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一不小心又赚钱了》 第1章 怎会如此幸运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存在天才的话，那么张开必定属于其中一位。张开的天才之处就在于他干什么就赔什么，尝试过多个领域，未曾有过例外。 我觉得我的智商还是在线的呀，难道是我不够幸运吗？张开这样想着，又陷入了淡淡的寂寞。 而寂寞的时候，别说是坑，就算是电网也想上去摸一把试试。 点开我最喜爱的大智慧～ “啊”！张开一启动软件，就看见满屏油绿绿跳动的数字，他眼前一黑，觉得自己要嗷地一声昏过去了。 “小王！把呼吸机给我上来，我现在激动得心潮澎湃喘不上来气儿了”！ “来了”，王韬殷勤地小跑过来，关切询问，“又看股票啦张总？您这不是没事儿给自己添堵吗”。 王韬拔开吸气阀递给张开，瞥了一眼屏幕，心疼地说，“瞧这抛物线，跟跳水似的，不是我说您啊，您再喜欢做慈善也应该有个限度吧”。 呵呵，你懂什么？这就是热爱啊。张开也觉得脑袋嗡嗡地疼，忽然眼前白光一闪。 叮叮叮。 【天使投资系统正在绑架宿主……】 “什么情况”？ 【不要慌，鉴于您是一个投什么赔什么的扫把星，特邀您体验本天使投资系统，您的福气来了！】 【天使投资系统正在绑定中……】 【绑定成功！】 【宿主：张开】 【请仔细学习本系统使用规则】 张开智慧的大脑飞快地转动起来，很快想明白了这一切。 哈哈，这是金手指到了！ 我的福气终于来了！ 张开迅速恢复镇定，开始使用须知。 【天使投资系统】 【一个仅能把资金用于商业投资的系统，限时结算，盈亏将根据比例转化为您的个人财产】 哈哈，明白，给我资金，还能拿提成。这种套路我见的多了，可以！ 【第一轮系统发放资金：80000】 【您的个人账户余额：2300】 上来就给我80000块吗？哈哈，好幸福。那可是一笔挺多的钱。 【使用须知：只可以做合理合规合法的事，任何投机倒把的非正常行为都会被判定为作弊。亏成首富看过吧？就不在这么宝贵的位置上赘述了，下拉可观看细则886条】 【随机为您生成盈亏转化比例……】 张开捂住心口开始期待。 【转化完成。盈余转化比例：1:0.01】 “呸”！张开忍不住骂出来，我都准备好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百分之一的提成，亏你说的出口！可恶！恶心！黑心的系统！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张开脑中天人交战，源源不断向系统发出恶毒的诅咒，忽然面前白光又一闪。 【还没完……亏损转化比例：1:2】 ？？ 这什么意思？ 难道说，把系统的资金赔光，系统还要补贴双倍的钱给我？ 天下会有这样好的事吗？ 【您可以这样理解，不过您想把钱赔光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谓买的没有卖的精，本系统既然已经找上了您，就说明您这位赔钱货的霉运要走到头了！】 【本次结算周期：20天】 好的好的，明白了。 张开还沉浸在狂喜中，自动忽略了系统后来的那段废话。 怎会如此幸运！ 赚钱我确实不太在行。但赔钱，是我最擅长做的事。 8万块赔光，系统就能补贴16万。 16万，那是多少？张开没有细想，超过6位数就可以直接当做一串数字了。 好快乐，钱竟能来的如此轻而易举！ …… “张总，您一个人搁那笑什么呐”？王韬疑惑地看向张开，轻轻掀掉了张开脸上的呼吸面罩。 “医生说了，纯氧不能吸的太多，容易把脑子吸坏，您是不是感觉脑子有点瓦特了？来，我给您按摩一下”！ “我现在很清醒”，张开拍掉王韬摸在他脑门上的那只手，一个鲤鱼打挺从旋转椅上坐直。 眼前的屏幕还是绿着，不过这绿色现在变成了张开最喜爱的颜色。 不就是赔钱吗？哈哈，天赐良机就在眼前。 “小王，来”。张开笑眯眯地朝王韬招手。 “张总，您这笑容我看着害怕，您不是受刺激过度了吧……钱可以再挣，生命第一，别的都次要，您可一定要挺住啊”。 “废话不要那么多，小王”，张开伸手盘向王韬的颈椎，按住他的头轻轻怼向屏幕，另一只手指着屏幕上股票的名字，轮盘科技。 “这支股票，给我再买进10000股”！ “都跌成这样了您还想着抄底吗”？王韬露出‘您真可怕’的表情。 “虽然这股票现在跌到3块钱一股了，但10000股也要3万块，大张总那边已经不拨钱了，这笔钱您拿的出来吗”？ “呵呵，区区3万元而已”，张开把系统刚发给他的那张借记卡余额展示给王韬，“这笔钱我出了”！ “呦，真看不出来您还有这一手”，王韬看着张开的手机短信神色复杂，“不过您现在有钱也买不了，因为咱们S股大盘已经熔断了”。 熔、断、了？ “什么”？张开一瞬间心跳暂停了一拍，他的手指在鼠标上快速地点着，发现那些不久前还跳动着的数字全都不跳了！ “行了吧”，王韬啪地一下关掉了交易界面，“烦心事就应该少看，您可以暂时将您的眼睛闭起来，这样就可以当作无事发生”。 王韬给张开倒了一杯水，隔了一会儿，从衣服兜里掏出两封信放在张开办公桌上。 “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吧。这是冯会计和小刘的辞职信，他们俩也不想干了。公司虽然业绩不好，但您平常对咱们都还挺不错的，所以他俩也不好意思当面来……”。 员工要辞职吗？张开愣了一下，心里有一点点失落。不过想一想他是有好几天没有见过小刘了，胖胖的小姑娘，在公司做前台，不爱说话，喜欢坤坤。 王韬把张开此时眼中的黯然理解为伤心，于是他宽慰地拍了拍张开的肩。 “张总，现在这公司就剩下咱俩了，商务也全黄了，要不然咱们还是别折腾了？听爸爸的话，回家啃老吧。只要不碰股票，大张总承诺您可以啃他一辈子”！ “这绝不可能”。张开立即回绝了小王的提议。 笑话！有系统傍身还需要家里补贴？ 说出来简直就是宿主界的耻辱！ 他张开可是只要赔钱就能变富的人！ “小王，我们走”。张开当机立断地推开旋转椅站起来。 “张总，您要干什么”？王韬担忧地看着张开。 “您可不要一时想不开啊”。 “哈哈，我想的很开”，张开顺手拎起公文包夹在胳膊底下，“咱们去扫街，本张总要去找一个可以赔钱……哦不是，一个有潜力的商铺”！ 第2章 赔钱从开奶茶店开始 “张总，咱们不是扫街吗？怎么扫到奶茶店来啦”？ “咱这叫磨刀不误砍柴工”！ “行吧，编借口编得这么理直气壮，这事也就您能干出来了”。 “嗯，这大白兔鲜奶味道不错”！ 哈哈，好喝好喝。 “哎，小王，你一个月工资多少啊”？ “嗯”？王韬敏锐地眨了一下眼皮，宽厚微笑，“张总，我每个月的工资按规矩，从大张总那边拨，您就甭操心了”。 “嗯？！哪能？给员工发工资也是赔钱的一种方式啊”！ 王韬惊讶地放下吸管，“张总，您刚才说什么”？ “哦，我是说，我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应该独自支付自己员工的工资了”！ “您心意到了就好了”，王韬笑的一口茶险些喷出来，“咱们公司这个季度一个商务都没接成，您拿什么付我工资啊”？ “哈哈，小瞧了我吧。说吧，你一个月开多少工资，我给你双倍”！ 双倍员工工资是系统允许范围内的最大值，张开早已研读明白，这点边际效益被他抠的死死的！ “我一月工资一万”，王韬为难地说，“我是特助，会八国语言，能熟练使用office系统，伺候您这样天赋异禀的还要另外加钱，所以价格比市场均价高一些”。 王韬是真心地感到为难，张开好面子。可一万块不是一个小数目，以他目前这个情况根本拿不出来，他不想刺激这个兄弟。 “好，以后我每个月给你两万”。 “啊”？王韬疑心自己听错了。 “我现在就给你转吧”，张开掏出手机，立刻给王韬转了两万块钱。 哈哈，一个小时之内亏掉两万块！张开心里窃喜，暗暗握拳，小张，真有你的！ 王韬看着银行发过来的即时短信，心情复杂，“张总，您这是用私房钱给我发的工资啊，我还挺感动的。可您手里总共就八万块钱，这个月的发了，还有下个月的吗”？ “放心，下个月肯定按时给你发工资，做的好再给你涨钱”！ 张开胸有成竹，反正系统每个周期都会把资金补足，还怕发不出区区几万块的工资吗？他的目标可是赔钱！ “好吧”，王韬合上手机，“不过有件事我得给您说明啊，我在您这虽然领了双倍工资，但大张总那边的钱每个月也不会少的，这样我每个月就领三倍工资了”。 “这很好啊”！张开用力拍了拍王韬宽阔的肩膀，“对于你这样的人才，公司就应该给予这样的高薪待遇”！ “哎呀，张总，您嘴真是挺甜的，这话说的我心里暖洋洋的。我以奶代酒，敬您一杯吧”！ “别客气，别客气”。张开笑眯眯地跟王韬碰杯，心里一边盘算怎样迅速亏掉剩下的五万块钱。 “这奶茶店，生意这么惨，不应该啊”。王韬随意地说，冬天惨淡的阳光照在奶茶店的大玻璃窗上，显得脏脏的。 王韬这么一说，张开还真注意到了。这奶茶店总共十六个卡座，就坐了他们一桌客人，这半天都没有一个人经过。 “怪只能怪老板把店开在巷子里，太偏僻了。要不是咱们刚才经过拐角那家银行，根本就注意不到还有这么一家店”。 位置偏僻，注意不到？ 王韬兴致勃勃地继续点评，“这环境卫生也够脏的，你看看这地面，这玻璃，着天花板，多长时间没擦了。哎，好像也不是没擦，是材质的问题。这些建材都太便宜、太陈旧了，所以怎么看都是脏的”。 环境卫生差？ “还有宣传意识也差，现在奶茶店都是网红模式，这家店环境条件不允许弄成网红店，但至少——门口、玻璃窗上得贴几张大海报大招牌吧，您瞧这光秃秃的，菜单就印成一个破卡片放桌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农副产品食杂店呢”。 老板意识落后，装潢老土，不懂吸引顾客？ “所以这样的奶茶店，开着会赔钱吧”？ “是啊，生意这么萧条，开奶茶店都能赔本，这老板也是人才啊”。王韬感叹着做结尾总结。 张开却越听越激动，越听越兴奋。 这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想要投资的店面吗？！ “老板，老板”！张开惊喜地大叫起来。 奶茶店的老板是一个胖胖的中年大叔，正窝在角落里面如死灰地玩着手机游戏，听到张开乍一喊，吓了一条，忙不迭放在手机走过来。 “小伙，有事”？大叔的手局促地在衣服上抹着，扫了一眼桌面，好像不是产品质量出了问题。 “老板，你玻璃窗上的转租广告还有效吗？有效的话，我想盘下你的奶茶店”。 “啊”？大叔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您这个奶茶店，真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小小的门头房蕴含着大大的潜能，我一眼就爱上了”！ 张开一口气真诚地说完，睁眼说瞎话是他最在行的事。 “你想要盘下我的奶茶店吗……”，大叔有点犹豫，他是很想尽快转手，可是一般的投资商看到他门店这副德行，不用进门就转头走了。这两个小伙，西装笔挺的，看着不像是大学生，应该是已经工作了吧。 哎，这年头，赚点钱都不容易。 想到此节，大叔艰难地拒绝了张开的好意。 “我这个店，不赚钱啊”。 “我是喜欢做奶茶，所以一直才这么开着”。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是吧？谢谢你的鼓励，我给你们俩免单吧”。 张开把头摇的像拨浪鼓，“老板，您开个价吧，这个店我盘下来了。请不要担心钱的问题”！ 张开两只手用力拍着大叔的肩膀，令他直视自己的眼睛。开玩笑，这种赔钱的良机本中间商岂能错过？ “啊”？大叔有一瞬间无语凝噎，他被张开眼睛里的热情给感动了。 “那就两万吧，我这个店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房租我交到了年底，反正剩下不到一个月了，就当送你们的吧。但条件是……我想继续在这里工作”。 “两万吗”？ “啊，有点贵是吧”？大叔尴尬地笑着，“要不打个折，一万八”？ “两万就两万”，张开痛快地说。 “我再给您开一万块工资，特聘您为本奶茶店店长，这里以后还是由您经营，按照行规，挣钱的话每个月给您10%毛利润的提成。另外再拨三万块当作运营经费”。 “啊，我是听错了吗”？ 大叔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是热泪盈眶。 多么好的小伙啊，多么善良的人，我这小破店，终于有人愿意接盘了啊！ 不但接盘，还要给自己双倍提成。最能干的推销员提成封顶儿了也只有百分之五啊。 大叔眼眶里的泪水承受不住这情感的激荡，顺着脸颊徐徐流了下来。 张开抽出一张纸巾揩揩大叔的眼角，“老板，不要激动。这件事咱们就这么定了吧，您贵姓”？ “呜呜呜，我姓财”。 “好的财叔，您把卡号给我，我就把钱给您打账户上！合同咱们有空再补”！ “谢谢，谢谢你！你这样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财叔哽咽着握住张开的手。 张开那端正的面孔，笑的一脸真诚、友好、朴实。 大白天遇上了好人啊！ 第3章 让赔钱来的更猛烈一些 “张总，你没事吧”？ 趁着财叔还在抽泣，王韬把张开拉到一边。 “这家奶茶店是明摆着的垃圾股，你往里面扔钱，是担心你爸心脏病发作的还不够厉害”？ “放心，我心里有数”，张开安抚地拍着王韬的手背，嗔怪道，“别当着人家财叔面前说小话，这样影响多不好”。 王韬：？？？ 张开咳了一声，“啊，财叔，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助理，你叫他小王就好”。 “嗯”！财叔的情绪暂时还无法稳定，他颤抖着对王韬点头。这个小王，虽然看上去没有他的领导那么和善，不过，也应该是一个好人吧。 “哦对了小王，把名片拿出来吧，我还没跟财叔作自我介绍呢”。 “好的”，王韬默默翻了个白眼，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名片盒，抽出一张递给了财叔。 “大天使集团董事长张开……”，财叔看着眼前名片上的字，有点恍惚。眼前这个相貌微微帅气的年轻小伙子，竟然是一家集团的董事长？！ 董事长……手下得管不少人吧。这么年轻有为，怪不得这么痛快地就甩出了六万块，财叔心中的负罪感突然少了一些。 不过，还是很感动！ “财叔，正式跟您认识一下，我叫张开”。 “张总好”！财叔紧紧攥住张开的手，语气中增添了许多敬畏。没有办法，一看到稍微厉害的人物他就会情不自禁这样。 “张总”，财叔镇定情绪坐下来，“咱们商量一下奶茶店以后的经营状况吧”。 “啊，还用商量吗？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张开连连摇头。 现在的情况非常好，情况大好不是小好，这奶茶店开的一比吊槽，恐怕整个角瓜市也找不到第二家了。 不用商量，完全不用商量！ 坚持原来的经营方针不动摇，三个星期后他这三万块钱肯定能赔光！一个本钱也收不回来！ 按照1:2的赔付率，他能从系统薅到16万。 16万！张开眼前的世界瞬间甜美起来。 张开把另一只手覆盖上财叔的手，表情由衷且语重心长。 “财叔，你要坚持做自己！相信你自己的战略，没错的”！ “哪能”？王韬和财叔异口同声地说。 “张总，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王韬拉住张开坐了下来。 “就算你有钱也不能这么任性啊。你现在是这家店的老板了，投钱之后管理店铺的经营方针，是行规。就算是走个过场，这个表面功夫起码也得做一下吧”。 “是啊，张总，我这个店虽然不挣钱，但是既然您已经任命我为店长，我就要对您负责啊”。财叔也帮腔道。 “好吧，商量就商量”，张开碍不过面子勉强顺从下来，不过他心里也很笃定，这奶茶店可谓天时地利人和全都不占，就算商量又能商量出什么花来？ 看张开坐了下来，王韬和财叔都很满意。 王韬首先经验十足地说，“财叔，把店铺流水拿来给我们看看吧”。 “哦，好的”，财叔很殷勤地小跑向柜台，过了一小会儿，翻出来一个破破烂烂的记账本。 “就这个么”？王韬疑惑地翻开财叔的账本，翻开最近一个月的流水：月售出奶茶62杯，营业额1240元，毛利润868，支付人工费0，月租3000，水电费52.8，净利润-2184.8。 王韬又往前翻了翻，每个月都是净亏损。 王韬此刻的脑袋中有许多的小问号，他迫不及待地发问，“财叔，我能猜的出您赔钱，但没想到您每个月都赔这么多钱。都赔成这样了，您觉得您还有必要坚持吗”？ 财叔搓了搓手，笑的憨厚，“开奶茶店，是我的梦想啊”。 “我只亏了不到3万块，上一个在这开店的小姑娘，可是足足亏了10万块才收摊离场的啊。和她比起来，我为梦想付出的还远远不够”！ 况且，现在不是不一样了吗。 有张总喜来接盘，我不用再自负盈亏了，而且每个月还可以得到八千块的工资，能够继续坚持我的奶茶梦想。 还有提成，虽然按照店铺现在这个经营状况，挣钱不太可能。 不过这已经很好了。 这简直做梦都不敢想啊！美滋滋！ 以上是财叔的心里话，没有说出来。 “啊”？听到财叔的这个回答，王韬有一瞬间呼吸不畅，但一旁的张开却听的心花怒放。 我的眼光果然没有错啊。 这就样，一只亏下去吧！ …… “我们看一下问题出在哪里吧”，王韬深吸一口气，放下账簿，拿起桌子上的菜单，很快就发现了第一个问题。 菜单上只有两种奶茶，大白兔鲜奶和热巧克力。 “财叔，您这品类不够啊，一个成熟的奶茶店，应该至少有十种以上的奶茶啊”。 “像绢豆腐奶茶、芝士奶盖这样复杂的奶茶不会做就算了，什么香芋口味、哈密瓜口味这样的奶茶总能做出十几款吧，奶包加糖包冲水一勾兑就行了，一点不用费脑子”。 “正好现在不是有经费了吗？，您就用这些钱去进点奶茶粉吧”。 “我不想做勾兑奶茶呀”，财叔说，“咱们店虽然品类比较少，但这两种奶茶都是纯手工制作的，这也是咱们店的核心竞争力”！ “您的核心竞争力指的就是赔钱吗”？ 王韬断然否决了财叔的辩驳，“这几个月的流水足以暴露出您经营方针的问题，去买一些奶茶粉吧，就像街上那些的普普通通的奶茶店一样”。 财叔愣愣地听着，低声说，“可是如果那样……就和我的梦想背道而驰了。我的梦想就是开一家只做手冲的奶茶店”！ “梦想也总有个成本吧”，王韬无奈地说，“我劝您就老老实实地跟别的奶茶店一样吧，推出20几个品种，我估计营业额可以翻两番”！ 翻两番？那样不就能挣钱了吗？ 听到这里，在一旁做白日梦的张开听不下去了。 怎能如此胡闹？！ “唉”，财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妥协。 张开及时地说，“小王，我觉我们不能这样做，财叔有梦想，我们应该鼓励他，而不是采取胡乱干预的态度”。 说到这里，张开伸出手指，“毕竟论起开奶茶店，我和——你，都是外行”。 “张总”？！财叔激动地望着张开，刚止住的眼泪几乎又要留下来。 “财叔，不必说，我都懂”。 张开诚恳地朝财叔点头，“就做你想做的事吧，我很看好你这种工匠精神，这在这个浮躁的社会是多么的难得”！ 白叔忙不迭地点头，眼眶中的泪水又忍不住簌簌滚落。 感动啊！没想到一把年纪了还能听到这样暖心肠的话！ 张总，不愧是张总，就是识大体，大格局。宁可自己亏损也要支持我的梦想。这份情谊，我记得了！ “张总，我这可是完全在为你着想”。王韬扯过张开的衣襟，恨铁不成钢地低声说。 “我明白你是为我好”，张开也用手掌遮住嘴，悄悄对王韬耳语。 “但现在奶茶店的老板是我，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应该我说了算”。 王韬：？？？ 额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开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 这个奶茶店，赔本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吧。 美好生活近在眼前！ 张开看着破败的奶茶店，勾起手臂，握紧拳头。 第4章 安排的明明白白 “好吧，只做两种奶茶就两种吧，这也不是主要问题。咱们店的宣传做的实在是太差了”！王韬严肃地说。 诶？宣传？ 张开警惕起来。 要什么宣传啊，没有人知道才好呢。这家店开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平常是不会有顾客上门的。 宣传，浪费钱！ 财叔听到宣传两个字露出迷茫的表情，“什么是宣传？我一个做奶茶的，还用的上那么抽象的东西吗”？ “当然要宣传的啊”，王韬着急地说。 “不宣传别人怎么知道有这么一家奶茶店呢？老实说，财叔你的奶茶口味做的还不错，但地址选的实在是太差了”。 “您不但把店开在了巷子里，还挑了个离学校、写字楼、商业街全都远的地方。就指着街上路人那点流量，您这店怎么可能不黄呢”？ 我看上的就是这点啊，张开在心里拍手称快。 财叔听到这里有一瞬间的惘然，“我不懂这些啊”。 “没关系，这件事很简单。在互联网上找几个同城的大薇发发广告就行。围脖一个30万粉的大薇一条广子的报价是一千块。咱们先找10个大薇宣传一轮，炒点热度”。 “再找10个斗音美食博主来咱这拍拍广告，一个经纪公司打包拍还能打折，两万块钱应该就能拿下了，不过咱们店的环境得稍微装修一下”。 王韬越说越高兴，而张开和财叔的眉头却不约而同地蹙起来。 “小王，你这话，我怎么听着像是营销啊”？ “营销可不好”。 王韬扬起脸，用十分关心的语调说。 “财叔，现在开店的不都这样吗。你的思维要转变一下，这不是坏事啊，大薇获得佣金，你获得流量，这对大家都好，对不对”？ “不行，我还是不同意”。 财叔像一个坚贞不屈的战士，咬紧牙关，抵死不从。 真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啊。 张开在心里为自己喝彩，他站起来，拍拍王韬的肩。 “小王，我们还是不要营销了吧”。 “这件事，我们应该听财叔的，我们应该尊重财叔的想法”。 王韬双眼望天，“不宣传的话，亏钱也没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啊！ 亏的越好，张总这心里越爽啊！ “我觉得我们不要那么急躁”，张开说。 “开奶茶店，谁不是熬呢”？ “要耐得住寂寞，才能守得住芳华”！ 说到这里，张开鼓励地拍拍财叔的肩，“财叔，我相信你。你的奶茶做的那么好喝，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你坚持，一定可以得到顾客的认可的”！ “呜呜呜，你明白我啊，张总”，财叔又被张开的话戳心窝子了，他牢牢握住张开的手，就好像伯牙遇到子期的心情。 张开轻轻掰开财叔的手，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这财叔，真不是做生意的料啊。 不过，这正好也算是因人适宜吧。 只要他源源不断的亏钱， 系统就会源源不断地还以双倍补贴。 可以想象，以后的日子，就是源源不断数钱的日子。 这样通过智力劳动致富的生活， 真好，真有意义，真美妙！ 想到这里，张开端正的脸上又绽放出会心的笑容。 财叔也笑，此刻张开沐浴在阳光下，连冬天苍白的阳光也因此而变得温暖起来。 这个年轻人，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吧。 知己啊。 …… 这奶茶店基本上死的透透的，这俩人笑什么呢？ 王韬看看张开，又看看财叔，真实地感觉到无语。 难道，这个空间里只剩下他一个清醒的人了吗？ 王韬清了清嗓子，“好吧，宣传的事咱们可以放一放，但是环境卫生问题我觉得咱们可以处理一下”。 “卫生？卫生有什么问题”？ 财叔警惕起来，“我做饮料很干净的”！ “财叔，我不是说你本人不卫生，我说的是咱这店面里东西，是不是都可以换一下啦”？ 王韬指向落地玻璃，又指向天花板，“你看看这些装饰、都太旧了，很影响观感。如果我是顾客，我更倾向于去那种环境更明亮、崭新的地方”。 “奶茶也算是娱乐消费吗，对不对，别人都打扮的鲜亮的，就你灰头土脸的，谁愿意来？都是开门迎客，装什么朴素高贵冷淡呢”？ “从外观上就让人家觉得不可信任”！ “你说的对”，财叔慎重地点头。他联想起他之前的经验，很多带着朋友一块来的，大多连门都没进就走了，大概是觉得店里装修低端，比较没面子。 “是吧”，王韬见财叔难得的没唱反调，也很满意，“正所谓人要衣装，佛要金装，正好咱们手里有钱，咱们就把店铺的装修翻新一下吧”。 “啊，这恐怕不行”。财叔遗憾地说。 “这奶茶店的布置，都是按照我老婆的喜好设置的”。 “这里，寄托了我对我老婆的深沉思念和浓浓的爱”！ “我不想让我的这份寄托消失”！ “什么……这……”？？！ 王韬的嘴巴像多宝鱼那样大张着，张开明白，这是典型的因为过于激动而喘不上气的表现。 “没关系”，张开安慰地拍王韬的肩膀。 “我们，就尊重财叔的意愿吧”！ “奶茶店，奶茶做的好喝才是第一要务，别的都不重要”。 “财叔这里可谓布衣荆钗不掩国色”。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张总”？！王韬不可置信地发出一声惊叫，“你认真的吗”？ “我真是这样觉得”。张开诚恳地说。 “谢谢你的理解”，财叔哀哀地说，“作为一个员工，我其实觉得我这要求提的有些过分”。 “不过分，不过分”！张开连连摇手。 “财叔，咱们都能理解，店的装修就保持这样吧”。 “张总，您真是太好了！世界上怎么会有您这么善解人意的人啊”！ 张开‘善解人意’地微笑，财叔不愿意动装修就不动装修，这个店面布置的这么寒酸，无疑是为他的赔钱计划又上了一重保险。 哈哈，怎么办，我好开心。但这样是不是不太对？ 我要克制住。 王韬叹了口气，“张总，咱们又不推新品、又不搞宣发、又不翻新店面。你往店里投的3万钱打算怎么花呢”？ 怎么？钱花不出去吗？ 哪能？ 张开迅速环绕室内瞄了一眼，拿定主意。 “咱们把奶茶店的设备翻新一下吧，你看那些奶茶桶、封口器都旧了”！ 王韬感觉自己的牙齿在打战，“这些东西用旧了有什么关系吗？能用不就行了，在这种地方花钱您是有钱烧的”？ “我觉得很有必要啊”，张开认真地说。 “毕竟，好用的器具才能做出好喝的奶茶”。 “英雄也要良马宝剑来配”！ 张开甩出杀手锏，“财叔，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嗯嗯，我觉得张总您的决策很正确”。财叔认同地点头，毕竟，他也不知道该把钱花到哪里。 “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吧”，张开和蔼地拍着王韬的肩膀。 “小王，不要一脸丧气的表情。明天店里的设备就要焕然一新了，你的态度也应该焕然一新才是”！ “这批奶茶设备，就按照3万块的标准购置吧”！ 张开怀着愉快的心情，大步走出了财叔的奶茶店。 第5章 情况居然和张总预料当中的不太一样？ “张总，奶茶店设备到了，账单您看一下”。 “噢噢，好的”，张开从王韬手中接过清单，怀着十分喜悦的心情细细浏览了起来。 奶茶设备至尊套餐。 开水器 1个 净水器 1个 制冰机 1个 炒冰机 1个 沙冰机 1个 …… 刚看到这里，王韬就忍不住骂起来。 “真把咱们当傻逼啦？财叔的店就两种饮料，一个鲜奶一个热巧克力，要什么冰机？还一弄弄三个，这不明摆着坑钱吗？” 张开笑着安慰他，“小王，年轻人不要太气盛嘛”。 “咱们买了套餐，就要接受商家的打包呀，这是行规嘛”。 张开心里窃喜，其实这三个冰机本来不在套餐里，是他打电话要求商家加上的。 至尊至尊，要的就是一个全套，一个排场。这样才能叫做至尊。 最重要的是，能快速地把系统资金亏完！ 哈哈，张总的格局就是这样宽广、高屋建瓴。 “咱们接着往下看”，张开心情不错地接着。 冷冻冷藏双合一冰柜（双开门） 1个 奶茶操作台 1个 洗水槽 1个 封口机 1个 果糖机 1个 奶茶桶 20个 保温桶 20个 勺子 100个 ……？？？ 王韬忍不住火冒三丈，“奶茶桶、保温桶各20个也就忍了。勺子需要100个？要那么勺子放店里干嘛？人手一个表演天女散花吗？！！” “稳住，小场面，小场面”，张开劝慰着王韬。 这100个勺子，也是他亲自要求，为了凑单用的，要不然就亏不够30000块了。 哪能？ “咱们接着往下看”。 咖啡机 1个 果汁机 1个 榨汁机 1个 收银机 1个 …… 念到这里，张开也忍不住感叹。 真是个小败家玩意儿。 上述四种机器，财叔的店里还是一样都用不上。 毕竟现在收款都用二维码了。 收银机摆在那里，占位置不说，还费电！不过能显得专业一点。 张开满意把目光拉至账单结尾。 总价格：25500元。 只花了25500？？？ “小王，这个价格不对吧，怎么最后收了25500”？张开感觉到自己的声调在微微颤抖。 王韬哼了一声，“算那个狗老板有良心，给咱们打了个八五折。不过您可别觉得自己占便宜了哈”。 “不行啊，这个价格不行啊”。 “不行也没办法了张总”，王韬义愤填膺地说，“这个价格已经是商家开出的最低价了”。 “我是说这个价格太便宜了，说好了3万块，就3万块，怎么能给咱们打折呢”？ 王韬：？？？ “张总，您今天没发烧吧”？ “小王，给厂家打电话”。 王韬拉着脸拨通了生产商的座机，把话筒递给了张开。 “喂，黑老板”。 “么西么西，张桑，古德猫宁”！ “别装了，我知道你就是咱们市下边周村的”。 “好的，张总，什么事”？ “黑老板，我要跟你说一下我那批奶茶设备订单价钱的事”。 “啊，张总，那批设备我给你的是最低价格啦，那本来是咱们内部威挨批才能享受的待遇，我看在咱们投缘的份上给你的。不能再低了，再低我就要赔本啦”。 “对啊，谁让你给我打折了。咱不说好3万吗，你给我打了八五折，我现在心里面难受极了”。 什么？黑德茂疑惑地放下话筒，后面是声音嘈杂的流水车间，可他为什么有正在做梦的感觉？ “张总，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黑老板，你不应该给我省下这笔钱啊。这样，你还是照收我3万块”。张开的声音在那一边听上去模糊又遥远。 ？ 这个人，是在反讽我吗？ 黑德茂扁扁的脑袋上有大大的问号。 “张总，八五折确实是我能给您最低的价位了，我还是期待着我们能有下次合作的”，黑德茂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诚实，他真不知道张开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唉”，张开在电话那边好像叹了口气。 “黑老板，你是完完全全地误解了我的意思了啊”。 “黑老板，你听我说”。 “你从小镇来，把自己的青春投入角瓜市的建设”。 “风里来，雨里去，为了生活”。 “在钢筋水泥的世界里～在呼来唤去的生涯里～” “等了好久才终于等到今天，梦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 “你～容～易～吗”？ ！？ “啊”！！！黑德茂仿佛全身被一百道闪电徐徐击中，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栗，内心澎湃！涌动！情感喷薄而出！ 这些年受过的苦，受过的伤。 有谁记得，有谁在乎？ 只有张总！ 只有张总向他献上了关心、关切、汗关怀！ “啊，张总”！黑德茂使劲儿咬着牙，他怕如果他不够用力，他的虎目会忍不住留下温热的眼泪。 “黑老板，不必说，我都懂”。 “不要给我打折，那四千五百五十块钱，请你留下”。 “当作我们友谊的一个见证”！ “请不要因为我是总裁而怜惜我”！ “啊，张总”！黑德茂终究是没有克制住自己，不争气的眼泪顺着他的大眼袋子滚滚而下。 “张总，您是好人啊”！ “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你知道，黑老板，你要把那四千五百五十块收下，等一会儿，我就让小王把钱打到你公司账上。记得回头给我发一份正确的发票哦”。 “嗯、好的”！ “嗯，太好了，那就回见吧您”。张开挂上电话，长舒了一口气。 这黑老板，跟他说话真够费劲的！ 不过那三万块是成功赔出去了。 哈哈，完美。 张开愉快地仰倒在旋转椅上，翘起二郎腿。 “结个幸福结儿～再系个红飘带。 愿善良滴人们天天好运来～” 王韬忽然跑过来，手里捧着电话筒，满脸喜气。 “张总，大事，出大事啦”！ “又怎么啦”？张开刚舒服了没几分钟，又鲤鱼打挺从旋转椅上坐了起来。 “大喜事，是财叔的电话”！ “您快接吧”！ “财叔那边能有什么喜事”？张开狐疑地接过电话，听到财叔在电话那边直着脖子疑似甲亢了的喊叫声。 “张总，这一上午咱们店里的奶茶就卖出了100杯！顶我上个月一个月的营业额啦。咱们这个月终于能挣着钱啦～多～亏～了～你”！ “什么”？ 张开一瞬间呆住，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无异于一个晴天霹雳。 匪夷所思！ 绝对匪夷所思！ 有问题！ 财叔激动的声音还在继续，“张总，挣着钱了，您不为我感到高兴吗”？ “高兴，高兴。我为您欢呼，我为您自豪”，张开口不对心地说，一边飞快地穿上大衣。 “小王，跟我去财叔店里一趟，不对劲了”！ 第6章 让我康康都是谁在买奶茶 张开和王韬来到陋巷，奶茶店里游人如织、熙熙攘攘，门外甚至还有十几个人在排队。 王韬啧啧称奇，“哈哈，这还是财叔的小破店吗”？ 张开隔着人群扯着嗓子喊，“财叔～” 财叔在操作台前满脸喜气地做奶茶，看到张开和王韬，就好像看到救星，撇下奶茶桶眼睛放光地跑过来。 “张总，小王，你们来了，太好了”！ “帮我搭把手，我实在是、忙不过来了”！ “收银、服务、做奶茶、端奶茶都是我一个人”！ “帮我分担一些”！ 财叔拉住王韬的手，像一个旋转陀螺不由分说地把他拉进操作台。 “小王，把开水机打到5倍，倒可可粉，不要让顾客等的太急”。 “不是，这怎么回事”？张开满脑子问号，挤到柜台前。 “财叔，您这里的生意怎么突然一下子火起来了”？ “我也不知道啊”，财叔的声音喜滋滋、轻飘飘。 “大概是张总您给我带来了福报吧”。 张开默默地在心里骂了一句，把怀疑的目光投向小王。 “小王，你给奶茶店做宣传了”？ “好哇，没想到你这么一个浓眉大眼的小王也背叛格命啦”？ “张总，不是我，你想什么呐”，王韬头也不抬地说。 “大薇的转化速度没有那么快。况且，我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钱啊”。 是哦，张开冷静下来，转念一想，确实不太可能是小王。 那么，这件事是谁干的？ 财叔自己？黑德茂？ 张开看着店里面一片喜气洋洋，心里面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这个奶茶店，可能赔不了钱了！ 别慌，我张总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小～哥～哥～”甜甜的萝莉音从背后传来。张开回过头，看见背后站着一位lo娘，神情严肃。 “你点不点啊，后面的人还在排队呢”。Lo娘说。 “哦，不好意思”，张开迅速地让出位置，又转过头一看，财叔店里面十六个卡座都已经被整整齐齐坐满。 不正常啊，这绝对不正常！ 张开背着手踱步来到一对靠窗的卡座边。 那两个卡座上坐着一对男女。 男的脸长长的，梳了一个精神小伙鸡冠头。女的下巴尖尖的，正在拿吸管嘬杯底的珍珠丸子。 男的（一脸宠溺）：“宝宝快喝吧，喝完我们走了”。 女的（捏嗓子撒娇）：“不嘛，要哥哥喂～人家才能～喝的下去”。 男的（玩手机）：“爱喝不喝，去你妈的”。 女的（甜蜜）：“哥哥讨厌～” 张开背着手徐徐靠近。 “哎，你干什么”？精神小伙余光扫到了张开，立刻警惕地坐直。 “哦，别紧张，我没有恶意”，张开诚恳地摆着手。 “我只是想问问，你们是怎么知道有这家店的”？ “你问她”！精神小伙指向对面的尖下巴女孩。 尖下巴女孩态度很和蔼，“和平公园有个发传单的，说来这家店喝奶茶可以送大德蜜的购物券，一个人十块”！ “什么”？！张开眼前一黑。 “现在过去兴许还来得及”，尖下巴女孩把传单塞进张开手里，张开低头看过去。 只见一张蓝底的二十四开大印刷纸上，用烫金色大字触目惊心地写着： 惊爆消息！ 角瓜市可能最被低估的奶茶店。 真正大隐于陋巷的工匠精神，一生只做两种奶茶。 大白兔鲜奶 20元/杯 巧克力奶茶 20元/杯 注：本店所有奶茶皆为纯手冲！与街边烂作坊的勾兑奶茶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地址：角瓜市潜水区礼拜天大街38号顺风食杂铺右拐第二个巷子里正数第三间门头房，请不要搞错。 买奶茶即送大德蜜超市10元购物券，机会不要错过！（购物券贴在背面） 张开把传单翻到背面，粘在那上面的购物券早已经被尖下巴女孩抠了下来。但张开同时也发现了新的东西。 传单的背面，印着一张详细的导航地图，标明了从和平公园到奶茶店的详细路线。 好缜密的心思！ 张开瞬间窒息，原来今天店里的人流是这么来的！ 是谁在让我赚钱？！ 张开感到愤怒、狂躁、那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小哥哥，你的表情好难看”。 买完奶茶的lo娘路过张开身边，“还因为没有领到购物券而感觉沮丧吗？没关系，发传单的小哥哥应该还在和平公园”。 这句话提醒了张开，他猛地一下抓住了lo娘的肩膀。 “那个人长什么样？具体位置在哪里”？ “哎呀～小哥哥～你抓疼人家了”。 “人家这身行头可不是山的哦，不能这么抓”。 Lo娘害羞地后退一步，清了清嗓子。 “那个人在和平公园的喷泉旁边，穿一件棕色套头帽衫，鸭舌帽挡着，看不清正脸。个子挺高，瘦瘦的”。 “好的妹妹，谢谢你”。 张开当即拨开lo娘，大步朝奶茶店外冲去。 “哎，张总，你干嘛？奶茶店这么忙，你不打算留在这里帮忙吗”？张开听到王韬隔着操作台远远地喊。 “我要出去破案”！张开头也不回地说。 张开还算是勤于锻炼的人，提心吊胆地跑了六分钟，终于气喘吁吁地接近了和平公园最中心的那个喷泉水池子。 那个穿棕色套头帽衫的男的还在四处散发传单，迎来送往，一脸殷勤！ 还好，没来晚一步，那个罪魁祸首还没走。 张开捂住胸口，弯着腰，嘴里大喘气，一边细细打量这个给奶茶店做宣传的人。 那人是个陌生人！ 没见过，张开的脑海里没有任何关于此人的印象。 如果见过的话，即使他戴着个鸭舌帽，张开也能给他认出来。 他是谁派来的？动机是什么？ 用不着多想，张开现在就能一个百米冲刺向前逮住他，然后好好问个清楚！ 心下主意打定，张开迈开马步，像一颗子弹瞄准棕色帽衫可疑男子狂奔。 然而张开的动作被那个男的识破了！ 就在张开距离该男子只有十几米的时候。 也许是张开狂奔时卷起的疾风带来了无形的气场，也许是路人的侧目提醒了帽衫男。 帽衫男徐徐回头，未作犹豫，立刻就扔了手里的传单，朝着公园的东南边掉头就跑！ 成百张二十四开大传单在天空随风飞舞着，像毕业典礼上的彩纸，又像是秋风扫落叶。 有几张传单受到X球重力的感召，自由落体到了张开的肩膀上。 这酸爽的感觉～ “站住、别跑”！张开从短暂的震惊中反应过来，飞快地朝着帽衫男的背影追去！ 第7章 我真不想挣钱 和平公园来晨练的老头儿老太太们全都震惊了！ 平平无奇的早上，在这平平无奇的小公园，竟然上演了一场精彩绝伦的猫鼠大战！ 具体表现为两个年轻人一前一后绕着公园快速做布朗运动，一前一后，你追我赶，场面一度十分胶着，刺激异常！ 只见张开那两股大长腿捣腾的如同两个风火轮！口中不断高声喝骂： “孙贼诶，你个小丫挺的～你给我站住！没做亏心事你跑什么跑呀你”! 帽衫男恍若未闻，看得出这男的是个练家子，体能极好，心理素质也过硬！ 任张开在后百般叫喊，他自巍然不动！ 而张开成功被帽衫男龟缩的态度激怒了，这男的简直鸡贼！从来没见过这种人，他怎么这样啊！ 张开对着帽衫男逃窜的背影持续高频率口吐芬芳，迎面呼啸而来的北风刮进张开的嘴巴里，张开吸了一肚子冷风，岔气了。 啊～好想念冬天～这冻人的凉风！ 张开遗憾地捂着肚子，停住脚步。帽衫男则趁着这个间隙迅速施展登萍渡水草上飞，身影一晃消失在张开的视线里。 还是叫这个狗东西给跑了！ 张开大口喘着气，单手扶着公园里一颗大树干开始复盘这整件事。 他没有觉得失望，反而有一种摊上大事的兴奋感。 这男的心里肯定有鬼！ 要是没鬼的话，他跑什么呀？做好事不留名吗？有什么话是不能当面说清楚的？ 张开越想越觉得可以，于是掏出手机拨通了小王的电话。 “歪，小王吗？我在公园里发现了一个可疑的男的”。 王韬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听上去懒洋洋的，“是那个戴帽衫的吗？张总，我都听说了，人家不是为了咱们奶茶店好吗？今天早上的客流量都是人家带起来的，你谢谢人家还来不及呢”。 “不对，小王，不对”！张开的声音很严肃。 “你仔细想想，咱们和他素不相识，他免费给我们做宣传，怀的什么居心”？ “人家能有什么居心”，王韬笑了一声，“就是好人好事呗”。 “肯定有居心”！张开说。 那个人就是想破坏我的赔钱计划！被我抓到手腕子了还想跑！ “唉，张总，我觉得你想的真是太多了”，王韬的语气柔和下来。 “你投的奶茶店本来是不挣钱的，现在这么宣传一波拉了好多业绩，正常人不都应该高兴才对吗？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明白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小王，那个男的肯定有问题，我的直觉！你帮我问问小区保安，能不能调个公园监控看看”。 “张总，这不行啊，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动用公共资源是不可以的。而且那公园从来就不是封闭的，没有监控摄像头啊”。 “不过如果你实在想找那个人的话，你可以去大德蜜超市看看，传单后面，不是有送购物券吗”。 王韬的这一个提议宛如往张开嘴里塞了一颗灵丹妙药。张开立刻精神起来。 “好啊，大德蜜超市！小王，还是你心眼多啊”！ “电话挂了，八八六”。张开挂了电话，调出手机里的地图软件。 大德蜜超市最近的一家分店就在和平公园北门公交车站边儿上。 张开平复了一下心情，随手撩拨了一下被风吹的略显凌乱的发型，向大德蜜超市踊跃迈进。 路过中心喷泉的时候，张开特意捡了几张传单，心里得意微笑。 喝喝，你跑也没有用，我抓住你的小尾巴啦！ …… 大德蜜超市里灯火辉煌、冷冷清清，几个柜员围在一圈百无聊赖地玩连连看。 “这位先生，买东西走那边，包在密码柜寄存一下”。看到张开徐徐接近，一个柜姐放下手机站起来。 “哦，小姐，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我是来打听一件事”。 张开从衣服兜里展开对折的传单，铺在柜姐前面的柜台前。 “哦，这不是我们超市促销的打折券吗？怎么沾这上头来啦”，柜姐一眼就认了出来。 “先生你想要这种打折券吗？我们仓库里还有几万张，批发价一块钱一张，一千张起卖”！ “几？万？张”？张开震惊了。 “这不得赔死吗”？ 好创意！我应该学习一下！ 柜姐呵呵笑道，“赔什么赔啊，这一张面额才十块钱，消费满两百才能用，相当于满两百才打个九五折，变相拉促销呗。哈哈，没想到吧”。 “是吗？”张开撕掉一张购物券，果然在反面最底端的发现一行小字： “本购物券仅限在大德蜜（角瓜市区）使用，满200可使用1张，次数可叠加，上不封顶”。 “好吧，这也不是主要问题，我想问一下这几天有没有来过一个穿棕色套头帽衫的年轻男的”？ “穿棕色套头帽衫的年轻男的”？柜姐的卡姿兰大眼睛里闪烁着大大的疑惑。 “二十五六岁上下、瘦瘦的、戴一顶鸭舌帽，个子跟我差不多高”，张开边说边比划。 “这个传单就是他发的，我想找到他”！ 柜姐跟同事们交头接耳了几句，一起对着张开摇头。 “对不起，因为批发这个购物券的老板太多了，我们记不清楚”。 “就算记得清楚，随便泄漏顾客的隐私，也是不可以的”。 “不可以哟”！ “行吧，打扰了”，张开双手插兜，看来帽衫男的线索是断了。 不过没关系，按柜姐的说法，他手里的购物券也需要用钱买，这样贴钱还不讨好的事，他明天应该不会再干了吧？ 为了保险起见，张开准备明天一早来和平公园堵他，带上小王！ 如此，可保万无一失！ 张开这样想着，心里无比得意。 帽衫男今天发出去一千张传单，排除一大半拿了购物券没去店里光顾的，他充其量只给奶茶店带来了两三百人的客流量。 按财叔店里回头客5%的比率，今天消费过的顾客大部分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即使今天奶茶店的营业额暂时取得了一个小高峰，但很快就会跌下来！ 往后的三个星期，可以预见，奶茶店还是应该会处于亏损的状态。 哈哈，完美！ 张开大笑着走出大德蜜超市，他的心情已经多云转晴。心情好，吹户外的冷风也觉得温柔多了。 第8章 大德蜜超市附近有帅哥出没 难得的大太阳天，张开一出商场大门，就看见几个女的在大街上拍短视频。 这是一个团伙儿作案！ 五六个人，全是女的，手扛反光板、遮阳板、三角架、高清数码摄像机等多种设备，围绕着一个中间空着手打扮的最漂亮的女的，缓缓形成一个包围圈！ 漂亮女的业务极其娴熟，机器一开，一个眼神锁定，就独自面对摄像头开始了全套表演。 此女先是左手一个后空翻，又是右手一个后空翻，双手蹬腿儿前后来回翻完又来到舞台中心开始了曲艺表演，即兴演唱京韵大鼓筒子河、天通苑、探晴雯、哭黛玉、白菜梆子、大马猴子等数十个经典曲目，一气呵成总共计时三分半。 “彩铃儿！真有你的”！ 许久，不知是谁先带头叫了好，围观群众们便此起彼伏地爆发起了热烈的掌声。 张开笑着摇摇头，准备走开，不料彩铃儿小姐忽然从包围圈中杀出，跃身至张开身前，优雅地伸出手，“帅哥，请留步”！ “啊，有事吗”？ 彩铃儿小姐没说话，调皮地朝张开挤了两下眼。 “啊，我懂了”，张开一秒钟意会，“看表演要买票是吗？传统艺能，可以理解！今天出来的比较急，没带钱包，支持二维码转账收款吗”？ “帅哥，你误会啦”，彩铃儿小姐45度角抿嘴微笑摇头，“我们是斗音短视频团队，看您形象不错，想邀请您共同拍摄一支短视频”！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儿彩儿铃儿，地地道道草儿莓儿市儿人儿，觉斗者家族高级副会长，来角瓜市外出取材，相逢即是缘，我觉得我们可以认识一下”。 “算了吧”，张开果断拒绝，“我对这些事情没有兴趣”。 “请给我一分钟时间解释”。万万没想到，这个王彩铃居然打蛇随棍上纠缠了上来。 “我们的视频创意是这样的，特牛掰，我说给您听听，我们打算拍一个室内乐队，特先锋特酷特飒的内种，想请您扮演DJ，我觉得您的形象特别合适……” “哎等等”，张开打断了王彩铃的谈话，“你说的DJ是戴耳机趴大台子上一边儿屁股乱扭，一边眼珠子乱翻乱拧钮的那位吗”？ “没错儿，真看不出来您还是位行家啊，虽然您这措辞有些不当，但差不多就内意思”。 “我全身上下哪儿像”？张开不高兴了，刚才那种被关注的沾沾自喜登时烟消云散。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要回去了”。 “哎呀帅哥，别介啊”，王彩铃一个马步向前阻拦，“我觉得您挺合适我们的，我们出场费给很高的，视频发出去了说不定还能给你带红”。 “对不起我真有事”，张开板着脸。这个时候王韬打来的电话就好像是给他解围的救星。 “王总，你上哪儿去啦？赶紧回店里搭把手，我快忙翻了。诶～巧克力奶茶两杯，请稍等”。 “我马上回来”，张开推开王彩铃，大步往奶茶店走去。 “真是不识抬举”！张开走远后，几个同伙女的围着王彩铃埋怨。 “没事儿，帅哥哪有脾气不大的”？王彩铃笑着说。 “诶？这是什么”？ 王彩铃忽然注意到，张开走过的位置，有一张传单静悄悄地飘落。 是一家奶茶店的传单。 “从刚才内人兜里面掉出来的”，同伙女的接口说。 有人突然兴奋，“诶，你说他不会是在那家奶茶店打工吧？但他气质不像啊”。 “但他走的方向真是往礼拜天大街走的”。 王彩铃诡秘一笑，“把东西都收拾了吧，咱们赶紧跟上”！ “得嘞”！王彩铃一声令下，同伴女的们迅速行动。 王彩玲从腰间掏出手机，开始召唤我方队友。 “姐妹们！往礼拜天大街这边集合，有帅哥在大德蜜超市附近出没”！ …… 张开一路小跑着跑回奶茶店，拐进巷子里的时候，额头上已经沁了薄薄一层汗。 奶茶店里还是爆满。王韬在电话里催的急，张开也没敢耽误，身子一横，分开人流，挤进柜台。 “张总”！财叔眼尖，一眼瞄到张开，喜滋滋地向他报喜。 “我这一早上冲了有两百杯奶茶了，我这手都冲麻啦”！ “嗯，您悠着点儿，别累坏了”。张开苦涩地笑，看到店里肉眼可见排起的长龙，脑壳有点疼，这什么时候才能算完？ “不累不累！”财叔殷勤地说，“我还能再冲五百杯”！ 喝喝，张开向财叔投以鼓励的笑。 冲吧，今天把这个月的营业额一次性冲完，反正明天就不一定有客人来了。 阿～西～吧！ 看着奶茶店里这些人一脸喜气洋洋的样子，张开非常想把桌子掀了立刻把他们全赶出去！ 让你们喝！全都给我喝西北风去吧！ 哈哈，算了。 反正明天就不会这样了。 张开把大衣脱下来挂衣架上，对财叔说，“财叔，有什么我来帮您搭把手的”？ “哎，张总，真不好意思，劳驾您帮忙端奶茶吧，我这边实在是忙不开”。 王韬从操作台上抬起头，往张开手里塞了两杯热巧克力。 “这是六号桌的两位，劳驾您给端过去”。 “噢噢，好的”。 张开拿着奶茶走向六号卡座，卡座临着窗，张开的眼光顺着窗那么往外一看，突然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一只一闪而过的三角架？ “张总，四号桌两杯鲜奶，您过来拿一下”！ “哎，来了”。 张开快速地转过身，走向柜台。 王彩铃从墙后边探出头，捂着嘴朝着小团伙里其他女的们得意地笑道。 “怎么样，我没说错儿吧，他果然在这家店里打工”。 “彩铃儿，真没错儿，他这样儿真挺吊我胃口的”！一个女的憋着嗓子兴奋地说。 “不过我怎么听刚才好像有人叫他张总呐”？ “别管那些，再让我好好看看”。 阳光照在张开的侧脸上，可以看见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他正仰着脖子喝一瓶矿泉水。 张开不是那种令人眼前一亮的男的，但他的五官长的很端正，端正的仿佛三庭五眼这个词就是为他而生的。让人第一眼不觉得有什么，但转过头就想再看第二眼。 “姐妹们，我觉得我又可以了”！一个女的流着哈喇子说。 “？？？，管好你自己”。 “鸡笼警告一次”！ 王彩铃淡然一笑，她从怀里掏出高像素数码相机，飞快地捕捉下张开的这一瞬间。 周围的女生们还在叽叽喳喳地笑着，煞笔女的们，王彩铃不屑地想。 她捧着相机，满意地盯着张开的照片，突然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第9章 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中午十二点，奶茶店里最后的顾客们化作一阵青烟缕缕散尽，张开终于能够歇下来，和王韬、财叔三个人一起打扫地面。 财叔脸上的喜气迟迟萦绕不去，“这个上午过的好累！但是好充实！我从来没有挣过这么多钱”。 “是啊”，王韬一边拿抹布擦桌子一边说，“按照这个业绩，可能再过下个月就能收回成本了”。 呵呵，他们两个人每说一句，张开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笑吧，看你们明天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哎，张总，我怎么觉得你的脸色有点不高兴啊”？ “不高兴吗？我没有啊，哈哈，我超高兴的”。张开立马向财叔扯住一个百分之六十浓度的假笑。 “财叔，没事的”，王韬说。 “我们张总经常这样，他是在思考”。 “好了，在吃午饭之前，咱们先把今天上午的营业额算一下吧”，王韬把手里的毛巾往桌子上一拍，走到柜台翻出那本破破烂烂的账单。 “上午总共卖出大白兔鲜奶138杯；巧克力奶茶112杯，总计250杯。一杯单价20块，总营业额5000元，除去成本费用，毛利润大概在3500块”。 “可以啊，财叔”，王韬放下账本，重重地拍了一下财叔的肩。 “这一个上午就贡献了3500，再努努力，您这个月个税税率就能再迈一个台阶了”。 这一上午就挣了3500？！张开忽然感觉胸中气血翻涌，嗓子眼儿腥腥甜甜的。 不行，忍住，他要忍住。 财叔憨厚地笑，“我没想到这一上午就卖了这么多，店里的备货都用完了，下午我得去再准备一些原料，要歇店半天了”。 “谢谢你们俩，我请你们俩吃饭吧”。 “哪能用您请啊，财叔”，张开断然拒绝了财叔的邀请，拿出手机抠抠索索花了一百块叫个三个炸鸡套餐，外卖三十分钟后送到店里。 等待外卖的过程中，张开与王韬和财叔进行了亲切友好的谈话。 “在这一个上午的经营中，我发现咱们店里存在着许多的弊端，我觉得咱们有必要整改一下”！张开严肃地说。 “弊端”？ “是的，有很多弊端。不过你放心，我觉得我们还有可能抢救一下”！ “我都听您的，张总”，财叔憨憨地笑，“您的眼光总是那么精准、长远”！ “喝喝”，张开清了清嗓子咳了一声，“首先我要提出一个问题就是咱们店人员浪费的问题”！ 财叔肝儿一颤，“人员浪费”？ “正解”！张开拿着奶茶吸管一本正经地敲桌面。 “别的奶茶店，三个员工，一个上午可以接待500位客人，而今天早上区区一个二百五就让我们手忙脚乱，你们想一想，这是哪里出了问题”？ 财叔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点着头若有所思。 王韬笑道，“张总，这是因为您压根儿没怎么干活啊”。 “大错特错”！张开啪地一声把吸管折断。 “这是因为分配给我的工作根本没有意义”。 “毫无意义！为什么需要格外拎出一个人端奶茶给客人？难道我们是在怀疑顾客的自我动手能力吗？难道我们是在把顾客当成巨婴看待吗？这份工作完全就是拉低我们的营业效率”。 王韬徐徐点头，“张总说的有道理，现在大街上的奶茶店都不流行这么干了。直接开单子让顾客等叫号就可以了”。 张开向王韬投向赞赏的眼神。 不错啊，小王。懂得把领导想说的话说在前面了。 不愧是你！ 张开看向财叔，“所以从明天开始就让顾客自己来奶茶吧”。 张开晃着酸痛的膀子，心里暗爽。 骗本董事长打工是不可能的！ 要解决问题，就要从根本上解决。 财叔犹豫了一下，为难地说，“咱这小破店，能拿出手的就是服务态度了，要是连这个也没有，恐怕后面顾客不愿意来了”。 “财叔，你再好好想想”，张开从逻辑上指出了财叔的谬误。 “你这店里就你一个员工，我和小王只是客串，我们公司还有事，不可能天天来帮忙，以后忙起来怎么办？要不再给你招个人”？ “哦，不用不用”。财叔恍然大悟，连连摆手。 “我这个店连我自己都养不活，再雇一个人不是往里折本吗？不雇了，不雇了。从明天开始让顾客自己来柜台拿奶茶”。 张开心情愉悦地倚在卡座上。不错啊，财叔，一点就通。 这样下去还怕不赔？ 财叔感激地说，“多谢你啊张总，多亏你指出这个重大问题。要不然以后要是人多起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事，财叔”。张开谦逊地摆手。 “要害怕以后人来的多，我们就要从根本上解决人多的问题”。 财叔一愣，“啊，张总，您说什么”？ “哦，哈哈，对不起，我的口误”，张开笑着说，拍着卡座的椅背。 “我是说，咱们这店里卡座是不是太多了，可以酌量减少几个。这么多卡座，太占地方了”。 “这么一排座围着操作台，连转身的地方都没有了。也不利于公共卫生”！ “把卡座都推掉吧，留四个座位，以供我偶尔来视察的时候坐坐就可以了”。 哈哈，减少座椅位置，应该可以流失大量的顾客吧。 张开简直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惊喜。 王韬眉头一皱，“减少卡座的话，容客量肯定会减少啊，这样一来顾客们就又要排队了”。 “那就让他们排着”！ “喝奶茶，连队都不想排，说明缺乏对奶茶的热情，是这届顾客不行”！ 王韬：？？？ 张开满意点头，微微扬起下巴颏，“财叔的意见呢”？ 财叔像一个听话的好学生，“我没有意见，我觉得很好”！ “那咱们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张开拿起电话，拨通了黑老板的座机。 “歪，黑老板，我是张开”。 “下午我想劳烦您厂里出几个人来奶茶店一趟……啊，不是设备有问题，是店里面卡座太多，我想拆几个”。 “什么？一个小时之后就能到，好的好的，谢谢您嘞”！ 张开放下手机，满意地摸着面前的桌面。 一个小时之后，这里就会变成光秃秃的。 赔钱大计，徐徐展开！ 第10章 一次突如其来的大型曝光 晴朗的早晨，微风习习。张开和王韬静静潜入和平公园。 两人在喷泉水池子的左右两侧埋伏站定，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小王，把我给你形容的那个人的样子再复述一遍”。 “好的，张总。嫌疑人穿棕色套头帽衫，戴一顶鸭舌帽，瘦瘦的，二十五六上下，身高差不多一米八零”。 张开徐徐点头，“帽子衣服是可以换的，但鬼鬼祟祟的气质是不会变的，一会儿看到可疑之人拿着传单出现，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王韬说，“我知道的，张总”。 张开满意地点头，“很好，虽然嫌疑人今天不一定能来，但小王，你现在做出的每一点努力，都会转化成为下个月的加班费”。 “哈哈，那倒不用”，王韬摆手，“我已经拿了三倍工资，这点工作可以勉强算做我的份内之事”。 “哪能”？？张开立刻否决。 “加班费要给的，必须要给，一码归一码。不要想着给我省钱”！ 王韬笑道，“好吧张总，既然您这么热情，我就却之不恭了。记得打到我给你的那串卡号里，那张卡我老婆不知道”。 张开和王韬默契地点头，各自后退五十步，准备守株待兔。 …… 三个小时以后～ 阳光明媚，花香阵阵，和平公园里一片寂静，该出现的人没有出现，王韬坐在喷水池旁边的凳子上刷手机短视频。 “小王，严肃一点”，张开向王韬提出批评。 “算了吧，王总”，王韬头也不抬地说，“这都十点半了，估计人是不可能来了。咱们收拾收拾回去吧，在这都快给冻成傻逼了，你傻了没？反正我傻了”。 “咱们回吧”！王韬两个手指在屏幕上下划拉，突然划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于是眼神一顿。 斗音视频。 同城播放量30万。 标签：啊～是初恋的感觉！ 定位地点：礼拜天大街38号大别野附近某奶茶店 王韬大笑，朝张开招手。 “张总，有人用你照片做了个PPT发斗音上，现在已经5万赞了”。 “什么情况”？ 张开三步作两步跑过来，王韬兴奋地把手机屏幕怼到张开的脸上。 屏幕里是张开的一张侧脸照片，他正在仰着脖子喝矿泉水。 照片切换，又换成了张开低头看小票单， 张开回头跟客人说话。 张开微笑。 张开玩手机。 张开玩手机*2 …… 视频里连环播放的照片全都是昨天上午他在奶茶店客串服务员的时候被偷拍的 背景循环大功率播放甜美古风神曲，一想到你我～就～呜呜～呜呜呜～ 啪！一个大桃心特效滤镜糊脸上。 完美ending～ 张开惊呆了！ ？？！ “这是哪个傻逼干的”？ “经过我同意了吗？偷拍我，他想干什么”？ 张开眼前一黑，愤怒、惊讶、不知所措！ “张总，情绪不要那么激动嘛”，王韬说。 “这条视频反响不错的，基本上都是夸你为主，评论有八千多条呢”。 “让我来康康～”，王韬兴致不错，拉着张开在长椅上坐下，开始细细鉴赏了起来。 评论：8965条 @爱吃屁的雪碧妹妹：可，好可，可死我了「嘴馋」（10000赞） @保定的盐，世上的光：在礼拜天大街？（6000赞） @李大妮：这家奶茶店我去了，没看见帅哥，搞什么？（4500赞） @活体大叫驴：同上，没看见帅哥。奶茶还行，要排队「哭笑脸」（3200赞） @用户7456438:同上，没看见帅哥。奶茶买了，这条是钓鱼广告？（2800赞） @我不做猪精了：奶茶还行，惊天魔盗团又偷别人照片给自己引流了？吃屎吧，狗逼女的！「鄙视」「鄙视」（2500赞） @爱铃一族彤彤：奶茶好喝，在线排队「愉快」「奥利给」「棒」（800赞） …… 看到这里，张开突然明白了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是谁。 张开夺过王韬手里的手机，点击右边中心位置的发布者信息。 果然，王彩铃的一张大脸映入眼帘。 用户信息：小彩铃儿 标签：美女 简介：觉斗者家族荣誉高级副会长（唯一） 爱铃一族会长 个性签名：上天自会眷顾勇敢多情善良的人（即我本人） 1.2亿获赞 64关注 278万粉丝 张开眼前一黑。 “啊，是这个人发的，怪不得有这么多人看，她很红的”。王韬笑呵呵地说。 “哟，她又发了一条新的”。 王韬顺手点开视频界面，王彩铃静态的大脸立刻活动起来，伴随持续高分贝尖叫～ “姐妹们！姐妹们！我来辽～（高声嚎叫）” “我现在又来到了昨天捕捉到小哥哥的奶茶店！（惊喜连连）” “经过姐妹的多方打探，原来小哥哥就是这家奶茶店的老板耶～（喜不自胜）” “请大家多支持一下小哥哥的生意！（突然严肃）” “关注我、凭这条视频来奶茶店买奶茶，十一点之前，抽一个姐妹送百雀羚小金条！（爆发大笑）” “爱铃一族！冲啊！（啊～啊～啊～啊～）”。 视频结束，张开怀着惊恐的心情又点开了一边，绝望地闭上眼睛。 王彩铃拍摄视频的地点，就是财叔奶茶店的门口。她身后的人里一层外一层，把奶茶店包围得密不通风，那些人都是去买奶茶的！ 张开一瞬间觉得一种强烈的法克之感从心底油然而生，并伴随头部阵阵持续轰鸣，这是高血压犯了！ “哎呀，张总，你这是撞了什么大运”！王韬笑呵呵拿回手机。 “斗音大薇主动给你带货，这下又来了一大波流量，我看这背景里面买奶茶的比昨天还多啊”。 “财运来了谁也挡不住啊。咱们去店里看看吧，这么多顾客，财叔肯定又忙不过来了”。 “好主意！咱们现在立刻回店里”，张开清醒过来。 王彩铃还在奶茶店附近，他要赶紧冲过去把她当场逮住然后摇动着她的大骨架子好好问一问这是为什么？ 经过我批准了吗你就私自给我曝光？！ 为什么要帮我促销量？！ 谁要求你主动做好人好事了？能不能麻烦你克制一下？哭了！ 这一波流量带的简直比昨天发传单猛太多了。 这得让我挣多少钱？简直不敢想。 张开边往回跑边觉得万念俱灰。 他好像看见他的16万块钱，长着翅膀， 飞了。 第11章 张总的舔狗 张开一眼就看见了财叔。 隔着大老远，财叔的脸笑得像个向日葵，他的嘴长长地咧着，似乎一不小心就要咧到脑子后边。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张开没有在第一时间进入奶茶店，而是隐蔽在王韬身后，悄然逼近人群中心的王彩铃。 这个女的正在一脸沉浸地傻笑，一边玩手机，一边徜徉在巨大的喜悦当中。 她觉得自己干了一件得意事儿，张开看见了之后肯定从心里特别感激她。 多亏了她啊，这小破奶茶店抠抠索索地开在破巷子里，谁知道。 现在好了，嘿嘿。 “王～彩～铃儿”！ 王彩铃忽然听见了一声呼唤，她抬起头，这呼唤声仿佛是从远古传来，既陌生又熟悉，既动听又彷惶，让她禁不住内心一喜。 王彩铃张大嘴巴。 隔着人群，她看见张开干干净净地走近，带着似嗔似喜的笑容，十指微张，迅速越过障碍由远及近，紧紧钳住了自己的肩膀。 整个动作利索、流畅、顺滑、一气呵成。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大师风范磅礴而出！ “好喂”！王彩铃忍不住喝了一声彩！ “好你个头”！张开说，他带着一了口罩，头上还有一个夸张的鸭舌帽，让陌生人乍一看看不清他的脸。但是王彩铃能从他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判断出来。 是他～是他～就是他！ “过来，我有话跟你说”。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好性感！ 王彩铃娇羞地咯咯轻笑，“说话就说话，神神秘秘地干什么”。 不过她还是照做了，和张开来到了一处僻静角落。 “你想干什么”？张开摘下口罩，劈头盖脸直截了当地发问。 “没干什么啊，害，怎么说，就做好人好事吧，你不用谢我”。王彩铃咯咯地轻笑着，眨巴着大眼睛，做出一脸纯真无公害我都是为你好的表情。 “把那视频和PPT都删了吧”，张开说。 “什么”？这出人意料的对话令王彩铃笑容一僵，这跟想象当中的剧本、不太一样吧？ “把视频删了，你的曝光给我造成了困扰，我不想让那么多人知道”。张开克制着自己的语气，尽量保持礼貌，但眼前这个女的一脸花痴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啊”！王彩铃的脑子转了大半圈儿，终于反应了过来。 好谦逊、好低调一个男的！ 宁愿默默无闻地惨淡经营，而不是急于上蹿下跳地挤进大众视野中。 这是多么珍贵的品质！ 王彩铃心底里对张开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她必须承认，这样的朴实人现在不多见了！ 这个男人，简直满足了她对老实帅哥的全部想象。 王彩铃突然对张开产生了更大的觊觎，她微微一笑，计上心来。 “老实说，您这样儿的我真是第一次见，我真是越来越喜欢您了”，王彩铃嘻嘻笑着，一边有意无意撩拨着头发，她觉得这个动作令她特别有魅力。 “谢谢”，张开干巴巴地说，“视频可以删了吗”？ “您不用害臊”，王彩铃嘻笑着说，“您就是太低调了，您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我这条视频完全就是出于发自内心的喜爱，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跟您交个朋友”！ 张开俯视着面前这个女的，他迷惑了。 这都是些什么迷惑发言？ 这女的怎么好赖话听不出来啊？ 他原来觉得王彩铃长的还挺好看的，现在不觉得了。 “把手机给我吧”，张开朝王彩铃伸出手。 “啊？哦，好的”，王彩铃虽然没明白张开想干什么，但她还是听话地照做了，没办法，张开说话的声音中总有一种令她无法抗拒的魔力！ “很好”，张开接过手机，把王彩铃发的那两条关于他的奶茶店的短视频都删了。 两条视频播放量加起来70万，就这样停止在被删除的时刻。 虽然播放量挺吓人，但其实这种视频的转化率，大家伙心里都有数。 一两千个人，顶天儿了吧？ 这样想着，张开长舒了一口气。 亡羊补牢，未为晚也！ “行了，视频我删了。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张开扬起脸，把手机还给王彩铃，笑得一脸开心。 “什么？您把内视频给删啦”？ 王彩铃愣愣地看着张开，怜惜之情一下子掩盖住了她的敬仰之情与爱慕之情！ “您的理念让我为您感到伤心，您这样踏实肯干的店主，埋没在陋巷里，委实可惜啊。您家的奶茶我喝了，真挺不错，不好好包装传播一下，真是错过了”。 张开冷峻微笑，“我错过的东西多了，还在乎那点虚荣吗。行吧，这事到这就完了，以后别再来了”。 “啊”？！！这几个字如同一道天雷徐徐劈中王彩铃，涤荡了王彩铃那颗被声色犬马蒙尘的心，张开的形象立刻不知不觉地在王彩铃心中放大了N倍！ 这样淡泊、高远的言辞，从初中二年级以后就没有再听过了。 原来世界上真有人能做到仙人境界，即使她知道自己还有很大差距，但亦可心向往之。 从前在狭窄世界中的苦苦执着爱恨翻滚登时成了梦幻泡影。 王彩铃在这一刹那突然明白了自己以后该如何生活，为何而活！ 张开给予她的启迪，简直比七层浮屠还要殊胜。 此处原本应该有泪水，可王彩铃这个月抽泣的份额已经用罄，于是此刻她只能像犯了羊癫疯一样抽动着眼角，以表达她难以言喻的心情。 “你没事吧”？张开担忧地看着王彩铃，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哪句话说重了。 但想来想去，似乎没有。 王彩铃似乎有戏瘾上身的习惯，他带着口罩和鸭舌帽就是想隐蔽身份，当着这么多的人，叫人家注意上就不好了。 张开摇摇头，准备走开。 王彩铃还在迷蒙着，看着张开决然离去的样子，她居然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可见她已经低到了尘埃里！ 恰逢此时天公作美！ 平底里忽然卷起大风，张开的口罩随意挂在耳朵上，被风忽地一吹，吹掉了。 张开端正的面孔得以浮现在王彩铃的眼前。 深刻的五官，闪耀着人性的光辉。 这样低调、睿智的人，要走了，从此一别两宽，悄无声息，从人海中来，回到人海中去。 王彩铃心中忽然被巨大的遗憾填满。 她必须得做点什么才行！ 于是那句憋在心里的话终于再也支撑不住，王彩铃一个马步向前，抓住张开的手，喜悦对着里一层外一层的人群呐喊。 “他，就是我内视频里的帅哥啊，你们快来看”！ 第12章 卖掉1000杯奶茶 张开惊呆了。 他早有预感，可还是大意了。 万万没想到，这个王彩铃居然真的在最后一刻发了疯，她罔顾一个网红的身份，在光天化日之下扯住了自己。 排队着的原本等着买奶茶的群众们立刻炸了。 场面震撼！ 群众们惊喜连连、难以自持，持续爆发大频率高分贝尖声惊叫混合多频段笑声，嘈杂程度堪比大水漫灌了养鸡场。 手舞足蹈、欢声笑语、鸟语花香、大家一下子全都上头了！情不自禁地手拉起手，肩抵着肩，纷纷匀速原地自转。 “嘻嘻～哈，嘻嘻～哈，来得早不如来的巧”！ “可、可可、可可可～可死我了～啊嗷嗷～”！ 气氛愉快。 “行了，全都给我闭嘴”！ ？？ 愉快的气氛突然被一个悦耳的声音破坏了。 大家一起仰着头，看向张开。 张开被簇拥在人群中，板着面孔。 “你们的行为完全给我造成了困扰”。 “我很愤怒”。 “给你们五分钟时间，请你们自行离开”。 ？？？！ 围观群众们的脑袋上纷纷冒出无数个小问号，她们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安静了下来。 张开挥起手，示意人们分开。 于是人群沿着张开徐徐分开，肃穆、恭顺、庄严，像摩西经过的海面，张开笔直地在空地上穿行，抵达进奶茶店的门口。 而张开经过的缝隙，在他走过之后又迅速愈合，群众们重新挤作一团，他们蜂拥在逼仄巷子里，整齐划一地仰起脸，等待着聆听张开的进一步发言。 张开一百八十度转身，面对群众，清了清嗓子。 “作为老板，我在这里必须郑重声明”。 “我们奶茶店一天的备货量只能做出500杯奶茶，现在排队的人已经大大超过了我们的容客量”。 “所以从第三圈往后的顾客们，现在赶紧走，排到你们的时候奶茶全都卖完了，没有了，喝不上了”。 “排在前面的顾客也不要高兴的太早，我算了一下，你们至少还得等两个小时”。 “想喝我们店的奶茶，需要排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可以把你的鲲努努力肝到十八级，可以做很多意义的事。而不是挤在这里什么都干不了、焦虑、干着急、这一段时间你失去了生命的意义，相当于你死了”。 “想喝奶茶，出了这条巷子正对大街就有一家，纯奶精冲泡，一通操作只用2分钟，立等可取。去那家吧，都是喝奶茶，在哪家喝不是喝”？ “自己想一想，想明白了吗？想明白了就赶紧走吧”！ 张开神态冷峻地说完，满意地看着台下。 当场翻脸的感觉，好舒爽。 这么多人挤在外面等着消费，得让他赚多少钱？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这下被他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顿训，应该全都滚蛋了吧！ 可，万万没想到？ 那些人居然还赖在原地站着。 并且整齐划一地向他投向敬仰的眼神。 ？？！ 许久，人群中爆发了潮水一般的掌声，连绵不断，滔滔不绝。 群众们纷纷敬佩地竖起大拇指。 没想到啊，没想到。 这个世界上，居然还存在这么有良心的老板，使劲把顾客往别的家劝。 真情实感地为顾客考虑，不带一丝个人情绪。 满篇，都是发自内心的大实话啊！ 王彩铃站在人群中某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喜悦的哭了。 这果然是…… 她想象之中的诚实男子。 低调、奢华，有内涵。 还有一点小霸气、小武断，让她不得不心悦诚服地顺从他的命令。 她手机里的录音机还开着，这情形忍不住让她窃喜。 王彩铃诡秘一笑，从挎包里掏出了随身携带的话筒。这话筒音量被开到了最大，就变成了一只大功率扩音喇叭。 “对不起”！ 王彩铃骤然憋足了劲儿发出一声吼叫。 经久不绝的掌声立刻戛然而止，群众们突然惊了，把目光投向王彩铃。 王彩铃一捋头发，啪啪三鞠躬，“对不起！在这里，我要向大家道歉”！ “今天早上的事情，是我的错误，给老板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 “请大家现在立刻有秩序地散开，我的粉丝们，全都往和平广场集结。等待下一步指挥”。 堵在巷子里的百分之九十五都是王彩铃的粉丝，粉丝们配合度很高，王彩铃一声令下，纷纷有序撤退，小破巷子顿时显得空旷起来。 张开满意地点头，这王彩铃，终于也干了一件人事。 只剩下少数的几个顽强顾客仍在坚持排队等奶茶，张开飞快地越过他们，拉住操作台后的财叔。 “财叔，今早卖出去多少杯奶茶”？ “差不多两百杯”，财叔喜滋滋地说。 两百杯？那还好。 张开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卖出200杯奶茶毛利率在2800块。 离结算还有17天，如果在接下来17天里连续消极营业的话，亏损还是有望的。 不能完整地薅下16万块羊毛，薅个10万块，总可以的吧！ 想到这里，张开的脸上又浮现出笑容。 王彩铃的粉丝们一边往外边走一边回头，她们虽然碍于王彩铃的面子不好发作，但某些人还是大胆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什么情况，排了一早上，马上就能喝到了，被撵走了”。 “彩铃儿，咱们听你的话才过来，现在来这套，什么意思”？ “你那个百雀羚小金条还抽吗”？ 这些话王彩铃听在耳里，喜上心头。她的后招已经全部想好了，就等她们这句。 “不白等、不白等，姐妹们”！王彩铃特意瞄了张开一眼，敞开嗓子说。 “今天早上所有没排上队喝着奶茶的，我全都包圆儿了。去广场招咱们后援会领号，今天下午、明天下午两天凭号码找会长领奶茶，口红还照常抽哈”。 王彩铃此话一出，粉丝们纷纷叫好。 “大气啊，彩铃儿，不愧是你”。 “彩铃儿，做的漂亮”！ 有后援会的成员问王彩铃，“彩铃儿，今天来的有七八百人，你要请多少杯奶茶啊”？ 王彩铃豪气干云地说，“先请他个1000杯”！ “1000杯”？正在柜台旁边数钱的张开乍一听见了这句话登时心头一紧，他惊恐地看着王彩铃。 王彩铃微微一笑，甜蜜地看向张开，不知道那个人，是否现在心里也如她一般喜悦呢？ 第13章 再不赔点钱就真来不及了 “非常抱歉，王小姐，1000杯奶茶，大大超过了我们的存货可以冲出的数量，所以这笔订单我不可以接受”，张开严肃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的，请不要觉得为难”！王彩铃语气诚恳，“这1000杯订单可以分两天完成，三天、四天也是可以的，完全看你的心情而定”。 “我就是想给你捧个场，今天的事实在不好意思”，王彩铃真诚地说。 “可以，但是没有必要”，张开说，“你走吧，以后不要再自作主张地给我宣传就行了”。 “啊”？？？ 王彩铃好像咣当一下被大棍子抽中了脑门，在所有预想的结果里，唯有这一种情况她没有想过。 张开拒绝了她，如此干脆、利落、一气呵成，没有一丝余地，不带有一寸保留。 王彩铃惊讶地撅起嘴，不熟悉她的人也许会以为她是伤心，实际上她在暗喜。 王彩铃嫌少品尝过被拒绝的感觉。 可是面前这个男人，居然在短短二十四小时之间连续拒绝了她两次。 这种充沛、丰足的喜悦感，难以言喻！ 这个人越是不爱搭理她，她越觉得有挑战性！念及至此，王彩铃的大腿根儿一颤！ “你没事吧”？张开怀疑地看着王彩铃，王彩铃现在看上去非常激动，他很担心王彩铃是否又会因为承载不了那么多情绪而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我没事儿”，王彩铃双手握拳置于胸口，声音还在微微颤抖。 在一旁涮杯子的财叔终于看不下去了，他说，“张总，1000杯的订单可以接，明天能做出来”。 “这是能不能做出来的问题吗”？张开勃然大怒。 “那不然还能是什么问题”？王韬说。 “既然财叔说能做，那咱们就做。王小姐的要求完全合情、合法、合理，这一单我们能挣不少钱，为什么不做呢”？ 王韬停顿下来，缓缓看向张开。 “张总，有的时候我觉得好像赔钱才能让您开心”。 ？ 不好！ 张开心里警铃大作。 “哈哈，我怎么可能想赔钱呢！既然这笔订单财叔能做，咱们就做吧”，张开咬着牙扯出一个百分之六十浓度的假笑。 “王小姐，你是按季度付款，还是按年度付款呢”？ 王彩铃大笑，“哈哈，帅哥，你太客气了。1000杯奶茶，区区两万块，这对于本网红而言简直九牛一毛，搞什么花样，我直接一次性付清”，说罢，掏出手机就要扫码。 “哎，等等，且慢”！张开拦住王彩铃，“我怕你的手机识别不了数额那么巨大的二维码，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嗨呀！还考虑什么”？王彩铃急吼吼地说，“我这暴脾气等不了太久，你赶紧让我直接给了吧”！说罢，王彩铃直接从腰包里掏出两沓现金拍在操作台上。 “两万块现金，你点点，对不对数吧”。 “好嘞”！财叔看到钱立刻满眼放光，他一把抓住钱就要往抽屉里塞。 “等一下”！张开按住了财叔蠢蠢欲动地手，笑着对财叔说，“财叔，我觉得王小姐这笔订单数额比较大，我们是不是可以给她打个折”？ “打折？要打折吗”？财叔有些不情愿，不过这是张开的‘建议’，他不太有胆量进行反驳。 “好吧张总，您是老板您决定吧，您觉得打几折合适呢”？ “就打六折吧”。 “啊”？？财叔惊叫了出来，他悄悄把张开拽到一边，耳语道，“六折，太狠了吧，这样咱们就不赚钱了，我寻思打个九五折就得了”。 张开笑着还以耳语，“别蒙我，你做一杯奶茶的成本就6块，六折卖她12块，你一样能赚一倍”。 财叔的嘴紧紧抿着，他现在的表情就像是吞了一只青蛙那样难看。 张开心情不错，把一沓纸币推还给王彩铃，“给你打六折，你给我一万二就行了”。 王彩铃没有去碰那笔钱，她现在心里百味杂陈，因为刚才张开和财叔的小动作她全都看在眼里。 王彩铃的眼眶又湿润了。这个男人，怎么会如此善良，善良的令她心里难受！ 王彩铃目光扫视着店面，不足二十平的面积，仅仅摆放了四张卡座，这怎是一个寒酸了得！ 这样的情况下，作为老板还要给顾客让利，甚至还跟员工产生了小小的争执。 这是怎样的一种奉献精神啊！ “不要再说了，这1000杯奶茶，我要原价购买”！ “请不要再做出令我感动的行为了”！ “明天下午和后天下午我会来拿奶茶”。 王彩铃把两万块纸币往张开的怀里狠狠一推，飞快地转身，夺门而出。 “好嘞”，财叔忙不迭地把钱往柜台里收拾。 ？？？ 张开立刻大步追过去，而王彩铃就好像是一根移动的标枪，瞬间就没了踪影，只听见一长串‘啪啪啪’高跟鞋踩在水泥上的声音在空荡的巷子中回响。 (?????????) “这真是意外之喜啊”！张开回到奶茶店，听到财叔一脸喜滋滋地对王韬说。 王韬也笑得一脸和煦，“这一笔能挣不少”，说着拿起柜台上的计算器。 20000乘以70%的毛利率，这一单挣了14000块。 “张总，我们又挣了14000啦”，王韬笑着说。 “您可真是小福星”！ “呵呵”，张开苦涩地笑着。 他要忍住，只挣了区区一万四而已，都是小场面。他不能因为挣了一点小钱，就失去了一个集团董事长的矜持。 “真是不错”，张开抚摸着抽屉里厚厚的粉红色钞票，微笑着，“你们先收拾着，收拾完咱们开个小会”。 …… “我觉得我们目前的经营模式出了严重的问题”，张开开门见山地说。 财叔一惊，“问题？哪里又出了问题”？ 张开和蔼地看向财叔，一脸语重心长，“财叔，咱们今天接了1000杯的订单，我问问你，这1000杯，你大概需要做多久”？ “这起码得20个小时，因为咱家所有的奶茶都要手冲，做不快”，财叔尴尬地笑着。 “所以问题就出现在这里”，张开清了清嗓子表示重点来了，“这1000杯奶茶至少要让你工作20个小时，那在你做奶茶的这20个小时里，还有精力开店吗”？ “啊……”，财叔嗫啜着说，“但是手冲奶茶确实做不快啊……” “如果不能从效率上解决问题，那我们就从数量上解决问题”，张开说。 “让客人没有办法开出1000杯这样的大单子就行了”。 “可是……那样要怎么做到呢”？ “很简单，提价！从明天开始，巧克力奶茶和大白兔鲜奶统统涨到40块一杯”！ 市场上比较高端的奶茶均价一杯在28块左右，把价格定在40块一杯，虽然不能说贵的离谱，但在价位上可以直接劝退一部分顾客。 最重要的是，财叔的奶茶根本不值这个价。大部分顾客看到这个小破店会第一反应觉得他们不配，会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这样一来，下次即使再碰到王彩铃这样的有钱的疯大姐，也不用担心她们会巨额消费了。 额哈哈哈哈哈，张开不厚道地笑了出来。 第14章 越折腾，越幸运 “提价也可以”，王韬说，“不过相应的我们也要提高奶茶的价值，否则光加价不加量，很有哄抬物价的嫌疑。就算顾客答应，物价局也不答应啊”。 “简单！咱们往奶茶里面多加点料就可以了”。 “加料也不值那么多钱啊”，财叔说，“芋圆、仙草、彩虹豆、椰果这样的东西，能值几个钱”？ 张开一脸‘你说的我早已想到’的表情，“这些东西当然是不行的，我们要加的料，是不常见的东西”。 “我打算推出一款中药奶茶，初步定下来六种佐料，分别是葛根、茯苓、枸杞、红枣、龙眼和山楂丸，你们意下如何”？ “中药奶茶？？！”，不出张开所料，财叔和王韬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非常惊恐的表情。 “我觉得不太行”，王韬震惊地说，“我上一次觉得这么惊恐还是因为吃了大学食堂里的妙脆角炒西瓜”。 “我觉得我们可以试着操作一下，毕竟姜汁撞奶卖的也挺好的。而且我们加的东西也不难吃啊，茯苓、枸杞都是甜甜的好东西，比珍珠好吸收。山楂还可以促进开胃”！ 张开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笑了出来，喷了，这都是什么胡话！ 财叔在旁边听了，默默点头。 “我觉得可以试一下”，财叔说。 “这个创意听上去还挺有意思的，目前市场上还没有人做过，如果做出来了，我们就是第一家”。 “财叔，你认真的吗”？王韬怀疑地看向财叔，又看向张开。如果一个爱瞎指挥的领导可以造成的内心伤害是一百万点，那么这个领导身边的傻逼捧哏可造成的伤害就是一百万的立方。 “是认真的”！财叔诚恳地说，“张总的想法和我内心想法不谋而合”。 “财叔，还是你懂我啊”！张开欣慰地拍着财叔的肩膀，心里一喜。 财叔憨厚地点头，“向张总学习”！ 王韬看着财叔微微摇头，看来你的傻逼还真是全方位的。 王韬扶着额头说，“我还是觉得不妥当，要不然我们还是保留一些常规的佐料吧，比如珍珠、芋圆这些，不用多，两三样就可以，给顾客一个缓冲的选择”！ 张开断然拒绝，“小王，这我就要批评你了。既然要追求非主流，那么常规的东西我们就应该一概舍弃”。 “不过你的提议也有几分道理，这样，除了上述六种药材之外，我们再增加三种碳水以供顾客选择——分别是麦片、血糯米、青稞，这样你觉得行了吧”？ 王韬想了想，觉得似乎也没有什么再商量的余地，就点了头。 张开满意地抚掌大笑不止，真够扯的，奶茶里面真加了这些东西，那还能叫奶茶吗？是一杯粥吧。 这样一碗粥买四十块钱，等着被客人骂吧，哈哈。 财叔也跟着张开哈哈地笑，他试探地说，“今明两天可能都要忙王小姐那笔大单子，新品奶茶需要调试合格之后才能推出，至少也要一天的时间……所以我想申请休店三天……” “休店三天吗？好啊”，张开答应地十分痛快。 “三天够吗？财叔，你觉得不够的话，给你放个七天黄金周也是可以的”。 “哎呦，可不敢。三天足够了”！财叔连连摆手，他虽然有想偷懒的想法，但他更想在张开的面前维持一个好形象。 “好吧，那就三天”，张天矜持地点头。这个财叔，就是魄力不够，不过三天不营业，也很可以了。 张开从椅子上站起来，“那么我宣布，本次的会议就这样愉快地结束了，为了预祝我们的生意兴隆，我们击个掌吧。有没有信心，财叔”？ “有”！财叔扯着嗓子喊着，墙上的破烂相框被他吼得一颤。 …… 三天后。 张开怀着愉快的心情来到奶茶店，今天天气明媚，乌鸦乱叫，好兆头！预示着这又是一个赔钱的好日子。 张开出门前特意掩饰了一番，王彩铃的擅自曝光给他带来了一定困扰，现在走在大街上到处都是对他探头探脑的人。 不过这种日子不会持续太久。 张开是一个长得挺好看的男的，但长得好看的男的太多了，尤其是在角瓜市这种地方。 虽然王彩铃的短视频给他带来了热度，这种热度来的快，去的也快。观众们的窥伺欲与猎奇心很快就会被新的目标填满，那个时候他就可以重新回归到平静的生活。 奶茶店门口排队的人已经肉眼可见地减少了，可见人民群众对价格的变动是很敏感的，提价果然有效！ 同时，张开还听到了一些看见价格后匆匆走掉的顾客的咒骂声。 “什么垃圾黑店，就那一杯奶茶卖40块钱，吃屎吧”！ “抢钱，绝对抢钱，吃相难看”！ “走，咱们去街外面那家亿点点，又便宜还能拍照发朋友圈装逼，这家店这么寒酸只能装个锤子”。 …… 嘻嘻，正中下怀！ 看着顾客一个个流失，张开心里还是挺爽的，放心地转身回写字楼。办公室的网速还行，张开准备找几个队友撸一盘，随手拨通了王韬的电话。 “喂，小王，你到哪儿啦？什么，还挤在二号线呐”？ “没事，你慢慢来。一会儿直接去办公室，陪我打几局游戏”！ “什么？奶茶店？奶茶店有财叔呢，关我们什么事？咱们又不是奶茶店的员工！嗯，好，一会儿办公室见”！ 哈哈，张开满意地合上电话。离结算还有14天，照这个形势下去，他肯定收不回本儿。到时候赔多少都是赚到。 嘻嘻，有了钱第一步要干嘛呢？不如就换一个更高配置的电脑吧，玩游戏更顺滑。 然后皮肤、装备什么的，得多来几套吧。 哈哈，光想一想就很快乐！ 张开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王韬已经贴心地把队伍都组织好，于是他们就在和谐友好的环境中玩了一上午游戏。其间财叔打过来一个电话委婉地询问张开可否抽空莅临一趟，张开直接回复：不好意思，有事在忙。顺便把手机开启了静音模式。 打了一上午的游戏眼睛有点疲惫，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张开关掉电脑准备休息一下，然后叫一个外卖。可当张开点开手机的时候，他的脸色突然变化了起来。 手机里有一串未接来电，都是财叔打过来的。 怎么回事？张开向王韬投向无声的质询，王韬摊了摊手，他手机里也有二十多个财叔的未接来电。 “这财叔，该不会是一个上午没有生意就坐不住了吧”？张开笑了一声，准备给财叔回个电话，问问情况，安慰他几句。 电话一接通，张开就听到了财叔那疑似甲亢的惊叫声。这让他突然本能地感觉不妙。 “张总，大卖！大卖啊！今天一上午卖掉了120杯，相当于之前冲240杯。钱不少赚，我省了一倍的力，我这手一点不酸！张总，您可真是位商业天才”！ 第15章 能不能别喝了 “张总，怎么了”？王韬看见张开挂掉电话之后，表情有点恹恹的。 “财叔说，新品奶茶卖的很好，一上午卖掉了120杯”。 “啊，这怎么可能”？王韬脱口而出。 “你也不相信是吧”！张开如同找到了知音，“我上午过去看的时候，有一大半的顾客都是在骂咱们的”。 “会不会是猎奇消费比较多呢？我记得财叔奶茶店在大家来点评上的分数很低的”。王韬掏出手机，打开了大众评论软件。 「大家来点评」 分类页面——美食饮料。 老来财奶茶店（1.5分/5分） 张开和王韬对视了一眼。 评论今天一天新增了80多条，其中有70多条都是1分的评论。 @可爱猪头：“垃圾、绝对的垃圾。小破店一杯奶茶卖40块，配”？（附十倍滤镜磨皮嘟嘴自拍一张） @德味女孩：“这个条件，奶茶一杯要40块太离谱了，我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育儿专家林真心：“很气愤！看了彩铃的推荐跟过来，发现价格立刻涨了一倍，原来一杯只要20，感觉再也不会爱了”。 …… 诸如此类的评价有很多，都是看到价格后感到无法接受直接给了差评，并没有购买奶茶。 张开接着往下划，突然划到了一张带图好评。 标题：诚意满满的创意奶茶！好顶赞！ 正文：之前看彩铃推荐喝了一次感觉不错，这次回购发现店家推了新品，虽然40大洋一杯有点小贵，但既然来都来了本仙女还是买了。没想到一！口！惊！艳！ 我先发图给你们体会一下。 JPG*5连。 奶茶里面总共有9种配料，全部免费添加，不喜欢可以不要。有枸杞、葛根粉圆子、山楂丸、红枣、茯苓、龙眼、麦片、青稞和血糯米。9种配料把杯子2/3都占满了，简直诚意满满。而且朋友们注意一下，他们家杯子的型号是超大杯的哦。 我要的是大白兔鲜奶打底的，味道怎么说，绝对炸裂！我喝了一口，舌尖立刻酥了，咸、甜、鲜、香在我的口腔里轮番炸开，枸杞的阳光～青稞的麦香～龙眼的甘甜～茯苓的绵密～此刻我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不多说，买了3杯，带回家喝。店长说不做外卖，实属遗憾，哈哈。明天再来！ …… 标题：碳水爱好者的福祉！惊喜，感动常在！ 正文：跟风路过，看别人都在排队所以我也排队买了一杯，妹想到，喝到了本年度最令本人惊喜的奶茶。 吸管捅下去的第一口我就哭了，整整三层的青稞、麦片和血糯米，以及六种中药材，一口满足（大枣有点吸不太上来，无伤大雅！），极大的丰富感，那一秒我仿佛回到了在俄勒冈乡下种菠萝的日子，充盈、踏实、很久没有这么感动了。 老板料给的很踏实，我看评论里很多人觉得40块一杯奶茶贵了，你不要这样理解，这不单单是一杯奶茶，这是一杯奶茶+营养元素的混合体，饱腹感极强。我喝完这杯感觉一中午都不用吃饭了，你算算，其实你还省钱了呢。 总共有两种口味，大白兔鲜奶和热巧克力。我推荐大白兔鲜奶，甜甜的，正好解腻。已经推荐给老公了，希望他有自觉，我这个月每天都想再喝一遍。 …… 张开感觉自己的头在突突地跳，好像有一万个财叔在脑子里打鼓。 怎么会这样啊？！ 张开单手抓起搭在凳子上的外套，另一手翻开抽屉柜的二层抽屉，找出里面的手持云台塞进公文包里。 “哎，张总，你要干嘛”？ “出去采风”！张开戴好口罩和鸭舌帽，迅速向案发现场赶去。 奶茶店门口已经排起了数量可观的长队，人数虽然没有王彩铃那天来的那么多，但据张开目测，大约也有50人上下。 店外气氛相较于上午也发生了较大的改变，张开已经听不到顾客们的咒骂声。现在排队的顾客们都低头玩手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安静、祥和、场面温馨感人。 并且还有新来的顾客们以每十分钟3个的频率源源不断地加入到排队的队伍中，这个发现令张开感觉到惊恐。 有毒吧？中药奶茶，这名字听上去就够雷的，就这还有人排着队买？ 这些人脑子都是怎么想的？没喝过好东西吗？ 我倒要看看，都是些什么人在买奶茶！ 张开深吸一口气，令自己尽量保持平静，打开手持云台，徐徐向排队的人群逼近。 “呦嗬，你这是干嘛啊”？率先发现张开的是人群中的一位微胖女孩，蛋黄的裙子，蓬松的头发。她这一嗓子嚎完平静的人群立刻躁动起来，她们把目光全部投向张开。 张开呵呵一笑，摘下口罩，大方地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是奶茶店的老板张开，鉴于我们奶茶店最近的生意比较火爆，我准备做一期顾客回访，有没有愿意配合的”？ “配合！配合！”，部分女顾客得以瞥见张开真容，心立刻飞了，纷纷瞪着眼睛叫好。 “谢谢配合，那就从你开始吧”，张开把话筒递向蛋黄女孩。 “大街上那么多奶茶店，为什么你偏偏来我们这家”？ “就是单纯地出于热爱啊”，蛋黄女孩羞涩地说。 ？？？ 蛋黄女孩微笑着偏着脑袋解释：“我看别人都在排队，所以我觉得你们家的奶茶一定很好喝，所以我就自觉地加入了排队的队伍”。 “那你就错了，排队和奶茶的质量没有任何关系，之所以有人排队是因为店里面只能坐下四个人，坐不下的只好在外面站着”。 “啊！老板，你真是太实诚了”，蛋黄女孩发出一声喜滋滋的尖叫，“就冲你这个态度，我也要支持你的生意”。 “那倒不必，我们家奶茶卖挺贵的，一杯四十，你去隔壁亿点点，一杯只要二十五”。 “没关系，没关系”！蛋黄女孩晃着脑袋笑呵呵地说，“本清苦女孩购买奶茶充当兴奋调剂，在哪家买不是买呢”？ “好吧，谢谢你的配合，下一位”。张开满头黑线，把话筒伸向了翘首以盼的女孩乙。 女孩乙手机里正高频外放女明星瘦身视频，张开心里一喜，好消息。 “这位女孩，众所周知，一杯奶茶的卡路里是300大卡，我们家的奶茶一杯500大卡，介于你是一位减肥人士，我认为这个消息你有必要知道”。 “是的，我知道”，女孩乙淡定地说。 张开刷地一下青筋暴起，“知道你还喝？女明星一顿饭吃一根菜叶子，你喝一杯奶茶摄入卡路里是她二十倍，你还喝吗”？ “哈哈，有何不可”，女孩乙笑着说，“女明星背后有十几个营养师给她搭配，我背后有个基霸。既然如此我为何还要勉强自己”。 ？？？“什么”？张开揪着自己的头发，他觉得他好像不太行了，采访采到他整个人缓缓裂开。 女孩乙接着笑着说，“我的一个小姐妹，两天没喝奶茶，死掉了，你说吓不吓人”？ “哈哈，我要喝奶茶”！女孩乙举起拳头，振臂高呼。 此话一出，后面的女孩们纷纷叫好。 “哈哈，我们要喝奶茶”！ “我们要喝奶茶”！ “我们要喝奶茶”！ “啊”！张开捂住头，‘我们要喝奶茶’，这六个字仿佛一声亘古回响的诅咒立刻令他心衰力竭。 张开掰开人群，冲进奶茶店，啪地一下把手里云台扔地板上。 “整改！必须整改”！张开对着财叔嚷道。 我不信我劝退不了这帮顾客！ 第16章 我又有了一些真知灼见 “张总，新品这两天卖的挺好的，但您怎么看着不太高兴啊”？ 奶茶店里，财叔揪着衣服角，一脸试探地说。 张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唉，财叔，我是为你感到忧伤”！ “啊？这话怎么说”？财叔一惊，脸上的褶子情不自禁地收紧。 “来，财叔，坐下说话”，张开用手指背敲着面前的桌子，笑的和蔼亲切。 “哦哦”，财叔忙不迭地坐下，紧张地看着张开。 “财叔，我问你，看到店外面一大摊客人排队买奶茶，你会不会觉得压力大、紧张”？ 这话说到了财叔的心坎里，财叔心里一暖，用朴实人一贯地口吻说，“压力大也没有办法啊，自从卡座砍掉一大半之后咱们这个店就总排队，顾客排队的时候我就提醒自己手快点，争取让她们快点喝上奶茶”。 张开拿起小锤子咣当一声敲击桌面，“问题就出在这里”！ “啊，哪里出了问题”？财叔一惊，身子本能地一缩。 张开慈祥地看着财叔，一脸语重心长，“问题就出现在你身上，财叔。你为什么总是要取悦顾客呢？你为什么，不多聆听一下自己内心的想法呢”？ “你因为顾客排队而影响了你的节奏，殊不知你虽然加快了速度，但却降低了奶茶的质量。你快速做出来的奶茶，毫无灵魂可言”。 “并且长时间高强度的工作已经对你的心脑功能造成了一些损害，作为老板我不能再这样放任下去了，我必须要及时规劝你”。 “财叔，我认为你主要缺乏一种王者精神”。 “……我主要缺乏一种王者精神”？ “啊”！财叔缓缓发出一声喊叫，他瞬间被醍醐灌顶了。 张总说的对，奶茶店火了之后他的心态飘了。 现在的他，眼睛已经被金钱利欲所蒙蔽，变成了只要能促销量，就拼命压榨自己的可怜人，失去了自己的初心。 这些天，他已经感觉到身体有些不对劲了，可他找不出原因来。 现在好，他的问题被张总一言指出。他一下子就冲破了任督二脉，五脏六腑内积淤全消！ 张总，好张总，总是那么的眼光独到，鞭辟入里！ 困扰他多天的心病得以解决。财叔激动地握住张开的手，“张总，听您一句话，胜读十年书！我明白了，从今往后，我要坚定地做我自己。无论顾客如何催单，我不会再改变”！ “你差不多领会了我的意思”，张开颇为满意地说。 “不过仅仅靠你的自觉那是不行的”，张开一边说，一边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电子计件器。 “啊，张总，这是”？ “这是帮助你做自己的小工具”，张开说，一边摁开了电子计件器的摁钮。 “从明天开始，你一个小时最多做30杯奶茶，这个电子计件器会监督你，当你一个小时内做出的奶茶超过30杯，计件器会持续高分贝嚎叫13秒，然后原地爆炸——到时候你要记得及时拨打幺幺九”。 “啊……这……”？财叔始料不及地说，“可我原来一小时能做出50杯啊”？ “从现在开始，你一个小时只能做30杯了”，张开摊平双手向下压。 “慢，要学会慢下来。财叔，你明白吧？浮躁，是你现在最大的问题。你被外面排队的顾客排的飘了。你要慢下来重新找回你自己，慢慢地用心冲一杯好奶茶”。 财叔认真地听着，猛点头，“张总，我好像明白了”。 “财叔，明白人啊”！张开重重地拍着财叔的肩膀，欣慰地笑了。 “张总，这恐怕不靠谱吧”？在旁边拖地的王韬听完他们的对话放下拖把，走了过来。 “财叔一个小时做50杯奶茶的时候，店外面的排队问题就非常严重，现在一个小时产出减少到30杯，那外面的队不得排到蓝鲸路去啊”？ “哈哈，我就是这个意思”。张开拍手称块。 ？？？ 张开急忙改口，“哈哈，我是说，反正一个小时做30杯还是50杯顾客都要排队，不如索性就给财叔减减负，不要搞得那么累”。 王韬露出迷茫的表情，“张总您这话听上去似乎是有点道理，但我怎么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张开郑重地拍王韬的肩，“有的时候比较深奥的道理可能你在第一时间可能理解，相信你的直觉就够了”。 “我们当前工作的重心之重就是努力提高我们产品的质量，这样即使顾客需要排队，他们也会排的情愿、排的甘心。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不用排队就能轻易喝到的奶茶怎能让顾客印象深刻”？ “这……这？”王韬张着嘴，他心里有很多小问号，但他此时竟无言以对。 张开愉快地打了个响指，“上述关于每小时产出奶茶数量的问题只是第一点，下面我要提出第二点问题。咱们这次要打连环拳、组合拳、重拳出击，必能收获奇效”！ 财叔和王韬都露出拭目以待的表情。 张开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本分析报告，推到桌子面前。 “限购”？！！ “是的”，张开得意地说。 “从明天开始我们店要严格实行限购制度，每位顾客凭证件每天单次只能购买一杯奶茶”。 “这个创意是我研究了市面上二十几家成功奶茶店的经营模式后总结出来的。很多热门奶茶店例如大喜庆、麦吉马骑、采用了限购模式后都获得了大成功。所以我们的限购模式有很强的理论实践支持”。 王韬缓缓扶额，“张总，我觉得限购制度可以再考虑一下。我们这种小破店，买个奶茶还要凭证件限购，你不怕把顾客都劝退吗”？ “小王，我认为你也主要缺乏一种王者精神”，张开说。 “做生意，不能束手束脚嘛，既然这种模式经过市场证明前途是光明的，我们就要大胆尝试啊——即使过两天可能出现小部分客户流失的情况，这也只是黎明前的黑暗、成功道路上的暂时波折。你要相信，只要我们坚持做下去，就总会成功的”。 这一番话听的财叔心潮澎湃，拍手叫好。财叔崇拜地说，“张总，您又说到我的心坎儿里了，我百分之百赞同限购模式”！ 财叔转过头，竟然开始劝王韬，“小王，年轻人思路不能太古板，我觉得你应该好好向张总学习，学习如何把思路打开”！ 王韬好像笑了一声，这情景实在太荒诞了，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那么这件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吧，期待大家明天的表现”！张开笑的一脸满足，用力地拍了拍王韬的肩膀，大步走出了奶茶店。 垃圾奶茶店效率慢还限购？张开边想边不由得笑出了声。 试想当明天那些女孩，在苦苦排了五个小时之后被告知只能凭证件购买一杯的情形，一定是绝美吧？ 然后她们就会恼羞成怒地去网上发帖子咒骂、打一星差评。 这样下去还怕不凉吗？ 只怕到时候凉的透透的，一千个王彩铃带货也带不起来了吧。 哦哈哈哈哈哈，一切尽在张总掌握之中。 PS:感谢‘母猪的产后与护理’大佬投推荐票，嘻嘻。 第17章 老板，我爆个料 深夜，睡梦中的张开忽然被一通神秘电话惊醒。 电话那头信号虚弱，偶有回声，通话者是一位幼女，她语调低沉、鬼鬼祟祟，多半是来自卫生间之类的角落。 “歪，张开哥哥，你好”。 “我是财保健的女儿财多多，我现在有一个惊天大秘密要向你揭发”。 “啊，是多多啊”，张开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轻声薄责，“说话就说话，你搞什么大喘气儿啊，吓死我也。再说大半夜你不睡觉干嘛啊”？ “实在抱歉”！多多很有礼貌地说，“但这件事憋在我心里太长时间，我实在是不吐不快，所以必须要打电话告诉你”。 “据我的长期观察，财保健很可能已经得上了不可抑制的精神病”！ “财保健经常大半夜在客厅走来走去，一会儿说，一会儿笑，情绪到了还能嗷地一声蹦起来，非常吓人。不但打扰人正常作息，而且还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 “邻居都不乐意了，来找我妈投诉，我们很为难”。 “影响很不好。不是一般不好是非常不好！我妈都气病了”！ “你妈？……”张开忽然后背一阵发凉，“你妈，是和财叔生了你的那个你妈吗”？ 多多的语气理所当然，“那当然，不能还有谁”？ 短短八个字，听的张开心一惊。 张开克制住头皮发麻的感觉，缓慢地询问，“可是你妈……不是已经去世了吗”？ 张开说的也是实话，从一见面财叔对奶茶店装饰的描述中，可以推断出她的爱妻已经离世的讯息，难道财叔这个老实人撒了谎？ 张开的话音未落，突然在电话那一头传来了中气十足的叫骂声。 那头卫生间的门被唰地一声撞开。 “财多多，册那！你个小比样，你大晚上躲厕所里装神弄鬼地想吓死你亲妈啊是不是。你个小姑娘整天不学好，你亲爹的狗德行你学了十足十——赶快给我滚回床上睡觉”！ “好的，妈妈”，多多顺从地说。一边悄悄地把手机往衣服里塞，殊不知这欲盖弥彰的小动作被她的亲妈给逮了个正着！ “哦哟，大半夜的不睡觉是跟谁在通电话哪”！陶中秀惊喜地夺过手机，对着屏幕大声吼叫。 “歪，你谁啊？对我们家多多有什么企图？说”！ 张开被吼得虎躯一震，不过还是客气地说，“财大嫂，我是财叔奶茶店的新老板张开，你们家多多刚才打电话跟我说财叔在家里好像有点不太正常，他没事吧”？ “哦呀，你就是那个新老板是哦”，对面中年妇女的语气突然一百八十度地柔顺下来。 “失礼了，我是多多的妈妈噢。不过你不要叫我财大嫂，难听的嘞。叫我陶中秀就好。财保健那个老港卵是老德行啦，不足为奇，哈哈，你是他的老板吧，你怎么盘下了这么个店哦～我跟你讲～你上大当了”！ 大当？什么大当？ 张开忽然一阵狂喜，难道说这个奶茶店背后另有隐情？张开的脑子开始不听使唤地脑补财叔背后的一百种剧情，如果他幸运地踩到了一颗雷，那他岂不是要赔了个底儿朝天？ 那可真是太好了！ 张开在这个夜晚突然睡意全无，他捧着手机兴奋地追问，“大当，什么大当，陶阿姨，你给我讲讲”！ “喔唷，那糟心事多的嘞，几句话根本讲不完”，陶中秀在电话那边长长地打了个哈欠，“你明天白天有空伐？不如咱们约个时间好好讲一讲”。 “有空，有空！我全天都有时间”！ “好的噻，那咱们明天下午三点钟见吧，在和平广场对面那个蒸功夫”。 “好的，陶阿姨，咱们明天下午三点蒸功夫见”！ “好的，拜拜”。对面啪地一声挂掉了电话。 财叔背后果然另有隐情！ 张开很兴奋，他兴奋的想立刻下楼去跑两圈，可惜现在是大半夜。 张开腿一伸，躺回枕头上。 今晚，注定是一个难眠的夜晚！ …… 陶中秀在下午三点钟来到蒸功夫准时赴约，她看上去四十上下，耳朵上挂了两个黄澄澄的大金环，走起路来一晃一晃。她的嘴角紧紧抿着，右手搂一个菜篮子，空着个那个手呈握拳状，随时准备攻击。走起路来雷厉风行、凛凛生风，令人不可小觑。 “坐吧，张老板”，陶中秀远远地跟张开打了个招呼，开门见山地直入话题。 “财保健那个老港币跟你咒我死了是吧，这很正常。给你讲个笑话，结婚第七年，我们俩同时做了一个梦，梦里我梦见他死了，他梦见我死了，然后我们俩一起在睡梦里笑了”。 “啊，原来是这样”，张开遗憾地说，“我不知道你们夫妻感情这么差”。 “还凑合，我和财保健婚姻的本质就是一个经济联盟。不过总体来说财保健是我的负资产，他在我的生活中百分之七十的时候只能起到扫兴的作用”。 “哦呦，我好兴奋，对不起，我是不是有点失态了。但我今天真的很想一吐为快，你不会嫌我吵吧”？ “不会！完全不会！请尽兴”，张开愉快地说，他竖起耳朵，听听陶中秀究竟能给他带来什么大料。一房二卖？非法转租？违章建筑？还是住宅转商用？ 任何一条都可以够他扭盈为亏了，张开忍不住搓手期待了起来！ “那我开始了”，陶中秀嘬了一口柚子茶，清了清嗓子。 “作为家属，我要大义灭亲。我强烈建议你要把财保健辞退”。 啊？？？！ “财保健跟你说开奶茶店是他梦想对伐？哈哈，你被他骗了。财保健的梦想其实是逃避生活，躲避上班”！ “财保健之前还开过烧烤店、地沟油串串店，开过网红蛋糕店，主营脏脏包，写过网文，去秀水摆摊卖过贴牌货。哈哈，无一例外全部以失败告终。他就是什么有热度就脑袋一热去跟风，四十多岁了，一事无成，整天不做正经事”。 “上个月女儿开家长会，财保健开完家长会回来眼圈儿红红的，躲在房间里咔咔啃女儿的薯片，问怎么了也不说。哈哈，我知道他是伤心了。人到中年，看别人人家长珠光宝气，事业有成，开保时捷享受生活，财保健还是那个屌丝样，皮松、虚胖，腰围呼呼涨，一下子就精神崩溃了一刚”。 …… 陶中秀兴致勃勃地讲着，张开却越听越迷惑。他忍不住打断了陶中秀，“陶阿姨，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些吗”？ “是啊”，陶中秀的得意还粘在脸上，“财保健就是这么一个轻骨头，你赶紧把他开除了算了，我在钢铁厂给他找了个工作，一个月2300，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安安分分地去上班”。 张开稍感无语，“陶阿姨，财叔在我这里干的挺好的，店长每个月基本工资一万还有提成，我打算长期聘用他的”。 “财保健？他怎么可能做的好”？陶中秀大笑，“财保健干什么什么不行，赔钱最在行，你让他给你当店长，早晚被他赔死”。 赔钱？ 张开脑子里的一根弦立刻绷紧。 不得不说，他今天还是有收获的，陶中秀启发了他。 他怎么忘了，那个奶茶店在财叔经营的时候是凉的一塌糊涂。是他接手了之后，改变了一系列经营计划，奶茶店才突然火爆了起来。 如果当初不插手，让财叔一直经营下去，应该很快就能把本赔光吧。 看来有些事，必须得专才专用才行。张开忽然看见了财叔的价值。 立刻放权给财叔，让他全权经营奶茶店，刻不容缓！ 张开拎起公文包，撇下原地发愣的陶中秀，大步向奶茶店疾奔而去。 第18章 大胆地遵循着你内心的想法去做吧 自从推行限购模式之后，奶茶店门外排队的顾客肉眼可见地减少了。 看来此举已经成功激起了顾客们的逆反心理，张开心里一喜，好讯息，照这样下去离倒闭就不远了！ 张开三步作两步跨上台阶，冲进奶茶店里，对着财叔招手。 “财叔，财叔”。 “哎，张总，来了”，财叔放下奶茶桶，双手在衣服上抹了两把，急匆匆地从操作台后小跑出来。 墙上的报时钟忽然划过五点。 “哦！张总，到点了，我先把顾客们清理一下”！财叔向张开局促地挥手，然后像上了弦的发条，绕过卡座，直直地冲向大门口。 “不好意思，下午五点了，我们店要关门了”，财叔对门外排队的顾客们说。一边说一边把门上挂的小牌子从‘营业中’翻成‘歇店’。 “这是怎么回事”？没喝上奶茶的顾客们心态立刻炸了，有些人已经排了两三个小时。 “哈哈，不好意思，这是我们店的规定，没喝上的可以明天再开，凭号码牌可以插队”！财叔一边笑呵呵地说，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叠号码牌分发。 “去你的吧”！部分恼羞成怒的顾客打翻了号码，悻悻地甩头而去。 有人临走前不忘放下狠话，“垃圾奶茶店，毫无敬业精神，谁再来谁傻逼”！ 张开在卡座上冷眼旁观，满心欢喜，到点下班，限时营业，是他前几天新推出的模式。果然甫一推出，就遭到了大规模的恶评，这样下去，很快就可以把路人缘全都败光。 财叔憨笑着走回店内，搔着头说，“张总，其实我可以像别的店那样工作到九点的”。 “那样绝对不行”，张开语重心长地说。 “财叔，钱是赚不完的，现在的社会风气都被996带坏了，有没有人想过，这种社会风气究竟会对人们的心灵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会对员工的生活造成多大的伤害～啊”！ “所以拒绝加班，从你做起。到5点了你就可以走了。不过今天你得留一会儿，我有话要对你说”。 财叔心里一暖，自从张总接盘以来，他已经被张总浓浓的人情味感动得死去活来无数回。张总，好老板啊！宁可不挣钱也要保障员工的福祉。 “哦，张总，您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财叔搓着手，做洗耳恭听状。 张开宽厚地拍着财叔的肩膀，“财叔啊，以后这个店的管理权就全部交给你吧”。 “啊，张总！您说什么”？财叔一惊。 遥远夕阳打在张开的脸上，张开笑的一脸宽和。 “财叔，我是说，这个店要全权交给你经营了，我不会再干预店里的日常经营活动。以后你就大胆地遵循你内心的想法来经营吧，这也是店长必须学会的事情”。 “啊！张总”！财叔激动地握住了张开的手，热泪盈眶。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我不会辜负您的信任的”！ “嗯嗯，没事，财叔，言重了”。 “那我走啦”。张开拍着财叔的肩膀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离天使投资系统结算的日子还有5天，这15天里，奶茶店已经为张开赚了近4万块的净利润。 事到如今，张开果断放弃了薅光16万元的妄念。如果能够及时止盈，那么还可以有4万的亏损，那么他成功薅到8万块的预算还是可行的。 8万块，也不少了。 买不起高配的电脑，换个好一点的显卡，还是可行的吧。 就看接下来关键的最后五天了！ 张开有预感，这次财叔不会让他失望。 …… “小王，往里边一点，再往里边一点”！ “冲刺”！ “哈哈～好了，舒服”！ 天阶大厦十六层，宽阔明亮的办公室里，张开和王韬在全神贯注地打游戏。 “哈哈，又赢了”！张开满足地躺倒在椅背上，感受到了氪金皇族的空虚。 趁时间还没结束，对面的玩家在公屏上聊天。 “娇娇，喝奶茶去不去”？ “好啊，哪一家”？ “礼拜天大街巷子里那家奶茶，很火爆的”。 “喔，是王彩铃助阵的那家吗？是不是要排好长的队？哈宁哦，虽然挺想喝，但我不想排队”。 “哈哈，我喊我老公大清早去排队了，现在正好，来不来”？ “嘻嘻，个么好呀，来了”！ 张开的余光刚好扫到屏幕，于是他像触电一般地弹起来，惊恐地看向王韬。 “他们说的那家奶茶店，该不会是咱们的奶茶店吧”？ “不会吧”，王韬说，“您不是已经把王彩铃拉黑了吗？可能是另外一家”。 “我有极其不好的预感”，张开趴到键盘上打字，“是哪一家”？ 消息刚发送完，屏幕一闪，时间到！所有玩家被强制退出房间了。 张开眼前一黑。 “小王，小王！我现在感觉很不好，快，陪我去一趟奶茶店”！张开急促地说，抓起衣服冲出门外。 …… 离奶茶店还有一个拐角的时候，张开已经感受到了人声鼎沸的热烈气氛。当他忐忑地拐进巷子里时，看见了他前所未见过的盛景。熟悉的京腔儿京韵儿扑面而来，浓重、强烈，搭配着满脸喜气一窝蜂拱在一起人山人海似的人群。张开脚下一个支撑不住，险些跌倒。 缓过来的时候，张开一个箭步冲开人群，直直冲进了奶茶店，揪住了正在搅拌巧克力的财叔。 “财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开惊恐地指向奶茶店不远处的空地，王彩铃俨然已经在那里搭起了戏台。 “哦，张总，您不要太兴奋”，财叔喜滋滋地擦着手说。 “自从您让我自主经营后，我放开了手脚，请来了著名网络艺术家王彩铃小姐为咱们站台”。 “王小姐听说是您的事情后，二话不说就来了，不收一分钱”。 财叔神采飞扬地说着，往后一指。操作台围了五六个女孩，财叔说，她们都是王小姐请来的，熟练老手，极大了缓解了奶茶的产出压力。 张开感到头一昏。 从操作台后笑嘻嘻地绕出来一个双马尾女孩，双马尾对张开竖起大拇指。 “张总，我听说过了。咱们店里面搞限购、饥饿营销这一套是您想出来的吧。您实在是太高了，顾客们被您吃的死死的，现在都争着抢着排队过来呢”！ “谢谢，过誉了”，张开艰难地说。 “要不是王小姐，我们店的人气也不会这么高。你们几位的工资，我会双倍打到你们卡上的”。 “哎呦，那可千万别”！双马尾摇着手说，“咱们姐妹一听您的品行人格儿，都打心眼儿里特别佩服您！怪不得彩铃儿崇拜您呢。张总，现在像您这样儿的良心好老板真不多了。咱们就是顺便搭把手，绝不收费”！ 双马尾一边说，一边电风扇似地扭着脖子往后转，“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 姐妹们齐声高呼，“是”！ 张开一下子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口，他长长地深呼吸，挤出一个假笑，“我谢谢你们”。 财叔喜滋滋地围着张开，“张总，您今天来有什么指示”？ “哦，没什么事财叔，我就是顺便过来看看，现在我要走了”。 “诶，好嘞”！财叔殷勤地说，“我送送您”。 店外面四个大音响立体3D声持续输送伴奏，王彩铃在舞台上卖力地蹦着，喜庆的歌声响彻小东湖。 “嗯啊～冷啊冷～嗯啊～疼啊疼～嗯啊～哼啊哼～” “我～的～心～哦” “嗯啊～等啊等～嗯啊～梦啊梦～嗯啊～疯啊疯” “请！你！拿！了～” 财叔陶醉地说，“多好啊，张总。这下子排队的顾客也不无聊了，可以观赏歌舞”。 “您看他们多高兴啊”！ 张开闭着嘴不发一言，这样脸色铁青地走到了巷子口。 “张总，我看您怎么不太高兴啊”？财叔大量着张开的神色，担忧地问。 “没有，我很高兴”，张开虚伪地说。 “这就好”，财叔长舒了一口气，“今天光一上午的流水就有一万二，卖的这么好，咱们都应该开心才对呀”。 财叔看张开还是没有多大反应，于是模仿起了台上的王彩铃，对着张开拍起手。 “嘻唰唰、嘻唰唰”！ “喜唰唰、喜唰唰”！ “你～我～好！像！” 张开闭上眼睛说，“让我死了吧”。 …… 终于到了系统结算的日子。张开怀着考试放榜的心情召唤出了系统，虽然他已经不抱多少希望。 【天使投资系统～第一周期结算】 【宿主：张开】 【盈余比1:0.01；亏损比1:2】 【现在宣布结算结果！】 【系统投入资金：80000】 【第一周期盈利：】 张开的心突突地跳着，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两秒后，紧张地睁开。 【第一周期盈利：80000】 【盈余：0】 【系统资金：80000（↑0）】 【个人账户：2300（↑0）】 0？！ 张开握紧拳头。 居然是、0耶！ “张总，喜讯”！王韬捧着账本小跑过来。 “这个月的净利润算出来了，整整八万块！哈哈，你要请客”！ 呵呵，张开嘴角牵动了一下，笑容牵强。 “诶，张总，您怎么了”，王韬担忧地询问。 “不到一个月就把8万块本钱挣回来了，照这个形势以后每个月都是净赚了，您怎么看上去不太高兴呢”？ “高兴，我心里美的很”，张开咬着牙强颜欢笑。 “这就对了”，王韬微笑着合上账本。 “工商局那边，法人变更登记已经走完了。从下个月开始，就需要我们自己支付房租、水电、物业这些杂项了。我大致估算了一下，均摊下来，奶茶店以后每个月的纯利润差不多6万块”。 张开心里也在飞快地盘算，6万乘以百分之一的盈余率，他每个月能拿到手的总共能有600元。 600元？ 在起点搞全勤吗？ 张开的心在滴血，他感觉自己整个人在缓缓裂开。 财叔注意到了张开这边的形势，很有眼力见地走过来，手里端了一杯张开最喜爱的大白兔鲜奶。 “张总，您可真是一位营销鬼才，谢谢您，这个月终于挣到钱了，我可以请老婆和女儿吃顿好的了”。 “别客气，财叔，有这样的结果都是因为您的努力”，张开情绪复杂地说。 虽然他没有成功赔到钱，但这件事给财叔的生活带来了一定程度上的改善。 那么，这勉强也算成一件好事吧。 可张开的心还是好痛，因为本来，能赔好多钱的！ “财叔，以后的日子里也要继续加油哦”！张开勾起手臂，攥起拳头，决定用心酸微笑去翻越了这一篇。 “嗯嗯，共同加油”！财叔抬起手跟张开碰拳，笑得一脸真诚。 第19章 张总继开奶茶店后的另一大胆举措 晴朗的早晨～岁月静好。张开在双人大床上悠悠转醒。 张开哼了一声，召唤出系统。 【天使投资系统，竭诚为您服务】 【宿主：张开】 【盈余比1:0.01；亏损比1:2】 【恭喜您在上一轮投资中获得惊人战绩，本轮成功解锁三个大类选项，不同大类对应不同档位的资金和周期】 【第二轮您想继续投资哪个行业呢？A文娱 B游戏 C餐饮】 哈哈，让我康康。 张开想了一下，首先排除了游戏。现在游戏出版号缩的越来越紧了，虽然做游戏是挺容易赔钱的，但要是连一个赔钱的机会都搞不到，那岂不是一场空欢喜？ 哈哈，不要，果断拒绝！ 至于文娱和餐饮，张开在经过权衡之下还是觉得后者比较靠谱。 餐饮业走的是客流量，薄利多销，前期投资巨大，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回本。而文娱业不确定的因素太大，搞不好站到了风口，一下子被吹起来，那就悲剧了。 那么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吧！ “我选择C，餐饮”！ 【讯息收到，下面为宿主发放第二轮天使资金】 【系统资金：1000000】 ？？！ 张开眼前一花，他眯着眼睛来回数了5遍，确定他没数错。 6个零，一百万？ 不是做梦。 【个人账户：2300】 【第二轮结算周期：30天】 【温馨提示：礼拜天大街上已经有商铺准备腾出，宿主可速速前往接盘】 哦哈哈哈哈哈，张开猛吸了一口气，大笑了出来。 稳了。上一轮的奶茶店盈利完全是一个意外，这一次绝对不会出现那种状况了。 哪家餐饮能在一个月内挣到100万啊？ 保守估计这一轮起码能赔50万。 按照系统1:2的赔付比，也就是说，这一轮结束张开可以拿到100万。 额哈哈哈哈哈，张开从弹簧大床上一跃而起，抓起手机给王韬打去了电话。 “外，小王，快来礼拜天大街，有活儿来了”！ “哈哈，搞快点，搞快点。咱们十点钟在花蛤银行大门口见面，不见不散”！ …… 王韬捧着两杯咖啡风尘仆仆地小跑过来，递给张开一杯。 “张总，这么着急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啊？又找人上分啊”？ “不是，这次是正事”，张开抿了一口咖啡，愉快地说。 “我已经准备正式进军餐饮业，首要任务是物色一家合适的商铺，这也是我叫你来的原因”。 “张总，您要进军餐饮业啦”？王韬很好地掩饰住了自己的惊讶，用尽量平和的口气询问道，“那您打算投资什么方向呢？棒式炸鸡店？饺子馆？还是串串香”？ “都不是”。张开竖起食指，徐徐摇晃。 小成本的店铺根本无法承载100万的资金，他要开的必须是一家大型餐饮企业。 张开清了清嗓子，愉快地说，“我打算开一家大型餐吧，正餐与休闲氛围结合，主打经营多国料理。哈哈，怎么样，这个创意是不是炸裂”！ “我是有被冲击到”，王韬诚实地说，“张总，开餐吧不是开奶茶店，这种大型餐饮短时间是很难收回成本的，而且您也没有这方面的相关经验，您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比较妥当”？ “哈哈，不用考虑”，张开豪气干云地挥手，“谁一开始开店是有经验的呢？我算过了，今年是餐吧炸裂元年，大趋势稳中向好，各种布局数十年，今年终于要爆了，比融资盘刺激。顺天而生，逆天而亡，我们要抓住形势，必能赔的血本无归”！ “啊，张总，您说什么”？ “哈哈，我是说咱们应该去看房了，我已经约了链子地产的房店长，十点十分准时到店，咱们现在过去正好”。 张开顺手把喝完的咖啡丢进垃圾桶，整理一下发型，轻快地携同王韬朝斜对街的地产中介迈进。 链子地产的房店长早已经守候在门口，看见张开徐徐走进，殷勤地上来问候。 “喔唷，张总好！您早上一打过来电话，我们店的员工立刻行动，果然迅速锁定了一家非常合适的店面，就在礼拜天大街！请您进来详谈”。 “哈哈，好的，辛苦房店长”，张开礼貌地说，昂首走进了链子地产小会客厅。 …… “礼拜天大街38号”？ “是啊，就是这里，您二位详细看看”，房店长摊开资料册，对着王韬笑着补充了一句，“这个店面跟张总电话里提的要求完～全～符合”！ 王韬翻着资料册，疑惑地说，“可是我怎么记得，礼拜天大街38号原来是一家食杂铺啊”？ “就是顺风食杂铺”，房店长拍着手说，“后面连着原大型娱乐城‘花红柳绿’，老板年前就干不下去，回肥东摊煎饼果子了，他的老本行。房东把隔断打通，现在两家店是一家店了”。 “张总您要选这里真是选对了，环境优雅、价格实惠。三层花园洋房，新式建筑，占地面积2000多平，地方大的嘞一眼望不到头！哈哈，就是这么大。您要开餐吧是吗？正好上个老板留下一大堆破烂都堆在那儿，装修都没拆。您接盘后正好无缝衔接，房东说这些东西都不管您要钱，哈哈，您有福了”！ “确实不错”，张开满意地端详着样图，他有一点心动。 “我觉得可以，那么房店长，咱们现在就去看房吧”。 “哈哈，好的张总，您真是个爽快人”！房店长说干就干，立刻帮张开拎起包，准备去拉会客厅大门。 “且慢”！王韬拦住了房店长。 “我有话要讲”！ “张总，礼拜天大街38号这个地角不好，不能要的”！ 王韬态度很激烈，房店长突然露出较为尴尬的表情，于是张开好奇地停住脚步，问道，“小王，怎么回事”？ 王韬说，“哈哈，房店长刚才提起礼拜天大街38号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对，现在终于想起来了”。 “38号后面那栋大花园在城中村啊，夹在烂尾巷里，周围环境很差，很难招揽顾客，所以一直干什么黄什么”。 “之前那里面开过菜市场、外贸尾单批发城、杂牌电脑城、北方饺子王、星爸爸咖啡馆、国际知名快餐铁拱门，无一例外全都黄了。持续时间最长的是铁拱门，干了半年，剩下的几家都不超过两个月就全倒闭了”。 “咱们要开店的话，选个正对大街客流量大的，38号那种，典型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能要”！ 王韬越说，房店长的脸色就越差。而张开却暗暗开心。 位置不好，吸引不到顾客？连铁拱门都失败了？ 那不正是、他期待的地方吗？ 张开心里一喜，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房店长吓了一跳，他哆嗦地向张开鞠躬，“张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隐瞒的。我再给您推荐另外一家吧”。 “不用再找了”，张开愉快地大手一挥，“我喜欢这个店铺，这个单子我要了”！ PS：嘻嘻，谢谢‘ps宝儿姐’打赏 第20章 热烈庆祝王吧正式开业 “张总，您的眼光真不错”，房店长一脸喜气地夸赞，指着面前的飞檐列栋，“您瞧这大匾额、这大柱子、这外观，多气派啊”！ “以后您开业了我必须得来您门口合个影”！房店长说着，从腰间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礼拜天38号大连栋别墅的庭院在张开面前徐徐展开。 “嚯，这地方是挺大的”，张开赞叹。 “我没说错儿吧”，房店长喜滋滋地说，指着草坪，“这地上的草都是真草，一根根种的，不是假草皮”！ “不错”，张开满意地点头，在房店长的指引下向前走，走进了号称占地面积2000多平的一楼室内。 “哇”！ 刚一进门，张开和王韬都不约而同地叫起来。 太大了，是那种无遮无拦、一览无余的大。这种场面只能让张开联想到足球场、家具城的仓库，或者是大学城里的五校联合大食堂。 “先别惊讶，我开灯了您再看看”，房店长呵呵笑着，摁开了遥控开关。 全楼的灯光唰地一下一排排亮开，像火车列队一样，整个大厅灯火辉煌、交相辉映。大厅一楼原来是个酒吧，一应设备俱全。最夸张的是横亘在大厅中后方位置的大T台，T台后设置巨幅无切割大屏幕一个，在灯光下非常魔幻。 “太震撼了”！王韬捂着心口说，“张总，您要把店开在这儿得赔死吧”。 王韬转头看向房店长，“房店长，这一个月租金得多少钱”？ 房店长微微一笑，“我以我的职业道德保证，这个排场、这个地段，它的价格绝对不算昂贵”。 “张总，下面我简要为您介绍一下一楼的设施”，房店长笑呵呵地四处比划。 “一楼总共有水晶大吊灯64盏，有8种可变光色。室内升降舞台设备一套，大师级灯光音效，就是您前面那个了。真皮沙发60个，桌子700个，座椅1000个，餐具1500套。另外西边那一长排是柜台，什么冷藏柜、贮酒柜之类的都是齐全的——全是上个败家老板留下来的”。 “真是不错”，张开说。 房店长笑得春光满面，“对吧，张总，这地方合您眼缘也是它的福分！我再带您上二楼逛逛去”。 房店长又一按遥控，张开面前的一堵墙上突然出现了红色数字，几秒钟后听见‘叮’地一响，那面墙刷地一下当着张开的面开了，墙里边是一栋电梯。 “天呐，现在的电梯都做的这么隐蔽啦”？张开在房店长的引导下走进电梯，感到惊喜又惊奇。 “这是嵌入式建筑，高科技”！房店长笑着说，“这栋楼里面总共有四辆这样的——待会儿我都给您交代清楚。设计师特意从美丽国请来的，给他们副总统盖过房子，这电梯专供像您这样的大人物出入，要的就是这么一种出其不意、神出鬼没的感觉”。 “普通客人的通道都在西边儿”，房店长手向外面指着，“您进来时候经过的那一长溜儿电梯间，就是给他们留的。有想走楼梯的，也可以走楼层之间的大台阶，一层二百多级，一个台阶高二十公分，全部选自实心大黄杨，巴洛克风格，累死他们丫的，哈哈”。 房店长眉开眼笑地说着，电梯门又刷地一下打开，他们来到了二楼。 “哎，张总，您慢点”，房店长抢在张开身前用手堵着电梯门。 张开信步迈入二层，惨蓝色的灯光像光剑一样齐刷刷地照在反光地板上，炫得张开有一下子找不着北。不同于一楼的富丽堂皇、二楼主打迷幻风格。 “嘿嘿，您往这边儿走。小心别被灯光闪瞎了眼”，房店长周到地带路，边走边说。 “这二楼原来是KTV，后来拆了一大半，剩下60多个包厢，有大有小，隔音一流！包厢里就算关十只大叫驴一起嚎外面也一点声听不见。东边那一面就全是空地了，到时候看您怎么安排吧。打乒乓球、搓麻将、投影、射飞镖都可以！旁边儿这两排鱼缸原来是养热带鱼的，现在都死光了，您也不必看了”。 “二楼的重头戏就属咱这大舞池子了”，不知不觉，张开已经走近一个硕大的舞池边缘，房店长一按钮儿，那动次打次的音乐就响起来。 王韬立刻捂住胸口，“房店长，咱这音效也太立体了吧，听的我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立刻燥了”。 “燥就对了”！房店长兴奋地说，“咱们的音响全是杜比环绕声，电力拉满，全方位轰炸你的大脑，顶级享受”！ “张总，我建议您体验一下咱这大舞池子，可容纳3000人，中间舞台是震动的，弹弹的，像蹦床一样”。 房店长一边说一边摇起来，脸色兴奋。张开也很兴奋，就这条件设备，每天放着不动就是在烧钱，用不了两个月肯定赔死了。怪不得谁投谁亏本呢，哈哈。 “不必体验了”，张开正色，“房店长，咱不是还有一层吗？直接去第三层吧”。 “好的”，房店长略微亢奋表情一下子恢复正常，遥控一按，摧人心脾的音乐就全停了。 “张总，进入第三层之前您可得准备好”，房店长严肃地说。 “啊？房店长，你这**装的我挺喜欢”。 “不是装逼，我保证，您看到第三层一定会震惊的”，房店长这样说着，打开了升降台。 第三层的景象徐徐进入张开的视野，张开果然‘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礼拜天大街38号的第三层，是一整层露天花园。绿的一眼望不到头。 “这一层从未有人承租过，所以它保持着最无暇的状态”。房店长自得地说着，搀扶着张开走下升降台。 “这第三层露天花园的景致，大约连凡尔赛宫也可比得上了，您看见那架大钢琴了吗？到了晚上就会有钢琴家为您演奏，而您在花园里吃着羊腿鹅肝，配上钢琴曲，足不出户即可领略法式风情，真是顶级享受”！ “那两个露天游泳池，其实是两个温泉，全天24小时循环净化恒温，绝对私密，绝对清洁。您可以一边泡温泉，一边俯瞰咱们角瓜盛景”！ 房店长这样说着，一边引领着张开走到花园一角，张开往下一看，果然角瓜市的景象尽收眼底。几条烂尾巷交相辉映，黑车和三蹦子们密密麻麻地堵在红绿灯口，两边的街道上各自堆满小黄车。 房店长清咳了一声，“如此恢宏的建筑，选在这样的地角，所以才是奇货可居啊”。 王韬摇着头笑，“这种店面建在城中村里，肯定不好租啊。能把别墅装成这个样，房东也是个土豪了。房店长，谢谢你让我开眼了，我们走了”。 “哎，小王，你要走吗？走去哪儿”？ “回公司啊，张总。难不成您脑子抽了要租这个店面啊”？ “不错，我正有此意”，张开笑着说，“房店长，你可以拟一下合同了，这个店铺我租了”。 “张总，爽快”！房店长大喜过望，“那您二位先在这看着，我先回趟公司，一会儿来接您”。 “嗯嗯，你忙”。张开笑的一脸矜持。 “张总，您真是壕无人性啊”，王韬露出叹为观止的表情，“您把这盘下来，是打算开餐吧还是开影视城啊”？ “小王，做企业要有大菊观嘛”，张开和气地拍着王韬的肩膀，“这个地方虽然地角是偏了点儿，但环境多好啊。作为企业的一员，在这样优美的环境下工作是多么幸福”。 “我打算正式在这里经营餐吧，并任命你为本餐吧的吧长”。 王韬好像笑了一下，“多谢您的抬爱，您打算给这餐吧起个什么名啊”？ “就用你的姓好了”，张开不假思索地说。 “餐吧的名字叫王吧”。 PS:谢谢简单大佬10票推荐，嘻嘻。 第21章 我来享福了 链子地产潜水区门店今天因为迎来了一位贵客而蓬荜生辉，礼拜天大街38号那栋商铺，终于有不嫌晦气的土大款儿愿意接盘了！此举可谓解了潜水门店全体员工的一个心腹大患。 此刻，两位店长和所有的店员们都满面含笑地站着，共同见证这令人激动的一刻。 房店长把合同本摊开到签字的那一页，小心翼翼地交到张开手里，语气振奋，“张总，礼拜天大街38号的连栋大别墅，给您讲好的价格是一个月租金55万，一年期，不收押金，月首结清即可。另外您是贵客，这一单的中介佣金也给您免了”。 张开轻轻挑眉，“一个月55万”？ “是啊”，房店长陪着笑说，“这样的气派，这样的腔调。要不是碰巧选在了这样的地段，一个月没有400万是根本挡不住的，房东还特意跟您打了折，您拿到手是惊爆价了”。 “不是，房店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张开说。 “我是说，这个铺面一个月只要55万，会不会太便宜了？我再给你涨十万吧”。 房店长厚厚的嘴巴张成了O型，“哪能？张总您说笑了”。 “价钱已经定下来，不能改了”。 “好吧”，张开遗憾地叹了口气。 看来房租花掉55万已经是极限，不过想一想，光一项房租就能把100万资金全部赔掉，也不太正常。 解决了55万，已经很好了。 剩下的45万，就凭借自己的努力赔出去吧。 “房店长，我觉得这单的中介费我还是应该正常结给你。毕竟你替我忙前忙后，这个钱你不收下，我会觉得过意不去”！ 房店长笑的花枝乱颤，“张总，您真是太客气了，您是我接过的最不磨叽的客人了。我老实跟您交个底儿吧，租赁单按行规是0.5%的佣金，您这一单佣金总共才2750，我还得跟公司对半儿劈。交完税统共也不剩几个子儿了，不如就送您一个人情算了”。 既然房店长这样说，张开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迅速拿起笔签了合同，把账打到了中介账户里，交接了钥匙。 “好了，张总，咱们租房的手续这就全办完了。祝您一切顺利，顺颂商祺”！ 其他的中介也对着张开一齐鞠躬，“张总，祝您一切顺利，顺颂商祺”！ “嗯好的好的，谢谢大家，请留步”，张开潇洒地挥手，大步走出了潜水门店。 中介们一脸笑容地并排站着，望着张开的伟岸背影，心里不约而同地想，这个老板，这次能坚持几个月呢？ 王韬一脸郁闷地在前面走着，张开笑着追上去，“小王，怎么，不高兴啦”？ 王韬转过身说，“张总，我觉得您今天的行为实在是太轻率了”。 “非常欠考虑”！ “脑袋一热要开餐吧，就立刻租了一个五十几万一个月的商铺，您有完整的经营计划吗？您知道下一步应该干什么吗”？ “啊”，张开有一瞬间找到了上课提问答不上来的感觉，“这个，我还真没有想过”。 嘻嘻，反正一开始就是奔着赔钱去的，想什么想？直接莽就完了！ 王韬看着张开，幽幽地叹了口气，“是吧，有钱也不能这么乱花吧”。 外面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张开亲切地揽住王韬，“小王，咱们去团建吧”。 “团建？咱们公司不就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吗”？ “谁说两个人就不能团建啦？我觉得有必要增进一下我们的感情，其实也不是增进感情，主要这是一个重点的花钱方式”。 王韬：？？？ 张开大笑，“今天天色不早，本张总看了一上午房子也已经饥肠辘辘，咱们去吃好吃的去”！ 张开伸出手，当街拦了一辆出租车，给司机师傅报了一条以消费高昂闻名的商业街，司机愉快地载着他们极速前往。 王韬露出无语的表情，“张总，您这是团建吗？我看您是自个馋了想吃点好的吧”？ “哈哈，有些事情就不要揭穿”！ 吃什么？吃什么？ 张开一路飞快地盘算着。 吃火锅吧？潮汕风情，牛肉鲜的一匹，配手打牛肉丸、再来一杯珍珠奶茶，顶级享受！可惜黄海路上只有水底捞。 水底捞绝对不行，雷声大雨点小，一百个服务员围着你转，实际人均消费230。钱花不出去，哪能？ 那条街上日料倒是蛮多的，但日料也被张开迅速地排除。 撒钱日料馆子普遍架子大的一逼，要预定，不预定不让进。让随便进的消费又拉不上来，炸虾炸猪炸海鲜盖浇饭这样的东西能有多贵？吃完了油满满地糊心里一层，什么是猪油蒙了心的感觉，那就是了。想要多花钱只能吃生东西，惨古！ 法餐更不行，这东西逼装的更大，实际上给你的都是什么？鹅的脂肪肝、红烧野鸭、烤蜗牛！毫无人性！可爱蜗牛宝宝的正在养成中，被抓起来一锅炖了。主要是吃完了一嘴大蒜味。 想来想去，只有咱们正宗角瓜菜才行，满满中华风情扑面而来，家乡的味道。规矩大的馆子也不少，既能吃的好，又能完成把钱撒出去这项任务！ 王韬说，“张总，您正琢磨吃什么呐？我发个言，愚公路上有家好故弄玄虚的馆子，主打附庸风雅风，上世纪情调，只卖套餐，一人3888，全时令菜品，逼装的飞上天了，最适合您这种不差钱的土大款儿。我心里馋的痒痒，还没去过，向您郑重推荐”。 张开喜的直拍大腿，“好啊，小王，正合我意！师傅，咱们调头”！ 彼时车刚刚经过愚公路，司机师傅一打横，把车停在了福寿螺125号的门口。 福寿螺125号是一栋带花园的三层洋楼，老洋房，气派逼人，属于高危建筑！跟张开刚刚盘下的礼拜天大街38号属于一个性质。两个穿中山装的大叔站在门口，看见张开轻轻皱起了眉头。 “请问您二位……”？ 张开轻咳了一声，不动声色地撩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百达翡丽，精品男人，装逼就要这样润物细无声。 大叔眼神掠过，脸色一惊！好一个深藏不露。 张开笑的礼貌而不失客气，“我们两个人刚好路过，想吃个饭，没有预订，可以进吗”？ “喔唷！可以，当然可以！您二位请往里面走”，大叔笑容堆在脸上，给张开拉开了大门。 “二位里面请，我们这里都是独立包间，没有散座的，家宴风格，静谧享受！到我们这里来吃饭，就像是……” “哦，不用介绍了”，张开打断了中山装大叔，“我不是第一次来了”。 此时正好已经走到了包间门口，张开微微一笑，无视背后内心MMP的大叔，拉开了包间大门。 服务生倒上两杯茶。很快头盘和前菜就端上来。 头盘是四道冷菜拼盘，一只粽子，其实是藕，两只春卷、一坨海蜇丝，两块炸鱼。炸鱼很好吃，甜丝丝的、很酥脆。 接着端上来两只海参，服务生倾情介绍，精选十个月大的海参宝宝，来自富饶的胶岛，三小时空运，大海的馈赠。浇上葱油，香死个宁，顾客吃了都说好，张开咬了一口，海参宝宝弹弹的，很开胃。 然后端上来一盘蘑菇炒火腿，服务生说了一大堆名词，听不懂。蟹粉炒虾不错，号称虾仁是用现拆的蟹粉拌的，现在早过了吃蟹时节，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螃蟹，哈哈。 王韬拿起手机怼着桌子一通乱拍，哈哈大笑，“张总，今天跟你沾光了。我今天这个逼装到飞起了”。 张开也笑，“高兴就好，你高兴了，我的钱花出去了，一举二得！咱们这个团建的目的就达到了，以后可以常来”！ 王韬笑的合不拢嘴，“还有下次啊，哈哈，有土豪大佬带飞就是爽啊”。 然后上了两只茶盏，一只里面是虾炖豆腐。服务生殷殷介绍，这虾有来头，是三虾！怎么讲，这里面有虾仁、虾油还有抱籽，正是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被端上桌。张开大惊。 另一只里面是黄鱼，黄鱼上一坨绿绿的菜。服务生说是雪菜丝，自家出产，纯天然腌制七七四十九天，鲜掉眉毛！张开一口没动，怕太天然黄曲霉素超标了，哈哈。 后面又上了一碗炒豌豆，食堂大锅饭水平。一碗松茸炖竹笙，咸咸的，口感炸裂。一大碗黑松露鲍鱼红烧肉盖饭，油气攻心，暴殄天物的组合，舌头缓不过来了。最后是一碗蟹粉狮子头，崩溃，又是蟹粉。 最后是饭后甜品，总共四件。第一件萝卜酥，一口下去猪油的芬芳溢满口腔。第二件桃胶莲子羹，孕妇最爱。第三件豆浆油条，福寿螺名菜，全年持续供应，没话讲了。第四件芋泥糕，实在吃不下去了，哈哈。 张开招手，叫来服务生结账刷卡。吃吃喝喝花销掉的毕竟是少数，张开思考着下一步花钱的手段。 “张总，下一步咱们应该联系招聘公司招员工了”。王韬说。 “招聘”？ “是啊，那么大的一个餐吧，不能指望着咱们两个人干吧”？ “你说的对”！张开反应过来，心里一喜。 哈哈，招聘，还是小王有办法啊，员工一多，这钱不就像流水一样花出去了。 “我现在就给猎头公司打电话”！ 第22章 我来体验一下当评委是什么滋味 晨光照进天阶大厦十六层的会客室，安静、肃穆。十几位西装笔挺的求职者们面容矜持地正襟危坐，等待着考核官——也就是张总的邀请。 张总此刻正在办公室里啃食一只包子，他今天差一点起晚了，不过幸好没有迟到。 “小王，下次不要再给我买这种淮扬大包，个头太大了一刚！赶上秤砣了，一只一斤半”！ “我下次要吃蓝鲸小笼包！小小的那种，猪肉大葱馅，一口一个，入口即化！要记住，不要买错了”！ “知道了张总”，王韬扯过一把面巾纸，面无表情地催促道，“您快点吃吧，外面人家面试的都已经来了”。 “就招几个财务，直接向总公司要人就好了嘛，都是老员工，资历老，业务娴熟”。 “哪能”？？张开把半个包子扔进垃圾桶，抓起面巾纸抹了抹嘴。 张开当然知道直接向亲爹开口最方便，但这样一来，怎么能够享受到当面试官，对着别人评头论足、指手画脚的快感呢？！ 不行，绝对不行。 被别人点评惯了，今天也来体验一番当评委的感觉！ 张开微微一笑，对着王韬语重心长，“小王，我们已经是一个崭新的公司了，所以我们的员工也应该是崭新的才是。不要总想着向父母要援助，不离开怀抱，怎能展翅翱翔”？ 王韬愣了一下，想一想，好像也真是这么回事。 张开大笑着拍王韬的肩膀，“小王，希望从今天开始，你的思想也要焕然一新。好了，请第一位面试者进来面试吧。顺便把窗开一下，散散味儿”。 王韬没有发觉什么不对劲，抱着资料夹出去了。张开趁机掏出两颗口香糖塞进嘴里，顺便翻阅求职者的资料。 五分钟之后，一号选手敲门走进来，张开忽然感到平地一股阴风刮进办公室！ 进来的是个女的，身高约170公分，长长大波浪卷，搭配欧美最潮野鸡妆容，神态昂扬，大衣搭在手腕上，风情、婉约。只见她先伸一条腿，再伸一条腿，迈来迈去一路拧着就来到了张开面前。 张开往后仰，他现在明白了，那股阴风就是这女的身上的香水味！特浓香型！高锰酸钾的芬芳，幸好办公室的窗开着。 “是刘璐璐小姐吗”？张开翻到资料册的某一页。 “是的，张总好”。刘璐璐礼貌地一鞠躬，声音强势中带着骄矜，是个御姐。 “哦，刘小姐坐吧”。 刘璐璐对着张开柔情一笑，把包随意地放到一旁，按着桌面缓缓坐下，大腿微斜，屁股抬高，脖子挺的长长的。 刘璐璐轻咳了一声，“请允许我首先做一下自我介绍……” “哦，不用了”，张开伸手拦住，“你的简历我正在看”。 “好的”，刘璐璐闭上嘴，眼角眉梢溢满得意洋洋，卡姿兰大眼睛假装若无其事地东张西撇着。 刘璐璐的简历极长，足足印了5整张A4纸，张开简略地扫了一眼放到一边。刘璐璐似乎对张开敷衍的态度稍显意外，蹙起秀眉。 “刘小姐是草莓工程大学毕业的啊”。 “是的”，刘璐璐自信地说，“大中华第一等高级学府，双一流院校”！说完又用英文重复了一遍。 “英文水平不错”。 “承蒙夸奖！我曾在爱不列颠留学一年，主修人力资源管理。又在某百强公司实习六个月，全英文交流。留学期间常常出入上流聚会，往来无白丁，耳濡目染！当然，离纯正爱式发音还差儿点”！ 原来是爱硕上等人，怪不得有内味儿了，张开暗暗点头。 “哈哈，但是我们的工作用不上英文”。 “？？！” 张开微笑摇头，没有去看刘璐璐震惊的表情，接着提问。 “刘小姐在大学期间表现比较活跃，曾担任班长、学生会外联部部长、校优秀干部、十佳先进分子等多个职位”。 “是的”，刘璐璐又恢复了得意，“我的领导能力很强，曾组织过校内多次大型活动，例如……” 张开微笑着打断了刘璐璐的话，“不好意思，我没兴趣听”。 “什么”？刘璐璐细声细气地哼了一声，瞪大眼睛，嘴角微微颤抖。 “我是说，这些事迹在我这里不是加分项”。 刘璐璐的手紧紧抠着桌角，她的脸红红的，抿着嘴一眼不发。她不服了，但在辛苦地憋着。 张开微微一笑，当作没看见。 “刘小姐来应聘的是会计的职位，有半年的相关工作经验”。 “是的”，刘璐璐稍微回过了神，“我曾经在毕马温做过半年的实习生，是内推的那种”。刘璐璐刻意强调了‘内推’两个字，里面有人，尊贵，与众不同。 “毕马温，大公司，国际知名会计事务所啊”，张开点头，“那刘小姐为什么没有在毕马温继续做下去呢”？ 刘璐璐吭哧了一会儿，慢慢地说，“主要是那里的工作氛围不好，容错率低，缺少宽容！然后对实习生特别压榨，转正名额特别有限，即使转正之后开的工资也很少……” “哦哦，不必说，我都懂”！张开打住了刘璐璐。轻轻地把刘璐璐的简历撕下来，扔进了垃圾桶。 几轮谈话下来，张开已经对刘璐璐有了大致的了解。刘璐璐就是那种你上学的时候班级里最招人烦的女的。 尽管刘璐璐表达的十分隐晦，但张开已经从她的表述中推断出她在试用期间被毕马温辞退的事实。会计这类工作跟别的性质不同，算错账就很麻烦，所以必须得找业务真正过关的才行。 等会儿得跟小王好好说说，严格把关，什么妖魔鬼怪都放进来，浪费时间，哈哈。 “张总，您这样真是让我太羞涩了”，刘璐璐突然捂着嘴偷笑。 ？？？ “刘小姐，你说什么”？ 刘璐璐扯着嗓子说，“长成您这样的男的坐在我对面简直是诱惑我呀，乍一看您这身材也太好了，一般人绝对没有您这气质”。 张开说，“谢谢。刘小姐，把你的面试表给我吧”。 “哦，好的”，刘璐璐满脸喜气地笑着，把表格推到张开面前，讨好地补充了一句，“感谢您的时间，祝您今天过的愉快”！ “你也一样”，张开在刘璐璐的表格上划了一个大红叉，扔回去笑着说，“下次不用这么装逼了，我不吃这一套。哈哈，下一位”！ PS：谢谢王蛇大佬投推荐票，嘻嘻。 第23章 一直打脸一直爽 “张先生，我没有看错吧”？刘璐璐不可置信地站起来，捧着面试表，双手发抖。 愤怒、不甘、委屈刹那间涌进了刘璐璐的心头，她压抑着夺眶而出的泪水，痛苦地发出一声嘶吼。 “我可是名校毕业，海龟精英，精通外国语的上等小仙女！从小到大我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为了表示强调，刘璐璐说完又特意用英语重复了一遍。 张开笑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不那么嘲讽，“刘小姐，我能理解你的落差感，我也知道你是一个学历挺高的女的，或许你在学校里是个风云人物吧。但请你放下你的架子，因为你在我这里，你就是个屁”。 “啊啊啊”！刘璐璐捂住脑门发出一声尖叫，抓起她的贴牌包夺路而逃。 “太欺负人了”！刘璐璐的泪水流下来，今早特意画的妆全花了，“傻逼公司，傻逼老板。老板该看眼科了，我祝你们公司赶快倒闭”！她恶狠狠地挑着脚咒骂。 “谢谢你的祝福”，张开愉快地伸了一个懒腰，赔钱，他也是这么想的。 会客室里等待面试的人全都惊了，那个自信满满，梗着脖子像一只小天鹅一样的刘璐璐，居然只用了5分钟就被赶出来了，哭的像个唱大花脸的一样。 虽然大部分人对这个结果都暗暗叫好，但看着她这幅惨状有的人也不禁心有戚戚。 这个张总，不会很严厉吧？ “下一位，何家栋”。 此言一出，安静的会客厅里突然小小地沸腾。 “啊呀，大牛来了”！ “何老师，不得了”。 “这个厉害了”！ 群众们情不自禁地鼓起掌，场面热烈！ “哈哈，谢谢大家伙儿捧场”。大牛本人矜持地起身，伸出双手安抚群众稍稍躁动的情绪，动作油腻、熟练、一气呵成。 王韬不禁向大牛投向好奇的目光，何家栋二十五六上下，梳一个烧鸭店老板的那种油头，戴无框金丝眼睛，嘴唇很大，厚厚的，看上去有点像青蛙。 王韬想起来了，这人是一个财经博主，双学位学习性人才，常常在热门话题底下上蹿下跳，怪不得这么眼熟。 已经是知名博主的话，还有必要来这里应聘吗？王韬心里有疑惑，但没有说出来，客气对何家栋招手，“请跟我来”。 “来了”，何家栋气势十足地说，面带自信微笑朝办公室款款走去。 “张总，幸会。我叫何家栋，如果您经常上网的话，应该对我有所了解”。 “哈哈，不好意思，我不经常上网。看得出您是一位知名人物，请坐吧”。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何家栋范儿十足地坐下，从包里掏出一沓纸，不是简历，而是一大摞网页的截屏。 “我料到您可能会对我不太了解，所以我特意准备了资料，这些都是我的……” “哦，没关系，不用介绍了，简历上有写”，张开笑着示意何家栋他都懂。 “你之前有在汪汪集团工作的经历。P3是你的职位吗”？ 提起这个，何家栋面露不快，“P3是助理岗，月入2300，不包吃住，简直可笑！我在那里干了半个月，一气之下辞职了。待遇太差！老板有眼无珠，没能提供与我的才能相匹配的薪酬”。 “而且工作环境也破破烂烂的，你们这里的环境我很满意。薪酬也深得我心”！ 张开笑道，“谁想得到你的心，不准你这么跟我说话”。 “啊？哦”。何家栋吃了个憋，讪讪地闭上嘴。 张开接着拿笔在简历上划，“你是今年的应届毕业生是吧”。 “是的”，何家栋昂起骄傲的小头颅，“我的平均绩点是三点八，大概处于年级前百分之三的位置，曾多次获得校一等奖学金、国家二等奖学金，我觉得我自己是一个上进的普通人，追求卓越的草东人”。 ？？？ “我敬你是个学霸，不过什么是草东人”？ 何家栋微微一笑，“草莓东直门大学，我的母校，简称草东”。 “哦”，张开慢慢地点头，又来了一个装逼的。 张开合上资料册，身体坐直。 “你的学历是挺好的，但你来应聘的职位是财务总监，这个职位我希望从业者最好是有3～5年的从业经验”。 “这个完全不是问题”，何家栋神采飞扬地说。 “我相信所有人都是从小白开始的，其实作为校骨干成员，我担任管理职位很多年，管理是我的优势所在。今年五月份，我还代表学校在五爱大市场参加了管理技能锦标赛，然后也是非常荣幸，获得了冠军的好成绩。” “额……所以你想通过这段话表达什么”？ “表达我的决心呀，张总”，何家栋很激动，“我需要一次检验自我和小试牛刀这样的机会，把深度思考结合到实践中去。希望您可以给我这次机会”。 “我在智慧人儿网站上有十万粉丝，这也可以从侧面证明我的管理才能”！ 张开笑道，“这完全是两回事”。 “我可以努力填补经验上的空白”！何家栋神情振奋，“我的优势就是勤奋，我每天凌晨四点钟起床，四点半开始学习……” “等等”，张开打断了何家栋，何家栋就像被摁了暂停键的NPC一样静止。 “凌晨四点，是我认知里那个的角瓜时间凌晨四点吗”？ “是的”，何家栋笑着说，“素履以往，风雨不改！我高烧八十度的时候还在学习。然后如果困了会去健身房锻炼自己，锻炼自己的毅力，使自己常年保持精神的状态。” “真是努力”，张开赞叹，“但你知道有时候努力并不值得被过分夸耀，你看你努力了这么久，拧巴、难受都还堆在脸上，而你的一些同学已经过上了好生活，你思考一下，这是因为什么”？ “把你的面试表给我吧”。 张开笑着拿过红笔，在何家栋的面试表上划了个大大的叉，然后顺着原路丢回去，“负分，表演的太超过。哈哈。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以后少逼逼点，再见”。 第24章 张总想要的员工 “小王，你找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太奇葩了，一个正常人都没有”！ 结束了一上午的招聘，张开仰躺在真皮大沙发上，快乐地玩起手机，他非但没有觉得疲倦，甚至还有点兴奋。 “张总，那些人都是名校毕业的，双一流人才。我看是您净顾着挑刺儿图自己爽，把人家全骂跑了吧”。 “可能也有这部分原因吧”，张开想了想说，“不过真金不怕火炼，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要从他们自己身上找原因”！ 王韬大笑，“行吧，张总，就知道您歪理多。下午还有一拨来面试的，我给您预约到两点半以后”？ “今天不面了，心脏有点受不了”，张开摆了摆手。 “装逼的人太多，哈哈，今天含逼量饱和了”。 “那行吧，我给下午那拨人打电话，反正也没剩几个人了。上午来面试的被您批的太惨，您的恶名迅速传播，下午的预约迅速掉了十几个”。 张开在沙发上快乐蠕动，“哈哈，知难而退是优秀品德。你给没退预约的那些人每人打500块钱，算是放鸽子费，钱从公司账户里出”。 王韬大惊，“一个人500？8个人就是4000块扔出去了，张总，您真当自个儿是散财童子啊”。 张开大笑，“小王，你看的还是不够清楚，我今天早上刚教育你要崭新思想，你又落回了小农思想的窠臼”！ “为了让你的思想尽快进步，我决定给你发10000块作为津贴”！ 王韬：？？？ 张开说干就干，王韬忽然听见手机叮地一响，银行短信提示到账一万块。 王韬神情复杂地拿起手机，“好吧，谢谢张总，您可真是一言不合就加薪啊”。 “不用客气，主要让你学习一下什么叫大格局”！张开从沙发上坐起来，双手向外比划。 “大格局！小王，男人的格局应该像大海一样宽广”。 “嗯，我学习了”，王韬笑着合上手机，“虽然我不认同您乱撒钱的行为，但钱是懂事的。我现在就去给那些人打钱”。 “不错，好小王，孺子可教”！ 王韬摇头笑着走开。张开在心里喜滋滋地盘算，又成功花出去14000！ 唉，钱太多不知道该往哪儿花也是一种烦恼！ 还是多招一些职工才是开源之道！ …… 第二天，天阶大厦十六层办公室。晨光熹微、窗外风吹，张开透过监视器观赏会客室里排排坐的面试男女，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幸福！ “张总，根据您的指示，我把学历和工作经验的限制放宽了，所以今天来面试的比昨天多了一倍”。 “小王，做得好”！张开满意地说，今天来的应聘者观感整体上比昨天好很多，没有那么逼呵呵的。 找会计嘛，只要业务水平过关，能把账算清楚就行了。至于学历，那是锦上添花的事情，有更好，没有，关系也不大。 “行吧，那咱们就赶快搞起来吧”！ 李康康忐忑地走进办公室。 身上的西服是租的，30块一天，有一个纽扣坏了，怎么也系不上，这让李康康颇为苦恼。 没想到大天使集团是个土豪公司，包下了整个天阶大厦的十六层。李康康在招聘网页上看到讯息的时候，还以为那是一个小公司，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就来了，现在他为这个念头后悔万分。 早知道这是一个大公司，就应该租50块一天的那种西服才对！ 头发也应该理一下。 这样在一群西装革履的人中间，不会显得太突兀、太丢脸。 不过现在意识到这些也没有办法了，李康康拖着半旧皮鞋走在空旷的走廊里，这地方实在太豪华了，他越走越心慌，越走越觉得自惭形秽，慢慢地垂下头。 “李康康”？ “啊，到”！李康康打了一个激灵，精神起来。 刚才是坐在办公桌后面那人在叫他，李康康抬起头，瞬间惊了。 从未见过，这么年轻的面试官。 而且，居然穿了一身运动服。 面试官和蔼地看着他，端正的五官如同刀凿斧削，正气凛然！ 啊！李康康心中敬仰之情油然而生，这位面试官如此气度不凡，一定，是一位智力超群、性情淳朴之人吧。 “请坐吧”，张开伸出一只手，指着面前的旋转椅。 “噢，好的，张总”！李康康颤抖地叫了一声，手叠着手，局促地坐下。 张开笑了一下，低头翻阅李康康的简历。 李康康是财经院校毕业，会计专业，有会计从业资格证书。有一年半的工作经验，目前正在一家以劳动密集型著称的会计事务所做出纳。 怪不得年纪轻轻的发际线就开始后退了，张开扫了一眼李康康光洁的额头，微微摇头，万恶的996。 李康康心里一惊！ 张开读了他的简历，并且对他摇了摇头。 完蛋了。 都怪自己上学的时候不够勤奋，履历不够精彩。 不过，就算这次失败了，来这里一趟也算是长了见识。 李康康盯着脚尖，心里想着是张开请他离开比较好，还是自己先自觉地滚出办公室。 这个时候，他听见张开说。 “请简单地介绍一下你现在的工作内容吧”。 “啊？！噢”。 李康康抬起头，尽力让自己平静。他幸运地得到了一次判决前的最后陈述，不过他已经不抱太多希望。 李康康简略地说了一遍，说的颠三倒四、磕磕巴巴，不到一分钟就结束。因为确实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他的现阶段工作就是打杂，工作了一年半，一直打杂。 说完之后，李康康长舒了一口气，低头等待着张开的宣判，心里很绝望。 因为，他真的很想来这家公司工作啊。 可惜自己不够资格。 “我觉得可以”，张开说。 “……什么”？ 李康康迷茫地看着张开。 “我对你的资料很满意，你什么时候能来这里上班”？ “啊……真……真的”？ 李康康的牙齿微微打颤，他顿时由大悲转为大喜，同时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是真的啊”。 “啊！谢谢张总”，李康康激动地说。 “我明天就能来上班，今天回去立刻辞职”！ “也不用那么着急，这个位置我给你留着，你慢慢处理吧。下个月之前搞定就行”。 啊！张开的话如同春风化雨，吹进了李康康的心坎里。 这位张总，果然宽厚！ 张总的两片嘴唇轻轻张合，“那么薪酬的问题……” “啊！每个月给我三千就可以了！”李康康急促地说，幸运地得到了这个机会，他要表示自己的坦诚。 “三千吗”？ 李康康原以为张开会欣喜，不料他却皱起了眉头。 “那就两千八……”？李康康抢着说，这是他的最低价位。原来那个公司一个月给他两千五，但那个是远远低于市场价格的。 “不行啊，小李”。 “两千八不行”。 张开摇着头，“我想你大概对你自己有什么误解”。 “啊”？！ 李康康憋着一口气仔细听着，心里一凉。 张总，是说他对自己没有逼数吗？ 李康康咬着嘴唇，勉强地干笑着，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尴尬至极。 “你看，你已经毕业一年多了，已经不是应届生了，肯定不能跟应届生一个待遇呀”。 “啊，是。张总说的是”。李康康心如死灰地点着头，张总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吧！ “所以你的基础工资应该在四千五以上”。 “我们公司呢，给的薪酬要比同行业略高一点”。 “所以给你凑个整，一个月六千吧”。 第25章 这次我是认真的 李康康的嘴大张着，急促地一呼一吸，不是因为难产，而是因为这一上午骤然大喜大悲又大喜，情绪吃不消了一刚。 张开体贴地把一只纸杯推到李康康面前。 “来，喝点水，稳定一下情绪”。 “谢谢张总”！李康康涨红着脸，端起纸杯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对不起，张总！我、我失态了”！李康康大喘了一口气说，他的嘴巴还是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导致他的牙齿跟着打颤，话都说不利索了。 “没关系，都可以理解”。张开从办公桌后走出来，走到李康康的后面，安抚地拍着他的后背。 “用不用我给你叫个医生”？ “不、不用了张总，我只是太激动了”！ 李康康突然腾地一下站起来，张开吓了一跳，一秒闪开。 李康康喜悦地看着张开，内心刹那间像被无数条暖流劈开，情绪奔流、涌动、无法自持。他以为他能够克制住自己的感动，可眼泪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子那样流下来。 这样大方的老板、善良的老板、平易近人的老板。 只有在爽文中才能出现的老板。 居然被他给遇到了。 他是多么地幸运、啊？！ 越这样想着，李康康的情绪就越激动，身体越不受控制。最后索性一屁股坐下来哭个够，双手捂住头，浑身颤抖，像一个身负冤案的苦力怕。 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张开担忧地看着地上的李康康，想扶他一把又不敢上手，最后按铃叫来了一墙之隔的小王。 王韬的动作很快，他一进入案发现场就惊奇地大叫。 “哟，这是怎么了？张总，您又把人家小孩给说哭啦”。 “我发誓我这次什么都没有说”，张开举着双手说。 “是吗”？王韬看向张开的表情写着满满的不相信。 “真的没有，我就说了一个月给他六千块工资”。 李康康突然抱着头大叫了一声，“不关张总的事，我只是过于激动了”！ 下一秒，李康康抽搐地从地上站起来，猛地朝着张开鞠了一个90度直角的躬。 “谢谢张总的信任，我一定会努力做好工作，不辜负您的期望的”！ “嗯，加油，好好做”。张开宽慰地拍着李康康的肩膀，顺便拉上了他拉链大开的双肩背包。 “去吧”。张开鼓励地说。 “好的张总”！李康康激动地抹了一把眼角，喜悦地跑了出去。 王韬情绪复杂地看着李康康的背影。 “张总，这就是您心仪的员工吗？您不觉得他这里可能有点问题吗”？，王韬指着脑子。 张开笑的一脸宽厚，“小王，不要这么刻薄。年轻人经历少，遇到一些大事情绪波动比较大，在所难免。哈哈，重要的是我们要给予他锻炼的机会。请下一位选手进来吧”。 “好的”。王韬没说什么，摇着头走开。 张开心里一喜。 李康康刚才的表现，让张开发掘到了他身上另外的可能。 这个李康康，仿佛有一种和财叔相似的赔本气质。 假以时日，可以委以重任！ 哈哈。 …… 经过一上午的紧张面试，张开成功招募了十八名职工，包括会计一名、前台两名、服务生十五名。 接下来就到了招聘厨师，也是本次招聘环节中的重点。 关于餐吧的厨师，张开想了很久。 厨师是一个餐吧的灵魂，但既然这个餐吧是朝着赔钱去的，那么这个灵魂就必须酸爽一些才动人。 额哈哈哈哈哈，张开携一抹诡秘笑容，拨通了猎头公司的电话。 “孙顾问，我是张开”。 “哎呀，张总”！孙顾问在电话那边惊喜地笑着，“我正要给您报喜，您就打电话过来了，多巧！您的委托，我已经安排好了。按照您的要求，角瓜市差评率最高的厨师们可能都在这里了”。 “啊呀，孙顾问。你办事效率这么快”。 孙顾问大笑，“厨艺好的厨师不好请，厨艺差的还不好找吗？哈哈，一听说您开的价格，二话不说都愿意来。时间定在今天下午两点钟，宝来登大酒店一楼101大厅，等您莅临”！ “好的。辛苦你了，孙顾问”。张开笑着挂了电话。 “小王，咱们去宝来登酒店，下午有紧张刺激的事情”！ …… 白国超来到宝来登大酒店的旋转门外，手里提着一个大塑料袋，里面是他下午面试需要的食材。 白国超接到了有史以来最奇怪的一个面试，主办方要求他在一个小时内现场做一道菜，类别不限、食材不限，但条件是他需要跟其他三十九个人同场制作。 厨、厨神争霸赛？ 虽然这个条件是奇葩了一点，但白国超内心并不觉得抗拒，反而有一点跃跃欲试的期待感。 因为自从被三个饭店接连开除了以后，白国超已经超过四个月没有找到工作了，他的积蓄已经用罄，再接着这样下去，下个月能不能按时交房租都是问题。 这一次的面试邀约，来之不易。听说招聘方是一个新开业的餐吧，待遇非常优厚，总厨月薪两万三；大厨一万五；二厨一万；普通厨师七千。这个薪资堪比星级酒店，远超行业平均水平。 所以白国超想，他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拿出自己最好的水平。 这样想着，白国超深呼了一口气，抱着背水一战的决心走进了旋转门，冷不丁撞上了一个人。 那个人是同行，他手里提着一个大红布袋，一起来面试的？ “对不起”，白国超局促地抬起头，即使这件事不一定是他的失误，但是他习惯性地遇到冲突第一时间软下来。 眼睛和那个人目光对上，白国超愣了一下，然后一阵憋闷的情绪从心底油然而生，这使他不由得又连续深呼吸好几次。 站在他面前的那个人，是他前任饭店的主厨，老林！ 也是亲手把他开除的人。 “哟，小白，真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遇到你”，林主厨先开了口，他斜着眼睛在白国超身上上下打量着，发出一声轻微的冷哼。 白国超只得硬着头皮打招呼，“呵呵，林师傅好，你也被开除啦”？ 林主厨发出一声荒谬的笑，没有回答白国超的问题，眼睛不屑地向上瞟着。白国超忽然反应过来，老林是来跳槽的！ 是了，老林是‘小天府’的当家厨师，老板把他像爸爸一样供起来，店里所有人围着他转，供他任意驱使，他怎么会被开除呢？ 只是那样的待遇，老林居然还不满足，起了跳槽之心。而他那么大的架子，居然能像一个新人一样来参加群面，可见这次招聘方的待遇之优厚，连老林也心动了。 林主厨冷冷地说，“真没想到你也有资格参加这次的招聘会，也不知道你耍了什么花招。不过菜是骗不了人了，等会儿见分晓吧。真是笑话，我居然会和你一起比赛”。 林主厨说罢，直直走向前台，领了一张号码牌，右转走进101大厅。在大厅门口又巧遇了两个熟人，‘鼎镇鸡’的李大厨和‘饺子王’的张大师傅。这两个人都是业界有名的人物。 白国超心里开始打鼓，这次招聘额只有十个，他已经看到了三个资深厨师，大厅里也许还有更多个，和他们比起来，他几乎没有胜算。白国超忽然一阵胸闷气短，难道主办方请他来是当炮灰的吗？ “白先生，您的号码牌请拿好，101在右边，需要我带您进去吗”？ 白国超在前台小姐的呼唤中醒过神，他急忙说了声抱歉，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他对自己说，白国超，数到七你就不要再紧张，然后右转来到101的门口。 白国超是到场参赛者的最后一位，服务生当着他的面推开了大门，看见了四十张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大桌子。 “哦，这样一来，四十位选手全部到齐了”。白国超听见一个温厚的声音响起，他不由自主地顺着声音的方向看。 声音的来源是主席台正中央，那里坐着一个穿运动服的人。白国超心里不禁奇怪，这里所有人都西装革履，为何独他这样随意？ 仿佛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运动服朝着他转过了脸。 白国超心里一惊，猛吸一口凉气。 好一张，五官端正、棱角分明的面庞！ PS:555单机好寂寞，来跟我互动吧【馋了】 第26章 百分之八的胜率 四十张厨桌被分成了面点、甜品、汤品、冷盘和热盘五个区域。白国超的号码是39号，他的位置在热盘区域，也是桌子数量最多的那一排。 在主持人的引导下，白国超低头匆匆走向39号厨桌，刚刚把东西放下，就听见旁边桌子轻微的‘咝溜’声。 真是冤家路窄！ 白国超深吸一口气，因为站在隔壁38号的，正是老林！ 张开笑意盈盈地坐在台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台下的暗潮汹涌，主持人示意他所有参赛者都已经各就各位，于是张开轻咳了一声，站起来，开始宣布比赛规则。 “咳咳”，张开拿起麦克风试了一下音量，台下所有人的目光立刻全部聚焦他脸上来。 “哈哈，我简单说几句”。 台下诸人顿时竖起耳朵。 “我是王吧的老板张开，首先欢迎大家参加本次王吧厨师选拔赛，获胜的奖励就是成为王吧的员工。但无论有没有选上，今天所有参赛的选手都会得到现金500元作为补助”。 “没选上还有钱拿”？不知道是谁忽然叫了一声。台下的选手们此起彼伏地鼓起掌来。掌声热烈、节奏感强、连绵不绝。 “张总，好老板啊”！ “哈哈，今天真是开眼了”！ 白国超也跟着鼓掌，同时从心里觉得高兴，第一听说面试落选还能有钱拿的，而且一出手就是500块。 白国超想，就算今天自己没有被选上，拿了这500块，也可以缓冲一段时间。他情不自禁地仰望台上的张总，这是怎样的一种胸襟和气度！ 张开笑着伸出双手，向下压，示意大家够了。 于是雷鸣般的掌声停下来，张开说，“既然大家这么热情，咱们就先把酬劳发给大家吧”。 张开说完，立刻就有两个礼仪小姐端着盘子从左右两侧缓缓走来，盘子里盛的是红灿灿的红包。一个盘子里20个。 “张总，您出手阔绰啊”！不知道又是谁憋着嗓子吼了一声，台下的厨师们又沸腾了。 红包马上就要发到自己这边了，白国超咽了一口唾沫，那种感觉激动、紧张，又有点说不上来。 “先生，这是您的，请您收好”。 它来了，它终于来了！ “谢谢”，白国超羞涩地从小手中接过红包，迫不及待地打开看了一眼，红包里整整齐齐地躺着五张平整的红色钞票。 红色，好美丽的颜色！ 白国超小心翼翼地把红包揣好，这个时候忽然听到隔壁位置又传来了不和谐的嘲笑声。 “500块，看把你给高兴的，品品你的德行”。林主厨讥笑道，转头和旁边一个厨师交头接耳，然后两个人又爆发出一阵欠揍的笑声。 白国超没说什么，他想，等一会儿一定要好好表现才行。 “好了，接下来我说一下本次比赛的规则”。 “本次比赛总共有10个晋级名额，分为5个大类，每个大类都有固定的晋级名额，面点类2位，甜品、汤品和冷盘类各1位，热盘4位。期待大家的表现”。 终于来真格的了！ 台下喜气洋洋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白国超深吸一口气，观察场上同僚们的表情，发现大多数人的表情都和他一样严肃紧张。 根据张开的描述，各大类对应的晋级名额如下。 面点师2位，5晋2，晋级率40% 甜品师1位，3晋1，晋级率33% 汤品师1位，4晋1，晋级率25% 冷盘厨师1位，3晋1，晋级率33% 而白国超所在的品类是热盘，热盘厨师共有25位，只有4个被选上的名额。 而其中‘鼎镇鸡’的李大厨和‘松鹤楼’的曹师傅都是资深名厨，享誉角瓜市厨师界，是总厨的有力竞争者，入选的几率是百分之百。 所以白国超需要跟其他22位厨师竞争最后2个名额，获胜概率是百分之八。 白国超的手心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选手们忽然形色各异的表情被台上的张开尽收眼底，张开微微一笑，笑呵呵地接着说。 “这个选拔赛只有一条标准，就是大家做的菜。用菜的质量决定高低，即使是新人呢，也有冲击总厨的可能。我知道大家在生活中可能会遇到这样或者那样的不公平，但是来到咱们这个选拔赛，就是要让每一位选手都感觉到公平”。 张开这句话，说的就非常厉害了。选手们原本微微低落的情绪一下子就被撺掇地昂扬了起来。 白国超一瞬间甚至有被感动到热泪盈眶，他抻着脖子仰望着台上的张总，张总的形象在他心中立刻高大了起来，周围还带着一层光圈。 张开满意地点头，朝台下打了一个响指，礼仪小姐立刻为张开端上一个长托盘，托盘里金灿灿的，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张开拿起一条举着，嚯！这下看清楚了，是一条金腰带！ “我手里有十根金腰带，是送给十位晋级选手的礼物，晋级的话我就会发一根。我觉得还是有一定纪念意义的，希望你们能够喜欢。不喜欢的话也可以拿去卖钱”。 白国超惊了！金、腰、带？！一下送十根？这老板也太壕了吧。 其他的选手和白国超的反应大概一致，他们全都是一副被震惊了的表情。 张开满意地看着台下，气氛和谐，形势一片大好，可以了。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些了，大家可以开始干了，加油”！ 主持人的声音高高的，“计时——开始”！ 就等这一句了！ 主持人一声令下，四十个厨师立刻忙活起来。 起灶、开火、下油锅！煎炒烹炸、烧焗焖烩。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一时间大厅里都是菜板被剁的咣当响的声音。场面壮观！ 张开兴奋地背着手在桌子间走来走去，就近观赏实时战况，所有被经过的选手全部向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好好做，加油”！张开笑容满面地给选手们打气。 这感觉太爽了。 简直是评委+监考老师二合一的高级享受。 以后这种活动可以多搞搞！ “哎呀，张总”，女主持人突然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小跑过来，“您不能随便在地上溜达啊”。 “不能的”！ “这个地方油烟这么大，万一熏着您了可如何是好呢”？ “啊”？张开一愣，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有想到。 “而且您在这里，也会影响选手们的发挥呀”！ “选手们看到您会紧张的”！ “请您回到台上吧，我们为您准备了游戏机和大功率充电宝，高质量打发时间”！ “好吧”，既然主持人都这么说，张开也只好从善如流。 “游戏我就不玩了，把选手的资料册拿给我看看吧”。 “哎，好的”！主持人殷勤地点头，一个眼神对视，手快的助理就把资料册奉上桌。 张开笑呵呵地踱步回座位，信手翻开了资料册。 根据他的要求，孙顾问为他遴选了十位资深名厨和三十位做菜做的一比吊糟的厨师，他们现在已经被打乱顺序，按比例混在不同的分类里。 张开迅速地将他们分门别类，然后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王韬。 “来，小王，为了节约时间，我提议我们分组试菜”。 “呵，张总，这真新鲜，怎么个分法儿”？ “很简单，我重品鉴这十位的成果，你重点品鉴这三十位的成果”。张开把菜鸟的资料往王韬那边一推。 王韬不明就里，拿过资料欣然接受，没说什么。 额呵呵呵呵，张开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第27章 让我看看谁在装逼 冷盘组最先做好，毕竟都是凉菜，材料在家里准备好，现场一拌就好了。 礼仪小姐为张开呈上3位选手的作品。 1号杭椒拌牛肉，大师作品，来自爱兰牛大。只取肥瘦比例8%的牛腱子肉，搭配精选杭椒、朝天椒炒成的辣子，红红绿绿的一层，香味全在辣椒里。 常温冷制三小时后食用，口感炸裂。张开热情品鉴，牛肉味道比较浓，酥酥辣辣的，唇齿留香，很不错！ 2号老草莓卤牛肉，还是牛肉，菜鸟作品。褐褐的一团，一开盖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好像在卤体育生室友刚脱下来的球袜。 王韬吃了一口，立刻宣布自己需要抢救，退出评审环节。 3号豆豉乌骨鸡，菜鸟作品。黑黑的一泡污，闻上去像发霉的大豆。选手倾情自荐，乌骨鸡，好食材，美容养颜、营养高蛋白、更年期好伴侣。张开客气地笑了一下，没敢动筷子。 评审结束！来到颁奖环节，三位选手一字排开，表情都很自信。 志在必得、斗志昂扬，彰显出一种舍我其谁的必胜精神。 张开的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做菜做的差也应该有个限度，顾客吃菜吃出安全隐患那就有意思了。 “我宣布，冷盘类胜出的选手是——1号牛师傅”！ “欢迎你加入王吧”！ “谢谢张总”！牛师傅一脸淡定地跟张开握手，对这样的结果丝毫没有惊奇。 另外的两位选手则不约而同地露出不服的表情，辛苦地憋着。 张开大笑地跟落选的二位握手，“不服憋着，很好，请继续努力！下一组”。 甜品组菜上的也很快，因为有一位选手现场使用了微波炉，所以耽误了10分钟。 1号千层苹果酥，大师作品。甜甜的，里面夹了猪油，但不是很油腻。 2号提拉米苏，菜鸟作品。选手介绍：法式风情，贵族享受，在忧郁的午后配上一杯浓茶再美不过。 张开大笑，这个东西大德蜜超市10块4包，原产地不是法蓝嘻而是伊它利，下次装逼之前先把国籍搞清，负分直接淘汰。 3号牛奶炖鸡蛋，菜鸟作品。名字炸裂，端上来更炸裂，一大碗牛奶中间漂浮半个切开的煮鸡蛋，伴随葡萄干、黑芝麻、紫头大蒜瓣若干，画面极富哲理。 选手自荐：本作品是新派意识流开山之作，意境悠远，味佳形更佳。牛奶精选年前七月份鲜牛奶，寓意一年最好的月份在七月。现场用微波炉加热10分钟，拟态七月流火。 “怪不得我闻上去一股馊味儿，这个不算能吃的东西吧”？张开笑着说。 哪知道3号选手自尊心很强，一下子蹦高了。 “这是正宗老广风情！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我的作品”！3号选手跳着脚说，五官扭曲，很激动。 张开笑道，“这确实不是人吃的东西呀，不信你吃个看看”。 “哇呀呀呀呀”！3号选手额头青筋暴露，端起碗一饮而尽，立刻就嗷地一声吐了，神情痛苦。 张开说，“他这是食物中毒了呀，过期牛奶不能喝，小学健康知识应该好好补课了一刚。不听老人言，吹亏在眼前，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好了快把他送医院吧”。 于是立刻冲进来两个保安把3号选手送去医院洗胃了，这件事情就转为医疗程序了。 张开叹了一口气，孙顾问找来的这些选手差评率高，果然是有原因的。这两位他也不太敢放心地雇佣，于是把金腰带给了第一位朱师傅。 小插曲过后，主持人宣布面点组的成品也已经全部就位。 面点组内不乏知名大师，张开握紧双手，期待了起来。 1号鸿运大包，菜鸟作品。淮扬大包升级版，一只两斤半！高筋小麦粉制皮，纯发面，韧性极强，可用来敲打同事的头。 皮厚馅多汤水十足，咬一口灌汤立刻飞喷，哈哈，扎心了老铁，原地淘汰！ 2号北方饺子王，饺子王作品。热气腾腾一大盘端上来，配大蒜头，拍黄瓜、陈年白醋。没话讲了，正宗老味道！ 年代感徐徐透过饺子皮穿入脑海，落日映照的湖面、98年的下午，你在装满西瓜的卡车后座上睡着了又醒过来。砥砺前行、不忘初心、忆苦思甜、哈哈，没话讲了。 3号三鲜饺子，菜鸟作品。精选猪五花、角瓜、荠菜制成三鲜，现场和面擀皮剁馅，高温大火十分钟诚意蒸煮。 张开吃了一口，问道，“不对吧？这饺子怎么跟速冻水饺一个味儿啊”？ 3号选手大笑，“不错，这就是速冻水饺，您猜猜是哪一家”？ “是那家弯仔码头”？ 3号选手伸出大拇指：“张总果然地道，一猜就中”！ 张开笑道，“不要在这里嬉皮笑脸，你很大胆，竟然敢用速冻饺子蒙骗本张总。你还不快从实招了，来人，拿我的大棒上来”！ 3号选手说，“张总且慢动怒，听我细细道来！这道菜蕴涵了我的奇思，主要指的是一种朋克精神，都惨到吃饺子了还管什么速冻还是现包的呢？您说对不对”？ 张开思考了一会儿，“确实很朋克”。 3号选手一喜，“还是张总有眼光”！ 张开笑道，“想法不错，下次不要这么装逼了，保安，请把他撵出去”。 哈哈，这都是些什么人？ 张开喝了一口茶，酝酿一下心情，继续品鉴4号和5号作品。 4号浇头面，大师作品，共两碗。第一碗是扁扁的那种鸡蛋面，豆豉花椒猪肉片薄薄地撒一层，用浓汤浇开，味道鲜的一匹，世界拉面的爹。 第二碗小小的一碗，是干拌面，面条是伊面，细细的。浇头很足，用牛腩、辣肉、素鸡、鱿鱼圈、鹌鹑蛋、腐竹、卤大肠炒的厚厚一盘，盖在面上，锅气十足！味道眯眯好，大师出品！ 5号也是面条，菜鸟作品。东施效颦之作，和大师一比相形见绌，汤是开水汤，浇头咸咸的，嘿嘿的，有股塑料味。面条黏糊糊一坨一泡污，想吐。 张开评价，“全方位的一比吊糟，哈哈，负分”！ 5号选手急忙辩解，“张总，不是这样的张总，请听我一言！我的面条刚刚好，是前面选手做的太慢，等的太久导致面条坨了一刚！向您陈情”！ 张开大笑，“可怜，有情可原！还是负分”！ “我要中场休息一会儿”！张开伸出手。 “半小时内连续品尝多道炸裂美食，舌头缓不过来了，哈哈”。 张总提出的要求，当然要立刻执行。女主持人当场宣布汤品组暂缓供应。 张开伸了一个懒腰，仰躺在沙发上打开手机。场上剩余的两组激烈比拼还在持续。 白国超热火朝天地颠着炒勺，喜被淘汰的选手们不断从他身边经过，他不由自主地心慌，仿佛在他们身上预示到了自己的命运。 他真的能够、成功吗？ PS：双更时间改到中午12:30和晚上19:00 三更的话，零点会加一章。 第28章 张总的美食趣味 短暂的中场休息结束，张开又回到了刺激又紧张的评审环节。 汤品组的3位选手已经准备就位。 1号气锅土鸡汤，菜鸟作品。号称用一整只走地老母鸡精心熬制45小时而成，黄黄浓浓的一大盆，飘香四溢，外婆的味道。上桌前被拆穿其实是偷偷用了浓汤宝，被当场取消资格逐出场外，哈哈。 2号酸菜老鸭汤，菜鸟作品。酸菜切的细细的洒在鸭子上，配韭菜、豆腐干、酸笋丝和大量猪油高火熬制30小时，熬出来的汤白白的，牛奶色，热气腾腾，香气扑鼻，一口下去满嘴猪大油味。没什么毛病，就是有点恶心。 3号佛跳墙，大师作品。哇，这个厉害了，炸裂！第一炸裂体现在用料炸裂，精选高品级海参宝宝半斤（500克仅30头，皱纹大盘鲍半斤（2头鲍，配花胶半斤、帝王蟹一斤（仅限阿拉斯加地区，扇贝丁一斤、猪蹄一个、花菇二两、笋干二两、鹌鹑蛋四十个、大葱半斤。感觉这一盆汤可以买下一个车后座（仅限奇瑞公司5万元以下产品 第二炸裂体现在制作炸裂，全古法烹饪，源远流长200年，祖宗十八代相传。具体方法是用半人高大米缸一个，把里面的米倒掉，填以食材，再佐以传统高汤、窖藏十八年美酒、大量味精，文火煨制数十小时制成。由于操作方法过于复杂，不在现场演示了，仅录制VCR一条体味传统之美。 “哈哈，真的吗？我不信”。张开大笑。 “这么夸张的菜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张开笑着品鉴了一口大师作品，海鲜弹弹的，软软的，胶质充足，汤头鲜美，里面有荤香，不油腻，口感绵长，味中有味，哈哈，确实不错！汤做成这样可以允许装一下逼。 评审环节！张开犹豫再三，还是把金腰带颁给了佛跳墙大师，佛跳墙确实炸裂，把大师雇下来就可以经常吃到，至于赔不赔钱，先不管了。 前四组小类的比拼已经完成，晋级六位选手，全是大师，张开掐指一算，忽觉不妙。 原本打算选几个不会做菜的厨师把客人恶心走，但选拔进入到现在，他已经严重偏离了自己的初衷。 嘴上说着一套，身体却很诚实！ 主要责任在厨师，谁让他们把菜做的那么好吃，让自己难以狠下心来拒绝！ 不过幸好，还剩下四个名额，还有操作空间！ 张开握紧拳头，暗暗告诫自己要清醒！ 最后四个名额，他一定要好好把握。 白国超关上燃气灶，把肉丝盛进盘子里。时间到！他长舒一口气，用袖子擦额头上的汗，有一种尘埃落定之感。 主持人宣布下面进入令人激动的评审环节！ 白国超和其他24位选手轮流端着菜走向评委席，等待张总的品鉴。令白国超窒息的是，他前面的老林做的也是鱼香肉丝！他们两个人撞菜了！ 得到这个认知以后，白国超的心脏就像一辆小电驴砰砰砰不停地跳着，像不能停止的海浪。没有办法，他心里慌的一匹，老林是做川菜的高手，撞菜的情况下，他的胜算为零。 前面的选手们不断被原地淘汰，白国超的序号是39号，这意味着他还可以苟延残喘一会儿，但这不并能够让他内心平静分毫。 白国超长长地喘着气，手抖、大脑缺氧、心衰。 呵，这窒息的感觉。 真是还不如立刻给他个了断算了。 “哟，小白，到你了。你在那儿发什么愣啊，快点吧”。 许久，白国超在老林欠揍的嘲讽声中回过神来。 “哦，我知道了”。 白国超急忙向前一步，把盘子放在了张开面前。 老林没有急着走，白国超知道，他等着看笑话。 白国超也懒得管他，因为张开已经夹了一口鱼香肉丝。 决胜时刻！ 白国超局促地搓着手，紧张地盯着张开的神色，生怕这位祖宗一个气不顺给他来个原地淘汰，这种结果虽然在他意料之中，但也会让他尴尬异常。 只见张开端正的嘴巴一张一合，咽下了那口肉丝，然后皱了一下眉？ ？ 张开皱着眉头朝主持人招手，“劳驾，给我倒杯水来”。 王韬拿着一瓶水走过来，关切询问，“张总，怎么了”？ “没事，就是吃咸了”。 张总吃咸了？？！ 白国超的脑袋上有许多小问号。 他的鱼香肉丝是甜口，怎么会咸呢？ 难道，他又把糖和盐弄反了吗？ 白国超突然心一凉，全身血液倒泳，意识到这个事实令他如蒙雷絷。 完蛋了，这下完蛋了吧。 白国超胸闷气短了，他觉得现在自己急需一辆呼吸机。 然而张开只是伸出手，对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白国超：？？？ 主持人说，“39号选手，您可以到台下坐一会儿，等待发布结果”。 白国超倒吸一口凉气，他这是过了！ 居然没有被当场淘汰。 这不可能啊？ 一旁看戏的老林也意外地瘪起了嘴。看得出来他也惊讶极了。 “39号选手，39号选手”？ “哦，来了”！白国超从震惊中缓过神，快步向台下走区。 评审完毕！ 张开有一些意犹未尽，这一组里有很多菜品都让他觉得很惊艳。重点有三道，都是大师作品。 第一道，松鹤楼曹大师作品，笋丝鳝片。冬笋丝切的细细的，精选九个月鳗鱼宝宝，入锅加葱姜盐快炒，简单朴实。口感很鲜嫩，滑滑的，搭配油面筋、炒蚕豆和咸鸭蛋同食更佳，吴侬风味扑面而来，春风十里不如你一刚！哈哈，好顶赞。 第二道，鼎镇鸡李大师作品，葱姜白切鸡，炸裂！鸡皮上涂了一层薄薄的油，看上去黄黄的。皮脆肉嫩，鸡皮和鸡肉之间还有一层肉冻，味道正宗！蘸碟有两个，一个葱姜、一个酱油，都很不错。一百分满分可以给九十五。 第三道，草莓大师作品，新派草莓儿菜，就一个词儿，讲究。草莓美食第1.5名，第一名是大董。 今天讲究大师给张开呈现的是一道酸菜猪五花肉，严选一八十斤以下的小母猪大腿肉，原因是这样的猪爱运动，肉质紧致。 每一片猪肉切的都跟面膜似的，纹理都在上面，大师号称运用了七十二种香料处理，不过搭配草莓儿菜灵魂爆浆芝麻酱之后别的味儿也吃不大出来，不过总体还是很可以。 宣布环节！ 台下还剩下9位选手，有的像老林一样志在必得，有的则像白国超一样呼吸紊乱。 张开微笑着走近，首先把第一条金腰带颁给了曹大师。 然后把第二条金腰带颁给了李大师。 白国超暗暗点头，意料之中的事，没有意外也没有惊喜。 紧接着，草莓市来的师傅也得到了一条金腰带。 张开每公布一个名额，老林脸上的笑容就牵强一分，不过他还是自信地笑着。 只剩最后一个名额了。 白国超屏住呼吸，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他没有办法不期待。 果然，张开朝着队末的方向走来。 张开的这一举动立刻意味着队首的四位连号待定选手淘汰了。不过他们没有丧气，而是带着好奇的目光看向队末的老林和白国超。 “是老林吧”！一个选手说。 “我觉得是老林”，另一个选手附和。 老林自己也是这样想的，他携一抹得意微笑，小小向前迈一步，挺起胸膛，像一只骄傲的小鸭子。 而张开却微笑地绕过了老林，走到了白国超的面前。 ？ “最后一位，小白师傅，欢迎你加入我们”。 第29章 我觉得，不要你觉得 白国超震惊了。 他颤抖地从张开手中接过金条，金子柔软、冰凉的触感提醒他这是真实的。 然后，他的忐忑不安就变成了惊喜。 “谢谢张总”，白国超说。 老林也震惊了。 他的震惊有两层，第一层是张开没选自己，第二层是张开居然选了那个傻逼的白国超。这两种震惊加一块让他立刻气血翻腾，说不清到底是哪一层让自己更愤怒。 白国超喜滋滋地把张开给他的金腰带别在了身上。 这个傻逼，他配？此刻白国超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任何一个表情在老林的眼里都被视为赤裸裸的炫耀，他那略显憨厚的笑容也变得格外刺眼！ 气死了，气死特了！要出人命啦！ 老林在一瞬间急痛攻心，嫉妒令他失去了理智。 “张总，我不服，你的评审有失公平”！ 老林一个马步向前，声音洪亮，义正严辞。秃秃的头顶在灯光下闪着正义的光，预示着神圣不可侵犯！ ？！ 哦豁？这是什么情况？ 其他的选手们也都震惊了，过了一会儿他们反应过来，老林这是要撕逼了，于是他们就期待地拍起手来。 张开淡定地微笑，“林师傅，你有什么意见，可以讲”。 老林咽了一口气，看张开态度这样客气，他突然心中升起了几分笃定。张董事长的名头吓人，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年轻人罢了。能见过多少世面？吃过的盐能有他老林多？ 念及至此，老林满腔的怒气又顺了，他决定要充分利用自己的无赖经验，给眼前这个有眼无珠的年轻人一个下马威！ 老林一开口，气沉丹田，中气十足！ “我做的菜，不可能比白国超做的差，我是多年名厨，小天府第一号专家，预约我做菜的人可以从这里排到蓝鲸路”。 张开微笑，“林师傅的名号，你的资料上有写的，你想说明什么呢”？ ？！ 说明什么？ 老林愣了，他没想到张开居然会直接不吊他。他是真傻还是装傻啊？ 老林的高血压犯了，他的自尊心被冒犯了，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没想到对方是个高手，一招暴击，呵呵，可是他不会轻易地就这样狗带。 老林扯出一个假笑，装作耐心地说。 “我的意思是，我的实力得到多方认可，名气响梆梆！我做出来的菜，不可能差——至少，不会比这个白国超差”！ 呵呵，非逼的人把话说的这么明白，到底年轻！老林得意地微笑，仰头直视张开，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张开果不其然露出‘明白了’的表情，“林师傅，你的意思有两层，第一层是是你觉得你的技术很好，第二层是你觉得你自己比小白师傅更好”。 “就是这个意思”！老林激动地一拍手。这个张总，不算太笨！ 不过好像有哪里不对？ 什么叫……你觉得？这不就是事实？ 而老林还没完全转过弯来，就被张开打断了思路。 张开笑着说，“这完全是你自己的感觉，事实上小白师傅的商业价值要比你高很多”。 ？？！ 什么？ 老林觉得自己喘不上气了。 这个张总，居然公然颠倒黑白，并且嘲讽自己不如那个菜鸟？ 有没有搞错啊，他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老林疯特了。 “张总，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做的菜绝对味道一顶一，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呢？这样，你来把我和白国超的菜拿出来让大家品一品，一品便知到底，来，服务员……” “哈哈，不用了”！张开笑着拦住老林。 “就算你证明也没有用，因为这是我招员工，我说了算，你说了不算。要我觉得，而不是你觉得，哈哈”。 ？？！ 老林震惊了，他迷茫地看着张开。这么端正、宽厚的一张脸，怎么能说出这么刻薄的话。 老林气的浑身发抖，心痛地捂住胸口。这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对他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啊？ 老林屈辱地颤抖。 张开和蔼地看着老林，发出一声轻笑。 最后一个名额，不能再浪费了。 十个厨师里，必须有一个不会做菜的才行。 这个白国超，令他印象十分深刻。 一盘普普通通的鱼香肉丝，居然也能做的一比吊糟。 并且很难得的没有发挥主观能动性，创造出一些危险的东西。 表现的很朴实。 方方面面，很符合他对第十位厨师的期许。 有这样的厨师掌勺，餐吧还怕凉的不够快？ 顾客宁愿去吃隔夜的卤下水也不会愿意来吧？ 而且也不用担心什么反转了，菜做成这样，舌头正常的人都不会来的，通稿吹上天也不会来的，从这一点上，老林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哈哈，张开心中主意已定。 以后让白国超负责对外一切饮食，剩下九位大师负责他的私人饮食。 他享受人间至味，把苦涩留给顾客去品尝。 额呵呵呵呵呵。 想到这里，张开愉快地笑了起来。 “小白师傅，以后要继续加油哦”。张开从兜里掏出一枚徽章，交到了白国超的手里。 “以后你就是王吧的二厨了，做得好，还有晋升空间”！ ？？ 这一下子连刚刚围观群众们也不淡定了，张总居然指定这个默默无闻的年轻人当二厨？ 这个年轻人，是有多么天赋异禀啊？！ 白国超格外地受宠若惊，他激动地说，“张总，感谢您的信任，我今天做的不好，以后会努力改进”！ “不用改进啊，千万不要改进”。张开安抚地拍白国超的肩膀，“你做的很好，坚持你自己就可以了”。 ？！！ 围观群众们情不自禁地鼓起掌，这个年轻人明明天赋异禀却过分谦逊，这种精神多么值得人学习。 一个群众对老林说，“老林啊，你的消息不准啊。这个小白很厉害啊，你怎么说他不行呢？你是不是嫉妒他啊”。 “我、嫉、妒、那个傻逼”？ 老林被彻底地激怒了，这个张开，不是打他的脸，是直接开把他摁在地上摩擦。 气死了。 “我要揭发！这个白国超”！老林高叫一声，苦大仇深地反手一指。 “他从前是在我手底下打杂的，又蠢又笨，干活又慢，他蠢到什么程度呢，被三家饭店连续开除了三次，你说说，这样的人，怎么能雇佣”？ 老林此言一出，围观群众一片哗然。 “嚯！老林，你这就可不地道了”。 “你怎么还揭人家底儿呢”？ 老林全然不顾舆论压力，继续昂扬激词。 “我要说，我为什么不能说？张总，站在领导的角度，我建议你立刻解雇白国超，因为这样的人是不能够胜任的，他就是一个大傻逼，坑货”！ 老林说完，迎来的是长久的沉默。 老林深呼一口气，他以为自己胜利了。 张开担忧地看向白国超，“你没事吧”？ 白国超有些尴尬地说，“我没事，张总”。 张开笑着点头，“没事就好”。 ？？ 老林愣了，什么情况？ “张总，您不对白国超做出处置吗”？ 张开反问，“什么处置”？ 老林跳起来说，“当然是开除他啊，这还用我说，站在领导……” 张开笑着说，“你的建议我不予采纳。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站在领导的角度上考虑，你不是领导，你也不会是”。 ？？ 什么？？ 老林不可置信地张着自己的耳朵，难道他老年痴呆提前来了？ 围观群众们发出一些嗤笑。 “老林，别这样，就是一个选拔赛嘛，没选上就没选上咯”。 “是啊，老林。你看你岁数也一大把了，做出这种事，哎呀，不知道怎么说你好”。 “你们知道个屁！你们这群傻逼！”老林抱住头发出一声心衰的叫喊。 “张总！我不服！我不忿”！ “啊呀呀呀呀啊呀呀呀”！ 老林精神崩溃了，双手挥舞，双脚原地小幅度跺动。 王韬一个箭步赶来，神色担忧，“张总，林师傅这是羊癫疯犯了啊，要不要快联系医院”？ 张开笑道，“没事，他没有病”。 说完，和颜悦色地一把拽住老林，“差不多行了，林师傅，你看看你，人微言轻，一天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有什么用？来，咱们大伙儿一起合个影吧”。 摄影师已经准备就位。围观群众们迅速排好队形。 “圆满”！张开笑着说， “来！一、二、三～茄子”！ 第30章 宽厚的张总令人感动 老林有一种生活突然加速的崩溃感。 就是生活突然加速了，被按了快进键，世界瞬间陌生变样，自己嗷地一声就赶不上趟了，老林现在就是这样一种感觉。 这是什么情况？ 我刚才是说话了吧？为什么周围这些人都跟没事儿人一样，他们没有反应吗？ 都在那儿呲牙咧嘴的笑的跟朵大丽花似的，有什么可笑的，你们绝大部分人都被淘汰了还笑，笑得出来吗？你们有心吗？一群傻逼！ 老林愤怒了，他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周围这一大群人，却发现所有人都在用同样看傻逼的眼神看着他。 “哎，中间那个，你怎么不笑啊”？摄影师说。 ？ “说你的，秃头那个”。 老林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摄影师在说他自己。 我艹？ 老林这小暴脾气立刻上来了，他一个照相的居然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不知道他在他们那个小饭馆儿里一直是以小皇帝自居的吗？真是大不敬！ 老林开口便要骂，话没来得及说出来，突然肩膀被猛的一摇，几乎被摇散了架。 老林一抬头，是张开。 张开皱起眉头，但表情还是很和蔼。 “林师傅，你要开心啊，你看看大伙儿合照，就你一个人没有笑，是我们装傻，还是你真的有很多普通人没有的困扰？这么喜庆的时刻不要装逼，来，大家，我们想办法让林师傅开心一下”。张开说。 老林惊了？ ？ 什么？ 这位张总哪来的这么多虎狼之词？ 张开一提建议，群众们纷纷积极献策。 “我有办法”！李大厨举起手说。 李大厨走到老林面前，严肃地说，“老林，刚才你抽风的时候错过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张总临时决定增加一个录取名额，就是你了，并破格提升你为厨师长，给你贺喜了”。 “啊，真的啊”？老林忽然被这转折弄的迷瞪了。 周围的人都用一种鼓励的眼神看着他。 真是真的？ 老林不好意思地笑了，嘴角紧紧抿着，挺羞涩的。 “哈哈哈”，观众们也爆发出一阵大笑。 “他信了，他真信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额哈哈哈哈”。 老林迷茫地看着李大厨，李大厨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并且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林，看来你是真的有点心理疾病啊，得早点就医啊”。 张开无语，“李师傅，我要批评你，你怎么能用这种方法呢”？ ？？ 老林漫长的反射弧终于反过味儿了，他这是被耍了啊，被这么幼稚的手段。 “李富贵，老子日你个仙人板板”！ 老林瞬间羞愤涌上心头，张牙舞爪地扑过去要把李大厨撕碎，又被张开一把拦住。 “赵老师，咱们的照片拍好了吗”？张开笑着问摄影师。 “拍好了，张总，气氛很完美”！赵摄影师笑着说，他方才早已经用快手捕捉下完美瞬间。 “这样就太好了”，张开满意地说，“那就快点吧，咱们把照片打出来，给大家每个人都发一张”。 “得嘞，张总”！赵摄影师速度答应一声，连上打印机，照片就汩汩地吐出来。 张开满意地检阅着照片，塞了一张给老林。 “林师傅，这张请收好，当作本次活动的一个留念”。 “好了，我宣布本次活动到这里圆满结束，大家没有事的话就可以撤了。以后有类似活动还会邀请大家的”。 “谢～谢～张～总”。群众们齐声说，兴高采烈地鱼贯而出，留下老林孤单一个人留在舞台上听这掌声响起来。 还是连环巴掌。 “张总，你是在羞辱我吗？”老林像发梦一样地发问了。 张开微笑，“林师傅，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要回去继续上班了，再见”。 张开真的离开了，留给老林一个潇洒的背影。 …… 基础员工都已经招募完毕，不出意外，餐吧这几天就可以顺利开业了。 张开在游戏里快乐冲浪，有一种充盈的喜悦感，美好生活近在眼前，哈哈。 ‘笃笃笃’，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三下。 张开一奇，这小王，今天怎么想起敲门啦？ “进来吧”，张开说。 门一开，走进一个人。 令张开意外的是，这个人不是王韬，而是在宝来登饭店门口就已经原地解散了的白国超。 “有事吗”？张开客气地询问。 “今天没班儿，你明天来报道就行了”。 “嗯……张总”，白国超拘谨地说，“我是想说今天下午的事……” “哦，今天下午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 啊？ 白国超心里一暖，很感动，但他还是觉得有必要把实情说一下。 “老林说我被三家饭店辞退的事情，是真的……呃，所以……”，白国超吞吞吐吐地说着，忽然打住，因为他发现张开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张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语气稍稍严厉。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吗”？ “呃……是的”，白国超忙不迭地说，“之前不是故意隐瞒的，我真的很抱歉”。 “这些事情我知道的”，张开说。 啊？ 白国超突然好像被电流打了一下，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栗。 这威严的声音。 难道张总在这之前就知道了这一切，故意考验他，等待他主动找上门来坦白这一切吗？ 他什么都懂，却还是那么天真。 白国超心中悲喜交加，喜的是他主动坦白了一切，悲的是张总竟然这样神通广大，如果他没有及时坦白，是不是就意味着将要承受惩罚？ 张开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 他来了，他这是要来了，白国超心里一紧，觉得自己又需要呼吸机了。 而张开只是伸出大手，宽厚地覆盖在了白国超的肩上。 “你过去的职业经历呢，猎头公司顾问在邀请你的时候已经给我发过了。其实我个人不太介意这些事情，希望这些也不要成为你以后工作的负担，我还是挺看好你的”。 ？？ 白国超又震惊了。 这一次，他的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了。 张总说的这是人话吗？ 是神仙才能说出来的话吧。 张总他怎么就能够，全然不介意呢？ 这是什么样的胸襟，一种什么样的气度？ 果然，从张总端正的脸上，就可见一斑！ “加油，好好工作，相信你自己”，张开说。 “嗯嗯”！白国超激动地点着头，心中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如此宽厚的张总，他一定要尽全力去回报！ 第31章 张总的深意所在 晴朗的早上天高云淡，张开笑盈盈走进王吧大门视察工作。 几个服务员在外边擦柱子修剪花草，看见张开全是一脸毕恭毕敬地眉开眼笑，“张～总～好”。 张开也笑，“大家好，工作不要太辛苦，多注意身体”！ “谢～谢～张～总～关怀”。 “张总，请上车”。王韬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手里扶着两个平衡车。 张开低头看了一眼，吃了一惊，“小王，这是干什么啊，真新鲜”。 “平衡车啊，张总”，王韬说，说完自己先上了一辆，“咱们这个餐吧面积太大了，不用代步车逛不完”。 “好主意呀”，张开明白过来，上了另外一辆平衡车，然后他们两个人就wu～地一声滑进去了。 “哎呀，咱们这个地方真大嘿！跟滑旱冰似的”！ “一层2000平，6个标准篮球场加一块也不过如此了。哎，张总，您慢点儿”。王韬一边说一边扶着张开。 张开潇洒地挥手，“没事，我有多年开跑跑卡丁车经验，技术娴熟，这叫断位漂移”！ 阳光穿过大落地窗照进来，张开快乐地在室内风驰电掣，恬静，美丽，风吹、幸福。所谓大平层的高级享受，也不过如此吧。 “张总，咱们这里的所有座椅板凳、地板台阶全部已经收拾的焕然一新，我们随时准备迎接明天下午的盛大开业”。服务员代表甜甜地说。 “干的不错，大家辛苦了”！张开在平衡车上挥手。 “张总，咱们厨房的一切也已经准备就绪，我们将以饱满的热情和专业的态度迎接明天下午的考验”。厨师代表李大厨说。 “大家辛苦了”！张开满意地挥着手，忽然发现列队的十个厨师好像少了一个，于是他停了下来。 一个、两个、三个……九个。 “白国超呢”？张开问道。 李大厨露出一丝苦笑，“白二厨在备菜间研究菜单呐”。 “哈哈，什么菜单？不是说了让他随便安排几道菜就行了吗”？ 李大厨说，“张总您是说是随便，但是白二厨也不敢真随便啊。白二厨对您的指示非常重视，从星期一任务下达开始就关在厨房里研究”。 “是啊，听说他昨天晚上没回家，就睡在厨房里”，曹师傅说。 张开大笑，“这是什么情况？我去厨房看看”。说罢，踩着平衡车滑向备菜间。 备菜间内云雾蒸腾，烟烧火燎。白国超在油烟中认真地颠着勺，一边颠一边用笔在本子上记着什么东西。 张开敲了敲玻璃窗，“白师傅”？ 白国超转过身，看是张开，脸色一惊，手快地关了火，小跑着给张开开了门。 “张总好”，白国超礼貌地说。 张开说，“我就是过来看看，没事，听说你昨天晚上一宿没有回去”？ 话说到这里，白国超脸上露出了做完好人好事不图回报的那种质朴表情。 “嗨，这都是份内的事，应该的”！ ？ “应该什么啊？不～应～该”。张开说，“你刚来到店里，有些规则不知道。咱们店严禁加班，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一会儿我会联系李会计付给你双倍的加班工资”。 严禁加班？ 白国超竖着耳朵听着，大大的眼睛里装满大大的疑惑。 然后心中，忽然被一阵汹涌的暖流填满。 张总，是什么样的神仙上司啊？ 只听说过老板让员工拼命加班的，没听说过老板严禁员工加班的。白国超一瞬间泪目，他真是感动坏了。 联想起原来在小天府打工的日子，真是一个蒂育，一个天堂。 这样的张总，怎能让人不加倍地去回报？ 白国超激动地朝张开鞠了一躬，“张总，您对员工真是太好了，我一定会加倍钻研厨艺，努力不让您失望的”。 ？？ 张开迷惑地看着白国超。 这是什么发言？ 这个白国超，究竟明不明白自己雇佣他的意义所在啊。 张开拍了拍白国超的肩，“别那么严肃，你在这做了一晚上的菜啊，让我看看你的成果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白国超喜悦地说，轻手轻脚地拉开保温柜，端出了一大桌子菜。 居然还有一丝丝香味在室内弥漫开来。 张开惊了。 张开原以为白国超是个烹饪菜鸟，这从他连续被开除三次地履历中可以得知，因为一家餐厅的老板可能会眼神不好，但连续三家老板眼神都不好，这个概率就很低了。 其次，白国超在上星期选拔赛上的表现也让张开确定了这种想法，那盘鱼香肉丝，他确实做的很差。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桌子上满满地摆着一大面精品菜肴，先不说味道，至少色和香都是有的。 甚至还包括了松鼠鳜鱼、蟹肉龙虾冻这种高难度的作品。 “这些，全都是你做的”？ “是的”，白国超谦虚地说，“从前都是一个人摸索，但来到店里之后，师傅们都是行业内有名的大师，也很愿意帮助我，我很幸运的得到了跟这么多顶尖名出学习的机会，所以在厨艺上有一点点微小的进步”。 “张总，您尝尝这盘樱桃肉”，白国超拿起一个盘子端到张开面前。 张开就吃了一口。 味道居然还不错？ 张开震惊了。 这哪儿是什么微小的进步啊，这根本是回炉重造了好不好。 一个人怎么可能在短短一个星期内就有这么大的转变啊？ 张开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好像把自己给坑了。 备菜间外忽然传来了阵阵掌声。 九位名厨像认亲会上的彩蛋嘉宾，一个个走进来，面带笑容。 “士别三日，就应该刮目相看啊”。曹大厨笑着说。 李大厨敬佩地说，“小白的厨艺我是知道的，当初张总在选拔会上选择了小白，我也一度很震惊，但今天才终于明白了张总的深意所在啊。张总，没想到您的目光这样深远”！ ？？？ 什么意思？ 草莓大师不住点头，“我们都没想到小白居然这么有天赋，从前是没有正确的老师教他，其实他是是一点就通啊。这几天我们几个人各自教了小白几招，小白的进步就很明显了，当然这跟他的努力也分不开。不过最令我震惊的还是张总的眼光啊，毒辣，一眼就能看出谁是璞玉”。 “咝～” 张开深吸一口气，这空气怎么突然让人有点窒息啊？ 白国超质朴地笑着，“张总，感谢您让我有机会成为更优秀的人”。 “这是我这几天琢磨出来的菜单，请您过目……” 白国超转身要去拿菜单，却被张开拦了下来。 “小白啊，不用看了”。 “啊”？白国超没明白。 “其实这个菜单呢，确实是我对你的一个磨练，希望你能够精进厨艺，现在你果然不负我的重望，非常好”。 张开信口开河地胡说着，迅速认清了事实。呵呵，事已至此，指望白国超的厨艺吓跑顾客已经不可取，不过他还有更绝的后招。 “其实我自己有一套菜单，分享给你，我觉得非常适合餐厅的定位”。 PS：谢谢I祎大佬1000币打赏 第32章 张总的创意菜单 “哎呀，原来张总早就有胸有成竹啦”。 厨师们都露出非常期待的表情，热情围着张开绕成一个圈。 “张总，您研发出了什么高级菜单”？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我知道听张总的～一定没错”～ 这发自内心的恭维听在耳朵里真是让人心痒痒，张开呵呵一笑，对着李大厨发问了。 “菜是一个餐厅的灵魂，什么样的菜才是成功的菜呢？李大厨，你是专家，你来说说”。 “啊，这个问题我会”！李大厨笑着说，“一道好菜讲究色香味俱全、用料考究、摆盘佳、有技艺传承更是再好不过，经过无数次经验证明过的东西，很少有概率出错”。 张开摇头，“循规蹈矩，是正常人的做法，但不是大师的选择”。 “我知道张总的意思”！曹师傅笑着说，“什么是好菜，卖的好的菜就是好菜，我们要抓住市场的潮流，什么菜火我们就做什么菜。顺便再制造一些噱头，搞些网红款，这样就可以吸引一大批美食博主和时尚潮人啦”！ 张开笑着说，“追逐市场，是很务实的做法，但一律跟风也很容易造成同质化，菜品流于表面”。 “啊”！厨师们都露出敬佩的表情，“还是张总懂啊，相比之下，我们真是太狭隘了”。 “张总，您来说说”。曹大厨说。 “张总，您来说说”！厨师们一齐仰起脸做洗耳恭听状，脸上全是兴奋的表情。 张开笑着说，“道理很简单，要在厮杀激烈的美食界搏得一席之地，我们就需要创新”。 “创新”？ 厨师们都惊了。 “创新，创新当然好啊，但是那要怎么做到呢”？ “一道成功的创新菜，既要符合市场的口味，又要符合餐厅的定位，还要做到新美。达到这三个标准有多难？一个厨师一生有一道成功的创新菜就足以扬名美食届了，因为百分之九十九的创新都是黑暗料理”。 张开心说，是啊，我的创新菜单就是黑暗料理啊。 不过表面上还是很一本正经，“其实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难，很多时候，你离成功只差脑子拐那么一道弯儿”。 “好了，是时候向大家公布我的创新作品了”！ …… 《张总的创新菜单》 一流心猪油大包 第一步，取高筋小麦粉混合土豆淀粉做成亮晶晶的包子皮，静止发酵，一张包子皮要求擀成半米宽，这样的包子皮韧性好，可无限延展，包裹性强，还可以看见包子馅，能够起到诱惑顾客的效果。 第二步，精炼猪油一大桶，冰箱冷藏一整夜使其凝固。调馅时迅速取出，挖一大勺猪油掺进包子皮里，仅用味精和白胡椒调味，然后迅速裹上包子皮包好。这道工序讲究的就是一个快速，迅雷不及掩耳，否则凝固的猪油会遇热融化徐徐流淌进厨师的衣服袖子里，后果不堪设想！ 第三步，将包好的猪油大包放进笼屉里高火蒸十分钟，忘了讲，包子个头一定要大，全方位效仿鸿运大包，以一只一斤半为佳。这样蒸好的发面包子就会膨胀成两斤半，里面的猪油也会融化成流动的状态，流心猪油大包就做好了一刚！ 顾客可以选择半冷藏或者趁热吃，半冷藏就是出锅后在冰箱里冷藏一下，让猪油重新冻结成半流动的状态，这样吃起来比较像半熟芝士。趁热吃就是直接给顾客端上桌，咬一口滚烫的猪油溢满口腔，味蕾炸裂，舌尖上的高潮，吃一口记住一辈子。 定价一只包子卖23，四只起卖。有人问一只包子卖23是不是有点贵了，张总这里要说其实这个定价很有道理。首先这个大包用料良心，精心购置走地猪的大肥肉炼成猪油，不是添加棕榈油，更不是回锅的地沟油，成本就很高了。 其次这个大包包含了张总的巧思，张总曾苦思角瓜美食为何倍受欢迎，后来走遍名山大川，访尽五湖四海终于得出结论。角瓜美食的灵魂就是猪油。什么是魔法？猪油就是魔法，猪油可以让一切食材都变成你小时候的老味道，一秒魂穿上个世纪，夕阳照拂的四合院，暮色四合的家属楼，你在小卖铺门口拆开一包又一包的干脆面，然后把面扔了把里面卡片揣兜里回家了。回忆的味道，道不尽的乡愁，吃猪油大包可以吃出日暮乡关之感。 厨师们震惊了！ 紧接着，就是经久不绝的掌声。 “张总，您这个创意真是让我开了眼”，鲍师傅流着眼泪说，“这不就是喝油吗”？ 张开笑着说，“鲍师傅，你看问题还是看的不够清楚，哪个油大的东西不是教人喝油呢？我们是纯粹的喝、讲究纪律地喝，在喝油的道路上更上一层楼。当然，完成这个创意离不开你们面店组的配合，鲍师傅，你觉得这任务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鲍师傅说。 张开大笑，“非常好，让我们接着来看第二道菜”。 二上汤娃娃菜 第一步，取自来水1000毫升煮沸，加入200克食盐、20克白胡椒冲泡成高汤，请注意，这个过程中除了上述两种调料别的一律不能加。目的就是保持上汤的纯洁，本作与烂大街猪骨汤、鸡汤有着本质的区别，主打一种返璞归真的纯净之感。 第二步，取整颗有机娃娃菜洗净、剥开、只要菜心，菜叶子扔掉不要。胶东大干贝四只（一分钱硬币大小），洗净、泡发切丁，然后丢进上汤里和菜心一起煮，边煮边倒入大量太太乐味精。有人要问这里味精的具体刻度是多少，答案是没有刻度，多多益善，味精越多汤头越鲜。注意一边倒味精一边拿铲子徐徐搅拌，把味精充分在上汤中搅开，这就是注入灵魂了。 等到开水变得白白的，表面开始冒泡泡，菜心软绵绵地缩起来，这就代表娃娃菜已经煮好了。这个时候赶紧把菜心捞出来盛进碗里，然后把汤汁一浇，炸裂！绝对鲜掉眉毛，建议定价38元。可免费赠送米饭一碗。 “怎么样，是不是可以作为本店招牌菜进行重点推广了”？ 张开的话破天荒地没有得到应答，因为厨师们全都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之中，久久不能平静。 额呵呵呵呵呵 张开满意地笑出来。 这样还不赔钱，是不可能的。 PS:谢谢大蜜蜜打赏20000币，嘻嘻。 第33章 我觉得你主要缺乏一种王者精神 趁全店厨师们都沉浸在震惊中找不着北之时，张开又乘胜追击地发布了第三道秘方！ 三火锅小龙虾 “这个听上去挺靠谱的”，白国超说，“小龙虾和火锅都是广受顾客喜爱的食品，怎么做都不会难吃，两种素材搭配在一起还能制造出双重味蕾享受，张总，真有您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张开微微一笑，娓娓道来。 首先小龙虾买好，洗净处死放一边备用。然后就可以熬制汤头了，这里汤头是重点。 准备大容量铁皮桶十个，一字排开，每个铁皮桶内注入十斤自来水、两斤香油、两斤花椒油、一斤盐、一斤辣椒面、一斤大葱碎、一斤蒜蓉，这样汤头的基本配比就完成好了。 接下来把十只铁皮桶的汤头依次下锅煮沸，边煮边徐徐灌入大量味精以及小龙虾，高火烹饪二十分钟，开锅后再关火焖煮两小时，让味精慢慢浸入小龙虾的肉里，味精一定要放足，最重要的就是味精。 这样完美的一锅小龙虾就做好了，把小龙虾沥干捞出，趁热放进保温柜里储藏，顾客要点的时候塞进微波炉里叮～地一声加热三分钟就好了。重油重辣重咸，红彤彤油汪汪的一大盆，十分喜庆，下饭必备。 剩下的汤头不要浪费，可以端上桌充当火锅汤底，顾客可以按照喜好加入羊肉片、海螺丸、鹅肠、午餐肉、油豆皮、牛百叶、茼蒿、金针菇等食材。这里的锅具建议采用东来顺火烧云那种双层火锅，上面铺满一层满满的小龙虾，下面一层火锅。 一份定价288，这个价格很可以了。 一口火锅一口小龙虾，简直是高级享受！店门外常备救护车，这样顾客出现亚硝酸盐中毒的情况可以及时送医，谁吃完不喊上当就算是我白上了这么些年的网，哈哈。 白国超震惊地说，“张总，我刚一开始听到这个菜名觉得您简直绝非常人，现在听完介绍发现您果然不是一般人啊！我现在头好疼啊，怎么办，好像有一百只小龙虾在脑子里打滚”。 曹大师震惊地说，“张总，我虽然知道伟大智慧正确的张总是不会错的，但这一次我真是没有领会到您的精神”。 张开笑着拍曹大师的肩，“曹师傅，在追求真理的道路上，有一些认识的偏差是在所难免的，但你能有这样的觉悟还是令我很欣慰。慢慢你就会领悟到我思想中的精髓的，现在我将隆重为你们介绍第四道菜”。 全体厨师大惊：“张总，还有第四道”？！ 张开大笑，“当然，我的菜单讲究营养搭配、膳食均衡。现在已经有了主食、一素、一荤，再添一道汤就完美了。这第四道菜就是一道汤，当然也是本创新菜单中的最后一道”。 听到是最后一道，厨师们又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白国超警惕地询问，“张总，您研发的这最后一道汤，不会也是用大量味精调味吧”？ 张开温和地抚摸白国超扁平的头颅，“不错啊，小白，懂得领会张总的精神了，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 四压轴汤品——酸菜豆腐汤 第一步，取陈年老坛酸菜一颗，洗净切丝，要求酸菜必须腌过一年以上，气味酸爽扑鼻需佩戴N95口罩为佳。推荐去华丰批发市场后左转三无奶茶店旁边的瘪嘴老娘舅处采购。 豆腐要石膏豆腐，软软的嫩嫩的那种南豆腐，不要卤水豆腐！然后把豆腐切成四四方方的小块，撸到一边备用。 第二步，600毫升自来水烧开，加入200毫克味精、200毫克食盐、200毫克白胡椒。等水沸腾后放入酸菜和豆腐，大火煮5分钟即可。可酌情加入虾皮、粉条、鸡蛋花等佐料，但不建议太多。 这样一碗精致的酸菜豆腐汤就完成了，既有酸菜的酸，又有白胡椒的辣，喝进胃里暖暖的。一碗定价23元，妈妈的味道，令人不得不爱。 哈哈，说到这里张开终于编不下去了。 “那就这样吧”！张开铿锵地一击掌，俯视众厨，“大家有什么想法”？ …… 寂静。 “哈哈，大家不要拘束嘛，有什么意见尽可以可以提”！张开热情地鼓动着气氛，发现厨师们全都是一脸吞了青蛙的表情。 “我觉得可以试试”？在张开的和煦注视下，李大厨勉强地开了口。 “但是我觉得我们还可以搞一些替换菜单，列一些咱们的拿手菜，比如小笼包、白切鸡、佛跳墙这些经典又美味作品，给顾客们一些缓冲的选择”。 李大厨这样一说，厨师们又缓缓露出笑脸，认为这个提议可行。 “张总您这个菜单，太先锋了。我怕到时候不好卖，搞一个备选菜单，都是大家的拿手菜，也都是经过市场验证的，肯定能卖的比较好”。 “是呀张总，咱们在来这里之前都是有一定名气的，把大家的拿手菜都拿出来，一定可以让销量红红火火”。 销量红红火火？那不就又赚钱了？ 张开不悦地板起脸。 哪能？ “李大厨，你的建议请恕我不予采纳”。张开冷冰冰地说。 “我觉得你主要缺乏一种王者精神”。 ？？ “啊什么”？李大厨睁着嘴愣在当场，其他的厨师们也全都愣了。 张开站到高台上，举起手慷慨陈词： “说实话，大家的反应让我很痛心。说过了要走创新的道路，大家走着走着却又回到了旧思想的老路上”。 “我认为我们有必要革新一下精神，从自我开始革新，革掉自己身上落后的、不愿意进步的那部分，这样我们就可以到达王者精神”。 “什么是王者精神？王者精神就是文化自信、道路自信、对自己自信。不依附别人，坚持方针不退缩不动摇，最后逐渐演化成一种强硬的、不容他人置喙的生活态度。这就是我希望大家做到的”。 “勇于创新，不破不立，探索的精神翱游在宇宙中，不消灭旧自己，怎么能够涅槃重生～李大厨”！ 张开骤然抓住李大厨的肩膀，振聋发聩地问道，“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啊”！ 李大厨已经完全被张开抛出的那些大词儿徐徐击倒，他微张着嘴，脑回路还没有转过来。 “张总的话，让我无法反驳”。李大厨缓缓地说，“虽然觉得仿佛有哪里不对，但是我想我回去再仔细琢磨一番，应该能想通的”。 张开满意地点头，“那李师傅，备用菜单的事，你还想搞吗”？ “不搞了，不搞了”。李大厨连声说，“张总说的对，我们要勇于创新，活出新的自己”！ “李师傅，很好”！张开重重地拍着李大厨的肩，和煦地俯视众人。 “鲍师傅楼师傅曹师傅，你们还搞吗”？ “不搞了～不搞了，一切按张总说的办”，厨师们齐声说。 PS:谢谢大蜜蜜打赏，嘻嘻。 第34章 还真有头铁的啊 美丽的早晨阳光明媚，张开躺在床上轻声呼唤出系统。 【天使投资系统～竭诚为您服务】 【本期盈余：-764300】 【剩余结算周期：20天】 额哈哈哈哈哈哈 张开幸福地笑了出来，他怎么会这么天才啊，这个周期结束后拿到150万是肯定问了。 美丽、恬静、天高云淡、鸟语花香，连楼底下碎嘴老大爷的嚎叫声也不显得那么讨厌了。张开满足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忽然手机‘叮叮叮’一响。 是王韬。 “喂，小王，有事吗”？ “嘿，张总，早上好”，王韬的声音听上去心情不错，“我在王吧呢，您今天不过来视察吗”？ “哈哈，不好意思，张总昨天晚上打游戏打太晚，今天休假一天”。张开愉悦地对王韬说，心想，有什么好视察的？还不是那个逼样，反正基本盘已经稳了，那个餐吧就放在那里亏钱好了。 “那好吧”，王韬的语气淡淡的，忽然话锋一转，“张总，您还记得大明湖畔的财叔吗”？ “财叔？我当然记得啊”，张开懒洋洋地说，忽然心情在这个早晨开始有点不舒服。第一个项目本来赔的好好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居然一不小心就赚钱了，怎能让人不大为光火。 “所以财叔是怎么回事？终于经营不下去要倒闭了吗”？ 王韬哈哈大笑，“张总，您就能不能盼人家点儿好呐，财叔干的挺好的，这个月业绩又上升了，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所以向您申请招募几个店员”。 招募店员？ “行吧”，张开痛快地一口答应，“就按照市场最高标准工资给，让财叔自己拿主意就行了”。 “好嘞！谢谢张总”！电话那头忽然传来财保健毕恭毕敬的声音。 张开蓦地一下坐直，“财叔，你在王吧啊。你去王吧干什么啊”？ “当然是来帮忙啦张总”，财保健用报喜一样的声音说，“今天餐吧里来了好多顾客，您设计菜单的时候光顾着设计菜，忘记设计饮料啦，这不，王店长就请我来救场。我今天一口气准备了500人的量，饱管够用”！ 什么？ 张开一愣，心情又忽然稍稍变差，财叔这段话里面的信息含量太多，以至于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梳理。 “你说餐吧里客人很多”？ “是啊”！财叔和王韬喜滋滋地异口同声地说。张开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果然在电话那头的背景音里，听到了小资文艺歌曲，以及一大帮女的叽叽喳喳的欢笑声。 “这是怎么回事啊？店里怎么会忽然来了一大帮客人”？张开一瞬间不淡定了，揪着手机质问。 “这不都是张总您的功劳吗”？王韬愉快地笑了一声，“您真不来看看吗？场面真的是很热闹呢”。 “来，我马上就来”！张开丢下手机，快速穿上衣服带上钥匙出门，飞奔至地下车库调出他心爱的座驾银色斯巴鲁，直奔礼拜天大街。 服务员们都在王吧大门外等着呢，一个个叉着腰喜笑开颜的样子，见到张开脸盘转的像向日葵，“欢～迎～张～总～莅～临”。 “别客气，怎么回事，人在哪儿呢”？张开心里有气，也懒得跟服务员们客气，直奔主题，大踏步踩上门口的仿汉白玉石阶。 “啊呀呀～张总，您不要太惊喜嘛”！服务员小婷急忙上前阻拦，双手把着大门，“王店长说了，要您做好心理准备才让进”。 “做好心理准备才让进”！ 心理准备？ 张开慌了，联想起张开电话里喜滋滋的态度，以及特意搬来了财叔……他感觉脑子一瞬间短路了，不能够往下想。 “别卖关子，你就老实招了吧，这门里面到底有多少人”？张开竖起眉头逼问小婷。 小婷捂着嘴偷笑，“哎呀，这是个秘密，要不您猜猜”？ 张开一下子气全上来了，“去你的吧”！，他一把拨开小婷，用力推开门，欢声笑语立刻呜啦啦地灌出来，仿佛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张开惊了！ 好哇，这还是他的王吧吗？ 一楼大厅700张桌子稀稀拉拉地坐了300来号梦幻宝贝，全是女的，打扮的全都跟来度假似的，搭配野鸡妆容、野鸡造型、陨石假奶、一水儿百子湾小姐姐标配。 梦幻宝贝们人手一个摄像头外加高倍伸缩自拍杆，在沙发上扭来扭去不要脸，一会儿娇嗔，一会儿甜笑，九宫格十八倍速连拍。最可气的是她们每个人都点了一大桌子菜，放在旁边一口没动，简直是浪费粮食！ 张开明白了，好嘛，这些人都是网络社交达人，来他这里拍照片装逼的！ “今天糖糖的直播就到这里咯，糖糖发现一个超好玩的地方，环境超豪华、超赞的，姐妹们想要地址的私信戳我哦”，一个梦幻宝贝直接站了起来，甜甜地笑着关上了摄像头。 “什么情况？这、这些人怎么回事啊”？张开问王韬。 王韬笑着说，“没有办法，这也算咱们店的增值服务吧。咱们店的装修实在太豪华了，可以极大地满足部分经济拮据又渴望装逼的顾客们的虚荣心。您不知道吧？有的高级酒店提供拍照发朋友圈儿服务，一次要价588，但只要来咱们店购买一碗38的娃娃菜，就可以装更大的逼”。 “是我失算了”，张开心头一紧，没料到店里面还会闹这一出，可事到如今，他也总不能把这些装修全拆了吧？ 而且还有一个更大的疑惑悬在张开的心中，王吧藏在陋巷里，正常情况下根本不会有流量，这些野生顾客们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小王，你又偷摸地给咱们店做宣传啦”？ “我没有啊张总”，王韬大笑，“不是您一向说的嘛，酒香不怕巷子深，正好我也懒得管了”。 “那个顾客不是要走了嘛？您可以问问她呀”，王韬指着那个直播完的梦幻宝贝。 好主意！张开一个马步向前，“女施主请留步”！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这个地方的啊”？ “还不是因为你们店的帅哥发传单”，宝贝掩着嘴偷笑着说。 “什么帅哥”？ 张开心头一惊。 “是不是那个头戴鸭舌帽、身穿套头帽衫，一米八左右，看上去年龄跟我差不多大的人”？ “是啊”，宝贝笑着说，“还装自己不知道。掰掰，老娘要走了”。 “把话说清楚再走”！张开抓住宝贝的手腕，“你在哪儿看见那个人的”？ PS：感谢书城自由自在大佬投推荐票 第35章 嫌疑人帽衫男的现身 “哎呀帅哥别这样，你这么主动人家多不好意思啊，哈哈”，梦幻宝贝嘻嘻笑，嘴上说不要，身子却直往张开身上凑，一股六神花露水混合洁厕灵的奇香直往张开鼻孔里钻。 张开一个白鹤亮翅闪过身，“不好意思小姐，我就是想问那个人在哪儿，没别的意思”。 “嗬～”见张开对她没兴趣，宝贝没意思地打了个响鼻，不过还是很痛快地告诉了张开，“那人就在天龙苑啊，我们很多群租姐妹都住在那边，你们这个广告投放地也很精准了”。 天龙苑？ 王韬说，“天龙苑离咱们这儿挺近的，就在和平广场往南四环后面那一块”。 “好的谢谢，我现在就过去抓人”，张开撇下宝贝，迅速踹开门钻进停在外边的斯巴鲁。 没想到那宝贝是个体育健将，步伐很矫健，蹬蹬蹬地三秒追上来猛敲车窗，露出八颗牙甜笑，“斯巴鲁，好车呀！帅哥，你也要去天龙苑啊，载我一程呗？咱们正好顺道，人家只要～”。 张开笑着打断她，“美女，手放开一下”。 “啊，哦”，宝贝顺从地松开手，眼波流转。 “很好，再见，下次别来了，哥哥我不吃这一套”！张开愉快地在驾驶座上跟宝贝挥手，然后绝尘而去。 …… 天龙苑虽然离王吧不太远，但路上塞车加上GPS导航不给力还是消耗了张开差不多二十分钟的时间，在小区里面找停车位又花费了十几分钟，这一套流程操作下来急的张开已经是汗流满面，不过终于办妥了之后，他幸运地发现嫌疑人就出现在他三十米开外的路口。 张开急吼吼地下车，兴奋地大笑。他汲取了上一次打草惊蛇的教训，所以这一次很隐秘，弓着腰快速向目标接近。 帽衫男的身形在张开视野里逐渐清晰，这男的今天穿了一件名牌大虎头帽衫，让人觉得他好像是一个挺有钱的体面男的，事实上越是邪恶虚伪的人就愿意这么伪装。要不然他怎么总带着一个鸭舌帽呢，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哈哈，抓～住～你～啦”！张开已经接近目标，扑上去双手一抓就是一个黑虎掏心。“你是谁，干什么的，家里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牛，你几次三番暗搓搓地盯着我有什么目地、有什么居心？你索性全都一次性招了吧”！ 大地一片寂静，张开的这些问题通通没有得到回音。 因为就在那一瞬间，帽衫男居然又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 “哇呀呀呀呀呀！你这孙子是属耗子还是属泥鳅的啊，又跑！”张开反应也很敏捷，登时就像一匹小猎豹一样追出去。嘿嘿，上次我是没准备，这次你就等着瞧好儿吧！ 帽衫男的步伐迈得很快，但在张开的急促攻势下逐渐显露出颓势来，彼时他们已经不知不觉地绕进一家大型办公楼附近，帽衫男忽然一个脚底抹油，趁张开不备钻进了大楼里。 哈哈，好哇，你这是自寻死路。张开大笑着紧追进大楼，跟着帽衫男电梯在楼道里三拐两拐，拐到最后一个弯儿时张开惊讶地停下喘口气儿。他发现他来到了一个电梯口，并且周围没有安全楼梯。 张开心中立刻警铃大作，他从来不知道天龙苑里还藏着一座soho大楼，这楼看上去挺破的，周围阴暗潮湿的气氛无疑又增添了几分诡秘。 而这时电梯口突然响起清脆的一声叮咚声，帽衫男迅速地闪进电梯里，又迅速地关上了电梯门。这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快的张开根本来不及反应。 “不好”！又叫他跑了，张开大感不妙。他狂乱地按着电梯纽，但那根本就是没有用的。幸好，张开在对面发现了另一栋电梯。 在焦灼地等了几分钟后，张开上了另一栋电梯。电梯颤巍巍的让人感觉上不那么信任，墙上贴了一面大镜子，从镜子里张开发现他后背的电梯门上贴了一张小纸条！这是他进来的时候没有发现的！ 张开缓慢地转身，看见了纸条上的字。 —— 本电梯只通往双数楼层。 …… 张开轻轻呼出一口气，吓人一跳！ 面板上有13个按钮，代表这栋楼总共13层，其中只有双数楼层摁钮的灯是亮着。 帽衫男去了哪一层呢？张开犯了难，理论上他可以去任何一层，而且刚才那一瞬间到现在产生的时间差足够他找到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了。这栋楼这么大，张开找到他的几率微乎其微。 张开蹲下来薅住头发，忽然觉得很憋屈。好烦啊～本来就差一步了！ 这样想着，咯吱咯吱，电梯突然自己动了起来。 于是张开的悲伤到这里戛然而止，他惊讶地站了起来，发现8层原本那棕色的按钮变成了红色！ 难道说自己刚才一不小心按错了按钮？ 张开懒得细想，双手环抱在胸前呈防卫状，这个时候电梯抵达8楼。 叮咚！ 破烂的大门轰然开启，张开走出电梯，却冷不防和一个人撞到一起。 ！！！ 高跟鞋，渔网袜，是个女的，不过身上没有奇怪的香味。 张开抬起头，和那个女的对视，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叫了出来。 “宋静！” “张开！” “啊呀，好久不见，不过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了，还出现在这里”？张开惊喜地打量着宋静，言语中并没有什么讽刺的意思，但却让听者有心的宋静飞红了脸。 “我来这里外出取材”，宋静含糊地说。 “哦哦”，张开也没细问，自然而然地跟宋静一块进了电梯，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你现在还在花蛤集团干吗”？ “早就辞职了”，宋静说，“这一次倒不是老板有问题，是老板的老婆。那个八婆不知道抽哪门子风把我当成假想敌，天天小麻烦不断，大概是觉得我比她年轻漂亮又身材好吧，也不看看她老公是个什么货色，送上门来我还不要呢。以后都给他老公找男秘书好了，傻逼女的”。 “我表示很遗憾”，张开由衷地说。 “没事”，宋静一挥手，“你最近怎么样啊，还在你爸公司里玩吗”？ “没，我现在出来单干了”。 叮！电梯响了一声，到达一楼，张开和宋静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有时候真羡慕你有个好爸爸”，宋静的高跟鞋蹬蹬作响，“所谓爹上进，儿开保时捷，爹不上进，女儿就要自己努力。我现在努力地快吐了，但还是连做一个社畜的资格都没有”。 “不会吧”？张开惊讶，“你学历这么高条件这么好也找不到工作吗”？ “闭着眼找也能碰上一两个，但我不太愿意凑合。中意我的我看不上，我看上的又嫌我爱划水，唉，找一份高薪又清闲工作就那么难吗”？ 爱划水，高薪又清闲的工作？ 张开忽然灵机一动。 “也许你可以考虑一下到我这里来”。 Ps：谢谢blyatmanlvan大佬投票 第36章 折服老同学需要几步？ “好啊”，宋静随口说，“最好是一个月能给我开两万的，双休日节假日都正常，不加班没有绩效考核，不用人前人后折腾看老板脸色的那种。要是上班允许划水就再好不过了，不过不允许也没关系”。 “好啊”，张开说，“你什么时候能来”？ “啊”？ 宋静仰起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张开，“我跟你开玩笑的”。 张开笑得一脸诚实，“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 “来吧，我的车就在前面，我载你去公司看看环境”？ …… 宋静惊讶地捂着嘴笑着，虽然这个动作比较婊，但此时此刻她没有办法掩饰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她居然就这么糊里糊涂找到了一份工作，并且待遇居然还不错？ 这一路上宋静激动的心情都比较难以平复，虽然张开的座驾只是一辆普普通通的斯巴鲁，但是那种被帅哥带着上车的喜悦与满足感是难以言喻的。 宋静憋着气努力让自己清醒下来，但当她看见张开把车停在天阶大厦的时候，她就知道她刚才苦心孤诣地做的那些情绪准备全都白费了。 “哇，你也太牛掰了吧？你把公司开在天阶大厦？这一年得多少钱”？ 宋静不由自主地尖叫着，脸笑的像张向日葵，她知道她现在的样子肯定像极了一个村姑，但她控制不住她自己。 “没多少，一年也就几百万吧”，张开轻描淡写地说。 “太壕了”！宋静笑着边感叹边摇头，跟着张开上了十六楼。 前台小妹在门口向他们问好，张开说，“给我来一杯矿泉水”，转头看向宋静，“你喝点什么？茶、果汁、还是咖啡”？ “啊，我和你一样就行了”，宋静笑的合不拢嘴，还有这种服务呢？ “好的”，小妹甜甜的留下一句话转身，张开继续带宋静往里面参观。 “这一面都是办公区域，西边那一片是会议厅加会客室，东边那一片是茶水间加员工休息室。咱们这里的休闲设备还挺多的，有划船机、椭圆机、麻将机，五只心理疏导猫可以随便撸，还有一个小型游泳池，但是目前还没有人使用过……嗯，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是惊呆了”，宋静说，“这一整层都被你包下来了”？ “啊是的”，张开说，“我喜欢宽敞一点”。 宋静的眼睛里流露出那种又尊敬又开了眼的表情，“真的张开，除了一句斯瑞拜我没有别的话要讲，我知道你是一个挺有钱的男的，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有钱。跟你一比我以前认识的那些摆阔老板们简直就是在过家家啊”。 张开微微一笑，“哈哈，过誉了，我们来看一下你的工作环境吧”。 张开带宋静走进他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是一个复式套间，前面有一块大概三十平的地方摆了一个办公桌，上面放着一台台式电脑以及绿植立式书架这些有的没的，按照设计师规划是给二秘准备的，但张开一直没招二秘所以这个地方就一直空着，现在宋静一来直接就能拎包上岗了。 “我一个人独占这么大一片区域吗”？宋静不可置信地捂着嘴，她感觉她的脸有要笑僵掉的趋势。 “高级办公桌、高级旋转椅、高级电脑、大落地窗、隔音好面积大采光佳环境豪华，这是什么神仙配置啊”！ “我可以拍照发一个朋友圈吗？对不起这样的要求可能有些无理，但我现在的心情真的很激动”。 “请便”，张开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宋静就真的照了，光速发了九宫格朋友圈配一张自拍无修图，并且仔细地带上了地理位置。 “好了，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展开全新人生了”，宋静笑着合上手机，“那我以后怎么称呼你啊，开哥，老板，还是总裁大人”？ “随便吧，顺口就好，我现在给你介绍一下工作内容”。 “你的工作是二秘，主要就是帮我处理一些工作上的繁杂小事，但我现阶段事情也不多，所以就先这样吧。你上面还有一个大秘，叫王韬，位置在隔壁”，张开指了指隔壁的房间，“不过他有时候会经常过来陪我打游戏。到时候你跟他交接一下吧，看看具体内容该怎么分配”。 “平常上班可以迟到早退，我们不玩打卡绩效考核那一套。请假也是没有问题的，一个月最多可以请31天的假，这个是不会扣工资的。你的基础工资咱们说好了一个月两万，津贴和补助另算，奖金是半年发一次，分年半奖和年终奖，形式一般都是三倍工资……嗯大体上差不多就这些，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我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你说的一切我全部都满意”，宋静握着手，眼睛里冒着星星，“开哥，我原来怎么没有发现，你是这么帅、这么有气质”！ “哈哈，我也这么觉得”，张开笑着说，没忘了补充最重点的一句，“刚才忘了说，我们公司有一条重要红线，是绝对不可以逾越的”。 “重要红线”？宋静猛然一惊，旋即清醒，竖起耳朵认真听。她就知道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完美的公司，她是来当职员还是来当公主的啊？ “我们公司严禁加班”！ 啊？？ 严禁加班？ 宋静徐徐摇着脑袋，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现在居然还有严禁加班的公司吗？不都是变着花样让员工往死里加班吗？要不然怎么能叫社畜呢？ “是的，你没有听错，我们公司不允许员工加班。包括在办公室加班和在家里加班，都是不被允许的。偷偷加班的后果是全公司通报批评，当月累计加班次数到达三次还会触发终极惩罚”。 宋静颤颤巍巍地问，“什么是终极惩罚”？ “终极惩罚会支付加班时间的双倍工资，但这个月的津贴和补助没有了，用金钱来激励员工自觉抵制加班这种恶习”。 “我明白了”，宋静徐徐点着头，“加班是不会加班的，我争取以后每天都早退十分钟”。 “非常好”，张开满意地点着头，“有空带你去王吧转一圈，那些员工真应该学习学习你这种精神，尤其是一个叫白国超的厨子”！ “好的开哥”，宋静眼巴巴地望着张开，“不过什么是王吧呀”？ “王吧”？！ 这两个字如同一句咒语令张开一瞬间清醒，他光顾着在老同学面前秀了，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那烂摊子现在还在挣钱呢！ “我们现在就去”！张开说。 第37章 必须好好整顿一下了 车开到礼拜天大街38号门口，宋静隔着车窗往外瞄了一眼立马惊了。 “天呐！开哥，你这排面也太大了吧，你这是开餐吧还是开公馆哪”？ “凑合吧，就是一个小生意”，张开一边熄火一边锁车门。 “如果这个叫小生意那么我之前就一直在马圈里干活了”宋静一边惊叫着一边从车里跑出来，“这一月得多少钱，没有一百万拿不下来吧”？ “也没有那么贵”，张开轻描淡写地说，“行吧，咱们进里面看看吧”？ “好的好的”！宋静忙不迭地点头，亦步亦趋地跟张开走进王吧大门。 如果刚才在别墅外面只是一般震惊，进了别墅之后宋静的反应就是彻底震惊了，她嘴像是生吞了一颗煮鸡蛋那样大张着，连续发出高频率惊叫伴随嬉笑连连，有轻微手舞足蹈情况，整个人呈一种迷幻状态。 “太夸张了、太夸张了”！宋静终于反应过来要注意一下仪态，捂着嘴掩饰自己的窃喜，“这哪是餐吧啊？这是皇宫啊，学校操场都没有这大”。 “学校操场当然没有这里大，因为这一层的面积是六个标准篮球场面积的综总和”！王韬踩着平衡车潇洒地滑过来，对着张开礼貌一鞠躬，“张总，有客人”？ “哦，这是新来的二秘，宋静，正好你们认识一下”。 “二秘啊”！王韬眉头一挑，惊喜地大叫起来，“太好了，我正烦着每天事情多呢，正可谓瞌睡就来了一个枕头，宋小姐你好，我叫王韬，平常你叫我韬哥就好，来，我把我不愿意干的脏活累活都给你交接一下”！ “先不着急交接”，张开挥手拦住王韬，“现在最要紧的事是整顿店内风气”！ “整顿店内风气”？王韬愣了，“有什么需要整顿的吗？我觉得这不挺好的吗？开业第一天就这么火热，简直一个开门红啊”。 张开板起脸，义正词严，“小王，你的腐化令我失望，难道在你眼里金钱就是唯一标准吗”？ ？？？ “啊？张总您在说什么啊？怎么说着说着就一顶大帽子给我扣上来了”？王韬用又惊讶又委屈的语调说。 张开也不卖关子，指着大厅里那些梦幻宝贝们说，“你看看咱们店的来的都是些什么莺莺燕燕，穿着随便、举止轻浮、扭来扭去、不讲纪律不成体统！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这里是什么不正经的场所”！ “哎呀”，王韬大笑一声，“开门做生意，人家愿意来咱们也总不好挡着不让人家进来吧，再说人家就拍拍照片录录视频发发嗲，哪有您说的那么上纲上线啦。而且您不是很喜欢这一款吗？我之前偷偷看了您的一直播账号，您给好多这种主播刷过火箭呢”！ “这完全是两码事”！张开严肃地说。 “好了我反正跟你说不清楚，拿我的大喇叭过来”！ “哦好的”，王韬速度很快，很快拿着一个高频率扩音喇叭过来了，递给张开时顺口问了一句，“张总，您要这扩音喇叭干什么呀”？ “当然是把这些不受欢迎的顾客们全部撵走”。 ？？？ 王韬被惊的还没有反应过来，张开已经站上了舞台。 只听张开拿悦耳的声音立刻从四面八方响起，房店长说的不错，这里的音响设备果然很好！ “店里面所有的顾客大家听好了”！ “请立刻放下手机，认真收听重要讲话”！ “什么情况”？ “这声音好动听、好悦耳、我的耳朵怀孕了”！ “嘘，管好你自己！说话的人是酒吧老板”。 “咦？哪个哪个？哎呀我看见了，好帅哦。好端正、好欲的一张脸！整个人缓缓散发出有钱的光辉”！ “啊呀呀呀，我觉得我又可以了。今天是撞了什么大运啊，一饱眼福”！ “你可以什么？闭嘴吧！劝你好好照照镜子，长成你这个样子人家是不会听清你的妄想和呼唤的”！ “烦死了，人家yy一下还不行啦，就你他妈的批话多”！ 底下的梦幻宝贝们全都炸了，有的兴奋有的嚎叫，有的相互扯头发缱绻互骂，有的跳上桌子转圈儿跳伦巴舞。 “行了，大家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我下面有一个利好消息要宣布”。张开庄严地说，他的声音不大也没有刻意使劲儿，但高频率大喇叭却把他的声音洒满室内的每一个角落。 梦幻宝贝们听了这话就如同听见了佛音纶旨，顺从地闭上了嘴，一齐抬起头巴望着眼睛仰望着着张开。 场面稍稍控制住，张开也很满意。 “今天呢是我们王吧第一天开业，作为董事长兼总裁，我在这里代表王吧全体员工由衷地感谢大家来捧场——” “哎呀不客气不客气！”狂蜂浪蝶们激动地说。 “给大哥捧场，应该的”！ “以后我们天天来，可以天天看到帅哥吗”？ 天天来？我让你们以后不会愿意再踏来进一步。 张开微微一笑，清了清嗓子，“所以本总裁决定，今天全场限时免单一天，五分钟内离开本店的顾客将不被收取任何的餐饮费，因为五分钟之后我们的价格就要翻倍了”。 宝贝们大笑，“帅哥真够意思！这不是自掏腰包请咱们吃饭吗？这让咱们姐妹们怎么好意思呢？别这样帅哥，你这东西定价也不高，咱们钱照付就是啦”！ 张开温声细语，“五分钟之后所有菜品价格翻十倍哦”。 ？？？ “什么”？此言一出，梦幻宝贝们纷纷表示不淡定了。 “翻十倍？一碗白菜380”？ “这他妈的是一家黑店吧”？！ “姐妹们快跑”！ 服务员把酒吧大门打开。梦幻宝贝们纷纷急忙收拾行李，像蝗虫过境一样刷地一下逃出了大厅。踩踏声、嚎叫声、高跟鞋跺脚声连环不断，场面壮阔！ “这下清静了”！张开从舞台上跳下来，舒服地大笑一声。 “张总？咱们不会真要涨价吧？这样物价局可会找上门来的啊。 “当然不会真的涨价，我只是找一个方式把她们撵跑罢了。今天这个事情引起我的深刻反思，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整顿一下了！小王，把全体员工都集合起来”。 PS：谢谢blyatmanlvan大佬投票。 第38章 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张总，您有什么吩咐”？ 此刻全体王吧员工都被聚集在一楼大厅升降舞台旁边，对张开突如其来的召唤感到又惊奇又紧张。 “小王，你先来汇报一下今天的流水情况”！ “哦，好的”，王韬专业地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开始朗读。 今天总计售出上汤娃娃菜300碗，总收入00元，净利润10830元。 售出升级版大白兔奶茶500杯，总收入20000元，净利润17000元。 售出酸菜豆腐汤200碗，总收入4600，净利润4140元。 猪油大包和小龙虾一例都没有卖出去，因为顾客主要是来拍照的，这两个比较贵点了不划算。 王韬把表格划到最末，惊喜地说，“今天一上午的净利润是31970”！ “当然了，还要减去一些因为免单沉没的成本，不过也没多少，因为咱们的用料都是便宜货！总体来说今天上午的营业额是大大超出我们想象的，只开发了第一层就能收到这样的成果真是可喜可贺，难以想象如果三层都开发的话该是怎样一副胜景”！ 王韬越说越激动，嘴皮子倒腾的越快，最后索性振臂一呼，“今天能收获到这样喜人的成果和张总的英明领导是分不开的，能有今天的成绩全都是张总的功劳啊，我提议，大家一起来为张总鼓掌”！ “鼓掌，必须鼓掌”！ “张总英明，鼓励！鼓励鼓励鼓励”！ 员工们喜笑颜开，嬉笑连连，掌声如雷贯耳，连绵不绝！幸福的歌声洒满大地！ “张总牛掰嘿”！ “张总了不起嘿”！ “张总您就是咱们王吧第一大功臣嘿”！ 张开气的白眼直翻。这怎么全成了我的锅啦？ “停！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张开拿起扩音喇叭大叫一声，喜悦的气氛登时烟消云散，员工们一瞬间严肃紧张起来，用纯洁的不解的眼神仰望着张开。 “你们的歌功颂德我都收到了，谢谢大家捧场！但是今天在经营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些问题，这是我想跟大家重点讨论的”。 “什么问题？哪儿有问题”？员工们一下子全慌了，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王韬说，“张总强调的主要是一种作风问题，主要指的是今天大幅度涌入的梦幻宝贝”。 “小王说的对”！张开铿锵地说，“我们王吧贯彻朴实低调的风格，以默默无闻野生野长为佳。什么时候成了虚荣摆拍的游乐池了？这跟我们的经营方针产生了极大的割裂。说实话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十万分地痛心。为什么会这样，啊，为什么会这样～白国超，你是大学生，你来说说”！ “啊，我吗”？白国超忽然被点名，感到兴奋又紧张。他摸摸鼻子局促地说，“大概是因为我们菜品质量做的好吧？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大量客户被我们的高质量精品服务吸引，所以纷纷不请自来了”？ “这是什么屁话，退下”！听完白国超说的张开更生气了，他的手指在人群中颤抖地指着，最后指向了年长一些的曹大厨。 “曹大厨，你经验足见识广，你来说说”！ 曹大厨不卑不吭地笑了一声，说道，“张总，首先我要向您汇报小白的说的确实有一定道理。隔壁奶茶店确实为我们餐吧起到了一部分引流作用，老财今天又亲自提供了500份精美奶茶，几乎每个过来的顾客都点了，都赞不绝口”。 财叔？ 张开愣了，看向王韬，“你不是说没有给餐吧打广告吗”？ 王韬笑着说，“我当然没有打广告呀。打广告的是财叔，我其实也跟财叔说了您希望低调行事，可财叔感激您的提携之情啊，他非是不听呢，所以我也没有办法”。 张开感到额头有一些微痛，张望着人群，却看了三遍都没有发现那个罪魁祸首，于是有些急躁，“财叔呢？他还在后厨忙活吗”？ “财叔早走了”，王韬笑着说，“把奶茶送来之后他就走了，您不是答应他给奶茶店多招几个员工嘛？他忙活这件事去了”。 “很好，让他以后不必来了”。 ？？？ 王韬顶着一脑门子问号问道，“张总我一有些领会不到您的精神，您的意思是我们王吧以后不接受财叔的奶茶吗？但是销售情况证明财叔的奶茶很卖座的，而且有一部分顾客也是从他那边引流过来的。从长久经营来看没有饮品也是不行的啊”。 张开装逼一笑，“小王，看来你又陷入了重复自己的老路上，你还记不记得我曾是怎么教育你的”？ 王韬一愣，“我缺乏一种王者精神”？ 张开击掌，“正是”！ “什么是王者精神？王者精神就是要有王者态度，敢于创新敢于开拓进取，而不是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你说你把财叔请来潜意识里是不是还惦记着过去的成绩啊？如果要继续卖奶茶的话我们直接就开个分店好了，何必再把这个别墅盘下来？你仔细想一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王韬一时间被张开徐徐抛出的大词惊的说不出话，而台下已经响起了如雷般的掌声。 “张总，说的好啊”！ “张总，有见地，果然是大家风范，高屋建瓴啊！我听了激动得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张开微微一笑接受所有追捧，“大家很有学习精神，这非常好，只要大家一直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就一定会抵达胜利——重要的是，谁说我们店没有饮品的？咱们的招牌酸菜豆腐汤不就是饮品吗”？ “酸酸辣辣的，开胃良选。配上一锅小龙虾火锅，或是一屉流心猪油大包，简直是高级享受”！ 王韬颤抖地说，“张总，您描述的画面实在太美我不敢想象”！ 张开笑了一声，“行了，我就不拷问你们了，直接把我的体会交流一下。今天那些顾客的目的就是想便宜的装个逼，既然环境不允许提价，我们就让她们装不成这个逼”！ 王韬震惊道，“张总，有见地！可怎么做的到呢？咱们这都是豪华装修，总不能全拆了吧”？ 张开徐徐摇头，“小王啊，你看问题还是看的不够清楚。既然大部分顾客都是来直播的，我们只要一招就可以釜底抽薪——那就是换背景音乐”！ “谁允许把背景音乐搞的这么脱离群众啦，不是莫扎特巴赫这样的古典情调曲儿，就是王飞的慢、咕咕鸡这样高雅艺术家的歌”？ “来人呐，还不快给我把那些烂大街……哦不对，是深受广大人民群众喜爱的歌曲给我拉几箱子过来”！ “哦好的好的”，王韬点头，立刻拉个一堆歌单过来。 经张总精挑细选，现挑选出华语劲歌金曲替换店内背景音乐，共二十首名单如下： 《别逼我了再逼我我自个儿原地爆炸》 《爱我请把我供养》 《这个夜晚我感觉自己格外地多情》 《哥们儿我是小野狼阿摇就完事了》 《为何都是腰间盘独你这样突出》 《我觉得我又行了》 …… 每首歌曲皆配250赫兹大音箱循环播放。张开把平板电脑连上音响，快活的歌曲就响起来： “山上地山花～开呀哈！～我采到山上来～哎哎！” 女声凄厉地唱，“爱我就别开口、哎！哎！～你的心～像火苗～把我滴～心～照耀”！ 动感十足！感觉自己正在理发店打工。 张开满意的点头，看现在谁还能来装自己是高贵仙女。 “很棒！小王，联系音乐协会，咱们把这二十首歌的播放版权费付一下，正好钱多的花不出去了”！ 张开笑着吩咐道，头发一甩，大步离开，留给员工们一个伟岸潇洒的背影。 PS:今天家里有点事，更新晚了。明天会早一点写的！ 第39章 你这一生有没有一秒像张开那样活过 美丽的早晨云淡风轻，张开轻声呼唤出系统。 【天使投资系统～第二周期结算】 【宿主：张开】 【系统资金：-50000000（↓50000000）】 【个人账户：100002300（↑100000000）】 嘻嘻。张开愉快地从床上跳下来，打开手机发现银行短信已经发过来。真是好美的汉字。 第一步，购置保时捷一辆 第二步，选购大平层，西山特大一号，5000平一眼望不到边，周围除了大海就是花园，全年恒温持续供应清新空气，门卫统一配备特大号电棒，高屋建瓴，顶层享受，一种主要生活。 第三步，注销所有社交软件，掰掰了您嘞。 美丽、恬淡、岁月静好，世事与我何干？ 谁不想过一眼望到头的生活呢？在这一望无际的大平层里。 因为改状态后两周没有收到推荐站短，别的3万5万都有了，所以这本书大概不会有。加上裸奔追读为0，我不会再爱了，所以这是最后一章，稍后会有精美完结感言。 完结感言 首先对编辑大大感到抱歉，很遗憾是以这样的方式说再见。但我坚持不下去了。 下次不写都市了，都市的书太多了。下面说一下书的问题，我觉得爽点是有，但是都太散、太偏了，好像也没有很贴近付费用户的主流审美。 再多学习一下畅销作品吧。好的书是可以让人爽到哭出来的，我为什么不能？ 对不对，所以有些事还是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还有一个重点，这本书的故事线跟《亏成首富》太像了，要真写出点什么，以后怎么面对人家原作者呢？ 很多事，难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霍建华老师语气） 《一不小心又赚钱了》完结感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