃的？在这一点上，我妈做的太到位了，值得点个赞。我和我妈说可以多准备机床被子，回来之后各自用各自的，走的时候就收起来放在柜子里面。 我妈说这个办法也不错，就是要多买几套被子放家里，用的时候又不多，会不会有点浪费了？ 得，涉及到钱的事，我妈又要算计很久。 铺完床我下楼又抽了两根烟，天色已经暗下去，我起身离开家，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曾经上高中的学校，矗立在门前，发现门柱上已经有很多岁月遗留的痕迹，再也无法抹去。黑暗中，我沿着放学回家的那条路一直走下去，很慢、很慢。仿佛是在遗失的岁月中寻找什么，故乡！已经不是当初的模样，那时候的她，已经不在。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我不知道自己在这条路上走了多少个来回，雨馨洗过澡躺在床上拿着手机发呆，看到我进门，她才回过神给了我一个微笑，没有问我去哪，而是开口说道：“默默你回来啦，快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吧。” “嗯。”我应了一声，走进洗手间发现热水器里显示水温只有23°，估计是刚刚用完还没烧热，刷刷牙洗把脸算了，反正在昆明打工的那些日子，也不是每天都有洗澡的可能，早就习惯了粗糙的自己。 回到床上，烟瘾又犯了，竖起枕头靠着床头点燃了一根，雨馨靠在我身边轻声说道：“默默我很心疼你这个样子，今天你和黎蕊聊过之后，你就一直不开心，我也不敢问，你能告诉我，我可以为你做点什么吗？只要你能开心就好。” 听了雨馨的话，我更加愧疚，抬起手臂把她抱在怀里，轻轻亲吻她头顶的长发，低声说道：“今天我和黎蕊聊了很多，黎蕊说了我才知道，当初景瑶在法国有很好的发展前景，她在回国办签证的时候发生了车祸，那时我正在迪凯工作，第一次在迪凯工作，当保安的那时。她在抢救室出来，我只是跟她打了个招呼，确定她没有生命危险就回去上班了，景瑶觉得我工作的很苦，她觉得我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所以她离开法国，回来创办‘瑾年’这个品牌，希望给我找到一些自信，让我换一个生活方式。这些都是黎蕊告诉我，我才知道的，听了之后心里有点难受，景瑶付出了那么多，我却愚笨到无所察觉。” “‘瑾年’呢？”陆雨馨问道：“今天我们经过金格百货的时候，没看到‘瑾年’了。” “撤了。”我深深的吸了口烟，轻叹说道：“景瑶回法国了，年前‘瑾年’的店会，举报人是程嘉，是他和高旭两个人串通好的，为了就是制造误会，让景瑶怀疑这些都是我做的，这些都是黎蕊告诉我的。” “景瑶知道了么？黎蕊有没有告诉景瑶这些？如果景瑶知道了，她就应该没有那么恨你了吧？” 我摇头，抱紧陆雨馨说道：“黎蕊没有告诉景瑶，她怕景瑶受到伤害。” 陆雨馨突然变得很不理解、很不理解，用特别惊讶的语气问道：“为什么？这种事怎么不告诉景瑶真相呢？不告诉不是更受伤么？真不知道黎蕊是怎么想的？难道她觉得隐瞒事实会更好么？” 第365章 家的温度 我对陆雨馨说道：“你不了解景瑶这个人，她的性格很好，人也很好，是景瑶最好的闺蜜了，她没有什么私心，她之所以不告诉景瑶，是担心景瑶再伤心一次，因为我，景瑶心里已经是伤痕累累了，需要有个人安慰她，让她看到希望。而程嘉现在就扮演了这个角色，她对景瑶的用心良苦是我亲眼看到的，从高中到这次景瑶回国重逢，他为了景瑶可以眼睛都不眨的拿出1000万给‘瑾年’打水漂玩，平时在关心景瑶这件事上，做的也一点都不含糊。这些都被黎蕊看在眼里，她觉得有个人对景瑶如此的好，应该算是一件幸运的事吧，至少站在景瑶好友的角度来分析，黎蕊做的也没有错。或许在她的潜意识里认为男人做事用点手段，也是正常的吧。毕竟陈锋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陆雨馨反驳说道：“那黎蕊就没有想过让你来背锅，对你是多么的不公平么？难道她看不到曾经你对景瑶的好么？” 我有点惭愧，对陆雨馨说道：“要说‘对景瑶好’这件事上，可能我做的真不如程嘉吧，在黎蕊、陈锋他们的眼里，觉得程嘉付出的心思要比我多太多了。雨馨……你认为我是最好的，但是并不代表别人也认为我是最好的，就像年前我一直在想着把迪凯搞回来， 对‘瑾年’的事关心的很少，程嘉却相反，所以景瑶的那些朋友看到的都是程嘉的付出，而看不到我。这么分析，你就会觉得黎蕊做的没什么错，其实我也没有责怪黎蕊隐瞒真相，只不过我自己有点不甘而已，分手我可以接受，但是让我背锅……” 说到这，我把嘴里的最后一口烟抽完，烟屁被我用手狠狠的碾压在烟灰缸内，雨馨感觉到我丢烟屁的时候都很用力，她靠紧了我，没有言语，希望用自己的肢体语言来安抚我。 我把雨馨抱紧，对她说道：“雨馨，我和你说这些，你心里会有些不舒服吧？对不起，我不想这样。” “不！”陆雨馨在我怀里说道：“这些话你不跟我说，你能跟谁说呢？我不是你最亲近的人么？你自己承受那么大的委屈，会把自己憋坏的，说出来就好一些。” “谢谢你……”我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对于陆雨馨说这样的话，“相信我，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我觉得我会找个机会，和景瑶说清楚这件事，说清楚就好了，不求什么。分手可以，但是别在分手之后把我当成一个利用她的小人。” “我懂。”雨馨靠紧我说道：“我懂你的想法，我也支持你去这么做，有些因缘迟早是要了断的，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睡吧。”我把枕头放平，对陆雨馨说道：“不知道这个机会什么时候才能有，程嘉现在在法国陪着景瑶，不过他是旅游签证，停留不了太久的，等他回国，我会先找他聊聊去，这几天迪凯在做口碑，这件事也同样重要，大大小小的股东都在盯着你要怎么做呢，我也帮你想好了一个方案，明天我们回昆明到公司拿给你看。” 陆雨馨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缩在我怀里甜蜜的说道：“有你在身边真好，让我有一种很满足的安全感。” 入睡，却吃吃难眠，我和陆雨馨说的很委婉，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明白，其实黎蕊所谓的“不想让景瑶再受到伤害”说的是不想让她再受到我的伤害，只不过黎蕊表达的比较委婉而已。 至于程嘉，我不想过多的评价，那就是一个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一个人，从高中到现在，这个习惯从未改变。 或许，这就是人的本性吧。 有时候想想人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生物，拥有自己的欲.望，拥有想的想法，拥有自己的手段，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甚至可以牺牲一切。 人性！ 第二天早上我妈起的很早，在早市买了一只老母鸡回来炖汤，主要是给尹艺华喝汤，我和陆雨馨是借光蹭了一碗。尹艺华特别感动，和我妈说，她妈妈都没这么细心的照顾她呢，就知道忙自己的工作。 我妈自告奋勇的说道：“不怕，你和少杰的孩子生下来没人带，交给我就好了，你们忙你们的事业，我闲得很，我来带娃。” 尹艺华在饭桌上看了陆雨馨说道：“雨馨，你们也要加油啦。” 一句话说的陆雨馨脸都红了，我倒是没想过要孩子，可能是我还没到这个年龄吧。 吃过早饭，我妈把一大堆自己做的“特产”放在车上，什么萝卜干、咸鸭蛋、拌面酱等等，尤其是这个拌面酱，也是她早上去菜市场买的猪肉，回来现炸的，好大一锅，给我带了四瓶，我一直在收够了够了，多留点给墨少杰她们，我妈说等他们走的时候再做。 一点都不给我推辞的机会，我也只能默默接受了。 上车出发，陆雨馨坐在副驾驶特别满足的对我说道：“默默你知道么，每次回家我都有一种特别、特别亲切的感觉，爸妈丝毫没有把我们几个当成外人的感觉，这既是一个家应该有的样子吧，宇豪从小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但是现在他感受到了，也算是满足了我一直以来的一个愧疚。” 听陆雨馨这么说，我也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对她说道：“这个家没有荣华富贵，曾经被生活的重压欺凌的摇摇欲坠。” “不！”陆雨馨鉴定的说道：“这个家最宝贵的是那份亲情，这份亲情比任何荣华富贵都重要，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我说的这些话的。” 回到昆明，我和陆雨馨先回到家把车里的“特特产”拿到楼上，那些拌面酱实在是太多了，陆雨馨就让我拿去给老洲送两瓶，过完年我都没回过几次酒吧么，不知道老洲现在过的怎么样。 收拾完杂物，我带着两瓶花生酱去酒吧，陆雨馨自己开着车去迪凯。 第366章 探望高旭 花生酱是我妈用来做拌面酱的主要原材料，之所以选用花生酱，过油之后加入肉丁和各种调料，可以放很久，以前我妈就给我做过这种拌面酱，老洲也吃过，对此赞不绝口。 回到官渡古镇，才意识到自己有好久都没回来了，“布布”趴在门前的台阶上打盹，听到我的脚步声，它抬起头看了一眼，然后摇着尾巴向我走过来。 我摸了摸“布布”的头，然后走进酒吧，老洲正在给酒吧里面的盆栽浇水，看到我进来，老洲一边浇水一边打招呼说道：“过个年，有没有胖三斤？” “没。”我把拌面酱放在靠近门口的桌面上，对老洲说道：“我妈做的拌面酱，你平时懒得自己焖饭的时候，就煮白面条吃吧，拌面酱还是上次的口味，你吃着不是挺好的么？” “是啊。”老洲把喷壶放在一边，向我走过来说道：“上次那瓶早就吃完了，最后一次我把面条都放在罐子里面吃的，太好吃了” “吃完了你不早说，我回家带两瓶过来就好了。” “哪好意思啊……” “滚。”我骂道：“能不能好好聊天？有没有把我当哥们了？” 老洲不服气，对我说道：“这拌面酱要是你自己做的，我才不会这么客气了，关键是你母亲做的，我哪好意思麻烦老人家啊。” 说的也是！我不在和老洲争辩这个话题，哼着小曲走向后门，酒吧后门的小水池比年前更好看一些，有几个水生观赏植物已经开始发芽，几条锦鲤似乎也长大了一点，当初这些都是雨馨买的，一个不起眼的想法，没想到竟然让这里充满生机。 在小水池边看了几眼，爬上楼回到二楼，属于我的房间和年前没什么变化，但是这里没有什么灰尘，说明老洲还是在空闲的时候会过来帮我打扫打扫，房间内只有一张床，对于我来说这里却格外的温馨，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老洲收留了我。 现在我和雨馨住在她那，这间房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地面上放着一个行李箱，里面还有我的几件换洗衣服，我把床头柜上的打火机、没抽完的烟收进兜里，牙具丢了，没用完的沐浴液、洗发露都拿到了隔壁房间留给老洲了。 收拾完这些，我才拉着行李箱下楼，对老洲说道：“哥们，我走啦，搬过去和雨馨一起住了。” 老洲发自内心的替我高兴，来到我对面说道：“终于和雨馨走到一起拉，恭喜！那景瑶呢？” 提起景瑶，我内心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悲伤，对老洲说道：“这个年发生太多的事了，景瑶走了，‘瑾年’也没有了，大起大落之后，我们都变得一无所有了。” “怎么回事？”老洲问道：“景瑶不做‘瑾年’了？”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老洲说了一遍，最后自己感叹说道：“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和景瑶把这些事请解释清楚，但我确定我不会放弃的，否则这将会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 老洲深深的吸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说道：“想开点吧，这个世界上总是有那么多事不如意的，问心无愧就好了。” “我不甘心。”这是我此时此刻最真实的想法，“我不甘心景瑶带着误会结束这段感情，我也不祈求什么破镜重圆，没意思！我只想把我背的锅摘掉。” 澳洲安慰我说道：“会有机会的，会有机会的！” “走了。”我对老洲说道：“有空回来找喝酒，二楼的房间你继续出租吧，‘布布’我就不带走了，留下来陪你，反正你俩都是单身狗，说不定‘布布’身上的故事不比你少。” “滚吧。”老洲见我拿他和狗开玩笑，果断让我滚蛋。 我突然想给老洲一个大大的拥抱，事实上我也这么去做了，像亲密无间的哥们一样，把老洲抱住，对他说道：“我要向你学习，让自己变得更加坚强，我也要祝福你，希望有一天你和她都能想明白，什么样的人生才是你们想要的。” 转身离开，带着对缘分的疑问！ 离开酒吧，我先把行李箱送回家，换了一条干净的牛仔裤，穿着最廉价的T恤，还有花了不到两百块钱买的安踏运动鞋，这一身打扮然我觉得自己更年轻、更接近地气。站在小区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这也是我在高旭被送到医院之后第一次来看他。 高旭住的是普通病房，一个病房里面有五张床，每个病床上都有陪护的家属，并不宽敞的空间内病人带家属算在一起有十三四个人了。我走进病房的时候，看到高旭正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而他的母亲就这么守在床边，眼睛红肿，明显是哭了过。 我看到这一幕犹豫了一下，悄悄的退出病房，好在没有人看到我，我在医院门口买了个果篮，提在手里再次回到住院部的病房。 敲门的的时候高旭的母亲看到了我，我微笑对她说道：“阿姨好，我来看高旭。” 高旭的母亲还记得我，起身说道：“你……你是默默吧？高中时候和高旭一班的？” “是我。”我把果篮放在病床边的床头柜上，“阿姨您坐，我来看看高旭。” 躺在床上的高旭看到了我，嘴巴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口，高旭的母亲长叹息，对我说道：“也不知道我家高旭倒地是怎么得罪那个人了，竟然要开车撞死他，我……”一个母亲聊起这些，其内心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那种痛，无法表达，说着说着，她就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我安慰她说道：“阿姨您别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嗯……”高旭的母亲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我也希望他能好起来了，可是双腿截肢，根本不可能再好起来了。” “别说了……”躺在床上的高旭突然开了口，对我和他.妈妈说道：“妈，我没事，我会站起来的，我想和默默单独聊一会儿，你先出去吧。” 第367章 我是来录音的 当时我听高旭这么说，自己都不禁皱起了眉头，要知道那是在和自己的母亲说话啊，在他口中说出来，仿佛就是在对一个雇用过来照顾自己的佣人一样，态度丝毫没有尊重，更别说带着亲情了，换做是我，我是做不出来这样，我想大多数人也做不到这样吧。 高旭的母亲似乎是已经习惯了，对高旭的态度没有怪罪的意思，还反过来哄着他说道：“妈这就出去，你和老同学也很多年没见了吧？你们单独聊聊，有什么事你大声叫妈就行了……” 高旭十分不耐烦的打断他.母亲的话，大声说道：“走远点。”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对高旭的母亲说道：“阿姨没关系，我在这呢，不用担心。” “额……好！”高旭的母亲对我说道：“那同学辛苦你啦，我去买点午餐，午餐还没吃呢。” 都这个时间了，还没吃午饭！每一个母亲都不容易啊。从高旭母亲的话中我判断，高旭从未把我们之间发生的事和他。母亲提起过，否则他.母亲也不会认为我们有多年未见。 病房内人很多，但大多数都是一些不相干的人，我站在高旭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他，被子盖住了他胸口以下的部分，但是可以明显感觉到，腿部那里是塌陷下去的。高旭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眼神充满绝望。 “想过会有今天么？” 高旭嘴角扬起一丝冷笑，问道：“你是来幸灾乐祸的么？你是来看我出丑的么？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你做到了，你应该满意了吧。已经已经把我的双腿截肢，如果不是我命大，可能我已经死在迪凯门前的停车场了，你尽情的嘲讽我吧。”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原来高旭的内心如此阴暗，现在的他单纯的认为我来看望他，只是为了嘲讽他。 好吧！ 我开口对高旭说道：“我不想挖苦你，也不想幸灾乐祸，我只想问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高旭问道：“你是想找我要陆泉明那些犯罪记录的么？这些资料被我保存的很好，现在的我已经成这样了，我爸还在贵阳看守所里面，我们谈一笔交易，你给我钱，我把资料卖给你，我手术、做假肢需要很多钱，我后半生需要很多钱。” “不。”我对高旭说道：“我对陆泉明的犯罪资料什么的没多大兴趣，陆泉明和你父亲的处境差不多，只不过他是在昆明的看守所。” “弄死他！”高旭愤恨的说道：“替我弄死他，一定要弄死他。”他说这话的时候很大声是带着愤恨的嘶吼，病房内的其他人都把目光投射过来，大家谁都不说话了，就看着我们这边，不知道他有没有感觉，反正我是觉得挺尴尬了。 待高旭发泄完，我才开口说道：“今天不想和你聊陆泉明怎么样，人在做天在看，我始终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种下什么因，就要什么果，一切随缘吧，我想和你聊聊关于‘瑾年’年会的事，你和程嘉策划着以此来陷害我的时候，有没有替景瑶考虑过？她是无辜的，‘瑾年’是无辜的，你这么做，你心里真的不会愧疚么？” “愧疚？”高旭冷笑着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愧疚呢？既然你已经知道有程嘉参与，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对，的确是程嘉提出来的这个想法，我也赞成。让景瑶早点离开你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我认为自己是做了一件行善积德的事，你想想你是怎么对景瑶的，人家程嘉又是怎么对景瑶的？你比得上程嘉么？我做这件事没有任何愧疚，因为我是在帮我兄弟程嘉寻找幸福，早点让你离开景瑶，因为你根本配不上她。” “躺在床上的你说这些，不过是想给自己一点心理安慰罢了，你帮程嘉？你不如说借着程嘉的建议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仅此而已。好听的话我们谁都会说，你承认你和程嘉合伙坑害景瑶，这就够了。” “没有。”高旭仍旧在反驳，“我们没有合伙坑害景瑶，我们是在帮景瑶寻找幸福。” 我心里冷笑，寻找NMGB，当时也就是在医院的病房内，换做其他场合，我早就骂出来了。但是这一刻我忍着了，我对高旭说道：“既然你承认‘瑾年’年会是你和程嘉一起搞出来的就够了，‘瑾年’因此没有了，景瑶投几千万血本无归，这些都是你们造成的，我知道即便是我说这些，你也是无动于衷，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什么，继续沉浸在你的自我安慰的梦里吧。”说到这，我拿出自己的手机，在高旭面前晃了晃说道：“我今天来想要的就是这段录音，你承认了就好，事情的真相迟早会被景瑶知道的。” 有一种大功告成的喜悦感，手机录音软件被我手动关闭，还给高旭看了一眼，然后才说道：“这段录音传到程嘉的耳朵里，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认为你是他兄弟了，我觉得……呵呵。”说完之后，我把手机插在裤兜里，转身向外走去。 “混蛋！”高旭躺在床上大吼道：“你他.妈.的是来算计我的。” 我停住脚步头都没回的问道：“不然呢？你觉得我会来祝贺你早日出院？别做梦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坑害我我可以原谅你，但是你坑害景瑶，我一定会让你更惨，此时此刻你能这么淡定的躺在床上，想必是程嘉答应你，他的法国签证到期后回来看你，会给你一笔钱当成你的治疗费吧？不知道程嘉看到你‘出卖’他以后，这笔钱还会不会给你了，好好躺着吧，继续抱着你的幻想躺着吧。” 说完之后，我径直走出病房，真爽啊！从未有过的爽，或许这就是报复的快.感吧。 走到医院门口看到高旭的母亲提着一碗汤迎面走过来，见到我的时候，她还停下了脚步，问道：“同学你要回去啦？” “是的。”我对高旭的母亲客气的说道：“阿姨我先走了，高旭的情绪不是很稳定。” “哎！”她长叹一声，对我说道：“这孩子发生什么事从不和我说，你们有空就多来看看他吧，我先不和你聊了，我去看看他。” 第368章 雨馨被围攻 看着高旭母亲走向住院区的背影，我真是百感交集，人生的大起大落不过如此吧，加入迪凯的时候，高旭为了权利选择了站队在陆泉明这一边，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怎么样呢？最后的结果还不是很惨？做人还是要有自己的底限吧！ 在医院外面等公交车，手机在兜里叫了起来，我掏出来发现是秦沐打过来的，滑动屏幕接听，还没等开口呢，电话那边的秦沐就急了，对我说道：“默默你在哪？快点来迪凯，雨馨遇见麻烦了。” “怎么了？”我问道：“雨馨在迪凯怎么能遇见麻烦呢？” “快过来吧，雨馨刚刚给我打电话，好像她被人打了……” 后面的话我已经懒得听了，打断秦沐的话说道：“我马上到你。” “那一会儿见。” 挂断电话之后我我拦下一辆出租车，上车先丢给司机五十块钱，对他说道：“迪凯，直奔迪凯，钱不用补了，速度快点。” “好嘞。”出租车司机绝对是灵魂驾驶者，穿街走巷的一直绕小路，一边绕路还一边和我炫耀，他已经在昆明开出租车二十年了，大街小巷都印刻在自己脑子里，哪里红灯有拍照的、哪里没有……他都一清二楚。 我心想，这老司机也没少被罚款啊！ 十五分钟左右，出租车把我送到了迪凯大门口，打表付费的话也就是30块钱不到，我给司机五十，他肯定高兴。 下车后一路小跑去员工电梯，一直上到办公楼，直奔总经理室。 总经理室并不太平，此时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我到门口的时候愣是没挤进去，一大堆好事者堵在门外等着看热闹呢，我只知道里面乱哄哄的，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在我一筹莫展怎么进去的时候，段敬男也来了……在段敬男之后的是秦沐。 这两个人应该是在电梯里面遇见的，但是段敬男并不认识秦沐，秦沐也不知道段敬男是谁。 段敬男走到我身边，看到这么多人在围观，不禁火气就来了，大声喊道：“是不是都太清闲了？上班时间都不用工作吗？” 声音洪亮，有点震耳欲聋的感觉，门口想要观望的这些人着实被吓了一跳，发现是段敬男，一个个灰溜溜的走了，我暗自记住了其中的几个人。 秦沐来到我身边，用好奇的眼神看了一眼段敬男，此时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口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他背着手走了进去，秦沐来到我身边小声问道：“这是谁啊？” 我用更小的声音回复说道：“姓段的，走吧，咱们进去。” 办公室内十几个人在对峙，里面是陆雨馨，挡在陆雨馨前面的是何大壮和段文涛，而另外这一边，为首的是以个50多岁的老女人，在老女人身边还有一个抱着孩子的少.妇，看起来不到三十岁，另外跟在这两个人身后的都是一些迪凯以前的股东，就是卖掉股份的那些小股东其中的一些，年龄普遍都很大，跟段敬男相仿。 看到段敬男之后，老女人像是发现了救星一样，拉着段敬男诉苦说道：“老段你可算来了，你一定要给我们主持公道，这个女人太狠毒了，她完全不念旧情，让我和小梅怎么活啊……”说着说着她就声泪俱下的哭起来，哭的那叫一个委屈啊。 我来到陆雨馨身边问她有没有受伤？陆雨馨微微摇头，秦沐站在陆雨馨另外一边，对她说道：“别担心，后面的人马上就到。” 在这站了几分钟我才了解是什么情况，这个哭的老妇人是段敬男的亲妈，也就是陆雨馨她爸的原配，那边抱着孩子的少.妇是陆泉明的老婆，孩子是不是陆泉明的就不知道啦。陆泉明的母亲见自己的儿子都要进监狱了，就和面前的陆雨馨有关，而那些卖掉股份的小股东明显后悔了，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一些迪凯的事，现在这些小股东跟着陆泉明的亲妈过来找陆雨馨闹事，表面是支持老董事长的妻儿，实际上还不是有自己心里的小算盘？想着闹闹事就能重新拿回来一些迪凯的股份。 老妇人哭的那叫一个惨啊，拉着段敬男就讲大道理，说什么当初创办迪凯的都是这些老股东，现在迪凯越来越好，却被这个野种抢走了，老妇人所谓的野种就是陆雨馨，不但抢走了迪凯，还把自己的亲哥哥送进了监狱，今天要是不给出一个说法，她就要赖在这里不走了。 陆泉明的老婆这时也抱着孩子跟着哭起来，努力表现的自己有多惨似的，在加上那群后悔出售股份的小股东，他们临时抱团来欺负陆雨馨。 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段敬男估计也没比我好哪去，他虽然和陆泉明明争暗斗，但他毕竟是作为一个长辈，此时陆泉明的母亲找到他来主持公道，又是当着这些老面孔的面，他应该是比较为难。 我把陆雨馨挡在身后，秦沐有点生气了，对何大壮说道：“你们这些保安是干嘛的？这些闲杂人都闯到了总经理办公室了，你们拦不住么？” 何大壮有点为难了，挠头说道：“这是……” “是什么啊？”秦沐上来那股子强势的劲，打断何大壮的话说道：“她们现在什么都不是，惯着干嘛呢？全赶走。” 段敬男急忙说道：“别这样，别这样，大家都是老同朋友了，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慢慢聊。” 此时此刻的段敬男绝对不仅仅是维护场面那么简单，我感觉他还是有点拉拢人心的感觉，这种感觉特别强烈，就像当初让段敬男放弃手里的股份，他不得不放弃一样。总之，我是时时刻刻提防着段敬男，不能让他背地里做出什么坑害雨馨的事来。 老妇人听到秦沐的话之后，大哭着说道：“看看，你们看看，这个野种越来越过分了，还要让人把我们赶出去，我们才是迪凯的元老，现在都成什么了？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了……” 第369章 胡搅蛮缠 “闭嘴吧。”我不带任何语气的对老妇人说道：“你在这哭闹有什么用？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聊。” “对对对！”段敬男打圆场说道：“老嫂子，咱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聊，你看怎么样？” 老妇人的目的也不是吵闹，吵闹只不过是一个达到目的的手段，而任何人之间，解决问题的最终办法都是坐下来好好交流。双方还没等继续下一步呢，进来了一些穿着警服的人，他们来到办公室看都秦沐，问道：“怎么回事？” “闹事呗。”秦沐双手抱在胸前说道：“让人不可理喻的无理取闹。” “沐沐算了！”陆雨馨对秦沐说道：“我想和她们聊一聊。” 我也觉得聊一聊是很有必要的，段敬男开口道：“对嘛，大家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聊一聊，解决不就好了么？” 我在陆雨馨耳边小声提醒了她一句，陆雨馨微微点头说道：“陆泉明的母亲和妻子留下，其他人可以出去了。” “什么意思？”一个已经卖掉股份的小股东不满意了，“为什么不让我们谈？” 我看着他问道：“请问你有什么资格留下来谈么？现在谈的是家事，你一个外人凑合什么？” “我是迪凯的元老，迪凯是我家……” 秦沐大声说道：“人家要谈的是家事，家事你听不懂么？谁和你在这扯情怀说迪凯是你家的？莫名其妙。” 我对何大壮说道：“把其他人都请出去吧，他们没必要留在这里。” “不行……”老妇人叫道：“这些人……” 陆雨馨特别强势的说道：“不行就不用谈了。”说完，陆雨馨转过头对秦沐说道：“沐沐送我回家吧。” “好。”说着，秦沐就准备让民警护送陆雨馨出去。 老妇人见陆雨馨真的要走，走了她就更没得谈条件了，再次挡在陆雨馨面前说道：“你不能走，事情还没解决呢。” “想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有一个，让其他人出去，你坐下来和我聊。” 段敬男明显想知道我们要聊什么，但是陆雨馨的态度强势，这让他不得已再次装好人，对老妇人说道：“老嫂子我看不如这样吧，你和小梅坐下来跟雨馨好好聊聊，让其他人先回避一下，你们的家事也没必要闹的沸沸扬扬的，你觉得呢？” 老妇人见有台阶下了，明明是很高兴，却要装出一副勉强的样子说道：“那行吧，我和她聊。” 陆雨馨回到自己的写字台后面坐下，对何大壮说道：“请其他人先出去吧，默默你和沐沐留下来。” 陆泉明的妻子抱着孩子起什么，质问道：“凭什么你这边要有人留下来？” “很公平啊。”秦沐反驳说道：“你们也是三个人，我们也是三个人。” 陆泉明的妻子大声说道：“我们是一家人， 你们算什么关系？” “一家人啊。”秦沐说的特别自豪，“难道要我把关系给你捋一捋？” “算啦！算啦！”段敬男不太想得罪陆雨馨，打圆场说道：“老嫂子你们就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吧，我带着其他老伙伴去我办公室喝茶。”说到这，段敬男招呼其他股东说道：“走啦，去我那喝喝茶，叙叙旧。” 这些人也想拿回迪凯的股份，发现此时对陆雨馨施压没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段敬男的身上了， 一行人走出陆雨馨的办公室，最后一个出去的是何大壮，他临走之前有一个关门的动作，在门即将被关上的时候，还留了一个OK的手势给我。 此时的办公室内只剩下我们几个人，老妇人一副傲气的坐在椅子上，对陆雨馨说道：“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迪凯不是你的，拿走的股份给我还回来，把我儿子放出来，否则我跟你没完。你看到没？我儿媳妇抱着几个月的孩子，你却把设计陷害把他丈夫送到了监狱，这事要被我传出去，你就完了。” “呵……”秦沐翻白眼问道：“你吓唬谁呢？你儿子是自作孽。” “小丫头你给我闭嘴，这是我的家事……” “得了吧！”我打断老妇人的话说道：“收起你那些表情吧，你来的目的不就是两个么？一个是想让你儿子出来，第二个想要股份，哭啊喊啊的大半天了，直接进入主题不行么？浪费表情。” 老妇人被我说的一愣一愣的，倒是陆泉明的老婆很直接，看着陆雨馨说道：“对，我们就是要股份要人，你不满足我们的要求，我就要闹的鸡犬不宁。” “切！”秦沐的白眼又翻起来了，她坐在陆雨馨旁边的椅子上，低着头摆弄自己的手指间，一边摆弄一边不屑的说道：“你吓唬谁呢？好好谈还有谈的可能，不好好谈就走点走吧，下次威胁人之前，你最好先了解一下我是干嘛的，跟在人民警察面前威胁无辜群众，就凭你这几句话，我都可以把你拘留教育。” 秦沐说的很有气势，陆泉明的老婆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大声叫道：“我就不信我说几句话你就敢把我抓起来，来！来啊！你抓我一个试试，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厉害。” “能不能别吵了？”我掏出烟叼在嘴里说道：“不是坐下来好好聊的么？我实话告诉你们，如果我们不坐下来和你聊，你也没招。陆泉明是个成年人，他自己的做的事要自己负责，另外股份的事和你们也没什么关系，走的都是法律程序，有各种公正，别以为胡闹几下就能得到什么，你们俩要是再想胡搅蛮缠，咱也不用谈了，要谈就好好说，不谈就滚蛋。” 对面的两个女人不吭气了，估计是我说到了她们的痛点，她们也知道自知是在胡搅蛮缠的瞎闹，说完之后她们的底气明显不足了。 陆雨馨恰到好处的开口说道：“说吧，你们到底想要什么，说出来你们的需求，我或许可以考虑帮你们满足，但是别太过分，好好聊我们什么都有得谈，不想好好聊，你们就可以马上起身离开了。” 第370章 谈条件 秦沐妆模作样的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很不耐烦的说道：“有什么要说的就快点，没有就出门右转，电梯在那边，没人陪你在这大眼瞪小眼的。” 老妇人歪着脖子说道：“第一，马上让人放了我儿子，第二，让位给我儿子，就这两点要求。” “算了。”我对陆雨馨说道：“这两个人就没想好好谈，让她们走吧，别浪费时间了。” 陆雨馨点头说道：“我看出来了，那就这样吧。” “怎样？”老妇人问道：“你们想怎么样？” “呵……”我冷笑说道：“你就没想好好谈，大家何必浪费时间呢？你以为你是谁？说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告诉你，别在我们面前装不懂事、不讲理，撒泼就想得到的自己想要的，我们不傻！其实你心里明镜的，什么都懂，你儿子做了什么事，要得到什么样的法律制裁，你心里再清楚不过了。我觉得你一定看过鲁迅写过的文章。‘中国人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窗了。’对不起！我们不傻，我知道你的想法就是现在胡闹，你也知道雨馨不可能让位给陆泉明的，所以你一会儿就要谈一谈折中的办法，不要董事长的位置了，把陆泉明放出来吧，对吧？这就是你的套路对吧？” 听我说完，老妇人的脸色铁青，我很确定我猜对了。 陆雨馨不带任何语气的说道：“你读过大学，和我父亲是大学同学，那个年代能考上大学的都是时代的佼佼者，你虽然学的不是法律专业，但是你不可能不懂法的，还有你……”陆雨馨把目光投向陆泉明的妻子，“你毕业与上海一所国内知名高校，本科学历，你也不可能不懂法律的，揣着明白装糊涂，咱们还要继续聊下去的必要么？” 沉默！办公室内陷入了无以名状的沉默，陆泉明的老婆把目光投向老妇人，我也算看明白了，老妇人才算是今天的主角，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整整过去了十分钟，这十分钟我们都没说话，陆雨馨靠在椅背上目光没有离开过对面的这两个人。 秦沐低头玩自己的手机，我坐在另外一边，手里的烟已经抽完，假装漫不经心，实际上一直在偷看对面两个人的脸色。 老妇人似乎是在思考什么，或者是在做心理斗争，最后她终于认输了，长叹说道：“他们说的没错，你陆雨馨的确有自己的一套，既然都到这份上了，我只有一个请求，高抬贵手，放过泉明吧，他怎么说也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亲哥哥，就算你不看我的面子，也要看在你已故父亲的面子吧，他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你们姐弟俩，还亏欠你母亲，他临走之前，把迪凯的股份分成了三份，就连我……他都没给一点点，现在算我求你，放过泉明吧？行么？” 陆雨馨低声说道：“你知道么？我从小到大没有恨过谁，但是除了你！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在我七岁那年，我上小学一年级，宇豪还不懂事，有一天放学我看到你在我家门前打我妈，当着那么多邻居的面，打她……还骂她是小三，扯着我妈妈的头发不放手，你逼着她在大街上给你跪下来认错，那幅画面我至今都记得，你可曾想过你有什么资格辱骂她？我妈妈很爱我爸爸，直到死前都没有跟第二个男人有来往，而你呢？你敢说陆泉明是我亲哥哥？你敢说陆泉明和我有血缘关系？如果不是你在外面和别人怀孕生下了陆泉明，我父亲会在那个时候遇见我妈妈么？这些年你和我父亲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她之所以一直没有公开陆泉明的秘密，那是在给你留最后一点薄面，我父亲眷顾你，但是我不会。” “你想怎么样？”老妇人面露惊恐之色，“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陆泉明的妻子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婆婆，估计她内心也是很震撼的吧。其实我的内心也是有些震撼的，因为这些话陆雨馨从未对我说过，估计陆宇豪也不知道。 陆雨馨脸色不变，看着老妇人说道：“我知道很多事，但是我不想和你翻旧账，我觉得没必要，你是你，我是我，我们过各自的生活，没有什么交集最好，今天你来和我说放过陆泉明，我找不到一个可以无常帮你的理由。” “帮什么啊？”秦沐头也不抬的看着自己的手机打游戏，一边打一边说道：“现在掌握的证据，如果出了意外，那陆泉明就是个无期，不过我觉得死刑的可能性比较大。” 陆雨馨听了秦沐的话也是面无表情，对面的老妇人倒是有些慌了，想必他也知道陆泉明都做了什么，要接受什么样的惩罚，她此时此刻的态度和先前完全不同了，再也看不到嚣张的神情了。 我又点燃了一根烟，看着老妇人说道：“谈条件吧，满足我提出的要求，或许你儿子还能出现个意外，判个无期什么的，你要是不想谈，我也不逼你。” “什么？”老妇人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对这个老妇人说道：“陆泉明手里还有迪凯的股份，用他的股份买他一条命吧，觉得能答应我的条件，咱们再继续谈，觉得不行，就一切都按照相关规定走程序吧，是死是活那就看法官怎么判了，他死后那些股份反正也是由你们这些直系亲属继承了。” 陆泉明的妻子听完我说的话反应特别大，抱着孩子质问道：“你想拿走泉明手里的股份？你做梦吧！休想。” “呵。”我笑起来，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老妇人，对老妇人说道：“你是怎么想的呢？要股份还是要你儿子的命？我出去上个厕所，你仔细琢磨琢磨，不着急回答。” 说完，我起身向外走去。 第371章 暗示 陆雨馨的办公室里面是有独立卫生间的，但是我没去！我是想出来透透气，顺便看看办公室外面有没有人在围观。走出办公室就看到何大壮带着两个保安站在门外守着呢，这一点让我颇为欣慰。 看到我出来，何大壮主动跟我打招呼，然后小声问道：“那两个女人到底在干嘛？” “耍赖。”我掏出烟递给何大壮一根，对他说道：“在这里收着点，别让那些上班不好好干活的人过来偷听。” 正说着呢，陆雨馨从办公室里面走了出来，何大壮几个人见到陆雨馨，规规矩矩的叫“陆总好。” 陆雨馨微微点头，对何大壮说道：“我和默默单独聊几句。”言外之意就是：你们几个先回避一下。 何大壮也很识趣，对身边的两个保安说道：“刚刚你们不是喊着要去厕所么？走吧走吧，一起去放水。” 就这样，何大壮带着两个保安闪人了。 我看着陆雨馨关切的问道：“你还好吧？” 陆雨馨挤出一丝微笑，对我说道：“还好，只不过是回忆起曾经那些不开心的事，有点点惆怅。” 我安慰陆雨馨说道：“没事的，都过去了，明天会更好。” “默默……”陆雨馨看着我问道：“你觉得她么会答应你的提议么？真的能把股份转出来？” 我扬起一丝自信的笑容，对陆雨馨说道：“等着看吧，一会儿你就知道他们会不会接受了。” 陆雨馨轻叹说道：“有点烦，最近公司的事还没弄明白呢，她们又来闹，以前的那些小股东也后悔了，跟着瞎起哄，也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麻烦等着我。” “一样一样解决吧。”说完，我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对她说道：“走吧，我们进去，估计她们也想得差不多了。” 陆雨馨顺从的跟着我回到了办公室，秦沐仍旧是在玩手机，陆雨馨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问道：“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 陆泉明的老婆用特别坚定的语气说道：“你休想骗我们母子手里的股份，这个我是不会答应的。” 我没理会她，看着老妇人问道：“你呢？你是怎么想的呢？留着股份你，还有你儿媳妇，还有你孙子三个人分？法定继承人你们三个都有第一继承权吧，平分了也不错。” “你闭嘴！”老妇人命令我说道：“你凭什么在这就宣布我儿子的未来。” “对了，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们了。”我装模作样的说道：“迪凯进行了一轮融资，你儿子的股份已经没有原来那么多了，按照相应的比例有所减少，可能不久的将来还会有第二轮融资、第三轮融资，到时候你儿子有多少股份，我就更不知道了。” “凭什么？”老妇人厉声道：“我儿子不在，你们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忘记提醒你了，你儿子不是迪凯的董事长，他手里的股份也不足以在董事会上有决策权，融资是董事会决定的，你如果不满意，可以撤资、可以转让股份等等。不过这些都是你儿子说的算，除非你儿子被判死刑，执行之后你们继承了股份，那时候你们可以做主，是车子还是转让。”我的话一直不离什么“死刑”，“判刑”之类的字眼，目的就是给老妇人造成一种心理暗示，暗示他如果不这么做，他儿子的命都没了。 “你别吓唬人了……”陆泉明的老婆抱着孩子说道：“没有你，我们也照样有办法把泉明弄出来。” “快走吧。”秦沐头也不抬的说道：“本周就安排开庭，让你们死了这条心。” “妈，我们走。”陆泉明的老婆起身说道：“她们就是在吓唬咱们孤儿寡母的，别理他们，泉明会没事的。” “可是……” “走啦。”陆泉明的老婆明显是更心疼这些股份，至于陆泉明的死活，她似乎不是很关心。 我笑着对老妇人说道：“回去慢慢考虑，刚刚有人不是告诉你了么？本周就安排开庭，你可以先看看一审结果，要是对一审结果不满意，还有一次上诉的机会，那时候再来谈，就不知道是否还来得及了，不送了。” 老妇人是被陆泉明的老婆拉着出去的，她一步三回头的看我和陆雨馨，陆雨馨是真的很讨厌她，自己把头扭向一边，而我则是“目送”她被自己的儿媳妇拉出办公室的。 她们走之后，办公室终于清净了，秦沐玩的那一局《王者荣耀》也打玩了，她伸个懒腰说道：“故意杀人还想要什么好的结果，真的是天真。” 我靠在桌边问道：“陆泉明真的会背叛死刑么？” “差不多。”秦沐解释说道：“看法院怎么量刑了，目前证据是足够了，但是杀人未遂也是影响宣.判结果的，再就是陆泉明的认罪态度，判个死缓或者无期也有可能。” 我对秦沐说道：“吓唬吓唬他，能不能拖点关系，先判他个死刑。” “试试吧。”秦沐也没回答的那么肯定，“法院那边我没熟人，不过倒是可以让我师兄帮忙问一问，这种事不敢和我爸说，他会骂我的。” “千万别说。”我提醒秦沐说道：“你爸不适合碰这些事，我觉得混官场的更是要处处提防身边的人。” “知道啦。”秦沐不耐烦的说道：“我爸比你懂的多，我不用提醒他，虎父无犬女，你觉得我懂的会少么？” 说的也是！ 两天后的中午，我在昆明长水机场国内到达的口等着从上海飞昆明的一趟航班，秦沐帮我查了信息，许久不见的高旭就是乘坐这趟航班从上海转机回到昆明，昆明长水机场国内达到一共有四个口，何大壮带着另外两个保安恨我一起来的，我提前在他们的手机里面发了很多高旭的照片，就让他们盯紧了，无论高旭从哪个到达口出来，我都能堵住他，是时候好好聊一聊了。 我觉得我等这一天等的挺久了！ 第372章 车内的对话 在国内到达口严密关切航班信息，尤其是在确定航班已经着陆之后，我更是细心起来，差不多一个小时，程嘉才出现在我的视线中。他拖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行李箱上面缠绕着托运的条条，远远的我就看到程嘉向这边走过来。 在他走到到达口的时候也发现了我，在看到我的一瞬间他愣了一下，停在了原地！短暂的停留之后，他又装作若无其事的向外走过来。 在他靠近我的时候，我微笑说道：“好久不见。” 程嘉不太愿意搭理我，但是我都主动说话了，而且是当着他的路，他想装作没看到我也不可能了，很不情愿的开口说道：“走开，我不认识你。” “今天你得跟我走一趟。”我提醒程嘉说道：“跟我走，有什么话咱们好说好商量，你让我再找你第二次的时候，我就绝对不会是这么和你说话了。” “怎么着？”程嘉大声问道：“你还想和我动粗还是怎么的？我还真不信了，在机场你能把我怎么样？” 他的喊叫，引起了周围巡逻武警的注意，武警走过来问道：“干什么？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没事。”我很淡定的对武警说道：“老同学从法国回来，我来接一下。” “快走。”武警警告我俩说道：“别在这里闹事，严打期间不想坐牢就老实点。” 程嘉冷哼一下，拉着行李箱向机场外面走去，我跟在程嘉身边，打开在医院录制高旭的录音，刚开始程嘉还装作没听到，但是听到高旭把他卖了，承认‘瑾年’年会是程嘉一手策划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停住脚步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我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把手机收起来，看着程嘉问道：“怎么了？害怕了？害怕景瑶听到这段录音？呵呵，想不到你也会有怕的，既然怕了就好好聊聊吧。”说完，我走在前面，直奔去停车场的手扶电梯。 程嘉原地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跟着我走了过来，何大壮他们几个人看到我已经找到人了，便没有继续在自己的国内到达口守株待兔。 我们开的是一辆别GL8商务车，到停车场之后，何大壮开车，另外一个保安坐在副驾驶，我坐在第二排的副驾驶边的座椅，对另外一个保安说道：“帮他把行李箱装车上。” 程嘉自己坐在第二排另外一个座椅上，帮忙装行李的保安装好后坐在最后一排。开车之后，我掏出烟给自己点了一根，对程嘉说道：“你想不到高旭会和我说这些吧？” “妈.的！”程嘉低声骂了一句，“真他.妈.的靠不住。说吧，谈你的条件，要钱还是要什么？你开个数。” “钱？”我冷笑说道：“你觉得现在的我还缺你这点钱么？换个思路吧。” “什么意思？”陈华国家转过头看着我问道：“那你想怎么解决。” 我抽着烟对程嘉说道：“不想怎么样，大家老同学一场，你和高旭坑害我也就算了，但是你坑害我的时候，为什么要把景瑶当成是棋子来使唤？你有没有想过景瑶的感受？” 程嘉沉默了几秒钟才开口说道：“没办法，我不这么做，瑶瑶就不可能对你死心的，她不对你死心，我就永远都没机会，她现在失去的只不过是一家并没有多少成就的公司，这些以后我都可以给她，不就是钱的事嘛，能用钱解决的都不叫事。” “厉害啊！”我嘲讽程嘉说道：“程公子果然不同，自己家的物流公司在云南做的风生水起，你的确有资本投资第二个‘瑾年’，但是景瑶会有第二个青春么？” “操。”程嘉骂道：“别他.妈.的在这跟我文绉绉的说话，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说。” 我故意把话题引向‘瑾年’年会的那天晚上，对程嘉说道：“你知道么？那天‘瑾年’年会后景瑶就彻底和我说了分手，我赶到迪凯，你动手打我，高旭和陈锋两个人看似在拉架，实际上是拉着我不让我还手，也不让我跑，那天你是不是想打死我？可惜的事只把我肋骨打断一根，我躺在病房期盼着景瑶能来，但是等至今也没等到，你和高旭做的很成功，让景瑶彻底恨我了，连分手都是用几条微。信搞定的，在这场恋爱中，我好像是 一个跳梁小丑，而你们是真正的赢家。” “说够了么？”程嘉质问道：“你不要钱，那你要我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对程嘉说道：“我就是想和你聊聊天，我很想知道你和高旭策划的细节，说实话，我问高旭了，他不告诉我，即便是现在双腿截肢躺在床上他也不肯说，不过这不要紧，我相信迟早有一天他会说的。” “为什么？”程嘉被我的话题吸引，很显然他想知道高旭说了什么，还有什么没说的。 我抽了口烟，把头扭向窗外，窗外的景物在不断的像车后奔跑，吐出肺里的烟，然后对程嘉说道：“高旭截肢了，没有什么行动能力，自己的医药费都成了问题，我会给他钱，让他松口的。还有……”说到这，我故意提起了高旭的父亲，“高旭的父亲被调查，这事你是知道的，如果我和高旭说，把所有的情况都告诉我，我帮他捞他父亲，你觉得高旭会拒绝么？” “呵呵！”程嘉故作镇定的问道：“你觉得公检法都是你家开的么？说捞个人就捞个人？你是不是想的太天真了？” “难么？”我很淡定的笑道：“你看雨馨不在迪凯的时候，想让迪凯停业整顿就能让它停业整顿，陆泉明那么牛逼的一个人，现在还不是关在里面么？有什么好稀奇的呢？你可以把我这话当成是吹牛逼，反正和你也没多大关系。” 程嘉不吭气了，一个人坐在那边完全不说话，我也没再和他聊什么，车子离开机场高速到了市区，距离迪凯还有两个路口的时候，何大壮把车停下来，对我说道：“默总，到了。” 第373章 我的目的 我转过头看了看窗外，然后对程嘉说道：“到了。” “什么？”程嘉问道：“到哪了？” “吃饭啊。”何大壮从前排下车，把我这边的车门拉开，我对程嘉说道：“没别的意思，老同学回来了，请你吃个饭。” 程嘉半信半疑的跟着下了车，路边就有一家吃火锅的店，生意特别好的那种，尤其是中午，不提前来定位置，都找不到坐的地方，我让何大壮提前给我安排的是靠近窗子的位置，在大厅里面，人声做吵杂的卡座。我和程嘉面对面的坐着，服务员把菜单拿过来，我递给程嘉说道：“点吧，这顿饭我请。” 程嘉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拿起笔在菜单上划了几下，然后又把菜单给我，我也没怎么点其他的东西，直接要了两瓶二锅头，这玩意喝起来爽，劲大。 程嘉看到服务员拿二锅头上来的时候，嘴角情不自禁的扬起一丝冷笑，对我说道：“吃火锅不要是喝啤酒么？怎么喝起来白酒了？” “都一样。”我打开一瓶二锅头递给他说道：“难道吃火锅就不能喝白酒了么？” 程嘉接过二锅头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我拿着我的这瓶和他碰了一下，说道：“欢迎回国。”说完，我仰脖喝了一大口。 程嘉看我喝多少，他就跟着喝了多少，放下杯子一脸警觉的看着我，我拿起筷子吃东西，对他说道：“吃吧，涮肉太老就不好吃了。” 程嘉看着我大口的吃起来，他有些沉不住气了，对我说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对程嘉说道：“一起吃个火锅，随便闲聊几句，以前咱俩还有高旭，哥三个能坐在一起吃火锅喝啤酒，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了，你知道陆泉明为什么要开车撞高旭么？他是想开车把高旭撞死，奈何停车场距离有限，提速没提起来，车轮是硬生生的在高旭两条腿上碾压过去，血肉模糊的画面我就不和你形容了，太吓人了。” 程嘉低声问道：“为什么？陆泉明对高旭不是很好么？高旭对陆泉明不也是中袖你耿耿么？” “呵，你还是不了解高旭。”我把那天董事会的事对程嘉说道：“当高旭发现陆泉明大势已去的时候，他在会议室当着陆泉明的面说自己只是表面跟着陆泉明干，背地里攒了很多陆泉明的犯罪证据，他会把这些证据、财务账目信息都给我和雨馨。” “不会吧？”程嘉有点不太相信，或许是他不愿意相信。 “怎么不会？”我对程嘉说道：“当时的就是这样的，高旭已经确定陆泉明斗不过陆雨馨了，所以当即表示‘弃暗投明’，陆泉明担心高旭把自己的秘密全都公布出来，来不及安排别人动手，亲自动了杀心，开车撞高旭还想着当交通事故处理了。但是这件事已经不可能当成交通事故处理了，必须是故意杀人，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程嘉已经完全被我的故事吸引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我端起杯子示意了一下，干了杯中的白酒，程嘉也喝光了白酒，我拿起酒瓶继续给他倒，一边倒酒一边开口说道：“我不能让陆泉明在外面，他在外面一天，高旭就有一天的危险，我要保护好高旭。”我之所以一边倒酒一边说，就是为了吸引程嘉的注意力，让他多喝点。倒完酒，我把酒瓶放下，继续说道：“高旭知道陆泉明太多的东西了，所以陆泉明希望他死，这种事陆泉明已经也做过，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邓启明这个人，就是在看守所里面被人弄死的，背后主使者是陆泉明，还有雨馨出车祸，也是陆泉明安排的，只可惜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去高发他，陆泉明毕竟是个企业家的形象，不能对他动粗。但是高旭不同啊，他现在没身份、没背景，出点钱就有人会铤而走险的弄死他，雇凶杀人真的不只是在电视剧里面以后，现实生活中也不少。” 程嘉听的完全傻了，追问道：“那高旭把陆泉明的违法信息给你们了么？” “给了啊。”我再一次端起酒杯，对程嘉说道：“高旭现在没有医疗费，陆雨馨给了他很少的一笔钱，他就把陆泉明的那些犯罪信息给了我们。” 听完之后，程嘉低下了头，我的目光始终盯着他的脸，注意他每一个表情的细节。 这顿火锅我始终把话题锁定在陆泉明和高旭这件事上，两个人喝了两瓶二锅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吃过饭我们俩一起走出火锅店，买单的是我！我说到做到，真的请他吃饭。 回到路边，何大壮他们几个人还在车上，我对何大壮说道：“把我同学送回家。” “那你呢？”何大壮问道：“你去哪？我让兄弟送你吧。” 我摆摆手说道：“不用了，这里到迪凯就两个路口，我走回去就好了，记得把我同学送回家，安安全全的送回去。” “好嘞。” 程嘉站在车边一脸不解的表情，他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请他吃这顿饭，我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回去吧，乘飞机也累了，有什么话改天再聊，我没别的意思，景瑶把我拉黑了，我想通过你，帮我联系一次景瑶，国内知道她消息的人不多，就连高旭都联系不到她了，我见过黎蕊一面，黎蕊说不想让瑶瑶再次受到伤害，不肯帮我联系瑶瑶，我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行么？” 程嘉没回答我，上了车之后对我说了一句：改天聊吧。 我目送商务车远去，自己掏出手机，打开录音软件，从机场到火锅店这段路上的聊天语音信息都在，这段录音里面程嘉已经承认，迪凯年会是他和高旭一起搞的，也承认了那天晚上高旭和陈锋拉着我，程嘉动手把我肋骨打骨折，这些都在聊天信息中表现了出来。 这就是我今天找程嘉的目的，当然，这只是其中之一…… 第374章 回酒吧 徒步走回迪凯，这一路我都在回忆今天接程嘉所发生的额一切，我先是在车里偷偷录了音，这个以后拿给景瑶听，是一个很必要的证据。第二，我暗示程嘉，高旭是一个靠不住的人，只要给他钱，或者满足他想得到的，他就可以随时反水。第三，我和程嘉聊关于陆泉明的事，陆泉明弄死过邓启明，他还要开车撞死高旭，当成是车祸。这三件事看似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实际上却是…… 我在暗示程嘉去弄死高旭！ 想到这的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变得很可怕，和曾经的自己完全不同，为什么我会如此的狠心有这样的计划？我说不出道不明的，因为仇恨？总之我是觉得自己变得有点不认识自己了。 回到迪凯，我直接去了陆雨馨的办公室，现在我在迪凯没有属于自己的职务，如果要说有，那就算是陆雨馨的私人助理吧，听起来更像是吃软饭的。 办公室内，陆雨馨正在整理资料，看到我回来，而且脸色有点红，她关切的问道：“喝酒了？” “嗯。”我应了一声，坐在一边的沙发上问道：“怎么样？陆泉明家人那边有什么消息了么？” “有了。”陆雨馨起身亲自给我接了一杯水，端给我说道：“陆泉明的母亲联系我了，她问我为什么会知道陆泉明的身世，是谁告诉我的。” “对啊。”我也很奇怪，“是谁告诉你的？” “我爸啊。”陆雨馨坐在我身边骄傲的说道：“其实我爸爸这个人特别好，陆泉明的母亲算是和他白手起家的，所以我爸爸也很照顾她，才会给陆泉明留了股份，算是给她留个面子。陆泉明的老婆似乎不怎么关心陆泉明的生死，不愿意答应你提出来的条件。” 我笑道：“早就看出来了，那天陆泉明的妻子就表态，不会用股份当成筹码，陆泉明的老母和你怎么聊的？” “她想见儿子一面，希望我们能帮忙安排一下。” 这个要求倒是在我的预料之中，毕竟陆泉明进去这么久，一直处于与外界隔离的状态，任何人都不能见。这也是秦沐给他的特殊照顾，以前觉得找秦沐帮忙开口说话的时候还有点点羞涩，现在她和陆宇豪在一起，我在找她帮忙这件事上，也没以前那么拘谨了，秦沐也是个聪明的丫头，她很清楚我们想要的是什么，很多时候想的比我们还周到。 我犹豫了片刻问道：“怎么？你答应她了么？” “答应了。”陆雨馨对我说道：“我觉得让他们母子见一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现在有什么想法么？” 中午喝了二锅头，现在头有点晕，我揉着太阳穴说道：“让她们先见个面吧，回头我再和陆泉明单独聊聊，我要说的话，陆泉明她妈都会提前和她说一遍的，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陆泉明的母亲还是挺害怕开庭的，毕竟开庭审理过之后，会很难办。” “我还以为她们会等开庭之后有一审结果才能认输呢，看来我真的是高看他们了。不过这样也好，咱们操作起来也比较容易。” 陆雨馨靠在椅背上看着我问道：“你会不会觉得咱们这么做有点太残忍了？真的要把陆泉明闭上绝路么？” “不然呢？”我反问道：“当初他是怎么对你的？都能买凶杀人的对你，你现在反过来可怜他？” 陆雨馨长长的叹了口气，对我说道：“很多时候我都不愿意去想这些事，觉得很残忍。” “看开点吧，我先回去睡一觉，真的是有些累了。” “你喝酒就别开车了，让大壮送你回去吧。” “好。” 给何大壮打了个电话，他已经把程嘉送回去，正在回来的路上，我让他把车开到迪凯一楼的大厅前面，我直接去大厅等着，何大壮接了我之后，我让他把我送到官渡古镇。 老洲一个人在酒吧里面看书，“布布”乖乖的趴在地上打盹，老洲似乎是一个永远都不会寂寞的人，他总是能把自己的寂寞打发的很好，这一点我是做不到的。就像今天，陆雨馨让我回去睡觉，我却一个人跑来了这里。 老洲看到我进门，放下手里的书和我打招呼说道：“过来坐。” 我来到老洲对面的卡座坐下来，瞄了一眼老洲手里拿的书，《可可西里的诱.惑》，我随口问道：“什么书？好看么？” “还行吧，将的是一次旅行，前半部分真实，后半部分虚构，就当消磨时间了。” “别看了。”我对老洲说道：“陪我聊聊天，你有没有觉得现在的我，和当初你认识的我有什么不同？” “嗯？”老洲没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遍，然后问道：“怎么了？没什么不同啊？换发型了？这也没换啊，也就是穿的衣服比以前看起来上档次点了。” “擦！”我问道：“我以前穿的很差么？” “以前？”老洲笑着说道：“以前感觉你一身衣服也就200块钱之内搞的定，T恤就像是地毯39块钱一件的。” “额……那现在呢？” “现在可比以前的好多了，乍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39元一件的，至少也要40元以上。” “得了得了！”我对老洲说道：“别开玩笑了，我认真的呢，你有没有觉得我和以前有什么不同？我所谓的不同不是穿衣服什么的，而是我这个人，我这个人有灭有很大的变化？比如做事、做人等等。” “这个啊。”老洲掏出烟递给我，对我说道：“你为什么突然问怎么突兀的问题？发生了什么吗？” 我点燃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对老洲说道：“我觉得我变了，我变的比以前腹黑很多，甚至今天我都被我自己吓了一跳，被吓到之后是一种源自内心的惶恐，我觉得这不应该是我……” 老洲听我这么说，也认真了起来，看着我问道：“默默，到底怎么了？” 第375章 老洲的建议 我看着老洲的眼睛，有点点后悔！我没事和老洲说这些干什么呢？这种事不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么？但是我不和老洲说，我又能和谁说呢？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应该有个值得信赖聊聊心事的朋友么？经过短暂的犹豫，我开口说道：“我设了一个局，一个足以弄死高旭和程嘉的局，我是始作俑者。” 听我说这些，老洲没有任何反应，仍旧是看着我，我对老洲说道：“高旭截肢在医院，程嘉回来了，我故意告诉程嘉，说高旭会把他们合谋陷害景瑶的事告诉我，让程嘉对高旭充满戒心，同时我还在暗示他，想要让高旭不能说，就得弄死高旭，程嘉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我又能把程嘉送到监狱里面。虽然我全程没有任何指使，但这毕竟是我策划的，我设的局……老洲，说实话，我被自己吓到了，曾经何时，我怎么会想过做这些事？根本不可能的，但是现在我不但想了，而且这么去做了，我有点苦恼，甚至有点害怕，我究竟还是不是以前的自己了？” 老洲去吧台拎了几瓶啤酒过来，放在桌面后打开一瓶递给我，对我说道：“你想要听我怎么评价你？真实的还是敷衍的？如果说真实的，我觉得你做的有些过了，或许你会成功，但是我觉得即便是成功了，你也不会快乐，这会是一个阴影，伴随你的一生。” “敷衍的呢？”我问道：“如果说敷衍的，你又要怎么评价呢？” “敷衍的评价就是安慰安慰你，毕竟你也没做什么，只不过是用了用头脑，得到你想要的而已。” 我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仰望着天花板说道：“老洲我有点迷茫，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继续这么做。” “随心吧。”老洲转移话题问道：“你的前女友回法国了，你不打算过去看看么？” “联系不到！”我对老洲说道：“现在能联系到景瑶可能也只有程嘉了。” “你以前有没有和景瑶说过，高旭这个人并不可靠？” “说过。”我抽着烟对老洲说道：“以前我不止一次的对景瑶说过，但是她并不相信，我说多了，反而觉得我是有点小肚鸡肠的感觉，其实我也能理解，这是景瑶的性格做决定的，她就是那种对朋友没有任何戒心的人，尤其是对老同学的高旭、程嘉，景瑶更是不存在一点点的戒心与怀疑，才会有今天这个结果。” 老洲不理解了，分析说道：“按照你这个意思来说，那就是景瑶宁愿相信别人也不相信你了？” “不对！”我解释说道：“景瑶是相信一切都好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这么说吧，如果景瑶和程嘉在一起，我和景瑶是普通朋友，我想害景瑶的时候，程嘉出来站在景瑶的面前指责我，景瑶也会相信我，不会愿意去相信程嘉所说的，她希望自己身边的人所有人、所有事都是美好的，明白没？” “明白了。”老洲也很无语，对我说道：“这样的人最容易被骗了。” “有什么办法呢？”我很烦闷，如果当初景瑶愿意听我一句劝，也不会变成今天的这个样子。不过话又说回来，景瑶是没听我的劝，但是我的内心深处对她一点怨恨都没有，因为我了解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单纯、执着、而且善良。 老洲建议我说道：“如果能和景瑶解释清楚，就去说清楚吧，时过境迁，事情可以没那么复杂，如果我是你，我会尝试去找程嘉要景瑶的联系方式，也算是给程嘉一个机会，如果他真的按照你的暗示去了，那也是毁了他自己。程嘉愿意给你景瑶的联系方式，也是放了自己一条生路，大家和和气气的把事情解决了，听我一句劝，感情的事……全都是缘分，你现在和雨馨在一起不是也挺好么？” “可是我不甘心，我不想让景瑶带着误会和我分开，要分手也可以，背黑锅的事我不干。” “所以我劝你去说清楚啊。” “可是……我连联系景瑶的方式都没有。” “去找程嘉要，他不给你再说。” “肯定不给！” “你都没试怎么知道？” “……” 我被老洲说的哑口无言，的确，我的确没试呢，真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是我觉得，想要让程嘉帮我联系景瑶，这个想法有点太天真、也有点太疯狂了。 和老洲聊了几个小时，后来我见时间差不多了，给陆雨馨打了个电话，叫她来老洲这里一起吃饭，毕竟也是好久都没见了。 陆雨馨告诉在忙，可能要晚点过来，结果我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九点多，酒吧里面都走了两波客人了，陆雨馨才姗姗来迟，老洲在吧台里面忙着给客人调酒、磨咖啡，在他忙不过来的时候，我就打打下手，此时酒吧只有一桌客人，老洲自己也能搞定，我就缩在角落的位置发呆，面前摆放着两瓶啤酒，一瓶是我喝的，一瓶是老洲的。 陆雨馨走进来四处张望，先是看到吧台里面的老洲，和老洲打个招呼，老洲用手指了指我这边的位置，陆雨馨才发现了我，穿着长款风衣、踩着高跟鞋向我走过来，坐在我对面微笑说道：“亲爱的我来晚啦，你是不是有点不高兴啦？” “没。”我问道：“你要喝点什么？这个时间不要喝咖啡了吧，回去你又睡不着了。” “那就喝果汁吧，西瓜汁。” “好。”我走向吧台后面的厨房，切了西瓜给陆雨馨榨汁，老洲在我身边对我说道：“我今天下午和你说的你别不当回事，我真心建议你和程嘉先聊聊去，” “行~”我把声音拉的很长，“明天我就去。” 老洲笑着说道：“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呵呵！我就不想反驳他，这就是他一厢情愿希望看到的美好，仅此而已，，搞定一杯西瓜汁之后拿到陆雨馨面前，她捧在手心喝了一口，放下来问道：“刚刚你和老洲在说什么啊？感觉你有点不耐烦的样子，老洲比咱们都成熟，他说什么事你要耐心一点听着啊。” 第376章 她的心思 我苦笑，对陆雨馨说道：“老洲劝我去和程嘉要景瑶的联系方式，让我和景瑶说清楚关于年会的事，你觉得程嘉可能把景瑶的联系方式给我？” 陆雨馨低头，看着看着面前的果汁，假装不经意的问道：“你要联系景瑶，和她说清楚这些事么？” “对啊。”我对陆雨馨说道：“我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背黑锅。” 陆雨馨没有说什么，仍旧是自己低头盯着果汁，右手拿着吸管轻轻的搅拌那杯西瓜汁，窗外！那一盏不知疲惫的路灯，仍旧矗立在那里，昏黄的灯光衬托了这个夜晚的寂静。彼此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发现陆雨馨有点情绪不太对。 我趴在桌面上看着她问道：“雨馨怎么了？感觉你有点不开心呢？” 陆雨馨微微抬起头，用很低的声音说道：“没什么，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回家？” “嗯啊。”陆雨馨对我说道：“今天的确是有点累了，除了见陆泉明的母亲之外，还处理了迪凯的一些问题，迪凯现在的口碑很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如初，曾经合作的客户也都不愿意跟我们继续合作，谈了两家都被回绝了，心累。” “那走吧。”我起身说道：“回去泡个澡，早点休息。” 陆雨馨端起果汁喝了一大口，然后放下杯子跟在我身边起身向外走去，老洲见我们要走，迎上来问道：“这就回去了？怎么不多坐一会儿？” “下次吧。”陆雨馨微笑对老洲说道：“今天有点累了，回去休息一下。” “好。”老洲提醒我说道：“默默你开车慢点，到家了发个信息。” “OK。”我对老洲说道：“改天再来和你聊。” 离开酒吧，陆雨馨挽着我的胳膊走在我身边，她低着头很沉默的走着，高跟鞋在青石板路面上留下“哒哒”的声音，回荡在巷子深处。走了几步，我发现今天的陆雨馨和平时完全不同，转过看着她问道：“雨馨怎么了？感觉你情绪突然间就失落了呢？” “你想听么？”陆雨馨先是问了我这个问题，然后继续说道：“我说出来，你不要多想可以么？” “嗯。”我回答说道：“你说吧，我不会多想的。” “其实……我能感觉得到你心里还是有点点挂念着景瑶，这种感觉还是很强烈的。” 我把陆雨馨抱紧，对她说道：“别担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难道你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么？” “可是……”陆雨馨停顿了一下说道：“有的时候人的感情是很难控制的，这一点我很清楚，当初你和景瑶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喜欢你，可是我根本就没控制住。还有……默默你知道么？你对很多不相干的事看的都很淡然，不会去纠结这些。就拿景瑶离开这件事来说，如果你心里不是惦记着景瑶，你又何必纠结她为什么离开呢？你又何必纠结她是否误会你了呢？你现在是打心底不希望景瑶误会你，你给自己找的理由是不想背黑锅，但是我却看的很清楚，你不想背黑锅的背后，是你希望景瑶误会你，不希望你在景瑶心里的形象被毁掉。” 听了陆雨馨说的这些，我很不愿意承认她说的，但似乎这的确是个事实，如果我真的不在乎景瑶，我又何必去纠结她是不是错怪我呢？我一直想要解释清楚，最根本的原因不就是希望景瑶不要把我当成是一个小人么？陆雨馨的分析让我哑口无言，没有什么好狡辩的。 走在我身边的陆雨馨抱紧了我的胳膊，轻声说道：“默默我很害怕，我怕有一天我会失去你，我可以理解你做的一切，但是我做不到包容，你尽快处理完这件事吧，别再让我提心吊胆的过这样的生活好么？” “好。”我搂紧了陆雨馨说道：“我知道自己该做的是什么。” 陆雨馨没有继续搭话，而是用一声深深的叹息结束了我们之间的对话，一直沉默着走到停车场，上车之后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睡着了，而我孤独的开着车。 二环的灯光映衬了这个寂寞的夜，我无从判断我内心深处对景瑶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眷恋，结束了，终究是要结束的，我们有过的曾经，也注定是个曾经，再次见面，我能做到心如止水么？ 回到家，陆宇豪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着电视机打游戏，他把手机画面投射到电视机上，《王者荣耀》玩到这份上，也是够爽的。 陆宇豪看到我们俩回来，靠在沙发上问道：“你们吃饭了么？我晚上叫的外卖。” 我这才想起来，我都没问陆雨馨有没有吃晚饭，陆雨馨也没搭理她弟弟，一个人走向自己的卧室。陆宇豪一辆懵逼的看了看被关上的卧室门，又把头扭过来看着我问道：“什么情况？吵架了？” “没。”我坐在陆宇豪身边，从茶几上拿起他的烟抽了一根出来，对陆宇豪说道：“你姐情绪不太好。” “没事。”陆宇豪安慰我说道：“女人嘛！总是要闹小情绪的，沐沐不高兴的时候，我就不理她，过不了多一会儿她就会主动回来质问我为什么不理她？为什么不哄她？我们俩又会继续拌嘴，拌几句之后说不定那句话说道开心的事上，她就会马上变得很开心、很兴奋。比如有一次我俩因为什么事闹小别扭我都忘记了，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她就质问我为什么不理她，我说忙着没空，她又问我在忙什么。我拍个照片给她，告诉她我在吃烧豆腐，她就说自己饿了，也想吃。我买了几个烧豆腐去派出所给她，告诉她生气就不给她吃，她嘴馋，然后就搞定了。” 我真是长见识了，原来两个人生气还可以这么哄！可是陆雨馨不是秦沐啊，她不像秦沐那么欢乐，如果她和秦沐一样，可能我们也不会走到一起了。 第377章 温柔 听玩陆宇豪的“高谈阔论”，我起身去厨房找了点米，放在高压锅里面加了两个红枣、桂圆，这算不上八宝粥，至少可以算“三宝粥”吧，在厨房一直盯着锅里面的粥，在出锅之前我都没离开过。高压锅煮粥还是挺快的，前前后后加上抽烟的时间，用了也不过二十分钟。 粥煮的差不多了，我又煮了一袋纯牛奶，把粥盛出来一点放在牛奶里面，顺便放了点糖，搞定之后端着了一碗离开厨房，直奔卧室。 在经过客厅的时候被陆宇豪看到了，他抽着鼻子问道：“什么东西？这么香？” “三宝粥……不对……五宝粥。” “还有么？我和喝点。” “自己去厨房盛……” 陆宇豪再一次坑队友，丢下手机就去厨房了，我端着粥碗回到卧室，陆雨馨躺在主卧洗手间的浴缸里面泡澡，我来到浴缸边蹲下，对陆雨馨说道：“喝点粥，刚刚给你煮的，里面放了红枣和桂圆，还加了牛奶。” 陆雨馨躺在浴缸内嘟起小嘴问道：“干嘛突然给我煮粥？” 我很心虚，但是我不能说我忘记问你有没有吃晚饭了，假装很体贴的说道：“看你今天很疲惫，给你加个餐，把头伸过来，你的手就放在浴缸里面泡着吧，我喂你。” 陆雨馨脸上露出了一丝甜蜜的笑容，顺从的把头伸过来，我用勺子挖了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几下在送到她的唇边，她小心翼翼的的把粥咽下去。 “怎么样？”我满怀期待的问道：“味道还可以么？” 陆雨馨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我说道：“你干嘛突然对我这么好？” “啊？”我有点慌了，“难道我以前对你不好么？” 陆雨馨摆出一副很委屈的表情看着我说道：“你这样我会不安的，在回来的路上还在和你说景瑶的事，你这么快就给我煮粥喂我喝，你会让我误以为你要给我最后一次的温柔，然后就要离开了。” “哈哈……”我笑道：“你别那么会想好不好？这不是港台电视剧里面才有的剧情么？” 陆雨馨更委屈了，对我说道：“我就是担心嘛，你还不让我随便乱想啦？你以前都没有在我泡澡的时候过来喂我喝粥，今天突然就这么温柔了，你能不让我多想么？” “不说了、不说了！”这越说越委屈，“来来，先把粥喝下去。” “啊……”陆雨馨像个调皮的小女孩，长大了嘴巴在等着我把粥送过去。 喝到一半的时候，陆雨馨指着水龙头的地方说道：“打开，再放点热水进来，今天要多泡一会儿，这种待遇可不是每天都有的。” 我乖乖的去把热水的水龙头打开，放了差不多一分钟，感觉水温合适之后又关上，喂完粥，我拿着空碗去厨房，陆宇豪坐在客厅的沙发的擦着嘴问道：“你今天一定是和我姐闹别扭了，否则你怎么会主动给她煮粥的。” “屁！”我狡辩说道：“我俩好得很。” “哈哈……”陆宇豪一边打游戏一边说道：“我一点都不信。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粥很好喝，我都喝完了，你可别和我姐说我贪嘴。” 我很无语，到厨房把碗筷洗了，收拾完厨房回卧室，陆雨馨裹着浴巾已经出来，她的浴巾只裹住了上半身，下.半身只盖住了大腿，不得不说，陆雨馨的身材真心的好，让人看着都会浮想联翩，我走上前把她抱住，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安慰她说道：“不要乱想，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陆雨馨嘟嘴说道：“我很相信你是很理性的，但是有时候，人很难控制自己的心理情绪，如果你真的没控制住，可能我也会理解你的吧，毕竟我不是那种会无理取闹的女孩。” “乖！”我拍了她的背说道：“去床上躺着吧，我去冲个澡，一会儿就上来睡觉。” “嗯，快点啊。” 我脱掉衣服去洗手间洗澡，冲完澡的时候发现陆雨馨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虽然拿回了迪凯，但是最近陆雨馨也没闲着，反而比以前更忙了，迪凯的口碑差打极致，以前的集团客户现在根本不买单，企业内斗，最伤的还是企业本身，陆泉明曾天真的认为自己掌控了迪凯，就能把一切都做的很好，谁知道事与愿违，迪凯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们都有责任。 悄悄的关上灯，在黑暗中亲吻她的额头，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 躺在床上听着陆雨馨均匀的呼吸，自己却很难入眠，她的担心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或许她说的对，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底线，要说感情……我亏欠陆雨馨的太多太多了，只要我的理智还在，我绝不允许自己做错事。 次日清晨，我和陆雨馨一起出门离开小区，我开着车先把陆雨馨送到迪凯，然后我又开着车去了“嘉诚物流”，这是程嘉他们家的物流公司，到物流公司门口，我给程嘉打了个电话，此时是上午九点一刻，电话接通之后，程嘉在电话那边用迷迷糊糊的声音问道：“谁啊？干嘛？” “是我。”我对程嘉说道：“我在你家公司门口呢，你在么？我想和你说个事。” “默默啊！”程嘉没精打采的说道：“你怎么去我家公司了？我还没起床呢。” “我以为你已经来你家公司了呢。” “没。”程嘉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道：“我很少过去的，你找我有什么事？电话里面能说么？” 我犹豫了一下，觉得约他出来和在电话里面说的意义都差不多，真的没必要见面，见面了反而有点不太好，想到这，我便开口说道：“我想找你要瑶瑶的联系方式，她国内的手机已经不用了，我联系不到她，你一定知道她在法国的联系方式吧，能告诉我么？” 顿时，电话那边变得十分沉默，这种沉默似乎代表了程嘉的态度，我坐在车里靠在椅背上，右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我就想看看程嘉会不会把这个电话给我挂断。 第378章 见面 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左右，我终于再次听到了程嘉的声音，他已经没有了刚刚那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反而是很精明的样子，开口说道：“默默，你知道我不可能把景瑶的联系方式给你，以前我做不到让你们不联系，现在景瑶去了法国，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怎么可能因为你请我吃一顿火锅、来机场接我一次，我就能把景瑶的电话给你呢？我做不到。” 我苦笑，他竟然把接机、吃火锅和这件事联系在了一起，苦笑之后我问道：“真的不能把景瑶的联系方式给我么？” “不能。”程嘉回答的很干脆，“偿还人情可以，用其他的办法吧，你知道我性格很直爽，我不会转弯抹角的，对我自己不利的事，我不可能去做的。” 我早就猜到这样的结果了，这一刻我已经不报其他换想了，对着电话说道：“好，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的，高旭会告诉我。” 说完，我就把电话给挂了，我终究还是选择用自己的手段去报复他们，认为我卑鄙也好，认为我狠毒也罢，我要做的事就是这样，机会我给过他了，现在内心的愧疚…… 我好像突然明白老洲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和程嘉说这些了，原来是给自己减轻一些心里负担。我承认在我做这个计划的时候，心里还有些不安，觉得自己太无情了，但是心在，这种心里愧疚明显减少了很多。 挂断电话倒车，路口调头直奔迪凯，大概十点半左右，和陆雨馨聊了一会儿，确定昨天陆泉明的母亲已经见到陆泉明之后，我这才联系秦沐，让秦沐帮忙安排一下，我要见一见陆泉明了。 秦沐告诉我直接去看守所就行，到了之后会有人接应我，提醒我走后门。 看守所的后门十分隐蔽，以至于我找了半个多小时才找到，接到进去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他应该是看守所里面的领导，和我闲聊的时候说的都是自己曾经跟着秦厅长身边的日子，简单的分析就是暗示我他和秦厅长的关系很好，心里很挂念曾经的老领导，请我委婉的转达一下他的思念之情。 半个多月不见，陆泉明看起来比以前衰老了很多，头上隐约出现了几缕白发，我们见面的地点也不是常规见面的地方，拿着电话隔着玻璃说话的那种，看守所的领导把自己的办公室安排给我和陆泉明见面，并且告诉我警卫会守在门口，但是听不到你里面的对话。 面对面落座，我和陆泉明之间隔着一个茶几，先是彼此沉默，这样的画面在几个月前很常见，陆泉明叫我去他的办公室给我下套，基本上都是他坐在主位，我坐在对面，然后一口一个“陆总”的叫着。 沉默了片刻之后，陆泉明轻叹苦笑摇头说道：“今非昔比啊，人生还真是有意思，大起大落之后，位置都可以变换。” “是的。”我掏出烟递给陆泉明说道：“半年之前，我们都不会意识到有一天会坐在这里见面。” “是我低估了你们，你和陆雨馨竟然能搞出来这么大的动静。” “习惯就好了，成王败寇是亘古不变的定律，昨天你母亲过来和你见过面了吧，她应该和你说了不少，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陆泉明点燃我递给他的烟，抽了几口说道：“你们想要我手里那13%的股份，可以！但是我也有我的条件。” 我冷笑，此时此刻在陆泉明面前我一定要表现出自己的优越感，要让他认为能和我坐在一起谈，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坚决不能让他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资本，所以听了陆泉明的话之后，我直接是冷笑，反问道““你觉得自己有资格和我谈条件么？可能你还不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吧？” 陆泉明故作镇定，假装不怕死的说道：“我大不了就被判死刑，但是这个几率也不大，我也有自己的律师，迪凯的股份我可以留给我儿子，这一点是你们无法剥夺走的，即便是你们不断的融资、不断的稀释我的股份比例，那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每一次融资，我股份的价值就更多，股份有自由买卖的权利，我老婆卖掉股份，她还是有收益，所以你别想在这吓唬我。” 这家伙果然不好骗，他现在思路还很清楚，知道融资的多了，他虽然持股比例变少，但是股份的价值却没有缩水，对于他的妻儿来说，只要有价值，那并不影响什么，反正陆泉明的老婆也不太可能来迪凯担任什么职务。 彼此对视，，在对方的眼中寻找一点点破绽，试图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以前的我，和陆泉明对视的胆量都没有，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坚强的呢？ 一根烟的时间，我们都没有试探对方的行为，最后是我先认怂了，因为我发现如果我不开口，陆泉明是不会开口的。他知道我来找他，必然知道我是什么目的，所以他一点都不急，想到这一点，我整个人也就没那么保守了，把烟屁捻灭在烟灰缸内，靠在沙发背上翘着二郎腿故作悠闲的对陆泉明说道：“不知道你母亲有没有和你说，在我们第一次碰面谈这件事的时候，你老婆是宁愿你死都不愿意拿股份换你的命，你现在也清楚自己的处境吧？我也不吓唬你，你未必会背叛死刑，但是无期应该是逃不掉的，我说的是不是实话，你心里也清楚，你也可以顺便权衡一下我们这边的人际关系，我说的这话有几分是水分，你也琢磨琢磨。” 说完之后，我便再一次盯着陆泉明的脸，看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通常在有思维波动的时候，脸上或多或少都会带你点变化，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察言观色”，在社会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我早就把这门学问摸索的炉火纯青了。 第379章 条件 我知道，陆泉明的母亲来过，她肯定和陆泉明说了这些，所以当陆泉明听我说这些的时候，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太大的失望，反而镇定的有些过了头，我由此更加肯定了我判断。 陆泉明故作镇定的说道：“你不用在这想办法挑拨我和我爱人之间的关系，没多大意思……” 我打断陆泉明的话说道：“你也不用在这故作镇定，其实你家里是什么情况你比我更清楚，这么和你说吧，你想要早点出去，就把股权转让给雨馨，她会适当的给你一笔补偿，钱可能不多，但至少可以保你平安，如果你死守着你的股份，等着你的可能是死刑，也有可能是无期，你自己选吧。” 陆泉明看我的眼神带着愤怒，他盯着我足足看了十几秒，我被他盯的有点心里瘆得慌，掏出烟给自己点燃，当时我还在想，这家伙该不会破罐子破摔，从桌子上抓起个什么利器来弄死我吧？我还特意看了一眼，桌面除了一个玻璃烟灰缸之外，也没有什么能对我造成更严重伤害的物品了。 “你是要逼死我么？”愤怒之中的陆泉明看着我问道：“这一切都是你们计划好的对么？信不信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么？” “呵呵……”我笑着说道：“理性点，别动不动就死啊、做鬼的，吓唬人有意思么？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你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我和你说，我只来见你你这一次，今天你就得给我一个答复，如果你同意，我可以保证你不死，你要让我现在就把你弄出去，我也没这个本事，你自己玩的太大了，你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去，社会舆.论我也承受不起，我就和你交个实实在在的底，答应我的要求，你可以不死，判个几年有期徒刑，在里面慢慢减刑，甚至可以帮你申请的保外就医什么的，反正人活着总是有希望的，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给我根烟……”陆泉明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向我要烟抽。 我把烟盒递给他，顺便把陆雨馨送我的zippo打火机拿给他，他接过打火机的时候看了一眼，点燃一根烟之后把打火机放在了茶几上，我弯腰将打火机收回来，要是有其他点火工具，我是不会给他用这个的。 陆泉明抽着烟，眼睛始终没离开我的脸，我也不避讳他的目光，对他说道：“你是个聪明人，当初开车撞高旭那是一时冲动，憋了一股子气，才会做出这么蠢的事，现在给你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了，你要是真的觉得关在这里十五年或者是直接死刑都无所谓的话，那你就继续留在这里，半个月都抽不到一根烟的感觉不好受吧？” “几年？”陆泉明终于松口了，看着我问道：“告诉我，答应你们的要求我要在这里几年？两年？还是三年？” “不可能。”我对陆泉明说道：“你也别为难我，你自己犯了多大的事你知道，如果我们翻一翻你的案底，你知道后果多严重的，你也别逼我承诺你几年，反正我可以保证不是无期和死刑，其他的看法官了。” “我要一个亿！”陆泉明说的很干脆，“你给我一个亿，直接打在我妈.的账户上，股份我一点不留的全部给陆雨馨，我认输，我不玩了。” “一个亿？”我摇头说道：“你是按照迪凯的正常市值在出售自己的股份，这个价我们不可能接受的，你要想清楚一点，现在你在用股份买你自己的命，而不是和我们谈条件，你再想一想，重新组织下语言吧。” “操.你.妈！”陆泉明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丢掉手里的烟站起来指着我骂道：“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了？迪凯26%的股份还不值一个亿？信不信把我逼急了，我就算花钱买凶也要让你们全都下来陪我。” “干什么呢……”门外，守在不远处的警察听到这里吵起来，他们急匆匆小跑推门进来，我都听到他们匆忙的脚步声了，这足以证明这几个警察真的距离办公室门很远，没有偷听，冲进门之后，两个警察抽出警棍指着陆泉明吼道：“干什么？造反啊？给我坐下。” 看守所的领导关切的问道：“墨总没事吧？要不要我们教训教训这小子？” 我摆摆手说道：“没事，他情绪有点不太好，发泄一下而已，谢谢你们在外面。” “别客气，老领导安排的，我们办事而已，有什么事你大声叫一下就好了，我带着人就在门外，不远、不远。” “谢谢。”我起身，送他们走出办公室，然后我把门重新关上，转过身对陆泉明说道：“理性点，别动不动大喊大叫的，有意思么？喊叫能解决什么问题？还是坐下来抽着烟，好好聊呗。” “开个价！”陆泉明没好气的说道：“痛快点，我不想和你墨迹，还有，你说道的要做到，看到一审结果，我才能把股份转让出来。” “五千万！”我很果断的告诉陆泉明说道：“价钱你不需要和我还，我就给到这么多钱，你觉得可以，咱们就继续聊，你觉得不可以，我现在起身就走，别以为这个价钱不合理，这是你买命的钱。” 陆泉明被我气的牙都痒痒了，右手握着拳头一直在颤抖，如果这里不是看守所领导的办公室，他肯定一拳头打过来了，我叼着烟看着他，自己这幅样子一定很欠揍，“可以啦。”我走上前，拍拍陆泉明的肩膀说道：“至少你还有条命不是么？” 我正说着话呢，手机响了，我掏出来看了一眼，竟然是高旭打过来的，这让我赶到十分的意外，他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此时此刻陆泉明就在身边，我犹豫了几秒，把屏幕对着陆泉明说道：“高旭给我打电话，我先接个电话，你慢慢考虑。”说完，我滑动屏幕把电话放在耳边，装作和高旭很亲密的样子说道：“哥们，怎么样了？恢复的耗点了么？” 我之所以和高旭表现的很亲密，就是要给陆泉明施加压力…… 第380章 陆泉明妥协 电话那边的高旭被我故作亲密的称呼吓到了吧？至少他肯定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和他说话，所以我开口之后他都没反应过来，我起身一边走向门口的方向一边装作亲密的问道：“你现在怎么样？今天恢复的好写么？医药费你别担心，我和雨馨会帮你想办法。” 终于，电话那边传来了高旭的声音，他不带任何语气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行……我知道了。”我也不管高旭说什么，当着陆泉明的面我就是使劲演戏，“我会酌情处理的，你等我消息就行，你有弃暗投明的心，哥们就绝对不会亏待你。” 高旭估计懵逼了吧，他都不吭气了。 我继续说道：“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先好好休息，我下午有空过来看你，我正在和陆泉明谈事情，晚点聊，先这样啊。” “你在和谁……” 高旭的话还没说完，我就把电话给挂了，转过身走向茶几边的沙发，对陆泉明说道：“高旭还贡献了一大堆你的黑料，你自己考虑一下吧，如果愿意接受我的条件，我可以保证高旭不起诉你，高旭不起诉你，其他相关部门可能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如果你不答应我的条件，就算高旭不起诉你，也会有部门起诉你，你也是聪明人，你懂的，你这条命能否留得住，全看你自己。” 陆泉明瞪着红红的眼睛看着我，最后很无奈的说了一句，“算你狠，今天我认栽了，你的条件我答应，我希望你信守承诺。” “那没问题。”我对陆泉明说道：“明天我们会安排律师和公证处的人过来做一个股份转让的交接，答应给你的五千万也不会少，至于最后法官怎么对你判刑，那我们就不知道了，明天见吧。” 说完，我准备离开，陆泉明叫住了我，对我说道：“把你的烟留下吧。”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我竟然笑了，把自己的半盒烟留下后走出看守所领导的办公室，他们在门外十米左右的地方，几个人也是在抽烟，看到我出来，看守所的领导过来和我搭讪闲聊，一直把我从后门送走，我都要上车了，他还不忘记提醒我在秦厅长面前说一说他的好话。 如果他知道我和秦沐的父亲见个面都难，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这么献殷勤了，开车离开看守所我给陆雨馨打了个电话，掏出手机的时候差点被吓到，刚刚挂断电话就把电话搞成静音了，现在掏出来一看，竟然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都是来自于高旭的。 虽然看到这么多未接来电，但是我并没有过多的例会他，还是先打电话给陆雨馨，告诉陆雨馨我这边已经搞定，陆泉明接受了我的条件。 陆雨馨听后并没有太多的兴奋，用很平静的语气对我说道：“谈妥就好了，我这就准备凑钱给他，现在迪凯也是让人很难受，今天主动上门的集团客户都没谈成。” “怎么了？”我问道：“为什么没谈成那么？” “他们虽然要签订一年的协议价，但是给的价钱太低了，我不想一个做的很成功的五星级酒店房间卖成三星级的价，我没办法接受。默默我有点后悔，当初我们那么诋毁它了。” 我安慰陆雨馨说道：“别急，一点点来吧，高旭又给我打电话了，我先接个电话。” “好。”陆雨馨对我说道：“你先和他聊吧，我继续忙了。” 挂断陆雨馨的电话，我又滑动屏幕接听了高旭的电话，当时我正在开着车，高旭在电话那边问道：“你又干什么了？” “没什么。”我对高旭说道：“帮你和陆泉明谈谈，勒索他点医药费，现在我可以和你谈了，你要笔钱还是要起诉陆泉明？我现在是陆泉明的代言人，如果你选择起诉私聊这一起交通事故，他愿意赔偿你一笔钱，你开个价吧。” 我说这些，电话那边的高旭突然就沉默了，我继续问道：“很难选择么？如果很难选择的话，那你再想几天，反正现在也不急。” “你什么意思？”高旭很谨慎的问道：“我更想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会变成陆泉明的代言人？” “有些事你不用知道，你曾经还是我兄弟呢，最后还是变成陆泉明的狗？凡事别问的那么详细，没意思，告诉我你现在的想法就行了。” 高旭仍旧是沉默，我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拿着手机，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我知道你现在需要钱，不仅是你，还有你父亲也需要钱，你全家都需要钱，你的腿截止之后你更是需要一笔钱来规划你的未来的生活，我倒是愿意给你个建议，收一笔钱安安稳稳的吧，别想着弄死陆泉明，就算他真的被判死刑，你又能得到什么呢？解气？勒索他一笔钱是不是更解气？老大不小的了，理性点吧。” “你过来吧。”高旭在电话那边说道：“我们见面聊，我提出的要求，你能替陆泉明答应么？” “差不多吧，见面聊。” 挂断电话之后我去便开车去医院，我注定要当一个坏人了，我发现当坏人的时候可以很容易达到自己的目的，得到自己想要的，曾经一直做什么好人、为兄弟两肋插刀什么，有毛用呢？最后还不是败给了现实？多有些白眼狼真的就不能讲情面。 现在高旭和程嘉看我，也会觉得我是白眼狼吧！ 来到医院，高旭仍旧在普通病房，经过多次治疗，他腿上的绷带已经缠绕的没以前那么多了，高旭的母亲还在，看我的眼神有点复杂，估计是上次我离开之后高旭发狂导致的吧。 看到我进来，高旭便对她妈说道：“我和默默单独聊一会儿，你先出去。”说话的语气和曾经一样，丝毫没有任何尊重感。在某个心灵鸡汤里面曾看到过这样的一句话，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父母都不尊重，还指望他能尊重谁呢？ 第381章 高旭的条件 同样的道理，一个人连自己的母亲都不爱，还能指望他爱谁呢？这个世界上最应该感恩、最应该尊重的不就是自己的父母么？朋友？可能这种人心里就没有什么朋友吧。 高旭的母亲从我身边经过，也没和我聊什么，很不情愿的像外面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停下来回头看一看，其实我特别能理解高旭母亲的担心，当父母的，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呢？ 病房内仍旧是好多病人和家属，各自忙着各自的，也没有谁注意到我，我来到高旭床边，坐在一边问道：“早上给我打电话什么事？” 高旭有点不悦的说道：“已经不重要了，我好像被你利用了。” “没事！”我对高旭说道：“咱哥们谁跟谁啊，你不是也曾经利用我么？这叫礼尚往来，顺便个你说一句，一以前我和利用过你一次，就是故意让你看到雨馨和段敬男一起吃午饭，你拍照发给陆泉明了吧？陆泉明生性多疑，看到这张照片他就再也不相信段敬男了，我利用你的这张照片，成功挑起陆泉明和段敬男之间的隔阂，以便达到后面的目的。” “你……” “别激动。”我打断高旭想要开的口说道：“心机这种事，我觉得我玩起来不必你差，曾经你不是也录用我接近迪凯么？你不是也瞒着我背后和陆泉明勾结么？大家都是当过狐狸，也就别骂对方骚了，说正事，今天我是来和你谈判的，我代表的是陆泉明，你说你的条件吧。” 高旭很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他看着我问道：“你真的是来帮陆泉明说话的？” “是的。”我对高旭说道：“你都能当陆泉明的人，我为什么不能帮他说次话？别纠结了，直接谈条件吧，怎么样才能让你放弃起诉陆泉明？要我说就来最实际的，你想要多少钱吧？在你的价值观里面，应该没有比钱更重要的，何况你现在很需要钱，对么？” 高旭深深的吸了口气，等着两只眼睛看着我，他也不主动说话，那我只好继续说道：“你不用表现的很纠结，现在你除了能在这里拿到一大笔钱之外，你还能在哪得到呢？听说你出事之后女朋友都不联系你了，这次也不会有人为了你去推销酒店用品了吧？这个时候我来找你，也算是给你一条明路了，面对现实吧，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换个角度思考，陆泉明判死刑你除了解气之外，还能得到什么吗？” “五百万。”高旭真的是狮子大开口，“我要五百万，你能给我要来五百万，我就答应不起诉。” “我……操”我真的是吃了一惊，“五百万？你还真敢要价，他要是真的撞死你，走法律程序判.决，也不可能判给你五百万的赔偿啊，实际点吧。” “呵呵……”高旭靠在床头上冷笑道：“要走法律程序么？他敢么？默默你也不用和我讨价还价，我就要这些钱，他不同意我就要跟他死磕到底，我料定他不敢跟我明着来，所以我吃定他了，何况我手里还有一些他不愿意公布的资料呢，那些资料都够他吃一壶的。” 得！这句话高旭说的倒是真的，虽然我不清楚高旭到底掌握了什么，但是他敢这么说，那一定是很重要的。我答应陆泉明说服高旭不起诉，那我就肯定要和高旭谈这件事的，现在高旭开价了，那我就转达就好了，反正这笔钱我是不可能帮陆泉明出的，也不能让陆雨馨帮他出，不过我得让这笔钱有附加产值。 想到这，我便装作很为难的额样子说道：“你的价太高了，我不敢保证能谈的妥。” “我不管。”高旭一口咬定说道：“钱，一分都不能少，你就明确的告诉陆泉明，这就是我的底限，其他的面谈。” “好吧。”我叹息道：“我尽量帮你吧，谁让我一直都念旧情呢。”说这些的时候，我特别留意高旭脸上的表情，每一个细微的变化，尤其是我说念旧情的时候，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我感觉差不多了，煽.情到位了，看似不经意的随口问道：“对了，你有瑶瑶的联系方式么？我换手机把电话号码弄丢了。” 听我说完，高旭就笑了，拆穿我的谎言说道：“你怕不是电话号码弄丢了吧？是景瑶把你拉黑吧，她去法国之后换了联系方式，你联系不到这才是真的。” 妈……的！还真是尴尬，就这么被揭穿了。 看到我这个样子，高旭似乎很满足，对我说道：“算了，你也别和我说其他的了，这五百万能拿到，我给你景瑶的联系方式，这也算是交易的筹码了。” “行。”我爽快的答应说道：“记住你说的话。” “记住你答应的事。” 我起身离开病房，五百万换个联系方式，这个联系方式还真特么的贵，还好花的不是我的钱。离开医院我又折返回看守所，这是我今天第二次来看守所了，把车停在看守所后门的时候看到路边有个小商店，我直接走了进去，问老板有没有中华烟，要软的。 老板拿了一盒给我，说道：“67。” “两条。” “嗯？”老板愣了一下，问道：“要两条？我看一下还够不够！” 我拿起刚刚他递过来的那盒，拆开包装点了一根，老板在柜台下面又找到一条，对我说道：“不够两条了，只有一条零三盒。” “都拿走了。”我掏出手机付款，把打开的这盒装在上衣口袋里，另外两盒装在牛仔裤的裤兜里，整条的夹在腋下，再次拨打了看守所领导的电话，告诉他我在后门了。 他说自己有点事，暂时不在所里，安排别人来接应我…… 十几分钟之后，我在一次出现在陆泉明面前，直接甩给他一条中华烟，开口道：“省着点抽，我可不是每天都能给你来送烟的。” 陆泉明看着那条软中华问道：“什么意思？” 第382章 彼此的条件 “直说了吧。”我掏出一根刚刚打开的中华叼在自己的嘴里，一边点燃一边对陆泉明说道：“我这个人一向爱憎分明，我既然答应帮你尽量减刑，我就一定会本着这个方向去努力，刚刚我代表你去找高旭谈了一下，他答应不起诉你，包括不把你的那些犯罪资料供出来，条件是你要给他500万。” “什么？”陆泉明当时就炸了，大声质问道：“五百万？他怎么不去死？他当自己成了残疾就得勒索我五百万么？你给我转告他，就是他死了，我都不用赔五百万。” 看看、看看！这就是陆泉明，现在都成阶下囚了，还在我面前装逼用“你给我”这样的字眼说话，说的好像他是他下属似的。在来的路上我就猜到陆泉明会暴怒、会不同意，所以现在他的反应也在我的预料之中，我一点都不慌张，给陆泉明讲道理说道：“你别冲我吼，你冲我吼一点用都没有，大不了我不帮你了，高旭举报你也没什么，他起诉也关系也不大，反正我答应你的事保证你不背叛死刑和无期，至于关你多少年这和我没什么关系，对不对？我还巴不得你多关几年呢，免得那么早出来又要打雨馨迪凯的主意，刚刚我也和你说了，我这人一向爱憎分明，你把股份便宜卖给我们，我也会尽量帮你做事，至于高旭那边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我现在就去转告高旭，接下来该怎么走程序就怎么走，这中华烟送你了，看你在里面可怜兮兮的，连根烟都抽不到，真是作孽了。” 说完我就真的要往外走，陆泉明也看出来我是真的要走了，他在我背后叫住我说道：“等一下。” “嗯？”我转过身问道：“干什么？想通了？” 陆泉明看着我说道：“安排我和高旭见个面，我和他单独聊聊。” “得！”我对陆泉明说道：“见面我可能安排不了，毕竟高旭现在离不开医院，你离不开看守所，怎么见面？你这是在为难我，除非你同意高旭的要求，我转告之后安排你们见个面，签署一个私了车祸的协议，第三方也不会追究，不过我觉见面都挺难的，应该是高旭找委托人吧。” “视频吧。”陆泉明对我说道：“用的手机和高旭视频，我要当面问问他，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呵！还真会想办法，视频就视频吧，反正我也不在乎，高旭开的价格就是500万，我也没没从中克扣什么，在微信上找到高旭，然后发了个视频请求过去，高旭接通之后问道：“什么事？” “看看吧。”我把画面对着陆泉明说道：“我把你要五百万的要求和他说了，他要和你聊一聊。” 我不知道此时此刻他们双方的心里想法是什么样子的，隔着屏幕，是不是都有弄死对方的心？陆泉明拿过我的手机，看着手机屏幕问道：“高旭啊，还好么？” 特么的！这个问题问的，我都想抽他，电话那边的高旭可想而知，我以为我下一秒会听到高旭的咆哮，事实上并没有，高旭不带任何语气的说道：“五百万，少一分钱都不行。” 陆泉明问道：“你觉得我会给你么？” “真墨迹。”我对陆泉明说道：“大头的钱你都花了，还在乎这个小头？别这么纠结了好不好？高旭的要求也不高吧？” 陆泉明没理我，高旭在视频那边也能听到我说的话，但是他也没理我。 隐约听到高旭对陆泉明说道：“你知道我手里面有什么，被你弄成这样我认了，你的为人我也清楚，你善于用什么手段我也知道，今天我也不想和你废话，你给我钱，我保证把你担心的东西.藏好，斗不过，我就躲的远远的，在你出来之前，我会彻底消失，你不用担心我。” 陆泉明拿着手机问道：“我要怎么相信你？” 高旭在屏幕那边开口道：“我不像默默那个沙雕一点都不了解你，我了解你，我怕死。这个理由够了么？” “可以了。”陆泉明对高旭说道：“五百万我会给到你，你记住你说的话，别看我在里面，有些事我还是能做得到的。”说完这句，陆泉明就关闭了视频对话，然后把手机还给我，对我说道：“帮我转交给高旭五百万，明天你带着合同来，我把迪凯的股份过户给你，过户价格你直接减去给高旭的五百万就可以了。” 完了？这就谈成了？这么简单？ 真的是出乎我的预料！虽然意外，但是此时此刻我还是装作很淡定的样子，对陆泉明说道：“明天我会带公证处的人，还有雨馨一起过来做一个股份转让的交接仪式。” “好。”陆泉明拿起我丢在茶几上的中华烟，放在手里颠了颠然后还给我说道：“拿走吧，我在里面不抽烟，我过的远比你们想想的要好，记住了，有钱能使鬼推磨。” 说完，陆泉明大摇大摆的向外面走去，留下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发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威胁我？还是他在看守所里面真的有很牛逼的的势力？ 这种想法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很理性的分析，陆泉明不愁烟并不能代表他在这里混的很好，充其量能证明他花高价买烟，仅此而已。但是他此时此刻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这么高调呢？难道他就不会担心自己在我面前表现的太高调而引起我的不满么？如果引起的不满，他难道不知道我要会做什么吗？ 我会做什么呢？ 肯定是用一些手段让陆泉明在里面待的时间更久一些……想了好半天，我都没琢磨透他的用意是什么。 离开看守所，我给陆雨馨打电话让他准备五百万的支票给高旭的，提前开出来，并且把陆泉明、高旭还有我之间的交易说了一通，在回迪凯的路上，我又给高旭打了一个电话，很得意的对他说道：“我答应你的事办到了，你答应我的事呢？什么时候给我个满意的答复？” 第383章 成交 电话那边的高旭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对我说道：“实话告诉你，我没有景瑶的联系方式，她和我们这个圈子里面的所有人都断绝了联系。” “操.你.妈。”我忍不住大骂道：“你他.妈.的玩我呢？老子辛辛苦苦一趟又一趟的看守所跑着，你和我说你灭有景瑶的联系方式？我去你.妈了个B的，陆泉明托付我把这五百万转交给你，你特么的别想了！操。老子告诉你，明天我就去和陆泉明签转让股份的合同，他刚刚说在转让合同资金上少写五百万，这五百万就是给你的，现在你别想得到了，合同我会照样少写五百万，但是这五百万归我了。” “你别急。”高旭听了我的话之后急忙说道：“程嘉知道景瑶的联系方式，他跟着景瑶去了法国，昨天我们联系过，他已经回来了，我会约程嘉打听一下景瑶的联系方式，我会给你的。” 我一边开车一边问道：“我怎么信你？你知道我的做事手段么？我又没陆泉明那么狠毒，你得说个让我能接受的。” “我把景瑶的联系方式要过来给你就是了，到时候你打个电话问一下那边是不是景瑶不就行了么？这有什么怎么相信的？多简单点事。” 这倒也是！我对高旭说道：“那我等你消息，反正我拿不到景瑶的联系方式，这五百万你也别想拿到。” 我很确定高旭会去找程嘉拿联系方式，因为他很需要这五百万。对于高旭来说，他认为自己要个老同学的联系方式应该也不难，至少现在他还不知道程嘉已经开始提防他了，我所有的计划都是一步步来的，走的很慢！却走的很细。 第二天上午，我联系了云南某公证处的工作人员做股份转让的公正，我和陆雨馨乘坐何大壮开的商务车，公证处的工作人员乘坐另外一辆车，最前面还有迪凯的一辆商务车，里面坐着秦沐和他父亲的一个下属，属于帮忙去协调工作的。 到了看守所之后，看守所的领导再一次把自己的办公室让了出来，公证处的工作人员再现场布置了几个摄像机，看守所领导的办公桌变成了签合约的桌子。一切搞定之后陆泉明被带了进来，我和陆雨馨坐在桌子的左侧，陆泉明坐在我们对面，没有热情的打招呼，见面就是谈正事。 陆雨馨把合同拿出来给陆泉明，对他说道：“陆总看一下吧，合同已经起草好了，每一项都写的很清楚，也请律师看过了，如果你觉得没问题，就可以在上面签字了，资金我们会打在你指定的账户内。” 陆泉明接过陆雨馨递给他的合同，一页一页的翻阅着往下看，合同这种东西相差一个字，都会改变其原有的意义，陆泉明生性多疑，所以看合同他看的很认真，毕竟这份合同是陆雨馨找人起草的，他还担心陆雨馨会不会把他卖掉呢。 就那么几页的合同，他足足看了十几分钟，最后把合同放在桌面对陆雨馨说道：“我看完了。” 陆雨馨没有任何语气的说道：“觉得没问题可以签字了。” 陆泉明看着陆雨馨问道：“我签字之后，款多久能打过来。” “当场。”陆雨馨补充说道：“公证处的工作人员都在呢，他们要见证我们交易的全过程，具有法律效应的。” “可以。”陆泉明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了自己的名字，陆雨馨在自己面前的这份合同上也签了字，双方互换合同，然后再次分别签字，这一切都在公证处的工作人员见证下完成的，交易结束之后，公证处的工作人员还当场宣读合同有效，并且愿意做见证等等。 签合同卖股份倒是挺快的，一切搞定之后，陆泉明起身看着陆雨馨说道：“我的好妹妹啊，没想到咱们也有今天。” “别这么叫了。”陆雨馨对陆泉明说道：“你回去先问问你母亲，你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此话一出，陆泉明当场就愣住了，陆雨馨没理会陆泉明的表情，继续说道：“自己去琢磨一下，琢磨清楚了你会发现我父亲对你还是挺好的。”这个“我”字被陆雨馨加重了语气，意识就是：你个野.杂.种是哪来的都不一定呢，还在这和我抢迪凯？ 离开看守所的时候，外面艳阳高照，隐瞒了数日的昆明终于见到了久违的阳光，我搂着陆雨馨的肩膀指着太阳说道：“看到了吧，老天爷都为我们喝彩，现在迪凯已经差不多全都落入你的手里了，接下来就是怎么把她好好的经营下去。” 陆雨馨微笑问道：“我的事情解决了，那你的呢？你的事情解决多少了呢？” 这个问题真尴尬，我不想和陆雨馨聊景瑶，我担心她会多想，含糊其辞道：“差不多了……”正好这时我手机响了，从兜里掏出来一看，是高旭打来的，我晃动手机对陆雨馨说道：“你看，是高旭打个我的电话，我先接一下。” 陆雨馨也没阻止我，任由我把她搂在怀里，我也没有可以的避开她，就这么站在她身边抱着她接听高旭的电话问道：“怎么样了？” “你来吧。”高旭在电话那边说道：“我约了程嘉，他一个小时之后来医院看我，我当着当着你的面把景瑶的联系方式给你要过来，让你当场验证的。” “好。”这事我肯定同意，“我马上过来。” “支票呢？”高旭提醒我说道：“记得把支票也带过来。” “放心。”我对高旭说道：“你能拿得到，我肯定给你。” “不行。”高旭坚持说道：“你要先在微信拍个照片发过来，我看到之后才会能和程嘉开口，看不到支票，我不会替你办事的。” 这就有点尴尬了，支票现在在陆雨馨的身上，我拿着电话硬着头皮说道：“我马上发给你。” 我和高旭在电话里说的这些她都听到了，她也知道我要干什么，在她这拿五百万的支票去找同学帮忙要前女友的联系方式，这对于陆雨馨来说……是不是有点太不公平了？虽然这些都是“商业模式”了，但是摆在陆雨馨面前……总觉得而有点怪怪的。 第384章 设局 陆雨馨对我的态度远超过我的想象，她了解我的性格，知道我这个时候几乎很难开口，所以我没开口的时候，她就打开了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支票递给我说道：“支票我昨天就准备好了，用的是迪凯的账户走的账，你拿给高旭就可以了。” 虽说这些钱本来就是属于高旭的，但是陆雨馨此刻拿给我，我仍旧感觉手里这么一张纸，是那么的沉重，我差点都拿不住了。 “快去吧。”陆雨馨催促我说道：“早点拿到景瑶的联系方式，你现在不是也很想知道她在法国的近况么？” “我……” 在我准备说话的时候，陆雨馨抬起手用四根手指捂住了我的嘴，对我说道：“别说什么抱歉的话，你向我保证过的，你不会做出让我失望的事。”说到这，陆雨馨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我说道：“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我却不知道怎么表达内心的感受了。 拿着支票上了车，坐在主驾驶的位置上拍了一张照片发给高旭，并且附上一句话：我过来了，导航显示有点堵车。 高旭看了信息之后回复我：不急，我等你。 在开车去医院的路上，我仔细的在琢磨一件事，那就是我要在程嘉之前赶到医院还是在程嘉之后赶到医院呢？程嘉大概一小时到，我有足够的时间来纠结这个问题。 看似是先后的小问题，但是这个小举动会给我接下来的计划造成很大的影响。 如果程嘉先到，高旭肯定是和程嘉打听景瑶的联系方式，只要高旭打听了，程嘉就会警觉起来，但我敢肯定的是，程嘉不会告诉高旭，关于景瑶的一点一滴他都不会说的，因为程嘉知道我要收买高旭。 如果我先到，程嘉后到，当着我们面，高旭反而未必会问联系方式，假设他问了，程嘉要是直接说了咋办？我不就知道了么？我知道了还会给他支票么？高旭肯定会担心这个，他的心眼就那么大。 分析之后，我决定慢点！开车到医院停车场，坐在车里点了根烟，这场游戏越来越好玩了。我从一个被动参与者变成了一个主动策划人，直到这一刻我才意识到，原来“与人斗，其乐无穷”说的是那么有道理。 抽完第二根烟的时候，我看到程嘉的那辆奥迪A8L从停车场入口开过来，我坐在奥迪Q7里面看着他把车停好，他先是从主驾驶的位置下车，然后拉开后排的门，在主驾驶后排座椅上拿出来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拿到手之后他还打开看了一眼。 黑色的塑料袋是用来装什么的？女孩子可能比较清楚，去超市买一些卫生用品的时候，超市都会提供黑色的塑料袋装。很明显程嘉不是拿的这些东西，那就是第二种可能，从银行提款出来，银行也是提供黑色塑料袋。 程嘉还打开看一眼，这说明塑料袋里面是钱，看过之后，他很随意的提在手里走向住院部那边，根据体积计算，里面应该是有个几万块钱，但是绝对不超过五万。 程嘉也不是很在意这点钱，如果在意，他就不会用一个普通的黑塑料袋拎着了，他拿还把手里的塑料袋当玩具一样，前后悠悠的晃动。 我一直盯着程嘉，直到他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拿起手机给高旭发了一条信息：我到医院门口了，停车场车满的，现在进不去，等里面有车出来我就能进来了。 高旭肯定也希望我慢点，因为程嘉还没出现在他面前呢，所以他回复我：没事，不着急，你慢慢的来。 看高旭发来的文字，我就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我看了一眼时间，然后给自己点了第三根烟，车里播放着高进唱的那首《我的好兄弟》，这个时候随机播放到这首歌，还真特么的具有讽刺意义。我情不自禁的把音量调大，椅背放了一个舒服的角度，耳边回荡着高进的歌声：人生难得起起落落，还是要坚强的生活，哭过、笑过，至少你还有我……朋友的情谊我们今生最大的难得，像一杯酒，像一首老歌…… 呵呵，我想说的是，更像一个笑话！ 这《我的好兄弟》反复听了两遍，我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推开车门下车，双手插在裤兜的口袋里，嘴里情不自禁的哼唱着《我的好兄弟》，来医院的人大多数脸上都看不到笑容，而此时此刻的我竟然哼着小曲，自然吸引了不少路人的侧目，不过我一点都不在乎。 来到高旭的病房外，我先是在门上的小窗往里面看了看，高旭的母亲从一边走过来，对我说道：“你来啦。” 说真的，当时吓了我一跳，谁能想到他.妈来了呢？不过转念一想也能理解，程嘉来了，高旭要和他聊点什么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话题，高旭又一次把他的母亲“请”出了病房。 我回过神尴尬的微笑说道：“阿姨你好，我来看高旭。” 高旭的母亲脸色很差，对我说道：“你们还有个姓程的同学也在，你进去吧。” “额！好。”我回应了一声，然后推开病房的门，正巧里面有一个刚刚办理完出院的病人高兴的往出走，在他们身上，我看到了久违的喜悦，不知道高旭的母亲在门外看到有人出院，又是什么心情。我侧身让他们先走过去，然后走向高旭的病床，假装不知道程嘉在，装作很意外的说道：“程嘉？你什么时候来的？这么巧！” 程嘉应了一声，对我说道：“到了有一会儿了，正准备走呢，你们聊吧。”说着，程嘉从椅子上起身，对高旭说道：“哥们我就先回去了，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那三万块钱你先用着，不够说啊。” 三万！看来我还真的高估了那个黑色袋子里面的钱，原来不是五万！ 程嘉急匆匆的走是什么原因？我努力用最短的时间对他的这个举动进行简单的分析…… 第385章 约架 我猜测程嘉着急走的原因，第一，高旭在问景瑶的联系方式，程嘉不想给，所以留在这里反而不好回绝高旭的问题，不如马上离开。第二，程嘉看到我来了，他觉得点点尴尬？ 第二种猜测可能性比较少，我觉得程嘉多半是为了逃避高旭的追问。这个时候我能让程嘉走？绝对不可能！ 当然，我也不会叫住程嘉，他刚刚不是客气的了到高旭用钱可以找他么？我顺势说道：“你放心，高旭现在不缺钱，陆泉明赔了他五百万，支票都在我这呢，我就是来准备给高旭送支票的。” 原本已经站起来准备走的程嘉定在了原地，他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追问道：“你说什么？陆泉明赔偿给高旭五百万？” “是的。”我假装很不经意的说道：“为了这五百万，我差点把腿跑断了，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是把哥们的赔偿金搞下来了，有多困难自然不必说。”说到这，我对高旭说道：“你答应我的事可别忘了。” 躺在床上的高旭尴尬的笑了笑，故意岔开话题说道：“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也能做得到。” “那我现在给你支票还是等你先让我验证一下？” 高旭是特别不希望我在程嘉面前聊这个，用含糊的语言搪塞说道：“随便你，你自己看着吧。” 我这人脸皮也厚，他都这么说了，我就顺势说道：“那就等你给我信息之后再说吧，反正程嘉不是给你送了几万块钱么，你先用着，支票我刚刚也给你拍照你也看了，飞不了跑不掉的，在我这弄丢了我还能让迪凯重新给你搞，现在你在医院住着，那么大的支票放在这里丢了就不好了。” “都行……都行！” 我接高旭的对话被程嘉一字不落的听到耳朵里，原本要走的程嘉又不往外走了，和我搭讪问道：“你是怎么帮高旭搞定这五百万赔偿的？” “说来话长啊……”我又开始装.逼了，对程嘉说道：“你不知道陆泉明那个人有多精明，在他手里骗钱太难了，我们把他的股份给收了，这五百万是陆泉明说卖股份少要我们五百万，转交给高旭，要不是我们收购他的股份，他也不会赔偿这么多钱。” “噢 。”程嘉挤出苦涩的笑容，对高旭说道：“钱的事你真的别急，不够的话我这边也能帮你出。” “时间不早了……”我对程嘉说道：“你们聊着，我还要回迪凯一趟，有个会要我亲自参加。” “好。”程嘉起身对我说道：“路上小心，回头联系，我请客给你赔罪。” 赔罪！赔的哪门子罪呢？我感觉他这一句“赔罪”更像是认怂了。 离开医院我没去迪凯，一个人先回了家，打开电脑在网上查看迪凯最近的口碑，事实上比我想象的要糟，那些旅游网站什么的，对迪凯的投诉非常多，包括以前我买水.军发的帖子都还在，陆雨馨在管理方面很擅长，但是营销有点点差了，尤其是处理舆.论上，她几乎都不过问。 以前是我买人刷负面消息，现在只能是刷正面消息了！在刷正面消息的时候，还要花钱找人删除以前的帖子，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用了四个半小时，做了一份关于应对负面消息的应对方案，我习惯了在工作的时候把手机调整成静音，这个习惯可能是我在看书自学的时候养成的，那时候每天送完外卖，自己躲在租来的单间里面看书，每次看书的时候一定要把手机丢一边，否则各种APP的提醒声总是让我分神，尤其是美团外卖的…… 现在制定完方案，我拿起手机发现有好多未接来电，其中最多的还是高旭打来的，我伸个懒腰，漫不经心的给高旭拨打回去，电话很快被接听了，他在那边问道：“支票呢？” “在啊。”我不慌不忙的说道：“还在我这里，刚刚程嘉在，我就没拿出来给你，我知道程嘉不希望我得到景瑶的联系方式，所以当着他的面，我也没和你提这件事，怎么样？你要到景瑶的联系方式了么？” 其实我不问都知道，程嘉不可能给他的。 高旭在电话那边用很为难的语气说道：“别着急，给我点时间。” “你也搞不定？”我逼高旭说道：“我答应你的事我做到了，你答应过我的你也要做到，否则这五百万支票是不可能到你手里的，到时候你想起诉陆泉明就去起诉，我一点都不担心这个，他被判的时间越长越好，所以你也不用拿陆泉明来威胁我，我一点都不怕。” 高旭见我把他谈判的后路都给堵死了，便对我说道：“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把景瑶的联系方式给你要出来。” “多久？” “三天吧。”高旭对我说道：“三天之内，我一定给你要过来。” “如果三天之内你拿不到呢？” 高旭回避我的问题，随口说道：“这么丧运气的话你不要说，我说能要到就一定能要到，你把我的支票留好。” “行。”我对高旭说道：“支票我会保存好，即便是丢了我也能重新给你开，废话就别说了，等你消息。”说完，我果断的挂了电话。 这一次，我算是彻底把高旭和程嘉一起算计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不太确定！以程嘉的做事风格……呵呵！ 伸个懒腰，给陆雨馨发了一条信息，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我在去超市买点食材，晚上在家做饭。 陆雨馨回复我说晚上不回来吃饭了，让我自己搞定，她晚点回来。 这下好办了，自己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我又给陆宇豪发信息，问他在什么地方，我要过来找他，晚上一起蹭饭。 信息发出去不到一分钟，陆宇豪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很惊讶的问道：“你和我姐不在一起？” “不在啊。”我反问道：“你干嘛这么问？” “我感觉你俩随时都黏在一起的，我在健身会所呢，你要不要过来？二哥也在，他和别人约架了，对方一会儿就到。” 约架？我.操！墨少杰又不老实了？ 第386章 墨少杰的变化 挂断电话后，我急匆匆的拿了一件外套就出门了，在电梯里面的时候我还在心里骂墨少杰不懂事，都特么要当爹的人了，还和人家约架。开车一路都没礼让行人，也不知道被拍了几次，反正赶到健身房的时候，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了。 进门的时候工作人员让我刷卡，刷了卡门禁才能自动打开，我哪有什么健身卡啊！站在门口向里面张望，“你要找人么？”门口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说道：“如果你要找人，我可以帮你用广播叫一下。” “行。”我对接待的女孩说道：“你就在广播里面大叫说：陆宇豪你大爷来看你了。” “啊？”小姑娘都惊呆了，问道：“你……找……找谁？” “陆宇豪啊！”我反问道：“怎么？不认识？” “额……”小姑娘特别为难的说道：“认识倒是认识，但我没办法给你这么叫，我还是去里面帮你找他吧。” 正说着，陆宇豪从我视线范围内经过，我站在门禁这里大喊道：“过来，给我开门。” 陆宇豪听到我的声音，转过头小跑过来，对接待的工作人员说道：“这是二哥的侄子，也是我侄子。” “滚。”我隔着门禁骂道：“也就是隔着门禁，否则我弄死你。” “哈哈……”陆宇豪笑的很大声，对我说道：“你来的刚刚好，二哥才打了一场，还有两场呢。” “干嘛啊？”我进去问道：“墨少杰吃饱撑的找人约架？” “切磋！”陆宇豪纠正我的话说道：“人家这是正常切磋，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打架了呢，真没文化。” 我特么的再一次无语了，陆宇豪搂着我的肩膀把我带到拳台边，墨少杰和一个体重超过三百斤的大胖纸正在对峙，我第一感觉就是：这是日本相扑选手？墨少杰站在大胖纸对面特别凸显身材，尤其是腹部那把块肌肉，他的手上缠着绷带……那玩意是叫绷带吧？我不是很懂，反正是白色的，把半个手臂都缠了，手腕上也有，手掌心和手背都被包裹起来。 周围围观的人很多，陆宇豪给我讲解说道：“双方自由发挥，只要能把对方打倒就算赢了，对面拳击协会的人来挑战，二哥现在是迎战呢。” “挑战什么？” “名声！”陆宇豪说的特别自豪，“上周附近的围几个健身会所举办了一场比赛，每个健身会所出人比拼，玩的主要是器械，卧推比重量什么的，比赛期间发生了点言语冲突，拳击协会的人辱骂这边的会员，二哥维护自己的会员，接受对方的力量挑战，结果不分上下。实际上是二哥赢了，他体重毕竟轻。对方很不服气，约着打一架，就在拳台上，没有任何规则，只要打到对方或者是把对方打到拳台下面就是获胜，刚刚对方已经上一个人了，被二哥一回合KO了，太精彩了！开局三秒钟结束战斗，二哥躲过对方的直拳，反手一个下勾拳打在他的下颚，那家伙仰着头倒在地上，当时后脑着地就磕晕了，现在马上开始第二场了。” “不兴换人么？墨少杰不是刚刚打完一场了么？” “我要上，他不用……” 没错，这很符合墨少杰的性格，我和陆宇豪聊的正投入呢，台上的裁判吹了一声哨子，周围乱哄哄的人群马上安静下来，全都盯着拳台上。 裁判和墨少杰还有“相扑选手”进行沟通，双方都确认可以开始之后，裁判后退了两步，高高的举起手，大声说道：“我代表健身协会做本次比赛的裁判，规矩同上一场一样，时间为一分钟，一分钟之后双方未分胜负，休息进行下一轮，二位准备好了么？” 墨少杰很随意的点点头，对方的“相扑选手”大声喊道：“快点开始，我已经等不及了。” “好好好！”裁判抬起手，大声说道：“准备好，三、二……” 周围的人也随着裁判的倒计时开始紧张起来，我站在一边丝毫看不出墨少杰有任何紧张，他双手掐着腰，好像要打架的不是他一样，样子特别从容，对面的胖子见墨少杰这么放松，他也不好意思紧张了，原本都做好了一个弯腰防御的姿势，又放弃了！挺直了腰！ “一” 裁判的喊完就跳出了拳台，很怕被误伤，墨少杰还是站在原地，双手掐着腰看着近在咫尺的“相扑选手”，“相扑选手”一点都不敢放松，眼睛盯着墨少杰，开始试图围绕着墨少杰转圈圈，墨少杰一点都不在乎，当“相扑选手”走在错侧四十五的的时候，突然对墨少杰发起了进攻。 在相扑选手扑向墨少杰的瞬间，他竟然不躲不闪，迎上去跳起来用双手抱住了“相扑选手”的头，抬起膝盖撞击在“相扑选手”的面门上，谁都没有想到，墨少杰竟然会这么玩。但是效果真显著，下一秒“相扑选手”就趴在地上嗷嗷大叫，捂着鼻子喊道：“我的鼻梁骨断了……快送我去医院……” 墨少杰在拳台上开始解缠绕手上的“绷带”，对周围的人说道：“结束了，三局两胜，不想浪费时间，早点回叙吃晚饭吧，不服气下个月继续挑战。” 这话说的真特么霸气，但是很多人都觉得墨少杰有点太狂了，可是很多人觉得他狂又能怎么样呢？打又打不过…… 墨少杰跳下拳台，来到我身边问道：“你怎么来了？” “蹭饭。”我对墨少杰哭穷说道：“没钱吃饭了。” “不是吧？”陆宇豪在一边问道：“我姐对你那么不好？吃饭前都不给你？” “一边去。”我真不想搭理他。 墨少杰不带任何语气的说道：“吃饭自己解决，我要回家陪老婆孩子呢，没空搭理你。”说完，他就走向更衣室的方向。 我看了看身边的陆宇豪问道：“他最近这么顾家了？我没看错吧？这还是墨少杰么？” 第387章 程嘉约雨馨 陆宇豪安慰我说道：“习惯就好了，二哥过完年之后就没在外面吃过饭，每天都是到点就回家，华姐也搬回她们家去住了，不是一个人在外面了，毕竟家里的条件好，有亲妈伺候着，家里还有保姆，羡慕吧？” “有点……”我问道：“那现在健身会所谁在管理？” “我啊。”陆宇豪很自豪的说道：“华姐交给我看着的，我管理的很好。” “那现在这里是你的地盘了？” “对啊。” “那我给你个当地主的机会，请我吃饭。” “我.操……”陆宇豪鄙视我说道：“真看不起你，蹭饭还蹭的这么高大上……” 我和陆宇豪在附近的一家小店吃了干锅虾，我比较喜欢的食物，陆宇豪提议喝两瓶啤酒，被我果断拒绝了，秦沐今天中午就群发消息告诉我，这两天查酒驾，出门小心点，这要是因为喝了两瓶啤酒回家的路上被抓进去，那多悲剧啊。 那天晚上幸亏没喝酒，在回去的路上真的被查了。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我到家的时候陆雨馨还没回来，换了鞋坐在沙发上正准备给她发信息呢，门外传来质问识别锁的声音，我放下手机走向门口，陆雨馨正好推开门，看到我问道：“你要出去么？” “不是啊。”的解释说道：“我听到你回来了，过来迎接你。” 陆雨馨把自己的包包从肩上拿下来递给我，对我说道：“今天真是累死了，你一定想不到，晚上程嘉来找我了。” “程嘉去找你了？”我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我用很大的声音问道：“你确定你没开玩笑？” 陆雨馨一边拖自己的高跟鞋一边说道：“我和你开这个玩笑干嘛？要不是跟他一起吃了个饭，我早就回来了。” “你和程嘉一起吃饭了？”我更加惊讶了，不对，应该是用震惊来形容了。 陆雨馨穿上拖鞋，踮起脚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对我说道：“别那么紧张，我不和他吃饭，怎么知道他找我干什么呢？其实我一开始就猜到和你有关了，结果还真被我猜对了。”说完这句，陆雨馨走向洗手间。 我跟在陆雨馨的身后追问道：“怎么回事？她和你聊什么了？你把详细过程和我说一下。” “他啊……”陆雨馨站在洗面池前面洗手，伴随着潺潺的水声，陆雨馨开口说道：“今天快下班的时候他来迪凯找我，和保安说是你的朋友，必须要见我的面，保安这才通报上来，我还很好奇是谁呢，见了面才发现是程嘉，程嘉担心我办公室说话不安全，一直说要和我吃顿饭，故弄玄虚的告诉我说你有秘密，说实在的，我也有点小好奇，就跟着他去吃饭了，结果整顿饭他都在说一个事，那就是你在四处打探景瑶的联系方式，他还故意把这个消息告诉我。” “他想干什么？” 陆雨馨看的特透彻，对我说道：“他想挑拨离间呗，他猜我可能不知道你在寻找景瑶的联系方式，故意这么和我说，还说了一些你和景瑶高中时候的事。”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心里暗自庆幸，开口对陆雨馨说道：“幸亏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否则真被程嘉这孙子给坑了，他这是想让我后院失火啊。” 陆雨馨洗完手之后双手环抱着我的脖子，踮起脚尖亲了一下我的唇，对我说道：“你家后院自带灭火器，点不着的。我刚刚在回来的路上用手机看了邮箱，收到了你发给我关于迪凯的整顿方案，辛苦啦，我已经转发给市场部的负责人了，就先按照你的这个思路尝试一下。” “万一不成功呢？” “尝试总好过守株待兔吧！现在迪凯已经没有时间去浪费了，必须敢在清明节之前把口碑做起来，我知道不能恢复如初，至少要有一点成效，对不对？” “对的。”我对陆雨馨说道：“我最近加把劲，今天我做方案的时候就在想，要不要知道个什么热点来炒作一下，以前我们可以砸劳斯莱斯，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再砸一个呢？” “干嘛？”陆雨馨警觉的问道：“你这是砸上瘾了么？一个还不够？” 我在她的小屁.股上捏了一下，哄着她说道：“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做过什么让你觉得不靠谱的事么？即便是真的要再砸一个劳斯莱斯，我也要砸出价值来。” 陆雨馨嘟嘟嘴，对我说道：“你慢慢研究吧，我去先换身衣服。”说罢，陆雨馨走向我们俩主卧的方向。 我一个人来到阳台上吹风，喜欢趴在阳台上抽烟看外面的夜景，楼层越高视线越好，这种感觉就越强烈。迪凯的现状不容乐观，事实证明，已经比我预期的要惨很多，当初陆泉明能坚持下来，我也是佩服他的抗压能力了。陆雨馨面对这样的局面，我还是有些心疼的，虽说陆雨馨是迪凯最大的股东，掌握的股份接机了70%，但是仍旧有一些小股东在等着看她的表现，这些人是一直对迪凯忠心耿耿，希望迪凯好起来的。陆雨馨也曾和我说过，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这些人看到希望。 我不忍心她一个人承受那么多的压力，我应该为她做点什么。 一根烟抽完，我回到卧室准备洗漱，陆雨馨在主卧卫生间内的浴缸泡澡，脸上还贴着一个面膜，手机被丢在床边，我靠着床头坐下来的时候，不经意间发现手机上有微.信信息提示音，随手拿起来看了一眼，竟然是一条好友请求，而发送好友请求的人竟然是程嘉。 嘿！还真有意思，我点击“接受”好友请求，在接受之前我还特意查了一下，添加好友是通过手机号添加的，陆雨馨的微.信就是用手机号注册的。 通过验证之后，程嘉直接丢过来一张照片，我乍一看，这照片有点大啊，是很多个拼图，还没等我点查看原图呢，程嘉的消息又来了：我是程嘉，刚刚回到家我整理一些照片发给你了，照片有点多，你点击原图看一下，另外我和你说的事，你也考虑考虑。 第388章 老照片 有意思了！程嘉主动添加雨馨好友，还发照片！ 发来的照片是一个长图，由很多图片拼凑起来的，第一张照片是我们高中时候的，一次班级聚会，我和景瑶在KTV的的沙发边坐着，她靠在我怀里，这张照片我自己以前都没看过，估计是当时被他拍下来的，那时候智能手机都不太好，像素很不清晰。 接下来第二张照片是我跟景瑶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她披着我的衣服，我穿着短袖，还故作潇洒的把双手插在裤兜里面，虽然是个背影，但是我能清晰的看出来这个人就是我，那时候感觉比现在单薄了不少。 第三张照片是摆拍的，具体在什么时间、地点我忘记了，是我和景瑶抱在一起，不得不承认，看到这些照片的时候还是会想起那时候的时光。 再往下就是最近的照片了，这次景瑶回过创办‘瑾年’期间的，有我们一起在酒吧喝酒的照片，也有景瑶依偎在我怀里的甜蜜样子，照片一共有二十多张，我是一点点往下看的。 陆雨馨围着雨馨从洗手间出来，长发用一根发簪插在后脑，她擦干身子穿上内.裤上chua g靠在我身边问道：“在看什么？” “喏！”我抬起手把陆雨馨搂在怀里，她很自然的靠着我的肩，我把手机调整个角度给她看画面说道：“程嘉给你发了一些照片，勾起我回忆的照片。” “给我发照片？”陆雨馨有点奇怪，说道：“他怎么发给我的？” “刚刚添加了你微信好友，我就点了同意，然后发过来这些照片。” 陆雨馨依偎在我的怀里看着手机屏幕，我把她抱的挺紧的，心里也有点小紧张，毕竟这是抱着现任女友和在看自己和前女友的亲密照片，这是不是有点“作死”的感觉？至少有“作死”的嫌疑。 陆雨馨比我预想的要淡定，她看着手机的第一张照片开玩笑说道：“那时候你的感觉好青涩啊，很阳光的样子。” 我反问道：“那现在不阳光么？” “变了。”陆雨馨一点都不客气的说道：“脸上的稚嫩感没有了，相对来说成熟了很多，这个是你什么时候的照片？” “高二。”我对陆雨馨说道：“具体的说应该是高一结束，学校要分文科和理科，班里的同学提议去一起吃个饭，晚上在KTV唱歌，那天程嘉跟景瑶表白，被景瑶拒绝了，景瑶拿我当掩饰，说她喜欢我，要和我在一起。然后我们就真的在一起了。” 聊这些的时候，我说的很坦然，完全是和陆雨馨在倾诉，陆雨馨很安静的听着，也没表现出什么不悦。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我在把自己的秘密分享给她，两个人，应该有这样的交流空间。 陆雨馨把照片往下翻，每一张的画面都是我和景瑶在一起，真不知道程嘉是怎么偷拍到这些的。看完照片，发现程嘉又给景瑶发了几条信息，其中最长的一条就是：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默默的性格我太了解了，他很在乎景瑶，景瑶在他心里是无可取代的，你要及时遏住默默接近景瑶，如果他找到景瑶，一定会跟景瑶重新在一起的，这也是你不愿意看到的，不是么？ 我和陆雨馨一起把这些文字看完的，在看这段文字的时候，我已经在心里把程嘉的全部女性问候一遍了，陆雨馨在我怀里问道：“怎么回复他呢？程嘉今天晚上吃饭就一直在和我说这些，说的我都很烦了。” 我把手机从陆雨馨的手里拿过来，先看了看身边的陆雨馨，被子已经盖过了她的胸，我这才点了视频聊天，电话那边的程嘉估计有点懵逼，第一次竟然给挂了。然后发过来一条信息：？？？？？？？？？？ 一连串的问号，足以证明此时此刻的他内心有迷茫。 我回复：视频聊吧。 说完，我又点了视频请求，这一次程嘉没挂断，但是也没立即接通，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通，我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搂着陆雨馨，手臂跨过她的脖颈向手机镜头挥手，笑着对程嘉说道：“哈喽，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电话那边的程嘉脸都绿了，愤恨的说道：“我早就应该知道发视频的是你。” “对啊。”我笑呵呵的说道：“发视频的就是我，接收你好友请求的也是我，雨馨也在我身边，你要和雨馨聊什么就说。” “妈.的……” “别急着挂断。”我对程嘉说道：“你不给我景瑶的联系方式我也能拿得到，高旭已经帮我找去了，知道景瑶联系方式的不止你一个人，以前那么多同学，和景瑶关系好的也有，退一万步讲，高旭也认识黎蕊、陈锋他们，要找到景瑶的联系方式不难，我已经给高旭准备好了五百万，明天早上我就送过去，五百万还买不来一个联系方式么？” “你到底想要纠缠景瑶到什么时候？我告诉你，我费劲千辛万苦把‘瑾年’毁了，让景瑶离开国内，你休想在找到她，你根本就不爱景瑶，我才是真的爱她。” “你是真的爱景瑶么？”被我搂在怀里的陆雨馨看着屏幕说道：“你要是真的爱景瑶，就不会毁掉她的‘瑾年’，你要是真的爱景瑶，就不应该不顾她的感受去为所欲为，你清楚‘瑾年’在她的心里有多重要的位置么？你不知道！你只知道满足自己的欲.望，不惜手段去折磨你所谓的最爱的人，你这种人太自私了，景瑶又怎么喜欢你？？景瑶那么完美的姑娘，你又怎么配跟她在一起呢？即便是你们真的在一起，那也是对景瑶的一种亵渎，你不配拥有她。” “闭嘴……”程嘉骂道：“你们俩是故意一起恶心我的么？贱女人，看好你身边的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小心有一天他把你骗的一无所有，默默你也给我听好了，我不会让你找到景瑶的！绝对不会！” 说完，气急败坏的程嘉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第389章 前往医院 我转过头在陆雨馨的头顶亲了一下，把手机放在床上起身说道：“我去换衣服洗个澡，谢谢你这么维护我。” 陆雨馨仰起头在我的脸颊上轻轻的留下一记浅吻，对我说道：“我没有刻意的维护你，我是真心觉得景瑶这女孩很不错，根本不是程嘉那种人能配得上的，不管景瑶对你是什么感觉、你对景瑶又是什么感觉，这并不影响我欣赏景瑶。” “真的么？”我看着陆雨馨微笑说道：“确定不是在故意安慰我？” “当然。”陆雨馨很骄傲的对我说道：“还要你曾经喜欢的是景瑶，如果你曾经喜欢的是刘倩那样的女孩，我旧的考虑考虑要不要跟你在一起了。” “什么情况？”我问道：“喜欢景瑶和喜欢刘倩……这和咱俩在一起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啊！”陆雨馨给我分析说道：“你想啊，景瑶的素材多高，刘倩和景瑶能比么？你喜欢景瑶说明你有品位，如果你喜欢刘倩那样的人，我得仔细研究一下你的脑袋是不是有点短路，或者研究你的眼光是否有问题。这就是原因，懂了么？如果你喜欢刘倩，然后又喜欢我……那岂不是我你把我和刘倩都当成一类人了？这也是自我提升价值的一种变相表现。” 好吧，女人的理论真的是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走掉衣服走进洗手间，站在花洒下任由水滴落在头顶，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陆雨馨只知道我要找景瑶的联系方式，她却不知道我究竟在做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这一切总感觉太过疯狂。 人生如戏，我们都是戏子，戏子有自己的人生么？一切都是跟着剧本走！我扮演了那么多角色，被别人左右着人生的轨迹与方向，曾经我把友情看的那么重，结果得到的全都是背叛与伤害，这一次，我决定亲自谱写这个剧本，是悲是喜已经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感受了当一个策划者的快》感与刺激。 有人曾说过，这个世界上只有三种人，第一种是设局的人，第二种是顺势的人，第三种是做事的人。曾经我是做事的人，而这一次，我是设局的…… 洗完澡我围着浴巾又是爬阳台上抽了根烟，手里拿着自己的手机打开QQ空间，查看曾经上传的照片，那时候高旭还很阳光，我们在一起讨论历史简答题要怎么回答，讨论李白和汪伦是不是好基友，讨论高中毕业后的梦想……过了今夜，可能我们什么都不能再讨论了。 一根烟抽完，我带着惆怅回到卧室，陆雨馨正靠在床头看书，她习惯了入睡前看一会儿世界名著，这个习惯已经养成很久很久了，看到我走进来脸上而有点不太好，她略带担忧的问道：“默默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我爬上.床，坐在陆雨馨身边，抬起胳膊把她搂在怀里问道：“雨馨，你说……时间没办法倒流，是不是很多时候我们做过的事，就没办法挽回了？即便是有一天我们后悔了，也是无济于事了对不对？” “怎么了？”陆雨馨问道：“你干嘛这么问？” “没什么……”我转过头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对她说道：“刚刚你说的对，程嘉这种人根本不配拥有景瑶，他根本就不是爱景瑶，只是一种霸占的欲.望，如果他和景瑶真的在一起，景瑶也不会幸福的，对么？” “对啊。”陆雨馨可能意识到我纠结什么，顺着我的想法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程嘉真的不配拥有景瑶。” 人，在某些时候可能会说一些自我安慰的话，或者是暗示别人说 一些安慰自己的话，比如此时此刻，我就故意引起一些话题，让陆雨馨顺着的想法说下去，比如，我和陆雨馨聊起‘瑾年’的年会，聊起程嘉为了自己的目的坑害‘瑾年’，完全不顾及景瑶的感受…… 说这些的时候，陆雨馨都是顺着我的想法说的，逐渐的，我心里也就没有那么难受了，但是今夜！注定无眠。 凌晨四点，我起床撒尿的时候看了一眼时钟，我猜测可能我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吧。又去阳台抽了根烟，这次回到卧室才算睡的安稳。 次日睡到上午十点半，起床发现陆雨馨已经去迪凯上班了，我拿起手机找到高旭的电话拨打了过去，拨号键刚刚按下去，我又心虚了，赶紧挂断！我有点不敢打听高旭的消息，不知道现实会不会和我猜测的一样。 昨天晚上我那样逼程嘉，凭借我对程嘉的了解，他一定会去找高旭……曾经我暗示过程嘉可以对高旭下手，弄死高旭什么的，我不知道昨天晚上他有没有按照我的暗示去做。 犹豫了片刻，我第二次拨通了高旭的电话，这一次我仍旧胆怯，但是我强行不让自己去挂断电话，就这么等着，听着电话那边的声音，心跳逐渐加速。 期待着电话被接听，可是一直等到电话都出现了忙音，仍旧没人接听…… 怎么回事？没听到么？ 我又拨打了第二遍，这一次我胆子比先前大了，眼睛一直盯着屏幕，不再是听声音，反而看画面了。 和上次一样，电话最后是自己挂断了！ 连续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接听……看来是有点不太正常。 我从床上爬起来去衣柜里面找衣服，牛仔裤、T恤是最简单的，套在身上随便在墙上拿了一条皮带串在裤子上，根本顾不上看是哪一个牌子的皮带，是否跟今天的裤子搭配了……脸都没洗就往出走。 穿鞋出门的时候才发现奥迪Q7的车钥匙不见了，应该是陆雨馨开走了！ 头大！一个车太不方便，进电梯的时候用手机约了一个专车，迫不及待的前往云大医院，我想知道高旭现在怎么样，是否还活着……还有程嘉…… 在去医院的路上，我一直在催司机开车快点，司机以为我家里有人在抢救呢，一边开车一边安慰我别着急……真是个好人。 第390章 下手了 半个小时后来到医院，高旭的病床上空空荡荡的，他的母亲也不在，我看了一眼正准备走呢，隔壁床的家属问道：“你是小高的朋友吧？” “是。”我问道：“您知道高旭去哪了么？” “抢救室呢！”隔壁床的家属很热情的对我说道：“小高不知道怎么了，昨天夜里好像有什么不对，今天一大早就被送去抢救室了，现在还没出来呢。” “发生了什么事？” “具体不知道啊，反正是人不怎么好了，你去抢救室看看吧。” “谢谢。” 我转身离开病房，看来程嘉真的是对高旭做了什么，这是我想要看到的，但看到的同时又是那么的于心不忍，在抢救室门口，我看到了高旭的母亲，她憔悴了很多，双眼失神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留守在抢救室门口的多了一些高旭的家人，这些人以前我都没见过，也不好上前询问什么，和其他人一样，守在抢救室门口选择等待。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抢救室的门才打开，最先出来的是一个护士，看到护士之后，高旭的亲人都围了上去，最激动的还是他.母亲，抓着护士的胳膊问道：“我儿子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 护士含糊的说道：“我不清楚，我就是个护士，我是来通知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他的情况不是很乐观，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心脏骤停我也不清楚，一切都要等化验结果出来。” 听护士说完这些，高旭的母亲两眼一翻便昏死了过去，周围的亲戚陷入了一片慌乱中。 我不忍心在这继续看下去，悄悄的来，又悄悄的走掉，离开医院我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给秦沐打了个电话，问她在医院有没有熟人，秦沐问我干嘛？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把高旭的进抢救室的事说了一遍，然后让秦沐找熟人帮忙打听一下，高旭现在是什么情况，如果可以，最好能调取医院的监控，尤其是昨天晚上住院部的监控。 秦沐告诉我问题不大，晚点给我消息。 挂断电话之后我坐在椅子上发呆，高旭现在这样，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么？我再一次的问自己，内心始终是有些矛盾的！抽完几根烟，我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到官渡古镇找老洲，老洲这个时间刚刚起床，正在打扫酒吧的卫生，我走进酒吧坐在靠近窗子的那个卡座上坐下，不对……是趴下。 趴在桌子上不想动！ 老洲从吧台拿出烟丢给我，对我说道：“尝尝这个，昨天一个朋友留下来的，俄罗斯烟，劲大。” 我头都没抬，把一根烟插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第一口下去就呛得我的咳嗽起来，老洲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笑着说道：“不至于吧！抽烟都心不在焉的？” 我直起腰狠狠的吸了一口，这烟的确劲大，大的让人有些不愿意接受，但是一口下去之后，感觉有什么顶上头，吐出来之后舒服了不少，整个胸腔都是异样的感觉，我低声对老洲说道：“程嘉对高旭动手了。” “什么时候？”老洲也不收拾酒吧了，坐在我对面问道：“怎么动的手？” “不知道。”我看着窗外，木木的说道：“今天早上高旭被送去抢救室了，我怀疑昨天晚上程嘉对高旭动手的，至于怎么动的，我现在也不清楚，但是我很确定，就是高旭！” “为什么？”老洲说道：“和我说说，怎么回事。” 我把昨天晚上程嘉约雨馨吃饭、晚上又给雨馨发那些照片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说完之后我分析对老洲说道：“我了解陈程嘉这个人，头脑不是那么灵光，做事很冲动。昨天晚上我故意刺激他，和他说我今天就把五百万的支票给高旭送去。再加上前两天高旭找程嘉要过景瑶的联系方式，所以程嘉很确定高旭会为了钱把景瑶的联系方式给我，为了不让我和景瑶联系，高旭会不择手段。毕竟他曾经做过的‘不足手段’的事很多、很多。” 老洲轻叹了一声，对我说道：“事情都发生了，往前看吧。” “老洲——”我靠在沙发背上看着他说道：“你说的对，我会后悔做这些事，真的是没做的时候不觉得怎么样，但是一切都按照我布局发生了，高旭现在也是生死未卜，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很自私，我不知道我做的到底对不对，我的报复心是否属于一个正常人的行为呢？当初你让我好好想清楚、让我和程嘉谈，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我会有此时此刻的心情了？” 老洲抽着烟，安慰我说道：“你不必自责，你没做什么，对高旭动手的是程嘉，和你没什么关系。他如果有一点善念，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是事。” “可是策划人是我。” “策划人能决定一件事的成功与否么？走到今天这一步，所有该发生的事都是该发生的。程嘉为了不让你接近景瑶，他真的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你不必自责，今天是你找景瑶，明天可能又是另外一个人找景瑶，程嘉都会去这么做的，别想那么多了，今天既然来了，就好好留下帮我打扫卫生，中午我炒两个菜，咱俩一起喝点，喝多了下午就在这睡一觉，睡醒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的一切都和你没关系。” 我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看着窗外说道：“如果心态真的可以那么平静就好了，可惜我做不到啊。” “干活！”老洲催促我说道：“起来帮我打扫卫生。” 我知道老洲是想让我通过来动来转移注意力，懒洋洋的起来帮他打扫酒吧的卫生，无非就是擦擦桌子丢丢瓶子，挺简单的！ 临近中午的时候，老洲去外面买午餐，让我在这守着，大概在老洲出门十几分的时候，秦沐的电话打了过来，问道：“你在哪？方便说话么？” “我在老洲这里，说话很方便的，有什么你说吧，是不是关于高旭的现状？” 第391章 过程 “是的。”秦沐对我说道：“我刚刚托熟人去云大医院帮你查了一下高旭的事，化验结果什么的都已经出来了，现在医院那边已经成立小组，调查这个事了。” “怎么回事？”我迫不及待的追问道：“高旭是什么情况？” “高旭静脉注射了大量的麻醉药品，由于药物过量引起的出现循环呼吸的意外，初步诊断是脑死亡，暂时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注射了大量麻醉药品？”我觉得很奇怪，“这些药品是怎么注射到高旭体内的？什么时候注射的？” “监控我已经让人去拿了，还是见面和你说吧，电话里面也说不清楚，你下午都在酒吧么？那里说话方便么？” “方便的，你过来吧，一起吃午饭。” “我现在过来。” 挂断电话之后，我有点坐不住了，在地上踱步走来走去的，“布布”都不淡定了，站在一边看我，可能是觉得我有点反常吧。 老洲提着刚买的排骨和一条鲤鱼回来，和我说中午用这两个菜下酒，我告诉老洲多闷点米饭，一会儿秦沐也来。 秦沐是在十二点一刻到酒吧的，我和老洲一直在等着她吃午餐，见面之后也没有那么客气的寒暄，我告诉秦沐老洲不是外人，有什么直接说就好了。 秦沐借用老洲的电脑，从自己的邮箱里面下载了一个刚刚发过来的视频文件，她一边下载一边对我说道：“昨天晚上有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人冒充医生，用注射器把两瓶麻醉剂注射到了高旭的葡萄糖注射液里面，护士也不清楚，换针水的时候只看瓶子上的标签，然后高旭就被注射了麻醉剂。” “等等、等等。”我对秦沐说道：“我有点听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冒充医生？麻醉剂？葡萄糖的！什么意思？” 老洲解释说道：“如果我没听错应该是这样的，住过院的人都知道，医生开药都是一次把一天需要输的液体都拿到病床边，挂在病人的头顶，一瓶液体输完之后要换另外一瓶液体，通常都是把插在液体瓶上的那一套针拔掉，然后插在另外一个液体瓶上。这个假医生趁着护士不注意的时候，到高旭的病床边用注射器把提前准备好的麻醉药注射到了装葡萄糖的液体内，真正的医生、护士都不清楚，而高旭的家属也没怀疑什么，毕竟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加个什么药他们也不清楚，换做是我们，我们也不会多想，对不对？护士在一瓶液体输完的情况下，将针插到了葡萄糖的液体瓶内，就这样，麻醉针水通过高旭的静脉进入到了体内。” “没错。”秦沐对老洲说道：“分析的到位，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医院走廊内有监控，病房内保护病人隐私，是没有监控的，监控显示晚上11点的时候，这个假冒的大夫走进高旭的病房，大概两分钟之后又出来了。” “那没错了。”我对秦沐说道：“我知道怎么回事了，这一定是程嘉干的。” “你这么确定？”秦沐有点不太相信我，因为他不知道我那些计划。 “淡定点。”老洲命令我说道：“现在是吃饭时间，你先吃饭，等秦沐的视频文件下载完你自己看一看。” “我看过了，那个医生带着口罩，只有两只眼睛是，搂在外面的，看不出来什么的。” “吃饭、吃饭。”老洲假装生气说道：“我的红烧鲤鱼和油炸排骨都是我最拿手的美食，你们俩这么不给面子么？能不能先吃完饭再聊别人的事 ？” “别人的事！”这四个字被老洲加重了语气，就是在心理上暗示我，这件事和我没什么关系，那是别人的事。 我发自内心的感谢老洲，不想让他替我太过担心，我拿起筷子对秦沐说道：“先吃饭吧，吃了饭再看视频文件，别人的事，我没必要上心，早就和高旭闹掰了，程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之间的恩怨，就让他们解决了去吧。” 秦沐十分同情医院说道：“现在云大医院是倒霉了，他们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已经向警方报案了，接下来就是要抓这个假冒医生的人。” “吃这个……”老洲把一块油炸排骨放在秦沐面前的碗里，对秦沐说道：“沐沐你还没尝过我做的油炸排骨吧？那就一个地道，多炸一分钟就老了，少炸一分钟都不熟，味道也是精心调配的，要先用料酒煮一下去腥，然后加十七八种天然香料调味……” 老洲说的那么卖力，就是希望我们不要在这个话题上聊下去了，对大家都不太好，明白老洲的用心良苦，我也配合他对秦沐说道：“你尝一下，真的是你吃了第一次想第二次，吃了第二次想第三次，可惜的是老洲并不经常下厨做这道菜。” “真的么？”秦沐夹起老洲放在自己碗里的排骨说道：“那我得好好品尝一下，要是我吃上瘾了，洲大哥你可得负责。” “好的，没问题！” 这顿饭吃的很开心，老洲一直在寻找话题和我们聊天，谁都没有再提高旭和程嘉的事，吃饭期间我和老洲喝了两杯白酒，因为心里惦记着视频的呢，所以喝了白酒也没敢醉倒，吃过饭老洲收拾碗筷的时候，我就迫不及待的打开视频，画面中出现了那个假冒医生的人，他装扮十分严密，帽子、白大褂、口罩，甚至脸上还带了一个浅灰色的眼镜，面部完全应藏在伪装下面，根本看不到。 秦沐指着画面说道：“明显是有备而来。” “是的。”我对秦沐说道：“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假医生的所有监控片段都剪出来？放在一个视频里面，看看他是从什么地方出现的，又是在什么地方消失的。” “明白！”秦沐很聪明，“我知道你想要的是恩什么，下午我没什么事，咱们就一起查看这些视频吧，把零碎的片段接起来，我就不相信他是凭空出现的一个人，肯定有线索。” 第392章 高科技 老洲哼着小曲在厨房洗碗，我和秦沐鼓捣这些视频，把出现“假医生”的片段都剪切出来，然后寻找他究竟是几点几分，在什么地方出现的。 查找这些并不难，因为知道作案的具体时间段，只要在不同的摄像头中寻找画面就可以了，渐渐的我发现，第一次出现竟然是走廊内出现的，再往前一个摄像头的位置查看，发现摄像头是坏的，而且那个摄像头拍摄的范围很广，是进门大厅，四面八方的人都可以来到这里，再往上查就困难了，因为又多了几十个摄像头，这些摄像头都能拍各个进入大厅的入口。 这已经不是我和秦沐的能力所查得到了，秦沐两手一摊对我说道：“打包来的视频文件很大，我们都找的这么费劲了，还是放弃吧，我去局里帮你用人脸识别系统来查吧，反正医院那边已经报案了，我们偷偷摸摸的差也没多大意思，有什么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你就怀疑是程嘉么？” 我点开刚刚我们剪切出来的视频判断，画面中的这个医生包裹的太严实了，我没办法看清楚他的脸，但是从身高上判断，又有点不太像程嘉，我分析给秦沐说道：“身高不符合程嘉的标准，程嘉1.72米左右逇身高，画面上的这个假医生看起来就得有接近1.8米了。” “不怕！”秦沐对我说道：“你有怀疑的对象就可以用其他方式查下去，现在的科技已经不允许有什么犯罪嫌疑人找不到的，除非你连作案动机都没有，一旦你有作案动机并且被怀疑，且案件真的发生了，那么被查到只是时间问题。” “有那么夸张？按照你这么说，当前社会不应该有犯罪了才对啊。” “快一点都没夸张，比如你现在怀疑程嘉，那么我们就可以调取程嘉的手机号，利用手机定位查他在某个时间段出现在什么地方，甚至可以查到他在那个时间段跟谁通过电话，通话时长等等，即便是他指使别人做，我们也可以根据手机定位查下去，人脸识别 系统已经很完善，在某个场景出现几十人，系统可以轻松的识别到你想要找的人。现在犯罪根本就不存在查不到，除非是懒得查。” “那么多丢小孩的，不是还找不到么？” 秦沐赏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对我说道：“你不知道110报警中心每天接到多少电话，其中有三成是消遣人的，你等我消息吧，人肯定能帮你查得到你想要的内容。” “噢。”听秦沐这么说，我心里轻松了一些，转过头问道：“你和宇豪现在怎么样了？相处的还好么？” “还好啊。”说起陆宇豪，她脸上都带着淡淡的幸福感，“在一起挺开心的。” “开心？难道除了开心就没有别的感觉了么？你们不是在恋爱么？” “对啊！”秦沐不以为然的问道：“不然呢？恋爱不就是为了要彼此都开心么？难道一定要像港台剧里面演的那种生离死别才叫恋爱么？有那么复杂么？开心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奖励，不对么？难道你会跟一个天天在一起很纠结、相处很小心翼翼的人恋爱么？那不是恋爱，那是在折磨自己！我和宇豪在一起就没有这种感觉，他喜欢做自己的事，我就支持他去做，比如每天泡在健身会所，我觉得这也挺好的啊，至少健身是一种健康的生活方式。我撒娇耍赖的时候他就会跑过来找我，给我买冰淇淋哄我开心，这才是爱情应有的模样！傻瓜！” 说完，秦沐拎着自己的包包起身，去厨房那边和老洲打了个招呼，又向我挥挥手，一个人离开了酒吧。 我坐在卡座边发呆，傻瓜？我？我是傻瓜么？好像真有点！ 对高科技我倒是心存敬畏，我觉得秦沐说的也不一定是夸张，寄希望于秦沐的身上，千万不要放过程嘉。 老洲洗完碗筷来到我这边坐下，递给我一根烟问道：“你还好么？” “我？”我挤出笑容问道：“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好的么？” 老洲笑呵呵的说道：“别逞强了，咱俩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看透你拿点小心思，我还是挺有把握的，你不是那种能把自己的情绪隐藏很好的人，老实说，是不是有点点后悔了？” 我狠狠的吸了一口烟，让吸入体内的烟雾侵入心肺，感受着那种浓烈的刺激，慢慢的吐出来对老洲说道：“谈不上后悔，只不过有点点自责而已，其实他们不必承受那么大的伤害，我应该宽容一点，对么？” 老洲安慰我说道：“你还是太过善良了，别人都恨不得伤害自己的人早点死掉，你现在反而因为他们会乱了自己的心，你的脸上写满了焦虑，是在焦虑高旭的安危么？” 我不可否认的点点头，对老洲说道：“我更多的是心疼高旭的母亲吧，几次看到她那种无辜、哀伤的眼神，我就觉得很难受，这种眼神曾经在我母亲的脸上也出现过，那些年……我是看着我妈一个人撑起这个家的。站在我的角度思考，我觉得我不亏欠高旭任何，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但是我觉得我亏欠了一个母亲，他的孩子变成现在的样子，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不怪你。”老洲对我说道：“听过这句话么？‘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你再怎么做也没办法让他的脚上有泡，想开点吧。去做一些你认为能让你好受的事，整日沉浸在这样的负面情绪中，你的人都会不好的。” “可是我现在还能做点什么让我好受的事呢？迪凯的口碑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起来的，很被动！” “有什么好的想法么？或者是应对方案，如果有你就去做，不去尝试怎么知道好不好呢？反正别闲着，一旦闲下来你就乱想了，就按我说的办，去做你能让自己好受的事，去吧、去吧。你留在我这喝酒，也只能持续郁闷，今天我也不留你了，还要赶走你，让你早点振奋起来。” 第393章 好受的事 我真的被老洲赶出了酒吧，这算是第一次吧，走在官渡古镇的青石板路上，我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什么，很少有这么迷茫的时候，或者说我从来都没有这么迷茫的时候，自己做错了什么？做什么才能让自己好受一点呢？ 几个高中生模样的年轻人从身边走过，他们讨论着《甲午战争》的历史意义，思绪被拉回到高中时代，那时候我和高旭真的是无话不说的好兄弟，即便是毕业之后，在昆明我打工，他上学，我们仍旧是经常小聚，在我最缺钱的时候，他把自己的钱借给我一万，这些事我都记得，虽说高旭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但是对我的恩情我同样记得。 手里的烟燃尽，我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了！ 打车回到家，在保险柜里面取出来陆雨馨开给高旭的五百万支票，这张支票属于高旭的，虽然他没能帮我要到景瑶的联系方式，我觉得这笔钱我还是应该给他，做人要有属于自己的底限，即便是高旭离开了这个世界，这五百万我还是要送到高旭目前的手上。 这就是我做人的底线。 打车来到医院，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属于高旭的病床仍旧空空的，我找护士站询问高旭的下落，护士站值班的护士告诉我现在的高旭在ICU病房抢救呢，让我去ICU那边找，还特别提醒了我一句，我只能在外面看看，进去是不可能的。 我当然知道ICU病房是什么意思，人人都能进那也不是ICU了。 病房外面，高旭家很人多都在，高旭的母亲坐在椅子上抹眼泪，周围还有个年龄相仿的女子安慰她，在病房门的另外一边，有几个中年男子在等待，应该也都是高旭家的亲戚，后来我才知道，其中有一个是高旭的叔叔，自己开公司的，以前借着高旭的父亲发达了，后来高旭的父亲被查，他去外面躲了一段时间，直到高旭的父亲把所有人事都扛下来，他才回来。公司是开不成了，但是赚的钱也不少了，不乱挥霍足够花上个三五十年了。 我来到高旭母亲面前，蹲下来轻声问道：“阿姨，你好，我是默默，高旭的同学。” 高旭的母亲抬起失神的双眼，看着我说道：“小旭可能不太友好了……”说着说着，他又哽咽起来。 我安慰她说道：“阿姨你别急，现在医学这么发达，高旭一定没事了，我知道住在ICU病房医药费挺贵的，我给你带了一张支票过来，是陆泉明赔偿给高旭的，这里是五百万。” 听到“五百万”这个数字，高旭的母亲都惊呆了，看来高旭也没和她说过这些，我把支票拿出来递给高旭的母亲说道：“这里是通过迪凯开的支票，你只要去银行划款就可以了，不管怎么样，您一定要坚强。” 高旭的母亲激动的起身握着我的手哭着说道：“谢谢、谢谢！孩子太谢谢你了，这钱对于我们家来说太重要了，谢谢你，这真是雪中送炭啊。” “阿姨您别客气，先去把支票兑换了吧，有什么需要的你可以和我说，我大概了解了昨天发生了什么，医院已经报警，你放心，一定会给高旭一个公道的。” “嫂子……”高旭的叔叔走过来，拿过那五百万的支票看了一眼，然后说道：“这支票没问题，我先去银行把钱先划过来吧，医院这边也在催款，你留下来等消息。” “好。！”高旭的母亲擦着眼泪说道：“他兄弟，那就麻烦你去跑一趟了。” “我这就去……高旭的身份证和银行卡在什么地方？我带去银行，可能需要。” 五百万的支票被高旭的叔叔拿走了，这一刻我竟然感觉自己的内心真的十分轻松，这种轻松源于内心的喜悦，可能就是老洲所谓的：让自己好受的事。 高旭能否再次醒过来我不确定，但是我觉得自己做的也算是仁至义尽了，离开医院我给陆雨馨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把支票送到高旭这里了，心里挺舒服的。 陆雨馨问我今天都做什么了？心情这么舒服？ 我汇报说道：“早上从家里出门先打车来医院，得知高旭被人害了之后心里有点不舒服，又打车去了老洲那，中午秦沐过来带着视频资料，确定高旭是被人害了，我有些……反正是不好受，下午又从老洲那打车到医院，把五百万的支票给到了高旭的母亲，现在离开医院，准备打车去迪凯找你。” “哎呀！”陆雨馨在电话那边说道：“你这一天就是在‘打车’、‘打车’了，早上我起来有点迟了，自己开车出来的，要不这样吧。你现在别过来迪凯找我了，你不是一直喜欢奔驰的那款越野车么？就是那个……那个……什么63开着？” “奔驰G63？” “对。”陆雨馨说道：“我一直说它方方正正像个板砖，你喜欢我就送你一辆，你现在打车去广福路的奔驰SSSS店，我也开车过来，咱们在SSSS店见。” 我提醒陆雨馨说道：“那个车办下来接近两百万了，你还是放弃这个想法吧，给我那么贵的车，我也不敢开，开出去都心疼。” “干嘛要用钱来计算呢？你喜欢就好了。” “算了，我喜欢的多了，但是也不需要每一样都拥有，平时代步而已。” “我不管，反正今天得给你买个车代步，不能让你一直打车了，出门没有个车也的确不方便。” “随便买个代步车吧，我觉得大众的CC就挺好，华姐开的也很帅气。” “不要！”陆雨馨倔强的说道：“不要买和别人一样的，那买个奔驰ML系列的吧，段文涛买了一辆这个车，那天我乘坐了一次，很舒服。反正司机是你，我负责坐车，我舒服就行。” “随你吧，我现在去奔驰SSSS店等你。” “嗯嗯，一会见。” 讲真，听到陆雨馨要送我一辆车，我还是蛮开心的，换做是谁，谁能不开心了。 刚刚拦下一辆计程车，秦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第394章 教诲 我坐在出租车内接听了秦沐的电话，放在耳边问道：“怎么样了？有什么消息么？” “是程嘉。”秦沐用十分肯定的语气对我说道：“我们首先查了程嘉的手机定位，发现昨天案发的时间段他正好在云大医院内。” “就凭一个定位？到时候他可以说当时是来医院看望朋友什么的，视频监控的画面里那个人和程嘉的身材不符合。” “你说的是身高不符合，不是身材不符合，穿一双高跟鞋或者是内层高的鞋子就符合了。” “我。操！”我拍着脑门说道：“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呢，原来是这样，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去抓人？” “不用我动手去抓人，医院已经报案了，会有人处理这件事，我就是打电话告诉你一声，下次找程嘉的时候记得去派出所或者是看守所里面吧。” 有点难以置信的感觉，一切都恍然如梦，程嘉竟然真的对高旭下手了…… 奔驰SSSS店内，陆雨馨比我到的还早，她要让我买奔驰ML400，办下来也要一百多万了，陆雨馨那辆奥迪Q7不过六十万左右，我和陆雨馨说随便买个C级或者E级代步就可以了，陆雨馨坚决不同意，理由就是ML400坐着舒服，她要为自己考虑，买车是给我开，但享受的是她。 我还能说什么呢？这逻辑真是让我无言反驳。 购车、办理手续全部搞定已经是五点半了，销售顾问让我们明天下午过来提车，仓库有一台黑色的现车，明天会把临牌给我们准备好。 离开奔驰SSSS店，陆雨馨提议去尹艺华家里看看，人家怀孕了，作为亲人至少要过去探望一下，毕竟也好久都没见了。她又给陆宇豪打了个电话，问陆宇豪去不去，陆宇豪欣然前往，于是……我们晚上就在尹艺华的家里蹭了一顿饭。 不得不承认，尹艺华的家里真的太豪华了，虽然在市郊了，但是这周围全都是独栋小别墅，自己家带院子、带花园，车位……直接是有一个车库，我看到的就有一个宾利和一个劳斯莱斯，这全都是尹艺华她老爸的车，怪不得当初说送雨馨股份就送的。事实上，陆雨馨把那些股份放在了尹艺华的名下。 尹艺华家里有很多热带水果，都是空运过来的，尹艺华的母亲很和蔼，亲自陪着我们聊天，给我们剥水果，还责怪我们都这么久了，才来一次，早就应该过来了，这里也是我们的家，吃过晚饭，健身会所有个管理层的人来找尹艺华和墨少杰，好像最近健身会所要引进一批新的设备，和他们谈公事，剩下尹艺华的父母留下来陪着我和陆雨馨、陆宇豪闲聊。她母亲好像对墨少杰的身世还不是很清楚，试探着问道：“默默，阿姨问你个事啊，我听艺华说少杰没有父母，一直跟你们生活在一起？他是你二叔？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解释说道：“墨少杰是个孤儿，被我爷爷收养的，他只比我大六岁，因为是我爷爷收养的，他就变成了我爸的兄弟，所以是我二叔，我爷爷去世之后，我爸就养着我和墨少杰了。” “这样啊……”尹艺华的母亲转过头看了看她的父亲。 尹艺华的父亲说道：“默默你别多想，你阿姨有点担心艺华不够好，担心婆家对艺华有意见。” “不会、不会！”我急忙说道：“叔叔您千万别这么想，我妈对艺华姐喜欢的不得了，她也挺担心的，担心的是自己拿不出那么多彩礼，担心被你们看不起，我爸妈都是老实人，前些年我父亲一直有肾病，家里也没攒下什么急需，爷爷的老房子拆迁的时候补偿了一笔钱，我爸把这笔钱分成了两份，其中一份是留给墨少杰结婚的，墨少杰拿着这笔钱都给我爸买药看病了，他这些年在外漂泊，赚点钱就打回家给我父亲看病，虽然略记斑斑，打过架潜逃到另外一个城市，混过夜场，这些他都干过，但是始终把家和家里的人放在第一位。我爸妈还担心你们看不起少杰，有过多的想法呢。” 尹艺华的母亲面露有点纠结的表情，很显然她以前不知道墨少杰的这些故事，估计尹艺华也没详细说过。倒是尹艺华的父亲很开心，对身边的老伴说道：“少杰这孩子有血性、有人性，懂得感恩，现在懂得感恩的年轻人真不多了，就凭这一点，我把女儿交给他我放心。” 我没想到，尹艺华的父亲竟然是这种观念，墨少杰虽然桀骜不驯，但是人品真的是没问题。尹艺华的父亲感叹说道：“我是过来人，我太清楚年轻人在创业之初的迷茫与无助，能想象得到少杰吃了多少苦，走了多少弯路。不经历风雨怎么能成长呢？人就是这样，经历的越多，越是懂得珍惜自己拥有的。” 可能过来人就比我们看的多吧，我们的话题从墨少杰的身上聊到迪凯，现在迪凯亟待解决的就是口碑问题，尹艺华的父亲看着我和陆雨馨说道：“任何一个公司、一个企业都会遇见各种各样的问题，无论遇见什么问题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办法去解决，甚至是没有想法！我一直鼓励我的员工，不要担心有困难，多担心担心自己没有面对困难的勇气与想法，有想法了就去尝试……” 尹艺华父亲的这一番话对我的影响很大，在回去的路上我都在和陆雨馨聊这件事，迪凯口碑问题不能拖下去，一旦拖下去造成的后果就是导致迪凯不死不活，一直处于尴尬的位置，所以，我想再砸一辆劳斯劳斯。 当我把这个想法很认真的跟陆雨馨说出来的时候，我以为她会震惊，或者是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砸了之后又要怎么做。当时我在开车，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我都做好准备回答问题的准备了。 结果陆雨馨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明天我去给你找一辆劳斯莱斯摆在酒店的停车场。” 第395章 劳斯莱斯 我特别经验，对陆雨馨说道：“我知道你不会反对我的提议，对我很信任，但是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继续砸一辆劳斯莱斯呢？至少要问一句的吧。” 陆雨馨歪着脑袋看着我问道：“为什么要问呢？我是老板，你是打工的，你只负责给你创造条件，你负责把事情做好就行了。” “其他打工你都给这么好的待遇么？” “你觉得呢？” “我是这么想的，当初迪凯的名声开始败坏就是从一辆劳斯莱斯被砸开始的，我围绕的是这件事对陆泉明展开口诛笔伐的，负面消息也因此而出现，我想再找一辆劳斯莱斯，不是真的把劳斯莱斯砸了，而是以此来做一个宣传‘现如今又有劳斯莱斯停在迪凯的停车场，命运会如何？’以此来做为一个炒作的宣传。这样的文章本身并不能吸引人，但是先前有一个劳斯莱斯被砸的例子，就会有人八卦这个劳斯莱斯的主人，到底多大胆啊，还敢把车停在迪凯，我们以此来做一个切入点，媒体炒作、舆.论导向是需要有一个事件引起的，而事件本身并不好找，需要我自己来创造而已。” “明白你的意思，明天我就安排，以前有一个不错的客户，私下相处的关系也比较好，我知道他名下有一辆劳斯莱斯，看看能不能借过来。” 第二天陆雨馨借车的事情并不顺利，因为对方有点不太敢把车放在迪凯了，毕竟上次的事闹的很大，我中午问她的时候，她还说在想办法，实在不行就以迪凯的名义买一辆劳斯莱斯，用来最总统级待遇的接待用，这的确有奢侈了，我知道迪凯现在的经费也不算多，她之所以说买劳斯莱斯的想法，不过是为了满足我这边的需求而已。 一辆劳斯莱斯过千万，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我让陆雨馨放弃这个想法吧，在电话号码本上找到乔曼的电话拨打过去，很久没有联系了，我也不确定乔曼能不能帮忙。电话响了几声被接听，我主动问好说道：“乔曼姐你好，我是默默。” “我知道吖。”乔曼的声音很细腻，笑着问道：“怎么想起给姐打电话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了，红着脸对乔曼说道：“姐，你看，你这么一问我都不好意思开口了，过年都没给你发个新年快乐的祝福，现在有事了想起你来了，真的挺不好意思的。” “呵呵……”乔曼笑道：“那么客气干什么呢？你要是群发给我一条新年快乐的信息，我还会觉得烦呢，快别和姐客气了，有什么事你说。” “我……我想问一下，你这里有没有劳斯莱斯，无论哪个款，只要是劳斯莱斯就行。” “好的。”乔曼都没多问，告诉我说道：“公司有两台，一个是幻影、一个魅影，你用哪个？” 了解车的人都知道，幻影的价格比魅影高了三百多万，一台幻影标准轴距的都是700万起，还不算选配，长轴距的要贵了接近两百万。而魅影的标准价格低于600万。这么贵重的车，我哪还敢挑剔啊，急忙说道：“随便哪一个都行。” “那给你幻影吧。”乔曼特别大方的说道：“这个车更有档次一些，你是要接待什么人么？” “不是的。”我如实对乔曼说道：“迪凯现在已经被雨馨拿回来了，之前玩的太过火了，迪凯的名声太难搞起来了，我现在想要一辆劳斯莱斯炒作一下，别的不做，就把车停在迪凯的停车场，以此来当一个炒作的点，姐你不会介意吧？我得先把用途和你说清楚，要是你觉得影响不好，我就再换一个，没关系的，你可千万别不好意思回绝我。” “哈哈哈……”电话那边的乔曼笑的更大声了，对我说道：“你比我想的还多！拿去用吧，两台车都给你停过去，一个月够不够？这一个月公司不用车的时候，我就让司机把车开过去摆在你们迪凯的停车场，用的时候就让司机过去开，用完再放过去。” “谢谢。”我感激的说道：“姐，真是太谢谢你了。” “弟弟你客气啦，姐要谢你的地方也很多呢，最近你有没有和老洲联系？他还好吧？“ “嗯，挺好的，和以前一样，还是放不下你。” “调皮。”乔曼不敢和我多聊这个话题，转移我的注意力说道：“姐不仅把车停在你那，姐还要在其他方面支持你，先不和你聊了，我手头上还有点事。” “好。”我对乔曼说道：“有空一起喝咖啡。” “拜拜。” 挂断电话，我终于松了一口气，陆雨馨给我倒了一杯水，特别体贴的说道：“说了那么多话口渴了吧？刚刚是给远洋集团的乔曼打电话么？” “是啊。”我对陆雨馨说道：“除了乔曼，我也找不到这么有实力的朋友帮忙了，这不全都是仗着认识了老洲嘛。” “咱们运气真好，少杰认识了艺华，有了艺华父亲的帮助，你和老洲是朋友，有了乔曼的帮助，如果没有他们，迪凯可能还在陆泉明的手上，对了，景瑶那边有消息了么？” 景瑶……我摇头说道：“还没消息，程嘉对高旭动手了……”我把程嘉和高旭的事说给了陆雨馨听，说完之后，我还补充了一句，很坦诚的对陆雨馨说道：“这些都是我策划的。” 陆雨馨歪着头微笑看着我说道：“我的男人，有勇有谋！”说完，她凑上来踮起脚尖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正巧这时办公室门被推开了，然后就听到有个人大声说道：“不好意思……没看到……没看到……我没看到……”一边说一边捂着眼睛往后退。 敢这么不敲门就闯进办公室的人并不多，闯进来还敢调侃陆雨馨的人恐怕也只有陆宇豪一个了。 看到陆宇豪那副样子，她都快被气死了，喊道：“你叫什么叫？快点进来老实点，你过来干什么了？” “嘿嘿。”陆雨馨一脸坏笑的说道：“每天晚上都赖在一张床上还亲不够么？半天在办公室还这样，就不能收敛点？” “你……”陆雨馨的脸红扑扑的，特别可爱。“来干嘛的？快点说！” 第396章 植物人的危险 “嘿嘿……”陆宇豪傻乎乎的笑道：“真不好意思，我没啥事，就是随便溜溜，谁知道撞见了你们亲热，不过说真的……你俩晚上在家亲热还不够么？连办公室都不放过，到底是谁的性.欲那么大？” 陆雨馨红着脸，随手抓起桌面的一个文件夹就要丢过去，吓的陆宇豪急忙用手挡住脸往后退，后退的过程中还不忘记调侃陆雨馨说道：“人家都说三十岁的女人如狼似虎，怎么你才二十五岁就在这么凶呢？我真同情默默，后面还有几十年，得怎么忍受你的性格呢。” “滚——”陆雨馨红着脸说道：“没事快走，别烦我。” 我把陆雨馨搂在怀里问道：“羡慕么？” “不！”陆雨馨走到我们面前，掏出烟递给我一根说道：“我一点都不羡慕，谁还没有个女朋友啊，秀恩爱我也会，不过眼下真有一个秀恩爱的机会，秦沐她爸爸下周过生日，我是不是得表现一下？至少送份礼物过去吧，怎么说这也是我未来的老丈人啊。” “这得送。”陆雨馨很认真的说道：“那你想好送什么了么？秦沐的爸爸身份有点敏感，你注意一点。” 我听出来了，陆雨馨这是准备送份大礼，搂着她问道：“你是想让宇豪送车送房么？” “不然呢？”陆雨馨问道：“送的太普通，会不会不太好呢？” 我提议说道：“宇豪你也别想多了，秦沐的父亲过生日，你就去蛋糕店买个蛋糕，其余的什么都别买，找点好听的话说几句就行了，送礼物太贵重反而不好，送的太便宜，也不好！索性就一个蛋糕，谁过生日没个蛋糕呢？” “确定？”陆宇豪问道：“确定就送个蛋糕？” “就这样。”我再次提醒陆宇豪说道：“低调点，让她爸爸知道你记得他生日就好了，其他的不需要。” “OK。”陆宇豪转身说道：“闪人，拜拜。” 陆雨馨很不满的说道：“下次进来记得敲门。” 陆宇豪头也不回的说道：“知道啦，免得又打扰你们亲热……记得别叫的太大声。” 幸亏办公室没有其他人，要是有其他人，陆雨馨的脸都得红成超级苹果。 我和陆雨馨又聊了一些关于借用劳斯莱斯炒作的事的过程和细节，还是我亲自去撰稿，然后通过各种媒体进行炒作，反正把这个势头先搞起来，至于效果，我现在也不敢保证，这也算是做市场营销的一部分吧。 次日清晨，奔驰SSSS店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可以去提车了，陆雨馨因为有事要忙，我一个人去SSSS店提车，第一站去了医院，自从把五百万支票给了高旭之后，我感觉自己对他的愧疚感也没那么大了。 ICU病房外，高旭的母亲已经有很久没有合眼了，黑色的眼眶让人有些心疼，双眼布满血丝，看到我来探望高旭，她有点激动，起身对我说道：“默默你来啦。” “阿姨您坐。”我询问道：“医院怎么说？高旭现在的情况是什么样的？” 说起高旭的情况，她红着眼摇头哭起来，哽咽着说道：“医生……医生说他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让我有个心理准备……”说到这，高旭的母亲终于忍不住了，哽咽声变成了低,吟声，眼泪掉的更多了。 我从兜里拿出纸巾递给她说道：“阿姨您别着急，我们都往好的方面想，医生也只是说有可能，不是么？说不定高旭明天就醒过来了。” 她哭着说道：“可是现在住院的钱都没交呢，医院刚刚又来催费，如果今天再不缴费，就要把小旭从ICU病房清出来。” “什么情况？”我皱着眉头问道：“不是五百万的支票已经给你了么？怎么还没交费？” 高旭的母亲哭着说道：“支票被他叔拿走了，现在还没送钱过来，我打电话……一直提示关机。” “你等一下。”我拿起手机走到一边，拨通了陆雨馨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半天才被接听，接听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在开会，有什么事么？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我晚点打给你。” “很重要。”我对陆雨馨说道：“你让财务拆一下，给高旭的五百万支票有没有被划走？” “好。”陆雨馨说道：“我稍后打给你。” 我严重怀疑高旭的叔叔把这笔钱私吞了，因为那天我给高旭母亲支票的时候，他就表现的很积极，主动帮忙去银行划款，划款而已，很快就能办好，至于都过去一天多都不把钱送来么？根本不至于！ 在等陆雨馨电话的时候，我顺便去了一趟医生办公室，主动找医生了解高旭现在的情况，询问医生脑死亡是什么意思，医生给我解释说高旭不是脑死亡。脑死亡是指以脑干或脑干以上中枢神经系统永久性地丧失功能为参照系而宣布死亡的标准。脑死亡有别于“植物人”，“植物人”脑干功能是正常的，昏迷只是由于大脑皮层受到严重损害或处于突然抑制状态，病人可以有自主呼吸、心跳和脑干反应，而脑死亡则无自主呼吸，是永久、不可逆性的。 而高旭，目前的状况是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神经系统出现了问题，但是人气各个器官还是正常的，比如肺，仍旧会保持呼吸！ 了解到高旭的现状，我还真的有点于心不忍，主要是觉得这样的事情对于高旭的母亲来说，太过残忍了。 丈夫、儿子……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人……哎！ 如果换位思考，我都不知道我会不会有勇气继续面对人生。女本柔弱、为母则刚！或许说的就是这样的故事吧。 没过多久，陆雨馨的电话打了过来，对我说道：“我刚刚让财务查过了，那五百万的支票已经被划走，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对陆雨馨说道：“那笔钱被高旭的叔叔拿走了，却没有给高旭交一分钱的住院费用，现在闹失联，挺让人生气的。” 第397章 被逼卖房 “啊？”陆雨馨问道：“怎么会这样呢？难道他叔叔不知道高旭现在很需要钱么？那张支票又怎么会到高旭叔叔的手里呢？” “说来话长，高旭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可能亲自去银行划款，高旭的叔叔就算是代办了，但是拿到钱之后就没有再出现，我真特么服气了，这家都是什么人啊。” 陆雨馨安慰我说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别跟着瞎着急了。” “好吧。”我回应陆雨馨说道：“你先忙你的，我再陪高旭的妈妈聊一会，我在她身上看到了我母亲曾经的样子，有点难过。” “好的。”陆雨馨对我说道：“我忙完给你打电话，今天晚上我想吃你做的红烧鱼，可以么？” “没问题，晚上见。” 挂断电话，我回到ICU病房门口，高旭的母亲还在这里守着呢，自己被截肢的儿子现在陷入办成植物人的危险中，她除了等待与祈祷之外，再无任何办法。 我走过来的时候，正好有个护士过来送催费单，那张薄薄的纸放在她手里，有万斤重，她满眼祈求的看着护士哀求道：“可不可以再宽限几天，不要把我儿子从ICU病房里面赶出来，赶出来他真的没办法活了，求求你们救救他好么？钱我一定能凑出来，我已经把房产挂在中介的名下了，价格很低，很容易就卖掉的。” 护士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跟我说这些一点用都没有，医院又不是我家开的，我就是过来给你送个催费单，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每次你都说很快就有钱，但是每次你都拿不出钱来，你要是实在没有钱，就尽快腾出来病房吧，想要住ICU的人有很多。” “求求您……”高旭的母亲哭着说道：“再给我半天的时间，明天一早我一定把钱送过来，最后半天行不行？求你了。” 护士有点急了，对他说道：“我都和你说过了，你求我没有用，医院不是我家开的，我还不是给人打工的？我就负责送个催费单，你爱交不交，再不交钱下午肯定要把你儿子推出来了，我说句不好听的，你儿子真没必要救了，双腿截肢又要变成植物人，退一步讲，即便是不变成植物人，他醒过来还能怎么样呢？终身都要在床上和轮椅上度过了，活在别人的歧视的目光中，要我看就算了吧，花那些冤枉钱干什么啊。” 这是高旭的母亲，这要是我的母亲被人这么说，她的心里得多难受？虽然我和高旭不和，关系已经不同于以前了，但是看到他的母亲被这么欺负，我真的忍不住了，上前站在他的母亲面前，挡住了护士问道：“你怎么说话呢？信不信我投诉你？有你这么当医护人员的么？” “切！”护士给了我一个很大的白眼，“住院费都交不起，还装什么大尾巴狼，催费单送到了，这钱你们爱交不交，ICU病房赶出来的人你们也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随便你们。” 说完，护士转身扭着肥大的屁.股走向走廊的尽头，高旭的母亲坐在地上痛哭流泪，不停的说着“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谁能帮帮我啊……对……房子……”说着，她慌慌张张的拿出手机拨打了出去，全然不顾我还在身边，估计是太着急，都忘记了我。 我也没说话，等她拨通电话之后就听到她急切的问对方，“张经理你好，我的房子怎么样了？有人询问么？” 张经理：哪有那个快啊，你昨天才让我们把你的房子挂在我们网站上，今天就问我们有没有人询问，卖房子没这么快的。 高旭的母亲可怜兮兮的问道：“不能吧，我的报价比正常价格已经低了十几万了，怎么还没人问呢？” 张经理：你不懂啊，现在房产市场低迷，你的算是二手房，税还是挺多的，我也想尽快帮你卖掉，但是你的价格真心没什么优势。 高旭的母亲很迷茫，同时也很疑惑的嘟囔道：“可是昨天你说的让我报价这些，就已经很有优势了，为什么今天又变了？ 张经理估计也了解到高旭家现在的情况了，换了一个口气说道：我说的是有优势，但不是绝对的优势，你们家的房子地理位置真心一般，现在周围又起了几个楼盘，谁还愿意买老房子呢。 高旭的母亲哀求道：“张经理败拜托你了，能不能帮忙尽快联系到买家。 张经理用“很为难你”的语气说道：要不这样吧，你再降价30万，我今天帮你卖出去。 虽然是指听电话听筒里面的小声， 我都能感觉到这个张经理阴险的嘴脸，真她么的不要脸，高旭的母亲没办法，明明是不想接受，但是又不敢得罪这个房产中介的张经理，只好唯唯诺诺的问道：“再降价三十万，我就等于比正常的价格低了40%，别人都要卖两百万左右的，我卖一百三十万么？能不能再加点。” 张经理：你要是想要钱，就用这个价出吧，我保证今天能给你卖掉，你出不出就一句话，不出就算了。 高旭的母亲擦了餐脸上的眼泪，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我出，你今天帮我卖掉吧，越快越好。 张经理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说道：好吧，看你这么着急用钱，我就帮你出掉吧，一会儿我过来找你，先用我们公司的名义把你的房产收了，你准备好你的房产证什么的，你在什么地方？ 高旭的母亲：各种证件随时可以给到你，我在医院，我现在回家去拿，一会儿你来医院找我。 张经理：好，一会儿见。 挂断电话之后，高旭的母亲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拉着我的手对我说道：“默默，麻烦你在这照顾一下高旭，我回家去拿房产证，很快就回来，麻烦你啦。” 照顾高旭？躺在ICU病房里面的高旭需要照顾么？可能在一个母亲的眼里，自己的儿子是任何时候都需要被照顾的。 第398章 欺人太甚 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一个人发呆，再一次感叹母爱的伟大，高旭有一个好妈妈，但是我并不羡慕他，因为我也有一个让我引以为豪的母亲，我现在想更多的是同情高旭的母亲，她只注重儿子的成绩、儿子的大学，却忽略了教育他如何做好一个人。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妈最常对我说的一句话就是：你可以学习成绩不好、你也可以打架斗殴，但是你不能做损人利己的事。 我妈的文化程度不高，他教我做人最不能做的就是“损人利己”，那时候我还小，也不懂什么是“损人利己”，我妈就告诉我，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后来随着年龄一点点的增长，逐渐的懂得了什么叫“损人利己”，也可以说是更深层次的领悟了这个词的含义，在与人交往的过程中，我始终告诉自己，做人要有底线，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不能做。 而高旭……他的底线似乎…… 大概过了一个半小时，高旭的母亲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档案袋，里面装的应该是房产证等资料吧，出了电梯，她脚步匆忙的向我走过来问道：“小旭有没有醒过来？” 我看着她很不情愿的摇摇头，其实这个问题……她也知道答案的，只不过是想得到一个肯定的惊喜而已，但是惊喜是那么好出现的么？ 看到我摇头，她轻叹了一声，对我说道：“要是醒过来就好了。” “阿姨你把房产证拿过来了么？真的要卖房子？” “有什么办法呢？”她很失落的说道：“我家发生了什么事你应该听说了一些吧？现在除了这套房子还能值点钱之外，我也不知道怎么弄钱交给医院了，默默我和你说，我也知道中介在坑我，但是我没办法，那套房现在价格应该在两百万以上，我为了尽快筹钱，给中介报价190万，他说如果想要尽快卖掉，就低一点，能很快出的。我听了他们的话，又把价格降低了一些，本以为可以马上卖掉的，谁知道被他们看出来我着急用钱，根本没有把我的房源挂在网上出售，今天又让我降价到一百三十万，他们公司直接收掉，这是明摆着在欺负我，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别急。”我安慰她说道：“一会儿我帮你和中介谈一谈，看看在价格上能不能多给一些吧，高旭的叔叔把五百万的支票兑现了，但是人一直没回来么？” “哎——”高旭的母亲很无奈，对我说道：“拿了支票就没再出现过，高旭的父亲出事之后，高旭找他叔叔借过300万，当时也是听信了别人的话，说用1000万就能保证把老高弄出来，家里的存款全都拿出来了，还是不够！就找他叔借了这三百万，凑齐一千万送出去却发现人家跑了，这钱就打水漂没影了。高旭的叔叔那人比较贪钱，在借这三百万之前，他也曾想过给他哥捞出来，花钱大点过一些关系，但也都不了了之了，前前后后花了能有几十万。估计他想着这支票兑换的钱，应该是偿还给自己了吧。” 这家人啊！真是没法说了。 在我们闲聊的时候，房产中介的张经理来了，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两个陪同，开始我以为是同事，聊起来才知道，这两个人是负责见证这次房产交易的，性质有点像公证处的工作人员。 张经理年纪不大，三十岁出头，穿的西装革履，一看就是中介的标配行头，来到病房门口，他一眼就认出来哪个是高旭的母亲，走上前伸手说道：“久等了，我刚刚去了一趟公证处，这两位是公证处的工作人员，负责来见证这次房产交易的，你看我都把U盾带来了，大额的网银转账仅仅靠一个动态密码已经不行了。” “多少钱啊。”我站在高旭母亲身后问道：“这就能交易了么？” “是的。”张经理只顾着激动了，低着头从公文包里面拿合同，一边拿一边说道：“只要在合同上签个字，就算完事了。” “签字？”我反问道：“不是应该先让人看看合同么？合同都没看呢，怎么签字？” 听我这么说，张经理才抬起头看我，什么时候眼前多了一个不速之客呢？高旭的母亲介绍说道：“这是我儿子的同学。” “哦——”张经理的脸上挤出笑容，伸出手说道：“你好，我是星辉房产的经理，我姓张。”说着，他把合同递给高旭的母亲，对她说道：“您看一下，如果没问题就可以签字了，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和我说，我给你解释。” “价格。”我对张经理说道：“我最看不懂的就是这个价格了，明明是价值两百多万的一套房，为什么你就给人家一百三十万呢？你心里真的不会觉得愧疚？” 张经理讪笑着说道：“同学你可能不懂，现在昆明房价一直在掉啊，上个月到现在已经掉了很多，虽然这套房是我代表我们公司收了，但是谁知道多久才能卖出去呢？要是放在手里一个月卖不掉，可能又要亏了。” 我很不耐烦的说道：“好好聊天，至于这么忽悠我么？谁都不是傻子！那套房子价值多少钱你心里没数么？和我说这些有意思么？我就是想和你好好说几句，她家现在有困难，儿子出车祸被截肢现在躺在床上昏迷呢，要不是急用钱交住院费，至于卖房子么？你们也是做房产中介的，这价格比我清楚的多，昆明房价是涨还是降你也清楚，我劝你一句，差不多就行了，比太欺负人，这房子价值两百多万，你给个一百十万我都觉得你还算有点良心，你开口就是一百三十万，还催着人家快点签合同，你的按的什么心你自己不知道么？落井下石这种事做起来真的好么？” 听我这么一说，张经理彻底不高兴了，对我也没有先前那么客气，反问道：“你谁啊？这轮到找你教训我么？” 第399章 成交吧 我本来不太想太较真的，但是他这幅态度让我真心不爽，我死怼这个满脸傲气的张经理说道：“我是谁？我是今天跟你抢生意的人，我就问你，这套房子你少于一百八十万你别想买走。” “呵……”张经理冷笑道：“就你？和我抢生意？来来来，我让你，这套房我不买了，我看你能不能买走。” “行！”我转身从高旭母亲的手里拿走了那份合同，甩到张经理的身上，然后对高旭的母亲说道：“阿姨，你的房子先别卖了，高旭住院押金我先街给您，医院通知要交多少押金？” “昨天医院通知要交五万块钱过去……” “行。”我拿出自己的一张银卡给她，对他说道：“阿姨这卡你拿着，上面有三十万的活期，你先拿去用，有了这三十万至少能坚持几天。你在医院照顾高旭没空去找其他中介，我帮你去，房子的事我帮你放在其他中介，价钱肯定能到一百九十万。” “这……”高旭的母亲有点意外，对我说道：“这钱……” “先去交押金吧。” “好，默默太谢谢你了，回头我把房钥匙给你，你拿去帮我找个中介看看房挂上去……” 中介张经理见高旭的母亲真的要去交押金了，在一边很不满的说道：“大姐你这样做不太好吧？我都把公证处的人甙类了，你现在突然说不卖了，这不是忽悠我玩么？” “忽悠你玩？”我问道：“什么叫忽悠你玩？人家价值两百多万的房子，你给一百三十万，你这算不算是忽悠别人玩？” “不是……” “不是什么啊？”我打断他的话说道：“刚刚我说的什么你没听清楚么？今天你想买走这套房，至少拿出一百八十万，低于一百八十万别想成交。” 张经理火了，撸起袖子指着我鼻子问道：“你他.妈.的是不是找事？这里有你什么事？” 我最恨别人用手指着我的鼻子，这种感觉超级不爽，在他指着我鼻子的瞬间我就方案了，我抬起右手抓住了他指着我的那根手指，破口骂道：“我去.你.妈.的吧……”在骂他的时候，我用整个手攥着他那根手指往下压，当时也没想过要克制，使出了很大的力气。 张经理吃痛，本能的双腿一弯跪在了地上，被我抓住手指的那根手举得很高，嘴里“嗷嗷”大叫道：“松手……你快松手……要断了……啊……疼……” 高旭的母亲不希望我真的惹出事来，对我说道：“默默算了吧，和气为贵。” “阿姨你去缴费。”我对她说道：“密码是后六位数，快去吧，一会儿护士又来催了，这里的事你不用管。” “松开我……”张经理跪在地上大叫道：“保安，保安打人了……” 在他喊的时候，我的手再次用力，这次他更疼了，哀求道：“哥……哥别这样……我错了……疼……放开……哥……” “记住了……”我居高临下的看着张经理说道：“不要在别人有困难的时候落井下石，做事别做的那么绝，还有……别用手指我的鼻子，我最恨的就是这个。” “记住了……记住了……” 我松开了他的手，我以为他会在起来之后打我或者怎么样，所以在松开手的时候，我都做好了防御的准备，谁知道这孙子从地上爬起来就跑向电梯的方向，一边跑一边喊道：“姐……等一下……房子的事我们可以谈，你也不想欠别人的钱对不对？价格我们再谈一下……” 看到没，人就是贱的，早点这态度是不是就没有这么多事了？那天高旭的母亲最终还是把房子卖了，成交价格是180万，张经理当场给通过网银转账打款了，高旭的母亲也没用我给她的银行卡，我那张卡里面的确是有三十多万的存款，这笔钱是陆雨馨从迪凯财务拨款到我账户上的，用来做炒作迪凯口碑用的，钱在自己的卡上比较方便，支付什么都不需要走财务。 假设高旭的母亲真的拿着这笔钱去交押金了，我也不会有什么遗憾，因为我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感觉心里特别的舒服、特别的好受。好像是给自己赎罪一样，当然……我并不认为我有罪，也从未后悔过我所做的一切。 离开医院我又联系了秦沐，主要是想知道程嘉现在的状况，如我所愿，程嘉已经被关在了看守所里面，以嫌疑犯的身份扣押的，我很想见程嘉一面，希望秦沐能帮忙安排一下，对于这点小事，秦沐很轻松就能搞定，告诉我明天去看守所，这次不是去北市区的那个了，要去盘龙区的，程嘉在那边关着呢。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看程嘉了，这应该是他被关进来之后第一次有人来探望，开车去看守所的路上我突然意识到曾经的对手好像都被我玩的差不多了，陆泉明因一时冲动撞了高旭，现在在看守所里面等着判刑。高旭因为算计我，现在被陆泉明和程嘉害的不省人事，而程嘉，也在看守所里面等着被处理呢，好像我挺成功的。只不过这种成功没有给我带来一丝一毫的成就感。 看守所内，我见到了程嘉，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默默，快点把我弄出去，我知道你有关系，快把我弄出去，我……” 我打断程嘉的话，拿着电话、隔着厚厚的隔音玻璃说道：“高旭现在躺在ICU病房里面，可能后半生都是个植物人了，你想说点什么吗？” “默默你相信我……”程嘉语无伦次的说道：“这事和我没关系，我没去医院，我什么都没做。” “别这样……”我很平静的对程嘉说道：“真的没必要这样，事发当晚你来医院了，而且你还对高旭做了那些事，你不承认也没关系，调查结果终究会摆在你面前的，不用说别的，单单是一个实发当晚为什么你的手机定位会锁定在云大医院，这一点你就很难解释，不是么？” 第400章 见程嘉 程嘉故作镇定的说道：“这能说明什么？我的确是在那天晚上来医院了，那天晚上来医院的人多了，要你这么说，那每一个来医院的人都有嫌疑了。” “不。”我拿着电话看着玻璃里面的程嘉说道：“别人没有作案动机，但是你有！你不想让高旭帮我找景瑶的联系方式，所以你要让他开不了口。你知道我有五百万要给高旭的，你也确定高旭会为了这些钱去打探景瑶的消息，因为高旭已经问过你了，你没说而已。你不确定高旭能不能联系到其他人，也不知道高旭能不能做真的找到景瑶的联系方式，所以你用了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让高旭不要再开口了。” “呵呵……”程嘉冷笑说道：“默默啊默默，你真是个做文案的好选手，这么精彩的故事你都能编的出来，你继续，我在这听着，你看你能把这个故事说的多精彩。” “你别急。”我左手拿过电话，右手从兜里掏出烟放在自己唇上，笨拙的用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说道：“我刚刚说的那些是不是编造的故事，你比我清楚。我想提醒你的是，不要忽略了当前科技的牛逼之处，你是嫌疑犯，想要查你就一定查得到，比如你的内增高鞋子是在哪买的，还有药品是哪来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网购记录应该会有购买内增高鞋子的记录，就算没有买，你的搜索关键词里面也会出现这几个，这些都查得到的，所以你也别抱着侥幸的心态了，还是让你爹给你找个好点的律师更靠谱，你要对高旭下手，这个想法早就有了，不是么？” 程嘉的目光闪烁，不敢在看我的眼神，低着头说道：“你别炸了我了，我是不会被你吓到的。” “随便你怎么想吧！高旭的母亲把房子都卖了，现在交了住院押金，高旭在ICU病房里面躺着呢，能否醒过来还真不好说，现在也不用忙着办长期签证了，在法国的景瑶等不到你了，不知道国内那么多监狱，哪一个才是你的容身之处，我现在也不需要寻找景瑶的联系方式了，用不了多久她一定会回来的。” “你……” “别激动。”我用很平静的语气说道：“我了解景瑶，国内发生这么大的事，她怎么可能不回来呢？我在昆明等着就好了，还记得你从法国回到昆明的时候么？我去机场接你，机票信息我都很容易查得到，所以你也别担心我找不到景瑶，顺便和你说一句，去机场接你那天，你在商务车上和我聊的什么你还记得么？” “什么？”程嘉明显不记得了。 我提醒他说道：“那天在回来的路上，你把自己如何勾结高旭，如何把‘瑾年’的年会策划成我们矛盾的起始点、如何让景瑶对我失望……这些你都说了，恰巧那天我不小心录音了，源文件都还在！景瑶看到这些之后就会真相大白了。” “混蛋！”程嘉的情绪彻底暴躁了，他在玻璃里面站了起来，用手拍着窗子大声喊道：“默默你个卑鄙小人，我早就应该知道你不会那么好心去接我，还请我吃火锅！你为了就是那些录音对不对？” 在程嘉起身拍打玻璃的时候，两个警察已经进去把他按住，我隔着玻璃窗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程嘉一直在挣扎，两个警察也没惯着他，动手的时候一点都不含糊，我是隔着玻璃安安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愤恨，对我的仇视恐怕毕生难忘了。 我抽着烟，全当是看与我无关的一件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冷血了？有点捉摸不透自己了。 离开看守所，我再一次陷入了迷茫，这些真的是我想要的么？我究竟是下棋的人还是棋子呢？ 中午，陆雨馨给我打电话，问我忙不忙？不忙的话去一趟迪凯，有大事情。 大事情？我在电话里面问她有什么大事，她还故意卖关子不和我说，让我去了就知道了。 回到迪凯我直奔陆雨馨的办公室，进门就看到了乔曼在，当时我特别惊讶，主动问好说道：“乔曼姐……您怎么还亲自来了？送车么？” 陆雨馨笑着说道：“乔曼姐何止是送车啊？给我们送了一个五百万的订单。” “五百万的订单……”我看着乔曼有点惊喜的说不出话来。 乔曼微笑说道：“也没什么啦，今年我们集团十几家子公司的年会都放在迪凯来做，平时接待都安排在迪凯，不知道这五百万的定金够用多久的。” 其实五百万看似很多，但是精打细算之后，也不算什么了，毕竟她的跨国商业集团，而迪凯又是打造五星级的酒店，费用也要比一些普通酒店贵很多。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应该对乔曼心存感激，我坐在乔曼身边看着她说道：“姐，你真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我想和你征求一下，能不能把这个订单当做我们接下来炒作的点，你们集团给迪凯的订单，就是对我们最大的认可，这比任何广告都要有说服力，我的想法是，通过这一笔订单，我们来做一个很强大的签.约仪式，这个签.约仪式会邀请很多媒体，这些媒体代表正面的宣传，与此同时，我还会故意找一些自媒体发一些反面的内容，把这个订单当成是一个有争议的热点炒作，流量越大、关注度越高，就说明我们做的越成功，但是这涉及到商业机密，不知道你这边方不方便？” 我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陆雨馨给了我一个赞许的眼神，她也感觉到这里存在一个潜在的商机，那就是对我们迪凯的宣传，我问完这个问题之后，我和陆雨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乔曼的身上。 很明显，我们是希望得到乔曼肯定的答复，同时我们也清楚，这种商业合作对于任何一个公司来说，都应当算是机密，似乎我们的要求有些过分了。 第401章 景瑶回来了 乔曼似乎不是很在意，微笑说道：“拿去当炒作的资料没问题啊，但是有一点要把控好，就是资金的金额不能让外界知道，这个我不说为什么，你们也清楚吧。” “明白。”我兴奋了，对乔曼说道：“我懂你的意思，你放心，我做事一向都很严谨，尤其是现在迪凯处于风口浪尖的时候，容不得任何小差错，说点不好听的就是我们输不起了。” “加油吧。”乔曼鼓励我和雨馨说道：“迪凯一定会越来越好的，雨馨的管理能力很强，默默的头脑也很灵活，你们俩在一起真的是绝配。” “谢谢姐……”在乔曼面前，陆雨馨的迪凯算不上什么大的企业，她很谦逊的对乔曼说道：“论管理能力，我一定是不如姐姐的，如果有机会可以去姐姐那学习一下，我倒是求之不得。” “雨馨你太客气啦，有空去我那坐……” 两个女人相互恭维彼此客气的闲聊，我在一边也插不上什么嘴，找个借口出门，亲自去预定了一个吃午餐的地方，乔曼带来了一个大订单，还有两辆劳斯莱斯停在了迪凯的停车场，我安排负责做口碑的那些同事都上点心，这个机会千万不要错过，该花钱的地方就花钱，总之就是一句话：必须把这个订单和这两台劳斯莱斯利用好。 景瑶回国了！景瑶是在一周之后回到国内的，那天中午秦沐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景瑶乘坐的航班下午三点抵达昆明长水机场，让我提前做好去机场堵人的准备吧，她还特意警告我，千万不能让陆雨馨知道，是她在帮我查景瑶的信息。 要不是秦沐，我也不可能查得到景瑶的航班信息，用了点超乎法律授权之外的手段，毕竟大家都懂，私下查别人的信息，是属于违法的行为。这种违法行为在国内很常见，比如有一些人故意卖明星的航班信息，那些粉丝就买航班的头等舱跟着自己喜欢的粉丝飞一次，在飞机上能要个签名或者聊上几句。 我不是个喜欢追星的人，所以我也没办法理解他们为什么那么执着，追星，还是理性一点比较好。 拿到景瑶的航班信息，我又模仿了第一次的接机的办法，让何大壮带两包保安跟我去机场国内到达的出口等着，航班是从北京飞昆明的，昆明长水机场一共有4个“国内到达”的出口，景瑶是不可能逃过这四个出口的。 我和景瑶的见面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轰轰烈烈，当我站在她面前不远处安静等她的时候，她很平静的走了过来，越来越近！周围有很人的都情不自禁的把目光投射到了景瑶的身上，毕竟在周围方圆几十米之内，没有谁的气质能比得上她，偷窥她容颜的大多数都是男性。 “好久不见……”这是分开这么久，景瑶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这一刻，有一种很强的陌生感，千言万语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了，最后凝结成了一句话，“你还好么？” “嗯，还好。”景瑶左右看了看问道：“你是在等我么？” “当然。”我开口说道：“没有了你的联系方式，我只能查你回国的信息，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原谅我自私查你的信息了。” “没什么。”景瑶落落大方的说道：“本来这次回国我也要联系你的，走吧，我们边走边聊，高旭和程嘉都出事了，你听说了吧？” 我有点不高兴，反问道：“你回国就是为了他们俩的事吧？”虽然我已经知道答案，可是我还是问了一句，真他.妈的愁人，我究竟是怎么了？ 景瑶十分坦诚，对我说道：“是的，我一直在法国等着程嘉办签证过去，上周开始就联系不到程嘉了，我又查到他父亲的电话，找到他父亲才知道程嘉出事了，我这就急匆匆的赶回来了。” 这一刻我突然就很恼火，看着景瑶问道：“高旭、程嘉出事了，你就急匆匆的赶回来，你有没有想过当初你一个短信就宣布和我分手，从此断了联系，这对我公不公平？我肋骨被程嘉和高旭还有陈锋三个人合伙打断，躺在医院就想看你一眼，你自始至终都没出现过，在你眼里，我是不是连他们都不如？” 景瑶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把长发捋顺在耳后，轻声说道：“这里是机场，控制点自己的情绪，有什么话我们换个地方说。” “走。”我上前拉过景瑶的行李箱，对她说道：“车停在下面了，跟我走。” 景瑶任由我拉着她的行李箱走在前面，她乖乖的跟在我身后，这幅湖面曾经何时好像见过呢？很熟悉的感觉。 在机场内，因为有景瑶跟在我身后，有多少羡慕与嫉妒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都习惯了，景瑶的气质……即便是站在一个当红明星面前也不会逊色的，甚至还要略胜一筹。 停车场内，我把景瑶的行李箱放在奔驰的后备箱里面，上车之后景瑶随便看了一眼，然后问道：“新买的车么？” “嗯。”我用鼻息音节应了一声，我担心景瑶多问，是不是陆雨馨给我买的。在景瑶面前，我还是挺在乎这点小面子的。 好在景瑶和没问，我开车离开停车场，一边开车一边问道：“回国你父母知道么？” “不知道。”景瑶解释说道：“带我去皇冠假日酒店吧，我去那边开个房间住就好了。” “为什么？”我问道：“住在迪凯不好么？难道迪凯的设施比假日酒店的差么？” 景瑶反问道：“你确定你要我住在迪凯？你就不怕陆雨馨有什么想法？” “你想多了，雨馨没那么小气的。” “我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而已，你还是没了解一个在爱情中无法自拔的女人是有多么的小气，你还是把我送到皇冠假日酒店就行了。” 我没理景瑶，因为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打电话过来的正是陆雨馨，当着景瑶的面，我滑动屏幕接听，手机是连着车载蓝牙的，所以接听电话的时候……有点点小尴尬。 第402章 别乱发誓 当着景瑶的面，我有那么一秒钟的短暂犹豫，不过犹豫之后我还是接听了陆雨馨的电话，车内的音响传来陆雨馨自带甜蜜的声音，开心的问道：“你在干嘛？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开车……”我之所以用“开车”两个字作为本次聊天的开篇语，可能是在潜意识里面暗示陆雨馨，有话就快点说，毕竟开车接电话不安全。 陆雨馨果然很在乎这个，对我说道：“开车啊，那你小心点啊，我刚刚接到刘总的电话，他想和迪凯搞一个长期合作，占用我们的场地共给他做活动用，我想着你不是跟他有过交集嘛，谈起来可能会比较方便，你什么时候有空联系他一下呢？” “刘总？”我一时没想起来，“你说的哪个刘总？我认识？” “刘耀辉啊……”陆雨馨提醒我说道：“就是辉煌演艺公司的老板，你不记得了？” “噢——”陆雨馨说名字我就知道是谁了，“我很久没和他联系了，我晚上请他吃个饭吧，跟他聊一聊这事。” “好的。”陆雨馨授权说道：“你和他谈的时候随便一点，怎么合作你自己做决定就好了，你现在开车去哪？在忙什么？” 我沉默了几秒钟，看了看坐在副驾驶的景瑶，然后很坦然的说道：“景瑶回来了，我刚刚去机场接了她，现在准备回迪凯，安排她住下。” 电话那边是一阵沉默，沉默的时间可能只有几秒钟，但是在我看来，这几秒钟仿佛有几个小时那么漫长，在沉默之后，陆雨馨开口说道：“哦，我知道了，那你先接待好景瑶，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她的声音很低落，傻子都能感觉到陆雨馨是真的情绪低落了，我不想伤害她，但是我也不能隐瞒什么，隐瞒才是对她最大的伤害。 我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景瑶现在就在我车上呢，她是偷偷回国的，她家里人不知道，我把她安顿到迪凯，晚上我请刘总去老洲那坐一坐，喝点酒好谈事情，谈完之后我就回家，要是太晚你就先睡，不用等我。” 我之所以先和陆雨馨说“景瑶现在就在我车上呢”，这句话是在暗示她，我接下来说的什么景瑶都能听得到，既然我敢当着景瑶的面说下面的那些话，就等于是我变相暗示景瑶我和陆雨馨在一起了。也希望陆雨馨不要再多想。 陆雨馨的聪明超乎我的想象，她听我说完，显然懂我的意思，对我说道：“刘耀辉那边你可以晚点联系，景瑶回国了，你先好好安顿她吧，有什么需要你给我打电话。” “好，那先这样，我们在来迪凯的路上。” “注意安全，拜拜……” 结束了和陆雨馨的通话，车内重新响起了蓝牙音乐，是江美琪的一首老歌《那年的情书》，是我一直很喜欢的歌，或许这首歌淡淡的旋律，有着很多回忆。景瑶的第一个手机铃声就是这首歌的gao潮部分。 听着歌，我们都没没有说话，一直到这首歌结束，我也离开了机场高速，进入二环的时候，景瑶才开口问道：“你和雨馨在一起了？” “嗯——”她最终还是问了这个问题，我不想让气氛变得那么尴尬，故意抱怨说道：“你都不声不响的走了，还不允许我有新的女朋友么？” “挺好的！”景瑶不带任何语气的说道：“你们在一起挺般配的，她不像我那么任性，懂得照顾人，祝福你们。” “我等你很久了……”我目视前方开着车对景瑶说道：“从你走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在等着和你见面的今天，等了几个月，我有话想和你说。” “说吧。”景瑶看着窗外说道：“我就在你的车上，你说什么我听得到。” “我就想问一句，你有没有觉得发个信息就宣布我们分手，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多么不公平的事？甚至你都没有想清楚，就把所有的黑锅都让我背了，你真觉得‘瑾年’年会是我举报的么？你真的认为，我为了帮陆雨馨甘愿把你的‘瑾年’当成炮灰去做铺垫么？你觉得我默默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么？” “不是。”景瑶回答的很痛快，“我从未想过是你举报‘瑾年’的店会在迪凯举办。” 我超级不淡定，转过头看着景瑶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你都知道我不会做出那种事，你还和我说分手？你是故意找个借口吧？” 景瑶把视线从车窗外转过来，对我说道：“我从来都不认为你能做出那种事，我和你说分手，是不想让你难过而已，我知道举报‘瑾年’年会在迪凯举办的人是陆雨馨，和你没过大关系。我不想让你为难而已，如果真的查到最后，你也知道是陆雨馨打了举报电话，你怎么面对她呢？你又怎么面对我呢？我和你说分手，是我觉得这段感情让我挺累的，不如就放弃吧，事实证明，离开了我，你过的可以更好。” “你……”我特么的超级无语，“瑶瑶我告诉你，我接下来说的话不是想挽回什么，我只是想让你不要误会雨馨的人品，还有就是，别被程嘉给骗了，关于‘瑾年’年会在迪凯举报，然后再举报……所有事情都是程嘉一手策划的，高旭不过是帮忙而已，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怀疑陆雨馨，但是我以我性命发誓，如果我说假话，下一秒前面就出现一辆大卡车把我撞死，不信……” “闭嘴！”景瑶怒目瞪着我吼道：“不许你发誓……”说到这她停了下来，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又马上开口补充说道：“我还在你车上呢，你活够了我管不着，至少我还没活够呢。” 我……真特么的无语，狠踩了一脚油门，把前面的一辆奥迪A6L超了之后，对景瑶说道：“你别着急，一会到酒店了我就证明给你看，我让你看清楚，你一直认为是很好的同学、朋友……他们俩是怎么在背后算计你的！” 第403章 U盘给了景瑶 突然，刚刚被我超的那辆奥迪A6L从我的右侧超车，超车之后还特么的别了我一下，幸亏我驾驶经验丰富，在发现对方别我的第一时间是刹车而不是变道避让，如果当时变道了，就和左侧上来的车撞在一起，那可真就是把刚刚发过的誓给圆了……真特么可怕。 那辆奥迪A6L超车之后一溜烟的跑远了。坐在副驾驶的景瑶转过头看着我，我继续在自己的道上匀速前进。 景瑶看着我说道：“你成熟了不少。” “什么？”我问道：“什么这么说？” “我以为你会踩着油门继续追上去，然后别人家一下呢，看你这么淡定的继续开车，感觉你成熟了，不是那么冲动任性了。” 我纠正景瑶的思维说道：“别这么说好么？会追上去再别一下对方的人是程嘉，我从来不做这种事，刚刚明明是我忍不住超了他，他绝对开个奥迪输给奔驰有点不服气吧，所以非得一争高下，有意思么？他愿意争就让他争去，有本事起飞我算他牛.逼！” 景瑶撇撇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和我争论，事实上我也觉得自己的性格并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可能有些人会觉得我活的没劲，年轻却缺少斗志，不过我已经习惯了。 来到迪凯，我把车停在大堂外面，值班的保安早就认识我了，过来帮我开车门，感觉自己很牛.逼的样子， 也就趁机装了个B，下车对保安说道：“帮我把车停一下，一会儿把车钥匙送到我办公室。” “明白。”保安应了一声坐上车，我走向后备箱方向拿行李箱，保安意识到还有事没做，又下车要帮我提箱子，我赶紧让他去停车了，提箱子这事还是我自己来吧。 迪凯前天，我和值班的工作人员说开一个总统套房，前台值班的女孩微笑说道：“刚刚陆总亲自交代过了，房间已经预留好，您只需要预留手机号，房间的随机密码会发送到手机号上。” 我有点意外，看着她问道：“你说的是……雨馨交代过了？“ “是的。”值班的女孩微笑说道：“陆总预留了位置最好的总统套房。” 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转过身对身边的景瑶说道：“报你的手机号，收一下房间密码。” 景瑶乖乖的把自己的手机号报出来，我也趁机记住，上学时候背单词都没这么认真过，一遍就彻底记住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拉着景瑶的行李箱，带着她走进客梯，真不知道迪凯的这些职员看到了会不会多想。 走进电梯，景瑶站在我身边对我说道：“雨馨安排的还真是周到，我觉得我应该亲自去谢谢她吧。” 我也不知道怎么和她聊这个话题，或许沉默才是最好的应对办法。 迪凯的总统套房真心不是吹的，打着五星级的旗号，实际上已经是超五星了，设施相当齐全，进入房间之后，景瑶随便看了一眼，对我说道：“迪凯的总统套房对外售价是多少钱？应该不低于三千吧？” “嗯。”我对景瑶说道：“别管钱的事了，你住的开心就好，带电脑了么？” “带了啊。”景瑶指着我拉的行李箱说道：“电脑在里面，你要干嘛？房间不是有电脑么？” 我从兜里掏出个U盘，用手捏着给景瑶看，对她说道：“这个U盘里面有几个音频文件，你听完你就知道我没有骗你，高旭和程嘉都亲口承认‘瑾年’年会是他们俩策划的，这些音频文件是我偷偷录下来的，手机录音，你听完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景瑶拿过我手里的U盘，半信半疑的看了我两眼，我提醒她说道：“可能你听完之后会对程嘉、高旭有一个全新的认识，有个心理准备，我担心你被打击到，毕竟曾经的我也曾深信同学情谊、朋友情谊是多么的坚不可摧，可是直到我看见在欲.望面前，什么都变得弱不禁风，才对他们那么的绝望。” “默默……”景瑶看着我说道：“我晚上慢慢看吧，高旭和程嘉现在是什么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多少？” “高旭被陆泉明撞断了双腿，截肢后又被程嘉下了药，现在躺在ICU病房里面不省人事，她妈妈为了给她筹钱，把自己家的房子都卖掉了，他父亲还在贵阳的看守所里面呢，家里的全部重担落在了他.妈妈的肩上。程嘉现在被关押在昆明看守所里面，等着被公诉吧，如果你想见程嘉，我可以帮你安排。” 景瑶有点不愿意相信我说的这些，木木的问道：“怎么会这样呢？程嘉为什么要给高旭下药？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什么误会！不过是人的本性而已。” 说完这些，我不太想和景瑶聊下去了，因为我发现我的本性也不怎么好，也有十分阴暗的一面，我掏出烟叼在最嘴里，对景瑶说道：“我先走了，你休息一下，晚上我要和刘耀辉一起吃个饭。” 景瑶急忙说道：“带着我吧，我欠刘总一个道歉，当然……我是说……如果今晚方便的话就带着我吧。” “好。”我点燃自己的烟，然后对景瑶说道：“你先休息，我约好时间联系你，现在你可以把你的电话号码告诉我了吧？还有微。信，重新添加一下呗，就算不能做恋人，至少还有做朋友的权利吧？” 景瑶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微.信熟练的在搜索好友那一栏里面输入了我的手机号码，然后点击添加好友，我的手机上收到了提示音，原来她一直都记得我的电话号码！ 我拿出手机点了接受，然后对景瑶说道：“好好休息，回头联系。” “好，晚上见。” 离开景瑶的房间，我乘坐电梯上29楼，直奔陆雨馨的办公室，在电梯里里面我始终在纠结一件事，如果有一天景瑶得知这一切都我背后策划的，她又会怎么看我呢？ 第404章 约老刘 这个问题我以前就想过，而且很让我头疼，景瑶的性格决定她是无法容忍我有这样的行为，至少她是真的把友情看的很重的，而程嘉……这孙子的确是很可耻，但是他深爱景瑶也是事实。 有些秘密，就让它永远封存起来吧！毕竟知道我全部计划的只有老洲和陆雨馨，即便是陆雨馨也不知道那些细节部分。 迪凯二十九楼，陆雨馨的办公室内。 我进门的时候她正在和段文涛交代什么事，段文涛这小孩挺机灵的，平时在没人的时候，一口一个“雨馨姐”的叫着，只有在别人面前，他才称呼陆雨馨为“陆总”，看到我进来，段文涛主动叫我“姐夫”，笑呵呵的说道：“姐夫你来找雨馨姐有事聊吧？我这边的工作安排完了，不打扰你们啦。” 陆雨馨提醒段文涛说道：“刚刚的那个文件要马上送到企划部那边去，然他们尽快把这件事给办了，不能拖延了，你亲自去盯一下。” “没问题。”段文涛拿着文件夹说道：“我这就过去。” 段文涛离开之后，陆雨馨从自己的办公桌内起身向我走过来问道：“景瑶安顿好了？” “嗯……”我答应了一声说道：“已经送到你预留的房间里面了，她是回国看高旭和程嘉的。” “怎么啦？”陆雨馨笑着调侃我问道：“你失落啦？” “没。”这种事我哪能承认呢？即便是陆雨馨再大度、再懂事也不能乱说，“我只是有些感慨而已，刚刚你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和刘耀辉晚上见个面谈合作的事，景瑶就在车里，她都听到了，想要晚上跟着我一起去见刘耀辉，亲自给刘耀辉道个歉，去年‘瑾年’年会倒霉的不只是景瑶，刘耀辉也被坑了。” “去呗。”陆雨馨很很大度的说道：“反正你们都熟悉，一起聊聊吧。” “你呢？”我伸手摸着陆雨馨的长发问道：“你跟我一起去呗。” “我不去。”陆雨馨嘟起小嘴说道：“我要是去了，搞的我好像不放心你和景瑶见面一样，别人得觉得我陆雨馨是多小气？多没自信？自己的男朋友见个前女友我都要死死的跟着，是我的魅力不如景瑶？还是我对你不够放心？缺乏信任？” 理论知识……说的我哑口无言，我低下头在陆雨馨的额头上轻轻亲吻了一下，对她说道：“我知道你嘴上这么说，不过是想让我心里好受一点，哪个女孩没有点私心呢？你总是在处处维护我，照顾我的感受，这些我都懂，谢谢你这么照顾我。” 陆雨馨翻了翻白眼，对我说道：“别让我太难过！” 闲下来的时候，一个人在迪凯八楼的空中花园喝咖啡，仔细回想和景瑶见面时的心态，我有些后怕，我承认我听到景瑶是为了高旭和程嘉的事回国后有些烦躁、不满、甚至是生气！在我的潜意识里，我们是一对恋人……或者是曾经是一对恋人，她回国至少要把我放在第一位吧，凭什么把高旭和程嘉这两个孙子放在第一位？ 这种想法很可怕，也很主观。透过这个小情绪，我看到自己内心深处对景瑶还是有一种占有欲的，很不理性也不可理喻。 我们都是普通的凡人，又有谁能真的凌驾于感情之上呢？拿起咖啡走到空中花园的护栏边，周围高楼林立，在这座钢筋水泥搭建起来的城市里，每天又有多少悲欢离合再上演呢？ 而我和景瑶的故事，不过是沧海一粟，没有谁会记得！ 下午三点，我拨通额刘耀辉的电话，这个电话有太久太久没有拨打了，不是没想过要联系走动一下，而是自从‘瑾年’发生了那件事时候，我觉得刘耀辉肯定对景瑶有很大的意见，爱屋及乌也可以恨屋及乌！我可能也受到牵连了吧。 电话响了很多声才被接听，在等待的时候我一直心跳加速，有点点忐忑，好在最后刘耀辉接听了电话，他在电话那边还很客气的笑着和我打招呼说道：“老弟啊，一两个月也不和哥联系，是不是不打算处下去了？” 我急忙道歉说道：“刘哥你这是说哪的话啊，我最近真心忙，迪凯发生了那么多事，你肯定也听说了不少，说真的，我忙的焦头烂额，现在迪凯的口碑还是大不如前，甚至和以前都没法比，这不全凭借老朋友在帮衬嘛。” 刘耀辉笑呵呵的说道：“你小子就是嘴巴甜，本来想臭骂你一顿的，被你说的自己那么可怜，我都不好意思骂你了，不过说真的，我可告诉你，我真的生你的气了。咱先不管‘瑾年’的年会发生了什么……那啥……我也知道你心里可能有点点愧疚，不敢联系我，但是你不联系我就真的让我心寒了。” “哥……”我赶紧诚恳的道歉说道：“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给小弟个机会，今晚我安排，我回到刘哥你喜欢什么。” “哈哈哈……”刘耀辉大声笑着说道：“那今晚老地方？” “老地方！”我们所谓的老地方就是老洲那里，去多了大场面应酬的刘耀辉对老洲那里情有独钟，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在老洲那里更容易喝的开心。 “那晚上见……” “那个……”我小心翼翼的说道：“刘哥……晚上我还想带来个人，不知道可不可以？她很想见你一面，我得先请示一下。” “谁啊？”刘耀辉问道：“我认识么？” “瑶瑶——”说出了这个名字之后，我连忙继续解释说道：“去年‘瑾年’年会当晚我被打断了一根肋骨，瑶瑶误以为举报‘瑾年’年会的是雨馨，给我发了个短信说分手，一直到今天我们才重新取得联系，我不知道她去年有没有补偿你什么，她刚刚从法国回来，我去机场接她的时候，她知道我晚上要和你一起喝酒，她很想过来见你一面，当面道个歉，你看方便么？” 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接下来就是等着刘耀辉的“宣.判”了。 第405章 分手的原因 电话那边的刘耀辉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大概有十五秒？三十秒？或许时间更长，继而是一声叹息，对我说道：“老弟啊，我看跟景瑶就没必要见面了吧，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过就过去了。” “哥……”我十分诚恳的说道：“景瑶是想和你见个面，当面给你道个歉什么的，说真的，发生那件事之后你们是如何解决的，我一点都不清楚，发自内心的希望你们不要有隔阂。” 刘耀辉轻叹说道：“要说道歉，应该是你刘哥我给她道歉才对，按理来说，我也应该主动去找她，主动见她才对，但是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我都没有主动联系过她，现在听到你说她要见我，要给我道歉，我……我承认我怂了……我有点不敢见景瑶。” “怎么回事？”我真心不了解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刘哥你说，是不是景瑶做了什么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要真的是这样，我先给你道个歉，咱们再坐下来慢慢聊。” “行吧！”刘耀辉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对我说道：“那晚上见面吧，我们见了面详细的聊。” 挂断电话之后，我隐约觉得事情好像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景瑶和刘耀辉之间有什么误会？还是……？ 为什么刘耀辉不想见景瑶？又说自己怂了不敢联系景瑶？这里面有什么故事么？ 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透，我看时间差不多了，给景瑶打电话，准备叫她一起下来吃晚饭，然后去老洲那里等刘耀辉。 电话响了好半天景瑶才接听，我对着电话说道：“我在八楼的空中花园等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先带你去吃个晚饭，然后去酒吧等刘耀辉，已经跟他约好了了。” 电话那边，景瑶用沙哑的声音说道：“默默……你先上来好么？” “怎么了？”我听出来景瑶的声音不对了，“你的嗓子怎么了？你哭了么？” “嗯……”景瑶轻声说道：“你上来好么？我在房间呢。” “等我！”挂断电话，我起身直奔电梯，总统套房全都在顶楼，需要乘坐电梯到30楼，站在景瑶门外，我一口气按了好几下门铃。 那扇门缓缓的打开，我看到红着眼睛的景瑶站在我面前，我当时就慌了，傻傻的问道：“怎么了？怎么眼睛哭的这么红？什么情况？” 景瑶上前一步抱住了我，在我怀里“哇”的一下哭的更大声了，我完全懵了，和还在门口呢！监控摄像头就在我们旁边，这画面要是让陆雨馨看到，她得多伤心啊！可是面前的景瑶似乎更伤心，她哭的稀里哗啦的，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了。 我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要拥抱景瑶，又担心被陆雨馨看到，那个摄像头仿佛就是陆雨馨的眼睛，随时在盯着自己，这种感觉太不好了…… 正巧这时住在隔壁房的人开门，紧张的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轻轻拍了拍景瑶的背说道：“不哭好不好？你看着是走廊，有什么话我们进去说好么？” 景瑶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严重失态了，后退了两步回到房间内，进门之后我赶紧把门给关上，用手帮她擦眼泪，一边擦一般哄着她问道：“怎么了？怎么哭的这么难过？谁欺负你了？” “对不起……”景瑶红着眼睛对我说道：“对不起……我一直都误会你和雨馨了……” 我懂了……她这是听完U盘里面的音频文件了，这一刻我内心也是感慨加惆怅，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景瑶再次道歉说道：“默默对不起，原谅我当初的无理取闹和不辞而别吧，我一直主观的认为举报‘瑾年’年会的是陆雨馨，那段时间你又一直在忙迪凯的事，我心里挺难受的。” 我挤出一丝苦笑，对景瑶说道：“知道真相就好，事情都过去这久了，就让她过去吧，我一直以为你认为是我举报了‘瑾年’的年会，我曾无数次的对自己说，‘分手可以，但是这个黑锅我不背’，现在看到你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那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也算是解.开了一直以来的一个心结。”这一刻，心结是解.开了，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思绪飘荡在躺在抢救室的那个夜晚，如果当天晚上这一切都能清清楚楚的被景瑶知道，是不是我们就不用分手了？是不是我们还能在一起？是不是关于爱情美好的延续，会一直陪伴着我们？沦陷在回忆中，眼眶情不自禁的湿润。 有些爱主动要错过吧！我笨拙的用手擦景瑶脸上的泪，哄着她说道：“不哭了好不好？未来的路还很长，即便是我们失去了彼此，还是要幸福的走下去，好么？”我说着让她不哭，可是自己的眼泪……真特么的不争气。 泪水模糊了视线，我察觉到景瑶抱住了我，她的额头贴着我的侧脸，在我怀里轻轻的说道：“你还愿意再抱一抱我么？就当是最后的拥抱也好。” 我抱紧景瑶，抱的很紧很紧，在她耳边问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怀疑举报人是雨馨，却还要跟我分手呢？为什么呢？” 景瑶在我怀里问道：“想听实话么？” “嗯——” “为了你……”景瑶的声音很轻、很柔，她在我的怀里解释说道；“我一直认为举报的人是雨馨，而她和你家人的关系那么好，如果当时我要闹，你会站在哪一边？是帮雨馨还是帮我？对于你来说，这是一个很难的抉择，而我是真的没办法原谅陆雨馨的，我不想让你为难你，所以我选择和你分手，宁愿让你恨我薄情，也不愿意看到你左右为难的样子。” 我……我突然觉得呼吸有点困难，曾经我还那么憎恨景瑶用一个短信就和我分手，憎恨她不重视我……可当我得知事实的真相之后，我更加憎恨我自己！为什么在分手这件事上，她都是在委屈自己呢？ 她究竟背着我，做了多少问我考虑、着想的事？上学的时候景瑶就习惯了照顾我的感受，为什么她就学不会自私一点呢？ 第406章 用心良苦 从高中分开之后的第一次见面，景瑶似乎已经把为我着想当成了一种习惯，放弃法国那么好的待遇回国创办‘瑾年’，不过是为了给我一个工作的机会，不忍心看我在过寄人篱下的打工生活，这些……她从未对我炫耀、对我说过，处处考虑着我的感受。 然后，我愚笨的总是后知后觉。 景瑶轻轻的离开了我的怀抱，用手擦拭脸上的泪，对我说道：“默默，你别为我难过，也不要多想，我祝福你和雨馨，看到你现在和她幸福的在一起，就当我从来没有回来过吧。” 我能说什么呢？我知道自己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能做！借着去洗手间的借口，把脸上的泪痕洗净，一切都想过眼云烟，如梦似幻。 我在洗手间出来之后，景瑶也补过了妆，比之前更浓一些，我还真的有点不习惯她浓妆的样子。 “走吧。”哭过之后的景瑶嗓子仍旧有些沙哑，“现在去吃晚饭么？” “嗯。”我应了一声，问道：“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豆花米线！”景瑶特别强调说道：“要新营小区那家的豆花米线。” 八块钱一碗的豆花米线，每次去都要排队半小时以上，无论什么时候去都是这样，开车半个小时猜到新营小区，咋加上排队……为了吃一碗米线，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这里吃米线的环境也并不是有多好，普普通通的街边小吃店，环境能好的什么地方？可想而知。 我穿的衬衫、牛仔裤出现在这里倒还说的过去，但是景瑶穿的……给人一种很……怎么形容过呢……反正一看就是这种女孩应该出现在高档茶餐厅，进出门都有别人帮忙开车门的那种地方。 很多人都侧面偷看景瑶，毕竟在小吃店看到如此有气质的女孩，真的太罕见了！ 豆花米线吃到一半的时候，景瑶才起来温刘耀辉的事，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刘总同意今晚和我见面了么？” “说好了。”我很好奇的问道：“刘耀辉好像很害怕见你，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了么？额……我只是的是公事。” “怕见我？”景瑶也觉得而有些奇怪，有点摸不着头脑的问道：“不会吧？他怎么会害怕见我呢？一定是你产生错觉了。” “真的。”我对景瑶说道：“打电话的时候我说你也要来的，刘耀辉听说你要来，明显胆怯了，我开始还以为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后来经过我一番游说，他才和我说有点怂了，不太敢见你，我就很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 听我很说，景瑶更好奇了，一脸忙的说道：“恐怕是搞错了，我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让刘总对我产生心理阴影的。” “好吧。”我很无语，对景瑶说道：“晚上见了面详细聊聊吧。” 来到官渡古镇的停车场，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钟，夜幕微微降临，停好车之后，景瑶问我和刘耀辉约的是几点见面？如果时间还来得及，能不能陪她在古镇里面随便走走？ 官渡古镇的主街角状元街，相传在这条街上走一圈，都有希望高中状元，古镇有的金刚塔，是明朝时候修建的，就是古镇广场的正中间，周围成“蜘蛛网”状的向四周延续，古建筑一圈又一圈，青石板的路面是所有古镇的标配吧。 走在青石板路面上，亲临古色古香的古镇，犹如穿越一样悠扬自在。景瑶走在我身边，手里拿着手机在拍摄四周的风景，那些在我看来很不起眼的地方，她都会用镜头记录下来，我觉得很好奇，站在景瑶身边问道：“这里的景色很好么？不至于一直拍吧，我感觉很一般啊。” “你不懂。”景瑶一边拍照一边对我说道：“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有机会过来，多拍点照片，当成是一种纪念吧。”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让我倍感失落，明知道景瑶是要走的，我还是热不住多问了一句，“这次再回法国，要很久之后才回来了对么？” 景瑶挤出一丝苦涩的微笑，对我说道：“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我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空气都变得冰冷起来。景瑶换了一个角度，拍摄另外一边风景，轻声说道：“我不知道自己还能留恋这里的什么，有些记忆不应该属于自己，就努力的去忘掉吧。” 我陪在景瑶身边围着古镇转了一圈，最后回到酒吧街，当我和景瑶出现在老洲面前的时候，差点把老洲给吓到！ 是的，没看错，老洲当时真的震惊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再次看到我和景瑶一起出现在这里吧！ “看什么啊？”我对老洲发呆的老洲说道：“不做生意了？接客啊。” 老洲这才回过神，直接不理我啊！来到景瑶身边说道：“好久不见，听默默说你回法国了，这是刚刚回来么？” “是啊。”景瑶微笑说道：“回来处理点事情，移民手续也在办理了。” “那好啊！”老洲开玩笑说道：“等你下次再回来的时候，我就要在门口挂个条幅，欢迎国际友人莅临。” “哈哈……”景瑶笑道：“洲大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幽默了？” 老洲强调说道：“我是一直都这么幽默，是你们没发现我的好而已，今晚喝点什么？你洲大哥我请客，千万不要客气。” “和什么？”景瑶看着我问道：“刘总要喝什么呢？” 我搂着老洲的肩膀说道：“说话算数啊，今晚喝什么你都得请客，一会儿刘耀辉过来，他那张嘴巴有多刁钻你是清楚的，能安排好他的那张嘴就行了，喝什么你看合办。” 老洲懊悔的拍着自己脑门说道：“我突然有点后悔了……我的好酒啊……“ “别废话！”我催促老洲说道：“好酒拿出来吧，该有各种小吃……” 正说着呢，刘耀辉到了！他不是一个人过来的，一起来的还有他老婆……是那个原配！原配！ 第407章 他们之间的故事 夫妻二人同时出现，这还真让我和景瑶意外，见到景瑶，刘耀辉的老婆特别热情，走过来拉着景瑶的手说道：“瑶瑶好久不见，听老刘说你回法国啦？” “对吖！”景瑶笑着对刘耀辉的老婆说道：“能力有限，自己果然不是开公司的料，放弃了‘瑾年’之后，我和黎蕊就一起回法国了。” “在法国创业么？” “没有……”景瑶解释说道：“我和黎蕊在法国一家奢侈品公司工作，我在做设计总监，负责一个系列的产品，蕊蕊还是助设计。” “快快告诉我，是哪个牌子的奢侈品？具体是哪个系列？我得先记一下，上市了一定购买……” 两个女人在闲聊的时候，刘耀辉搂着我和老洲的肩膀，对我俩说道：“老洲、默默……今晚你俩不要和我抢，单我一定要买，还有……酒要喝老洲珍藏的，今晚就别接其他客人了，你们看我都把老婆带来了，一会儿得和景瑶好好聊聊，哎！我这人脸皮薄，这辈子没和谁道歉过，今天我还是担心我说不出口，老婆带出来就是给景瑶赔礼道歉的，咱就内部人员……店就先关门吧。” “成。”老洲指着吧台下面的一个柜子说道：“要喝什么酒你自己过去拿，我去外面把门灯关了。” 我特别好奇，小声问道：“刘哥啥情况？为什么你一直说要找瑶瑶道歉？我问了瑶瑶，她说自己都不清楚什么事，为什么你口口声声说要道歉呢？” 刘耀辉长叹一声，对我说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先不说了。找地方坐，弄点小吃当下酒菜，我先去选酒。” 我去后厨溜达了一圈，给自己弄了冰毛豆、水煮花生这些小菜弄了两牌，端出来的时候发现景瑶、刘耀辉还有刘耀辉的老婆已经找了一个位置不错的卡座边坐下了。 我拿着小吃放在桌面，刘耀辉摆在桌面的是一瓶上了年头的茅台，老洲把门灯关了之后进来，刘耀辉和老洲说准备两杯鸡尾酒，给女士喝的！然后他强烈要求老洲过来一起喝，好久不见了，坐在一起叙叙旧。 老洲让我们先喝着，他去做个果盘，鸡尾酒马上就送过来。 景瑶拿到鸡尾酒的第一时间起身对刘耀辉说道：“刘哥，我敬您一杯，一直想找个机会当面给您道个歉，今天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我先给您配给礼，年会的事我很抱歉……” “瑶瑶……”刘耀辉打断景瑶的话说道：“要说道歉，是我这个当哥做的不对，应该道歉的是哥，有些话一直憋在心里想要说，但是真没有机会！就像你说的那样，好不容易才聚在一起，过年那些日子也没联系，一是自己公司的确很忙，二是心里有点气。后来你嫂子一直在责怪我，说我小心眼什么的，后来我自己也想明白了，刘哥的确做的不.厚道了，要说道歉，刘哥先给你道个歉。”说完，刘耀辉仰脖就把刚刚倒满的茅台倒入口中，一点都不含糊。 喝完之后，刘耀辉还特别真诚的对景瑶说道：“你不要多喝，意思意思就行了。” “就是、就是！”刘耀辉的老婆说道：“瑶瑶少喝点酒。” “怎么回事？”我一脸懵逼的问道：“你们一会儿这个道歉，一会儿那个道歉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清楚呢？” 景瑶喝了一小口鸡尾酒，坐下来说道：“‘瑾年’的年会没办好，刘哥花了很多心血在里面，最后结果不尽人意，我一直欠刘哥一个正式的道歉，这也是我本次回国要做很重要的一件事。” “哎——”刘耀辉轻叹说道：“瑶瑶，‘瑾年’的年会没办好，刘哥真不应该怪你，当时那几天我的确失去了理智，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了你的身上，我让瑶瑶承担我们辉煌演艺公司的所有损失，还开出了一个很不合理的赔偿价格……”说到这，刘耀辉特别补充了一句，强调说道：“我那时候真的是太愤怒了，失去理智的愤怒，巨额的赔偿款摆在瑶瑶面前，她竟然没有任何反对，没过几天就把款打到了我公司的账户上，那几天我在忙着其他的事，也没有顾及这边，等我反应过来消气了，却联系不到瑶瑶了，紧接着就是过年，过年期间我还在想着联系瑶瑶，可是始终联系不到，再后来就把这个事情淡忘了，今天你和我说瑶瑶也要过来，我真心觉得自己没有脸见她，如果不是我的巨额勒索，‘瑾年’也不会倒闭吧？” 原来……还有……这样的一个故事！ 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景瑶微笑说道：“刘哥你别自责，给你和你的公司造成了那么多负面影响，我赔偿也是应该的。选择关闭‘瑾年’这家公司是我有其他的想法，并不是因为巨额的赔偿款导致的，刘哥你别往心里去。” 刘耀辉感慨说道：“做生意，都是尔虞我诈的，瑶瑶实不相瞒，我当初开了那么高的违约赔款，都已经在做好了你要找律师跟我谈价的准备了，可是我始终没等来你的律师，却等到了那笔赔偿款，这笔钱刘哥拿的心里有亏，这不今天把你嫂子带来了，你留下个账户，你嫂子这就把赔偿款全额的还给你，如果以后有机会，我刘耀辉还是要跟你景瑶一起合作做事情的，原谅你哥我曾经的不冷静。” “瑶瑶……”刘耀辉的老婆说道：“这笔钱你不能说不要，当初我们公司损失也的确没有这么多，自从拿到这笔赔偿款之后，你刘哥一直在自责中度过，每次想起来都要嘟囔几句，今天就算是了却了他的一个心结吧，快点给嫂子个卡号，嫂子这就把钱转过来。” 说着，刘耀辉的老婆拿出了手机和银行的U盾，大额手机银行转账才需要这东西，我不禁产生了好奇，看着刘耀辉问道：“刘哥，这到底是多少钱的赔款啊？你竟然把管账的嫂子都带出来了，是不是有点太正式了？” 刘耀辉红着脸说道：“金额有点大，不带着你嫂子……我的私房钱也不够啊！” 这究竟是多大的一笔资金？ 第408章 天性善良 景瑶落落大方的微笑说道：“‘瑾年’的年会的确是因为我们的原因，给刘哥你们造成了很大的损失，先不说损失多少金钱，被客户看笑话了，这是很尴尬的一件事，我特别能理解当时刘哥你为什么那么愤怒，甚至当天晚上连一个道歉的机会都没给我，第二天我就收到了公司法务发来的消息，也没计较价钱，总觉得能通过赔偿的方式，让你别那么生气就好了，我们的错，我们一定会承担。” 刘耀辉叹息说道：“妹子，你太实在了，我那是特别不要脸的开了个2000万，你也给我打过来，现在想想，我真的不好意思。后来得知你把金格的店面转让，公司关门之后，我才意识到可能是我把你欺负的关门了，心里很是懊悔，想要联系你，又联系不上。事情过了这么久，现在我又和你说这些，你不会觉得刘哥在这故意和你打圆场玩心计呢吧？我是真的没脸见你啊，默默和我说你要来的时候，我恨不得找个地板缝自己先钻进去。今天你一定要给我个机会，让我把这笔钱还给你，虽然现在已经不能帮你挽回‘瑾年’了，但是请你收下，就当是我为自己的良心赎罪吧，曾经我们合作的那么愉快，你还亲自给你嫂子设计了几套衣服，我真诚的给你道个歉，这件事我做的不对了，抛开合作关系，我更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虽然你选择在法国发展，但是你一定要记住，回国的时候给你刘哥我打个电话，发个信息，我就一定要请你吃顿家乡饭。” 我震惊！当初景瑶竟然赔偿了两千万给刘耀辉，这个价钱明显是“被坑”了，但是天性善良的景瑶明知道被坑，还是默默的承受了。或许这就是景瑶的人格魅力所在，在金钱和信誉上，她更在乎的是信誉，正是因为如此，她靠自己的人品，赢得了刘耀辉的尊敬。 刘耀辉的老婆已经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对景瑶说道：“瑶瑶，你刘哥说的都是真心话，这段日子他不止一次在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和我聊起这件事，觉得自己的良心受到了谴责，如果当初你要是跟他还还价，他可能还不会这么煎熬，瑶瑶你太善良了。” 景瑶有点不好意思了，对刘耀辉的老婆说道：“嫂子你和刘哥一样会安慰人，今天我来也是想给刘哥道个歉，给你们造成那么大的损失，我却只赔了一笔钱之后就消失不见了，的确不应该这样，至少登门道歉的过程还是要有的，这是个态度问题。” “行了。”刘耀辉对景瑶说道：“瑶瑶，你这个妹子我认定了，只要有你这句话，你刘哥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有这个态度，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这就足够了。你也原谅你刘哥我当初的不理智吧，今天就让你嫂子把这2000万一分不少的还给你，你要是不收，那就是对我最大的折磨了，刘哥不是在这装.逼、装大款，两千万的确不是个小数字，但是我刘耀辉会堂堂正正的赚两千万，不能靠勒索朋友、勒索人品好的妹子来获得。” 景瑶有点为难的看了看我，刘耀辉发现景瑶的这个眼神后对我说道：“老弟你也别闲着啊，你到底帮刘哥说句话啊。你看着你老哥我每天被这两千万折磨的坐立不安行不行？” 我笑着对景瑶说道：“收下吧，刘哥把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你要是再不收就真不太好了，因为刘哥把你当成是自己的妹妹了，都不把你当外人，你在客气下去，就是看不起刘哥了，不想交刘哥这个朋友了。” “说得好。”刘耀辉向我竖起大拇指，然后对景瑶说道：“就是默默说的这个意思，刘哥是真心想把你当成自家的妹纸，就看你能不能看得起你刘哥了，能看得起，就把这钱收下，你看是看不起，我现在起来就走。” 说着，刘耀辉还真的要起身的样子，景瑶急忙说道：“我收，刘哥我收。” “这就对了。”刘耀辉对景瑶说道：“快快告诉你嫂子个卡号，我今天都把你嫂子带出来，这笔钱要是转不出去，她不是白来了么？” “说什么了呢？”刘耀辉的老婆质问说道：“你才白来了呢，我和瑶瑶有很多话要说呢，瑶瑶先把钱收了。” 我和景瑶谁都没想到，跟刘耀辉见面，他还退还了两千万，退还这笔钱之后，刘耀辉明显轻松了很多，这种轻松是发自内心的，脸上的表情不会骗人，他拿起酒杯频频和我碰杯喝酒，话也多了起来。这一刻我觉得很幸运，之所以有这种感觉，是因为我认识了刘耀辉这样好爽的人，或许是受到他的感染，我突然认为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人值得交往的。 有时候我们死心搭地的把某个人当成是自己的好朋友，反而最后发现被自己当成是朋友的那个人，把自己算计的最深。而有些人你并没有打算在他身上图什么，却意外的发现这才是值得交往的那个人。 就是这么奇妙。 酒过三巡，我发现我有点头晕了，勉强保持清醒，赶紧和刘耀辉谈正事，问他打算怎么跟迪凯合作，刘耀辉倒是直接，对我说道：“现在是这样的一个需求，今年有几个老客户找我们合作的时候谈了，希望我们以后提供场地，供给他们做活动用。你也知道，跟我们公司长期合作的，无非就是地产商、汽车经销或者是汽车厂家，一个房子一个车，全都是大额的家庭消费，所以他们做活动也都是很追求档次的，我公司的场地肯定不能满足要求，经常外出找场地做活动的费用也是高呢，另外就是场地的逼格问题，太低端的地方客户还看不上，所以我就想到了迪凯，最近我也从侧面了解了一下迪凯，得知陆雨馨已经掌管迪凯，我这才下定决定要好好聊一聊，没想到陆总让你来谈了，我的需求就是用场地，包年的！你开个价吧。” 第409章 断片！ 真特么土豪！直接要把迪凯包年，敢这样开口的公司绝对有实力，换成其他的公司也不敢这么玩，我倒是很希望能有这样的土豪合作，但是做生意不是做一天两，还是要让大家都满意才好，所以我很真诚帮刘耀辉分析说道：“刘哥我明白你是什么意思，场地包间并不划算，费用也高。就拿迪凯的宴会厅来说，日收费都是几万块！门前的广场做活动又是另外一个价，我也知道你说包年的意思，毕竟你的活动不是每天都有，你想把场地在不用的时候转包出去，从中赚点钱来综合一下自己的开支对吧？我倒是建议你不要包年，什么时候用场地，你提前一周告诉我，我预留出来给你就好了，何必花那么多冤枉钱呢？” “对的！”刘耀辉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此刻还是很清醒，对我说道：“只有把场地包年，我才能保证我随时用随时有，而且包年的话，价格会低一些，即便是我不用的时候，我还能当二道贩子，把场地对外卖。”说到这，刘耀辉也毫不客气的说出了另外一个理由，是我没想到的，但是他很坦诚，继续说道：“另外我还认为迪凯的场地自带流量，会有些公司想要租借迪凯的场地做活动，会主动找上门来谈，这是迪凯的自身优势，这也是我看好的，如果有公司来租用迪凯的场地，我可以收一笔费用，其次我还可以推荐我们公司的模特、艺人、主持人等等，这都是变相的连带收入，老弟我知道你为了我好，给我省钱。但是也请你相信你哥，你哥我在这个行业做了这么多年，昆明大大小小的活动场地我几乎走个遍，我知道哪里有黄金哪里有粪坑，我会没事承包个粪坑给自己玩么？掏粪种地啊？” 这个比喻，我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我没想到刘耀辉是要包年，来的时候陆雨馨也没说要包年啊？这可是个大单子。但是除了这个单子之外，我还看到了商机，那就是借此炒作迪凯，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我便不在劝刘耀辉包年的想法了，果断的说道：“你想包年，那就给你个合理的价格。迪凯有三个宴会厅，最大的宴会厅加门前广场都承包给你，两块场地一天按照10万的费用算，不过分吧！你也知道迪凯的价值，一年就是3650万，价钱的事我直接给你抹去了带‘1’的零头，2000万包年。” 刘耀辉琢磨了一下说道：“两块场地，一天才五万的费用？是不是广场上的广告位都归我？如果是，现在就签单。” 我笑着说道：“刘哥你真能算计，广场的广告位你都不放过，行！广告位都给你，不光是广告位给你，平时不做活动，迪凯门前的广场停车场都给你，派个人收费去吧，我们住酒店的客人有地下停车场。” “哈哈……”刘耀辉笑道：“广场以后不能当停车场了，那么好的一块场地，停车简直是浪费，回头我研究一下门前搞点什么，你放心吧，你刘哥我做生意这么多年，算计的肯定比你算计的清，确定是两千万了？” “确定。”我对刘耀辉说道：“不仅如此，我还要帮你做一波宣传，迪凯与辉煌强强联手，以后有人咨询门前广场的场地费用，直接让他们联系你，能做的我都给你做了。” “爽快！”刘耀辉拿起杯子说道：“干杯，明天我就过来找你签合同，今晚不醉不归！” 特么的！一句“不醉不归”就彻底把我喝懵逼了，那天晚上我真心不值得喝了多少酒，刘耀辉的酒量喝我跟玩一样，我谈了两千万的单子，自己也是真的太高兴了，觉得帮雨馨做成了一件大事，不管杯里是什么颜色的酒，端起来就是干。喝到后来彻底完犊子了，去洗手间吐的时候，直接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天旋地转的，这可能是我有史以来醉的最严重一次。 迷醉状态下，感觉到有人把我扶上楼，帮我把身上的衣服脱了，还帮我用热毛巾擦额头、擦手心。潜意识里知道自己是上了二楼曾经住的房间，扶我上来的应该是老洲吧？好像是！ 再次恢复意识是在第二天醒来，阳光透过窗子投射在房间内，我揉揉眼睛，确定这是第二天了，起身准备去洗手间放水，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这特么……有点严重了！ 赶紧看看四周，狭小的房间内再没有第二个人！还好！还好！ 起身下床的时候感觉一整根头晕，差点翻到在地上，还好扶着了墙，勉强走到洗手间，发现自己的内.裤已经被洗干净，挂在了卫生间里面……这好像有点不对劲。 撒泡尿，我回到睡觉的地方，赶紧退开窗，看到自己昨天穿的牛仔裤、T恤都被挂在了外面正在晾晒。 老洲干的？ 我盘膝坐在床上努力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好像只记得刘耀辉答应和我签两千万的合同，后来就彻底断片了，习惯性的在床头找烟，却发现没有了！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上午十点半！有几个未接来电，都是陆雨馨打来的，还有十几条没有查看的信息，大部分也是陆雨馨发来的，其他几条就是工作上的，或者是群消息。烟瘾上来了，也没着急回复陆雨馨，找到老洲的电话拨打出去，对老洲说道：“烟！睡醒了没有烟！” “等着。”老洲在电话那边说道：“马上给你送上来，你睡的还好吧？” “还好。”我对老洲说道：“就是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对了……我的衣服、裤子是你帮我丢洗衣机里面洗的么？” “不是我洗的！”老洲回答完之后就不说这个事了，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前一秒还很爽快，后一秒就变得支支吾吾了，对我说道：“那个……你等一下，烟马上送上来，还得带个打火机对吧？” 我转过头看了看床头柜，发现什么都没有，对着电话说道：“聪明，带个打火机上来。” “等着，马上让人给你送上来。” 让人给我送上来？什么情况？我还没等问清楚呢，老洲已经把电话给挂断了！ 第410章 处处有惊吓 你永远都不知道，生命给你安排了多少奇迹，下一秒会有什么人出现在你的面前，有时候是惊喜，有时候是……惊吓！ 比如此刻，我在房间内盘膝坐在床上盯着手机发呆呢，努力回忆昨天晚上到底是谁送我上楼，又是谁帮我把衣服脱掉拿去洗了，不是老洲，那是景瑶？想到这，我被自己吓到了。而真正让我感到害怕的是…… 下一秒推开我房门的竟然是陆雨馨，这是什么概念？陆雨馨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房间内意味着什么？ 我不敢想了！ 陆雨馨拿着半盒烟和打火机进门，我靠在床头一脸懵逼的看着她，心跳加速……额……心率应该超过140了。 陆雨馨进来之后坐在床边对我说道：“你还好吧？” “额……”我怕陆雨馨问题太多，索性闷声说道：“昨天喝多了，完全断片了，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陆雨馨落落大方的说道：“我知道你喝多了，刚刚在下面已经和老洲聊一会儿了，他说你昨天跟刘耀辉喝了很多酒，吐的不省人事，你每次喝醉酒都要头痛一阵，现在好点了么？” 我晃了晃脑袋，对陆雨馨说道：“差根烟，给我抽根烟就好了。”说着，我就去拿陆雨馨手里的烟。 拿到烟之后，我快速给自己点了一根，陆雨馨去推开窗子，看到外面的挂着我的衣服，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紧张的手心要冒汗。陆雨馨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她故意问我说道：“昨天你喝醉了，衣服应该不是你自己洗的吧？” “我喝醉了……”我只能用这个借口来回答陆雨馨的提问，否则太尴尬了。 陆雨馨似乎不打算放过我，对我说道：“肯定不是你自己洗的，你都喝醉了还怎么洗？刚刚我听到老洲说，也不是她洗的。” 此时此刻，我终于知道刚刚老洲在电话里面为什么那么怂了！我还能说什么呢？低着头不敢看陆雨馨的眼睛，假装在认真的抽烟。 彼此这么沉默了好一会儿，手里的那根烟抽了一半，陆雨馨才开口问道：“她还好么？” “谁？” “你知道我问的是谁。” 聊起景瑶……事实上是我不敢当着雨馨的了聊景瑶，他一直以来表现的都很大度，可是又有哪个女孩子不在乎这些呢？我硬着头皮很委婉的说道：“昨天没怎么聊，跟刘耀辉吃饭的时候得知刘耀辉勒索了景瑶两千万，不过昨天已经还给景瑶了……”我尽量把话题往其他人的身上扯，至少不要让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景瑶的身上，最后，我还不忘补充一句，“景瑶说她过几天就回法国了。” “噢。”陆雨馨听到最后这一句，脸上的表情有一丝丝舒缓，她的在乎，让我压力挺大的。这也从侧面证明她比较在乎我，应了一声之后，陆雨馨再次问道：“景瑶知道‘瑾年’年会的事与你无关了么？” “我说了，也把录音文件给了景瑶，至于她怎么想，是她的事吧，昨天一直和刘耀辉在喝酒，也没有跟景瑶有过多的交流，她想要去看看程嘉和高旭，看高旭倒是简单，看程嘉还需要秦沐帮忙。” 陆雨馨拉起我另外一只手说道：“你陪她去看看吧，你要是不去，秦沐也没办法安排。” 讲真！听到陆雨馨这么说，我心里满满的感动，我紧紧的攥着陆雨馨的手说道：“亲爱的，谢谢你这么信任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昨天我喝醉了，什么不知道，真的断片了，一楼有监控，你要不要去调取监控看一看？” 陆雨馨笑道：“洲大哥的监控就让他自己留着吧，迪凯的监控我倒是真的调取了，不小心看到了点什么。” 迪凯的监控……看到了什么……她说的一定是看到我去景瑶的房门外，她开门和我拥抱的时候了，景瑶哭的稀里哗啦的…… 我特别紧张的解释说道：“那会儿是景瑶的情绪失控，趴在我怀里哭了几分钟，什么都没发生。你要是担心，我还是不去陪景瑶到看守所了。” “去吧！去吧！”陆雨馨笑着说道：“多陪陪她。” 我真不懂女孩子心里都想的是什么，明明是自己很在意，却又一直让我跟着景瑶，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真的很难理解，我歪头看着陆雨馨问道：“你不吃醋？” “吃啊。”陆雨馨回答的特别干脆，“我也是普通的姑娘，你凭什么让我不吃醋啊？” “那你还让我跟景瑶去看守所，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就让你看一看，景瑶和程嘉在一起的时候你会不会吃醋，让你也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等你了解之后，你就会心疼我了，以后少让我有这种感觉。” “我……”女孩子的想法还真是不一般。 陆雨馨陪着我聊了一个小时左右，最后是接了段文涛的一个电话，要她去公司签个什么授权文件，这才离开酒吧的，此时是上午十点。陆雨馨走后我和刘耀辉约了一下，他昨天喝的也不少，但至少还记得租场地的事，约好一个小时之后到迪凯签合同、付款。 挂断电话之后我又不得不麻烦老洲，我现在连一条内.裤都有不起，只能和老洲求助，求助的内容是……把你的大裤衩接我一条用用，我先回家！ 老洲说自己不喜欢穿大裤衩，最后找了一个平角的泳裤给我，让我拿泳裤对付一下吧，反正也就是穿着泳裤走到古镇的停车场，上车之后我就安全了。 于是……我就真的穿着一个平角泳裤，套着半干不干的T恤走在古镇的青石板路上了……内.裤和牛仔裤都被我装在一个塑料袋里面，提着到车上准备回家。 停车场收费的大爷看到我都惊呆了，关切的问道：“小伙子，昨天是喝了多少啊？怎么把自己喝的光溜溜？划拳输的么？还是干嘛了？” 我哭丧着脸说道：“大爷，别逗了，我……” “没事没事！”大爷安慰我说道：“你走你的，停车费今天不要了……”说完之后就把栏杆抬起来了，还自言自语道：这也输的太惨了！ 第411章 刻意隐藏的温柔 当时我的那个心情啊，我要怎么来形容呢？完全找不到形容词，不过我做了一个很伟大的决定，那就是下次我不想交停车费的时候，我就把牛仔裤拖了，穿着内.裤出现在大爷面前，这就能节省五块钱的停车费，不知道这算不算变相出卖自己的色相，如果算……那我的泳装靓照也太不值钱了。 回到家，陆宇豪刚刚睡醒，看到我这幅模样问道：“姐夫，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嫖.娼跑单了？” 这一刻，我觉得陆宇豪还不如停车场收费的那大爷呢。 在家里换衣服的时候，景瑶给我打电话，问我怎么样了？我拿着电话应付了两声，原本应付完就可以挂断了，但是我总觉得，有些事我还是问清楚比较好，比如……昨天是谁送我到床上的？又是谁帮我洗了衣服和内.裤。 这几个问题隔着电话问应该会更好一点，当面……未免有些太尴尬了。 景瑶很平静的说道：“是我啊，你昨天在洗手间吐的满地都是，吐也就算了，还自己摔倒在地上……” “打住！“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对景瑶说道：“不用再形容了，你没恶心我都已经恶心了。” 景瑶很无语，在电话那边说道：“你还知道恶心呢！我都没说什么，老洲没让你给他洗马桶垫就不错了。” “这么说……我的衣服也是你帮我洗的了？” “不然呢？”景瑶反问道：“让你穿着脏兮兮的衣服趴在就怕的沙发上睡一夜？” “额……好吧。” “你什么时候过来接我去看高旭和程嘉？” “等等。”我对景瑶说道：“我现在马上去迪凯，跟刘耀辉把昨天的合同签了，签完合同之后可能会安排个午餐，一起吧。” “不了。”景瑶很识趣的说道：“签单之后安排午饭，雨馨肯定在的，我出现你会很尴尬，不方便！你们吃吧，我在酒店等你，你忙完之后给我打个电话。” “那我忙完了给你打电话，你在迪凯等我，吃个饭很快的。” “不用急，你忙去吧，记得少喝点酒。” 几句简单的叮咛问候，仿佛又回到了那些面的美好时光，只是我们都清楚，那些年……我们逝去的岁月再也找不回来了。换了一套略微正式一点的休闲装，出门的时候跟陆宇豪打了个招呼，开着新买的奔驰去迪凯。 刘耀辉已经在陆雨馨的办公室喝茶了，他比我遭到一会儿，见面之后也没有什么客气的寒暄，刘耀辉丢给我根烟说道：“合同已经给雨馨看过了，你要不要再看一下，文字内容跟我们昨天约定的是否有出入。” “不用了。”我对陆雨馨说道：“直接签字授权吧，刘哥的人品没的说。” “好。”陆雨馨听了我的话，对我百分百的信任，拿起笔在刘耀辉准备的合同上签了字。 刘耀辉倒也痛快，对陆雨馨说道：“款下午就打过来，两千万，**回头补给我就行。” 陆雨馨拿起桌面的座机，对刘耀辉说道：“我现在就安排财务去准备**，刘总这么爽快，我们也不会差事的。” 刘耀辉笑道：“我真的是越来越喜欢跟默默身边的女孩做生意了，一个比一个好爽。” 陆雨馨微笑问道：“那刘总觉得我和景瑶，谁更适合默默呢？” 那一瞬间，刘耀辉的脸都绿了，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说出来个所以然，还各种回避，最后干脆找个借口说有事要提前回去，午饭都不跟我们一起吃了。在刘耀辉的潜意识里，他肯定是更喜欢景瑶多一些。他都快认景瑶做干妹妹了，和陆雨馨的称呼却一口一个“陆总”的，这关系远近外人都看得出来。 刘耀辉走后，陆雨馨还觉得很郁闷，问我是不是自己说错什么话了？ 我哪好意思挑明了说呢？ 中午陪着陆雨馨在迪凯吃了工作餐，午饭之后我和陆雨馨说要去医院，当然！我没有提“陪景瑶“这三个字，相比陆雨馨也能猜得到，她也没多说什么，我从陆雨馨的办公室走出来准备去三十楼的客房，一边走一边给秦沐打了个电话，跟她说一下准备去看程嘉的事。 秦沐问我怎么一直要看程嘉？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这才告诉秦沐实情，是景瑶想去看一次，我负责作陪。 秦沐暗示我说道：“默默我跟你说，你做事的时候也要考虑一下雨馨的感受，不能雨馨什么都不说，你就当雨馨是真的不在乎，她是太懂事了，换做是我，我绝对做不到雨馨这么大度，你趁早把你的事给了结，以后也少跟景瑶有联系，这才是对雨馨最大的尊重。” “我知道我自己应该做什么……” “你知道应该做什么，干嘛还一直欺负雨馨？” “我什么时候欺负雨馨了？” “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在欺负雨馨，一点都不照顾她的心理感受，这不是欺负是什么？” 这几句话说的我无力反驳，我有点不太想和秦沐继续聊下去了，应付说道：“我知道了，处理完这件事就不联系了。” “我帮你安排，你也要记住你说的话。” 挂断电话之后，我来到景瑶的房门外，按下两下门铃，景瑶穿着睡衣揉着眼睛拉开了门，对我说道：“这么早啊，我还以为你要很久呢，我刚刚在睡午觉，先进来坐一下吧，我换了衣服马上就好。” 虽然套房内很大，但是我进去看景瑶换衣服，总有些不太好吧？最主要的是陆雨馨今天早上还跟我说看监控的事，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决定还是算了吧，站在门口对景瑶说道：“你先去换衣服吧，我在门口抽根烟等你就好了。“ 那一瞬间，我在景瑶的脸上看到了许久未见的落寞，她哀伤的眼神仿佛刺痛了我的心，也刺痛了她自己，她站在门里面沉默了十几秒，才咬着嘴唇轻声丢了一个“好”字，然后把门给关上。 关上的房门仿佛是一道心门，彻底宣布我们已经在刻意的疏远对方了，一段感情就是这样渐渐的接近终点么？ 第412章 探望高旭 我惆怅，又不敢在记忆中漫步，那些美好的曾经会让我再次泪目，曾经最怕的就是我们主动疏远彼此，而现如今，我在做的却是这件事。 景瑶可能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或许是想到了，当真的来临的时候，我们又不愿意去接受。在痛苦中挣扎，挣扎的久了、疲累了，就会彻底放弃反抗了吧，任由时光在我们的记忆中划上句号。 我站在景瑶的房门外抽了两根烟，不知道陆雨馨会不会通过监控看到这个画面，十几分钟之后，景瑶出来了，她打扮的很漂亮，尤其是穿的衣服总是那么有品位，脸上化了淡妆，足以让其他女人都黯然失色的淡妆。 清纯中带着美.艳，脚上一双黑色的高跟鞋使她的身高超过了170，完美的身材被一件波西米亚风格的连衣裙包裹，关上房门，景瑶落落大方的说道：“走吧，我们先去医院还是先去看守所？” “你觉得呢？先去哪？” 景瑶想了想说道：“还是先去医院吧，过去看看高旭。” 离开.房间，我和景瑶肩并肩的走向电梯，但是谁都没说话，彼此的沉默都能感觉得到我们的在刻意的疏远彼此之间的距离，这种感觉很不好，仿佛人生轨迹原本重合的两个人，却故意要背对背的相向而行。 地下停车场，景瑶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我发动车之后提醒景瑶扣上安全带，她很听话的照办，扣上安全带之后看着我问道：“高旭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么？” “不知道。”我一边开车一边对景瑶说道：“我也有几天没去了，上次去的时候，高旭还躺在ICU病房里面呢。” 景瑶听我这么说，便没再向我咨询高旭的事，把头扭向窗外的方向，靠在椅背上看着外面，我看不见她的脸，却能感受得到此时此刻的她心情有些沉重。 昆明的二环，绕过半个昆明城，在这期间我们几乎都没怎么交流，今天的景瑶和昨天完全不同，我所谓的“不同”，是精神状态的不同，比昨天明显低落了很多，而这种情绪的转变，就是从我拒绝进入景瑶房间那一刻起。 云大医院的停车场，下车的时候景瑶向门口商店的方向看了看，对我说道：“买点水果上去吧。” “别急。”我劝住景瑶说道：“高旭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如果是还在ICU病房昏迷呢，买了水果他也吃不到，先上去看看情况吧。” 景瑶欲言又止，不过还是接受了我的建议，我带着景瑶直奔ICU病房，ICU即重症加强护理病房（I te sive Ca。 e U it），又称加强监护病房综合治疗室，治疗、护理、康复均可同步进行，为重症或昏迷患者提供隔离场所和设备，提供最佳护理。当然，在这种病房里面住着，一天的费用也不少，大概一天费用在3000多块钱。 如果不是家里有钱，这笔费用也会变成一个家庭的负担。 ICU病房每天都有一个特定的时间允许家属进去看望病人，但大多数时候，是禁止任何家属进入的，甚至在门缝看一眼都不行，高旭的母亲已经在这守了很多天，这一次见面比上一次更加憔悴，整个人都显得很没精神。 高旭的母亲看到我，非常感激的拉着手说道：“默默你来啦，快坐。” 让我坐的位置不过是走廊内的长椅，我没着急坐下，而是把景瑶介绍给她说道：“瑶瑶，我和高旭还有瑶瑶都是高中同学，她特意从法国回来看看高旭。” “噢……”高旭的目前看着景瑶歉意的说道：“这条件太不好了，都没有个招待你们坐下来喝茶的地方。” “阿姨您别客气。”景瑶关切的问道：“高旭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 说起高旭的状态，他妈妈深深的叹息说道：“医生说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各种检查数据都很稳定，生理机能倒是恢复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句话另外一层意思就是变成植物人了！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不知道！ 景瑶关切的问道：“那什么时候能离开ICU病房呢？” “下周吧。”高旭的母亲很不情愿的说道：“医生说现在就可以离开ICU病房，转到普通的病房做康复，但是我想着在ICU病房多住一周，说不定能恢复的更快一点。” 我突然想起来陆泉明赔偿给高旭的五百万，被高旭的叔叔取走之后就没下文了，现在高旭家又是用钱的时候，我赶紧插嘴问一句：“钱拿到了么？就是我帮高旭找陆泉明要的五百万，他叔叔还回来了么？” 高旭的母亲微微摇头说道：“只送过来80万。” “为什么？”我很诧异啊，“明明是五百万的支票，他只送过来八十万是什么意思？” 高旭的母亲很无语，对我说道：“他叔叔给我算了一笔账，高旭的父亲被查之后他花了多少钱、买了多少关系等等，每一笔钱都计算的很清楚，包括情人吃饭花的几千块都算在内了，最后告诉我为了他哥的事，他已经花了四百多万，支票虽然是五百万，但是他把为他哥哥花的钱都扣下了，最后只剩下这些。” “他.妈.的！”我忍不住骂了一句，“这都是什么人！操！” 景瑶偷偷拉了拉我的手，示意我别挡着人家家人的面说这些，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作为外人的我说多了不太好。我自然能明白景瑶所表达的这层一丝，但是我并不认为我说的有多过分，要说过分……他叔叔做的才过分呢！他叔叔自己为什么能赚那么多钱，还不是因为高旭的爸爸对他的照顾啊，现在高旭的爸爸出事了，他叔叔出点钱都要弄回去，这也从侧面反映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高旭的爸爸可能彻底完了，永无出头之日了，自己的亲弟弟都做出侵占财产的事！ 景瑶从自己的包里面拿出一张银行卡，送到高旭母亲面前说道：“阿姨，这里有一点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别嫌少，拿去应应急，密码是卡号的后六位。” 第413章 看守所的程嘉 高旭的母亲当时就这惊了，这得是送多少钱啊，还用个银行卡。自己的那些亲戚朋友来看高旭，不过是送个红包而已，而高旭的同学竟然出手这么大方。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景瑶那张卡里面放了多少钱。 高旭的母亲开始是没敢要的，一直在推辞，但是景瑶也是相当执着，对高旭的母亲说道：“阿姨你不要客气，卡上的钱不是很多，只是我的一点心意，我和高旭还有默默都是上高中时最好的朋友，听到他发生这样的事，我真的挺难过，在法国工作又不能帮上什么忙，去年我在昆明，高旭也帮了我不少，这笔钱就当您待高旭收了，有什么需要您再联系我。” 听景瑶这么说，高旭的母亲才把这张银行卡收下，红着眼说了一些感谢的话，我和景瑶在医院停留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高旭的面是没见到，估计见到了景瑶也会受不了那画面吧，不如就这样吧，挺好的！ 离开医院的，景瑶的情绪明显比来的时候更沉重了，不过此时的沉重，是跟高旭的境遇有关，坐上车，景瑶满眼期待的看着我问道：“你觉得高旭还会醒过来么？” 我摇头，对景瑶说道：“我不知道，如果是我，我倒是宁愿选择永远都不要醒过来了。” 景瑶能理解我这话的意思，她轻叹说道：“这么一直睡过去也挺好的，不必在承受那么多的生离死别，就当是来人间安安静静的睡一觉，但是这对于高旭的母亲来说，似乎有点太残忍了。” “以前我觉得我妈妈是很伟大、很坚强的一个女性，自从高旭出事之后，我才意识到，普天之下任何一个母亲，都是那么的伟大，不光是你心疼高旭的母亲，就连我有时候都看不下去。” 景瑶无助的叹息了一声，对我说道：“去看守所吧，我想跟程嘉聊聊。” 我发动车子离开医院，一边开车一边问道：“你给高旭母亲的那张卡上有多少钱？” “二十万！”说完这个数字之后，景瑶又补充说道：“这二十万可能不能解决什么问题，但多少算是一点心意吧。” “至于么？”我问道：“二十万就这么送了？” 景瑶轻声说道：“钱不钱的都是小事情，只要他能好起来，让我再给二十万都没问题，你和高旭不和，但是你还不是在高旭需要帮助的时候来帮忙了吗！” 我多想告诉景瑶，高旭现在所经历的一切，是跟我有很大的关系，虽然撞断高旭双腿的是陆泉明，给高旭下药的是程嘉，但是我真的能和这两件事划清界限么？ 先到这些，我就特别难受，我始终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我不敢再和景瑶聊下去，开车一路沉默着去了看守所，这里已经来过很多次了，看守所的领导都认识我了。 简单的寒暄之后，他安排我们跟程嘉见面，这次见面和上次不同，上一次是隔着玻璃用对讲电话沟通，这一次，则是把我们安排在一个专门探视的房间内，虽然是同一个房间，但是中间隔着一道铁丝网，属于“你能看到我，我能看到你”，但是我们却无法触摸得到对方一样，拿到铁丝网是双层的，在两层之间还有大概50厘米左右的距离。 我和景瑶进去之后等着看守所的工作人员去带程嘉，看守所的领导和我闲聊说程嘉在这里最多还能被关三天，警方已经取证差不多了，要对程嘉提起公诉，这个案件的原告是云大医院。 我问看守所的领导，程嘉会被判刑么？看守所的领导十分肯定的说判刑是必须的，但是判的轻重就不知道了。说完这些，看守所的领导就出去了，留下我和景瑶在这里等着程嘉，景瑶在看守所领导出门之后看着我问道：“程嘉真的会被判刑么？” “你都听到了，程嘉被判刑也是罪有应得吧。” 景瑶深深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你说，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很想和景瑶说是因为我，程嘉才对高旭下手的。不过我转念一想，话不能这么说啊，如果我告诉景瑶：因为程嘉不想让我拿到你联系方式，所以他让高旭永远的闭嘴，他以为这样，就能彻底断了咱们之间的联系。 话要是这么说，景瑶肯定会把责任归到自己身上，比如她会钻牛角尖，认为自己也是导致程嘉犯错的原因之一！没错，景瑶肯定会怎么想。 想到这些，我决定换一个说话，安慰景瑶说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秉性，有句话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用在程嘉的身上再好不过了，他想让你和全世界对你倾慕的异性失去联系，在他的爱情观里，你不能有异性朋友，如果有威胁，他就要毁掉那个人，会不掉那个人，就要毁掉你。一般有偏执心理的人都会做这种扭曲的伦.理的事情来。” 景瑶听后略带无奈的说道：“程嘉的确是做事很极端，而且很好考虑后果。” 对面，程嘉被两个工作人员押到了房间内，进来之后的程嘉第一眼看到了景瑶，先是愣了一下，回过神之后转身就要往外跑，因为手上戴着手铐，跑起来的姿态十分不优雅，警察见他要跑，伸腿把他绊倒，另外一个单膝跪在他背上喊道：“跑什么？你想干什么？” 程嘉趴在地上大声喊道：“我不认识他们，我不见，让我回去！快点把我押回去。” “别叫……”另外一个警察抓着他的衣服把他来起来，大声呵斥道：“老实点，别给我耍花样。” “警察同志……”景瑶有点看不下去了，对警察说道：“他不会逃跑的，你们别担心。”说完这一句，景瑶又对程嘉说道：“程嘉我是瑶瑶，我从法国回来看你了……” 听到景瑶的声音，程嘉趴在地上就不动了。 景瑶对警察说道：“要不……麻烦你们二位先出去吧，我和他说几句话，说几句话就行。” 第414章 单独见面 看守所的领导听到里面的动静，从我们这一侧的门进来问道：“怎么回事？” 对面的两个人把刚刚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遍，然后一脸懵逼的看着领导问道：“现在……要怎么办？” 领导看了看我，然后摆摆手说道：“你们两个先出去吧，把门锁好” 两个押送程嘉的不过是普通的工作人员，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领导都这么说了，他们也就没在理会程嘉，管他是趴着还是坐着，只要不跑的就行了，高高兴兴的出了门，还在外面加了一道锁。 程嘉趴在地上没有动，头都没有抬一下，我挺能理解程嘉这一刻的想法的，他一定认为我和景瑶说了很多关于他的坏话，我也把他破坏‘瑾年’年会的事告诉了景瑶，此时此刻的程嘉是没脸见景瑶了。 景瑶肯定也能想到这一层，所以根本不需要我多少说什么，自己品呗。 我把自己当成是一个旁观者，掏出烟叼在嘴上准备点燃，其实要不是隔着那么宽的铁丝网，我很想也丢给程嘉一根， 不过……这种感觉和“投食”好像啊，略带侮辱人的意思。 景瑶走进铁丝网，看着对面趴在地上的程嘉说道：“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对高旭做那样的事么？” 趴在地上的程嘉一动不动，仿佛没听到景瑶的话，我在一边抽烟没吭气，这个时候我说什么都不对，责怪程嘉或者是帮程嘉说话，都显得很突兀，就这么沉默吧！ 景瑶再次开口，对程嘉说道：“我在巴黎听说你们你和高旭出事了，第一时间赶回来看你们，我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程嘉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么？” 程嘉仍旧是趴在地上装死，对景瑶的话不理不问。 第三次，景瑶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对程嘉哭着说道：“为什么你们都可以变得那么陌生？为什么我们不能像很多年前一样，分享彼此的快乐，在同一个教室内单纯的交往，那些年的感觉为什么再也找不到了？好多同学都走着走着就散了，再也没有音讯，难得我还能和你们保持联系，可是你们为什么要这样？你不是和我说，回国办完申请移民的手续就去巴黎么？为什么你会这样？” 趴在地上的程嘉也传来了哭声，慢慢拱起了腰，一点点去的起身走向铁丝网，他的双手之间带着手铐，来到铁丝网边，他用手抓着铁丝网的格子，泪流满面的看着景瑶。 我承认这一刻我有点难过了，难过不是因为程嘉，而是我从未见过程嘉哭成这个样子，她和程嘉隔着铁丝网面对面的流泪，我有些看不下去了，把手里没抽完的烟丢在水泥地上捻灭，然后走到景瑶身边，当着程嘉的面帮她擦眼泪说道：“瑶瑶不哭。” 程嘉见我给景瑶擦眼泪，他瞬间就暴怒了，双手抓着铁丝网怒目瞪着我吼道：“滚——你给我滚，我不允许你碰瑶瑶，滚——” 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两道铁丝网之间有半米的距离了，要是没有这半米距离，估计程嘉就伸手来抓我的脸了！ 面对暴怒的程嘉，我尽量让自己沉住气，对程嘉说道：“瑶瑶很优秀，你不可能让所有人都远离瑶瑶，自始至终你就没有学会如何去爱一个人，你只不过是想占有她罢了，仅此而已。” “你放屁！”程嘉大骂道：“你懂什么？你有什么资格照顾我？瑶瑶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回报给她的是什么？你不配教训我。”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景瑶的眼泪仍旧继续在流淌，她很执着的看着程嘉问道：“你告诉我，真的是你做的么？” 程嘉的额头顶着铁丝网，木木的点了点头，说点头不如说成是用额头在铁丝网上蹭了几下，看到程嘉承认了坑害高旭这件事，景瑶似乎是彻底崩溃了，眼泪流淌的更多、更快，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继续问道：“为什么？” “我怕……”程嘉哽咽着说道：“我怕默默找到你……我怕我失去你……我知道自己从未真正得到过你的心，我自卑的想要把你呵护在别人找不到你的地方，默默去找高旭要你的联系方式，高旭为了钱一定会想办法找到你的联系方式给他……我不能让他找到你啊，你会再一次跟他在一起。” 这真是大实话！程嘉把自己内心的阴霾都说了出来，他说出来的正是他所担心，在我看来，我应该愤怒才对，但此时此刻，我竟然对他产生了怜悯的心理。 景瑶很不理解的看着程嘉问道：“难道你对我没信心么？我说过要在法国等着你，就一定会等着你回来，即便是我和默默有了联系方式又能怎么样呢？” “你能跟他联系……你没有确定做我女朋友之前，我怎么能放心让你跟他联系？他就是个混蛋，把你欺负的那么惨，自己在国内跟陆雨馨鬼混，他从来都没有在乎过你的感受，而你却傻傻的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就连回国……” “别说了。”景瑶打断高旭的话，伏在铁丝网上轻轻的抽咽。 我尽量用安慰景瑶的语气说道：“别难过了……” “默默……”景瑶用很低的声音对我说道：“你能先回避一下么？让我和程嘉单独聊聊，好么？” 我没想到景瑶会有这样的提议，有点无奈，吸了口气对景瑶说道：“好，有什么事随时叫我，我就在门外。” 说完之后，我深深的看了一眼程嘉，他瞪着我的眼神仍旧充满了愤怒，走出这个铁丝网的房间来到走廊，刚刚押解程嘉的两个工作人员都在，我看了他们一眼，他们也看到我了，彼此用眼神有了一个简单的交流。 我在这边门外抽的我的烟，那两个看守所的工作人员在那边也是抽烟，我想不明白的事是：景瑶说在巴黎等程嘉，这是要答应做她的女朋友么？ 第415章 心里住着你 景瑶真的要做程嘉的女朋友么？这是真的么？ 我有点不敢想下去，虽然我不能拥有景瑶，可是我也不希望她跟程嘉在一起，他根本就不懂的如何去爱一个人。 景瑶是怎么想的我不得而知，但是她在里面和程嘉足足聊了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后，她红着眼睛从那道门走出来，低声对我说道：“默默我们走吧。” 我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半，想着赶在晚高峰之前把景瑶送回到迪凯，这两天我已经花很多时间陪景瑶忙东忙西的了，不管怎么样，我都得考虑一下陆雨馨的心理感受。 上车之后，我是真的准备开车回迪凯的，但是景瑶却用一种商量的语气问道：“去滇池边坐一会儿好么？去看看滇池。” 我有过一秒钟的犹豫，但还是顺从了景瑶的想法。景瑶的家就住在环湖东路，距离滇池不太远，我开车绕到了滇池的另一边，在古滇王国的停车场把车停下来，在这里，可以俯视大半个滇池，我想景瑶此时此刻的心情应该不是很好，唯有站在这种空旷的半山去看大场景，才能让心情舒畅起来。 景瑶趴在半山护栏上看着远处的半山半水，威风吹动她的长发，她的眼神更加迷离，我在他身边以一个同样的姿势趴在护栏上，只不过我的手里多了一根烟，我很闲问景瑶和高旭聊了什么，几次想要开口，话都到嘴边了，硬是憋回去了。 最后还是景瑶率先开了口，看着远方轻声问道：“默默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么？” 我抽了口烟，低着头说道：“不知道，你的想法总是让人捉摸不透，什么事你都喜欢藏在心里，不善于表达。” 景瑶转过头看了看我，然后又把目光投向远方说道：“我和程嘉聊了很多，感触也挺深的，原来爱一个人可以爱的那么真，可以不顾后果的去做一切，以前我真的没有发现，如果早知道程嘉会做这么极端的事……”说到这，景瑶深深的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如果我早知道会发生这些，我宁愿早点答应了程嘉，做他的女朋友……默默你说我早点明白这一切该多好啊，那么多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干嘛要这么想？”我反驳问道：“你喜欢程嘉么？你爱程嘉么？你能接受程嘉给你安排的生活方式么？他那不叫爱，他那是无条件的占有，他从未想过你的感受，你应该理智一点，清楚什么是爱。” “是啊。”景瑶木木的问道：“什么是爱呢？你清楚么？” “我……”我特么的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呢，什么是爱？我清楚么？我好像回答不清楚，这个问题已经超过了我的认知，我懂么？似乎我也不懂。 景瑶见我不说话，她也看出来我说不出她满意的回答，她转过头，看着我的说道：“默默，你不懂我，你不懂所有的女孩子，在一个女孩子的眼里，‘爱’没有那么复杂，它无关金钱、事业、地位等等，有的只是单纯的喜欢，或许再带一点点感动。在你眼里，程嘉有很多不完美，做事不靠谱、不懂的顾全大局、自私……这些都是你能说出来他所拥有的缺点。但是站在我的角度考虑呢？他在我需要用钱的时候，骗了家里一千万出来做投资，结果一分钱都没收回去。为了能看到我，他辞去家里给他安排的职位，每天去金格百货打酱油，他和我说：他爸爸都认为他每天游手好闲的四处溜达不务正业。虽然他爸爸这么说他，但是他不觉得怎么样，他说自己在做一个最重要的事，怎么能算不务正业呢？等有一天把我追到手了，他爸爸就会理解他的‘不务正业’是怎么回事了。” “程嘉给过我很多感动，这些感动都是你不曾给过我的，他对我真的很好！虽然在‘瑾年’年会这件事上做的很过分，但是我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在‘瑾年’倒闭之前，程嘉又拿出了一大笔钱让我应急周转，给员工发了工资、给刘总做了赔偿，让我走的没有任何牵挂，在我去巴黎之后，他自己背着家人办了个旅游签证过来找我，在我失去你的那单时间，是程嘉陪着我，安慰我，每天想办法逗我开心……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这就是想要的爱情，只可惜我后知后觉，失去了之后才知道程嘉对我是多么的用心，曾经我心里住着你，如果没有你，可能我已经接受了他的追求吧，毕竟这种轰轰烈烈忘乎自己的追求，不是每个女孩子都能忽视的。” 我安静的听着景瑶说这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词穷”是目前唯一能形容我的词了。 景瑶继续看着远方说道：“我们都是习惯了安安静静的付出，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承受过多么大的压力，默默！我爱过你，但那只是曾经了。” 我低声问道：“你这算是变相的告诉我，你决定接受程嘉了对么？你已经有了这样的决定，对么？” 景瑶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叹息说道：“我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至少程嘉让我想明白了一件事，爱一个人是一种很自私的行为，自私到忘记了自己。就像曾经的我，放弃了在法国的机会，回国创办瑾年，只为了和你在一起。对于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付出了，没有遗憾，也没有后悔。” 聊到这个话题上，景瑶也没有说当初是编造了一个抄.袭的谎言让我接受她回国的理由，即便是现在，她还是照顾我的感受，这就是景瑶所谓的真爱与付出吧，自己背负了所有，只为了让对方没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 景瑶……一直都是那个善良的景瑶，而我终究不是能给他幸福的那个人，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夕阳的酱紫渲染了半边天，那片湖光山色在夜幕的渲染下逐渐暗淡，我转过头看着景瑶的侧脸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程嘉没有事，你会等他么？你会嫁给他么？” 第416章 我想回家 景瑶微微摇头，用着很不确定的语气说道：“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心里有很多遗憾，也有些懊悔，不管怎么说，我真心的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现在的我已经不再那么渴望幸福了，你曾经是我最大的幸福，可是我却把你弄丢了，是我不够勇敢，在雨馨面前，我总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事实也的确是这样，我做的真的没有雨馨做的好，我没有主动关心你家人的意识，没有办法处理好你跟我父母的关系，这些都是我能力不足，在昆明的一切，以后会变成一种记忆，然后随着时间逐渐的变淡，就这样吧。” 听景瑶说这些，我有一种难以自拔的心痛，我知道我已经没有资格再拥有她了，看着远方，轻声的问自己，是不是当我不在拥有的时候，只要不忘记，就是对过往最大的尊重了？ 夜幕降临，景瑶轻声对我说道：“默默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 “不行。”我态度坚决的给否了，对她说道：“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在这干什么？天黑了以后，这边半山腰风很大的，你想多看一会儿夜景，我就在这陪你，你不想看了，我就送你回酒店。” “我回家……”景瑶看着夜幕说道：“这里离我家不太远，我一会儿给我爸打个电话，他会来接我的，我有点累了，回家休息一下，明天有空了再去把迪凯的行李拿走。” 我转过头看着景瑶问道：“你真的要回家么？” “真的！”景瑶回答的很认真，“我这就给我爸爸打电话，让他来接我，你不用担心的，让他看到你，他又要不高兴了。” “那你打吧。”我监督景瑶说道：“你打了电话我就走。” 景瑶撇撇嘴，真的当着的面拨通了她爸爸的电话，为了让我相信她没骗我，她还打开了免提，电话接通之后，景瑶的父亲很意外，最后确定女儿真的就在昆明之后，表示说马上过来。我是看着景瑶打完电话的，她看着我说道：“你看到啦，我爸一会儿就来接我了，你去忙吧，我想一个人再看看夜景。”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景瑶挤出一个微笑说道：“去忙吧，回去的太晚，雨馨会着急的。” 听到“雨馨”这两个字，我觉得自己的确应该走了，我承诺过雨馨的，我不会做出格的事情，在关心景瑶的同时，我更应该关心她才对。我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景瑶的肩上，轻声说道：“那我先回去了，你别着凉了。” “嗯——”景瑶应了一声对我说道：“有空我联系你。” 我离开半山围栏，上车之后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古滇王国上下山都是一条路，我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把车停在路边安静的抽烟，大概过了四十分钟，看到景瑶父亲的那辆车，我这才下山返回市里，用手机链接车上的蓝牙拨通陆雨馨的电话。 很快，车里传来陆雨馨的声音，“你忙完了么？” “差不多吧。”我如实的对陆雨馨说道：“今天陪着景瑶先去看了高旭，又去见了程嘉，现在她被她父亲接走了了，我也自由了，你在什么地方？迪凯？还是家？” “都不在！” “都不在？”我很奇怪啊，在我的潜意识里，陆雨馨好像除了迪凯就是家，很少去别的地方，“告诉我你现在在哪？我来找你。” “我在酒吧，在洲大哥这里，你要过来么？” “马上到。” 挂断电话我一脚油门踩到底，直奔官渡古镇的方向驶去，老洲的酒吧仍旧是“门可罗雀”，其他家都有四五桌的客人，在他这里，经常是看不到任何客人，好在我们都习惯了。进门就看到陆雨馨和老洲正在面对面的坐在一个卡座边喝东西。 老洲面前放的是啤酒，陆雨馨面前的是咖啡，进门之后，我坐在陆雨馨身边，拿起桌面的啤酒喝了一大口，搂着她问道：“怎么来这里了？” 陆雨馨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来呢？” “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没说你不能来啊。” 陆雨馨略带委屈的说道：“我下班回家也是一个人，这不就过来找洲大哥聊聊天啦，我知道你忙完会给我打电话的，吃饭了么？” “没。”我摸着肚子说道：“真有点饿了。” “景瑶呢？她吃了么？” “没有。”我如实说道：“看完程嘉我打算送她回迪凯的，她说去滇池边坐一会儿，结果就坐了三个多小时，刚刚她父亲把她接走，我就过来了。”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吧。”说着，陆雨馨起身就要去厨房。 老洲也急忙起来说道：“雨馨你坐下，我去给默默做个蛋炒饭去，你们俩聊。” 陆雨馨微笑说道：“我也会的，洲大哥你别客气啦，咱么都是不是外人，我把这当成是自己的家呢。”说着，陆雨馨就走向了吧台后面的厨房。 老洲叹息说道：“多好的女孩啊，怎么都被你摊上了，你还不知道满足。” “满足啊。”我很坦然的说道：“谁告诉你我不满足的？我满足的很。” 老洲意味深长的说道：“默默不是我说你，你对雨馨的关心和照顾真的不多，她今晚是跑过来跟我诉苦的，你自己想想让她承受了多少委屈，在你面前，人家雨馨一直表现的很懂事、很体贴，不就是怕你有心理压力嘛！咱做男人的也应该自觉一点，你说是不是？” “我懂。”我对老洲说道：“我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景瑶这次回国纯属为了高旭和程嘉，虽然我们这两天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但是我清楚我自己应该做什么，这一点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做对不起雨馨的事。” “行！”老洲开心的说道：“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按理来说你们俩的事我真不应该插嘴，但是我真心觉得雨馨这姑娘对你太好了，有时候我都替你心疼她，今天和我聊着聊着就掉眼泪了，这得是有多委屈啊，你自己体会去吧。” 第417章 那些隐藏的委屈 老洲和我说这些的时候，一直让自己的声音很低，生怕雨馨听到。这些话也的确不适合让雨馨听到，多少会有些尴尬。大概十几分钟之后，陆雨馨把一盘蛋炒饭端上来了，这是一份超级豪华的蛋炒饭，除了鸡蛋和米饭之外，里面还加了胡萝卜丁，在颜色上就更鲜艳了。 白色的米，黄色的蛋，红色的胡萝卜丁……一看就知道是很用心做出来的。老洲拿起手机说道：“你先别吃，我得拍个照发朋友圈，这么一份蛋炒饭……我可以认真负责的告诉你，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看的蛋炒饭，默默你太有福气了，这饭我都流口水了。” 雨馨笑着说道：“洲大哥你也吃么？锅里还有呢，我给你盛一碗。” “不了不了！”老洲急忙说道：“我要留着肚子喝酒呢。” 其实雨馨也知道，老洲这话不过是朋友之间的闲聊，他并非真的读者饿了。看到这份蛋炒饭，我内心更多的是感动，坐在椅子上低头盯着这份蛋炒饭，不敢抬头，因为我感觉我的鼻子有点发酸，刚刚老洲说雨馨聊天委屈的哭泣，我就已经很不好受了，此时此刻看到这份蛋炒饭，那种愧疚感就更强烈了。 我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吃着，我怕我一抬头，就被雨馨和老洲看到眼里的泪光。 老洲是一个很敏感而注重细节的人，他可能意识到我的情绪有点不对劲了，拿起桌面的控烟盒看了看，找借口说道：“烟没了，我去隔壁小商店买包烟，你慢慢吃。” “嗯……”塞满米饭的嘴里发出了一个单音节，算是我对老洲的回应。 陆雨馨见我吃的那么狼狈，笑着对我说道：“你干嘛啊？又没人和你抢，你吃慢点，不够我再给你盛去。” 我咽下嘴里的米饭，对陆雨馨说道：“去吧台帮我拿一瓶啤酒，有点噎到了。” “好的。你慢点吃！” 趁着陆雨馨去吧台的时候，我抬起头用袖子擦了一把眼里的泪，我不想让她看到我难过的样子，这些藏在心里就好了。 陆雨馨给我拿回来一个小瓶的啤酒，我打开之后仰脖就喝下去了，感觉舒服多了。 吃过蛋炒饭，老洲也买烟回来了，问我还要不要再喝点？ 我拉着雨馨的手委婉的回绝了，理由是我今晚要开车，喝多了不安全。 老洲也没劝我，提醒我路上小心。朋友之间这样才是最好的感觉吧，彼此关心不做作！我牵着雨馨的手走出酒吧，再一次在夜幕中散步，晚风吹过，陆雨馨意识到我没有外衣，责怪我说道：“你怎么不穿件外套呢，着凉了怎么办？” 我没敢说我的外套给景瑶了，撒谎说道：“忘记穿了，几步路就回到停车场了，你也是开车过来的么？” “开了。”陆雨馨问道：“你也开了么？” “是啊，和你打完电话我就直接过来了。” “那怎么办？”陆雨馨问道：“咱俩还要开两个车？” “不。”我直接给否了，对她说道：“开Q7回去，把奔驰先留在这里吧，明天早上我再来开。” “那快走几步，你别着凉了！” 我和陆雨馨来到停车场，奥迪Q7停在那里特别显眼，主要是这个红色很少见，路上大多数都是黑色，偶尔能看到个白色也算是“稀缺品种”了，至于红色，那是“罕见动物”。上车之后，陆雨馨开心的问道：“默默，你和景瑶见面还算愉快吧？” 我伸出右手拉着陆雨馨的时候，对她说道：“我答应过你的，我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情，我知道这几天你觉得自己受委屈了，即便是委屈了自己，你还是在我面前强颜欢笑，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些都被我看在眼里呢，雨馨谢谢你，其实你不用这么委屈的自己的，今天和景瑶聊了很多，你知道么？她说，她已经不爱我了。这句话在我听来有点点失落，不过我也挺高兴的，至少她已经从一段感情里面走出来了。” 我原本以为陆雨馨听了会很开心，可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听完之后她就沉默了，沉默了一分钟左右我才意识到不对劲，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脸上有两行晶莹的泪痕，我但是就慌了，有些不知所措，慌慌张张的问道：“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哭了？” 陆雨馨似乎没意识到自己掉眼泪了，听我的话才回过神，急忙从抽纸盒里面拿出两张纸巾，擦拭自己脸上的泪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雨馨！”我很心疼她这样，真的！所以我很认真的对她说道：“你不要总是这么委屈自己，有什么话你说出来和我一起分享好么？就像现在，你一定是心里想了什么，才会情不自禁的掉眼泪，那么就把你心里想的和我说说好么？咱们不是最亲密的人么？对不对？” 陆雨馨转过头看着我问道：“真的可以说出来么？” “对啊。”我反问道：“为什么可以说呢？我们之间还需要有什么隐瞒的么？” 陆雨馨轻轻叹息了一声，对我说道：“默默，你是个笨蛋，你并不懂女孩子的心，我掉眼泪是因为我心疼瑶瑶，她能和你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是真是假么？她把伤痛留给自己，她让我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小偷，偷走了她最爱的你，我……”说到这，陆雨馨停顿了一下，擦了擦眼泪才继续说道：“我也能感觉得到，你对景瑶始终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你一直口口声声说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这不过是你在用这句话暗示自己不应该做对不起的我事，你在时刻提醒自己要和瑶瑶保持距离、保持距离……可是你心里真的是想和她保持距离么？不过是有一层道德约束的枷锁而已，你觉得跟她在一起是对不起我，所以你强制自己不要去做出格的事，你敢问一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忘记景瑶了么？” 第418章 委屈 雨馨的话仿佛一根针刺穿我的心，那种痛是让我看清人性本质的疼痛，我们都是俗人，逃不开世俗的爱恨情仇，我也想让自己不心痛、不难受，可是真能做得到么？在我心里，景瑶的影子始终是挥之不去，尤其是当我知道景瑶去年回国创办‘瑾年’完全是为了我…… 为了我她可以放弃在法国那么好的发展机会，顶着所有压力回国“创业”，赔上个几千万不说，最后捞得一片心伤，那么善良的女孩子，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我想要说一些违心的话来安慰陆雨馨，可是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语言，下了二环回到家，停车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车位又被人占用了，我抱怨了一句把车停在一边，下车后我主动拉着陆雨馨的手，她很顺从！没有闹脾气也没有反抗，而在她的意识里，似乎认为刚刚她说的那些话，我都默认了。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我除了默认就是否认，而我否认有意义么？陆雨馨又不是傻子，她怎么可能看不懂呢？ 上电梯之后，她从包里拿出纸巾把自己脸上的泪珠擦干净，还对着电梯里面的反光镜看了看，在出电梯之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开门回家，陆宇豪和秦沐俩正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影，家里的电视是七十寸的，陆宇豪还配了一套相当高端的音响，窝在沙发了看电影，真有家庭影院的感觉。 秦沐看到我们回来，开心的打招呼说道：“你们回来啦。” “是啊。”陆雨馨回应着，在她的声音在一点都听不出来这是刚刚哭过一次，我此时此刻也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要在电梯里面擦干自己的眼泪，她是不想让宇豪看到。 秦沐招呼雨馨说道：“过来坐，我让宇豪把《权利的游戏》全部下载了高清的，重新看一遍，这感觉太棒了。” 陆雨馨似乎对美剧没什么喜好，不过秦沐都说了，她也没反对，把外面的大衣脱掉挂在墙上，真的窝在沙发边和秦沐一起看起来美剧，我看了几眼觉得吸引了不是很大，一个人拿着烟去阳台抽去了，脑海中想的还全都是陆雨馨刚刚的话。 我不想让让她难过，可是她什么都懂！ 抽完烟回到客厅，电视里面播放着广告，陆雨馨已经回卧室了，秦沐和陆宇豪两个人还在一起等着下一集的播放，我也不想在客厅当电灯泡，推门走进卧室。 陆雨馨正准备去洗澡，我站在她面前把她抱住，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谢谢你。” 陆雨馨顺从的被我抱着，她明知故问道：“干嘛说谢我？” “你一直走在默默的承受着委屈，即便是哭的很伤心，也要在电梯里面把眼泪擦掉，不让其他人看到，谢谢你！” 陆雨馨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在我怀里轻声问道：“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会找得到我么？” “消失？”我问道：“你为什么要消失？好好的说这些干嘛？” “我就是想知道，你会不会找得到我。” 我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亲吻了一下，对她说道：“不要乱想，我怎么能允许你消失呢？乖乖去洗漱，早点休息。” 陆雨馨乖乖的走向洗手间，我坐在床上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是有点点心慌，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去排解，一直到陆雨洗过澡，围着浴巾出来才，细长的双腿被浴巾遮住了一半，在我这个角度看过去，显得格外的笔直。 陆雨馨坐在床边擦拭身上的水珠，在衣柜的抽屉里面拿出干净的内.裤换上之后靠在床头开始在脸上涂抹各种护肤品，我坐在另外一边盯着她看，几秒钟之后陆雨馨发现我一直在看她，很好奇的问道：“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心安！”我对陆雨馨解释说道：“这么看着你，我有一种心安的感觉。” 陆雨馨嘟起小嘴，继续在脸上擦护肤品。 夜深人静，关了灯之后我把她搂在怀里，这是属于我的幸福，我一定不要弄丢了！ 这个夜里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置身在一片荒芜的沙漠中，四周都是滚滚黄沙，我站在原地四处眺望，想要寻找属于自己的方向，但是洗面八方全都是一样的景色，在绝望中，我看到了一个若即若离的身影背对着我像远方渐渐远去，内心突然有一种很强的执念，那就是我一定要追上那个背影……在沙漠中奔跑，跑的很累，却摔倒在地。 爬起来发现天已经亮了，这个梦做的很奇怪！让我有些不知错的的感觉，身边的陆雨馨已经不见了，我找到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九点半！又睡到这个时候！有点带你自责，厨房内有牛奶和面包，自己放在微波炉加热了一下，随便吃一口之后打车去了官渡古镇，我的车还停在那边呢。 在古镇停车场看到卖包子的店铺，倍感亲切啊！以前和老洲挤在酒吧混日的时候，早餐几乎就是吃这家的包子，那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果断走进买了几个包子，自己吃觉得还不过瘾，提着多买的包子去找老洲。 老洲也刚刚起床不就，看到我提着包子过来有点意外，问道：“你大早上的给我送包子，真心实意的么？” “废话！”我提着包子走进酒吧，看到有一张桌上有吃剩下的果盘，地面上还有瓜子壳，我边把包子放在另外一张桌上，随口问道：“昨天我和雨馨走后，又有一桌客人？” 老洲坐过来拿起一个包子，吃了一大口说道：“几个老朋友过来玩了一会儿，昨天我和你说的那些，你都记心里了吧？” “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又不傻，我怎么可能做对不起雨馨的事呢。” “听劝就好了，免得有一天你失去了雨馨，后悔莫及！要我说啊，男人这辈子最成功的一件事就是找到自己的珍爱，两个人好好过日子。” “那你呢？”我刺激老洲说道：“你是不是连找自己珍爱表白的勇气都没有了？” 第419章 雨馨不见了 话题聊到这，老洲果断不理我了，拿着一个包子走向吧台后面的厨房，不就是聊到乔曼了嘛！至于么？ 我明明是吃过早餐了，不过这个包子充满回忆，我还是又吃了两个，觉得吃撑了，才和老洲打了个招呼，去停车场开车准备去迪凯，迪凯的公.关口碑的事一直是我在出谋划策，这几天忙着跟景瑶跑动跑西的，公司的事却真没怎么做，有点“不务正业”的嫌疑了。 错过早高峰，开车都觉得很舒服，现在到迪凯要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了，门前的广场已经被刘耀辉给拿下，最近他在搞什么“梅花广场”的东西，我不得不承认，刘耀辉很有想也头脑，他想利用这个广场做很多事，而第一步是先投资。 迪凯大厦29楼，也是迪凯的办公楼。 出电梯的时候和赵子宁撞个满怀，这家伙手里这拿着一份文件，装了我之后急忙问道：“有没有看到陆总？我这有一份文件要找她签字，结果她不在。段文涛那怂货又不敢代签。” “什么东西？”我问道：“很急么？” “批款。”赵子宁把文件拿给我看说道：“这是下一期的自媒体运营费用，30万的预算，需要提前支出来，搞定之后我会带**回来的。”说到这，赵子宁看着我问道：“要不你帮我签一下吧，反正现在财务都知道了，看到你的签字和看到陆总的签字都好使。” “不会吧！”我有点心虚的问道：“财务怎么可能认我的签字？的要批款都得让陆雨馨签字。” “别闹了！”赵子宁说道：“谁不知道你在公司的地位，你要签字我就一定能拿得到钱。” 三十万也不多，而且赵子宁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我在他的那份文件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对赵子宁说道：“字签完了，能不能拿得到钱，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毕竟我和财务那边也不熟。” “滚蛋吧！”赵子宁不屑的说道：“你和财务不熟，难道我熟？反正有你的签字，我肯定能拿得到钱。” 说完，赵子宁就真的去财务走流程去了，我先去企划部转了一圈，了解了一下最近工作的进度，差不多十一点半快吃午饭的时候我去陆雨馨的办公室，进入她的办公室要先经过段文涛的办公室，两个办公室是连在一起的，把段文涛的办公室形容词一个小走廊个贴切。 看到我进来，段文涛对我说道：“默默哥，雨馨姐出去了。” “出去了？”我当时还没当回事，以为陆雨馨是有事自己出去了，自言自语道：“这是去哪了呢？” 转身离开，去员工餐厅打了一份午餐，正巧何大壮也过来吃午饭，我俩凑在一张桌上，边吃边聊的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下午继续忙公司的事。快下班的时候我再一次来到陆雨馨的办公室，段文涛却告诉陆雨馨还没回来。这次我没有转身就走，而是推开陆雨馨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她的办公室很大，可是我进门就看到了我昨天穿的那件外套……具体的说……是披在景瑶身上的那件外套。 开始我还怀疑我是不是看花眼了，我的这件衣服怎么可能在陆雨馨的办公室呢？我揉了揉眼睛走过去，那件衣服就放在沙发上，当我拿起衣服之后，我不得不承认，这件衣服就我的。虽然是我的衣服，上面却带着淡淡的香水味，不用说！这香水是来自景瑶的。 这件衣服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会不会消失的陆雨馨有关？我有点慌了！我拿着衣服转身推开办公室的门，因为我用力过猛把外面办公的段文涛吓了一跳，他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不知所措。 我拿着衣服问道：“文涛你有看到是谁把这件衣服送来的么？有没有印象？” 段文涛挠着头说道：“好像有点印象，是一个挺漂亮的女孩，进一大早把衣服送过来的，那会让雨馨姐也刚到公司没多久。” 景瑶！我很确定衣服是景瑶送过来的了，我追问道：“那个女孩送完衣服就走了么？还是在办公室里面停留了很久？” “也没多久吧，大概也就是十分钟左右的样子。” “然后呢？”我追问道：“然后怎么样？” 段文涛更傻了，挠着头说道：“我不知道然后怎么样啊 ，她送完衣服就走了，然后……”聊到这，段文涛想起来了什么，对我说道：“对了！女孩走之后雨馨姐也出去了，她出去的时候让我通知各个部门的领导，短期内各部门不要有太大的决策活动，一切按照酒店的正常运营就好了。今天赵子宁过来找雨馨姐签字，发现雨馨姐不在之后让我帮忙代签，我哪有这个权利啊！尤其是今天雨馨姐还特意说那番话，我更不敢乱来了。” “知道了！”我回到陆雨馨的办公室，在关门的那一瞬间我就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我特么的怎么这么笨呢！中午段文涛就说雨馨出去了，我为什么就不能多问一句呢？越想越懊悔，我真是个傻.逼！ 把衣服丢在一边，掏出手机拨打陆雨馨的电话，电话里面传来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 操！我差点把手机给丢在地上。 电话打不通我又找到陆续的微信，给她发了一条语音信息：雨馨你在哪？告诉我你现在的位置，我过来找你。 信息发出去之后屏幕上就出现了一行字：您的消息已发送，但是对方拒绝接收…… 大概是这么个意思！这他.妈.的，这到底是咋了？ 难道是景瑶和陆雨馨说了什么？我翻出来电话号码本，想要拨打景瑶的电话，却发现我根本没有她电话，只好再微信里面发了一个语音请求过去。 这一次没有被拒收，电话里面传来景瑶的声音，她轻声问道：“默默？有什么事么？” “你在哪？”我有点小激动，“你早上来找过雨馨了？你们聊什么了？” 第420章 程嘉的父母 电话那边的景瑶似乎很迷茫，用那种很轻的声音说道：“对啊，早上遇见了雨馨，然后就去她的办公室坐了一会儿，顺便把你的衣服拿给了她，怎么了？” 我右手拿着电话，左手拍在自己的脑门上，真是有苦说不出啊，昨天我还在和雨馨撒谎，关于外衣的事，我没说给景瑶了，当时就是怕她多想，结果……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景瑶似乎感觉到我这边有点不对劲，她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给你惹麻烦了？雨馨不高兴了？” “没有。”我不想让景瑶搀和进来，让事情变得复杂，拿着电话对景瑶说道：“没什么事，你在忙什么呢？” “正想找你呢！” “找我？” “是的。”景瑶问道：“你现在方便么？我想和你见个面，有些事得和你当面说。”说到这，景瑶停顿了一下，又补充说道：“是关于程嘉的，我现在和程嘉的父母在一起，明天程嘉的案件就要开庭审理了。” 我隐约已经猜到景瑶要和我说什么了，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回答，景瑶继续说道：“默默……我们见面聊聊吧，我不想让自己走的很遗憾，这也许是我帮程嘉做的唯一的一件事，也是最后一件事吧。” “好。”我对景瑶说道：“在哪见面？几点？” “一个小时后，我们在世纪城三楼见面吧……” 景瑶说的地点是一家茶餐厅，消费算是中高端的，从迪凯到世纪城开车大概也要四十分钟，在出发前我又给陆雨馨打了一遍电话，仍旧是打不通！ 想着先和景瑶见个面吧，晚点再联系陆雨馨。 45分钟之后，我来到世纪城把车挺好，本以为自己来早了呢，到了才发现，景瑶已经提前到了，在包间内除了景瑶还有程嘉的父母，程嘉的父亲我上高中的时候就见过，那时候程嘉打架，他爹经常被老师请去学校，以前在县城，程嘉的父亲也算是一个走黑.道的人，和县城的那些地痞流氓都有点关系，否则在小县城做物流，怎么可能做的起来。 看到我进来，景瑶第一个起身， 对程嘉的父母说道：“默默到了……默默给你介绍一下，这二位是程嘉的父母。” “你们好。”我不带任何表情的随口问了一句，然后走向桌边。 程嘉的父亲看我的眼神很不友好，倒是他.母亲很会说话，“热情”的招待我说道：“默默快请坐，想喝点什么？我去给你拿菜单。” “随意吧。”我左侧是景瑶，右侧是程嘉的母亲，而在我对面，是那个并不友好的男人，他身上自带一股戾气，尤其是看我的眼神，让我很不爽。 落座之后，程嘉的父亲直接了当的对我说道：“我儿子的事你能帮忙对么？” 景瑶正要开口帮我辩解呢，程嘉的父亲打断景瑶的话继续说道：“我查过了，上面的人很明确的告诉我，我儿子这个案子有人在盯着，关系不好走动，但是今天景瑶跟我说，你的关系有点硬，可以帮忙解决这件事，明天就要开庭了，我也知道所有事情必须在今天解决，还请你多帮帮忙。” 我没说话，掏出烟叼在自己的唇上，身边的景瑶对我说道：“默默，我知道你能和秦沐说上话，请她帮帮忙好不好？” 程嘉的父亲见我要抽烟，他起身弯腰隔着桌子送过来打火机帮我点燃，动作、态度相当的谦逊，抽了第一口烟，我看着程嘉的父亲说道：“我不知道要怎么说，程嘉做的那些事……” “默默……”程嘉的父亲虽然看我不顺眼，但是此时此刻他还是挺怂的，生怕我说出什么拒绝的话，他的态度很明确，对我说道：“我知道你和我儿子不太合，这件事我儿子做的比较极端，他的确是错了！我这个当爹的也不回避、袒护，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程嘉毕竟是我儿子，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判刑呢，如果能有一丝希望，我绝对不会放弃的，你说对不对？还请你帮帮忙，该花钱该送礼我们都懂，绝对不含糊。” 身边的景瑶也在这时开口说道：“默默你就帮帮程嘉吧，我很难接受这个现实，不管怎么说，程嘉一直对我都很好，是真的很好，看在我的面子上，你能原谅他么？” 当景瑶说“你能原谅他么？”的时候，我就意识到景瑶已经知道什么了。她提前和程嘉的家人有过交流，程嘉的父母在这一段时间肯定没少花钱走动关系，自然也会知道是什么人在盯着这件事，否则也不会在开庭前一天找到我。 既然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我也没必要继续装下去，花钱解决事是肯定的，这成了国人的一种心理，如果办事不花钱，那真的就不对了，何况还是这种事，我说不花钱就能做，他们放心么？ 让我来利用这件事中饱私囊，我觉得我也做不出来，虽然我不是个什么好人，但是我有自己做人的底线！ 我抽了口烟，看着对面程嘉的父亲说道：“我帮你去沟通一下，争取给程嘉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花钱买关系的事就不用了，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程嘉的父亲特别激动、紧张，看着我说道：“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能做到的一定满足你。” “对对对！”程嘉的母亲要比他父亲还激动，对我说道：“只要能让我儿子平安无事，你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我儿子今年才25岁啊，他还有很多大好年华等着他，他不能就这么被关在里面，默默你一定要帮帮忙。”说着说着，程嘉的母亲就开始掉眼泪，拿起桌面的纸巾擦自己的脸，样子让人看了很难受。 我真受不了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的样子，把手里的烟又抽了一口，然后按在桌面的烟灰缸内。见我都不抽烟了，程嘉的父亲变得格外认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第421章 我的条件 我看着程嘉的父亲说道：“高旭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面呢，什么时候能苏醒过来都不知道，高旭的父亲在贵阳的看守所里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一家人的磨难都落在程嘉母亲的身上，现在为了给程嘉续命，她把自己住的房子都卖掉了，同样是作为父母的，你们应该能体会得到高旭的妈妈现在是多么辛酸、难受。说点不好听的，程嘉是被关押起来了，哪怕是判个十几年的有期徒刑，那他还是活蹦乱跳的大大活人在个世界上呢，你们想起来他的时候，也知道他只是被关起来，这有什么呢？可是高旭的母亲呢？他每天守在医院病房内等着高旭康复，这笔开销她都要承担不起了，所以我的要求很简单，给高旭的母亲送去一笔钱，这笔钱就当是给程嘉赎罪了。” “好，没问题！”程嘉的父亲义正言辞的说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不说我也要去的，这件事是我儿子做的不对，我这个当父亲的没教育好，这钱我们应该出，但是出多少呢？” 我竖起了一根手指，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程嘉的父亲，我不说话是有原因的，我就想看看他怎么理解我这根手指了。 景瑶在一边看了看我，有些欲言又止。 程嘉的父亲看到我的手指后很爽快的说道：“一百万？没问题，我觉得一百万太少了，高旭的康复费用可能远不止这些，我出一倍，给两百万，你看行不？” 我微微摇头，冷笑了一声说道：“不是一百万，是一千万！” “一千万……”程嘉的母亲用一种“惊呆”的语气重复了“一千万”这三个字。 我知道，这个一千万听起来的确有些儿戏了，高旭死几次都不值这个价，但是我也清楚，程嘉的家里拿出一千万并不是不可能，他老爹这些年做物流发家了，家底很厚，住的都是基层小别墅，程嘉随随便便买个奥迪A8L都是要W12发动机的，几百万的车说买就买。 所以我要定这一千万了，我也相信程嘉的父亲一定会给，眼睛看着他的脸说道：“没错，我说的是一千万，你觉得很多么？” 程嘉的母亲支支吾吾的不说话了，把目光投向程嘉的父亲。 程嘉的父亲明显是个老油条了，讪笑了两声说道：“默默啊，我知道看病康复的确需要钱，但是这一千万……好像也用不了这么多吧，要不这样，我再多出两百万，你看行不？” 我没回答，而是把头转向身边的景瑶，对她说道：“瑶瑶你觉得我开口一千万多么？高旭现在是什么样你看到了，他们家的情况你也清楚，高旭的母亲太辛苦了，有这些钱，她至少可以请个人帮忙一起照顾高旭。相比高旭，我觉得程嘉现在的情况真的比高旭好太多了。” 景瑶听了我的话，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程嘉的父亲说道：“程叔叔我觉得现在钱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怎么解决问题，我这次从法国回来就是希望能把问题解决的，高旭、程嘉还有默默都是我的好朋友，我希望每个人都能好好的，过去发生的事我就不多说了，现在高旭的家里是真的有困难，他.母亲一个人撑起整个家，前几天为了垫付医药费，把房子都低价卖了，如果你们手头宽裕的话，就帮一帮高旭他们家吧，我代高旭家人谢谢你们。” 讲真！我听完景瑶的这些话，我换位思考，假设自己是程嘉的父亲……但凡有一点良心的人都不会拒绝，毕竟人家高旭现在变成植物人，是自己儿子干的，做人还是要有点良知的对不对？ 但是呢？程嘉的父亲听完之后竟然“貌似很难过”，轻叹说道：“我对高旭一家的遭遇深表歉意，我也听说他父亲被双规的事，我除了同情也的确没什么能帮忙的，咱们就事论事，高旭的医药费可能很贵，但这也不全是我儿子搞的，他的双腿断了，才导致生活更加艰难，我看……着补偿的费用，五百万好了。”说完之后，程嘉的父亲还讪笑着说道：“五百万已经不少了吧，毕竟出车祸撞死人，最高也才赔偿过百万。” 没错，出车祸撞死人赔偿也就在一百万之内，我开口就要一千万，这的确有点过分了，而程嘉的父亲主动提出说给五百万，虽然是在砍价，但是根据“行情”来看，这给的也是够爽快啊！ 听了程嘉父亲的话，景瑶是第一个郁闷的，她轻叹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虽然带着不满，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更多的是在心里偷偷的无奈吧。 我不行啊！我凭什么忍着自己的情感呢？我当时就站了起来，双手压着桌面探身看着程嘉的父亲愤怒的说道：“你给我听好了，我没有给你讨价还价的机会，景瑶说的已经很委婉了，希望你能能帮一帮高旭家里，我现在给你个明确的态度，赔偿给高旭家一千万，今晚想办法送到高旭母亲的账户里，这事就能成，这钱今晚送不到，明天你就等着法庭上看法官的宣.判结果吧，你认清楚一点，这笔钱我一毛都拿，别以为我从中要勒索你什么，你自己琢磨去吧！” 说完我转身就走向门口的方向，景瑶急忙拉住了我的袖子，对我说道：“默默你别激动，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说个屁！”我指着程嘉的父亲说道：“你给我听好了，我不是过来和你讨价还价的，我刚刚说的话你能照办就照办，你不能照办我也不勉强你，程嘉会有什么结果，全都掌握在你的手里，你不是已经打听好是谁在为难你了走通关系了么？想清楚再最好。” 说完之后，我甩开景瑶的手，推开包间的门走了出去。我是真的愤怒了，我没想到程嘉的家人能是这幅态度，气的我胸口有点疼，呼吸都困难，真他.妈.的是奇葩！ 在我离开包间没几步，景瑶踩着高跟鞋追了出来，在我后边喊我的名字，让我停下。 第422章 别插手了 我站在原地掏出烟点燃，看着追上来的景瑶十分生气，我很不明白的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帮程嘉？她把你害的什么都没有了，‘瑾年’不见了！未来没有了，你能找到一个说服我理解你帮他的理由么？” 景瑶眨巴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嘴唇微微动了动说道：“程嘉家里的物流公司是股份制的，去年在他生日的时候，他父亲给了他20%的股份，为了在法国帮我重新创办‘瑾年’，程嘉偷偷把这些股份全都卖掉了，拿到的钱全都给我在法国投资，即便是在‘瑾年’年会这件事上他有错，我也做不到真的恨他，可能爱一个人就是会把自己变得自私吧！程嘉也挺可怜的，这些年对我一直都很好，我却视而不见，我知道自己不能为他做什么了，这可能也是最后一件事。” 我木木的点点头说道：“行，我明白了，黎蕊曾说过，我只会让你伤心，而程嘉才是那个一直默默守护你的人，我看不上程嘉的所作所为……” 景瑶打断我的话说道：“其实……你仔细想想，程嘉除了在‘瑾年’年会上故意给我们制造了矛盾，他还做过什么其他伤害我的事么？” 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程嘉的父母也从包间内出来，跟我说好话！但我的态度十分坚决，想要让我帮忙说句话，必须把一千万送到高旭母亲那里，就当是程嘉给自己赎罪了，毕竟明天开庭，高旭的母亲也是会到场的。 留下来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坚持一个人离开，坐在奔驰车上感慨特别多。无意间看到自己的钥匙包，上面有一个灰色的小熊图案，而陆雨馨奥迪钥匙包上面的小熊是白色的，也算是一对情侣钥匙包了。 看到这个，我又想起了陆雨馨，坐在车里拨打了她的电话……仍旧是失联状态，要说刚刚心情只是气愤、不爽！那现在呢？想到陆雨馨悄悄的消失了，我的心里立即变得很烦、很乱，我隐约能感觉的到雨馨为什么突然玩消失。 发动引擎，直奔官渡古镇开过去，世纪城距离官渡古镇三公里左右，曾经我徒步都走回去过，老洲的酒吧是我心灵的避风港，这里生意惨淡的完全可以关门了，一天也就那么一两桌，老洲卖酒水还不贵，全靠平时卖画玩音乐赚钱。 今天这里更是格外的清净，一桌都没有！我进门就找了一个自己熟悉的卡座边坐下，靠在沙发上喊道：“酒！过来喝酒。” 老洲放下抱在怀里自娱自乐的吉他，从吧台拿了一打啤酒过来，坐在我对面问道：“怎么了？进门就找酒喝？难过了？” “雨馨走了。”我打开一瓶啤酒说道：“虽然她没说为什么玩消失，但是我知道！” 老洲坐在我对面脸色凝重，态度开始认真起来，问道：“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 我灌了自己很大一口啤酒，继续说道：“雨馨最近受了太多的委屈，她完全是在逃避吧，即便是逃避，她也不想和我吵架、闹别扭，她都是把委屈自己一个人承担。刚刚景瑶又约我去见了程嘉的父母，希望我能帮忙说句话，让程嘉‘从轻发落’，我真的很难过，我问景瑶为什么要帮成程嘉，明明是程嘉坑死了‘瑾年’，结果景瑶告诉我，程嘉偷偷卖了自己家物流公司的股份，拿去给景瑶在巴黎创业，我……我真的很难受。” 老洲拿起啤酒瓶和我碰了一下，安慰我说道：“尊重别人的选择吧，事实上你也自己琢磨一下，景瑶说的也对，是不是？” “程嘉就配不上那么好的景瑶。” “感情的事，外人又怎么能说的清楚？景瑶自己觉得愿意，你又何必干着急呢？你还是多留点心思关心关心陆雨馨吧。” 我知道老洲说的都对，既然我和景瑶已经分手了，那我真的就没有必要再干预她的生活、她的人生轨迹！我和老洲喝着啤酒抽着烟，彼此倾诉对人生的不同理解。大概晚上九点多，景瑶给我打电话，告诉我程嘉的父亲已经把一千万送到高旭母亲那里，双方父母也进行了简单的交流，达成了和解。 明天开庭审理案件，还希望我能帮忙说一下。 当时我和老洲在喝酒聊天，他也听到了电话的内容，不过他并没有对这件事做出什么评价，我靠在椅背上又拨通了秦沐的电话，和我秦沐说这件事的时候，秦沐也是有情绪的，她觉得我管的太多了，程嘉这种人直接严惩不贷就好了。 我很郁闷，拿着电话说道：“如果不是有景瑶帮忙说情，你以为我愿意麻烦你？” 电话那边的秦沐突然就乐了，用很奇怪的语气问道：“默默你是不是傻了？现在是你的前女友要把她的追求者弄出来啊，你还在这帮忙？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别闹！”我对秦沐说道：“你觉得我脑子进水就进水吧。” “你想啊……”秦沐又开始折腾我，对我说道：“你看啊，程嘉如果出来，就会和景瑶在一起，你不伤心难过么？” “不管了。”我咬着牙说道：“我有雨馨，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在在乎其他的了。” “不错啊。”秦沐笑嘻嘻的说道：“觉悟变高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感觉你已经完全放下曾经的感情了？” “是的。”我很坚定的说道：“我知道我该珍惜什么，雨馨才是最重要的。” “那就OK了。”秦沐对我说道：“原本这件事很严重，不过你这么说，我肯定让我爸亲自出面帮忙，但是要想一点事都没有，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毕竟这已经是公诉了，程嘉的父母跟高旭的父母达成和解了么？” “是的，赔偿了一大笔钱。” “那可能会轻判一些，但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的，这算杀人未遂，虽然最后做出了相应的补偿，但蹲监狱是肯定的，就看时间长短了。” 第423章 雨馨走啦！走啦！ 讲真！听到程嘉会蹲监狱这个消息，我心里竟然有一点点窃喜，或许是因为我并不希望程嘉马上就能出来跟景瑶在一起吧。得意儿之后，我靠在沙发上问道：“你觉得程嘉能背叛多久？” 秦沐想了想说道：“按照常理来说，他这个事件可大可小，现在和高旭家里协商清楚了，可以算私事，但是起诉程嘉的是云大医院，杀人未遂。故意杀人未遂看情节，没什么严重后果的，可能在4-6年，如果有后果的，应该是6-8面，程嘉这个明显算是有严重后果，但是做出赔偿又要另算了，具体看程嘉当庭认罪态度等等，这些是在法官的量刑之内，一切等明天就知道了。” “好。”我对秦沐说道：“我给你打电话的意思就是，按照法律程序走吧，咱不帮程嘉，也别为难他了。” “明白你的意思，先挂了，有什么事打电话。” 我觉得这是我能做到最大度的事了，至于程嘉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审.判结果，那是他的事。桌面的啤酒喝到只剩下最后一瓶了，外面照亮青石板的路灯，仍旧昏黄，突然想起来雨馨在后门小水池里面养的那些观赏鱼，还有种在水池内的观赏植物，不知道它们怎么样了。 起身走向后门，一副格外温馨的画面，在小水池边多了一盏灯，同样是昏黄的暖光灯，照射在水池上，那些植物盛大而繁茂，看到这一幕，我的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同时，内心深处也是更加眷恋雨馨。 回到酒吧里面，把桌面的最后半瓶啤酒仰脖喝下去，双手插在裤兜里面对老洲说道：“我走啦。” “你行么？”老洲很担心我，对我说道：“实在不行就叫个代驾吧，今晚你可没少喝。” “没事！”我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对老洲说道：“自己的半斤八两自己清楚，开回家没问题。” 老洲还是有点不太放心，提醒我说道：“你悠着点啊，别逞强。” 我不耐烦的摆摆手，然后双手插在裤裤子两侧的口袋内，离开了酒吧。青石板的路面再一次留下了我的足迹，来到停车场坐在车里发动引擎，提前准备好五块钱的停车费给收钱的大爷，一路以很缓慢的速度开回家，在回家的路上，脑海中想的全都是雨馨。 回家第一件事也是寻找雨馨的身影，陆宇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游戏，露出六块腹肌挺吸引人的，我把家里所有的房间都找了一圈，也没见到陆雨馨的身影，正在打游戏的陆宇豪问道：“是不是在找我姐？” 我一听，这小子知道陆雨馨去哪了？我假装没事一样，坐在他身边问道：“雨馨去哪了？” “不知道！”陆宇豪眼睛盯着电话屏幕，手指在手机上不停的滑动，一边打游戏一边说道：“我姐今天给我发了一条信息，告诉我她要出去散散心，让我别担心她，还嘱咐了我一些老实点的话，别让她操心什么的。” “然后呢？”我一脸期待的问道：“然后还说什么了么？” “还说什么……”陆宇豪心不在焉的打游戏，“好像也没说什么了，也就这些吧！对了……她还说让我别担心她，找不到她也不要着急，最近工作太累了，想要清静清静，我就不明白了！和我说这些干啥？难道是我平时劳饶她让她不清净了？” 我无奈的叹息啊！准备起身回卧室的时候，陆宇豪突然叫住我，对我说道：“该不会是你惹我姐不高兴了吧？” “我？”我否认说道：“怎么可能！你姐那么好的脾气，你觉得她会跟我生气？” 陆宇豪撇撇嘴，不屑的说道：“那就不知道了。” 我回到卧室，拿出手机再一次拨打陆雨馨的电话，结果可想而知，根本打不通！把手机丢在一边，以一个“大”字的姿势躺在床上，突然感觉头好像枕到了什么东西，有点硬！ 翻个身检查发现在床上竟然有一个信封，我迫不及待的打开信封，里面的纸上有陆雨馨留下的漂亮字迹： 默默，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是已经离开昆明了，最近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有点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原谅我没有和你提前打个招呼，就这么悄悄的离开了，别为我担心什么，我只是累了，想找一个地方散散心，过一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今天景瑶拿着你的外衣，让我有些吃惊和意外，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吃惊和意外也变成了理解，我不想去责怪你什么，也不想和你争吵，所以我现在一个人出来了，你千万别多想，有时候我们都需要给自己一个放空的机会，认真的想一想我们现在过的生活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千万别来找我，我怕你找到我，我就想要迫不及待的拥抱你，永远不分开的那种，或许有一天我想开了，有勇气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毕竟……我真的很累。 ——雨馨 看完陆雨馨留下的这封信，我终于能理解她的内心世界，所有的坚强、所有的不在乎都是伪装出来的！老洲说的对，雨馨承受了多少委屈，只有她自己知道。而这些委屈，全都是我给她的！ 我坐在床边，双手抱着自己的头，我很想知道雨馨现在在什么地方，她是否安全！ 在什么地方？在什么地方？我又想到了秦沐，似乎每一次想到秦沐的时候，都是要找她办事，正准备打电话给她呢，听到外面的门响了，难道是雨馨回来了？我急忙推开卧室的门，却看到了秦沐，她穿着警服走进门，我急忙走山前说道：“沐沐、沐沐，你来的正好，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有个事需要你帮忙。” “干嘛？”秦沐一边脱警服一边问道：“你又想问关于程嘉的事？我已经和我爸说了，让他别干涉就好了，一切都走程序。” “不是！不是！”我很夸张的说道：“雨馨离家出走了，现在打电话也不接，我找不到她的人呢，你们公安不是有一套系统，可以手机定位的嘛，快点帮帮我查一查雨馨在什么地方好不好？” “不好！”秦沐直接了当的说道：“雨馨和我说了，我能找得到她，她只不过是不想搭理你而已，我是不会帮你找的！” “你……” 第424章 宣判结果 我有一种要掐死秦沐的冲动，当然，我不可能这么做，只是形容一下此时内心的郁闷感。 秦沐换上拖鞋，还故意冲我扬起了自己的头，很骄傲的样子，对我说道：“是我让雨馨出去散散心的，就是为了躲开你，免得看到你烦！” 我抱怨道：“你坑人了吧？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雨馨，有多着急？” “你知道么？”秦沐反问道：“你以前知道你找不到雨馨有多着急么？哼！你以前肯定不知道！现在雨馨消失了，你才感觉到吧？我这是在帮你，让你看清楚雨馨在你的心里有多重要，别成天围着景瑶屁.股后面瞎转悠，你最应该做的是多陪陪雨馨。” 在一边打游戏的陆宇豪补刀说道：“老婆说的对，我支持你，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姐去哪散心了，但是就算我知道，我也不告诉默默，支持你。” 秦沐还象征性的挥舞着小拳头，对我示威说道：“你小心吧，雨馨那么好的女孩，散心期间遇见对的人，就抛弃你、不要你了，到时候你哭都找不到调调。” 我还能说什么呢？真心郁闷，好在我知道雨馨只是出去散散心，而不是负气离开，回想这些日子，老洲、秦沐都在提醒我不要让雨馨太过委屈，而我做的一直都不怎么好。 来到阳台边，自己趴在护栏上抽烟，夜已深，花未眠！ 夜风吹过，空气中难得出现了潮湿的感觉，没几分钟就下起了细雨，这个季节的昆明真的很少有雨，而今晚的昆明，又是在为谁哭泣呢？ 夜晚翻身，已经习惯了把雨馨搂入怀里，当身边的那个人不在了，才发现自己内心的落寞。 法院开庭，公开审理程嘉的案件。 我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法庭观看的，第一原告是第一人民医院，高旭的母亲作为第二原告出庭，被告是程嘉，程嘉站在被告席上看着我，我们目光的接触的瞬间，我才发现景瑶今天竟然没有来，这让我十分的意外，我一直以为景瑶一定会出现了，觉得景瑶是很关心程嘉。 这一刻她没有出现，是不是有点不合常理了？ 开庭之后，程嘉很乖的认罪，对原告拿出的证据供认不讳，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抵赖的，证据都摆在那里呢，抵赖只会让法官给他判的更严重。 当法官问道程嘉为什么要给高旭下药的时候，程嘉看了看坐在“观众席”的我，对着麦克风说道：“默默要找高旭要景瑶的联系方式，我不想让默默找到高旭，但是我也清楚，高旭为了钱一定会尽力打听到景瑶的联系方式，所以我不希望让高旭开口，我没有想害死高旭，我只是想让他不要说话。” 法官看着程嘉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一开始就没想要害死高旭？你知道想用药物迷昏他？” “是的。”程嘉眼睛看着法官说道：“我从未想过要杀人。” 这样说是谁教他的？如果真的是这样说了，那程嘉“杀人未遂”的罪名就不成立，“杀人未遂”和“害人”可不是一个概念，虽然只是换了个字，意义截然不同。按照我对程嘉的理解，他可能没有这么高的智商吧，应该是有人指点过。 不过这些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害人也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程嘉的辩护律师也抓住了这个点，否认程嘉是“故意杀人”，更不接受“杀人未遂”这个罪名。高旭的母亲收了钱，表示愿意私下解决，但是人民医院这边不可能说私下解决的，毕竟这已经造成了一定社会影响，而且是很不好的负面影响。 开庭审理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最后法官当庭宣.判，程嘉被判有期徒刑2年三个月，缓刑两年执行。 缓刑，全称暂缓量刑，也称为缓量刑，是指对触犯刑法，经法定程序确认已构成犯罪、应受刑罚处罚的行为人，先行宣告定罪，暂不执行所判处的刑罚。缓刑由特定的考察机构在一定的考验期限内对罪犯进行考察，并根据罪犯在考验期间内的表现，依法决定是否适用具体刑罚的一种制度。对宣告缓刑的犯罪分子，在缓刑考验期限内，依法实行社区矫正，如果没有刑法第七十七条规定的情形，缓刑考验期满，原判的刑罚就不再执行，并公开予以宣告。 简单的解释就是程嘉被判刑了2年3个月的有期徒刑，但是缓刑两年，这两年内程嘉还是有自由身的，如果在这段时间表现很好，没有继续“犯事”，原判的2年3个月有期徒刑就要可以不执行了。 根据《刑法》第76条规定：“对宣告缓刑的犯罪分子，在缓刑考验期限内，依法实行社区矫正，如果没有本法第七十七条规定的情形，缓刑考验期满，原判的刑罚就不再执行，并公开予以宣告。”。 结合《社区矫正实施办法 》规定，缓刑期间要注意： 第十一条 社区矫正人员应当定期向司法所报告遵纪守法、接受监督管理、参加教育学习、社区服务和社会活动的情况。发生居所变化、工作变动、家庭重大变故以及接触对其矫正产生不利影响人员的，社区矫正人员应当及时报告。 这好像也算是变现限制了程嘉的人身自由，我特意百度了一下，官方的说法这不叫限制人身自由。 审理结束之后，我一个人离开法院，这样的结果对于来说算不上喜，更算不上悲，本来这一切就是我怂恿策划的，只不过把程嘉和高旭都当成了是我的棋子而已，经过这几件事让我意识到，当一个“恶人”真的不好受，良心上会受到谴责。 法庭宣.判之后我就提前离开了，在法院停车场，我准备上车的时候，看到了景瑶，她似乎已经在这里很久了，我走到景瑶面前轻声问道：“才来？已经结束了。” 景瑶挤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我来的挺早的，一直没想进去。” “为什么？你怕宣.判的结果不和你得意？” 第425章 我是个大混蛋 景瑶反问道：“你觉得我希望是什么结果？” 我很不愿意和景瑶聊这样的话题，但是她聊到这了，我也没办法回避，低着头说道：“你应该是希望程嘉没事吧？等着他跟你去法国吧？你们幸福的在一起是么？” “你真的这样认为么？” “不然呢？”我笑了笑问道：“你大老远的从法国回来，不就是为了这件事么？现在你如愿以偿了，程嘉被判的是缓期执行，谁都知道，缓期执行等于是变向的无罪释放了吧，这应该是你最想要的结果了吧？” 景瑶沉默了几秒钟，突然抬起头用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我，开口说道：“默默你知道么？我没有进去看审理，那是因为无论结果怎么样，都和我无关，我做的一切都是在替你赎罪，程嘉和高旭为什么变成这样，你敢说这一切都和你没关系么？是！他们俩以前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但是你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么？” “我过分么？”我突然觉得有一股无名火要在体内爆发，我看着景瑶的眼睛反问道：“我有什么过分的？撞高旭的是陆泉明，给高旭下药的是程嘉，关我屁事？” 景瑶用一种很失望的语气说道：“对，你说的都对，以前我也不愿意把你往那方面想，直到程嘉的父母告诉我，他们花钱买关系都买不通的时候，才知道背后有人打了招呼，最后查到了秦厅长亲自嘱咐过下面的人，要按程序办事，秦厅长啊！省公安厅的厅长啊，会过问这种事情么？后来我才知道，秦厅长就是秦沐的父亲，很多事我都不愿意把你联想进去，可是这些你敢说你一点都没做么？我和高旭的母亲聊过，在高旭出车祸你看过他一次，那次你和高旭说了什么？你不觉得你做的这些都很过分么？他们俩至于有这样的下场么？” 我掏出烟叼在嘴里，歪着头看着景瑶说道：“我不觉得我做的有多过分，我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曾经的我就是太过善良了，善良的过了头，才被人这么坑来坑去的，对！你说的对，我不希望程嘉出来，我就这么小气怎么了？谁他,妈,的能管得了我呢？我巴不得他被判个无期或者死刑呢！现在你看清了吧？我就是这么阴暗的一个人，有仇必报、锱铢必较的一个人，你后悔认识我了么？” 景瑶被我突然起来的愤怒吓到了吧，她咬着嘴唇看着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不觉得我说有什么过分，一直以来，我都是最憋屈的那个人，今天既然都说了，那就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好了，我抽了一口烟继续说道：“当初我告诉过你，高旭不是个好东西，可是你相信过我么？你宁愿相信所谓的友情也不愿意相信我，我能怎么样？就连‘瑾年’年会被破坏成那样，你还能原谅程嘉，你对他究竟是有多大的容忍？” “本来有些话我不想说，但是今天既然都说了，那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好了，分手我接受，但是黑锅我绝对不背。没错，你说的对，我就是挑拨了程嘉和高旭之间的关系，让他们最后自相残杀……不对！自相残杀这个词用的有点不对，因为他们俩本来就没有真正的好过，不过是彼此利用罢了，高旭这种人不可能有朋友，他太会算计身边的人了，为了获得权力和金钱，他抛弃了我和雨馨，跟着陆泉明混，他就是这么一个没原则为了蝇头小利活着的人。再说程嘉，他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么？他就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做事可以用各种手段，根本没什么道德底线，他为了制造我们之间的矛盾，不惜把你最珍贵的‘瑾年’都当成了陪葬品，他有想过你会有多伤心、多难过么？没有！他想的只是让你离开我之后他能得到你，这就是他的想法，贪婪！无耻的贪婪！” 景瑶的眼泪终于掉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眼泪的那一瞬间，我所有的怒火、怨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是对景瑶的心疼，她没有擦拭滑落的泪，任由它们低落，看着我说道：“默默你知道么？我不希望你变成这个样子，你的本性不是这样的！你相信我，如果程嘉真的被判刑很重，你会自责的，你根本就不能做到那么狠心，因为你是默默！你是我了解的那个默默。” “不！”我狠心对景瑶说道：“你不了解我， 你就从来都没了解过我，我腹黑的一面是你以前不曾见过的，现在你都看到了吧？我故意和高旭说我要给他钱，让他要你的联系方式，然后我再告诉程嘉，高旭会为了钱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这些都是我算计好的，每一步都计算的很精准，我知道高旭贪财，程嘉也知道高旭贪财，第二，我也知道程嘉是个做事不择手段、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他一定会想办法不让高旭开口，因此我还暗示过程嘉，和他聊陆泉明杀人灭口的事，程嘉果然很上道，说了他就懂，就知道去怎么模仿，然后就有今天的一切了，这就是我阴暗的一面，你都知道了吧？现在你更清楚我是什么人了吧？对我失望吧！反正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在一起了，别记着我的好，记住我是个大混蛋就够了，一个没有良心的大混蛋！” 景瑶哭着问道：“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帮高旭的母亲筹集医药费？高旭母亲卖房子的价钱多少，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帮忙？这些你完全可以不理会，你不理会也没有人会说你什么，可是你却做了。昨天晚上，如果你没有和程嘉的父母提出那样的要求，我或许真的就认为你是个大混蛋了，既然是大混蛋，既然要做没良心的大混蛋，你又为什么提出那样的要求？帮高旭的母亲要一千万，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告诉我啊！” 第426章 被冲毁的城堡 我不想回答景瑶的这个问题，因为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我帮高旭的母亲，是因为我在她母亲身上看到了我不想看到的一幕，那个女人生活的太艰辛了。景瑶见我不说话，继续对我说道：“默默你没有变，一直都没有变，你的骨子里自带一种善良，你做完这些事你也后悔了对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希望你有太多的自责，我也不怕告诉你，我父亲出面帮忙保程嘉了，所以程嘉不会有什么事。” “噢。”我苦笑说道：“我没想到你为了程嘉，竟然连你父亲的关系都动用上了，是不是那天从看守所出来，你让我陪你去看滇池，看滇池发呆的时候，你就已经做这样的决定了吧？否则怎么会让你爸爸来接你回家呢？” 景瑶脸上挂着泪，微微的点头说道：“那天晚上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我知道如果我不找我父亲帮忙，程嘉这辈子肯定完了，让毁掉了我的‘瑾年’，但是却重金在法国帮我打造第二个‘瑾年’，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默默你说的对，程嘉是一个做事不择手段的人。我让我爸爸帮程嘉这一次，不管你是否理解，我都这么做了，你觉得我做的对么？” 做的对么？哪有那么多对与错呢？我自己做的一大堆事，还不是自相矛盾的么？我巴不得程嘉和敖旭都死翘翘，可是高旭成这样之后，我还不是想尽办法帮他一下？我这算是做的对还是错呢？ 或许我们都应该去理解对方，景瑶要回法国，以后可能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都不一定有见面的机会了，何必在分开之际还要闹的彼此那么伤心难过呢？ 我笨拙的抬起手，在景瑶的脸上轻轻擦拭滑落的眼泪，看着她的眼睛说道：“瑶瑶，天各一方，各自珍重吧，过去的事就过去吧，今天我只想问最后一个问题，你会和程嘉在一起么？其实你已经有清晰的答案了对么？能告诉我么？” 景瑶摇头说道：“不会了！我已经把欠程嘉的人情还清了，各自安好吧。” 各自安好吧！我一边点头一边后退说道：“各自安好吧。” “默默……”景瑶叫住了后退的我，对我说道：“我一周之后离开昆明，你能来送送我么？这是我最后的心愿。” 我没有回答景瑶，分开都分开了，又何必多一次的见面，徒增伤感呢？回到自己的车上发动引擎，在出发前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在后视镜里面看着景瑶的身影逐渐的变小，直到看不见……而我的眼泪，也无声的落下。 如果这就是我们最后的结局，我也算不上有遗憾了吧！可是没有遗憾，我为什么还要掉眼泪呢？是在惋惜什么吗？ 一个人把车开到滇池边，静静的坐在沙滩上看着滇池的浪花拍打在岸边，一波又一波，很多过往在眼前一幕幕放映，那些都属于曾经了。曾经幻想的结局根本不是这样的，一点都不对！ 我不知道景瑶在放弃我们感情的那一刻挣扎了多久，我也不知道在夜里有多少次因为梦到她而醒来，年华易逝，失去的永不再回来。 午后的风，凌乱了我的头发，不远处，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在滇池边堆城堡，堆了很久很久，那个城堡逐渐成型，也颇具规模，后来两个小孩子被大人叫回去，彼此依依不舍的道别，在他们走后，那个城堡就被浪花一次又一次的侵蚀，最终消失不见。 在这之后，又有谁知道这里曾经有一座漂亮的城堡呢？日暮十分，小男孩在家人的陪伴下又回到了沙滩边玩耍，他站在沙滩上四处观望，寻找中午堆砌的城堡，最后发现那座城堡已经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沙丘，他有些沮丧，嘴巴一裂，差点就哭了出来。 家长看到之后忙着过来问男孩为什么要哭呢？男孩说城堡不见了，这时有另外一家人带着另外一个小女孩过来玩耍，看到这里有个年龄相仿的小男孩，就劝她们一起玩耍，小孩子似乎很容易忘事，有了新的伙伴，他们很快又开始堆砌新的城堡。 而我，新的城堡已经堆砌起来了，在那座城堡里有一个漂亮的公主——陆雨馨！ 开车回家的路上，我给秦沐打了一个电话，直接了当的问道：“沐沐，我有话想和你说。” “等等！”秦沐以为我要和她聊程嘉的事，对我说道：“法官怎么判的我真没干涉，我老爸也没干涉……” 我打断秦沐的话说道：“不是这个事，我知道程嘉的案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么判，我现在一点都不关心，我只想知道雨馨在哪，你告诉我好么？” “这个啊……”秦沐有点小为难，“我真的不太想告诉你，雨馨最近受的委屈太多了，你还是等你前女友回法国以后，你再把雨馨找回来吧。” “别闹了行么？我真的很想见雨馨，我想她。” “你在哪呢？要不你先回家？我们见面聊？说真的，雨馨特别嘱咐我，不要把她的行踪告诉你。” “一会儿见。” 我在环湖路上把油门踩到底，只想早点回家去找秦沐，而找秦沐的根本目的是通过秦沐找到雨馨， 当心中有了谋一份执念，便可以放弃所有的杂念，关于雨馨，我从未想过要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我们的相遇就像电影里面的剧情，如果不是那天雨夜的一份外卖，两个人还会有什么交集么？ 时速120，疯狂冲上二环往家赶，在回去的路上，我甚至还幻想推开家门就能看到雨馨已经在了！ 但是当我回家之后，这份惊喜并没有出现，客厅内只有秦沐盘膝坐在沙发上吃冰棒。 “你回来啦！”秦沐笑嘻嘻的对我说道：“宇豪正在准备晚餐，今晚咱俩有口福了，你猜猜他能做什么给我们俩吃？” 吃什么？我一点都不关心，我只想知道雨馨在哪！ 第427章 一盆泡面 厨房内，陆宇豪端着一大盆方便面出来！没错，是一大盆！看到我之后，他还挺自豪的，对我说道：“来来来！一起吃面，我刚刚煮好的，一会儿就凉了，里面还有荷.包.蛋呢。” “你……”秦沐都傻眼了，“你不是和我说，给我做好吃的么？你就拿方便面糊弄我？” “咋啦？”陆宇豪不屑的说道：“我和你说，这东西可好了，特别方便，我就没吃过比方便面更好吃的东西，你看我煮面的技术已经炉火纯青了，这锅面要是多停留在灶台上几个小时，那就会软，一旦软了口感就不好，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秦沐被陆宇豪说的一点脾气都没有，看着那盆方便面有点像泄了气的皮球，都不吭气了。 陆宇豪见秦沐都蔫了，又和我推销他的泡面，对我说道：“去拿碗，拿那个最大的，我保证你吃了第一口还想吃第二口。” “算了吧。”我对陆宇豪说道：“我对你的方便面没兴趣，你能告诉我你姐姐在哪呢？” “能啊。”陆宇豪厚着脸皮说道：“你找我姐没问题，但是你得想清楚一件事，如果你都不支持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对不对？” “怎么支持你？” “吃面！”陆宇豪把那盆方便面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对我说道：“用大碗吃，吃的越多，表示你越支持我。” “吃！”我转身去厨房拿了一个最大的碗，还顺便把陆宇豪和秦沐的碗筷都拿了进来，回到客厅我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对他们俩说道：“吃吧，一起吃，反正我也是很久都没吃过方便面了，你小子说话算数。 陆宇豪憨厚的笑起来，说道：“吃吧！吃吧！” 我给自己盛了一大碗，陆宇豪以此为广告，对秦沐说道：“你快看，默默要吃那么多，你怎么也得支持我一下吧？对不对？” 秦沐给了他一个复杂的眼神，极不情愿的拿起一个小碗，在大盆里面挑起一些面放在碗里，突然发现下面有白白的东西，她很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鸡蛋啊！”陆宇豪还特意解释了一下说道：“荷包.蛋，你不会没吃过吧？” 秦沐更加差异了，看着他问道：“你的荷包.蛋……是先把鸡蛋煮熟了，然后剥皮再放进方便面的锅里面？” “额……”陆宇豪支支吾吾的说道：“最新吃法……最新吃法……尝试一下，绝对特别。” 此时我已经吃完了大半碗面了，方便面这东西没有什么好吃与不好吃之分，因为调料就那个味道，傻子都能做出来，但是对于他的“荷包.蛋”，我就不敢恭维了。见我吃了大半碗，陆宇豪忍不住夸我说道：“好样的，多吃点，这里还有呢。” 我努力咽下一大口面，看着他问道：“你丫的告诉我，你到底煮了多少面？” “五包。”说完之后，这家伙又补充了一下说道：“还有五个煮鸡蛋，你别担心不够吃，锅里还有呢！” “日,你 妹啊！”我差点崩溃，放下碗筷说道：“我吃饱了，我一刻都等不下去了，快点告诉我，雨馨去哪了？” “额……”陆宇豪挠着头说道：“说实话啊，我不知道！我姐就没告诉我，他知道你肯定会来问我，我又是那种特别重义气的人对不对？你问我，我肯定就会告诉你，所以……我姐压根就不告诉我！” “你……”我看着吃了大半碗的方便面有点无语。 “别生气、别生气！”陆宇豪笑嘻嘻的“安慰”我说道：“我这不是担心你饿着身体不太好嘛，你看我这面是不是很好吃，虽然我不知道我姐去哪了，但是你已经解决了肚子饿的问题……” “滚蛋！”我真不想搭理这个骗子了，重新看着秦沐求救说道：“沐沐，行行好告诉我吧，雨馨究竟去了什么地方？我已经和景瑶分手了，她下周就回法国，我现在只想找到雨馨。” 秦沐用一种很怀疑的眼神看着，问道：“你是认真的么？景瑶真的要回法国了？” “真的！”我对秦沐说道：“今天在法院门口我和景瑶遇见了，她和我说，她让她父亲找了关系，希望能保一次程嘉，全当是偿还程嘉一个人情，你可能不知道，过完年之后，程嘉去了法国，他为了追求景瑶，把自己家物流公司的股份都卖掉了一些，拿去给景瑶做投资了，景瑶只所以能原谅他在‘瑾年’年会上的事，可能和这个也有很大的关系，现在他通过找关系保程嘉，也算是还清了程嘉给她在法国投资的这个人情。最后我问景瑶，她会不会和程嘉在一起，景瑶否决了。” 秦沐似懂非懂的看着我，过了好半天才用很不确定的语气问道：“你和景瑶真的分手了？” “不然呢？”我反问道：“你觉得我有可能跟着她去法国发展么？这不可能！我现在只想找到雨馨，我知道前段时间雨馨跟着我受了太多的委屈，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要找到她。” 秦沐叹息说道：“我还是不想告诉你，因为我一直都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既然答应雨馨了，那就得坚持到底。” “你……是不是要气死我？”说到这，我把头扭向陆宇豪说道：“妈.的！就知道吃！你能不能管管你媳妇，这么欺负我真的好么？” “那个……”陆宇豪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和你说……那个……额……这方便面真的好吃，特别劲道……尤其是我开创了全新的荷包.蛋吃法……” “闭嘴吧！”这两个人，真是天生一对！ “这样吧！”秦沐对我说道：“我给你点提示，如果你心里真的有雨馨、真的在乎雨馨，你一定能从我的提示里面找到她，这样也不算我泄.密，如果你不能从我的提示里面判断雨馨去了什么地方，那也只能说明你并不在乎雨馨，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第428章 突然好想你 “好！”我看着秦沐说道：“说吧，你的提示是什么？我觉得我有信心在你的提示中找到雨馨。” “听好了！”秦沐抱着自己的碗脸上带着萌萌的笑，提醒我说道：“雨馨说她累了，想找一个地方清静清静。” “嗯！”我点头说道：“然后呢？还有什么提示？” “没啦。” “没啦？”我特别诧异，“你这算什么提示？忽悠我玩呢？” 秦沐一脸认真的说道：“我真不是忽悠你玩，我建议你还是好好想一想吧，每个人心的心里都有一座港湾，你也有！比如你在受委屈的时候，你最先想到的是去哪？这个最先想到的地点，就是你最想去的地方吧！” 在一边吃面的陆宇豪抢着说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要去酒吧蹦迪，喝的天昏地暗，然后第二天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这就是属于我的放松方式，我才不要什么清净的地方呢。” 秦沐十分无语，对陆宇豪说道：“那是你……你姐和你一样么？” 我没吭气，坐在沙发上埋着头，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秦沐在一边安慰我说道：“自己想想，雨馨一定和你分享过她内心最渴望生活的地方，想起来你就去找吧。” 雨馨想要生活的地方！在哪呢？她想要的生活…… 突然间，我脑海中划过了一个讯号，是雨馨曾经和我说过的一段话，她说在昆明生活的很累，有时候甚至想放弃，但是现实又容不得她真的放弃…… “我知道了！”我兴奋的起身，把正在吃面的陆宇豪吓了一跳。 他一脸懵逼的看着我问道：“你想到什么了？怎么还突然原地爆炸了呢？” 我没理会陆宇豪，起身快速回到卧室，把今天穿的这身衣服脱下来丢在衣篓内，在衣柜里面找到一件干净的T恤，换上牛仔裤，出卧室的时候还拿了一件外套，直奔外面走去。 在我换鞋的时候，秦沐好奇的看着问道：“你猜到了？” 我一边换鞋一边对秦沐说道：“差不多吧，我觉得我已经猜到雨馨去了什么地方，你说的对，如果我找错了，那说明我不够重视雨馨，没有在意过她说的话。” “听你的语气，你好像很自信的样子，势在必得了？” “不。”我很坦然的对秦沐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想的对不对，但是此时的直觉就是在指引我往这个方向去寻找，找得到，算我运气好，找不到我就继续找下去。” “去吧去吧！”秦沐笑嘻嘻的看着我说道：“我觉得你会成功的。” 陆宇豪抱着自己煮面的盆过来，对我说道：“马上要上路了，再吃点呗，别饿到自己。” “滚！”我骂道：“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我不是去上路。” “抱歉！”陆宇豪嬉皮笑脸的说道：“原谅我不会用词吧，反正我的心意是好的，这不担心你路上饿肚子嘛，还是再吃点吧。” “你特么的是担心自己的泡面吃不完，再见！” 关上门，在等电梯的时候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正想点燃呢，电梯门开了，里面有一个年轻的妈妈抱着一个3岁左右的小女孩，小女孩长得特别乖巧，脸蛋纷纷的，看到这一幕，我果断的把打火机收起来，在电梯里面抽烟的事我没少干，但是里面有小孩子的时候，我都能自觉的忍住。 在电梯到了1楼的时候，那个小女孩突然对我说道：“叔叔谢谢你。” 我一愣，完全不知道小女孩在说什么，她的母亲解释说道：“她是在谢你没有在电梯里面抽烟，她爸爸也喜欢抽烟，有两次在电梯里面抽烟，我和她爸爸还吵起来了，女儿觉得电梯里面抽烟是不对的，就批评她爸爸，我又和女儿解释，在电梯里面抽烟是人的自由，如果你看到有人在电梯里面拿着烟不抽，那是他在照顾你呢，担心你闻到不好的气味，所以她才说谢谢你。” 我万分感慨啊！这家人教育孩子真的是太好了，她们母女离开电梯之后，我看了看手里的烟，既然都知道抽烟不好、抽烟让人讨厌，为什么自己还一直要迷恋它呢？雨馨曾经劝我少抽点烟，但是却从未禁止我这么做，爱一个人，是不是应该在细节上多为对方着想一些呢？ 电梯口，那个垃圾桶安静的站在那，我把手里的烟丢了进去，走了两步觉得还不够，把身上的半盒烟和打火机一股脑的都丢在了垃圾桶内，为了雨馨，从今天开始戒烟。 在网上有个段子，一个男人连烟都能戒掉，对自己这么残忍的事都能做出来，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呢？ 今天，我就对自己残忍一点。 心中的执念是雨馨，毋庸置疑！ 坐上车，发动引擎拉安全带，下一个动作竟然是不自觉的摸兜里的烟，当手触碰到口袋那一刻，才意识到这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曾经的习惯改掉。 在手机上设置导航，距离目的380公里，预计6小时到达，此时是晚上7点30分，导航计算的时间应该比实际用时要多一些， 按照时速100来计算，四个小时差不多，运气好点，今晚12点之前能见到雨馨。 有时候，我们必须相信自己的直觉，就像我现在要出发，这一刻我根本就没想过会不会找不到雨馨，仿佛我很确定，雨馨就在那里，这就是人的一种本能吧，当然，也可以说是自己在欺骗自己，就像我们幻想某个美好的事物时，谁又会去幻想它不好的一面呢？ 出门上高速，沿途的风景在窗外飞速的向后奔跑，夜幕降临，驰骋在高速上的感觉很棒，车里播放着***的一首老歌《突然好想你》，这首歌似乎唱出了我心声，情不自禁的把音乐开到了最大声，打开了天窗，跟随着音乐大声唱到：“突然好想你 你会在哪里 过的快乐或委屈 突然好想你 突然锋利的回忆 突然模糊的眼睛……” 第429章 寻找雨馨 从昆明到大理双廊，大概四百公里，深夜开车也不觉得怎么累，反而路上那些限速都自动忽略了，只要不把车开到路下面就没问题。在寻找雨馨的这条路上，我完全是凭着直觉在走，雨馨会在什么地方？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大理双廊，安然的那个安静的客栈。 在很久很久以前雨馨曾经和我说过，她想要过安静的生活，她羡慕安然所拥有的，一间小小的客栈，终日与洱海的风、洱海的月相伴，享受生活带给我们的宁静。在安然客栈居住的那几天，雨馨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在在二楼的露台的太阳伞下面发呆，有风吹过的时候，她的长发随风飘动。 发香，迷醉了整个午后。 那段时间，她是去了迪凯，走入人生的最低谷，但是在她的脸上却看不到任何发自内心的忧伤，当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现在总算是想清楚了，原来，这才是她一直想要的生活。 经过大理，高速上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堵了二十多公里的长龙，原地等了两个多小时才通车，我到双廊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下高速之后绕到双廊镇里面，很容易的就找到了安然的客栈，只不过此时的客栈已经大门紧锁，在客栈院子后面有个停车场，里面只能停四五辆车，在这里，我看到了雨馨的那辆奥迪Q7。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到这辆车的时候，内心竟然特别的平静，没有激动……是的！一点激动的感觉都没有，仿佛我早就知道她一定会在这里。然而下一秒，眼泪不争气的流淌出来，为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推开车门下车，伸手去抚摸Q7，仿佛它是一个失散多年的朋友，在这个深夜重逢，亦或者把它当成是雨馨的守护者，陪着雨馨走过千山万水，一直陪着她。 洱海的风吹过，带了些许凉意，我蜷缩在车内，想要抽根烟，发现自己已经决定和香烟告别了，轿车的后排空间并不是很大，横躺在椅子拿着手机打开朋友圈，想要发点什么表达此刻的心情，却发现真的是发什么都难以表达，索性把手机丢在地上，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我脸上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条毯子，我很确定，这条毯子不是我自己的。昨天睡觉的时候我非但没有锁车门，还把窗子留了一条缝隙，为了是不让自己缺氧。这个毯子……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安然客栈里面的毯子。 在地板上捡起来手机，此时已经早上八点半了，我睡了差不多五个小时，不得不承认，我睡的太沉了！ 推开车门下车，抱着毛毯走进安然的客栈，院落里的的花花草草还是那么的繁茂，有几盆养的特别好的肉肉，显得格外有生机。在我抱着被子走进客栈的院子时，安然迎面走过来，微笑看着我问道：“你昨天晚上到了，怎么不敲门呢？” 我抱着毛毯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时间太晚了，没好意思打扰你们。” “给我吧。”安然微笑着把毛毯从我怀里接过去，对我说道：“我早上起床看到你在车里睡着了，睡的还有点疲惫，我就给你拿了一床毛毯盖在身上，昨天你什么时候到的？开了一夜的车么？” “三点吧！”我也记不太清了，挠着头说道：“大概这个时间，其实晚上很早就从昆明出发了，沿途有个重大车祸，在高速上过了好几个小时。” 安然苦笑说道：“你应该敲门的，那个时候我是睡着了，但是雨馨可能还没睡。” “为什么？”我问道：“她有什么事么？” 安然摇头说道：“这个我就不能回答你了，雨馨住的这几天，好像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我经常晚上见她房间的灯亮到深夜。”说着，安然指了指二楼我们曾经睡过的房间说道：“喏！就是这间房了。” 我仰起头看过去，房间是真的很熟悉，睡在里面的就是雨馨，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些欣慰。 安然微笑说道：“上去吧，两个人之间需要好好的沟通，有什么话说开就好了。”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低下头说道：“还是等一等吧，我在院子里面坐一会儿。” “为什么？”安然误以为我是不想去见雨馨，很好奇的问道：“来都来了？为什么又不愿意去见雨馨呢？” “你误会啦。”我解释说道：“雨馨晚上睡的很晚，现在一定还没睡醒，我是不想吵醒她，让她多睡一会儿。我在院子里面坐着等她醒来就好了，我不是不想见她。” 听我这么说，安然那副好奇的样子终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很羡慕的表情，带着淡淡的微笑说道：“你想的真周到，一楼还有个房间空着，你去里面休息一下吧。” “不用啦。”我本能的抬起头看了一眼陆雨馨睡的那个房间，然后看着安然说道：“我就在院子里面等吧，我想雨馨起床第一时间能看到我。” “那好吧。”安然抱着毛毯说道：“我也不劝你了，我先把毛毯放回去，厨房里面还有早点，面包、牛奶，我给你拿点过来。” 这一次我没有推辞，认真的道谢之后看着安然走向自己的房间。 我坐在院子里面的长椅上，低头凝视地上的一盆肉肉，不知不觉看的入了神，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好像有人走到了我面前，我第一反应是安然给我拿面包和牛奶来了，一边抬头一边道谢，可是当我看到面前的人不是安然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呆掉了。 是雨馨！她穿着一件长裙站在我面前，脚上踩着酒店的拖鞋，长发随着晨风飘动，不加任何修饰的脸，给了我从未有过的亲切感！ 对视！凝望！不知过了多久，我情不自禁的上前把雨馨抱在怀里，分别多日的思念，最终凝成一个灿烂的拥抱…… 第430章 看不见的忧伤 雨馨在我怀里特别心疼的问道：“你是怎么一个人找到这里来的？我可是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来这里了。” “我感觉你在这里，然后我就来了，昨天夜里看到你车的那一刻，我被自己的执着感动了，为什么一个人不声不响的就跑到这来了？” “先去休息吧。”雨馨在我怀里轻声说道：“你在车里睡了几个小时，肯定没休息好，去房间里面睡一觉。” 睡不睡觉倒是无所谓，我现在是真的想冲个澡。 午后的阳光有些慵懒的洒在了洱海的海面，落地窗外，雨馨和安然正坐在露台上一起喝茶，伴随着洱海的风，还有这个宁静的午后。 我裹着浴袍走出房间，安然看到我微笑说道：“你睡醒啦，过来喝茶，我安排厨房的阿姨给你煮碗面。” “谢谢。”我走到太阳伞下，坐在另外一张椅子上。 安然起身说道：“你们先聊，我下去一趟。” 我和雨馨目送安然下楼，安然走后，雨馨给我倒了一杯茶，微笑看着我问道：“怎么样？休息好了么？” “挺好。”我端起茶水喝了一小口，问道：“怎么一个人来这里了？” 雨馨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不觉得安然的这里很舒服么？来这里的这几天，我把手机丢在包里一直都没开过机，没有看微信，告别了朋友圈，每天就是安静的看看书，喝喝茶，在这里很容易就把时间忘记了，就像现在，这样的午后真的太舒服了。” 耳边回荡着一首钢琴曲，好像是韩国作曲家李闰珉的《kiss the ai 》，舒缓的旋律回荡在耳边，看着远处的洱海逐渐入了神，这的确是一个容易让人忘记时间的午后。 我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坐在对面的陆雨馨轻声说道：“景瑶动用了自己家的关系，让程嘉被判的很轻，她六天后回法国，应该是彻底移民了。我知道最近让你受了不少委屈，要说一些道歉的话，又觉得咱们之间不应该这样，好像说了什么‘对不起’之类的，反而让彼此的关系变的更陌生，无形间把我们的亲密度都疏远了。以前和景瑶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是很介意我们之间相互来往，她总觉得我对你付出的，比对她要多。现在我做的又何尝不是和以前一样的事呢？景瑶突然回国，我忙前忙后的都在跟着她，这几天我不得不承认，我的确是忽略了你。老洲和秦沐都是不止一次的教训我，让我不要忽略你的感受。其实我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忽略你，我做的的确不够好。有些事我也没办法去逃避，比如景瑶回国处理程嘉和高旭的事，你知道她说个什么理由么？她说是在帮我赎罪，让我在多年以后回忆起来的时候，不会有那么深的自责，我相信她不是为了做作才这么说的，这就是她的天性，当初回国办理移民的事，遇见了还在送外卖、当保安的我，她心疼我活在最底层，毅然放弃了法国的美好前途，选择回国开什么‘瑾年’，目的就是让我有一个体面的工作，可是我却不懂她的用心良苦。高旭的母亲现在撑起一个残破不堪的家，景瑶送上了一笔钱，其实她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也没有这个义务的，但她的确这么做了！很多人不理解景瑶，但是我懂。” 雨馨一直安静的看着我，眼神很温暖，在这个午后，沐浴着春天的阳光，忘却了时间。 我在她温柔的目光中继续说道：“我不是不懂事，我也不是想给自己找什么借口，当我知道你一个人离开的时候，心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烦乱，仿佛失去了全世界一样。那天景瑶把我的外衣拿给你，能猜得到你一定吃醋了，我前一天晚上才和你撒谎说衣服忘记在家里了，我没有说给景瑶披着是因为我怕你多想，可是事与愿违。我现在唯一自豪的就是说爱你之后，我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帮景瑶做这些事，更多的是处于一种朋友之间的相互帮助！”说到这，我停顿了一下，还了一种语气继续说道：“的确，我承认我对景瑶还有点点未了的情愫，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我们在老洲的酒吧走去古镇的停车场，路上你问过我关于景瑶的话题，回到家在电梯里面你还掉了眼泪，那时候我不敢承认我内心的真实情感，现在想想也没什么了，终究是要面对的。我们都是凡人，都有自己内心的情愫，当我不敢面对的时候、选择变相逃避的时候，那才是悲情所困，真的看开了，敢于承认这份感情，敢于去面对，头脑中有很清晰的思路面对这份感情，也知道要把这份感情归类于友情的范畴。”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正巧这时安然端着一碗面送上来，微笑说道：“饿坏了吧，早上你都没吃什么东西就睡了，快点趁热把面吃了。” “谢谢。”我起身接过面，放在面前的小桌上正准备吃呢。 陆雨馨却起身，一声不响的走向天台边的楼梯，留给了我一个落寞的背影，看到她起身离开，我突然有一种绝望的感觉，她为什么离开？是不肯原谅我么？是这个意思么？ 或许一个人伤心绝望到了一定程度，是可以忽略所有的吧。 雨馨的性格比较内敛，她可以把喜欢演绎的很平静，同样也可以把伤心绝望压制在心底，不争吵、不责怪是她留给我最后的温纯么？ 手里中的筷子有千斤重，仿佛很难挑起碗里的一根面条，可是安然就在旁边，这碗面不管是不是她煮熟的，至少是一份心意，我要是一口不吃，也有点说不过去。 所以我只能忍着自己的心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用筷子挑起一大坨面，把嘴巴塞的满满的，这样看起来似乎就没有什么面部表情了吧？没有面部表情，是不是别人就看不到我的忧伤了？ 第431章 提前返程 嘴里的面，索然无味！狼吞的样子只不过是为了掩饰内心的哀伤，聚散无常，错过了真的就没办法再拥有了么？ 面还没等下咽呢，听到雨馨的声音，在一边对我说道：“吃的那么大口干什么？又没有人跟你抢，喏！你不是喜欢在汤面里面加点腐乳.汁嘛！安然不知道，我下去给你拿了一罐腐乳上来。” 抬起头，嘴里咬着一大口没要来得及下咽的面，看着雨馨突然又感动的热泪盈眶，这一大口面真好，让别人看不清我的面部表情，但是眼神却无法掩饰，安然在一边微笑说道：“看你们俩真幸福，慢慢吃，不够厨房还有呢。” 雨馨微笑说道：“谢谢，不够吃我去给他盛就好了。” 安然说自己不能在这当灯泡了，她要下去睡个午觉，把偌大个露台留给了我和雨馨，不知道为什么，安然买的腐乳味道特别好，至少此时此刻我是这么认为的。 雨馨说的对，洱海是一个容易让人忘记时间的地方，吃过面，我和雨馨躺在一把双人藤椅上，看着远处的海面，吹着洱海的威风，她的发现渐入鼻息。我把雨馨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喜欢这里？” “喜欢。”雨馨不加人和思考的回答说道：“我和你说啊，我在这里每天早上睡到个自然醒，吃过早餐之后和安然一起打扫客栈，把客栈当成是自己的，认真的把客栈的每一盆花花草草浇水，花架上的灰尘擦去，然后检查打扫卫生的阿姨有没有给客人收拾好房间，如果哪里有不满意的地方，自己在亲自去弄一下，吃过午饭便可以在这里发呆，听音乐、做瑜伽、看书，总之是做一切自己喜欢做的事，如果真的能放下那些烦心的事，选择在这里生活也不错，最近总是失眠，其实我早上起床的时候，安然已经忙乎的差不多了。” 我厚着脸皮问道：“失眠？是不是因为我？” 陆雨馨看了看我，然后赏给我一个很大很大的白眼，对我说道：“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说完之后，她话锋一转又问道：“景瑶要回法国了么？” “是的。”我对雨馨说道：“已经确定行程了，我们见的最后一面是在法院门口，法院开庭审理程嘉的案件，她去了法院，但是没有进入听审，一个人在停车场发呆，我出来的时候遇见了她，和她聊了一会儿，是她告诉我哪天离开昆明的。” 雨馨很淡然的说道：“去送送她吧。” “嗯？”我还以为我听错了，问道：“你说什么？” 雨馨重复说道：“我说让你去送送景瑶吧。” “你确定？你确定让我送送景瑶？你不吃醋？看到景瑶把我的衣服还给你，你都跑来安然这里，你确定还让我去送景瑶？你不会再次跑掉？” “烦人！”陆雨馨抱怨说道：“你别把我想的那么小气好不好？我来安然这里是为了放松放松，又不是因为看到景瑶穿了你一件外衣才来的，你觉得我和景瑶一样么？当初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因为帮我打理迪凯，做口碑宣传等等，景瑶因为我们走的太近总是怀疑什么，现在好像是我和景瑶的位置调换了一下，我不是不介意你和她的距离，我是相信你说的那句话，你说过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曾经，别逃避内心的情感，我支持你去的。” 我有点不知道怎么说雨馨了，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在我怀里的雨馨对我继续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一直克制你和景瑶联系，哪怕是你们正常交往发个节日的问候短信我都要追问到底为什么要发问候的短信，那样你会觉得我很烦，觉得我无理取闹了，的确，你和谁有联系那都是你的自由，你也从来都没有限制过我和任何人联系啊，那我又为什么阻止你和景瑶联系呢？两个人在一起要给彼此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多一点信任、多一点理解，这样才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我最担心的还是你会觉得自己受了委屈。” 陆雨馨缩在我怀里说道：“以前会，但是现在觉得不会了，我们什么时候回昆明？” “四天以后吧。”我对雨馨说道：“陪你在这多住几天。” “那你来得及去送景瑶么？” “嗯。”我对陆雨馨说道：“她是六天后的航班。对了雨馨，我突然想起来，上个月我给你说的那个事你有没有开始做？” “什么？”陆雨馨问道：“就是你说让我试探段敬男的事？这不是已经开始了么？我这次来洱海虽然是散散心，也是再执行你帮我做的规划，把公司交到了段文涛手里，临走的时候我不是告诉段文涛，让他处理迪凯的事么？其实你不说我也有点点察觉，这两个月虽然段敬男没有和我争夺迪凯的想法，但是总感觉不太踏实，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会很麻烦。” 我伸个懒腰说道：“吃醋跑出来，还能顺便完成我给你制定的‘清君侧’计划，不过也挺好的，段敬男私下勾结各个部门的领导，这事我早就帮你留意着呢，他手里的股份的确不多，但是你要清楚，公司的核心不是股份，而是人心。这些部门领导如果都站在他那一边，很多事你都没办法自己做主，这一次也不能算是一种整改吧，更像是一种试探，毕竟我们只是察觉，没有真凭实据。” “我知道。”雨馨在我怀里说道：“感觉你的每一个计划都是那么冒险，可是你又想的那么周到，有你在我身边，就有一种心安的感觉。” 我把雨馨抱紧，看着远处的海面，当你多生活失去了方向时，真的要来双廊住上几天，吹一吹洱海的风，感受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宁静。我和雨馨原计划真的是在洱海多住几天，但是第二天上午雨馨打开手机收到几百条信息的时候，她就住不下去了，各种信息扑面而来，手机拿给我看，对我说道：“咱们可能要提前回去了。” 第432章 返回昆明 我拿过雨馨的手机在手里，在屏幕上看到了一段监控视频，大概有30秒左右，画面中段文涛走进陆雨馨的办公室，在她办公桌的抽屉里面拿走了公章。 公章对于一个公司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清楚。尤其是总经理保存的公章，那是迪凯最权威的东西了。 我把画面反复看了几遍，然后把手机还给陆雨馨问道：“这个摄像头的位置都有谁知道？” 陆雨馨指了指我说道：“你和大壮。” 何大壮的确是一个信得过的人，否则当初也不会让何大壮来帮忙安装这个摄像头，我问道：“这个视频也是大壮传给你的？” “是的。”陆雨馨说道：“我出来的时候提醒大壮盯着点。”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对陆雨馨说道：“看来段敬男和他儿子的心里还是有想法，偷公章这种事都能做，我们得准备提前回去了。” 陆雨馨轻叹，在这声叹息里面我听到了些许无奈，雨馨善良，但是她并不像景瑶那样无原则的善良，在她的善良背后还是有一些理智的，她有心栽培段文涛，却不是完全信任段文涛。 起床，收拾行李，来的时候雨馨带了两个行李箱，一看就是有备而来。而我……这两天客栈的门都没出，说点不好听的，我完全就是穿个浴袍晒太阳，这种生活真的很安逸，但对于我来说不太适合，三两还好，如果超过一周，可能我会被憋死。 临走的时候，我把奔驰车的钥匙给了安然，和她说寄存在这里几天，我不放心雨馨一个人开接近四百公里的长途，我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我一定要亲自驾车。 在回昆明的路上，我问雨馨对段文涛偷公章这件事有没有什么想说的？雨馨把头扭向窗外，看着向后飞驰的风景用很低落的声音对我说道：“默默你知道么？其实我还挺喜欢文涛这孩子的，把他当成是自己的弟弟一样看待，他和宇豪不同，宇豪生性懒散，受不了各种条条框框的规矩束缚，但是文涛这孩子不一样，他很守规矩，多么严格的要求他都能照办，有时候我甚至故意提出一点点过分的小要求看他的反应，他从未抱怨过，而且都能完成的很好……”说到这，陆雨馨深深的叹了口气。 在这声叹息中我能听出来她的无奈，自己那么信任、那么有心栽培的一个人，最后却做了让自己那么失望的事来，换做是我，我也会伤心难过。 我安慰陆雨馨说道：“其实段文涛本性真的不坏，做出这样的事八成是他父亲指使的，生活在这样的家庭，性格仍旧这么单纯，真的是很难得了，我的想法是回到昆明先等一等，不要打草惊蛇，你知道的，我是一个善于放长线钓大鱼的人，小鱼苗不足以让我们收网。” “不想了！”陆雨馨扶着额头说道：“先回昆明再说吧。” 这一路的气氛都比较压抑，完全没有那种久别重逢的兴奋感，或许前两天已经享受过了这种幸福感，反正回到昆明雨馨都没说要回家，直接让我把车开到了迪凯。 到迪凯的时间是下午两点，我和陆雨馨都没有吃午饭，连在服务区停留吃个快餐的时间都没留，到迪凯第一件事就是“冲进”办公室。 去雨馨的办公室需要先经过段文涛的办公室，当我们走进段文涛办公室的时候，发现他并不在，这更让我感觉不是很舒服，推开雨馨办公室的门，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异样，打扫的干干净净，桌面上一尘不染。陆雨馨脚步匆忙的走在前面，回到椅子上第一件事就是拉开抽屉，然后眼睛一直盯着那里。 我走上前跟着她的目光，把视线停留在抽屉内，抽屉里面空空的！ “别难过！”我把目光移到雨馨的脸上安慰她道：“或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悲伤。” “算了！”雨馨轻轻的叹口气，拿起手机拨打了段文涛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才被接听，她轻声说道：“文涛你今天没来上班么？” 段文涛：“……” 雨馨：“嗯，是的，我回来了，现在在办公室，你过来一趟吧。” 段文涛：“……” 雨馨：“最快要多久？” 段文涛：“……” 雨馨：“好的，我等你。” 挂断电话后，陆雨馨对我说道：“段文涛说他现在在外面，大概要半个小时才能回来。” 半个小时！我琢磨了一下问道：“段文涛是今天早上拿走公章的么？” “今天早上8：15分，监控上显示的是这个时间，安装这个针孔.摄像头的时候，我特意和大壮说了，时刻帮我盯着点，大壮也是发现段文涛来偷公章的第一时间就把视频转给了我，我出发前怕错过什么，临时办了个手机卡留给大壮了号码，原本以为最好不要用到，没想到还是发生了。” “别冲动！”我对陆雨馨说道：“反正事情都发生了，就先让他发生着吧，假装不知道就好了，咱们要的是钓大鱼。” 陆雨馨双眼疲倦的看着我说道：“我有点饿了，你呢？” “我去八楼给你打包一份牛排回来，你最喜欢吃的，除了牛排你还想吃什么别的什么吗？” 陆雨馨摇头说道：“算了，不用那么麻烦了，随便买两碗米线就好了，你也饿了吧。” “还好！”我留给陆雨馨一个灿烂的微笑，起身亲自去八楼给她买米线。 段文涛偷公章这件事其实是一个圈套，当初我就觉得段敬男不会那么消停的，特意留了一个心眼，最近在工作中也处处留意段敬男，总觉得他憋着一股坏水，为了验证他是不是真的要干坏事，所以我提前给陆雨馨出了一个主意，让她把公章放在一个很容易拿得到的地方，而且这个地方还要让段文涛知道，如果心里没鬼，自然不会去动这种东西，但是心里有其他想法，那就不好说了！ 我会做冒险的事么？ 第433章 是什么改变了我们？ 八楼，迪凯空中花园，这里提供下午茶、咖啡、甜点等食品，也有云南特色的小吃，米线就是最有代表的一个，刷迪凯内部卡买了两份米线，提着回到29楼陆雨馨的办公室，发现段文涛已经回来了。 办公室内，雨馨面不改色和往常一样，带着淡淡的微笑和段文涛聊最近迪凯工作的事，段文涛也比较淡定、从容的回答，聊的无非是一些琐事，不影响大局的那种。 我把米线提给陆雨馨一份，随口问道：“文涛吃饭了么？没吃的话把这份给你，我再去买。” “不用不用！”段文涛急忙说道：“刚刚从外面赶回来，还没来得及吃饭呢，我一会儿下去吃就好了。” 我看了看手腕的表，对段文涛说道：“这都几点钟了，怎么忙的连午饭都没吃呢？忙什么呢？” “没什么……”段文涛有点点紧张，挠着头说道：“那个……没有别的事我先下去吃东西啦。” “好。”陆雨馨面不改色的说道：“那你先去吧，回头通知财务把最近这几天我不在财务报表整理一份过来。” “知道了，雨馨姐那我先去忙了。” 段文涛离开陆雨馨的办公室之后，我也没提关于公章的事，催促陆雨馨说道：“先把米线吃了。”说着，我帮她打塑料碗的盖子。 陆雨馨拿着筷子低头挑起几根米线，对我说都：“文涛没有说拿公章的事，我刚刚想把话题往这个上面引，但是想想又没开口，我想等他自己来和我说这件事。” “等吧。”我安慰陆雨馨说道：“反正不会损失什么。” “算了，先不想了。”雨馨张开小嘴开始吃碗里的米线，吃了几口之后想起来我的事，对我说道：“默默，昨天晚上我失眠了，躺在床上想了很多事情，关于你的！高旭已经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我没必要可怜他，但是很多年之后回忆起来，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呢？如果能帮高旭什么，你就尽量帮一帮吧。” 我摇头说道：“高旭……高旭……其实我不是很可怜高旭，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如果不是他自己走到这一步，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我可怜的是高旭的母亲。” “都一样！”雨馨对我说道：“有空去医院看看吧，还有关于景瑶，别压抑自己的情感，一个正式的告别还是应该有的，至少我能理解你，你还担心什么呢？” 雨馨！懂事的让人心疼，她总是把那些委屈留给自己承受，或许这和她的家庭有关吧，从小就开始帮母亲分担忧愁，还要照顾曾经那么混蛋的弟弟。 记得在很久很久以前，雨馨和我说我们都一样，在一个充满压力的家庭中长大，比同龄人提前学会了成长！ 吃过米线，我去安防部找了何大壮，让他安排个人去双廊把我的车开回来，出门没个车太不方便了，开着雨馨的奥迪Q7去医院，临走时还给她发了一条信息，告诉她我晚点来接她一起回家。 医院内，我再一次来到ICU病房外，到了才得知高旭已经被转移到了康复科，根据走廊的指示牌找到康复科的住院部，让我大为意外的是，高旭竟然醒了！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床上半截被摇起来，枕头垫在他的脖子下面，他的母亲在床边陪着他，两只手不停的揉.捏高旭的胳膊！ 看到我进来，高旭的母亲特别高兴，对我说道：“默默你来啦，快请坐。” 热情程度超乎了我的想象，我甚至有点不太敢接受这种热情，毕竟高旭变成今天这样子，和我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高旭虽然是醒过来了，但是神情有点呆滞，他看我的眼神没迷茫、很空洞。我来到床边坐下来问道：“醒啦，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就像睡了一觉？” 高旭的母亲指了指自己的头，对我说道：“他现在反应有点慢，很多事都不记得了，有些人也不记得了。” 听到她这么说，我有点震惊，同时也有点辛酸，坐在床边看着高旭，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我的手无意间触碰到床上的被子，在被子下面空空的，已经失去了双腿的高旭，让我更加难受。 床头，高旭嘴巴张了张，看着我问道：“默默？你……爸爸……的……病……好点了么？” 讲真！那一瞬间我的眼泪奔涌而出，模糊视线只用了一秒钟，笨拙的用袖子擦脸上的泪，可是擦了，眼泪又涌出来。 高旭慢吞吞的问道：“你……要用钱么？我有……上周……期中考试……我年组第七……我爸奖励了我……两块钱……拿……拿给你……用……”说到这，他好像想起来什么，又嘟囔着说道：“不对……好像是两千五……” 我趴在高旭的床上，用自己的双手抓着他的左手，我哭了！多少年没有哭的像个孩子一样，不顾及身边的眼神、不顾及周围的面孔，我只想紧紧的抓着高旭的手。 成长，让我们彼此改变，失去了曾有的真诚，在最初的最初，我们不是最要好的同学么？为什么最后我们变成了这个样子？ 高旭用另外一只手摸着我的头，安慰我说道：“没……事！默默……你不要哭……我把钱……都拿给你……你好好读书……” 我趴在床上，哭湿了床单，这一刻我终于明白老洲曾说过的，有些事我会后悔是什么意思了，“人之初，性本善”，究竟是什么抹杀了我们最初的纯真与善良？ 是这个时代？还是这个社会？我不得而知，在这里的每一分一秒都是一种煎熬，我感觉自己做的错事，真的是无法弥补，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此时此刻，我只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重新审视一下现在的我！还是最初的那个默默么？ 开着车一路狂飙， 逃离这个喧嚣的城市、逃离迷乱的内心，还我一个宁静的内心。 车子以160的时速冲上环湖路，沿着环湖路驰骋了几十公里，最终停在了那天晚上陪着景瑶发呆的地方。 第434章 渐入西山 滇池的水面泛着涟漪，折射这个下午的阳光，我凝望那一片碧蓝，仿佛又迷失在其中，活了二十年，却始终没活明白什么才是我想要的。在成长的岁月中，有多少人伤过我们？能一个个都记住么？是不是真的要有伤害就要还回去？ 的确，我做到了！高旭当初为了利益把我和雨馨推到了对立的一面，他为了钱、为了权，帮着陆泉明坑了我和雨馨，因为这，我就要把他害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做到了！我成功了！可是我真的快乐了么？反而我内心的煎熬更加难以忍受。此时此刻的我多么希望醒过来的高旭憎恨我、骂我、甚至是打我都好。我真的不想让自己内心承受如此大的煎熬，这种煎熬痛不欲生。 微风吹过，风干了脸上的泪痕，却没办法风干内心的自责。 一张湿纸巾递到了我面前，我抬起头看到了景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到这里，她轻声对我说道：“擦擦吧，我看你在这里很久了。” 我接过湿纸巾擦脸，“你怎么来了？” 景瑶屈膝坐在我身边，看着滇池的方向说道：“你不是也在么？为什么来？有原因么？” “我刚刚去过医院了，我看到了高旭。” “嗯！”景瑶对我说道：“这几天我每天都去医院看看高旭，刚刚去医院的时候，高旭的妈说你来过，哭的很伤心，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我想凭着自己的直觉来找找你，看看你在不在这里，没想到我找对地方了，这算是心有灵犀么？” “我不知道。”这一刻我想抽烟了，本能的去摸自己的兜，却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戒烟。 景瑶好奇的问道：“没带烟么？忘记在车上了？” “不是。”我回应说道：“戒烟了，不抽了，动作是习惯性的。” “挺好的。”景瑶不在烟的话题上和我深聊，很随意的说道：“这几天我都会去医院看高旭，他醒过来了，值得庆祝，但好像忘记了很多事，记忆还停留在高中，医生说恢复可能要一段时间，也有可能完全恢复不过来，看个人造化吧，我觉得这样也挺好，对不对？至少可以忘记这些年的不愉快。” “谢谢。”我对景瑶轻声说道：“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以前我没办法理解你做的一些事，比如原谅高旭和程嘉，我站在我的角度思考，怎么都没办法给自己找到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我甚至一度认为你很傻，认为你没事找事。别人都那么坑害你了，你为什么还要不停的给自己找借口原谅对方，直到我自己经历了这一切才知道，原来报复所产生的快.感只是暂时的，如果当初我能像你一样，拥有一颗包容的心去面对这一切，可能就不会有今天这么深的自责了。你可能不知道，高旭的手摸着我的头，和我说他期中考试成绩好，他爸爸奖励他两千多块钱，他要拿给我，让我给我父亲去做透析那一瞬间，我哭了……我哭的很放肆，很懊悔！这辈子都没有如此痛心过，我倒宁愿高旭打我、骂我……或许这样我会更好受，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才能原谅他们的作所作为么？” 景瑶看着远方说道：“习惯了站在别人的角度来思考问题吧，如果不是因为高旭的父亲被调查，他也不会这个样子，为了走通关系，他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走通关系的时候被人骗了几百万，他当时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这些他从未对我们这些朋友说过，一直都是自己承担。他毫无原则的帮陆泉明，在你看来不过是为了金钱和利益，可是有从不曾站在他的角度思考，他为什么如此的渴望金钱呢？当初上学时的高旭是这个样子么？把高旭变成这个样子可能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刘倩，那个女孩心机很重，在高旭出事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劳燕分飞’吧！这也是一种选择，我们没有权利批评别人的对与错，有些人，你愿意站在他的角度思考，你就会愿意原谅他的所作所为，理解他所面对的处境。” 我低着头，看着地上爬过的小蚂蚁问道：“我是不是已经没有机会挽回了？” 景瑶把头靠在我肩膀处问道：“我能靠一会儿么？有点累了。” “嗯！”我没有反对，抬起头看着滇池水面，内心很空洞的感觉，我帮陆雨馨设计各种求全套，算计陆泉明、下套段敬男、试探她身边的每一个人，一直以来我都扮演成一个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人，混迹在迪凯去玩心计，这一刻感觉很累。 景瑶小心翼翼的把头靠在我肩膀处，轻声问道：“你希望高旭恢复记忆么？” 听到景瑶的这个提问我愣了一下，本能的摇头说道：“不希望……”可是这三个字说出口之后，我又觉得有些不妥，凭什么因为我的一己之私就不希望他拥有一份完整的记忆呢？这是不是一种自私的表现？可是高旭恢复了记忆，他是不是又要想起来那些不愉快的事了？ 景瑶在我身边对我说道：“高旭回忆不起来这些，并不代表你没有做过什么，逃避的了别人的，却逃避不了自己的内心，抱着这种心态，你后半生都要活在自责中。” 景瑶并没有强制我做什么，也没有建议我去怎么做，我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我们的聊天，陷入了彼此的沉默，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景瑶再次开口对我说道：“默默，我要走了，后天中午的航班，你能来送我么？我有东西留个你，想亲手交给你。以后天各一方，再次见面可能是几年以前，也有可能是十几年以后，甚至是几十年，或者……永远不见。” 远处，太阳已经倾斜，渐入西山！我起身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呢？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景瑶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哀伤，摇头说道：“你先走吧。我想在坐一会儿，可能以后没有机会再来了……” 第435章 祖坟冒青烟 起身离开，走到路边的时候看到了景瑶的那辆奥迪A7，站在车边，我又回头凝望坐在滇池边的景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不知道我在逃避什么，强迫自己不去想念、不去留恋，不去回忆曾经，真的太难了！ 经过最堵的晚高峰，我回到迪凯已经六点半了，陆雨馨一直在等我来接她，看到我来，她一脸疲惫的对我说道：“今天很累，不想回去做饭了，我们在外面随便吃点吧？” 我看了看时间，对陆雨馨说道：“要不我们去墨少杰那看看吧，华姐身孕好几个月了，我们一直也没正式过去看一看，现在过去说不定还能蹭顿饭。” 其实蹭饭什么的倒不重要，我主要是想让陆雨馨有其他的关注点，转移内心的注意力。陆雨馨想了想说道：“这个时间去合适么？” “合适！”我厚着脸皮说道：“一家人哪有什么不合适的。” “那好吧。”陆雨馨很勉强的说道：“咱们空着手去不太好吧，带点什么吧？” “路过菜市场的时候买一箱土鸡蛋就行了，看望孕妇都都是送这个么！” 出发之后，我给墨少杰打了个电话，问他在不在家，我和雨馨过来看他们，墨少杰给我发了一个定位，让我去这里找他。挂断电话之后我才发现这个定位竟然是市中心的一个小区，我特别奇怪，什么时候搬家了？ 在去小区的路上，我还在想他和尹艺华一定住在很繁华的小区，可是到了才看清楚，这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小区，甚至说规划的都不怎么好，跟尹艺华家的别墅没法比。 三室一厅的商品房，目测有九十平米左右，墨少杰和尹艺华住在这里？我有点搞不懂了。 尹艺华的小腹已经隆起，看到我和雨馨来看她，她格外的高兴，雨馨也很会聊天，两个人家是讨论起肚子里的小宝宝，有没有取名字什么的，对于墨少杰为什么会住在这里，雨馨肯定也好奇啊！但是她能忍住不问，我就不行了！ 四个人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儿，墨少杰拿起茶几上的烟，递给我一根起身走向阳台，我已经决定戒烟了，就不会再抽，但此时正好借这个机会去阳台和墨少杰单独聊聊。 阳台上有一个小圆桌，有点像竹藤编织起来的，圆桌边有两个藤椅，也都是那种很小的，他坐在里面的椅子上，和我隔着这个小圆桌，自己点燃手里的烟，然后随手把打火机丢给了我。 我把烟放在了茶几上说道：“戒了。” “戒了？”墨少杰有点意外，看着我问道：“真能戒得掉？” 我反问道：“为什么不能？烟而已，又不是饭！”说到这，我又给墨少杰下定义说道：“你肯定想过戒烟，但是失败了很多次对不对？” 墨少杰不带任何表情的说道：“想过，但是烟瘾太大，最后都捡起来了。” “错了。”我对他说道：“不是烟瘾太大，而是你没有找到一个给自己戒烟的理由。” “怎么没有理由呢？”说着，墨少杰拿起烟盒给我看，对我说道：“吸烟有害健康，这就是我戒烟的理由。” “滚吧！”我不屑的说道：“你不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有那么一个人、一件事让你意识到自己真的要戒烟了，而不是拿什么常规定理来说服自己。” “那你为什么突然要戒烟了？” “雨馨不喜欢烟味。” “还有呢？” “没了！” “没了？”墨少杰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问道：“就这么一个理由？” “不够么？还需要其他的理由么？” “我觉得你这个理由还不如烟盒上那句‘吸烟有害健康’有说服力。” 我看着阳台外面，幽幽的说道：“你知道的，雨馨对我一直都很好，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好，为我做了很多事，可是我却从未为雨馨做过什么，我爱他，所以我想为她做点什么事，就从戒烟开始吧，其实你也应该多想想，华姐现在肚子里有你的孩子，就算为了孩子，你能少抽点烟么？华姐不要求你不抽烟，不代表她喜欢你抽烟，吸烟有害健康你自己都知道，何必等人家说你呢？你现在就问问你自己，为了华姐和肚子里面的孩子，你能不能让自己把烟戒了？这两个人值不值得你戒烟？” 坐在我对面的墨少杰愣住了，大概过了五秒钟左右，这家伙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和没抽完的半盒烟一起丢出了阳台外面，当时吓了我一跳，赶紧起身往外看，好在阳台的外面没有人，要知道这可是三楼啊！ 墨少杰见我那么激动，对我说道：“别看了，这栋楼位置比较偏僻，我每天坐在这里抽烟，就没看到下面有什么人经过。” 我重新坐下来问道：“你这算是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戒烟的借口么？” “不是借口。”墨少杰纠正我的话说道：“是找到了一个让自己戒烟的理由。” 看来我们都是需要理由的那一类人，闲聊了一会儿，我最终还是没忍住，主动把话题引到了房子上面，很好奇的问道：“华姐家有别墅、有保姆，怎么你们还出来住了？这房子是租的？” “买的。”墨少杰强调说道：“我买的，交了个首付。” 我十分不理解的看着他，问道：“至于么？交了个首付，买了个这么小的房子？如果我没猜错，这房子是二手的吧？” “嗯！”墨少杰应了一声，本能的用手去摸裤兜。 我笑着问道：“怎么了？又痒痒了？是不是在摸烟？” 墨少杰瞪了我一眼，对我说道：“艺华让我买的，她说想出来自己住，在家里住的不舒服，坚持要搬出来，我没办法，当时也想过买期房，不过要等很久，再加上装修有甲醛，散味道也要很久，就先贷款买个二手房住着吧。” 我转过头往客厅里面看了看，大着肚子的尹艺华正坐在沙发上和雨馨聊的很开心，我转过头对墨少杰说道：“咱家祖坟一定是冒青烟了。 墨少杰愣了一下问道：“什么意思？” 第436章 压制思念 “傻子你难道看不出来么？华姐要搬出来住，完全是在照顾你的感受，在家那么大的别墅，不说有保姆吧！谁不愿意在亲妈身边？一定是你在华姐家里表现的不自然，我也清楚你不会和华姐说什么，但是她看出来了，所以坚持提议让买个房子出来住，这是在照顾你的自尊心，咱们俩怎么运气那么好，遇见的女人都不错。” 墨少杰被我说的恍然大悟，看着我半天没回过神来。 我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好珍惜吧，丢出去的烟别捡回来了。”说完，我离开阳台走进客厅。回到客厅之后我还转过头看了看墨少杰，他坐在藤椅上，看着阳台外面的位置，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在想着什么。 晚上真的在墨少杰这里蹭到了饭，是墨少杰亲自下厨，厨艺真心不敢恭维，但至少能吃，雨馨倒是不怎么挑剔，在饭桌上我一直数落墨少杰，不会做饭还不会学么？墨少杰低着头也不吭气，反正我都习惯了，他的话一向都很少。 回家的路上，陆雨馨突然问我，“默默你喜欢小宝宝么？” “小宝宝？”我脑海中第一印象是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白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赖在大人的怀里看周围陌生的世界，想到这么萌萌的画面，我本能的开口说道：“当然喜欢。” “我也喜欢。”坐在副驾驶的陆雨馨转过头看了看我，又把头转了回去。 车子穿过二环，在高架桥上看这个城市，灯火繁华，我们彼此沉默，知道对方所想，却不忍心把话题往那个上面聊。差不多快下二环的时候，雨馨轻声问道：“景瑶是不是后天就要走了？” 原来她一直都记得，甚至比我记得还清楚，我应了一声，对她说道：“后天中午吧。” “去送送吧。”陆雨馨很真诚的对我说道：“不用考虑我的感受，我能理解你，也相信你不会做什么让我失望的事。” 雨馨越是这么说，我就越是不想去，那种隐忍的感情让人喘喘不安，我一边开车一边对雨馨说道：“我怕我在离别的时候看到自己内心还有不舍。” “谁的心里没有点不舍的东西呢？毕竟那都是有血有肉的记忆，你从未问过我的曾经，你也从不查看我的手机、更没有逼问过我每天和谁在一起、聊什么。我觉得这就是你对我隐私的一种尊重，也是对我的信任。两个人在一起，需要的是彼此尊重，尊重对方的每一个细节，包括曾经。” 回到家，雨馨洗个澡又开始忙迪凯的事，因为段文涛偷偷拿走了公章，雨馨现在还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她要严密监控了解段文涛拿走公章到底要干什么。靠在床头抱着笔记本电脑，和各个部门的领导私下沟通，但似乎并没有发现段文涛要干什么。 临睡之前，我妈的电话打了过来，让我抽空回一趟家，她在菜市场买到了土鸡蛋，就是那种个头很小，蛋黄是橙黄色的土鸡蛋，据说营养价值很高。说这些的时候，我妈特别兴奋，隔着电话我都能感觉得到，甚至联想到她的表情，说完鸡蛋，我不禁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一直在说鸡蛋，你怎么不问问雨馨或者是艺华好不好呢？” “问啥？”我妈幽怨的说道：“艺华隔三差五的就会给我打个电话聊聊天，雨馨差不多两三天就要给我打电话，或者是发信息，也就你像个没妈的孩子一样，从不知道主动打电话回来，你爸喝点酒就抱怨，养儿子浪费！真不如养个贴心的女儿。” “你有了。”我对我妈说道：“雨馨就是你女儿。” “可是呗！”我妈特别高兴，对我说道：“雨馨可比你贴心多了，我可告诉你，你粗心大意的忽略我和你爸的感受也就算了，你可不能让雨馨受委屈，欺负雨馨你爸可饶不了你，记得小时候怎么打你的么？” “得！”我郁闷的说道：“别聊了，我担心聊着聊着你们老两口又要各种威胁我了，我抽空回家去拿鸡蛋。” “雨馨要是有空，你们一起回来啊。” “……” 挂断电话，我对身边的雨馨说道：“原来你经常给家里打电话啊。” “怎么？”雨馨问道：“你以为我是你么？你忙起来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我在忙都不会忘记爸妈。”聊到和，雨馨把电脑合起来放在一边，依偎在我的怀里说道：“你知道的，我和宇豪有个家多么的不容易，我喜欢你！可能和这个家也有原因。” 我抱紧雨馨，假装很不爽的说道：“切！我还以为你觉得我帅才和我在一起的，原来是喜欢我爸妈，我吃醋了。” 陆雨馨送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对我说道：“如果可以……我是说如果可以啊，我们后天下午或者是晚上回家吧，好么？别让爸妈等太久。” “为什么不是明天就回去？” “明天回去你能保证在家里住一夜么？你真的能熬得住不去送景瑶么？别做那种让自己很为难的事，我真的不怪你。” “烟瘾我都能戒了，还有什么我做不到的？公司的事解决了么？如果公司没事，明早我们就回家。” 陆雨馨劝我说道：“你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公司现在虽然不太好，但也不至于太差，有了远洋集团的大单子之后，按照你的推广计划做了几波推广，成效的确是有的，恢复需要一个漫长的时期，不是朝夕就能解决的。” “我问的是段文涛这边的事，你有把握么？” 陆雨馨犹豫几秒钟说道：“没事，问题不大，都在可控范围之内。” “那就走。”我挺身把床头柜上的台灯关了，黑暗中对雨馨说道：“睡觉，明早起床回家拿鸡蛋去。” 关于景瑶，我真的是在强制自己忘记她，忘记曾经的那些过往，一切烟消云散吧，和过去优雅的说一声再见，转身，我们之间相隔了一个世界！ 第437章 逃 有些逃不开的记忆，终将成为生命中的殇，又是一个不眠的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又不敢让翻身的动作太大，担心吵醒身边的雨馨。可能，雨馨也没怎么睡吧。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在窗帘的缝隙间投射进来，我起床洗漱，准备开车回家。出发前，雨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着我问道：“默默你真的想好了么？要现在回家而不是等送完景瑶再回去？” “回。”雨馨越是这么问，我就越是要和自己稚气，我和景瑶都是决定要放弃过往的人了，又有什么必要一定要见上一面呢？ 雨馨见我回答的那么干脆，轻叹说道：“我不希望你后悔。” “别说了。”我固执的挂上D档，轻踩油门驶出了车位，上了二环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脱缰的野马，在路况允许的路段，我根本不会去考虑限速，只想快点逃离这里、逃离这个城市、逃离，那些属于自己的过往。 离开昆明西收费站进入高速，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感，我尽量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和身边的雨馨闲聊说道：“不知道妈这次买了多少土鸡蛋，如果多，咱们也带回来一些，我给你煮着吃。” 陆雨馨被我这句话逗乐了，对我说道：“你也太没诚意了吧，就给我煮鸡蛋？难道油炸荷.包.蛋都不行？真能应付。” “不是、不是！”我狡辩说道：“煮鸡蛋营养流失的比较少，锁住营养……” 正说着呢，前面一辆奔驰E突然没有打转向灯突然变道，吓的我本能的踩了一脚刹车，要不是反应够快，真就要出大事了。刹车之后，我狂按喇叭，生气的在车里骂道：“这孙子会不会开车？凸(艹皿艹 )！” 陆雨馨急忙安抚我说道：“默默别激动，让他跑吧，你可千万别斗气开车，这可是在高速上。” “骂了隔壁的！”我还是忍不住骂了几句，开着车死死的跟着前面那辆奔驰，我特别想找个机会一脚油门冲上去，然后别一下这个孙子。 雨馨安抚我说道：“算啦，谁都有不小心的时候，咱这是回家，你别搞的一肚子气回去，要是因为这点事发生意外，那就太不值得了，妈还在家等着呢。” 想到家里还有个妈在等着，我激动的心情才得以平缓下来，车速逐渐放慢，雨馨见我没有刚刚那么激动了，继续和我说道：“说真的，你觉得土鸡蛋和超市的鸡蛋有什么区别么？不都是一样的东西么？” “鸡蛋？”我一脸懵逼的问道：“怎么突然把话题扯到了鸡蛋上面？” 陆雨馨深深的吸了口气，一脸无奈啊！ 我努力的回忆，过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早上在停车场雨馨劝我留下来和景瑶道别，我没有接受她的提议，上了二环之后我把车开的很快，其实是心理想到景瑶有些乱麻麻的，而那么聪明的雨馨肯定知道我因为什么而烦心。我越是烦心，就越是等于变相的再告诉她我还是很在乎景瑶的，我在乎景瑶，就等于是对她的一种伤害。车里面的气氛一直很尴尬，甚至有点压抑。为了缓解这种压抑的气氛，我想到了找个话题和雨馨聊一聊。 这不就聊起来鸡蛋了，结果因为一个奔驰E变道，让我把刚刚刻意找出来的话题都忘记了，真特么的失败！我还能干掉什么呢？ 过了楚雄，陆雨馨要去服务区上个厕所，我在最近戒烟，开车的时候喜欢上了吃槟榔，这东西同样提神。在服务器买槟榔的时候接到了老洲打来的电话，此时是上午十点半，老洲在电话那边问道：“睡醒啦？” “是啊。”我对老洲说道：“我早就醒了，现在正高速楚雄服务区呢，咋啦？有啥事？” “楚雄服务区？”老洲疑惑的问道：“你怎么在楚雄服务区呢？要去什么地方？下午几点回来？” “不去什么地方，我回家，今天下午不回来，每次回家都得住一夜。” “啊？”老洲听我这么说，更加迷惑了，用一种不确定的语气问道：“你的前女友明天要回法国了，你不去送一送？” 我很惆怅啊！真的！怎么身边的人都在提醒我这个事呢？我很不爽的说道：“不去送了。” “怂！”老洲在电话那边说道：“你是故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回家的吧？你可真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什么，你以为逃避就能解决问题了？你以为逃避就是对雨馨好了？” “干啥？”我很不爽的问道：“怎么你也要教训我？当初劝我早点和景瑶断了联系的是你，现在说这些的又是你，你到底想干啥？”说到这，我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反问道：“不对啊，你是怎么知道景瑶明天要回法国的？谁告诉你的？” “景瑶。”老洲回答的特别轻松坦然。 “景瑶？”我追问道：“景瑶怎么会和你说这些？” “昨天景瑶来酒吧了，她应该是来找你的，结果你不在，正巧昨天没什么客人，我就陪她聊了一会儿，她说自己要回法国了，是移民过去了，以后你们可能都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了。她还和我说，她希望你能送她一次，她有东西留给你，但是被你拒绝了，她临走的时候让我把东西给你，我觉得这不合适，让她自己收好，并且向她保证，明天你会出现在机场送她的。谁知道你这么怂，竟然准备回老家。” 我狡辩说道：“昨天晚上我妈给我打电话，她说买到了土鸡蛋，要我回家带上来给墨少杰送过去，他老婆怀孕了，吃土鸡蛋对身体好。” “拿土鸡蛋就差这一天么？你不觉得你这个理由有点太扯蛋了么？你要是怂你承认就算了，没啥大不了的，不过我可告诉你，你要是不来见景瑶一面，你会后悔一辈子的，逃避和坦然面对不是一回事，我觉得在这件事上，你做的真不如景瑶。” “别说了！”我不耐烦的拿着电话说道：“我撒完尿了，我要继续开车了，拜拜。” “你等等……” 我没等老洲说话，直接把电话给关机了，明天中午之前，谁都别让我开机！ 第438章 牛腩泡饭 我这边刚刚关了手机，陆雨馨就从不远处走过来，手里还提了一盒刚刚在服务区买的小番茄，15块钱那一盒，里面有二十多粒的样子，她走到我面前把小番茄拿给我说道：“吃店小番茄吧，我刚刚洗过了。” 我拿了一个小番茄放在嘴里，还挺甜，咽下去之后对雨馨说道：“走吧，争取中午之前到家。” “那我和妈说一声……” 回到车上，我继续开车，陆雨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给我妈打了个电话，虽然我听不到我妈在电话那边和雨馨说了什么，但是可以肯定，她是很开心的。 两个人聊了差不多五分钟，陆雨馨才把电话挂断，笑眯眯的转过头看着我问道：“你知道妈刚刚说什么吗？” “什么？”我压根就没猜，全当是陆雨馨和我闲聊解闷呢。 “妈刚刚说去菜市场买二斤牛腩回家给你炖上，再给你焖一锅米饭，让你用牛腩汤泡饭吃，她还说每次炖牛腩，你都能多吃一碗饭，你怎么那么馋呢？做好吃的你就能多吃一点。” “炖牛腩泡饭……这多下饭啊！根本不是我想多吃，是牛腩的错。” 陆雨馨懒得理我，自己坐在副驾驶上玩手机，我开着车在高速上驰骋，刚刚在服务区接了老洲的电话，整个人更不好了，是我真的放不下么？可是我放不下的又是什么呢？ 不是已经都决定开始新的生活了么？为什么还要让自己逃呢？ 快下高速的时候，陆雨馨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很疑惑的看了一眼屏幕，然后滑动接听，声音特别亲切的喊道：“妈……” “……” 陆雨馨：“没什么啊，默默就在我身边呢，没事啊。” “……” 陆雨馨：“可能是手机没有电了吧，或者不小心自动关机了。” “……” 陆雨馨：“妈你别担心，没事！我们快下高速了，估计还有一个小时能到家。” “……” 陆雨馨：“好的，那我先挂了，一会儿见。” 我见陆雨馨把电话挂断，问道：“是我妈打来的电话么？” “是啊。”陆雨馨问道：“你怎么把手机给关了？” 我撒谎说道：“没电了。” “不可能！”陆雨馨揭穿我的谎话说道：“昨天晚上我帮你把手机充电的，你今天早上开机到现在不过几个小时，怎么可能没电？” 我不吭气了！因为这个谎撒的太没技术含量了！ 雨馨很聪明，她很快就联想到了刚刚在服务区我接电话的事，看着我问道：“是不是担心什么？” 我知道瞒不住雨馨，何况我们之间也不需要隐瞒什么，如果因为隐瞒而造成误会，那更是得不偿失，我眼睛目视着前方的高速公路，心绪回荡在刚刚的那个电话上，我很坦诚的对雨馨说道：“刚刚老洲给我打了个电话，他说昨天景瑶去酒吧找我了，发现我没有在，然后她让老洲转交给我个东西，但是老洲拒绝了，他说我一定会去机场送景瑶的，让景瑶当面给我。” “然后呢？”雨馨问道：“因为这个事，你就把电话给挂了？” “老洲劝我去送景瑶，可我真的不想去，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或许……内心还有点眷恋吧？” 陆雨馨撇撇嘴，对我说道：“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劝你，其实我真的不反对你去送景瑶，至少我能理解你。” “算了！”我对雨馨说道：“先回家吧，多见一面也不能改变什么，彼此徒增伤感。曾经景瑶欠我一个道别，这一次就让我也欠她一个吧。” 坐在身边的陆雨馨小声的嘟囔道：“欠的债，迟早是要还的！” 我假装没听到，正好这时也到了高速路口，准备下高速了，因为考虑到变道，所以开车也比先前认真了点，下了高速过ETC收费站，提示卡上余额不足，又从ETC通道推出来，转入人工通道，经过这么一折腾，这事也就没再提。回到家老妈已经把午饭准备好了，满满的一大锅牛腩，记得在我小学、初中的时候，家里吃炖牛腩那都是很隆重的一件事，一定是有什么好事了才会做这么一顿吃的，特别有仪式感。 每次吃炖牛腩的时候，家里的人还必须齐全，我们一家四口人，一个都不能少。那时候家里的收入也的确不多，我爸领低保，我妈靠卖土豆、烤红.薯赚点钱，我们家的收入真的不多！虽然现在是不愁吃不愁喝了，但是看到一大锅炖牛腩，仍旧是感动的热泪盈眶，真的是一点都不夸张。这种感觉，只有经历过才能想得到。 我们家一楼是个小吃店，中午的时候客人还算挺多的，虽然只有四五张桌，但是每张桌上都有那么一两个吃饭的客人，我妈也就是煮面条、米线这种小吃。我和雨馨走进后厨，我先开锅盖那一瞬间，雨馨用力抽了抽鼻子，惊讶的说道：“这么香！味道太好了。” 我特别骄傲自豪，对雨馨说道：“妈炖的牛腩绝对是一绝。” “老板娘！”在外面等着我妈煮面的客人大声问道：“厨房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好吃的？怎么这么香？” 我妈特别开心，对客人说道：“儿子和女儿回来了，炖了一锅他们爱吃的牛腩。” “求助求助！”那个客人也挺幽默的，“从来没闻到过这么香的牛腩，能不能卖一碗啊？” “给我也来一碗呗，加在面条里面一定很棒。” 一个常客叫道：“墨姨我也要，老板娘多少钱一碗？照常收钱行不行？” 同桌的一个女孩子对面前的男孩说道：“你别嘴馋了，人家可能没炖多少，你开口让老板娘墨姨怎么办？给你了，人家不够吃了，不给你，你都开这个口了。” 我小声对身边的雨馨说道：“你猜妈会不会把牛腩卖给这些客人？” 陆雨馨想了想，对我说道：“你就少吃点吧，妈的性格那么好，而且看得出来都是熟客，人家都开口了，妈肯定会卖给他们的，至少让人家尝一尝嘛。” “不会！”我对陆雨馨说道：“这牛腩啊，妈才不会卖呢。” “为什么？”陆雨馨很好奇的问道：“难道这一锅都要留给咱俩吃？吃的完么？” 第439章 老洲来了 我没说话，因为我妈已经表态了，她脸上带着和蔼开心的笑容，对店里吃饭的几个客人说道：“牛腩不卖！不卖！但是可以每人送一碗尝尝，我这是小吃店，卖面条米线的，自己家吃的东西给大家尝尝，还要什么钱呢？等着啊！我这就去 给你们盛。” “谢谢老板娘……” “谢谢墨姨……” 店里的那些常客一点都不客气，应该是很熟很熟才会这个样子吧。看到这一幕，陆雨馨恍然大悟，对我说道：“原来你说的不会卖是这个意思啊，直接送了。” “那是！”我搂着陆雨馨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非常自豪的说道：“很小的时候，周围的街坊邻居都说我妈这个人特别好。” 陆雨馨微笑说道：“看出来了，妈在哪都能把人缘处的特别好。” 我妈来到后厨，从消毒柜里面拿出来七八个小碗，对我说道：“盛满这些碗，给外面的街坊邻居都尝一尝。” “好嘞！” 我和雨馨一起动手，把盛好的牛腩端出去给店里的客人，有个年纪稍大些的老大爷看到我和雨馨特别多留意了几眼，正巧我妈端着他要的一碗面出来，他看着我妈问道：“这是你儿子和你女儿？长得不像啊。” 我妈很自豪的对老人说道：“儿子是自己亲生的，女儿是要娶回家的，在我家不兴叫什么儿媳妇，进门就是自己的女儿。” “这女娃娃长得俊啊……” 老人也就会这么夸人了！陆雨馨被说的脸都有点点红了，我们给每个客人都送了一碗牛腩，然后才去后厨自己吃午饭，炖牛腩泡大米饭，这绝对是个美味，我吃了三大碗！就连平时很注意饮食的雨馨都吃了两碗，吃过饭雨馨还主动帮我妈洗碗，我倒是没这觉悟。手机虽然没开机，但是已经养成了习惯，总是时不时的拿出来看上一眼，然后再装回去。 吃过午饭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和雨馨说我累了，上去睡一觉。 雨馨倒是乖，让我好好睡一觉，什么都没多想了，似乎现在也只有睡觉能拯救我胡思乱想吧。昨天一整夜的失眠，此刻倒是真有些累了，爬上二楼找到我和雨馨上次住的房间，床上换了新的传单，但是被褥都没有，我趴在楼梯上大喊，问我妈被子都去哪了？ 雨馨从楼下“蹬蹬蹬蹬”的沿着楼梯上来，对我说道：“你看看柜子里面，妈不是每次咱们回昆明之后，她都把用过的被褥重新洗一遍放在柜子里么？床上没有就去柜子里面找呗。” 回到房间，雨馨很轻松的就在柜子里面找到了一套洗干净放在收纳袋里面的被褥，向我炫耀说道：“你自己看，这不就在柜子里么？有那么难找么？这点事还要麻烦妈上楼来给你弄？笨死你了！” 我被雨馨说打哑口无言，把上身穿的T恤脱掉，对雨馨说道：“好吧，我承认我笨，我现在只想睡觉。” “嗯嗯。”雨馨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枕头，放在床上对我说道：“你开车也累了，先好好休息一下，我下楼帮妈洗碗收拾收拾去。” 我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对雨馨说道：“如果别人知道你是个身价过亿的五星级酒店老板，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什么感想？” “迪凯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在一个老小区门口的快餐店里端盘子洗碗，被人看到了，谁会相信呢？” 雨馨不屑的说道：“在这里没有什么董事长、CEO的，这是家里，我就把自己当成是妈的女儿了，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感想？快点睡你的吧，我帮你把门关好。” 说完，雨馨就离开了这个房间，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感觉这一切都很梦幻，我不曾想过自己会有一个这么懂事的女朋友，眼前的幸福触手可及，可是又担心触手可及的幸福也会悄然消逝。 手机被我丢在床边，忍不住拿起来看了一眼，屏幕是黑的，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每次拿起来， 我都能想到老洲给我打电话时说的那些话，景瑶要走了，她要留什么东西给我？我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不去思念谁，可是越是这样，就越难控制自己的思念。 望着天花板数羊，一只、两只、三只……数到了第一千多只的时候成功的睡着了，可是做梦都是在数羊，漫山遍野的都是羊…… 这一觉睡了差不多五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半了，感觉刚刚吃了午饭怎么又要吃晚饭了呢？这有点不大对劲！ 站在自家小吃店门前伸了个懒腰，远远的看到一辆白色的丰田越野车开过来，当时我还觉得这车有点眼熟呢，走进了才确定，这是一辆丰田的陆地巡洋舰，雨馨从副驾驶的位置上下来，老洲从主驾驶的位置下车……我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们俩。 雨馨微笑解释说道：“洲大哥亲自来找你了，刚刚到县城找不到家在哪，我发了定位有点漂，他把车开到街边我去接他过来的。” “噢。”我应了一声，对老洲说道：“欢迎远道而来的朋友，今晚大吃大喝不醉不归！” “滚蛋！”老洲从兜里掏出烟递给我，对我说道：“大吃一顿可以，这酒等回昆明在喝，我吃饱了就回昆明了。” “这么急？”我指着楼上说道：“房间有，怎么也要住一夜啊，对了，烟还给你，我戒了。” “挺好的。”老洲把烟拿回去，点燃了自己嘴上的那根，对我说道：“住就算了，我今晚还得赶回去呢，你别以为你小子关了手机我就找不到你，有些话我一定得和你说。” “先吃饭！”我对老洲说道：“我带你去品尝一下小镇的美食，绝对是最有特色的。” “不去！”老洲倔强的说道：“都到家了，我得吃一碗阿姨煮的面，顺便带点拌面的帽子回昆明，上次你拿给我的又吃完了，太好吃！” 第440章 要出事 在我的潜意识里，有朋自远方来，一定要请他吃当地特色美食，不是说去多高档的饭店、酒店去消费，而是一定要吃的有特色，路边的小店都没问题。可是老洲点名要在我家吃碗面，我也不好说什么，吃就吃吧，反正他不会挑我不好好招待就行。 我妈见我昆明的朋友过来，格外的热情，煮了一个大碗面，还拿出帽子告诉老洲随便加。我和我妈说老洲喜欢吃她做的炸酱，要带点回昆明去。 我妈马上解.开围裙，去一边的菜市场买瘦肉回来做炸酱，反而搞的老洲有点不好意思了。 吃过饭，老洲叫我出去走走，我以为是老洲要约我单独聊聊，但是在出门的时候，老洲对雨馨说道：“雨馨一起走走呗。” 陆雨馨愣了一下，问道：“叫我一起么？” “对啊。”当时我爸妈都在，老洲也没说的那么刻意，半开玩笑似的对雨馨说道：“你对小镇应该也很熟了吧，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带着引荐一下。” “好啊。”雨馨对老洲说道：“我带你去默默以前上学的地方看看。” 傍晚散步，走过两条繁华的街，在路边买了两个当地特色的粑粑，这个“粑粑”是云南的一种大饼，并不是小宝宝拉的那种“粑粑”，每个地方都有自己当地的特色粑粑。官渡古镇有一家“眼镜粑粑”，大理喜洲的“喜洲粑粑”都算是云南特色美食。 散步走在路上，雨馨在做左侧，挽着我的胳膊，老洲在我右侧，他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对我说道：“默默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雨馨也是个懂事的女孩，咱都不是外人，我有啥说啥了，我觉得你真明天真的应该去送一送景瑶，你要是不去，肯定会成为一个遗憾。” 我真郁闷！半开玩笑的对老洲说道：“当着雨馨的面，你让我去送景瑶，你不怕雨馨打你啊？这合适额？” 在我身边的雨馨开口说道：“没什么不合适啊，我也觉得你应该去送一送景瑶。” “为什么啊？”我很不理解这两个人，“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去送景瑶呢？我真搞不懂你们俩，一个是我最好的哥们，一个是我未来的老婆，竟然一起劝我去送我前女友，这合常理么？” 雨馨在我身边抱紧了我的胳膊说道：“我是不希望有什么遗憾。” “我觉得没什么遗憾，我想的很清楚，既然已经分开了，多一个告别和少一个告别没什么太大的差距，送不送意义都不大。” “差多了！”老洲教育我说道：“你看雨馨真的很懂事，你现在就像一头犟驴一样，刻意的去逃避，可是逃避真的能逃得掉自己内心的想法么？昨天晚上景瑶去我那，和我聊了挺多的，她和你一样，很理性的知道的确要分开了，但她是比较理性、勇敢的面对，你就是一直在逃避，你以为这样就是在尊重雨馨，尊重你们的感情？其实不是这样的，你想想对不对？” 雨馨在轻声说道：“默默，去送一送景瑶吧，洲大哥说的对，我也希望你能够坦然的面对过去，而不是选择逃避，我不想剥夺你拥有回忆的权利，其实我更担心，你一直压抑自己内心的感受，为了就是让我心里舒服一些，我很感动，但是我更希望你不要委屈了自己。”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低声问道：“景瑶去酒吧都和你聊什么了？” 老洲停住了脚步，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景瑶全家都要去法国了。” “全家？”我问道：“你是不是听错了？景瑶的父亲还没到退休年龄呢，怎么可能去法国？” 老洲低着头抽了口烟说道：“前几天你那个同学的案子，把景瑶的父亲牵连进去了，犯了那么大事，最后判个缓刑，这明显就是不合理的，听说这几天在调差，最后查到景瑶父亲那里了，牵扯出很多事，你也知道的，这些当官的谁干净呢？明争暗斗都在等着抓别人的把柄，这次景瑶她父亲可能着了，所以昨天景瑶才和我说，他们全家都做好了要走的准备。” 我对景东来没什么太好的印象，但也谈不上坏，听到这样的消息也说清是喜是悲。老洲安慰我说道：“默默你天性善良，你听到这样的消息肯定不太舒服，现在只是有传闻，也并没有确定景瑶的父亲因此就栽了，她们家是在做两手准备吧，假设真的没办法挽回，那景瑶的父亲也只有出国避难了吧，那样的话，景瑶可能永远都不能回国了，你不觉得你们缺少一个正式打告别了？别让这成为你这辈子的遗憾。” 我没说话，因为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洲停顿了片刻，对我继续说道：“景瑶昨天让我把一个盒子留给你，东西挺重要的，我觉得我不适合转交，和她保证你明天会去机场送她的，让她亲自交给你，在来找你之前我也在纠结，我这么劝你雨馨会不会生气啊，不过雨馨比我现象的理性多了。” 雨馨笑着问道““洲大哥你觉得我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么？我一直鼓励默默去送景瑶，因为我觉得把留个遗憾在默默的生命中，他肯定是时刻惦记，以后我们吵架的时候，他又会想起景瑶的好，想起和景瑶还差一个道别，不如就现在让他了却了这个心事，彻彻底底的断了思念。” “不说了！”我继续往前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对老洲说道：“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咱不聊了，你晚上在不在这住？你要在这住，我让我妈收拾房间去。” “不住！”老洲有点情绪，对我说道：“我连夜赶回昆明，明天还有一大堆事呢，我来找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想吧。” 我想？我想毛！没事就给我添乱，回到家老洲带着我妈做的拌面酱提前走了，我把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连手机都不敢开一下。 夜深人静，陆雨馨从楼下上来，推开门来到床边坐下，当时我正坐在床头发呆呢。 第441章 夜已深 雨馨进门之后坐在了我身边，用一种特别温柔的语气问道：“默默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我摇摇头，对雨馨说道：“也没什么不开心的事，心里有点乱。” 雨馨拉起我的手，看着我说道：“默默，其实我很自私的，我想独占你的内心，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错。我也特别清楚你现在内心的困惑，包括你想的什么我都知道。” 我苦笑，摸着雨馨的长发问道：“那你倒是说说，我想的是什么？” “你想的是景瑶，她在你心里还是占有一定分量的，这也是人之常情，我特别理解你。你现在刻意的让自己和景瑶保持距离，为了证明给我看，你是真心爱我的，另外你也是想逼自己一把，看看自己到底能不能那么狠心的对景瑶，我说的对么？” 我不可否认，最了解的还是雨馨，我看着雨馨的眼睛轻声说道：“你说的都对，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不要这样！”雨馨拉着我的手说道：“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也确定你会一直对我好，源于景瑶，我想说的是你们曾经彼此相爱过，即便最后不能有一个好的结局，也不要留下什么遗憾，如果我和景瑶换位，我也不希望在最后的道别时，你都不来看我一眼，别让他太伤心了，能去就去看一眼吧。” “不说了！”我躺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想到景瑶，想到老洲和我说的那些话，眼泪情不自禁的滑落，浸湿了被子！ 雨馨见我这个态度，也没有再和我聊什么，自己去洗了个澡，她回来的时候我假装自己睡着了，其实只是闭上了眼睛而已，周围发生了什么我都清楚，包括雨馨在关灯前亲吻我的脸。 最难熬的就是寂寞的夜，挂在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往前移动，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腋神经人的时候，我忍不住拿起来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开机，看着信息数量一点点增加。大多数信息我都忽略掉了，唯独景瑶发来的那几条，让我没办法放过。 景瑶发来的第一条信息：默默我要走了，明天早上十点半的航班，移民手续已经办理的差不多了，这次回国是为了高旭和程嘉的事，也是为了自己。曾经我想着创建‘瑾年’，可以名正言顺的请你过来帮忙，让你有一个体面的工作，可惜我失败了。好在我确定现在的你不需要‘瑾年’仍旧可以拥有很精彩的人生，对于我来说，这就足够了。不知道临走之前还能不能再见你一面。 第二条信息是在第一条信息发来之后的两分钟发过来的，应该算是一条，只不过是分开编.辑的：就要走了，发现这个城市也没太多要留恋的，高旭的情况日益好转，残破的记忆不知道哪天才能恢复，我觉得你没有必要觉得自己愧对高旭什么，该做的你都做了，坦然面对这一切就好了，高旭的母亲对你一直很感激，作为朋友，你做的已经足够了，我最大的希望就是你不要自责，你没做错什么。 第三条：关于程嘉，我不想有太多言语来评价什么，当初‘瑾年’年会的事，我一直误以为是雨馨做的，以至于后来程嘉跟着我去法国，我都没有拒绝他的投资，我想，如果当初我知道是程嘉策划的，我可能不会原谅他，可我知道的太晚了，想要恨他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恨不起来了，因为他在法国对我的照顾真的无微不至，还背着自己家人把物流公司的股份拿去换了钱，全都给我做了投资。在这种情况下我知道了‘瑾年’年会的真相，又怎么能对他产生恨意呢？又怎么能不原谅他呢？好在现在我已经把欠他的人情都还上了，昨天我和程嘉见了一面，聊的也比较透彻了，我爸爸帮我把程嘉在法国投资的钱，全部还给了程嘉，现在我在法国的公司，和程嘉没有任何关系了，一切都结束了。 第四条：在走之前，我最后一个心愿就是想见你一面，我有东西留给你，可是我说了几次，你都没答应来送我，我找到老洲，老洲委婉的拒绝了我请求，他说只有我亲自给你，才算圆。满了，我又何尝不是这么认为的呢？或许现在的你已经不方便和我单独见面了，我理解！也祝福你，雨馨是个好女孩，以前我对她有太多的误解，现在所有事情都真相大白了，我祝福她，也祝福你幸福下去，作为生命中的过客，我们让彼此学会了什么是爱，在未来的人生旅途中，祝福你们一如既往的幸福。 第五条：天黑了，我学会了一个人面对，再见~默默！再见！ 看到这，我的眼泪已经浸湿了枕头，一次又一次的模糊视线！我不敢吵醒身边的雨馨，悄悄的用被子擦流下的眼泪，最终，我还是没忍住自己的思念，在手机上回复道：明天我来送你。 信息发出去之后，景瑶就有了回应：真的么？你会来机场送我么？ 我：嗯！我会来，10点30分的航班，你9点：30就要过安检，我会在9：:30分之前到。 景瑶：嗯，我等你。 我：早点睡吧，睡吧。 发完这条信息，我把手机放在了一边，身后，一只拿着纸巾的手伸了过来，原来雨馨没有睡着啊，我的一举一动她都清楚，对么？ 我接过雨馨递给我的纸巾，翻过身把她抱紧，雨馨的脸紧紧贴着我的肩，我感觉到了她的泪，有点烫！黑暗中，我对轻声对雨馨说道：“对不起，我还是没能忍住不去看信息，不联系景瑶。” 在我怀里的雨馨用力的摇头，抱紧了我说道：“去吧，去送她吧，别留下遗憾，我理解，真的，哪怕是你在分别之际重新选择雨馨，我也尊重你的想法，也尊重你，也会祝福你的，真的，毕竟你们是因为误会才分手的，我是个趁虚而入的小……” 第442章 超速 我把手轻轻放在了她的唇边，阻止她把最后那个“三”字说出口，在这场爱与被爱的过程中，我们都没有错，谁都没有错。 凌晨四点，外面的天还是黑漆漆的一片，我爬起床，在黑暗中摸索寻找自己的衣服，雨馨恰到好处的帮我打开了床头柜上的灯，帮我点亮了一片黑暗。我蹲在床边，轻轻亲吻了雨馨的脸。 雨馨红着眼看着我问道：“我是不是很没出息？劝你去送景瑶，可是你真的要去的时候，我又感觉很难过，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知道自己应该去做对的事。” “什么才是对的事呢？” “对的事就是不阻止你去送景瑶，不给你添加心里负担，可是我犀利还是有点点小情绪。” 我用双手紧紧攥着雨馨的一只手，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嗯！”雨馨满眼期待的看着我应声说道：“无论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我都坦然接受。” “等我回来接你。” “我等你……” 穿戴整齐后走出卧室，经过一楼的时候发现我爸已经起床了，他见到我也起来了很意外，以为我要跟他去出去买米线呢，自从开小吃店以后，我爸妈每天早上都要很早起床，去早市批发米线、面条，肉类什么的。撞见我之后，我爸笑呵呵的说道：“你起来干啥呢？我自己去早市就行了，请你再睡一会儿去。” 我挠着头说道：“我不是跟你去早市帮忙的，我是要回昆明一趟，有点急事。” “噢！”我爸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的深情，不过也没怎么样，话锋一转问道：“雨馨呢？她不跟你一起回去么？” “我下午就回来了，临时处理点事。” “那你快去吧，路上开车慢点，抽空去把驾驶证考了吧，你这一直是无证驾驶，被警察抓到咋办？咱们县城的驾校好像是四千八，昆明那边什么价？你有了解么？” “差不多，那种一个月左右拿到证的要报VIP班，可能要八千多。” “那就尽快弄一个吧，没钱我给你。” “有啊！”我对我爸说道：“怎么说我现在也在雨馨的酒店企划部挂职呢，月。薪是高级总监级别的，你不用担心我没钱考个驾驶证。” “那就尽快去办了吧，下午你回来的时候要是方便，把宇豪和秦沐也带回来吧，总也看不到你们，你妈也挺惦记的，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她心里惦记的很。” “知道了，我下午问问景瑶能不能回来，少杰和艺华搬出去自己住了，少杰买了套二手房，一百多平米，这事你知道么？” “知道啊！”我爸长叹说道：“怪我一直有病缠身，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否则少杰就能买套新房了。” “别说了。”我对我爸说道：“现在都不缺钱了，以后买房也不难，我不和你说了，我先走了。” 说完，我推开门准备出去，我爸在背后提醒我说道：“路上慢点，别急啊。” “知道啦！” 出门上车，记得有多久没有看过这个时间的小镇了，街上零星可见几个环卫工人，经过曾经的校园，记忆再一次刷新，忍不住停车拍了一张照片，发了一条朋友圈：今天从这里出发去送你，就像很多年以前一样，也是从这里启程，送你回家！ 重新开车，用手机连接车内蓝牙，选择了酷狗电台，名字是“那些面MP3里面的歌”，熟悉的旋律中带着淡淡的忧伤，我们都已回不去，记忆是很深刻的东西，深刻到让我们彼此心痛。 上高速之后把车开的很快，七点刚过，我已经到了楚雄服务区，在这里买了一个手抓饼，用微.信支付的时候，看到朋友圈动态有评论，一条！唯一的一条来源于景瑶：我等你送我最后一次。 看完这条评论后，我把手机装在兜里，继续开车上路。从楚雄到昆明大概两个小时，路上如果不出意外，我9点之前肯定能到昆明长水机场。为了能和景瑶多几分钟的相处时间，我上高速就把油门踩到底，恨不得再用点力，把油门踩到油箱里面，离开服务区不到三分钟，我的车速已经超过了160千米/小时，Q7这车在高速上很稳，时速160和陆宇豪的天籁时速110感觉差不多。 在一个隧道限速是80，当时路上车很少，我都没减速，一脚油门冲了进去，想着公司每个月都会有专门的人去处理车辆违章，雨馨这台车更是不用说，各种罚款什么的，都有人去搞定，所以我根本在乎限速、超速什么的。 在出隧道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一辆警车停在路观，车顶还支着流动测速的设备，本能的点了一脚刹车，但是车速真的太快了，刹车已经来不及了。当时心一横，反正都超速了，既然超速就超到底吧，直接忽略路边的警车，继续往昆明方向前进。 车速一直保持在140以上，刚刚开始还有点心虚，想着警察会不会开着警车从后面追上开，开出去三十公里左右，发现根本没有车跟着我，也就放下心来，想着尽快到昆明长水机场。 在进入昆明西收费站的时候，我准备从ETC通道进去，结果一辆警车从左侧插。入了车队，来到了我车前面，当时我心头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 事实上和我猜测的差不多，警车停在我前面之后就从上面下来了四个警察，最先靠近我主驾驶车门这边的警察站在车窗外敲了敲玻璃。 我心想完了！此时除了配合也没别的办法了，按下车窗装无知问道：“什么事？” 警察很客气，先敬了个礼，然后拿出自己的证件，并且让自左肩上的那个执法记录仪对准了我，拿出自己的证件在我面前晃了一下，对我说道：“你涉嫌违规驾驶，我们现在要检车你的驾驶证，行驶中，还有……把你的后备箱打开，后排车门打开，我们怀疑你车上携带违规、违法物品，我们要对车辆进行检查。” 第443章 馊主意 我一头汗啊！忙着解释说道：“你误会了，我车上什么都没有。” “打开！”警察的态度已经么有刚刚那么友好了，用强势的语气说道：“这是命令，熄火、下车，出示你的证件。” 我哪有驾驶证啊！这么多年都是无证驾驶，在昆明遇见过查酒驾的，那也不过是例行检查吹气而已，很少有要查证件的。我装模作样的打开副驾驶的手套箱，从里面拿出车辆行驶证，这个证还是有的，然后假装忘带了驾驶证，对警察说道：“真不好意思，我的驾驶证忘带了，在家里。” 警察接过行驶证看了一眼，又到车前面对着车牌看了看，另外几个警察已经开始对车的后排、后备箱进行检查了，车里并没有携带什么违规、违法物品，随便他们检查，但是没有驾驶证这件事，我还是挺紧张的。 警察拿出一个类似于手机一样的机器，问道：“驾驶证没带是吧？身份证呢？带了没有？” 我又从钱包里面拿出身份证交给警察，警察在那个机器上识别了我的身份证号，瞬间脸色就变了，质问道：“你是没带驾驶证还是没有驾驶证？” “我……没带……” “还撒谎。你涉嫌无证驾驶、超速行驶，现在我们有权对你的车辆进行暂扣，气你配合。” “不是……”眼看时间就要到了，我怎么能让他们口我的车？我哀求道：“我现在有急事，我不能把车给你们，能不能容我晚点过来处理，我急着去机场，没车太不方便了。” “谁允许你走了？谁允许你去机场了？你也得跟我们走配合调查。”说完之后，警察对身边的民警说道：“你开着车，把人带走。” “这不行啊。”我对经擦说道：“我真的有急事，你们先容我缓一缓可以么？我去一趟机场，拜托了。” “哪那么多废话？上车，跟我们走，用不用给你带个手铐？” 这一刻我才意识到，今天是彻底栽了，眼下最快解决事情的办法就是给秦沐打电话，我对警察说道：“我手机在车上，我能不能打个电话？“ 警察的执法还算是人性化，并没有禁止我打电话，估计他们也知道，这种时候打电话肯定是找人、找关系，能找到人和关系的，他们也不愿意得罪，那种找不到人、找不到关系的打个电话也没啥。 拿到电话之后我拨打给秦沐，结果竟然让我又一次心慌，秦沐的手机竟然关机了，我的冷汗顿时就下来了。 我又把电话打给陆宇豪，响了几声才被接听，陆宇豪在电话那边欢快的说道：“哈喽，大早上的找我干啥？” “别废话。”我对陆宇豪说道：“现在没和你扯蛋，我无证驾驶被抓了，现在要扣车带我去调查，平时还好说，去调查就去了，但是我现在要赶去机场，很急，你能不能联系到秦沐？我刚刚打电话，她手机关机了，你们在一起么？” 电话那边陆宇豪解释说道：“秦沐昨天值夜班，今天早上才下班，现在应该是在睡觉，你要是着急，我去秦沐家里找她。”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八点一刻了，“来不及了，你现在去秦沐家至少半小时，秦沐再帮忙找人再快也要十分钟左右吧，那时候我去机场也不行了，时间不够。” “那咋办？咱也不认识人，能不能花钱搞定？” “不行吧，在收费站呢，又不是办公室什么的，还有别的办法么？” “要不……”陆宇豪在电话那边给我出馊主意说道：“你先跑吧，车被扣就扣了，过后找人去弄出来 ，你先逃跑去办你的事，回头让秦沐帮忙找机会，咋都好说。” 我就不该听信陆宇豪的馊主意，当时也是的确没有其他办法了，我配合警察就是被带走调查，那样势必会耽搁很多时间，根本来不及到机场送景瑶，如果我现在跑了呢？如果我逃跑成功了呢？我还能拦下一辆车送我去机场，至于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 因为着急而失去了理智的我竟然真的这么做了，我趁着警察不注意撒腿就跑，估计警察都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在高速收费站选择弃车逃跑，最主要的是，我看起来也不像是会逃跑的那种人，车的手续是全的，车里又没有什么违法、违规的物品，不就是一个无证驾驶和超速么？逃跑了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但是我真的这么做了，只想快点逃离这里。 结果可想而知，我跑出去没几米远呢，就被后面追上来的一个警察抓住，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按倒在地上的，手机被他们一脚踢飞，把我按压在地上之后还打了我，皮鞋踢在我的脸上，双手被扭到身后…… 嘴里泛着血腥味，我想开口求饶，却发现张开的嘴根本说不出话。 “还他.妈..的想逃跑？你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什么人？车里是不是有什么我们没检查出来的东西？” “林队怎么办？” “先带回去关起来，车也带回队里，仔细查行驶证，核对车架号、发动机号，确定一下是否有造假，多找几个人来压着他……回去先关起来，给队长张局打打电话，就说我们抓到个可疑人。” “放……放开……”我挣扎着支支吾吾的叫道：“我……不是坏人……你们搞错了……” 任由我怎么喊叫，根本没有人搭理我，这一刻，我感受到的是深深的绝望，不知道要用什么言语来形容，从未想过这样的事也会发生在我的身上，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让人觉得无助。 我被强行推上了警车，任由我怎么解释，都没有人听我一句，此时，我真后悔听陆宇豪的馊主意。 机场，景瑶是否会在那里等我，我们的最后一面真的见不到了么？而景瑶要留给我的东西又是什么呢？之前一直没有关注过，是因为我觉得我不会去送她，有没有都无所谓，但是此时此刻，我为什么会那么遗憾呢？ 第444章 失约了吧 我被逮到交警队后直接关押在一个小黑屋里面。那种四面无窗的房间，连个灯都没开，唯一透光的地方就是铁门上的那几根竖起来的铁条，小黑屋内弥漫这一股尿骚的味道，也不知道这里关押过多少人，更不知道自己要在这里被关押多久。 我用力拍打着铁门，大声喊道：“放我出去，我要见你们领导……” “咚——”的一声闷响，外面一个警察抬腿踹在铁门上，骂骂咧咧的说道：“你特么的给我闭嘴，一会儿有让你说话的时候，再特么的乱叫，信不信我找一条擦地的抹布把你的嘴堵上？” “我想打个电话……”我哀求道：“让我打个电话行不行？” “不行！别有那么多要求，你先搞清楚你现在的身份再说。”说完，警察便不再理我。 我也清楚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能做的也只有等待。 这是一个容易让人忘记时间的地方，我蜷缩在小黑屋角落，静静的等着，周围仿佛都是静止的，唯一能让我引起关注的，也就是门口投射进来的那一束灯光。 时间过了一个小时？也有可能是两个小时，在收费把我我抓住 的那个林队长回来了，在审讯室内，我按到了挂在上墙的时钟，此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半，眼睛盯着那里，久久的不愿离开。 林队长坐在对面的用手敲了敲桌面，看着我说道：“接下来我问你话，你最好的选择就是我问什么你说什么，别给我耍花样，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你要是不愿意配合，我就再等你回刚刚屋子里面关上几个小时。” 我没吭气，这样的对话也的确不需要我说什么，接下来是一系列的常规盘问，姓名、年龄、家庭住址、家庭成员等等。 问完这些，他又开始问我几点几分从什么地方上的高速，跑这么快是为了去什么地方？做什么等等。 这个林队长三十多岁，长得划算英俊，我看着他问道：“你知道什么是绝望么？你有过痛入骨髓的爱恋么？你拥有过诀别一样的分别么？如果这些你都不曾经历过，你又怎么懂现在的我呢？” 他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分明写着被我的话触动了，但是因为身份、职务的原因，他仍旧是冷着脸说道：“别说废话，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你开那么快要去干什么？” “去机场和前女友见最后一面。” 林队停顿了一下，继续问道：“无证驾驶多久了？” “一年……” 这种一问一答的对话本身没多大意义，但是又不能省略，快审讯完的时候，门外进来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人，他来到林队长身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把自己的手机拿给了林队长。 林队长放在耳边接听了一下，对着电话说道：“哦，我知道了。” “……” “没有，没有！文明执法，我们懂。“ “……” “明白。” 结束了通话，林队长亲自起身，来到我对面把手铐打开，对我说道：“有领导打电话过来，和我说你在执行特殊任务，让我不要多过问，实在不好意思，你现在可以走了。” 执行特殊任务！呵！秦沐还真能搞，不过现在放我走又有什么意义呢？载着景瑶的航班早已起飞，属于我们的最后一面，最终还是没有见到。 离开审讯室，林队长把我送到交警队的院子里，还亲自把手机还给了我，只不过我的手机已经被关机了，我不知道是关机还是坏了！不确定！ 那辆奥迪Q7就停在交警队的院子里，我准备上车的时候，林队长站在我身边对我说道：“那个……留个微.信吧，咱也算不打不相识了，回头我请客赔罪。” 我对林队长说道：“赔罪就算了，你们也是公事公办，手机关机了也不太想开，你记一下我的电话，微.信号就是手机号。” “好，你说我记着……” 留下电话号码之后，林队长目送我上车，他还帮我关车门。开车离开交警队，此时已经是中午了，肚子一点都不饿，或许是已经忘记了饿吧。开车重新上高速，停在第一个服务区，趴在方向盘上痛哭流涕。 放在一边的手机根本不敢打开，我怕受到很多条景瑶发来的信息，我怕看到她那些关于无助等待的文字，我害怕……我害怕看到这些。 关于伤痛、关于离别，充斥着我的每一个神经，车内回荡着卡洛儿哼唱版的《假如爱有天意》，我不知道流干最后一滴泪后会是什么感觉，会不会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呢？ 回到小镇，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我的手机仍旧处于关机状态，不是不想开始，是想到开机就会收到景瑶发来的信息……那些关于等待的、关于失望的信息，我就会觉得痛不欲生，本能的选择逃避。 这个时间正是晚上吃饭的高峰期，我爸妈也没注意到我有什么异样，回到家我直接上了二楼，把自己关在房间内。几分钟之后，雨馨上楼了，她进门就看到我脸上有一条擦伤，来到我身边轻轻的触摸伤痕问道：“疼么？” 我摇头，把面前的雨馨紧紧的抱住，对脸埋在景瑶的身前，低声说道：“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雨馨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没有见到她么？” 我摇头，带着无尽的遗憾说道：“或许，这是最好的安排吧。” 雨馨十分自责的说道：“如果不是迪凯的琐事那么多，你完全有时间考个驾驶证去，都怪我什么事都要麻烦你来参与，今天秦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有点慌了。” “不怪你！”我安慰雨馨说道：“是我在着急了，路上超速有点严重，还被流动测速的警察抓个正着，就这样吧，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我刚刚给你打电话，你的手机是关机的，秦沐还有点担心你呢，你给她回个电话吧，也别让她太着急了好么？” 第445章 她还没走 我本不想打开手机的，至少我是真的害怕面对那些信息，但是雨馨说的又很有道理，我不应该这么不声不响的没有任何反应，不管怎么说，有事了想到秦沐，办完事了都不打个招呼，这是不对的。 松开额雨馨，我拿出来自己的手机，对雨馨说道：“可能打开手机会收到很多条景瑶的留言，我有点不太敢看。” 雨馨从我手里拿过我的手机，看着我说道：“这些信息你迟早会看到的。”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对雨馨说道：“好吧，那就打开吧。” 她按下开机键，此时此刻我甚至有点希望我的手机坏掉了。 虽然外观上有破损，但是功能仍旧正常，闪烁了几下之后，手机被成功的打开了，雨馨把手机还给我，对我说道：“我不吵你，你自己看完信息记得给沐沐回个电话，她还挺惦记你的呢。” “知道了。”我接过手机，把手机攥在手心，感受着它的一次又一次震动，每一次的震动，都代表一条信息的到达，前前后后一共震动了几十次，其中有短信提示某某某在几点几分拨打我的电话，也有微.信发来的信息。 等到手机停止了震动，我才鼓起勇气反过来看上一眼，来电信息提示有23条，剩下的全都是微.信信息了。 先打开短信粗略的看了一眼，大部分都是景瑶打来的，时间集中在了上午九点半以前。发来的微。信也都集中在这个时候。 第一条：你到哪了？我已经打印好登机牌了，在B区等你。 第二条：你到了么？ …… 我没有勇气把信息一条条的看完，从充满希望到充满绝望，最后一条信息是：我要进安检了。 至此，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信息了，看着这些文字，我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遗憾？惋惜？还是不甘？说不清道不明。 拿着手机犹豫了很久很久，然后给景瑶回复了一条信息： 瑶瑶，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否还能收到这条信息，今天早上我从小镇来昆明的路上因为超速被警察抓个正着，没能来机场见你最后一面，十分遗憾。此时此刻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有遗憾也有惋惜，从未想过我们最后的结局是这样的。前几天我听老洲说因为高旭的事，你父亲也被牵连了，这些是你和老洲说的吧？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觉得很不可思议，你一直都很善良，而我……在我的人性中有着无比邪恶的一面。高旭和程嘉能有今天，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当我看到高旭的记忆停留在高中那一刻，我承认我崩溃了，是现实把我们变得如此不堪，失去了最初的纯真。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此时此刻不是应该说一些关于我们自己的话么？那些曾经、那些过往，都随着时间的被风吹散。其实你有件事一直都没告诉我，当初你回国创办‘瑾年’完全是为了我，你从未亲口对我说过，是在考虑我的自尊心吧，谢谢你一直小心翼翼的照顾着我。 关于我们之间的故事，至此也要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吧，我祝福你，就像你祝福我和雨馨一样，今生，不后悔遇见你。 这些信息我一共分了三段发出去的，最后，我点开了景瑶的资料，在查看信息下面有一个“删除好友”的选项，我的手指在屏幕上方犹豫不定，究竟要不要按下去呢？我为什么要断则“删除好友”？因为我怕看到这些信息发出去如石沉大海一样音讯全无，如果删除了好友，我就不会知道景瑶是否真的收不到了，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安慰。 就在我准备真的断交的时候，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景瑶的名字。 我愣了一秒，滑动屏幕接听，用询问的语气问道：“瑶瑶？” “嗯——”景瑶应声说道：“是我，我刚刚看了你发来的信息，你还好么？” “嗯，还好，刚刚回到小镇，你已经离开昆明了吧？在上海还是在北京？什么时候起飞去法国？我还能见到你么？” “能。”景瑶很肯定的说道：“我今天没等到你，所以我没过安检，你说过要来的，我也说过要等你，那就迟一点也无妨，不过是几张机票的事，还有最重要的东西没有交给你呢？” “是什么？”我问道：“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你一定要亲手交给我？” “等我拿给你，你就知道是什么了，明天你回昆明么？” “回。”我十分肯定的说道：“明天一早就回去，你机票改签了么？什么时候走？” “见完你一面我就走，你确定什么时候能来送我，我就改签到什么时候。” “明天中午到昆明。” “那我预定明天下午三点的机票。” “明天见。” “机场等你。” 挂断电话之后，我又给秦沐打了过去，被秦沐骂了一顿，她倒不是骂我超速被抓这件事，而是骂我不珍惜自己，拿生命当儿戏，有几句话特别触动我，我都能想象得到电话那边的秦沐是什么表情，她带和愤怒的情绪对我说道：默默你几岁的人了？你做事能不能考虑一下身边的人？你把车当飞机开呢呗？万一发生意外怎办？你爸妈就你一个儿子，谁给他们养老送终？雨馨怎么办？她那么爱你，你舍得让她难过么？你要是一下被撞死还好，要是半残了，还得让雨馨伺候你一辈子呗？ 讲真，这几句话骂的我一点脾气都没有，也就是最亲近的朋友才会说这种话吧，我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对秦沐充满了感激，骂完我之后，秦沐让我发一张证件照给她，她想办法帮我“买”个驾驶证。 结束了通话，我拿着手机下楼，雨馨带着围裙在一楼帮我妈收拾碗筷，看到我走下来，雨馨微笑问道：“打完电话了？” “嗯——”我来到雨馨面前说道：“明天上午咱们一起回昆明吧，有件事和你说一下，景瑶今天没走……” 第446章 程嘉消失了 听到景瑶没有走的消息，雨馨先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回过神挤出一丝微笑的说道：“这不是挺好的么？老天都在眷顾你们，让你们见上一面。” 我知道雨馨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肯定不是很舒服，我看着她说道：“景瑶要改签下午的航班，你赔我一起机场送她吧。” “我？”雨馨摇头说道：“我就不陪你去了吧，你自己去就行了，我在的话你们会很尴尬，我明天回公司去处理点事情，段文涛联系我了。” “他和你坦白拿公章的事了？” “还没有。”雨馨很淡定的说道：“但是我猜测可能和这件事差不多，他说给我个惊喜，我不知道他所谓的‘惊喜’是什么意思。” “没关系。”我安慰雨馨说道：“你留在那里的公章又不是真的，段文涛或者是段敬男真的要用假公章做什么事，那也只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他们随便折腾去吧。” 陆雨馨看着我抿嘴，无奈的摇头说道：“就你鬼点子多，站在我的角度来讲，我真的不希望文涛这孩子走上歧途，我把他当成是自己的亲弟弟一样看待，他要是真的背着我、背着公司做什么，我会很伤心的。算了……”说到这，雨馨转移话题说道：“他做了什么，明天回昆明就知道了，妈今天去超市买了很多牛肉，要给咱们做点牛肉酱带回去，还让我们给少杰送去一些。” “送吧！送吧！反正都是送一次……” 次日清晨，我和雨馨带着满满一后备箱的食物从小镇出发返回昆明，这次开车比较老实，超速是超速了，但是没有超的那么过分，临近中午的时候到昆明，我和雨馨直接去了墨少杰住的地方，把分给他们的事物留下，我俩顺便蹭了一顿午饭，吃完之后我送雨馨去迪凯，本想开着奥迪Q7去机场，结果发现我的那辆小奔驰已经被何大壮从安然的客栈取回来了，于是我又把Q7留给雨馨，自己开着奔驰代步去机场。 这一次我没迟到，反而提前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景瑶告诉我是三点半的航班，我等到两点半还没捡到景瑶的人，不免有点急了，拨通景瑶的电话问道：“到什么地方呢？我今天没迟到，已经在机场等你了。” “默默……”电话那边景瑶十分紧张的对我说道：“出了点事情，我暂时没办法离开昆明了，你已经到机场了么？” “是的，我已经在机场了，出什么事了？” 景瑶长叹一声说道：“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我的账户被银行冻结了，并且限制了出境，我爸被调查……” 我打断景瑶的话问道：“是不是因为程嘉的那件事？我能帮上什么忙么？” 景瑶犹豫了一下，对我说道：“帮我找到程嘉吧，他失踪了！” “失踪了？”我问道：“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失踪呢？一定是躲到什么地方去了，你在什么地方？我现在过来找你，我们见面聊吧。” 景瑶说了一个地址，我告诉她等我一下，我以最快的速度过来。 从长水机场到昆明市区大概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景瑶是在一家咖啡店等我的，我进门一眼就看到了景瑶，虽然她背对着我，但是属于她的那种气质，是别人无法比拟与模仿的。偌大的咖啡店内，她就是这里的焦点。 我径直走向景瑶所在的卡座边，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坐在了她对面，面前已经放了一杯冰咖啡，景瑶看到我过来，对我说道：“知道你喜欢喝冰咖啡，已经帮你叫好了。” “谢……”第二个“谢”字还没说出口，发现已经已经说不出来了，我还是不希望自己和景瑶变得那么生疏，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趁机转移话题问道：“怎么回事？程嘉怎么跑了？你现在找程嘉又是为了什么？” 景瑶长叹说道：“程嘉背叛缓刑这件事，我爸爸亲自出面帮忙打点了一些关系，不巧这件事被他官.场上的人知道了，就把这件事举报到了纪检部门，现在纪检部门对我爸进行调查，包括我和我母亲还有其他直系亲属都受到了影响，我暂时没办法离开昆明了，私人账户也被冻结了。在几天前就有关于要调查我爸爸的消息传出来，程嘉可能听说了什么，第一时间逃掉了。我现在想找程嘉是想让他配合我一下，关于程嘉的案子肯定是要重新审理的，我聘请了最好的律师给他，包括如何陈诉都准备好了，想要找到程嘉先和他说一下，可是他人却失踪了。” “他麻痹的！”我忍不住骂道：“你看到了吧，程嘉就是这样的人，你还帮他！现在把你父亲都搭进去了，值得么？” 景瑶满眼哀伤的看着我说道：“我已经够难受的了，你就别骂我了行么？我都和你说了，我帮程嘉只是想还个人情。” 想想也对，现在都这样了，我还说她干什么呢？景瑶这个时候找我来，肯定也不是想听我指责她的，我转移注意力问道：“律师要和程嘉怎么沟通？才能保你父亲？” 景瑶解释说道：“关于程嘉的判罚，已经是很轻很轻了，现在要做的就是要让人认为这个判罚是合理的，而并非我父亲帮忙找关系了，律师给出的方案是让程嘉装作不知道他给高旭真水里面注射的药品是有害的，要让程嘉扮演一个‘无知者’的身份，并且编造一个谎话，就说注射进入高旭针水瓶里面的药品，是程嘉自己家的偏方，他知道医院不允许私下给患者用药，但是自己又希望高旭快点好起来，所以就用了这个办法。以此来量刑，会减轻很多。因为这样，首先作案动机就没有了。我想和程嘉交流这些，但是现在我找不到程嘉了，他可能是听说我父亲要出事，自己先躲起来了，我去过程嘉的家里，他父母都闭着不见我，我不知道该怎办了！” 第447章 不要玩失踪 这一家人典型的过河拆桥，当年程嘉的父亲也不过是县城里面的一个老混混，自己拉拢一帮人开个物流公司，也都是带点涉黑性质的，要是被他知道哪一家发物流没找他们，他们就各种骚扰。 后来公司做大了，就来昆明发展了，我一直对程嘉的父亲没什么好感，虽然我们是隔代人，没什么交集，但是墨少杰那时候在县城也是个混混，听说墨少杰和他产生过冲突，当时闹的还挺大，县城那些混社会的人都知道了，墨少杰虽然比程嘉他爹小了十几岁，当时拉拢起来的阵势，一点都不虚。 回忆至此，我不禁有些感叹，眼睛盯着面前的咖啡，捉摸着怎么寻找到程嘉。 景瑶轻声叹息说道：“如果能找到程嘉，事情会更好办一些，如果找不到也没关系，再想其他的办法吧。” 我抬起目光看着景瑶问道：“我一直知道你爸是当官的，他具体在哪个部门？” “在市工商局担任副局长的职务，据说今年6月份正局要升迁，现在几个平级的人在竞争正局的这个位置，在这个关头，稍微做点什么事，就有人以此来做文章了。” “你爸的职务和法院那边也没多大关系啊。” 景瑶幽怨的看了我一眼说道：“非得说的那么明显啊，人际网那么复杂，说也说不清楚，我倒是觉得我爸能不能升官这都无所谓，关键是别和高旭他爸一样。” 我安慰景瑶说道：“秦沐的爸爸是公安厅的厅长，我问问秦沐能不能帮忙吧。” “先别！”即便到了这个时候，景瑶还是本能的提周围的朋友着想，她分析说道：“这件事已经被捅到了纪委，我爸不是没有关系，是那些官场上的朋友都不愿意触碰这件事，担心惹火上身，你要是和秦沐说了，秦沐也会很为难，万一帮忙惹上了事，还牵连到她爸爸了，这件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找到程嘉，即便是再审也不怕，只要按照律师的安排，没有作案动机，那性质就不同了。” “可是先前，程嘉已经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这个律师已经帮他想好了，可以把上一次的全部推翻，找个合适的理由，比如有人威胁自己这么说，或者是其他理由，律师会和他当面沟通的，现在只需要程嘉配合就可以，改判的结果和这个结果相差不多很大，我爸爸上一次也只是让朋友帮忙走走关系，并没有把话说的那么确定。” “我明白，官场的这些人，肯定不会把话说的太满，大家都是老油条，心知肚明的。” “还是先找到程嘉吧，找到程嘉会更好一些。” 景瑶，还是那个善良的景瑶，这就是她的天性，在和我说这件事的时候，她不带任何抱怨的情绪，也没有什么生气的意思，更多的是觉得惋惜。我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下程嘉的电话，提示音是关机。 我又拨通秦沐的电话，把这件事和秦沐简单的说了一遍，秦沐问我是不是要让她爸爸帮忙找关系？我急忙给否了，对秦沐说道：“找关系暂时不用了，实在不行的时候再找，我现在要找程嘉，他电话关机了，我找不到人，需要你动用技术手段，帮忙查手机定位。” 秦沐提醒我说道：“如果手机不在身边，查定位也是没有用的。” “你只要告诉我，关机状态下能查到手机在哪就行。” “这个倒是可以，五分钟之后告诉你。” 挂断电话之后，我安慰景瑶说道：“法院既然要开庭，就肯定会通知程嘉的，到时候程嘉也会出现。” “不一定啊。”景瑶提醒我说道：“家庭缺席的也有很多，法院只是传票而已。现在程嘉和他的家人就是这种态度。” 几分钟之后，秦沐发来信息告诉我，程嘉的手机定位就在他们家，他哪都没去，就在家里躲着呢，不过这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把手机放在家里，人跑掉了。 我起身对景瑶说道：“走，现在去程嘉家里找他。” 景瑶有点担心的说道：“去了可能也白去，他父母都不愿意见我，去了两次都是她们家的保姆在，把门开个缝就说家里主人不在，让我换个时间再来。” “每次都这样？” “是的。”景瑶略带苦恼的说道：“每次都这样，我都不太想去了。” 我想了一下，景瑶说道：“没事，这次咱俩一起去。” 出发前我给墨少杰发了一条信息，还带了一个程嘉家里的定位，程嘉的家住在北市区的别墅区，不过不是那种很高端的独栋别墅，而是小联排。进入别墅区并不难，在门口登记车况信息和自己的身份证，就轻松的进去了。 我把车停在程嘉家楼院子外面的时候，墨少杰已经到了，他带了四个人，正好一车。这几个人一看就不是善茬的那种，玩健身的都喜欢玩纹身。 别墅外面有一圈很矮的木栅栏，目测有1.2米的高度，粉刷成了白色，小门也是木头的，完全就是个装饰作用，一条牛.逼的警犬都拦不住的那种。 偏偏是这种栅栏外面还要放个门铃，我决定先礼后兵，按了门铃之后，果然只出来一个保姆，四十多岁的中年父母，她似乎已经很有经验了，看到我们这么一群人，直接说主人不在家，让我们改天再来。 我抬起脚踹在木门上，那个木门本来就是装饰品，踹开太简单了，保姆吓的大惊失色，后退了两步问道：“你们要干什么？找你们这么做是违法的。” “违法？”我冷笑一声，对保姆说道：“阿姨我知道您就是程家的保姆，所以我不为难你什么，你进去告诉程家的人，马上出来见我。”说着，我给墨少杰使了个眼色。 墨少杰手一抬，他带来的那几个哥们每人拿出一个超大雪碧瓶子，里面装着淡黄色的液体，拧开盖子就开始往周围倒，我继续对保姆说道：“他们家的人不再出来，我就点燃这些汽油，进去把我的原话告诉他们，我在这等着。” 第448章 你就是个懦夫 保姆听说我要放火，顿时吓的大惊失色，转身就往屋里面跑，那速度……真的没的说，景瑶担心我做的过分，拉着我的胳膊提醒我说道：“默默别这样，别闹出事来。” “别怕。”我对景瑶说道：“不来点狠得，程家人怎么会出来？” 大概过了不到一分钟，程嘉的父亲就出来了，他身材微胖，快步走起路来还一扭一扭的，指着我们说道：“你们想干什么？还要放火烧我的房子？” 墨少杰挺身而出，挡在我和景瑶的前面，歪着头看着程嘉的父亲问道：“你以为我不敢么？” 程嘉的父亲认识墨少杰，毕竟当年也算有点过节，在哪之前他可能没把墨少杰放在眼里，但是在那之后，他这杯子都忘不了墨少杰的。 此时此刻见到了墨少杰，他不免有些怂了，语气也软了不少，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景瑶终究是景瑶，急便是在此时此刻，她还是客客气气的对程嘉的父亲说道：“叔叔您别误会，我们是想来找程嘉的，关于程嘉的安检二审的事您听说了吧。” “不在家！”程嘉的父亲特别不耐烦的说道：“我不知道程嘉去哪了，我也在找他呢。” 墨少杰拎起面前的瓶子就砸向程嘉的父亲，里面的“汽油“散了出来，淋湿了程嘉父亲的衣服，他吓的急忙后退，后退了几步发现墨少杰没有掏打火机的意思，这才抽.动鼻子闻起来，但是越闻越不对劲，疑惑的问道：“这不是汽油？” “你觉得你值我买汽油的钱？” 程嘉的父亲彻底怒了，大吼道：“你他.妈.的用尿淋我？” 那一瞬间我差点笑场了，尿液的颜色和汽油的颜色有点像，最主要的是雪碧瓶子本身是绿色的，这就更难让人判断了，程嘉家里的保姆也不认识，墨少杰说什么她就信了什么。 墨少杰冷着脸说道：“我不管你儿子在不在，我给你时间联系。” 我走上前对程嘉的父亲说道：“程嘉就在家里，你告诉他，躲是没有用的，现在配合还来得及，真的到法院开庭他不到场，那时候就麻烦大了。景瑶一直在帮你们，你们不感恩也就算了，现在看到景瑶家里有事，你们全都当缩头乌龟了？” 程嘉的父亲喊道：“我已经出了一千万了！这事已经结束了，我们有法院的判.决书，你们……” “可以啊。”我打断程嘉父亲的话说道：“你想清楚， 别当个法盲，有些事不是你们想回避就没事的，那一千万是你给高旭家的赔偿，高旭家不追究你的责任，不代表你们没有责任，现在是有人抓住这件事，要找景瑶父亲的麻烦，这个时候你让程嘉当缩头乌龟还是主动出来承担，你们自己琢磨琢磨，我现在放话告诉你，这件事让程嘉出来好好配合，一切都好办。他要是不愿意配合，等着他的还是牢狱之灾，我说到做到。” 虽然最后这几句说的有点狂了，但我当时真的就是这么想的，我替景瑶感到不值，真的心累。 景瑶轻叹一声，对我说道：“默默你别生气了，该说的、该做的我都做到了，对于我来说也没什么遗憾了，至于程嘉怎么想，就看他自己的吧。” “程嘉——”我站在院子内对着别墅大喊道：“你给我听着，我知道你就躲在里面当缩头乌龟呢，我告诉你，我从上学的时候就看不起你，一直到现在我仍旧看不起你，尿都浇在你爹的头上了，你还不敢出来露个面，你算什么男人？你曾经还信誓旦旦的说爱景瑶，你不过是想占有她而已，你配不上景瑶，你永远都配不上，你就躲在你的乌龟壳里面缩着吧，最好一辈子都别出来。” “够了！”别墅内传来程嘉的一声怒吼，紧接着一楼的某个窗子被推开，程嘉从窗子里面跳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水果刀指着我，面目狰狞的吼道：“你敢把刚刚的话再给我说一遍？你再说一遍试试。” 景瑶见程嘉手里有刀，急忙拉着我的胳膊往后退，我抬起胳膊挣脱开景瑶的手，大步走向程嘉的方向，一边走一边说道：“你就是个懦夫，胆小鬼，你不敢承担你应该承担的责任，你除了会花点钱你还会干什么？你就是个废物……” 程嘉握着水果刀向我刺了过来，嘴里大喊道：“我特么看你有多大的胆子！” 我愤怒，不代表我失去理智，在程嘉握着水果刀刺过来的时候，我身体本能的向右侧偏一下，水果刀是贴着的胸前划过的，我用左手抓住他右手的手腕，自己的一记直拳直接打在程嘉鼻子上，这一拳之后，我抬起膝盖磕在他右手的肘弯处，程嘉大叫了一声，握着刀的手也松开了。 他手里有水果刀我都不怕，现在没有水果刀在了，我更加轻松了，两拳之后一脚将程嘉踹倒在地上。景瑶上来拉着我说道：“默默别打了，就这样吧，程嘉愿意帮我就帮，不愿意帮我就算了，不要逼他了。” 我愤恨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程嘉说道：“我替景瑶感到不值！你就是个懦夫。” 说完之后，我转身很自然的拉起景瑶的手说道：“跟我走，没有他我也会用尽办法帮你的。” 被我拉着的景瑶没有任何反抗，离开程嘉家的院子，墨少杰他们也跟上了上来，我转过身对墨少杰和他身边的朋友说道：“哥几个辛苦了，这两天实在是有点忙，等我忙完一定摆一桌谢谢哥几个。” 那几个人都是健身会所的教练，彼此客气了几句，墨少杰低声说道：“如果要用钱就说一声，虽然我从未用过艺华家的钱，但是这一次如果有需要，我去和艺华开口。” 墨少杰自尊心那么强的一个人说出这样的话，让我发自内心的感动，我拍了拍墨少杰的肩膀，也没和他客气，转身说道：“走了，我先去想别的办法，有什么事回头联系。” 我和景瑶上车之后，正准备离开呢，陆雨馨的电话打了过来…… 第449章 合同 我挂上D档之后滑动屏幕接听了雨馨打过来的电话，电话是链接车内蓝牙的，音响回荡着雨馨温柔的声音，“默默在忙么？” “不忙，准备开车呢。” “你见到景瑶了么？” “见到了，事情有点复杂，回去我和你慢慢说吧。” 雨馨不知道景瑶就在我的车上，她轻声说道：“我觉得景瑶心里还是有点舍不得你的吧。” 我这个尴尬了，景瑶就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呢，我要怎么回应？似乎说什么都不对，就在我沉默的时候，雨馨继续说道：“我都不敢幻想你们在机场见面的画面，一定有抱抱对不对？” “额……”我支支吾吾的说道：“没有，别乱猜。” “没有？不信不信！你有没有觉得我太敏感了？她去法国再也不回来了么？我觉得你现在一定很失落。” 我轻叹说道：“你那边怎么样了？段文涛找过你了？是你和你说拿公章这件事么？” “很麻烦！”陆雨馨对我说道：“我现在拿不定主意了，需要你帮我分析一下，我在公司等你？你现在能过来么？还是给你半天时间恢复一下你失落的心情？” “不用了，我一会儿来公司找你。” “那你开车慢点。” “嗯，拜拜。” 挂断电话之后我都不敢看身边的景瑶，目视前方“认真的开车”，坐在副驾驶的景瑶用很轻柔的声音问道：“我们现在这样，是不是给你和雨馨之间造成了很多困扰？” “我们现在这样？”我重复反问道：“我们现在算什么样？” 景瑶幽怨的看了我一眼，把长发捋在耳后，露出额一个特别有个性的耳环，看着前方说道：“明明已经结束了，却始终藕断丝连，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很介意你跟雨馨走的很近，现在位置兑换了，雨馨应该也是很介意的吧。” “别多想。”我口不择言道：“雨馨才没你那么小气呢。” 说完我就意识到自己嘴贱了，说了不该说的形容词，果然，景瑶听了“小气”这个词之后，嘴角扬起一丝不屑的讥笑，“是啊，我小气，我应该学着大度一点，对自己的男朋友应该像对普通朋友一样大度，甚至是陌生人的那种大度。” 我一头汗，忙解释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景瑶不吭气了，固执的看着窗外，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缓解这种尴尬的气氛了，让人很难受。直到我把景瑶送回家，她在临下车的时候才对故意气我，对我说道：“耽误你不少时间，还麻烦你送我回家，谢谢了。” 说完，景瑶固执的向别墅里面走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好像也没说什么，就把她给惹生气了。真是搞不懂这些女孩。 半个小时之后，我出现在迪凯陆雨馨的办公室内，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一刻了，陆雨馨正坐在自己的写字台前揉着太阳穴，看到我进来，她勉强的抬起头看了看我，随口问道：“告别还算顺利么？” “ 不顺利！” “为什么？”雨馨放下手里的笔抬起头看着我问道：“有什么不顺利的？” “景瑶没走成，她被限制出境了，她父亲也调查，都是因为程嘉的官司，现在需要程嘉配合，结果程嘉躲起来了。” 陆雨馨听后轻叹说道：“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个程嘉还真是够可以的，如果程嘉不愿意配合，景瑶的父亲是不是就很难过了？” “也不好说，毕竟人家都在官场上混了那么多年了，而且现在只是被举报，纪检部门调查景瑶的父亲，听说是他父亲的竞争对手举报的，调查也不代表就能怎么样，只不过是暂时性的，景瑶比较担心而已。” “噢。”雨馨应了一声，看不出她的喜怒，她转移话题说道：“你来看看这个。” 我坐在写字台对面，接过雨馨给我的一份合同，“这是什么？” “很尴尬的一份合同，你先看吧。” 我打开合同，是一份迪凯和另外一家公司签.约的协议客房的合同，涉及金额20万，内容就是这家公司跟迪凯签订协议价，20万预付款住多少次酒店，这种合同迪凯每年都要签很多，也不是什么稀奇的玩意，我把合同仔细看了一遍，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啊，疑惑的看着陆雨馨问道：“你让我看什么？” “最后面！” 我把合同翻到最后一页，在下方盖着迪凯的公章，好像没什么不同，但是仔细一看，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这个公章根本不是迪凯的公章，而是当初我伪造的那个，放在雨馨抽屉里，为了就是试探段文涛的，事实上段文涛偷偷拿走的就是这个假冒的公章。但是我想的是，偷走假公章冒充公司，这是一种违法行为，段文涛背着雨馨、背着公司签什么合同，都可以认定为无效的。 现在可倒好，段文涛的确是签合同了，竟然是一份这样的合同。 陆雨馨苦笑着说道：“你没想到吧，文涛拿着公章去签了一份这样的合同，今天他找到了我，把合同拿给我的时候一脸兴奋，和我说了他拿走公章，去和这家公司谈合作，虽然合同订单不是很大，但对于文涛来说，这也是他第一次代表公司签合同，他和我说当助理没有什么挑战难度，他想去销售部，又担心我不同意。所以自己私下偷偷去做了销售应该做的事，你看，我们是不是误会文涛了？” 我也觉得挺尴尬的，没想事情是这样的，一时间不禁有些晃深。 雨馨笑着问道：“想什么呢？” 我再次拿起合同，对雨馨说道：“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你仔细想想，如果段文涛只是想做销售，他完全可以去光明正大的去做啊，你从未说过不让他做吧，至于偷偷摸摸的拿走公章么？这不合常理，还有，你有没有让公司的法务看过这个合同？每一个条款、每一个细节的去反复看一看？我担心合同细节有我们忽略的内容。” 第450章 开会 雨馨要有点觉得我担心的太多了，微笑说道：“不至于吧，合同是公司统一的，无非就是填写个数字而已，最后在下面盖章，整个合同上没有任何修改，应该不存在你担心的问题。” “你怎么想的？”我看着陆雨馨问道：“说说你现在的想法。” 陆雨馨看着我说道：“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文涛既然想做销售，那就让他去好了，这份合同都签了，我们就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合同生效就好了，我还是希望对文涛多一些信任，毕竟他和他父亲不同。” 我摇头说道：“我理解你现在的想法，你一直把段文涛当成是宇豪一样看待，当成是自己的弟弟，但是这件事不不合常理了，段文涛去谈一个这样的合同，做了20万的销售，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了，毕竟他不是销售部的，却拿下这么大的单子，换做是谁，谁都没必要藏着掖着的，他完全可以在准备签合同的时候和你说，你知道之后也会同意并且会签字的对不对？” “是的。”陆雨馨说道：“20万的单对于迪凯来说不算太大，但也不是个小胆子，所以我觉得还是生效吧，毕竟你做的假公章和真的差不多，别人不会发现的。” “不行。”我对雨馨说道：“你现在有点妇人之仁了，什么事都往好的方面想，在古代，哪个帝王会允许大臣私造国.玺？会允许哪个将军私造军令？私造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处死！我觉得不管怎么样，你必须利用这件事让段文涛远离你，当初让段文涛当你的助理，也是为了安抚段敬男，说点不好听的，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段敬男的监控范围之内呢，段文涛不是提出来要去干销售了么？那就让他去吧，但是不要说什么段文涛做出了成绩，让他去做销售的，一定是‘下放’到销售部门，是接受了惩罚去的。” 陆雨馨想了想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这样做会不会让文涛太寒心了？” “你就那么确定段文涛拿走公章只签了一份合同？如果还有你不知道的合同或者是授权呢？” 说完这些，我特别担心啊！如果我和景瑶说这些，她一定不会听进去，好在雨馨不是景瑶，她有着企业的管理经验，刚刚她是没有联想到这些，当我提出来之后，她的面色立即凝重了起来，犹豫了几秒钟之后说道：“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有时候我真的太容易被感情左右，失去正确的判断，还好有你在身边，总是能帮我想到一些我忽略的问题，不知道段敬男会有什么反应。” 我看着雨馨的眼睛说道：“如果你想长久的拥有迪凯，那除掉段敬男安排在你身边的人是迟早的事，不要太过纠结，该怎么做就去做。” “我懂！”陆雨馨拿起桌面的电话，对段文涛说道：“文涛安排一下，今天晚上让公司总监级以上的人员全部留守公司，晚饭后加班开会。” “……” 陆雨馨：“是的，这些人都要到场，包括你父亲。” “……” 陆雨馨：“就这么安排，晚餐之后，七点半会议室集合。” 挂断电话，陆雨馨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U盘，开始把手机上的视频文件考如U盘里面，会议室有电脑、投影仪这些，开会的时候经常用得到，谁需要用的时候，就用自己准备U盘，我已经猜到陆雨馨要做什么了。 晚餐我和陆雨馨去公司外面随便吃了点，在吃饭的时候她还在和我讨论这件事，虽然她已经清楚自己要怎么做了，但是仍旧有点顾虑，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太狠了？如果段文涛没有签其他的合同，如果段文涛没有做对不起公司的事，岂不是冤枉人了？ 我坚持自己的判断，对陆雨馨说道：“即便是冤枉也就冤枉了，宁可错杀也不要留下隐患，如果你实在不放心，那我们可以缓一缓来，今天先宣布段文涛去当销售的事情，顺便公布一下你需要个助理，观察一下段敬男的反应。” 陆雨馨琢磨了几秒钟，对我说道：“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晚饭后，会议室内。 公司部门总监级的人都到场了，还有迪凯的那些大股东，基本上大股东都是在迪凯挂职的，段文涛此时的身份还是陆雨馨的助理，人到齐之后，陆雨馨环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放在了段敬男的身上，拿起面前的一份合同，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道：“这是一家公司与迪凯签署的协议客房合同，二十万的订单，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段文涛和对方签署的，我今天让财务查了一下，合同签完字之后，财务已经收到了二十万的款，并且也开了相应的**返还给对方！”说到这，陆雨馨停顿了下来。 段敬男第一个带头鼓掌，脸上带着得意儿的笑容，就好像是在说自己的儿子多厉害一样，我在迪凯挂职也算是总监级别的，但是这种会议上，我并不适合发言，看着周围的人在鼓掌，也跟着抬起手瞎拍。 陆雨馨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些人，大概过了十几秒钟，终于有人发现不对劲了，拍手的节奏也放慢了下来，好奇的看着陆雨馨这边。 段敬男似乎也发现了不对的地方，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恐，同时又带着一丝不解，不过在我看来，他这‘一丝不解’完全是装出来的。 当所有掌声都平息下来，陆雨馨把头扭向一边，看着段文涛问道：“还记得我走的时候，是怎么跟你说的么？” 段文涛远没有他父亲的城府，被陆雨馨这么一问，整个人惊了一下，但是马上又故作镇定的看着陆雨馨，假装不理解的样子。 陆雨馨继续问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不在的这段期间，公司有什么事让各个部门的领导负责？涉及到需要我签字的部分，让你看着办，是不是有这回事？” 第451章 父子的野心 段文涛嘴巴张了张，想要表现的很迷茫，但是在他的眼神里面却看不到迷茫，反而看出了担忧的恐惧，面对陆雨馨的“逼问”，他只好承认，当着众人的面说道：“是的。” 陆雨馨面色冰冷的继续问道：“那我有没有授权你在未经同意的情况下动用公司的公章？” “动用公司的公章？” “这么大胆子？” “公章在什么地方？怎么能被随便动用？ “……” 会议室内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在讨论这件事，段文涛低着头说道：“我……我只不过是谈了一个订单，对方要求比较急，我又找不到你，这才私下拿了公章，代表公司签字。” “这就是你的借口呢？”陆雨馨拿在手里的U盘放在了一边，对段文涛继续说道：“既然你承认了，那这段视频也就没必要播放了，我不管你的动机如何，私下偷窃公司公章是一种什么行为你自己应该清楚，今天你既然和我提出来要去做销售的事，那我就批准你去销售部，赵总接一下。” 老赵是销售部总监，听到陆雨馨给自己安排个“新人”，马上说道：“好的，我知道了。” “雨……陆总……”段敬男有些慌了，想称呼“雨馨”，有意识到在会议室不方便这么叫，改口“陆总”后说道：“我想这件事是有些误会，文涛这孩子私下动用公司公章固然不对，但他也是一心为了公司好，要给公司签单，还请您多考虑一下。” 陆雨馨的脸色冰冷，转过头看着身边的段敬男说道：“当初你要把文涛送入公司历练，我给他提供了这个机会，但是我发现我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把文涛安排给我当助理，既然要历练，就要去第一线，众所周知，销售部门是最能锻炼一个新人的，以前是我错了！今天文涛也和我说了，想要去销售部门，我满足他的申请，就从一个销售做起来吧。” “不……”段文涛急忙说道：“雨馨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去销售部门……当……当总监……” 顿时，老赵的脸就黑了，段敬男也发现自己的儿子说话有欠缺，立即骂道：“混账东西，你有什么能力当总监？当了几天助理就不知道自己半斤八两了？” 段文涛幽怨的看了一眼段敬男，想要说什么，又不敢说出口的样子，最主要的是，他看段敬男的眼神里面带着一丝“询问”的感觉。 周围那些总监级别的人都笑起来，在他们看来，这个段文涛还是太年轻了，什么话都说的出口，有些自不量力。段敬男大声质问道：“你个兔崽子，你说说你有什么能力，还想着去销售部当总监？” 段文涛胆怯的看了一眼老赵的位置，小声说道：“在雨馨姐不在这段时间，我工作上的琐事也没那么多，自己跑了好多家公司，签署了十几份协议合同，涉及金额超过500万，算下来我几乎每天签一百万的单，我觉得我这个业绩已经超过了很多销售，我有属于自己的销售方式，在迪凯不是很注重能力么？有能力为什么不能去挑战更高目标？我觉得我可以把我的销售理念传授给每一个销售部门的同事，我能带领他们签更多、更大的单子。” 老赵听到五百万这个数字有点沉不住气了，看着段文涛问道：“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五百万的销售合同？这些都是你趁着陆总不在，偷走公章签的？” 段敬男对老赵用“偷”字很不满，辩解说道：“老赵这个‘偷’字可能不太好吧，最多用个‘拿’就可以了吧，‘偷’是指拿走不还回去，文涛已经把公章还回去了对吧？” 段文涛点头说道：“我已经还回去了。” 五百万！这个数字让我很惊讶，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段文涛拿走公章这几天的确没闲着，签的合同还真不少，陆雨馨转过头看着段文涛问道：“合同呢？把你签的所有合同都拿过来，我要看一眼。” “稍等。”段文涛离开会议室去拿合同，会议室里面开始窃窃私语，大家都在小声讨论着这件事。我烟瘾又有点犯了，每次思考事情的时候，都习惯性的抽根烟，但是现在已经决定戒烟了，就这样吧。 几分钟之后，段文涛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大堆合同，我看拿着合同的他竟然有些骄傲和自豪的感觉，进门之后他把合同放在了陆雨馨面前，对陆雨馨说道：“雨馨姐你看一下，所有合同都在这里了。” 陆雨馨随便拿起来一份，然后把另外的合同推给身边的人，对身边的人说道：“传给赵总。” 老赵面色灰暗的拿起合同开始看，陆雨馨也在看，其他人还是在看！只不过其他人是看这两个人的面部表情，而我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段敬男的脸，段敬男脸上的表情看似平静，但是眼神闪烁不定。过了几秒钟，他看到老赵的面色更加灰暗的时候，他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微笑之后，他拿起了面前的保温杯拧开盖子喝水，借着喝水来掩饰什么吧。 几分钟之后，陆雨馨率先放下了手里的合同，然后看着老赵，老赵看的很慢，过了十几分钟，才把所有的合同都看完。段敬男假装担心儿子会出错，看着老赵问道：“赵总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合同？或者是签错的？” 这种询问明显是带有挑衅的，在段敬男发出这样的询问之后，老赵的脸色更加难看，我再偷看段文涛的时候，他还有些得意儿，这种表情啊！真的是太年轻了，此时此刻我好像发现了什么，这明显是一个“逼宫”啊，看来段敬男和段文涛已经商量好怎么玩了，销售部直接决定了公司的收入，间接的掌管了公司的财政命脉，当初老赵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陆雨馨的，现在成了段敬男第一个收拾的目标！ 看来，我所有的预测都是对的！ 第452章 处罚决定 那些合同的确没什么问题，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能在短短几天内签了五百万的合同，这让所有人哑口无言，毕竟这些数据摆在这里，恐怕整个销售部的业绩，一个月也拿不下这么多吧。 老赵看完所有的合同后，有气无力的把手里的最后一本放在桌面，看着陆雨馨点了点头，意思是这些合同都没问题。 看到这一幕，段敬男脸上的微笑更加得意儿了，他趁机对陆雨馨说道：“文涛这孩子啊，能力是有的，但是刚刚工作没多久，规矩还是欠缺了一点，虽然这次签了这么大的合同，但是我也得告诉你……”说到这，段敬男把目光投向了段文涛，用一种老爷子教育儿子的语气说道：“规矩就是规矩，不管你有多么大的成就，都不能乱来！不管你的理由有多么充足，都不能忽视规矩，我这么说，你同意么？” “知道了！”段文涛像是受气的皮球一样，眼巴巴的看着段敬男。 段敬男继续教训儿子说道：“公司要有公司的规矩，企业要有企业的章程，你身为总经理助理，私自动用公章，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这都是你的错。还不快点认错？” 段文涛转过身看着陆雨馨说道：“雨馨姐我错了，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动用公司公章，我在这做检讨，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严重性，在此向公司的全体成员道歉……” 段文涛说的很溜啊，在我看来，这些检讨好像都是提前打了草稿的一样，然后背一下就好了，不知道其他人会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反正我的感触是挺深的。 段文涛检讨完之后，段敬男装模作样的说道：“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这话是什么意思？这话不就是等于这件事不追究了么？不就等于是这么原谅段文涛了么？这个段敬男还真会演戏，轻描淡写的就把这件事给过了。 很多人都觉得这不可思议，但是又不愿意出面反驳段敬男，毕竟段敬男现在的职务是董事会副总裁，虽然占股比较少，但仍旧有地位在。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这件事可以这么过去的时候，陆雨馨开口了，不带任何语气的说道：“人事部的负责人记录一下，把段文涛调配到销售部，跟着赵总。赵总你也多费点心，带一带段文涛，他现在正式到销售部，职务是销售部专员。” 销售部专员啊！那是什么职务？那就是个普通的销售，叫的好听点而已。 面对这样的安排，第一个不满意的就是段文涛本人，他嘴巴张的大大的，看着陆雨馨强调说道：“我签了接近五百万的订单啊，五百万啊！” “那又怎么样？”陆雨馨反问道：“五百万又能怎么样？你觉得自己有功对么？将功补过？对不起！迪凯没有这种制度，功就是功，过就是过，如果你不满意我的调配，现在就可以去财务结算你的工资。” 段文涛傻了，他怎么都没想到，陆雨馨竟然如此的绝情，把目光投向了段敬男，段敬男脸色也挺难看的，但是他毕竟是个老狐狸，没有马上发作，而是看着陆雨馨说道：“文涛还小，犯错是必不可少的，希望公司能给他一个机会，其实他的销售能力还是挺不错的，你看着才短短的几天，就是五百万的订单，比我们那些墨守成规的老同志要好的多……” 这话无疑就是在说老赵，老赵是公司的元老，也是最先支持陆雨馨的，段敬男第一个就像除掉的是老赵，他认为段文涛拿下了接近五百万的合同，陆雨馨就不敢对他怎么样了么？以前或许是这样，但是这一次，段敬男完全失算了。 陆雨馨拿起合同看着段敬男问道：“文涛不懂事，那您应该懂事了吧？您知不知道，私自偷窃公司的公章，这种行为是否构成违法犯罪？我现在给文涛一次机会，这些合同怎么签的，就让他去怎么推掉，并且登门给对方道歉……” “陆总……”老赵客客气气的说道：“我觉得取消合同就没必要了，毕竟这也是我们迪凯的收入，段文涛虽然是盗窃了公司的公章来签署这些合同，错有错的地方，功劳也是不可抹去的，该怎么算提成就怎么算吧，退回去太可惜了。” “是啊……我们迪凯刚刚恢复营业不久，现在推掉是不是有点太儿戏了。” “还是留下吧……” 这些股东都希望公司能有收入，他们也就有分红了，一个个发表了自己建议之后目光落在了陆雨馨的身上。 陆雨馨也知道现在退订单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但是这些订单根本不能算生效的，从严格意义上来讲，现在这些合同还有诈骗的嫌疑。沉默了片刻，陆雨馨特别坚定的说道：“合同的事暂且不谈，但是段文涛去销售部当销售专员的决定，立即执行，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类似于这样的错误，希望在坐的各位都不要再犯了，段敬男和段文涛留下，其他人可以先走了。” 老赵的一个起身，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看了段敬男一眼，段敬男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装没看到，估计心里已经在开始问候老赵的全家了。 几分钟之后，会议室内只剩下我们四个人了，我一直坐在一边没说话。段文涛看了看我，然后向陆雨馨道歉说道：“雨馨姐我知道错了，给我一次机会吧，我……” 我起身打断段文涛的话说道：“今天的安排，就已经是给你机会了，你应该学会感恩。” 段文涛不懂我这话是什么意思，把目光投向了段敬男，段敬男不太想理我，直接对陆雨馨说道：“你这样做真的好么？文涛他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省省吧。”我绕过会议桌来到陆雨馨身边坐下来，对段敬男说道：“现在会议室里面没有外人了，咱们就直接一点吧，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安排。” 第453章 认输 段敬男很讨厌我，但此时此刻又不得不听我在这废话，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我在雨馨身边，双手吃撑着桌面，看着对面的段敬男说道：“今天这一切都是你提前策划好的，对吧！段文涛何德何能，能在一周左右的时间拿下五百万的合同？背后有你这个老爹在帮衬，所以他做到了，这些合同看似是迪凯的盈利，实际上是你用来逼宫的一个稻草，你认为有这些合同在，你就可以让段文涛自己提出来去销售部，到了销售部取代老黄，这就是你的想法对吧，毕竟五百万的订单在这摆着呢，这也是一种实力，如果雨馨不同意，就要承受公司方面来的压力，你想的很好，计划的也很好。但是你低估了我们的智商！” “自从雨馨拿回迪凯那天起，你就想着怎么样在迪凯中取得更多权利，在各个部门中安插自己的人，你的野心很大，大到让别人很容易察觉，我早就想到你不是省油的灯了，所以也留了一些空子给你钻，公章会放在那么明显的地方么？你自己想想就知道了，段文涛签署的这些合同全都是无效的，他拿走的公章也不是公司的公章，如果这件事要闹到大了，那就是段文涛私造公司公章，要承担什么后果你应该清楚。” “今天也你说这些，也算是坦诚了吧，你别想着把各个部门都安插上你的人，迪凯就会成为你的，收起来你的歪心思吧，你的出路我也帮你想好了，早点退休回家颐养天年吧，别在职场折腾了，大家每天勾心斗角的是不是很没意思？你要是能玩的过我们，那还好，可是你这个人就是自不量力，该说我的我都说了，你自己考虑一下吧，是让段文涛去销售部工作还是等着起诉他盗窃公司公章，你自己决定。” 我说到这，整个会议室的气氛仿佛凝固了，段文涛目瞪口呆的看着段敬男，嘴巴张大好大，却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陆雨馨在我身边，什么都没说！因为我已经代表了她。 段敬男沉默了很久，他似乎很不甘心这样，但又一脸五开奈何的样子，在沉默之后，他抬起眼看着我和陆雨馨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第一天！”这次是陆雨馨回答了他的疑问，“你不用觉得很奇怪，默默早就提醒我了，你在迪凯一天，迪凯就不会有宁静的日子，董事会上选举你当副董事长，只不过是为了安抚你，年初迪凯需要安稳，而你是迪凯最大的不安稳因素，我们深知安抚不好你，就无法安抚迪凯，所以我听了默默的建议，答应你的一切要求，包括让你儿子担任我的助理。” 段敬男长叹了一声，看着我和陆雨馨说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们。” “不重要。”我对段敬男说道：“这一次你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你把你儿子的前途都赌上了，现在给你的选择只有两个，是看着你儿子被起诉还是放弃迪凯，你自己做决定！对了，顺便说一下，我和雨馨做事很公平的，你退出迪凯的管理层，你的股份仍旧是你自己的，每年等着分红就行了。” 段敬男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看着我和陆雨馨问道：“我还有的选择么？” 是的，段敬男是没得选了，他当初提议要把段文涛放在雨馨身边，我就知道他有别的意思，而这一次，段敬男是一败涂地，他输不起！现在都撕破脸了，他也知道不好好善后，那么等待段文涛的就是牢狱之灾。 陆泉明就是前车之鉴，这一点段敬男是看的清清楚楚。 一分钟之后，段敬男认输了，对陆雨馨说道：“明天我召开董事会，把辞呈准备好，我也不打算让文涛继续留在这里了，还请你高抬贵手，我只到该怎么做了……” 回家的路上！ 陆雨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沉默不语，我开着车，穿梭在城市的霓虹灯光下，这一步步走来，的确是走的太艰辛了。回到停车场，我熄灭了火，坐在车里没有动，右手放在奔驰中控台的位置，雨馨的手无声的抓住了我，转过头看了我一眼。 我也在看着她，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了？不开心了么？” 陆雨馨摇摇头，然后又点头说道：“应该是开心的才对，可是我心情总是带点沉重。” “是在想景瑶的事吧？” “我只是不想失去你！爸爸在世的时候曾对我说过，这个世界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在得到一件东西的时候，总会失去另外一样，我觉得自从遇见你以后，我得到的很多了。首先是宇豪有了一个全新的人生观、价值观，这一切都归功于你和少杰。其次是关于迪凯，你先帮我把陆泉明送到了监狱，又把段敬男赶走了，帮我守住了父亲留下的迪凯，在拥有这些的同时，我又拥有了一个全新的家，感受父母都在身边的温暖，我觉得我很幸运，所有幸运都源于你的出现。最近我总是有一种要永远失去你的感觉，都说女孩子的第六感很准，那这一次，我情愿感觉失灵。” “你是在担心景瑶吧？” 陆雨馨没有回答，但是她的眼神静告诉我，她担心的就是这个，我把陆雨馨的手攥紧在掌心，轻声说道：“我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不应该做什么。景瑶家里遇见的也不是什么大事，迟早会处理好的，她在法国有自己的公司，是不可能留在国内的了，而我，也不可能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法国。” 陆雨馨看着我问道：“你为什么那么确定自己不会去法国？” 我哄着陆雨馨微笑说道：“因为法国没有雨馨啊。” 听我这么一说，陆雨馨没忍住，当时就“噗嗤”笑了出来，对我说道：“你就会哄我开心……” 我俩正聊着呢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程嘉。两个字。 我犹豫了一下，滑动屏幕接听，程嘉在电话那边对我说道：“默默我找你，现在在你住的小区外面，出来见个面吧。” 第454章 最后的见面 我看了看身边的陆雨馨，紧紧的抓着我的手，眼神里带着一丝慌张，我故作镇定，拿着电话问道：“你觉得有这个必要么？” “我想和你一起喝杯酒，聊一聊心里话，我知道我挺不是东西的，我是个胆小鬼，我很自私，我一直在逃避责任，今天是你让我看到了自己有多狼狈，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们一起去找高旭，喝了这顿酒，我们天各一方。” 我犹豫了几秒钟，对程嘉说道：“你等我。” 挂断电话，陆雨馨拉着我的手说道：“程嘉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我对陆雨馨说道：“见面还是要见面的，还指望程嘉配合调查呢。” 陆雨馨知道自己劝不动我，只好妥协说道：“早去早回，我在家等你。” 小区门口，我看到了程嘉的那辆奥迪A8L安静的停在那，程嘉站在车边看着我走出小区，下午刚刚打过架，现在又见面了，不免有些尴尬。程嘉见我走进，苦笑了两声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你都来了，我可能不来么？” “走吧。”程嘉拉开车门，对我说道：“去喝酒。” “去哪？” “医院！” “医院？” 云大医院康复科住院部，高旭从八人间病房换到了四人间，康复科的病房相对来说环境要好一些，住在这里的人不像其他科，每个病人都在承受着病痛，在这里，完全是在等待康复。 自从上次见了高旭那一面之后，我至今没敢来第二次，今晚要不是程嘉要来这里，我是没有勇气一个人来的。 病房内，高旭靠在床头正在看书，高旭的母亲听到开门声就转过了头，第一眼看到了我，脸上马上出现了热情的微笑，但是看到程嘉出现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 没等我说话呢，程嘉上前道歉说道：“阿姨，对不起，我是来给您道歉的。”说完，他跪在地上冲着高旭的母亲“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头，声音很大，震的整个病房都跟着响。四人间的病房除了高旭之外，还有一个老大爷，五十多岁，另外两个床都是空的。 看到这一幕，老大爷都有点吃惊了。 高旭的母亲更是不知道要说什么，高旭木木的看着这一切，眼神有些呆滞，高旭的母亲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们怎么来了……” 我不知道怎么说，因为我不清楚目前高旭的状态，是不是真的恢复记忆了？还是断断续续的？我不确定。 程嘉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高旭的母亲说道：“我想来看看您和高旭。” “妈——”高旭叫了一声，然后说道：“你先出去吧，我想和程嘉还有默默聊几句。” 高旭的母亲还是有点担心，看了看高旭，又看了看我们，这时住在隔壁床的老大爷起身，对高旭的母亲说道：“我也正要出去透透气，不如咱们俩去外面溜达一圈吧。” “噢……好吧。”高旭的母亲应了一声，起身跟着老大爷一起出去了，这个大爷也就是为了给我们创造单独说话的机会吧。 两个老人走出去之后，程嘉走到了床边，坐在刚刚高旭母亲坐的那一把椅子上，看着高旭问道：“你都想起来了么？” 高旭点头，然后对程嘉说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我都知道，我妈全都告诉我了，默默……谢谢你。” 这一声“谢谢“说的我辛酸，说的我自责，我没回应！径直走到医院病房的窗前，把窗子打开一条缝，只有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我才不感觉有那么难受。 身后，程嘉对高旭说道：“我一直都是一个自私的人，只是以前我没看到而已，有时候人必须经历过什么才会成长吧！” “不是！”坐在床上的高旭开口说道：“是成长改变了我们，这段时间我躺在床上经常在想，是什么改变了我们？我们再也回不到曾经了么？” “回不到了。”我转过身对高旭说道：“这个世界的诱.惑太多了，而我们又是凡人，根本没办法去掌控这些。” “我只想要景瑶！”说到这，程嘉自嘲的笑了笑，继续说道：“可是我永远都得不到她，对于我来说，没有景瑶的人生也没什么意义了。” 我察觉到一丝不太对劲的味道，这种话不应该从程嘉的嘴里说出来啊！ 高旭苦笑，反问道：“失去了双腿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这么看来，三个人中只有我是最好的了？我苦笑，看着高旭和程嘉，不知道该说什么。 程嘉凝视躺在床上的高旭问道：“你恨我么？” “不恨！”高旭回答的很平静，说完这两个字，又轻松的说道：“但是我也不会原谅你做过的一切。” 程嘉点头，对高旭说道：“今天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过来看看你，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见面的机会了，或许十年八年、或许再也不见了吧。曾经我们三个一起走出小镇，彼此勾肩搭背的来昆明开始自己的打拼，最后的解决却是我们三个人在医院病房里面告别。” 我苦笑，问道：“是不是很讽刺？” “也没什么。”高旭开口说道：“至少还有一场告别。” 程嘉看着高旭问道：“我还能帮你做点什么吗？” “不需要了。”高旭转向我，看着我凝视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其他的话。 程嘉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床头柜上，对高旭说道：“这差不多是我自己全部的私房钱了，密码是668866，我爸妈都没什么文化，我也一直是个混子，我家除了有钱也没有什么其他能拿的出手帮你的，唯一一次花钱找关系还被人坑了，这钱你拿着吧，我可能用不到了，你能清醒过来，是对我最大的欣慰，如果那些药真的要了你的命，可能我这辈子都会活在自责中吧，哥们，我走了，再见。” 程嘉说完这些，转身出了病房。 高旭沉默了很久，看着我说道：“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和我妈的照顾，我也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我就想知道一点，是不是所有的事，你都做到了了如指掌？” 第455章 彼此的坦诚 高旭这么问，不就是在变相的问我是不是一切都是我策划的么？我要怎么回答？隐瞒？还是承认？从未有过的纠结，在这一刻出现了，我凝视了高旭很久，他也在看着我，彼此之间的距离不足三米，却感觉我们之间隔了一片海洋，而我们能做的，也就是隔海相望。 几分钟之后，我给自己做了一个不知道是否正确的决定，这个决定就是选择面对！ 我看着高旭的双眼，点头说道：“是的，我都知道，包括程嘉会对你做什么，我都猜到了。” 虽然之后短短的25个字，但说完之后，我感觉自己紧张的神经都变得松弛了。 高旭见我说完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自己苦笑了两声，双手放在身前不停的搓动，过了几秒钟之后又看着我说道：“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报应？”我有点没太理解。 高旭继续说道：“你、我还有程嘉，咱们都变了，你不用因为这样而觉得什么自责，一切都是有缘由的，这就是报应。当初陆雨馨出车祸，也是我给陆泉明出的主意，甚至一些安排都是我做的，只不过陆雨馨的运气比我好……” 听到这，我的拳头情不自禁的握了起来，如果不是高旭此时此刻躺在床上，我真的会一拳暴打过去。高旭注意到了我握拳的细节，但是他并没有在意，仍旧继续说道：“我没想到最后陆泉明会这么对我，我是个懦夫，即便是今天，我也没有勇气和你说这些，我早就想好了，如果你敢承认，我才敢和你说，如果你不承认，就让这个死结继续埋在心里吧，我妈说的对，默默你是一个有勇气面对自己的人，这恰恰是我和程嘉所没有了，我们只会在背后算计彼此，利用彼此达到自己的目的。至今我们都没学会面对，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在我昏迷的时候，你帮了我妈妈那么多么？” 我转身看着窗外，背对着高旭说道：“因为我曾站在你的角度替你考虑过某些事，如果不是家庭变故，你也不会这样，我们每个人在做一件事的时候，都是有原因的，没有谁愿意做对不起良心的事，要怪就怪我们彼此不够关心、不够坦诚、算不上真正的朋友吧。在这一点上，瑶瑶比我们做的都好，她总是设身处地的为我们几个着想，即便是我们都变得很坏、很黑暗的时候，她仍旧选择对我们好。” 听到“瑶瑶”的名字，高旭长叹一声，对我说道：“你们还好么？” 我摇头，转身对高旭说道：“瑶瑶终究是要走的，移民手续都办完了，在法国有自己的一个全新的‘瑾年’，或许不叫‘瑾年’了吧，，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祝福她……” 我走了，带着满身的记忆走出高旭的病房，曾经我一直认为雨馨的车祸是陆泉明一手策划的，没想到高旭也参与了，这一点让我很难相信，但是并不难接受，我们都已经变得这么坏、这么无耻了，还有什么事是我们做不出来的呢？ 在电梯间等电梯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抢救的病人躺在床上被推过来，身边好多人簇拥着，好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医生催促这些人让开，不要耽误时间，躺在床上的是一个小伙子，满身是血，据说是因为打架才被抢救的，眼看着进气不如出的多。 突然间回忆起高中时候的我们，和隔壁班的人发生冲突，拿着拖把、桌子腿、砖头就能和对方打上一架，那时候的我们意气风发，彼此用最真诚的心去对待，时过境迁，我们都变了。 医院的停车场。 程嘉靠在自己的车边站着，我走过来之后他看着问道：“你和高旭聊了很多吧？” “是的。”我深深吸了口气，对程嘉说道：“该聊的，不该聊的，全都聊过了。” “那该轮到我了，上车吧。” 是没多问，坐上了程嘉的车，他开着车穿过市区到了樊家村的一个路边烧烤摊，程嘉把车停在路边，对我说道：“还记得这个烧烤摊吧，当年咱们三个来昆明，第一次小聚就是在这里，我请的客，约着你和高旭一起过来搓一顿，那时候都是我们来昆明第二个月，我和高旭刚刚军训完，晒的像孙子一样，可是你也没比我们好到哪去，我们坐在这里点了两百个小肉串，一箱啤酒都没够喝，高旭喝多了撒尿的时候，还摔倒在自己的那摊尿上面。” 我推开车门下车，对烧烤摊的老板说道：“两百个肉串，再给我拿一箱啤酒过来。” “好嘞！”老板开心的招呼我和程嘉说道：“两位随便坐，我这还有今天新鲜的腰子，要不要烤两串尝尝？不好吃不要钱。” “整。”程嘉对老板说道：“有什么好吃的都整上来。” “你们几个人啊？” “两个。” “那你们吃不了这么多，肉串五十个就够了。” “两百个。”程嘉坚持说道：“吃不完我们打包，你就放心上吧。” 老板看了一眼程嘉停在路边的奥迪A8L，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我和高旭坐下来之后开了啤酒，彼此碰了一下，仰脖各自吹了一瓶，放下空瓶，程嘉看着我说道：“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在一起喝酒了，如果瑶瑶和高旭在就好了。” “你还想着瑶瑶？” 程嘉犹豫了一下，然后用一种无比落寞的语气说道：“是啊，可是想又有什么用呢？做了那么多，却没得到过她的心。” “要要对你和好，你应该能感觉得到。” “你也应该能感觉得到，瑶瑶对我的好，完全是处于朋友之间的好，并非情侣之间的那种好，如果这一点你都看不出开，那你就不是默默了。” “至少你做的的事，有一些还是让她感动的。” “不说这些了，聊点别的，高旭很早以前就告诉过我，陆雨馨的车祸有他的因素在里面，既然高旭都和你坦诚了，那我也和你聊点你不知道的。” “什么？” 第456章 彼此伤害 程嘉看着我说道：“你可能永远都想不到，当初高旭在选择站队的时候，是我劝他跟着陆泉明在一起的，我还给他勾勒出一个美好的未来，我是这么和他说的，你！默默！跟着陆雨馨在一起，如果迪凯变成陆雨馨的，那么你肯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高旭虽然跟你好，但仍旧是你的下属。如果高旭跟了陆泉明，表现的好一点，陆泉明赢的迪凯之后，高旭的地位会比你高，我帮他这么分析了之后，高旭依然选择了后者，他跟着陆泉明走到了一起，为了取得禄劝的信任，我又让他和他女朋友利用你的善良算计了你。” 我问道：“你说的是采购酒店用品那一次？” “嗯哼！”程嘉略带得意的说道：“我不知道采购酒店用品的提议是谁提出来的，当时高旭和我说的时候，我就劝他利用这次机会，你既然是跟着陆雨馨，那么你犯错的，就会算在陆雨馨的头上，然后陆泉明就会趁机得到更有利的一面，我还和他女朋友详细计划了一下，包括分析你的性格，等等！背着你，我也做了不少坑害你的损事。” 我突然觉得而很可笑，拿起面前的啤酒瓶喝了一大口，看着程嘉就真的忍不住笑了。 程嘉很好奇的问道：“你不生气么？你怎么还笑的这么开心？” “巧合吧！”我对高旭说道：“其实采购酒店用品那次，我就知道自己会被坑，不如就做个借坡下驴的事，那时候我已经和陆雨馨计划好了，要找个机会把迪凯交给陆泉明，然后开展后面打压迪凯的计划，实际上是打压陆泉明！当时如果陆雨馨直接放弃迪凯，未免会有些走的突然，没有一个离开的理由，正好利用这件事，陆雨馨装作心灰意冷抛售迪凯的股份，让陆泉明和段敬男双方争夺，她拿了一大笔钱离开，然后我们开始打压迪凯，让迪凯的股东人人自危，感觉迪凯危在旦夕一样，同时，我们又联系了迪凯说话有分量的赵国斌，让他来做内应，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再把迪凯收回来，大概过程就是这样的，你帮高旭出的主意，实际上是从侧面帮助了我。如果你今天不说，我可能 一直都认为这是陆泉明和高旭的计划呢。” 程嘉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想不到你算计的那么长远，那段时间你在迪凯像个傻子一样！就连高旭和我碰面的时候都和是在和我嘲笑你，觉得你没上过大学，智商完全不够用，根本不懂职场，我们一致认为你是靠着陆雨馨的照顾，在迪凯混吃等死呢！没想到，你才是装疯卖傻，掌控全局的那个人。” “过奖了！” 老板送过来一些刚刚烤好的肉串，对我们说道：“二位先吃着，剩下的马上就来。” 程嘉拿起一串肉串，把头扭向一边看着远处，开口问道：“默默，你说……如果我们回到高中，一切都重来一次，我们还会像今天这样么？” “会。”我十分肯定的说道：“我们都在成长，是这个时代把我们变的冷酷无情，我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很后悔自己做的这些，包括算计你去给高旭下药等等，我真的很后悔！尤其是高旭丢失记忆的那段时间，我不敢去看他，不敢去面对这些。如果有另外一种报复的方式，我可能也不会这么极端，后来我逐渐明白，这就是命，我们都选择了彼此伤害，哪他.妈.的有谁对不起谁的说法，做了就别自责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仍旧会做同样的事。” “我也是！”程嘉很淡定的说道：“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把事情做的更漂亮，让你更加彻底的失去景瑶。” 我撸了两根肉串，用纸巾擦着嘴角，对程嘉说道：“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这一次你就已经做到了。” 程嘉抬起眼睛看着我，半天都没说一句话。 景瑶，是我们不愿提起的伤，酒过三巡，我和程嘉都有些醉了，喝醉之后真的就是口无遮拦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看着程嘉问道：“你今天一直说最后一次喝酒了，你是准备跑路了么？去法国继续纠缠景瑶么？” “呵……”程嘉反问道：“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你觉得你还能拦得住我吗？” “我劝你还是长得良心，景瑶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一声不吭的就跑了，你良心会不安的。” “不用你管！”程嘉不屑的说道：“我要怎么做，是我自己的事，我没必要向你汇报，没有景瑶的日子，我觉得全世界都是个牢笼，你不明白我有多爱景瑶。” “爱？你懂什么是爱么？你不过是想占有景瑶而已，是你的占有欲在作怪，你根本就不动什么是爱。” “我不懂？”程嘉站了起来，拎着啤酒瓶指着我喊道：“来来来，来！你告诉我什么是爱？今天你给我说出个所以然来，说的清楚我服你，我看你有个屁高见。” “爱……”突然间我也语塞了，究竟什么才是爱？我懂么？ 程嘉见我半天都没蹦出来第二个字，他得意儿的笑了，笑的很大声，然后坐在椅子上对我说道：“你特么的就会装大尾巴狼，你也不懂是不是？你特么的都不懂，你又凭什么说我呢？” 爱是什么呢？是一种陪伴吧！想到景瑶也好，雨馨也罢，我所能想到的也就是陪伴，在她的身边照顾她，享受彼此拥有的时光，或许，这就是最简单的爱。 程嘉笑我的无知，可是他笑着笑着就哭了，抱着头趴在桌面一边哭一边喃喃自语道：“我想瑶瑶……不要丢下我……” 我起身，掏出五百块钱递给了烧烤摊老板，告诉他不用补钱了，老板帮我拦下一辆出租车，送我上了车。坐在出租车的后排，看着窗外，司机转过头问道：“哥们，咱这是去哪？” 去哪？回家么？我不想把自己负面的情绪带给雨馨，她已经够累够辛苦了，可是现在又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犹豫两秒在，我对司机说道：“开着车随便带我逛逛吧，我想看看这个城市的夜景。” “好嘞……”司机很高兴的开车出发，一边开车一边问道：“哥们我看你不是本地人吧？来昆明旅游的？” 第457章 这些年…… “嗯！”我随口应了一声，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 司机很健谈，向我介绍昆明说道：“昆明是一个四季如春的城市，市中心在金马碧鸡坊，我带你去那附近转一转吧，这几年昆明发展很快，以前彩云路都一片荒凉，现在都发展的很好了，新螺蛳那边都成了商业区，还是东南亚最大的批发市场……” 司机的嘴像小广播一样说个不停，而我的心思全然不在这里，窗外的霓虹灯照亮了这个城市，第一次在别人的语言来评价这座城市，我对这里已经太熟悉了，熟悉到用电单车走过每一个角落，看过每一种风景，却看不透自己的内心。 霓虹灯的映衬下，我像一个游走的灵魂，找不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当司机第五次问我要去什么地方的时候，我想到了老洲，似乎只有他的这个酒吧，才能安放我游走的灵魂。 夜已深，老洲的酒吧里只有一桌客人，和那些迪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老洲自己抱着吉他坐在台上弹唱，我从吧台拿了一打啤酒，坐在了仍旧熟悉的角落。 一曲终了，老洲放下吉他来到我对面拿起了一瓶酒润喉，看着我问道：“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这个时间？”我抬起手看了一眼，已经临近十一点半了，的确很晚了。 “怎么了？”老洲开玩笑问道：“不会是被雨馨赶出来了吧？” “不是。”我对老洲说道：“今晚程嘉找了我，我们俩一起去见了高旭，然后我和程嘉又去吃了一顿烧烤，喝了不少酒，他是中说这是最后一次见面，特别有一种诀别的感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老洲猜测说道：“或许是想通了什么吧。” 我摇头，靠在沙发上说道：“今天和程嘉还有高旭聊了很多，也算是彼此坦诚了聊了聊过去所发生的一切吧，我发现原来内心阴暗的不只有我一个，每个人都有一段见不得人，或者是说不愿意被人知道的过往，这个社会把我们变得那么丑陋，这个时代，让每个人都活的那么无奈。” 老洲把头扭向窗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对我说道：“学会隐忍就好了，改变不了什么，就守住自己的初心吧，我不会说什么大道理安慰你，只能和你随便聊聊，想开了，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这些年你一个人守在这里，还是在等她吧。” 老洲转回头，看了看墙上的画，又拿起一瓶啤酒喝了大半瓶，放下酒瓶问道：“默默，你觉什么样的人生才算完美？” “不知道！”我自顾自的喝酒，开口说道：“我都不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么了，你呢？” “我？”老洲很平静的说道：“我觉得自己很简单，在三十岁之前我就想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人的一生，无非就是和心爱的人过平淡的日子，我们都是老百姓，没有那么多轰轰烈烈的大事等着我们去经历，最现实的就是柴米油盐，每天醒来有一个心爱的人在身边，亲一亲她的脸，然后开始一天的生活，虽然说是周而复始的重复前一天没有什么新鲜感，但这就是最真实的生活，不是么？” “或许、是吧！” 老洲掏出烟给自己点燃，他知道我戒烟之后就不在给我了，点燃之后，他继续说道：“当年我想的很透彻，我既然没办法和乔曼在一起，那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去和另外一个女人同床共枕呢？枕边睡着一个自己没感觉的人，对于彼此来说都是一种煎熬，不如就让生活变得简单，一个人也可以过的很好，做自己喜欢的事。” 我询问道：“你就没有想过自己和另外一个女人会发生感情？就没想过去尝试？” “失败了呢？”老洲反问道：“如果你硬着头皮娶了一个不爱的女人，最后发现在一起根本无法适应，那岂不是很悲哀？就连自己光明正大的思念一个人的权利都没有了？”说到这，老洲再次抬起头，把目光投向墙上的画，乔曼——一个另老洲魂牵梦绕无法忘怀的女人。 我和老洲一瓶又一瓶的把啤酒灌进胃里面，喝到翻江倒海后跑去洗手间抱着马桶吐，吐完了回来继续喝，他向我倾诉这些年积压在心里的往事，而向他吐槽为什么成长是一件那么痛苦的事。 那桌客人临走的时候，找老洲计算酒水钱，要买单了！老洲喝的也很多，迷迷糊糊的看着客人说道：“随便给吧。” 客人都笑了，问道：“大哥，还能这样么？” 老洲摆摆手说道：“随意、随意！” 客人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留下了三百块钱，和实际的消费也差不多，老洲也没计较，收了钱之后继续和我喝酒。 大概凌晨两点钟左右，陆雨馨来到了酒吧，当时我和老洲都很意外，因为我们俩都喝的迷迷糊糊，不可能有谁给雨馨打电话的，雨馨走进来看到我俩这个状态，也是挺无语的，不过我分明是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轻松的神色。 我晃晃悠悠的站起来问道：“雨馨……你 ……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雨馨走到桌边，随手拿起了几张纸巾，帮我擦拭身上的水……分不清是啤酒还是吐在自己身上的，她一点都不嫌弃，一边擦一边关心的问道：“喝了不少酒吧？” “没多少。”我扶着桌面说道：“我还能喝，你先回去休息吧。” “跟我走吧。”雨馨对我说道：“我们一起回家。” 老洲这时候也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对雨馨说道：“不用回去了，喝醉了就去楼上睡，默默睡过的房间，还空着呢。” “对！”我对迷迷糊糊拉着陆雨馨的手说道：“就在上面，我带你来……”说着我就往前走，才走了没两步，脚下一滑，我整个人就摔的不省人事了！ 一觉睡醒，我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了，房间内的一切都很熟悉，仿佛一瞬间回到了一年前，我刚刚搬进老洲这里住的那段时间，狭小的房间内肉容不下一张桌，但是在这里，却有一翻别样的温馨。 (本书即将全本，新书也在筹备中。） 第458章 迪凯完美收官 我躺在床上半天没有动一下，眼睛始终注视着窗子的方向，那一束阳光，温暖了整个房间。我努力的回忆昨天发生过什么，记忆也只停留在我拉着雨馨要上楼，摸摸额头，还有点疼。 曾经，在床头柜上一定会有烟和打火机，但此时此刻已经找不到了。起床，去洗手间撒尿，下床才发现，自己竟然光溜溜 的什么.都没.穿，撒完尿推开小卧室的窗子，发现自己的内.裤、袜子还有昨天穿的t恤，就连牛仔裤都都挂在了外面，此已经晾干。 我把这些衣服拿回来穿上，下楼去找老洲，老洲正在一楼打扫卫生，看到我下来，抬起看着我说道：“醒啦，厨房里面有面条，随便吃一口吧。” 我揉着脑袋问道：“雨馨呢？昨天你喝醉了没？” “本来是和你差不多，但是你脑袋撞桌角之后，把我吓的醒酒了，好在你没什么事，雨馨今天一早走的，我起床的时候，她也正好起来了。” “这样啊！” 老洲放下手里的活，特别认真的劝我说道：“默默，哥们和你说句心里话，你一定要好好珍惜雨馨，雨馨是那种不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女孩子，但她都是用实际行动证明她很爱你，昨天晚上咱俩喝到两点多，你摔晕之后，我俩把你弄到床.上都两点半了，雨馨还帮你洗了衣服，当时我就和她说别洗了，你一个大活人的还找不到一件衣服穿么？雨馨不肯，她还是坚持把衣服洗干净挂在外面才去休息，今天一大早又起床去公司，换做别的女孩，会这么细心的照顾你么？咱大老爷们找媳妇图个啥？不就是希望两个人相依相伴，好好在一起么？你可千万别辜负了雨馨。” “知道了。”我低头对老洲说道：“我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先吃饭去吧，一会儿面条都软了。” 吃过早饭已经上午九点多了，我打车去了迪凯，直奔陆雨馨的办公室，我进去的时候段敬男也在，两个人似乎在谈什么，我进门之后问道：“方便么？如果不方便我先出去。” “没什么。”陆雨馨看着我说道：“我们聊完了。” 段敬男似乎不是很喜欢我，在我进来之后的第一时间，他起身说道：“那就这样吧。” “好。”陆雨馨也跟着起身，对段敬男说道：“这也是我们彼此最好的相处方式，随时欢迎你以股东的身份回来查账。” 段敬男轻叹一声，向门口的方向走去，背影多了积分落寞。在段敬男离开之后，我坐在雨馨对面问道：“谈成了？” “是的。”陆雨馨把长发捋顺在耳后，对我说道：“段敬男保留迪凯的股份，退居二线不参与迪凯的管理了，段文涛也离开迪凯了，先前签署的那些合同，全部交给赵子宁跟了，会重新跟这些公司签.约，谈的还是蛮顺利的。” “OK！”我也松了一口气，对陆雨馨说道：“时至今日，迪凯已经彻底是你的了，再也不用担心有谁在管理层动手动脚，有没有很轻松的感觉？要不要庆祝一下？” “当然。”陆雨馨微笑说道：“我觉得最好的庆祝就是让我放松一段时间，我又想念安然的客栈了，下午召开董事会，段敬男的交接工作也会在今天开始进行，我决定听你的建议，让赵国斌来接替段敬男的位置，做迪凯的副总，在任命之前，我还是想问一句，你为什么会支持赵国斌当这个副总呢？” “首先，赵国斌是迪凯的元老，有他在，大家会觉得安心。第二，赵国斌手里拥有迪凯的股份并不多，即便是他有想法，也掀不起什么风浪。第三，赵国斌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你没有发现他正在逐步的把自己手上的资源交给赵子宁么？我了解赵子宁这个人，他并不是那种特别看重钱的人，他想要的是存在感，只要在迪凯给他一个发挥的空间，让他去做一些自己想要做的事，体现了自己价值，那么赵子宁就会安分守己的留在迪凯。”说到这，我停顿了一下，用另外一种语气对雨馨说道：“了解每一个人的秉性，更容易让你掌控对方。” “累！”陆雨馨笑着说道：“我只要了解你是什么人，知道你对我好就足够了，如果有一天你想要迪凯，千万不要欺负我、骗我，你只要告诉我你想要，无论什么我都给你，包括迪凯。” 我知道“迪凯”在陆雨馨的生命中意味着什么，她能说出这样的话，也算是对我的另外一种表白了。 除了感动，我已然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内心的感受了。 下午，迪凯召开董事会，段敬男在董事会上提出辞职，一切都很顺利。开完会已经下午四点多了，把所有的工作都做了新的规划，人事安排也，雨馨竟然真的给安然打电话，要过去住一周，轻松轻松。我们俩回家收拾东西，准备出发的时候，景瑶的电话打了过来。 当时我的手机就放在床上，我和雨馨在柜子边整理东西，她看到了景瑶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我却有点不敢接电话，雨馨鼓励我说道：“接嘛，景瑶不是还没走嘛，可能找你有事。” 我犹豫了一下，问道：“我可以拿着手机去外面接听么？” 雨馨翻了翻白眼，自己先走出了卧室，我赶紧拉住雨馨的手腕，哄着她说道：“别那么小气，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 说着，我拿起手机滑动屏幕，直接开了免提接听电话，还没等我开口呢，景瑶就在电话那边哭了，问道：“默默你在哪&……我好怕……你过来陪陪我好不好？我……呜呜呜……”她的哭声掩盖了要说的话，我顿时就有些慌了。 雨馨就在我身边吧，她和我说这些，还真是有点尴尬，我看了一眼雨馨，然后鼓起勇气对电话说道：“瑶瑶怎么了？你怎么哭了？有什么事你慢慢说。” “我……我爸爸……被带走了……” （本书即将全本，新书已经筹备，容我休息两周，开启新书后，每天至少要更新4章以上！） 第459章 被带走 听到景瑶这么说的时候，我就完全顾不上身边的陆雨馨是否会不开心了，可以说我所有的注意力一瞬间就被吸引了过去，我拿着电话紧张的问道：“怎么回事？瑶瑶你先别急，你爸爸怎么了？” “我不知道……”景瑶的哭声更大了，当时接近下午五点了，我和雨馨准备收拾行李箱出发去大理，电话那边的景瑶对我说道：“我很怕，两个小时前我爸在家看报，突然来了几个穿着制服的人，要找我爸过去呢谈话，然后……然后我爸就被带走了……我现在打我爸的电话也大打不通了，他会不会……”说到这，景瑶似乎都没有猜测下去的勇气了。 我知道她可能联想到了高旭的父亲，这才是她所担心的。 我尽量安慰着景瑶说道：“你先别急，现在还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你也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我很怕！”景瑶哭的特别无助，‘瑾年’遇见过再大挫折都不见她掉过眼泪，但是自己父亲被带走这件事上，景瑶是彻底崩溃了。 身边的雨馨默默的把衣柜门合上，看着我做了一个很无语的表情吗，然后一个人离开了卧室。 在卧室里面踱步，一边走一边安慰景瑶说道：“你听我说，你现在要冷静一点，你爸爸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并不清楚，所以你没必要联系高旭家的境况来吓唬自己，另外你.妈妈现在可能比你还紧张、害怕，你要做的是安抚她，别让她太担心，毕竟年龄大了。” “你忙么？”景瑶问道：“你能来我身边陪陪我么？我妈已经慌了，在四处找人打探消息。“ “你在家么？” “在！”景瑶哭着说道：“我在家，我很怕，你能过来一趟么？你在身边我会安心一些。” 我应该去么？理性的考虑，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离开雨馨，她性质那么高的想要去大理，结果前女友哭着打个电话，我就抛下她安慰前女友，这是不对的。但是我能不去么？景瑶为我做了那么多，从未要求我回报过什么，甚至替我着想的时候，都是隐瞒着，就是不想我有太大的心里负担。现在她需要我的陪伴……我…… 我做不到视而不见！我在电话里面答应景瑶很快就过来，挂断电话之后来到客厅寻找雨馨的身影，竟然没有！我的目光开始环视整个房间，最后发现雨馨在阳台上看着外面。 深深的吸了口气，给自己一些勇气，来到阳台边对雨馨说道：“我可能要过去一趟，景瑶的父亲被人带走了，她现在挺害怕的。” “嗯……”雨馨答应了一声，但是目光是始终看着外面，没有任何语气的说道：“去吧。” “那你和安然订好的房间……” “可以打电话取消，你先去忙你的吧，现在这个情况，即便是拉着你跟我去大理，你也肯定是心里有事惦记，不可能安安心心的陪我。” 我伸手去拉雨馨的手，想要和她说点什么，但是在我的手触碰到雨馨手指的时候，她本能的选择了拿开，是巧合么？还是故意的闪躲？我不敢问，也不敢去乱想，这种事挺吓人的。 我是硬着头皮离开家的，开车去景瑶家的时候，脑海中想的全都是雨馨，此时此刻的她心情是什么样的呢？迪凯的问题解决了，本该是开心轻松的，却因为景瑶的一个电话，好心情瞬间就没有了。 换位思考……不敢想下去了。 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我第二次来景瑶的家里，我把车停在别墅下面，推开车门就看到了景瑶正坐在自家门前的台阶上掉眼泪，手里拿着手机，眼睛红红的，看到我下车，她急匆匆的起身，快步走向了我，一句话都没说，张开双臂环抱住我，把自己的头埋在我怀里，眼泪奔涌而出，湿透了我的T恤。 我轻轻拍着景瑶的背，安慰她说道：“别怕、别怕，我来了，阿姨现在怎么样？” 景瑶抱着我半天才有回应，在我怀里说道：“她一直在打电话，我都插不上嘴，我很担心我爸。” 有一次在家庭聚餐的时候，秦沐和我们聊过警察抓人或者是找嫌疑犯时候的过程，当时我还听的很认真，虽然和这个有些不同，但至少可以做个参考判断，我故作冷静的对景瑶说道：“先和我说说当时是什么情况？来了很多人么？” “两个。”景瑶回忆说道：“两个穿着制服的男子，进来之后跟我爸说要去 配合他们做一下调查，亮出了自己证件给我爸爸看，我爸爸看完之后才跟他们走的。” “那你爸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说了！”景瑶对我说道：“我爸临出门前和我妈说晚上不用等他吃饭了，然后他就跟着这两个人走了。” “晚上不用等他吃饭了……”我怎么觉得这句话有点点不对劲呢？我看着景瑶问道：“你爸这话听起来让人有点不舒服，好像是……交代后事的那种感觉。” 景瑶傻傻的看着我，眼神中带着我惊恐，低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有这种感觉，默默……我爸他不会真的有事吧？” “你,妈呢？她听了这话……” 景瑶打断我的话说道：“我爸被带走之后，我妈就放下了手上的活，打发保姆去超市买东西，然后就开始不停的打电话，我感觉……”说到这，景瑶的声音放低了很多，“我感觉我爸肯定是在暗示我妈做什么，所以我妈在一直在打电话，一半是找人打探的爸的消息，另一半我觉得是……藏东西吧。” 我懂景瑶说的“藏东西”是什么意思。 事已至此，我能做的也只是安慰景瑶，对她说道：“你别急，先冷静下来，你爸只是被请走，又没说什么严重的事，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呢。” 景瑶呆呆的摇头说道：“默默我不傻，我爸的薪水是多少我知道，但是这些年我家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我在国外留学那几年的开销是多大我也清楚，如果我爸没走歪路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钱？” 第460章 程嘉做了什么？ 景瑶说的是实话，她的担心缘由也是来源于此，中国有句老话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是做了亏心事？即便是鬼从你家门口路过没敲门，你都要紧张三分，现在用这个来形容景瑶一家人，真的是太贴切不过了。换位思考，如果某天秦沐她老爸被调查，是不是也会这样？估计也差不多！ 我觉得我和景瑶在这聊也没什么太大意义，最多就是安慰安慰她，至于她爸爸怎么样，我好像帮不上什么忙。 别墅内，景瑶的母亲正在一楼的沙发上坐着，手里拿着手机，眼神呆滞的盯着茶几，一动不动的有些失神。景瑶带着我走了进来，坐在茶几对面，她轻声叫了一声，“妈——” 景瑶的母亲这才回过神，看到我和景瑶坐在这里，挤出一丝微笑对我说道：“默默你来了。” “阿姨你别担心。”我尽量安慰她呗，开口说道：“叔叔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景瑶的母亲长叹一口气，打断我的话说道：“谢谢你安慰我，刚刚我给她爸那些朋友打了很多个电话，他们不是说不知道的就是不愿意干预的，甚至有些人都没等我说出来找他们帮忙，就匆匆把电话挂断，现在这个大环境下，谁愿意冒这种风险呢！” 世态炎凉，我再一次感受到了，似乎也能理解当初高旭父亲进去之后为什么花再多的钱都没办法，在钱和地位面前，这些当官的都选择了后者，选择了自保。如果我处于一个这样的位置，我也会这么干吧，没什么不同的。 三个人陷入了彼此的沉默中，房间内安安静静的，这种寂静让我有些不适应，我主动找话题说道：“阿姨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们叫份外卖吧。” 景瑶的母亲这才想起来吃饭这回事，起身说道：“不用叫外卖了，我去做吧，厨房里面有菜，都是现成的。” 说着，她起身去了厨房，景瑶的眼泪又来了，放在桌面的手机响了，我看到屏幕上显示“黎蕊”的名字，景瑶慢吞吞拿起电话，黎蕊在电话那边问她什么时候回法国，景瑶只是告诉黎蕊暂时回不去了，要等几天才有消息，其他的也没多说什么。 我趁着景瑶不注意的时候，给雨馨发了一条信息，和她说了一下这里的情况，也是从侧面暗示雨馨我在干什么，希望她能理解我一下。当然，“希望你能理解”这种话不可能直接说出来，要是我这么说了，就显得我太无耻了，一切全都靠雨馨自己吧。 景瑶的母亲煮了一锅面，叫我和景瑶 一起过去吃，吃饭的时候，她母亲也没把我当外人，对景瑶说道：“瑶瑶你别担心，你爸这次就算是出不来，也能把你送去法国，当初他一再坚持要你留在法国，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个，本想着退休之后跟着你一起去法国，没想到……” 说到这，景瑶的母亲深深的叹了口气，我在一边也不好插嘴，毕竟人家这种事…… 景瑶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些许愧疚，我安慰景瑶说道：“现在是什么情况还不知道，你们不要太担心，说不定叔叔一会儿就回来了。” 景瑶的母亲深深叹息道：“难啊！” 此时此刻，距离景瑶的父亲被带走已经接近四个小时，音讯全无！吃过饭景瑶和我并排坐在沙发上，景瑶的母亲在对面，她盯着自己的手机，始终在期盼着什么。 景瑶把头靠在我的肩膀处，感觉眼泪都已经流干了，就在我们都绝望的时候，别墅外面出现了一道灯光，景瑶的母亲第一个站了起来，快步向门口走去，我和景瑶也随后跟上，推开门，正好看到景瑶的父亲从一辆黑色的奥迪A6L的后排下车，副驾驶的位置还下来一个人，和景瑶的父亲亲切的握手，相隔还有点距离的，他们在说什么我们听不到，不过从肢体语言上分析，应该是比较友好的。 景瑶的母亲作为女主人走上前，我和景瑶留在房间内，景瑶的父亲还把这个人介绍给景瑶的母亲，聊了一分钟左右，这个人乘坐奥迪A6L离开。景瑶的父母回到家，进门之后，景瑶就走上前抱住了自己的父亲，眼泪再一次流淌出来。 景东来拍拍景瑶的背，安慰她说道：“瑶瑶不哭，没事的！”安慰景瑶的时候，他看到了我，眼神挺复杂的。 我知道景东来看我不顺眼，现在他都回来了，我留下也没什么意义，轻轻咳嗽了一声，唤起景瑶的注意，我对景瑶说道：“既然叔叔都回来了，那我也回去了，你们聊吧。” “等一下。”景东来率先说道：“默默再坐一会儿吧，我泡壶茶给你，咱们聊聊，叔叔这次谢谢你。” 嗯？谢谢我？谢我干什么？为什么要谢我？难道是我在这安慰景瑶有功了？ 景瑶离开她爸爸的怀抱，有点不理解景东来为什么说这个。 书房，景东来坐在我对面，景瑶就在我身边，景瑶的母亲在厨房洗水果，而景东来作为男主人，坐在主位泡好了茶给我倒在杯里面，开口说道：“默默，叔叔要谢谢你，也谢谢程嘉，有些事是无能为力了，也没有更好的结果，但通过这次，是你们俩年轻人让我看到最宝贵的情谊是什么。” “程嘉……”景瑶有点没反应过来，问道：“和程嘉有什么关系？” 这也是我想要问的问题，昨天我和程嘉喝酒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小子有点不正常，今天景东来就被带走了，难道有什么联系？ 景瑶的父亲拿起茶杯喝了一小口，然后看着我和景瑶说道：“程嘉把胡治国给举报了。” 我脱口而出：“胡治国是谁？” 景瑶小声说道：“是和我爸竞争的一个人，就是他举报我爸爸和程嘉的案子有染的。”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本书预计5.8号全本，新书差不多中旬发布。） 第461章 你会离开我么？ 那天晚上我和景东来和我聊了很多，直到离开的时候我才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叫胡治国的人不知道怎么得到了消息，就是景东来帮程嘉走通关系的事，以此来作为一个攻击景东来的点，举报到了纪检部门。因此，景东来被纪委调查。 昨天程嘉找我喝酒，一直在说最后一次见面，我当时并不清楚程嘉到底想要表达什么，直到景东来和我说，我才清楚。原来程嘉去举报了胡治国！胡治国为了能绊倒景东来，找过程嘉的父亲，各种威逼利诱，让程嘉站出来检举景东来，就是承认自己找过景东来走通关系。 程嘉的父亲没办法，得罪不起这些当官的，所以想到了一个让程嘉“消失”的办法，结果我和景瑶竟然去程嘉的家里把程嘉给找了出来，过程相当粗.暴。 程嘉承受了从未有过的压力，他自知父亲得罪不起胡治国，自己又没什么实质性的能力，最终选择了鱼死网破，他举报了胡治国，把胡治国威胁自己要自己无限景东来的事全都说了出来，不仅如此，程嘉还认罪，自己对高旭做的那些，供认不讳。 这一切都超乎了我的预料…… 因为程嘉举报胡治国，并且拿出了确凿的证据，纪委很重视，今天下午请景东来过去，也只是做一个配合调查，并没有把他怎么样…… 这一次，我承认程嘉终于爷们了一回！ 除了程嘉做的这些，还有另外一个人也帮忙说了几句话！那就是秦沐的父亲。当时景东来是这么和我说的，他坐在我对面，神色很凝重的说道：“默默这次也要谢谢你，如果不是秦厅长帮忙说了几句话，恐怕单凭程嘉那边，我还不能这么轻松的脱身，今天感触挺深的，所有官场上的朋友都集体‘失联’了，没想到最后帮我说句话的竟然是你托的关系，叔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如果你愿意原谅叔叔曾经对你的态度，叔叔愿意接受你和瑶瑶的感情，陪着瑶瑶一起去法国发展吧……” 景东来和我说这些的时候，我真的很诧异，秦沐曾经明确表示过，他不会动用自己的关系去帮景瑶什么，那为什么今天景瑶的父亲又会替景东来说上几句话呢？以景东来的身份、地位，应该和秦沐的父亲差得远了，甚至说话的计划都没有一个，这又是什么为呢？ 回到家，家里空空荡荡的，陆宇豪不在家，雨馨也不在。此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雨馨会去什么地方？一种恐惧的孤独悄然而至，联想到刚刚景东来说的那些话，让我的心里更乱了。 有一种思念，是你克制到极致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无法左右这种思念在内心深处生根发芽，我没有给景东来一个他想要的回答，同样我也没有给自己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在成长的过程中，失去了很多，再也回不来了。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着手机不知道是否该寻找雨馨的时候，秦沐的电话打了过来，她在电话那边问道：“你个没良心的混蛋，你在什么地方呢？” “在家！” “在家？”秦沐愣了一下，问道：“你不是去找你的初恋女友了么？” “是的，但是问题解决了，我还正想问你呢，为什么你爸爸会帮景东来呢？我记得你说过……” “闭嘴吧！”秦沐打断我的话说道：“快点来老洲这里，雨馨快不行了。” “什么不行了？” “她喝多了！” “我.操——”听到雨馨喝多了这个消息，我再也不淡定了，拿着电话快速说道：“等着，我来了，马上到。” 我的紧张源于本能，听到陆雨馨喝多了几个字，我几乎是跑着出门的，在电梯里面恨不得电梯直接坠落下去，从家到官渡古镇，平时接近半个小时，这一次只用了15分钟，速度可想而知，如果昆明二环测速罚款的话，可能我早就倾家荡产了吧！ 老洲的酒吧一如既往的安静，我冲进来就看到雨馨和秦沐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在喝酒，桌面上放着一瓶老洲珍藏的红酒，旁边还有几个空瓶子。看到我进来，秦沐急忙给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快点过来。 我来到雨馨身边，怀着忐忑的心情坐下来，雨馨根本就没意识到我来了，靠在沙发边，双眼失神的盯着桌面的红酒杯，我有点点不高兴了，略带责怪的问秦沐，“你怎么让她喝这么多酒啊？” 秦沐比我还委屈了，翻着白眼说道：“问我？还是问问你自己吧，还不是因为你，她才喝这么多的。” 老洲送过来一杯柠檬水给我，对我说道：“雨馨今晚情绪不对，我也不知道你们究竟怎么了，好好哄一哄，早点带她回去吧。” “我知道。”秦沐对老洲的说道：“默默去见前女友了，雨馨才会这样。” 老洲安抚秦沐这只暴躁的小愤青说道：“见前女友不代表什么，只要别做错事就行了，我对默默还是有信心的。” 秦沐翻着白眼说道：“是啊，委屈的永远都是雨馨！没良心的家伙，你知道雨馨找我来干嘛么？她来亲自和我说，让我找我爸爸帮个忙，帮你前女友的父亲说说情，我真是不知道雨馨是怎么想的，一个女孩子，为你这么委屈自己，你心里好受么？” 此时此刻，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秦沐的父亲会帮景东来了，这都是雨馨的功劳，就像秦沐说的那样，雨馨做这件事的时候，自己心里得承受了多大的委屈？ 我把雨馨抱紧，她伏在我的肩头失声哭起来…… “我们回家吧。”我在雨馨的耳边轻声说道：“回我们的家……” 用一个标准的“公主抱”把雨馨抱上车，在回家的路上，她已经沉沉的在椅子上睡熟了，这个平时别人眼中的女总裁，此时此刻只是一个小醉猫。小区的地下停车场，我把车挺稳，下车绕到副驾驶这边去抱雨馨，刚刚将她抱起来，就听到她在我怀里悄声问道：“你会离开我么？” 第462章 最后的选择 我抱起雨馨，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安慰她说道：“你喝醉了，不要乱想好不好？” 雨馨不吵不闹，任由我把她抱起，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我抱着雨馨走进电梯，回到家都没换鞋，直接回到卧室，将她放在床.上，然后帮她脱掉鞋子，丝.袜，下.身的短裙……我从未见过雨馨喝这么多酒，自己醉成这个样子。我帮着雨馨换上睡衣，看着她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了，我才松了一口气。 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发呆，这一刻，我的烟瘾又犯了，特别想要点一根。茶几上放着陆宇豪平时抽的玉溪，22块钱一盒的那种，那盒烟对我有着莫大的吸引了，伸出手把烟盒拿在手里，心里却莫名的疼痛，仿佛自己曾经的努力全都要白费了，还是迷恋那种熟悉的感觉。 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放在鼻息下闻了闻，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我最终也没能抵挡香烟的诱.惑，从里面抽出一根叼在了嘴里，拿起桌面的打火机，当我准备点燃的那一瞬间，眼前浮现了景瑶的身影。瞬间，我明白自己为什么拿着烟会有一种莫名的疼痛。 它仿佛是我要放弃的景瑶，明知道心里的眷恋是一种错，可我仍旧难以抵挡，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人痛不欲生。 我用牙齿咬着烟，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肘弯支撑在自己的膝盖上，眼泪夺眶而出，嘴里的这根烟仿佛就是我的景瑶，明知道不应该拥有，为什么还是放不下呢？ 我痛，痛的找不到语言来形容，我的手掌打在自己的侧脸，顺势把叼在嘴里的烟纂在掌心，痛的泪流满面…… 次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洒了进来，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睁开了眼，看到身上多了一条毛毯，卧室的门开了，我揉揉眼起身，走到卧室门口看到雨馨已经不在了，那一瞬间我就慌了，以为雨馨在洗手间，走进卧室往洗手间里面看……空空的！ 这一刻，更加难受了！ 就在我准备去给雨馨打电话寻找她的时候，雨馨在我的背后出现了，她是从厨房方向出来的，站在我身后轻声说道：“你醒啦，我煮好了牛奶，面包机里面有面包，快去洗漱先把早点吃了吧。” 我转身，把雨馨抱在怀里，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淌下来，我不知道自己这两天为什么眼泪这么多，反正不小心它就来了。 被我抱在怀里的雨馨轻轻的用双手抱住我的腰，侧脸贴着我的下颚说道：“默默我不会给你太多压力的，无论你最后是一种什么样的选择，我都尊重你，我很羡慕她，在十几岁就认识了你，两个人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走过那么多美好的岁月，景瑶是爱你的，她为你付出那么多，我都看得到。如果以后你身边有一个这样爱你的人在，那我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安慰吧。” 放在床头的手机响起，屏幕上显示了景瑶的名字，我松开了雨馨，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看着她说道：“景瑶打来的电话，我接一下。” 说着，我拿起手机滑动屏幕，直接打开了免提。电话那边，景瑶开口问道：“默默你起床了么？” “刚刚睡醒。” 景瑶在电话那边小心翼翼的问道：“昨天我爸爸和你说的……你有没有考虑一下呢？” “考虑过了……”我很委婉的说道：“我觉得我适应不了国外的生活，我的父母也没办法离开。” “哦……”景瑶这一声拉的很长，已经听出来我委婉表达的意思了，沉默了几秒钟，她才继续说道：“我买了今天飞上海的机票，明天转机去巴黎。”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景瑶告诉我这个消息，我竟然松了一口气，随即把目光转向了陆雨馨，她没有任何表情。我客气的问道：“怎么走的那么急？” 景瑶特别坦诚，对我说道：“你也知道，我家里这些事太乱了，经过这次，我爸还是很担心，趁着现在风头算是过去了，早点把我送出去，昨天晚上他和我妈说不想干这个工作了，觉得心凉了，可能过不了多久，我爸妈也就跟着去了法国，以后……可能真的就不回来了吧。” “挺好的。”我硬着头皮说道：“法国挺好的，虽然我没去过，我觉得挺好的……”说到这，我不敢再继续开口说什么了，我怕景瑶和雨馨听出我有些沙哑、哽咽的声音。 景瑶在电话那边问道：“那你今天上午有空么？能来机场送一送我么？有一份礼物一直想着在最后分别的时候留给你。” “好。”我拿着电话说道：“一会儿见。” “十点半吧，我在机场等你。” 挂断电话，雨馨率先问道：“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我想了想，然后再次把雨馨抱在怀里说道：“有一种很轻松的感觉，仿佛自己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这一刻我似乎明白了老洲当初为什么跑去县城找我，一定要我去机场送景瑶。” “嗯？”陆雨馨很疑惑的看着问道：“为什么？” 我很认真的解释说道：“之前我一直在逃避，不敢面对景瑶要离开的现实，觉得只要熬过了这几天，她走了……我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忘了她，实际上并不是这样，逃不掉的是自己内心的想法，刚刚答应去机场送景瑶，做出这个决定之后，我觉得自己终于勇敢的面对她要离开的事实，有些人，终究是要走的，我想用一个坦然的心态去告别，去和自己的曾经告别。” 雨馨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她眼睛弯弯的很好看，拉着我的手问道：“这么说，那你最后选择的是我么？” “我觉得，我选择的是幸福……” 雨馨第一次在我面前红了脸，松开我的手说道：“快点去洗漱吃早点，吃完早点你就去机场送景瑶吧，记得穿的帅气一点。” 第463章 你是人间最繁华 久违的告别，终究是逃不掉的。 昆明长水机场，我已经记得不自己是第多少次来这里了，只有这一次的心情是最复杂的，在领取登机牌的地方，我见到了景瑶，她穿一条简单的牛仔裤，下身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上身穿着自己设计的风衣，脸上带和一副墨镜，即便是她穿成这样，我在人群中也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一个。 我走到景瑶身后和她打招呼说道：“我没迟到吧？” 景瑶转过身，给了我一个淡淡的微笑，开口说道：“没有，来的刚刚好，我还以为你这一次又要迟到呢！” “不会。”我故作轻松的对景瑶说道：“怎么也要有一个正式的道别，你决定离开的这么匆忙，我都没什么准备的，有点太突然了。” 景瑶低下了头，对我说道：“没办法，我也不想走的这么匆忙，现在这个情况你也知道，对我家人很不利，我爸爸也是担心夜长梦多吧。” “理解。”我挤出一丝微笑，问道：“打印登机牌了么？” “嗯。”景瑶把拿在手里的登机牌给我看了一眼，然后我们俩就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该聊些什么，也不知道该从什么话题聊起来，彼此沉默了几分钟之后。 我和景瑶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我送你去过安检吧。” 景瑶：“我们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 开口之后，彼此看着对方又各自沉默了，我深深吸了口气，对景瑶说道：“如果有一天你在法国遇见了真命天子，准备结婚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那时候可能就是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吧。” “你呢？”景瑶问道：“你什么时候和雨馨结婚嗯？” “额……可能……会在不久的将来吧。” “祝福你们。”说着，景瑶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个用包装纸包装起来的礼盒，很精致，在礼盒上面还有一朵紫色的玫瑰花，是那种包装带折叠之后剪出来的。 我接过景瑶递给我的礼盒，不是很重！我拿在手里问道：“这是什么？” “青春。” “青春？” “是的。”景瑶看着我的眼睛说道：“我把青春还给了你，只带走属于我的记忆。” 我拿着那个礼盒，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我猜！却猜不透。 “我要走了……”景瑶提醒了我，我这才回过神，抬起头看着她的脸，景瑶的目光清澈，看着我说道：“还可以再送我一个大大的拥抱么？” 我没有任何犹豫，张开双臂把景瑶抱住，轻抚她的背，闻着她的发香，与青春道别。 拥抱的时间总是过的那么快，当景瑶松开了我，后退两步面带微笑看着我说再见的时候，我看到了两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一别即是永远…… 我凝望景瑶的背景，她拉着行李箱远去，消失在人潮中，我独自落寞黯然，心情像是蒙上了一层灰尘！ 是的，我们都还爱着彼此，但是我们更明白，相爱并不等于就要相守，人世间有太多的无奈，都是我们不能左右的，当我们历经沧桑，才知道所谓的成熟就是我们不得不和那些不愿意道别的人道一声珍重，不得不向那些不愿意妥协的事多一份忍耐。 离开航站楼，我回到停车场上了自己的车，坐在副驾驶的雨馨问道：“送完了？” “嗯。”我应了一声，然后把景瑶留给我的礼盒放在了中控台的位置，自己靠在椅背上有点不舍。 雨馨看着礼盒问道：“这是什么？景瑶留给你的？” “是的。”我看了一眼雨馨，对她说道：“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景瑶没告诉我，我想拿回来当着你的面一起拆开，我不想我们之间再有什么误会。” 雨馨拿起盒子看了看，然后又放回给我，对我说道：“默默，谢谢你愿意站在我的角度为我考虑，你有这份心，我就不会觉得委屈了，相爱的人并不是无条件的占有对方的时间、空间，我更愿意给你一些属于自己的空间，属于自己的秘密。” 雨馨是个聪明的女孩，她深知人与人之间应该如何相处。我拿过礼盒拆开包装纸，在里面有一个很简单的纸盒，再打开纸盒，是我曾经放在景瑶那里的日记本，只不过我给她的时候，这个日记本是放在密码箱里面，现在看，那个密码箱已经化为乌有了吧。 我打开那个日记本，泛黄的纸页上写满了岁月的种种，那是属于我们的青春…… 在日记本的最后一页，有景瑶留下的清秀字迹： 此去经年，我带走了我的记忆，留一片灿烂的给你……于我而言，你是人间最温暖！ 掏出手机，找到景瑶的微.信，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与我而言，你是人家最繁华！ 结束了，在依依不舍中结束了，这本书有很多令大家吐槽的地方，认为主角懦弱、认为主角没能力、认为主角是S.B，我都承认，其实我写的主角就是我们自己，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又何尝不是个懦弱的S.B？总是喜欢用那些励志的故事来刺激自己，给自己找点勇气勇气的心灵寄托，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找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曾经的我特别喜欢在回家之后坐在车里听听音乐，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直到最近刷才在网上看到这么一段话：很多时候我也不想下车，因为那是一个分界点。推开车门你就是柴米油盐、是父亲、是儿子、是老公，唯独不是你自己；在车上，一个人在车上想静静，抽颗烟，这个躯.体属于自己。 书里面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让人不理解的故事？有人吐槽景瑶是圣母婊；其实我想说的是，有些人做了你不理解的事，你就骂人家是圣母婊，是白痴、是傻.逼，这样对么？她有什么错么？她只不过是按照自己的生活轨迹再生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现实生活中这样的人也不少，难道我们都要骂上一句“S.B”么？ 如果，让我聊一聊这本书最成功的人物，不是默默、也不是雨馨……初恋，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最宝贵的吧，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亲吻，和初恋有太多美好的第一次，却也逃不过早已命中注定的最后一次，是遗憾么？ 这本书原名叫《你是人间最繁华》，而我的最繁华，留给景瑶！ 第464章 番外篇：老洲与乔曼1 离开机场，我和雨馨去了老洲的酒吧，喜欢双脚踩在青石板路面的感觉，雨馨挽着的胳膊，陪我走过很多青石板的路面。 老洲才起床不久，正在酒吧的一楼打扫卫生，拿着一块抹布把每一张桌擦的干干净净，这种事他已经养成了习惯，在我看来有些无聊，但是老洲却做的格外认真，每擦一张桌，一定会洗一次抹布，哪怕是那张桌昨天没有人坐过，他都要认真的擦拭一遍。 看到我和雨馨进来，老洲招呼我们说道：“随便坐，这个时间过来，是不是要蹭饭啊？” “必须的。”我靠在桌边对老洲说道：“刚刚把景瑶送上了去上海的飞机，我和雨馨准备下午去双廊住一段时间，难得可以无忧无虑的轻松一下了。” “走啦……”老洲放下手里的抹布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一种和曾经告别的感觉？” “有那么一点点，但是……不遗憾，我现在能理解你为什么跑去小镇找我，让我一定要来送一送景瑶了。” 老洲笑了笑说道：“你们坐，我去给你们做饭。” “我去吧。”雨馨特别主动的说道：“你和默默聊天，我去给你们做午饭吃，下午我和默默准备去双廊，你要不要一起过去？” 老洲笑呵呵的说道：“我就去去给你们当电灯泡了。” 雨馨走向吧台后面的厨房，老洲从吧台拿啦两瓶啤冰镇啤酒过来，递给我一瓶之后坐在我对面说道：“看着你和雨馨走到一起，替你们高兴，庆祝一下。” 我和老洲碰了一下酒瓶，各自仰脖喝下一大口，我靠在沙发上问道：“你呢？什么时候敢于面对自己的感情？你知道么？乔曼曾经来这里找过你，而且是……很多次。” 说起乔曼，老洲的脸色有些凝重，继而失落的说道：“我们都在怀念，却不能像你们一样真正的走到一起，我也知道乔曼来过，她是我那么重要的一个人，我又怎么会没有察觉呢？这些年一个人也习惯了，至少我还有可以想她的权利，她过的可能也不幸福吧。” “其实，她过的不是‘可能不幸福’，而是真的不怎么幸福，生活中只剩下工作和家族利益了，有时候我很庆幸自己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平淡而真实，如果我是你，我不想让遗憾继续下去，要不要我帮你联系乔曼？约着见个面？” 老洲苦笑着摇头，对我说道：“就这样吧。” 我偷偷的拿出手机拨打了乔曼的电话，然后把手机藏在一边，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看着老洲说道：“你一直深爱着乔曼姐，她心里也有你，你总是说自己过的很潇洒，拥有放肆想念她的权利，你不觉得这是对自己的一种折磨么？” 老洲掏出烟给自己点燃，故作淡然的说了一句：习惯了。 “习惯了孤独？习惯了寂寞？习惯了这些年一直在这里等她？真不知道你和乔曼姐是怎么做到的，明明相爱却要老死不相往来，这么折磨自己有意思么？我不仅要说你，也要说乔曼姐，一段名存实亡的婚姻，牵扯到家族利益，家族利益真的有那么重要么？人活这一辈子为了什么？赚钱？赚的钱都花不完了，还坚持着为了利益委屈自己？委屈自己又幸福了谁呢？十年了！你们能这样坚持了接近十年，一辈子才有几个十年？老洲你告诉我，你打算再这样几个十年？” 老洲被我说的有些动了情，低着头落寞的说道：“到死为止吧，就这样默默的守在她在的城市，安慰自己我们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呼吸着同样的空气，这样我就很满足了，默默你真的不懂，爱一个人真不需要多么轰轰烈烈，自己清楚就好了。” 我笑了笑，拿起手机说道：“姐，你都听到了吧，要怎么办，你自己想想喽。” “谁？”老洲慌张的问道：“乔曼么？” 我把手机递给老洲，对他说道：“有些时候，第一步还是很有必要让别人帮你走的……” 老洲愣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机接过去，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喂？我是老洲……” 我起身，走向厨房，雨馨已经做好了两个菜，我从背后抱住雨馨，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很自豪的说道：“我刚刚做了一件大事。” “嗯？”雨馨问道：“什么大事？你又出什么坏点子了？” “我拨通了乔曼的电话，然后和老洲聊感情，现在两个人正在通话。” 雨馨笑着问道：“那结果呢？会是什么样子的？” 我还没等回答呢，老洲在外面喊了 一句，“午饭你俩吃吧，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你们走的时候把门锁上就行了……”说完，就听到老洲急匆匆的脚步声。 我拉开厨房的门帘，对向外遁走的老洲说道：“我等你的好消息。” 而老洲，已经了无音讯…… 吃过午饭，我和雨馨把厨房收拾干净，准备回家整理行李箱的启程去双廊，老洲的电话打了过来…… 第465章 番外篇：老洲与乔曼2 接起来老洲的电话，我很好奇的问道：“你去哪了？怎么走的那么匆忙？” “我去找乔曼了，这些年压抑在心底的思念，被你的恶搞给点燃了，小兔崽子我不知道你这么做是成全了我还是坑了我，都是被你逼的。” 我在电话这边搂着雨馨，大笑着说道：“去吧，我只不过是帮你们俩开个头而已，你可能不知道，乔曼姐曾经还和我说，要我把你画在墙上的画偷走，你不在昆明的那段时间，乔曼姐还把‘布布’带过去养了一段时间，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偏偏这些我都知道。” 老洲在电话那边轻叹一声，对我说道：“其实我这一刻还是有点紧张的，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已经习惯了默默的守候，现在……”说到这，老洲忍不住自己叹息了两声。 雨馨拿过电话，对老洲说道：“洲大哥，你为了乔曼姐一个人守在这个城市十多年没有离开，而乔曼姐也是知道你对她的爱，你们只不过是走不世俗的束缚，她的婚姻不幸福，而你是能给她真正幸福的那个人，之前有些事乔曼姐可能没想明白，就像默默说的那样，钱都赚够了，还坚持什么呢？为了钱让自己不开心一辈子么？我相信乔曼姐会想明白的，等你们的好消息。” 老洲在电话那边说道：“希望有个好消息吧。” 我和雨馨离开酒吧，走的时候把门锁上了，“布布”懒洋洋的趴在门前的台阶上晒太阳，我和雨馨走出了好几步，突然觉得不应该把“布布”自己留下，如果林怡菲泉下有知，肯定也不希望我们这么做。我重新折返回酒吧门口，蹲在地上摸了摸“布布”的头，然后看着它说道：“老洲这几天可能不在，你跟我们走好不好？带你去双廊，带你去玩。” “布布”抬起头看了看我，然后伸了个懒腰，我不确定“布布”的智商有多高，但是我再次起身离开的时候，它竟然真的跟着了。 雨馨惊喜的说道：“它真的能听懂你在说什么么？” “不知道……”我也很疑惑的好吧！ 回家收拾行李箱，雨馨整理了两大箱的衣服带着，准备去双廊安然的客栈多住上几天。 “布布”很乖，在车上就乖乖的趴在后排的椅子上，不吵不闹的。我们到双廊的第三天，接到了老洲发来的信息，只有一句话：你们在双廊吧？帮我预留一间海景房，我和乔曼一起过来。 我把信息拿给雨馨看的时候，她依偎在我怀里，轻声说道：“有情人终成眷属就是这样的故事了么？” 第466章 番外篇：宇豪与秦沐 两个月后，昆明。 在迪凯最不起眼的一个宴会厅内，陆宇豪穿着一身帅气的西装，牵着秦沐的手走过铺满花瓣的红毯，两位新人只主持人的指引下，向双方老人敬酒，当秦沐和宇豪齐声叫我父母的“爸妈”的时候，我的眼眶湿润了！这一路走来，我很庆幸自己收获的不仅仅是一份爱情。 雨馨在我怀里，握着我的手问道：“有什么感觉么？” “有！”我对雨馨说道：“我也想结婚了。” 雨馨调皮的说道：“那你要先求婚啊，生活需要仪式感，你要是不好好求婚，我可是要认真考虑要不要嫁给你的。” 宇豪在台上，秦沐挽着她的胳膊站在他身边，宇豪拿着麦克风深情的说道：“太多感谢的话想要表达，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在我最张扬的年纪，遇见了一个改变我一生的男人，他不是人们眼中的英雄，甚至曾经有过一段热血燃烧的青春，是他，让我认识到在我这个年纪，应该去做什么样的事，应该怎么对身边的人负责。如果不是自我改变，我也不会遇见沐沐……”宇豪的右手放低，拉着秦沐的手，看着秦沐的眼睛说道：“谢谢你信任我能给你幸福，也谢谢咱爸妈信任我，愿意把你交给我，今天，请到场的所有亲朋好友替我做个见证，我——陆宇豪要让秦沐幸福一辈子。” 秦沐的眼泪噙满的眼眶，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在这灿烂的掌声中，我把雨馨的手攥紧。 她靠在我身边，向往的看着台上的一对新人。 第467章 番外篇：景瑶和我 《外卖小哥的总裁老婆》第467章 番外篇：景瑶和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