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魂之泰斗》 第1章 烈火 6月1日。 高考的前一周。 日近黄昏,天气还是异常得燥热,尽管如此,考生们仍如火如荼地埋头复习,为了高考都全力以赴……当然,除了宇岢―― 宇岢正躺在林间的帐篷里闭目养神,好像高考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宇岢的哥哥宇升在帐篷外看了他一眼,无奈地叹道:“在学校里不复习,回到家就倒头睡,带你出来露营本打算让你散心,为你减压,看你这悠闲自得的样子,估计我是多此一举了。” “哥,我睡觉就等于散心了,别管我,让我在梦里好好散散心。” “真拿你没办法,你睡吧,我去林子里转转。” 宇岢翻过身去,心中暗道:这么热的天跑到深山老林里散心,真不知我哥怎么想的…… 宇岢睡觉的功夫堪称一绝,尽管帐篷内热气腾腾,他却不到几秒钟便已魂游梦境了―― 梦境中,宇岢莫名其妙地走进了一片没有光的世界,没有光,自然只剩下了黑暗―― 黑暗可以给人带来莫名的恐惧,也能让人产生一种不可思议的幻觉…… 突然,他感觉有一股热流迎面扑来,渐渐的,热流越发强烈,最后形成了热浪,让他觉得自己已经燃烧着起来,倘若再往前挪一步,整个身体定会化为灰烬…… 可怕的是,他感到有一股诡秘的力量正在把自己往前推―― 完了,死定了…… 宇岢绝望地大叫起来,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一个沧桑的声音,这个声音在呼喊一个人的名字――“玫瑰,玫瑰……” 玫瑰是谁? 宇岢费解之际,突然,又听到一个恐怖至极的声音,这声音仿佛来自地狱,像是在极度愤怒下地狂吼,给人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接着,那声音阴森地道:“原来你在人间!我一定会找到你,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杀了你……我要用地狱之火将你化为灰烬……” 这情形诡异至极,让宇岢一下子从噩梦中惊醒,他苍白的脸上挂满了汗珠,这一刻,他感觉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周围一片寂静,静得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 宇岢,他是一个胆子很小,性格内向的高中三年级的学生,面临高考,宇升担心他压力山大,特意带他出来散心,但是,对一切都不感兴趣的他只想呆在帐篷里睡觉,也许睡觉就是他唯一的休闲方式。 可是,觉睡多了总会做噩梦,刚才那个噩梦就让他惊恐至极,直到醒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仍让他心有余悸…… 这时,宇升突然跑了进来,宇岢瞪着他,惴惴不安地道:“哥,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快被烧死了……” “这不是做梦,快离开帐篷,出事了――”宇升话音未落,拉起惊魂未定的宇岢向帐篷外冲去。 冲出帐篷,宇岢被眼前的一幕骇然惊呆――暗夜被漫天的火光映成了白昼,枝叶在烈焰中啪啪作响,热浪滚滚,火花四溅,林间的鸟兽如炸营一般飞奔逃窜,转眼间,这片树林燃成了一片火海…… 宇岢慌乱的眼神里映射出狂飞乱溅的火花,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刚才的噩梦,难道,刚才的噩梦是真的?或者……自己还在梦里? “不要发呆了,这是森林大火,赶紧离开这。”宇升拉着宇岢向火势低弱的地方奔去。 突然,烈焰像火蛇一般横在他们面前,挡住了去路。此刻,宇岢似乎又听到了那个可怕的声音――“我要让你死!死!死……” 这个声音在宇岢的脑海中不停地回荡着,就像无法摆脱的魔爪一遍又一遍地撕扯着他,让他心神不定,欲罢不能…… 他终于忍无可忍,陡然止步,对着熊熊烈火狂声大喊:“不要再说了……” 宇升莫名地瞪着宇岢,疾声喊道:“你怎么了?你听到了什么?” 此时的宇岢几乎到了精神分裂的边缘,他的眼神是狂乱的,尽管汗珠不断地滚入眼睛里他也感觉不到那种酸涩与刺痛了,因为他所有的意识都被那诅咒般的声音占据了,纵然烈火缠身,他也毫无感觉了…… 宇升摇撼着宇岢,喊道:“你清醒一下,无论你听到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统统把它忘掉,那都是幻觉,只是一场梦而已。现在最重要的是冲出这片火海,不然咱俩都会被烧死。” “烧死?是的,他要用地狱之火烧死我,他要让我死……” 宇岢瞪着滚滚烈焰,神经质地抓住宇升的衣服,颤声道:“这个时节怎会发生森林大火?这太蹊跷了,所以这是地狱之火……” 宇升叹了口气,他很清楚,如果再不冲出去将会必死无疑,他拽起宇岢的手腕,急喊了一声:“跟着我,冲出去!” 此时,火势更加凶猛了,热浪卷着被烧焦的枝干在烈焰中抖动着,宛如一群舞者在失去节奏的音乐中茫然地寻找着节拍,那个小小的帐篷也被烈火吞噬。 就在宇升拽着宇岢奔到最外围的火墙即将冲出去的一刻,宇岢突然又听到了那个可怖的声音,声音里透着诡秘与阴森――“虎王,你可以去做准备了……” 火势突然高涨,滚滚的浓烟让两个人失去了方向,宇岢陡然大叫:“哥,我的衣服烧着了。” 宇升紧紧地攥着宇岢的手腕奋力地向前跑:“就要冲出去了,坚持住!” 宇升话音未落,不知自何处突然喷出一团更大的火球,火球翻滚,一股强劲的热浪好似横刀一斩硬是将他们扑散,在高温地炙烤下,谁也无法睁开眼睛,由于奔跑时产生的惯性,导致二人在被火球冲开的一瞬间向不同的方向倒去。 宇升匍匐向前,趴倒在一片空地上,随即不停地翻滚,等到身上的火苗完全扑灭,他才意识到宇岢还在火海之中…… “宇岢……宇岢……” 宇升心急如焚,声嘶力竭地喊着:“宇岢……你快跑出来啊,老天!是我害了你啊,我的弟弟……” 宇升瞪着眼前的烈焰,决定破釜沉舟,他深吸了一口气,不顾伤痛,奋然冲向火海,就在他几乎碰到火墙的一刹那,突然被火速赶来的消防人员拽了回来:“你不要命了?前面可是温度高达几千度的烈焰!” 宇升绝望地瘫坐在地上,悲痛欲绝地道:“宇岢,我弟弟……他还在大火之中……” “什么?火中还有人?” …… 宇岢和宇升倒地的方向是相反的,自然还身陷烈火之中―― 他已经完全被大火吞噬,这一刻,他的脑海里飞速地闪过无数美好的画面。但是,每个画面都被隐藏在暗处的“大手”疯狂地撕碎,取而代之的是那源源不断如狂潮漫涌的话音――“我要用地狱之火将你化为灰烬……” 宇岢终于在烈火中倒下了,这一刻,他深切地感受到那个梦竟如此得真实……就在他弥留之际,他朦胧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衣素体的耄耋老人正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 …… 等到众人把眼前的火扑灭,其他人都转移到别处灭火时,宇升在消防人员地帮助下始终没有找到宇岢,哪怕是他的尸体…… 第2章 圣灵之战 “我这是在哪?” “为什么我的脚下没有路?” “难道……我在天上?难道……我真的死了?” 飘浮在一片混沌中的宇岢诧异而茫然地看着周围,心中的恐惧就像滚滚的浪潮不断冲击着他每一根神经…… 这时,那个白衣素体的耄耋老人将袍袖一挥,周围突然一片光亮。 这情形让宇岢骇然一惊,耄耋老人身幻灵光站在宇岢面前淡笑了一下,才道:“人与神结合而成的圣魂灵体怎会被区区烈火烧死?你不是好好地站在了这里吗?” “你说的话我一点不懂,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你又是谁?”宇岢愕然问道。 耄耋老人又言:“你可以称呼我‘耄耋’,是我用袍袖乾坤袋把你带到这里的。宇岢,之所以你会做那个噩梦其实并非偶然,而是潜藏在你体内的无限灵力在作祟――” 宇岢诧异之至:“我体内有无限灵力?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追根寻源,这一切要从一场史诗般的大战说起。接下来,我会把这场大战的全部过程展现在你的面前,当你目睹了全部过程之后,也正是赋予你全新使命的开端――” 耄耋老人说着,抬手一挥,只见天空灵光一闪,宇岢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末世苍穹―― 骤然间,狂风卷积起乌云,将战魂圣地笼罩在一片无边的黑暗中。闪电如火蛇一般,在翻滚的黑云中蜿蜒流窜,雷声从黑暗的苍穹滚落到山谷,向四面八方蔓延开去,一场血雨腥风瓢泼而至―― 这将是万年不遇的一场大战,也是正义与邪恶史诗般地交锋―― 战魂圣地是盘古开天辟地之后,创始元灵在九天灵界修炼中偶然得出的一块顽石,此顽石历经无数岁月,饱吸日月精华,最终幻化成一片广袤无垠的大陆…… 这片大陆便是以灵坛山为中心,东南西北分别由仙之都,魂之谷,魔之窟,灵之峰,四方圣地组成。 魔之窟的最高统治者――摩羯大帝,企图统治整片战魂圣地,多次纵容魔之窟境内的各个门派屡次入侵其他圣地,魂之谷和灵之峰以及仙之都的众生灵终于忍无可忍,势必与魔之窟一决生死。 大战一触即发―― 黑云翻没,电闪雷鸣,山摇地动,江河沸腾,战魂圣地终于被末世之战的硝烟笼罩…… 突然,云雾中出现了红,蓝,黄,白四道灵光,灵光在黑云间穿梭,在雷电中碰撞,刹那间,四道灵光分别幻化成魔灵,圣灵,仙灵和战灵。 魔灵化身的摩羯大帝驾着死神烈焰兽腾空而来,此人乃是魔之窟境内四大门派的最高统帅,他身高体阔,红发披肩,皮衣束身,铠甲护体,身后的血红斗篷更有摄人心魄之威。然而,他无论何时何地都佩戴着一副青面獠牙,凶神恶煞的合金面具,因此,谁也没有目睹过他的庐山真面目,这也成就了他的神秘…… 其坐骑死神烈焰兽形似麒麟,凶神恶煞,头顶长有一对尖锐的血色长角,此角具有集雷释电之功,奔腾时,口含怒火欲将万物焚为灰烬,让人望而生畏。 圣灵化身的灵宝尊者为灵之峰的白冰圣母,妖娆妩媚的玉体被水晶冰丝织就而成的银装华丽素裹,华贵端庄,高端大气。白皙如雪的肩头披着一层轻柔的细纱,格外动人。然而,最让人捉摸不透的是她那披肩如水的蓝丝秀发与蓝冰色的瞳孔,会因为战魂灵力地释放在颜色上发生从深到浅的变化,当那颜色变化到一定程度就预示着她即将爆出最高灵力…… 她单足踏于傲雪白熊的头顶,所到之处瞬间冰冻凝结,傲雪白熊乃是白冰森林里的万古神兽,蓝冰色的眼睛里可以射出冻结一切的凝冻之光。此神兽一旦被触怒,它那柔软洁白的雪毛会立时幻化成无色冰针,盛怒时爆出的冰针暴雨威力无穷…… 仙灵化身的仙之都掌教空玉上仙,仙风道骨,鹤发童颜,手持太极镜,身着八卦衣,头簪降魔钗,臂挽玉拂尘,足下生金莲,顶上浮三花。据说,空玉上仙早已得道,只因他曾在一位神秘莫测的圣灵前立下了“尘魔不尽不成仙”的重誓,所以至今未能超脱于战魂大陆…… 空玉上仙所乘的金翅大鹏由无量天界的千年仙鹤转世而来,在黑云间风驰电掣,若隐若现,如风如电,如气如虹,金色的羽翼可以射出雷暴与光刀。 战灵化身的战魂王乃是五行灵力幻化而成的魂之战神,也是魂之谷的守护神。他俊朗潇洒,英气逼人,神威武动,力挽乾坤。杏黄色的战袍中蕴含着五行神力,一把战魂光刀可随意念而生,能与意志相融,最令人莫名的是,他的战魂灵力会随着多变的情绪时强时弱,这也注定了他多变的一生…… 骏灵神兽是无限天金刚石幻化而成的一头独角兽,形似战马,气如蛟龙,能辨乾坤,可知善恶,四蹄飞溅可踢出夺命光圈,神力无穷。 以上四位便是四方圣地的代表,他们各乘坐骑,浮在空中,表面看似沉着淡定,实则暗藏汹涌,蓄势待发。这时,空玉上仙将拂尘一甩,开口道:“摩羯大帝,你已恶贯满盈,如能彻悟,我等也有好生之德……” “哈哈哈哈,空玉上仙,你不要妄自尊大,战魂圣地四足鼎立,我可不买你这糟老头子的账。”摩羯大帝说着,将头一扭,毫不把空玉上仙放在眼里。 灵宝尊者冷言冰语:“摩羯,几千年来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我近有耳闻,玉霞派的一十八个弟子全都被魔之窟的人杀害,你别忘了,玉霞派可在灵之峰的境内,这一十八条人命……你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 “哼,我摩羯大帝生平杀人无数,如果都让我给个交代……恐怕一万年也交待不完,你这不是在跟我说笑话嘛。” “多说无益,各位,为了战魂圣地的安宁,我们一并将其拿下……” 战魂王话音未落,自骏灵神兽的背上一跃而起,双手交叉,在面前横空划出一道金光,转瞬间,金光幻化成一把四尺有余的金色光刀。 战魂王手持光刀,向后空翻一跃,顺势跨在奔腾而来的骏灵神兽上,高声一喝,驾着骏灵神兽朝摩羯大帝奔驰而去。与此同时,空玉上仙乘坐的金翅大鹏挥翅一展,好似风卷残云,双翼之下的两道电光交织在一起,汇成一张形如双翅的巨型电网向摩羯大帝迎面扑来。 摩羯大帝甩出黑蛇狂鞭在空中猛然一抽,鞭声如雷,震天彻地,死神烈焰兽咆哮着,扬起前足,张开血盆大口,向迎面扑来的电网喷出烈火流星,只见万千火球顿时喷涌而出,刹那间,火球与电网碰击在一起,爆出万道光焰,这一刻,被黑云遮住的天空亮如白昼,光焰将漫天的黑云燃成了无边的火海…… 然而,摩羯大帝却未曾料到,金翅大鹏的这一招“大鹏展翅”,在紧随电网之后有爆出了“羽翼飞刀”。死神烈焰兽虽然用烈火流星化解了飞扑而来的电网,却已然来不及躲避极速射来的飞刀,飞刀如光而至,在死神烈焰兽的腹部划出一道血光,血光飞溅在摩羯大帝的脸上,摩羯大帝愤怒之余更多的是惊叹:“好一招大鹏展翅!” 就在摩羯大帝惊叹之际,战魂王已如风而至,五行光刀顿时幻化成金瑕镖,木灵斩,碧水剑,火魂枪,土灵盾这五种兵刃分别自五个方向一并攻向摩羯大帝。刀影所到之处无不燃起蓝色火焰,摩羯大帝挥鞭抵挡,怎奈,刀影千变万化,如影随形,死神烈焰兽腹有刀伤,动作变得迟缓了很多。此刻,摩羯大帝似有应接不暇之意,忙乱中未能察觉到灵宝尊者的霞影纱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的正上方旋转而下―― 灵宝尊者舞动腰肢,体内散发出蓝冰寒气,远远望去好似被一层蓝光包裹,神秘而诡异。只见她抛出的霞影纱瞬间幻化成一道蓝色漩涡,漩涡在急剧扩大,将困战中的摩羯大帝和死神烈焰兽一并吸入其中。与此同时,战魂王抬指一挥,五行光刀灵光一闪,刹那间自漩涡内退了出来,与五行兵刃合并在一起,藏于他身后的刀鞘之中。 这时,空玉上仙乘着金翅大鹏,战魂王驾着骏灵神兽,灵宝尊者踏着傲雪白熊浮空而聚,将被困在漩涡内的摩羯大帝围在中间,三人各自爆出终极战魂灵力试图将其永困在霞影纱内――随着他们将灵力输出,只见三股颜色各异的超强气旋瞬间涌入漩涡之内,骤然间,整个漩涡好似暴风龙卷,奇壮无比…… 苍穹之下,异象横生,血云狂卷,电闪雷鸣,就这样,他们将战魂灵力持续输出了长达五百年之久,直到霞影纱幻化的漩涡在逐渐缩小,战魂王这才吁了一口气,叹然道:“真是惊天动地的一战!” 空玉上仙轻捋了一下胡须,接言道:“终于可以结束了……” 此时此刻,地面上已经相互厮杀了五百年之久的各派生灵大部分已经精疲力尽,瘫倒在地,很多人早已尘世绝然,往生极乐,尚存一丝斗志的人们看到空中的巨型漩涡无不骇然惊呆,停了下来。他们仰望着燃成了火海的天空,静静地等待着,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不同程度的期许…… 这时,灵宝尊者突然意识到了不妙,她眉心一皱,暗自惊叹:难道……霞影纱也降服不了他? 霞影纱是由幽冥极地的千年冰蚕抽丝,与亘古不化的冰晶混合织就,上面绣着拥有百万级战魂灵力的地藏经和金刚经,一旦将妖魔束缚,蚕丝如刃,经文似火,无数冰晶会瞬间沁入被缚者的骨髓令其万劫不复。 然而,摩羯大帝在霞影纱幻化的漩涡内汲取了死神烈焰兽的全部灵力,而后爆出千万级的战魂灵力,硬是抑制住了漩涡地收缩…… 见此情形,战魂王和空玉上仙面面相觑,他二人再次将更多的战魂灵力输入到霞影纱内。与此同时,灵宝尊者立时默念咒语,霞影纱上的经文金光一闪,顿时向摩羯大帝射出无数光刺,摩羯大帝的战魂灵力仍在继续爆燃,他的周身闪现出一团血色魔光。这时,众人突然听到摩羯大帝狂声笑道:“我有魔光护体,其奈我何?” 血色魔光将蓝色漩涡映染成诡异的紫红色,飞速旋转的漩涡骤然停了下来。摩羯大帝一声震天狂吼,漩涡顿时爆裂,迸射出万道血色魔光。 魔光将整片天空瞬间燃烧成了一片血红,刹那间,山崩地裂,江河蒸发,情形骇人至极,其威力之剧超乎所有人的想象,那一刻,战魂王与空玉上仙以及灵宝尊者不得不与他们的坐骑合二为一,共同使出玄天真气护体。与此同时,在地面上参战的大部分正义生灵被这突如其来的魔光瞬间气化,消失得无影无踪…… 战魂王见此情形,惊骇之至,悲愤不已,他终于忍无可忍,向前纵身一跃,脱离了玄天真气的保护,挥出五行光刀,以流星之速向摩羯大帝愤然劈去。 “危险!!!”灵宝尊者与空玉上仙异口同声地喊道,然而战魂王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实在不忍心再看到生灵涂炭,就算与摩羯大帝同归于尽,他也要奋力一搏。 摩羯大帝仍在闭目凝神,不断爆燃着战魂灵力,释放出更强的血色魔光。转瞬间,战魂王的光刀已经来到了他的跟前。出乎意料的是,本以为已经油尽灯枯的死神烈焰兽突然窜了出来,挡在摩羯大帝的身前,光刀奇光异闪,如光而至,猛然刺入了死神烈焰兽的胸腔,与此同时,战魂王也在摩羯大帝爆发出更强烈的血色魔光中不见了踪影…… 就在这时,宇岢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冲撞了一下。顿时,他的身上灵光一闪,骇然之际,差点从云端跌落尘埃…… 耄耋老人看着宇岢身上的灵光,淡笑了一下,才道:“莫要惊慌,一切都是天意……继续往下看――” …… 这时,血色魔光如洪流一般,仍在不断释放出来,空中血光弥漫,地上生灵涂炭,就这样,战魂圣地被血色魔光一直笼罩了五百多年,空玉上仙和灵宝尊者也在空中与摩羯大帝又抗衡了五百多年…… 在这先后长达一千年的灵力对抗中,灵宝尊者与空玉上仙终因体力不支败下阵来,他们的战魂灵力被摩羯大帝收进了魔狱王鼎,最终摊躺在摩羯大帝的足下。 此刻,摩羯大帝傲视群雄,目空一切,让魔之窟无数追随者为其山呼呐喊――“摩羯大帝万岁……” 摩羯大帝将黑蛇狂鞭在空中一挥,地面上那些追随者停止了呼喊,他看着倒在地上的灵宝尊者和空玉上仙,心中百感交集,亢奋不已,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众多手下,野心勃勃地道:“我的下一个目标就是灵之天界,在我回来之前,你们的足迹要踏遍战魂圣地的每一寸土地……” 摩羯大帝的四大护法异口同声:“我等一定不负大帝所望!” 魔之窟各派门人立时随声附和:“我等愿为大帝马首是瞻……” 摩羯大帝仰望血色天空,狂声呐喊:“欲问三界谁为首?唯有魔道独成尊!” 摩羯大帝座下的四大护法之首――灵塚,一脚踏在灵宝尊者的头上,举起天蟾锥,再次高声喊道:“摩羯大帝万岁!” 此时,众人又跟着大护法随声附和起来。 少时,无心飞身跃到摩羯大帝跟前,躬身行礼,道:“大帝,卑职派出去的门人均已回来,寻遍方圆百里,始终不见战魂王的踪影,非但如此,通灵池也无法显示出他的踪迹,莫非……他也被血色魔光给气化了?” “不可能,以他的战魂灵力不可能就这么死掉……” 摩羯大帝看着死去的死神烈焰兽,悲愤至极,怒声狂吼:“战魂王,就算你跑到天边我也要找到你,不管是一千年还是一万年,我一定要找到你……” 第3章 醒来后的新世界 目睹了这场惊世大战,良久之后,宇岢才从震撼中缓解过来。 他看着耄耋老人,心中转念着噩梦中那个可怕的声音,不可思议地问:“战魂王去哪了?难道……战魂王就是……” 耄耋老人再次将袍袖一抖,燃烧着血色魔光的云海又恢复成一片混沌,他道:“答案你已经呼之欲出了――” “现在的你只是一个不死不灭的灵,虽然你的体内有无限的灵力,但是你毕竟还有一副凡胎肉体,想要真正得以重生就必须要去战魂圣地。届时,你的记忆仍然会停留在那场烈火之中,至于你刚才看到的那场大战以及你我的所有对话将会在记忆里完全消失……” “待到你魂登泰斗之日,你会发现生命存在的意义不仅仅只是生生死死……” “我魂登泰斗?我真的死了吗?喂,你不要走,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 耄耋老人话音已落,他的身影也渐渐隐去,转眼间,宇岢的眼前变得一片朦胧…… ……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宇岢终于有了意识,他感觉自己浑身酸痛,但他很庆幸还有这种酸痛的感觉,这证明自己还活着―― 老天!在那样的大火中自己竟然能幸存下来! 记忆里,自己已经葬身火海,早已化为灰烬了,难道…… 想到这,他想睁开眼睛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然而,他却骇然地发现自己竟然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难道……我被严重烧伤,成了植物人?或者,自己真的已经死了?刚才的酸痛感仅仅是一种幻觉? 宇岢无法睁开眼睛,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进一步地说,他无法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还活着。他很害怕,在这样的情形下他开始胡思乱想,想到的每一个画面都和自己的死亡有关…… 当他感觉有一丝微风掠过脸颊,心里那种慌乱的感觉才稍事缓解…… 风,这是风―― 这种被风吹过的感觉无比真切,自己应该还活着!不然怎会感觉到风的存在,可是…… 他心里很矛盾,也很痛苦……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脸上――好香,这是花的香味。 香味越来越浓,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花瓣越来越多,香味沁人心脾,仿佛让整个身体随着心跳一起跃动起来…… 片刻之后,宇岢的身上落满了花瓣,形色各异的花瓣娇艳无比,在他身上灵光一闪,刹那间,所有的花瓣开始慢慢枯萎,炫美的颜色渐渐褪去,当所有花瓣完全衰败成枯黄色时,便幻化成无数粉尘随风飘逝了。 这个时候,宇岢身上的酸痛感已荡然无存,他甚至能感觉到体力已经恢复,当他发现自己终于可以睁开眼睛,才深切地体会到失去光明的无助。当他的眼睛接触到第一缕光线时,才意识到久违的阳光竟是如此得美好! 他虽然诧异,但看到的一切都那么真实,天空蔚蓝,阳光灿烂,一时间,他还不太适应这样的强光,但没过多久,便顺其自然地融入到这片全新的环境中…… 当他完全适应过来,记忆中的那片火海已成了过眼云烟,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生机盎然的新世界――周围花团锦簇,幽香扑鼻,旁边的矮树林里清风拂过,落英缤纷。远处的青山绿水在阳光与薄雾的交织下若隐若现,几条云带缭绕在空中的浮岛之间,不知不觉引向遥远的天边,融入到无边而幽蓝的大气中,美不胜收,让人心旷神怡…… 宇岢莫名地环望四周,他并没有被这迷人的美景陶醉,而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惶恐地摸着身体,从头到脚不断地检查着,他想再次确认现在的自己是人是鬼,因为眼前的美景和之前的经历实在大相径庭―― “难道……这是天堂?” 就在宇岢莫名之际,突然,一群受惊的白鹭拍打着翅膀从水边的芦苇中飞窜出来,奋力地向高空逃去―― 与此同时,水面上被激起一道一丈余高的水柱,接着只听一个粗矿的声音喊道:“拿命来……” 循声望去,宇岢触目之际,骇然一惊―― 自他不远处,一个看似十三四岁的少年突然从水中飞窜而出,在空中翻身一转便隐入了一片高深茂密的草丛里。 接着,一个身形彪悍的野蛮人飞身而来,重重地落在宇岢面前五六尺远的地方。野蛮人身高体阔,好似一座小山矗立在眼前。庆幸的是,野蛮人是背对着宇岢的,尽管如此,怯懦的宇岢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瘫倒在地。 此刻,宇岢已经顾不得去研究自己是人是鬼,也没有了之前的震惊,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 野蛮人立时察觉到身后瑟瑟发抖的宇岢,他转过身来怒视着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下意识地把宇岢当作那个少年的同党,朝他疯狂地怒吼,吼声如狂风呼啸,大有山崩地裂之势。 野蛮人的眼神里本来充盈着杀气,当他定睛细看之后才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他体内的战魂灵力?难道……此人不是战魂圣地的人…… 野蛮人疑惑地问:“你是凡人?” 宇岢仰坐在地上,四肢瘫软,面对高大威猛的野蛮人,已然吓得魂不守舍,就连点头都要使出浑身的气力,然而,正是因为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便让野蛮人杀气腾腾―― 野蛮人鹰瞵鹗视,高喝一声,挥起背部有狼牙利刺的斧头朝宇岢狠狠劈来…… 这情形令宇岢大惊失色,就在他认为自己必死无疑之际,突然有一道炫目的红光从他与野蛮人中间瞬间划过,千钧一发之际,将横空劈来的利斧“砰”的一声击了出去。 斧子被弹向空中时飞速旋转着,最后落在一旁的草地上。与此同时,刚才那个少年在空中向后翻腾一跃,轻盈地落在宇岢的身旁。 那少年如炬的目光紧锁在野蛮人的身上,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野蛮人也恶狠狠地瞪着少年,二人目光对峙,各自凝聚起的战魂灵力好似雷电与光暴碰击在一起,迸射出的气旋刹那间将池塘里的水震向高空…… 此刻,宇岢终于看清楚了这两个人的模样――原来,站在自己身旁的并非是一位少年,而是一个挽起头发,身着男装的小姑娘。她那红宝石般的指甲在阳光下泛着红光,通透晶莹,与璀璨夺目的红钻耳钉遥相呼应,灵动逼人…… 可是,她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就在宇岢费解之际,面前那身高体阔的野蛮人向前跨了一步,这一步,好似地动山摇,让宇岢胆战心惊―― 野蛮人这近乎一丈余高的体型堪比一座小山,络腮胡子好似烈马的鬃毛,浓密修长,看似蓬松的头发被一条青色的带子紧紧地箍着,活像一个头陀。 虽然他的样貌看似野蛮,但在他眉宇之间却流露出一种冰冷孤傲的俊秀之感。他身着虎皮战袍,肩披烈焰图纹的长风斗篷,气势威武逼人。 当野蛮人开始凝聚力量,手背上绽出青筋时,在他粗壮的脖颈上,系着的那串虎牙项链与青色的发箍也一并闪现出一种奇异的蓝光,情形诡异至极。与此同时,落在草丛里的狼牙阔斧同样蓝光一闪,好似被赋予了生命,有了意识一般,浮空而起,向野蛮人飞转而来,转瞬间,阔斧被他紧紧地握在手中,整个过程让宇岢莫名其妙,骇然不已…… 他们的目光仍在对峙,宇岢被这两个人的气势完全震惊,以至于那个女孩儿喊了两声他才反应过来―― “快跑――” “还不快跑……” 宇岢“啊”了一声,爬起身来,向后退去,他边退边问:“你们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地方?” 野蛮人抬手指向宇岢,轻蔑地笑了一声,冲着那女孩儿问道:“玫瑰,这个没用的家伙是你的同党?” 玫瑰!原来这个女孩儿叫玫瑰! 听到这个名字,宇岢突然想起了梦中的情形――那个时候,他在梦中仿佛也听到了有人在喊这个名字,只是那时的情形极其诡异,根本无从想象是谁在叫喊这个名字……原来,她就是玫瑰! 玫瑰收回迎战的姿势,单手掐在腰间,发出灵动的声音,道:“同党?我已经一千年没有出百花坳了,这也是魂之谷众人皆知的事。虎王,虽然你不是魂之谷的人,但是四处作恶的你不会不知道吧,我哪来的同党?” 宇岢骇然一惊,这个野蛮人……是……虎王!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些名字都似曾听到过?老天!我不是在做梦吧!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虎王将狼牙阔斧猛然一挥,再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救那个凡人?” 玫瑰侧过身去,道:“第一,多年以前你在百花坳的行为令人发指,此仇此恨我还没找你算,可惜那个时候我还在修炼中,无法与你们抗衡。然而,今非昔比,我不允许你再在这里滥杀无辜;第二,听说你最近没头没脑地在百花坳要寻找一个凡人,我不管你要找谁,总之,我决不允许你在我的地盘上任意妄为……” “你的地盘?哈哈……莫说区区一片百花坳,就连整个魂之谷早在三千年前就已经沦陷于魔之窟了,你居然大言不惭地说这是你的底盘?真是笑死人了,难道你不知道三千年前这里发生过什么吗?” 宇岢被他们的话搞得一头雾水――百花坳?魂之谷?三千年前?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这不会是在拍电影吧? 玫瑰撩去挽在头顶的发箍,一头秀发瞬间披散开来,在阳光的照射下,从头顶到发梢好似梦幻一闪,由宝石绿渐变成了玫瑰红,异彩斑斓…… 与此同时,身着的一身男装瞬间变成了俏皮的红裙,宛如一朵盛开的玫瑰花,秀美伊人…… 如此华丽的变身让宇岢看得目瞪口呆,虎王却冷目寒光,厉声道:“今日,我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你身后的那个凡人,倘若你非要横加阻挠,我手中的狼牙阔斧可不会怜香惜玉。” 玫瑰乌黑的瞳孔灵光闪烁,红唇微动:“虎王,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现在可不是以前了,这里的一花一草皆有灵力,纵然你的狼牙阔斧锋利无比,这些花花草草未必会放在眼里……” “多说无益,你身后的那个小子我今天是要定了。” 虎王话音未落,挥起狼牙阔斧,纵身一跃,腾向高空,顺势将手中的阔斧以挪山之力甩向玫瑰,阔斧飞速旋转,好似电光火石,劈空而来…… 玫瑰侧身一跳,像弹出的弹珠一般灵动闪跃,巧妙地避开了虎王地攻击。 但是,她却没有料到,刚才朝自己袭来的只是一道斧影,真正的狼牙阔斧已然向宇岢劈去―― “啊?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玫瑰后知后觉,然而为时已晚,飞速旋转的阔斧已经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眼的火光,转眼间,力袭到宇岢的跟前…… 第4章 坠入深渊 旋转而来的狼牙阔斧在空气中划出一道螺旋状的火光,好似愤怒的火鸟振翅而来―― 见此情形,宇岢的三魂已然丢了两魄,呆立在那手足无措,玫瑰疾声喊道:“快躲开……” 虎王冷笑了一声:“来不及了!” 宇岢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狼牙阔斧已在须臾之间击中了他的胸口。 “啊……” 只听宇岢一声剧烈地惨叫,刹那间被击飞出去……其实,在他被击中的一刹那,还闪过一个清脆的碰撞声――那一刻,自他胸前突然迸出一颗瑰丽的顽石,溅落到了草丛里…… 由于狼牙阔斧速度之猛,撞击力道之剧,致使宇岢被击出了四五丈远。然而,让玫瑰与虎王都没想到的是,宇岢被击出去的方向正是百花坳的禁地――断魂谷。 随着撞击的惯性,被击飞的宇岢滚落到悬崖边一下子跌落下去…… 这个时候,玫瑰与虎王一并向悬崖边奔来,两人望着深不见底的断魂谷各自的心中都有不同的感受―― 虎王大笑道:“在那么猛烈地撞击下,又跌落深谷,后果可想而知……”虎王说着,又望向玫瑰,挑衅道:“我的任务完成了,倘若你想打抱不平,我也可以勉为其难,让你尝尝狼牙阔斧的威力……” 玫瑰怒瞪着虎王,愤然开口:“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虎王自负地道:“是吗?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出招吧。看看是你的阴阳花瓣雨厉害,还是我的狼牙阔斧锋利。” 玫瑰的左手五指张开,慢慢的旋转着,五个如火焰般的红甲一并闪现出耀眼的红光。虎王看着正在运功的玫瑰,阴笑了笑,正要做出应战的姿势,这时,他突然感应到了一个讯息,这个讯息像是在给他下达某种命令―― 虎王恭敬地应了一声,像是在自言自语地回应道:“是,我马上回去――” 玫瑰诧异地注视着虎王,虎王冷笑道:“今天算你走运,就让这里的鲜花陪着你再苟延残喘几日……” 虎王话音未落,便将身子一转,化为无形,消失不见了。 玫瑰根本没有在意虎王的话,而是走到草丛边寻找那颗掉落的顽石。她心里明白,正是那颗石头挡住了狼牙阔斧的攻击,否则,那个年轻人定会被劈成两半…… 可是,那个年轻人到底是谁?怎会有如此奇特的石头? 就在玫瑰费解之际,草丛里突然闪过一道黑影,由于那黑影速度极快,致使她一时间不知所措,后来,她寻遍整片草丛也没能找到那块石头――“那黑影……会是谁呢?” …… 这个时候,坠落深渊的宇岢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命运竟会被困在这里已有千年的“狂妪智叟”完全改变―― 这是深处在百花坳下面的另一个世界,这里的环境与上面的世界截然不同―― 百花坳四季如春,风景旖旎。然而,百丈之下的断魂谷却极寒无比,荒凉至极,这里常年被一团厚重的黑云覆盖,因此,从百花坳的悬崖上向下望去只能看到一片恐怖的黑色云雾。这团巨大的黑云缓慢地旋转着,就像能够吞噬一切的漩涡,让人不寒而栗。 宇岢在黑云中坠落,身体似有万斤之重,随着坠落的速度不断加剧,他的眼前变得一片昏暗,身边电闪雷鸣,疾风呼啸,仿佛所有的往事都即将消逝在无限的恐惧中……就这样,他在极度的痛苦与恐惧中失去了所有的意识,追入了万丈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宇岢的身体已浸泡在一汪红泉之中,红泉被石台围绕,周围有几棵寒松斜立在嶙峋的怪石间,泉水的表面蒸腾着热气,宇岢身在其中,好似浮在云端。然而,他却全然不知泉边正站着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妇人,此人便是性格狂暴,人称“狂妪”的鬼婆。 鬼婆的身材不是一般的矮小,而是如侏儒一般,不足三尺。盘在她头顶的一大团白发就像一座小山,把她那尖嘴猴腮的老脸衬托得就像一个倒着的圆锥。 她虽然已经鸡皮鹤发,却还要浓妆艳抹,但是让她最引以为傲的还是那些不胜枚举的黑斑。她一手拄着一根手腕粗细形状怪异的拐杖,另一只手里捏着一株永不凋谢的海棠,愕然地瞪着泡在红泉中的宇岢,激动不已,疯狂地喊道:“老头子,你快出来,快……” 闻听鬼婆的喊声,自崖壁中走出来一个老翁。这老翁自然就是那位性格乖张,七窍玲珑的“智叟”,名唤鬼公。不可思议的是,鬼公不是从洞口走出来的,而是从一整块坚硬的岩石内幻身而出。 鬼公鹤发童颜,看似慈眉善目,却时常给人一种老不正经的感觉,可谓是魅中带着三分善,善里藏着两分邪,若论此人之样貌,面似白猿身如墩―― 然而,最值得一提的还是他的身高,他与鬼婆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身高不足三尺,体态好似罗锅,但是那两条垂到地面的白眉却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他上前一步,望着红泉中的宇岢,心中虽然诧异,脸上却无表情,他摇头叹道:“唉,天意难违啊……” 鬼婆听到鬼公这么说,顿时失望至极,狂声吼叫起来:“啊……我们足足等了一千年,难道就被这个来历不明的臭小子给毁了吗?” 鬼公失望地闭上了眼,沉思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了出来,才道:“老婆子,你吼也无济于事,既然天意如此,我们就认命吧!” 鬼婆瞪了鬼公一眼,吼道:“你这个没心没肺的老秃驴,没有这幽冥泉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什么时候才可以白日飞升?我们已经栖身在这冰冷的石缝里等了一千年了,难道还要让我们再等一千年?我告诉你,如果不能离开这,休想让我嫁给你!” 鬼公表面上没有理会鬼婆,而是在心中窃喜:就算不能出去也无所谓,反正也在一起住了一千年了,你这个千年老太婆不嫁给我嫁给谁去?嘿嘿嘿嘿…… 鬼公正这样想着,鬼婆用拐杖在他的头顶狠狠地敲了一下,厉声道:“别在这傻笑,快给老娘想办法去。” 鬼公摸着所剩无几的头发,委屈地看了鬼婆一眼,疾声道:“这一千多年,我的头发几乎都被你敲光了,你就不能换个地方敲吗?” 鬼婆将头一扭:“一千多年的老‘毛病’了,改不了楼。” 鬼公说完,伸手把住宇岢的脉搏,轻捋起让他引以为傲的眉须,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鬼婆见鬼公没有回应,莫名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鬼公皱了皱眉,道:“奇怪……这个年轻人只不过是一个凡人啊,可是……在他的体内怎会有……” “有什么?他的体内有什么?” “有一种无法形容的东西,像是一团气,就在他的胸前,但是……这团气好像被一股力量包裹着,无法涌遍他的全身。” 鬼公正这样想着,鬼婆又急躁起来,举起拐杖,大声嚷道:“谁让你说这个啦……” 鬼公怕再次挨打,立时将身子扭开,瞟了她一眼,道:“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想知道,他泡了红泉之后,体内有没有战魂灵力?” 鬼公摇了摇头,怕鬼婆生气,所以说话有些结巴:“从……从脉象来看,没,没有。” 鬼婆神情异样地自言起来:“不可能啊,传说,无论是谁,只要在阴阳六合之年的正午时分泡过幽冥泉水,都会获得战魂灵力。此时此刻,正是阴阳六合之年的正午时分,难道……传说是假的?” 鬼公皱着眉,没有做声,鬼婆再次开口:“老鬼,你说……这泉水是不是有问题?” 鬼婆见鬼公似有冥想之意,仍是一语不发,她一怒之下,挥起拐杖重重地敲在鬼公的头上,放声大吼:“你倒是放个屁呀!” 鬼婆这一下敲得确实太过用力,让躲闪不及的鬼公疼得抱头乱窜:“你这个死老太婆,你想谋杀亲夫啊?” 就在鬼公的手松开宇岢脉搏的一瞬间,红泉顿时失色,突然变成了无色透明的清水。与此同时,宇岢的身体也沉了下去,鬼婆见此情形,惊愕地喊道:“老头子,老头子,别装蒜了,快看这泉水――” 鬼公摸着头,向池中望去,骇然道:“老天!传说是真的!红泉中的火灵神力进入了他的体内。现在的红泉已经是普通的清水了……” 由于清水灌入宇岢的鼻腔,导致呼吸不 畅,一下子被水呛醒。 宇岢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溺水了,他拼命地扑腾着,嘴里喊道:“救命,救命,我不会游泳……” 鬼婆虽然愤怒却也无奈,她摇了摇头,用拐杖挑起宇岢的衣领,喊道:“快站起来,这不是你洗澡的地方。” 听到鬼婆的话,宇岢才意识到这池子里的水原来只到自己的胯部,就算坐在水中也淹不过头顶。他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两个怪人,尴尬地笑道:“老爷爷,老奶奶!” 可是,当他定睛细看之后,差点被狂妪智叟夸张的样貌吓得跳出水面,他惊异地喊道:“你,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怪模怪样的?” “老爷爷?老奶奶?” 鬼婆看着鬼公,愕然道:“我们有那么老吗?” “你说呢?这一千多年你白活了?”鬼公瞪着鬼婆直言道。 鬼婆抓狂似的叫嚷起来:“老天爷!我还没出嫁呢,居然有人喊我奶奶!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鬼公听到鬼婆这么说,心里觉得很没面子,立时上前一步,捂住她的嘴,低声道:“你怎么啥都说?不怕被别人笑话吗?” 虽然鬼公把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被宇岢听到了,他被这对活宝老人的举动逗地笑了起来,同时,更让他莫名的是,在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自己居然还能笑的出来…… 这时,宇岢的心情突然低落下来,他看着狂妪智叟,道:“请问,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是…什么人?” “什么人?” 鬼婆和鬼公互望了一眼,鬼婆向前凑了一步,冲着宇岢先是笑眯眯的,接着,脸色一沉,阴阳怪气地道:“小伙子,我们不是人!我们是鬼――” 宇岢一听,惊骇地跳出水池,愕然道:“鬼?你们是鬼?” 鬼婆虽然年事已高,声音却妩媚之至,她再次开口:“莫说我们,现在的你…也只能算是一个鬼,不然,你怎么能活着到这个地方来?” 第5章 鬼公和鬼婆 “什么?你说我也是鬼?我真的死了吗?”宇岢惊骇地瞪着鬼婆,又望向鬼公,激动地喊着。 鬼公点头道:“现在的你……的确是一个鬼。但是,我所好奇的是,在你这凡胎肉体之内为何存在着一种神秘莫测的力量?” 鬼公的话让宇岢和鬼婆莫名其妙,他们异口同声地问:“什么意思?” 鬼公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宇岢,又道:“若是换作他人,在死亡之后是没有办法直接变成鬼的,只能是魂。而你之所以成功地变为了一个鬼,同时还能保有血肉之躯存在于战魂圣地,这都得益于你体内的那团灵气。” 宇岢慌恐而费解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他想确定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人是鬼,因为,他一时间实在难以接受鬼公的话,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 宇岢自然不知道鬼是什么样子的,印象中应该是青面獠牙,凶神恶煞,让人触目惊心的怪物模样…… 想到这,他想趴到水池边,看看现在的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然而他又害怕自己变成印象中那种青面獠牙的可怕模样,所以又裹足不前,犹豫起来。 这时,宇岢突然想到鬼公刚才说的话――他说自己还保有血肉之躯,这是不是说明现在的自己跟以前一样? 宇岢想了很多,心里忐忑之至,直到鬼婆的话音传来,他才回过神儿来――鬼婆道:“是不是和幽冥红泉有关?” 鬼公摇了摇头,道:“之前,我从他的脉象中看出,他体内的灵气是先天存在的,并非后来所得,但怪异的是,灵气被包裹成一团,无法涌遍全身,倘若能扩散到全身,他将会是一个拥有超强战魂灵力的人――” 听到鬼公这么说,宇岢虽然莫名,但还是鼓足了勇气将头探到水边,当他看到水中的自己和原来一样时,他忘乎所以地抱起了鬼婆,此刻的他一点不像在原来世界里那个性格内向的高中生了,他紧紧地抱着鬼婆将他举过头顶,欢欣雀跃地道:“我没有变,我还是原来的样子!太好了,我还是原来的我!” …… “非礼啦!!!” 鬼婆在宇岢的手里挣扎着,扯着嗓子大叫起来:“快放开我,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杂毛……” 鬼公踮起脚尖,拉住宇岢,醋意大发地喊道:“臭小子,你快放下她,这一千多年,我连她的手都没摸过,你居然对她搂搂抱抱,你,你成何体统?” 兴奋中的宇岢听到鬼公的喊声才意识到自己高兴得过了头,于是一把将鬼婆扔到鬼公的怀里。鬼公毫无防备地接住了鬼婆,并和她对视起来。早已气急败坏的鬼婆抡起拐杖在鬼公的脑壳上一顿狂敲,她边敲边骂:“你这个老东西,你这个老死鬼,还不快放下我……” 鬼公被鬼婆敲得头昏脑胀,两手一松,只顾捂住自己的脑壳,不住地喊疼,然而在他松手的一刻,鬼婆又一次毫无防备地摔在了地上,她哭叫着:“我这把老骨头啊……被你们两个王八蛋给摔散了……”这次她是真的暴怒了,拄着拐杖站起身来,放声狂喊:“你们,你们两个在搞什么鬼……” 鬼公嘴里呢喃着:“我们本来就是鬼,不搞鬼,搞什么?” 鬼婆一把扯住鬼公的眉毛,冲着他,气急败坏地吼道:“你说什么?再给老娘说一遍。” 鬼公疼得直求饶,宇岢也不知如何是好,想去劝解却插不上嘴。 这时,狂暴的鬼婆再次大叫起来,她的叫声在深谷中不停地回荡着,虽然震耳欲聋,让人难以忍受,但是,这声音里更多的是忧怨与无奈…… 宇岢想安慰鬼婆,刚要开口,却被鬼婆的举动吓了一跳――鬼婆将拐杖用力摔在一边,气愤地坐在石台上哭叫道:“我的幽冥泉水啊……” 鬼婆刚哭叫了一声,又突然站了起来,将身子一扭,一把揪住宇岢的衣领,冲着他一顿狂喷:“你这个臭小子,早不掉下来,晚不掉下来,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刻掉下来,你知不知道,我们在这里苦等了一千年,终于有机会逃出生天,却被你这个丧门星给毁了,啊……” 鬼婆话未说完又放声嚎啕起来,嘴里没完没了地嘟囔着,总着,她的脾气一上来,最头疼的就是鬼公。 鬼公不知如何是好,他拉住鬼婆,小心翼翼地劝解着。鬼婆一把薅住鬼公的眉毛,愤然道:“你说现在该怎么办?说不出来,休想让我嫁给你。” 鬼公被鬼婆薅得疼痛难当,老泪纵横,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宇岢看着他们乖张的举动甚是滑稽,想笑却又忍了回去,他低声劝道:“喂,你们两个不要吵了……” 鬼公和鬼婆根本不理会宇岢,仍是喋喋不休地吵着,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个在训斥,另一个在忍受。宇岢无奈之下放声大喊:“你们两个老东西,不要再闹啦!!!” “老东西?他叫我们老东西?”鬼婆愕然地瞪着鬼公。 鬼公点头:“他好像是这么叫的。” 宇岢深吸了一口气,才抬高了声音道:“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到底是谁?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听你们的意思,好像是我的出现让你们痛失了一次宝贵的机会,但是,你们再这么闹下去就是再过一千年也出不去啊。” 宇岢的话让狂妪智叟顿时冷静了下来,鬼婆松开了手,将身子扭到一边,鬼公轻抚了抚让他心疼不已的白眉,笑了笑才道:“我的名字叫鬼公,她是我的老婆,你可以叫她鬼婆。” 鬼婆抡起拐杖在鬼公的脑壳上敲了一下:“谁是你的老婆?”说完,她白了宇岢一眼,又道:“连狂妪智叟的名号都没听说过,怎么长的大个子?” 鬼公摸着脑壳,对着宇岢笑道:“打是亲,骂是爱,我们都习惯了,嘿嘿嘿,你别介意,我们就是魂之谷赫赫有名的狂妪智叟。小伙子,别看我们是鬼,但我们可不是你们人间想象的那种鬼,虽然我老婆脾气狂暴,总爱打人,性格古怪,样貌还……” 不待鬼公说完,鬼婆的拐杖再次飞来,这次敲得更狠:“老东西,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怪不得人家说你是‘老东西’。” “你也是个老东西。” “你才是老东西。” “咱们都是老东西。” “你再说一遍?” 宇岢看着他们打来骂去甚是滑稽,不知不觉竟发现他们也有可爱的一面,他似乎已经不在乎他们是不是鬼了,甚至被他们的嬉笑不拘深深感染,同时忘记了现在的自己也只是一个鬼…… 宇岢站到他们中间,将他们分开才道:“两位,不要再闹了。” 狂妪智叟不愧是天生的一对儿,在一番吵闹之后还能心有灵犀地异口同声道:“你这个家伙又是谁?” 宇岢转身站到他们面前,拱手道:“我的名字叫宇岢。来自,来自……” 说到这,宇岢的思绪里出现了一片空白,他想不起自己来自哪里,但是,他却能记得曾经发生过的一些事―― 其中,最令他无法释怀的就是那个噩梦,他停顿了片刻,失意地道:“我,我想不起来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了……” 宇岢在这样说的时候,心里很乱,他在记忆中那片空白的地方努力搜索着,最后却徒劳无功,一无所获。他失落地坐在石台上,目光有些凌乱,嘴里念叨着:“我到底从哪里来?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鬼公上前一步,轻拍了拍宇岢的肩,道:“年轻人,你和我们一样,都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听到鬼公这么说,宇岢若有所思――“上面掉下来的?” 片刻之后,宇岢突然神经质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鬼公,瞪着他道:“我想起来了,玫瑰和虎王打起来了,我是被虎王打到下面来的。” 鬼婆一听,骇然一惊,追问道:“你见过虎王?还,还有玫瑰?” 宇岢还来不及开口,鬼婆又激动地望向鬼公,再道:“老头子,没想到,百花坳居然还有人幸存下来!” 鬼公费解之至――不可能,魔之窟的人向来心狠手辣,怎会留下活口?难道…… 鬼婆向上面望去,叹然道:“如果,当年我们没有从上面掉下来,不知道会有怎样的下场……” 鬼婆的话让鬼公也是感慨万千:“是啊,一千年过去了,百花坳居然还有幸存者!宇岢,在你掉下来之前,百花坳是不是已经残败不堪,成了一片废觑?” 宇岢摇头道:“恰恰相反,用‘人间仙境’四个字都无法形容那里的美丽。” 鬼婆听后,心里一阵酸楚,她苦笑道:“美丽!是啊,当年……我们就是被那美丽的景色给骗了……” 鬼婆说到这,不禁潸然泪下,她深吸了一口气,又道:“一千年了,我们被困在这整整一千年了。” 宇岢不明白鬼婆的意思,他莫名地望向鬼公,希望能在鬼公那里得到答案。 第6章 鬼公回忆惨痛遭遇 鬼公望着压在头顶上方的黑云,心中百感交集,他长叹了一声,讲述起一千年前的往事―― 那一日,百花坳表面看来风平浪静,实则暗藏汹涌―― 受邀而来的狂妪智叟刚到此处,便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令他们惶恐不安…… 二人互望了一眼,鬼婆费解地道:“今天的百花坳怎么如此怪异?可谓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静得异样。” 鬼公也是疑惑不解,他深吸了一口气,机警地观察着周围,低声道:“岂止是静,确切地说是死寂,虽然鲜花怒放,却感觉不到任何生机。” “不错,以我们的修为,怎会感觉不到生命的气息?”鬼婆接言道。 鬼公点头:“难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没看到玫瑰?” 鬼公话音未落,自不远处的花丛间突然传来一阵阴沉而沧桑的笑声,这笑声对狂妪智叟而言再熟悉不过了。伴着笑声,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老翁自花间走来。 鬼公笑了笑才道:“不知道野老请我们夫妇来有何贵干?” 鬼公话未说完,鬼婆的拐杖已经劈空而来,重重地砸在了鬼公的头上:“谁跟你是夫妇,人家还没答应嫁给你呢。” “那还不是早晚的事,人前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鬼公摸着头,看着野老,忍着痛笑道:“不好意思,就这点家丑还让你看到了,嘿嘿……” 就在鬼婆挥起拐杖想要再次敲打鬼公的脑壳时,突然,自他们右后方极速闪来一道黑影―― 黑影伴着刺耳的哨音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火焰,好似闪电一般,蜿蜒而来,刹那间,只听“砰”的一声,一把飞速旋转的狼牙阔斧被鬼婆手中的拐杖横空挡住,鬼婆手腕一抖,拐杖顺势将利斧弹了出去。 被弹飞的利斧极速旋转着,猛烈地砍在一旁的树干上,速度之猛,力道之剧,只看那棵被瞬间击成粉尘的大树就足以令人心惊胆战。与此同时,一个身高体阔的彪形大汉飞身而出,此人正是虎王。 虎王抬手一挥,狼牙阔斧似有意识一般,灵光一闪又飞回到他的手里。 鬼婆瞪向野老,怒声问道:“野老,这是什么意思?” 野老半低着头,硕大的斗笠虽然遮住了他半张脸,但仍难隐藏他斜起嘴角露出的诡异笑容―― 野老向后空翻一跃,整个人立在了一株玫瑰花上,阴笑道:“请你们来,就是要让你们陪这里的众生去阴间做伴――” 狂妪智叟骇然一惊,二人互望了一眼,鬼公立时开口:“你不是野老,你是何人?” 鬼婆接言:“我们上当了――” 鬼公点头:“不错,他只是假扮成野老的一个诡秘老头。” 这时,手握利斧的虎王陡然开口:“去阴间问野老吧――” 虎王说着,飞身一跃,挥起狼牙阔斧朝狂妪智叟猛然劈来,狂妪智叟幻身一闪,各自躲到一边,摆出应战的姿势。 与此同时,诡秘老头陡然使出分身幻术,将身体一分为二,随即瞬间转移,分别来到狂妪智叟的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爆出千年魔咒的拈花指力袭而来,狂妪智叟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诡秘老头的指尖已灵光一闪,深深地插入了他们的眉心骨内―― 这一切快如一闪,几乎在一瞬间完成,狂妪智叟还来不及感到疼痛,诡秘老头便已向后空翻,跳回到原来的玫瑰花上。 这时,诡秘老头抬手一挥,自花丛间飞窜出数十名带着鬼脸面具的黑衣人,他们手持弦月弯刀,形如忍者,身轻如燕,在花丛间跳跃闪动,片刻之后,所有黑衣人都悬立在花朵之上,只待诡秘老头一声令下,他们就会万箭齐发。 当狂妪智叟反应过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战魂灵力已被千年魔咒封印,能够爆出的灵力已经所剩无几。 “老头子,我们的战魂灵力?”鬼婆惊呼了一声。 鬼公惶恐之至,暗自惊叹:这老头……好惊人的速度!单是刚才的那一招,若非有五十万级以上的战魂灵力实难做到,看来野老和玫瑰的确遇难了…… 诡秘老头冷笑着,一声令下:“杀……” 顷刻间,所有的黑衣人一跃而起,蜂拥而上,弦月弯刀在阳光下闪现出无数刀影,将狂妪智叟团团围住,鬼公急呼了一声:“夫人,小心……” 鬼婆起身向后空翻,双脚踏在一块凸石上,顺势向后一蹬,整个人飞身而起,意图躲避袭来的刀影。然而,黑衣人如狂潮奔涌,将鬼婆的去路围得水泄不通,就在鬼婆飞身旋转之际,刀影已如狂风中的雪片纷纷向她砍来…… “危险……” 鬼公惊叫了一声,立时向鬼婆奔去,就在这时,虎王飞身拦截,狼牙阔斧横空一劈,陡然挡在了他的面前。 “臭老头,还是顾好你自己,去死吧!” 虎王说着挥斧一劈,鬼公回身一转,幻身躲开, 他的战魂灵力虽然被大大削弱,但是反应能力却丝毫未减。 鬼公虽躲过了这晴天霹雳的一斧,但鬼婆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她的周围尽是飞舞的利刃,刹那间,数把弯刀纷纷砍在她的身上,鲜红的血浆顿时飞溅而出…… 鬼婆的一声惨叫让鬼公五内俱焚,他仰天狂叫,呼喊着鬼婆,一声高吼之后,飞身回旋一脚,重重地踢在虎王的前胸上,致使虎王踉跄后退,此时,不计其数的黑衣人已向鬼公纷纷扑来。 鬼公见势不妙,立时爆出了仅有的七十级战魂灵力,他周身灵光一闪,陡然施展出移形换影之术,只见他携带者一连串的幻影,辗转腾挪,躲过了众多黑衣人攻击,向鬼婆飞窜而去。 然而,黑衣人前仆后继,鬼公似有应接不暇之感。就在这时,虎王再次飞身而起,朝鬼公的后背猛然踢来,趴在地上的鬼婆意识到鬼公身后的危险,她使出最后一丝气力,挥出拐杖,奋力地向虎王抛去,意料之外,拐杖却被黑衣人的弯刀截下。此时,虎王的大脚已经踢到鬼公的身后,鬼公立时意识危险逼近,他瞬间转身,双臂交叉,将虎王这雷霆一脚挡在了胸前―― 虎王身形高大,这一脚足有千斤之力,鬼公以侏儒之身,且战魂灵力已所剩无几,在没有任何防备之下硬生生地接住这一脚,实属螳臂当车。然而,众黑衣人岂能放过这个机会,他们挥刀而起,一拥而上,此时,鬼公已无还手之力,眼看着冰冷的刀刃无情地刺入自己的身体。 这时,虎王单脚挑开鬼公交叉的双臂,在空中回身一转,紧接着,另一只脚重重踢在了他的胸口。 鬼公当场口喷鲜血,滚落到鬼婆的身边。 “这一脚,算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哈哈哈哈……”虎王狂妄地笑道。 此刻,身负重伤的狂妪智叟生命只在旦夕之间,两人竭力地凑到一起,鬼公握住鬼婆的手,即使口中的鲜血不断涌出,他也不会放弃向鬼婆表白的机会―― “老,老婆子,即使我死了,但是,我追求你的这颗心,永远,永远不会……死,求你了,一定要嫁给我……” 鬼婆心中更是感慨万千,但是她的回答却让鬼公无语地将脸一下子贴在了地上――“老头子,你让我再考虑考虑,行吗?” 这时, 诡秘老头飞身而起,距狂妪智叟数尺开外,单手一挥,使出隔空抓物,将他二人一把抓起,向身后猛然甩去,同时也随口抛出了一句话――“你们两个老东西,去阴间谈情说爱吧……” 狂妪智叟在被抛出去的一刻,凭着仅存的一丝意识看到了令人心碎的场面―― 那一刻,他们看到此处已是百花凋零,到处残败不堪,生灵涂炭……他们终于明白,之前百花坳的美景只是一种幻象,这里的一切已经被他们完全摧毁…… …… 宇岢听完了狂妪智叟的遭遇,震惊不已。他仰头望向漫卷的黑云,惊叹道:“没想到,这是一个如此凶险的世界!我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鬼公直视着宇岢,正容亢色地道:“宇岢,我之所以跟你讲起这段往事,就是要告诉你,现在的战魂圣地,魔族昌盛,危机四伏,但是,自从见到你,我就有一种莫名的预感,我认为这是天意,是上天派你来拯救这个世界的,一定是这样……” 鬼公的话让宇岢诧异之至,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鬼公,莫名其妙地道:“老爷爷,你不是再跟我开玩笑吧?我?拯救世界?” 听到鬼公这么说,鬼婆也略有同感,不再抱怨,而是哀叹了一声,才道:“不然,你为什么会在最恰当的时间掉到了最恰当的地方呢?” 宇岢明白鬼婆的意思,她还在为幽冥泉水的事耿耿于怀,他看了水池一眼,又望向鬼婆,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掉下来的……” 鬼婆面无表情,声音平板干涩:“我知道,你是被打下来的,咱们也算是同命相连吧。” 鬼公看了看鬼婆,犹豫了一下才道:“从表面而言,一切看似巧合,但我认为这是冥冥之中自有的安排……其实,幽冥泉水并非一千年才变色一次,而是……每隔五百年。” 宇岢不明白鬼公的意思,鬼婆却惊骇得张大了口,瞪着鬼公,想说什么却又无法发出声音,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鬼公继续道:“五百年前,当泉水变红,我曾将身体浸泡其中,遗憾的是,没有任何反应……” 这时,鬼婆正要说话,鬼公突然阻止道:“老婆子,你听我继续说下去,还记得看到宇岢泡在泉水里,我为什么说天意难违吗?因为,咱们俩就算在阴阳六合年的正午时分浸泡在幽冥泉内也无法超脱。宇岢之所以能让红泉变色,是因为他体内的那团灵气……” 鬼公话音未落,鬼婆已失望地瘫坐在地上,怅然若失地道:“我们……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困在这里……” 鬼公看着鬼婆,沉声道:“老婆子,对不起,我对你说幽冥泉水一千年变化一次就是为了让你宽心,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承认,无论泉水变化多少次都对咱们起不了任何作用。” 鬼婆苦笑了起来,没有说什么,但是从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她要打人―― 人称智叟的鬼公岂能看不出来,他立时闭上眼睛,捂住头顶,心中窃笑:这次我提前防备,让你敲不到,嘻嘻嘻…… 鬼婆坐在地上斜睨着鬼公,她慢慢抬起拐杖,朝着鬼公的裤裆猛然一戳,意料之外的鬼公陡然“嗷!”地一声,顿时疼得捂住裆部,原地跳了起来。 如果没有上面那片黑云,鬼公定然会窜跳到断魂谷的崖顶,然而,原地蹦跳也无济于事,疼痛丝毫未减,他只好双膝跪地,一手捂着裤裆,一手玩命地拍打地面来缓解疼痛。 宇岢在一旁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他想笑,却不好意思,把脸憋得通红最后咬着舌头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来。他想安慰鬼公,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强忍着笑意,问了一句废话:“是不是很疼?” 鬼公疼得脸色发白,老泪纵横,冲着宇岢叫道:“你让她戳一下,就知道疼不疼了!” 鬼婆冷笑了一声,才道:“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捂着头。”说完这句,她一把揪住鬼公的衣领,狂叫道:“快给老娘去想办法……” 宇岢被鬼婆这一嗓子吓了一跳,他躲到一边才问:“野老是谁?” 过了好久,鬼公才从疼痛中缓解过来,他长吁了一口气,道:“自从战魂王消失之后,野老受神灵之托暂代魂之谷的守护神一职,没想到这么厉害的人也被……唉……不提这些了。宇岢,你跟我来,我要让你看一样奇妙的东西,我们边走边说。” 鬼婆一惊,接言道:“你要给他看那面石壁?” 鬼公点头:“不错,既然你我与那面石壁无缘,何不让他看看……” 第7章 一念之间 在狂妪智叟地带引下,宇岢来到了一个昏暗的溶洞内,洞内光线虽弱,却能感觉到有一股暖流自溶洞深处缓缓涌来。 继续往前走,可以明显地感觉到温度越来越高,这情形让宇岢首先想到的是火山…… 难道,断魂谷是一个巨大的火山口?宇岢这样想着。 这时,鬼公突然开口:“再往前走,会越来越黑,你一定要跟住了,当心脚下。” 鬼公的话本来不足为奇,宇岢却注意到了一个怪异的现象――鬼公说话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回声?在这样的深洞里没有回声不是太奇怪了吗? 想到这,宇岢正要发问,鬼公的话音再次传来:“前面就是洞的尽头,不过……我感觉那并不是真正的尽头,至少,我和鬼婆只能走到这里了。” 鬼公的话表面听来让人糊里糊涂,其实他的意思是,他和鬼婆只能走到这里,一千年来,他们虽然发现这里有与众不同之处,但是对其中的奥秘却始终望而兴叹。 宇岢莫名地问:“这里一片昏暗,就算有什么新奇的东西恐怕也很难找到。” 鬼公没有开口,而是伸出一只手,全神贯注地抚摸着面前的石壁,情形神秘而诡异。 宇岢注视着石壁,咽了一口口水,以缓解紧张的感觉。这时,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他看到石壁慢慢地明亮了起来,本来凹凸不平的石壁在鬼公地抚摸下完全改变了之前的形态―― 看到这一幕,宇岢惊骇的程度已经达到了极点:“老天!这究竟是什么地方?竟然会有如此怪异的山洞!” 然而,当宇岢看到接下来的一幕时,他差点震惊地瘫坐在地上―― 随着鬼公的手在石壁上慢慢移动,石壁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呈现在宇岢面前的是一面巨大且光亮平滑的“镜子”。之所以称之为镜子,是因为它的反光效果极好,不但清晰地映射出每个人的身影,而且把洞内的各个角落都呈现出来…… 然而,让宇岢震惊的是,镜子内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画面,触目之际,他不禁张大了口,一时间,嘴里只有进气没有了出气。当他因为惊骇而感到难以呼吸,干涩的喉咙内发出咯咯的声音时,他终于瘫软地跪坐在地上,嘴里发出了一个不太清晰的声音…… 鬼婆看到宇岢的举动愕然不已,她莫名问道:“你在说什么?你看到了什么?”鬼婆又问鬼公:“老头子,你听清没有?他在说什么?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不错,镜子里呈现出的画面正是那片森林大火――画面中宇岢和宇升在烈火中拼命挣扎。突然,烈焰中走出来一个黑色人影,那人影抛出了一团巨大的火球将宇升击出了火海,与此同时,他又将宇岢牢牢地按在烈火之中,直到宇岢被活活烧死…… 但是,狂妪智叟却无法看到这个画面,鬼公搀起已经完全惊呆的宇岢,问道:“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宇岢目光呆滞,迟疑了片刻,才吐出几个字来:“我死了,原来…我真的死了……” 鬼婆看着宇岢失魂落魄的样子,心急如焚地道:“废话,不死你能到这来吗?快说,你看到了什么?” 宇岢正要开口,镜子里的画面突然一转,又呈现出一片昏暗的空间。在那个空间内传来一个沧桑的声音,这个声音对宇岢而言并不陌生,这正是他在梦里听到的那个声音―― 焦急难耐的鬼婆正要再次开口,鬼公陡然阻止道:“不要打扰他,他一定看到了什么,既然他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这就证明他具有这个能力,也许有些‘东西’只能让他一个人看到或者听到……” 那个沧桑的声音再次传来:“宇岢,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宇岢诧异:“等我?” “不错,我等了你已经一千多年了。” “等我……一千多年?” “刚才的画面一定让你触目惊心――” “我已经葬身火海,我的哥哥呢?他怎么样了?” “放心,他很好。你可以进来了,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 “我……进去?去哪?我并没有看到哪里有门啊?” “慢慢地朝石壁走来,只要你全神贯注,意志坚定,门自然无处不在……” 宇岢诧异之至地瞪着光亮的石壁,心中忐忑不安,他想向狂妪智叟求助,但他知道,他们根本听不到自己和那个神秘声音的对话,所以他只是看了狂妪智叟一眼,眼神里随然透着无助,但更多的是好奇,他咽了一口口水,硬着头皮,慢慢地向前挪着。 “他要干什么?” “只有老天才知道他要做什么。” 狂妪智叟费解之至,宇岢来到石壁前,伸手摸了摸,只感到石壁冷冰冰硬邦邦的。他不禁苦笑了一声,心中自言:我真笨,石壁当然是冷冰冰硬邦邦的,难道还会像棉花一样? 此刻,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那声音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难道……真的来自这石壁之中? 宇岢正想到这,那声音又一次传来:“你若再胡思乱想,不能定气凝神,永远也无法进入石壁。” 听到这,宇岢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了出来,闭目凝神,让浮躁的心沉静了下来……没过多久,他突然感觉到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开始将他往前吸,直到他不知不觉地进入了一个神秘的空间里。 狂妪智叟惊异地瞪大了眼睛,当他们看到宇岢被吸入石壁之中,两个人不由地张大了口,鬼婆:“老头子,你看到了吗?宇岢,他居然进入石壁了!” 鬼公不住地点头:“不可思议!我们住在这里一千多年竟不知道有这样的机关!没想到,这山洞里的秘密要被一个从人间来的毛头小伙子给揭开了……” 鬼婆接言:“他还能出来吗?” 鬼公看着鬼婆,坚定地道:“我相信他一定能出来,也许……等他出来的时候,就是我们要离开这里的时候了――” 鬼婆听到鬼公这么说,心中的美好憧憬一下子浮在眼前,她猛然扯过鬼公的头,在他额顶上重重地亲了一口,激动地道:“老头子,你知道吗?一千年来,这是我听到的最提气的一句话。” 鬼公摸着差点被鬼婆扯断的脖子,美滋滋的,神魂颠倒起来,他浮想联翩自言自语着,眼里闪烁着幸福的泪光,两条短腿不停地倒腾起来,围着鬼婆欢欣雀跃。 突然,“当”的一声,鬼婆用拐杖朝鬼公的头顶被她亲过的地方狠狠地敲了一下:“美够了吗?老不正经的。” 鬼公被鬼婆敲得晕倒在地,眼冒金星,嘴角上还挂着一丝笑意:“美!美!美……” …… 这时,宇岢已经身处在一个混沌朦胧的诡秘空间里。惊骇之余,他突然听到了滴水的声音,循声而至,前面突然出现了亮光―― 跟着亮光,宇岢来到了一个金光灿灿的巨大的溶洞内,洞内华光四射,流光溢彩,仿佛置身于一座金碧辉煌的殿堂。无论是穹顶还是地面,以及周围的石壁全部由黄金镶铸而成…… 宇岢惊叹道:“老天!要布满整个溶洞得需要多少黄金啊……太不可思议了!” 溶洞的中心,有一个五边形的大水池,水池又被平均分成了五个小水池,其中四个水池的水色泽饱满,光鲜亮丽,且颜色各不相同,分别是绿色,蓝色,土黄还有金色,然而最后一池却是无色透明的。这个五边形水池的边缘是由璀璨夺目的水晶砌成的,看上去光彩斑斓,晶莹剔透。 宇岢被这片金光璀璨的景象完全震撼了,仿佛整个人都融化在这片华光之中……他不禁感叹起来:“究竟是谁塑造了这里?竟富丽华贵到如此地步!” 他沉浸在这灿灿的金光里,正遐想之际,那个声音突然出现:“这里很美,对吗?” 宇岢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但是,他突然又若有所思起来……最后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那声音问:“你摇头是不是表示这里不够完美?” 宇岢开口:“不错,这里的确很美,用‘富丽堂皇’都不足以形容,但是,这里却少了一些‘东西’……” “少了什么东西?” “这里缺少了生机,没有生命的地方,纵然再美也是枉然。尽管这里金碧辉煌,水晶斑斓,我想没有人会对这冷冰冰硬邦邦的地方留恋太久。” “你说的不错,这里的确不够完美,你应该发现了在五个水池中有一个水池的水是无色透明的,原因是这个水池的边缘有一个残缺。你仔细看可以发现那里少了一块水晶,所以这里才没有你说得那么完美……” 宇岢定睛细看,原来在那个无色透明的水池边缘的确有一个樱桃大小的缺口,这的确让人疑惑不解,他道:“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那里的残缺,难道……这是人为的?或者……” 宇岢话未说完,那声音已经传来:“缺少的那块水晶就在你的身上,它曾经不止一次救过你的命,你却把它给弄丢了。” 宇岢下意识地向胸前摸去,这才注意到与生俱来的那个挂坠不见了,他甚至想不起来是在何时何地不见的。 那个声音又道:“你必须要找到它,那块水晶与你体内的灵气结合,能够激发出无限的战魂灵力。” 宇岢费解之至:“战魂灵力?是什么东西?”他苦笑了一声,又道:“别说去找那块水晶,能不能活着离开这个深谷我都不知道,噢,对了,我已经死了!” 宇岢在这样说的时候,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死亡的事实。 那声音继续道:“你的灵魂是不死不灭的,所以你不必介怀现在的你是生还是死。就刚才你的问题而言,战魂灵力是在战魂圣地必须拥有的一种强大能量,这种能量可以随着人的思想意志爆发出来,从而增强战斗力。在战魂圣地绝大部分的人都有战魂灵力,只是强弱参差,威力不同而已。作为战魂圣地的一员,你也必须要有这种能力。” “我现在根本感觉不到自己有什么战魂灵力,就算有,我也不知道如何运用。” “之所以你感觉不到,是因为你的凡胎肉体限制了这种灵力的爆发。现在,你就将自己的身体浸泡到那个无色透明的水池里――” 宇岢莫名:“你让我跳到那个水池里?是让我……洗澡吗?” “你不是已经在幽冥红泉中浸泡过了吗?难道还怕这无色透明的清水?” 宇岢犹豫着,看着其它池子里的水,颜色浓郁,幽然深邃,好似无底的深渊。他心里七上八下,忐忑感急剧上升,片刻之后才道:“那个时候我是掉到幽冥泉里的,如果再来一次,我真的不敢也不想再浸泡到那样的泉水里了,所以……这澡能不能不洗啊?” “唉!懦弱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然而勇敢也是可以后天培养的,只不过,前途之路就在懦弱与勇敢的一念之间――” 宇岢苦笑了一下才道:“我承认我是一个懦弱的人,但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我认为我变得已经很坚强了,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这里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这里,既然如此,难道我就没有逃避的权利吗?难道‘懦弱’就是一种罪过吗?对我而言,‘勇敢’也不过是冠冕堂皇地自我安慰罢了。谁又能做到绝对的勇敢呢?” 那声音叹了一声,才道:“你可以选择逃避,也有权利做一个懦弱的人,但是命运却不会放过你――” 宇岢莫名:“什么意思?” 那声音再道:“命运会时时刻刻安排着你未来的每一步,而且在你的命运中还会牵扯到无数个与你有关的人,比如说你的哥哥宇升,如果不是为了你,他又岂会遭遇那场大火?还有玫瑰,如果虎王不来百花坳找你,玫瑰也不会因此卷入到战斗中,想想狂妪智叟,他们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长达千年之久,如果不是为了等你……” 听到这,宇岢情绪激动起来,他猛然一挥手,道:“不要再说了,好像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难道这些不幸都是因我而起?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运?我一个字也不想听,反正我已经是一个死了的人,你说的什么战魂灵力我不稀罕。既然都是我的错,就让我自生自灭吧,哈哈……真是可笑,一个死了的人还有什么自生自灭……” “宇岢,你知道你为什么叫宇岢吗?” 宇岢没有做声,只是静静地立在那,一动不动。 “宇,乃具无穷之本;岢,具有挪山之力。这是你与生俱来的,永远都无法摆脱的,就像命运的锁链,桎梏着你必须完成生命中的使命。战魂圣地需要你,这里的所有生灵需要你。想一想,为什么你会有那颗水晶?为什么你在死亡之后仍能保有血肉之躯?为什么在人间的无数生灵中只有你的体内会存在着那团灵气?难道这一切都仅仅是巧合吗?” 宇岢听到这,陷入了沉思……是啊,为什么?这些巧合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然而,它却偏偏存在,而且都集于我一身……难道,这就是命运的安排?难道我必须要面对这一切?是不是只要面对,命运就有可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想到这,宇岢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拖着往前走,这种力量并非来自外界,而是在他内心中一点点形成的……当他感觉自己的脚已经迈入水池,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懦弱与勇敢的确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第8章 脱胎换骨 宇岢终于将身体浸入了水中。 渐渐的,他感觉到体内有一股气开始流动起来自己仿佛被一股热流包围着,无法动弹,只是觉得身体在一直往下沉,直到连头都浸入水中,那股热流才完全消失…… 他虽然浸泡在水中,却没有窒息的感觉,他很诧异,不知道自己在水里是怎样呼吸的。但是,当他发现水在被慢慢染红时,他以为那是自己流出的血。这时,他的心开始躁动起来――难道自己真的在流血? 他想浮出水面去问问那个声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越是挣扎反而越往下沉。 这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皮肤在不断地脱落,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仿佛已不再属于自己,直到他感觉每一块骨骼在咯咯作响,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让人难以忍受的剧痛――这种痛超越利刃剜心,不逊烈火灼烧,好似分筋错骨,让人撕心裂肺…… 当他感觉这剧痛感好似狂潮巨浪源源不断涌来时,他全身的骨骼仿佛被碾碎之后又被快速复合,然后再次碾碎,反反复复,直到让人痛不欲生,几度昏厥…… 宇岢在剧痛中昏厥,又在疼痛中再次复苏……不知何时,在他耳边又浮现出那个声音:“宇岢,不经一番痛彻骨,哪得涅槃而重生……”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宇岢的意识已经完全清醒,他可以慢慢地睁开眼睛,也能看到金色的穹顶依然辉煌无比,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 随着意识的增强,他感觉体力无比得充沛,精神焕发,好像在精疲力尽后饱饱地睡了一觉,之前的疼痛感已经完全消失。这时,他突然注意到池中的水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和其它四个池子一样,颜色光鲜浓郁。 宇岢诧异之至:“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个声音再次传来:“你终于醒了。” 宇岢莫名其妙地问:“这水……怎么会?” “你之前吸收了幽冥红泉,红泉在你的体内贯通了你的经脉,将那团不能溶散的灵气化解,也就自然完成了它的使命,又通过你的身体回归到这五色幽冥池内。” “那么……我现在可以出来了吗?” “当然可以。” 宇岢一刻也不想再泡在水中,此时他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感,这种兴奋感让他不经意间爆出了一小股战魂灵力,随着他一声欢呼,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从水中飞身而起,跃向空中,这一跃足有七八丈高,几乎可以碰到金色的穹顶。 这一刻,宇岢终于脱胎换骨,破茧而出,好似火凤涅槃,重获新生―― 腾在空中的宇岢翻腾了两周随后轻盈地落在了幽冥池边,看到自己有这样的能力,不可思议地叹道:“老天,我居然飞了起来,真是太奇妙了!我……还是原来的我吗?” “你已经脱胎换骨,有了新的生命。” 宇岢精神抖擞,朝气蓬勃,他正要上前几步,向那个神秘声音道谢,但是他感到浑身有一种被束缚的感觉,很不自在。 当他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才意识到自己的体态已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原来的衣服已然不合身了。 这时,那个声音又道:“在你身后有一口黄金大钟,倘若你能挪动它,钟内之物便属于你了……” 宇岢回头一看,果然出现了一口黄金大钟,这大钟足有一丈之高,估计要有七八个成年男子才能环抱过来。 他来到钟前,叹道:“好大的一口钟!要挪动此钟只有靠战魂灵力了。” 宇岢闭目凝神,双手掌心向上,平放于胸前,将气力凝于丹田,集中所有的意念,此刻,他的体内仿佛燃起一团烈焰,刹那间,爆出了十级的战魂灵力―― 这时,他的身上灵光一闪,他立时张开臂膀一把抱住钟壁,涌出全部的气力,只见他的脖颈与四肢绽出条条青筋,衣袖和裤腿瞬间被撑破,憋得通红的脸上汗如雨下,与此同时,他也在不断地鼓励着自己――“就快抬起来了……就差一点点了……我决不能放弃……啊……”随着他一声狂吼,大钟终于离开了地面―― 由于这口大钟的重量超乎想象,所以宇岢只能勉强将其抬起一点点,拼尽全力把它向前挪动了两尺有余。 这时,一套精致靓丽的服装呈现出来,但是,让宇岢费解的是,衣服上面压着一本看似厚重且年代久远的旧书,仔细一看,原来这本书是石质的,由于年代久远,封皮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书角更有被侵蚀的痕迹。 “衣服上为何压着一本石书?” 宇岢讶异之际,本打算将石书放置一旁,赶紧换一套舒适的衣服,却愕然发现石书居然拿不起来―― 宇岢诧异之余,又试了几次,仍是徒劳无功,他心中暗想:真是无奇不有,这本破书看似平淡无奇,却有千斤之重! 这时,那声突然传来:此乃灵之神册,虽重达万斤,却可随意翻阅,只要牢记书中内容,下面的衣服自然就属于你了。记住,要离开断魂谷全靠这些了。切记,一定要找到战魂水晶,拯救战魂圣地…… 宇岢费解之至:“这套衣服能帮我离开断魂谷?” “金钟罩下铁布衫,相生相克冲云天。待到隆登泰斗日,笑看人生百味间……” 话语到此,那个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完全隐去,宇岢才意识自己还有很多问题没有问,他又喊了好几声,却再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无奈之下,宇岢只好翻阅起灵之神册,一页一页地看下去,其中的内容涉猎广泛,从人文到地理,从武学到宗教,从战魂灵力的驱使到灵魂转移的心法等等,可谓包罗万象,无所不有…… 不知不觉,他已经被里面的内容深深吸引,好似着魔一般,整个人几乎埋进了书里,忘乎所以…… 等到宇岢将最后一页看完,石书突然化为尘埃消散无踪了。这时,他感到自己的心灵得到了升华,丰富的思想,成熟了心智,整个人终于彻底改变,无论从内外还是外表正真做到了脱胎换骨…… 现在,宇岢终于换上了新的戎装,当他重塑形象之后,金碧辉煌的溶洞突然消失不见了――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狂妪智叟终于看到宇岢从石壁中走了出来―― 此时此刻,他们心中百感交集,鬼公难掩心中的激动,一把将鬼婆搂在怀里,鬼婆难为情地用拐杖在鬼公的脑壳上敲了一下,这一次,她是轻轻敲的,所以,鬼公非但没有感到疼痛,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 脱胎换骨之后的宇岢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青涩懵懂而又胆小内向的少年了,从幽冥泉里重获新生的他变得高大挺拔,气宇不凡―― 只看他那造型异样的秀发,半掩住镶嵌着蓝宝石的耳钉,尽显炫酷之风;剑眉朗目,英气逼人,绽着异样光彩的双眸宛如暗夜里的寒星,灵动而犀利;高挺的鼻梁好似被精雕细琢,若似悬梁;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棱角分明,薄腻有形;虽非古铜肤色,却不失刚劲有力的感觉,让人不禁感叹造物的神奇――老天,你到底有多少神通妙法竟能创造出如此钟灵毓秀之人! 再看那粗壮有力的脖颈上系着一条浑然天成的蓝玉珠链,虽被衣领遮挡,但仍难掩在昏暗的环境下散出的淡淡蓝光。 当宇岢向前走动时,赭石色的皮衣上反射出光感与线条尽显出起伏的胸肌。皮裤上的装饰链扣配上嵌着蓝宝石的雷型腰带,以及两侧带有流星镖琏的神风战靴,无不张扬着外朗的个性与新时代的风范。但是,最抢眼的莫属他身后那无风自动的战魂斗篷,这件斗篷来自无量天界,乃是混元金丝织就,钛金石粉合成,配有五行灵力,能爆战魂之功,虽柔丝若水,却韧如金刚…… 鬼婆直直地瞪着健步而来的宇岢,已然被他的飒爽英姿完全震撼,她忍不住地惊叹道:“真是玉树临风一少年啊!太帅了!” 鬼公看到双目发直的鬼婆,心生醋意,身手点了点鬼婆的肩膀,提醒道:“唉,这里还站着一个人呢!别忘了谁是你的未婚夫,虽然我算不上玉树临风,好歹也是一表人才吧?” 鬼婆瞥了鬼公一眼,一脸不屑地道:“就你?你还算是个人?” 鬼公“啊”了一声,反应机智地道:“你说我们三个谁能算个人?” “闭上你的臭嘴,我不跟你争这个,净说些没用的废话。” 鬼婆说着,扬了扬手,不耐烦地看了鬼公一眼之后,她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向迎面而来的宇岢疾步走去,又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对他赞不绝口:“好帅的小伙子!和之前那个呆头呆脑的傻小子简直判若两人。快说说,你经历了什么?竟有如此大的变化,真是漂亮!哎呀呀,我要是能进入那石壁该多好,没准我也能变成一个亭亭玉立的美少女呢……” “白日做梦!”鬼公嘟囔着。 宇岢看着狂妪智叟,神采奕奕地道:“两位,我现在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在我体内似有烈火燃烧,血液仿佛在不断沸腾……我想,我们是时候该离开这了!” 鬼婆一听,惊异至极,她以为自己在幻听,急忙道:“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鬼婆难以掩饰心中的激动,她一把薅住鬼公的眉毛,不断地撕扯着,因为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又问向鬼公:“他刚才说什么?我们离开这?他是这么说的吗?” 鬼公疼得“嗷嗷”直叫,他边叫边道:“他是这么说的,快松手,你这个死老婆子。” 鬼婆欣喜若狂,终于喜极而泣,她又激动地狂叫起来:“啊……我们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一千年了,我们被困在这里整整一千年了!” 欢欣狂舞的鬼婆让宇岢百感交集,不由得为她高兴,也为她伤感,他似乎能体会到这一千年来他们被困在这有多么得无助与无奈。 鬼公长叹了一声,心中暗道:如果当初不掉下来,结局恐怕会更恐怖,相比之下,在这里苟活了一千年也值了…… 宇岢看着狂妪智叟,悦然朗声道:“二位,我们马上出发!” 第9章 冲上云霄,飞跃断魂谷 脱胎换骨的宇岢让狂妪智叟燃起了新的斗志―― 狂妪智叟看着精神振奋的宇岢如此胸有成竹,他们心中也充满了信心,二人异口同声地喊道:“出发!” 离开溶洞之际,宇岢跟狂妪智叟讲述了在石壁内的见闻,以及自己脱胎换骨的全部过程,至于那个神秘的声音,却如迷一般的存在,他到底是谁,宇岢也无从得知…… 狂妪智叟听后,感慨万千,他们在这住了那么久竟不知此处隐藏了如此之多的秘密! 鬼公不由地感叹着:“真是天意难违啊……” 这时,鬼婆突然觉得他们被困在这而大有成就感,不禁笑出声来。 “你傻笑什么?” “你管我笑什么。” “这个傻老太婆。” 鬼婆一想到马上就能离开这,只顾高兴,也就无瑕再和鬼公计较,她看着宇岢笑道:“宇岢,你能够变身,说到底还得感谢我们嘞。” 宇岢淡然一笑,向鬼婆玩笑似的躬身行礼:“是,谢谢你,大美人!” “大美人?嗯,爱听!”鬼婆美滋滋地拉着鬼公的眉毛,道:“唉,他说我是大美人。” 鬼公疼得忙敷衍道:“是是是,大美人!你就跟我有本事。” 三个人来到洞外,仰望着上面的黑云。宇岢首先开口:“是不是只要冲过那团黑云就可以到达崖顶?” 鬼公长吁了一口气,道:“话是不错,你可知道那黑云有多厚吗?你能想象黑云中集聚着多么强大的能量吗?曾经,我和鬼婆试尽了各种办法,连黑云的边缘都没能冲破,最后差点神形俱消。之所以我们能和你一样保有血肉之躯,也全靠我们仅存的这一点战魂灵力在支撑着。” 鬼婆狂暴而愤恨地道:“想到这一点,我就恨之入骨。自从中了千年魔咒之后,我们的战魂灵力大不如前,我真想扒了他们的皮,喝了他们的血……” 鬼公又道:“现在,仅剩的这点战魂灵力别说冲破黑云,能不能够到黑云都未可知。” 宇岢听了狂妪智叟的话,不以为然:“这黑云真有那么厉害?两位不要担心,我有一样东西,让我有信心冲破黑云!” “什么东西?”鬼公莫名。 “就是这件看似其貌不扬的斗篷――” 宇岢信心十足地说着,将斗篷一抖,上前一步,望着头顶的黑云,握紧双拳正要运气,鬼公陡然开口―― “等一下。” 宇岢莫名:“怎么了?” 鬼公又道:“不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鬼公表面上这么问,其实心里在想,也许那个神秘的声音给了宇岢某种特殊的能力,可是自己和鬼婆除了仅存的一点战魂灵力外什么也没有,如果宇岢飞身一跃,真的冲出黑云,那自己和鬼婆怎么办呢…… 脱胎换骨的宇岢已然不再是原来那个单纯的少年了,聪明如他,怎能领会不到鬼公的意思,他道:“当我跃身而起时,你们紧随其后,但是到了云层的边缘你们一定要收起所有的战魂灵力,切记不要释放任何功力,我会带着你们上去。” 狂妪智叟一听,心中暗喜,二人互望了一眼,道:“好,我们都听你的。” 宇岢站在水池边,双手握拳,凝聚气力,准备将体内所有的灵力释放出来―― 这时,他的身上散出淡淡蓝光,接着,在他脚下突然生成了一股蓝色气旋,气旋不断向上翻涌,他身后的斗篷就像飘扬的旗帜飞展开来,随着蓝光越来越强,气旋也急剧扩大,体内的战魂灵力终于爆发出来,他单脚用力一跺,随着震天一吼,整个人瞬间冲向高空―― 狂妪智叟在宇岢跃身而起的同时,立时爆出战魂灵力随之而上,三个人如穿云之箭,极速上升…… 漩涡状的云层坚如铜墙,其间雷声狂暴,电光穿梭,狂风凛冽,气势磅礴…… 宇岢等人直冲而入,刹那间,翻滚的黑云内火光四射,电光交织成一张巨型电网直逼而下,好似泰山压顶。见此情形,宇岢抓起斗篷奋力直上,与此同时,他高声喊道:“快收起你们的战魂灵力……” 宇岢话音未落,狂暴的电网已经压到了眼前,然而,宇岢甩起的斗篷尚未发挥奇效,狂风卷集着火光夹杂着雷暴已将他们层层围住,致使三个人好似被烈焰焚烧,方寸大乱。这时,电网的中央突然射出一道刺眼的金光,翻滚的黑云骤然一亮,只听一声巨响,斗篷被射来的金光瞬间击中,三个人在一次坠落深渊…… 伴着叫声,三个人扑通通纷纷落入水池,鬼婆第一个冒出水面,吐出嘴里的水,狂声叫嚷:“啊……为什么出不去?难道我们真的出不去了吗?” 宇岢更是诧异至极,他站起身来,看着湿漉漉的斗篷,费解地道:“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 鬼公爬出水池,长吁了一口气,才道:“是不是哪个环节弄错了?或者还有其他的法门?” 宇岢脱下斗篷,费解之至,心中暗道:那个声音曾说,利用这个斗篷可以冲破黑云,既然如此,为什么没有发挥奇效? 宇岢正想到这,鬼婆的狂叫声再次传来:“这可恶的黑云简直就是铜墙铁壁,被这么一个金钟罩压着根本无法逃出生天。” 鬼公又道:“宇岢,刚才我见你爆出的战魂灵力最多不过五十级,你……真的有办法冲破黑云?” 宇岢没有做声,只是注视着手中的斗篷,心里不断地在想那个声音说过的每一句话…… 鬼公又道:“我和鬼婆的战魂灵力如果没有被封印,两个人加起来不下五十万级,也许可以祝你一臂之力,可是现在……” “你现在放这些没用的屁还有什么意义?”鬼婆说着,在鬼公的脑壳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鬼婆话音刚落,神情异样的宇岢,若有所思,突然,他眼前一亮,陡然开口:“鬼婆,你刚才说什么?” 鬼婆莫名:“我说他放屁啊?” “不是这句,你刚才说什么罩?” “什么什么罩?” “就是你刚才说的,好像是……” “金钟罩――” “对,就是金钟罩――” “金钟罩怎么了?” 宇岢攥紧斗篷的一角,脑海中回荡起那个声音曾说的话……突然,后知后觉的他,心中一亮,目光炯炯地看向狂妪智叟,恍然大悟地道:“金钟罩下铁布衫,相生相克冲云天……这次,我们一定会成功!” 鬼婆莫名:“此话怎讲?” 宇岢看着斗篷,胸有成竹地道:“黑云固然坚如金盾,我却有克制的法门,它似它的金钟罩,我有我的铁布衫――” 鬼公一听,恍然道:“原来如此!” 宇岢耸了耸肩,再次披好斗篷,看着狂妪智叟,坚定地道:“两位,我们这次一定成功!” 狂妪智叟重重地点了点头,异口同声:“我们相信你!” 三个人再次站好位置,和上次一样,宇岢周身灵光一闪,爆出全部战魂灵力,纵身一跃,一飞冲天,狂妪智叟灵光闪现,紧随其后。 飞冲而上的宇岢目光如炬,注视着上方的黑云,狂声呐喊:“我来啦!!!” 黑云奔涌旋转,夹杂着雷暴好似一面坚不可摧的盾牌,它仿佛再说:“任你有无穷的力量,也难破我这金钟之罩……” 此刻,宇岢双手交叉,举起斗篷旋转起来,强劲的气旋携带着狂妪智叟气势如虹地冲进了云层。 这时,宇岢已将战魂灵力爆发到极致,尽管只有五十级,但是非凡的斗篷却在高速旋转的情况下可以将这五十级的战魂灵力无限放大,随着斗篷旋转的速度加剧,五十级的战魂已在须臾之间扩大到了五百万级…… 随着宇岢一声狂呼,自他体内再次奔涌出一团蓝色气流,气流被高速旋转的斗篷瞬间吸纳,陡然幻化出异彩斑斓的尘光,尘光化解了周围暴袭而来的火光,一时间,整片黑云被无数光线映射成了彩云,壮丽至极。 此时,极速旋转的斗篷内已经集聚了五千万级的战魂灵力,黑云间的超强电流不断击来,却瞬间都被反弹出去,转眼间,斗篷内的战魂灵力已经达到了一亿级,只见圆锥状的斗篷已经幻化成一个光速旋转的金刚钻,就在“钻头”碰击到黑云中心的一刹那,瞬间爆出了炽热的白光…… 白光好似爆闪的金乌,刹那间将黑云映射成了白云,狂风席卷,怪云奔涌,漩涡状的云层再次爆发出无穷的威力,骤然间,火云炸燃,爆破连连,更加超强的电流蜿蜒而至,击中了极速旋转的“钻头”后形成了连环爆炸,强烈的冲击波好似海啸一般冲击着斗篷,让斗篷之下的宇岢以及狂妪智叟镇痛无比。 尽管如此,也丝毫没能动摇他们坚韧的意志和渴望自由的决心。爆炸形成火花四处飞溅,好似夜空中的烟花,绚丽夺目…… 宇岢已经和斗篷合二为一,在战魂灵力的作用下,“金刚钻”的威力已经发挥到了极致,只见钻头蓝光爆闪,须臾之间已经钻入云层最深处……此刻,任凭周围的雷暴如何狂虐,都无法伤害到被蓝光保护的宇岢等人。 天地之间,好似一片混沌,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听到斗篷外轰隆的爆炸声。炸声如雷,响彻云霄,仿佛把天地都已经炸开,万物归尘…… 转眼间,一道白光闪现,蓝色的天空映入眼帘,再看那令人心悸的黑云漩涡已被远远地甩在脚下,等到三个人意识到自己已经冲出了黑云,却发现身体又开始极速下坠―― 鬼公疾声喊道:“宇岢,你的斗篷呢?” 听到鬼公的喊声,宇岢才意识到斗篷已然消失不见,他甚至不知道斗篷是在何时消失的,只是诧异地发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件蓝色风衣。 就在三个人即将再次掉入黑云漩涡之际,鬼公疾声大喊:“大家快用战魂灵力腾向崖顶……” 此时,他们已经距离崖顶不足十丈,三个人各自爆出为数不多的战魂灵力,只见他们周身灵光一闪,随即翻腾一跃,便向崖顶飞去,接着,一道空翻之后,纷纷落在了悬崖边的草丛里。 然而,他们还未来得及做出“胜利”后的感慨,又被卷入一场意外之中…… 第10章 邂逅友谊 宇岢躺在草丛里急促地喘息着,尽管晴空朗日,但是精疲力竭的他眼前却是一片昏暗。 就在这时,一个不明物体不知自何处飞来,只听扑通一声,重重地砸在了宇岢的身上。 “啊……” 被砸中的宇岢大声痛叫着,如果不是疼痛过度,估计他还真没有大叫的力气了。倘若不是身体素质过硬,被这重重地一砸,就算不会当场晕厥至少也得筋骨挫伤―― 当他看清楚砸在自己身上的是一个人时,他陡然坐了起来,顺势翻身躲到了一边,定睛细看之后,他惊声喊道:“老天,是一个死人!” 这时,狂妪智叟也凑了过来,鬼公忙问:“出什么事了?” 宇岢咽了一口口水,将惊异的程度缓解了一下,才道:“是……是一具尸体,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零距离接触尸体。” 鬼婆开口:“慢慢你就会习惯接触尸体了,以后你还不知道要制造多少尸体呢……” 宇岢愕然:“制造尸体?” 鬼婆又言:“就是杀人啊。” 宇岢调侃道:“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们已经被别人制造成过尸体了?” 宇岢话音未落,不远处的矮树林突然传来了一阵厮杀的声音,各人诧异之际,鬼公再看向眼前这具尸体的衣着打扮――绫缎白袍的胸口上绣着一个硕大的“风”字,恍然道:原来是他们――” 宇岢莫名其妙,鬼公又言:“看来他们已经可以随意出入魂之谷的领地了――” 鬼婆怒道:“这群可恶的家伙!” “他们是什么人?”宇岢问。 鬼公向林子里望去,心中惴惴不安,叹了口气才道:“面前这具尸体正是神风派的弟子,神风派和玉剑派以及魔灵派都是魔之窟的分派,他们都是摩羯大帝的爪牙。” 鬼公话音刚落,突然有人喊道:“他们还有同党,抓住他们……” 这时,已有七八个神风派弟子手持弯刀,凶神恶煞地朝这边飞驰而来,宇岢急呼了一声:“怎么办?我们的战魂灵力都已消耗殆尽,体力虚弱,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鬼公点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废话!” 鬼婆抬起拐杖在鬼公的脑壳上猛然敲了一下,继续道:“宁可打死,不能吓死,上吧!” “你这死老太婆,都出断魂谷了还敲我?”鬼公正嘟囔着,敌人的弯刀已经飞到了眼前。 “小心!” 宇岢翻身一跃,一把将没有防备的鬼公拉到了一旁,这时,他们已经被来人团团围住。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胸前绣着血色风字,头戴卷边盔帽的小胡子用刀尖指着宇岢怒声问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宇岢心中自语着,所以他冲着小胡子笑眯眯地道:“您也看到了,我和爷爷奶奶在草丛里抓虫子呢。” 鬼公随声附和:“是啊是啊,抓虫子,老太婆啊?” 鬼婆趴在草丛里,表面上应了一声,其实早已怒火中烧,暗声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若不是老娘的战魂灵力被封印,一定让你们血溅当场…… “抓虫子?抓虫子干什么?” 宇岢机智地应道:“喂鸟。” “喂鸟?我看你们就不像什么好鸟,来人,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宇岢正要应辩,那几个人已经掏出锁链应声而上,突然,不知自何处闪来一道白光,只听“刷”的一声,一名神风派弟子已经背后中刀,血溅当场。 就在这时,一个身披貂皮斗篷的青年壮汉手持钢刀,足下生风,脚踏草尖与花枝,凌空虚步而来,随着他翻身一跃,转眼间,落在了宇岢与神风派弟子的中间。此人目光如炬,正气凛然,腰间别着一枚形似旗帜的铁令牌,令牌的中央刻着一个红色的“镖”字。让人一看便知是某个镖局的人,他用刀尖指着神风派的弟子,喝道:“你们这群恶匪,还我兄弟的命来――” 小胡子对着众同党一声令下:“还愣着干什么?快上” 小胡子话音刚落,突然,一个灵动而清脆的声音自花丛间传来:“什么人,竟敢在百花坳撒野?” 宇岢一下子就听出了这个声音,他诧异地道:“是她?” 这时,周围百花齐放,每朵花都灵光一闪,刹那间,所有的花瓣一并脱离花枝,飘向空中,漫天的花瓣让所有人骇然惊呆,接着数以万计的花瓣幻光一闪,汇集成一个五颜六色的巨大花团―― 花团飞速旋转,将无数花瓣纷纷射向神风派弟子,射出的花瓣瞬间幻化成锋利的刀刃,只听那七八个人连连惨叫,纷纷倒地。 宇岢等人正看得目瞪口呆,一个娇俏的身影突然自花团中幻身而出,与此同时,花团又分散成无数花瓣,须臾之间回归到各自的花枝上,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宇岢惊异地喊了一声:“玫瑰!” 狂妪智叟互望了一眼,喜出望外地道:“真的是玫瑰!” 玫瑰来到狂妪智叟的面前,不可思议地道:“狂妪智叟?原来你们还活着!” 鬼婆兴奋地看着玫瑰,激动地说不出话来,鬼公长吁了一口气,道:“一千年前,我们就是在这里中了埋伏,被打入断魂谷,那个时候,我们以为你也遇害了……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到你……” 鬼婆一把抱住玫瑰,喜极而泣,大哭起来。鬼公拉住鬼婆,道:“别哭了,不要在这丢人。” 玫瑰也抱住鬼婆,激动万分地道:“那个时候,我在花蕊中修炼,没有化成人形,这才逃过一劫,直到不久前这里才恢复如初。” 鬼公站到宇岢身边,感激涕零地道:“玫瑰,你还记得他吧?就是他救我们上来的。如果没有他,我和老婆子恐怕将会永困断魂谷底。” 鬼婆连连点头:“一点没错。” 玫瑰打量着宇岢,脸上略浮疑惑之色――“此人看着面生,一时间,实在想不起从哪里见过……” 宇岢淡然一笑,提醒道:“连“同党”都不认识了?” 冰雪聪明的玫瑰一经提醒,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被虎王击下悬崖的少年。可是……眼前这个人英俊潇洒,高大挺拔,目光如炬,气宇轩昂,完全没有之前唯唯诺诺,胆小如鼠的感觉。 玫瑰不住地打量着宇岢,心中暗叹:他不仅体态特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且我还能在他身上感觉到战魂灵力,虽然级数不高,但在以前那个少年的身体是完全感觉不到的……老天,他竟然变了一个人! 玫瑰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宇岢,心里充满了无限的好奇,宇岢也欣然地看着玫瑰,他淡笑了一下,朗声道:“可爱的玫瑰小姐,你是我在战魂圣地见过的第一个人,请允许我做一个“迟到”的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叫宇岢。曾经被你救过,又被虎王打下悬崖的宇岢。今日有缘再见,实乃三生有幸!” 玫瑰暗自惊叹:我的天啊!这家伙不仅样貌变得帅气迷人,嘴上也抹了蜂蜜,变得能说会道了! 玫瑰虽然心里赞叹,嘴上却刁钻地道:“喂,你的意思是怪我对你保护不力,没能从虎王的手里把你救下来?” 宇岢笑道:“小姐误会了,倘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此刻我也无法站在这了,所以,大恩大德,宇岢无以为报啊!” 玫瑰被宇岢帅朗的笑容完全迷住,也被他巨大的变化彻底震惊,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宇岢已经望向那个壮汉,拱手致礼,道:“在下宇岢,感谢兄台刚才出手相救!” 壮汉也拱手回礼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何况这些匪类在树林里劫了我们的镖,还杀了我三个兄弟,这也算是为我殉难的兄弟报仇了。” 宇岢点了点头,道:“敢问兄台高姓大名,来日如能再见以报大恩。” 壮汉轻拍了拍别在腰间的令他引以为傲的令牌,朗声道:“振远镖局的总镖师――郭十一。” 第11章 宇岢被擒 郭十一将宇岢打量了一番,又道:“宇岢兄弟果然一表人才,但我有一事不明,方才并未见你们与神风派弟子恶斗,为何会面带倦容,似有体力不支之感?” 宇岢淡笑了一下,道:“此时说来话长……” 不待宇岢说完,性格爽朗的郭十一已经摆了摆手,抢言道:“既是说来话长,列位不妨随我前去。正所谓相请不如偶遇,出了这片百花坳,前面有座小镇,我们的镖车会在小镇中转交接,届时,让我来招待大家,咱们把酒言欢,我也可以洗耳恭听宇岢兄弟的奇遇。” 其实,此时的宇岢早已饥肠辘辘,自从来到战魂圣地,的确水米未进,再不吃东西,别说拯救战魂世界,就连踩死蚂蚁的力气恐怕都没有了…… 所以,听到郭十一的这番话,宇岢心里美滋滋的,差点笑出声来,因此他拱手抱拳,道:“既然郭大哥盛意拳拳,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喂,好像这里就只有你们两个人,我们都成了空气吗?”玫瑰指着宇岢,道:“最后解决那些匪类的人好像是我耶。” 宇岢向玫瑰抱拳作揖,抿嘴一笑,道:“再次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日后在下定当结草衔环,以报厚恩。” “这还差不多!”玫瑰灵动的眼珠向上一翻,俏皮中透着可爱。 一旁的鬼婆终于忍不住了,但是一想到终于跳出了断魂谷,她还是高兴多,愤怒少,即使如此,也难以隐藏她狂暴的性格,她怒而不吼地道:“你们的废话说完了没有?老娘都快饿死了!” 鬼婆说到最后,还是没能控制住脾气,她抬起拐杖,在鬼公毫无防备之下,在他的脑壳上重重地敲了一下。 鬼公疼得立时大叫起来:“你这个死老太婆,你不是快饿死了吗?怎么还有劲打人?” 就在几个人被狂妪智叟这对活宝逗得笑不拢嘴时,不远的草丛里突然闪过一道黑影,黑影虽快如一闪,但还是被机警的玫瑰注意到了,玫瑰向前一跃,疾声喊道:“谁?” 宇岢和郭十一也上前几步,但都没有任何发现,鬼婆问道:“是不是看错了?” 玫瑰疑惑:“肯定有东西从这里飞过去了,速度极快,转眼就不见了。” 这时,郭十一的一名手下跑了过来:“郭镖头,都收拾完了,只是少了一个箱子,其他的都没受损,我们是继续出发,还是……” 郭十一皱眉问道:“少了哪个箱子?” “最小的,雕刻着金色团龙的那个。” 手下的话如晴天霹雳,让郭十一大惊失色:“什么?那个箱子不见了?” 宇岢从郭十一的神色中看出事态的严重,他道:“郭大哥,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郭十一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以至于宇岢又喊了他两声,他才“啊”了一声,道:“各位,实不相瞒,我们镖局出了点事,恐怕……” 宇岢拱手道:“郭大哥,倘若需要,我宇岢定当全力以赴。” “贤弟的好意愚兄心领了,只是……” 郭十一说到一半,欲言又止,脸上现出一种看似有难言之隐的神色,他面向手下,吩咐道:“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必要交接了,你们先把其他的货送到无心山庄,告诉他们,就说我郭十一会在七日之内把那个箱子完好无损地送到山庄。最后,我们在灵坛山脚下的柏树林汇合。” “是。”手下应声而去。 郭十一看着宇岢等人,淡笑了一下,道:“各位,我们去小镇吧。” 这时,玫瑰望向宇岢,问道:“你知不知道,你丢了一样东西?” 宇岢大致地猜出,玫瑰所指的应该就是那块战魂水晶,所以他忙不迭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丢了东西?你见过?” 玫瑰见宇岢神色匆匆,便心中有数了,她决定要帮宇岢找到那块水晶,但是她并没有说明,只是摇了摇头,道:“你先和这位郭大侠去吧,我必须要查出刚才那个黑影到底是何方妖孽,我可不允许那个神出鬼没的家伙在百花坳乱来……” 宇岢和狂妪智叟跟着郭十一来到了小镇,几个人进了一家客栈,郭十一刚为他们安排好餐饭与住处,突然进来了一个人,此人在郭十一耳边密语了几句,郭十一听后便神色匆匆地夺门而去了。 宇岢见此情形,心中笃定,镖局一定出了很严重的事,以至于让郭十一连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尽管如此,人是铁,饭是钢,当务之急必须先填饱肚子。 等到店小二把饭菜端上来,狂妪智叟这对活宝就像恶鬼投胎一样,对着满桌子的菜肴狼吞虎咽起来。 宇岢完全被他们的吃相惊呆了,差点忘记自己还饿着肚皮,他疾声喊道:“喂,你们两个老东西给我留点儿。” 一时间,三个人争先恐后地抢了起来,完全忘记了形象。他们的吃相引来了众人地围观,鬼婆瞪了那些人一眼,怒声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别人吃饭?滚!” 眼见那些人被鬼婆吓了回去,宇岢虽然觉得尴尬,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一边往嘴里抢东西,一边问:“你们不是鬼吗?难道鬼还用吃饭?还会饿肚子?” 宇岢的这句话让鬼公一下子把饭菜噎在了嗓子眼儿里,咽也咽不下,吐也吐不出,这时,鬼婆已经把嘴里塞满,艰难地道:“谁规定鬼就不能吃东西了,小二,再上十六个菜。” 小二笑着跑过来,客气地道:“客官,再上十六个菜,三位吃的下吗?” 鬼婆瞪着小二,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让你上你就上,少废话。” 小二笑嘻嘻地道:“菜倒是好上,这银子嘛……” 鬼婆一个劲儿地往下咽东西,勉强地道:“你看我们三个谁个子高就跟谁要。” 宇岢瞪了鬼婆一眼,心中暗想:跟你们两个侏儒比,是个人就比你们个子高,你还不如直接说让我结账呢。 当小二向宇岢望来时,宇岢嘴里含着鸡腿瞪向鬼婆,道:“喂,你可别坑我啊,我长这么大就没花过银子。” 这时,掌柜的突然喊了一声:“小二,他们要什么你就给他们上什么,反正账都记在郭十一身上,有振远镖局在,还怕他们跑了不成?” 小二退下之后,鬼婆这才勉强地咽下嘴里的东西,接着。她用筷子在鬼公的脑壳上敲了几下,道:“瞧你这老东西,吃个饭还能噎住。”鬼婆这句话还没说完,自己便打了一个响嗝。 被鬼婆这么一敲,憋了半天的鬼公终于喘过气来,他喘息了一会儿才道:“我们的确是鬼,但是自从我们修炼出战魂灵力,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有了血肉之躯,随着灵力的增强,肉体也慢慢健全起来,跟现在的你没有太大的区别。” 宇岢似乎明白了鬼公的意思,但是,当他低头一看,鬼婆已经把最后一盘菜倒入了她的口中。他瞪着鬼婆,道:“你这么大的年纪,不怕撑死吗?” 鬼婆咽下最后一口菜后又把桌子上的米粒捡到嘴里,笑眯眯地道:“撑不死,也许能撑活。” 鬼公一边吮吸着摸过鸡腿的手指,一边提醒鬼婆:“老婆子,斯文点。” 鬼婆一听,气就不打一出来,用手在鬼公的脑门上狠狠地扇了一下,怒道:“斯文你个头啊,你都把手指伸到嘴里了,还有脸说我。” 宇岢白了狂妪智叟一眼,道:“你们倒是吃美了,给我剩下的都是鸡骨头鱼刺儿,简直就是一对坑货!” 鬼公向后一仰,摸着鼓鼓的肚皮,惬意地道:“唉,真是过瘾啊,足足一千年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了。” 宇岢正要问他们,这一千年来你们吃的都是什么,突然,听到楼下轰隆隆地响过一阵马蹄声,等到他推开窗户一看,马队已经绝尘而去。 街上的人们纷纷议论着有关振远镖局的话题,宇岢转过身来,严肃地道:“刚才那个马队一定和振远镖局有关,郭十一对我们有恩,我们得帮帮他。” 狂妪智叟互望了一眼,鬼公道:“反正也没事干,帮就帮喽。” 鬼婆从怀中掏出那朵永不凋零的海棠插在鬓边,又掏出镜子照了照,接言道:“是啊,酒足饭饱,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宇岢点头,一边说着一边朝门口走去:“那就事不宜迟,马上出发。” 等到宇岢走到门口回头一看,鬼婆仍坐在那不慌不忙地举着镜子孤芳自赏,于是,他便悄悄地凑到鬼婆身边,调侃道:“大美人,小心点,镜子照多了容易毁容呦!” 鬼公一把拉起鬼婆:“快走吧,别在这臭美了。” “你们两个混蛋……” 鬼婆被鬼公拖着离开了客栈。 这时,小二把菜端了上来,看到饭桌上空空如也,惊异地道:“咦?那三个怪人呢?” 一直在看账本的掌柜的抬头,道:“是啊?怎么没人了?哎,他们一共点了多少道菜?” 小二想了想,道:“前后一共……二十六道。” 掌柜的贪婪地笑道:“记上账,郭十一今日点菜一百零八道!” …… 一番打听之后,宇岢和狂妪智叟才知道,原来郭十一所在的镖局就在这个小镇上。 穿过两条街,终于看到了一座很大的庄院,正门两侧有一对儿威武的石狮子,目光炯炯地傲视前方。高大的门楼上悬着一块红木大匾,匾上有四个烫金大字――振远镖局。 宇岢正要朝镖局走去,鬼公一把将他拉到了角落里,指着镖局的对面,低声道:“你注意到那几个人了吗?” 宇岢顺着鬼公所指的方向望去,看到有七八个碧衣女子,手持长剑,气势汹汹地朝镖局走去。他莫名问道:“那些美女是什么人?” 鬼婆一听,白了宇岢一眼,道:“她们也算是美女?你见过真正的美女吗?” 宇岢看着鬼婆摇了摇头,鬼婆又掏出镜子来,自我陶醉地道:“枉你一表人才,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真正的美女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宇岢望向鬼公,干呕了一下。鬼公瞪了宇岢一眼,不服气地道:“你这是什么表情?老婆子在我眼里就是美女!” 鬼婆用指尖在鬼公的脑门上戳了一下:“就你话多。” 宇岢看着那几个人进了振远镖局,他问:“那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鬼公一脸正色地道:“她们是玉剑派的人,玉剑派全部都是女子,掌教就是人称‘美人刀’的玉面冷姬。玉剑派是魔之窟境内的三大门派之一,虽然她们看似柔弱如水,其毒辣程度可见一斑。” “难道她们要对镖局不利?” 宇岢说着,看到那些人进了镖局,镖局立时大门紧闭,他莫名其妙地又道:“咦?大白天的居然高门紧闭,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如我们也进入看看。” 鬼公道:“她们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我们三个人的战魂灵力加在一起还不足两百级,恐怕连那些小弟子都打不过。我看咱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静观其变?要观到猴年马月,再说了,在这里能观到什么?” 宇岢说着,灵机一动,嘴角微翘道:“我有办法,跟我来。” “喂,不要鲁莽。”鬼公喊着,追了上去,鬼婆也跟了过去,嘴里嘟囔着:“就你事多――” 宇岢边走边道:“既然正门不让进,我们就走旁门。” “旁门?旁门在哪?” 鬼公左顾右盼地问。 等到鬼公回过神来,宇岢早已飞身一跃,跳到了房梁之上,鬼婆瞥了鬼公一眼,道:“看到了吗?‘旁门’就在房梁上,人早飞了。” 宇岢来到大厅的屋顶上,掀开一块瓦片,看到大厅里已经站满了人,然而,却没有郭十一。 大厅内,等到闲杂人等退下之后,镖局的总镖头对玉剑派的右护法小心翼翼地道:“罗刹姑奶奶,青天白日的,你们就从正门而入啊?你们不怕被别人看见,我怕呀!幸亏郭十一还没有回来,不然就说不清了。” 宇岢一听,心中诧异,暗自道:郭十一没有回来?他去哪了? 罗刹闷哼了一声,道:“放眼天下,除了灵坛山,还有哪里是我们不能去的?” 总镖头点了点头,道:“话是不错,可是郭十一的性格你应该有所耳闻,我……” 罗刹瞪他一眼,怒道:“杨振远,你怕什么?亏你是镖局的总镖头,却对属下如此忌惮,区区一个郭十一,我会把他放在眼里吗?” “可是,可是……我……” 振远镖局的总镖头名唤杨振远,他承袭了祖上的产业,传到他这一代已经是第四代了,然而此人生性胆小,阴险狡诈,虽然其貌不扬,但也不失一副富态样,是个典型的守财奴。 杨振远在镖局里除了财务亲自把关之外,其他大小事宜都由郭十一操劳,郭十一能力过人,深得杨振远先父的赏识,故此他对郭十一始终忌惮三分。 罗刹冷言道:“那个郭十一,我迟早会除掉他……” 杨振远叹了一声,道:“唉,其实我对郭十一也早有反感,镖局上下没有人对他不信服,不拥戴,好像他就是大当家的一样,我倒成了扶不起的天子了。” 罗刹一挥手,道:“好了,我不是来听你诉苦的,箱子呢?” 宇岢愕然:箱子?她也在找那个箱子?那个箱子里到底有什么? 杨振远眼珠一转,干笑了几声,道:“箱子?哪个箱子?镖局里大大小小一共两百一十八个箱子。” 罗刹瞪着杨振远,怒声道:“你在跟我装糊涂?” 杨振远心里知道她所指的是哪个箱子,但是他也知道,一旦那个箱子里的东西落到了玉剑派的手里,第一个死的就是自己,所以他只能装糊涂:“我的姑奶奶,我真的不知道您要的是哪个箱子。要不然,我陪您去库房您自己随便挑?” 宇岢听到这,甚是费解,他心中暗道:看来杨振远对玉剑派是阳奉阴违,可是那个箱子明明是在途径百花坳的路上不见的,如果杨振远不想交出箱子完全可以实话实说,让玉剑派的人自己去找,难道…… 由于宇岢想得太入神,以至于“黄雀”在后却浑然不知,但是,当他意识到身后有人时,一把冷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同时,持剑人高声喊道:“护法,屋上有人――” 第12章 冲开血道 罗刹闻声而起,纵身一跃,冲上了屋顶,一番辗转腾挪,指尖幻闪,瞬间封住了宇岢的血道,并抓住他的衣领,顺势跳回到厅中。 这一切快如一闪,令宇岢猝不及防,罗刹掐住宇岢的喉咙,厉声道:“你是谁?” 宇岢被掐得难以出声,心里在埋怨狂妪智叟:那两个老家伙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关键时刻却不帮我放哨。 宇岢正这样想着,随罗刹而来的其她弟子已将狂妪智叟五花大绑地推了进来,一旁的杨振远看得莫名其妙,诧异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一名玉剑派弟子站到罗刹面前,道:“护法,这两个人在镖局外鬼鬼祟祟,估计和屋顶上的人是一伙的。” 罗刹将狂妪智叟打量了一番,冷笑了笑,才道:“看你们两个老东西怪模怪样的,莫非……就是魂之谷人称‘狂妪智叟’的鬼公鬼婆?” 鬼婆笑了笑,看着鬼公,道:“老头子,没想到我们在断魂谷隐居了那么久,居然还有人认识我们?” 鬼公点头叹道:“没办法啊,人怕出名猪怕壮,咱们也想低调,可是名气不允许啊!哈哈哈哈……” “待会看你们这对儿老家伙还能不能笑得出来?哼!”罗刹说完,再次瞪向宇岢,打量着这个样貌不凡的年轻人,又道:“听闻狂妪智叟已经销声匿迹了近千年,今日为何会与你这毛头小伙子在一起?还有,刚才我和杨振远的对话显然都被你听到了,所以你们几个人是断然留不得了――” 宇岢奋力挣扎着,想尽快冲开血道,奈何罗刹的魔心兰花指力道极强――此招看上去如淑女拈花,含羞而动,实则刚劲有力,阴辣无情。 罗刹箍住宇岢的脖子,越掐越紧,在这样的情况下,宇岢很难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他反抗了很久,才从嘴里迸出了几个字:“两个老鬼,刚才的饭……你们白吃了?” 鬼婆一听,面子上挂不住了,她对着鬼公,瞪大了眼睛,道:“我们是来活动筋骨的,可不是来遭人绑架的?” 鬼公用调皮的表情配合着鬼婆:“一点不错!” “那还愣着干嘛?上吧!” “对,上吧!” 狂妪智叟你言我语,二人一拍即合,只见他们周身灵光一闪,绑在身上的绳索顿时被震断,与此同时,押解着他们的两名弟子也在一瞬间被震了出去。紧接着,鬼婆单手将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戳,随即原地空翻,抬起拐杖,指着罗刹,狂声道:“放开宇岢,否则老娘要你好看――” 鬼公惊异地看着鬼婆,赞叹道:“老婆子,你太帅了!” 鬼公正感叹着,鬼婆一把薅过鬼公的眉毛,道:“老头子,身后的那几块料就交给你了,记住,要是你敢有非分之想,小心你腔子上的东西。” 鬼公笑嘻嘻地道:“我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啊。” “少废话,赶紧上。” “遵命,夫人!” 鬼公应声而上,冲出了院子。鬼婆斜睨着杨振远,怒声道:“不想死,赶紧滚……” 这些不速之客在镖局如此任意妄为,杨振远本该恼羞成怒,然而事态发展成这样,他非但不生气,反而心中暗喜,因为宇岢和狂妪智叟的出现,让罗刹无瑕顾及问他要箱子的事,再加上此时此刻的气氛如此紧张,更是脱身的好机会,既然鬼婆让自己滚,在这个节骨眼上岂有不滚之理? “我滚,我滚,我马上滚……” 杨振远说着,卧在地上形态滑稽地滚到了屏风之后,一溜烟儿,便不见了踪影。 罗刹怒视着鬼婆,冷言道:“老鬼婆,你可知道跟玉剑派为敌的后果?” 鬼婆狂声笑道:“老娘一把岁数了,可不是被吓着活过来的,废话少说,你我还是手底下见真招吧……” “既然你活腻了,那我就成全你。”罗刹说着,挥剑而起。 鬼婆也一冲而上,二人在宇岢身旁刀光剑影,拼杀起来…… 鬼婆的战魂灵力被千年魔咒大打折扣,然而,她之所以还如此自信,是因为她凭借着玄天灵力察觉出罗刹只五百多级的战魂灵力。现在,凭着自己仅存的百级战魂和鬼公的百级战魂,应该可以与之抗衡,外面那些弟子都是喽啰,只要有机会给宇岢解开血道,凭三人之力一定可以对付罗刹…… 何况,即使现在的鬼婆打不过罗刹,但是以她那狂暴的性格,就算被打死也不会被吓死。 鬼婆的拐杖和罗刹的利剑碰击在一起发出激烈的响声,此时她二人你攻我闪,已不下二十余招。宇岢看出鬼婆已落下风,正有节节败退之意,奈何自己的战魂灵力有限,一时间实在无法冲开血道,心急如焚之际,宇岢急中生智―― 他陡然开口:“喂,大美女,你叫罗刹是不是?你不就是想要那个箱子吗?” 罗刹飞身一跃,挥出利剑,正要刺向鬼婆,突闻宇岢的喊话,陡然顿了一顿,冲着他问道:“臭小子,你知道箱子的事?” 鬼婆趁机躲开,回身一转,抡起拐杖,猛然向罗刹劈来,罗刹被宇岢的话扰乱心神,余光中闪现出袭来的拐杖,她忙乱地将长剑一横,勉强地挡住了鬼婆的攻击。 宇岢见鬼婆败局转寰,又道:“哎,大美人儿,那个箱子已经落到了神风派的手里,不过……” “不过什么?”罗刹一边问着,一边躲避乘胜追击的鬼婆。 宇岢洋装在想,犹豫了半天才道:“不过又被小偷公司给偷走了!” “小偷公司?是什么东西?”罗刹很快反应过来,她翻身一躲之后,冲着宇岢怒道:“臭小子,你敢耍我?” 这时,鬼婆翻身而至,对着罗刹一脚踢来,罗刹侧身一闪,随即手腕向外一扭,挥出利剑,剑刃白光一闪,趁鬼婆翻身之际,猛然朝她的左肩刺去。 罗刹再次展开攻势,鬼婆勉强躲开,她多次想要跃到宇岢跟前为其解血,无奈都被罗刹拦截下来。 这一次也不例外,鬼婆刚跳到宇岢面前,只见眼前白光一闪,利剑已经横在了她和宇岢中间,鬼婆将身子一侧,竖起拐杖勉强挡住了剑刃,然而,就在鬼婆横身侧挡之际,罗刹已经使出神龙摆尾,刹那间,将鬼婆踢出了大厅。 宇岢疾声大喊:“鬼公,你老婆坚持不住了……” 鬼公闻声而至,双手夹住长眉,向空中一甩,两道白眉好似银龙出海,无限延伸,千钧一发之际,缠绕住鬼婆的身体,顺势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夫人,让你受惊。” 鬼婆依偎在鬼公的怀里,瞪着他,道:“我还以为你跟那几个妖精跑路了呢,对付她们居然用那么长的时间?” “你们居然还有兴致在这卿卿我我?受死吧――”罗刹说着,飞身而来。 此时,狂妪智叟不约而同地将双掌合并,瞬间爆出战魂灵力,只见他们的掌心里涌出一股强劲的气旋,气旋极速蔓延开来,将跃身而来的罗刹冲了回去,罗刹踉跄后退,却没有受伤。 罗刹这才恍然,这股气旋虽是瞬间爆出的,却没有太大的杀伤力, 她冷笑道:“原来如此,你们两个加起来也不足两百级的战魂灵力,屋里那个臭小子的战魂灵力最多不过五十级,三个人刚好凑成了一个二百五。如此说来,杀死你们,也不过如捏死三条只会耍嘴皮子的臭虫一般。” 狂妪智叟勃然大怒,二人互望了一眼,各自运气,再次爆出战魂灵力,鬼婆回身一转,将所有灵力集于拐杖之上,随即向前空翻一跃,将拐杖抛了出去。拐杖在空中奇光异闪,瞬间幻化成一个粗大的枫树,鬼婆抽身向后一跃,落回到原地,立时默念咒语,浮在空中的巨大枫树陡然极速旋转,枫叶红光闪烁,立时幻化成锋利的叶形飞镖,在枫树极速转动下,无数的飞镖好似天女散花,狂然射向罗刹。 与此同时,鬼公爆出的气旋顿时幻化成旋风龙卷,夹杂强劲的电流,与红叶飞镖一并攻向罗刹。 罗刹飞身而起,幻化出数道残影,一番辗转腾挪,轻而易举地躲过了红叶飞镖,接着,她向后空翻一跃,落在了客厅的屋檐之上,这时,鬼公爆出的旋风龙卷紧随其后,力袭而来,罗刹见此情形,立时腾向高空,旋风龙卷将屋檐的瓦片席卷而起,溅落向四面八方…… 腾在空中的罗刹猛然挥剑,剑刃灵光一闪,骤然射出一道白光,瞬间将旋风龙卷击穿而暴散。 浮空而立的罗刹冷笑一声,道:“你们已经黔驴技穷了,受死吧……” 就在这时,屋内的宇岢正使出浑身解数试图冲开血道,奈何用尽所有办法,却都徒劳无功。 这个时候,罗刹已经爆出了五百级的战魂灵力,挥剑向狂妪智叟冲来,陡然间,她爆出了“刺魂光剑”,剑气纵横交错,好似从四面八方射来的激光,让人无处藏身―― 狂飞乱溅的光刺让狂妪智叟触目惊心,一时间除了拼命闪躲,再无更好的对策,与此同时,罗刹的脸上再次绽出冰冷的笑意。 就在这时,宇岢的蓝玉珠链突然蓝光一闪,慢慢地悬浮起来,当蓝玉珠链浮到他的面前,愕然之至的他一口将其咬住,这时,他全身的经脉骤然产生一种剧烈的疼痛感,随着这阵痛感,他一声狂吼,自他体内瞬间射出万道金光,金光弥漫了整个大厅,与金光一并而出的还有一股强劲的气旋,气旋散出的一刹那,好似山崩地裂,随着一阵惊天巨响,将大厅内的所有陈设连同门窗梁柱一并震成了残渣碎片…… 气旋不断扩散,好似狂潮奔涌的海啸将院子里罗刹爆出的刺魂剑气一并扰乱。这突如其来的气旋让罗刹骇然一惊,她立时翻身一跃躲到一旁。 紧接着,只见一串幻光而闪的身影自大厅内幻闪而出,这一刻,狂妪智叟也看得目瞪口呆,驻足在那,当罗刹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时,宇岢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狂妪智叟看着宇岢,不可思议地异口同声道:“宇岢,你竟然冲开了血道!” 罗刹惊骇之至:“不可能,这小子只有五十级战魂灵力,怎能冲开我的魔心兰花指?” “大美女,谢谢你点通了我的任脉,让我的战魂灵力暴增到百级。” 宇岢在说这句话时带着淡淡的微笑,英俊的脸庞在灿烂的阳光下显得更加帅气,蓝玉耳钉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线让罗刹睁不开眼睛。 宇岢不笑则已,一旦露出笑容,那对迷人的酒窝足以摄尽天下女人的心魄,这一刻,心狠毒辣的罗刹在看到此时的宇岢之后都难以抑制冰存心底的少女情怀,以至于呆怔在那,但是,片刻之后,她又杀心四起,突然喊道:“找死……” 宇岢灵机一动,朝大厅内疾声喊道:“杨镖头,赶快把箱子放到指定地点――” 罗刹一听,立时朝大厅内望去,当他意识到被骗之后,才发现宇岢和狂妪智叟已经不见了踪影…… 第13章 探究郭十一的下落 离开镖局之后,宇岢和狂妪智叟没有直接回客栈,他们知道,经过镖局一战,玉剑派的人对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目前,宇岢心中的唯一目标是寻找战魂水晶,但是,他也担心郭十一的安危,在听了杨振远和罗刹的对话后,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郭十一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倘若他有麻烦,自己岂能袖手旁观…… 宇岢在心里把与郭十一相识至此的每一个片段整理了一遍――郭十一等人前往无心山庄送镖,在途经百花坳遭神风派打劫,结果丢失了一个很重要的箱子,当时神风派弟子全军覆灭,换句话说,可以排除箱子在他们手里的可能性。 郭十一安排好我们的吃住问题后便匆匆离去了,显然是为了那个箱子。后来,玉剑派的人出现了,目标也是那个箱子。在听了杨振远和罗刹的对话后得知郭十一并没有回镖局,而且从杨振远的口气中可以断定他知道那个箱子的下落,但是也不能排除他认定箱子还在去往无心山庄的路上,而不知道箱子已经不翼而飞…… 在整理了这些片段之后,宇岢得出了很多结论,但是直觉告诉他,只有一个结论最接近事实,也最令人匪夷所思――那就是,箱子根本没有离开镖局,还在杨振远的手里。 然而,宇岢的心中还有一个疑问,他陡然道:“无心山庄的主人是谁?” 鬼公道:“是无心,他也是摩羯大帝的人,至于他在魔之窟是个怎样的角色,我就不得而知了。” 宇岢莫名,心中暗想:神风派和玉剑派还有无心山庄都是魔之窟的人,他们都想得到那个箱子,倘若是摩羯大帝的命令,就可以理解为他们在争相抢功,但是……似乎又没那么简单…… 鬼婆左顾右盼,道:“胡同两边的路人很多,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否则玉剑派的人迟早会发现我们。” 宇岢点头道:“两位,我们兵分两路,你们去百花坳找玫瑰,不能排除那个黑影与此事无关,我要再探振远镖局――” “你疯了,倘若罗刹没走,你岂不是羊入虎口?”鬼婆惊异地道。 “放心,我自有分寸。” 宇岢坚定地道:“郭十一对我们有恩,这件事我管定了。” 说完,他便转身而去。 鬼婆又要开口,鬼公却阻止了她,看着宇岢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声,道:“既然他心意已决,就让他去吧,这也是一种历练。” 宇岢等到天黑之后才来到镖局的附近,晚上镖局的人多了起来,因为白天押镖的人都已经陆续地回来了,当然,除了去往无心山庄的那趟镖。 宇岢飞身一跃,跳到屋檐上,轻身细步来到大厅的屋顶,然而他并没有发现杨振远,镖局很大,房屋又多,一时间很难找到杨振远的所在。 这时,他突然听到走廊里有人议论着什么,凑过去一听,原来有两个人在发杨振远的牢骚―― “唉!今天估计又白干了,杨镖头每天都想方设法克扣工资,真是没天理了。” “可不是,兄弟们出生入死为了镖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了一点小事就加以重罚,要是老镖头还在,该多好啊……” “不要说老镖头了,如果郭大哥还在,我们也不至于被罚――” 听到这,宇岢心中一惊:难道郭十一遇难了? 那两个人的话音再次传来―― “唉!郭大哥真可怜,此事明知道和杨镖头有关,咱们却无计可施,总得想办法救他啊。” “不错,镖局里没人不敬佩郭大哥,要不……咱们动员大家,一起去救他?” 宇岢心中明了,果然不出所料―― 走廊里的声音再道:“可是,镖局里谁能听咱们的?谁能相信咱们?咱们人微言轻,如果此事落到杨镖头的耳朵里,咱们就算不被打死也会被赶出镖局。我从小就要饭,可不想再流浪街头了。” “唉……” 两个人的对话在一声叹息中结束。此时,宇岢可以断定郭十一没有死,而是被绑架了,而且和杨振远有密切的关系…… 说话的两个人正要离开,宇岢立时跳下屋檐,出现在他们面前,因为他要通过这两个人得到更多的线索,所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宇岢的出现让那两个人骇然一惊,他们正要喊出声来,宇岢立时“嘘”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阻止道:“我是郭十一的朋友,二位请跟我来。” 宇岢话音未落,一把抓住那二人的臂膀,纵身一跃,腾上了屋顶,转眼间,三个人来到了一片幽静的树林里。 那两人莫名地看着宇岢,又诧异地互望了一眼, 宇岢也直视着他们,拱手抱拳,开门见山地道:“二位,在下宇岢,实不相瞒,郭十一是在下的救命恩人。机缘巧合,得知他出了事,本想帮他,以报救命之恩,怎奈毫无门路,方才无意中听到二位的谈话,就知道你们都是重情重义之人,所以……” 不待宇岢说完,其中一个人已经开口:“这位英雄,在下名唤高升,这位是我的兄弟小山,郭大哥对我们都有恩情,如果能够救出他,赴汤蹈火我们也在所不辞!” 小山道:“我知道有关郭大哥的一些线索。” 宇岢眼前一亮:“快说!” 小山回想起不久之前的情形,道:“说来也巧,今天是我为杨镖头送的晚饭,当我推开房门,看到杨镖头正和一个身高体阔的神秘人密语着什么,那个人身材高大得令人吃惊,我愣了一下,不小心摔了一个琉璃碗盏,还被杨镖头大骂了一顿,结果今天的工钱都被扣了。但是,当我离开房间的时候,突然听到那个神秘人这样说了一句:‘貔貅光刀和他都在密室里?’” 宇岢莫名:“貔貅光刀?” 小山又言:“郭大哥的武器就是一把刀。” 宇岢心中暗道:不错,郭十一的手里确实有一把看似非凡的宝刀……想到这,他又问:“你看清那个神秘人的样子了吗?” “没有,当时他是背对着我的,只能看到他的头上系着一条青色的发箍,不过他的斗篷内好像藏着武器之类的东西,看似很大,像是一把长斧――” 宇岢皱着眉,思绪飞转,极力地思索着那个神秘人的样子――青色的发箍,身高体阔,斗篷,斧子……想到这,他的眼前骤然一亮,有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此人便是曾经把他打下断魂谷的虎王。 宇岢惊叹道:“此事居然和他有关?” 小山见宇岢神情异样,问道:“英雄,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办法?” 宇岢回过神来,“啊”了一声,才道:“你们知不知道那个密室在哪里?” 高升和小山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宇岢又言:“请你们仔细回忆一下杨振远的反常举动,比如说……他有没有鬼鬼祟祟地去过某些地方?” 高升道:“杨镖头这个人生性多疑,行事谨慎,在他眼里好像每个人都对他有所企图,很多时候,他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从不跟大家透露半个字,就连郭大哥都不知道。” 宇岢神思机敏,又道:“你们想一想,无论郭十一被关在什么地方,只要他没有死,总得吃饭喝水吧。” 小山恍然道:“对啊!我们可以跟踪送饭的人。” 高升接言:“杨镖头不会那么大意,以他的狡猾,不会在这方面有漏洞的。” 宇岢沉思了片刻,心中又生一计,他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自信的笑意,道:“话是不错,但是,他有他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 第14章 意料之外 “此话怎讲?” 高升和小山异口同声地问道。 宇岢凑到他们跟前,道出了心中萌生的计划,他二人连连点头,道:“放心,我们一定配合。” 次日清晨,杨振远来到后院,见四下无人,自袖口内掏出信鸽,往空中一甩,鸽子如离弦之箭射向高空,杨振远吸了一口气,心中暗道:“但愿此计能够成功……” 鸽子飞出去不就,突然,一道白光闪过,白光幻化成人形,在空中翻腾一跃,一把抓住了如箭穿云的信鸽,随即幻身而去。 这个时候,距百花坳不远的乱石谷里,虎王站在一块巨大的石台上,静气凝神,仿佛是在等待某个人,这片乱石谷同样也是百花坳与灵坛山的分界线。 少时,一个身着白衣,带着白色面罩的人突然出现在虎王身后,他将一张卷好的纸条递到虎王跟前,道:“卑职截获了杨振远放出的信鸽,这是信条。” 虎王接过信条:“继续监视他,密切注意他的一切动向。” “是。” 白衣人退下之后,虎王看了信条的内容,顿时大怒:“可恶,这个家伙居然吃里扒外?” 与此同时,宇岢也准备开始布署一切,他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让杨振远上当,但是,他对小山描述的那个神秘人确认无疑―― 就在宇岢准备实施他的计划时,罗刹已经把在镖局发生的事如实禀给了玉面冷姬。 玉面冷姬是玉剑派的掌门,此人面如寒玉,心如蛇蝎,冷目寒光,不怒自威―― “岂有此理!杨振远居然敢跟我耍心眼儿?”玉面冷姬拍案怒言。 罗刹道:“属下觉得,那个箱子应该还在杨振远的手里。” 玉面冷姬疑惑:“此话怎讲?” “据属下调查,郭十一在前一日运走了一批箱子,随行的人却不多,试问那个箱子里的东西如此重要,却只派出了六七个人,难道他们不会担心遭遇不测?理由只有一个,就是杨振远并没有把真的箱子放在镖车上,而郭十一等人有可能全然不知。” 玉面冷姬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他们也有可能在故弄玄虚。不过,杨振远居然敢阳奉阴违,就凭这一点,我就不能留他在这个世上。” 罗刹问:“掌门想现在杀了他?” 玉面冷姬冷笑道:“杀他,倒也不急于这一时,先留着他,看看他能玩出什么猫腻?何况,现在知道箱子下落的只有他一个人。” 罗刹了点头,玉面冷姬又问:“你刚才说……狂妪智叟不是你的对手,这怎么可能?” 罗刹疑惑地道:“我也觉得奇怪,听闻他们早在很久以前就是魂之谷的风云人物了,后来销声匿迹,现在却又突然出现了,可是,在跟他们交手时,他们的战魂灵力却不足两百,这一点应该是装不出来的。” 玉面冷姬疑惑不解,单手轻抚着垂在肩头的秀发,若有所思地道:“据我所知,狂妪智叟这两个老东西单是一个人的战魂灵力就在十万级以上,如今变化怎么会那么大?对了,你刚才说的那个年轻人是怎么回事?查到他的底细了吗?” 罗刹摇头:“我已经派出去好几批人,已经回来的人说,根本查不到跟他有关的任何信息,这个人仿佛是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不过您放心,此人的战魂灵力弱得可怜。” “查不出来是什么话,难道他还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他长的什么样子?” “说到样貌,此人真是世间少有,英俊潇洒,高大挺拔,他明亮的眼睛里透着……”罗刹在描述宇岢的样貌时,神态中显露出一丝莫名的爱慕……但是,玉面冷姬不待她说完,便怒声道:“够了,说到底不就是一个小白脸儿嘛,你带着人再去一趟镖局,无论如何,一定要得到那个箱子。” 罗刹应声而去,玉面冷姬陷入了沉思,她对宇岢地出现到不在意,令她费解的是,狂妪智叟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然败给了罗刹…… …… 这日夜晚,杨振远在前厅打点好账目之后,正要回后房休息,突然,只听刷的一声,一道白光闪过,已有一把飞镖插在了门框上。 这情形,让杨振远着实吓了一跳,定睛一看,飞镖上还穿着一张纸条―― 杨振远怔了一怔,莫名地如下纸条,朝门外看了看,大街上并无异样,回到内室,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写着这样一句话:郭十一已被我带走―― 杨振远骇然一惊:发生了什么事?会是谁救走了郭十一?居然还特意告诉我?这是挑衅还是探风? 想到这,生性多疑的杨振远皱起了眉,自言道:“知道郭十一下落的人不超过三个,此人怎么会知道郭十一在我的手上?难道……有人走漏了风声?” 杨振远忐忑起来,在屋里来回踱着,思来想去,突然,在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 他愕然开口:“难道……是那个模样英俊的年轻人?可是,他怎么会知道郭十一的下落?难道他没有被罗刹杀死?” 无论是谁,总之,此人一定还掌握了自己的其他秘密……然而,最让他疑惑的是,无论是救走了郭十一,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地来告诉自己? 想了半天,杨振远得出的结论是――此人一定要来探风的,所以不能上当! 随着时间的推移,直到深夜杨振远都无法安睡,虽然怀疑是有人探风,但他的心总是七上八下,思考了良久之后,他又自言道:“倘若不是探风,郭十一真的被人救走岂不误了大事?到时候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午夜时分,杨振远终于坐不住了,他决定去密室检查一下。临行前,他又犹豫了一下,才换上了一套平时不怎么穿的衣服,从镖局的后门悄悄地出去了。 一路上,杨振远小心翼翼,唯恐身后有人跟踪,穿过两条胡同,来到一座废弃的宅子前,左顾右盼之后,轻敲了敲门。 不久,门内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平时不做亏心事――” 杨振远心中暗想:这是什么倒霉暗号? 他道:“半夜不怕鬼敲门――” 这时,门突然开了,杨振远机警地望了望身后,疾步而入。 “老板,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开门的伙计莫名问道。 “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杨振远留意到伙计不慌不忙的样子,便意识到,那张纸条果然是在故弄玄虚,他问道:“没出什么事吗?” “放心吧,他死不了,一日三餐,我伺候得精心着呢!” “谁问你这个?” 伙计自作多情地笑道:“噢,原来您是问我?我挺好,今天伙食也不错!” “谁问你,蠢货。” 伙计一脸懵逼:“那您到底想问什么啊?” “滚一边去。” 杨振远说着,来到一口方井前,井口之下是一个专门设计好的地窖,顺着井口下去,里面的空间很大。 说起来,杨振远也算机警,每次下去都会向四周寻视一遍,还要检查一下上来时攀爬的绳梯。其实,对他而言,最关键的是检查郭十一是昏迷还是清醒,在他眼里,郭十一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然而,尽管杨振远再狡猾也万万没有想到宇岢会黄雀在后,即使他曾怀疑过那张纸条是宇岢所为,但是好奇害死猫,宇岢也正是利用这一点,成功地追查到郭十一的下落。 当杨振远下到井底,宇岢自墙头飞身而来,转眼间来到那个伙计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蘸了**的纱布捂住了他的嘴,与此同时,高升与小山也翻墙而入,将事先准备好的衣服换在了被迷倒的伙计身上。 此刻,宇岢已经跟踪杨振远来到了井下。这时,杨振远瞪着昏迷的郭十一,冷笑道:“老弟,让你受委屈了,谁让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实话告诉你,在你运镖的途中,劫杀你的那些神风派弟子都是我雇人假扮的,目的就是让玉剑派和虎王把注意力都转移到神风派那里,省得他们总是纠缠我了。” 躲在暗处的宇岢心中暗想:果然不出所料,这个杨振远真是卑鄙小人,为了嫁祸于人,不惜以郭十一等人的性命为代价,真是可恶! 杨振远又道:“念在兄弟一场,我也不妨让你死个明白,那个箱子里的确装着两件无上至宝。但是,它们只属于我。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拥有战魂灵力的人,虽然我不懂武功,也没有法术,但是我有战魂水晶――” 杨振远说到这,宇岢骇然一惊:原来……战魂水晶在他手里? 宇岢正要冲上去,杨振远再次开口:“哼,一旦让我得到吸取战魂水晶能量的法门,我也可以爆出无限的战魂灵力,成为这片大陆的主宰!哈哈哈哈……” 宇岢忍无可忍地冲了出来,激愤地喊道:“杨振远,这个卑鄙无耻之人!” 杨振远被突然出现的宇岢吓了一跳,惊骇地道:“果然是你?罗刹那个没用的女人居然没能杀了你?” 宇岢上前一步,一把揪住杨振远的衣领,愤然道:“郭十一对你忠心耿耿,你却这样对他?” 杨振远被宇岢抓着,心惊胆战地道:“大侠,你误会了我了……” 宇岢怒声道:“你刚才说的一切,我听得一清二楚,休想否认。” 杨振远支支吾吾地语无伦次起来,宇岢将他往前一推,指着他,道:“你最好把此事的来龙去脉一字不落地给我说出来,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杨振远摆出一脸苦相,试图博取宇岢的同情:“大侠,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做下这糊涂事。” “废话少说。”宇岢说着,冲着杨振远抬起一只手,运出灵力,掌心散出幽幽的蓝光,他又道:“如果你不想死在我这幽冥蓝光掌下……” 宇岢话未说完,杨振远已经吓得开了口:“我说,我说,玉剑派要挟我与她们结盟,其目的就是想从我这里得到那个箱子。于是,我利用郭十一给无心山庄送镖之便,雇人假扮神风派弟子劫杀郭十一,事后就对玉剑派的人说箱子被神风派抢走了。” 宇岢问道:“如果玉剑派不信呢?” 杨振远顿了顿,又道:“如果她们不信,我就推到郭十一身上,就说他中饱私囊,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想将箱子里的东西据为己有,这是人之常情。” 宇岢哼笑了一声,道:“这样,你既能让玉剑派对你的注意力转移到他人身上,又能顺理成章地除掉郭十一,如此一石二鸟,你可真是煞费苦心!” 杨振远哆嗦着道:“我,我也是无可奈何啊……” “不要跟我提你的无可奈何,你这个卑鄙小人。” 宇岢又问:“还有,虎王和你又是什么关系?他和此时有何关联?” 杨振远还未来得及开口,上面突然传来喊声:“宇岢兄弟,院外似乎有动静,此地不宜久留啊。” 宇岢望了郭十一一眼,冲着杨振远又道:“你刚才说,战魂水晶在你手里,赶紧把它交出来。” 杨振远一听,心中明了――原来他也是为战魂水晶而来,如此一来,他要杀我,定会投鼠忌器…… 想到这,杨振远嘴脸一变,猥琐地笑道:“交出来?玉剑派和无心山庄还有神风派以及魔灵派都想让我交出来,我交给谁啊?我交给谁都得死,所以,我谁都不给。你说我是卑鄙小人,身为一个卑鄙小人怎么可能把它交给你,你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这是,井口处再次传来话音:“宇岢兄弟,外面的动静越来越近,如果郭大哥在里面,赶紧救他上来。” 宇岢一听,心中暗想:倘若是虎王来了,就难以脱身…… 想到这,他赶紧去解绑在郭十一身上的绳索,杨振远立时冲上去阻拦,宇岢反手一推,一掌将他打到一边,随即架起郭十一向井口的绳梯箭步而去。 杨振远立时放声叫喊,宇岢回身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恐吓道:“再叫,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杨振远吓得赶紧求饶:“大爷饶命,我闭嘴,我闭嘴。” 宇岢本想杀了他,但是目前只有他知道战魂水晶的下落,倘若他死了,就很难再找到战魂水晶,可是他已经知道了我把郭十一救走的,日后肯定会有一连串的麻烦……然而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当务之急先把郭十一带离这里。 想到这,宇岢运出灵力,一掌将杨振远打晕在地。 当宇岢将郭十一抬出井口,院门外已经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宇岢说着,朝小屋内看了一眼,里面漆黑一片,他又低声道:“赶紧躲到屋里去。” 这时,大门“哐当”一声被踹开了,冲进来的是玉剑派的弟子,来人只有五六个,其中一个人对另一个人问道:“你确定他们来这了?” 另一个人点头:“肯定没错,我是从镖局的后门一路跟踪到这的,我看到他来到这个胡同,就立刻通知你们了。” 又有一名弟子突然开口,她指着井口的附近,道:“看,那里躺着一个人。” 其她人跑过来一看,愕然不已,这个时候罗刹也已经赶到,她走了过来,道:“我收到了你们的信号,这是什么地方?” 一名弟子道:“护法您看,地上躺着的人是神风派的人。” 宇岢等人可以透过残破的窗户看到外面的一切,高升用极低的声音叹然道:“宇岢兄弟真是足智多谋!让那个伙计穿上神风派的衣服,如此一来,他们就能狗咬狗了。” 宇岢并不乐观,他道:“杨振远知道是我救了郭十一,如果她们盘问杨振远,自然就会知道不是神风派所为,此举也只不过混淆一下她们的视线而已。” “接下来该怎么办?她们一定会全面搜索这里的。”小山道。 宇岢点头:“我们谁都不是罗刹的对手,如果她们来搜,由我来引开她们,你们一定要将郭十一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高升和小山互望了一眼,重重地点了点头。 院子里,罗刹莫名其妙:“神风派的人怎么会在这?” 她向井内望去,发现井内有微弱的亮光,她问:“你们下去了吗?” “还没有。”弟子应声道。 “还愣着干嘛?赶紧下去看看。” 其中两名弟子虽然有些慌恐,但也不敢违抗罗刹的命令,两个人陆续地跳了下去,不一会儿,其中一个人喊道:“护法,杨振远在里面。” 罗刹一听,立时跳了下去,地窖内,除了杨振远之外,还有绑人的绳索和一些简单的食物。很显然,曾有人被囚禁在这里,不久前又被人救走。可是,外面的神风派弟子该作何解释? 罗刹匪夷所思,只是说了一句:“把这两人统统带走。” 就在罗刹等人即将离开之际,昏迷的郭十一突然醒了过来,他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被尚未走远的罗刹听到了――“什么人?” 宇岢心中一急,心底无奈地叹道:郭大哥,你醒的可真是时候! “宇岢兄弟,我们怎么办?她们一定会过来搜的。”高升忙道。 宇岢的思绪有条不紊,他急中生智,道:“你们不要动,控制好郭十一,不要让他再出声。” 宇岢话音未落,便冲出窗外,跳到院子中,装作不耐烦的样子,道:“唉,想安安静静地睡个觉都不行,真是烦死了!” 罗刹一看是宇岢,愕然之至:“是你?” 宇岢揉了揉眼睛,故意做出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凑到罗刹跟前,道:“咦?怎么三更半夜的跑来这么多大美女?” 第15章 节外生枝 听到宇岢这么说,罗刹恼羞成怒:“上次被你跑掉,这次我要你狗命。” 宇岢向后一闪,笑道:“好大的火气!姑娘,你如此貌美如花,却这般厉害,看日后谁敢娶你?” 宇岢说完,转身而起,跃到墙头之上,随即跳出了院外,大声道:“大美女,我要把箱子送到神风派了,恕不奉陪。” 玉剑派的人冲出院外,见宇岢正往长街跑去,罗刹气得火冒三丈,愤然吼道:“还愣着干嘛,给我追,一定要抓住他。” 两名弟子应声而上,追了过去,宇岢故意放慢了脚步,心中暗道:快点来追我啊…… 罗刹正要一同追上去,却陡然止步,心中暗想:这小子在搞什么鬼?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难道他真的是神风派的同党?不可能,如果是,因为杨振远在地窖被打晕,他却在屋内睡觉,而且还有那个被迷晕的神风派弟子…… 想到这,罗刹阴沉的笑了一声,又回到了院子中,径直朝小屋走去。 小屋内, 高升机警地道:“有人来了” “嘘,不要出声。” 罗刹一脚踢开了房门,尽管屋内一片漆黑,但是,她却能察觉到有灵力存在,她抽出长剑,舞转乾坤,只听刷刷刷几声,剑光划破黑暗,转瞬间,剑刃已经架在了郭十一的脖子上。 罗刹冷言道:“不想死,赶紧滚出来。” 这时,宇岢也意识到罗刹根本没有上当,只有玉剑派的两三名小弟子追了上了,他陡然止步,惊呼道:“糟了,罗刹一定发现他们了。” 宇岢回身一转,爆出十级战魂灵力,只见他双掌灵光一闪,一串连环叠加的掌影爆闪而出,追来的那两三个虽然还在一丈开外,掌影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们击倒在地。 紧接着,宇岢又朝小院狂奔而去,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人,从另一条胡同跑了出来,与飞奔中的宇岢猛然撞到了一起,两人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随着撞击的惯性,扑通倒地。 宇岢虽有一阵头晕目眩之感,但身体素质极强他翻身一转,立时拔地而起,他搀扶起另一个人,随口道:“三更半夜,你在外面乱跑什么?” 那人边起身边问:“你又在跑什么?” 宇岢无奈地笑了一下,瞄了那人一眼,由于月黑风高,又有急事在身,所以没有太留意他的样子:“我有急事在身,撞到你实乃无心之举。” 宇岢虽然没有太留意对方,但在他二人起身的同时,对放却留意到他脖子上甩出的那串蓝玉珠链―― 在战魂圣地一直流传着一个有关蓝玉珠链与战魂水晶的传说,相传只有那串特殊的链子才能镶嵌住战魂水晶,这个传说在整片战魂大陆几乎无人不知,所以那个人在看道蓝玉珠链时不禁露出了惊异之色。事实上,在那一刻,还有一个人也注意到了宇岢的蓝玉珠链,那个人就隐藏距他们不远处的黑暗角落里。 “在下明智……” 和宇岢撞到一起的那个人刚把话说到一半,宇岢已然绝尘而去,胡同里只回荡着他留下的一句话――“后会有期……” 和宇岢撞到一起的人叫明智,他莫名地自言道:“他脖子上的那条链子好像是……” 明智想了片,刻突然道:“蓝玉珠链?对,就是传说中的蓝玉珠链!” 与此同时,藏在暗处的那个人也比心中自言:原来……蓝玉珠链就在那个人的身上? 这时,突然有一个黑衣人自胡同的另一头飞身而来:“明智,原来你在这,受死吧……” 明智回头一看,原来是一直在追杀自己的黑衣人。他惊呼了一声,立时跑开,黑衣人正要腾飞而起,忽觉身后有一股寒流极速袭来。 然而,当黑衣人意识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时,一只寒冰制成的飞镖已经深深的插入了他的后背,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封冻成一具冰尸。 这时,一个头戴蓝色毡帽,蒙着半副面具身披蓝色斗篷的从黑暗的角落了跳了出来,暗夜里,他就像一个幽灵,神出鬼没,他看着明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胡同的尽头,才一跃而起,冲向无边的夜空。 与此同时,宇岢已经飞身来到了小院,院子里却空空如也,他捶胸顿足,皱眉悔道:“可恶,是我太大意了。” 破晓时分,宇岢又一次来到了镖局,他先是悄悄地踏上屋顶,本打算打探一下杨振远是否回来了,不料,却看到了骇人的一幕―― 镖局院内一片狼藉,尸体遍布,惨不忍睹,让宇岢更为惊骇的是,站在尸体中间的那个人,尽管只能看到那个人的后背,但宇岢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因为暴露出来的络腮胡子是他最大的特征,再加上那把曾经把自己打入断魂谷的狼牙阔斧,宇岢便更能断定他的身份。 然而,宇岢在惊骇之余,更多的是疑惑:虎王为什么要血染镖局?难道……这其间另有隐情? 就在宇岢费解之际,虎王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就像接收到了某种信息,他陡然飞身而起,腾到空中,使出凌空虚步,绝尘而去。 与此同时,宇岢也毫不犹豫,跃身而起,追了上去――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只为救出郭十一,关键是那个箱子,也许,战魂水晶就在那个箱子里……魔之窟三派门人都在争夺那个箱子,可以肯定,必然和统治战魂大陆有关,倘若让他们得到战魂水晶,麻烦就更大了…… 宇岢使出浑身解数,翻身跳跃,追风箭步,爆出了近百级的战魂灵力才勉强地看到虎王疾驰的身影,但是在追出了几十里之后,虎王突然提速,好似迷踪幻影一般,最后,宇岢只能无奈地看着虎王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宇岢叹息之际,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打斗声,循声望去,原来有五六个不明身份的黑衣人正围攻一个年轻人―― 他上前几步,定睛一看,那个被围攻的人好生面熟,再一看,原来是昨夜与自己撞在一起的那个小伙子。 不错,此人正是明智,他已经体力不支,马上就要招架不住了……宇岢心中自言:我与他总算也有一面之缘,见他有难,岂能见死不救―― 想到这,宇岢一冲而上,与黑衣人战成一片,数十个回个过去,宇岢辗转腾挪,攻守兼备,把在灵之神册里的招式发挥得淋漓尽致,此时,他陡然爆出百级战魂灵力,使出横扫千军,爆出的气旋猛然将黑衣人震了出去。 其中一名黑衣人陡然开口:“哪里来的臭小子,竟敢多管闲事。”说到这,他又冲着其他黑衣人道:“他居然有帮手,各位不必隐藏了,爆出战魂灵力,不必留活口。” 其他黑衣人一并合十双手,运出气力,转眼间,六个人跃身而起,他们周身金光一闪,各自爆出百级战魂灵力。 明智触目所及,看着六名黑衣人的身上爆出特有的金光,惊呼道:“原……原来是他们?” 每个门派的战魂灵力都有自己门派特有的催动法门,当六名黑衣人爆出战魂灵力的一刻,明智便一眼认出,这正是自己门派的催动法门。这情形让他心如刀绞,他疾声喊道:“各位师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赶尽杀绝?” 黑衣人对明智的话毫不理睬,他们自腰间抽出利剑,剑光闪烁,杀死腾腾,刹那间,六道剑光一并向明智刺来,面对这剑气寒光,明智心寒意冷,呆立在那无动于衷。 宇岢见势不妙,回身一转,千钧一发之际,一把将明智拉开:“他们要杀你,你还傻愣在那?” 宇岢一边与黑衣人混战,心里一边暗道:我们感觉到他们的剑气都是被百级的战魂灵力催动出来的,他们有六个人,就算自己爆出全部战魂灵力,也难以抗衡太久…… 想到这,他握紧双拳,身上散出烈火红光,他决定爆出所有战魂灵力,就算不能退敌,至少也要带着这为小兄弟脱身。 随着宇岢集聚的灵力越来越多,周身散出的灵力也越来越强,骤然间,他武动出滔天揽月,身影如梦似幻,双拳张开,爆出烈火光球,光球于两手之间,蓄势待发…… 六名黑衣人见此情形,面面相觑,他们再次起身,将剑刃对准宇岢,六把剑刃瞬间合并成一股强劲的金光剑气,剑气刺眼之至,让人 无法睁开眼睛。 此刻,宇岢的烈焰光球已经聚满了能量,就在剑气袭来的一瞬间,他双手张开,两光球一分为二,向前猛然一甩,刹那间,两颗如流星一般的光球与对方的金光剑气猛烈地碰击在一起,瞬间暴幻出溢彩斑斓的光晕,光晕好似空气利刃,扩散出去的同时将周围的杂草尽数9斩断,与此同时,一旁的明智也不得不翻身闪躲。 一番对决之后,宇岢还是被对方的剑气震伤,踉跄地跌倒在地,他心中惊叹:这六个人虽然不是厉害角色,但他们合并在一起的金光剑气却威力无穷! 明智见宇岢受伤,立时跃身而来,正要扶起宇岢,六名黑衣人再次攻来。宇岢见势不妙,立时将明智推开,只见他双手合十,指尖灵光闪烁,再次爆出战魂灵力,催动出一道火蓝气墙。 这时,黑衣人的金光剑气已然袭了过来,好似千军万马,奔腾澎湃。 这一刻,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汹涌的剑气卷集成螺旋气流,只听“嗖”的一声,剑气瞬间穿透了火蓝气墙,刹那间,宇岢受到的冲击不亚于利刃穿心,令他奇痛无比,与此同时,气墙支离破碎,蓝火骤然消散,就在两股灵力对击在一起迸射出刺眼的强光时,宇岢的风衣突然蓝光一闪,幻化出一个透明的保护层,宇岢看准时间,这才金蝉脱壳,随即一把抓住明智,带他腾空而去。 等到那六个黑衣人反应过来,宇岢和明智早已消失无踪。 一番奔逃之后,宇岢和明智躲进了一片树林。从昨夜到此刻,他们已经筋疲力尽,再也走不动了。 二人互望了一眼,各自急促地喘息着,明智正要开口,宇岢突然口吐鲜血,面色苍白,似有昏厥之意。 “一定是被刚才的剑气所伤,大哥,你赶紧打坐,我来帮你运功调理。”明智忙道。 “不用,你帮我放哨,我估计那些很快就会追来。” 宇岢盘膝而坐,双手平端于胸前,开始运功,调理气息。 一番调理之后,宇岢的脸上终于恢复了血色,他长吁了一口气,才慢慢睁开眼睛。 “大哥,你现在感觉如何?”明智问道。 宇岢拭去额头上的汗珠,才道:“体力严重透支,才被剑气所伤,现在好多。我的战魂灵力实在有限,使出浑身解数才能爆出一百级,幸亏那些人不是厉害角色,否则咱俩就难以脱身了。” 明智愧疚地看了宇岢一眼,犹豫了一下才道:“刚才……那几个人都是我的师兄。现在想来,昨晚追杀我的人也一定是同门之人……” 宇岢莫名其妙:“他们都是你的师兄?” 第16章 诡异冰花 明智点了点头,神情中带着莫名的忧伤。宇岢看着明智,这个阳光帅气的小伙子,最多不过十七八岁,怎会遭到同门的追杀?真是世事难料! 尽管如此,宇岢依然还能从明智发光的眼睛里还能看出坚韧不拔和顽强不息。 “不提这些了。” 明智扫去脸上的不悦,深吸了一口气,拱手抱拳,再道:“谢谢大哥的救命之恩,在下明智,不知大哥高姓大名?” 宇岢挥了挥手,淡笑道:“什么恩不恩的,你叫我宇岢就行。若非有缘,昨夜咱俩岂能撞到一起,正所谓不撞不相识嘛!” 明智笑道:“是啊!对了,宇岢大哥,昨夜见你匆忙离去,莫非有重要的事情,倘若用得着小弟,小弟一定赴汤蹈火。” 明智话音未落,突然,自不远处传来一阵叫喊声:“他们跑不远,一定就在附近,赶紧搜。” 宇岢和明智惊骇地互望了一眼,明智对他们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是他们,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追来了!” “赶紧离开这。” 宇岢刚起身,已有六道黑风极速袭来,转眼间,那六名黑衣人飞身而至,其中一个人道:“原来你们躲到了这?明智,本来我们只打算杀你一个人,没想到黄泉路上居然有人跟你做伴了,不要怪我们狠心,要怪就怪你知道的太多了……兄弟们,上。” 宇岢眉心一皱,沉声道:“可恶,既然他们阴魂不散,我们也只好破釜沉舟了。” 就在六名黑衣人跃身而起的一刻,宇岢突然听到耳边闪过一串刷刷的声音,接着,突然出现了六道蓝冰色的寒光自宇岢身后极速划过,这一刻,宇岢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寒意袭遍全身,就像置身于一个极寒的冰雪世界。 寒光快如一闪,瞬间穿透了六名黑衣人的身体,只听“当当当”几声,六把暗器径直插进了黑衣人身后的树干里。 六名黑衣人几乎同时倒地,宇岢立时向身后望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再去查看插在树干上的暗器时,结果却让宇岢骇然一惊,那暗器原来是尚未融化完的六朵冰花。 宇岢看着冰花暗器,震撼不已,心中叹道:能让这小小的冰花在穿透人体之后又深深地插入树干而不被损坏,可想而知,此人的灵力有多么强大! 宇岢看了明智一眼,问道:“你可曾注意到这暗器是何人所投?” 明智也是诧异之至,摇头道:“我只是感觉身旁掠过一道寒流,其他的什么也没有看到。” 宇岢向快要融化殆尽的冰花摸去,他只是用指尖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那股寒意便瞬间涌遍了全身,致使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好冷!我从未体验过这样的寒意,这种‘冷’仿佛可以凝冻一个人的灵魂――” 明智莫名:“会是谁呢?” 宇岢摇头:“不知道,无论他是谁,总之他救了我们。” 宇岢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疑惑重重:他既然救了我们,却不露面,是不方便?还是别有居心? 宇岢正这么想着,明智陡然大叫:“宇岢大哥,快看!” 宇岢朝明智所指的方向望去,触目所及,令他惊骇得张大了口,直到他感觉喉咙发干,才不得不咽了一口口水,缓解了一下,才道:“老天!这是什么情况?” 让宇岢惊异之至的是,他们脚下的草地正在迅速地冻结出晶莹的冰花,冰花不断向前延伸,宛如一条蜿蜒的小径,不知会同向什么地方。 宇岢立时想到,这诡异冰花应该就是投掷冰花暗器之人所为,他道:“跟着这条冰花小径,看看它会延伸到什么地方。” 两个人顺着冰花小径穿过密林,来到了一片乱石岗,再往前走,冰花小径突然不见了,宇岢四下寻望,心生疑惑:“这里乱石横生,道路崎岖,看似已无路可走了。” 明智环望四周:“这里好像还是魂之谷的范围吧。” 宇岢疑惑中略带同感,道:“应该是,但我能感觉到有淡淡的幽香隐隐飘来,这里应该离百花坳不远,去前面看看。” 当他二人绕过一片乱石之后,宇岢突然听到一阵尖锐的笑声,他心中诧异:好熟悉的声音。 等跳上石台一看,宇岢骇然一惊:原来是他们―― 石台之下有一条不算平坦的大路,罗刹与其手下正押着杨振远和郭十一以及高升与小山途经此处,不料在这里遇见魔灵派的人。然而,在这两派之间还站着一个人,此人就是宇岢未能追上的虎王。 看到这一幕,神思敏锐的宇岢立时想到,正是那条诡异的冰花小径将自己引到了这里,但是,那诡异的冰花到底出自何人只手?宇岢一时间却没有答案…… 这时,罗刹的声音再次传来:“虎王?没想到你也参与了此事?” 虎王大笑道:“没想到,今天居然能从这里遇到玉剑派和魔灵派的人,不过我今天在此的目的是要找那个人――” 虎王说着,抬手指向杨振远。 罗刹冷笑了一声,才道:“既然大家志同道合,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的目的想必也是那个箱子吧。” 这时,魔灵派护法的吴成功从马上跳了下来,他的样貌着实把宇岢吓了一跳――此人青铜面,骨柴身,斗鸡眼,雷公嘴,他生性残暴,自负至极,面由心生,表里如一,由其是说话的声音,实在像极了鹦鹉,让人忍俊不禁。 吴成功手里把玩着马鞭,冷眼道:“既然说到那个箱子,恐怕振远镖局的人也无法否认应该归我们无心山庄所有。” 吴成功指着杨振远再道:“你们镖局答应过我们,按时把箱子送到,结果只派几个人送来一些没用的东西,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这时,郭十一身上的药性全然退去,意识也慢慢恢复,尽管如此,他的反应还是有些迟钝,然而此刻的杨振远早已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杨振远面对魔之窟三大门派的护法吓得瑟瑟发抖,不知如何以对,他乌溜溜的眼珠左右晃动着,半天才发出声音,他结巴地道:“这,这事,你你你得问,问郭,郭十一……” 罗刹笑道:“杨镖头,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舌头就捋不直了?” 杨振远正要再次开口,虎王便抢言道:“既然你语无伦次,我来替你说――” 虎王说着,突然陡然爆出战魂灵力,周身灵光一闪,转眼间幻身来到杨振远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厉声道:“看情形你已经把箱子许给了他们,若不是我手下的探子暗中跟踪你,我至今还被蒙在鼓里,你表面上答应了魔灵派,却又和玉剑派勾结在一起,最可恨的是,你居然脚踏三只船,把我也玩弄于股掌之间,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如此出尔反尔,我岂能留你?” 杨振远的脖子被虎王紧紧地箍着,莫说开口说话,就连呼吸都是难上加难,此刻。他的脸已经憋成了紫红色,眼珠不断地往上翻,眼看就要一命呜呼。 宇岢心中一惊:糟糕,如果杨振远死,战魂水晶就难以找到了…… 宇岢正要冲出去,这时,已经恢复过来的郭十一见此情形,陡然大声喝道:“住手,放开杨镖头!” 虎王瞪视着郭十一,冷言道:“就凭你?” 宇岢听到这,终于明白虎王为何要血染镖局了,想想那些无辜丧命的人真是可怜,说到底,终究被杨振远连累了。不过,幸好郭十一和他那几个兄弟当时不在镖局…… 郭十一爆出的战魂灵力震断了束缚在身的绳索,挥出身后的宝刀,宝刀奇光异闪,刀背上悬挂着一对玉质的貔貅,貔貅碰撞在一起发出穿透了极强的声波,让众人不免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虎王和吴成功还有罗刹听到这声波骇然一惊,三个人异口同声道:“貔貅光刀!” “貔貅光刀?” 躲在石台之上的宇岢也是惊异至极,他突然想起小山那晚在树林里的描述…… 虎王松了松手,杨振远这才喘过气来,他直视这郭十一问道:“既然你有貔貅光刀,那么天灵道人是你什么人?” 郭十一紧握貔貅光刀,警惕十足地瞪着虎王,他能感觉到,虎王的战魂灵力是在场的人里最强的,所以他丝毫不敢懈怠:“正是家师。” 虎王“啊”了一声,立时怒火中烧,愤然吼道:“既然如此,那就受死吧――” 见此情形,宇岢一惊:“现在郭十一可谓是三面受敌,我得去帮他。” 明智开口:“大哥,你不放先静观其变,我们还不知道那个制造冰花的人是否在这附近,不如先看看再说。” 宇岢没有做声,只是俯下身子,注视这下面的一切动向。 虎王将愤然起身,并将手中的杨振远抛了出去,辗转腾挪间来到了郭十一的面前,郭十一反应敏捷,向后空翻一跃,与虎王拉开了距离。 虎王在攻击郭十一的同时,脑海中浮现出多年以前曾被天灵道人封禁在太极池内的情形。虽然时隔千年,但此仇此恨如狂燃的烈焰,在他心底始终不灭。如今见到貔貅光刀,心中的恨意更如火上浇油,让仇恨之火更加爆燃…… 虎王与郭十一拼杀过招已不下十数回合,虽然他招招致命,却未能伤及对方的要害,他不想与郭十一纠缠太久,因为沉积在他心底的仇恨已经不允许让郭十一再多活一秒钟―― 这时,虎王猛然爆出了全部的战魂灵力,只见他全身上下金光闪烁,气势之强如猛虎下山,似洪水泛滥,他挥起狼牙阔斧,随着散出的金光幻化出一道虚幻的斧影,斧影如梦似幻,极速旋转着向四周散开,将郭十一团团围住,当斧影旋转的速度达到极致时,刹那间,无数斧影一并向郭十一狂砍而去,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郭十一临危不惧,他纵身一跃,腾空而起,然而,虎王早已在他的上方守株待兔。当郭十一挥刀而来,虎王幻身一闪,瞬间出现在他的身后,挥起狼牙阔斧猛然向他砍了下去。 这时,郭十一也感觉了背后袭来的强大灵力,他立时扬起双臂,将貔貅光刀挡在了身后,刹那间,阔斧猛烈地砍在貔貅光刀上,乓的一声,发出尖锐的碰击声,那一刻,碰击出的光晕向四周散开,瞬间将周围的乱石震成了碎末,可见虎王的力道之猛,仇恨之深―― 郭十一在接招的同时,双臂的骨骼发出咔嚓的响声,虽未断裂,但也受到了极大的挫伤,只听他一声痛叫,随即被击飞出去。 宇岢见此情形,立时飞身而出,在空中一把将郭十一接住,然而,虎王这一击势如山崩地裂,威力无穷。宇岢在空中强力扭转身躯,试图借力腾向高空,奈何力量不够,两人最终落在了一片碎石之上。 罗刹地瞪着宇岢,愕然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虎王更是骇然不已,他一眼就认出了宇岢,诧异地道:“居然是你?你竟然没死!” 吴成功也莫名其妙,暗声道:“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家伙?” 玉剑派弟子凑到罗刹身边问道:“护法,我们要不要动手?” 罗刹道:“你速去通知掌门,让其她人看住杨振远和那两个人。” 宇岢扶起郭十一,又瞪向虎王,腾在空中的虎王抬起手臂,只见他的掌心中爆闪出一团紫色气旋,气旋好似漩涡,瞬间将石台之上的明智吸了过去。 虎王掐住明智的脖子,厉声道:“别以为藏在石台之上我就看不到你。” 说着,他又望向宇岢和郭十一,怒声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却自来投,今天我就送你们一并归西……” 第17章 背水一战 宇岢疾声喊道:“虎王,放开他。” 虎王瞪着宇岢,道:“放了他?可以,只要交出你的项上人头。” “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三番五次要置我于死地?”宇岢怒道。 虎王阴沉而自负地道:“我们魔之窟的人想要杀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 这个时候,吴成功与罗刹不约而同地互望了一眼,罗刹首先道:“虎王的这句话倒是让我很欣赏!” 吴成功阴笑了几声,接言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有何过节,但是杀人这种游戏,我是不会错过的。” 宇岢闷哼了一声,眼神中带着不屑,道:“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狼狈为奸四个字形容你们再合适不过了。” 郭十一在宇岢耳边低声道:“宇岢兄弟,待会一有机会,拜托你带上我那两个兄弟先逃。” 宇岢心中明朗,以他二人之力的确不是虎王等人的对手,但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自己怎能弃朋友而去? 宇岢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道:“郭大哥说哪里话,你我已经是生死之交,如果不能全身而退,大家就同生共死吧!” 虽然宇岢和郭十一只是耳边低语,但还是被战魂灵力高出他们很多的虎王听到了,他吼道:“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虎王话音未落,便将明智甩到一边,挥起狼牙阔斧向宇岢飞身而来。 宇岢瞬间爆出不足五十级的战魂灵力,只见他双目红光,武动双臂使出滔天揽月,双手间凝聚的能量幻化成被烈焰包裹的光球,紧接着,他回身一转,光球一分为二,随即疾声喊道:“看我的烈焰光球!”宇岢话音未落,伴着周身的灵光猛然将光球抛向虎王。 虎王面对极速飞来的光球非但不闪不避,反而笑道:“雕虫小技。” 说着,他将狼牙阔斧横空一斩,划出一道紫光,紫光如圆月弯刀将宇岢抛出的两颗烈焰光球骤然击碎。 宇岢惊骇之际,虎王已经闪身来到了他的面前,虎王正要再次出招,郭十一也已经移形换影,横在了他们中间,扬手挥刀向虎王砍去。 虎王竖起斧把截身一挡,刹那间与郭十一拼起了灵力,光刀与阔斧在两人灵力的对抗下奇光异闪。宇岢趁此机会使出神龙摆尾,奋力向虎王的腹部猛烈踢去。 在战魂灵力的催动下,宇岢的神龙摆尾爆闪出一道利如刀刃的白光。虎王单脚一跺,爆出更强的灵力,瞬间将郭十一震了出去,同时他向后弯腰而下,虽然躲开了宇岢的神龙摆尾,但是那道白光掠过之际已然割开了虎王腹部的衣带。 虎王见此情形,怒声道:“臭小子,没想到你已今非昔比!” 宇岢冷眼道:“你想不到的事还多着呢!” 虎王腾空而起,悬浮在空中道:“很好,老子今天就好好跟你玩玩。” 虎王说罢,单手握住斧把的一端,用力一甩,狼牙阔斧瞬间幻化成一条长满尖刺的皮鞭。宇岢见此情形,脑海中突然闪过在断魂谷底的石壁中那个神秘声音说的四句话:战魂灵力,无处不在,凝神聚气,五行相随…… 这四句话虽然萦绕在宇岢的耳畔,但在这危机关头,一时间实在难以参透其中奥秘。 就在这时,虎王的皮鞭已如黑色的闪电力袭而来。 转瞬间,皮鞭已经近在咫尺,宇岢凭着尚未消散的灵力飞身跳到一块凸起的石柱上,勉强躲开了虎王的攻击。然而,这条带有棘刺的皮鞭并非等闲之物,就在宇岢躲开的一刹那,皮鞭似有生命一般,顿时分出三条叉,每条叉又以极快的速度无限延伸,以不同的角度去追击宇岢。 宇岢见此情形,一时间除了飞身闪躲,别无他法。然而皮鞭如影随形,不给宇岢半点喘息的机会。宇岢在乱石间辗转腾挪,尽管留下无数道残影仍是难以摆脱皮鞭的追击。面对如此快速的进攻,他心中不禁暗自惊叹:这皮鞭竟有如此惊人的速度! 与此同时,罗刹已飞身而起,与郭十一拼杀起来。此刻,杨振远想趁机溜走,却被吴成功拦了下来。 吴成功阴笑着道:“想走?可以,把箱子的事说清楚再走,否则……” 杨振远吓得躬身行礼,不断地求饶:“我说,我说,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告诉你。” 虎王在和宇岢对抗的同时听到了杨振远的话,他陡然回过头来大声喊道:“杨振远,你要是说出来,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杨振远听到虎王的恐吓,立时三缄其口。但是,吴成功却不管那一套,他一把薅住杨振远的衣领厉声道:“不想死,赶紧说。” 罗刹躲过郭十一的攻击,空翻一跃来到杨振远身边,将利剑横在他的颈前,怒声道:“快说,否则让你血溅当场。” 杨振远看着罗刹的利刃欲言又止,郭十一一冲而上却被吴成功拦截下来,他阴笑道:“姓郭的,我陪你玩玩。” 说罢,吴成功抓起杨振远朝着自己门人的方向抛了过去。罗刹也对自己的门人疾声喊道:“快上,不能让杨振远落到魔灵派的手里。” 玉剑派的弟子和魔灵派的弟子为了争夺杨振远混战成一团,场面一度沸腾起来。 与此同时,明智趁机解开了高升和小山身上的绳子,明智道:“咱们得想办法帮助宇岢他们。” 高升心有余而力不足地道:“可是我们只有不到十级的战魂灵力。” 明智吐了一口气:“那就见机行事吧,我们总不能袖手旁观。” 就在虎王向杨振远喊话的一刻,皮鞭追击的速度才稍有缓慢之意,宇岢这才趁机喘了一口气。但是,他却没有料到罗刹的利剑已经对准了他的后背。 “宇大哥,小心身后……” 明智见势不妙,一个飞扑,挡在了宇岢身后,就在这时,郭十一回身一转,抛出貔貅光刀将罗刹的利剑挡了下来,尽管如此,剑刃仍然划破了明智的手腕,宇岢疾声喊道:“明智……” 就在这时,再次追击而来的皮鞭“刷”的一声,缠绕住宇岢的脖子,皮鞭上的棘刺瞬间扎进了他的皮肤,鲜血直流。 宇岢抓住缠绕在脖子上的皮鞭奋力撕扯,奈何皮鞭越缠越紧,随着他体力的下降,爆发出来的战魂灵力也在急剧削弱。负伤的明智与高升和小山根本不是罗刹的对手。郭十一见此情形立时翻身而至,奈何吴成功如影随形,始终不给郭十一脱身的机会。 此刻,宇岢已经到了窒息的边缘,只见他脸色发青,眼前一片昏暗,意识中出现了一片幻觉,仿佛自己又到了那个梦中…… 不知何时,他突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不错,那正是鬼婆狂浪一般的叫声。接着,在宇岢迷离的视线中出现了三个人,当那叫声越来越近时,他终于能够确定来者是谁―― 转眼间,一大片五彩缤纷的花瓣漫天而来。接着,一道绿光如箭一般射断了虎王的皮鞭,宇岢这才喘过气来。 虎王回身一看,怒声道:“玫瑰?可恶……” 宇岢向高处望去,果然是他们!玫瑰和狂妪智叟一并飞身而来,鬼婆大声吼道:“谁敢欺负宇岢,老娘要了他的命!” 罗刹仰头一看,冷笑道:“手下败将,何以言勇?” 虎王看到狂妪智叟,触目惊心,他心中暗想:这两个老东西怎么还活着?难道一千年前他们没有跌落断魂谷? 狂妪智叟落在石台上,瞪着虎王,异口同声道:“虎王,今天你要为一千年前的所作所为做个交代。” 虎王瞪着狂妪智叟,心中暗道:一个玫瑰尚且难以对付,再加上这两个老东西,恐怕…… 想到这,虎王心生怯意,他冲着吴成功与罗刹喊道:“现在已经不是个人恩怨的问题了,你们都是魔之窟的人,我们总不能败在外人的手里――” 罗刹冷笑道:“虎王,莫非你怕了?” 虎王心中的确承认自己不是狂妪智叟的对手,但是他嘴上却毫不示弱:“怕?我虎王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其实狂妪智叟面对虎王也是心里发怵,因为此时的他们比之以前可以说是云泥之别,现在就算他们的战魂灵力合在一起也不是虎王的对手。因为他们知道,在这样的情形下,必须要虚张声势。 然而,世事百态,不怕看破就怕说破,罗刹大声笑道:“那两个老东西现在形同废人,他们的战魂灵力已经大不如前。” 虎王一听,突然想到一千年的情形,他愕然道:“难道他们所中的千年魔咒还没有解除?” 第18章 宇岢爆出惊人的灵力 玫瑰浮在空中,向狂妪智叟喊道:“虎王就交给我,你们去对付其他人。” 虎王闷哼了一声:“好大的口气。” 此时,重获希望的宇岢再次斗志爆棚,他与玫瑰互望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飞身一转,爆出战魂灵力―― 只见宇岢和玫瑰的身上红光爆闪,宛如闪烁的霓虹,绚烂夺目,不同的是,玫瑰散出的是玫瑰茜红,而宇岢散出的是烈火燃红,两种不同的红色交织在一起好似浴火的金乌,即将燃烧一切…… 这一刻,虎王斜睨了罗刹与吴成功一眼,心中明了,这两个人绝不会真心帮助自己对付玫瑰与狂妪智叟,如此一来,他只能集中力量攻击灵力偏弱的宇岢。因为他并不相信罗刹的话,已经时隔千年,狂妪智叟所中的千年魔咒应该早已解禁,否则他们又怎会从断魂谷逃出生天? 想到这,虎王脸上露出了阴沉的笑意,他怒视着宇岢,宇岢也紧盯着虎王,两人四目对峙,目光中迸射出的火花再次将这场战斗升华到新的**―― 宇岢全然不在乎之前的伤痛,他震天一吼,伴着全身的烈焰红光如振翅的火鸟,向虎王冲去,虎王冷目之中倒映出飞来的“火鸟”,他立时狂甩皮鞭,猛然朝自己和宇岢之间的碎石抽下去,鞭声如雷,碎石飞溅,虎王和宇岢之间的地面瞬间被皮鞭劈成了两截。 宇岢见此情形,顿时腾向高空。那一刻,虎王陡然爆出瞬间转移,就在他的残影尚未消散之际,其真身早已追了上去,刹那间,幻身在宇岢的背后。 然而,让虎王出乎意料的是,玫瑰已然洞悉了他的意图,早已在须臾之间出现在他的身后…… 玫瑰随口说了一句:“曾经你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将宇岢击到悬崖之下,如今可曾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我的阴阳花瓣雨!” 与此同时,宇岢也在空中爆出烈焰光球。然而,虎王只是阴笑了一下,他庞大的身躯陡然灵光一闪,瞬间一分为二,向左右两边躲了开去。 由于虎王的瞬间幻身出乎宇岢和玫瑰的意料,致使烈焰光球与阴阳花瓣雨正面对击在了一起,但是,宇岢和玫瑰的战魂灵力有云泥之别,导致宇岢被阴阳花瓣强大的威力一下子震飞出去。与此同时,虎王在被震飞的宇岢身后又合二为一,幻身而出,他伸出两只如铁钳般的大手猛然将宇岢牢牢抓住,自负地笑道:“没想吧,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看看到底谁才是黄雀,谁又是待宰的螳螂!” 玫瑰惊叹道:“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一招!” 狂妪智叟甩开罗刹的纠缠,一并望向宇岢,鬼婆疾声喊道:“老头子,我们去救宇岢……” 鬼公忙道:“以我们现在的战魂灵力,去了也不过是螳臂当车。” 鬼婆用拐杖在鬼公脑壳上狠狠地敲了一下,气急败坏地道:“没出息的老东西,就算拼了老命,我们也要救宇岢,你忘了是谁让你我重见天日的?何况虎王也是我们的头号大仇人。”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鬼公捂着脑壳正视着鬼婆道。 宇岢被虎王的铁钳巨手紧紧地箍着,玫瑰和狂妪智叟正要冲向虎王,吴成功一掌击中郭十一的右肩,随即飞身一跃和迎面而来罗刹一并出现在虎王的身前,挡住了玫瑰与狂妪智叟,虎王笑道:“这才有点‘本是同根生’的意思――” 玫瑰指着虎王,道:“虎王,有本事你我单打独斗,恃强凌弱,你枉有‘虎王’之名。” 鬼婆大声喝道:“少跟他废话,我们一起上吧。” 狂妪智叟陡然爆出战魂灵力,一股绿色气流自鬼婆的拐杖中奔涌而出,全身幻散出枫叶红光。 鬼婆挥起拐杖,体内散出玄天灵气,灵气凝聚成一棵巨大的枫树呈现在众人面前,枫树上,枫叶灵光一闪,幻化成无数锋利的飞镖,在飞镖射出去的一刹那,鬼婆那闪着灵光的拐杖如指挥棒一般,操控着飞镖的走向,无数飞镖好似天女散花,向虎王疯狂扫射。 与此同时,鬼公武动出灰色气旋,气旋中夹杂着雷暴,凝聚成强劲的旋风龙卷,一并击向虎王,虎王面对狂妪智叟仍有三分忌惮,他触目一惊,挟持这宇岢向后退去,但是鬼婆操控的飞镖早已绕到他的身后,目的就是不伤害到宇岢。在狂妪智叟发动进攻的一刻,玫瑰以一敌二,已经与罗刹和无成功战成一团。 虎王意识到身后的危险,立时将宇岢狠狠地甩了出去,顿时以幻身之术化作一串残影,遁空而去,转瞬间腾向高空。 这时鬼公的旋风龙卷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高空将虎王压制下来,虎王抽身一闪,勉强躲过了旋风龙卷。 就在宇岢被甩出去的一瞬间,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四句话:战魂灵力,无处不在,凝神聚气,五行相随…… 当宇岢重重地摔在乱石堆中,那四句话已经在他的思绪里,意识中,身体内凝聚成一种潜在的能量,蓄势待发,与此同时,他脖颈上蓝玉珠链奇光异闪,蓝光与凝聚的能量正在激发出蕴藏在他体内的巨大灵力。 他虽然摔得很重,身上更是伤痕累累,但他的意识却格外清醒,心里仍在不断地念着那几句话,直到从他嘴里响亮地吐出了一个“土”字,他的双手也在同一时间鬼使神差地紧紧抓住了一把尘土,手中的尘土顿时化作一股强劲的气旋涌入他的体内,这时,他体内蕴含的灵力终于被激发出来,只见他的体表闪现出千万道极耀眼的土黄色的光芒,这光芒之强烈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得不捂住眼睛,震惊之至,骇然驻足在那。 一时间,很多人纷纷惊叫道:“发生了什么事?” “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光是从哪来的?” “……” 就在所有人都被宇岢体**出的强光震撼得无法动弹时,宇岢周围的巨型石块随着一声惊天巨响纷纷爆散开来,飞溅的石块好似山崩地裂,激荡到空中,又落向四面八方,所有人不得不慌忙闪躲。 这个时候,终于有人喊了一声:“是宇岢爆出的战魂灵力!” 喊话的人自然就是鬼婆,虽然她性格暴躁,时常带着邪魅,但此时此刻,她是发自真心的为宇岢高兴。 宇岢一跃而起,身后跟着一串土黄色的幻影,幻影如影随形,好似跟着一排军队,紧随着宇岢的脚步,这情形实在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虎王愕然地瞪着宇岢,只是张大了口,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罗刹见此情形也陷入恐慌的漩涡中不知如何是好,只有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吴成功眨着那双斗鸡眼,不可一世地道:“这有什么了不起的,看我的黑风掌……” 吴成功说着,跃身而起,双手在胸前摆动着,掌间幻化出一团黑风,那团黑风中隐约闪现出一道道绿色的电流,样子极其诡异。 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都注视着这一幕,虎王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暗自骂道:“吴成功这只‘死鸟’,简直就是去找死――” 宇岢浮在空中,周身光芒闪烁,面对极速飞来的吴成功,毫不躲闪,眨眼之间吴成功的黑风掌从宇岢的身体一穿而过。 这一刻,吴成功陡然大笑道:“哈哈哈哈,我以为你能变得多厉害,原来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就在吴成功的黑风掌穿透宇岢身体的一刹那,狂妪智叟和玫瑰以及郭十一还有明智等人见此情形都骇然之至,有的遮住了眼睛不敢再看,有的想冲上去制止却意识到己经来不及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宇岢必死无疑之际,虎王的脸上虽然拂过一丝阴笑,但心中愕然暗道:他,就这么死了吗? 吴成功话音刚落,令人惊异的一幕发生了―― 就在吴成功的黑风掌穿透宇岢身体的一刹那,宇岢的身体突然扭曲成一个形似空气对流的立体的影像,影像好似浮在空中的水波,奇妙至极。 然而,真正的宇岢早已在须臾之间一分为三,其中一个宇岢在虎王毫未察觉的情形下用手箍住了他的脖子;第二个宇岢亦在弹指挥间夺下了罗刹的长剑并指向她的喉咙;最后一个宇岢闪现在吴成功的身后,正在集聚能量蓄势待发,这一切皆是在一瞬间完成的,那个时候,他们三人竟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见此情形,狂妪智叟拍手叫好,鬼婆叫道:“宇岢,你太帅了!” 玫瑰惊叹道:“没想到……他竟有如此强的灵力!” 郭十一和明智也为宇岢投以佩服的目光。 就在这时,一道威力极强的剑气不知从何处突然射来,这道剑气的威力之强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剑气卷集着狂风与碎石猛烈地击在三个宇岢中间的地面上,当场形成了巨大的爆炸,让整个山谷摇晃起来…… 这次爆炸与刚才宇岢爆出战魂灵力时的爆炸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爆炸让所有人再次陷入一片恐慌,与此同时,一分为三的宇岢也在那强大剑气的震慑下恢复成三位一体,立时躲避开去。 得以解脱的虎王与罗刹还有吴成功这才翻身躲开,当爆炸的硝烟散去,众人才发现,高处的石台上出现了一个人…… 第19章 杨振远,未能说出的秘密 罗刹惊喜地喊道:“掌门!” 狂妪智叟见到来人,骇然一惊,异口同声道:“玉面冷姬?” 不错,爆燃灵光剑气而来的正是玉剑派的掌门――玉面冷姬。 玉面冷姬人如其名,肌肤似玉,发如碧丝,眉黛青颦,目若秋波,玲珑巧鼻之下的烈焰红唇分外妖娆,婀娜蛇舞的身躯披着翠玉纱衣,白璧晨瑜。虽然她有倾国倾城的貌,却包藏着一颗阴险毒辣的心…… 玉面冷姬二话不说,立时向宇岢飞身而来,与此同时,她双手旋转,舞动出一团银色气旋,气旋瞬间幻化成一把半透明的玉色宝剑。 由于这把剑是在战魂灵力的催动下由一团气旋形成,所以可以任由持剑者的意识随意变化。 宇岢见玉面冷姬来势汹汹,他再次爆出“土”的战魂灵力,随着他震天一吼,顿时地动山摇,令在场的所有人再次陷入震惊的“深渊”…… 这个时候,玉面冷姬已经近在咫尺,宇岢立时向后空翻,随即双手闪现土色灵光,向上一挥,只见在他原来所站的位置上突然升起一道巨大的土墙。 玉面冷姬见此情形,骇然一惊,眼看手中的玉剑就要刺在土墙之上,她立时收剑回身,然而,令她猝不及防的是,在她的身后与两侧也出现了同样的土墙。 一时间,四面土墙如天罗地网一般将她围困其中。就在这时,她脚下的地面开始塌陷,玉面冷姬见势不妙,立时飞身而起,但是,四面土墙随着她飞升的高度也在不断地升高。从高空鸟瞰四面土墙好似一口巨大的深井,任凭玉面冷姬如何飞升,却永远无法到达“井口”。 与此同时,宇岢爆发的战魂灵力仍在持续,转瞬间,他元神出窍,悬浮在井口之上,元神中散射出更强烈的土色光芒,周围的一切尽被笼罩在黄光之中。 这时,元神凌空旋转,自元神中坠下无数石块猛烈地砸向玉面冷姬。 石块越来越多,如倾盆大雨,将四面土墙形成的深井瞬息填满,元神这才回归到宇岢的本体。 宇岢瞬间爆出强大的战魂灵力消耗了太多的精力,以至于在元神回归本体的一刻差点昏厥过去,距离他最近的郭十一飞身抢了过去一把扶住了他,道:“宇岢,坚持住。” 此刻,在场的所有人早已被宇岢爆出的战魂灵力震惊得无以复加,就连虎王一时间也是目瞪口呆,张大了口,喉咙中不断发出咯咯的声音。 鬼婆惊异地叹道:“这小子居然能爆出这么强大的灵力!” 玫瑰慢慢地落在地面上,暗自惊叹:“没想到他的变化这么大!” 吴成功歪着脑袋,双目发直,一时间,嘴里只有出气没有了进气,就像一尊塑像一动不动。 明智和其他人无不惊叹:“好厉害!” 罗刹触目惊心,眼看自己的掌门被深埋在土井之中,自己却手足无措,她慢慢地侧过头去看了宇岢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惧怕。 体力透支的宇岢在郭十一的搀扶下没有倒下去,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此强大的战魂灵力只是在一定的机缘巧合下偶然爆发出来的,以自己现在的能力而言根本不是玉面冷姬的对手…… 就在宇岢这样想的时候,就在所有人都认为玉面冷姬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一声惊天炸响,山崩地裂,地动山摇,巨大的土墙瞬间分崩离析,石块滚落,尘土飞扬,场面一片混乱。 在这片混乱中,传出一阵摄人心魄的狂笑声,这笑声比之鬼婆的声音有过之而无不及,随着狂暴的笑声,一道绿光箭一般的自废觑没射了出来,接着,只见玉面冷姬一飞冲天,等到尘埃落定,她又慢慢地落在了一块石台上,那副暴怒的神态让所有人面面相觑。 宇岢见玉面冷姬毫发无伤,惊骇道:“怎,怎么可能?” 虎王瞪大了眼睛,惊叹道:“不愧是玉剑派的掌门,我以前还真是小看她了!” 玉面冷姬的怒火已经燃到了极点,刹那间,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移到宇岢面前,凶狠地抓住他的脖子向高空冲去。 玉面冷姬的这套动作是在一瞬间完成的,搀扶着宇岢的郭十一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便从他的手中将宇岢抢去。 鬼公望着上空,惊呼道:“好惊人的瞬间转移!” 鬼婆敲了鬼公一下,怒声道:“你还有闲心在这惊叹,快去救宇岢。” 就在狂妪智叟一冲而上之际,腾在百丈高空的玉面冷姬已将无力反抗的宇岢朝地面猛然摔了下去。 此时的宇岢好似燃着烈火的陨石正以极快的速度砸向地面。 飞速下坠的宇岢和腾飞向上的狂妪智叟在空中擦肩而过,狂妪智叟骇然一惊,又立时向下俯冲,试图在空中接住宇岢,怎料玉面冷姬的力道之猛,宇岢下坠的速度之快,让狂妪智叟也望尘莫及。 玫瑰与郭十一也一并冲了上去,此刻,玉面冷姬陡然瞬间转移出现在玫瑰与郭十一的面前,爆出灵光剑气,玫瑰反应灵敏,立时闪身躲开,郭十一挥出貔貅光刀挡住了玉面冷姬的灵光剑气,由于灵光剑气力道刚猛,致使郭十一跌落地面踉跄倒地。 鬼公立时甩出眉须试图缠绕住下坠的宇岢,不料玉面冷姬的剑气已然袭了过来,将鬼公迎面痛击。鬼婆斗转拐杖,勉强挡住了另一道剑气,虽未受伤,却被震出数丈之远,彻底失去了接住宇岢的机会。 转眼间,只听扑通一声,宇岢已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随着惯性的反弹,最终落到土墙坍塌后的石块旁。 无法动弹的宇岢口里不断地涌出鲜血,玉面冷姬随即而来,一脚踩住宇岢的脖子,瞪着他,自负道:“我还真高看了你这个臭小子。看来,你的战魂灵力也不过是海市蜃楼而已……” 玉面冷姬说着,伸出魔爪欲将取其性命,就在她的魔爪即将碰到宇岢身体的一刹那,宇岢脖颈上的蓝玉珠链奇光异闪,令玉面冷姬骇然一惊:什么?这小子居然有蓝玉珠链? 玉面冷姬愕然之际,玫瑰陡然冲了过来,在战魂灵力的催动下爆出了阴阳花瓣雨,只见玫瑰的掌心中喷出无数色彩斑斓的花瓣,花瓣灵光一闪,幻化成无数飞刀,射向玉面冷姬。 “找死!” 玉面冷姬瞪了玫瑰一眼,踩住宇岢的脖子毫不躲闪,她单手翻转使出灵光剑气朝玫瑰的阴阳花瓣雨迎面袭来。 阴阳花瓣雨和灵光剑气瞬间碰击在一起,二人以灵力对抗,各自的绝招在不断的输出,碰击出滚滚声浪,暴散出大片的彩虹光晕,让这片乱石谷再度激荡起来…… 在一段灵力的对抗之后,玫瑰的战魂灵力虽然还在不断的输出,但已有力不从心之感。然而,玉面冷姬却神态自若,面不改色,掌心里的灵光剑气仍如洪流一般,滚滚而来。 玫瑰心中暗想:这番灵力若再对抗下去,自己定然会被她的剑气重伤。 玉面冷姬脸上露出一丝阴笑,心中自言:这朵“小花”的灵力蛮厉害的,不过我可没有那么多功夫跟她耗下去…… 想到这,玉面冷姬的掌心用力一推,爆出了更强烈的剑气,玫瑰自知已招架不住,立时将阴阳花瓣雨幻化成花瓣盾牌,奈何灵光剑气劲力刚猛,只听乓乓两声,花瓣盾牌破碎支离,但是,灵光剑气的力道却丝毫未减,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如激光镭射一般的剑气瞬间穿透了玫瑰的胸膛…… “玫瑰……” 狂妪智叟惊叫着,郭十一等人骇然地瞪着这一幕,一时间不知所措。 玫瑰被剑气刺穿胸膛的一幕让宇岢五内俱焚,他想做些什么,却无能为力。 罗刹飞身一跃,来到玉面冷姬面前,她看了宇岢一眼,心中浮起一丝波兰,但是这种“波兰”很快就消失了。她拱手道:“掌门,看情形,那个箱子应该还在杨振远手里,即便不在,至少他应该知道箱子的下落。” 玉面冷姬将众人扫视了一遍才,最后看着吴成功慢条斯理地道:“原来你这只歪瓜裂枣也在啊,你们魔灵派是不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了?” 吴成功斜睨着玉面冷姬,自知不是她的对手,所以在言语上收敛了很多,他只是闷哼了一声,犹豫了片刻才道:“虽然你我同属于魔之窟的人,毕竟门派不同,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我们魔灵派只想找杨振远讨个说法,跟你无关。” 玉面冷姬淡笑了一下道:“你可知道,杨振远只听命于我们玉剑派……” 玉面冷姬话未说完,虎王陡然开口:“是吗?那要让杨振远自己说才行。” 玉面冷姬瞥了虎王一眼,又道:“虎王,你说这话我就不明白了……” 玉面冷姬话音未落,只见她脸色一沉,单手翻转,手中凝聚出一团银色气旋,冲着三丈开外的杨振远使出银鹤勾魂,刹那间,被魔灵派弟子押解着的杨振远斗转星移般被吸了过来,就在众人触目惊心之际,玉面冷姬已经掐住了杨振远的喉咙,厉声道:“说,你到底听命于谁?” 杨振远被玉面冷姬掐着,吓得魂飞魄散。这时,虎王疾声喊道:“杨振远,你可要想好了再说,否则你应该知道后果――” 玉面冷姬的手指微微一颤,吓得杨振远立时尿了裤子。他不断地喘息着,勉强的发出声音:“我,我,我听从玉剑派的,差遣……” 玉面冷姬大声笑了几声,怒声道:“你要早这么说,何至于尿裤子。快说,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玉面冷姬问的这一句同样也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想知道的,所以当她此语一出,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瞪大了眼睛注视着杨振远。 杨振远现出一种痛苦的表情,心中暗想:完了,我杨振远聪明一世,没想到却玩火**…… 杨振远强忍着疼痛,勉强地咽了一口口水才慢声道:“我并没有看到过箱子里面的东西……” 杨振远在这样说的同时,鬼公也在鬼婆耳边低声道:“老婆子,你注意到了吗?有一个战魂灵力很强的人就藏在附近。” 鬼婆点头,低声道:“不是一个,是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寒气逼人,就隐藏在我们右后方,另一个……就深不可测了,我只能隐约的感觉到他的存在,却察觉不出他的战魂灵力有多强。” 鬼公又言:“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杨振远说完,玉面冷姬瞪着他,愤然大怒:“跟我耍心眼儿,活腻了?” 玉面冷姬手指再度用力,杨振远立时感到针扎一般的疼痛,他疾声道:“我说,我说,箱子里有一本玄天纲记和一颗战魂水晶,我就知道这些,但是箱子不在我的手里,真的不在啊,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求求你了,姑奶奶!” 当杨振远一股脑儿的说出箱子里面的东西时,最为震惊的就是深受重伤的宇岢和明智了。宇岢被玉面冷姬踩在脚下虽然痛苦之至却也心中一亮,他勉强地道:“战魂水晶,我的战魂水晶,居然在那个箱子里。” 玉面冷姬瞪了宇岢一眼,笑道:“你说什么?你说是你的战魂水晶?你是在说笑话吧?普天之下谁不想得到战魂水晶?” 与此同时,明智也露出惊骇之色,他在心里不可思议地道:玄天纲记居然……在他手里…… 杨振远的话不禁让宇岢和明智诧异,也让在场的所有人震惊,玉面冷姬瞪着杨振远,不可思议地道:“原来真有一块战魂水晶流落在这个世上!” 虎王愕然之至地看着杨振远,厉声道:“杨振远,你,你居然骗我?你不是说箱子里是金龙教的藏宝图吗?” 吴成功瞪着那双让人忍俊不禁的眼睛,惊叹道:“战魂水晶!居然真的有战魂水晶!” 玉面冷姬瞪着杨振远,又问:“你会不知道?你以为这里的人都是三岁小孩子?” 虎王嘲讽道:“玉面冷姬,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又何尝不像个小孩子?” 玉面冷姬瞪向虎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虎王侧过身去,又言:“你想一想,就算他知道,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吗?” 玉面冷姬单手掐腰,将众人扫视了一遍道:“你在教训我?” 虎王大笑道:“你是一派掌门,这一点无需我来提醒,但是,此事要是让四大护法和摩羯大帝知道了,我想……” 玉面冷姬手一挥,阻止虎王继续说下去,她道:“你在威胁我?” “罗刹,看住宇岢。” 玉面冷姬说完,抓起杨振远飞身而起,冲向高空,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想让其他人听到箱子的秘密,所以她要在空中逼迫杨振远说出箱子的下落。虎王和吴成功自然也不愿错失良机,两人一跺脚也追了上去。 玉面冷姬在空中怒声问道:“说,箱子到底在哪?” 这个时候,虎王和吴成功已经追了上来,心灰意冷的杨振远开口道:“我说,箱子就在……就在……” 就在杨振远欲将箱子的秘密脱口而出之际,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这时,突然自玉面冷姬的身后闪过一道黑影,速度之快让他们猝不及防,等到玉面冷姬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里提着的已是一具尸体了…… 吴成功愕然道:“你把杀了?他还没有说出箱子的下落。” 玉面冷姬瞪了吴成功一眼:“我杀了杨振远?你胡说八道什么?” 虎王惊骇地道:“是那道黑影,是那道黑影把杨振远杀了,太快了,快得让人难以置信!” 就在玉面冷姬和虎王还有吴成功悬浮在空中被掠过的黑影震惊得无以复加之际,地面上也发生了一件令他们意想不到的事―― 那时,自狂妪智叟的右后方突然闪过一道蓝光。接着,地面上的一切被瞬间冰封。 等到玉面冷姬和虎王还有吴成功落到地面上,宇岢和狂妪智叟还有玫瑰以及郭十一等人都不见了踪影,只有玉剑派和魔灵派的弟子被冻成了冰雕。 玉面冷姬将杨振远的尸体抛到一边,眼见竹篮打水一场空,愤怒的程度已达到了顶峰,她看着已经冻成冰雕的罗刹,怒声道:“连一个废人都看不住,要你何用……”说完,她单掌一挥,猛然将罗刹的头劈了下来。 吴成功鼓掌笑道:“不愧是玉面冷姬,真是人如其名,对自己的手下竟也如此辣手无情!” 玉面冷姬瞪着虎王和吴成功,斥道:“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所有人离开之后,在杨振远的尸体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第20章 寒冰的条件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宇岢慢慢睁开眼睛,渐渐的有了意识。狂妪智叟正一前一后,用灵力在为他疗伤。 鬼婆手持那朵永不凋零的海棠,正用她的玄天灵力催化海棠中的花粉不断输入到宇岢的体内,等到宇岢的意识完全恢复,身上的伤痛也已愈合了七八成,与此同时,他也能感觉到自己的战魂灵力稍有增强。 鬼公看着宇岢感叹道:“没想到,你居然能爆出那么强大的战魂灵力!尽管你现在只有五十级的战魂灵力,但是你体内的潜质却不可估量。” 当宇岢发现他们竟然坐在一大块冰上时,不禁骇然一惊,冰块正以极快的速度向前移动着,让人诧异之至。 宇岢望向身边昏迷未醒的玫瑰,心痛不已:“玫瑰,玫瑰她怎么样了?” 鬼公叹了口气,才道:“她的伤势很重,若非有千级以上的战魂灵力护住元神,恐怕……” 鬼婆接言:“没想到玉面冷姬变得如此厉害!” 看着玫瑰弱小的身躯躺在寒冰之上,面色苍白,奄奄一息,宇岢的内心忧伤不已。他想抱住玫瑰给她一些温暖,却又不敢碰她,怕会再给她造成更大的伤痛,他急切地问道:“我们如何才能救她?” 狂妪智叟互望了一眼,鬼婆无可奈何地道:“恐怕…我们几个人谁都无能为力……” 鬼公严肃地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不要赶紧离开这块寒冰,谁都不知道它会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 宇岢环望四周,看着飞速移动的冰块,诧异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会坐在冰上?” 说到这,宇岢突然想起了那些诡异的冰花,他再次开口:“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些冰花带引我和明智找到了郭十一,还有罗刹和虎王等人。郭十一呢?怎么没有看到郭十一?” 明智道:“当时蓝光一闪,谁都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之后我们就和郭十一分开了。” 鬼婆紧握拐杖在冰面上重重一戳,接言道:“不错,是诡异冰花――我们在百花坳也看到了诡异的冰花,正是那些冰花带引我们找到了你。不仅如此,在我们和玉面冷姬等人恶斗时,那个人就在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老头子说的不错,我们不知道他是不是别有用心,所以咱们得尽快跳下去。” 宇岢被狂妪智叟的话搞的糊里糊涂,他莫名问道:“你们在说谁?” 鬼公低声道:“此人就在我们上面,就是控制这块冰的人。现在想来,那些引路的冰花正是那人所为。” 宇岢和明智抬头一看,正有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在他们上方凌空虚步,奔腾翻越,转眼间,那人跳到一块光滑的岩石上单手一挥,冰块突然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宇岢才看清楚那人的样貌――个性十足的普蓝色斗士袍上配有花样繁多的银丝搭扣,与白梅映雪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不禁感叹,一个男人竟有如此光纤如雪的肌肤!他身后蓝冰色的斗篷,又与那修长飘逸的蓝发两色呼应,整体看去,好似傲雪修身,寒冰塑体,不仅如此,他那幽蓝的瞳孔更给人一种冰冷孤傲的感觉。 此人虽然样貌俊秀,却面无表情。白皙的肌肤下看不到一丝血色,整个人仿佛是一座附有灵魂的冰雕,仅仅看一眼,就会觉得冷气袭身,肉寒骨酥…… 宇岢抱起玫瑰,玫瑰似被惊醒,眼睛却无力睁开,她只是哽咽着,似乎想说话,却发不出声来,看似痛苦至极,让宇岢焦虑不安,他从未有过这样无助的时候。 鬼婆冲着那个人大声喊道:“喂,你是谁?” 鬼公扯了扯鬼婆的衣服,低声道:“你小点声,人家又不是聋子。” 鬼婆瞪了鬼公一眼:“怕什么,又不是小姑娘,干嘛唯唯诺诺的!” 鬼公也瞪住鬼婆:“嗯?你不是小姑娘吗?” 鬼婆在鬼公的脑壳上猛敲了一下,道:“谁是小姑娘?” 鬼婆话未说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又害羞得扭捏起来,摸着自己的脸,低笑着道:“人家当然是小姑娘,当然是小姑娘啦!” 宇岢对狂妪智叟的滑稽乖张已然见怪不怪,明智见此情形却忍俊不禁。 宇岢注视着那个似如冰雕的陌生人,问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那个人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许久未动。 等到宇岢问了第三声之后,鬼婆按耐不住了,她高声嚷道:“小子,如果你不是聋子,就放个屁。” 宇岢吁了一口气,道:“算了,我们还是回百花坳,当务之急是给玫瑰疗伤。” 就在宇岢抱着玫瑰转身离去时,那个人突然瞬间转移,出现在宇岢面前。 这时,宇岢不由得被他身上散出的寒气震慑地后退了两步,与此同时,狂妪智叟见那人诡异莫名,恐对宇岢不利,立时冲了过来,这时,那人突然开口: “那,就是我的名字。” 那人说着,伸手向那块冰指去。 鬼婆莫名其妙:“你叫冰块儿?” 鬼公接言:“好奇怪的名字!” 宇岢道:“如此出尘脱俗的人,名字应该不会这么普通吧!” 那人又道:“不是冰块儿,是寒冰――” 玫瑰的伤势让宇岢心急如焚,这个名叫寒冰的家伙说话却不急不缓,实在让宇岢受不了,所以他语速极快地道:“我的朋友身受重伤,刻不容缓,如果阁下有事请速讲当面,如果没事就请让路,至于阁下的救命之恩宇某只能日后再报了。” 寒冰仍是站在那,一动不动,他只是盯着宇岢,也不再说话。 宇岢无奈之下,便转身向一旁走去,鬼婆若有所思,她突然欣然狂叫了一声,道:“啊,我终于想起来了!老头子,你记不记得,灵坛山上有一种圣灵仙草,在什么圣地……” 鬼公皱着眉,沉思了片刻,轻摇了摇头,不确定地道:“好像……是有,但是……” 鬼婆见鬼公这举棋不定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出来,她抡起拐杖,“当”的一声,砸在了鬼公的头顶,疼得鬼公破口大骂:“你这死老婆子,你想砸死我啊,就是想起来也被你砸忘了。” 鬼婆正要发飙,明智陡然开口道:“我想起来了,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师叔祖在跟业道师叔的一次谈话中……好像就提到过圣地……这几个字。” “婆娑圣地!” 狂妪智叟异口同声。 鬼婆瞪了鬼公一眼,鬼公也白了鬼婆一眼,两人各自扭到一边,谁也不理谁。 宇岢看着鬼公道:“你们两个不要再闹了好不好,那个婆娑圣地的仙草能救玫瑰?” 鬼公终于回忆起来,他吐了一口气道:“婆娑圣地有一种奇异的兰草,若是让玫瑰服下,定能保其性命。不过……那也只是个传说,我们毕竟都没有见过。” “就算只是传说,至少也是一线希望。”宇岢眼前一亮:“那我们事不宜迟,赶紧出发。” 鬼婆陡然开口:“你该不会抱着玫瑰去灵坛山吧?” 鬼公接言道:“就是,玫瑰的灵花战魂不能长时间暴露在烈日之下,必须得把她妥善处理,否则元神会保不住的。” “有什么好办法吗?”宇岢抱着玫瑰,焦急地道:“此刻的百花坳想必已经被他们封锁了,我们还能去哪?”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寒冰终于开口了,正如他的名字一样,此人从头到脚始终给人一种冰冷孤傲的感觉,若不是他主动开口,恐怕很难有人会主动与他说话,单是他那闪着寒光的眼神就足以拒人于千里之外。然而,他这时却主动开口,他指着玫瑰,面无表情地道:“她,可以交给我――” 宇岢一听,莫名不已,心中暗想:此人来历不明,一身寒气,尽管是他从玉面冷姬的手里救了我们,但毕竟江湖险恶,目前他是敌是友尚未分明,我怎能将身受重伤的玫瑰交给他? 宇岢正这样想着,寒冰再次开口,这次,他说的话让宇岢更是火冒三丈,他道:“让她死,这样可以减少痛苦,还能……” 不待寒冰说完,宇岢已愤然道:“尽管你有恩于我们,我也不得不说,难道你的心是冰块做的吗?她已经危在旦夕,你还要说这样的话?” 寒冰并未在意宇岢的态度,而是语气平淡地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住口。”宇岢气愤地转过身去,不想再看到寒冰那冷冰冰的眼神,他冷言道:“不要再说了,你的话,我一个字也不想听。” 寒冰好像生来就不会高兴,同样也不会生气。他虽然英俊潇洒,气宇不凡,但是,他的脸上似乎从未有过第二种表情,至少认识他的人都这么认为。他没有因为宇岢的愤怒而改变自己的情绪,他始终一幅冰冷孤傲,目空一切的表情: “玫瑰不是我的敌人――” 寒冰的话让宇岢啼笑皆非,他转过身来瞪着寒冰,苦笑道: “是吗?可是我也没有看出来她是你的朋友。” 明智摆了摆手,想阻止这段这不愉快的对话,他道:“宇岢大哥,你不要激动,即使寒冰不是我们的朋友,至少,是他从玉面冷姬等人的手里把我们救出来的。” 鬼公抢言道:“就是,就是。” “就是你个头啊!”鬼婆戳了一下鬼公的脑门道:“这个家伙,我也不怎么喜欢,尽管他是个十足的帅哥,但是,也是棵傲慢的‘冰棍儿’。” 明智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听他说,他看了寒冰一眼,才道:“寒冰,你刚才的话,想必有另一层涵义。虽然你看似‘冰冷’,我想你不至于残酷无情,不然…刚才你也不会见死不救。所以请把你的意思进一步的解释给我们。” 听到明智这么说,宇岢和狂妪智叟也后知后觉地望向寒冰,看他能说出什么。 然而,寒冰接下来说的话让所有人失望至极,他道:“我还是这个意思,让玫瑰死,是唯一的方法。” “混账……” 宇岢听到寒冰的话,怒火中烧,他指着寒冰大声斥道:“马上从这里消失,我不想再见到你。” 寒冰无动于衷地立在那,面无表情,狂妪智叟互望了一眼,没有做声,明智更是费解之至,他看着寒冰,仍是希望他能再次开口,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宇岢见他始终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道:“你不走是不是?那我们走。” 明智无奈地看了寒冰最后一眼,也失望地转身离去,狂妪智叟喊了宇岢一声,便追了过去。 这时,寒冰陡然开口,这次,他的声音没有了之前的平淡,而是高亢有力地喊道:“死亡,才是新生命的开始――” 宇岢再也不想理会寒冰说的每一句话,他抱着玫瑰一边向前走,心中一边暗道:死亡是新生命的开始,这种废话还用你说…… 但是,当寒冰说出的第二句话时,走在最前面的宇岢陡然止步,他第一个转过身来,注视着寒冰,这次,寒冰的话虽然让他费解,但是他的确听出了另一层涵义――寒冰道:“置之死地而后生――” 宇岢突然想起自己脱胎换骨时历经的痛苦,他的脑海里也是回荡着这句话: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时,宇岢面向大家,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死…亡…,是新生命的……开始……” 明智看着寒冰,悦然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有话要说。” 狂妪智叟连连点头,如果说宇岢的心刚才就像沉浸在漆黑的海底,但是现在似乎快要跃出澎湃的海面,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丝光明。他朝寒冰走了过来,眼神里带着歉意,他问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 寒冰仍是面无表情,他道:“玫瑰的战魂灵力属于植物系,植物枯荣交替,生生不息。” 宇岢思绪敏捷,听到寒冰这么说,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只是由于之前发生了很多事,玫瑰的性命又在旦夕之间,让他百感交集,失去了理智,才对寒冰之前的话没有深思,现在想来,真是误会了人家。 现在,宇岢茅塞顿开,他道:“你所说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就是植物的枯荣交替,这是自然规律,那么植物属性的战魂也可以在一定的环境下再次复苏?” 寒冰的嘴角微翹了一下,虽然极不明显,至少能代表他的脸上拂过了一丝笑意。他的声音又恢复到之前平淡的感觉:“聪明!” 宇岢正要再次开口,他想问,玫瑰现在还没死,如何置之死地而后生?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立时想到,倘若这句话真的问出口,那才是可笑,因为,寒冰之前就说过,要让玫瑰先死才行。 可是,让玫瑰死,自己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想到这,宇岢的内心忐忑之至。 寒冰已然洞悉了宇岢的焦虑,他道:“只要你能得到兰草,我就有办法让她死而复生,不过……” 宇岢立时接言:“不过什么?” 寒冰顿了顿才开口:“我有一个条件。” “请说。” “事成之后,我要你身上佩戴的那条蓝玉珠链――” 第21章 双绝大会的邀请函 寒冰此语一出,狂妪智叟第一个做出反应,两人惊异地互望了一眼,异口同声道:“什么?你想要蓝玉珠链?” 寒冰的条件让宇岢诧异地怔了一怔,没有来得及说话,鬼婆便已冲了上来,抢言道:“寒冰,你可真会要,你知道蓝玉珠链对宇岢而言意味着什么吗?” “那可是他的命根子。”鬼公接言道。 宇岢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了出来,他正视着寒冰,问道:“你有把握能救活玫瑰?” 寒冰没有直接回答宇岢的话,而是侧过身去,停顿了片刻才道:“是的。” 宇岢点了点头:“好。” “好什么?没有蓝玉珠链,凭你这一丢丢的战魂灵力在这个世界上活不过五天。”鬼婆疾声道。 鬼公上前一步,看着寒冰,带有恳求的语气道:“你就不能要点别的?你要蓝玉珠链,就等于要了他的命。” 宇岢摆了摆手,示意狂妪智叟不要再说了,他慢慢地将玫瑰放在一块平整的石台上,伸手向蓝玉珠链摸去。鬼婆陡然抬起拐杖挡住了宇岢的手,阻止道:“先别忙,取到兰草,等救活玫瑰再给他也不迟。” 寒冰开口:“不错,没有蓝玉珠链,恐怕你也得不到兰草――” 宇岢直视着寒冰,问:“现在该怎么办?有什么办法可以减轻玫瑰的痛苦?” 寒冰转过身来,也看着宇岢:“把玫瑰交给我,你去取兰草,事成之后,来灵之峰的玄冰寒洞找我。记住,你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倘若你没能及时赶到,就回天乏术了。” 宇岢没有犹豫,他知道,除此之外,恐怕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拱手抱拳,望向狂妪智叟,将伯之呼,诚恳之言:“我们只能兵分两路,玫瑰就拜托二位了……” 鬼公点头,一本正经地道:“放心,我会像保护媳妇一样的保护她!” 鬼婆一听,气急败坏的在鬼公脑壳上狠狠地敲了一下,紧接着一把揪住他的眉毛,怒吼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宇岢早已适应了狂妪智叟这对欢喜冤家,他没有做多理会,而是转身看着寒冰,心中充满了歉意,他诚挚地道:“是我太鲁莽了,对于刚才的无礼,我向你道歉,只要你能救活玫瑰,蓝玉珠链我一定双手奉上。” 寒冰没有立时开口,而是将手一挥,身后的斗篷随风抖动起来,躺在石台上的玫瑰转瞬间被吸入斗篷之内。 当寒冰转身向北方走去时,留下了一句话:“到时候,希望你还能像现在一样慷慨……” 狂妪智叟也追了上去,宇岢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坚定地道:玫瑰,我一定会让你死而复生,相信我! 明智在宇岢的肩头轻拍了一下,道:“宇岢大哥,我会尽全力助你得到兰草。” 宇岢深叹了一口气,道:“说到底,玫瑰是因为救我才受的伤,倘若她真有不测,我会内疚一辈子。现在,杨振远已死,线索中断,再要寻找战魂水晶等于大海捞针,而且郭十一也不知去向,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明智莫名地道:“我不明白,那个杨振远到底脚踏几条船,仿佛魔之窟的三个门派都和他有说不清的关系。” 明智的话让宇岢若有所思,他摆了摆手,示意和明智边走边说,他道:“表面看来,杨振远是和无心山庄有业务往来,郭十一为无心山庄送镖,无心山庄属于魔灵派,据我所知,杨振远也算是玉剑派的盟友,刚才你也看到了,虎王其实也算他半个主子,所以这个杨振远的确徘徊在这三个门派之间,其实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 明智接言:“那个箱子。” “对,就是那个箱子,确切的说是战魂水晶和一本叫……什么纲记的书。” “玄天纲记。” “对,就是那本书。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三个门派都会向杨振远索取那个箱子呢?我的猜测是,有人分别透露给了这三个门派一些信息,但是透露的不多,或者说让他们都模糊的认为杨振远知道箱子的一些秘密,让他们既有求于杨振远,还舍不得杀了他,让他们因为那个箱子而投鼠忌器。”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给他们透露消息的人才是杨振远真正的幕后主人?” “应该是这样,我想那个人的目的是要挑起魔之窟三个门派的矛盾,以至互相残杀。” “但是,杨振远还是死在了玉面冷姬的手上。” 宇岢吁了一口气才道:“玉面冷姬太心急了,纵然杨振远真的该死,也应该留住这条线索。” “看来杨振远的幕后主人又要重新制定计划了……” “我也如此认为,杨振远只不过是一枚棋子,然而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郭十一和那些惨遭屠害的兄弟们都……” “宇岢大哥,实不相瞒……我在被逐出教门之前就是金龙教的人。” 宇岢一听,惊异地道:“你是金龙教的人?” 一路上,明智跟宇岢讲述了自己的身世以及被逐出金龙教的经过,宇岢这才明白,那些黑衣人为何要追杀明智,现在想来,真是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 …… 就在宇岢和明智赶往灵坛山的时候,郭十一在树林里和从无心山庄赶回来的兄弟如期汇合了,不幸的是,他们却遭到玉剑派的围攻。 玉面冷姬心中暗想:郭十一定然知道宇岢的下落。纵然寻不到战魂水晶,也一定要得到那串蓝玉珠链…… 玉面冷姬看着郭十一,冷笑道:“说出宇岢的下落,或许可以给你们留个全尸。” 郭十一看了玉面冷姬一眼,侧过身去,不屑地道:“我也在寻找宇岢,从那场大战之后,一道蓝色寒光闪过,我们就莫名其妙的分开了。” 高升在郭十一耳边低语道: “郭大哥,就算我们一起上,恐怕也不是她的对手,所以……” 郭十一不待高升说完,便微微点头,道:“不错,此人生性恶毒,战魂灵力远在我们所有人之上,待会一有机会,你和兄弟能逃就逃。” 高升还来不及再说什么,郭十一已经挥刀而上,高升见此情形大声喊道:“郭大哥,我等与你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情同手足,岂能弃你而不顾?兄弟们,上……” 这时,押镖的五六号人应声而上。 玉面冷姬心中暗喜,好久没有开荤了,今天算你们走运,她对身后的弟子疾声令道:“除了郭十一,其他人一个不留。” “是,掌门。” 十余名玉剑派的弟子应声而上,她们挥出宝剑,剑光闪烁,有如万道银光射向四面八方,一时间,林中惊鸟狂飞,走兽奔窜,阴风四起,杀气弥漫。 剑气在郭十一的身边掠过,虽然只是剑气,郭十一已然感觉到了这股至阴至寒的杀气,尽管如此,即便知道宇岢的下落,为人正直的他,也绝不会透露出半个字。 转眼间,数道剑光一并袭来,玉剑派的众弟子与镖局的人战作一团,一时间,人影和剑影在飞扬的尘土中若隐若现,只听到拼杀的声音像音符一般奏响了振远镖局的挽歌―― 郭十一手握貔貅光刀,一冲而上,向玉面冷姬挥刀砍去,这时,刀背上的玉石貔貅灵光闪烁,顿时幻化出六把同样的钢刀,自六个不同的方向朝玉面冷姬一并砍来。 玉面冷姬毫无躲闪之意,尽管数把钢刀已近在咫尺,她仍不忘撩动秀发,炫其妩媚。然而,就在刀刃即将触碰到她身体的一刻,自她体内突然散出一团碧色青光,青光四射,如万道光刺,将周围的一切瞬间笼罩在混沌一般的光阵中,令所有人都难以睁开眼睛。 郭十一在碧色的朦胧中只听到“砰砰”几声,等到他完全反应过来,幻化出的六把钢刀已被碧色光刺击成了粉末。但是,更让他出乎意料的是,玉面冷姬已在须臾之间来到了他的面前,一把锁住他的喉咙,这一切快如一闪,她厉声道:“快说,宇岢在什么地方?” 这个时候,跟随郭十一押镖的弟兄们已死伤过半,郭十一被玉面冷姬紧紧地锁住喉咙,痛苦之至,但是,更让他肝肠寸断的是弟兄们的惨叫声…… “你很仗义,但是,你的仗义是用你兄弟们的生命换来的。”玉面冷姬冷笑一声,又道:“难道,你就这么忍心?” 郭十一竭力地挣扎着,此刻,他的脸已经憋成了紫色,玉面冷姬的手略松了一松,郭十一这才喘过气来,在一阵急促地喘息之后,才吐出了一句话: “放了我的兄弟,我自然会告诉你。” 玉面冷姬大笑了两声,自负地道:“好,谅你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玉面冷姬一扬手,示意众弟子退到一旁,郭十一看着高升和小山,语重心长地道:“二位贤弟,如果你们认我这个大哥,就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也倒下去。” “郭大哥,我等岂是贪生怕死之人?”高升喊道。 小山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不移:“郭大哥,从追随你的那一天起,我们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玉面冷姬大笑了几声,冷言道:“真是感人啊!两个小鬼,趁着我还没有反悔,你们俩最好赶快给我滚。” 郭十一冲着高升和小山疾声喊道:“难道你们不听我的话了吗?” “郭大哥……” “快点跑,跑得越远越好!” 郭十一见高升和小山无奈地向后退去,心中暗道:你们两个一定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永远不要再踏足镖局…… 玉面冷姬站在郭十一身后道:“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郭十一吁了一口气,心中暗想:此时此刻,只能孤注一掷,与这个女魔头拼杀到底,就算不是为了宇岢,也要为高升和小山多争取一些逃跑的时间,更要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想到这,郭十一双手合十,指尖灵光一闪,地上的钢刀立时飞回到了他的手中,玉剑派的弟子们纷纷持剑而上,玉面冷姬陡然大叫:“你们都给我退到一边去。” 说着,玉面冷姬陡然旋转而上,跃到树梢,一把扯下两片树叶,手腕一转,两片树叶瞬间朝已经跑远的高升和小山射去。 郭十一心中一惊,疾声喊道:“住手……”见此情形,他心中暗想:他们已经跑远,难道还能被追上? 郭十一正这么想着,那两片树叶已似流星一般,在空气中摩擦出两团火焰,火焰好似两条蜿蜒驱动的火蛇,绕开错落繁茂的树干,向前极速追击,转眼间,插进了高升和小山的后脑之中。 当高升和小山的惨叫声震彻了郭十一的耳膜,玉面冷姬已经落在了郭十一的面前,阴笑道:“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这就是跟我耍花招的下场。” 玉面冷姬话未说完,郭十一陡然跃身而起,高声喝道:“女魔头,还我弟兄的命来……”说着,他在空中飞身旋转,顿时间,刀光四射,玉剑派的弟子中有几个躲闪不及,随着声声惨叫,纷纷倒在郭十一的刀影之下。 “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战魂灵力不足五千的家伙能有多大本事。” 玉面冷姬说罢,辗转腾挪,躲过了飞闪而来的刀光,然而,郭十一的这套幻影十连斩并未就此结束,就在玉面冷姬反身一转之际,郭十一已在空中翻身而至,他的整个身体已经与手中的貔貅光刀合二为一,骤然间幻化成一把巨大的光刀,奔涌出如山崩海啸一般的能量,狂暴而有力地向玉面冷姬的头顶砍去。 这一刻,躲到一边的玉剑派弟子们互相搀扶着,她们已经被郭十一的战魂灵力震慑住,望而生怯地喊到:“掌门,小心……” 玉面冷姬也被郭十一陡然爆发的气势震惊,人刀合一的巨大光刀已经迎面劈来,若再躲避,已然来不及了,她双手快速地舞动出一团绿色光球挡在身前,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灵光四射,砍在绿色光球上的光刀被弹了出去,郭十一与貔貅光刀的合体被迫分散开来,顺势被震飞出去,与此同时,玉面冷姬也踉跄后退了几步。 “貔貅光刀果然不凡!去死吧。” 玉面冷姬说着,愤然而起,飞扑上去,她单手舞出一道白光,白光瞬间形成一柄利剑的形状,径直朝被震飞的郭十一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红光陡然在玉面冷姬与郭十一中间一闪而过,玉面冷姬以为是某个人投射而来的暗器,她立时抽身,借势向后一番,躲开了这道红光。 与此同时,一个身披白袍的神秘人瞬间跳了出来,一把抓住郭十一,翻身一跃,便消失无踪了,这一切快如一闪,就连玉面冷姬也在心中着实感叹了一番:好惊人的速度! 这时,一名弟子陡然开口:“掌门,树上有东西。” 玉面冷姬莫名地向那望去,定睛一看,才恍然惊叹,原来刚才闪过的红光是一张信封! 然而,令她惊异的是,这信封已经深深嵌入树干之内,若没有非凡的功力,又岂能做到?那人到底是谁?能够在一瞬间当着自己的面将人救走? 她抽出信封,上面列有一行字:敬请……参加两日后的双绝大会,金龙教敬上。 玉面冷姬心中甚是疑惑,原来是一张邀请函,金龙教要举办双绝大会?邀请的是谁?怎么会没有名字? 当她注意到融化掉的墨迹时,才意识到,原来救走郭十一的人为了不暴露身份,故意将名字化去了。 “你们给我去查,一定要查出那个神秘人的身份,并且通知派出去的人,尽快查到宇岢的下落。” 玉面冷姬说着,将手中的邀请函攥成了一团。 第22章 即将召开双绝大会 在战魂圣地这片广袤的大陆中心矗立着一座杰地仙山―― 说到此山,由于这片大陆是创始元灵修炼的一块灵石幻化而成,故此得名为――灵坛山。 灵坛山乃是战魂圣地通往魂之天界的一道阶梯。但是,亘古以来却无人能登上此山的顶峰,所以,魂之天界也成为了生活在战魂圣地上所有人心中的一个迷…… 在灵坛山的山腰有一座万年古刹。一日,自魂之天界飞来一头上古神兽化身而成的金龙栖于古刹之内。 这座古刹居高临下,环望四周,能将魂之谷,仙之都,魔之窟,灵之峰一览无余。正所谓上可碰天,下而触地,云山环绕,万峰臣服,不与仙魔并肩,不共魂灵为伍,只参日月精华,独修无为之功,这便是金龙教―― 金龙教自创教至今已有万年之久,历代教主无不遵循创教先祖定下的规矩――就是在四方圣地的中心永远保持中立。 然而,正是这条不可动摇的教规让魔之窟始终对金龙教忌惮三分…… 今天,是灵坛山金龙教百年一度的大日子,金龙教每隔百年就会举办一次双绝大会,大会期间以比武论道为主,优胜者可以获得本教的两项绝学,故此称为双绝大会。 在本教弟子眼里,获得两项绝学不仅能够灵力大增,而且也可以成为入住灵坛神殿的候选人,在金龙教内这是莫大的荣耀。 但是,在外人眼里,双绝大会最大的吸引力正是传说中的玄天纲记和史魂残页…… 金龙教的众门人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忙碌起来,因为,除了本教之人,还有魂之谷和仙之都,以及灵之峰的各门派人士都会前来参观。 令人匪夷的是,金龙教的教主玉泽真人却在双绝大会即将召开的前一个月开始闭关修炼。 逢此大会,玉泽真人闭关的原因虽鲜为人知,但他却留下旨意,就是由代掌教印贤真人全权主持教中所有事务。 印贤真人乃是玉泽真人的师弟,在教中的声望颇高,教中有不下半数的人都是他的座下弟子。然而,虽人数众多,却良莠不齐。 印贤真人素日行事低调,宽以待人,正是因为如此,让很多行事偏激的弟子有恃无恐,从而给金龙教带来了不少负面影响…… 正殿之内,从上到下无不透着仙风正气,四条金雕盘龙环绕着创教始祖金龙真人的雕像,好似昂首朝圣,**肃穆,气势夺人。下面是飘香的贡果和烫金的祭器,中间的红毯笔直的延伸向正殿之外的擂台上,在众人眼里,这条红毯就是通往荣誉殿堂之路…… 正殿之外,便是金龙教第二阶梯的正院,大院的两侧被两条长廊隔断,长廊的尽头可以通往后院的厢房,皆有亭台楼阁环绕,奇花异石点缀,可谓别有洞天。 但是,大院的正中央却是一片**圣地,最为醒目的,就是按五行八卦的阵列,陈设着的九根圆柱形的大理石柱,每根石柱高六尺,直径两尺有余,石柱上刻有浮雕祥云,但最令人瞩目的是,每根石柱上形态各异的石雕烫金的腾龙,金龙形态各异,栩栩如生,好似时刻在等待着某种神圣的启示一般,耐人寻味。擂台就在设在九条金龙的中间。 印贤真人手持拂尘,轻捋胡须,看着众弟子忙忙碌碌,全教上下万众一心,脸上悦色洋溢,心中感慨万千:这一日,终于到来了…… 这时,一个高大挺拔,英气逼人的业字辈弟子来到印贤真人面前,躬身问道:“师叔,各派掌门已经快到山下了,弟子有一事不明,还望师叔教诲。” 印贤真人道:“业真,你有何事不明啊?” “师叔,弟子入教已有数千年,但是,以往的双绝大会是不允许请外人的,因为是本教内部之事,有外人参与会不会……” 印贤真人不待业真说完,便摆了摆手,道:“业真,你入教虽已不下千年,但是你可曾想过,我们金龙教最近一千年经历的遭遇?教主之所以闭关,也是因为四界圣地动荡不安,魔之窟的人在其他三圣地界频频生事,以造生灵涂炭,未免我教被殃及池鱼,逢此大会,若能选出贤能之人,不但可以在各界人士的眼里显示我教神威,亦可让魔之窟的人对我教望而却步。” 业真似有领会,但令他费解的是,此次并未邀请魔之窟的人来,又怎能有的放矢的做到令其望而却步呢? 印贤真人似乎看出了业真的疑虑,因此,不待业真再次开口,他便出口令道:“估计业善还有一两日才能回来,你马上去通知业嗔,让他和业道携明字辈的弟子去山下迎接宾客。” 业真虽然对印贤真人的话莫名其妙,但是看到代掌教似有搪塞之意,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便退下去了。 印贤真人看着业真离去的背影,心中疑惑:业真虽说是业字辈最年轻的弟子,素日也爱打抱不平,看似大大咧咧,没想到,竟是个有心之人…… …… 这个时候,宇岢和明智已经赶到了灵坛山脚下,在他们前面还有很多人,从衣着扮相上看,可以明显分出是三个门派的人。 再往前走,便是金龙教在山脚下设立的迎客亭。印贤真人的直系弟子业嗔,业道,还有几个明字辈的门人在此恭候各派人士。 宇岢和明智来到近处,看到那些人的手里都持着一张红色请柬正陆续的交给负责登记的人。 宇岢道:“我们没有请柬,想要上山,看来要费一番脑筋了。” 明智远远地看着业嗔,神情中燃起一团怒火,而在这怒火中也夹杂着几分忧伤,他愤然道:“就是他,一口咬定是我盗取了玄天纲记,下令将我逐出教门的也是他。” 宇岢拍了拍明智的肩膀,安慰道:“我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只要澄清事实,我想金龙教的掌门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明智的神色变得伤感起来,他低声道:“师父被教主派出去办事已经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他应该还不知道我已被逐出教门,听说教主闭关修炼了,不知道还有谁能还我公道呢?其实,最让我伤心的是,他们根本无法证明是我偷的玄天纲记,却还要四处追杀我。” 明智的事让宇岢愤愤不平,他一掌拍在树干上,愤然道:“不错,逐出教门已然是不念同门之情,居然还要杀人灭口,简直禽兽不如。兄弟,你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你讨回公道。” 二人正说着,突然,一个明字辈的小弟子疾步来到业嗔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业嗔面露惊异之色,立时命业道速速上山了。 看到这一幕,宇岢和明智莫名其妙地互望了一眼,冥思遐想之际,一个胖胖的小个子突然在明智身后拍了他一下。 这一拍,让一直注视着业嗔的明智吓了一跳,明智回身一看,惊喜之至:“明理师兄!原来是你。” 明理个子不高,身体胖胖的,总是笑口常开,活脱一个乐天派,他笑道:“没想到还能见到你,你是来参加双绝大会的吗?” 明智叹了一声,道:“别说参加双绝大会了,我现在能不能上山都是问题。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宇岢大哥,我的救命恩人……” 明智话未说完,业嗔已闻声而来:“谁在这里喧哗?” 来到跟前一看,业嗔心中诧异:明智?他怎么会在这? 明智虽然痛恨业嗔,但是道德观念很强的他还是勉强地喊了一声:“师,师叔。” 业嗔将手一摆,轻蔑地看着他,道:“我可不敢当此称呼,你已经不是我教中人,又何必这么称呼?”说着,他又望向宇岢,问道:“这位是……?” 宇岢见业嗔横眉竖眼,一脸横肉,眼神中带有轻蔑之意,心中暗道:此人一脸傲慢,说话尖酸刻薄,让人见了就心生厌恶…… 宇岢正想到这,明智的话音已经传来:“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宇岢大哥……” 救命恩人?难道那几个饭桶就是死在这个小子手里的?…… 业嗔想到这,陡然开口:“我乃金龙教印贤真人座下,业嗔。未知宇少侠可有邀请函?” 宇岢侧过身去,不愿意直视此人,他抱着双臂,冷淡地道:“没有。” 业嗔淡笑了一下,才道:“如此说来,二位就是不速之客喽,你们可以离开了。明理,还不于我速速回去,难道你也要和贼人同流合污吗?” 业嗔的话让明智心如刀绞,宇岢气不过,正要上去争辩,却被明智拦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自己被逐出教门正是受此人指证,在此争辩毫无意义。 “宇岢大哥,我们从长计议。”明智向宇岢使了一个眼色,宇岢意会的点了点头,只好看着业嗔得意而去。 “宇岢大哥,我们从后山上去。” “后山也有路?” ………… 明智在前引路,二人来到了后山的绝命崖。宇岢仰望着直入云霄的峭壁,长叹了一声,道:“我的妈呀!这就是你说的路?” 明智点头道:“所有的入教之门我们都进不去,这是唯一的上山之路。” 明智说着,一边摸索着能够攀登的石缝,一边道:“事到如今,只能从这里上去。” 宇岢也在寻找着可以攀登的地方,然而他对攀岩却一窍不通,摸索了半天,才爬了半丈有余,他边爬边道:“这个爬法,估计双绝大会结束我们也到不了崖顶。” 明智对自己的信念坚定不移,他认定自己是被冤枉的,就算无法重归金龙教,至少也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在这样坚定的信念下,他爬得越来越快,不一会儿,已经把宇岢远远的落在了后面,他望向宇岢,高声喊道: “双绝大会要开好几天呢,我们一定能在大会结束前赶到,相信我。” 宇岢看着明智竭力地向上攀爬,心中感叹:这个家伙,真是拼命三郎……从小被金龙教收养,又因为一场误会被赶出了教门,几遭杀身之祸,险象环生,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不畏艰险,单是这种顽强的精神就足以让人敬佩,他的年龄应该和自己差不多,自己又怎能败下阵来?再说,玫瑰为了自己,命在旦夕,正等着兰草救命,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去畏惧与退缩呢……? 想到这,宇岢奋力地向上爬着,他竭尽全力去抓每一块能够利用的凸石,尽管双手被锋利的岩石磨出血痕,而且上面更有石子不断滚落下来重重地砸在他的身上,他也不在乎了。每次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可怕的声音,想到自己将会被地狱之火焚化,想到曾经那个怯懦而庸碌无为的自己,他的心就像被石刃割伤,不仅疼痛,更有无奈……他再也不要做原来的自己,自从脱胎换骨之后,他体内的热血无时无刻不在沸腾着,也正是因为他心中那个永恒的信念――他要彻底改变,做一个真正的强者! 宇岢心中笃定,一定要坚强,还有很多事等着自己去做,就让曾经那个懦弱的自己随着那些滚落的石子永沉深渊,消失不见吧! 此刻,他坚定的意志,沸腾的热血,以及挽救玫瑰的决心,都凝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让他越爬越快。这一刻,他体内的战魂灵力终于爆发出来,只见他的身体灵光一闪,双脚一前一后在崖壁上用力一登,随着一声高吼,整个人立时蹿腾而上,在陡峭的崖壁上如履平地地奔跑起来,仿佛什么都无法阻挡他的前进,转瞬间,宇岢如风一般从明智的身边掠过…… “我先上去喽!” 明智看着宇岢奔腾而上,惊叹道:“这哪是爬山,简直就是在往上跑!不,确切的说是飞奔。老天,这哪像是战魂灵力只有五十级的人,我在金龙教修炼这么多年,也无法做到像他这样!” 明智正这样感叹着,突然,从上面传来一声惨叫。伴着惨叫声,宇岢极速地跌落下来,由于速度极快,明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能眼看着宇岢追落山崖…… 第23章 神兽之战 “宇岢……” 明智狂声高喊,随即跟着跳了下去。 极速下坠的宇岢临危不乱,只见他在空中翻身一转,一把抠住了崖壁上的石缝。与此同时,明智也跳到了宇岢身旁的一块凸石上。 “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看清,被一个速度极快的‘东西’给攻击了。” 宇岢话未说完,天空突然暗了下来,转眼间,风起云涌,电闪雷鸣,狂风拍打着峭壁,碎石如雨而落。 当宇岢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灵力悬浮在身后,他才注意到明智那惊骇至极的表情,他知道,一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出现在了身后,然而他却无法想象身后的东西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震撼―― 就在宇岢回过头来的一刹那,眼前的一幕让他触目惊心――一头巨兽横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骇然之至地瞪着面前的巨兽,张大了口,一时间,嘴里只有出气,没有了进气,由于惊骇的程度几乎超过了他能承受的范畴,以至于让他差点失手滑落下去。 触目所及,一条巨大的金龙遮天蔽日地浮在他们面前,这条金龙身长不下十丈,身粗可比千年古树,鳞片奇光异闪,如同黄金铠甲,双目宛如明珠,好似日月同辉,气势摄人心魄,似有吞天之威,它蜿蜒着身躯,在空中盘旋舞动,金丝眉须与浓厚的鬃毛一并抖动起来,扬起阵阵狂风,气势威武逼人…… 宇岢惊骇地瞪着眼前的巨兽,之前爆出五十级的战魂灵力在这巨兽面前似乎一下子烟消云散,他已经完全被这条金龙震撼住,一时间,唯一能做的只有惊叹了:老天,世界上竟会有这样的庞然大物! 就在这时,只听头顶传来“轰隆隆”一阵巨响,一块巨石突然滚落下来,处于震惊中的宇岢一时间不知所措,忙乱中,手一下子从石缝中滑了出来,继续向崖下坠去…… 说时迟,那时快,明智俯身一跃,一把抓住了宇岢的手腕,千钧一发之际,他的一只脚刚好勾住一块探出来的毛石上。一时间,两人一正一反,一上一下,悬挂于崖壁的最陡峭之处,情况十分危机…… 明智倒挂着,他的脸很快憋得通红,尽管生死一线,他仍牢牢地抓住宇岢,宇岢看在眼里,心中感慨万千――生死之交,莫过于此! 宇岢被明智的这份友情深深感动。这时,他体内的热流正以极快的速度涌遍全身,与沸腾的血液交织在一起,好似排山倒海一般,胸前的蓝玉珠链灵光闪现,顷刻间,消散的战魂灵力斗转星移般凝聚在一起,蓄势待发。 伴着宇岢的狂声呐喊,五十级的战魂灵力再次爆燃,只见他粗壮的手臂蓝光一闪,反手握住明智的手腕,在崖壁上用力一登,拉起明智飞身而上,借势将明智向崖顶奋力抛去。 宇岢本以为能将明智抛上崖顶。突然,上面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声,与此同时,只见明智翻滚而下,接着,另一只庞然大物已携风而至。 仰首望去,那是一只身如蝙蝠却貌似蛟龙的深蓝色的怪物,展开的双翼似有数丈之宽。它怒目红光,张牙舞爪,口含怒火,令人不寒而栗,这就是灵坛风怪。 此兽乃是灵坛山绝命崖顶的一块蓝琥珀化身而成,数万年前,偶然听到决然真人在婆娑圣地为弟子讲诵玄天纲记,得以顿悟化为此兽…… 明智被那庞然大物的翼下之风卷下峭壁,宇岢见势不妙,朝明智飞身一跃,勉强抓住了他的衣角。明智被风卷而下,速度极快,宇岢虽然抓住了他的衣角,由于惯性,衣服被瞬间撕裂,无奈他又继续跌落下去。 宇岢俯冲而下,从金龙的利爪间穿身而过,再次抓住了明智的手臂,两人在崖壁上翻滚了数圈之后最终被卡在一处大的石缝之中。 此时,那只庞然大物已经和金龙战作一团。两头巨兽的身上各自散出深蓝与金黄两色的灵光,似乎要爆燃出强大的战魂灵力。 然而,不知为何,它们身上的灵光又突然消失,似乎将蓄势待发的灵力被迫收了回去。与此同时,黑云越压越低,风停了下来,周围的一切都沉浸在一种诡异莫测的气氛中,就像汹涌的海面突然没有了波浪,这种气氛沉静得让人窒息,令人不安到了极点。 宇岢和明智紧贴着崖壁,两头巨兽在咫尺之外浮空对峙,在这末日一般的气氛中实在让他二人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好像任何轻微的风吹草动都能在这样的气氛中掀起惊涛骇浪―― 金龙浮在空中一动不动,如炬的双目中仿佛即将迸射出两道能够穿透一切激光,令人望而生畏。灵坛风怪怒目寒光,紧紧地瞪着金龙,似有一口将其吞噬之意,就在二者彼此目光紧锁,用眼神不断试探对方时,灵坛风怪正将翼下之风卷集成强烈的气旋,以备爆发出致命的一击。 卡在石缝中的宇岢和明智看着这一幕,心跳声仿佛被无限放大,因为,此时此刻除了他们的心跳声,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了…… 就在宇岢竭力地幻想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情形时,突然,黑云中一道立闪从天而降,震雷滚滚,紧接着,大片的电网遍布长空,顿时将厚重的云层撕的粉碎,一阵惊天炸响之后,伴着震耳的雷声,两头巨兽灵光一闪,箭一般地冲了出去,猛烈地撞击在一起,碰击出的声波与雷声交织在一起产生了巨大的轰鸣声,把周围的一切全部惊醒―― 顿时,狂风大作,流云飞窜,崖壁上枯草飞扬,天际处惊鸟狂飞,宇岢和明智在凛冽的狂风中互望了一眼,尽管飞沙漫天,难以睁眼,但是他二人依然意会到彼此给予的鼓励,二人一鼓作气,跃出石缝,趁着两头巨兽拼杀之际继续向上爬去…… 这时,只听金龙昂首咆哮,把周围的乌云震成了碎末,转眼间,烟消云散,终于拨云见日,天空陡然明亮起来。强烈的日光令灵坛风怪难以睁开眼睛,灵坛风怪愤吼一声,只见它振翅一甩,双翼下的两团气旋立时幻化成无色透明的空气流星炮,瞬间向金龙击去,金龙旋转而来,巧妙地躲开了灵坛风怪的攻击。 两头巨兽再次肉搏拼杀,相互撕咬,搏斗中散出的光晕以各种形态向四下扩散。 令人骇然的是,仅仅是散出的光晕中就含有数万级的战魂灵力。因此,每道光晕都如无形的巨刃,撞击在哪里,哪里便被冲击出巨大的爆破…… 就在宇岢和明智再次被这强大的冲击力震撼时,一道光晕突然向这边扩散而来,宇岢陡然大叫:“快闪开!” 两人立时向高处跃去,尽管如此,他二人也被光晕撞击在峭壁上形成的爆破震得头昏脑胀,差点跌落下去。此刻,崖壁上飞石四溅,苍穹之下尽成为这两头巨兽的战场…… 宇岢终于知道,之前在崖顶袭击自己的定然是这头两巨兽,令他惊异的是,它们如此庞大的身躯,行动竟然这般敏捷! 明智惊骇地喊道:“天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兽之战!” “神兽之战?” 宇岢诧异之至。 明智又道:“听说它们这场战斗已经持续了好几千年。” 明智的话让宇岢骇然不已,他心中暗叹:老天,我这是到了什么鬼地方! 此刻,两头巨兽已经打得热火朝天,它们一会腾向云层,转眼间又撞向崖壁,在撞到崖壁的一刹那,滚落的石块和他二人擦身而过,宇岢一边躲避飞溅的碎石,一边喊道:“如此说来,它们的目标并不是我们,在它们面前,你我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你的意思是它们并没有注意到我们?”明智道 宇岢边向上爬边问道:“你是金龙教出来的人,难道你不知道这两头巨兽的来历?” “我曾听师父说,灵坛山有一神风巨兽,神出鬼没,来去如风,只有耳闻,却未见其面,此时看来,这便是传说中的灵坛风怪……” 明智话音未落,灵坛风怪已被金龙神兽吐出的爆裂火球击在当胸,失去平衡的灵坛风怪如陨石一般极速地向宇岢和明智砸来。 “快闪开……”宇岢再次高喊,二人一跃而起,向更高处跳去。 正是这一跳,让宇岢无意中发现,在这百丈悬崖上居然还有铭文刻字,刻字的内容是:尘世枉如烟,风随魂飘散。魂登泰斗日,再聚无量天。 宇岢根本来不及深思这四句话的意思,两只巨兽再次扑面而来…… …… 与此同时,狂妪智叟跟着寒冰终于来到了灵之峰的边境,一直没有说话的寒冰陡然开口:“再往前走,翻过前面的冰山就是幽冥极地了。” 鬼公顿了顿才道:“寒冰,我能否问你一个问题?” 寒冰没有做声,只是停下脚步,也许他是在等待鬼公的提问。 但是鬼公见寒冰没有做声,又问了一遍:“喂,你到底听没听到我在说话?” 鬼婆上前一跃,在鬼公的脑壳上重重地敲了一下,不耐烦地道:“有屁你就放,跟一块冰说话,啰嗦什么。” 鬼公捂着脑壳冲鬼婆嚷道:“你这个死老太婆,一路上我就说了这么两句话,你还嫌我啰嗦?” 鬼婆一把揪过鬼公的白眉,把嘴贴在他的耳边,低声道:“就是因为这一路上你连个屁都不放,我才着急,你不觉得可疑吗?” 鬼婆的话让鬼公莫名其妙:“什么可疑?” 鬼婆又言:“我们这是第一次来幽冥极地,根本不熟悉这里的状况,寒冰的出现本身就让人捉摸不透,到现在他是敌是友我们都搞不清,就稀里糊涂地跟过来,虽然说是为了救玫瑰,但是人家也没有特意让我们跟着,到时候……” “他都已经答应救活玫瑰,难道不可以算是朋友吗?” “那是在以蓝玉珠链做交换的前提下,充其量这只能算是一桩买卖。” 寒冰并没有理会狂妪智叟地窃窃私语,由于他没有听到鬼公的提问,所以早就走开了,等到鬼公和鬼婆注意到,寒冰已经走出了很远的一段距离。 “喂,等等我们。”鬼公大喊了一声,和鬼婆拉拉扯扯地追了上去,鬼公继续问:“寒冰,在乱石谷的那场大战中,你的出现绝非偶然,你是不是别有居心?” 这次,鬼婆很赞同鬼公的话,她连忙点头,随声附和:“我也这么认为。” 寒冰仍旧没有做声,只是停顿了一下,又走向前走去。 鬼公又道:“其实这场大战是完全可以避免的,正是有人蓄意安排,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听到鬼公这么说,寒冰终于停了下来,但是他只说了两个字:“劫数。” “劫数?说的轻巧。”鬼婆愤然开口:“若让我说,就是有人想趁火打劫――” “命数――” 寒冰又说了两个字,在这两个字之后,他的话渐渐的多了起来。 鬼公闷哼了一声道:“寒冰,我们夫妇二人加起来足有五千多岁了,你甭想蒙我们。你明知道玉剑派的人和虎王都在乱石谷,你还要把宇岢和我们引到那里,你就是觊觎蓝玉珠链,才策划了这样的巧遇,并引发了这场战斗?” 寒冰这个人,人如其名,无论是俊秀的外表还是内在的修为都会让人心生寒意,难以亲近。最重要的是他直率的个性,他毫不隐瞒地道:“不错,那场战斗完全可以不会发生,至少不会在那个时候发生,这一切正是我的安排,我的目标的确就是蓝玉珠链――” 狂妪智叟一听,果然不出所料,鬼婆莫名奇妙地问:“你,你居然供认不讳?” 寒冰道:“我何必隐瞒?我寻遍万水千山,目的就是寻找蓝玉珠链,自从那晚,我无意中发现宇岢的脖子上甩出的蓝玉珠链,我就一直在跟踪他。我虽然测出他只有五十级的战魂灵力,但是,他体内存在着一股特殊的能量,这种能量与蓝玉珠链的灵力可以互补不足,所以在得到蓝玉珠链之前,我不能让宇岢有生命危险。” 鬼婆接言:“所以你就用诡异冰花把我们引到乱石谷,当替死鬼?” 寒冰又道:“你们不是朋友嘛?宇岢有难,难道你们要袖手旁观?” 鬼公虽然表面沉着,但心中早已徘徊着千万个质疑,只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质问,因为他知道,无论自己怎么问,他都可以以各种理由回答。最关键的是,自己和鬼婆现在的战魂灵力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最好不要跟他起任何冲突。 鬼公只是干咳了一声,才注视着寒冰,又道:“你倒是坦诚,宇岢如此信任你,希望你真的能救活玫瑰。” 寒冰面无表情地道:“那要看宇岢能否在规定的时间内取来兰草。” …… 这个时候,玉面冷姬已经在风幽竹林的入口站了近半个时辰,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卷起地上散落的竹叶形成了一个硕大的“风”字,悬在空中。 接着,从这个“风”字里面走出来一个人。其实,说他是“人”甚为勉强,确切地说他只是一具骷髅,倘若这具骷髅静止不动,恐怕任何人在他身上都找不到任何的生命特征。 然而,他却是有生命的,一具活生生的骷髅,他身披一袭血色风衣,头戴死神斗笠,足下步履成风,每迈出一步,好像都能听到鬼泣一般的风声。 但是,最有特点的还是他说话的声音,由于他只是一具骸骨,所以他在说话的时候都会发出骨骼碰撞的咯咯声,这就是神风派的掌门,人称风鬼的追风十三冢―― 玉面冷姬冷言道:“风鬼,你让我在这喝了半天的西北风,你好大的架子。” 追风十三冢干笑了几声才道:“什么风把你这‘美人刀’吹到我这来了?” 玉面冷姬心中暗想:若不是需要你的帮助,我才懒得踏足你这破坟场,眼下还不能跟他提战魂水晶的事…… 想到这,玉面冷姬用妖媚的眼神瞟了他一眼,才阴柔地道:“当然是和你一样的阴风了!” 追风十三冢抬手一挥,道:“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玉面冷姬淡笑了一下,道:“既然你痛快,那我也不含蓄了,我得到消息,金龙教即将举办双绝大会。” 追风十三冢侧过身去,抱着双臂,淡笑了一声:“这跟我有关系吗?” 玉面冷姬妙唇微翘:“这次,金龙教邀请了魂之谷和仙之都以及灵之峰的各派掌门,但是,唯独没有我们魔之窟,就算你不顾及魔之窟的颜面,难道你对玄天纲记也不感兴趣?” “什么意思?” “我得到消息,双绝大会之后,会在各派掌门面前展示玄天纲记,倘若你我联手,得取玄天纲记便如探囊取物。” “你以为金龙教的人都是酒囊饭袋?你别忘了,摩羯大帝对金龙教都忌惮三分。” 说到这,玉面冷姬转身来到追风十三冢面前,直视着他,阴柔的目光中透着贪婪和野心:“这个,我当然知道。” 追风十三冢看到玉面冷姬似有成竹在胸之意,莫名问道:“莫非你良策?” 第24章 命悬一线 此时,除了百花坳之外,魂之谷境内的另外的两个门派分别为无双派和圣火派,他们与仙之都境内的空灵派,仙剑派,还有上仙堂的三派门人已经先后来到了金龙教第二阶梯的正殿之外。印贤真人携同业字辈的三位弟子在正殿外的迎客台迎接各派掌门。 印贤真人拱手致礼道:“各位掌门大驾光临,实令本教蓬荜生辉,双绝大会定于明日辰时,诸位或可入厅品茶,亦可在正院中随意游玩,但是后山乃本教禁地,切不可妄入,还望各位理解海涵。” 空灵派二堂主逐风散人走了出来,拱手道:“真人客气了,我等能来参加此盛会也是不胜荣幸。” 印贤真人一看是逐风散人,费解道:“尊驾是空灵派的二堂主,逐风散人,未知灵光道人因何……” 逐风散人不待印贤真人说完便开口道:“师兄早在数日前已前往空灵天界,故此不能前来,怎么?难道身为二堂主的我不配参加双绝大会?” 印贤真人笑道:“散人说哪里话,只是很久未见灵光道人,故此一问,散人不要多心,稍后门下弟子会安排好各位的住处,请各位随意,自便。” 等到各门派的人散去之后,业道凑到印贤真人身旁,低语道:“师父,方才明玄来报,说是后山的动静比以往要大得多――” 印贤真人一听,面露惊异之色,业道又言:“会不会是……” 印贤真人皱眉深思,其实他心中已然有了不祥之感,今日又听业道这么一说,更是惴惴不安,但是他不想将那件事就此暴露,因此他故作无事地摇了摇头,道:“也许是那两头畜牲打斗的动静太大了,派人注意那里的一切动向,如有异常即刻来报。” 业道应声而去,印贤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了出来,平复了心中的诧异,才朝不远处正在向其他弟子交待事务的业真喊了一声:“业真,你来一下。” 业真应声而来: “师叔,有何吩咐?” “业真啊,陪我去亭子里坐一坐。” “师叔,现在只差灵之峰的三派门人未到,大会在即,需要交待的事太多,哪里有时间闲坐。” “灵之峰的人估计要等到傍晚时分才到,你先随我来,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印贤真人与业真来到亭内,待奉茶的弟子离去后,印贤真人才道:“业真,金龙教创教至今已有万年之久,这百年一次的双绝大会想必你也经历了不下十数次,说是借此机会选拔人才,以备接任新任教主。但是为何近千年来掌教却一直仍是你的师父呢?” 业真对印贤真人的话甚感莫名,他心中暗想:师叔为何有此一问?难道他真的觊觎教主之位?师父在闭关前曾有言在先,要将掌教之位传于师叔,而师叔却当场拒绝,只以代掌教的身份暂理教中事务,师叔的话似乎另有玄机,实在令人莫名之至…… 业真没有立即开口,只是茫然地看了印贤真人一眼,又将眼神转移到别处,神情若有所思。 印贤真人也看出了业真的茫然之色,他又道:“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双绝大会出了问题――” 业真一听,脸上虽呈现出惊愕之色,但是心中已然料到:定然和玄天纲记不翼而飞有关…… 想到这,业真故作茫然地问道:“师叔,您的意思是?” 印贤真人左顾右盼之后,又道:“玄天纲记被明智盗走,此事教中上下人尽皆知,但是史魂残页也在教主闭关之前不翼而飞了,所以…教主就永远是教主了……” 什么?史魂残页也不见了? 印贤真人的话让业真骇然一惊,但是令业真更为诧异的是印贤真人最后所说的一句话,他眉头微微一皱,直视着印贤真人,莫名问道:“师叔,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掌门师兄已然贵为一教之主,自然不会监守自盗,但是…史魂残页不翼而飞的确让人匪夷所思。不过,此事目前你知我知,就连业嗔和业道都不知道。所以……” 印贤真人的话让业真甚为反感,他心中暗想:师叔这么说,明明就是在暗示师父监守自盗,但是他为什么只跟我一人提及此事?难道,他是在试探我?试探我是否知道史魂残页的秘密?或者,他知道了那日跟踪他的人就是我?无论如何,他如此含沙射影,必有阴谋…… 想到这,业真不待印贤真人说完,便陡然开口,他故意撇开史魂残页的事,只是断章取义的提到了明智的问题,他道:“师叔,说明智盗走玄天纲记,证据根本不足,如今他已被逐出教门,大师兄马上就要回来了,该如何跟他交待呢?” 业嗔突然出现在业真身后,接言道:“如何交待?教不严,师之惰。何况,焉知不是他在背后教唆,若不看他有重任在身,又有不在场的证据,恐怕他也难逃干系吧?” 业真一听,气得脸都绿了,他正要争辩,业嗔又冷言道:“师弟,我有要事向代掌教禀报,如果师弟没事,请回避一下。” 印贤真人冷观业真的反应,心中暗想:业真虽然是业字辈最小的,却是掌教师兄继业善之后最得意的弟子,看他此刻的反应难道他真的不知道内情? 业真见印贤真人没有再说什么,便拱手告退,刚走两步,转过身来又道:“师叔是不是想问师父入关之前跟我说了些什么?” 业真此话一出,让印贤真人一脸茫然,尽管他正有此意,但心中暗道:他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也想试探我? 印贤真人只是“啊”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 业真双唇微抿了一下,道:“师父入关之前只说了四个字,除此之外就再也没说什么了。” “噢?那四个字?”印贤真人迫不及待地问。 业真看了印贤真人一眼,心中暗想:师叔的几个弟子中,业嗔和业道均属心念不正之人,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们素日狂悖傲慢,焉知不是师叔在背后狐假虎威,所以…… 业真想到这,见印贤真人的神情似有催促之意,他才一个字一个字地道:“宵,忍,闲,因。” 印贤真人和业嗔互望了一眼,二人一脸茫然,嘴里都重复着这四个字:“宵,忍,闲,因?什么意思?” 业真躬身拘礼道:“师叔,弟子愚钝,时至今日都未能参透师父的意思,倘若师叔有了答案,还请赐教,业真告退了。” 印贤真人凝眉若思,脑子里不断地念着那四个字,已然无暇理会业真的离去。业真在离去时只是无奈地低叹了一声便再也没有说什么了。 业嗔见业真离去后,才道:“师父,送往灵之峰幽冥宫的邀请函被抢了。” 印贤真人骇然一惊:“什么?被抢了?谁抢的?” 业嗔摇了摇头:“不知道,来报的弟子说,那人速度极快,只看见一道白光闪过,他身上的邀请函便消失不见了。” 印贤真人怒道:“糊涂,东西被抢了,却不知是谁干的。” 业嗔又言:“小弟子知道任务没有完成,心中胆怯不敢来见您,问是否再送一趟?” 印贤真人一挥手:“已然来不及了,你下去吧,让我好好想想。” 印贤真人陷入苦思:到底是谁呢?此人明知这是金龙教下的帖子,居然还敢明目张胆地抢?为了什么?难道为了混进金龙教?亦或是想阻止幽冥宫的人来参加双绝大会? 思来想去,印贤真人终究不得要领…… …… 这个时候,宇岢和明智终于缓过神来,但是金龙神兽和灵坛风怪的恶斗仍在继续,宇岢费解地问:“这两头巨兽在此打得天昏地暗,为什么山那边金龙教的人却无动于衷?” 明智正要开口,恶斗中的灵坛风怪将它粗壮的尾巴朝峭壁上用力一甩,顿时地动山摇,碎石滚落,宇岢一把拉住明智闪身躲开:“好险!” 明智看着上方仍在厮杀的巨兽,深吸了一口气,才道:“这正是绝命崖与众不同之处,这里与外界有一个天然屏障,一但进入这个屏障便与外界完全隔离,哪怕是山崩地裂,天塌地陷,屏障之外也毫无感觉,但是,只有绝命崖的崖顶有一个缺口,教中的人通过那个缺口便可感觉到这里的动静,不过,能感觉到的也只是很微弱的动静。” 宇岢心中骇然,追问道:“如此说来,不爬上崖顶我们是出不去了?” 宇岢的这句话刚说出口,又突然觉得自己的话可笑之至,既然出不去,那么他们又是怎么进来的?如此想来,自己的确问了一句废话。然而,如此诡秘之处,玄机众多,正所谓当局者迷,他这样问自然可以理解。 明智叹了一口气,道:“到了崖顶自然就可以出去了。” 宇岢看了明智一眼,他心里在说:废话!但是嘴上却道:“若不是这两条“虫子”挡路,我们早就上去了。” 明智看了宇岢一眼,问道:“怎么样?还能不能继续往上爬?” 宇岢抖掉身上的尘土,眼中绽出异样的光彩,铿锵有力地道:“继续,冲上去!为了我们各自的目的,一定要冲上去,爆出你我全部的战魂灵力,我来转移巨兽的注意力,你趁机上去,再接应我。” 明智点头:“嗯,一定要小心!” 宇岢深吸了一口气,纵身一跃,瞬间爆出五十级的战魂灵力,飞速向上冲去。与此同时,明智也爆出二十级战魂灵力,周身灵光一闪,紧随其后。 宇岢全身灵光闪现,飞身跃到正在恶斗之中的金龙神兽面前,随即空翻一跃,跳到它的头顶之上,金龙神兽震天怒吼道:“哪里来的毛贼,区区五十级的战魂灵力居然擅敢闯绝命崖?” 宇岢抓住龙角,疾声喊道:“明智,趁此机会……” 宇岢话音未落,灵坛风怪已经向金龙神兽攻来,金龙神兽见此情形,将头猛然一甩,硬是将宇岢甩了出去,飞身而来的灵坛风怪伸出利爪,一把抓住了失去平衡的宇岢,狂声笑道:“金龙,你死到临头,居然还给我送来一分‘点心’!” 飞身而上的明智本想跃向灵坛风怪去搭救宇岢,金龙神兽庞大的身躯突然挡在了他的面前:“好一个不自量力的家伙!” 灵坛风怪趁金龙神兽感叹之际,回身一转猛然使出神龙摆尾,只见一道蓝光划过,将金龙神兽重重地击在崖壁之上,金龙神兽的整个身体深深的嵌入崖壁之中,与此同时,它另一只利爪瞬间捏住了明智。 灵坛风怪在一阵狂声大笑之后,才道:“好久没吃人肉了。”它正说着,一口将宇岢扔进了自己的血盆大口之中。 “宇岢……” 明智泣声喊道:“宇岢大哥……” 金龙神兽抖身而起,趁灵坛风怪即将把明智扔进口中之际,瞬间将其紧紧缠绕住,灵坛风怪狂声吼叫着,突然,它的嘴里迸射出万道蓝光,蓝光好似无数光刺让灵坛风怪疼痛难当,这蓝光正是宇岢脖颈之上的蓝玉珠链爆发而出的…… 第25章 从天而降 这个时候,灵之峰境内的两派掌门也终于赶到了,印贤真人拱手笑道:“两位掌门久违了,虽说灵之峰距此隔着万里冰川,但在两位眼里不过是如履平地,不知因何姗姗来迟?” 这时,一位身穿白纱,头系黑绫的妙容女子上前一步,说到她的妙容,就不得不提起玉面冷姬,因为她二人的容貌实在相似至极,两人可以说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但是在她灵动的明眸中没有玉面冷姬的俊冷和妖媚,而是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给人一种城府极深的感觉――她就是凌霜派掌门筱如梦。 筱如梦淡然一笑,才道:“印贤真人别来无恙吧,只因途中偶遇奇景,颇为壮观,我等情不自禁,被奇景吸引,驻足欣赏了一番,所以耽误了行程,还望真人莫怪。” 印贤真人笑道:“筱掌门说哪里话,稍后若有时间,老夫一定要洗耳恭听两位讲述所看到的奇景。” …… 等到一切就绪之后,印贤真人将擂台两侧已经落坐的观众扫视了一遍,才对身旁的大会司仪道:“可以开始了。” 主持大会的是业嗔,业嗔的目光顾及到擂台两侧的每一位来宾,他大声道:“各位,今日乃是金龙教百年一次的双绝大会,大会将分为两个主题,第一,比武;第二,论道。首先是比武,但是在比武的过程中,每位选手不得爆出超过五十级以上的战魂灵力,也就是说,无论哪一方,只能用五十级以内的战魂灵力来战胜对方。通过晋级淘汰的方式,最后技压群雄者获胜。” 这时,在观众席上,有一个看似十七八岁,身着艳丽红裙的小姑娘明艳娇俏,甚为活泼,且不说她的举止动态,只看那弯曲如卷的发型配上嵌有红宝石的俏丽珠花,便可知她是一个性格开朗活泼好动的女孩儿,远远望去,活像一株朝气蓬勃的红辣椒。虽然她年纪轻轻,更有些娇生惯养,却是一个满怀侠骨,腹有热血的豪爽之人,她便是上官尊的掌上明珠――上官红燕。 上官红燕兴致勃勃地道:“爹,你说今天谁会技压群雄,是明天还明德?” 上官尊笑道:“无论谁能得第一,都是人家教内的事,跟咱们没有关系,咱们只管观看。” “怎么没有关系?”上官红燕的脸略微泛起红光,低声道:“这可关系着女儿的一生幸福呢!” “你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个,我的小姑奶奶!” “怎么不能说?您可是上仙堂的一堂之主,总不能把女儿随随便便嫁出去吧?” “不要再说了,比武马上就要开始了,好好看吧。” …… 这时,业嗔再次喊道:“下面有请参赛的选手入场……” 业嗔话音未落,突然自场外传来一阵尖锐的笑声,这笑声令所有人为之一惊,就在各人面面相觑之际,明申极速奔到印贤真人面前,气喘吁吁地道:“禀报师叔祖,魔之窟的人来了――” “什么?” 观众席上的宾客听到“魔之窟”三个字立时骚动起来,人们开始议论纷纷,印贤真人诧异地站了起来,问道:“是魔之窟哪一派的人,来了多少人?” …… “当然是老娘了――” 印贤真人话音未落,玉面冷姬飞已身而至,紧随其后的还有神风派掌门追风十三冢。 明申急促喘息着,道:“师叔祖,我们实在拦不住他们,所以……” 玉面冷姬翻身一跃,来到印贤真人面前,冷言道:“印贤真人,你未免也太不给魔之窟面子了吧。” 印贤真人正要开口,追风十三冢便抢言质问道:“印贤真人,放眼望去,你把魂之谷,仙之都还有灵之峰的各派掌门都请来了,唯独对我们魔之窟不闻不问,不知道你们金龙教此举到底是何用意?” 印贤真人心中暗想: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邀请函上特意注明不让魔之窟知晓此事……难道是抢走邀请函的人? 印贤真人正这样想着,玉面冷姬再次开口:“印贤真人,虽然我们不请自来,但登门是客,金龙教就是这样待慢客人的吗?” 玉面冷姬话音刚落,只听一个正气凛然的声音携风而来,如雷贯耳:“你们也算是客人吗?” 随着这句话音,忽见一个身着金龙教业字辈教袍的人身带灵光,足下生风,正以移形换影之术自正门处朝擂台上幻身而来,此人的到来又引起观众席上一片哗然。 上官红燕莫名问道:“爹,他是谁?” 上官尊带着欣赏与尊重的目光看着来人,道:“他就是玉泽真人的大弟子,业善散人,他可是一位正义凛然的贤德之士。” 业善径直来到印贤真人面前,躬身行礼:“业善拜见师叔。” 业真一见业善,悦然道“大师兄,你终于回来了。” 业嗔和业道对业善一脸不屑,两人互望了一眼,脸上现出阴暗之色。 印贤真人笑道:“业善免礼,此去还算顺利吗……” 业善不待印贤真人说完,便抬手指向玉面冷姬和追风十三冢,陡然问道:“师叔,恕业善放肆,敢问这二人因何在我金龙教内?” 印贤真人一听,脸色突变。业嗔上前一步,道:“大师兄,你这是在质问代掌教吗?” 印贤真人吁了一口气,低声道:“这么多宾客在场,先不说这些了。业嗔,你继续主持大会。业善,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业嗔应了一声,便扬声喊道:“各位,双绝大会正式开始。” 印贤真人又向一旁的业道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给玉剑派和神风派的二位掌门设坐。 业善来到印贤真人跟前,低声道:“师叔,难道您忘了先教主定下的教规?我们怎么能……” 印贤真人吁了一口气,道:“大局为重,只要能让双绝大会顺利举行,我们姑且容他们这一次。” 业真接言:“师叔,这是原则问题,我们岂能委曲求全?” 玉面冷姬和追风十三冢坐在擂台的左侧,坐在右侧的上官红燕拉着上官尊的手臂问道:“爹,魔之窟的人怎么也来了,难道金龙教与魔之窟也有瓜葛?” 上官尊也是疑惑不解,他道:“素闻金龙教在整个魂之圣地以保持中立的原则已有数千年甚至上万年之久,今日之举,老夫也猜不出其中的原尾。” 这个时候,另一排座位上,无双派的掌门南宫卓陡然站了起来,怒视着玉面冷姬和追风十三冢,闷哼了一声道:“自古正邪不两立,我不想与魔之窟的人同席而坐,既然如此,这个双绝大会我不参加了。” 南宫秋水一把拉住南宫卓,低声道:“哥,你冷静点,如果你真的离席而去,生气的是你,高兴的是他们,这样不仅会让印贤真人脸上难堪,更会影响我们的计划。所以你还是稍安勿躁。” 听了南宫秋水的话,南宫卓才慢慢地坐了下来。 此时,十二名比武选手沿着红毯向擂台列队走来。就在这时,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叫声,令在场的所有人愕然之至,循声望去,原来是两个活生生的人从天而降―― 等到这两个人重重地摔在擂台中央,所有人才看清他们的样子。玉面冷姬第一个做出反应,她陡然起身,愕然道:“宇岢?哼,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业嗔和业道更是诧异至极,异口同声道:“明智?” 上官红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个人,觉得甚是好玩,她拍手笑道:“没想到,还会有如此戏剧性的事发生,这下好玩了!” 对面的南宫秋水看着宇岢,心中一动:他是谁? 印贤真人愕然地瞪着明智,心中暗道:他居然还活着? 业嗔突然喊道:“明智,你们两个是从哪冒出来的?” 宇岢搀着明智,站了起来,二人环视四周,惊异之至:我们…怎么到了这里? 此刻,印贤真人和业善,业真,业嗔还有业道都来到了擂台中央。这时,印贤真人突然察觉到除了在场的所有人外,附近的角落里还隐藏着一股强大的战魂灵力,他眉心略皱,陡然开口:“暗处的朋友请现身,藏头露尾,可不是英雄所为――” 印贤真人的话音刚落,突然传来一声高吼:“宇岢,拿命来!”随着吼声,虎王突然从观众席后方巨大的彩旗之后飞身而来。 就在所有人都为之震惊,不知所措之际,空气中已经燃起了一道烈焰,这烈焰正是虎王的狼牙阔斧在飞速旋转中幻化而成死亡之火―― 宇岢尚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狼牙阔斧已如划破长空的流星极速而来,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宇岢必死无疑的时候,千钧一发之际,在狼牙阔斧和宇岢中间突然闪现出一道耀眼的白光。 极速旋转的狼牙阔斧卷集着死亡烈焰猛烈地撞击在白光之上,死亡烈焰好似风火轮一般,与白光摩擦出的光刺令所有人都无法睁开眼睛。 与此同时,虎王单臂挥掌,如风而至,这一刻,在他庞大的身躯内释放出的战魂灵力全部集于这一掌之上,掌力之猛,好似山崩地裂,泄洪而出,擂台周围的彩旗疯狂抖动,两侧宾客的衣带发丝四散飘扬,所有人都被这强大的灵力震慑住。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白光中突然闪现出两根并在一起的手指,指尖灵光一闪,幻然一般,点中虎王的掌心,好似蜻蜓点水。 这一幕,令印贤真人骇然一惊,愕然道:“蜻蜓点水指!” 与此同时,筱如梦也不禁叹道:“好一招四两拨千斤!” 虎王的掌心被点中之后,整个身体顿时僵住,好似雕像一般,一动不动。接着,那两根手指逆向旋转,整只手排出一掌,与虎王以掌对掌,猛然将虎王击出场外。 整个过程几乎是在一瞬间完成的,身处在一团白光中的人并未现身,由于被白光笼罩,在场的人,谁都没有看清他的庐山真面目,当那团白光随风消散,那神秘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白光,好生眼熟!” 玉面冷姬惊叹道:“此人…莫非就是救走郭十一的那个神秘人?” “谁?”追风十三冢莫名问道。 玉面冷姬的神态中带着疑惑:“那日,就是这样的白光在我手中救走了郭十一……” 追风十三冢不知道其中的详情,自然也没有再问什么,只是瞟了玉面冷姬一眼,见她若有所思,心中暗道: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就在虎王被击下擂台之后,旋转的狼牙阔斧也一并坠落在地。此刻,所有人被眼前的一幕完全惊呆,甚至连印贤真人也不禁暗自叹道: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如此来去无踪!今日,我金龙教这是怎么了?竟让这些不速之客来去自如? 第26章 仗义执言 “畜牲,你居然还有脸再回来。” 业道指着明智怒声呵斥。 明智看着教中众人,以及各派人士,脸上虽有委屈之色,但是为表清白,也顾不得尊卑辈分了―― 他站了起来,对着业嗔和业道据理力争:“师叔,当日你言之凿凿,说我盗走了玄天纲记,可是,在你们赶我走的时候,并没有拿出实质性证据。之前,在师叔祖和众师兄弟面前,你说的一切也只不过是你的推断而已……” 明智的出现让业善诧异至极,然而,更让业善震惊的是他的这一番话,好似晴天霹雳,让他不知所措。 当在场的所有宾客听到明智提及玄天纲记的时候,无不大惊失色――原来玄天纲记被盗走了!那么这次双绝大会岂不毫无意义! 玉面冷姬早已在杨振远的口中听到过玄天纲记被藏在了那个箱子里,所以明智的话并未让她感到惊异,反而使她心中暗喜:这下可热闹了,看那印贤老头如何向大家交待…… “印贤真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玄天纲记都没了,双绝大会还开不开啊?” “今天你必须有个交代,你们金龙教是不是在耍我们三圣地的人?” 观众席上沸沸扬扬,所有人开始议论起来,印贤真人更是无地自容,一脸尴尬。他瞪了业嗔一眼,低声斥责:“明智怎么会出现在这?” 业嗔也不知如何是好,他更是万万没有想到,明智居然会出现在双绝大会上。自己明明布署了黑衣杀手,一定要将明智灭口,尽管他还活着,后来也下令封住上山的所有通道,他为什么还能出现在这? 想到这,业嗔突然注意到了明智身旁的宇岢,他才恍然,一定又和这个臭小子有关。 “都给我住口!” 看着嘈杂的观众席,业善愤然一吼,场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错愕地盯着业善,业善也似如恍然地将所有人扫视了一遍,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明智身上,他看着明智,明智神色萧条,这张年轻俊秀的脸上挂着沧桑与疲惫,眉梢眼角带着无奈和忧郁……当年他收养明智的情形突然浮现在眼前,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再看此刻的种种种种,实在让人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这时,业善陡然把目光转向印贤真人,他带着微颤的声音道:“在山门处,我就听闻明智被逐出教门的事,一开始,我根本不相信,师叔,代掌教……” 当业善说出“代掌教”三个字时,语气又格外加重,他继续道:“明智到底犯了什么错误?您竟然忍心将他逐出教门?” “放肆!” 印贤真人按耐不住地道:“你这是在跟我说话吗?” 业嗔见印贤真人现出不悦之色,便冲着业善,阴阳怪气地插了一嘴:“师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业嗔话未说完,业善陡然对他怒声怼道:“你给我闭嘴,我跟代掌教说话,没有你插嘴的份儿!” 业善在教中的威望颇高,无论文武在业字辈都是最强的。业嗔虽然是印贤真人的嫡系,但骨子里对业善却也忌惮三分。 一向和善的大师兄,今日在这样的场合大发雷霆,实属情绪所至,所以在见到他如此暴怒的情形下,业嗔硬是闭上了嘴。 印贤真人已然气脸色发青,但是为了这场双绝大会,他还是忍下了这口气,他压低了声音道:“业善,这里面误会重重,我希望你以大局为重,毕竟金龙教的体面高于一切。” 业善一听,没有立时开口,想到自己身为教主的大弟子,固然要把金龙教的荣辱放在第一位,今日这样的场合的确不宜在此争论此事。 这时,业嗔在印贤真人耳边低语了几句,印贤真人听后没有做声,只是用眼神告诉他:不要再节外生枝,一定要干脆利索。 业嗔意会地点了点头,他瞪了宇岢一眼,又来到明智面前,低声道:“这里说话不方便,你跟我来。” 明智和宇岢互望了一眼,宇岢立时意识到业嗔居心叵测,他陡然开口:“明智,不能跟他去――” 业嗔瞪了宇岢一眼,警告道:“小子,我教内部的事,外人还是不要干涉的好。” 宇岢笑了笑,才拱手向在场所有的人朗声道:“各位,今日大家齐聚在此,就请为我身旁的小兄弟做个见证――” 上官红燕注视着宇岢,见此人英俊潇洒,气宇不凡,顿时被他俊朗的外表深深打动,她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意…… 与此同时,坐在另一面的南宫秋水也深深的注意到了宇岢,她望着宇岢,心中不禁叹然:此人衣表外貌与众不同,虽然能看出他不久前曾历经过某种劫难,但是他的脸上却毫无颓色,难道英俊的外表真的可以掩盖一切? 宇岢来到业嗔面前,又道:“既然你们已经把他逐出教门,也就是说,他已经不再是金龙教的人,又何来你们‘内部’之说?你想把他带走,难道,阁下有见不得人的地方,怕大家知道?” 业嗔怒视着宇岢,愤然道:“臭小子,你想干什么?” 宇岢又向在场的所有人望去,大声道:“各位,我不是来参加什么双绝大会的,而是陪同我的朋友来澄清一个事实。刚才大家也听到了,我的朋友曾说,有人冤枉他盗取玄天纲记,既然是冤枉,就必然另有隐情……” 宇岢说到这,来到印贤真人面前,拱手道:“想必您就是印贤真人,您应该是金龙教辈分最高的人吧,我相信,当着天下群雄,您一定会公正廉明,不让好人含冤――” 印贤真人诧异到了极点,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能够出现在这?他看气宇不凡,步履轻盈,行走如风,显然是个练家子,不然,他何以有恃无恐,在我金龙教当着这么多人仗义执言? 印贤真人把宇岢打量了一番,才面向议论纷纷的来宾,语重心长地道:“各位,请稍安勿躁,双绝大会的召开绝非儿戏,岂能因为一场小小的误会,而受干扰。” 印贤真人话音未落,空灵派二堂主的随身弟子陡然开口:“玄天纲记都已不见了,还有什么双绝,我看,还是改为单绝大会吧。” 印贤真人淡笑了一声,才道:“这位小兄弟,谁跟你说玄天纲记不见了?” “他,是他……刚才说的。” 那个小弟子指着明智说道。 印贤真人陡然大笑起来,将所有人扫视了一遍,才道:“各位,玄天纲记乃是本教无上至宝,怎会凭空不见了呢?大家不要听这两个黄口小儿在此无端生事,双绝大会神圣**,岂能容闲杂人等在此干扰,业善,你身为明智的师父,又是业字辈的大师兄,难道要无动于衷吗?还不带他离开这。” 神思机敏的宇岢已然洞悉了印贤真人的意图,他扬了扬手,阻止道:“请等一下。”宇岢说着,来到印贤真人面前,直视着他,再道:“真人,您不愧是‘真人’!” “什么意思?”印贤真人眉心一皱。 宇岢又道:“您是想利用他们的师徒之情将此事暂时压下来,最后来个不了了之,或者杀人灭口,我这小兄弟岂不含冤莫白了?” 业善惊异地“啊”了一声,骇然地望向印贤真人,印贤真人愤然开口:“你血口喷人!今天是本教的大日子,莫非你是来闹事的?” 宇岢笑道:“闹事?不敢,我们是来说事的。” 明智低声道:“宇岢大哥,千万不要得罪师叔祖啊,你不要忘了,要得到兰草还得有求于他,不要弄巧成拙啊。” 宇岢低声回应:“倘若他们不是通情达理之人,我想…他们定然不会将兰草慷慨相送。” 业道忍无可忍,冲了过来,怒声道:“明智,你自己犯下教规,不知悔过,居然还带人来闹事,你说我们没有证据?如果证据确凿你根本无法活着离开金龙教――” 印贤真人听了业道的话后,心中暗声骂道:业道这个没脑子的蠢货―― 其实,不仅印贤真人会骂业道没有脑子,业嗔也在心里骂了他千万次。业善一听,他和业真互望了一眼,顿时恍然大悟,心中的疑惑似乎拨云见日。 宇岢大笑了几声,才道:“在场的各位都听到了吧,可见明智盗取玄天纲记一事证据的确不足。不仅如此,我还要向大家公布一件事,不久之前,杨振远曾亲口道出,玄天纲记被藏于一个神秘的箱子之中,这也足以证明明智绝非盗宝之人。” 宇岢又来到业善面前,看到业善似有恍然大悟之色,他又道:“前辈身为明智的恩师,看情形您对此事似乎一无所知,刚才那个名叫业道的师傅已经很明确的说出,‘如果证据确凿,明智根本无法活着离开金龙教’。这句话足以说明明智是被冤枉。换句话说,这是纯粹的栽赃,至于栽赃的目的,那就要问把明智赶出金龙教的业嗔和拥有至高权利的印贤真人了。” 说到这,宇岢又将所有人扫视了一遍,加重了语气,继续道:“但是,最令人发指的是,他们非但不顾念同门之情,反而要将明智置于死地,那些杀手不是别人,正是明智同门手足。” 宇岢的话,不仅让在场的来宾震惊不已,更让业善如遭晴天霹雳,这般打击让他心中一骤然痛,他立时瞪向业嗔和业道,只见他二人互望了一眼,脸上露出了心虚之色。 宇岢再道:“各位,话说到这,事情已经非常明朗,金龙教丢失了玄天纲记,不知为何却让明智成了替罪羔羊,如今沉冤昭雪,我希望在坐的各位英雄豪杰能为明智做个见证。有了各路豪杰的见证,我想以后不会有人再拿此事污蔑好人,除非……他是个‘阴险小人’――” 宇岢说到最后,已把目光重重地落在了印贤真人的身上。 在宇岢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之后,所有人都被这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震撼了。上官红燕注视着宇岢,心潮翻涌,激动不已。同时,南宫秋水也被这个英俊潇洒谈吐不凡的年轻人深深打动。各派掌门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宇岢这个人却在他们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业嗔忍无可忍,破口而出:“臭小子,话可不能乱说。” 业道接言:“没错,证据呢?至少让杨振远出来当面将此事说明白。” 宇岢看了玉面冷姬一眼,心中暗想:虽然当时在乱石谷的人不少,但是此刻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自己和明智之外,只有玉面冷姬和虎王了。 宇岢心中明了,这两个人绝对不会替自己说的话作证,所以他轻叹了一声才道:“很遗憾,杨振远死在了她的手里。”宇岢说着,伸手指向玉面冷姬。 这时,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玉面冷姬,又窃窃私语地议论起来。玉面冷姬瞪着宇岢,怒声道:“宇岢,你不要信口雌黄,杨振远不是我杀的。” “至少他是在你的手里断气的。”宇岢戏弄一般地看着玉面冷姬,笑道:“大美人儿,你就承认了吧。” 玉面冷姬被宇岢气得火冒三丈,她大声叫道:“虎王,别在一旁装死,那个时候你也在场,你说句话――” 虎王闷哼了一声,才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时候,业道突然大声笑道:“原来是死无对证了。臭小子,今日你扰乱本教的双绝大会在先,信口雌黄在后,我不管你究竟是何来历,总之我决不允许你在金龙教撒野。” 业道说着,飞身上前,使出风劲有力的无相擒拿手猛然向宇岢攻去。 “小心!”南宫秋水心中一惊,疾声喊道。 由于业道步法极快,转眼间就攻到了宇岢面前,就在宇岢毫无防备之际,玉面冷姬的袖口中已经喷出了一条丝带挡在业道和宇岢的中间,玉面冷姬疾声道:“这个人是我的,就算要杀他,也必须要让他死在我的手里。” 这时,身在擂台另一端的虎王突然开口:“我可不是来听你们唱戏的,宇岢的命我要定了……” 虎王说着,飞身一跃,挥起狼牙阔斧猛然砍了过来,玉面冷姬见虎王来势凶猛,她一只手与业道单掌相对,互以灵力对抗,另一只手灵光闪现,反手旋转正待朝虎王使出灵光剑气。这时,印贤真人将手中的拂尘一甩,陡然间,一道银光划过,瞬间将玉面冷姬弹了出去,与此同时,业道也被印贤真人的拂尘缠在腰间将整个人带了回来。 就在玉面冷姬和业道被印贤真人分开的一刹那,印贤真人已然回身一转,自袖中甩出一道碧色灵光,灵光好似圆月弯刀,迫使虎王不得不以最快的速度向后空翻躲避。 虎王落地之后,才意识道印贤真人并未使出太强的战魂灵力,那道碧色灵光也只是一个警示,不然,自己定会身受重伤,他心中暗道:此处高手如云,又是在人家的地盘,看来要杀宇岢还得另寻机会…… 想到这,虎王向印贤真人拱手抱拳,道:“多谢真人手下留情。” 印贤真人终于忍无可忍,他看着虎王和玉面冷姬愤然道:“这个叫宇岢的人我不认识,他与你们有何恩怨也与我无关,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你们在金龙教内大打出手,由其是在这样的场合。” 印贤真人说到这,又望向业善,语气中带有训戒之意,他道:“倘若你真的顾及金龙教的声誉,立刻把你的好徒弟带下去。” 业道对业善同样也是忌惮三分,他小声道:“大师兄,您稍安勿躁,证据虽然不足,可是种种迹象都把嫌疑指向了明智,所以,我们……” 在听了这么多之后,业善再也按耐不住了,他望向印贤真人,心中的话如泉一般喷涌出来:“师叔,我的徒儿蒙受不白之冤,我本打算在大会之后再彻查此事。但是,听到这位宇少侠的话后,我实在无法做到置若罔闻,您口口声声说到金龙教的声誉,您可曾想过,当你们因为证据不足强行将明智逐出教门时,当你们派人追杀这个可怜的孩子时,当你们纵容魔之窟的人留在这里时,您是否想过金龙教的声誉?退一万步说,你们将明智逐出教门已经不顾同门之谊,居然还要草菅人命,你们到底是何居心?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是在杀鸡警猴?或者,你们是不是打算要把我也逐出教门?” 业善的一番话让明智感动不已,更让宇岢感慨之至,他心中暗道:明智,我为你有这样的师父而感到幸福。如师如父,夫复何求! 业善的这番话同样也让教中大多数人既震撼又感动。然而,印贤真人却早已气得脸色发绿,他一脸怒色,正要开口,业道突然上前一步,疾声道:“大师兄,明智的问题暂且不提,至于魔之窟的人为何来此,也在所有人意料之外,既然来了,师父只能以待客之道留人。何况,魔之窟也是战魂大陆的一支,咱们不请人家已是目中无人,大师兄刚才的话未免太欠考虑。” “你这是什么话?” 业善瞪了业道一眼道:“自古正邪不两立,双绝大会本来是金龙教内部的事,现在却搞的乌烟瘴气,成何体统?” “业善,你言下之意,是说你的师叔,我这个代掌教办事不利,是吗?”印贤真人愤然道。 “业善不敢,只是弟子觉得……” 印贤真人一摆手,打断了业善的话,他道:“既然不敢,就给我退到一旁。” “师叔!” “退下!” 印贤真人又道:“业善,我看你今天是吃错药了,放肆,无礼,出言不逊,身为大师兄,你的气度呢?你沉稳呢?我看你是昏了头了。你虽然是掌门师兄最得意的大弟子,但是你别忘了,我不仅仅是你的师叔,更是金龙教的代掌教!来人,把业善押到绝命崖面壁思过,直到双绝大会结束为止。” 业道阴笑着来到业善面前,阴阳怪气地道:“师兄,是您自己走,还是师弟我伺候着您?” 业善将印贤真人和业道以及业嗔扫视了一遍,心有不甘地道:“我受罚可以,但是谁要敢欺负明智,我定不饶他!” 业善说完便转身而去。 明智百感交集,热泪盈眶,跪在地上,看着业善离去的背影深深地磕下头去:“师父……” 追风十三冢陡然大笑了几声,他道:“有意思,这要比看比武打斗精彩得多!哈哈哈哈……” 第27章 一波未平 印贤真人没有理会追风十三冢的嘲讽,而是上前一步,向各派掌门拱手致歉:“各位,今日本是金龙教的盛会,奈何事出意外,由于误会引起一场风波,真是深感抱歉,为了不影响双绝大会的正常召开,本教只能先将此事摆平,请各位来宾暂时到后院的厢房休息,各位请自便。” 等到观众席上的人散去之后,宇岢和明智互望了一眼,此时两人的心里都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也许他们都认为他们是在最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最错误的地点,然而,他们也无可奈何,人生的际遇就是如此,倘若不去攀爬绝命崖,也就不会遇到那两头巨兽,他们恐怕也不会这么容易进入金龙教。但是把双绝大会搞得一塌糊涂却也绝非他们的本意。万般无奈之下,宇岢看着明智,先是吁了一口气,才道:“事情已经说明白了,现在已是事过境迁,你我总归是不速之客,我们还是先离开这,至于兰草,只能从长计议了。” 印贤真人突然挡在宇岢和明智的面前,怒目寒光,冷言道:“对你们而言也许是事过境迁,对金龙教而言却是事到临头――” 明智骇然开口:“师叔祖……” “不要叫我师叔祖,我没有你这样的徒孙。明智,你的账,我待会儿再跟你算。”印贤真人说着,将目光移向宇岢,瞪视着他,双目中迸射出摄人心魄的寒光:“好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居然敢擅闯金龙教,把我精心策划的双绝大会搞得乌烟瘴气!业道,给我拿下。” “是,师父。”业道应声而上。 一直未曾说话的业真突然开口:“师叔,此事本来就是我们理亏,明智是被冤枉的,这位少侠只不过仗义执言罢了。” 印贤真人转身瞪向业真,苦笑了一声,愤然道:“你意思是,我得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明智赔礼道歉?你还嫌我丢人丢得不够?今日本想在各派掌门面前让金龙教大展风头,不料却弄了个丢人现眼,你居然还胳膊肘往外拐?实在让我失望至极。” “师叔!” “如果你不想去绝命崖陪你大师兄,就给我闭上嘴,退下去。” 业真无奈离去,苦笑了一下,才道:“宵,忍,闲,因,师父这四个字说的一点不错……” 宇岢对业真所说的这四个字莫名其妙,他感觉自己曾经说过与之类似的话,但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了。 印贤真人再次听到这几个字虽然费解,但是直觉告诉他,这几个字绝不是什么好字。总之,每次脑子里回荡起这四个字时心里都很不舒服,他看着业真离去的背影,心中笃定,玉泽真人一定还跟他说过什么,因为他觉得业真最近总是言行不一。 业道问:“师父,这两个毛贼该如何处置?” 印贤真人瞪了业道一眼,语气阴沉:“如果杀人你都不会,还能做什么?但是不能让他们死在教中。” 印贤说罢,便拂袖而去,业道一听,阴笑道:“明白――” 思绪敏锐的宇岢这才明白业真口中的那四个字――“宵,忍,闲,因”,其实就是“印贤小人”这四个字在捣乱顺序之后的谐音,看来,业真早就洞悉了印贤的为人…… 宇岢虽然机智,想到了这一层,然而业道已经面露杀气地来到了他们面前。 宇岢心中明朗,刚才业道和玉面冷姬有过短暂的交手,两人以灵力对抗时业道不落下风,显然他的战魂灵力远在自己之上,此刻若与他正面交锋,必定非死即伤,何况这里又是人家的地盘,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业道瞪着宇岢和明智,道:“明智,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今日就让师叔送你一程。” 明智压低了声音怒道:“金龙教的败类。” 宇岢灵机一动,欺诈业道,他冲着业道身后高喊了一声:“玉面冷姬!!!” 业道信以为真,立时向身后望去,宇岢趁机拉起明智正要转身逃走,玉面冷姬却真的出现在他们身后。 “喊我何事?” 玉面冷姬阴柔地盯着宇岢。 由于玉面冷姬出现的太过突兀,以至于宇岢在转身的时候差点撞在她的身上,着实吓了他二人一跳。 宇岢不禁“啊”了一声,出乎意料地看着玉面冷姬笑眯眯地问:“你,你真的在这啊?” 玉面冷姬的话音里透着阴阳怪气:“你不是喊我吗?既然你喊我,我自然就出现在这了!莫非你想我?” 宇岢一脸无奈,心中暗道:鬼才想你呢! 这时业道已发起了攻势,他单掌推出,朝宇岢的后背猛然击来,玉面冷姬眼睛一瞪,推开宇岢,反身一转,正面接住了业道的这一掌,二人以掌对掌,掌间灵光乍现,力道之猛致使他二人的手掌碰在一起时震出了一波又一波的光晕,光晕如冲击波一般在散开的瞬间硬是将宇岢和明智震飞出去。与此同时,玉面冷姬和业道脚下的石板瞬间爆裂。 被震倒在地的宇岢暗自惊叹:倘若这一掌打在自己的后背,就算不死,恐怕也会骨碎筋断! 玉面冷姬怒视着业道:“我说过,宇岢必须死在我的手里。” 业道闷哼了一声,道:“既然不想让他活,死在谁的手里不一样?” 玉面冷姬和业道在对话的同时运出的灵力丝毫未减,两掌相对之际,二人的周围形成了一股强劲的气旋在他们身边盘绕着。 明智忙问:“宇岢大哥,我们该怎么办?” 宇岢吁了一口气,道:“趁他们交手,咱们赶紧跑。” 两人起身,正要飞身逃离,玉面冷姬推开业道,陡然转身喊道:“宇岢,哪里跑……” 玉面冷姬说着,将袖中的丝带甩向宇岢。与此同时,业道飞身跃向明智,高声喊道:“明智,休想离开。” 宇岢回身一转,躲开了袭来的丝带,顺势飞身一跃,跳到擂台一侧的旗杆上。 就在这时,业真飞身而来,横在业道和玉面冷姬面前,立时爆燃出战魂灵力,武动九天揽月。 业道对业真的九天揽月甚为了解,转身便要躲开,然而此招以速度之快致胜,只见业真的九天揽月好似盘龙在腰,劲风在手,他将所有灵力集于掌间,顺势反手一掌,仅以掌风便将来势汹汹的玉面冷姬与尚未来得及躲开的业道震了出去,业道和玉面冷姬立时向后空翻,才缓解了九天揽月的冲击力。 玉面冷姬怒视着业真,冷言道:“你居然阻挡老娘?” 业真对玉面冷姬不屑一顾,他冷言道:“这里毕竟是我金龙教,我岂能容你在此撒野?” 玉面冷姬心中一惊:金龙教内,业字辈的门人果然个个都是强手,无论是业道的刚猛之力,还是业真的混元真气,都能尽显上乘的战魂灵力,看来他们战魂灵力似乎都达到了万级以上! “业真,你居然敢拦着我?” 业道瞪了业真一眼道。 业真吁了一口气道:“师兄,我真不明白,你为何非要置明智于死地呢?他只不过是一个被冤枉了的小辈,刚才你们争论不休,我一句话没说,冷眼旁观之后,我突然发现,现在的金龙已经不是当年的金龙教了――” 业道愤然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业真瞟了玉面冷姬一眼,才道:“当着外人,我们先不说这个,既然明智被逐出教门,我只是希望让这两个年轻人安全的离开,至少,我不希望他们在金龙教的范围内有事,这毕竟关乎着本教的声誉。再说,你也不想落个以大欺小的恶名吧。” 业真的一番话让明智感恩,更让宇岢感动,宇岢心中叹然:没想到金龙教内竟有如此深明大义之人,只可惜这里的人实在良莠不齐。 想到这,宇岢从旗杆上跳了下来,望着业真,拱手致礼:“前辈如此深明大义,宇岢钦佩之至!” 业真淡笑了一下,道:“小兄弟,虽然你勇气可佳,但是本教也有本教的规矩。”业真在这样说的时候,故意上前几步,挡在业道和玉面冷姬的面前,背在身后的一只手已然做出了让他们赶紧离去的手势,他提高了声音继续道:“凡是没有收到邀请函的人,大会期间是不得踏入本教之内的――” 宇岢和明智看到业真的手势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正要退去,业嗔突然走了过来,大声喊到:“业真师弟,原来你在这!代掌教有话跟你说,你赶紧去一趟。” 业真皱了皱眉,心中暗想:完了,这下他们很难脱身了…… 业嗔看了宇岢一眼,又言:“业道师弟,师父交给你的任务怎么还没完成?” 业道“啊”了一声,才道:“要不是咱们的小师弟在这,任务早就完成了。” 业嗔冷视着业真:“师弟,别让代掌教等急了。” 业真怀疑这是业嗔故意要支开自己,所以他闷哼了一声才道:“师兄,今日我一定要护送他们下山。” 业嗔还未开口,一个小弟子突然跑来,对着业真道:“师叔,代掌教有急事找您,让您即刻过去。” 业真一听,难道师叔真的有事?想到这,他看着业嗔和业道又言:“两位师兄,人在做,天在看,如果明智有何不测,大师兄不会放过你们!” 业真说完,愤然离去,心中叹道:两个年轻人,你们自求多福吧…… 待业真离去之后,宇岢深知,今日是凶多吉少了,他心中暗道:玫瑰,倘若我未能幸免于难,我的亡魂也一定会为你寻得兰草…… 玉面冷姬阴笑着,道:“你们和明智的事我管不着,我只要宇岢。” 业嗔道:“玉面冷姬,我师父说了,宇岢这个毛贼,你只能带走,但不能在本教的范围内杀他。” 玉面冷姬双唇微抿:“可以。” 宇岢在明智耳边低声道:“你熟悉这里的地形,待会一有机会赶紧逃。” 明智还未来得及开口,玉面冷姬还有业道与业嗔已经攻了过来。 就在几个人打成一团的时候,上官红燕和虎王几乎同时出现,上官红燕从走廊的最左端纵身一跃,跳了出来,她已然看出宇岢和明智落了下风,在节节败退。 而身在走廊最右端的虎王虽有刺杀宇岢之心,却又投鼠忌器,不敢在金龙教内肆意妄为,所以他只是躲在廊柱后静观其变。 上官红燕不假思索,抽出手中的长剑,飞身冲了过去,加入了这场混战。 上官红燕见到宇岢的第一面就一见倾心,她自然是站在宇岢这一边,她看了宇岢一眼,甜甜一笑,又挥舞长剑迎敌而上。 宇岢诧异之至:哪里冒出来的小姑娘? 宇岢虽然莫名,但在危机关头,也无瑕多想,只好回以笑脸,以代谢意。 正是宇岢的淡然一笑,让上官红燕春心波澜,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上官红燕终于近距离地看清宇岢的英姿,她心中叹然:世上竟有如此英俊之人! 数招之后,玉面冷姬冷笑道:“死到临头还有兴致撩妹?” 上官红燕听到玉面冷姬的话,脸瞬间红了起来。这时,宇岢空翻落地之后,用带着几分轻薄的目光看着玉面冷姬,道:“我也想撩你啊,可你总是以老娘自称,你都是做娘的人了,晚辈哪敢对老前辈无礼啊!” 玉面冷姬愤然大怒:“臭小子,你居然轻薄于我?” 这个时候,一旁的明智已经被业嗔拿下,业道抓起明智的臂膀,抖身一跃向内院飞去。 宇岢见此情形,立时飞身而起,但被飞身而来的业嗔一脚踹在当胸,宇岢痛叫一声,滚落在地,场口吐鲜血。 第28章 一波又起 “宇岢……” 上官红燕见宇岢身受重伤,她放声疾呼,翻身而至,就在这时,竟被玉面冷姬甩出的那条软若丝柔却坚如钢铁的丝带击中后背,立时昏倒在地。 这一幕恰好被寻女而来的上官尊看到,上官尊触目惊心,疾声大喊:“红燕……” 玉面冷姬立时收回丝带,藏于袖中。上官尊飞身而来,怒声喊道:“玉面冷姬,我宰了你……” 上官尊跃到空中,翻身而至,顺势爆出九千级的战魂灵力,只见他的双臂灵光一闪,双掌排出,暴幻出无数掌影,向玉面冷姬疯狂地劈来。 玉面冷姬立时向后空翻,闪身躲开,然而,上官尊在玉面冷姬空翻躲闪之际早已瞬间转移到了她的身后,玉面冷姬心中一惊,她已经察觉到身后的强大灵力,好似洪水倾泻即将把自己淹没…… 上官尊站在玉面冷姬身后,展开双臂,十指并拢,爆闪着强光的双掌好似两片锋利的刀刃。倘若被这对利掌交叉切中,无异于被五马分尸,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自数丈之外射来万道银丝,银丝灵光爆闪,嗖的一声,缠绕在玉面冷姬的腰部,瞬间将她拉了过去,上官尊抬眼一看,那万道银丝原来是印贤真人在数丈之外甩出的拂尘。 印贤真人将拂尘一抖,玉面冷姬整个人被甩到了一旁,上官尊上前一步,愕然问道:“印贤真人,你竟然帮助魔之窟的人?” 印贤真人吐了一口气,摇头叹道:“上官掌门误会了,我只是不想让大家在教中大动干戈,倘若二位有什么误会或者仇怨,待下山之后再自行解决。” 上官尊抱起昏迷未醒的上官红燕,在愤然离去之前瞪着玉面冷姬怒声道:“今日我给印贤真人面子,并不代表我会怕你,倘若我女儿有什么不测,我定会让玉剑派所有的人来陪葬。” 玉面冷姬冷视着上官尊的背影,心生忌惮,刚才那惊险的一幕还萦绕在她的眼前,以至于上官尊无论说什么她都没再开口。 印贤真人望向业嗔,阴沉地道:“业嗔,地上的‘垃圾’怎么还没有打扫干净?难道要让为师亲自动手吗?” 业嗔意会地点了点头。 此刻,趴在地上的宇岢终于缓过劲来,他拭去口角上的血迹,试图再次运出灵力,但是他感觉整个胸口如碎裂一般,只要稍一用力,就会奇痛无比。 业嗔来到宇岢身边,阴笑道:“中了我这一脚,非死即残,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在金龙教内。” 业嗔这样说着,望了玉面冷姬一眼,又道:“大美人,这个废人就送给你了。”说罢,他抬起腿来,一脚将宇岢踢向了玉面冷姬。 这一脚踢在宇岢身上好似雷霆万击,让宇岢全身的骨骼如碎裂一般,伴着宇岢的痛叫声,玉面冷姬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阴笑,她见身旁的印贤真人视若罔闻,立时飞身而起,嘴里道出一句:“谢了……” 玉面冷姬话音未落,突然,不知自何处闪来一道白光,白光爆闪,令所有人都难以睁开眼睛,此刻,忽见一个人影飞身而来,在空中截下宇岢,转眼间,整片空地上出现了成百上千个宇岢,每个宇岢都以相同的姿态趴在地上,让人一时间难辨真伪。 见此情形,玉面冷姬和业嗔一脸错愕,二人互望了一眼,不知如何是好。 印贤真人瞪着满地的宇岢,骇然不已,心中叹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魍魉残影?这应该是无双派的绝学,难道这臭小子是无双派的人?不可能,当时无双派的二位掌门都在场,他们不可能置若罔闻,这小子到底是何来历? 印贤真人惊骇之际,玉面冷姬怒声道:“既然无法辨别哪个才是真正的宇岢,那就让他们尝一尝我的灵光剑气。” 业嗔疾声道:“等一下,虽说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但是,你要在金龙教内要了他的命,我师父绝不答应。” 玉面冷姬心中暗想:这可是最绝佳的机会,倘若再让这个臭小子爆出在乱石谷时的那个绝招,这里的人就很难招架了…… 想到这,玉面冷姬陡然开口:“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然而,让业嗔费解的是印贤真人居然没有阻止之意―― 印贤真人面无表情,淡定自若地观望着,因为他想也借玉面冷姬之手证实一下这是不是无双派的人在作祟,就算是错杀,也是玉面冷姬所为,与金龙教无关。 玉面冷姬腾空而起,欲将爆出战魂灵力,这时,在无数个宇岢之中,其中有一个突然起身,反手使出拂手无双指,指尖白光一闪,瞬间朝空中的玉面冷姬射出一道白色光束,玉面冷姬立时双掌合并,向内翻转一周,掌心向外,爆出玉剑神盾挡住了极速射来的白色光束,与此同时,印贤真人和业嗔异口同声:“拂手无双指?” 使出拂手无双指的那个宇岢趁机拖起真正的宇岢凌空虚步,飞身而起。见此情形,印贤真人心中更加笃定,此人正是无双派的人,他心中暗道:就算你是无双派的人,此刻,我也不能让你们安然离去―― 印贤真人陡然甩起拂尘,拂尘爆射出万道银丝,银丝虽在数丈之外,却在须臾之间将一真一假两个宇岢双双捆在了一起。 银丝灵光闪烁,越收越紧,宇岢胸口的伤势在急剧恶化,这时,他的口中再次涌出鲜血,就在血液溅到假宇岢的身上时,假宇岢瞬间幻化成一个绝代佳人。 站在地面上的印贤真人和业嗔以及玉面冷姬见此情形愕然之至,业嗔莫名开口:“南宫卓之妹,南宫秋水?” 印贤真人暗自叹然:果然不出我所料…… 此刻,宇岢胸口的痛感频频加剧,印贤真人甩出的拂尘丝线仍在不断收缩,致使宇岢的神智开始模糊起来,但是他仍在坚持着,以最顽强的意志强忍着如波涛一般滚滚而来的剧痛。 但是,印贤真人的灵光拂尘并非等闲之物,尽管宇岢有圣兽皮衣护体,也难以抵挡如此强悍的战魂灵力,他用仅存的一丝意识看了眼前这位陌生的姑娘一眼,淡然一笑,便昏厥过去。 这时,印贤真人突然察觉到正有一大批的人朝这赶来,他很清楚,这个时候绝不能让南宫卓看到南宫秋水落到自己的拂尘之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立时将拂尘一收,将宇岢和南宫秋水甩向不同的两个方向。 玉面冷姬见此情形朝宇岢飞身而来,对准他的后背猛然一掌,掌心接触到宇岢身体的一瞬间碰击出的光晕瞬间扩散开来,这一掌力道之猛如雷石撞击,令在场的目击者为之一惊,南宫秋水疾声喊道:“宇岢……” 宇岢被玉面冷姬这一掌击出去数丈有余,正是因为这排山倒海的一掌,接下来,令所有人震惊的事发生了―― 被击飞出去的宇岢朝擂台后方的金龙图腾柱径直撞去,巧合的是,他不偏不倚正好撞在石柱顶端金龙的下颚上。 这时,石柱上的金龙奇光异闪,自那肃穆**的双目中射出两道金色激光,刹那间,激光传到了数丈之外的另一条石雕金龙的双目中,由于角度不同,这座石雕金龙的目光再向第三座石雕金龙射去,转眼间,金色激光将院中的九条金龙目光相连,好似一张金色巨网,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震惊不已,印贤真人更是惊骇地张大了口,心中暗叹:我在教中数千年,竟不知还有这等机关! 业嗔和玉面冷姬见头顶上的巨网金光夺目,威力无穷,立时闪身躲到了长廊中。 此刻,在围观的众人中突然传来一声叫喊:“秋水……”接着,南宫卓飞身而出,立时爆出战魂灵力,只见他腰身一转,双臂挥出一团螺旋状的白色光波,光波极速旋转,陡然将南宫秋水吸到了自己的身边:“妹妹,发生了什么事?” 南宫秋水还未来得及开口,印贤真人立时抢言避嫌:“让南宫掌门受惊了,一场误会而已。” 就在这时,九条金龙灵光一闪,好似在沉睡了万年之后重获新生,张牙舞爪,仰天咆哮,腾空而起,飞龙在天…… 九条金龙盘旋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阴阳太极图,与此同时,金光巨网缓缓地落到地面上,同样也幻化成了一个巨大的太极图,两面太极图上下呼应,以相反的方向开始旋转起来,好似两个能够吞噬一切巨大的漩涡。 此时,场地中只剩下了宇岢一人,然而太极图仍在极具扩大,眼看就要触碰到宇岢的身体。 已经没有了意识的宇岢开始被太极图慢慢吞噬,南宫秋水疾声喊道:“他马上就要被吸进去了,你们谁能去救救他?” 围观的人并没有理会南宫秋水地叫喊,反而面面相觑地向后退去,生怕自己也被吸入太极图中。 见此情形,玉面冷姬暗声笑道:宇岢,那日你爆出玄土灵力将我困于土井之中,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你虽非死在我的手里,但是能亲眼目睹你有这样的下场也算解了我心头之恨,只可惜了蓝玉珠链要陪你长埋地下了…… 业嗔愕然地看了印贤真人一眼,印贤真人此时除了惊骇更多是妒恨:我在此修炼近万年,却浑然不知这九条金龙竟有这般奥秘! 太极图旋转的速度已经如暴风龙卷一般,在这样的情形下,宇岢只能无可奈何的任其摆布,他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整个身体已被太极图完全吞没。 “宇岢……” 南宫秋水带着悲泣的声音绝望地大喊了一声。 南宫卓拉住她,疾声道:“妹妹,他和我们连萍水相逢都算不上,你何必这样?” 一直躲在走廊尽头的虎王看到这一幕,虽然震惊,但更多的是高兴,他口中自言道:“大护法,现在终于如你所选,宇岢这次肯定必死无疑……” 所有人还未从惊骇缓过神来,太极图突然消失无踪,九条金龙转眼间回到了各自的石柱上恢复成原来的石雕,一切恢复平静之后,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第29章 一个惊人的发现 太极图内一片混沌,昏迷未醒的宇岢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当他渐渐的有了意识,才发现脖颈上的蓝玉珠链已悬浮在他的面前。 一开始,蓝玉珠链只是隐隐散出淡淡的蓝光,渐渐的,光线越发强烈,直到蓝光刺眼,宇岢的意识才完全清醒,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置身于一个诡异的空间里―― 这的确是一个诡异的空间,没有方向,也看不到尽头,只有无边无际的白色。 印象中,白色给人一种很干净的感觉,同样也会让人觉得无比安静。然而,此时此刻宇岢却觉得心烦意乱,这无边的白色让他感到极度不安,就像一个患有幽闭恐惧症的人被关在一个看似很大却又没有出口的“容器”内,也许在下一秒就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 宇岢正要起身,胸口一阵剧痛,他捂住胸口叹道:“业嗔这一脚真是厉害,没死算是命大!” 看着悬在面前的蓝玉珠链,宇岢的内心五味杂陈,想想现在的处境,自己都干了些什么?玫瑰重伤,兰草却毫无头绪;明智被擒,不知是死是活;郭十一失踪,下落不明;还有那两位帮助过自己的姑娘,她们一定也受了重伤,还有鬼公鬼婆,真希望能看到你们嬉笑怒骂的样子…… 想到这,宇岢不禁苦笑了一下,对着蓝玉珠链感怀地道:“此时此刻,只有你陪在我身边了,其实你一直都默默地陪在我身边,始终不离不弃……” 宇岢话音刚落,蓝玉珠链好似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只见它奇光异闪,飞速旋转起来,随着旋转速度的加剧,散出的蓝光也越发强烈,白色的空间在蓝光的映射下成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淡灰色,情形奇诡怪异…… 这情形让宇岢感到不可思议,他忍着疼痛慢慢地站了起来,蓝玉珠链也随之升高,直到升到一定高度,十六颗蓝玉珠突然一分而散,在空中形成了一个直径大约十尺有余的圆圈。 宇岢莫名其妙地注视着上方的蓝玉珠,其中一颗蓝玉珠缓缓地飘到他的头顶之上,其余的十五颗仍以圆圈的形状飞速旋转起来。 站在圆圈之下的宇岢惊异至极。这时,他头顶正上方的那颗蓝玉珠奇光异闪,如箭一般地射进了他的体内。骤然间,宇岢全身蓝光一闪,整个人陡然精神焕发起来,体内的血液如若江河奔涌,全身的经脉好似流云畅通,每一块骨骼坚如磐石,每一寸肌肤好像春回大地,之前的伤痛随着散出的蓝光一并消失无存。 与此同时,在宇岢上方旋转的十五颗蓝玉珠蓝光爆闪,好似蓄势待发,刹那间,只听“嗖嗖嗖”几声,所有的蓝玉珠纷纷射向地面,速度之快让宇岢身在其中却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当他反应过来时,地面上已经出现了十五个与蓝玉珠同样大小的孔洞。接着,所有的孔洞里都射出一道金色的光束,每道光束中都有怪异文字呈现出来,文字从上到下排列有序,这情形令宇岢瞠目结舌,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直佩戴的蓝玉珠链竟然在这里发挥了如此奇效! 宇岢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些怪异文字,惊叹道:“老天,这究竟是哪国的经?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怪异的文字!” 就在宇岢惊叹之际,沁入他体内的那颗蓝玉珠再次突发奇效,此刻,他的体内仿佛燃起了汹汹大火,让他热血沸腾,好似喷涌的熔岩,即将爆发出来。 他觉得全身的骨骼都沉浸在这熔岩之中正在历经淬炼,与此同时,身体表面也似如针扎,刺痛无比,好似无数光刺穿进皮肤,就在这时,蓝色风衣幻化成一团气旋围绕着他,急剧旋转着,兽王皮衣在高温下一点点剥落,此刻,宇岢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痛苦的洗礼,他陡然放声大吼起来。 在这震天的吼声之后,他觉得自己所有的感官都以几何级数的形式在加强。这时,他终于知道浑身刺痛的原因―― 因为他看到每道光束中的怪异文字正一个一个沁入自己的体内,这段时间极其漫长,好像熬过了几生几世一般,直到最后一个字进入他身体之后,那种刺痛的感觉才完全消失。 这时,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些怪异的画面―― 画面中有四个具有无限战魂灵力的人在一片血红色的苍穹中展开一场史诗般的大战―― 这四个人都驾着自己的坐骑奔腾于火红色的云层中,一转眼都消失不见了…… 在这个画面之后,又出现了另一个更怪诞的画面―― 之前进入自己体内的那些古怪文字幻化成了一个人形的立体影像,这个人影仿佛在示意自己去模仿他的动作―― 那人影辗转腾挪,武动出各种招式,宇岢也意会地跟着学了起来。少时,那个人影的步法开始变幻莫测,耍出的招式也越发诡异,渐渐的,宇岢似有力不从心之意,后来已经跟不上那人影的节奏了…… 等到一套招式耍下来,宇岢才后知后觉,这人影是在将自己看不懂的怪异文字以招式动作的形式传授于自己。 宇岢见那人影耍的形似游龙,力胜猛虎,身轻如燕,气势如虹,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完全投入其中,转眼间,在这片偌大的空间内尽是他与那人影武动的身影…… …… 这个时候,印贤真人把业嗔,业道叫到了一个房间里,业嗔和业道一进房间看到业真也在,二人诧异地互望了一眼,虽然谁都没有说什么,但是业嗔心里明白,师父故意把业真留在这个屋子里,就是不让他去搭救明智和宇岢…… 印贤真人疑惑不解地问:“那个叫宇岢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究竟是什么来历?怎么会闯入金龙教?你们不要跟我说是明智带他来的,明智已经被逐出教门,就算他认识这里的每一个人,但是没有我的同意,他也不可能进来。” 业嗔开口:“师父,明智和那个叫宇岢的人在大会召开之前就想上山,但是被弟子拦下了。” 印贤真人又问:“既然如此,他们又是怎么进来?业道,你说。” 业道应声:“师父,弟子对明智用了刑,却没有拷问出任何结果。” 业真一听,瞪着业道,疾声问道:“师兄,你居然对明智用了刑?他可是被冤枉的,你这样做,让其他明字辈的弟子情何以堪?” 业道正要反驳,印贤真人已然开口:“业真,你这是什么话?明智已经不是本教中人。身为外人,擅闯金龙教在先,扰乱双绝大会在后,本就该受到处置。也许他和那个叫宇岢的人背后还会有更大的阴谋,意图对整个金龙教不利。只是对他用点儿刑,没有将其当场击毙就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冲着业道嚷什么?” 业真苦声劝道:“师叔,宇岢和明智当时就有言在先,他们只是来澄清盗取玄天纲记一事,怎会对金龙教有其他意图?” 印贤真人怒声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谁能保证他们没有别的意图?至少双绝大会被他们搅了,这总是事实吧?” “师叔……” “不要再说,难道你不知道业善在思过吗?如果你想和他一样,我也会成全你。” 印贤在这样说的时候虽然怒瞪着业真,心中却在暗想:业善是明智的师父,帮着明智说话,这无可厚非,但是业真怎么也如此反常,胳膊肘竟然一再的往外拐?师兄啊师兄,看你教出的这两个不成器的好徒弟…… 业真没有再说什么,印贤真人望向业嗔又道:“进入教中的六个入口都有专人把手,没有我的命令他们绝对不敢私自放人进来。” 业嗔接言:“师父,除了这个六个入口就只能从后山的绝命崖……” “不可能。” 印贤真人不待业嗔说完,便开口道:“以他们的战魂灵力是绝对不会登上崖顶的。” 业嗔疑惑不解:“除了那里,再也没有其它路径了,金龙教的所有院墙都有先天灵气作为屏障,没有万级以上的战魂灵力是穿不过来的。” 印贤一挥手,道:“好了,不说这个,再讨论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说着,他又把目光转向业真,语气平缓地道:“业真,刚才师叔的语气是重了些,但是你也要为本教的声誉着想,不要尽帮着外人说话。” 业真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不服气,但是为了大局,还是勉强地应了一声:“是,师叔。” 印贤真人又言:“业嗔,你去主持关于重开双绝大会的事务,不要让客人等急了。业道,你去把明智安排好,等大会结束再另行处置。” 业真陡然开口:“师叔,我去吧。” 印贤真人看了业真一眼,心中暗想:看来这个业真和业善一样,和我根本不是一条心,既然如此…… 印贤真人正想到着,明天和明觉在门外一并喊到:“师叔祖,各派掌门都在问大会何时进行?看样子他们都急了。” …… 就在业嗔去主持大会时,业真偷偷地来到了关押明智的房间,他本打算抢先一步,救出明智并送他下山,不料,明智已经被转移到了其他地方,业真心中暗道:这群狡猾的家伙,他们会把明智藏到何处? 这时,业真突然听到走廊的拐角处有两名小弟子的声音传来,他立时藏于廊顶之上,其中一个小弟子道:“不知道明智的下场会怎么样?” “怎么样?已经被打得只剩下半条命了,还能怎么样?” “唉,真是可怜!” “毕竟同门一场,他们下手太狠了。” “盗取玄天纲记的事不是已经被那个叫宇岢的反驳了吗?看来此事另有隐情啊。” “好像是……明智无意中听到了师叔祖和业嗔师伯的谈话……” “明智出事,业善师伯的面子也挂不住啊。” “……” 业真听到这,立时向后山奔去。 金龙教的后山有一处断层峭壁,这处峭壁便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绝命崖。 金龙神兽和灵坛风怪在这百丈悬崖上已经大战了数千年,因为此处是禁地,所以从未有人敢踏足此处,然而,印贤真人却偏要让业善在此思过。 就在这崖顶的边缘立有一座石碑,石碑上刻有金龙教历代祖师的名号,业绩以及教规,业善正站在石碑前沉思,忽闻身后传来一阵吵嚷声―― “业真师叔,您不能进去,前面属于本教禁地。” “放肆。” “业真师叔,代掌教特意吩咐过,谁都不能进去。” “让开!” 业真瞪着两名看守禁地的小弟子怒声道:“我再说一遍,让开!” 这两名小弟子互望了一眼,他们深知业真是教中有名的拼命三郎,为人一身正气,做事雷厉风行,一旦拿定主意,谁也不怕,无奈之下,他们只好让到一旁。 等到业真向业善走去,其中的一个小弟子便悄悄地离开了…… 第30章 阴谋诡计 在业嗔的主持下,双绝大会又一次正式开始了,来自各派的宾客依然坐在了原来的位置上,与之前不同的是,少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受伤未醒的上官红燕。 上官尊坐在座位上瞪了对面的玉面冷姬一眼,他的眼神好像在说:如果一个时辰之后,我的女儿再不醒来,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玉面冷姬也意识到了上官尊的眼神,她心中费解:为什么自从摩羯大帝去了灵之天界以后,魔之窟的气势大不如前了?其他圣地的各派掌门好似得到重生一般,气势逼人…… 追风十三冢在玉面冷姬耳边低声道:“你曾说玄天纲记在那个箱子里,难道那个箱子在印贤真人手里?” 玉面冷姬瞪了追风十三冢一眼:“我现在心情不好,不要跟我说话。” 追风十三冢讥笑道:“是不是没能杀了宇岢,很失落?或者是金龙教的人根本不把你这个玉剑派的掌门放在眼里,让你心情不爽?” 玉面冷姬又瞪了追风十三冢一眼,愤然道:“风鬼,我可不是喊你来看热闹的,如果你连起码的立场都没有,那你还是回去吧。” 追风十三冢冷笑了一声,道:“你让我来我就来,你让我回去我就回去,那我成什么了?你又把我神风派当做什么了?倘若我看不到你所说的玄天纲记……” 追风十三冢话未说完,坐在他们身后的虎王陡然开口:“你们两个天真的家伙,玄天纲记早晚是摩羯大帝的,你们不要在这白日做梦了。” 玉面冷姬和追风十三冢见虎王把摩羯大帝搬了出来,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各自瞪了一眼,便静静地观看大会了。 此时,参加对擂的选手已经陆续上场,随着业嗔一声令下,鼓响锣鸣,第一组选手开始对战…… 就在所有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擂台上时,印贤真人与业嗔在主席台上也有如下的对话―― 印贤真人低声道:“后面布署得如何了?” 业嗔回应着:“都是按计划布署的,业痴和业贪办事还是让我放心的。” 印贤真人点了点头:“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一但功亏一篑,我们就很难再有机会了。” 业嗔道:“您放心吧,师父,您让大师兄去绝命崖思过,这一招太绝了,既扫去了这块绊脚石,又斩断了他的继承权,高,实在是高!” 印贤低声笑道:“他不识时务,这也是咎由自取,不然他会影响整个计划的。对了,后山的动静平息了吗?” 业嗔轻摇了摇头:“好像还没有,那两头巨兽已经厮杀了那么多年,若非有一方败倒,恐怕很难停下来。” 印贤点头:“好,只要它们的战斗不会停止,金龙玉柱就不会倒塌,那么……” 业嗔阴笑着接言道:“那么,金龙教就会一直会由您来掌控……” 印贤真人心中默认着,看了业嗔一眼,又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那个叫宇岢的人,他的战魂灵力虽然不高,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上存在着一种特殊的能量,没想到太极图就在这个院子中,我竟然不知道!最让我匪夷的是,他居然被吸入太极图而不死,反而神秘失踪了……” 业嗔自负地笑了笑,低声道:“师父何必多虑,他不是已然深埋底下了吗?” 这个时候,一名小弟子来到印贤真人身后,低语了几声,印贤真人愕然道:“什么,业真去了后山?” 业嗔接言:“他敢私闯禁地?业真知道的事可不少,倘若他把知道的都告诉了大师兄……” 印贤摆了摆手,皱眉道:“别慌,他什么也不知道。你赶紧去通知业痴和业贪,待比武进行到最后一场时,计划立刻实施。” 业嗔应声而去,印贤真人对身后的小弟子道:“你去告诉业道,让他在这坐镇,主持大会。” 坐在观众席上的南宫秋水见印贤真人离席而去,她看了南宫卓一眼,低声问道:“哥,印贤真人不是什么好人,看他们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南宫卓不以为然地道:“妹妹,你还是不太了解印贤真人,他可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看来你的江湖阅历还是潜啊,专心看比武吧。” 擂台上,两名业字辈弟子你功我闪,已不下数十招,各自爆出的战魂灵力有限,致使观众席上的众派掌门看得乏味难耐,但是,为了等待一睹玄天纲记和史魂残页,他们也只好耐心观战了。 这时,追风十三冢不耐烦地道:“这比武好无聊啊,看来看去,就这么两下子,还不如刚才有意思。” 玉面冷姬哼笑了一声,道:“有意思的在后面呢,等着瞧吧――” 追风十三冢看了玉面冷姬一眼,问:“你是指玄天纲记?” 玉面冷姬没有做声,只是心中暗道:我关心的是战魂水晶,不过到时候印贤老头拿不出玄天纲记看他如何向这么多人交待,这可是场好戏! 与此同时,业真已经把近几年来教中发生的点点滴滴,以及印贤真人纵容弟子的种种劣行,还有玉泽真人是如何在无奈之下闭关修炼等所有事都告诉了业善,业善听了之后震惊不已,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又问了一遍:“你是说,师父是被迫才闭关的?” 业真侧身向崖边望去,又道:“有些地方虽然是我的猜测,但是直觉告诉我,师叔一直在酝酿着一个极大的阴谋。” 业善诧异地瞪着业真,后知后觉地道:“那么,师父让我去灵兽山寻找金龙神脉是……” 业真转身直言:“根本没有什么金龙神脉,那是师父迫不得已对你撒的一个谎,师父让你离开,就是为了保留实力。世事难料,你却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业善莫名:“你怎么知道的?” “自然是师父告诉我的,而且他在入关前还跟我说了四个字……” 业真的话刚说到这,突然自他们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道:“这四个字就是宵,忍,闲,因,对不对?” 业真和业善听到这个声音后,骇然一惊,他们回头一看,异口同声道:“师叔?” 印贤真人的出现让他们诧异之至,业真茫然道:“师叔,我只是很久未见大师兄了,过来看看他。” 印贤真人冷笑了一声才道:“你似乎不是只来看看他这么简单吧?‘宵忍闲因’这四个字,换个说法就是‘印贤小人’,业真,我没有想到,你这‘拼命三郎’居然拼到我的头上来了。” 业善开口道:“师叔,没想到你居然变成这个样子!” 印贤真人笑道:“我从来没有变,但是我不服,为什么历届的双绝大会只有掌门的直系弟子可以参加?难道次门的弟子都是摆设吗?难道次门弟子不是金龙教的人?他们就活该永无出头之日吗?” 业善道:“这个规矩是创教祖师定下的,千万年来一直如此。” 印贤真人一挥手,辩驳道:“创教祖师早已经死了八辈子了,这个规矩早就应该被废掉……” 业真不待印贤真人说完便抢言道:“师叔,您现在的做法不已经等于废掉了这个规矩吗?不仅如此,历届双绝大会是不允许外人参加的,而您的所作所为哪一点与教规不是背道而驰?您是代掌教这不假,但是这并不代表您可以任意妄为,胡乱违反教规。” 印贤真人冷笑了一声,道:“教规是人定的,只要对金龙教有利,何必拘泥于小节。” 业真对业善讲述了印贤真人与其徒子徒孙在教中的恶行后已然愤然备至。此刻,印贤真人又得意忘形地胡说一通,让他更是怒火中烧。然而,最让他忍无可忍的是,师叔对师父的胁迫以及对明智的无情,他心中的愤怒终于如爆发的火山一发不可收拾,他怒指着印贤真人愤然狂怼:“印贤,你这个卑鄙小人,枉你为教中辈分最高的人,又身兼代掌教一职,你居然大逆不道软禁教主,欺师灭祖胡作妄为,残害同门不择手段,引狼入室同流合污,所作所为罄竹难书,如此恶劣行迹,让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印贤真人听后,一阵狂声大笑,才道:“业善,我从来不知道你的口才如此了得,难怪师兄这么器重你,既然你能说出这番话,也就是说你都知道了,身为师叔,我岂能让你们白来一世――” 业真莫名开口:“你要做什么?” 印贤真人来到崖边,向下望去,看到金龙神兽和灵坛风怪仍旧打得热火朝天,他沉声道:“这两只神兽已经打了好几千年,想必早已饥肠辘辘了,如果拿你们活祭神兽,也算是师叔的一片心意了。” 业善冷笑道:“看来,你是有备而来了。” …… 与此同时,业嗔进入地道,见业贪和业痴二人在准备好的机关旁酣然大睡,他怒声呵斥:“起来,你们居然睡着了,如果坏了师父的大计,你们还活不活?” 业贪和业痴从熟睡中猛然惊醒,一时间不知所措,见到业嗔立时躬身行礼,忙不迭地鞠躬认错:“师兄,我们错了,原谅我们这一次,挖掘地道实在辛苦,既没有帮手,又不能使用战魂灵力,我们实在坚持不住了,才眯了一会。” 业嗔怒声道:“废话,如果能用战魂灵力还用得着你们?再说,这个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难道我要让全教的人都来帮你们挖地道?” 业贪连连点头道:“是,师兄教训的是。” 业嗔看了看地道尽头摆好的**,以及导火引线,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干得还不错,这上面是指定地点吗?” 业痴点头接言:“不会错的,我们都是按图纸挖的,师兄你看……” 业痴说着,抬手指向地道顶端的一根细管,继续道:“只要信号从这细管中滑下来,我们就在第一时间将**引爆。” 业嗔点了点头:“不错,这根细管正连接着师父所坐的位置,只要师父将魔尘洒下,一切就‘万事大吉’,哈哈哈哈……” 业痴问道:“师兄,如此一来,事可就闹大了。” 业嗔瞪了业痴一眼:“天塌下来自有师父顶着,你怕什么?” …… 这个时候,印贤真人已然面露杀气,他直视着业善和业真,道:“念在同门一场,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倘若你们能说出史魂残页的所在,之前的不愉快我只当做一场误会……” 业真不待印贤真人说完,便陡然开口:“师叔,你以为我们还是当年那个任你摆布的小孩子吗?大家既然撕破了脸,倘若我们真的告诉你,恐怕你翻脸比翻书还要快。” 印贤真人闷笑了一声,望向业善问,道:“业善,你是他们的大师兄,你的意思呢?” 业善吐了一口气才道:“师叔,您是我们的前辈,教中的一切您应该比我们更了如指掌。” 印贤真人冷笑了一声:“言下之意,就是不打算说喽?” 业善侧过身去,道:“莫说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无可奉告。” 印贤真人愤然大怒:“既然如此……”就在他话音未落之际,已瞬间转移来到了业真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业真锁喉。 印贤真人的速度之快让业善和业真猝不及防。印贤真人箍住业真的喉咙瞪着业善,冷言道:“难道你宁可看着你的师弟断吼而死也不说?” 业善见此情形,一脸无奈地道:“师叔,我们真的不知道,史魂残页也许只是个传说。” 印贤真人已经不耐烦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逗留太久,如果观众席的各派掌门起了疑心,计划很可能会泡汤,所以他最后说了一句:“事已至此,无论你们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都留不得你们了。” 印贤真人话音未落,一名小弟子突然跑来,气喘吁吁地道:“代掌教,不,不好了,擂台那边出事了――” 第31章 大战在即 印贤真人一听,疾声道:“出什么事了?” 小弟子忙言:“玉面冷姬和上官尊发生了争执,眼看就要打起来了,擂台之上一片混乱。” 印贤心中暗想:我就知道,那几个家伙一来肯定会节外生枝…… 想到这,印贤真人瞪了业善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灵力运于指尖,以幻灵指封住了业真的血道,接着,他回身一转,又在须臾之间施展出魔灵紫光,只见他周身顿时显现出一团浮动的紫光,紫光在他的驱动下刹那间转移到业真身上,将其禁锢起来。 其实在印贤真人出手的一瞬间,业善也在第一时间迎了上去,奈何印贤真人散出三尺气墙,让业善根本无法近身,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业真被封于魔灵紫光之内。 “师叔,你……” 业善疾喊了一声。 印贤真人手一挥,愤然道:“从你直呼我名讳的一刻起,你已不是我的师侄,我也不再是你的师叔。” 业善眉头紧锁,神情忧郁道:“好好的金龙教怎会弄到今天这个地步!” “业善,如果你不想让业真死,就不要轻举妄动。” 印贤真人撂下这句话便拂袖而去。 …… 这个时候,太极图内白色的空间里已经遍布宇岢的身影,他不断地追随着那个人影的动作,每招每式都模仿到淋漓尽致。 他每学会一招,围绕在身上的气旋就会消失一层,与此同时,之前剥落的兽王皮衣又会重新恢复一点,直到那团气旋完全消失,一袭崭新的兽王皮衣已然完全复合。 这时的宇岢精神焕发好似重获新生,只见他陡然一跃,在空中翻腾一转,身上散出的蓝色光晕瞬间向四下扩散开去,与此同时,双耳上佩戴的蓝宝石耳钉顿时化作两道金色光束如金蛇狂舞射向高空。两道光束在空中交织融汇,奇光异闪,转眼间幻化成了两枚金镶玉制的金瑕镖―― 宇岢翻腾一跃,一把接住飞来的金瑕镖,然而,正是这看似轻盈的一接,令宇岢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就在宇岢腾空握住金瑕镖的一刹那,他顿时感觉有千斤重力压在了自己的身上。那一刻,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已被手中的金瑕镖重重地砸向地面。 躺在地上的宇岢惊骇地瞪着掌心里金瑕镖,心中除了惊异再无其他…… 他就躺在地上侧脸注视着这一对绣花针大小的金瑕镖,稍事缓解之后才叹道:“老天,没想到这两枚玩物竟有千斤之重!倘若没有这身兽王皮衣护体,自己定会被砸得筋断骨碎。” 宇岢惊叹之余,地面上十五个孔洞内纷纷射出带有金色电流的蓝光,蓝光中十五颗蓝玉珠慢慢的显现出来,宇岢惊异地看着这一幕,他想起身抓住那些蓝玉珠,因为玫瑰需要它们,他知道那些珠子是唯一可以让玫瑰复活的筹码,然而,他却被手中的金瑕镖压得无法动弹。 就在宇岢无可奈何之际,十五颗蓝玉珠已在空中凝聚成一团蓝色光球,只见光球奇光异闪,瞬间融入到宇岢体内。 此刻,宇岢被蓝光包裹,仿佛置身于蓝色火焰中,如被高温煅烧,似有焚身之意,令其疼痛难忍…… 随着蓝光加剧,温度倍增不止,被金瑕镖压住无法动弹的宇岢只能靠爆出的战魂灵力抵抗蓝光的热量。但是,他感觉自己每爆出一级灵力,热量就随之加剧。 此刻,宇岢除了用战魂灵力抵抗热量别无他法,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已经不记得自己爆出了多少战魂灵力,更不知道蓝光的温度达到了多少,只知道自己只要爆出战魂就感觉好过一些…… …… 与此同时,印贤真人已经朝大会现场赶来,玉面冷姬和上官尊的争执让正在比武的两名选手被迫停了下来―― “玉面冷姬,我的女儿到现在尚未苏醒,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上官尊指着玉面冷姬怒声道。 “我要杀的人是宇岢,你女儿自不量力,非要螳臂当车,我也无可奈何。” 玉面冷姬将身子一扭,侧到一旁,她在这样说的时候始终没有望向上官尊。 上官尊又言:“不管什么原因,总之她是伤在你的手里,今天我必须要为小女报仇。” 玉面冷姬转过身来,自负地道:“你可别忘了,这里是金龙教,不是你的上仙堂。” 上官尊一挥手,怒色加重:“我不管这是什么地方,我也不管什么双绝大会,我只要你死……” 上官尊说着飞身而起,跃向玉面冷姬,玉面冷姬见上官尊来势汹汹,立时起身,向后腾去,一时间,二人成了众目的焦点,业道见此情形上前阻止道:“两位不要再闹了,上官堂主,令爱有伤在身,大家可以理解,但是双绝大会是本教重中之重,所以还请稍安勿躁。” 观众席上,南宫秋水低声道:“哥,你看他们会真的打起来吗?” 南宫卓摇了摇头,道:“至少在金龙教内不会吧,看来离开金龙教后,这两个门派又免不了一场大战了……” 坐在南宫秋水身旁的凌霜派掌门筱如梦淡笑了一声,才道:“我看不会,他们非但打不起来,而且……” 南宫卓莫名问道:“而且什么?” 筱如梦的神情中透出一种诡秘幽然的感觉,好像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顿了顿才道:“难道你没有发现灵之峰少来了一位掌门吗?” 筱如梦的话让南宫卓费解之至,他莫名其妙地看着筱如梦,正想发问,上官尊和玉面冷姬打斗的声音突然传来―― 上官尊爱女心切,此刻,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比为女儿报仇更重要的了,他对业道的话毫不理睬,向前一跃,朝玉面冷姬猛然踹去。 玉面冷姬抽身一躲,跳到主席台上,望向所有人,疾声道:“各位,此时是上官尊一再相逼,倘若扫了各位观看大会的兴致可与我无关。” 南宫秋水并没有在意玉面冷姬的话,反而对筱如梦刚才的那句话颇有兴趣――为什么灵之峰只来了两位掌门?是没有通知,还是故意未到?就在她陷入苦思之际,只听印贤真人大声喝道:“你们两个给我住手……” 报仇心切的上官尊没有在意印贤真人的话,他已经爆出战魂灵力,身上散出的红光已然将周围的一切映得通红。 玉面冷姬瞪着上官尊,已经察觉到他身上凝聚的强大灵力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倍增,看来,这一战是在所难免了…… 印贤真人刚要上前,却被业道拦了下来:“师父,何不静观其变,看他们两败俱伤呢?再说,就算他们不打起来,我们不还是要实施计划吗?所以……” 印贤真人吁了一口气道:“可是,实施计划的时机未到,我人在现场,总不能眼看着他们在此胡闹吧,如果置若罔闻,又该如何堵住悠悠众口呢?” 听印贤真人这么一说,业道也无计可施,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此时,上官尊以七千级的战魂灵力催化出混元光掌,只见他腾在空中,双手爆闪着刺眼的光球,光球中射出无数掌影,以排山倒海之势击向玉面冷姬。 玉面冷姬飞身一跃,虽然躲开了第一波暴袭而来的掌影,但是第二波掌影是从四面八方一并射向中间,在这种几乎没有死角的攻击下,玉面冷姬无奈只能以玉剑神盾抵挡。然而,玉剑神盾虽有防御之能,却极其消耗战魂灵力。 此刻,源源不断的掌影劲力十足地拍击在由碧色气旋形成的玉剑神盾上,发出震耳的响声,并暴散出无数道光晕散向四周,转眼间,在上官尊和玉面冷姬的周围形成大片的爆破网点,随着他二人灵力不断地输出,爆炸的场面也更加令人震撼……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处于极度的震撼之中,各派掌门的心中都在暗自揣测,倘若是自己与之对决胜算会是多少呢?追风十三冢暗自笑道:好戏终于开始了…… 上官尊在发力的同时,心中暗道:大仇不报,我枉为人父,今天正好新帐旧帐一起算…… 玉面冷姬双臂高举玉剑神盾,脸上现出焦虑之色,心中暗想:没想到上官尊竟有如此浑厚的灵力,得想个办法脱身才行,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 业道在印贤真人身旁低声道:“师父,玉面冷姬似有不敌之意,看情形她坚持不了多久了。” 印贤真人微微点头:“在过一个时辰,计划就可以实施了,如果他们能再打一个时辰……” 印贤真人的话刚说到这,上官尊再次爆出更强的战魂灵力,此刻,他身上散出的红光已经转变成了橙红色,南宫卓惊叹道:“没想到,上官尊竟有如此强大的战魂灵力!” 南宫秋水点头道:“不错,照这样爆下去,他的战魂灵力应该不下万级。” 玉面冷姬惊骇之余,暗自叹然:他居然还能爆出更多的灵力! 随着上官尊一声惊天震吼,只见他双手交叉,将周身的橙色灵光一挥而散,单是扩散出的橙色光晕就已将脚下的石板和周围的旗杆冲击成了粉末,坐在观众席边缘的人不得不闪身躲避,所有人都瞪着上官尊,骇然不已。 就在上官尊散出的光晕尚未消散之际,他已经用幻身之术消失得无影无踪,玉面冷姬的眼珠不停地晃动,时刻觉察着上官尊的动向,这一刻,周围的一切好似静止了一般,彩旗沉睡,飘叶驻足,流云凝滞,各人屏息,唯一能够听到的恐怕只有各人的心跳声了,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有种强烈窒息的感觉…… 玉面冷姬心中惊叹:“这老家伙居然消失得如此彻底,我竟无法察觉到他的气息!” 业道问:“师父,上官尊果然非等闲之辈!” 印贤真人淡定自若,微微一笑,才道:“业道,看来你修炼还是不够,上官尊就在……” 印贤真人话未说完,只听玉面冷姬的周围响起一串爆破之声,接着,在这一圈爆破之处幻化出无数个上官尊的身影,这些身影以各种招式一并攻向玉面冷姬,玉面冷姬虽然惊骇,身法却毫不紊乱,她挥出灵光剑气,回身一转,灵光剑气宛如一道白玉游龙盘旋在她的周围,“白玉游龙”如风旋转,将上官尊的无数身影挡在了外围…… 追风十三冢惊异地道:“好一招白玉游龙!” 印贤真人也道:“纵然白玉游龙坚如钢盾,但在防御方面仍是漏洞百出――” 不错,玉面冷姬的确抵挡住了上官尊围攻而来的无数身影,然而在她头顶之上却是一片空白,当玉面冷姬意识到这袭来的无数身影只是上官尊幻化出的残影时,上官尊已经从天而降,如箭一般射了下来。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玉面冷姬已经来不及躲开的一刹那,南宫秋水似乎看出了什么,她疾声道:“哥,快看――” 上官尊来势汹汹,他已经排出双掌,掌心中烈火熊熊,人虽未至,烈焰已经烧到了玉面冷姬的头顶,这一刻,只见玉面冷姬不闪不避,只顾自身旋转,陡然间暴幻出无数魅影,任凭上官尊的烈焰神掌狂袭而来―― 这时,南宫卓恍然一惊,疾声道:“啊?玉面冷姬什么时候学会了我们家传的魍魉残影?” 与此同时,印贤真人也惊叹道:“魍魉残影可是烈焰神掌的克星――”说着,他望向观众席上的南宫兄妹,心中费解:玉面冷姬怎么会无双派的功夫? 就在上官尊的烈焰神掌击在玉面冷姬头顶的一瞬间,他也立时意识到自己击中的只是玉面冷姬的残影,让他意料之外的是,在他身后的高空中已经呈现出了成千上万个玉面冷姬的身影,所有人立时感觉到如遮天蔽日一般,玉面冷姬的身影几乎占据了他们头顶的全部天空。就在上官尊转身向上面望去时,玉面冷姬已然在空中冷笑道:“既然你活的不耐烦,老娘就让你和你的女儿一起去做伴……” 上官尊看着成千上万个玉面冷姬一并施展灵光剑气一拥而下,好似暴雨如注,实有应接不暇之感,惊叹之余却没了对应良策。 筱如梦心中一惊,暗自道:难道是猜错了? 想到这,她看了南宫卓一眼,淡笑道:“本门的绝学被别人使出,还能视若罔闻,无双派真是大度――” 南宫卓一听,心火爆燃,他陡然起身,向上官尊跃去,立时施展出正宗的魍魉残影,只见南宫卓幻身而出的无数身影瞬间形成了坚不可摧的灵光屏障,在千钧一发之际挡住了玉面冷姬如暴雨一般的灵光剑气。 这一攻一守之间爆出的彩虹光晕弥漫了整个金龙教,就在所有人被这道硕大无比的光晕震撼得不知所措之际,南宫秋水瞥了筱如梦一眼,冷言道:“这里门派众多,你想借刀杀人,何必要扯上我们无双派?” 第32章 宇岢重返地面 筱如梦淡然一笑,道:“我只是替你们惋惜,无双派以后如何立足?” 南宫秋水闷哼了一声:“这个,不劳费心。” 玉面冷姬与南宫卓各自以魍魉残影对抗灵力,上官尊趁此机会,跃身而起,想要给无法分身的玉面冷姬致命一击,这时,追风十三冢陡然飞身而出,挡在了上官尊面前,冷笑道:“上官堂主,你想趁人之危,未免太有失身份了吧!” 上官尊瞪了追风十三冢一眼,怒声道:“风鬼,我和她的恩怨与你无关。” 追风十三冢笑道:“不错,的确与我无关,但是我手痒了,也想耍几招,你意欲何为?” 上官尊怒道:“既然如此,老夫就让魔之窟的人有来无回。” “口气不小!” 追风十三冢话音未落,长袍一抖,幻身而出,只见一道白光如离弦之箭射极速射来,上官尊定睛细看,原来是一根细长的白骨如风而至…… 业道看了印贤真人一眼,问道:“师父,他们打得热火朝天,双绝大会怎么办?” 印贤真人阴笑道:“打吧,最好打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 上官尊虽然闪身躲开了追风十三冢的攻击,但他还是想亲手宰了玉面冷姬,所以他再次向玉面冷姬袭去。 另一边,玉面冷姬和南宫卓的灵力对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两人身上的灵光好似爆燃的太阳,将在场的人映射得无法睁开眼睛,然而,南宫卓毕竟年轻气薄,虽然短时间内和玉面冷姬难分上下,但是持久对抗还是落了下风。 南宫秋水见南宫卓似有体力不支之意,立刻上去支援,玉面冷姬见此情形立时施展分身幻术,就在她一分为二的一刹那,上官尊已经攻了过来。 这一刻,一直没有做出反应的虎王心中暗道:玉面冷姬和风鬼跟他们大打出手,而我却冷眼旁观,倘若传到摩羯大帝的耳朵里,定然会怪我毫无同门之谊,倘若他们败了,在众人面前,魔之窟也会面子会扫地…… 想到这,虎王跃身而起,迎了上去,上官尊见风鬼和虎王迎面而来,骇然一惊,一分为二的玉面冷姬,以其中一个对抗南宫兄妹,另一个,趁上官尊惊骇之际幻身出现在他面前,攻其不备,一掌将其击飞出去。 正是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再次发生了―― 被击飞出去的上官尊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主席台上印贤真人的座位处,失去平衡的他一只手刚好触碰到座位旁装有魔尘的机关上。 印贤真人和业道异口同声地叫道:“不好!” 所有人闻声之后,诧异地向印贤真人和业道望去,只听“轰隆”一阵巨响,整个擂台被炸得四分五裂,顿时火光四射,尘土飞扬,整个比武场转瞬间被浓烟笼罩,观众席上一片骚乱,场面完全失控。 印贤真人立时向后躲去,看着各派掌门在浓烟中四散奔窜,心中悦然笑道:好,这正是我要的效果。 这时,浓烟中突然有人喊到:“烟雾有毒――” 此刻在浓烟中失去方向的玉面冷姬如梦初醒,她怒声道:“原来,双绝大会是一个骗局!” 虎王虽然身形高大,奈何毒烟滚滚,火光冲天,慌乱中也几度昏厥。南宫卓拼命呼喊着南宫秋水,上官尊在浓烟中寻找着玉面冷姬,他愤然道:“玉面冷姬,你休想趁机逃掉,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你!” 玉面冷姬拼命地摸索着方向,大声回应着:“老东西,你还是管好自己再说吧。” 毒烟蔓延的速度很快,随着烟雾的增多,毒性也越来越强,很多人已经坚持不住纷纷倒地,然而,这样的毒烟对追风十三冢毫却无作用,他在其中穿行自如,看到那些慌乱逃窜的人一个个倒下后,便放声笑道:“金龙教真是好戏不断,不得不看啊,哈哈哈哈……” 印贤真人听到追风十三冢的笑声,心中疑惑:难道毒烟对他无效? 业嗔赶到印贤真人身边,问道:“师父,怎么提前发出信号?” 印贤真人退到无烟处,得意地抬起兰花指捋着胡子,阴笑道:“提前引爆虽然在意料之外,但是看到现在的情形也在我运筹帷幄之中,等到所有人全部倒下,立刻开启第二道机关――” …… “怎么会有爆炸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时候,业善已经离开了后山,听到爆炸声,他一路狂奔着,脑海里尽是之前和业真的对话――被困在魔灵紫光中的业真再三催促着业善赶紧离开这:“师兄,不要再浪费战魂灵力救我了,师叔的魔灵紫光太厉害,很难解除,你赶紧去找师父,他就在,就在金龙玉柱的下面,他在入关前曾暗示过我,如果你能及时赶回来,务必保住玄天纲记和史魂残页,拯救金龙教就靠你了。” 业真的这番话很有道理,看来只有师父能制止师叔了,业善收回了战魂灵力,吁了一口气道:“但是,师父从未跟我们说过金龙玉柱的位置。” 业真叹了一声,道:“唉,没有人知道金龙玉柱的方位,当时师父出了正殿之后突然进入了一片混沌不清的太极图内便消失不见了。大师兄,无论如何,现在只能靠你自己了……” …… 想到这,业善陡然止步,他看到一个手持长剑的明字辈弟子正行色匆匆地向东跨院的方向跑去,便高喊了一声:“站住。” 小弟子转身一看,躬身行礼,道:“大师伯。” “原来是明理。” 业善莫名问道:“你跑什么?” “大师伯,见到您太好了,我找到明智了,但是我人单力薄,打不过明**明恨。” “赶紧带我去。” 穿过东院的偏殿便是印贤真人的个人休憩之所,在这座院子的后面还有一间不起眼的阁子,业善与明理来到院中,因为明理素日里经常被明仇与明恨欺负,所以在见到他们之后虽手持长剑又有业善撑腰,却仍有畏惧之色。 业善见明**明恨在门口把守,他脸色一沉,压低了声音道:“把门打开。” 明仇笑道:“大师伯,我们奉了代掌教之命看守此处,请师伯不要为难弟子。” 业善闷哼了一声,道:“既然你们助纣为虐,就休怪我以大欺小了。” 业善话音未落,便径直朝门口走去,明理高喊了一声:“师伯小心。” “既然师伯一意孤行,也莫怪弟子不敬了。” 明**明恨见业善直冲而来,他二人挥起长剑猛然向业善刺去,业善非但毫不躲避,反而加快了步伐,只见他二人手中的长剑已经深深刺入业善的体内,业善却毫不在意。 这情形让明**明恨以及明理骇然之至,就在这时,只听屋里传来一阵话音:“明智,让你受苦了……” 等到院中的三个人反应过来,他们才意识到,刚才被长剑刺中的只是业善的残影,他的真身早已在踏上台阶的一瞬间进入了屋内。 看着伤痕累累的明智,业善心痛不已,在明智很小的时候就被业善收养,多年以来,二人情同父子,如今金龙教已不再如当年,此时此刻,两人的内心都五味杂陈,感慨万千…… 明智本来有一肚子的话要跟业善说,但是他明白,此时此刻容不得他长篇大论,只能言简意赅:“师父,我没有盗取玄天纲记,没有……” 业善扶着明智,连连点头,忙道:“师父相信你,师父永远相信你。” 明智哽咽着,又道:“那日,我无意中听到师叔祖和业嗔师叔的对话,才知道教主被困在金龙玉柱的下面,金龙玉柱就埋在,埋在太极殿的隧道内。” 明智话音未落便昏厥过去。 业善莫名其妙:“隧道?怎么还有隧道?明智,明智……明理,带明智离开这里。” 业善说完便向正殿奔去,这个时候,正殿的石阶之下,擂台两侧,除了追风十三冢外,所有宾客都被毒气封住了战魂灵力,这些人虽然意识尚存,却失去了战斗力。 当业善赶到此处,业嗔已经触动了第二道机关,刹那间,擂台两侧的座位下突然升起数十跟钢柱,钢柱在机关的控制下,转眼间变成了两个巨大的牢笼将所有来宾困在其中。 这个时候,身在太极图中的宇岢已经爆燃出五千级的战魂灵力,然而,他周身的蓝色光焰仍在继续燃烧。随着灵力的暴增,他已经完全可以持起金瑕镖,并施展出之前所学的招式。此刻他终于明白,蓝玉珠只有在太极图内才能将蕴含的能量全部释放,也只有在这样的空间里才能呈现出它的奥妙…… 现在,宇岢的全身从骨骼血液到肌肉体表已经被蓝玉光焰淬炼成钢,体内积蓄的能量就像地底的熔岩,终于要狂暴喷发了―― 这时,只听宇岢在蓝玉光焰中狂声咆哮,体表的蓝玉光焰顿时幻化成炫酷无比的蓝玉风衣。与此同时,一阵强烈的气旋随之暴散出去,刹那间形成极具威力的爆炸。 爆炸的冲击波让整个白色空间瞬间粉碎,周围的一切立时化为一片混沌,随着冲击波不断扩散,更强烈的气旋瞬间涌向地表,就在印贤真人和业嗔,业道得意之际,只听一阵惊天巨响,擂台和观众席的残骸以及散碎的旗杆和其他陈设瞬间被震向高空,与此同时,院中的地面开始翻腾起来,好似地震一般,惊天动地…… 印贤真人见此情形惊骇不已,地道中的业痴和业贪落荒而逃,被关在铁笼里的人无不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震惊住,他们虽然惊恐却无力逃跑,只有追风十三冢在第一时间飞身跃向大殿的屋顶。尽管如此,他惊骇的程度绝不亚于被困在铁笼里的人们。 爆炸的冲击波尚未消散,宇岢体内积蓄的战魂灵力再次散出巨大的气旋,这股气旋在太极图形成的高强压力下爆发了比之刚才更猛烈的爆炸―― 只听一阵滔天巨响,地动山摇,整座金龙教为之一颤,就在地面上所有人惊魂未定之际,一座数十丈高的巨型石碑被爆炸的冲击波夹杂着光雷风电一并拥出地面,跟随石碑一并涌出的泥土和石块就像尘埃一般飞溅到四面八方,等到巨大的石碑万全露出地表,大殿上空的流云突然凝聚在一起,将天空与石碑相连,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云柱,矗立在天地之间,这情形让见到的人惊骇到了极点,定会毕生难忘。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处在惊骇中不能自已时,一个被电光围绕着的人影突然从云柱中飞身而出,只见那人影周身一转,电光消散,随着他一声惊天咆哮,巨大的云柱立时如泄洪一般喷涌向四面八方,整座金龙教瞬间被云海弥漫,与此同时,绝命崖处的灵光屏障与消散的流云一并荡然无存…… 当所有人被这样的情形震惊得无以复加时,刺眼的阳光照射在巨型石碑上反射出万道光刺令所有人都无法睁开眼睛,等到他们适应了这样的强光之后,业嗔突然惊喊了一声:“石碑上有人――” 随着业嗔的喊声,所有人都向那望去,第一个做出反应的便是印贤真人,他定睛一看,不禁骇然惊呼:“宇岢!!!” 第33章 金龙教之战(上) 印贤真人瞪着高耸入云的石碑愕然惊叹:“这石碑……莫非就是金龙玉柱!” 一旁的业善也骇然开口:“金龙玉柱?” 困在铁笼里的人们已被毒烟入体,战魂灵力彻底被封,已经形同废人,他们只能面面相觑,惊骇不已了…… 玉面冷姬瞪着宇岢,心中暗想: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居然还没死! 业道看了印贤真人一眼,印贤真人用眼色示意业道立刻杀了宇岢,业道意会地点了点头,立时冲了上去。 只见业道飞身而起,沿着碑身踏尘而上,转眼间来到了碑顶,他浮在空中,定睛一看,此人果然是宇岢。 但让业道诧异的是,宇岢不仅伤势痊愈,反而精神百倍,一袭蓝玉风衣格外亮眼,好似披了一层蓝光,夺目至极…… 业道将宇岢打量了一番,冷笑道:“臭小子,没想到你居然还能活着出来!” 宇岢薄腻有形的唇线略微一翘,才道:“待会还会发生更让你想不到的事――” “可惜的是,你的生命里不会再有‘待会’了……” 业道话音未落,单手握拳,怒声一喝,猛然朝宇岢击去。 宇岢目光炯炯,瞳孔中映射出业道袭来的身影,就在业道的重拳即将碰到宇岢的一刹那,只见宇岢淡然一笑,将身一扭,便轻易躲开了。 业道见此拳打空,愕然叹道:这小子不仅精神焕发,反应也迅速了不少! 躲开业道的攻击之后,宇岢在空中翻身一转,轻盈地落在石碑的顶端,他没有做声,更没有还手,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业道,脸上显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 业道再次出击,便看他回身一转,使出神龙摆尾,抬脚向宇岢猛然扫去,只见业道的脚尖好似一道光刃,大有横扫千军之势。宇岢见业道攻势气吞江河,立时飞鹤展翅,腾向空中,随即乾坤翻腾,跃向了业道的身后,浮在空中。 业道的神龙摆尾虽然再次打空,却硬是将石碑顶端的石皮削掉了一大层,宇岢见石皮飞溅,惊叹道:“好强的脚力!” 业道见自己又一次打空,愤然开口:“臭小子,你一味躲闪,算什么英雄?既然贪生怕死,又为何来我金龙教生事?” 业嗔见业道连发数招都未曾碰到宇岢分毫,他在印贤真人身旁低语道:“师父,那臭小子果然大有长进,您看业道会是他的对手吗?” 印贤真人的目光随着宇岢辗转腾挪的身影来回跳动着,他轻捋胡须,吸了一口气,道:“我在想,究竟是什么力量能让如此庞大的金龙玉柱钻地而出?我可以察觉出这小子的战魂灵力绝对不在你们之上,令我费解的是,他在太极图内究竟经历了什么?” 宇岢飞身一跃,再次躲开了业道的攻击,这时,他突然注意到南宫秋水也被关在铁笼之中―― 宇岢心中愕然――这是曾经救自己的那个姑娘…… 诧异之际,宇岢陡然将蓝玉风衣向铁笼中的南宫秋水抛去,蓝玉风衣乃是蓝光烈焰幻化而成,具有阴阳之气,不受五行之困―― 只见蓝玉风衣奇光异闪,越过铁笼,附着在南宫秋水的身上。宇岢立时起身,向后翻腾一跃,手指一挥,指尖灵光闪烁,使出隔空取物,转眼间,蓝玉风衣便将南宫秋水带到了他的身边,宇岢抱着南宫秋水在空中华丽转身,轻盈地落在了地上,与此同时,蓝玉风衣似有灵性一般,随着蓝光一闪,转瞬间又回到了宇岢的身上。 这一幕让看到的人无不惊异之至,尚未昏迷的玉面冷姬怒瞪着宇岢,心中暗道:这臭小子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南宫秋水凝望着宇岢,目光中闪烁着一种不可思议的“幸福”的光芒。而宇岢也对南宫秋水淡然一笑,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患难与共的异样之情,二人四目相对,在大敌当前,似乎忘记了危险的所在,时间都仿佛被定格在这美好的画面中…… 突然,一个凶恶的声音打碎了这个美好的画面,只听印贤真人怒声喊道:“业道,你还愣着干嘛?” 宇岢闻声向印贤真人望去,他明眸闪烁,朗声道:“印贤真人,此时此刻,还是那句话,我并非有意来闹事,事态演变成这样的局面实在是情非得已……” 宇岢话未说完,业道愤然开口:“胡说八道!” 宇岢看着业道又言:“我之所以一再躲让,就是想证明我无意与金龙教为敌,非但如此,我还要有求于贵教――” 业道冷笑道:“你居然跟我说‘让’字?未免也太自命不凡了,今天我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宇岢之前一味地闪躲令业道屡次打空,早已让他怒火中烧,此刻,他终于忍无可忍,爆出了极强的战魂灵力―― 只见业道周身凝聚出灰色气旋,急剧扩大的气旋好似一大团乌云,数道电光在其中蜿蜒流窜,仿佛有无穷的灵力迫不及待的要爆发出来。 与此同时,地面上散落的石块与残渣碎片就像被注入了生命,开始跳动起来,一道冷风掠过,所有人的心都仿佛陷入漆黑的海底,空气中似乎弥漫起血的味道,让人不寒而栗…… 南宫秋水见此情形,心中一惊,她曾经见过业道在一次打斗中使出过这一招。但是身中奇毒的她无法发出声音,只能暗声道:宇岢,他这招非比寻常,千万要小心…… 此刻,业善也暗声道:业道这个家伙,难道他真要置宇岢于死地? 业嗔愕然开口:“师父,业道莫不是要用那一招?” 印贤真人微微点头,道:“业道真是沉不住气,还未摸清对方的真正实力,就要使出绝招……” 听到印贤真人的话,屋顶上的追风十三冢骇然惊叹:“金龙教果然个个都是高手,只看业道周身的气旋便知道已凝聚了不下万级的战魂灵力!” 与此同时,另一个铁笼内的玉面冷姬更是现出了后怕的神情,她心中自言:业道这个家伙,看似平庸,没想到竟有如此浑厚的灵力,之前真是小看他了! 随着业道的战魂灵力不断爆出,他身上凝聚的灰色气旋已将地面上散落的石块和擂台与旗杆的残渣一并卷向高空,这个时候,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宇岢见此情形,心中骇然:没想到这家伙竟有如此高深的战魂灵力! 被困在铁笼里的人面面相觑,震惊不已,追风十三冢见天上的流云正以极快的速度被业道周身的气旋吸入其中,他再次惊叹道:“这家伙!他,他想干什么?” 天色越来越暗,在这样的情形下,宇岢的蓝玉耳钉却显得光彩异常,他注视着业道周身的气旋,心中暗叹:他周围凝聚的灵力已达万级以上却仍在输出,倘若被这灵力击中定会粉身碎骨! 这时,宇岢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纵身一跃,向更高处腾去。 此刻,业道已经把力量凝聚到了极致,只听他震天一吼:“臭小子,看我的幻灭之光!!!” 业善疾声喊道:“师叔,业道这一招会毁了这里的一切!” 追风十三冢听到业善这么一说,立时化成一道阴风藏匿得无影无踪。 业嗔看着印贤真人,点头道:“师父,大师兄说的不错,业道这一招可有上万级的战魂灵力!” 印贤真人面无异色,沉着地道:“业嗔,你知道宇岢为什么腾向高空吗?” 筱如梦心中叹然道:这个年轻人,果然与众不同!自己尚在危机之中,却还为地面上的人着想…… 业嗔尚未来得及开口,只听一声巨响,业道震出的冲击波顿时涌向四面八方,悬浮在业道周围的石块与残渣瞬间气化――幻灭之光已在弹指挥间爆发出来―― 只见业道周围的灰色气旋陡然幻化成一颗巨大的白炽光球,白炽光球在暗夜一般的环境里,好似数十个太阳凝聚在一起,一并射出万道激光,激光无坚不摧,所到之处瞬间毁灭。 腾向高空的宇岢见业道将攻击的角度转向自己,心中暗喜:太好了,如此一来,就不会殃及到地面上的一切了…… 就在宇岢窃喜之际,极速射来的激光让他后知后觉得害怕了起来,因为看似从白炽光球中射来的每道激光其实只是一种视错觉,真正具有杀伤力的激光却从相反的方向极速而来,换句话说,宇岢在躲避身后追击而来的激光时,真正的激光已经从他另一面猛烈袭来。 真假激光让宇岢目不暇接,他奋力发挥着在太极图内学到的无极禅步――奔逸绝尘。 宇岢使出浑身解数才勉强躲过这梦幻般的攻击,业道狂生喝道:“你居然学会了绝尘步?臭小子,纵然你身手再敏捷,也难以躲过幻灭之光……” 地面上,业嗔抬手遮住白炽光球的强光,冷笑道:“臭小子,如果你以为幻灭之光仅仅是一些普通的光束就大错特错了!” 宇岢斗转星移,拼命躲避射来的激光,然而激光却如影随形,任他飞到哪里,激光都从八面不断追来,转眼间,空中尽是宇岢的残影和交织成网的激光。尽管如此,白炽光球仍在不断爆燃,之前的黑暗已被无数道激光驱散,当天空恢复一片光亮,地面上的人才清楚地看到漫天飘荡着宇岢的残影和不计其数的光束。 就在所有人震惊不已之际,藏匿无踪的追风十三冢也灵光现身,骇然道:“难怪摩羯大帝曾嘱咐过,尽量不要和金龙教正面起冲突,仅仅是业字辈的人就如此厉害!” 如果说,之前宇岢躲避业道的攻击是为了不伤和气,或者说不让局面变得更糟,而他现在的躲避则是迫不得已,为了逃命―― 为了躲避幻灭之光的追击,宇岢不得不爆出更多的战魂灵力。但是,在忙于躲避激光的情形下,他很难在一瞬间爆出太多的灵力。所以,他在巧奔妙逃了如此长的时间之后显然有了力不从心之感。 地面上的印贤真人和业嗔已经看出了这一点,业嗔笑道:“这小子要坚持不住了。” 印贤真人没有开口,站在一旁的业善再也看不下去了,他陡然开口:“师叔,快让业道停下来吧!” 印贤真人瞟了业善一眼,冷笑道:“哼,你这是在求我?” 业善拱手抱拳,委身求道:“师叔,请高抬贵手!” 印贤真人脸色一沉,道:“晚了!如果一开始你识时务的话,事态就不会是现在的局面了――” 业善欲言又止:“师叔……” 印贤真人又言:“怎么?刚才在后山你那伶牙俐齿呢?现在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业善对印贤真人彻底心灰意冷,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才道:“既然如此,就莫怪弟子无礼了――” 业善话音未落,便腾空而起,跃身向业道飞去,业嗔疾声道:“师父,大师兄反了。” “哼,他早就反了,你去告诉业贪和业痴把笼子里的人和明智一并带到指定的地方。” 业嗔应声而去,印贤真人瞪着业善的身影,愤恨中带着些许叹息:“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第34章 金龙教之战(中) 印贤真人见业善冲了上去,便将拂尘用力一甩,一股气旋瞬间暴散而出,转眼间,万道银丝如洪流一般向业善袭去…… 业善立时察觉到身后的危险,他顿时爆出战魂灵力,刹那间将身体一分为二,其中一个身影转身牵制住印贤真人的拂尘,另一个身影陡然出现在业道面前,怒声道:“业道,还不收手。” 业道愕然,大师兄为何出现在这?然而,一想到杀宇岢是代掌教授意,便有恃无恐地笑道:“事到如今,如何收手?大师兄,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幻灭之光可不长眼睛!” 业善话音刚落,印贤真人的拂尘银丝已增强了攻势,迫使他不得不将两个身影合二为一。 说时迟,那时快,宇岢在躲过迎面射来的激光之后,趁业道说话分神之际,顿时爆出全部的战魂灵力,只见他那对蓝玉耳钉奇光异闪,蓝玉风衣并在同一时间散出一团蓝光,整个人陡然意气风发,浑身充满了力量。当数道激光再次向他袭来,结果均被风衣散出的那层蓝光反弹出去。 宇岢转身跃到业道面前,目光如炬,瞪着业道:“你的幻灭之光对我已经不起作用了。” 业道骇然失色:“怎,怎么可能?” 宇岢笑道:“我说过,还有让你更想不到的事,你却不信……” 业道见宇岢嚣张的神态,气愤至极,吼道:“我杀了你……”说着,他将爆出的白炽光球一挥而散,幻身冲向宇岢。 宇岢“啊”了一声,暗道:好惊人的速度! 业道瞬间转移,来到了宇岢的面前,挥拳一击,宇岢惊叹之余侧身一躲,然而业道的攻势并未就此结束,就在他挥拳的同时,已然幻化出另一个业道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宇岢的身后猛然攻来。 宇岢临危不乱,并在刹那间察觉到身后的危险,只见他并未躲闪而是冲着业道做了个调皮的鬼脸,接着,前后夹击的两个业道各自一拳,一并将宇岢的身体穿透。这时,业道才意识到,击中的只是宇岢的残影,看着那个摆着鬼脸的残影尚未消散,脾气暴躁的业道更加火冒三丈。 与此同时,宇岢的真身已然出现在两个业道的上方:“这次该我还击了……” 宇岢说着,挥动双臂,使出滔天揽月,只见他的双手中暴幻出两颗光球,趁业道尚未反应过来,已将这两颗光球奋力抛了过去。 岂料,业道已在须臾之间幻身遁去,宇岢见烈焰光球打空,心中愕然,这时,偶听业道在更高处冷笑道:“无相残影,这是老子玩腻的把戏了!” “是吗?” 宇岢话音未落,再次使出奔逸绝尘,只见一串幻影闪过,在空中形成了一道极美的抛物线,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出现在业道身后,立时使出在太极图内学到的爆魂烈指,爆魂烈指乃是一种上乘的点血神功,此神功必须要数千级以上的灵力才能催化而出,只见宇岢以雷霆之速在业道背后“啪啪”点过数指之后,并道:“如果你认为这只是无相残影,那就大错特错了,让爆魂烈指给你活动一下筋骨……” 宇岢说着,身影再次消失,业道被点之后,骇然一惊―― 由于宇岢的这一套动作几乎是在一瞬间完成的,以至于业道都未看清他做了什么,所以他眉头紧锁,警惕十足地察觉着宇岢的方位,并破口骂道:“臭小子,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时,宇岢突然出现在业道面前,双臂交叉,两手各伸出双指,指尖灵光一闪,口中吐出四个字:“爆魂烈指……” 在这四个字脱口而出的同时,宇岢带动着一连串的幻影陡然向后幻身移去,一脸懵逼的业道不知所措,当他意识到哪里不对劲时,他身体的每个关节突然产生了一连串的爆破,随着爆破的加剧,只听业道一声惨叫,坠向地面。 与此同时,业善也摆脱了印贤真人的拂尘银丝,向跌落的业道冲去,他念在同门一场,本想好心接住业道,却被印贤真人当成了驴肝肺,只见印贤真人甩出拂尘,刹那间缠在业道的腰间,在将业道拉回去的同时排出劲风有力的一掌,掌风瞬间幻化成一道气柱,猛然击在业善的前胸,只听业善胸部的骨骼发出“咔嚓”的声响,整个人一下子被击飞出去。 业善顿时口吐鲜血,向数丈之外摔去。见此情形,宇岢辗转腾挪,绝尘步甩起尘埃,仅在须臾之间一把接住了业善。 宇岢瞪向印贤真人,怒声道:“枉你为一代宗师,对自己的同门竟也这般辣手无情!” 印贤真人将身受重伤的业道推到一边,闷哼了一声,才道:“臭小子,你三番两次坏我好事,此刻,我就连本带利让你一并补偿。” 藏在大殿屋顶的追风十三冢愕然暗道:宇岢这家伙明明只爆出了五千级的战魂灵力,却击败了拥有万级以上战魂灵力的业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其实印贤真人的心中也是诧异之至,他可以察觉到宇岢仅有五千多级的战魂灵力,何以能挡住幻灭之光的攻击?又怎会击败战魂灵力高出他很多的业道? 也正是在接下来的对决中,印贤真人才有了答案―― 宇岢放下业善,向后空翻,在石碑上用力一登,再以连环空翻,飞身跃到碑顶,看着下面的印贤真人,心中暗道:我只能依稀地察觉出印贤真人体内的强大灵力,却无法确定他到底有多强,但是…他对自己的门人尚且无情,必然不会将兰草慷慨相赠,为了救活玫瑰,就算他是洪水猛兽,我也要奋力一搏…… 宇岢正想到这,印贤真人已身带灵光,踏风而来,只见他挥起拂尘,万道银丝如光而至,宇岢翻身一躲,银丝顿时插入石碑,印贤真人空翻一跃,跳到碑顶之上,道:“我可不是业道,没功夫看你躲来躲去。” 印贤真人说着,将拂尘往高空一抛,拂尘悬空,系有银丝的一端朝下,瞬间散出无数光刺,光刺如滂沱大雨,散向四面八方,宇岢顿时爆出蓝光护体,却听印贤真人冷笑道:“你以为区区蓝光能挡住银丝光刺?天真的家伙……” 印贤真人话音未落,无数光刺已刺入宇岢体内,只听宇岢一声惨叫,如遭雷霆万击,天地之间顿时一片昏暗。 业善想去帮忙,业道突然横在他面前,擦去嘴角的血液,道:“怎么样?挨了师父的这一掌,身上和心里都不好受吧?大师兄……” 业善瞪了业道一眼,又向宇岢望去,心中暗想:倘若业真没有被困,我俩联手或许可以帮你一把…… 宇岢重重地摔在地上,疼痛难当。 印贤真人见此情形,心中恍然,他狂声笑道:“你一定很诧异,你身上的蓝光可以抵挡业道的幻灭之光,却无法防御我的银丝光刺――” 宇岢的确诧异,然而,此时此刻他感受更多的是光刺带来的痛苦,越是用战魂灵力抵抗就越发疼痛,犹如无数芒刺在体内肆意游蹿,抓不住,也摸不着,更不知如何将其取出。 印贤真人慢慢地降了下来,又道:“我不妨让你死个明白,你的蓝玉风衣虽由合金织就,却有木本相融,自然可以克制离精之火的幻灭之光,但是我这银丝光刺却属太极之金,阴阳之火。正是你蓝玉之光的克星,哈哈哈哈……” 就在印贤真人得意忘形之际,宇岢嘴角一翘,调皮之色跃然脸上,他陡然开口:“既然如此,让你尝尝这个……” 印贤真人愕然一怔,宇岢瞬间甩出两道金光,金光自印贤真人面前飞速划过,犹如弦月弯刀,令其顿生寒意…… 接着,宇岢陡然起身,向后一跃,只见那两道金光“嗖嗖”两声又飞回到宇岢的手中,这一切快如一闪,尽管印贤真人灵力浑厚,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招式震惊住―― “你中了我的银丝光刺,怎会无恙?” 印贤真人愕然问道。 宇岢淡笑一下,才道:“刚才的确让我疼痛难忍,但是,我体内的蓝火很快融化了你的光刺。在太极图内经蓝火淬炼,这点毛刺岂奈我何?” 印贤真人怒声道:“这么说…刚才都是你装的?” 宇岢手中的金光不断闪烁,他抬手指向印贤真人,又道:“不演这番苦肉计,怎能让你得意忘形,看我的金瑕镖!!!” 宇岢说着,指尖的两道金光瞬间幻化成两枚金镶玉制的飞镖,他回身一转,身姿华然,动作帅气,青丝飘动,衣衫阔远,在战魂灵力的催动下瞬间将金瑕镖抛向印贤真人―― 印贤真人眉头一皱,听到“金瑕镖”三个字,骇然一惊,他甚至来不及多想,金瑕镖已在空气中划出两道火焰,如流星一般极速射来。 金瑕镖本是蓝玉耳钉幻化而成,只有在飞速旋转时会闪现出夺目的金光,金光中幻化出无数镖影,让人目不暇接。印贤真人辗转腾挪,只见他幻身灵动,在无数镖影间飞速躲避,与此同时,宇岢飞身一跃,指尖灵光一闪,两枚金瑕镖再次以几何级数的形式不断倍增,并发出极具穿透力的“嗖嗖”声。 两枚金瑕镖一阴一阳,各自幻化出无数镖影,划出万道金光,虽然看似凌乱,实则是按五行八卦之位从八个方向不断袭来。印贤真人以灵光禅步不停闪躲的同时心中也在不断惊叹:好厉害的金瑕镖!我已将灵光禅步运用到了极致,却只能勉强躲开…… 当宇岢再次将战魂灵力爆升到五千级时,他整个身体顿时一分为四,以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来操控金瑕镖。随着四个宇岢指尖上的灵光不断加剧,金瑕镖的攻势也更加猛烈,直到四个宇岢狂声喊道:“玄金灵力!!!”数以万计的镖影以超音之速一并攻向印贤真人。 印贤真人见灵光禅步已然无法躲避如此高密度的攻击,他不得不在一瞬间幻身遁去,但是他却低估了金瑕镖的威力―― 金瑕镖乃是五行神器之一,有通灵之术,追仙之能,寻魔之功,破妖之法,印贤真人在遁去之后,万道镖影也一并消失,四个宇岢仍浮在空中将意念转化到指尖继续操控。 突然,印贤真人幻身出现在石碑顶端,印贤真人极速喘息着,甚至来不及惊叹,万道金光已在他周围幻化而出,转眼间化为无数镖影再次向他袭来。 印贤真人只是“啊”了一声,再次遁去,由于金瑕镖力道之猛,速度之快,就在印贤真人遁去的一瞬间,数以万计的金瑕镖一并插入了石碑之内,也就在这时,令人更加惊骇的一幕发生了…… 第35章 金龙教之战(下) 当无数镖影一并插入碑体之内,整座石碑突然爆射出万道金光,金光穿透云层,并将金龙教前院与后山的所有灵光屏障二次击穿,整座金龙教如地震来袭,一阵动荡。 后山的绝命崖处两只神兽被金光照射,一阵惊天咆哮,终于结束了战斗。被困在魔灵紫光内的业真也被这阵晃动震惊住:发生了什么事?竟然有这么大的动静! 与此同时,押解着各派掌门的业嗔也是一脸愕然,业痴和业贪互望了一眼,异口同声问道:“代掌教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业嗔的心中虽然诧异,嘴上却道:“能出什么事,左不过和他们打得动静大了点。” 业痴又道:“我们要不要去帮忙?” 业嗔瞪了业痴一眼,道:“帮什么帮,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们几个人务必把这些‘废物’运到指定地点,我警告你们,一定要看好他们,少了一个,当心你们的小命。” 业贪问:“师兄,那你干啥去?” 业嗔不耐烦地道:“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我去看看。” 这个时候,四个宇岢合并为一,两枚金瑕镖瞬间回到了他身边,随即灵光一闪,又幻化成了那对蓝玉耳钉嵌于宇岢耳垂之上。 浮在空中的宇岢惊骇地注视着石碑,突然,石碑表层的石皮“砰”的一声爆裂开来,飞溅的石屑如雨而落,业善和业道震惊不已,以至于宇岢大喊了一声:“快躲开!”业善立时搀起南宫秋水闪到一旁。 悬浮在更高处的印贤真人骇然地瞪着石碑,惊叹道:“这石碑,果然是金龙玉柱!” 当石皮全部脱落,一根巨大的浮雕着金龙的白玉石柱显露出来,金龙奇光异闪,玉柱灵气飘然,就在这时,被解禁的两只神兽风卷残云,狂飞而至,伴着电闪雷鸣,金龙神兽如虹一般附身在浮雕金龙体内,灵坛风怪双翼并拢坐化于白玉之中,一直躲在暗处的追风十三冢和后来赶到的业嗔也恰巧目睹了这一幕,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无不震惊之至,目瞪口呆…… 天空再度暗了下来,厚重的乌云仿佛压到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窒息的感觉,好似末日一般…… 宇岢不得不咽了一口口水,来缓解窒息感带来的不适,印贤真人望着几乎要碰到头顶的乌云,一脸惊恐,追风十三冢再次惊叹道:“我终于明白,摩羯大帝不轻易占领金龙教的原因了……” 业嗔骇然地瞪着金龙玉柱,又朝空中的印贤真人望了一眼,心中暗道:事情怎么发展成这个样子?这样的局面,恐怕师父也未曾料到! 业道再也忍受不了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震撼,他朝上空狂声喊道:“师父,代掌教,我们该怎么办?” 业善听到业道嘴里喊出“师父”二字时,心中恍然暗道:师父!业真曾说师父就在金龙玉柱之下,难道…… 业善正想到这,印贤真人的话音突然传来:“怎么办?造成这种局面的始作俑者正是宇岢,杀了他!!!” 业道怒目寒光,瞪着宇岢,他再次爆出战魂灵力,朝宇岢一冲而上,业嗔躲在墙角,心里阴笑道:宇岢的战魂灵力如此之低,师父至此都未能杀了他,可见自有他过人之处,看来,业道这个莽夫,也只配做师父的三流棋子了…… 宇岢见业道猛攻而来,立时飞身向上,这个时候,印贤真人正在上空守株待兔,见此情形,宇岢立时使出无相残影,分身幻术。然而,印贤真人已经洞悉了宇岢的意图,已然甩出万道银丝截住了宇岢所有的去路,就在这时,伴着一声惊天巨响,集聚的乌云中一道电光避来,金龙玉柱顿时化为一团白光,刹那间,白光将印贤真人爆出的万道银丝一并斩断。与此同时,宇岢背后袭来的业道也被白光中蕴含的灵力一冲而下,滚落到业嗔的足下。 宇岢愕然叹道:“好熟悉的白光……这白光,莫不是当时擂台之上,曾救过我的神秘人?” 追风十三冢见此白光奇异非凡,顿了一顿,恍然道:“这白光……难道就是玉面冷姬曾说的,救走郭十一的神秘人?” 印贤真人的拂尘银丝被白光震断之后,才意识到白光之内的强大灵力,他也恍然意识到,白光之内正是掌门师兄,尽管如此,他却不愿相信,更不愿接受,他狂然大喊:“不,这不可能,这不能……” 白光再次爆燃,更强烈的光线瞬间将漫天的乌云驱散,当阳光洒向地面,众人才看清,数团彩虹光晕中出现了一个泛着白光的幽灵。 这个幽灵对印贤真人和地面上的业善,业道还有暗处的业嗔而言再熟悉不过了,他们不禁异口同声,道出自己惯之已久的称呼: “掌,掌教师兄?” “师父!” “教主?” “教主!” 宇岢愕然地看着面前的白色幽灵,惊异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注视着他。幽灵也看着宇岢,四目相对,幽灵银丝如雪的白发上泛着一层白光,耀眼之至,面色在白光下看似苍白却也透着丰富的表情。 宇岢能够看出他严肃的神情中带着一丝笑意,可以想象到,这笑意也许来自于“重获新生”,也许还有更神秘的一层意思…… 不过,无论如何,宇岢都对这个神秘的幽灵投以感激的目光,因为他确信,面前的这个幽灵正是那个时候,在擂台之上曾救过自己的神秘人。 宇岢纵使惊异万分,却竭力保持着淡定,他拱手抱拳,诚挚地道:“前辈救命之恩,宇岢不胜感激!” 那幽灵朗声笑道:“若非前世注定,又岂会有这般因缘际会――” 业善见此情形,立时上前躬身行礼,道:“弟子拜见师父。” 宇岢见业善对这幽灵如此称呼,恍然道:“原来您就是金龙教教主,玉泽真人!但是……”宇岢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他想问玉泽真人为何会是这般形态,但是出于礼貌,才没有直接问出口。 “你是想问,我为何变得如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吧?” 玉泽真人轻捋了一下胡须,面向一旁的印贤真人,脸色一沉,又道:“印贤师弟,我能有今日,也算是‘拜你所赐’――” 印贤真人横眉冷眼道:“师兄,你自不量力,非要逆天而为,落得魂不归体,却要赖到我的头上,难道你的灵魂是我给逼出体外的吗?” 这时,追风十三冢趴在正殿屋顶的瓦槽后惊叹道:“原来,他就是玉泽真人!” 尽管追风十三冢把声音压得极低,却已被玉泽真人瞬间察觉到,玉泽真人只将身子轻轻一侧,一道无形的气旋瞬间将数丈之外的追风十三冢震飞出去。 宇岢见玉泽真人灵力惊人,叹服不已,玉泽真人正要再次开口,印贤真人已经趁机攻了过来―― 这次,印贤真人竟爆出了七十万级的战魂灵力,只见他的身上被一团紫光包裹,他一手甩动拂尘,另一只手灵光乍现,口中念一串咒语,接着万道紫光如张开的巨伞,遮天蔽日而来。 角落里的业嗔骇然惊叹:“好惊人的战魂灵力!” 业道笑道:“师父终于发威了,这下看你们如何抵挡!” 业善见此情形,惊呼道:“师父小心!” 突然,宇岢向前一跃,挡在了玉泽真人面前,疾声道:“前辈小心!!!” 宇岢的举动让所有目击者为之一惊,业嗔阴笑道:“傻瓜!” 业道愕然:“他疯了!” 业善立时冲了过去,他本想和宇岢一并抵挡印贤真人的魔灵紫光,然而印贤真人已近在咫尺,唯恐无济于事,他又立时跃到金龙教正殿之前,极速爆出全部的战魂灵力,只见他全身灵光一片,一个巨大的灵光屏障瞬间将大殿与南宫秋水罩在其中。 “蠢货,你这是螳臂当车!” 印贤真人瞪着宇岢说着,武动魔灵紫光暴袭而来,宇岢也在第一时间将五千级的战魂灵力尽数爆燃,一道蓝光屏障瞬间闪现。此刻,魔灵紫光已经凝聚成一个如山一般超大的紫色光球,光球内电光流窜,能量爆燃,好似翻江倒海,威力无穷。 刹那间,超大的紫色光球好似滔天巨浪扑面而来与蓝光屏障瞬间相撞,蓝光屏障顿时气化蒸发,就在印贤真人因为得意而浮现出一丝阴笑时,宇岢的双掌中突然涌出一大股白色气旋与魔灵紫光对抗在一起,就在两股强大灵力撞击在一起的同时,暴散出的彩虹光晕和强大的冲击波顿时震碎了周围所有的建筑,方圆数十里内的树木刹那间连根拔起,四散飞扬,山体滚石滑坡,大地千沟万壑。金龙教这座万年古刹几乎被夷为平地…… 业道幸而有万级灵力护体,方才保住了元神,否则定会被这强大的冲击力震得灰飞烟灭,尽管如此,他也在那一刻被震到了数丈之外,落得个筋骨尽断。 只有金龙教的正殿在业善爆出灵光屏障的庇护下幸免于难。但是,由于印贤真人和宇岢对抗出的冲击波太过强烈,纵然业善已爆出全部灵力,仍深受内伤,顿时口吐鲜血,半跪在地上。 一阵爆破之后,印贤真人的魔灵紫光也随之烟消云散,玉泽真人看着宇岢,愕然道:“年轻人,没想到你的体质如此奇特,百万级的战魂灵力从你身体流过,你竟毫无异常感觉,可见你的潜质深不可测啊!” 宇岢莫名其妙地看着玉泽真人,费解之至:“百万级的战魂灵力从我身体流过?” 印贤真人冷言道:“臭小子,少装糊涂,若非师兄输出百万级的战魂灵力,就凭你那两下子早就灰飞烟灭了。” 印贤真人说着再次爆出战魂灵力,使出了无极灭道,此招乃是上乘混元真气与极强的战魂灵力混合而成,只见在他周身浮现出一个气态的阴阳太极图,当太极图开始旋转,散出的阴阳光波足以能摧毁一切―― 宇岢见势不妙,欲将使出无相残影,然而,在他身后的玉泽真人突然开口:“宇岢,速将战魂灵力爆至五千,转化到蓝玉风衣上,快!” 宇岢照做之后,只觉得身后有更强烈的灵力涌来,自己的身体好似被狂涌的海啸冲击,又如被狂烈的高温炙烤,感觉整个身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眼前仿佛一片昏暗,却又不知何时,自己好像拥有了数百万级的强大灵力,刹那间,一个超大的太极图出现在自己面前―― 当印贤真人的无极灭道狂攻而来,宇岢已将面前拥有数百万级灵力的太极图推了出去,两道太极图顿时碰撞在一起,形成了一团扭曲的气状漩涡。 这个时候,躲在角落里的业嗔心中暗想:追风十三冢躲在那么远的角落都被察觉了,我的出现恐怕也早已被师父和教主察觉到了,倘若再在这冷眼旁观,师父那边肯定说不过去…… 想到这,业嗔飞身而出,爆出战魂灵力,顿时使出追魂烈风腿,猛然朝宇岢踢去。 此时,宇岢正全神贯注地吸收着玉泽真人传来的灵力,在他与印贤真人对抗灵力之际,已察觉到身后正有一道青光旋转袭来―― 之前,宇岢正是被此招踢在当胸,差点毙命。如今业嗔再次爆出此招,却是在万级以上的战魂灵力催化下使出的,威力之剧可想而知。 南宫秋水虽然发不出声音却仍然和业善异口同声喊道:“小心身后……” 宇岢察觉到身后的危机正极速逼近,无奈印贤真人的攻势更加猛烈,眼下可谓是腹背受敌,局势严峻至极――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刷”的一声,一道白色刀光好似闪电一般燃空划过。 伴着刀光,一个人影突然横在业嗔和宇岢中间,来人将全部的战魂灵力瞬间涌向刀口,只见一把巨型光刀爆闪出数十道幻影与业嗔的追魂烈风腿砰然对击在一起,由于二人灵力悬殊,致使来人的半个身体瞬间陷入地面之下,而业嗔也感觉到整个身体被冲击了一下,随即向后空翻,落到了一旁。 业嗔瞪着来人,愕然叹道:“貔貅光刀!” 此刻,宇岢仍与印贤真人对抗着灵力,但是当他从业嗔口中听到“貔貅光刀”四个字时,他就知道,定是郭十一来了…… 这时,玉泽真人第三次将百万级的战魂灵力借宇岢的身体涌向印贤真人,印贤真人使出的无极灭道终于招架不住,只见那团气状漩涡顿时暴散开来,印贤真人也在一瞬间被震飞出去。 被震飞的印贤真人见势不妙,立时幻身遁去,业道见此情形爬到业嗔脚下,他一把拉住业嗔的脚踝,疾声道:“业嗔师兄,带上我,带我离开这里!” 业嗔瞪了空中的玉泽真人一眼,慌恐地踹开了业道,厉声道:“你已经没用了,滚!” 业嗔说完飞身一跃,便消失无踪了。 业道趴在地上,绝望的眼神中透出无限的愤恨,此刻,他终于恍然道:“难道在你们眼里……我只是一枚棋子?现在,却成了一枚弃子!” 这个时候,被震飞出去的追风十三冢正好落在业贪和业嗔的面前,他看着笼子里的虎王和玉面冷姬,笑道:“两个蠢货,偷鸡不成蚀把米。” 业贪问道:“你要干什么?” 追风十三冢二话不说,立时化作一团黑风,将玉面冷姬和虎王一并卷走。 第36章 神秘黑衣人 等到一切平静下来,宇岢跃身来到郭十一面前,喜出望外地道:“郭大哥,我们又见面了,自从上次分别,小弟一直记挂着你的安危,人生的邂逅真是充满了神奇!” 郭十一淡笑道:“今日有幸能再见,多亏玉泽真人相救,不然我早就成了玉面冷姬的剑下亡魂。” 宇岢恍然地点了点头,又问:“你怎么会来金龙教?” 郭十一吁了一口气,道:“一来,是答谢玉泽真人的救命之恩,二来……是为了追踪一个人――” “追踪一个人?” “此事…说来话长……” 宇岢见郭十一似有难言之隐,没有继续再问,而是点头道:“总之你没事就好。” 这个时候,业道对印贤真人和业嗔彻底心灰意冷,他拖着重伤的身子爬到玉泽真人面前,哀求道:“教主,教主饶命,教主饶命啊!” 玉泽真人和宇岢互望了一眼,宇岢反应机敏,立时开口:“此乃金龙教的家事,我想我还是回避一下。” 玉泽真人摆了摆手,道:“你已经在我教的太极图内学会了无相残影和爆魂烈指,以及奔逸绝尘三相绝学,也算与我教缘份至深。而且,你又以玄金灵力将我从金龙玉柱下救出,更是我的恩人,我又岂会把你当作外人呢?” 宇岢拱手抱拳道:“晚辈,实不敢当!” 玉泽真人望向业善,又言:“业善,该如何处置业道,为师想听听你的看法。” 业善上前一步,看着身负重伤的业道,心生恻隐,他叹了一声才道:“师父,业道师弟虽有助纣为孽之实,想必也有无可奈何之处,念在同门一场,且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听到业善这席话,宇岢对业善的敬意再次升华,他心中暗道:不愧是金龙教的大师兄,无论是气度,还是品德,都可谓是人之楷模!明智,得此良师,夫复何求! 宇岢一番感慨之余突然想起了明智,他正要开口,想问明智的下落,玉泽真人的话音已经传来:“业善,杀伐决断,仁者见仁。循循善诱,也是智者见智。但是姑息养奸,可谓作茧自缚,唯有杀一儆百,方可防患未然呐!” 宇岢听到玉泽真人这番话后,暗声道:难道……玉泽真人的意思是要将业道正法? 宇岢正这样想着,业善陡然跪在玉泽真人面前,先是深深地磕了一个头,才拱手道:“师父,恕弟子斗胆直言――造物奇缘,有因有果,人生百态,善恶一念,得失从缘,因缘际会,人无完人,孰能无过?我非草木,岂能无情?网开一面,柳暗花明!” 业善的话让宇岢深受感动,他突然情不自禁地也站在玉泽真人面前,新潮澎湃地道:“真人,我不知道业道在听了业善师父的话后,心中心作何感想,总之我已经被业善师父彻底感动了,既然您不拿我当外人,那么我也斗胆道出我的心里话――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真人,业道在中了我的爆魂烈指之后,高空坠落,业善师父不计前嫌,第一反应是扑过去要接住他,奈何印贤真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却将业善师父一掌击伤。在你们面前,我虽然是个晚辈,但是我可以深刻地感受到业善师父对业道的兄弟之情。我想,以业善师父的身份和修为,在那个时候,他完全可以替您清理门户。然而,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所以,这也是我被业善师父深深折服之处。因此,还望您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宇岢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之后,玉泽真人笑了起来,他伸手将善扶起来后,欣慰地看了看业善,又向宇岢投以赞赏的目光,才道:“听到你们这番话,我想任凭他如何铁石心肠,也会回心转意了吧!宇岢,你的确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我之前的付出没有白费――” 玉泽真人最后这一句话令宇岢莫名之至,他问:“真人妙语玄机,晚辈费解之至。” 玉泽真人淡笑了一声又道:“此乃天机,日后你自然会明白……”玉泽真人说着,把目光转向业善,又言:“业善,你果然没有让为师失望!” 此时此刻,趴在地上的业道早已被业善和宇岢的一番话感动得无以复加,他感激涕零地道:“谢谢大师兄不计前嫌,谢谢宇岢少侠大人大量,谢谢教主宽大为怀……” 玉泽真人看了业道一眼,自怀中取出一本颜色已经泛黄的经书递给了业道,并叹声道:“业道,念在你大师兄和宇岢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如今你筋骨禁断,形同废人,就罚你将这本经文一字不落的以指力刻在绝命崖顶的石碑上。你虔诚与否自有人监督,去吧。” 就在业道双手接过经书的一刹那,只见他全身灵光一闪,所有伤口全部愈合,这一幕不禁令他诧异之至,也让一旁的宇岢和业善以及郭十一匪夷所思。业道感激涕零地看着玉泽真人,躬身行了一个大礼,便转身向后山而去了。 业善看着业道的背影,欣慰地点了点头,又忙道:“师父,业真师弟还被困在魔灵紫光内。” 玉泽真人掐指一算,便成竹在胸地道:“天意如此安排,他命中确有这一劫,可谓是静动有持,相得益彰!放心,业真性命无虞……” 玉泽真人话音未落,突然,不知自何处传来一阵诡异的狂笑声,接着,那声音喝道:“他性命无虞,你却危在旦夕,玉泽真人,受死吧!” 这时,宇岢等人忽觉一阵阴风袭来,并见四个黑衣蒙面人从四个方向疾风而至,等到这四个黑衣人来到眼前,便瞬间合为一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排出劲风有力的一掌,猛然向玉泽真人的后背袭来。 玉泽真人站在那毫无闪躲之意,业善有伤在身,行动不便。宇岢见此情形立时迎敌而上,突然,那黑衣人幻身不见,玉泽真人淡然一笑,道:“好一招声东击西!” 玉泽真人话音未落,宇岢也立时意识到黑衣人已经出现在自己身后,但是他已然来不及调整身姿,黑衣人便狂功而来―― 玉泽真人瞬间转移,挡在了黑衣人和宇岢中间,只见他拂袖一甩,一团气旋如泄洪狂涌将黑衣人震了出去。然而,令宇岢和业善出乎意料的是,被震出去的黑衣人只是四个黑衣人中的其中一个,就在他二人惊异之余,另外三个已将玉泽真人围困其中。 一旁的郭十一见黑衣人身影诡异,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立时挥刀而起,疯狂而上。 宇岢见此情形也一并冲了上去,欲将爆出战魂灵力,但是那三个黑衣人出手极快,只见三股黑烟瞬间将玉泽真人笼罩在内,等到宇岢和郭十一跃到跟前,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之后只见白光爆闪,等到黑烟被白光驱散,三个黑衣人已经合为一体。 “师父!” 业善闻声高喊。 宇岢也自然听出,发出惨叫声的是玉泽真人。此刻,宇岢已经爆燃出五千级的战魂灵力,他正要使出爆魂烈指,黑衣人却已化为无形。 宇岢愕然之际,空气中突然传来黑衣人的声音: “玉泽真人,纵然你灵力深厚,但别忘了,你已经灵魂出窍数个时辰,再加上我刚才那一招,定然会让你神形俱消,史魂残页我是势在必得!” 宇岢怒声道:“有种的话,就给老子出来,藏头露尾,鼠辈所为!” 郭十一吼道:“我要找的人就是你,再不现身,休怪我刀下无情!” 此刻,宇岢全身蓝光异闪,一团蓝色火焰自他体内狂散而出,那对蓝玉耳钉瞬间化为两道金光,随即,宇岢高亢地喊出:“金瑕镖!!!” 宇岢振声有力,刹那间,金瑕镖伴着他体内散出的蓝火一并万镖齐发,转眼间,无数金光已编织成一张金色巨网,令黑衣人无所遁形。 金瑕镖具有寻踪觅迹之功,尽管黑衣人化为无形也难逃镖影的追击,只见数道金光划过,一团黑影顿时显露出来,黑衣人辗转腾挪,奋力躲避,但是金瑕镖的攻势越发猛烈,令其应接不暇。 宇岢翻身一跃,正要幻身爆出更多的金瑕镖,黑衣人立时腾向高空,陡然叫道:“等一下,我今天是来找玉泽真人的,你并非金龙教之人,为何要多管闲事?” 宇岢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种不屑的神色,道:“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你在此胡作妄为!” 这个时候,一个十七八岁的红衣女孩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她揉着眼睛,就像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孩子,懵懂地看着面前所有的人,声音娇俏地问道:“双绝大会结束了吗?这里怎么变成了个样子?” 这个女孩正是被玉面冷姬打伤,刚从昏迷中醒来的上官红燕。 这时,黑衣人突然跃到上官红燕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肩膀,冲着宇岢怒道:“臭小子,既然你狗拿耗子,就别怪我对这臭丫头心狠手辣了……” 黑衣人话音未落,便挟持着上官红燕跃身而去,宇岢立时爆出奔逸绝尘,带着一串幻影疾风追去。 与此同时,他的指尖金光一闪,连同身后的一串幻影同时将金瑕镖一并甩出,一串金色激光好似火箭一般向黑衣人直击而去,但是黑衣人速度快如一闪,金瑕镖只划到了他衣角上的一块黑布,就在这时,只听“哐当”一声,一块掌心大小的圆形金属牌落在了地上。 宇岢触目一惊,但回头再看,黑衣人已消失无踪了,他不禁暗自惊叹:此人果然厉害,他拖着一个人,竟然还能轻易地躲过金瑕镖和奔逸绝尘的追击! 惊叹之余,宇岢捡起金属牌一看,金属牌的中央刻着一个醒目的“镖”字。 玉泽真人和业善过目之后,没有立时开口,宇岢更是费解之至,他心中暗想:这个镖牌自然是镖局之物,但是杨振远已死,振远镖局的其他人几乎被虎王赶尽杀绝,那黑衣人会是谁?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镖牌?是故弄玄虚,还是另有目的? 郭十一上一步,冷峻地道:“一定是他――” 宇岢莫名问道:“谁?” 郭十一又言:“事实上,我就是追踪着他的行踪才来到金龙教附近的,那个黑衣人的身形你不觉得似曾相识吗?” 宇岢一脸茫然地看着郭十一,由于他一时间对郭十一的话没有头绪,所以没有做声。 郭十一再道:“一个人,无论再怎么改变,身体的某些特征是不会变的,但让我愕然的是,究竟是谁让他起死回生,而且拥有了如此强大的战魂灵力?” 宇岢是一个聪明至极的人,联想到那个刻着“镖”字的镖牌,再加上郭十一的一番话,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不错,能让郭十一印象深刻到只看身形就能辨别出身份的人必然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了,这个人就是…… 就在宇岢呼之欲出的时候,他突然想到,玉面冷姬为什么否认是她杀了杨振远,现在想来,此事的确错综复杂…… 宇岢正想到这,玉泽真人突然感到一阵不适,业善立时扶住玉泽真人,忙道:“师父,您怎么了?” 玉泽真人身上飘散的白光突然暗淡下来,他的面色变得灰白而朦胧,他颤声道:“是刚才的那团黑烟――我,我中了那黑衣人的……阴阳碎魂钉……” 宇岢诧异之至:“阴阳碎魂钉?” 业善骇然地道:“听闻阴阳碎魂钉乃是魔之窟四大暗器之一,难道那黑衣人就是……” 玉泽真人轻摇了摇头,才缓声道:“不像,刚才在黑烟中与那黑衣人交手时,我能察觉出他的战魂灵力和四大护法相差甚远,这一点是隐瞒不了的。” 宇岢不知道玉泽真人和业善说的四大护法是谁,但是他相信,那黑衣人定然和镖局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 玉泽真人在业善的搀扶下缓缓地坐了下来,他神情严肃地道:“我的时间不多了,从现在起,你们不要开口,只听我说,印贤说的不错,我之所以落得魂不归体,的确与很久以前曾做的一件事有关――” 玉泽真人说着,向金龙大殿望去,眼神里流露出一种莫名的哀伤,他继续道:“从那件事之后,也给我留下了无法愈合的内伤,随着伤势加重,后来终于被印贤发现,他便百般要挟,让我交出玄天纲记和史魂残页。迫不得已,我只好将玄天纲记送往魂之谷托付给魂之泰斗。不料,在途经振远镖局的上空时却遇到了灵氿,此人乃是摩羯大帝的二护法,只因我有伤在身,唯恐玄天纲记被抢,所以使出障眼之术,将其藏在了振远镖局仓库内一个陈年未动的箱子里。后来,印贤再三强迫,最终我不得不以闭关修炼的名义被他囚禁,最后我也只能以灵魂出窍的方式短暂的离开肉体,随着灵力的消退,我的肉体竟开始腐化,致使我的灵魂没有了合适的载体。同时,我也发现已经很难再驾驭史魂残页,直到宇岢将金龙玉柱从太极阵内释放出来,我才真正重见天日,但是一个没有载体的灵魂也终将走向灭亡。那黑衣人所言不假,我已经油尽灯枯,没有肉体的支撑,已经无法坚持太久了。” 玉泽真人的话让业善和宇岢还有郭十一听了莫名伤感,三个人互望了一眼,都想说些什么,又不忍心打断玉泽真人,所以他们只是耐心地听玉泽真人继续说下去―― 玉泽真人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迟疑了一下才睁开眼睛,道:“现在,那个箱子已经失落,但愿没有落到摩羯大帝之手。希望你们一定要找到玄天纲记,魔之窟的人之所以忌惮金龙教就是因为有这两本经书。” 第37章 决定前往婆娑圣地 玉泽真人说到这,他的灵魂从下往上开始一点点地消失,消失的部分正在化为泡影,让人看了无比心酸。 “师父……” 业善泣声喊道。 宇岢也是百感交集,痛心不已,这时,他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忙道:“兰草!玉泽真人,请问怎样才能得到兰草?” 玉泽真人淡然一笑,道:“兰草!那只是流传在婆娑圣地的一个缥缈的传说,没有人能证实兰草真的存在,它就像一个谜一样……” 业善急忙接言:“师父,该如何解救被困在魔灵紫光内的业真师弟?” “天下自有救他之人,且看那人的虔诚之心了……” 玉泽真人话音未落,便完全消失了,只见一道白光飘向空中,随风而逝。 业善,宇岢还有郭十一看着白光消逝的方向,各人的心中都怀着不同程度的悲伤。 宇岢激动而悲愤地问道:“业善师父,难道…玉泽真人真的死了吗?” 业善悲痛之至,闭上了眼睛,沉声道:“师父曾预言过,他的命中有一场大劫,不料,竟在此时应验了……” 这时,宇岢突然想起在绝命崖的石壁上镌刻的四句话,现在想来,那四句话正是为玉泽真人所下的判词:尘世枉如烟,随风魂飘散。魂登泰斗日,再聚无量天。 业善哀叹了一声,又道:“师父,但愿您在天有灵,保佑金龙教真的能渡过此劫――” 宇岢明白业善的意思,印贤真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日后他若卷土重来,势必又会掀起一场浩劫…… 这时,宇岢失落地看着空荡荡的天空,看着那片令人绝望的幽蓝,喃喃自语起来:“为什么?兰草怎么可能只是一个传说?怎么可能?” 他慢慢地低下了头,伤怀地自言着:“玫瑰,我要怎样做才能救你?蓝玉珠链已经没有了,兰草也成了缥缈的传说,难道,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说到这,眼前仿佛浮现出玫瑰的悄影,她的一颦一笑,那么灵动活泼,难道就这样香消玉殒了吗?不,我不相信,既然能流传出这个传说,绝不是空穴来风,我一定要找到兰草!!! 宇岢目光炯炯地看着业善,诚挚地问道:“业善师父,请告诉我,婆娑圣地在什么地方?” 业善看着宇岢,犹豫了一下才问:“你真的决定要去?” 业善话音未落,宇岢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宇岢大哥,我陪你去!” 宇岢回头一看,畅然朗笑道:“明智!见你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 明智重重地点了点头,激动地看着宇岢,道:“宇岢大哥,真没想到,这次重回金龙教竟发生了这么多不可测的事情。”明智说着,把宇岢上下打量了一番,又道:“宇岢大哥,你似乎变得更强了!” 宇岢点头,道:“的确发生了很多事,虽然都在意料之外,虽然让我有所改变,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能救活玫瑰,我的心,永远不变!” 宇岢说到最后,明亮的眸子里透出诚挚和坚定不移,让已经苏醒过来的南宫秋水看了之后感慨万千,她自然也听到了宇岢的这番话,她心中暗想:玫瑰,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但是能有一个人如此执着的为自己付出,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明智点头道:“所以,这也是我对你最敬佩的地方。”说到这,他又望向业善,继续道:“师父,明理和明天还有明德已经用玄天真气为我疗伤,现在基本痊愈,我能否陪宇岢大哥一起去婆娑圣地?” 业善吁了一口气,道:“宇岢,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也知道你不畏艰险。但是,我不能不提醒你,婆娑圣地进去容易,想要出来却难如登天!这也是家师为何说兰草只是一个缥缈传说的原因。我绝不是在危言耸听,因为千百年来,还没有人能从婆娑圣地活着出来过……” 业善的话让其他人面面相觑,但是宇岢去意已决,他一边搀扶起南宫秋水,一边坚定不移地道:“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也要奋力一试。” 业善低叹了一声,又道:“既然如此,那就祝你好运了。明智,你可以陪宇岢去,但是也要在你重归教门之后!” 明智一听,喜出望外地跳了起来:“师父,你的意思是,我又是金龙教的人啦?我可以回来了?” 业善笑了笑,道:“你不是已经身在教中了吗?你不是一直都在叫我师父吗?” 明智不敢相信地看着业善,喜极而泣地跪在地上,泪眼朦胧,激动不已地道:“师父,请受弟子一拜!” 明智深深地磕下头去,在他身后的明理,明天还有明德无不为他高兴喝彩。 宇岢和南宫秋水互望了一眼,他的脸上也洋溢着灿烂笑容,他真的为明智高兴,从与明智邂逅,到现在,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他能深切地感受到,明智在逆境中求生存,在蒙冤中追求真理,在失意中求坚强,这种顽强的精神深刻地打动着他……宇岢心中叹然: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勇往直前呢! 偎在宇岢臂弯中的南宫秋水虽然苏醒过来,但毒性未减,仍然面色苍白,有气无力。她默默地凝视着宇岢,被他目光中流露出的坚韧不拔深深打动,她多么想与他一路同行,然而,情势所迫却无可奈何…… 久未开口的郭十一站在宇岢面前,他虽然百感交集,却也见惯了悲欢离合,他吁了一口气才道:“兄弟,既然有那么多良朋益友在你身边,我也可以放心地离开了。” 宇岢诧异:“你要去哪?” “我要去找那个黑衣人,我就是一路追踪他,才来到金龙教的,我相信自己的直觉,我确信他就是那个人,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他,哪怕天涯海角――” 宇岢拱手抱拳道:“郭大哥,被黑衣人劫走的那个女孩对我有恩,倘若……” 郭十一不待宇岢把话说完,将手一摆,陡然开口道:“贤弟,你的意思我都明白。这件事,我管定了!” 宇岢重重地点了点头:“拜托了!” …… 与此同时,印贤真人和那黑衣人在灵坛山的后山脚下碰了面―― 印贤真人忙问:“怎么样,得手了吗?” 黑衣人虽然头戴面罩,却能想象出他愤怒的神情,他将打昏的上官红燕推到一旁,怒声道:“你居然没告诉我,宇岢那个家伙也在金龙教――” 印贤真人幸灾乐祸地笑道:“难道你也尝到了金瑕镖的滋味?” “别提了,若非我身手敏捷,恐怕就回不来了。” 黑衣人喘息着,又道:“没想到,那臭小子居然变得如此厉害!” 印贤真人闷哼了一声,把目光转向上官红燕,愕然道:“我几乎把她给忘了,没想到你居然把这漏网之鱼给带来了。” 黑衣人讶异地问:“你要把她怎么样?” 印贤真人脸色一沉,阴笑了几声,才道:“我自有妙招……” 这时,业嗔走过来,道:“师父,都找遍了,没有明智的下落。业真被您囚在魔灵紫光内,谁都无法靠近,至于业道…恐怕已经倒戈投敌了,听打探消息的小弟子说,玉泽真人并没有处死业道。” 印贤真人皱眉怒道:“业道这个蠢货,没想到真是个软骨头,可恶!” 黑衣人接言:“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灵氿已经下了死命令,史魂残页必须在摩羯大帝回来之前弄到手。” 印贤真人瞪了黑衣人一眼,吼道:“你以为这是去菜市场买菜?史魂残页在哪,我们都不知道,难道要我去书店给他买吗?” 黑衣人转过身去,闷哼了一声才道:“总之,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都要完成灵氿的任务。” 印贤真人和业嗔互望了一眼,面如阴云密布,眼似烈火红珠,心中暗想:玉泽真人,摩羯大帝,早晚有一天,我会将你们取而代之…… 想到这,印贤真人眼前一亮,心中突然萌生了一个新的计划,他冲着黑衣人道:“我有一计,不过……这个计划只有你可以胜任――” 黑衣人转过身来:“噢?说来听听。” 印贤真人一摆手,业嗔和黑衣人俯首帖耳,三个人密谋起来…… …… 这个时候,被追风十三冢救出的玉面冷姬和虎王终于清醒过来,玉面冷姬看着周围,眼前一片模糊,她莫名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虎王揉了揉太阳穴,毒性也暂时缓解了一些,起身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追风十三冢背对着他们,笑道:“你们两个简直把魔之窟的脸都丢尽了。” 玉面冷姬瞪着追风十三冢,问道:“你还有脸说风凉话,我让你来可不是看热闹的。” 追风十三冢转身看了玉面冷姬一眼,讽刺道:“一开始,我见你胸有成竹,以为你有什么高明的计策,闹了半天,就是去人家那里砸明火,最后却成了人家的阶下囚,你也不称一下自己几斤几两。” 虎王没有理会他们的对话,正要走开,玉面冷姬陡然叫道:“虎王,你干什么去?” 虎王对玉面冷姬一脸不屑,道:“难道我要向你汇报不成?哼!我可没功夫在这听你俩唱戏。” 玉面冷姬怒道:“难道你咽得下这口气?” 虎王冷笑了一声,道:“咽不下又如何?你打得过他们吗?莫说印贤真人,就算从业字辈里随便挑出来一个人,恐怕你也不是对手。” 玉面冷姬不服气地瞪着虎王,她正要开口,追风十三冢突然插言:“说到印贤真人,恐怕现在已经和金龙教反目成仇了――” 玉面冷姬一听,眼前一亮,道:“你的意思是,倘若魔之窟要攻打金龙教,印贤真人很可能会站到我们这一边?” “哼,你们这是在白日做梦!” 虎王冷笑了一声,留下这句话便飞身而去。 玉面冷姬愤然道:“虎王,这个桀骜不驯的家伙……” 追风十三冢闷哼了一声,才道:“他是桀骜不驯,谁让他有大护法撑腰呢……” …… 在业善处理教务并举行明智重归金龙教的仪式时,宇岢独自一人来到了后山的绝命崖顶,他只是想在临行前看看业真,因为他是发自内心地敬佩业真的为人…… 宇岢没有打算现身,因为他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与其见面后让业真尴尬,不如就这么远远地望一眼,表达一下自己的敬意。 当他看到业真在用自己的战魂灵力抵抗魔灵紫光的侵蚀时,心中不由得掠过一阵酸楚,他心中暗道: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好人? 宇岢正这么想着,他突然注意到一旁的业道,业道正在石碑前用手指刻写经文,业道的虔诚让宇岢莫名感慨,回首在金龙教的这段遭遇,让他突然想到断魂谷底石书上的一段话,这段话的内容是:一念皆有道,万念贪嗔痴,灵山真与善,玄天即史魂。 想到这,宇岢好似受到了某种启发,深思片刻之后,他惊骇得呼出:“这四句话里竟然暗含了金龙教业字辈的所有名字,而且……还提到玄天纲记和史魂残页!” 由于宇岢意识到这一点后太过激动,以至于惊呼的声音突然被业真听到,业真虽然在用灵力对抗魔灵紫光,却不影响说话,他喊了一声:“什么人?” 宇岢“啊”了一声,下意识地躲在灌木丛后,他没有回应,而是悄悄地离开了。 第38章 重新认识 宇岢在凉亭里等待明智举行归教仪式之余,终于和南宫秋水正式结识了…… 人生的际遇总是充满了神奇,无论前世注定,还是今生邂逅,当一个人注定出现在另一个人的生命中时,也寄寓着一个新的故事已经拉开了帷幕―― 这次,宇岢终于将南宫秋水的悄容深深地印在了心里――他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那双灵动的明眸,好像在一汪清泉中有节奏地跳跃着,眸子里的光点儿宛如暗夜里的星光,看似冰冷孤傲,实则热血沸腾,仿佛一下子就能跳出那片“黑暗”,她的眼角里还嵌着一颗泪珠,好像在这颗泪珠里就有说不完的故事,实在耐人寻味…… 她的肌肤虽非白皙如雪,却也纤细无尘,泛着淡淡土红的皮肤配上红蓝搭配的侠女战裙尽显江湖之气,头上系着的秋水蓝丝带和宇岢的发箍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南宫秋水人如其名,她没有玫瑰的娇俏,也没有上官红燕的艳丽,没有金玉簪花,没有粉妆彩绘,更没有令人**焚身的妖娆与妩媚,但是,她那与生俱来璞玉未琢的气质却能深深打动一个人,让人产生无限遐想,仿佛她这个人就是一个明知美丽却又未知的“世界”,然而,当再进一步接触她的眼神时,好像整个人已浸在一汪秋水中,那股莫名的寒意令人捉摸不透,却已挥之不去…… 宇岢和南宫秋水互望着,彼此仿佛已经用眼神做了一番简单的交流,这番交流虽然无声,但两人的心却拉近了很多……不知不觉,两个人都微笑起来,好像待放的花蕾在一种甜蜜的安静中被触动了绽放的心弦―― 宇岢首先打破了这种带着甜蜜的“安静”,他注视着南宫秋水,英气逼人,皓齿丹唇:“终于有机会跟姑娘说一声谢谢了,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尽!” 南宫秋水并非矫揉造作之人,她淡然一笑,音似琴笙:“仗剑走天涯,坎坷人生路,倘若我不幸遭难,阁下也定会拔刀相助的!” 南宫秋水的话尽显侠骨柔情,让宇岢欣然豁朗,不禁叹然:好一位江湖侠女! 宇岢悦然正色,拱手致礼,朗声道:“在下宇岢,未知姑娘芳名,倘若能结为良朋益友,也算不负此生了……” 南宫秋水侧过身去,心中春波暗涌,脸上难掩惬意,她顿了顿,回过身来,看着宇岢,欣然道:“无双派掌门――南宫秋水,良朋益友故可交,红尘知己亦可做,那就要看日后的缘份了……” 宇岢莫名:“噢?此话怎讲?” 南宫秋水的神情严肃起来,在这严肃当中还透着一丝伤怀,她道:“金龙教一役,波及众人,就连家兄也未能幸免于难,你要去婆娑圣地,我也要去寻找家兄,今日分道扬镳,谁又知道明日之后,会不会明月隔山岳,世事两茫茫呢?” 南宫秋水的话让宇岢也不免暗伤起来,他正要开口,南宫秋水忽觉一阵头晕,眨眼间,面色如罩寒霜,很快便神智昏迷…… 宇岢见此情形,心中一惊,一把搀住了她,疾声喊道:“南宫秋水,你怎么了?” 宇岢虽焦急万分,思绪却毫不紊乱,他抱起南宫秋水立时朝业善所在的大殿奔去。 一番安顿之后,业善把过南宫秋水的脉搏,沉思了片刻才道:“放心,她很快就会醒来,这是因为她体内的毒气尚未消散,每当情绪激动,毒气攻心,便会有昏厥的症状,虽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毒气如果在体内存留太久就会耗尽全部的战魂灵力,战魂灵力一旦被耗尽,生命也就……” 宇岢忙问:“可有解救的办法?” 业善摇头叹道:“很遗憾,我也无能为力……” 明智也发出了感叹:“没想到,师叔祖为达目的真是不择手段!” 宇岢起身来到窗前,一手拍在窗棂上,对着天空吼道:“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每一个于我有恩的人?为什么?如果你真有好生之德,就请解除她们的灾难!倘若非要如此不可,就让我来承受这一切吧……” 宇岢说着,又来到南宫秋水身边,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诚挚地道:“不是有推宫换血的说法吗?我们不妨一试,只要能为你解毒,就算把的我的血都给你,我也不会吝惜一滴。” 业善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了出来,道:“推宫换血固然可行,但是……” 明智接言:“但是,一旦这么做了,你又如何去寻得兰草,玫瑰怎么办?何况,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你去做。” 宇岢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他道:“我和南宫秋水虽说萍水相逢,却一见如故,何况她对我更有救命之恩,我总不能看着她就这样死于非命,玫瑰固然要救,倘若我不幸身亡,我的灵魂也会把兰草送到她的面前。” 业善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陡然开口:“其实也不必如此悲观,南宫姑娘毕竟也不会立时毒发身亡,至于你提及的兰草…何不用它一试,倘若能解其毒,岂不两全其美?” 听到业善这么一说,宇岢心中骤然一亮,仿佛从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一条通往光明的道路,这条路虽然“模糊不清”,但总算是一线希望―― 南宫秋水虽然还闭着眼,意识已经恢复清醒,在听到宇岢这番肺腑之言后,已经被宇岢的诚心深深感动。她很明了,以现在自身的状况就算找到了南宫卓也无力去营救他,所以她只能默默地祈祷哥哥吉人天相了…… 这时,南宫秋水终于下定了决心――她慢慢睁开眼,凝视着宇岢,柔声道:“我决定了,跟你一路同行。” 看着醒来的南宫秋水,宇岢的眼睛里再次燃起了希望之火,光芒四射的眸子里映射出南宫秋水憔悴的容颜,宇岢虽然没有说什么,嘴角处却流露出了一丝笑意…… 终于告别了金龙教,宇岢等人踏上了去往婆娑圣地之路,与此同时,印贤真人已经吩咐了业贪和明仇以及明恨在山下守株待兔,以备劫杀宇岢。 然而,他却又一次失算,宇岢此番并非下山,而是上山―― “明智,你不是说业善师父给了你去往婆娑圣地的地图吗?怎么一路走来,也没见你看过?” 宇岢边走边问。 “这就是师父为什么让我先重归教门,后赐法门的道理――” 明智说着,指着自己的头,又道:“地图已经在这里了,这是金龙教的规矩,只有教中之人才能学灵坛方阵图,换句话说,学会了灵坛方阵图,灵坛山的每条路自然就了如指掌了。” 宇岢叹然道:“原来如此,难怪一路走来,你如此胸有成竹!” 第39章 大护法灵塚 这个时候,虎王已经回到魔之窟的境内,他得到灵塚的召唤后直奔魔灵公寓。 魔灵公寓乃是摩羯大帝的大护法――灵塚的住所,这是一座超级豪华且造型奇特的超大型建筑,公寓的内部结构就像一个迷一样,据说,摩羯大帝要进入公寓的中心,也要经过一番深思熟虑…… 此处鬼气森森,遍布着死亡的气息,被幽暗的黑森林包围,黑森林里杀气腾腾,哪怕是一片树叶也会在刹那间杀人于无形,越过黑森林,魔灵公寓就悬浮在具有剧毒流注的阴尸沼泽之上。 虎王刚步入黑森林,忽觉身后有三股气流奔涌而来,接着,只见三道电光自他眼前瞬间掠过。 虎王定睛一看,原来是三只野兔分别被三片树叶穿透了耳朵钉在了一旁的树干上。 虎王诧异之余,一个身形矮小,青面赤眼,浑身散着绿光的树精,电光一闪,从枝干上跳了下来,嬉笑道:“虎王,你这个时候才来,大护法恐怕不会给你好脸色啦,哈哈哈哈……” 虎王一看是树精,白了他一眼,边走边道:“你这棵烂树枝怎么也开始抓兔子了,改口味了?” 树精抬起形似树枝的手臂一挥,手臂陡然无限延长,抓住钉在树干上的兔子之后又迅速的收缩回来,才道:“闲着无聊,杀着玩呗!” 虎王继续向前走着,树精抓起那三只野兔便追了上去,喋喋不休地道:“喂,外面的世界好玩吗?什么时候也带我出去逛逛?对了,你把那个叫宇岢的家伙杀了没有?” 虎王径直朝前走着,一脸不悦的样子,根本不愿理会树精。 树精见虎王没有做声,继续道:“不过,看你这满脸晦气的倒霉样,就知道肯定没有成功。大护法当初要是派我去,我早就把宇岢熬成汤了。” 杀宇岢是虎王此次离开魔之窟的首要任务,但时至今日,宇岢仍安然无恙,本就让性格暴躁的虎王心情不爽,还要面对如何向大护法交待,心里更是惴惴不安,而树精又在一旁唠叨个没完,让他更加心烦意乱,一气之下,他突然失去理智冲着树精疯狂吼叫起来:“啊……” 虎王的吼声如海啸山崩,自他口中喷涌出的气流好似大爆炸后的冲击波,令林间惊鸟失魂,丛中走兽狂奔,更让树精身上的绿色瞬间变成了枯黄色,就像一堆被霜打枯草,诡异之至却又滑稽至极。 虎王见树精变成如此模样,陡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这样就把你吓得变色了,你还想去杀宇岢?” 树精面色枯黄,眼神里透着极度的恐惧,好似树枝一般的手指颤抖着指向虎王的身后,颤栗地道:“灵,灵塚大,大人!” 听到树精这样喊,虎王才意识到他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吼声而变得这副模样。 当虎王慢慢转过身来,看到灵塚已经火冒三丈地站在自己身后时,他全身的汗毛仿佛触电一般,瞬间抖擞起来,他忙不迭地站好身姿,恭敬地道:“不知大护法大驾光临,卑职,卑职……” 不待虎王说完,灵塚陡然将破碎的灵禅琉璃盏猛然拽在了他的身上,树精看着满地碎片,惊恐之至,他知道这是大护法费劲心机在灵之峰得到的奇宝,现在却被虎王的吼声震碎,大护法定然饶不了他―― 想到这,树精吓得把兔子一扔,疯狂地钻进地里,消失无踪了,虎王惊骇地瞪着地上的碎片,不敢出声。 灵塚――乃是摩羯大帝四大护法之首,他原是地狱门内的炼狱蝰蛇修炼而成的无极之魂,其战魂灵力就像暗黑色的寒潭一般,深不见底。在归顺摩羯大帝之后,便住在此处。 灵塚身形高瘦,在那墨紫色的长袍之下却看不到他双足踏地,最诡异的是,他不仅没有双脚,更没有人见过他的双手,但是他有一项特异功能,就是以意念来控制自己想要做的任何事―― 灵塚浮空而行,来到虎王跟前,怒视着地上的残片,心中愕然暗道:难道,我被骗了?这琉璃盏是…假的? 惊恐至极的虎王笔直地立在那一动不动,只有眼珠不断地偷偷瞟向灵塚,等待着对自己末日的审判,他也认定是自己的吼声闯下了大祸,大护法定会将自己千刀万剐。然而,也正是他的吼声阴错阳差地帮灵塚验证了灵禅琉璃盏的真伪! 灵塚碍于面子,表面上没有显露出自己被骗的事实,只是冲着虎王怒声道:“你这暴躁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虎王连连点头,忙不迭地认错:“卑职,知错了,知错了!” 虽然灵塚在心里对假琉璃盏的事愤怒之至,但表面上却转移了话题,这也让虎王错愕之余又庆幸不已,灵塚又道:“那个叫宇岢的人杀了没有?” 虎王偷偷看灵塚一眼,怯声道:“回大护法的话,卑职在追杀宇岢的时候发生了许多意想不到的情况,再加上金龙教……” 虎王话未说完,灵塚怒目寒光,瞪向灵坛山的方向,沉声道:“又是金龙教,可恶!” 树精藏在地下,窥听到灵塚不再提琉璃盏的事,便悄悄露出地面。虎王再道:“不过…金龙教内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跟我来。” 灵塚说着,转身向公寓飞去。 虎王尾随其后,树精从土里钻出来,身子一抖,体表的颜色又恢复成暗绿色,双腿向后一登,蹦蹦跳跳地追了过去。 回到公寓,虎王向灵塚讲述了有关振远镖局和玄天纲记的情形,以及金龙教内发生的一切,并说明了玉剑派和神风派已经参与其中,最让灵塚诧异的是,二护法灵氿似乎也与玄天纲记有着莫名其妙的关系…… 灵塚将虎王所说的一切串联在一起,得到了一个结论――他心中愕然暗道:莫非摩羯大帝同样把夺取玄天纲记的任务交给了灵氿? 想到这,灵塚心中苦笑道:难道…摩羯大帝不信我? 虎王见灵塚久未出声,便和树精互望了一眼,才道:“大护法,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灵塚迟疑了一下,才道:“玄天纲记必须要在摩羯大帝回来之前得到手,这件事我会派其他人去做。你的主要任务就是杀掉宇岢,这是摩羯大帝留下的三大任务之一,让树精和藤怪陪你一起去,这次倘若再失手,你就会像那碎掉的琉璃盏一样……” 虎王拱手道:“一定不会让您再失望了。” 树精心中窃喜,看了虎王一眼,暗声道:这次终于可以到外面的世界耍一番啦! 虎王话音刚落,突觉头晕目眩,四肢疲软,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便晕倒在地。 树精骇然一惊,立时把住虎王的脉搏,顿了片刻,才望向灵塚,道:“大护法,虎王中毒了――” 灵塚诧异地走过来,伸手用掌心在虎王的胸前浮空一过,恍然道:“原来如此,他们也开始行动了……树精,通知毒灵鬼母给虎王解毒,三天后,你们一起出发。” 树精那暗绿色的脸上露出了兴奋而阴冷的笑意:“尊命!” …… 灵塚来到窗前,看着窗外灵之峰的方向,阴冷的目光中透出令人心悸的寒光,愤然道:“筱如雪,你居然敢骗我!” 灵塚刚说到这,突然想起虎王刚才所说的话――印贤真人把众门派的掌门抓了起来,这其中也包括了凌霜派的掌门――筱如梦。 灵塚陡然喊道:“来人。” 一名身着黑袍,长相怪异的部下走了进来,拱手道:“大护法有何吩咐?” “你速去通知树精并让他转告虎王,杀了宇岢之后,立即去灵之峰剿灭凌霜派。” “是,大护法。” …… 当宇岢等人跃过断层,翻过峭壁,穿过石林,他才不得不叹然:“原来偌大的金龙教在这灵坛山上也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婆娑圣地又会是怎样的所在呢……” 明智陡然驻足,长吁了一口气,指着前面斜坡上那片密林,道:“按照灵坛方阵图的指示,只要能穿过那片密林就可以到达婆娑圣地。” 遥望那片密林,只见林冠之上雾气蒙蒙,定睛细看,原来飘荡着一团紫气,飞鸟盘旋于紫气之上,对这片密林若即若离,宇岢心生疑惑,道:“你们看,树林在紫气中若隐若现,鸟儿却徘徊在外,难道是那团紫气的缘故?” 南宫秋水深有同感:“莫非紫气有毒?” 明智也是诧异之至:“看那些茂盛的树木,如此绿意盎然,难道它们不怕中毒?” 宇岢边走边道:“也许紫气就是从那些树木里冒出来的也未可知,只有身临其境才会得到答案。” 转眼间,三个人来到密林边缘,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骇然一惊―― 之前看到的那片茂密的绿色居然变成了令人恐惧的酱紫色,无论是树木还是花草都是一样的酱紫色,就连脚下的土地也不例外…… 就在三个人为之愕然之际,只听自密林中突然传来一个诡异的声音,这声音不大,却像是一个婴儿在啼哭―― 三个人互望了一眼,宇岢首先开口:“有婴儿的啼哭声是不是代表这里有人居住……” 宇岢这句话没有说完,自己便觉得自己的话好笑――如果没人居住,哪来的婴儿啼哭? 但是细思极恐,倘若紫气有毒,婴儿又怎能承受? 南宫秋水接下来说的话让宇岢十分赞同,她道:“能住在这里的人定然不是凡人,这自然也包括那个婴儿。” 明智没有说什么,但他却发现了一个奇异的现象,这现象诡异之至,以至于他触目之后陡然惊叫了起来:“你们快看――” 宇岢听到明智的惊喊声,立时想到,他肯定发现某种不可思议的现象,当他和南宫秋水一并向那望去时,同样被看到的一幕震惊了――不错,他们看到一些碧绿的小虫子正陆续地往紫色树干上爬,最前面的虫子突然化作一团紫色粉尘,随风消逝了,这情形着实让他们吓了一跳。 这时,宇岢才意识到这里竟如此危险!他深吸了一口气,严肃地道:“两位,你们就陪我走到这吧,前面的路我自己走。” 明智看了宇岢一眼,道:“宇岢大哥,前途的危机我们谁都不知道,我们怎能让你一个人单独涉险?” 宇岢抬手指向空中的飞鸟,严肃地道:“你们看看那些飞鸟,哪一只不是身怀灵力的灵鸟?它都难以入林,何况你我?”宇岢说着,俯身抓起一把尘土随手向林间扬去,只见尘土尚未落地,便已被林间的毒气腐蚀蒸发了。 明智和南宫秋水见此情形骇然地互望了一眼,一时间,谁都没有再开口。 宇岢再道:“就连尘土都逃不过毒气地侵蚀,何况血肉之躯?” 南宫秋水道:“你的意思我们明白,难道你就可以百毒不侵,深入其中吗?” 明智接言:“总会有办法的。” 就在三个人为此困惑之际,只听“嗖”的一声,一条紫色藤蔓如电光一般自林间极速飞来,刹那间缠绕住南宫秋水的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拉入密林深处,这一切快如一闪,令所有人猝不及防。 第40章 诡秘森林 “南宫秋水……” 宇岢疾喊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冲进密林,明智见此情形,也一鼓作气跟了上去。 出乎意料的是,明智刚踏入林中两三步,突然被一团诡异的紫气围绕,随着他一声惨叫,刹那间,整个人便幻化为一座紫色石雕,宇岢闻声望来,惊骇之余,却束手无策…… 他注视着化为石雕的明智,几乎五内俱焚,痛心疾首地道:“兄弟,终究是我把你连累了……” 明智虽然变成了雕像,但从他的眼神里依然可以看出一种顽强不息的精神。这种精神足以给宇岢带来莫大的鼓舞,让他化悲痛为力量,他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道:“兄弟,我一定会让你恢复血肉之躯,等着我!” 宇岢说罢,转身向密林深处冲去。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身穿的蓝玉风衣已经变幻了颜色,由之前宝石蓝幻化为靛蓝色。 他似若恍然地道:“自己之所以能在密林中安然无恙,原来是受到了蓝玉风衣的保护!” 想到这,他更加担心南宫秋水的安危――明智刚踏入林中便化为石雕,那么南宫秋水也一定凶多吉少了吧…… 穿梭于密林中,宇岢毫无目的地狂奔着,他不知道那条藤蔓把南宫秋水带到了什么地方,更不知道南宫秋水现在的情形,心急如焚之下,他狂声呐喊:“南宫秋水?你在哪?” 狂喊之际,宇岢仿佛又听到婴孩啼哭的声音,他寻视着林中能看到的每一个角落,但是,在这鬼气森森的地方,除了令人窒息的毒气就是让人不寒而栗深浅不一的紫色了…… 哭声变得更加强烈,给人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宇岢疑惑之至,在这毒气弥漫的林中怎会有婴孩的哭声? 渐渐的,他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接着,在他周围的树上,枝叶开始断落,随着哭声加剧,枝叶断落得越来越多,直到他觉得耳膜如被穿孔一般,疼痛无比,他才意识到,有数条藤蔓如箭一般自不同的方向极速飞来。 宇岢虽然机警,但藤蔓袭来的速度快若闪电,只听“嗖嗖嗖”几声,数道藤蔓已在他上方编织成一张大网。 宇岢意识不妙,立时辗转腾挪,飞身一跃,跳到一棵粗壮的树干上。然而,就在他接触到树干的一刹那,令他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宇岢踏足树干,虽似蜻蜓点水,树干却以迅雷之速幻化人形。转眼间,一个体形高大,紫色皮肤的巨人正要抓住宇岢的双腿,宇岢立时使出奔逸绝尘,残影浮动,幻身逃开。 巨人穷追不舍,猛然一跃,飞腿劈来,宇岢在奔逃之际,爆出千级战魂灵力,看准时机,陡然回身一转,出其不意,向后猛然一击,爆闪灵光的重拳猛烈地击中巨人的腹部,巨人外强中干,瞬间碎成紫色粉尘。然而,危险层出不穷,又有一个紫色巨人飞身而来,这次比之刚才,来势更凶…… 宇岢向后空翻一跃,摆出应战的架势,紧盯着袭来的巨人。巨人疯狂甩动双臂,双臂立时幻化成两条可以无限延伸的荆棘,只见荆棘紫光一闪,飞刺密如暴雨,向宇岢疯狂射来。 宇岢骇然一惊,立时跃向高处,荆棘密刺紧随其后,由于林间枝繁叶茂,限制了宇岢躲避的速度,也正是因为如此,让宇岢知道蓝玉风衣的作用如此妙不可言―― 就在荆棘密刺射在宇岢身上的一刹那,蓝玉风衣顿时蓝光闪现,将所有的密刺一并吸入其中,与此同时,宇岢感到体内洪流涌动,骤然间,战魂灵力如泄洪喷涌,他陡然飞身旋转,如暴风龙卷一般,随着一声高喝,被蓝玉风衣吸入的荆棘密刺在他极速旋转之下瞬间转射回紫色巨人的体内,刹那间,紫色巨人如山崩地裂,顿时土崩瓦解。 宇岢一个华丽地转身之后,以炫酷的身姿落在了地上,赞叹道:“这蓝玉风衣果然奇妙无穷,好一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就在这时,他周围的大树相继化为人形,一个个面目狰狞,凶神恶煞,他们虽然体型庞大,动作却异常敏捷,由其是他们紫色的皮肤还渗出墨绿色的粘液,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宇岢诧异之际,那些紫色巨人便以各种招式疯狂袭来。 见此情形,宇岢向后空翻一跃,岂料,正好落在身后飞扑而来的紫色巨人的手里,宇岢惊呼了一声,以最快的速度使出无相残影,只见数十个宇岢刹那间浮现在紫色巨人面前,而紫色巨人手中抓住的那个宇岢已然幻化成了他的残影,随即消失无踪…… 宇岢虽然侥幸躲过一劫,但是巨人的动作快如闪电,就在他庆幸之余,其他巨人已经攻了过来。 宇岢见势不妙,立时爆出两千级的战魂灵力,只见他的周身灵光闪现,一对蓝玉耳钉奇光异闪,他正要使出金瑕镖,不料藤蔓编织的巨网已在须臾之间将他围住。就在这时,宇岢身上的灵光突然幻灭消失,气力全无,蓝玉耳钉也一并退去了光泽。 宇岢诧异之际,离他最近的四个紫色巨人辗转幻步,挥臂抽藤,将藤蔓巨网向四个方向猛然一拉,立时将他缠入网内,提在手中向密林深处奔去。 宇岢在网内奋力挣扎,但是,最让他骇然的是,此时此刻,自己竟爆不出丝毫的战魂灵力,非但如此,随着体力地消耗,整个身体也渐渐的疲软下来,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宇岢蜷缩在网内,只能在任其摆布,不知何时,他已经听不到那个诡异的哭声了,等到他感觉自己好像从悬崖上摔落到冰冷而坚硬的岩石上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已被巨人扔到了一个石坑之中。 宇岢正要拨开藤蔓,石坑之上突然传来一个小男孩儿的声音―― “不要白费力气了,那可不是普通的藤蔓――” 宇岢闻声望去,一个看似不到十岁的小男孩儿站在石坑的边缘。他虎头虎脑,样貌虽然可爱,却透着一脸凶相,额顶上留着一撮紫色的头发,活像个俏皮的精灵,乌黑的眼珠一转,便可生出无数个鬼点子…… 但是,最令宇岢诧异的是,他手腕上那对诡异至极的紫色手镯―― 当手镯紫光闪现,男孩儿身上仅穿的那条肚兜就会由淡紫色变成深紫色,情形相当怪异! 宇岢始终没能挣脱藤蔓地束缚,他喘息着,有气无力地道:“你是什么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这样对我?” “因为,我好久没玩杀人游戏了――” 男孩儿的目光中虽流露着童真,但他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他一手摆动着拨浪鼓,另一只手里捏着一把弹弓,继续道:“这里的每一棵树,其实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当然,也包括被你杀死的那两个巨人――” 宇岢一听,愕然问道:“什么意思?” 男孩儿跳入石坑,笑嘻嘻地凑到宇岢面前,做了个鬼脸之后才道:“每一个跟我玩腻了的人,都会被我变成一棵大树,既然他们不想跟我玩了,我就不能让他们离开这里。” 男孩儿的话让宇岢难以置信,更难理解,难道仅仅为了陪他玩,就要付以生命的代价?这里的树木成千上万,每一棵树木就是一个鲜活的生命,难道他们都已葬送在这男孩儿的手里?而刚才死掉的那两个巨人却死在了自己的手里…… 想到这,宇岢内疚之至地叹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宇岢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再道:“我居然杀了两个无辜的可怜人?” 男孩大笑了几声,怒声道:“可怜人?要我说,他们统统该死!我千方百计跟他们玩,他们却要逃离,实在死有余辜!” 男孩的话燃起了宇岢心中的怒火,他瞪着男孩儿,愤然道:“你这个小东西,没想到人小鬼大,心肠如此歹毒!难道在你眼里,玩和游戏比一个人的生命还重要?” 男孩儿对宇岢的话毫不在意,他道:“总之,到了这里的人必须要陪我玩,否则就只有一个下场。不久前被我抓到的那个女人也不例外――” 男孩儿说着,将手一挥,一条藤蔓缠绕着南宫秋水出现在宇岢上方,宇岢见南宫秋水并未如明智一般化为雕像,心中畅然道:她没事,我就放心了! “她没事,你却有事――” 男孩儿陡然开口。 听到男孩儿的话,宇岢惊异至极,心中暗道:这个孩子,他怎么会知道我心里说的话? 男孩儿冷笑了一声,才道:“难道你没听说过,‘迷途之声’吗?” 宇岢莫名:“迷途之声?” 男孩儿自负地笑了笑,引以为傲地道:“世人所听到的那婴孩的啼哭声其实就是我发出的迷途之声,这种声音不仅可以迷惑世人,也能入侵一个人的思想,换句话说,你心中所想的一切,也尽在我的感知之中。” 男孩儿的话让宇岢惊异万分:世上竟有如此奇特之功! 宇岢惊叹之际,男孩儿将手一挥,藤蔓便将南宫秋水带离了宇岢的视线,他又道:“我没时间跟你废话了,是谁让你们擅闯婆娑圣地?你和那个姑娘为何不怕这里的罗兰瘴气?快说!” 第41章 迷途的孩子 宇岢咽了一口口水,以缓解心中的惊骇的程度,他暗声自言:倘若真如他所说,他可以感知自己内心所想,那么,他何以会问我们为什么要来婆娑圣地,可见,他的感知能力也不是万能的,换句话说,一定有办法可以破解他的法术。然而自己的确是为兰草而来,所以也没必要跟他绕弯子了―― 宇岢吁了一口气,才道:“实不相瞒,我们来此的目的是为了寻找传说中的兰草,密林边缘被毒气变成雕像的人和那个姑娘都是我的朋友。” 宇岢的话让男孩儿露出莫名其妙的神色,他皱着眉,单手拖着下巴,眼睛直直地盯着一个方向,若有所思地自言着:“朋友?什么是朋友?” 男孩儿的声音虽然很低,但机敏过人的宇岢已然洞悉了他的思虑。 宇岢了然于心地点了点头,心中暗想:他对“朋友”完全没有概念,可以说,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朋友。难道他也没有家人吗?如果他有,他不可能感觉不到亲情?倘若他没有,就难怪他体会不到这种感觉了。进一步地说,没有亲情又何谈对人生的热情,没有了对人生的热情,自然也不会有友情,如此一来,就只剩下了残酷无情,由此而言,他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那么,他到底是谁?从何而来呢? 宇岢想到这,冲着那男孩儿又道:“一个没有朋友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是很孤独的。‘朋友’就像你在困惑时的明灯,不会让你迷失方向。当你欢乐时,朋友可以与你分享,当你危难时,朋友会毫不犹豫向你伸出援手,朋友会扫除你的寂寞与孤独,也会让你变得坚强而有担当。只要你想,朋友就可以无处不在!” 男孩儿听了宇岢的话,脸上现出一种莫名的惆怅,他明亮有神的眸子里本来绽着异样的光彩,现在,他的眼神却变得忙乱起来,仿佛像是在无数岔路上迷失了方向,不知所措地在寻找着属于自己的那条路…… 良久之后,男孩儿的眼睛里突然燃起一团烈火,他怒瞪着宇岢,手一挥,愤然道:“哼!休想用这些鬼魅之言迷惑我,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你和那个女的不怕林中的罗兰瘴气?” 宇岢低叹了一声,他本以为这个孩子可以从他的话里悟出一些宝贵的东西,怎料他心灵灰暗,一道邪恶之墙将他的心牢牢地隔在阴暗的一面,以至于让他的心灵彻底迷失;或者,他本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恶魔,一个完全没有心灵的人?宇岢虽然没有答案,但是他更愿意接受前者…… 宇岢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经变了颜色的蓝玉风衣,心中暗想:倘若我跟他说是…… 宇岢心中说到一半,陡然止住,其实他想在心里说――如果告诉他是蓝玉风衣保护了自己,定然会被他抢走,这可是能保护自己的最后屏障了…… 所以,宇岢犹豫了一下才道:“什么是罗兰瘴气?我不明白,至于那位姑娘为何不怕,我就不得而知了,也许…你说的那个瘴气不是对每个人都有作用吧!” 宇岢嘴上虽然这么说,其实心里也是费解之至,南宫秋水为什么不怕林中的毒气?到底是什么保护了她?难道她的体内本就存在着抗体? 宇岢正这样想着,男孩儿的话音再次传来:“既然你要装疯卖傻,我也只好辣手无情了――” 宇岢心中明了,这个男孩心狠手辣,他能说得出,就必然做得到。尽管自己现在是虎落平阳,也不能坐以待毙,就算是缓兵之计,也有可能力挽狂澜―― 想到这,宇岢疾声喊道:“等一下,你不是说,好久没有人陪你玩了吗?既然如此,我来陪你玩――” 男孩儿的感知能力早已洞察了宇岢的心机,他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大声道:“好,既然你想“玩”,我迷途男孩儿就跟你玩个痛快……” 迷途男孩儿这样说着,向后空翻一跃,跳出石坑,又道:“现在,咱们就做一个刺激的游戏――” 男孩儿话音未落,单手一甩,掌心中射出一根细长的藤条,藤条无限延伸,转瞬间缠绕在明智的雕像上,他用力一拉,雕像瞬间被甩进密林的更深出,转眼间便消失无踪了。 这一切快如一闪,令宇岢目瞪口呆,迷途男孩儿阴笑道:“这个游戏的名字就叫‘找朋友’,如果你能在规定的时间内找到他,那个女的就能活,倘若找不到……” 原来他叫迷途男孩!宇岢闷哼了一声,道:“我现在这个样子,如何陪你玩?” 迷途男孩将拨浪鼓随手一摇,鼓声震响,缚在宇岢身上的藤蔓瞬间消失,宇岢这才缓过劲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站了起来,心中骇然叹道:他虽然只是个孩子,却有如此诡异的战魂灵力!倘若没有蓝玉风衣护体,我恐怕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迷途男孩冷漠地道:“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倘若你做不到,那位姑娘的下场就会和我身旁的这棵树一样――” 迷途男孩说着,将手中的拨浪鼓朝身旁的大树轻轻一甩,拨浪鼓一端的绳球灵光一闪,极速弹了出去,如电光一般将那棵大树瞬间击成了紫色粉尘。 面对眼前这个根本不像“男孩儿”的男孩儿,宇岢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好奇,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愤怒,看着消失的大树,无异于目睹一个被施了魔咒的生灵惨遭杀害,宇岢痛心疾首,怒声吼道:“你简直就是个恶魔!一个没有心肝,毫无人情味的魔鬼!我原以为你只是一个可爱的孩子,不忍伤害于你,现在看来,留着你只会残害更多生灵……” 迷途男孩儿冷笑道:“死到临头,居然还大言不惭。游戏已经开始了,如果你再在这里废话连篇,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你只有一柱香的时间。” 宇岢顺着迷途男孩儿所指的地方望去,石台之上插着一根不足一尺的粗香,香头已经点燃。他惊叹了一声,立时向明智被抛出去的方向奔去。 迷途男孩儿看着宇岢狂奔的背影,诡异地笑道:“你根本不可能找到,因为…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等到宇岢的身影消失在迷途男孩儿的视线里,男孩儿眉头微微一皱,深邃的眼眸中灵光一闪,他自言道:“朋友?我怎么可能没有朋友?这些被我变成大树的人难道不是我的朋友?你这个傻瓜,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有这么多的朋友吗?哈…哈…” 迷途男孩儿的笑声由自负转为自哀,情绪失落下来,因为他所谓的这些朋友已然被他变成了不会说话,不会动,更不会再陪他玩的大树了。每一棵大树表现给他的只有无动于衷,尽管由他控制,任他宰割,但是却做不到像宇岢说的那样…… 想到这,迷途男孩儿极不甘心,他开始烦躁起来,怒声喊到:“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朋友?为什么?” 他的喊声在密林里回荡了好一阵子,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 这个时候,宇岢已经走入了一片迷阵中,紫色的雾气朦胧了他的视线,在这不辨方向的密林中,要找一个被变为雕像的人可谓是大海捞针! 然而,只要一丝希望,宇岢也不会放弃。此刻,他只能凭着直觉继续向前走,但不知道自己选择的方向对不对。 拨开灌木,跨过草丛,穿梭在紫色迷雾中,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宇岢心中万分焦急,突然,一条藤蔓蜿蜒驱动,缠住了他的脚踝。 宇岢用力一登,挣脱开来,随即翻身一跃,冲向前方,怎料数条枯枝迎面而来,枯枝败叶灵光一闪,陡然幻化成尖锐的魔爪,宇岢见势不妙,立时横身飞转,跳到一旁的树干上,让他意料不到的是,这棵树干居然是迷途男孩儿设下的陷阱―― 就在宇岢踏足树干之际,一道紫色漩涡陡然将他吸了进去,随着宇岢一声惊叫,千钧一发之际,一条枯树枝横空出现,箭一般地伸了过来,宇岢反应机敏,立时将其抓住,枯树枝灵光一闪,便将宇岢从漩涡中拉了出来。 宇岢握着树枝空翻一跃,跳到了一棵枯树跟前,吐了一口气,就在他惊魂未定之际,自他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干涩无比的声音,那声音道:“刚才…太危险了!” 宇岢闻声望去,诧异之至,一棵枯树根正在慢慢地化为人形,等到完全变化之后,一个身着土色布衣,瘦骨嶙峋的耄耋老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老人拄着一根藤盘枯木的拐杖,佝偻着身子,气短色衰地看着宇岢,声音微颤地道:“年轻人,倘若你掉入那紫色漩涡中,纵然你有无上的战魂灵力,也不可能再活着出来了――” 宇岢诧异之至,倒吸了一口凉气,莫名问道:“那漩涡是?” 老人长叹了一声,道:“我们都称之为‘迷途深渊’,据说那是可以让心灵迷失的另一个世界,是一个有去无回的地方。” 宇岢心中惊骇:世上竟有如此诡异的地方! 他看着眼前的老者,再次问道:“您是……什么人?” 老者吁了一口气,道:“在下是婆娑圣地的一棵古树灵根,这里的人都称呼我树灵。” 宇岢点了点头,拱手抱拳道:“刚才倘若不是您出手相救,后果恐怕就不堪设想了……” 老者摆了摆手,道:“说到出手相救,其实我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你也不必感激,因为我也并非无的放矢――” 宇岢莫名:“此话怎讲?” 老者侧过身去,神情中带着忧郁,低叹了一声,道:“自从有一天,一个小男孩儿来到了这里,这里就变成了灵之炼狱,他逼迫这里的所有生灵跟他玩,一旦他觉得不好玩了,他就伸出屠杀的魔爪,等到他对杀人感到麻木了,便又想出许多别出心裁的方式,总之,他就是无所不用其极地折磨别人,这是他的乐趣。我之所以是现在这个样子,正是拜他所赐,倘若没有浑厚的灵力抵抗,恐怕我也早在这罗兰瘴气中灰飞烟灭了,但是我的子子孙孙大部分都已惨死在他的手里,婆娑圣地也被他变成了毒雾迷林。” 宇岢骇然,继续问道:“那个迷途男孩儿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树灵长叹了一声,才道:“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他的身世就像一个谜。” 树灵说着,手指灵光一闪,将缠在宇岢脚踝的藤蔓退了下来,又道:“年轻人,你是我见过的,唯一能活着在这林间随意穿梭的人,可见你一定有过人之处,所以我想请求你救救我们,救救婆娑圣地,因为这里已经被他变得面目全非了……” 第42章 和迷途男孩的正式较量 宇岢无奈地道:“不是我不肯帮你,只是我现在有更紧急的事要办,迷途男孩儿限我在一柱香的时间内找到我的朋友,否则……” 树灵恍然道:“这又是他的杀人游戏,年轻人,你被他愚弄了,一但他玩腻了,你们的下场就像这里的大树一样啊……” 宇岢吁了一口气,道:“其实,我的一个朋友已经变成了雕像,我要找的就是他的雕像,另一个朋友也身陷囹圄,凶多吉少……” “雕像?” 树灵的神态若有所思,宇岢忙不迭地问: “您看到了吗?您知道雕像在哪?” 树灵闭目凝神,只见他将细长的双手深深地插入泥土中,嘴里低声地念起一段诡异的咒语,接着,他又发出一段清晰的声音:“盘根错节的无数灵根啊,我命令你们,找出被迷途男孩儿藏匿的石雕……” 树灵在说这段话的时候,身体的颜色从深到浅,接着又从浅到深,与此同时,林中所有的树木都开始随着他身体颜色的变化而变化,这时,所有树木的枝干与根茎已经交织成一张巨大的联络网,遍布整片树林,这情形奇妙无比…… 宇岢见此情形,不可思议地叹道:“老天,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奇人!” 与此同时,身在另一处的迷途男孩儿已经飞身而来,他已然察觉到是何人在施法,愤然道:“又是那个可恶的老东西,当初我真不该留他性命……” 这时,树灵身上的灵光已经消散,他抬手指向数丈开外的灌木丛,神情异样地道:“石雕,就在那里,但是……太迟了……” 宇岢惊呼了一声,毫不犹豫地朝树灵所指的方向狂奔而去,当他使出奔逸绝尘,开始幻影移形时,树灵早已瞬间转移提前来到了灌木丛边。 但是,接下来的情形却让宇岢触目惊心,以至于不由自主地狂喊起来:“不……” 这个时候,迷途男孩儿也飞身而至,他落在一棵树干上,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道:“真是太好玩了,看到一个人绝望的样子,实在让人心潮澎湃――” 宇岢瞪着眼前面积十尺有余的紫色沼泽,沼泽好似沸腾一般,不断地翻涌着气泡,每个气泡里都散出剧毒流注的紫气,就像巫婆在熬制一锅古怪的浓汤,让人触目惊心。然而,明智变成的石雕正陷入其中,在慢慢地下沉,触目之际,只有半个头还暴露在外,转眼间,便完全沉没了。 宇岢和树灵同时望向迷途男孩儿,树灵疾声道:“少侠,小心他手里的拨浪鼓――” 迷途男孩单手一甩,藤蔓如闪电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极速向树灵抽来,嘴里吼道:“闭嘴,你这个碍手的老东西!” 宇岢见袭来的藤蔓电光而至,立时回身一转,一把将其抓住,怒瞪着迷途男孩儿,二人各自拉住藤蔓的一端,僵持不下。 宇岢愤然道:“对一个老人竟也下此毒手,你简直丧心病狂!” 迷途男孩儿陡然笑道:“宇岢,你还有闲情逸致在这见义勇为,别忘了,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说罢,迷途男孩儿将藤蔓一收,跳到宇岢面前,指着沼泽又道:“你也看到了,你的朋友已经被沼泽吞噬了,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拥有真正的‘朋友’是一件很幸福的事,那么你为什么不跳下去把他救上来?倘若你不敢跳下去,那就表示你之前所说的一切不过是冠冕堂皇的鬼话。” 迷途男孩儿的话让宇岢一怔,他心中暗想:莫非这又是他设下的圈套?或者他在用激将法来验证什么是“朋友”…… 宇岢正想到这,树灵凑到他身边,低声道:“少侠,千万不要上当啊,一但陷入这片毒沼,可就永劫不复了!” 迷途男孩儿瞪向树灵,勃然大怒,飞身而起:“臭老头,去死!!!” 迷途男孩儿说着,爆出七千级的战魂灵力,骤然间,整片树林随着男孩儿散出的灵光一并紫光闪烁起来,就在宇岢和树灵被强烈的紫光闪映得难以睁眼之际,迷途男孩儿已经幻身来到了树灵面前,狂声喊道:“今天我一定要废了你这个多事的老家伙!” 迷途男孩儿说着,朝树灵飞身一脚,树灵抬手将拐杖一横,奋力接住了男孩儿这具有千斤之力的一脚,男孩儿顺势扭转身躯,随即使出神龙摆尾,树灵看似身体佝偻,行动不便,实则灵敏矫健,身轻如燕,只见他将胯一扭,侧身一躲,随即向后跃去。 迷途男孩儿见此情形,愤然道:“老东西,这个叫宇岢的家伙是不是给你壮了胆儿?居然敢接我的招!既然如此,我就让你们两个去阴间做一对忘年之交。” 男孩儿说着,甩手摇起拨浪鼓,释放出更强的战魂灵力,顿时,鼓声雷鸣,树枝摇晃,刹那间,林间所有的树叶紫光一闪,顿时幻化成锋利的飞刀,无数把飞刀万仞齐发,好似暴雨如注,让人无处躲藏…… 树灵见势不妙立时化为一条藤根遁地而去,宇岢辗转腾挪,使出奔逸绝尘躲避袭来的利刃。 宇岢行如闪电,尾随的残影好似浮光掠影,让迷途男孩儿惊异至极。 为了保存实力,宇岢本不算爆出太多的战魂灵力,但是飞刀如麻,让他应接不暇,万般无奈之下,他还是爆出了三千级的战魂灵力,顿时,他周身灵光闪现,两枚蓝玉耳钉奇光异闪,在战魂灵力地催动下骤然幻化成两枚金瑕镖。 迷途男孩儿手中的拨浪鼓更加疯狂地摇晃起来,此时,不计其数的叶子正在不断地幻化成飞刀,一并袭向宇岢―― 宇岢临危不惧,双手各持一镖,飞身一转,将金瑕镖用力一抛,只见两道金光突然暴散,瞬间射出无数镖影,每个镖影都以不同的轨迹在空中划出火影,火影如梦似幻,与袭来的飞刀碰击出清脆而凌乱的声音,一时间,林中尽是镖影与刀影对击出的光焰,光焰弥漫,弹指挥间,金瑕镖已将树叶幻化而成的无数飞刀击为粉尘。转眼间,镖影纵横交错,林间粉尘弥漫,金瑕镖例无虚发,让迷途男孩儿瞠目结舌。 不知何时,迷途男孩儿手中的拨浪鼓停了下来,宇岢的身上再次灵光一闪,金瑕镖又化为耳钉回归原处。 这时,宇岢见迷途男孩儿浑身憋成了可怕的紫酱色,情形甚是诡异,树灵突然从地里冒出来,疾声喊道:“少侠,他要使出绝招了,快逃命去吧!” 宇岢确实察觉到迷途男孩儿散出的紫气中已经蕴含了惊人的战魂灵力,他不禁暗叹:好可怕的孩子……! 迷途男孩儿紧握双拳,身上紫光飘散,一对手镯晃动起来,手镯的颜色开始变幻不定,随着颜色的变幻,他身前看似俏皮的肚兜上闪现出一朵兰花的图案,等到他将灵力凝聚到一定程度,突然向后空翻一跃,将合十的双手高高举起,口里大声喊道:“爆裂魔光镯!!!” 第43章 坠落泥潭 迷途男孩儿话音未落,双腕上的手镯爆出紫色光圈,光圈层出不断,好似一串无限叠加的幻影,朝宇岢狂然击来―― 宇岢惊骇之余,立时向后空翻,心中不禁叹然,这臭小子看似年幼,灵力却异常惊人! 宇岢幻身闪躲,光圈穷追不舍,然而,让宇岢出乎意料的是,迷途男孩儿的绝招并非只是一串极速追击的光圈那么简单―― 就在宇岢使出奔逸绝尘躲闪之际,紧随其后的光圈已沿着宇岢躲闪的轨迹不知不觉在地面上烙印出一幅巨大的魔阵图。然而,不知其然的宇岢就身在这魔阵图之内―― 迷途男孩儿阴笑道:“游戏结束了――”男孩儿说着,双手一挥,魔阵图瞬间奇光异闪,飞速旋转起来,刹那间,爆射出万道光柱,令宇岢猝不及防。然而,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光柱在迷途男孩儿地操控下极速地扭转着角度,宇岢瞬间爆出了奔逸绝尘,飞身幻闪,才勉强躲过了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紫色光柱在幽暗的密林中好似狂飞盏,宇岢在交叉如梭的激光中苦若火中蛾,树精躲入地底心如惊弓鸟,迷途男孩操控着魔光镯狂傲何其多! 此刻,自魔阵图内喷射出的紫色光柱越来越强,之前追击宇岢的紫色光圈从上而下力压而来,纵然宇岢将奔逸绝尘发挥到了极致,也难以躲过这毫无死角的攻击―― “可恶,太极图我都闯过了,还怕你这小小的魔阵图?” 宇岢说着,终于爆满五千级的战魂灵力,只见他周身灵光爆闪,腾空一跃,武动双臂,聚起一团蓝色气旋,揽于双臂之间,气旋在战魂灵力的催动下幻化成一团蓝光在他周围形成了一个球状的保护层,万道光柱狂击在保护层上瞬间反弹向四面八方,这情形好似原子光暴,把周围大片的树木在一瞬间击成了紫色粉尘,粉尘如雾,转眼间,弥漫了整片树林…… 见此情形,宇岢这才意识到,每毁掉一棵树,就等于杀死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顿时心生恻隐,立时收回战魂灵力,散去蓝光保护层后,随即飞身一转,向一侧空翻而去,落地之后,才骇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沼泽的边缘,哪怕再挪动一点,便会陷入其中。 他朝冒着气泡的沼泽看了一眼,又望向迷途男孩儿,心中暗想:这个孩子戾气之重,杀气之深,已入魔道,而且他的战魂灵力远在自己之上,硬拼实非上策…… 就在这时,迷途男孩的第二道魔光镯已然爆出,这一次,整个地面晃动起来,周围树倒藤断,罗兰瘴气凝聚成巨大的漩涡,正不断地注入到男孩儿的指尖,气愤相当诡异,好似末日即将来临,树林上空的飞鸟惊叫着,向远处狂飞,无数藤枝在震动中不住地摇摆,就像在绝望中瑟瑟发抖…… 宇岢也差点在这晃动中跌入沼泽,他眉心一皱,注视着迷途男孩儿,心中暗叹:老天,这个孩子到底有多深的潜力?竟然还能不断爆出战魂灵力! 就在这时,一道飞虹闪现,接着,南宫秋水突然腾空而来,只见她翻身一跃,双手向内反转,随即爆出拂手无双指,指尖灵光一闪,瞬间射出一道白色光束,以迅雷之速击在迷途男孩儿的手镯上,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令迷途男孩儿骇然一惊,踉跄地向后退去,之前凝聚的强大灵力也在一瞬间化为一团彩虹光晕,扩散出去。 见此情形,宇岢诧异之余,更多的是喜出望外,他激动地看着南宫秋水,莫名其妙地道:“秋水?” 迷途男孩儿更是费解之至,错愕不已,他疾声喊道:“怎么可能?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南宫秋水转身看向迷途男孩儿,神采奕奕地道:“这林中的罗兰瘴气的确不凡,但是在我身上却有它的克星――” 迷途男孩儿莫名其妙,宇岢更是疑惑不解,南宫秋水望向宇岢又道:“说到底,还要感谢印贤真人,倘若不是中了他的毒烟,恐怕我的下场也会和明智一样。” 宇岢似若恍然,南宫秋水继续道:“我被藤蔓束缚着,一开始只是觉得浑身没有力气,但是当我发现,在大量吸入罗兰瘴气之后,精神越发抖擞起来,体力在慢慢恢复,体内的毒烟和罗兰瘴气竟然在相互抵消,这也许就是所谓的以毒攻毒吧。” 宇岢心中一亮,恍然道:“原来如此!” 此刻,迷途男孩儿已经暴怒到了极点,他再次爆出刚才的强大灵力,厉声道:“既然如此,我要把你们统统变成我的玩具!” 迷途男孩儿话音未落,便将双手合十,横空一劈,一道强烈的紫色光刃瞬间划出,光刃劲爆十足,硬是将宇岢面前的地面劈成了两半,地面骤然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朝宇岢和南宫秋水蜿蜒逼去。 随着地缝急剧扩大,裂痕两侧的土地开始塌陷,宇岢和南宫秋水惊骇地互望了一眼,各自跳到一边。 宇岢和南宫秋水同时爆出战魂灵力,他蓝玉风衣的颜色立时恢复成宝石蓝,随即使出无相残影,南宫秋水也以战魂灵力催动出魍魉残影,刹那间,他二人的身影几乎遍布密林的所有角落,宇岢朝迷途男孩幻身而来,双指灵光一闪,正要出招,迷途男孩早已洞悉了宇岢的意图,他抬手一挥,陡然爆出锁魂藤蔓,藤蔓在无数个身影间蜿蜒穿梭,瞬间将宇岢的真身缠绕起来。 宇岢惊异之至,迷途男孩儿冷笑了一声,道:“你不必诧异,你听过了我的迷途之声,我自然可以洞悉你的全部,纵然你能爆出无相残影,但在我的锁魂藤蔓下,也只能形单影只了!” 迷途男孩儿话音未落,南宫秋水已经幻身而来,拂手无双指灵光闪现,转瞬间,射出的白色光束重重地击在迷途男孩儿的后背上,就在这时,只听男孩儿爽朗地笑道:“天真的家伙,难道只有你们才会残影迷踪吗?” 南宫秋水骇然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击中的只是迷途男孩的残影,闻声望去,迷途男孩已站在了一旁的树干上。 宇岢挣开藤蔓地束缚,立时武动滔天揽月,爆出烈焰光球,光球快如一闪,瞬间击向迷途男孩儿,并大声喊道:“就算你是个孩童,为了这里的众生,更为了我的朋友,我也断不能留你在世!” 与此同时,南宫秋水再次以魍魉残影追击而上,当迷途男孩儿再次听到宇岢口中所说的“朋友”二字时,不禁怔一怔,心中陡然浮现出那个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朋友到底是什么?难道自己真的没有朋友? 由于迷途男孩儿思绪紊乱,导致躲闪不及,一下子被魍魉残影和烈焰光球击中,从树干上失足而落,就在这时,树灵突然幻身而出,飞身一跃,一把抓住迷途男孩儿的双腿,并疾声喊道:“纵然我们都杀不了你,为了拯救婆娑圣地,就让我和你共归于尽吧……” 树灵说着,拉着迷途男孩儿一并坠入沼泽。 “你这个笨蛋……” 迷途男孩儿在被树灵拉下去的一刻疾声狂喊着,突然,自他掌心中射出一条藤蔓,刹那间缠绕住毫无防备的宇岢,将他一并拉进了沼泽。 “宇岢……” 南宫秋水见此情形,大惊失色,急喊了一声,便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了下去…… 第44章 在婆娑圣地的大战(上) 混沌,朦胧,黑暗,已经无法形容现在的情形,宇岢不知道其他人现在的感受,更不确定其他人在坠入沼泽后是死是活,总之,现在的他仿佛又像跌入断魂谷一般,只能感觉到身不由己地往下坠―― 此刻,并非印象中的那样――浑身淤泥,被粘液束缚,也没有因为陷入泥沼而无法自拔的痛苦与恐惧,而是一种如在高空自由落体一般,虽然明知自己在下坠,反而有种令人莫名其妙地在翱翔的感觉,尽管矛盾之至,却是宇岢此时此刻的亲身感受…… 宇岢双目紧闭,但仍能感觉到有强光在眼前晃动,这让他匪夷所思,理论上,沼泽之下应该暗无天日,一片漆黑,那么这强光来自何处?的确让他费解之至。 宇岢就这样一直往下坠,仿佛坠了几生几世,他的意识从朦胧到清晰,心情从忐忑到惆怅,身体从麻木到舒缓,意志从低迷到坚强……在这如几生几世地下坠之后,他仿佛从沉睡中初醒一般,眼前一片朦胧,直到他可以看清周围的一切,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身在另一个世界,这是一片广袤无垠的稀树草原,蔚蓝的苍穹之下碧草幽幽,近处的矮树星罗散布,远处的森林环山翠绕,此处与之前阴暗的毒雾迷林可谓是天然之别…… 就在宇岢惊叹之际,迷途男孩儿已飞身向他袭来―― 宇岢如梦初醒,看到迷途男孩儿灵光一闪,手持藤鞭猛然向自己抽来,他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尚未来得及起身,只在草地上翻滚了两周,才勉强躲开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击。 迷途男孩儿瞪着宇岢,厉声道:“你说我没有朋友?现在就让你看看我的朋友――” 迷途男孩儿说着,纵身一跃,腾向高空,接着,他手中的藤鞭灵光一闪,顿时幻化成一把尖锐的长枪,他运足气力,猛然将长枪射向地面,长枪如箭一般在空气中擦出一道火光,刹那间,将地面击开一道巨大的裂缝,只见裂缝中突然射出万道紫光,地面陡然震动起来,犹如天塌地陷,宇岢连忙起身,飞奔躲避,这时,一个庞然大物从裂缝中猛然窜了出来―― 那庞然大物在空中翻转,遮天蔽日,让宇岢目瞪口呆。 这个时候,南宫秋水和树灵突然幻身闪现,跳到宇岢身边。 宇岢诧异地叹道:“老天!我以为们……” 南宫秋水道:“是树灵在关键的一刻救了我。”说着,她骇然地瞪向天空:“那是何物?” 南宫秋水话音未落,那庞然大物已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好似凭空出现了一座小山,宇岢定睛一看,骇然之至,此巨兽貌似鼹鼠,却大得惊人。这一幕,让他不禁想起了金龙神兽和灵坛风怪,眼前这头巨兽的个头与之相比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树灵骇然惊呼:“土灵神兽?迷途男孩儿居然把它召唤出来了!” 宇岢惊骇莫名:“土灵神兽?” 树灵又道:“土灵神兽乃是大地的守护神,据说在四大圣灵大战时,它为了保护婆娑圣地才来到此处,一住就是好几千年,意料之外,竟成迷途男孩儿的宠物!” 宇岢虽然惊骇,心中却骤然一亮,他望向树灵,激动不已地道:“这里婆娑圣地?我们到婆娑圣地了?” 南宫秋水疾声道:“先别忙着高兴,快看――” 这时,迷途男孩儿甩起藤鞭在土灵神兽的背部用力一抽,神兽狂声一吼,双目火光四射,鼻孔中喷出愤怒的气旋,卷起尘土与乱石,向宇岢等人疯狂地奔来。 迷途男孩儿浮在空中,狂笑道:“宇岢,你看到没有?这就是我的朋友,只要我将藤鞭一挥,它就乖乖地任我驱使。” 宇岢和南宫秋水见土灵神兽狂奔而来,立时飞身躲开,树灵也在第一时间遁地而去。 跃到一边的宇岢望向迷途男孩儿,疾声道:“你这样对它,算什么朋友?” 南宫秋水惊叹道:“没想到,这么个庞然大物竟然被一个孩子驱使!” 树灵接言道:“是罗兰瘴气啊,迷途男孩儿正是以罗兰瘴气控制了土灵神兽……” 迷途男孩儿冷笑道:“废话少说,既然你们能活着到这里,就让我们好好玩玩――” 男孩儿说着,将手中的拨浪鼓往空中猛然一抛,拨浪鼓奇光异闪,两侧的绳球突然脱落,瞬间幻化成两头奇诡怪异凶如丧尸的巨兽,一只虽貌似鹏雕,但羽翼残缺,一只既形如猛虎,却赤目淌血,双双冷目寒光,凶神恶煞而来。 迷途男孩儿寒眉冷目地瞪着宇岢,道:“宇岢,这两头巨兽就是我给你们的见面礼―― 迷途男孩儿话音未落,他用力甩起藤鞭,狠狠地抽在土灵神兽的背上,土灵神兽抬起前爪,仰天长啸,只见它的爪尖闪烁出土黄色的灵光,接着,将如象牙一般,锋利无比的爪尖深深地插入泥土中,骤然间,地动山摇,暗流涌动,地面上顿时掀起数丈之高疯狂翻滚的土浪,土浪夹杂着石块如海啸一般向宇岢等人奔涌而来。 树灵挥起拐杖立时施法,爆出用藤枝蔓网绊住狂袭而来的丧尸巨兽,并疾声喊道:“丧尸巨兽威力无穷,我绊不了他们太久,快想办法,不能让土浪毁了身后的那片紫罗兰……” 宇岢诧异莫名:“此话怎讲?” 树灵忙道:“那片紫罗兰就好比是婆娑圣地的心脏――” 宇岢一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兰草,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土灵神兽毁了它,但是眼前的土浪汹涌澎湃,威力惊人,该如何阻止呢? 这时,土浪已经铺天盖地狂卷而来,宇岢思绪狂飞,当机立断,心中暗道:要保护那片紫罗兰只有靠南宫秋水了,必要时再加上我的蓝玉风衣―― 想到这,他陡然朝南宫秋水疾声喊道:“快施展魍魉残影,我去对付那两头丧尸巨兽。” 宇岢说罢,便向狂袭而来的丧尸巨兽迎去。 第45章 在婆娑圣地的大战(中) 南宫秋水立时爆出全部的战魂灵力,飞身而起,旋转而上,身上闪现出赤霞色的灵光,当她把所有灵力集于灵光之内,只听她清脆而不失柔美的声音喊道:“魍魉残影――赤霞光盾!” 赤霞灵光随着南宫秋水的喊声瞬间暴散出无数块赤色光盾,转瞬间汇集在一起,光盾看似霞光溢彩,却坚如铜墙铁壁,势与奔腾而来的巨型土浪正面交锋。 与此同时,宇岢也爆出全部的战魂灵力,一对蓝玉耳钉灵光一闪,瞬间化为两枚金瑕镖,当宇岢把金瑕镖握于手中时,地面上,令他震撼的一幕发生了―― 就在土浪与南宫秋水的赤霞光盾即将碰击在一起时,迷途男孩儿突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自负地道:“区区光盾就想挡住土灵神兽五千万级的战魂灵力,真是天真的女人!” 迷途男孩儿话音未落,又在土灵神兽的脖颈上狠狠抽了一鞭,土灵神兽双目中陡然爆闪出两道血色激光,激光直穿云霄,骤然间,紫云汇集,电闪雷鸣,四野一片昏暗,令宇岢等人震惊不已。 土浪已近在咫尺,翻滚的石块砸在地面上又被涌动的暗流溅到空中,最后重重地砸在南宫秋水爆出的光盾上,然而,溅落的石块仅仅是第一波撞击,便让光盾裂痕横生,南宫秋水被撞击产生的冲击波震得后退了几步,爆出的光盾立时削弱了大半。 这时,没有罗兰瘴气束缚的树灵终于爆出五十万级的战魂灵力,只见他双手甩出无数条闪着绿光的枝干,随着他的灵力不断地输出,爆闪着绿光的枝干好似钢筋一般将裂开的光盾紧紧地链接在一起,就在南宫秋水二次爆出战魂灵力的同时,海啸一般的土浪已经全部涌了上来,天空顿时一片黑暗,此刻,树灵已将战魂灵力爆到了极点,身上已经开始出现了裂痕,就像枯木即将被折断一般,他竭力地喊道:“宇岢,擒贼先擒王!!!” 此时,在空中与另外两头巨兽正拼杀得热火朝天的宇岢听到树灵的喊声,立时操控金瑕镖牵制住两头巨兽,随即回身一转,使出奔逸绝尘,幻身一闪,从两头巨兽中间箭一般得穿了过去,直奔迷途男孩儿―― 迷途男孩儿正用藤鞭不断地抽打土灵神兽,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南宫秋水的光盾就像破碎支离的玻璃,骤然炸裂,化为了粉尘。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南宫秋水即将被狂卷而来的土浪掩埋之际,宇岢立时脱下蓝玉风衣,极速抛向南宫秋水,蓝玉风衣蓝光一闪,以瞬间转移之速穿过厚重的土浪,在最后一刻披在了南宫秋水的身上,于此同时,树灵也在第一时间地遁而去,躲过一劫。 数以千万吨的土浪拍击在蓝玉风衣上好似微尘飘过,如尘如烟,随风消散,迷途男孩儿见此情形骇然惊叹:“怎,怎么可能?” 这个时候,宇岢已然来到了迷途男孩儿的面前,但是,在他身后,那两头丧尸巨兽已经攻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树灵陡然钻地而出,和南宫秋水腾空一跃,一并将丧尸巨兽拦截了下来。 迷途男孩儿见宇岢翻身而至,立时甩出藤鞭,猛然抽了过去,然而,宇岢早在空翻一跃之际爆出无相残影,藤鞭抽到的只是宇岢的残影,他的真身早在须臾之间闪到了迷途男孩儿的身后,随即使出爆魂烈指,指尖灵光一闪,猛然朝迷途男孩儿的腰椎点去―― 然而,让宇岢出乎意料的是,迷途男孩儿的紫色肚兜已在他幻身而来的时候爆出了三尺气墙,尽管他的爆魂烈指威力无穷,却被气墙以柔制刚反弹了出去。 迷途男孩儿见宇岢在空中失去了平衡,便纵身一跃,追击而去。 宇岢见此情形立时做出召回金瑕镖的指令,但迷途男孩儿已经闪身来到了他的面前,瞬间甩出藤鞭猛然击在了他的胸口上,但是,让迷途男孩儿意想不到的是,极速飞来的金瑕镖也在同一时间穿透了他的三尺气墙,重重地击在了他的背上,二人同时受伤,双双跌落下去。 不料,下方正是一大片带有剧毒的紫罗兰,说时迟,那时快,树灵幻身一闪,陡然来到宇岢的附近,立时爆出战魂灵力,使出盘根错节一招,只见数条根茎钻地而出,瞬间编织成一张大网,千钧一发之际接住了宇岢,树灵道:“倘若沾染上这些紫罗兰,便会全身溃烂而死!” 然而,另一端的迷途男孩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和宇岢在空中对击,也一并坠落下来,宇岢见此情形,疾声喊道:“树灵,快救救他!!!” 树灵将头一扭,视若罔闻。宇岢低叹了一声,他可以理解树灵的心情,但是一想到迷途男孩儿虽然邪恶,可毕竟只是个孩子,所以他毫不犹豫,纵身一跃,跳入紫罗兰的花丛中,千钧一发之际接住了迷途男孩儿,顺势将他抛向安全之处。 此时,无数朵紫罗兰的花瓣瞬间飞离花枝,好似狂浪一般,疯狂地向宇岢涌来,转眼间,宇岢的整个身体全被花瓣附着。 见此情形,南宫秋水心急如焚,妙目含泪,疾声喊道:“宇岢……” 那一刻,树灵想伸出树枝去救他,却为时已晚。 迷途男孩儿跌落在紫罗兰的花丛之外,愕然之至地看着被花瓣附着的宇岢,心中顿时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他突然想起宇岢曾说过的话――“‘朋友’就像你在困惑时的明灯,当你欢乐时,朋友可以与你分享,当你危难时,朋友会毫不犹豫地向你伸出援手,朋友会毫不犹豫地向你伸出援手,向伸出援手,向你伸出援手……” 宇岢的话在迷途男孩儿的心里不断地回荡着,让他百感交集,他呆立在那,默默地注视着花丛中的宇岢,看着紫罗兰的花瓣一点一点地沁入宇岢的体内,直到那两头丧尸巨兽和土灵神兽狂性大发,再次朝宇岢猛扑过去,迷途男孩儿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刚才的一幕――在空中,他和宇岢对决的一刹那,当他的藤鞭击中宇岢的同时,宇岢已经做出让金瑕镖力度减弱的指令,否则自己早已葬身在金瑕镖之下…… 想到这些,迷途男孩儿如被闪电一击,好似复活的雕像,只见从他体内散出一团紫气旋,随着他狂声一吼,整个人陡然精神起来,他立时跃身而起,将拨浪鼓往空中一挥,两头丧尸巨兽顿时化为两道尘烟消失无踪了,紧接着,他回身一转,掌心灵光乍现,瞬间中射出一条紫色藤蔓,藤蔓快如闪电,刹那间缠绕在狂奔而来的土灵神兽的腰上。 迷途男孩儿再次爆出更强的战魂灵力,他扭身一转,狂拽藤蔓,更是将庞大的土灵神兽甩到了一旁,这一幕,让一旁的南宫秋水和树灵触目惊心,南宫秋水不禁叹然:“没想到,这个孩子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更没想到,他居然良心发现,心生恻隐!” 第46章 在婆娑圣地的大战(下) 迷途男孩儿再次爆出更强的战魂灵力,他扭身一转,狂拽藤蔓,更是将庞大的土灵神兽甩到了一旁,这一幕,让一旁的南宫秋水和树灵触目惊心,南宫秋水不禁叹然:“没想到,这个孩子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更没想到,他居然良心发现,心生恻隐!” 体型庞大的土灵神兽被摔在地上的一刹那,仿佛地震一般,散出的冲击波激起尘土,飞扬漫天,巨大的身体硬是将地面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大坑! 这时,被花瓣附着的宇岢好似芒刺在身,奇痛无比,但是,就在这些芒刺沁入他体内的一刻,存在于他体内与生俱来的那团灵力再一次被激活,这时,他感觉有一股强大了气流在血液狂潮漫涌,全身的血管仿佛马上就要爆裂,也就在这时,一条绿色藤蔓突然钻地而出,紧紧地绕在了他的身上,这一幕让南宫秋水骇然一惊,她正要冲过去帮助宇岢,却被树灵拦了下来,树灵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时,缠绕在宇岢身上的藤蔓骤然灵光一闪,刹那间将他体内所有的芒刺一并吸了出来,芒刺与藤蔓灵光交融,顿时与他腰间宝石蓝的雷型腰带合二为一。 就在这时,宇岢精神抖擞,容光焕发,陡然狂声一吼:“玄木之力!!!” 随即他双臂飞展,旋转而上,瞬间爆出了一万级的战魂,让蓝玉风衣再次发挥奇效―― 只见蓝玉风衣蓝光闪烁,骤然间射出万道蓝光,蓝光将他身上的无数花瓣瞬间催化成紫色粉尘,紫色粉尘飘散在空中,这时,迷途男孩陡然起身,一把扯下身上的肚兜,抛向空中,紫色肚兜奇光异闪,刹那间将紫色粉尘收集在内。 等到所有粉尘全部集于肚兜之中,迷途男孩儿空翻一跃,抓起肚兜飞身来到宇岢面前,他看着宇岢,眼神里依然透着傲慢与冷漠,他没有说话,只是将肚兜递向宇岢。 宇岢虽然讶异,却欣然地接了过来,他知道,其实迷途男孩儿在内心深处一直在寻找一条路,一条可以让他感觉到快乐的路,只是心灵的迷失,让他走向了一片紫色深渊…… 宇岢正要开口,迷途男孩却转身跑开了,他握着拨浪鼓,越跑越远,波浪鼓的鼓声渐渐隐去,他的身影也消失在一片苍茫之中…… 宇岢和南宫秋水以及树灵望着迷途男孩儿身影消失的地方,各自的心中都不同程度的感想―― 树灵叹了一声,道:“这个恶魔他终于离开了这里,他会去哪呢?是不是又要去做恶?” 南宫秋水没有说什么,但是她的眼神里却流露出一种莫名的欣慰,这种“欣慰”来自于她看到迷途男孩儿搭救宇岢的那一瞬间…… 宇岢长吁了一口气,迟疑了一下才道:“我想,他不是去‘做恶’,而是去‘寻找’――” 树灵莫名其妙地看着宇岢,甚是不解:“寻找?” 宇岢双唇微抿,拂过一丝笑意,点头道:“是的,其实他一直在寻找,寻找真正属于他的那条路――” 南宫秋水望着宇岢,感触良多,接言道:“那是一条不会让心灵迷失的路……” 宇岢和南宫秋水互望着,两人心有灵犀的露出了笑容。 这个时候,土灵神兽终于恢复过来,它的复苏,让几个人再次戒备起来,然而,土灵神兽却没有再次展开攻击,而是低吼了一声,看着宇岢,声音粗矿地道:“带有剧毒的紫罗兰终于消失了,侵入我体内的紫色怨气也得以消散,不用了多久,婆娑圣地终于可以恢复原貌,真是谢谢你们了!” 宇岢看着面前这头巨兽,虽然他脸上拂过一丝欣慰之色,但很快就被心中的伤感与内疚一扫而光,他突然焦虑地道:“明智,土灵神兽,你知不知道明智在哪?当时,他也沉入了沼泽,应该也来到了这个世界吧?” 土灵神兽尚未来得及开口,树灵上前一步,道:“找人的事就交给我吧――” 树灵说着,双手灵光一闪,顿时化为分叉的树根,树根深深地插入地下,只见他闭目凝神,双唇微动,好似在念一段诡异的咒语。 这时,大地上青草飞扬,花絮飘舞,不计其数的藤蔓树枝一并闪烁起绿色灵光,少时,树灵慢慢睁开眼睛,双手从地下抽了回来,胸有成竹地道:“你的朋友就在婆娑圣地的东南方,一座小山坡上。” 宇岢感激地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地要朝那个方向奔去:“我去找他。” 土灵神兽陡然开口:“你们帮我消除了毒紫罗兰,并解除了罗兰瘴气,我也要为你做点什么,那个小山坡离这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还是让我来吧――” 土灵神兽话音未落,腾起庞大的身躯,空翻一转,在落地的一刹那,前足奇光异闪,将巨大的爪子在地上重重一拍,整个地面顿时动荡起来,接着,一条如光带一般的土径从它的足下瞬间延伸到明智所在的地方,这一幕令宇岢和南宫秋水惊异之至,宇岢心中叹然:“战魂圣地,你的奇妙之处恐怕我一生一世也探索不完,造物的神奇实在不得不让人深深折服!” 就在宇岢感叹之际,明智的石像已被那条土色光带传送过来。 当明智的石像躺在宇岢面前时,宇岢忧伤地道:“兄弟,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要恢复你的血肉之躯!” 土灵神兽再次开口:“宇岢,恭喜你得到了玄木之力,我能感觉到你体内的战魂灵力已经达到了万级,遗憾的是,现在的婆娑圣地还不能恢复原貌,但是我必须要离开了,去等待圣灵之血。宇岢,你不妨看看手中的肚兜,也许,那里面有迷途男孩儿想要跟你说的话――” 土灵神兽说罢,便钻地而去,消失无踪了。 第47章 破译兰草之谜 (求收藏!) 宇岢莫名地看着手中的肚兜,又和南宫秋水互望了一眼,才慢慢打开,当他掀开肚兜的一刹那,一道微微的紫光透了出来,接着,他被看到的东西完全震惊了―― 其实不止宇岢被震惊,南宫秋水和树灵也诧异之至。 不错,肚兜里呈现出来的正是宇岢梦寐以求的兰草。 兰草奇光异闪,灵气逼人,宇岢托在掌心,激动不已:老天,那些紫色粉尘在这肚兜内竟然变成了兰草! 宇岢正要抬起另一只手去触摸兰草,包裹着兰草的肚兜上陡然呈现出了字迹―― 这情形让宇岢等人惊异之至,南宫秋水和宇岢再次互望了一眼,她忍不住地问道:“上面写的什么?” 宇岢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了出来,让激动的心情稍事平缓了一下,才向肚兜摸去,但是,他还未来得及触碰到肚兜,肚兜已然灵光一闪,飘浮起来,与此同时,宇岢也看清了上面的字迹,字迹的内容是:此兰非彼兰,饮血生金辉,婆娑化圣地,遍地生金兰。 南宫秋水陡然开口:“快看,反面也有字!” 宇岢向肚兜反面望去,念出字迹的内容:“林间紫金童,迷失乐园梦。梦醒婆娑地,再见圣人岭。缘起圣魂山,缘灭五老峰。待到还魂日,白日得飞升。” 宇岢和南宫秋水以及树灵莫名其妙地看着这几句话,各人还未来得及做出其他反应,肚兜灵光一闪,瞬间朝迷途男孩儿跑去的方向飞去,转眼间,便消失无踪了。 宇岢看着地平线,迷途男孩儿消失的地方,心中无限感慨,他相信,终有一日,他还能再见到迷途男孩儿,到那时,不知道他是否已经不再“迷途”? 宇岢再看向手中的兰草,似乎已有了答案,心里不禁暗自笑道:他当然不会再“迷途”…… 南宫秋水看到宇岢面露欣颜,问道:“你知道那些字的意思?” 宇岢双唇微抿,叹然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反面的那几句话应该就是迷途男孩儿的判词……” 南宫秋水莫名其妙:“判词?” 宇岢点头道:“对,判词,正如金龙教中,玉泽真人的判词一样,其实有很多细节我都忽略了,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那些未解的细节终会得到答案……” 宇岢的话让南宫秋水费解之至,她没有继续再问什么,而是提到了目前首要解决的问题:“你的话虽然有玄机,或许有一天真如你所说的一样,一切都会有答案,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让明智复活?” 宇岢望向明智的石像,低叹了一声,道:“自从认识明智,他就险象环生,命运的安排为何总是那么不尽人意?”宇岢说着,举起手中的兰草,心中笃定,也许,只有这兰草才能让他复活…… 南宫秋水看着宇岢的举动,意识到了他的想法,她陡然道:“你要用兰草救活明智?可是玫瑰……” 树灵接言道:“婆娑圣地的兰草乃是灵界的珍奇,若让石像复活,这的确是唯一的方法――” 宇岢没有开口,因为他似乎看到了玫瑰,看到玫瑰娇俏的身姿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偶尔还会向他望来,对他莞尔一笑…… 接着出现的是明智的身影,乱石谷中,当罗刹持剑刺来,明智舍身相救,绝命崖上,二人患难与共,所谓生死之交,莫过于此…… 宇岢在短暂的时间里想了很多,一边是生死未卜等待兰草复活的玫瑰,一边是化为石像,需要兰草复原的明智,然而兰草只有一株,宇岢终于陷入了两难…… 树灵突然开口:“宇岢少侠,你似乎在左右为难?其实你不妨仔细想想,想想肚兜上的那些字啊――” 经树灵这么一说,宇岢的心中再次徘徊起那几行字:此兰非彼兰,饮血生金辉。婆娑化圣地,遍地生金兰…… 宇岢握着手中娇嫩的兰草,极力地思索着其中的涵义,他首先想到的是字面上的意思,“金兰”,为什么是金兰?兰草嫩绿娇美,难道可以变成金色?还有“饮血”,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一旁的南宫秋水想开口,却又怕扰乱宇岢的思绪,她只是来到明智的石像旁,自言感叹道:“想来我们终究是幸运的,倘若都如明智一般,化为石像,莫说兰草,恐怕连婆娑圣地也无法踏足,现在,他却付出了血的代价!” 表面上,南宫秋水的话像是有感而发的一段自我感叹,然而,这段话却触动了宇岢的心弦―― 宇岢陡然问道:“你刚才说……血的代价?” 南宫秋水回过身来,诧异地问:“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宇岢神情异样,若有所思,他突然想起土灵神兽说过的话――“遗憾的是,婆娑圣地还不能恢复原貌,我必须要离开,去等待圣灵之血……” 宇岢想到这,又把南宫秋水提到的“血的代价”以及在毒雾迷林和这里发生过的一切,在思绪里绘制出一段段记忆中的剪影,极速整理之后,似乎得出了一个结论,然而,这个结论还需要最关键的一个“点”,只要确定了这个“点”一切就迎刃而解。 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凝望着广袤无垠的草原,南宫秋水和树灵互望了一眼,树灵做了一个不要“不要打扰他”的手势,并低声道:“看他的神情,答案几乎要呼之欲出了――” 此刻,宇岢的思绪就像穿梭在浓密乌云中的飞燕,只要它再做最后一次地振翅就能冲破迷暗,拨云见日―― 这时,宇岢陡然转过身来,望向树灵,他的明眸里绽出异样的光彩,好似受到了神的启示,他连忙问道:“树灵,现在的婆娑圣地虽然美丽,但是,这并非是最初的婆娑圣地,对不对?” 一旁的南宫秋水对宇岢的话甚为费解,她本来想问:此话怎讲?但树灵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不错,这看似美丽的景色其实都只是一片海市蜃楼……” 宇岢不待树灵把话说完,便恍然道:“那就对了,就是这个‘点’――” 南宫秋水好奇难耐:“你是不是有了答案?别卖关子,最好一口气把话说完。” 宇岢回身望向南宫秋水,目光炯炯,胸有成竹地道:“秋水,我终于知道那几句话的涵义了,‘此兰非彼兰’其实就是说,现在的婆娑圣地并非真正的恢复原貌,兰草是婆娑圣地的产物,既然兰草都不是真正的兰草,那么婆娑圣地自然也不是真正的婆娑圣地了。所谓‘饮血生金辉’,意思是只要有圣灵之血,就可以出现奇迹……” 南宫秋水似懂非懂,问道:“那么,婆娑化圣地,遍地生金兰呢?” 宇岢望向四野,看着无尽的草原,深吸了一口气,自信地道:“想一想,一旦婆娑圣地恢复为真正的圣地,放眼望去,遍地的金兰还能让我们因为只有一株兰草而左右为难吗?” 树灵听完宇岢的分析,赞不绝口:“宇岢少侠真是聪明绝顶,没想到,这么短暂的时间就能悟出其中的奥妙,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枉我在此修炼数千年,也只能自叹弗如了……” 听到宇岢的解释,南宫秋水豁然开朗,脸上悦色浮生,心中不禁赞叹:宇岢,你真了不起! 第48章 终于得到兰草 (求收藏) 南宫秋水之所以只是在心里赞叹,是因为她骄傲的性格,不想像小女人那矫揉造作地表现出来,但是,她很快想到了一个必须要面临的问题,她忧心地问道:“可是,我们要去哪里寻得圣灵之血呢?” 宇岢“啊”了一声,尚未来得及开口,树灵陡然道:“说到这圣灵之血,一千年前,我曾听一位路过婆娑圣地的行者提及过类似的话题,那行者曾说,只有浸泡过幽冥泉水的人才具有圣灵之血,可是,老夫却不知道,这天下之大,何人有幸能浸泡过幽冥泉水呢……” 树灵说着,陷入了苦思,南宫秋水也是莫名兴叹。 这时,宇岢突然想起在断魂谷时的情形,他曾两次浸泡过幽冥泉水,倘若树灵所说与之相同,自己何不一试? 想到这,宇岢陡然开口:“不必苦恼,这圣灵之血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南宫秋水和树灵莫名其妙,一并看向宇岢,异口同声道:“莫非你有圣灵之血?” 宇岢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即弯腰取下战靴外侧的镖形金属挂片,捏着这枚尖锐而锋利的挂片,他坚定地道:“一定会成功!” 南宫秋水正要开口,宇岢已然挥起挂片在手腕上一划,一股鲜血立时涌了出来,血液滴在翠绿的兰草上,渐渐地将兰草染成了深红色。 南宫秋水见宇岢血液直淌,忧心地祈祷着,随着血液越流越多,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有好几次,她几乎喊出声来,想让宇岢赶紧住手,因为她实在不忍心看着宇岢血如泉涌。可是,她又怕关心则乱,导致功亏一篑。因为这毕竟是唯一的办法,甚至是唯一的一次机会,所以,在这种心里矛盾下,她无奈得转过身去,不忍直视。 树灵目睹着宇岢的血液把整棵兰草尽染成红,心中不免感慨:原来,这位少侠就是老天专门派来拯救婆娑圣地的…… 此刻,宇岢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珠,血也早已染红了兰草,但是,兰草却毫无反应,就在他疑惑费解时,突然,他感觉到握着兰草的那只手被高温一阵灼烧,致使他不得不将兰草甩了出去,然而,就在兰草接触到地面的一刻,奇异的事发生了―― 当血红的兰草接触到大地的一瞬间,地面顿时动荡起来,宇岢等人见此情形,不知所措,就在他们诧异之际,无数棵参天大树钻地而出,拔地而起,直冲云宵。随着地面晃动的加剧,山峦起伏,层峦叠嶂,沟壑成渠,泉奔漫涌。天空中浮岛再现,云霞漫天,鹭鹤起舞,燕雀升歌。 这时,有更多花草灌木一并从地下涌出,好似喷泉翻涌,层出不穷。转眼间,远处苍翠横生,一碧千里,之前一望无际的草原已经变成了生机盎然的原始森林。 奇异的是,这里的森林与外面的森林树有天壤之别,这里每一棵大树都奇巨无比,直入九霄,第一眼还是苍翠如碧,转眼间便是金树银花。金色的树干蓝色的叶子,仿佛让人置身于梦幻的世界,最绮丽的是那些钻石花,奇光异闪,异彩纷呈,花瓣上摇摇欲坠的如珍珠一般的水滴反射出璀璨的金光,夺目逼人。 宇岢等人虽身在其中,灵魂却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因为他们早已被这骇人的情形,惊人的场面完全震撼了! 不知何时,一阵清脆的鸟叫声将他们从震撼中唤醒,树灵首先发出声音:“婆娑圣地!这才是真正的婆娑圣地啊!老天,你终于‘回来’了!” 南宫秋水从震撼中恢复过来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检查宇岢的手腕是否还在流血,她立时从衣角处扯下一块绸布将宇岢的手腕包扎起来。 这时,宇岢终于回过神来,当他看到眼前树与树间长满了金色的兰草时,原本驿动的心顿时如汹涌的大海更加澎湃起来。 宇岢激动将南宫秋水紧紧地拥在怀里,几乎喜极而泣,他感慨万千地道出数日以来心中的希冀:“我终于找到了兰草,秋水,你告诉我,这不是在做梦吧?多日以来,我有好几次几乎走到绝望的边缘,现在,我终于找到它了!” 南宫秋水被宇岢拥在怀里,尽管被无数个意外之感遍袭全身,但想到初次见到他,心中暗起的波澜,想到金龙教的凉亭下与他劫后相识,想到他义无反顾要为自己推宫换血,想到近日来与他患难与共,点点滴滴,历历在目……此刻,她彻底被宇岢打动了,可谓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一旁的树灵看到他们相拥在一起,悄悄地转过身去,不忍心去打扰他们。 宇岢和南宫秋水相拥了良久才慢慢分开,二人互望了一眼,彼此都难为情避开了对方的眼神,然而,不到一秒钟,他们又情不自禁地互望了一眼,宇岢不知所措地“啊”了一声,才道:“我去摘兰草……” 南宫秋水本来豪放的女侠之风却露出了含羞之色,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当她突然注意到一旁的树灵正偷偷地看着他们在笑时,她的脸颊瞬间似火绯红,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就在宇岢触碰到兰草的一刹那,森林中那些紫色的树木突然灵光一闪,恢复成了人形。这一幕让宇岢等人为之一惊,这时,树灵疾声喊道:“宇岢,赶紧摘取兰草,被迷途男孩儿变成树木的众生灵已经开始恢复人形,婆娑圣地马上就要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宇岢虽然没有完全听明白树灵的意思,但是看到那些紫色树木在不断地恢复成人形,他心里明白,这里即将要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于是,他立时摘取了两株兰草,纵身一跃,跳回到南宫秋水和树灵身边,问道:“婆娑圣地回到原来的世界?什么意思?” 树灵注视着宇岢,向他投以赞赏的目光,并道:“宇岢,我就要跟你们说再见了,谢谢你为婆娑圣地所做的一切,你拯救了婆娑圣地,也拯救了我们,其实从我见到你的第一面就知道,你就是来拯救我们的,灵坛山是个好地方,但婆娑圣地却不属于这个世界,这就是为什么世人都说婆娑圣地只是一个缥缈的传说……” 树灵话音未落,便连同整片原始森林一并消失不见了,他甚至都没有给宇岢再次说话的机会,这一切仿佛就像一场梦,好像是突然出现的,又突然消失了,虽然没有一点预兆,却给宇岢留下了深刻的感触和回忆…… 这时,被迷途男孩变成大树的人们已经全部恢复人形,如梦初醒的他们,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没过多久,他们才意识到自己终于恢复了血肉之躯。等到完全适应了之后,那些人都欢呼雀跃起来,仿佛在举行一个盛大的庆祝会…… 宇岢手持兰草,站在明智的石像,百感交集地道:“兄弟,让你受苦了,一切都过去了……” 宇岢说着,将其中一棵金兰触碰到石像上,骤然间,兰草金光一闪,顿时金色全无,只见石像被一层金光笼罩,刹那间,明智的眼睛里绽出了光彩,他,活了过来! 明智终于恢复了血肉之躯,当他睁开眼睛,看到毒雾迷林已然消失不见,周围徘徊着许多形形**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些人看着明智复活过来,不约而同地为他鼓掌喝彩。 处在惊骇中的明智茫然地寻找着宇岢的身影,当他看到宇岢手持兰草站在他面前时,激动不已,泪目潸然,之前,他被同门陷害,遭受不白之冤,甚至面临生死都不曾流过一滴眼泪,现在却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了,他二人单手击掌紧握在了一起,明智热泪盈眶,激动地喊了一声:“宇岢大哥……” 宇岢欣慰地看着明智,重重地点了点头,内心的感慨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明智颤声道:“大哥,虽然我化作了石像,但意识尚存,你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抉择,我都知道。但是,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我现在的心情和对你的敬意,总之,倘若有一天你需要我做什么,我会万死不辞!” 南宫秋水也向明智投来祝贺的目光,悦然道:“祝贺你,劫后重生!” 这时,不知自何处,突然传来一个老者沧桑的声音:“人生方一世,萍聚难终缘。婆娑如一梦,患难结金兰。知己与良朋,曲终各分散,愿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宇岢诧异之至,他看到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耄耋老翁手持盘根拐杖,步履蹒跚,缓缓而来,他口里继续念叨着:“莫道重逢日,魂归灵之天,明月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那老人根本无视宇岢等人的存在,当他慢慢经过宇岢等人身边时,只是低叹了一声,便径直地走了过去。然而,他那段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话却让宇岢等人浮想联翩…… 宇岢的思绪里回荡着老者的话,他正要上前询问那段话的涵义时,那老人确在不知不觉中消失无踪了…… 第49章 狭路相逢 (求收藏) 这情形让宇岢等人诧异之至,一个莫名其妙的老头,莫名其妙地出现,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最后,宇岢等人只好莫名其妙地互望了一眼,再无奈地把心中的莫名其妙慢慢消散…… 明智上前一步,看着神秘老人消失的地方,道:“他会不会是鬼?” 南宫秋水接言:“他是不是鬼,我不知道,但是他的举手投足却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明智莫名,问道:“噢?是谁?” 南宫秋水看了宇岢一眼,见他若有所思,便没有打扰他,只是再次把目光转向明智,又道:“他很像一个人,至少,他的声音像极了那个人……” 南宫秋水的话未说完,宇岢恍然一惊,陡然道:“是树灵,刚才那个老人一定是树灵!” 南宫秋水看着宇岢,心有灵犀地点了点头,道:“我也这么认为,但是……” 宇岢看着手里的另一珠兰草,心里回荡着树灵说的那段话,不由地心生寒意,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他潜意识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这个答案还很模糊,无法确定,但是,他知道树灵所说的是一段判词,而这段判词却让他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 明智上前一步,道:“宇岢大哥,别想那么多了,现在兰草已得,该下山了……” 宇岢点了点头,临行时,他又转身向婆娑圣地消失的地方望去,他看着那片紫色泥沼,心中浮想联翩,他仿佛看到了迷途男孩儿在那片泥沼上凌空雀跃,他不知道迷途男孩儿去了什么地方,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想到这些,宇岢的心里掠过一丝忧郁,这一丝忧郁瞬间化作一团寒风,把迷途男孩儿的身影吹得无影无踪…… “走吧,玫瑰还等着你用兰草去帮她起死回生呢……” 当南宫秋水的话音传来,宇岢才发现,原来在那片泥沼之上并不是迷途男孩儿的身影,而是一团枯叶在风中婆娑舞动。 …… 就在宇岢寻得兰草的这段时间里,印贤真人也没有闲着,他已经和业嗔把各派掌门秘密地囚禁在一个神秘的地方。 印贤真人在一处断崖上看着灵坛山的方向,心中暗道:“玉泽,总有一天,我会卷土重来,金龙教,玄天纲记和史魂残页以及战魂水晶都将是我的……” 印贤真人想到这,业嗔突然幻身而来,出现在他的身后,拱手道:“师父,业痴等人在金龙教外等了好几日,始终未见宇岢下山,而且,我还打探到,业道似乎变了个人,竟在绝命崖的石碑下虔诚受过。” 印贤真人疑惑不解:“未曾下山?难道他上山了不成?” 业嗔犹豫了一下,才道:“师父,近日来,弟子始终有一个疑问,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印贤真人始终背对这业嗔,道:“讲……” 业嗔深吸了一口气,道:“师父,咱们现在到底该何去何从?一无固定的栖身之所,二无明确的计划和目标,这么多人都要打点,久而久之……” 印贤真人扬了扬手,打断了业嗔的话,慢条斯理地道:“业嗔,知道我为什么总来这个地方吗?” 业嗔心里想的尽是以前在金龙教耀武扬威,逍遥快活的日子,但此时此刻却如丧家之犬一般,居无定所,心里怨气难平,哪里有闲心揣摩印贤真人的心思,所以他犹豫了一下,才道:“师父雄韬伟略,料想您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在无的放矢吧。” 印贤真人干笑了几声,道:“业嗔,你总是那么会说话,明明是在质疑我做了那么多事竟然还会落到这部田地,但是我却还能在你的话里听出被恭维的感觉。你不愧是金龙教的万花筒!虽然你有三寸不烂之舌,但你的脑子里却只有却一团浆糊。” 业嗔听出了印贤真人的意思,他忙道:“请师父息怒,最近几日,弟子偶感不适,感觉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也许……” 印贤真人不待业嗔说完,便怒声斥道:“在金龙教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如今的风餐露宿就让你无所适从了?我知道你不愿意过现在的日子,我又何尝甘心寄人篱下?” 业嗔未敢出声,印贤真人愤然亢色地道:“你仔细看看,正前方的灵坛山。金龙教,我早晚要收复这块失地,不仅是金龙教,乃至整片战魂圣地,所以我们就不得不与灵氿结盟,甚至委身听命于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错,以我的战魂灵力的确和灵氿不相上下,但是,我们的绊脚石还有很多,所以就不得不互相利用。其实,我何尝不知魔之窟的人不可靠,但是,要想直捣黄龙,就得无所不用其极……” 业嗔恍然道:“师父教训的是。” 印贤真人转过身来,再道:“尽管宇岢狡兔三窟,被他逃之夭夭,但是我也有办法让他在这片大陆上难以立足――” 业嗔莫名:“噢,师父有何良策?” 印贤真人一摆手,业嗔凑了过来,在他耳边道出了详细的计划,业嗔一听,精神抖擞道:“妙!如此一来……” 印贤真人陡然将业嗔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堵了回去,阴笑道:“佛家有云:不可说,不可说……” …… 宇岢和南宫秋水告别了金龙教,二人各乘一骑,向灵之峰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上,良驹如风,快马似电,宇岢紧握缰绳,满怀希望,他恨不得下一秒就冲到玫瑰的面前,怀中的金兰灵光闪烁,他几乎能预见玫瑰死而复生的样子,所以他声连不断地高喝着马儿,再跑快些:“驾!驾!驾……” 马蹄飞溅,傲然驰骋,道路两旁的景物有一种向后飞奔的错觉,在这错觉中,宇岢仿佛看到玫瑰已经复活,雀跃在花丛中,激荡起缤纷的花瓣,落英似雨,徜徉着一种妙不可言的幸福…… 宇岢驾着良驹奔腾似箭,刹那间,冲进了一片苍茫之中。南宫秋水乘着快马尽显侠女之风,飞一般地跟了过去,不知何时,二人不约而同地爆出战魂灵力,连同良驹快马一并灵光一闪,陡然间,四蹄飞溅,腾空而起,好似天马流星,奔腾于云雾之间…… 披星戴月,携风带云,一番痛快地狂奔之后,终于来到了白崖―― 宇岢的身上灵光消散,跃下马来,舒缓了一下筋骨,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苍茫大地,深吸了一口气,道:“跑了那么久,人疲马乏,也该缓解一下了。” 南宫秋水从马上侧身而下,来到宇岢身边,望着远处的高坡,道:“前面就是白崖,从这里开始,我们就要跟马儿说再见了。” 宇岢诧异地问道:“我们这么快就到白崖了吗?” 南宫秋水正要开口,突然从他们身后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 宇岢和南宫秋水闻声望去,触目之际,骇然一惊,玉面冷姬和追风十三冢从矮树后面走了出来。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玉面冷姬阴笑道:“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到了你们两个!” 玉面冷姬和追风十三冢的出现让宇岢和南宫秋水诧异之至。 宇岢心中暗道:他们怎会出现在这?玉面冷姬不是已经被印贤真人抓起来了吗? 第50章 一个突然出现的姑娘 (求收藏) 宇岢正想到着,玉面冷姬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小,不知道这算是冤家路窄呢?还是狭路相逢?哈哈哈哈……” 宇岢沉声道:“你们想干什么?” 玉面冷姬和追风十三冢互望了一眼,二人彼此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玉面冷姬阴柔地道:“枉你长了一个俊秀的脸蛋儿,脑子却不灵光。你我的梁子结得那么深……” 宇岢不带玉面冷姬说完,一挥手,不耐烦地道:“废话少说,要打要杀赶紧放马过来!” 玉面冷姬阴笑了笑,妖娆多姿地来到宇岢身边,妩媚的眼神里透着一股血的诱惑,她阴柔地道:“没想到,你这么有个性,这样的男人,的确合我的胃口!不过,倘若你能回答我三个问题,像你这样的男人,我还是舍不得下杀手的……” 宇岢不屑一顾地侧过身去,冷言道:“有话快问,我可没功夫在这里听你逗闷子。” 玉面冷姬见宇岢对她如此态度,非但没有恼怒,反而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在这笑容之后,紧跟着闪过一个犀利的眼神,她陡然开口,声音尖锐:“第一,那日在乱石谷大战,杨振远口中所说的箱子到底在哪?第二,后来救走你们的人是不是灵宝尊者?第三,交出蓝玉珠链,并且说出你和战魂水晶的关系?” 宇岢听完玉面冷姬的话突然忍俊不禁,最后大笑起来。 玉面冷姬见宇岢如此姿态,陡然将长袖一甩,出其不意地向宇岢划过一道光刃,她本想给宇岢一个小小的教训,却没料到,宇岢已经今非昔比,在如此近距离地攻击下,宇岢只是微身一侧,便轻易地躲开了,玉面冷姬讶异之际,宇岢调侃的话语已经传了过来:“大美人,这么亮的天,你就开始说梦话了?如果你真想知道,除非你有一个本事――” 玉面冷姬斜睨了宇岢一眼,问道:“什么本事?” 宇岢坏坏地笑道:“除非…你能让明天的太阳从西边出来!” 宇岢的话让一旁的南宫秋水忍俊不禁,更让面前的玉面冷姬火冒三丈,她的脸本来粉妆玉裹,被宇岢这么一说,直接变成了绿色:“混蛋,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玉面冷姬说着,正要愤然而上,一旁的追风十三冢陡然上前一步,抬起手臂阻止了她,随即回身一转,向宇岢猛然攻来。 宇岢反应敏捷,立时回身一闪,但是,追风十三冢步履乘风,快如闪电,刹那间出现在他的身后,南宫秋水疾声喊道:“小心身后!” 宇岢虽然已经意识到身后的危险,却没有想到,追风十三冢的动作如此鬼魅难测,就在南宫秋水喊话的一刹那,追风十三冢早已幻身一闪,又来到了他的面前,然而,让宇岢惊骇的是,他只是在宇岢的胸口轻轻地点了一下,随即又以风速携带着一股灵光气旋回到了玉面冷姬的身旁。 宇岢一脸茫然,他甚至不知道追风十三冢对自己做了什么,他只是惊愕地站在那,半天才缓过神来。 玉面冷姬冷笑了一声,道:“宇岢,傻眼了吧?刚才风鬼只不过是对你做了一个小小的警告,教你如何做人。” 宇岢骇然地瞪着追风十三冢,心中惊异地暗道: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迅敏的招式!刚才我甚至看不清他做了什么…… 南宫秋水凑到宇岢身边,低声道:“他就是神风派的掌门,人称风鬼的追风十三冢。” 宇岢恍然一惊,原来如此! 追风十三冢陡然开口,发出骨骼碰撞的声音:“玉面冷姬,你不是说他的胸前戴着一串蓝玉珠链吗?为什么没有?” 玉面冷姬费解之至,心中暗道:奇怪,那日乱石谷大战,我的确看到了他脖子上系着的蓝玉珠链,今日怎会不见了? 追风十三冢地质问让玉面冷姬一时间哑口无言,她只是“啊”了一声,才瞪向宇岢,道:“宇岢,难道你的那串蓝玉珠链丢了?” 南宫秋水哼笑了一声,冷言道:“亏你们为一派掌门,如此觊觎别人的东西,真是恬不知耻!” 玉面冷姬瞪向南宫秋水,厉声道:“臭丫头,我要你的命――” 玉面冷姬话音未落,抖身一转,幻身而出,与此同时爆出五千级战魂灵力,刹那间向南宫秋水狂功而去。 南宫秋水见玉面冷姬剑气环绕,灵光在身,好似携带着万道利刃如暴风龙卷一般狂卷而来,她立时腾空一跃,向后一翻,本以为能躲过这如泄洪一般的攻击,然而,就在她空翻之际,环绕玉面冷姬的剑气突然如天女散花,暴散而开,刹那间,无数剑气已绕到她的身后利刺而来。 宇岢见南宫秋水腹背受敌,立时也爆出五千级的战魂灵力,一跃而起,挡在南宫秋水的身后,一时间,他与南宫秋水背靠着背,二人的战魂灵力闪现出奇异的灵光交融在一起好似炫丽的烟花,暴散出大片的彩虹光晕,瞬间将玉面冷姬的剑气震成了光晶一般的尘埃,随风而散。 玉面冷姬愕然一惊:他们只不过是一对儿后生晚辈,没想到战魂灵力却如此惊人,竟然正面挡下了我的剑气! 追风十三冢跃到玉面冷姬身边,道:“那个叫宇岢的家伙曾在金龙教与印贤真人大战数十个回合都未曾败下阵来,如果你太轻敌,小心下场会很惨――” 追风十三冢的话虽然让玉面冷姬心中一震,但是,自负至极的她却不愿理会,她心中暗道:本来今日在此是为了堵截幽冥宫的人,没想到却遇到了他们,就算宇岢灵力大进,老娘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今日我一定要宰了他们……” 玉面冷姬盛怒之下,即将爆出万级的战魂灵力,追风十三冢在玉面冷姬的左肩上轻拍了一下,疾声道:“让我来――” 追风十三冢说罢,将斗篷一甩,战魂灵力催动出的气旋陡然幻化成一团黑风,黑风席卷着碎石在追风十三冢地指令下猛然击向宇岢,刹那间,碎石如雨,风如利刀,夹杂着强劲的电流形成了车轮阵的攻势,令宇岢和南宫秋水陷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窘势当中。 宇岢见情势不妙,一把抓住南宫秋水的手腕立时爆出奔逸绝尘,幻身而闪,但是追风十三冢招式诡异,变化多端,尽管宇岢的绝尘步出神入化,也在费了很大的一番气力后才勉强躲开。 这时,玉面冷姬突然爆出灵光剑气,出其不意地射向宇岢二人。 与此同时,宇岢的蓝玉风衣顿时蓝光异闪,他这才意识到身后的危险,千钧一发之际,他将南宫秋水推到一旁,他二人这才躲过了玉面冷姬的剑气。 随即,宇岢凌空虚步,回身一转,落到一块巨大的凸石上,冲着玉面冷姬笑道:“大美人,下次偷袭可要瞄准一些。” 玉面冷姬怒视着宇岢:“臭小子……” 追风十三冢见他与玉面冷姬二人合力都没有伤到宇岢,不禁惊叹道:“绝尘步果然名不虚传,既然如此,‘游戏’该结束――” 追风十三冢话音未落,突然,不知自何处传来一阵刺耳的银铃声,接着,一个身穿锦衣红裙的姑娘飞身而来,一串连环空翻之后,以华丽的身姿落在了宇岢和玉面冷姬的中间―― 当在场的所有人看清这位突如其来的姑娘时,各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惊异之色。 首先开口的是玉面冷姬,她愕然地瞪着面前的姑娘,惊异地问:“你,你居然还活着?” 追风十三冢费解之至,但没有做声,南宫秋水疑惑不解地自言着:是她?她怎么会出现在这? 宇岢跳下石台,惊异之至地看着面前的红衣姑娘,激动不已地道:“是你?谢天谢地!你居然还活着!” 第51章 上官红燕 (求收藏) 那女孩儿一听,不高兴地指责道:“喂,我好歹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我活着,你很失望吗?” 宇岢忙笑道:“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我太激动了,我的意思是,你活着我太高兴了!” “这还差不多!” 站在宇岢面前的正是曾经被玉面冷姬打昏,又被黑衣人劫走的上官红燕―― 上官红燕深深地凝视着宇岢,脸上泛着一丝绯红,甜甜地道:“宇岢,真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遇到你!” 南宫秋水见上官红燕在看宇岢时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仿佛整个世界就只有他们两个一样,心里不由得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酸楚…… 宇岢诧异中带着兴奋,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被黑衣人抓走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上官红燕低叹了一声,道:“这个…说来话长……” 一时间,两人你言我语,好像真的如南宫秋水感觉的那样――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怒气未消的玉面冷姬冲着追风十三冢道:“风鬼,咱们俩杵在这半天,根本没人把咱们当回事啊?” 南宫秋水虽然不屑玉面冷姬的言行,但是玉面冷姬说的话却让她感触良多…… 追风十三冢上前一步,在玉面冷姬耳边低语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刚才的铃声?” 玉面冷姬愕然地点了点头, 追风十三冢低声道:“倘若不是那铃声,我早就冲过去把她的头拧下来了。” 在上仙堂的众多绝学中有一招叫“凌风顺耳”,顾名思义,就如顺风耳一般,听力过人,身为上仙堂的掌上明珠自然也会此绝学。 上官红燕听到追风十三冢发出骨骼磨动的声音,虽然声音极低,但还是被她听到了,她陡然转过身来冲着追风十三冢一顿狂怼:“你这个死骷髅架子,你要拧掉谁的脑袋?要我看,在场的人里面就数你的骷髅脑袋长得最不牢靠,估计碰一下就会散架,看看你这副长相,人不人鬼不鬼的,还披着一件难看的斗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披着一张蝙蝠皮呢!你还要拧掉我的脑袋?你看看你这只手,跟叉子似的,我可告诉你,我好不容易见到了宇岢,你们最好找个凉快的地方呆着去,不要打扰我们――” 上官红燕把追风十三冢怼得一脸懵相,一时间无话可说,她一边怼,一边往前凑,与此同时,腰间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这铃声让玉面冷姬和追风十三冢惊恐不已,直到他们脸色大变,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才拔地而起,跃身而逃。 上官红燕见他们落荒而逃,得意洋洋地转过身来,对着宇岢笑嘻嘻地道:“他们都被我吓跑了,如此一来,咱们就可以安心上路了。” 宇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讶异地看着上官红燕,不可思议地道:“你是说,你把他们‘吓’跑了?” 宇岢在说“吓”这个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然而玉面冷姬和追风十三冢确实是在面面相觑之后,惊恐而逃的。 上官红燕抖掉身上的风尘,道:“难道不是吗?” 宇岢莫名其妙地看着上官红燕,心中疑惑重重,引起了一连串的疑问,他心中暗道:她是如何从黑衣人的手里逃出来的?为什么一下子会变得那么厉害?竟然能让玉面冷姬和追风十三冢落荒而逃!当时在金龙教得她相助,并没有看出她有多强的战斗力。最令人费解的是,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而且知道我在赶路? 由于这些问题太过诡异,致使宇岢思绪紊乱,以至于上官红燕喊了他好几声,他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啊”了一声,才不可思议地笑道:“是,是,他们的确是被你吓跑的……吓跑的……”他说着,又望向一旁的南宫秋水,忙到:“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上官红燕不待宇岢说完,便抢言道:“无双派的掌门之一,南宫世家的掌上明珠,只可惜南宫硕早年被奸人所害,只留下孀妻弱子相依为命,但是你们兄妹也算争气,年纪轻轻竟把偌大的无双派给撑了起来!” 上官红燕的话让宇岢恍然,更让他惊异,但是,他来不及开口,南宫秋水的话音也侠风而至:“上官红燕,上仙堂堂主上官尊之女。不知道令尊是否已经脱身,既然你有本事吓走玉面冷姬和追风十三冢,想必令尊也早已得救了吧?” 南宫秋水之所以这样说,原因有二:一来可以拿上官尊被印贤真人所擒之事打压一下上官红燕的傲气;二来就是侧面地打探被印贤真人抓起来的人如今怎么样了。因为上官红燕既然有本事让玉剑派和神风派两位掌门落荒而逃,就不可能不去打探他爹的下落。然而,上官红燕接下来的反应却让她和宇岢诧异到了极点―― 上官红燕对南宫秋水的话不以为然,她摆了一个无所谓的手势,又转身望向宇岢,笑容可掬地道:“现在你知道我的名字了吧,你可以叫我红燕……” 宇岢“啊”了一声,他的脸上虽有诧异之色,心里却不得不承认上官红燕对自己确实有恩,于是他后退一步,拱手抱拳,悦然正色地道:“那日在金龙教,上官姑娘拔刀相助,宇岢感激不尽,今日承蒙姑娘再次相助,‘谢谢’二字实在不足以……” 上官红燕陡然打断了宇岢的话,心有不满地道:“‘红燕’两个字就那么难叫出口吗?如果你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我,那就带上我,让我跟你们一路同行……” 上官红燕话未说完,又跑到南宫秋水的身边,笑容满面地挽住南宫秋水的手臂,大有恭维之意地道:“南宫姐姐一派女侠风范,妹妹料想,姐姐也一定不会反对吧?再说,一路上多个人就多个伴儿,就算打起架来也不会吃亏啊!至少,我刚才吓退两个很强的敌人,你们不也看到了吗?所以,如果你们不带上我,会是很大的损失,南宫姐姐!好姐姐!” 上官红燕喋喋不休地说了半天,宇岢和南宫秋水无奈地互望了一眼,宇岢正要开口,嘴刚张开一半,上官红燕立时道:“你看,宇岢大哥都要开口答应了!只是他可能不好意思直说罢了!” 宇岢一脸无奈,心里暗道:老天!我什么时候要说“答应”了? 上官红燕很会察言观色,他看到宇岢没有来得及说话,又抢言道:“宇岢大哥,你也许在心里说:‘我什么时候答应?’不过,你也没说不答应啊?” 第52章 坠落白崖 (求收藏,求支持) 宇岢又要开口,上官红燕再次抢言:“不是妹妹不让你开口,只是人家南宫姐姐还没表态呢!” 南宫秋水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她看着宇岢一眼,带着旁敲侧击却又无可奈何的口气道:“只要你的宇岢哥哥不反对,我也无话可说――” 上官红燕一听南宫秋水这么说,双掌一拍,悦然笑道:“既然大家想法一致,说走就有,出发!”说着,她兴高采烈地向前走去。 宇岢并非没有听出南宫秋水的意思,但是上官红燕对自己三番两次出手相救,人家又盛意拳拳地想要结伴同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话实在说不出口,无奈之下,他只好向南宫秋水使了一个“请多包涵”的眼神。 南宫秋水冰雪聪明,自然领会到宇岢的意思,她没有开口,同样也用了一个“何必看我?”的眼神回馈了宇岢,便将头转了过去。 宇岢叹了一声,道:“秋水,我……” 南宫秋水没有理会宇岢,而是向前面的上官红燕跑去,喊到:“红燕妹妹,等等我!” 南宫秋水的举动让宇岢一怔,莫名叹道:“女人心,海底针啊!” …… 此刻,玉面冷姬在前面凌空虚步,翻腾奔跃,极速而行,追风十三冢在后面疾风而追,好似龙卷漫步,随即他翻身一跃,跳到玉面冷姬面前,拦住她,疾声道:“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玉面冷姬侧过身去,心火难平,怒道:“难道我还有脸留在那,堂堂的两派掌门被那几个乳臭未干的小杂毛一顿奚落,最后夹着尾巴落荒而逃,就算我不会一头碰死,也没脸再在外面混了……” 追风十三冢将斗篷一甩,背过身去,嘴里发出咯咯声:“我又何尝不是怒火中烧?但是,那个铃声对我们而言意味着什么,你不是不知道?我们怕的是那串铃铛,而不是那几个杂种。” 玉面冷姬瞪了追风十三冢一眼:“就算他们是狐假虎威,但是,咱们的脸已经丢出去了,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追风十三冢闷哼了一声:“我迟早会把他们一个个都变成骨醉浓汤!但是,让我费解的是上官红燕是上仙堂的人,她爹上官尊又在印贤真人的手里,她怎么会有那串铃铛?” 玉面冷姬凝眉紧锁,疑惑道:“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在金龙教时,她居然没被我打死!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追风十三冢慢慢悬浮起来,升到一定高度才道:“你先回去,我去四护法那里打探一下铃铛的事。但是,从你约我出山之后,这段日子以来一事无成,别忘了你的承诺,否则,我可不顾念魔之窟的同门之谊……” 追风十三冢话音未落,便乘风而去,玉面冷姬怒视着飞走的追风十三冢,心中怒道:“可恶的宇岢,可恶上官红燕,可恶的金龙教,可恶的风鬼……” …… 转眼间,宇岢,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来到了白崖的边缘,只要越过白崖,就等于离开了灵坛山的地盘,进入了灵之峰的境内―― 这段白崖乃是上古时期由无量之神――奥格,借盘古斧劈山裂地而成,为了阻止灵之峰的冰川无限蔓延故设此崖。 白崖绵延数万公里,平均高度不下万丈,崖壁上寒冰固琐,刀风凛冽,倘若没有战魂灵力护体的人一旦接触刀风,便会瞬间化为冰渣,所以,很多想踏足灵之峰的人走到这里都望而却步…… 宇岢站在崖边,居高临下,眺望远方,眼前骤然一亮,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白色,冰天雪地,银装素裹。浩渺的天空中,淡淡流云,与下面的白雪琉璃世界在天地的尽头处慢慢交融,站在这崖边,整个人仿佛置身于世界的边缘,让人心驰神往,浮想联翩…… 南宫秋水深吸了一口气,道:“真是心旷神怡!记得上次与哥哥来这里已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宇岢看着南宫秋水,劝慰道:“印贤真人抓了那么多人,肯定是在实施他的阴谋诡计,所以,我料想他暂时不会杀了他们,至少他的阴谋得逞前应该不会。救活玫瑰,我陪你去找印贤真人,我们一定会救出你的哥哥!” 南宫秋水听到宇岢这么说,欣慰地点了点头。这时,上官红燕陡然开口:“我也去!” 宇岢做了一个“哪都有你!”的古怪表情。 上官红燕又道:“美景也看完了,咱们是不是该从这峭壁上跳下去?” 宇岢讶异地道:“什么?难道就这么直接跳下去?这可是万丈悬崖!” 南宫秋水点头,道:“不错,这也是去灵之峰最近的路。不然就得绕道而行,途径魔之窟。” 宇岢心中暗道:当初寒冰只给了我三个月的时间,如今已经过去大半,倘若绕道而行,恐怕真得来不及…… 上官红燕笑道:“宇岢大哥,你害怕了吗?” 宇岢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了出来,道:“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我已经忘记了‘怕’字怎么写,但是,前途渺茫,我只是不忍心让二位与我涉险,何况……” 南宫秋水接言道:“没想到,你也有婆婆妈妈的时候!” 上官红燕玩笑似的在宇岢的肩上一拍,道:“就是!” 然而,正是上官红燕这无心地一拍,一下子将毫无防备的宇岢推了下去―― 听到失足坠崖的宇岢放声大喊,南宫秋水冲着上官红燕愤然斥道:“你怎么这么冒失?” 南宫秋水说着,纵身一跃,俯冲而下,上官红燕愕然一惊,道:“真的跳下去了?” 现在,白崖上只剩下了上官红燕一个人,她开始害怕了,咬着指尖,不知所措起来。 就在这时,自她身后突然闪过一道黑影,黑影如风而至,一掌将她推了下去,就在上官红燕坠崖的一刻,那黑影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他陡然飞身一跃,冲向上官红燕,在空中翻身一转,以迅雷之速一把薅下她腰间的那串铃铛,接着,他单脚在上官红燕身上一踏,顺势腾空而上,跃回崖顶。 第53章 玉面冷姬的新任务 宇岢和南宫秋水还有上官红燕一并坠落白崖。 白崖深达万丈,从这里坠下,好比穿梭时空,痛苦而漫长。空气中尽是锐利的风刀,无数风刀漫无休止地从他们身上划过,好似被千刀万剐…… 不仅如此,下降的过程极其缓慢,犹如历经几生几世,让人在痛苦中绝望,又在绝望中面临新的痛苦,这种痛苦好似滔滔江水,连绵不断。但是,宇岢心比金坚,南宫秋水意如磐石,上官红燕虽难以忍受这样的痛苦,此时此刻却也别无选择……就这样,三个人凭着自己的战魂灵力,抵抗着风刀地凌迟坠入苍茫的白雾之中…… …… 这个时候,玉面冷姬也回到了玉剑派的总舵――玉魔殿。 一入大殿,众门人列队迎接,行礼之后,二护法玉蝉上前一步,拱手:“掌门,您多日未归,摩羯大帝的三护法前日派人送来了一样东西。” 玉面冷姬坐直了身子,莫名问道:“噢?什么东西?” 玉婵一挥手,一名弟子端着一个一尺见方的被黑布盖着的箱子从内堂走来,玉面冷姬心中暗想:三护法怎么会送我东西?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小弟子把箱子放置在玉面冷姬身旁的台桌上便退了下去。 玉面冷姬诧异地看着箱子,正要打开,又停了下来,她狐疑地看着玉婵,问道:“三护法没有交代什么话?” 玉婵道:“没有,来人说,您一看到里面的东西就全明白了――” 玉面冷姬秀眉微皱,疑惑不解,一种异样的感觉浮上心头,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她犹豫了一下,故意将话题转开,问道:“怎么没有见到罗莎?” 玉婵接言:“罗莎生病了,这两日一直卧床不起,因为不知道您突然回来,所以没有来得及通知她。” 玉面冷姬点了点头,道:“一个时辰后,让她到石室来见我。” “是。” …… 罗莎拖着病重的身子来到了玉面冷姬的面前,玉面冷姬见到罗莎后立时想起了罗刹。 罗莎是罗刹的孪生妹妹,她们二人虽然同时加入玉剑派,但是,由于性格迥异,所以选择的修炼方式也完全不同,不同的人生观与价值观也造就了她们不同的命运…… 罗莎向玉面冷姬躬身行礼道:“不知掌门回归,弟子有失远迎,请掌门恕罪。” 玉面冷姬见罗莎面带倦容,脸色苍白,冰肌玉肤似在颤抖,足见的确抱恙在身,她吁了一口气,道:“坐下说吧。” 罗莎道:“掌门面前岂有弟子落坐之礼,敢问掌门唤弟子来有何吩咐?” 罗莎不像罗刹那样外向张扬,素日为人处事一向谨小慎微,低调到给人一种谦卑的感觉,这种“低调”让她在整个玉剑派的存在感极低。 因此,在玉面冷姬眼里,罗莎这个人几乎是不存在的,倘若没有罗刹,玉面冷姬几乎忘了她这个人。 面对这样谦卑的一个人,玉面冷姬对她反倒不像对其她弟子那样严苛,她的神态和语气中也少了些许威严:“你知不知道你的姐姐已经死了?” 罗莎微微点了点头,道:“生命无常,各有其命,何况……姐姐是在执行任务时殉难的,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玉面冷姬在罗莎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悲伤之色,反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沉着,她心中狐疑道:莫非她已经知道是我杀了她的姐姐,故意装作冷静?或者…… 罗莎虽未直视玉面冷姬,但是,就在玉面冷姬迟疑未曾开口之际,她立时道:“我想,姐姐一定是被奸人所害。听说杨振远阳奉阴违,姐姐的死一定和振远镖局有直接的关系,听其她师姐说,掌门赶过去相救时,已经来不及了。” 玉面冷姬直视着罗莎,心中暗想:看来,她真的不知道罗刹的死因,既然如此,就将错就错吧…… 想到这,玉面冷姬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告诉你了,你姐姐的死纵然与振远镖局脱不了干系,但罪魁祸首却另有其人――” 罗莎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地听着,玉面冷姬见她没有反应,心中虽有疑惑,但想到罗莎刚才的话,疑心也全然放了下来,继续道:“今天我跟你说这些,就是要派你出山,一来,让你去灵之峰的幽冥宫去查一下玄天纲记是否在他们手里;二来,就是给我去杀一个人――” 罗莎愕然地“啊”了一声,问道:“杀谁?” 玉面冷姬站了起来,走到罗莎身边,与她并肩而立,但是没做望向她,继续道:“此人名唤宇岢,就是杀死你姐姐的人。” 罗莎轻轻地点了点头,玉面冷姬面向罗莎,再道:“此人务必要除,于公,他是玉剑派乃至整个魔之窟的敌人;于私,他是杀死你姐姐的仇人,两日之后,你马上启程。” 罗莎拱手抱拳:“是,掌门!” 待罗莎退下之后,玉面冷姬心中暗道:宇岢,既然我得不到你的蓝玉珠链,我就断不能留你在这个世上…… 玉面冷姬想着,目光落到那个被黑布盖着的箱子上,她边朝箱子走来,边暗自揣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等到她掀开黑布,木质的箱子上贴着一张封条,上面写着四个字:睹物焚身―― 玉面冷姬点头,这的确是三护法的笔迹,等到她打开箱子一看,箱中之物令她骇然一惊―― 一道刺眼无比的火红色的灵光骤然爆出,灵光的亮度之强让玉面冷姬顿时感到被烈火灼烧一般,致使她不得不以最快的速度将箱子盖上,她愕然道:“我总算明白封条上为什么要写那四个字了,难怪箱子要用黑布盖着了,我的眼睛?我的脸?” 玉面冷姬惊慌地跑到另一间屋子里,趴在镜子前检查着她引以为傲的娇容是否被刚才的强光灼伤,等到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安然无恙,才慢慢地松了一口气,叹然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竟能爆出如此强烈的灵光!” 就在她惊叹之际,在她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立体影像,这个影像虽然模糊,玉面冷姬却一眼就能认出来者是谁―― 她立时躬身行礼,道:“玉剑派掌门,玉面冷姬见过三护发。” 那影像浮空而立,点了点头,道:“想必你已经看到了箱子里的烈火神珠,此神珠乃是上古金乌所化,威力无穷。当年,四大圣灵千年大战,战魂王突然消失无踪,灵宝尊者虽然落败,但是她的灵体却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救走,所以,摩羯大帝想让烈火神珠融化整个灵之峰,务必找出灵宝尊者的灵体。” 玉面冷姬道:“敢问护法,卑职该如何去做呢?” 那影像又道:“把烈火神珠放置灵之峰寒冰极地的万年冰芯之上,届时,它自然会发挥奇效……” 玉面冷姬点头:“卑职领命。护法,我还有一事请教……” 但是,不待玉面冷姬说完,那影像便消失无踪。 …… 这个时候,罗莎已经打点好行装悄悄离开了,她没有不告而别,而是留下了一封书信托玉婵转交给玉面冷姬。 玉面冷姬接过信函,里面的内容如下:掌门之命,弟子不敢耽搁,何况为姐报仇刻不容缓,罗莎暂别,来日复命。 玉面冷姬手持信纸,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但是,一时间又说不出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她沉思了片刻,对玉婵问道:“她没有再说别的?” 玉婵摇头,道:“没有。” 玉面冷姬若有所思,神情异样,她自言道:“罗莎比她姐姐更让人难以琢磨……” 玉面冷姬话音未落,玉婵的脸上显出了异样的表情…… 第54章 白冰森林 (求收藏)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当宇岢感觉不到再往下坠时,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脚踏实地了。 然而,当眼前的无数冰尸给他带来视觉上的震撼时,他不禁骇然惊叹,正是由于这一声惊叹,让他发现自己并没有真正的脚踏实地――突然,脚下一阵动荡,好似地震一般,脚下的积雪开始坍塌,就在他认为是雪崩来临时,他突然看到一个巨大的头从厚重的雪层下仰了出来―― 这时,宇岢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掉在了一头巨兽的背上,巨兽慢慢起身,宇岢飞身一跃,闪身而逃。当那头巨兽完全从雪中暴露出来后,一头数丈之高的长毛雪熊立起前身,仰天吼叫,巍峨如山地矗立在宇岢面前。 宇岢惊骇地瞪着长毛雪熊,心中惊叹道:老天,这头熊的个头和土灵神兽不分上下…… 宇岢惊叹之余,长毛雪熊暴怒狂吼,扬起巨大的熊掌,疯狂地向宇岢拍来。 熊掌灵光一闪,携风而至,宇岢纵身一跃,向后翻腾,在宇岢看来,他已经翻身到数丈开外,而对长毛雪熊而言,只不过是它半个身位的距离,紧接着,另一只熊掌劈空而出,好似暴风龙卷夹带着漫雪雷暴狂袭而来。 宇岢立时爆出战魂灵力并催动出绝尘步,踏雪无痕,幻身躲闪,这时,落到另一处的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也在剧烈的震动中相继醒来,当她们看清这令人震撼的一幕时,二人骇然地互望了一眼,立时爆出战魂灵力,只见周身灵光一闪,各自逃开。 长毛雪熊愤然狂吼,激荡起大片的雪花,再次他们狂功而去。 南宫秋水惊呼了一声,道:“是傲雪白熊!” 另一端的宇疾声问道:“什么是傲雪白熊?” 南宫秋水想冲道宇岢那边,奈何雪熊回身一转,带起的劲风硬是将她和上官红燕刮倒在地又翻滚了数圈。 宇岢飞身一跃,冲了过去,然而雪熊已迎面扑来,他立时回身一转,旋转而上,跳到一棵冰树上,这时雪熊一掌拍中树干,整个冰树瞬间碎成冰碴粉末,宇岢幸而反应灵敏,须臾之间已闪身跃到另一棵冰树上,望向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并疾声喊道:“赶紧跑,去树林深处等我!” 宇岢说罢,再次向长毛雪熊跃去,随即使出无相残影,一时间,成百上千个宇岢的身影在雪熊的身边肆意穿梭,来回跳跃,让雪熊目不暇接,致使它更加暴躁起来,然而宇岢的真身却早已幻身而去。 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在百丈之外冰林深处焦急地等待着宇岢,就在她二人心急如焚之际,宇岢已然爆闪着奔逸绝尘携带幻影而来。 上官红燕见宇岢安然无恙,一把抱住了他,激动不已地道:“宇岢大哥,你没事太好了,刚才那头巨兽太可怕了!” 南宫秋水看着他二人,心里不是滋味地侧过身去,道:“还赶不赶路?当心傲雪白熊再追上来。” 宇岢慢慢地推开上官红燕,尴尬地笑道:“我没事。”说着,他望向南宫秋水,莫名问道:“你说的傲雪白熊是……?” 南宫秋水道:“我也是猜测,以前听一些长辈说过,灵之峰的灵宝尊者的坐骑就是傲雪白熊,刚才那头巨兽的外表与人们描绘的极为相似……” 南宫秋水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震动起来,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头巨兽已经来到了三个人的眼前―― “快跑!!!” 宇岢刚把这两个字吐出来,长毛雪熊已经像灵魂一般从他们身体上穿了过去,随即化作一团雪绒随风飘散了…… 这情形让他们从惊骇中迟迟未能恢复过来,好像他们的灵魂也在那一瞬间被雪熊带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寒流从他们衣领掠过,刺骨之感让他们从前所未有的震撼中如被雷击一般惊醒过来,上官红燕愕然道:“谁能告诉我,我是否还活着?” 宇岢长吁了一口气,咽了一口口水,缓解了一下,才道:“也许…我们还活着,但是,谁能解释一下?” 南宫秋水惊叹道:“我真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的庞然大物,土灵神兽若跟它比恐怕也会逊色三分!” 宇岢点头,骇然犹存地道:“更诡异的是,它跑过来却突然消失了,这是不是说明它无意于攻击我们,也许它受到了某种刺激,或者接收到某种召唤……” 宇岢话未说完,上官红燕不以为然地道:“我看不像,刚才它的确对们展开了攻势?” 宇岢一头雾水,没再说什么,南宫秋水环顾四周,她突然注意到前方的不远处是一片冰晶森林,叹然道:“你们快看,好美!” 宇岢和上官红燕闻声望去,二人不禁叹然:“整片森林…全是冰雪结晶而成!” “太壮观了!” 不错,前面正是灵之峰的白冰森林―― 真正的白雪琉璃冰晶世界,每一棵树,每一根草,没一朵花,甚至每一寸土地,无不由冰晶妙雪凝结而成,它们不是被冰雪封冻,而是完完全全的冰。 当置身于白冰森林之中,和在森林之外观看感觉全然不同―― 每一棵树的树干就像镜子一般,能够清晰地映射出人的身影,每一片叶子都是无数晶状体组成的冰片,虽然看上去美不胜收,却给人一种莫名的恐惧,因为冰晶叶片刃如刀锋,这让宇岢不禁想起毒雾迷林中迷途男孩的树叶飞刀…… 上官红燕徜徉在如水晶宝石一般的冰林中情不自禁地舞动起来,南宫秋水也被这样的美景陶醉得不知所以,宇岢看着冰林中两个美人儿舞步幽然,每一棵树上都映射出她们的悄影,绮丽无比,他不禁叹然:“人在冰林外,只观白孑然。身在冰林中,方感灵之恋。莫道其中奇,只叹雪中缘!” …… 白冰森林里一片幽灵,宇岢三人走在林间,脚踩在雪地里发出咔哧咔哧的声音,虽然有节奏,但在这极安静的环境下不免让人产生一种诡异的感觉。 然而,景色虽美,但长时间走在其间,再加上寒气入体,久而久之必然体力不支,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开始瑟瑟发抖,只能靠战魂灵力御寒护体,但是长时间输出战魂灵力会导致大伤元气。 宇岢虽未身着冬衣,却有兽王皮衣与蓝玉风衣护体,并未感到丝毫的寒意,他打算将蓝玉风衣脱下,正苦于不知给谁,这时,上官红燕陡然叫到:“看,前面有户人家。” 宇岢顺着上官红燕所指的方向遥望过去,一座精致的木屋坐落在几棵高大的冰松下,白雪压顶,炊烟袅袅,这情形,让人不禁觉得有一股暖意涌上心头,他眼前一亮:“你们需要取暖,休息一下,我们也顺便问路。” 三个人来到木屋前,看到有一位耄耋老人正在屋檐下举目眺望着远方,那老者虽年事已高,但在这样极寒的环境里只穿了一层白玉绫罗的单衣,宇岢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感叹:不愧是生活在白冰森林里的人,如此极寒的环境,只靠一层单衣御寒,体质定然强于常人! 宇岢正这样想着,南宫秋水道:“放眼望去,方圆数里渺无人烟,唯有这一座木屋独居在此,不免给人一种莫名的诡异感――” 宇岢道:“我们过去吧。” 他心里想的和南宫秋水一样,然而,他们现在很需要给养,所以没有顾虑太多。 “老爷爷,你在看什么呀?” 上官红燕性格外朗,活泼好动,她疾步上前,凑到老者跟前,朗声问道。 然而,让他们意外的是,那老者却没有理会上官红燕,非但如此,他站在那没有任何反应,犹如一座雕像,一动不动。 第55章 诡秘雪女 (支持多多,更新多多!) 当宇岢和南宫秋水来到老者面前,上官红燕已然惊恐地喊:“天啊,这老头子该不会已经死了吧?” 宇岢将老者仔细打量了一番,他的眉须发梢虽然挂着霜雪,瞳孔也尽失光泽,但是他的面色却红润有度,不仅如此,他单手遮眼眺望远方的姿态也活灵活现,动感十足,倘若将其视作一具尸体实在有些武断,然而,他一动不动,毫无反应,也是事实,如此矛盾的现象,让几个人着实费解。 就在这时,只听“刷刷刷”几声,三把飞刀如电光一般极速射来,宇岢等人反应敏捷,侧身一闪,纷纷躲到一旁,接着“当当当”三声,三把飞刀全部钉在了木屋的墙壁上,其中一把几乎划到了那老者的眉毛。 “哪里来的毛贼?休要碰他!!!” 就在宇岢等人诧异之际,只听一声高喝,接着,一道白光闪来,定睛再看,原来正有一个身着白色裘袍的妙龄女子连环翻腾,凌空虚步而来,随着她翻身一跃,转眼间,便落到了宇岢面前。 这情形,让宇岢等人诧异地互望了一眼,那白袍女子眉黛青颦,目若寒星,白玉羊脂鼻,傲雪红梅唇,青丝挽银钗,耳坠玉冰环,项戴水晶琏,手缠青龙鞭,身披狐裘袍,素裹冰霓裳,气如惊雷现,令人生寒霜! 宇岢看着面前的女子,上前一步,拱手致礼,道:“在下宇岢,连同两位至交,路经此处,本想避寒求宿,却见这位老者僵立在那,费解之际,姑娘便飞身而来,我们本无恶意,请不要误会!” 宇岢话音刚落,上官红燕便上几步,抢言道:“看着这位老爷爷独站在此,我们好心上前问候,没想到差点死在你的飞刀之下,哼,灵之峰的人难道不懂待客之道吗?” 那女子哼笑了一声,才道:“老爷爷?哈哈,他跟你们一样年轻――”女子说着,看了宇岢一眼,见他身上的蓝玉风衣隐隐散着一层淡淡的微光,心中甚是莫名,她又道:“你们是什么人?怪里怪气的……” 当这女子站到宇岢面前,宇岢已经隐约地察觉到她体内强大的灵力,心中暗想: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体力已经很虚弱了,这个时候尽量不能再出差错,眼前的女子虽然不知是敌是友,但是,在她投射飞刀之后没有继续再出手,至少可以判断她并非是一个不可接近之人。 想到这,宇岢再次拱手抱拳,道:“姑娘,我们只是赶路的过客,我这两位义妹深感体力不支,所以想在这休息片刻。放心,我们不会对这里的一切造成任何威胁!” 当宇岢说出“义妹”两个字时,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好似被警钟震耳,脑子里一阵轰鸣,二人异口同声:“义妹?” 那女子警视着宇岢,又慢慢来到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面前,将她二人打量了一番,的确看出她们面带倦容,妙容憔悴,这才放松了一丝警惕,道:“待客之道?你们也算是“客”吗?要我说,最多算是不速之客。” 宇岢缓声再言:“纵然是不速之客,看在赶路不易,又是冰天雪地,再者,我也有言在先,我们并无恶意,就请行个方便吧!” 那女子再次看了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一眼,突然心生一计,嘴角掠过一丝笑意,又把目光转向宇岢,道:“刚才,你说你的二位义妹身寒体乏,那好,我只让她们进屋休息,你只能留在屋外――” 南宫秋水陡然开口:“我们是一起的,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进去了。”她说着,看了上官红燕一眼,顿了顿又道:“红燕,你若受不了这冰天雪地,你自然可以进去。” 南宫秋水的话让上官红燕顿生不满:“姐姐说哪里话,难道我不是和你们一起的吗?难道我会贪生怕死?” 南宫秋水正要开口,突然,冰林中闪来一道魅影,魅影速度极快,瞬间从他们不远处掠过,眨眼间,便消失无踪,几个人立时警惕起来,寻视四方。 宇岢警惕地环顾四周,并问道:“刚才是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见此情形,那女子疾声问道:“你们是不是去过白冰森林的黑魔潭?” 宇岢忙道:“黑魔潭?闻所未闻?” 那女子陡然纵身一跃,跳到一棵冰树的树干上,随手在树干上抓起一把雪又跳了下来,将手的雪往空中一撒,接下来的一幕让宇岢等人目瞪口呆―― 通常情况下,撒出去的雪刹那间便会随风飘散,然而,那女子将雪顺势扬出,雪在空中顿时幻化成一颗半尺有余且尖锐无比的冰针,冰针灵光一闪,瞬间插入了地面,令人震撼的是,冰针虽小,但威力巨大,地面顿时一阵动荡,刹那间被击出了一道裂缝,裂缝朝着一个方向蜿蜒裂去,直到裂缝在他们右前方的一颗粗大的冰形云杉树下停了下来,那女子才向前飞身一跃,甩出手中的青龙鞭,鞭声如雷,气势如虹,只见青龙鞭灵光闪现,瞬间化为一把长枪,那女子紧握长枪猛然朝云杉树射了过去,随着力发而出的惯性,她顺势向后空翻一跃,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这时,只见射出的长枪已如离弦之箭,刺向云杉树。 这一套连贯的动作几乎一气呵成,气势之强,力道之猛,出招之奇,速度之快让宇岢等人看得惊心动魄,然而,更出乎那他们意料的是,就在长枪即将射到云杉树的一刹那,那棵云杉树瞬间灵光乍现,幻化成一个体型巨大,样貌恐怖,浑身散普蓝光色的怪人,那怪人立时回身一转,躲开了长枪地攻击,随即朝这边冲了过来。 女子单手一挥,飞出去的长枪立时变幻回青龙鞭,青龙鞭在溅起的雪花中好似闪电一般,极速地飞回到她的手中,她冲着宇岢等人嚷道:“你们几个,到底是谁触动了黑魔潭?” 这时,宇岢指向女子身后,疾声喊道:“那蓝色妖人攻过来了!!!” 当女子察觉到身后的危险时,那蓝色妖人已然来到了她的跟前。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宇岢爆出绝尘步,幻身一闪,挡在了蓝色妖人的面前,随即爆出了三千级的战魂灵力,只见他周身灵光一闪,立时武动滔天揽月,双手间瞬间幻化出两颗刺眼的光球,就在蓝色妖人飞身一脚,狂踢而来之际,宇岢已经将烈焰光球推了出去,光球与蓝色妖人的飞腿撞击在一起,形成了强烈的爆破,震出的冲击波致使他二人各自向后踉跄而退。 蓝色妖人愕然地瞪着宇岢,心中暗道:难道他就是宇岢?为什么他爆出的战魂灵力中含有微量的玄冰灵力?莫非…他和灵宝尊者有关? 蓝色妖人想到这,朝宇岢狂吼了一声:“你是不是宇岢?” 宇岢瞪着蓝色妖人,心中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刚才他那一脚让我想起了业嗔,其脚力刚劲无比,丝毫不亚于业嗔,然而,我却无法察觉出他有多少级的战魂灵力,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对方单是脚力就可以达到业嗔的级别,窥斑知豹,其威力可见一斑…… 宇岢暗想之际,那蓝色妖人的话音再次传来:“你不应声,就是不把我蛊惑冰魔放在眼里,既然如此,我就让你粉身碎骨!!!” 宇岢和南宫秋水以及上官红燕异口同声:“蛊惑冰魔?” 那女子瞪着宇岢,怒道:“我就知道,你们的到来,一定是个不祥之兆――” 女子说罢,陡然爆出万级战魂灵力,接着,她单手一挥,指尖灵光一闪,方圆十丈之内,无论是地面还是树上所有的积雪一并飞扬漫天,刹那间,飞雪弥漫,灵光爆闪,数十丈之内无不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雪色之中,与此同时,蛊惑冰魔被灵光映射的难以睁开眼睛,再加上纷飞漫卷的飘雪形成了灵光屏障,令他不知所措,一下子被弹了出去…… 就在这时,让宇岢等人,更加惊骇的事突然发生了―― 浮空漫卷的雪花越来越多,宇岢等人无不处于惊骇之中,上官红燕疾声喊到:“宇岢大哥,你在哪?” 宇岢在弥漫的雪雾中极力地寻找着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的踪影,这时,那女子飞身一转,周身散出一圈彩虹气旋,气旋令宇岢等人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接着便失去了所有意识…… 转瞬间,漫卷的雪花飘然而逝,等到一切平静下来,蛊惑冰魔独站在一片空荡荡的雪地上,愕然之至地寻视着宇岢等人的踪影,令他惊异的是,非但那些人不见了踪影,就连那座木屋和那个一动不动的老者也凭空消失了…… 第56章 惊异连连 (求收藏)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宇岢和南宫秋水以及上官红燕几乎在同一时间睁开眼睛,所以,他们在看到周围的景象时,每个人几乎做出了同样的感叹―― 上官红燕惊呼了一声,诧异之至:“天啊,我们这是到了什么地方?” 南宫秋水莫名叹然:“好美!” 宇岢触目所及,好像自己突然又回到了初来战魂圣地时的情景――那是在战魂谷的百花坳,奇景美不胜收,然而这里也毫不逊色! 不错,这里与之前的白冰森林相比的确是别有洞天,在他们面前是一个被砌成了梅花形状的大水池,池中白莲如玉,伴着落英点点,水面上蒸腾着如云如雾的水气,飘散到一旁的梅林中,缭绕在映雪白梅间,与淡淡的幽香融汇。突然,一股寒风掠过,梅花如雪,落英芬芳,花瓣雨洋洋洒洒,最后附着在幽静的水面上。 在他们身边是包罗万象的冰晶雕饰,就像艺术展览一般,鳞次栉比地陈列在一条幽然而神秘的冰花小径的两侧,这条小径蜿蜒着引向梅林深处,将一个人的注意力不由地带向了一个神秘的地方,着实耐人寻味…… 宇岢莫名其妙看着这里的一切,不禁叹道:“上面深邃的夜空中极光绚烂,下面白冰森林里忽现梅花林园,难道我们又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了?” 南宫秋水接言:“与冰天雪地的白冰森林比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上官红燕犹豫了一下才道:“那我们会不会离目标越来越远?” 上官红燕的话让宇岢和南宫秋水愕然地互望了一眼,宇岢心中暗想:目标?上官红燕这个人很奇怪,她所指的“目标”是什么意思?我并没有跟她透露玫瑰的事,难道…… 宇岢正要开口,那个神秘感极强的女子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声音柔媚地道:“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醒了……” 宇岢转身面向女子,这次,他没有了之前的客气,而是带了几分质问的口气:“姑娘,此时此刻,我想我们有必要该重新认识一下了吧――” 那女子的脸上拂过一丝傲气,但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突然,自他身后长廊的拐角处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玲梅,有朋自远方来,我们可不能怠慢人家!” 众人闻声望去,一个朝气蓬勃,英俊潇洒的年轻人从走廊的转角处风行而来,他的步伐如行云流水,好似幻身漫步,从走廊的尽头到宇岢等人的面前几乎只用了一刹那的时间,但是,奇就奇在他行速之快,好似一阵旋风,却还能让人在这个过程中看清他的模样…… 宇岢等人见此情形无不惊叹不已,由其是上官红燕,她惊声妙赞:“好快的速度,好炫酷的身法,好一个俊朗不凡的人!” 南宫秋水斜睨了上官红燕一眼,低声道:“妹妹,矜持一点……” 当来人站在宇岢面前,二人四目相对的一刻,上官红燕再次开口:“老天!天底下最帅的两个男人居然都站在了我的面前,哇!这会让我想入非非的!” 说到帅,宇岢和这个人的确不分伯仲,但是,宇岢的眉宇间透着一股刚劲之风,强健有力的体态中无时不刻都流淌着一股飒爽英姿;面前这个人,眉梢眼角里尽显一种纯粹英朗,仿佛是阳光下一棵苍翠的青松,朝气蓬勃。 然而,宇岢目光如炬,一下子就从来人的身上看出了怪异之处,他不待来人开口,已然道:“阁下的衣着好生眼熟――” 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听宇岢这么一说,才意识到诡异之处,她二人同时露出异样的神情,但是开朗外向的上官红燕在说话方面总想占上风,她忙道:“这,这衣服的确好面熟――” 这时,来人爽朗地笑道:“在下无尘”他说着,将身旁的玲梅挽在身边,又道:“这是我的妻子,玲梅。” 就在无尘话音未落之际,一件不可思议的事突然发生了―― 听完无尘的介绍,当宇岢等人再望向玲梅的时候,他们突然大惊失色,骇然地张大了口,一时间,嘴里只有进气,没有了出气,三个人各自显露出不同程度的惊异之色,首先开口的依然是上官红燕,她惊呼了一声,道:“啊?她,她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这还是她吗?” 这当然还是她,只是由一个花容月貌的妙龄少女突然幻化成了一个鸡皮鹤发的苍桑老人,她苍老的容颜上写满了忧伤与无奈,眼角的泪痕中流露着无尽的酸楚与悲哀。 宇岢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终于恍然大悟,他道:“倘若眼前这满面沧桑的老妇真是刚才的妙龄美女,那么这位英俊少年……难道就是木屋之外那位耄耋老人?” 南宫秋水看着宇岢,愕然问道:“你怎么知道?” 宇岢淡然一笑,又言:“还记不久之前,玲梅曾说,那位一动不动的老者跟我们一样年轻吗?抽丝剥茧,眼前这帅气的少年难道真的和那老者换过衣服吗?当然不可能,所以,通过他的衣服以及玲梅看这他的眼神,我可以断定,这少年就是那个老者!” 无尘对宇岢投来赞赏的目光,道:“宇岢兄台果然聪慧过人,在下佩服!各位,实不相瞒,我们就是白冰森林里传说的夜鬼和昼妖――” “夜鬼?昼妖?” 宇岢等人诧异地异口同声道。 上官红燕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宇岢的名字?” 无尘淡笑了一下,道:“木屋之外,他不是已经做过自我介绍了吗?那时,我虽无法动弹,却能听到你们说的每一句话,只是不知二位姑娘贵姓芳名,现在还冷不冷?” 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互望了一眼,悦色浮现,并各自做了介绍。 宇岢莫名问道:“不知道二位为何出落得如此?两位的品格堪称世间龙凤,我想…夜鬼昼妖这样的名字不会无缘无故得来吧?” 无尘摆了摆手,道:“各位不妨到梅林游览一番,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感受。我们去那里谈,请!” “请!”宇岢等人一并拱手抱拳。 宇岢等人踏上冰花小径,足下顿生寒意,然而,这种寒意却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不适,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感,由于这种感觉来得太过突兀,令宇岢等人都有一种短暂而莫名的不知所措的感觉。 无尘已然意识到宇岢等人的诧异之感,他道:“各位不必惊慌,这条小径乃是寒冰灵气凝结而成,踏足而上,不仅有理疗足下血道之功,更有气推丹田之效,可谓百利而无害。” 进入梅林,玲梅以沧桑的声音道:“各位,在这如雪白梅之中,可曾感受到了什么吗?” 宇岢环视着四周徜徉的梅花,不禁叹然:“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南宫秋水感受着阵阵幽香,也感叹道:“凌寒开放三千雪,方知为有暗香来!” 上官红燕也不甘示弱,她犹豫了一下,笑了笑,才道:“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化作乾坤万里春!” 玲梅鼓掌喝彩:“各位不仅身手非凡,才华更是让人刮目相看。但是,我所说的感受到了什么可不仅限于梅花的美丽……” 玲梅话未说完,宇岢忽觉一阵暖流涌遍全身,筋骨舒缓,经脉通畅,之前的疲惫仿佛被一扫而光,他望向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见她二人陡然精神焕发,神采奕奕,他莫名其妙地问道:“你们是不是也感觉到了?太奇妙了!” 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激动地点着头,她们身上闪烁的灵光与梅花散出的灵光一样,缭绕在身边,绮丽无比,两人的气色已在不知不觉中恢复如初,之前饥寒交迫的感觉已然不复存在,体内的灵力好似潺潺的溪流,最后湍流不息地涌向身体的每个角落…… 南宫秋水欣然悦色地道:“宇岢,真的太神奇了!饥饿,寒冷,困乏,疲惫,这些几乎在一瞬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太不可思议了!” 上官红燕捧着飘落的梅花,欢欣雀跃起来,她笑道:“真的太奇妙了!我从来都没有像此时此刻一样如此精神焕发!好像在用过一顿大餐之后,又美美地睡了一觉,真是格外舒畅!” 宇岢转身望向无尘和玲梅,他的目光中带着谢意,再次拱手致礼,道:“两位,自从来到白冰森林,面对这里的种种奇迹,无数个好奇心让我产生了无数个问题,恕我冒昧,因为我实在忍不住想问,你们到底是谁?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两位因何会为变成这个样子,以及这里和白冰森林乃至灵之峰有怎样的微妙关系,最后,我们如何才能到达寒冰极地?请原谅,我一连问了这么多问题,因为包括二位在内,这里给我的震撼太多了,甚至超越了我初来战魂圣地时感受到的震撼!” 无尘看着慢慢飘落的梅花,叹了一声,道:“宇岢,其实我和玲梅让你们来到这里并非无的放矢――” 宇岢一听,诧异地和南宫秋水互望了一眼,无尘的话音再次传来:“唉!人总是自私的,倘若没有察觉到你随身携带的兰草,我们也不会邀你们至此了……” 无尘的话让宇岢讶异,难道他们别有居心? 无尘抬手一挥,地面上陡然闪现出石桌木椅,又道:“各位请坐。” 无尘搀着玲梅缓缓地坐了下来才道:“当我的灵魂察觉到你身上的兰草时,我似乎看到了希望――” 无尘说着,和玲梅互望了一眼,宇岢似乎能在他们互望的眼神中感受到他们彼此有多么得深情。 无尘继续道:“当你们离木屋越来越近,我就更能感受到在你身上那株兰草的灵力也越来越强,这个时候,外出而归的玲梅已经赶了回来,然而,意料之外的是,蛊惑冰魔却突然出现。” 宇岢诧异地道:“倘若蛊惑冰魔没有出现,你预备如何?” 无尘又言:“还记得那个时候,玲梅曾说,只让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两位姑娘进入木屋,却不让你进――” 宇岢点头,但没有做声,无尘吁了一口气,再道:“其实,她不让你进,并非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木屋里有一样东西与兰草相克。” 宇岢诧异:“什么东西?” 无尘迟疑了片刻,他没有立时回答,而是望向玲梅,好像在征求她的意见,玲梅看着无尘,意会地点了点头,无尘这才开口:“玲梅的冰魄。” “玲梅的冰魄?” 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费解之至,口同声道。 无尘的话让宇岢凝眉若思,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陡然摆了摆手,示意无尘先等一下,他又望向玲梅,才道:“我曾在一本石书上看过这么一段话,‘寒梅将破玉,兰草渐成冰。金玉解冰魄,天涯了无尘。’” 南宫秋水接言道:“这几句话里包含了寒梅,兰草,冰魄,无尘……”她这么说着,冥思神往,又道:“无尘自然就是无尘,寒梅所指的是不是玲梅?” 上官红燕歪着脑袋,也摆出一副神思的样子,道:“嗯…有点牵强,如果兰草和冰魄相克……” 宇岢不待上官红燕说完,陡然望向玲梅,问道:“这里好像有说不通的地方,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无尘接言:“这就是你问的第二个问题,此时此刻,我们还在白冰森林里,与刚才不同的是,我们现在在木屋之内――” 无尘的话令宇岢惊骇地陡然站了起来,他惊异至极地看着旁边木制的亭台楼阁,以及梅花状的水潭和假山被围绕在偌大的梅林中…… 宇岢不可思议地又问:“你,你说我们现在在木屋里?” 其实不只宇岢诧异,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也面面相觑,惊异得不知所措起来。 第57章 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 (求收藏)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一间不足十平米的木屋内竟然包含了华丽的亭台楼阁以及整片梅林,最怪诞的是,在这里放眼望去,远处的山峦,美丽的夜空,浮动着流光溢彩的极光都尽收眼底…… 此时此刻,宇岢被彻底震撼了,一时间,他不知道再说什么,直到无尘的话音再次传来,才让他的震撼稍事缓解了一些―― 无尘道:“为了躲避蛊惑冰魔地袭击,玲梅不得不施展空间错位大法,所以,那个木屋只是你们之前看到的假象,现在我们所在的位置正是在木屋所在的位置,只不过原来的木屋已经幻化为一道透明的空气屏障,而我们在这屏障之内也如立体影像一般,纵然屏障外的人从我们身体穿过,他们也看不到我们的存在,相反,咱们却能看到外面的一切……” 无尘话未说完,宇岢突然看到奇异的一幕,这一幕让他骇然一惊――就在这时,蛊惑冰魔飞身而来,从无尘的身体里穿了过来,又在上官红燕的身体中掠身一跃,跳到了梅林深处,接着便不见了踪影…… 那一刻,令上官红燕着实吓了一跳,整个人几乎跳了起来。但是,当蛊惑冰魔从上官红燕的身体中穿过时,宇岢这才明白无尘的话意,其实,他并非不懂,只不过情形过于怪诞,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南宫秋水安抚着心有余悸的上官红燕,道:“没事的,那只不过是一道影像。” 无尘看着南宫秋水,道:“确切的说,现在的我们才是一道影像。” 宇岢看着无尘,他的眼神像是在催促他继续刚才的话题,无尘也意会到了,他继续道:“既然利用空间错位大法躲过了蛊惑冰魔的攻击,接下来,就是有关兰草与冰魄相克的问题了――” 无尘说到这,站了起来,他向一颗梅花树走去,看着飘落的梅花,脸上露出伤感之色,道:“当玲梅提到不让宇岢进木屋时,我的灵魂已经在极短暂的时间里和她做了简单的交流,交流的内容是,可以让你进木屋。那个时候,我的躯体虽然不能动,但是我的灵魂已经察觉到你身着的套蓝色风衣具有强大的灵力,我本以为,这种灵力完全可以抵制兰草和冰魄的相克,后来,我才发现,是我错了,我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因素。” 宇岢莫名地问道:“什么因素?” 无尘抬手接住不断掉落的梅花,又道:“正如这不断掉落的梅花一样,玲梅的生命就像这不断掉落的梅花,一旦繁华落尽,便会消香玉陨――” 南宫秋水性格爽快,听得甚是着急,她插言道:“到底是什么因素,兰草和你们有什么关系?请不要再拐弯抹角了,你是不是想要兰草,如果是就痛痛快快地说,如果不是,我们也有急事在身,耽误不得!” 南宫秋水说的话正是宇岢想说的,宇岢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南宫秋水的意思。 无尘又道:“玲梅乃是这梅林中的一棵梅花树修炼成精,而我就是白冰森林里的寒冰玉石所化,一开始,我们为了能够长相厮守,不断地努力着,想尽各种办法,最后终于以战魂灵力塑造了人身,但是,身为不同种类的精灵,想要在一起谈何容易?后来,我们迫不得已去求蛊惑冰魔,因为只有黑魔潭的水才能转化我们的生命形式,为了爱情,我们慌不择路,不得不以自己的冰魄作为交换――” 无尘的话让宇岢等人深受感动,原来爱情的魔力真的可以超越生死,宇岢还未来得及开口,上官红燕带着忧伤的神色已经问了出来:“后来呢?” 无尘叹了一声,继续道:“为了爱情,我们可以做出任何妥协,哪怕付出生命!但是,当蛊惑冰魔吸收了我的冰魄后,却发现无法吸收玲梅的冰魄,他一气之下便将无极离恨水泼在了我们身上,让我们永远见不到原来的模样,白天我化为耄耋冰尸,晚上她变成苍发老妪,而她的那枚冰魄在被黑魔潭的水浸泡过后再也无法回归本体,倘若没有五十万级的战魂灵力支撑着现在的身体,我们俩恐怕早已经灰飞烟灭了。” 南宫秋水陡然开口:“我不明白,纵然你们为爱盲从,轻信了蛊惑冰魔的话,但是以你们二人的战魂灵力还敌不过一个蛊惑冰魔?” 无尘低叹了一声,道:“你说我们盲从,现在想来,这话说得一点不错,我们的确太欠考虑了,蛊惑冰魔骗走了我的冰魄,就等于剥夺了我所有的攻击技能,只剩下防御技能,所以只剩下玲梅一个人很难完胜于他。” 南宫秋水恍然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宇岢摆了摆手,示意无尘继续说下去。 无尘和玲梅互望了一眼,再道:“从那以后,我们只能过着相爱却不能相见的日子,但是我们不甘心,白天她四处去寻觅良方,晚上我彻夜奔波在外,但是,我们都必须做到踏雪无痕,落地无声,一旦地面的震动过大,黑魔潭的就会泛起波澜,届时蛊惑冰魔便会愤然出洞。” 宇岢思维敏锐,接言道:“一旦蛊惑冰魔出洞,无论你们谁独行在外都有可能遇到这个强敌,更可怕的是,倘若遇不到,留在家里的一个便会遭殃。所以,当蛊惑冰魔出现时,玲梅再三问我们是否去过黑魔潭。可是,我们连黑魔潭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更甭谈去过了。” 上官红燕陡然开口:“会不会是那头白熊?那么大的块头跑起来肯定会引起很大的震动。” 无尘愕然:“你们见过傲雪白熊?” 宇岢点头,正要开口,上官红燕抢言先道:“我们差点死在它的熊掌之下。” 无尘诧异地看着玲梅,道:“没想到傲雪白熊居然还活着!” 玲梅点头道:“是啊,千百年来,大家都以为它随着灵宝尊者一并消亡了……” 宇岢虽然对傲雪白熊和灵宝尊者有一定的好奇心,但是眼前还有很多需要解决的问题,所以他挥了挥手,示意无尘不要跑题,他道:“厄…不要把话题扯远了,现在问题是冰魄和兰草。” 无尘点头:“兰草的灵力和我的冰魄是相生相融的,和玲梅的冰魄是相克相斥的,我本以为你的蓝玉风衣可以抵制兰草与玲梅的冰魄相克,不料你的蓝玉风衣含有五行灵力,所以……” 宇岢已经完全明白了无尘的意思,他也站了起来,接言道:“所以,此事弄巧成拙,当我携带兰草进入木屋的一刻,木屋内的冰魄就已经和兰草形成了相克的模式,而我的蓝玉风衣更进一步地促进了二者的相克……” 无尘的情绪激动起来,说到最后便开始不住地自责,他声音发颤地道:“正是如此,本来只要得到兰草,就可以召回我冰魄,就算不能改变现状,至少我们可以力战蛊惑冰魔,甚至立于不败之地,现在……唯一的机会已经幻灭了,更悲催的是……把玲梅的冰魄也毁了……我真该死,我害了玲梅,是我害了她……” 听到这,宇岢掏出怀中的兰草,触目之际,让他惊骇不已―― 几乎是用生命换来的兰草已然幻化成一颗了无生趣的枯叶。 这情形让宇岢实在无法接收,他的手在不住地颤抖,兰草也在颤抖的手中不停地颤动,他不可思议地瞪着颤动的兰草,想说什么,却无法开口…… 南宫秋水走了过来,她和宇岢共同经历了婆娑圣地之战,她知道这兰草有多么来之不易,看着枯萎的兰草,看着宇岢震撼中满怀忧伤的神情,此刻,她想说点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了…… 上官红燕也站了起来,来到宇岢身边,她也想安慰宇岢,却被接下来的一幕再次震惊了―― 这时,整片梅林所有的梅花突然如雪纷飞,只见每朵梅花灵光闪现,骤然间,华光四射,夜空被灵光映得明亮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呈现出相同的表情,无不震惊之至。 接着,无数朵梅花好似得到了某种神圣的启示,顿时向宇岢手中的兰草涌来,数量之多令人眼花缭乱,速度之快让人不知所措,情形之奇,教人瞠目结舌,就在所有人惊骇地瞪着这一幕,完全不明所以之际,梅林中的所有梅花已在须臾之间融入到兰草之内。 宇岢等人还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时候,他手中的兰草骤然灵光一闪,化作一枚瑰丽的冰魄,冰魄幻闪着奇异的红光,就像一枚纯净的玫瑰红色的宝石,光彩夺目。 这个时候,玲梅的身上突然闪现出白色的灵光,她的灵魂已经化为梅花与兰草融为一体,现在支撑她做出最后一番道别的是她肉体内的一团灵力,一旦灵力散尽,她便会烟消云散―― 玲梅淡笑了一下,道:“无尘,不要难过,更不要自责,不管我们能不能在一起,我都要谢谢你,谢谢你让我为爱痴狂,让我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无尘握住玲梅苍老的手,泪目含伤地看着她,道:“我又何尝不是呢?一块冰冷的玉石能够得到你的真情,我还有何所求?只怪我的固执和贪恋,最后…竟演变成一生一世也挽不回的遗憾……” 玲梅轻摇了摇头,弥留之际,吐出了最后一丝气力,道:“不要悲伤,我的灵魂已经化为梅花与兰草融为一体,生成了新的冰魄,也许有一天,能有一个合适我的宿体出现,到那时…大家有缘再见了……” 无尘惊呼了一声,立时将玲梅紧紧地拥抱在怀里,令人震惊的是,玲梅的身体在一点点地幻化成花瓣,转眼间,无数花瓣灵光一闪便随风飘逝了…… 无尘看着慢慢消失的花瓣,失声痛哭起来,他绝望地呐喊着:“玲梅……玲梅……” 无尘的高声仿佛震彻了整片白冰森林,宇岢能够理解他有多么的心痛,因为他的喊声是那么得撕心裂肺,那么地绝望至极…… 当所有的梅花飘散之后,那层透明的灵光屏障也随之消失了,这时,蛊惑冰魔突然跳了出来,狂声笑道:“原来你们在这,这一夜真是让我好找――” 第58章 梅林中的混战 (上)(求收藏) 蛊惑冰魔的出现让所有人骇然一惊,事实上,蛊惑冰魔一直就在附近,只是之前被玲梅爆出的灵光屏障隔绝才没有被他发现…… 宇岢心中一惊,恍然道:“原来…灵光屏障随着玲梅的消逝也一并消失了!” 蛊惑冰魔上前一步,瞪着宇岢,厉声道:“没想到,你们居然藏到了这?今天我要让你们全部变成冰块!” 无尘愤然道:“蛊惑冰魔,有我在,你休得放肆。” 蛊惑冰魔瞪了无尘一眼,狂声笑道:“无尘,在过一会儿天就要亮了,到那时,我看你怎么办――” 蛊惑冰魔的话让无尘怅然若失,他心中暗道:不错,在过一会儿天就要亮了,我又将变成一个耄耋之年无魂老人,玲梅已逝,只剩下孤独的我,还有什么意思? 宇岢看出无尘的失意,疾声道:“无尘,这不是惆怅的时候,大敌当前,你要打起精神来。” 南宫秋水最见不得别人怅然若失,她摇头叹道:“宇岢,你好好劝劝他,我来对付蛊惑冰魔!” 南宫秋水话音未落,纵身一跃,腾向蛊惑冰魔,手中灵光一闪,一柄长剑幻化而出,猛然刺了出去。 蛊惑冰魔瞪着袭来的南宫秋水,阴笑道:“好一个标致的小妞,真是我见犹怜啊!” 蛊惑冰魔说着,南宫秋水已然来到了跟前,眼看长剑朝他的眉心刺来,他却毫无躲闪之意。 这情形让南宫秋水和一旁的宇岢等人为之一惊,刹那间,南宫秋水的长剑好似惊电飞虹,穿云之燕,猛然从蛊惑冰魔的眉心中刺了进入,紧接着,自蛊惑冰魔的后脑处射出一道白光,定睛一看,原来长剑已经穿透了他的头骨。 这一幕,不仅让一旁的宇岢等人震惊,南宫秋水更是骇然之至,以至于在这一刻,她甚至握不住手中的长剑,因为她的剑上已经很久没有沾血了,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颠覆了她的优柔―― 就在所有人以为蛊惑冰魔必死无疑之际,只听蛊惑冰魔冷声笑道:“美人儿,我让了你这一剑,接下来,就莫怪我不怜香惜玉了――” 蛊惑冰魔的话让南宫秋水愕然一惊,她正要抽回长剑,只见蛊惑冰魔周身灵光一闪,整个人顿时幻化成一座冰雕陡然爆碎成无数冰块,散落一地。 当南宫秋水抽回长剑向后空翻之际,蛊惑冰魔已然幻身出现在她的身后,一把将她环抱在怀。 南宫秋水惊呼了一声,挣扎之际立时爆出了战魂,与此同时,宇岢惊声喊到:“放开她!”随即一冲而上。 “春芳在怀,我岂能放掉?” 蛊惑冰魔这句话还未说完,南宫秋水已用战魂灵力催动出魍魉残影,刹那间无数个南宫秋水浮空而现,与此同时,宇岢已将烈焰光球推向了蛊惑冰魔,这时,蛊惑冰魔愕然发现自己怀中的南宫秋水已然幻身不见,迎面而来的是确是一团炽热的光球,他不禁骇然一惊,侧身躲了开去。 然而,令蛊惑冰魔意想不到的是,上官红燕正站在他的身后,上官红燕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肩膀,道:“喂!” 蛊惑冰魔刚转过身,上官红燕毫不客气,猛然抽了他一个嘴巴,厉声道:“敢轻薄的姐姐,活腻了?” 蛊惑冰魔被这一巴掌抽得差点转了向,这次他真的暴怒了,瞪着上官红燕怒声道:“臭丫头,几千年来,我还没有被女人打过,你,你,你……” 上官红燕见蛊惑冰魔气得说不出来了,便毫无防备地靠上前去,用指尖戳着他臂膀,狂怼起来:“你呀你,长得如此奇葩,怪模怪样,瞧瞧你这蓝色的皮肤,皱巴巴的恶心死了,哎呦呦,快让大家瞧瞧,还留着马尾辫,不男不女的,对了,你到底是人是鬼,怎么总是神出鬼没,来去无踪,噢,对了,你不是人,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 蛊惑冰魔被上官红燕怼得火冒三丈,深蓝色的脸几乎变成铜绿色,他朝上官红燕狂声吼道:“我宰了你!!!” 宇岢疾声喊到:“红燕,危险!” 上官红燕不以为然,却没有想到蛊惑冰魔已如火山喷发,彻底暴怒了。宇岢立时使出奔逸绝尘冲了过去,但已经来不及了,蛊惑冰魔在狂声怒吼之际,口里喷出的寒冰真气已然将上官红燕冻结成了冰人,宇岢闪身而至的时候,上官红燕已经无法动弹了。 宇岢冲着蛊惑冰魔愤然吼道:“恶魔,拿命来!!”说着,他立时爆出五千级战魂灵力,随着蓝玉风衣蓝光一闪,他挥起一拳,猛然朝蛊惑冰魔攻去,蛊惑冰魔阴笑着,侧身一闪,轻易地躲开了。 然而,宇岢早在他侧闪之际爆出奔逸绝尘,幻身而至,出其不意地在他的后腰处狠狠地补了一脚,由于这一脚是在五千级战魂灵力的催动下使出的,力道之猛,好似被巨石撞击,令蛊惑冰魔的腰椎发出“咔嚓”的断裂声,随着他的一声痛,失足向前匍匐而去,与此同时,南宫秋水愤然道:“我要让你为刚才的无礼付出代价!” 南宫秋水说着,她挥剑而起,翻身而至,长剑如虹,携光刺来。 然而,蛊惑冰魔并非他们想象的那么蠢笨,他只是久居极寒之地,从未见过异邦女子,所以在见了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二人后,感到无比新奇,想戏耍她们一番,不料却差点将性命玩出去。 一番过招之后,他已经忍无可忍,就在南宫秋水利剑刺来的一瞬间,他的周身陡然灵光一闪,瞬间爆出了万级的战魂灵力。 只见蛊惑冰魔的双臂灵光闪现,用力一挥,瞬间在他面前幻化出一层冰盾挡住了南宫秋水的利剑。 剑刃刺在冰盾上,两股灵力顿时震击出一团彩虹光晕,就在冰盾碎裂的一刹那,南宫秋水也被震翻出去,宇岢迎身而上,一把抱住了南宫秋水,两人旋转而下,落在无尘的身边。 第59章 梅林中的混战(下)(求收藏) 只见蛊惑冰魔的双臂灵光闪现,用力一挥,瞬间在他面前幻化出一层冰盾挡住了南宫秋水的利剑。 剑刃刺在冰盾上,两股灵力顿时震击出一团彩虹光晕,就在冰盾碎裂的一刹那,南宫秋水也被震翻出去,宇岢迎身而上,一把抱住了南宫秋水,两人旋转而下,落在无尘的身边。 这时,无尘终于觉醒过来:“不错,玲梅的生命虽说逃不开命运的锁链,但是,我也觉不能让死无安宁!啊……” 无尘的觉醒让宇岢也为之一振,他立时爆出烈焰光球向蛊惑冰魔攻去,蛊惑冰魔见烈焰光球好似金乌团飞,狂然而至,他立时十指并拢,接着指尖内翻,双手紧握成拳,随着身上的灵光不断闪现,只听他狂声一吼:“去死!!!”随着吼声,他猛然将双拳向外一挥,随即闪着蓝色灵光的拳中暴散出大片的冰晶颗粒。 冰晶颗粒和宇岢爆出的烈焰光球几乎在一瞬间对击在一起,然而,令宇岢意想不到的是,烈焰光球在接触到冰晶颗粒的一瞬间便被凝结成一颗颗弹丸大小的冰球散落一地,然而更多的冰晶颗粒已然飞速袭来。 宇岢见势不妙,立时向后空翻,只见冰晶颗粒所到之处瞬间封冻凝结,当宇岢跃到水池边缘,退无可退之际,无尘幻身一闪,千钧一发之际出现在宇岢的身前。 蛊惑冰魔愕然地瞪了无尘一眼,无尘单手一挥,在空中划出一道圆环,圆环转急剧扩大,瞬间幻化成一层透明的灵光屏障,冰晶颗粒击在灵光屏障上溅起无数冰针射向四面八方,周围无论是亭台楼阁还是梅梢枝干但凡被飞溅的冰针刺中无不化为刨冰一般的冰渣粉尘,这情形令宇岢和南宫秋水着实骇然一惊。 宇岢和南宫秋水心有灵犀地互望了一眼,南宫秋水随即爆出魍魉残影,一道光盾呈现出来,随即她幻身飞闪,宇岢借此机会一并腾空而起,二人并肩凌空虚步,在光盾地庇护下翻身跃到蛊惑冰魔的身后,南宫秋水不断地输出战魂灵力持续暴散光盾,掩护宇岢施展爆魂烈指,就在这时,忽见一道黑影闪过,那黑影抛出一股黑色气旋,瞬间扰乱了南宫秋水爆出的灵力,光盾骤然消失,无数冰针利刺而来,宇岢见势不妙,拉起南宫秋水的手立时爆出奔逸绝尘,飞身闪躲。 这时,蛊惑冰魔与无尘互以灵力对抗,二人再次爆出更强大的战魂灵力。此时,散出的冰晶颗粒好似狂风暴雪夹电而出,而灵光屏障旋转的速度也已达到了极致,两股灵力强强相对,水火不容,已经达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致使更多的冰针飞溅而出。 宇岢带着南宫秋水移形换影,穿梭于暴雨冰针之间,身后尾随的幻影好似一串浮空漫步舞者,奇妙无穷。 这时,那黑影再次向宇岢袭来,宇岢回身一转,将南宫秋水带向楼阁的顶端,随即翻身一跃冲向黑影,与此同时,他暗自惊叹:哪里来的鬼魅黑影?移行之速居然不逊于我的绝尘步? 宇岢惊叹之余,那黑影陡然幻身消失,接着一分为二幻化成两道残影,左右各一,向宇岢夹功而来,宇岢惊呼了一声,立时左脚尖轻点右脚尖,借力一跃,向高空腾去,然而,那黑影的速度却超乎了他的想象,其中一个黑影幻身出现在宇岢面前,挥掌劈来,宇岢横腕一挡,那黑影随即抬膝而出,展开下盘的攻势,随即反腿横扫,宇岢大鹏展翅,飞身而起,但是,令宇岢意想不到的是,另一个黑影已然幻身出现在他的身后,正集聚灵力蓄势待发,楼阁上的南宫秋水见势不妙,立时横握剑柄,朝宇岢身后的黑影射了过去。 长剑好似流星一般,划空而来,那黑影突然意识到身后的剑气,陡然凭空遁去。 南宫秋水见黑影消失,眼看射出利剑就要刺中宇岢的后背,她顿时爆出七千级的战魂灵力,以迅雷之速施展拂手无双指,指尖灵光一闪,一道白色光束,堪比流星一般,弹指挥间,飞向长剑并将其缠绕,就在长剑几乎碰到宇岢后背的一刹那,南宫秋水将爆闪着灵光的手指往回一收,那道白色光束硬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将长剑拉了回来,南宫秋水提到嗓子眼里的那颗心这才落了地,她极速喘息着,汗珠在她的俏脸上不断滚落下来,她瞪着宇岢,心有余悸地叹道:“宇岢,我差点杀了你……” 这时,黑影再次合二为一,当他回身一转,猛然抛出阴阳碎魂钉时,宇岢终于知道,他就是金龙教中劫走上官红燕的黑衣人―― 宇岢幻身一闪,躲开了阴阳碎魂钉,但是,阴阳碎魂钉有追击指令的奇功,黑衣人见宇岢躲过了攻击,立时以灵光指控制阴阳碎魂钉向正在与蛊惑冰魔对击的无尘袭去。 宇岢知道,阴阳碎魂是灵魂的克星,此时的无尘身体已被下咒,全靠灵魂单独维持着战魂灵力,倘若被阴阳碎魂钉击中定会魂飞魄散。 想到这,他立时将身上的蓝玉风衣抛向无尘,遗憾的是,无尘的战魂灵力与蓝玉风衣有相克之处,蓝玉风衣刹那间被无尘散出的气墙弹了出去,这情形让宇岢骇然一惊,但是,阴阳碎魂钉已经飞袭而来,就在宇岢束手无策之际,南宫秋水爆出的光盾已在千钧一发之际挡住了力袭而来的阴阳碎魂钉,这一切几乎是在最后的一瞬间完成的,致使宇岢被下出一身冷汗。 黑衣人愕然之际,宇岢陡然现身于他的面前,怒声道:“那日让你侥幸逃走,今日我断不可留你在世!” 黑衣人冷笑道:“纵然你有奔逸绝尘,我也有魔光魅影,哼,你抓得道我吗?” 宇岢瞪着黑衣人,嘴角拂过一丝冷笑,道:“既然你想以速度致胜,那就让你尝尝我的金瑕镖!” “啊?金瑕镖!” 黑衣人见宇岢欲施展金瑕镖,心生畏惧,他陡然回身一转,跃向被冻成冰人的上官红燕,宇岢见此情形,立时以战魂灵力催动蓝玉耳钉,蓝玉耳钉灵光闪烁,顿时幻化成两道金光,金光浮空一闪,刹那间变幻成一对金瑕镖出现在宇岢的指间,就在宇岢即将出招之际,黑衣人的举动让宇岢费解之至地停了下来。 第60章 黑衣人的真面目 (有打赏会暴更噢) 黑衣人飞至上官红燕身边,并没有对其下手,仅仅看了一眼,便转身腾向蛊惑冰魔,这情形让宇岢疑惑不解。 宇岢见黑衣人在蛊惑冰魔身后以灵力相助,无尘似有不敌之意,他立时飞身而上,猛然甩出金瑕镖,黑衣人见金瑕镖狂飞而来,立时闪身,不料,他与蛊惑冰魔的灵力已经纠缠在一起,难以分身。 就在金瑕镖灵光一闪,即将击中他二人时,蛊惑冰魔立时收回冰晶颗粒,骤然间,无数冰渣残片暴散在他们中间,形成了一张巨型冰网,蛊惑冰魔自负的笑道:“小小的飞镖也敢拿来献丑?” 蛊惑冰魔自然不知道金瑕镖的厉害,然而,黑衣人却在金龙教中领教过它的威力。 所以,当他见金瑕镖力袭而来之际,自顾明哲保身,将蛊惑冰魔往前一推,自己全身而退。 金瑕镖瞬间幻化出无数镖影,令蛊惑冰魔目不暇接,他甚至还未来得及躲避,成千上万道镖影已然射入了他的体内。 与此同时,黑衣人回身一转,使出凌空虚步,正要奔逃而走,却被蛊惑冰魔一把抓住了一条腿:“你竟然将我推向金瑕镖?可恶!” 被蛊惑冰魔拽住的黑衣人难以逃遁,金瑕镖已然幻闪而来,黑衣人将身体奋力一扭,金瑕镖虽未击中他的要害,却如划破长空的闪电一般,割开了他的面罩。 这一幕,让宇岢触目惊心,致使他立在那怔了一怔。 与此同时,金瑕镖也随着他意念的转变而停了下来。 一开始,宇岢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想到在金龙教中,郭十一所说的话以及那个掉落的金属镖牌,他紊乱的思绪里突然出现了三个字。 其实这个三个字早在金龙教时他就呼之欲出,只是那个时候碍于郭十一的心情,才没有脱口而出。 现在,终于看到了他的庐山真面目,自然要当场揭发,他疾声喊道:“杨―振―远!!!” 当宇岢将这三个字脱口而出时,黑衣人已经向蛊惑冰魔使了眼色,蛊惑冰魔后知后觉地松开了手,二人顿时幻身而逃。 宇岢正要追上前去,南宫秋水陡然喊了一声:“宇岢,穷寇莫追……” 宇岢回身一看,无尘已然憔悴不堪,几乎瘫倒在地,南宫秋水一把扶住他,再道:“无尘已经坚持不住了――” 无尘本来如白玉羊脂的皮肤在极度虚脱的情形下显得更加苍白了,他有气无力地道:“正如你们看到的,没有了攻击力的我,只能在蛊惑冰魔的强攻下做出防守,更重要的是,失去了冰魄,我的战魂灵力根本无法像你们一样在体内循环,所以,刚才我已经耗尽了绝大部分的战魂灵力。现在,趁我还有一丝气力,我要把最重要的一件事告诉各位――” 宇岢望向天空,夜色将明,正如无尘所说,一旦天光大亮,也许他又要变回耄耋冰尸,也许……他连变回冰尸的机会也没有了…… 然而,宇岢心中还有无数个疑问,面对气息将绝的无尘,他只好把那些疑问埋在心里…… 无尘步履蹒跚地来到上官红燕面前,抬手在她额前一挥,只见他掌心中涌现出一团奇异的绿光,好似波澜浮动的极光,神秘而又美丽。 宇岢和南宫秋水互望了一眼,二人愕然之至,不可思议地看到上官红燕在绿光地映射下,灵光一闪,瞬间被解冻开来。 复苏的上官红燕如梦初醒,全然不知刚才发生的一切,周围一片狼藉,之前古风高雅的亭台楼阁几乎成了废觑,整片梅林已经被冰冻凝结成了无生趣的冰树,所有人都露出疲惫之色,这里好像经历了一场大战,庆幸的是大家都还活着,当然,除了消失的玲梅…… 上官红燕愕然地看着所有人,他想发问,又不知从何问起,宇岢上前一步,他的脸上没有表现出强烈的喜悦之色,而是吁了一口气,平淡地道:“很高兴你能安然无恙……” 宇岢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有无数个疑惑,他知道无尘的时间不多了,他要把接下来的时间都交给无尘,所以他对上官红**淡地道:“红燕,无尘有很重要事要说,刚才的情形有机会我再详细地告诉你。” 上官红燕莫名地看着宇岢,茫然地点了点头,她莫名的不是刚才发生了什么,也不是无尘接下来要说什么话,而是宇岢对她的态度…… 无尘坐在水池边缘的石台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才道:“宇岢,我和玲梅的是你都知道,但是我还有一事相求。” 宇岢做了一个“请说”的手势。 无尘半闭着双目,喘息着道:“玲梅曾有一个愿望,我答应过她,无论如何都要帮她实现,现在看了是不行……” 宇岢接言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无尘勉强抬起投来,看着宇岢,他那无神的目光里最后一次绽放出光芒:“她曾无数次说过,她多么渴望幻化成一朵娇艳的玫瑰花,绽放在缤纷的花海里,因为她早已厌倦了这冰天雪地的灵之峰……” 无尘的话让宇岢的内心五味杂陈,多么悲哀,在命运这条锁链的桎梏下,万物生灵都显得那么渺小脆弱。然而,玲梅外表冰冷孤傲,内在却热血奔腾,她勇于打破陈规,敢于向命运挑战,为了爱情,为了心中的美好憧憬,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想到这,宇岢不得不被他们的执着与顽强感动,他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放心,我一定把玲梅的冰魄送到一个百花齐放,鸟语花香的地方……” 无尘欣慰中带着感激地点了点头,慢慢地抬手指向宇岢身后的冰花小径,有气无力地道:“沿着那冰花小径,你们……你们就能……离开白冰森林,到达寒冰极地……” 无尘话音未落,只见他周身灵光一闪,刹那间幻化成一枚晶莹通透的玉石,玉石散着微微的灵光,让人不禁想起第一眼看到的那个英俊少年…… 宇岢持起玉石,叹然道:“一枚玉石,一朵梅花,他们为爱痴狂,为情所伤,但是,我相信他们的故事不会就此完结……” 一旁的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沉浸在这令人伤感的气氛中,不禁泪潸然…… …… 这个时候,杨振远和蛊惑冰魔回到了魔域冰窟。 蛊惑冰魔愤然道:“杨振远,刚才你居然把我往宇岢的金瑕镖上推,幸亏我用寒冰真气护体,才没有受伤,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振远撕下破碎的面罩,阴阳怪气地道:“你不是也抓住了我的脚腕吗?最后竟让我暴露了身份!” 蛊惑冰魔闷哼了一声,侧过身去道:“那是你的事,我只管拿了赏金杀人,至于你说的那些计划,我毫不感兴趣。” 杨振远瞪了蛊惑冰魔一眼,心中暗想:这个家伙,真是个难以驾驭的“东西”!看来我不得不给他个“甜枣”尝尝了―― 蛊惑冰魔见杨振远久未开口,冷言道:“你怎么不说话?” 杨振远笑了笑,才道:“我知道你不缺金子,但是…战魂水晶,你也不想要吗?” 蛊惑冰魔冷笑一声,斜睨着杨振远,道:“你没憋什么好屁吧?” 杨振远皮笑肉不笑地凑到蛊惑冰魔跟前:“老弟,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蛊惑冰魔听着杨振远的计谋连连点头。 …… 这个时候,宇岢携带着玲梅新生的冰魄和化为玉石的无尘,在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的伴随下再次踏上去往寒冰极地之路…… 按照无尘地指示,只要塔上梅林间的冰花小径便能走出白冰森林。 果不其然,走在这冰花小径上,足下灵光生辉,似有缩地成寸之感,不到一时三刻,他们便走出了这片广袤无垠的白冰森林。 转眼间,几个人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寒冰极地附近的茫茫冰原上…… 第61章 偶然相遇 (求收藏) 就在宇岢等人再次上路,赶往寒冰极地的时候,虎王和树精的身影也出现在这片茫茫冰原之上―― 虎王扛着狼牙阔斧,大踏步地走在前面,问道:“树精,刚才你干什么去了?慢吞吞的。” 树精笑道:“解决了一个小麻烦!” 虎王停了下来,莫名其妙地看了树精一眼,却没有看到一同前来的树怪,疑惑地问:“树怪呢?他没跟上来吗?” 树精沉声道:“我把他杀了,我可不想让他跟我抢功。” 虎王愕然道:“你,你居然杀了他?是大护法让他一起来的。” 树精双手抱在脑后,慢条斯理地道:“执行任务,死个人是很正常的,你不说,就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虎王瞪了树精一眼,疾声道:“他可是你的双胞胎弟弟!” 树精阴笑道:“既生瑜,何生亮,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不就是死了个人吗?干嘛那么大惊小怪的?” “简直无药可救!” 虎王说着,扭过头去,继续向前走去。 树精忽觉一股寒意袭遍全身,他抱着双臂,哆嗦着道:“怎么刚进入灵之峰的境内就这么冷啊?” 虎王哼笑了一声:“看你那骨瘦如柴的样子,在往前走,会更冷的。” …… 与此同时,冰原之上,茫茫风雪之中也出现了一个身影,这身影在风雪中就像一片飘摇的树叶,也许下一刻就会被凛冽的寒风卷向无边的苍茫之中―― 她,就是罗刹的妹妹――罗莎。 罗莎和罗刹是一个性格截然不同的孪生姐妹,罗莎内敛,温柔,她总把自己隐藏在一个似是而非的封闭的世界里,虽然她从小在玉剑派长大,但是她与这个门派似乎格格不入,玉剑派的人几乎个个冷血无情,但是她却出淤泥而不染。 一个在玉剑派长大的人,居然没有杀过人!这在门派中是一个笑话,也是一种耻辱,所以,很多时候,罗刹也瞧不起她,致使她们的姐妹之情渐行渐远,甚至形同陌路…… 尽管如此,罗刹终究是她的亲姐姐,玉面冷姬虽已说明罗刹的死因,但是在罗莎的心里始终存在着一个疑问,这个疑问来自于记忆中多年以前的一个夜晚―― 那夜,月黑风高,玉面冷姬正在一棵大榕树下责骂一个名叫玉貂的弟子…… 玉貂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掌门开恩,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玉面冷姬面如阴云,怒声道:“这么小小的一件事你都完成不了,留你何用?” 玉貂不住地磕头,一叠连声地道:“求掌门开恩,求掌门开恩啊……” 玉面冷姬单手下垂,手腕翻转,将一股剑气集于掌心,随即回身一转,将剑气猛然推了出去,剑气银光一闪,好似一道闪电,瞬间穿透了玉貂的喉咙。 玉貂当场暴毙,这一幕恰好被玉剑阁上正在抄写剑谱的罗莎看到…… …… 想到这,罗莎的内心百感交集,她虽然不完全相信玉面冷姬的话,但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证明玉面冷姬在撒谎,刚才的回想只能让罗莎举一反三的怀疑,但是怀疑也只能是怀疑,所以,目前她只能按玉面冷姬的说法――杀死罗刹的人就是宇岢。 玉面冷姬此番派罗莎执行任务的目的就是想把她锻炼成一个杀人狂魔,虽然她不像罗刹那样豪爽狂浪,但是她潜在的战魂灵力却不容门派中其她弟子的小觑…… 罗莎边走边想,面对这些烦乱的问题让她突然怀念起在玉剑派后山一个人丁忧的那几日,虽然孤寂却很安宁……想到这,她突然察觉到有好几股灵力向这边涌来,速度极快―― 罗莎提高了警惕,做出了迎战的姿势,由于飞雪漫天,视线极差,所以一时间很难判断出危险的来源,等到她感觉有八股灵力从八个方向一并涌来时,这才注意到,有八只雪狼狂奔而至―― 每只雪狼怒目寒光,血红色的眼睛里透露出嗜血与贪婪,龇牙咧嘴,狂声吼叫,竖立的雪毛好似即将飞溅而起的利刺,尖锐的利爪就像无坚不摧的利刃,仿佛要撕碎一切,令人不寒而栗…… 罗莎警视着周围的雪狼,雪狼也驻足试探着罗莎,在一个短暂的对峙之后,所有的雪狼飞窜而起,一拥而上,阳光下尖牙和利爪都反射出刺眼的强光,罗莎被围困其中,眼看就在被八只雪狼埋葬,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罗莎的周身灵光一闪,一道彩虹光晕如爆破一般,向四面八方暴散而出,瞬间将飞扑而来的雪狼震飞出去。 雪狼在地上打了个滚儿,立时扑腾而起,再次攻向罗莎。 罗莎立时大鹏展翅,腾飞而起,雪狼蹿腾而上,露出尖锐的獠牙,疯狂地向她咬去,这时罗莎已经爆出一千级战魂灵力,在空中回身一转,周身射出无数剑影,剑影好似万道激光刹那间射穿每一只雪狼的喉咙,八只雪狼几乎同时落地,一命呜呼。 死去的雪狼瞬间幻化成冰雕随即碎成冰渣。 “好大的胆子,竟敢杀死我的雪狼――” 突然一个身着雪色貂皮的女孩儿翻腾一跃,飞身而来,随即射出三枚冰针,转眼间落在了罗莎的面前。 罗莎听声辨物,回身一转躲过冰针,见这女孩火气冲天,定然来者不善,问道:“你要干什么?” “你杀了我的雪狼,还要问我干什么?” “雪狼攻击我,我只是正当防卫,难道要我站着不动被它咬?” “哼,倘若真的喂了我的雪狼,也算是你的造化。” “姑娘,我没有时间跟你在这唇枪舌剑,倘若你不肯善罢甘休,那我们就手底下见真招,倘若你能深明大义,我就在此谢过。” “哼,你的意思是让我用八只雪狼的性命换你的‘谢谢’二字?这买卖你可是赚大了!” “既然如此,多说无益――” “慢,其实此事也可以不动干戈,只要……” “你想怎样?” “只要你替我做一件事,倘若成功了,八只雪狼我全当奉送,咱们一笔勾销――” 罗莎心中暗道:不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我能察觉出她体内的灵力不足九千,真若打起来她也不见得是我的对手,不过……这冰天雪地的,的确不宜多消耗灵力。 罗莎正这么想着,那女子话音再次传来:“考虑得如何?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罗莎正要开口,宇岢等人已经赶了过来,他大声喊道:“两位姑娘,请问寒冰极地怎么走?” 女孩儿闻声向宇岢等人望来,心中暗想:哼,又来了几个替死鬼,这次我一定能得到琉璃盏―― 等到宇岢等人来到罗莎与那女孩儿跟前,宇岢愕然一惊,不禁脱口而出:“罗刹?你怎么会在这?听说你已经被……” 罗莎见宇岢气宇不凡,英俊潇洒,回忆起罗刹的话,二人在一次闲聊中罗刹偶然提到过一个,现在想来,罗刹曾经描述的那个人与面前的男子到有几分相似,只可惜罗刹没有来得及道出那个人的姓名便被掌门喊去了。 罗莎侧过身去,故意躲开宇岢的目光心中,心中疑虑起来,她暗声道:“此人见我便喊出了罗刹的名字,可见他们是相识的,但是他的眼神里充满敌意,可见他们是有过节的。 上官红燕冲着罗莎喊道:“喂,姑娘,问你话呢,干嘛不做声?” 南宫秋水观察敏锐,她来到女孩面前,客气地笑道:“姑娘,请问寒冰极地怎么走?” 女孩看了南宫秋水一眼,哼笑道:“你怎么不问她,怎见得我就知道?” 南宫秋水又道:“姑娘行素衣着以貂绒为主,这冰天雪地中气色犹佳,而且一对玲珑冰钻的耳坠可不是南方温热环境中的产物,再说,那位名唤罗刹的姑娘虽有寒衣护体,却以面带倦容,想必和我们一样也是跋山涉水之人。故此,我们当然要向姑娘请教了。” 宇岢向南宫秋水投以赞叹的目光,上官红燕迫不及待地接言:“唉呀!秋水姐姐想不到你这么厉害!” 女孩儿自负地看了南宫秋水一眼,又望向宇岢,道:“喂,大个子,你刚才说要去寒冰极地?” 宇岢点头,道:“请姑娘指路。” “好,正所谓见面就是缘份,我玉冰花今天就破例一次为你们带路,不过要提醒你们,去寒冰极地要经过一个极其危险的地方,不知道到时候你们会不会退缩?” 玉冰花说着,心中暗想:你们一共四个,等于我又多了四次冲破冰雷的机会,如此一来,琉璃盏我势在必得…… 宇岢脸上拂过一丝微笑:“原来姑娘叫玉冰花,在下宇岢,这两位是……” 玉冰花不待宇岢说完,扬了扬手,抢言道:“甭挨个儿介绍了,你们那些罗里吧嗦的名字我也不想知道,跟我来吧。” 玉冰花说罢,便朝右手边的冰山走去。 上官红燕和南宫秋水互望了一眼,各自都对玉冰花露出一种不屑的神情,上官红燕低声道:“什么玩意儿嘛……” 宇岢无奈地看了上官红燕一眼:“赶路要紧,我们跟过去。” 然而,道不同不相为谋,罗莎却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这时,上官红燕回头看了罗莎一眼,向宇岢问道:“宇岢大哥,那个叫罗刹的姑娘怎么没我们一起来?” 就在上官红燕喊出宇岢名字的一刹那,罗莎心中陡然一惊,“宇岢”? 她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但是,当她再次听到上官红燕喊出“宇岢大哥”几个字时,她诧异地自言道:难道……他就是掌门所提到的宇岢…… 第62章 罗莎燃起复仇之火 宇岢的名字在罗莎的脑子闪过的一瞬间好似惊雷一般,震彻了她每一根神经,复仇的火焰顿时燃遍她的全身,她眉心微皱,立时跃身而起,在空中翻腾飞转,一段凌空虚步之后,划空一闪,落在了宇岢面前。 宇岢愕然不已,莫名道:“你要干什么?” 罗莎瞪着宇岢,问道:“你就是宇岢?” 宇岢心中诧异――这个女魔头为何这么问?难道他不认识我了? 想到这,宇岢冷笑了一声,才道:“何必多此一问,你我在振远镖局和小院先后两次碰面,又经历了乱石谷大战,难道你不记得我了?本来我无心与你为敌,当日为了查询郭十一的下落,才不得不向你出手。” 罗莎本来对玉面冷姬的话半信半疑。甚至,她更多的是怀疑玉面冷姬杀了罗刹,但是,当她断章取义地听到宇岢说的最后一句话时,她就先入为主地认定了杀死罗刹之人就是宇岢―― “既然如此,那就拿命来吧――”罗莎怒瞪着宇岢,挥起手中的芙蓉剑不由分说地向他刺了过去。 宇岢侧身一闪的同时,迅速抬手一挥,刹那间将刺来的芙蓉剑捏在了两指之间,正是这一捏,让宇岢心中一惊――没想到罗刹竟有如此浑厚的内力!可见她的战魂灵力与之前想比又升级了不少,从这一点而言,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宇岢心里这么想着,目光炯炯地瞪向罗莎,愤然道:“罗刹,时隔多日,没想到你的戾气仍然这么重,杨振远并没有死,你想要得到那个箱子,大可以去找他。” 罗莎回身一转,抽回利剑,怒视着宇岢,厉声道:“你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懂,你我不共戴天,多说无益,受死吧――” 罗莎话音未落,上官红燕摆着手,抢言道:“等一下,等一下,我说这位姑娘,你叫罗刹是不是?看你长得跟朵花似的,怎么跟个母夜叉一样。” 罗莎一脸愕然地看着上官红燕,上官红燕不待罗莎开口,又凑到她面前继续道:“还不共戴天?你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再说,我宇岢大哥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做出与你不共戴天的事,退一万步说,就算你家死了人还指不定是谁杀的呢,要是真被人杀死的,估计也是死有余辜……” 罗莎本来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可以说是心静如止水。 然而,正是这如死水一般的“安静”才沉积了难以想象的压抑。 这种压抑让她的心每跳一下都如针扎一般,无数次,她只能在内心深处默默幻想着与姐姐在一起时的欢乐,她对罗刹有无穷的恨,当然也有无尽的爱,然而,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人已经死了,而且死不瞑目,现在又被上官红燕一顿奚落,她内心的怒火终于如火山一般爆发了―― “混账,我先杀了你……” 罗莎说着,挥起芙蓉剑灵光一闪朝上官红燕刺来。 上官红燕弯腰一闪使出了犀牛望月,躲过了罗莎的攻击,随即朝宇岢望来:“宇岢大哥,我来替你会一会这个母夜叉,你们不要插手。” 宇岢正要开口,南宫秋水拦了下来,低声道:“你先静观其变,正好我也想看看上官红燕的身手,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吓跑玉面冷姬和追风十三冢。” 其实南宫秋水所说的话也正是宇岢心中所想,所以他没有反对,只是点了点头,退到一边冷眼旁观。 罗莎挥舞的芙蓉剑好似流星飞闪,招招刺向上官红燕的要害,上官红燕也毫不示弱,腾飞辗转步步为营,每一次还击都直奔罗莎的喉咙,可谓招不封喉,誓不休。 然而,罗莎步履如幻,形影无尘,一连串的幻影以各种身姿浮空若现,辗转腾挪间轻易地躲过了上官红燕的所有还击。 宇岢见此情形,不禁叹然:“罗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这套步法太精妙!倘若我的奔逸绝尘步与之相比恐怕也只能相形见拙了!” 南宫秋水接言道:“不错,她的身法我从未见过,由其是剑法,素闻玉剑派的灵光剑气出神入化,但是罗刹每使出的一招都有半式玉剑派的影子,但是另外半式却诡异莫名――” 宇岢意会到南宫秋水的意思,他费解地问:“你的意思是,罗刹在有意隐瞒她的功夫,为了混淆大家的视线故意这么做?”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第二个理由。” “矛盾的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已经知道她是罗刹了,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宇岢神思机敏,说到这,立时恍然大悟,愕然道:“难道……她不是罗刹?从她说的每一句话以及她的举动和她的战魂灵力来看,她的确不像罗刹,矛盾的是,她却和罗刹长得一模一样……” 南宫秋水看了宇岢一眼,道:“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对双胞胎,罗刹有一个孪生姐妹也不足为奇?” 宇岢眼前一亮,道:“一语点醒梦中人!” 南宫秋水妙唇微抿:“好好观战吧。” 玉冰花见他们聊天的聊天,打架的打架,全然没做把自己放在眼里,一怒之下便冲了上去。 “我来帮你――”玉冰花话音未落,自腰间抽出一把一尺有余的银色冰锥,朝上官红燕猛然刺来。 “小心身后!”宇岢高声提醒。 上官红燕刚躲过罗莎的芙蓉剑,只感觉身后有一股寒流逼近,她立时转体而上,跃向空中,随即跳到一旁,瞪向玉冰花,闷哼了一声,道:“玉冰花,宇岢大哥有求于你,所以我不想与你为敌,你最好不要插手。” 玉冰花心中暗想:正好借此机会探探这几个人的虚实,倘若他们不能被我利用,再打起来也能知己知彼…… 想到这,玉冰花冷笑道:“倘若我非要出手,你意欲何为?” 上官红燕红唇微翹:“好,既然树欲静而风不止,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上仙堂的绝学――” 第63章 冰原混战 (求收藏) 上官红燕说着,运足气力,顿时爆出强大的战魂灵力,只见她的周身幻闪起烈火红光,好似爆燃的金乌喷涌出威力无穷的光暴,光暴瞬间将周围映射成火红色,致使在场的所有人不得不遮住眼睛。 就在所有人都被上官红燕爆出的强大灵力震撼到时,宇岢已然察觉出这灵力的级数,他诧异之至地道:“好……好惊人的战魂灵力!至少在九千级以上――” 南宫秋水愕然地看着上官红燕,不可思议地道:“难怪她如此得有恃无恐!” 罗莎本来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但是上官红燕的确触碰到了她的底线,所以她必须要给上官红燕一个教训,她毫不在乎上官红燕爆出的惊人灵力,挥出芙蓉剑径直冲了上去。 玉冰花见罗莎一冲而上,自然也不甘落后,她甩起银色冰锥浮空一跃,也功了上去―― 上官红燕已然把所有的战魂灵力集聚在一起,她幻身一闪陡然喊道:“腾仙光暴――” 上官红燕话音未落,只见她的周身灵光爆闪,顿时射出万丈红光,威力之剧瞬间震裂了整片平原,方圆数里的积雪一下子被击向高空…… 与此同时,数里之外正在赶来的虎王骇然一惊:“这震动哪来的?” 树精莫名其妙:“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在打斗?” “快走,去前面看看。” 就在上官红燕的光暴射出的一刹那,罗莎挥起芙蓉剑,舞动旋转出一团碧色光波,刹那间形成了球保护层将自己环绕在内,光暴射击在保护层上瞬间被反弹出去,击出的砰砰声震耳欲聋。 玉冰花也在同一时间幻化出厚重的雪墙挡住了腾仙光暴…… 与此同时,一旁的宇岢不得不爆出战魂灵力催动出蓝玉风衣的蓝光挡在了南宫秋水的面前。 尽管如此,光暴强烈地射击仍是让宇岢的后背顿生一阵痛麻的感觉,他心中叹道:好强光暴! 光暴虽然强烈,但持续的时间不长,转眼间,一切恢复平静,然而罗莎和玉冰花却不会善罢甘休,她二人一并爆出战魂灵力朝上官红燕狂攻而来―― 三人在飞扬的雪花中你攻我守,暴走幻闪,只见她们的身影如梦似幻,每一招都能尽显侠女的狂野,和她们灵动柔美的外表极不相称。然而数十招已过,她们仍然难分高下…… 此时,上官红燕以一敌二,对战罗莎和玉冰花,已近百招仍不落下风,宇岢莫名:“奇怪?” 南宫秋水莫名地看了宇岢一眼:“你看出了什么?” 宇岢费解地道:“第一,那日在金龙教,上官红燕出手相助,她虽然出招不多,但也能看出劲力不足。而现在却招招犀利,好像每一招都要置人于死地;第二,既然她有那么强的战魂灵力当时为何被玉面冷姬一招击晕?又为何毫无还手之力,被杨振远轻而易举地劫走?” 南宫秋水接言:“如此说来,的确蹊跷,但是在白崖之上她让玉面冷姬和追风十三冢落荒而逃也是事实啊。” “可是那个时候她并没有出招,那两个人似乎是被某种东西吓跑的……从上官红燕被打晕,又被杨振远劫走,再到她莫名其妙地出现,这中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事……” 宇岢正这样想着,上官红燕陡然喊道:“你们两个还是不是朋友?别只顾站在那聊天,还不快来帮忙。” 上官红燕一边喊着,一边躲避玉冰花和罗莎的攻击,然而,就在她话音未落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粗矿的笑声:“哈哈哈哈,没想到在这冰天雪地里还能够看到这么多美人儿。宇岢,你真是艳福不浅啊!” 众人循声望去,正有一彪形大汉扛着狼牙阔斧飞身而来,在他身边还窜跳着一个身形矮小的妖精―― “是虎王?”宇岢诧异惊呼。 南宫秋水莫名道:“他们怎么会来这?” 虎王和树精地出现虽然让打斗中的三个女子诧异,却没有就此停手的意思,反而在招式上更加猛烈,由其是上官红燕和玉冰花―― 上官回身一转,随即使出横扫千军,玉冰花空翻一跃,闪躲到一旁,顺便瞟了虎王一眼,心中暗道:真是太好了,又来了两个“替死鬼”―― 上官红燕低声呢喃:“虎王怎么也来了?” 罗莎立时戴上了面纱,因为她不想让虎王知道玉剑派的人也来到了灵之峰,她心中暗想:他的出现一定和灵塚有关,听说振远镖局一事他也有参与,也许从他嘴里可以得到线索…… 宇岢见虎王飞身而来,讶异地道:“虎王,你我虽然不睦,但是时至今日我都没有闹明白你为什么要杀我,我料想……你一定是听命于人,我可以与你一决生死,但是却枉你有一身肝胆,竟屈身为人爪牙!” 宇岢的话让虎王心中一震,我?屈身为人爪牙? “虎王,既然他就是宇岢,他们还愣着干嘛,杀!” 树精说着,朝宇岢狂袭而来,只见他飞身一扑,树枝一般的双臂灵光一闪,顿时如藤蔓一般,伸向宇岢。 宇岢向后空翻一跃,随即转体而上,冲向高空,树精反应机敏,见第一招没有击中宇岢,刹那间幻身一闪,来到宇岢所站的位置,然而腾向高空的宇岢却让他不知所措。 “笨蛋,他在上面。” 虎王回过神来,疾声喊道。 树精心中暗道:老子知道他在上面,故意摆出茫然之色―― 空中的宇岢鸟瞰冰原,树精却消失不见了,这时,他转体而落,就在他还没有接触到地面的一刹那,冰面突然裂痕横生,骤然间,自裂痕中钻出数十棵闪着暗绿色灵光的树根,每一棵树根都像扭动着身躯的蟒蛇箭一般地朝宇岢窜来。 宇岢见势不妙,立时爆出奔逸绝尘步,从树根之间穿梭而出,随即凌空一跃,爆出了五千级战魂灵力。 这时,虎王狂冲而来,喊道:“宇岢,这次我一定要取你命名……” 宇岢如炬的双目中映射出虎王与树精狂袭而来的身影,他自信而铿锵地喊道:“你们尽管放马过来吧……” 与此同时,南宫秋水朝上官红燕喊道:“红燕,跟她们打只是一时呕气,别跟她们一般见识了,我们去帮助宇岢……” 上官红燕应了一声,又看向玉冰花,傲然漠视地道:“先放过你们,失陪了。” 然而,上官红燕的话却让玉冰花恼羞成怒,她愤然道:“岂有此理,我玉冰花还需要你放过吗?既然如此,我就帮助他们一起对付那个叫宇岢的家伙――” 就在这时,冰原一阵动荡,刹那间,大片的冰面顿时爆裂成无数冰渣,被激荡到空中,漫天的冰渣中突然闪现出一个诡异的身影――“这么热闹的场面岂能少了我蛊惑冰魔!” 蛊惑冰魔说着,他双手一挥,将浮在空中的冰渣瞬间聚集在一起,只见冰渣灵光一闪,陡然幻化成一把七尺有余的冰枪,蛊惑冰魔手握冰枪,愤然喊道:“宇岢,受死吧……” 第64章 以一敌五 (求收藏) “宇岢小心……” 南宫秋水急呼了一声。 宇岢回身一转,对准射来的冰枪劲力排出一掌,掌心里顿时爆闪出一股蓝色气旋,刹那间形成了三尺气墙,射来的冰枪好似流星穿云,夹杂着螺旋状的寒气猛烈地击中气墙,然而,让蛊惑冰魔诧异之至的是,冰枪仅仅刺入气墙的三分之一,便支离破碎,成了冰渣。 蛊惑冰魔愕然惊叹:“好厉害的气墙!我这可是爆出了五千级的战魂灵力啊……” 上官红燕和南宫秋水凑到宇岢身边要与他并肩作战。但是,宇岢已然察觉到上官红燕已经气息紊乱,立体不足,他低声道:“秋水,麻烦你保护红燕,她需要休息,已经不能再战了。” 南宫秋水骇然道:“难道你要以一敌五?” 宇岢没有开口,只是潇洒地点了点头,便向前一冲,面对扇形而站的五个人,傲然漠视道:“既然冤家路窄,今日我们就做个了结,你们五个人一起上吧……” 虎王冷笑道:“宇岢,真是今非昔比,相当初你被我打下断魂谷就像丧家之犬,没想到今日你竟如此狂悖!” “多说无益,我们上吧!” 树精说着,飞窜起来,陡然爆出七千级的战魂灵力,他挥动双臂,两只如树枝一般的手臂陡然拧在一起,只见灵光一闪,拧在一起的双臂无限延伸,飞速旋转起来,好似一把极速飞转的钻头――“盘根毒龙钻!” 宇岢向后空翻一跃,树精力袭而来的盘根毒龙钻瞬间插进了冰层之内,落在一旁的宇岢只觉得冰层之下一阵动荡…… 这时,他突然觉得脚下有一股灵力直冲冰面。随即,他飞身而起,刹那间,只听“轰隆隆”一阵巨响,树精的盘根毒龙钻破冰而出,朝宇岢直逼而上,带起的冰块好似山崩地裂一般,溅向四面八方。 腾飞向上的宇岢趁机爆出了全部的战魂灵力,只见他周身灵光一闪,一道巨大的彩虹光晕随着他爆出的灵力刹那间扩散出去,骤然间整片天空被彩虹光晕映射得光彩夺目―― 虎王仰视着空中的宇岢,愕然惊叹:“这家伙……居,居然爆出了万级的战魂灵力!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之强?” 树精喊了一声:“你们还愣着干嘛,难道都不想杀宇岢了?” 树精话音未落,其他人顿时爆出各自的战魂灵力,朝空中的宇岢飞冲而去―― 蛊惑冰魔狂声喊道:“宇岢,受死吧!”说着,他握紧拳头朝宇岢猛然一击,宇岢浮空躲闪,本以为他这只是普通的一拳,然而,在他的拳影中瞬间暴散出寒冰真气,将宇岢瞬间冻结。 “哈哈,我以为他有多了不起,原来也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蛊惑冰魔大笑之际突然听到玉冰花疾声喊道:“宇岢,哪里跑――” 听到玉冰花的叫喊声,蛊惑冰魔这才意识到被自己寒冰真气冻住的只是宇岢的残影,他不禁惊叹道:“好惊人的速度!” 这时,玉冰花飞身横扫,甩起的银色冰锥好似旋风龙卷――“看我的横扫千军!” 宇岢转体而上,随即空翻一跃,他刚躲避开玉冰花的横扫千军,罗莎的芙蓉剑在飘落的雪花中飞虹一闪刺了过来,宇岢察觉到身后的剑气,心中一惊,再次腾空一转,脚尖刚好点在罗莎的剑尖上,宇岢蜻蜓点水之际看到罗莎的脸上多了一层面纱,便对他淡然一笑,随即翻腾而去。 罗莎看到宇岢的笑容不禁一怔,好似有一股热流涌上心头,那一刻她竟莫名其妙的脸红起来,她暗自庆幸――幸亏戴了面纱…… 宇岢凌空虚步,连续躲过了玉冰花与罗莎的连环攻击,但是被惹怒的蛊惑冰魔突然幻身一闪出现在他的面前:“哪里跑?” 宇岢骇然一惊,正要回身闪躲,然而,在他身后的树精已经射来数条藤蔓――“看我的化骨藤蔓!!!”刹那间,藤蔓灵光一闪将他牢牢捆住…… “啊……” 被化骨藤蔓束缚的宇岢只觉得全身的骨骼一阵剧痛,一声痛叫之后,浑身绵软无力,好似失去了直觉一般。 树精自负地笑道:“宇岢,纵然你能爆出万级战魂灵力让你的四肢坚如百炼钢,也难逃我这同量等级的绕指柔……” “哈哈哈哈,宇岢,你完了。”看到被束缚的宇岢,虎王慢慢悬浮而来,冷目寒光地瞪着他继续道:“你居然自负到以一敌五?今天我就教教你如何做人――看我的幻身斧影……” 虎王说着,挥起狼牙阔斧,回身一转,将阔斧猛然劈向宇岢…… “宇岢……”南宫秋水惊喊了一声。 “宇岢大哥……”上官红燕也骇然惊叫。 树精束缚着宇岢,露出了心冷的表情:“杀人……真是痛快!” 此时此刻,罗莎却五味杂陈,心中暗道:姐姐,终于要给你报仇了…… 宇岢被化骨藤蔓束缚着,眼看狼牙阔斧幻闪而来,他心中一惊――“难道……我的生命就要终结在这一刻了吗?不,我不能死,还有很多事等我去做,漫长的道路这仅仅只是个开始……宇岢,打起精神来,啊……” 狼牙阔斧在宇岢地狂声呐喊中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然而,正是宇岢这震天的吼声和坚韧不拔的意志再次燃起了他心中的战火―― 刹那间,一对蓝玉耳钉奇光异闪,瞬间幻化成两枚金瑕镖在旋转而来的狼牙阔斧前划空一片,只听“当”的一声,狼牙阔斧刹那间被击飞出去,紧接着,金瑕镖旋转而回,在宇岢周身金光一闪,化骨藤蔓被瞬间斩断―― “什么?怎么可能?” 树精愕然之至地叫道。 与此同时,所有人都被这情形震惊住,每个人的脸上都呈现出不同程度的惊异之色,由其是虎王,他愕然之至地瞪着宇岢,说话也结巴起来,他惊叹道:“他,他居然在被束缚的情况下瞬间爆出了……爆出了……传说中的……玄金灵力!” 第65章 暗箭伤人 (求收藏) “玄……玄金灵力?” 树精惊恐万状,之前狂妄的杀气一下荡然无存,吓得只好落回到地面上,他虽然嘴上没有说出来,但是心中却慌恐地暗道:这……这家伙居然……居然有玄金灵力?玄金灵力可是我们木系战魂的克星啊! 罗莎暗自叹然:看来要为姐姐报仇,并非易事了…… 蛊惑冰魔愕然不已地道:“在白冰森林里我竟没看出这小子有如此惊人的灵力!” 玉冰花不以为然地道:“金克木,理所应当,玄金灵力固然可圈可点,但是我玉冰花可不会把它放在眼里,臭小子,看我的‘寒冰流星箭’……” 玉冰花说着,飞身而起,爆出万级战魂灵力,随即将双手的冰锥合二为一,冰锥灵光一闪,顿时幻化成一把冰弓,她在空中回身一转,拉动弓弦,刹那间射出无数冰箭,冰箭好似流星雨一般闪烁着奇光疯狂地射向宇岢。 这情形让一旁的虎王骇然惊叹:“灵之峰的人果然个个都是高手!” 宇岢见无数冰箭如泄洪而至,立时爆出奔逸绝尘,幻身而闪,随即以万级战魂灵力催动出无相残影,刹那间,幻化出无数个宇岢,其中一个宇岢瞬间脱下蓝玉风衣将其变幻成蓝光灵盾正面挡住了寒冰流星箭,冰箭猛烈地射击在蓝光灵盾上发出震耳的爆炸声,一时间,碎冰飞溅,光晕四散,整个冰面在二人灵力的对抗下再次爆出裂痕。 见此情形,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无不担心这冰原会不会瞬间坍塌―― 与此同时,宇岢无相残影爆出的其他身影也在同一时间甩出金瑕镖,数以万计的金瑕镖金光一闪,向玉冰花幻闪而来,玉冰花见此情形,心中一惊,方寸大乱,爆出的寒冰流星箭顿时幻灭――“啊?我已经爆出了最大绝招,他居然还可以用分身幻术二次爆出金瑕镖?” 就在金瑕镖即将击中玉冰花的一刹那,宇岢突然心生恻隐,抬指一挥,金瑕镖立时灵光一闪,斗转星移折返而归,无数身影瞬间合为一体,蓝光灵盾也在刹那间恢复成蓝玉风衣。 宇岢看着处于惊骇中的玉冰花,吁了一口气,道:“我不想赶尽杀绝,望你好自为之。” 玉冰花呆立在那一动不动,久久未能从震撼中恢复过来。然而,一旁的罗莎却莫名不已,她暗声道:宇岢……这个家伙,既然能对玉冰花手下留情,却要把我姐姐置于死地,今日,我要势报此仇―― 这时,虎王陡然开口:“各位,宇岢已经消耗了那么多战魂灵力,趁此机会,我们一并将其拿下……” 树精和蛊惑冰魔同声一喝,一并而起,冲了上去。 南宫秋水想去帮助宇岢,上官红燕一把拉住了她,道:“宇岢大哥不让你去帮忙。” 南宫秋水愕然瞪了上官红燕一眼,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没看出宇岢已经很疲惫了吗?” 这时,玉冰花陡然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冲着宇岢疾声喊道:“宇岢,我不服……”说着,她再次挥起冰锥冲了上来。 宇岢向南宫秋水做了一个“不要过来”的手势,立时腾向空中,躲开了玉冰花的攻击。 宇岢俯视下方,见虎王等人一拥而上,随即抽出腰间的雷型腰带,将爆出的万级灵力集于腰带之上,只见他双臂一甩,扭动腰身,整个人飞速旋转起来,并高声喊道:“玄木灵力――万木枯荣……”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震惊不已,最诧异地还是虎王,虎王虽然直冲而来,但是心里却开始发慌――“宇岢,这家伙,他要做什么?” 下面的上官红燕和南宫秋水也惊叹不已,二人互望了一眼,上官红燕叹然道:“虽然他空中,但是我在地面上已经感觉有一股强劲的灵力直压下来。” 南宫秋水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随着宇岢震天高喊,他手中的雷型腰带瞬间幻化成一条七尺藤鞭,藤鞭幻影狂舞,无数颗巨型大树钻地而出,拔地而起,直冲云宵,整片冰原须臾之间已成了一片森林,与此同时,每棵大树上的所有树叶灵光一闪瞬间变化成利刀飞刃,狂风漫卷之下极速射向力袭而来的五个人…… 这情形让蛊惑冰魔和虎王以及树精还有玉冰花与罗莎五人骇然惊呆,慌恐中,他们开始拼命躲闪,并用自己的武器不断地挡掉从各个角度射来的飞刀,一时间,五个人都应接不暇,方寸大乱…… 上官红燕惊叹道:“仅仅万级战魂灵力就能催动出如此强大的绝招,倘若宇岢大哥的战魂灵力再升级,那么玄木灵力岂不无可估量!” 南宫秋水仍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然而,千刀万刃仅仅是“万木枯荣”的开端,更强劲的威力即将爆发而出―― 宇岢双手合十,将万级战魂灵力再次集于双掌之间,他的蓝玉风衣已在灵光的映射下幻化成了树绿色…… 就在那个五个人拼命躲避千刀万刃之际,宇岢双掌一挥,集聚起战魂灵力驱动着正片森林,旋转起来,无数棵参天大树刹那间凝聚在一起,变幻成一个通天巨树,这时,那个五个人面面相觑,已经不知如何是好,只见通天巨树上的每棵枝干灵光一闪,瞬间幻化成尖锐无比的木针,每一棵木针都像决战中的骑士手中的长枪,对准了那五个人蓄势待发。 树精惊叹道:“我以为我能掌控万木,没想到仅仅万级的战魂灵力就能将玄木灵力发挥到如此程度!” 蛊惑冰魔心中暗道:这个家伙的体内到底蕴藏了多少灵力? 此刻,玉冰花终于胆战地喊道:“姑奶奶可不想跟着你们这些蠢货陪葬……” 说着,她正要转身逃离,突然,只听“啊……”地一声惨叫,只见宇岢口吐鲜血,通天巨树骤然消失,这一幕让所有人骇然惊呆。 这一刻,最惊骇的自然是宇岢,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人会突然出现―― 就在所有人骇然惊呆之际,杨振远突然从宇岢的身后浮空而现,他阴笑着道:“宇岢,想不到吧?山不转水转,这次你还不死?” 这时,所有人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原来是突然出现的杨振远偷袭了宇岢,他手中黑魔剑已深深地刺入了宇岢的后背…… 第66章 冰原坍塌 (求收藏) “为什么?为什么蓝玉风衣没有起到保护作用?” 看着被利剑穿身的宇岢,南宫秋水骇然狂喊,泪也夺眶而出。 杨振远诡异地笑道:“谁让他自不量力,把所有的灵力都集中到了木灵神力上而忽略了自我保护,宇岢,你觉悟吧……” 与此同时,树精也狂笑起来,他道:“这一剑太给力了。”他说着,再次爆出战魂灵力,只见他双臂灵光一闪陡然幻化出四条褐色藤蔓,藤蔓箭一般地射向宇岢,刹那间将四肢牢牢缠住。 虎王见此情形,正要挥斧劈去,蛊惑冰魔一手拦了下来,道:“虽然你我并不相识,但是我们却有共同的敌人,所以我们也算是半个同盟,这个苦差就不劳你动手了――” 虎王笃定,宇岢这次是死定了,所以他只是阴笑了笑,对蛊惑冰魔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蛊惑冰魔再次爆出战魂灵力,脚下顿时生成了一股幽蓝色的寒流,寒流凝聚成一股龙卷气旋拖起他庞大的身体,与此同时他的手中又一次幻化出尖长的冰枪,我握紧冰枪对宇岢的胸膛,狂声吼道:“宇岢,去死吧……” 蛊惑冰魔话音未落,南宫秋水已然幻身而来,正要爆出魍魉残影,然而,虎王的狼牙阔斧已然朝她劈了过来,与此同时,蛊惑冰魔已将冰枪狂猛有力地射了出来―― 南宫秋水自知已无力搭救宇岢,在躲避狼牙阔斧的同时,痛声喊道:“宇岢……” 就在这时,从数丈之外突然射来两道白光,刹那间,白光幻化成两道如雪白眉,千钧一发之际缠绕住即将刺在宇岢身上的冰枪,随即将其一甩,冰枪瞬间破碎支离,变成了冰渣。 就在所有人诧异之至,宇岢突然听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啊……是谁欺负宇岢?老娘跟他玩儿命……” 这声音好似狂狼一般,让宇岢感到亲切备至,他心中一亮:是鬼婆的声音,狂妪智叟来了! 不错,在这致命关头救下宇岢之人正是鬼公。狂妪智叟如风而至,一并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一幕,让所有人为之一惊,首先开口的是虎王,他瞪着狂妪智叟,怒声道:“又是你们这两个老东西。树精,我们一起上,宰了这两个老家伙。” 蛊惑冰魔怒视这鬼公,一并道:“我跟你们一起对付这个长眉怪物,竟然毁了我的冰枪。” “好,就让我们杀个痛快。” 树精最大的乐趣就是杀人,他一边说一边狂攻而上,朝狂妪智叟猛然甩出荆棘刺鞭,狂妪智叟互望了一眼,侧身躲到了一旁。 南宫秋水趁此机会爆出魍魉残影,只见她携带无数幻影辗转腾挪,瞬间来到宇岢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臂膀,再翻身一跃,以迅雷之速将宇岢带出了敌人的包围圈。 宇岢再次呕出鲜血,令南宫秋水心中一震:“宇岢,你怎么样?能不能坚持?” 此刻,宇岢面色苍白,目光涣散,只觉得眼前一片朦胧,意识开始消散,他颤声道:“我,我的背……” 宇岢话未说完,便昏倒在南宫秋水的怀里,不省人事。 “宇岢,宇岢,你振作一点。” 南宫秋水喊着,她立时盘膝而坐,正准备为宇岢输入灵力,运气疗伤,不远处的杨振远突然攻了过来:“宇岢,受死吧……” 南宫秋水冲着上官红燕喊道:“还愣着干嘛?帮忙退敌啊。” 上官红燕犹豫了一下,瞪向力袭而来的杨振远,脸上现出一种不知所措的神态。 就在这时,一旁的玉冰花心中暗道: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里已经聚集了这么多人,真是天助我也,好,如果让他们都做的踏脚石,得到琉璃盏便易如反掌―― 与此同时,保持未动罗莎一直注视着玉冰花,她似乎洞悉了玉冰花要不怀好意,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玉冰花竟然做出如此惊天动地的举动―― 玉冰花突然张开双臂,举起银色冰锥,暴幻出万级战魂,只见她的周身蓝光一闪,两道高压电流自冰锥的间断骤然爆出,这一幕,把除了昏迷的宇岢之外,所有人都震惊地驻足在那,任何人也不知道玉冰花想要做什么,他们只是愕然地瞪着她手中已经集聚了强大灵力银色冰锥。 这时,玉冰花随声一吼,俯下身去,将紧握在手的冰锥猛然插入的冰面之中―― 刹那间,方圆数十丈的冰原突然震裂,随着一阵轰隆巨响,冰面分崩离析,坍塌而下。 冰盖之下是漆黑的一片,面对无底的深渊,所有人无不惊恐万状,当然,除了昏迷的宇岢和制造冰原坍塌的玉冰花外。 这一刻,所有人都惊慌失措,虎王见势不妙陡然腾空而起,树精反应敏捷,一把将荆棘藤蔓缠绕在虎王的脚踝上,这才没有坠落深渊。 然而,罗莎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她是第一个追落下去了,因为她所在的位置和玉冰花最近,就在玉冰花俯冲向深渊的一刻,一股螺旋气流扰乱罗莎欲将爆出的灵力。 与此同时,蛊惑冰魔腾空翻跃,立时爆出凝冻冰拳,只见他的拳头蓝光一闪,射出一道冰桥架在了未坍塌的冰面边缘,杨振远趁机跃上冰桥。 这时,狂妪智叟双掌合并,对准冰桥,一同排出气功炮,只听“轰”的一声,冰桥被极速射来气功炮轰然断裂。 蛊惑冰魔和杨振远骇然惊叫,坠落而下。 与此同时,鬼婆挥出拐杖,拐杖灵光一闪,幻化成一根巨大的浮空玄木,她疾声喊道:“你们两个小姑娘赶紧把宇岢带到浮空玄木上来。” 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架着昏迷的宇岢正处在一块将滑入深渊的冰块上。她二人互望了一眼,心有灵犀地架起宇岢朝狂妪智叟那飞身去。 “既然要死,大家就一块死……” 因为冰桥碎裂,而在下坠的杨振远一边喊一边爆出螺旋光束,光束旋转而上,一下子缠绕住宇岢的腰身。 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猝不及防,眼看着昏迷的宇岢被拉了下去,上官红燕翻身跃上了悬浮枯木,而南宫秋水却毫不犹豫,奋不顾身地冲了下去。 “危险!” 鬼公叫道,立时甩出一对长眉,长眉好似光束一般朝宇岢和南宫秋水极追而去,刹那间,其中一道长眉“嗖”的一声缠绕住南宫秋水的脚腕。就在这时,蛊惑冰魔将杨振远一推,单脚在宇岢身上一踏,借力直冲而上,一把抓住另一道长眉。 由于坍塌的冰原之下一片漆黑,此刻,白眉已经甩下去数丈之深,下面的一切完全被黑暗笼罩,根本看不到发生了什么,鬼公只觉的长眉已经负重,他便将长眉向回一收,随即猛然一甩,须臾之间,南宫秋水和蛊惑冰魔便被抛向了空中。 狂妪智叟见此情形,愕然一惊,上官红燕也现出了失望的神情,鬼婆用手指在鬼公的脑壳上重重一敲,怒道:“你个姑娘被救上来就罢了,你怎么还甩上来这么个‘东西’?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蛊惑冰魔趁机跃身而逃,南宫秋水在空中回身一转,跳到浮空玄木上。 “都是我没用,才让宇岢……坠落了深渊。”南宫秋水泣声道。 第67章 宇岢飞出寒潭 玉冰花制造冰原坍塌的目的就是让所有人坠落深渊。 深渊的正下方就是极瀑寒潭,寒潭内存在极其诡秘的寒冰灵力,无论有多强的战魂灵力只要落入其中,定会被化成干冰寒气―― 所以,她要利用所有人在掉落寒潭的一瞬间,从他们身上踏足而过,进入幽冥地宫。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掉下来的人只有宇岢和杨振远以及罗莎。 然而,罗莎和杨振远在坠落到距寒潭不足十尺的距离便爆出了战魂灵力,各自腾跃到一旁的冰柱上,只有昏迷未醒的宇岢重重地坠入寒潭。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冰窟,就像一口深井,向上望去是漆黑的一片,下面自然就是寒潭,寒潭中竖立这三根两尺粗细的冰柱,杨振远和罗莎以及玉冰花就落在了这三根冰柱上。 站在冰柱上的杨振远见此一幕,阴笑道:“宇岢,没想到这里竟是你的生身之地,真是大快人心呐,哈哈哈哈……” 另一处冰柱上的罗莎却没有想杨振远那么开心,反而有一种莫名地忧郁,她的脑子里浮现出罗刹的音容笑貌,她心中暗言:姐姐,害死你的仇人已经死了,你也可以瞑目了…… 这时,站在第三根冰柱上的玉冰花突然大叫起来:“可恶,我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可以成为我的踏脚石,”她说到这,瞪向杨振远和罗莎继续道:“既然如此,就让你们俩成为我的踏脚石――” 杨振远瞪了下方冰柱上的玉冰花一眼,愕然问道:“你……你想做什么?” 玉冰花冷笑了一声,道:“做什么?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玉冰花话音未落,只见潭水翻滚起来,水面上冒出大量的气泡,接着,整个寒潭就像沸腾了一般,冒出了大量的热气…… 此刻,寒潭之下的宇岢在蓝玉风衣的保护下非但没有被冰冻凝结,反而渐渐地恢复了意识。 他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被一团巨大的气泡包围着,气泡之外一片混沌,就像混浊的污水暗流涌动着。 “我怎么会在这?”宇岢刚说了一句话,那气泡突然被他的话音震破,顷刻间,一股寒意狂涌而来,眼前瞬间一片漆黑。 没有了气泡的保护,宇岢瞬间被极寒的潭水吞噬,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落在了水中。 然而这水的寒冷程度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他甚至来不及浮到水面,就已经感觉到四肢已经无法动弹了,更可怕的是,已经无法呼吸了,因为他的头部已经被冰冻凝结。 接着,他的四肢完全动弹不得,须臾之间,整个人已变成了一座冰雕。 倘若这样的情形出现在其他地方,被冻成冰雕的宇岢定会飘浮在水面上,然而,此刻却恰恰相反,由于极瀑寒潭之下存有无极漩涡,一旦落入其中,定会被漩涡吸住,纵然有百万级的战魂灵力,也无法爆发出来。 就在宇岢几乎陷入昏迷的一刻,他体内顿时燃起一团烈火。 这时,他立时想到了在金龙教的太极图内燃烧的蓝光烈焰―― 此时此刻,那团蓝火再次复燃,已经凝固的血液在烈焰中好似重获新生,奔流激荡起来。 宇岢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蓝玉风衣蓝光微闪,与此同时,体内的蓝火越烧越旺,骤然间,一股强大的热流自体内奔涌而出,蕴藏在体内的灵力好似狂涌的海啸随着那股热流一并爆发了出来…… 刹那间,潭水卷起了漩涡,漩涡在急剧扩大,周围的冰墙在漩涡地卷动下出现了数道裂痕,裂痕程扇形向上扩散,速度极快。这情形让冰柱上的三个人震惊得不知如何是好。 由其是玉冰花,她惊异之至瞪着极速旋转的潭水,愕然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杨振远惊骇地喊道:“冰墙裂开了,不知道这三根冰柱会不会断裂?”他嘴上这么说,心中也已然料到――莫非……是宇岢?他中我了剑又掉入寒潭中竟然没死? 罗莎也在暗自惊叹:如果真是宇岢在潭中作祟,那么他的战魂灵力岂非……看来,要为姐姐报仇只能智取了…… 漩涡的中心不断的凹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漏斗,随着漩涡在急剧扩大,站在冰柱上的三个人已经可以看到宇岢的头部露出了水面。 这一幕,让在场的三个人不禁异口同声――“宇岢!!!” 此时此刻,宇岢是闭着眼睛的,不知何时,他身上的蓝玉风衣已然幻化成了最初的斗篷,斗篷无风自动,一股气旋在他身边宛如一条透明的光带极速旋转着,当这条光带旋转的速度达到极致时,只见宇岢陡然睁开了眼睛,朝着头顶无边的黑暗狂吼起来。 这吼声在深井一般的冰洞内极速地向上涌去,穿过黑暗,冲出地面,直入云霄,狂妪智叟和南宫秋水以及上官红燕坐在浮空旋木上差点被这惊雷一般的吼声震了下来。 这时,空中集聚起飞龙漫卷的黑云,黑云遮天蔽日,好似巨大的漩涡,这情形让狂妪智叟等人惊骇不已,他们赶紧驱使浮空旋木向远处躲去。突然,一道极具威力的闪电自黑云漩涡中爆闪而出,伴着惊天巨响蜿蜒而下,朝深渊之下的宇岢狂劈而来。 此时的宇岢在漩涡中已经全部暴露出来,刹那间,集聚着数十万级灵力的电流瞬间涌入了他的体内,这一刻让本来昏暗的冰洞内一下子亮无比,令冰柱上的三个人一时间不得不将手遮在眼前抵挡强光。 等到所有的电流全部涌入宇岢的体内,更让人震撼的事发生了―― 这时,宇岢的身上电光流窜,好似无数闪光的精灵在他周身飞窜跳动,与此同时,他身后的斗篷突然灵光一闪悬浮起来,将整个寒潭的水全部吸入其中,接着,吸满水份的斗篷再次幻化成了蓝玉风衣瞬间附着在宇岢的身上,刹那间宇岢整个人突然变成了一座蓝冰色的冰雕。 此刻,整个寒潭已经完全干涸,玉冰花和罗莎以及杨振远所在的三根冰柱自然也全部暴露出来,他们三人早已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得无法动弹了,直到宇岢脚下的冰基发出“咔咔”的声音,他们才从震撼中恢复过来。 杨振远指着宇岢脚下不远处的地方,骇然道:“又……又要发生什么事吗?” 玉冰花莫名地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不知道……” 随着“咔咔”声越来越连贯,突然自冰基里升出了一颗光球,光球是透明的,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东西。 触目之际,玉冰花愕然开口:“是……是琉璃盏?” 不错,悬浮在光球之内的正是传说中的琉璃盏,琉璃盏是灵之峰最具灵气的四大法宝之一,表面看只不过是一件普通灯盏,其内部却藏有无极圣水,无论是谁,只要喝了无极圣水,战魂灵力会便以数十倍的程度暴增。 “琉璃盏?”杨振远诧异。 罗莎心中暗道:琉璃盏?掌门似乎提及过这个名字,莫非这里属于凌霜派的范围? 当光球升至宇岢的面前,光球内的琉璃盏骤然灵光一闪,慢慢融入到了宇岢的冰雕里。 “不……我的琉璃盏……” 玉冰花见此情形,猛然飞身而下,向潭低的宇岢扑了过去,最终她还是慢了一步,琉璃盏已经完全进入了宇岢的身体。 其实,在这一刻,杨振远也想下去抢夺那个琉璃盏,然而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宇岢体内的潭水骤然奔流而出,这情形吓得玉冰花立时回身一转,又腾飞到冰柱之上。 转眼间,寒潭又恢复如初,宇岢在蓝光的包围下箭一般的冲出了水面,向上直飞而去。 一片黑暗之后,宇岢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亮光,他终于冲出了来,跃向高空,随着一声高亢的欢呼声,他冲着狂妪智叟的方向喊道:“狂妪智叟,把剩下的喝下去……” 宇岢说着,将怀中琉璃盏奋力地朝他们抛了过去。 狂妪智叟心中一亮,他们接过琉璃盏,兴奋地喊道:“宇岢,他没死!太棒了!” 南宫秋水激动握住了上官红燕的手,激动不已地道:“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上官红燕莫名其妙地笑了笑,道:“是的,他还活着……” 这个时候,寒潭的水面终于平静下来,玉冰花看着平如镜面的潭水愕然地道:“为什么?为什么宇岢掉入寒潭却没有被气化成干冰?为什么我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琉璃盏却藏在寒潭之下,难道……我被筱如梦骗了?” 第68章 再坠冰渊 (求收藏) 宇岢话刚说完,他的心脏突然一阵剧痛,疼痛迫使他不得不捂住胸口。 南宫秋水看出了不妙,疾声道:“快让浮空旋木飞到宇岢那里。” 这个时候,狂妪智叟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妙,鬼婆即刻默念咒语,浮空旋木立时飞向宇岢。 这时的宇岢悬在空中似乎快要失去意识,他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接着猛然喷出了一口鲜血,再次坠了下去。 “宇岢,宇岢……” 狂妪智叟等人诧异地喊着,鬼公立时甩出白眉,本想缠住宇岢,然而宇岢下坠的速度极快,再加上冰洞之下一片漆黑,最后还是徒劳无功。 “你真是个没用的东西!”鬼婆埋怨着鬼公。 鬼公分辨着:“下面一片黑暗,根本看不到宇岢,你有用,你为什么站着不动,你你你,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呦呵,你这个老不死的老东西,居然敢跟我犟嘴了?活腻了?”鬼婆瞪着鬼公,怒声呵斥着。 南宫秋水忙道:“两位不要再闹了,我们等想办法把宇岢救上来。” 鬼婆问:“要想救宇岢,只能跳下深渊。” 鬼公看了鬼婆一眼:“你敢跳吗?” “我,我……”鬼婆一想到“深渊”两个字就发怵,她被困在断魂谷底一千年,对深洞或者深渊的恐惧感早已根深蒂固,所以一向嘴上不饶人的她这个时候舌头也开始打结:“我就怕这个坑坑洞洞,你这个死老头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南宫秋水看了上官红燕一眼,虽然她没有说什么,但是她能在上官红燕的身上看出一种莫名的诡异――一向活泼开朗的上官红燕居然也没有了声音,她自从在白冰森林见到杨振远,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不仅言行举止变得怪诞,性格也与之前大相径庭…… 想到这,南宫秋水心中的疑惑就像波浪一般,层出不断。 既然没有人做声,南宫秋水陡然道:“既然大家都不说话,那我就一个人去,我要下去找他,既然已经确定他还活着,我必须去救他。” 上官红燕心里犹豫了一下,才道:“姐姐,你要跳到深渊里?” 南宫秋水带着一丝情绪,淡笑了一声道:“白崖都跳过了,还怕这小小的坑洞吗?” 狂妪智叟听到南宫秋水这么说,二人互望了一眼,都对她投以赞赏的目光,鬼婆快人快语:“不愧是宇岢未来的老婆,老娘挺你!” 南宫秋水不好意思地道:“你说什么呢?谁是他未来的老婆?” 鬼公接言:“是不是呢,我们一看便知,当务之急,是如何去救宇岢。” 上官红燕带着一点嫉妒也怀着一股诡异之色看了南宫秋水一眼,眼珠一转,陡然开口:“姐姐,我跟你一起去。” 鬼公又道:“嗯,老婆多就是好!” 鬼公话音未落,鬼婆的巴掌已经扇了过来:“老不正经的。” 鬼婆继续道:“两位姑娘,实不相瞒,老婆子我就是想要亲耳听到你们的表态,证明我的宇岢兄弟没有看错人。”鬼婆说着,又望向鬼公,慷慨地道:“老头子,咱们的命是宇岢给的,见死不救枉为人啊。” 鬼公不待鬼婆说完便插了一句:“我们不是人,是鬼。” “混蛋,我说话的时候别打岔。”鬼婆继续道:“虽说我对深洞有心理阴影,但是老娘这‘狂妪’的称号不是白叫的,我还是那句话,宁可打死也不吓死,我他娘的先开第一炮,老娘先跳喽……” 鬼婆说着,向前纵身一跃,便冲向了深渊,鬼公道:“说了半天废话,早点跳不就完了嘛。” 鬼公的话音虽然不大,但还是被下坠中的鬼婆听到了,她大声叫嚷着:“臭老头子,等上来我再跟你算账。” “别等上来了,还是我跳下去找你吧。”鬼公说着跟着一跃而下。 南宫秋水看了上官红燕一眼:“我们一起跳。” 上官红燕红唇微抿,带着一丝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 深渊之下,就在玉冰花对着寒潭愤然感叹之际,宇岢突然追落下来,这情形让她愕然一惊:“什么情况?” 杨振远诧异之至:“他,居然又掉下来?” 玉冰花冷笑了一声,道:“报应,这就是报应,谁让他抢了我的琉璃盏……” 再度坠落寒潭的宇岢诧异到了极点,他不明白为何会心中剧痛,更费解的是,在这剧痛之下,自己的战魂灵力竟然会全部消失…… 身陷寒潭之底,他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那声音似曾显示,然而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了在哪里听到过,那声音道:“恭喜你,你已经获得玄冰灵力,在你体内已经有玄金,玄木,玄冰三种灵力,虽然你曾经爆出过一次玄土灵力,但那只是在一定的机缘巧合下爆出的。之所以你会心痛难当,是因为你还无法驾驭玄冰灵力,再加上你喝了一半的无极圣水,让你的战魂灵力在极端的时间内暴增到五十万级,由于你的心脏一时间无法适应,所以才会出现这种症状。” 宇岢诧异:“谁在说话?你是谁?” 那声音再道:“我是你的一位故人。” “故人?”宇岢费解,他首先想到的是那个梦,会不会是梦里的那个声音?或者……是断魂谷底山洞里的那个神秘声音…… 宇岢想了很多,就在他思绪一片混乱之际,那声音再次传来:“你现在感觉如何?” 宇岢费解之至:“我无法形容现在的感觉,但是我一点战魂灵力都使不出来……” 那声音再道:“玄金和玄木两大灵力要和玄冰灵力真正融合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这段时间内,你和一个没有战魂灵力的人毫无区别,你身上的冰魄和玉石是玄冰神力的克星,它们会减缓三大灵力的结合,你当然使不出战魂灵力。此时此刻,倘若没有蓝玉风衣保护你,一分钟内,你就会被冰冻凝结。” 宇岢心中暗想:冰魄和玉石分别是玲梅和无尘,他们的夙愿我还没有帮他们实现,岂能弃他们而不顾? 想到这,他似若恍然地道:“如此说来,短时间内,我只能形同废人?” 那声音又言:“可以这么说,除非有人把你身上的冰魄和玉石拿下来。否则在三大灵力真正融合之前你只能沉浸在这冰冷的潭水中。” 宇岢问:“那要多久才能完全融合?” 那声音没有回答,直到宇岢问了好几遍,那声音却再也没有出现…… 沉浸在潭底的宇岢在蓝玉风衣地保护下虽然不会受到危险,但也无法逃出生天,之少在短时间内不能。 他尝试了各种办法,拼命地往上游,却仍是徒劳无功,他抑制不住内心的焦急,费尽心力地在水中扑腾着,直到他精疲力尽,瘫坐在水底,脑子里不断地浮现出来到战魂圣地后的点点滴滴…… …… 寒潭之上,杨振远望向玉冰花,此时此刻,他已经没有之前的戾气,而是带着一种莫名的无助对玉冰花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周围尽是湿滑的冰墙,下面是极瀑寒潭,我们总得想办法出去吧?” 玉冰花心里想的尽是琉璃盏里的无极圣水,根本无瑕理会杨振远在说什么,她痴痴地瞪着潭水,情绪极不稳定,愤然而颤声地自言着:“宇岢,无论如何,我都要让你把无极圣水给我吐出来……” 一直没有开口的罗莎终于做出了反应,她道:“玉冰花,宇岢是我的仇人,我也很像亲手宰了他,他掉入寒潭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看他这次是真的死了,至于那个无极圣水恐怕你再也得不到了,既然无缘,又何必强求呢?” 玉冰花冷漠地道:“难道我需要你来教训我?” 罗莎又言:“我不是教训你,我的意思,当务之急咱们得想办法离开这。” “这位姑娘言之有理!”杨振远忙道。 玉冰花看了杨振远一眼,冷笑道:“好,既然如此,你们只有一个人可以离开,你们自己商量吧。” 玉冰花话音未落,杨振远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三颗阴阳碎魂钉击向了罗莎,罗莎毫无防备,尽管她极快的速度抽出长剑,也只挡下了一颗,其余两颗瞬间击中了她的左肩,随着一声痛叫,罗莎一下子跌落冰柱,坠向寒潭。 玉冰花看着这一幕,冲着杨振远冷笑了一声道:“你可真不会怜香惜玉!” 杨振远脸上现出一种冷漠的笑意,引以为傲地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第69章 重新认识 (求收藏) 罗莎落入寒潭,寒气瞬间入体,她还未来得及爆出战魂灵力,四肢便僵硬得无法动弹了,宇岢见此情形,诧异之至:是罗刹!她怎么也掉下来了? 看到罗刹痛苦的神色,宇岢已然把昔日的过节抛之脑后,也许是天性使然,他毫不犹豫地脱下蓝玉风衣披在了罗莎的身上。 渐渐的,罗莎恢复了直觉,当她意识到自己躺在宇岢的怀里时,她猛然坐了起来,她慌乱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寒意,因为她的仇人就在自己面前,她恨不得马上就杀了宇岢。 然而,现在的她却无能为力,因为,除了宇岢之外,任何人穿上蓝玉风衣都无法爆出战魂灵力,所以,束手无策的罗莎也只能静静地怒视着宇岢。 这时,宇岢突然感到一阵不适,他开始断断续续地抽搐起来,这情形让罗莎莫名其妙,直到宇岢的手臂开始冰冻凝结,她才意识到,原来是蓝玉风衣保护了自己。 罗莎心中疑惑之至――宇岢,他为什么要把这件衣服给自己披上?他有什么企图?难道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对别人也会有恻隐之心?或者…… 想到这,她的思绪开始混乱起来……她虽然也怀疑过玉面冷姬,甚至在离开玉剑派之前,她还认定罗刹极有可能是玉面冷姬杀所杀。 直到宇岢曾在冰原上说完那句话,才让她认定宇岢就是杀死罗刹之人,因为他和罗刹交过手,所以他有这个动机…… 罗莎的这个观点是在之前的冰原大战时产生的,尽管时间不长,却在她心底已经根深蒂固。 矛盾的是,宇岢又为什么会救自己?自己三番两次想要了他的命,他居然不计前嫌,不惜性命地把这件衣服穿给了自己…… 罗莎想了很多,但是她想得再多也不如亲口问一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我几次想要了你的命?你为什么还要救我?还有……你为什么要对我姐姐痛下杀手?” 然而,此时的宇岢已经快要被完全冰冻凝结,他已经听不清罗莎在说什么了,他只能勉强地发出很低的声音:“快,快把……我腰带下别着的,冰魄和玉石取……取出来……我自己……无法,触碰它们……” 尽管宇岢的声音很低,但罗莎聪慧灵敏,即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慢慢地伸出手去,宇岢已经坚持不住,声音微颤:“快……” 罗莎的手在宇岢的雷型腰带间摸了摸,果然有两颗弹丸大小的东西别在腰带的内测。 当罗莎把它们掏出来的一瞬见,宇岢的身上骤然灵光一闪,刹那间,爆出了五十万级的战魂灵力,与此同时,一股强劲的气旋瞬间从他的体内散出,寒潭内顿起波澜,激荡起的狂浪和水底的暗流交错奔涌,瞬间将诧异中的罗莎卷了出去。 宇岢爆出的气旋不仅在寒潭内激起轩然大波,更让人意料不到的是,这股气旋在爆出的一瞬间已经形成了一股龙卷气流直冲而上,把已经跳下来的狂妪智叟和南宫秋水以及上官红燕截在空中,致使他们纷纷撞向冰墙,然而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他们所撞到的冰墙都是虚幻的影像―― 就在他们撞上去的一刹那,瞬间被吸冰墙之内。 与此同时,宇岢见罗莎被激流卷飞出去,他猛然向前一窜,一把搂在了罗莎的腰间,随即回身一闪冲出了寒潭。 这情形让玉冰花和杨振远骇然一惊,宇岢抱着罗莎在寒潭之上空翻一转,二人双面朝下,宇岢单手一甩,一掌拍击在水面上,水面瞬间冰冻凝结,转眼间,水面成了冰面。 宇岢将罗莎放在冰面上,立时冲向杨振远,并疾声喊道:“杨振远,哪里跑?” 这时,玉冰花立时甩出银色冰锥,冰锥箭一般地击中冰墙上的机关,只见冰墙之上出现了一道隐藏的暗门,玉冰花陡然飞身而起,跃进了暗门,杨振远紧随其后,在他冲进暗门的一刻,他突然回身一转,朝宇岢和罗莎出其不意地抛来数枚阴阳碎魂钉。 宇岢不闪不避,立时排除劲风有力的一掌,这一掌推出去,掌心中蓝光爆闪,涌出一股蓝色气旋,将极速射来的阴阳碎魂钉瞬间冰冻凝结,只听“当当当”几声,阴阳碎魂钉已幻化成了几颗冰珠落在了冰面上。 杨振远骇然一惊,转身便夺门而去。刹那间,冰门合闭,冰墙再次恢复原型。 宇岢转身看向罗莎,蓝玉风衣和冰魄以及玉石各自灵光一闪,瞬间回归到宇岢的身上。 宇岢和罗莎互望着,二人的脸上各有不同程度悦然之色,异口同声:“谢谢!” 宇岢再次开口:“罗刹,嗯……怎么说呢?虽然你是玉剑派的人,虽然你多次想杀我,要说我对你绝对没有戒心或者没有恨意,也许是自欺欺人,然而,这次我可以坦诚而真挚地对你说,谢谢你。” 罗莎注视着宇岢,心中暗想:不错,我的确想杀你,你也可以恨我,因为我们是仇人,至于我刚才跟你道谢,只不过就事论事而已,过了今天,我依然还会杀你,你等着吧,宇岢…… 宇岢的道谢没有得到罗莎回应,罗莎面色一沉,径直地朝冰柱走去,就在她准备跃上冰柱之前,她背对宇岢道:“刚才的事都过去了,你我毕竟是处在不同立场上的两个人,煽情的话对我没用,还有,你口口声声叫的那个罗刹已经死了,我的名字叫罗莎。” “罗莎!” 宇岢莫名其妙地心中浮起一片涟漪,原来她不是罗刹!难道她和罗刹孙孪生姐妹?这倒有意思了…… 罗莎话音未落,便跃身而起,跳上了冰柱,她纵身一跃,挥出长剑,向玉冰花触动的机关刺去。 然而,被开启的确实另一道冰门,这扇冰门和玉冰花之前开启的并不是同一扇门,由于罗莎迫切地想离开这个地方,所以她不假思索地跳了过去。 然而,她刚跳到冰门之内,便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惊叫声――“啊……” 第70章 诡异冰洞 (求收藏) 罗莎的尖叫声让宇岢骇然一惊,他立时飞身而起,跃到冰柱之上,当宇岢离开被他封冻的寒潭冰面时,冰面瞬间幻化成了潭水,一切恢复如初。 但是,被开启的冰门在罗莎进入之后已经自动合闭了,机关已被捣坏,宇岢一时间不知从何下手。 就在这时,另一侧的冰墙内突然传来的一阵剧烈的爆炸声。 强烈的震动让整面冰墙再度裂痕横生,宇岢疑惑费解:“这究竟是什么地方?看似像一口深井的冰洞内居然暗藏的那么多密洞暗门!” “爆炸声如此清晰,可见那冰墙不会太厚。” 宇岢说着,便爆出了一百级的战魂灵力,双臂一挥,掌间爆出烈焰光球,回身一转,将光球猛烈地击向了对面的冰墙。 “轰隆!” 随着一阵巨响,冰墙瞬间被炸来了一个洞,散落的冰块扑通通落入寒潭里,溅起大片的水花。 宇岢立时向炸开的冰洞飞身而去,然而,就在他将到达对面的洞口时,洞口周围的冰墙上瞬间射出无数冰针。 突如其来的冰针让凌空虚步中的宇岢骇然一惊,他立时回声一转,旋转而归,又落到了之前的冰柱上。 这时,玉冰花的笑声突然传来,她道:“宇岢,没想到吧,对面的冰墙要是那么好进入,我何需大费周章摧毁冰原,让你们掉下来成为我的踏脚石?” 宇岢望着四面的冰墙,愤然开口:“玉冰花,你到底要做什么?” 玉冰花的声音再次传来:“只要你把无极圣水还给我,我自然会告诉你冰门的机关所在。” 宇岢无奈地笑了一下,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坏意:“喝下去的东西怎么还给你?难道让我吐给你?还是……” “住口!” 玉冰花知道宇岢接下来要说什么,她不待宇岢说完,便疾声斥道:“如果你说出来,我一定割掉你的舌头。” “玉冰花,你如此鬼鬼祟祟,不会只想跟我说这个吧?” “好,你很聪明,我不妨告诉你,你的朋友们现在都已经误入了冰洞迷宫,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我自然会让他们性命无虞,否则……” 宇岢一听,心中暗想:她指的是谁?罗莎吗?就算我拿她当朋友,她却未必把我当朋友…… 想到这,宇岢还是把刚才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说了出来,这次,他并非有意调侃,而是情急之下:“喂,你想要喝无极圣水,只能等我尿急的时候了。” “你混蛋!” 暴怒之下的玉冰花突然自冰墙中幻身而出,将两把银色冰锥猛然射向宇岢。 宇岢跃身而起,向另一根冰柱跳去,这时,他突然恍然大悟:不对,玉冰花说的是朋友们,就算罗莎勉强算我的朋友,也不至于说‘朋友们’看来狂妪智叟他们一定落到了玉冰花的手里…… 玉冰花落到宇岢对面的冰柱上,冷笑了一声,道:“我还是那句话,倘若你能为我做一件,我不但可以放了你的朋友,而且对的说的话,我也不会放在心上。” 宇岢闷哼了一声,才道:“小姑娘,你看似伶俐乖张,为人却阴险狡诈,做事更是出人意表,试问如何才能让我相信你?何况,这里机关重重,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总得先让我熟悉一下这里情况。” 宇岢的话让玉冰花不禁莫名感叹:好一个年轻小伙子,不禁样貌俊朗,心眼儿也蛮多! “你想了解什么情况?”玉冰花问。 宇岢伸出三只手指,道:“三点,一,我所有的朋友现在的状况;二,杨振远的下落;三,那个被我击穿的冰洞没发生的爆炸声是怎么回事?” 玉冰花淡笑了一下,道:“噢!原来你想知道这些。这很容易,量你也不能把这里毁了――” 玉冰花说着,面向对面的冰墙,抬手一挥,只见四面冰墙灵光一闪,骤然幻化成了四面透明的“玻璃”。 之所以称其为玻璃,是因为从外面可以看到冰墙内的一切。 这情形把宇岢完全震撼了―― 从寒潭的水面往上一直延伸到黑暗之处,冰墙内的一切情形尽收眼底。 冰墙之内,又被无数冰墙隔成了无数个小的冰洞,就像蜂窝一样让眼花缭乱。 宇岢首先看到的是杨振远,他在数个冰洞内焦急地徘徊着,虽然听不到他的声音,但从他抓狂的形态来看,他已经焦灼到了极点。 接着看到的是罗莎,难怪她会发出尖叫声,此时此刻她正处在一个冰面的陡坡上极速地往下滑,仿佛永远停不下来,也永远没有终点。 接着是狂妪智叟,鬼公正在受鬼婆的训斥,可见他们也没有找到出路。 最后是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糟糕,她们居然被一条冰链吊在了冰洞的穹顶上…… 这些情形让宇岢诧异之至又心痛不已,诧异的是,没想到世界上居然有如此奇特的冰洞,老天,创造这里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然而,让他心痛的是,狂妪智叟个南宫秋水以及上官红燕定然是为了来救自己才身陷囹圄的 想到这,他正要开口,突然只听“轰隆”一声,和刚才一样的爆炸声再次想起。 这次他终于知道了爆炸的原因,透过冰墙,他看到虎王和树精以及蛊惑冰魔正不断的摧毁着每一面挡在他们面前的冰墙。 宇岢明白,他们也一定迷路了,炸毁冰墙也许是走出迷宫的最好办法,但是他们却没有想到,这样会摧毁整个冰洞的结构,冰洞一旦坍塌,到那时,谁也跑不掉…… “这群白痴!” 玉冰花对着冰墙内的虎王等人怒声骂道。 宇岢陡然开口:“再这样下去,一定会摧毁这里的。” 玉冰花看向宇岢,急迫地道:“所以,只要你能尽快完成我的任务,在这里被摧毁前救出你的朋友,岂不皆大欢喜?” 宇岢笑了笑,道:“如果我沙了你,照样可以救出我的朋友。” 玉冰花妙美的红纯微微一翘:“的确是个好办法,但你别忘了,这里可是我的主场,先不说你有没有把握杀了我,单说你如何应付这里的机关恐怕……” 宇岢不待玉冰花说完,便抢言道:“那就事不宜迟,你要让我做什么?” 玉冰花露出诡异的笑容,道:“逗了半天的闷子,终于说到正题儿上了。” 第71章 霞影纱引起的风波 玉冰花伸手指向对面冰墙的最下端,道:“看到寒潭水面靠上一点的那块凸起的冰墙了吗?击开那块冰墙,里面有一个冰盒,给我取出来。” 宇岢望着玉冰花所指的地方,心中暗想:表面看来那一小块冰墙与其他地方的冰墙别无两样,但是仔细观察,果然与众不同,除了形状之外,我还能隐隐感觉出一股灵力从里面散发出来…… 想到这,宇岢用疑惑的目光看了玉冰花一眼:“就这么简单?” 玉冰花点头:“因为你身上穿着蓝玉风衣,可以不怕极瀑寒潭的寒气,所以对你而言的确就这么简单。” 宇岢虽然表面上这样问,但心里已然明了,倘若真的这么简单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他陡然爆出绝尘步,幻身来到玉冰花的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住了她死穴。 玉冰花愕然道:“你要做什么?”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与其受制于人,不如先发制人,你还是老老实实在这呆着吧。” 宇岢说完,跃身而起,一道凌空虚步之后,随即翻身一跃,便来到了那块冰墙的跟前。 由于没有踏足之处,再加上冰墙内涌出的那股灵力有很强的推力,迫使宇岢回身一转,又飞了回来。 这个时候,同样有破冰能力的蛊惑冰魔已经把整个冰洞炸的四分五裂。硕大的冰块不断得坠落到寒潭里。 “如果你不想让你的朋友葬身于此,就麻利点。”玉冰花催促着宇岢。 宇岢再次尝试接近那块冰墙,然而又被反弹了回来。随即,他立时爆出一万级的战魂灵力,只见他周身灵光闪烁,一股强烈的气旋围绕着他极速旋转起来。 就在这时,玉冰花陡然开口:“这里已经岌岌可危,如果你用一万级的战魂灵力去轰击冰墙,整个冰洞一定会坍塌的。” “那该怎么办?”宇岢疾声喊道。 “自己想办法。” “该死!” 宇岢陡然转身而起,自腰间抽出类型腰带,瞬间爆出了木灵神力,木灵神力在万级战魂的催动下瞬间融入到雷型腰带中。 宇岢舞动腰带,腰带陡然幻化成一条碧绿的荆棘藤蔓,他紧握藤蔓的一端,将其用力扭转,藤蔓骤然灵光一闪极速旋转起来,好似一把幻闪着绿光的长矛。 宇岢将绿光“长矛”向指定的冰墙劲力地射出,好似一道激光闪过,重重穿进了冰墙之内,只听“轰隆”一声,冰块飞溅,一团气旋瞬间喷涌而出,整个冰洞突然晃动起来。 “什么情况?”宇岢疾声喊道。 玉冰花心中一亮:终于打开了,只可惜我多年的梦想只能完成一半,无极圣水已经被宇岢这个臭小子喝了。霞影纱,我一定要弄到手。 想到这,玉冰花陡然喊道:“冰洞马上就要踏,你要在冰洞坍塌之前取出里面的冰盒。” 宇岢闷哼一声,道:“该死的,你的事可真多!” 宇岢说完,再次使出凌空虚步,向冰洞内飞身而入。 进入冰洞,宇岢骤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灵力在空气中浮动着,冰洞只有一个三尺余高一尺见方的冰台,上面的确放着一个精致的冰盒,冰盒没散出一团紫色微光,绮丽无比。 当宇岢靠近冰台,只觉得冰盒之内有一股强大的灵力不断地涌散出来,那灵力虽然不会伤害到自己,但是自己也无法靠近于它。 这让宇岢的好奇心一下子达到了顶峰:“玉冰花不惜毁掉这个整个冰洞也要得到它,可见它绝非凡物。” 他又尝试了几次,依然被那股暗流一般的力量涌了回来。 这时,他突然想到,会不会是玲梅的冰魄和无尘的玉石和那股力量产生了冲突? 他把冰魄和玉石放在了一边,尝试再次接近那个冰盒,然而结果还是一样。 这时,玉冰花的声音从洞外传了进来:“喂,怎么样了?冰盒打开了没有?” 宇岢没有理会她,而是聚精会神地思索着如何接近那个冰盒。 宇岢看着眼前闪烁着蓝冰色光芒的纱衣愕然之至,他惊叹道:“老天,这究竟是什么宝物?居然能释放出如此强大的灵力!” 就在这时,宇岢头顶上的冰墙突然爆裂,巨大的冰块猛然砸了下来,宇岢反应敏捷,立时爆出绝尘步捡起地上的冰魄和玉石瞬间躲到了一旁。 砸下来的冰块轰的一下声暴散成无数冰渣残片四处飞溅,好似冰雾一般瞬间弥漫了整个冰洞。 洞外的玉冰花听到轰隆声,愕然之至,她疾声喊道:“发生了什么事?” 等到冰雾消散,宇岢才被眼前的一幕骇然惊呆―― 原来是蛊惑冰魔和虎王以及树精强行爆破冰墙,将他们所在的冰洞和南宫秋水以及上官红燕所在的冰洞一并炸毁,由于冰墙支撑不住两个冰洞的重量,所以坍塌下来,这情形就像二楼的两个房间塌陷到一楼的一个大房间里一般。 “哈哈哈哈,真是冤家路窄,宇岢,没想到居然能从这里遇到你,我就纳闷了,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就死不了呢?我看你还是不要叫宇岢了,干脆就叫‘死不了’得了。” 虎王怒视着宇岢,话中带着调侃的味道。 宇岢冷笑道:“不把你们这一丘之貉除掉我怎么舍得死掉呢。” 树精是个十足的好战分子,他瞪着宇岢,道:“宇岢,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这个家伙是真死不了还是假死不了。” 蛊惑冰魔上前一步:“宇岢只要你交出玲梅的冰魄,你和魔之窟的恩恩怨怨我不会插手。” 宇岢看了与虎王等人一并坠落下来的南宫秋水一眼,心中暗道: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被束缚着,倘若打起来,虎王等人一定会以她们为人质要挟,看来硬拼是不行了。 想到这,宇岢冲着虎王等人冷笑了一声道:“手下败将,何以言勇,不过……我有一笔买卖不知道三位可有兴趣?” 虎王闷哼了一声,道:“宇岢,死到临头,你还想玩什么猫腻?” 蛊惑冰魔对宇岢的话倒是饶有兴趣,他道:“何不让他说说,生意做完了再沙他也不迟啊。” 宇岢淡笑了一下,道:“我得到一样至宝,如果你们放了身后的两位姑娘,我身后的宝物就是你们的了。” 宇岢的话也被洞外的玉冰花听到了,她疾声喊道:“宇岢,你敢――” 玉冰花突然想到:那些人能进去,看来里面的灵力已经被释放出来了。 想到这,她立时飞身而起,冲进了冰洞。 虎王等人见玉冰花冲了进来,首先开口的是树精:“臭娘们儿,你竟然跟我们玩阴的,把冰原震塌,你想让我全都掉进深渊,这笔账我跟你没完。” 玉冰花冷笑道:“我的地盘我做主,我想让哪里坍塌就让哪里坍塌。” 蛊惑冰魔一挥手,道:“玉冰花,你别忘了我也是灵之峰的人,同样拥有冰属性的战魂灵力,你那点伎俩最好别在我面前耍威风。” 玉冰花根本无瑕理会蛊惑冰魔等人,她瞪向宇岢,怒声道:“你居然把我的霞影纱当成买卖许诺给别人。” “霞影纱?”蛊惑冰魔愕然一惊。 “什么是霞影纱?”树精问道。 虎王听到“霞影纱”三个字也是骇然之至:“霞影纱……好像是……灵之峰的守护神白冰圣母之物。不过这也是很久以前的传说了。” 蛊惑冰魔接言:“不错,霞影纱可是灵之峰的至宝,不,就算在整片战魂大陆也可以算是数一数二的至宝。” 树精一听,不禁叹然:“这么说,只要得到这宝物岂不可以呼风唤雨,灵力大增?” 蛊惑冰魔道:“不是大增,是暴增。” 玉冰花冷笑道:“算你们还有点见识。” 宇岢对霞影纱毫无兴趣,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被冰链束缚的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他道:“既然你们都认为那是个好东西,那就谁抢到算谁的。” 宇岢话音未落,便使出绝尘步,幻身一闪,向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冲去。 与此同时,蛊惑冰魔和树精一并飞身而起,向冰台上的冰盒跃去,霞影纱是玉冰花梦寐以求之物,自然不会让它落入他人只手,她立时翻身一跃,冲向冰台。 第72章 玉冰花的下场 宇岢来到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身边,这才注意到她们根本无法发出声音,惊异之际,他点下了她二人的哑穴,却骇然发现根本不起作用。 南宫秋水摇了摇头,示意他根本不是穴道的问题,宇岢立时将战魂灵力集于掌间,想要劈断冰链。 然而,就在他用力劈下去之后,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一阵剧痛,她们虽然发不出声音,脸上却显现出极度的痛苦。 与此同时,束缚在她们身上的冰链也在灵光一闪急剧收缩。 宇岢愕然一惊:“为什么会这样?” 他朝玉冰花望去,此时此刻,玉冰花整个虎王以及蛊惑冰魔还有树精为了争夺霞影纱打成了一片。 玉冰花回身一转,将两把银色冰锥合并在一起,瞬间将其变幻成一条棘刺冰鞭,怒视着虎王等人:“霞影纱只属于我一个人。”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蛊惑冰魔说着,顿时爆出战魂灵力,随即使出绝招,只见一根巨大的冰柱自他掌心飞射而出,向玉冰花猛然袭来。 与此同时,树精趁机跳向冰台,心中暗道:“霞影纱是我的了!” “喂,树精,不要碰它。”虎王的本意是不想让树精得到霞影纱,然而接下来的情形却让这句话听上去像是友好的奉劝―― 就在树精即将触碰到冰盒的一刹那,只见冰盒灵光一闪,瞬间将树精震了出去,由于树精被震出去的速度极快,力道极猛,他一下子撞到了冰墙之上昏厥过去。 虎王看了树精一眼:“你这个笨蛋。”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骇然一惊,正在拼杀中的玉冰花和蛊惑冰魔见此情形不禁停下了手,他们这才知道,要得到霞影纱绝非易事。 这时,宇岢陡然开口:“喂,玉冰花,你想要的东西就在你面前,她们身上的冰链为什么打不开?” 玉冰花冷笑了一声才道:“幽冥宫的至宝,终极冰魂凝炼而成的玄冰锁要是这么容易打开,幽冥宫还如何在灵之峰乃至整个战魂大陆立足。” 宇岢费解:“幽冥宫?” “幽冥宫?”蛊惑冰魔讶异地瞪着玉冰花,接言道:“你是说……这片地下冰窟是幽冥宫?难怪凌霜派就像谜一样的存在,原来整个凌霜派全部隐藏在这冰原之下!那么,筱如梦是你什么人?” 南宫秋水虽然无法开口,然而,当她听到蛊惑冰魔提到筱如梦时,不由地想起金龙教大战之前与筱如梦的对话―― 那情形历历在目,看来幽冥宫主筱如梦和玉冰花关系的确非同一般…… 玉冰花淡笑了一声,道:“哼,你们只知道凌霜派有个筱如梦,难道你们不知道幽冥宫里有两位宫主?” 承宇突然起身,空翻一跃,跳到众人中间,瞪着玉冰花,道:“我不管你是谁,更没兴趣知道幽冥宫有几个当家的,我让你现在就放了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 玉冰花冷笑道:“你这是在命令我?” 承宇闷哼了一声,道:“如果你认为这是命令也未尝不可,是问在场的人里谁是我的对手?” 玉冰花大笑起来:“宇岢,你也太天真了,纵然你有万级战魂,在这冰洞之内却毫无用武之地,你别忘了,这冰洞马上就要坍塌,倘若你敢乱来,你那两个红颜知己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哈哈哈哈……” 玉冰花话音未落,自冰洞口外突然传来一个诡异的笑声,这笑声里透着死亡了的气息,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笑声之后,那声道:“筱如雪,你以为隐姓埋名,我就找不到你?” 这个声音也许对宇岢等人陌生之至,但是对玉冰花和虎王却熟悉至极―― 玉冰花听到这声音后,骇然一惊,全身不禁颤抖起来,心中暗道:“是他?他居然找到来了?” 那声音又道:“你居然用假的琉璃盏骗我,我看你是活腻……” 玉冰花惶恐不安:“现在,真的琉璃盏已经被别人抢去了,我,我……” 那声音又言:“那是你的事,但是你欺骗了我,就不仅仅是你的事了。” 玉冰花颤声道:“你要怎样?” “千万年来,欺骗我的人没有一个可以活下来。” “如果……我把一件无价之宝献给你,我们可否一笔勾销?” “哼,那要看它能否勾起我的兴趣。” 玉冰花看了冰盒一眼,虽然心中万分不舍,但是为了保命,也没有其他办法了:“霞影纱,灵宝尊者的霞影纱。” “霞影纱?”那声音再问:“真的是霞影纱?” …… 虎王已然听出了说话的人是谁,愕然开口:“大……大护法?是大护法的声音?” 宇岢诧异:“大护法?” 虎王疾声喊道:“大护法,是霞影纱,我已经看到了。” 在场的人虽然听到了灵塚的声音,却久未见他出现,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匪夷所思。 宇岢惊叹道:“这个大护法……声音虽至,却不见来人,千里传音,出神入化,可见他的战魂灵力已经很深厚到难以想象的程度…… 玉冰花也意识到这只是灵塚的传音之术,这才放松了警惕,她暗声道:只要让我得到霞影纱,别说灵塚,就算摩羯我也不会放在眼里…… 玉冰花犹豫了一下,立时向冰盒飞去,然而,就在她飞身而起的一刻,无数道黄色激光突然从冰洞**了进来,好似万箭穿心,让玉冰花猝不及防,须臾之间,玉冰花的身体上被击出成百上千个孔洞。 “扑通”一声,玉冰花的尸体重重地砸在了冰面 就在所有人骇然不已之际,那声音再次传来:“筱如雪,欺骗我下场就是死无全尸。” 承宇瞪着千疮百孔的玉冰花骇然惊叹:“好残忍的手段!” “谁在说话?”大护法的声音再次传来。 虎王接言:“回禀大护法,是宇岢那个臭小子。” “宇岢?他还没有死吗?你和树精干什么吃了?” “大,大护法,这冰洞错综复杂,我们也是刚刚找到承宇的行踪,您放心,我这就去取他的狗命。”虎王回应着。 “先把霞影纱给我抛出冰洞,再去杀他。”大护法命令道。 “是。”虎王应声向冰盒走去。 蛊惑冰魔突然开口:“等一下,谁都休想拿走霞影纱。” 虎王立时瞪向蛊惑冰魔:“你不要命了?难道你敢和摩羯大帝的大护法挣霞影纱?” 蛊惑冰魔冷笑了一声,才道:“难道我会怕一个不存在的人?他只不过用了千里传音术而已。” 第73章 再救罗莎 虎王指着玉冰花的尸体,道:“这个你怎么解释?” 蛊惑冰魔根本不理会虎王,他径直朝冰盒走去,这时,大护法的声音再次传来:“既然你活腻,我就成全你,虎王,你给我闪到一边。” 大护法话音未落,数百道激光再次射了进来,这次比刚才更加猛烈,将冰洞击成了强疮百孔的冰窟。 突然,只听“轰隆”一声,又一块巨大的冰体砸了下来,这是,狂妪智叟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鬼婆把已经喝干琉璃盏扔到一旁,冲着宇岢大声叫道:“哈哈哈哈……宇岢谢谢你的无极圣水,我和老头子的战魂灵力终于恢复了,真是太爽了!” 这时,大护法的声音好似泄洪而出,狂声吼道:“什么?琉璃盏里的无极圣水被你们喝了?可恶!!!” 大护法狂吼道:“统统去死……” 大护法话音未落,更多的激光再次射了进来。 暴散的冰渣瞬间弥漫了整个冰洞,就在所有人忙着躲避狂飞乱射的激光时,宇岢已然爆出了绝尘步幻闪到霞影纱的跟前。 宇岢明白,霞影纱是灵之峰的奇宝,如果落入奸人之手,对灵之峰乃至整个战魂圣地只会有百害而无一利,所以,决不能让蛊惑冰魔等人得到。 蛊惑冰魔注意到了宇岢的举动,立时向他施展寒冰烈掌。 承宇回身一转,以玄冰灵力与其相对,就在他二人双掌碰击的一刹那,爆燃出的光晕瞬间震碎一旁的冰墙。 出乎意料的是,杨振远和罗莎被困的冰洞就在冰墙的另一侧,由于冰墙被震碎,他二人也在同一时间一并飞窜而出。 一时间,整个冰洞乱成一团。 这时,大护法的声音突然传来:“虎王,霞影纱可以日后再夺,带上树精跟我来,我感应到烈火神珠已经来到灵之峰了。” 虎王应了一声,一把拎起昏迷未醒的树精冲着宇岢等人喊道:“就让你们在苟延残喘一阵子吧。” 蛊惑冰魔冷笑道:“走得正好,霞影纱非我莫属!” 宇岢怒声道:“大言不惭。” 宇岢话音刚落,一块巨大的冰块突然砸了下来,宇岢和蛊惑冰魔对击一掌之后各自闪开,冰块“轰隆”一声碎落一地,飞溅起的冰块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翻滚而出的罗莎的脚踝上。 一旁的杨振远这才看清了之前那个带着面纱的女人,他愕然地瞪着罗莎:“罗刹?你怎么会在这?” 被砸中的罗莎疼痛难当,已然无力开口。 蛊惑冰魔突然大叫:“杨振远,还愣着干嘛,还不来帮忙。” 这时,冰洞震动得更加剧烈,蛊惑冰魔一边和宇岢对战一边在心中暗道:既然谁也无法接近霞影纱,这也意味着谁都无法得到它,如此说来,我又何必在这里干冒风险? 蛊惑冰魔想到这向后退了一步,冲着宇岢摆了摆手,忙道:“等一下,这里不是打斗的地方,我可不想被活埋。” 宇岢冷言:“那就快滚。” 蛊惑冰魔咬了一口口水,看向杨振远:“杨振远,冰洞马上就要坍塌了,你不走,我可走了。” 宇岢回身望向南宫秋水,此时鬼婆已然用她那朵永不凋零的海棠为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解毒,并化解了束缚在她们身上的冰链。 宇岢诧异之至:“为什么?” 鬼公自然明白宇岢心中的诧异,他忙道:“这是相生相克之术,离开这我再解释给你听。” 宇岢点头,道:“好,你们快离开这里。” “那你呢?”南宫秋水问道。 “杨振远还在这,霞影纱不能落在他的手里。” “我留下来,跟你对付他。” “你伤势未愈,留下来我会顾此失彼的,听话。” 宇岢说着,便朝霞影纱跃去,却再次被霞影纱散出的灵力反弹回来。 “宇岢,我不会让你一个留在这。”南宫秋水喊道。 鬼婆狂叫:“都TM的少废话,再不走一个都跑不掉了!” 鬼公再喊:“洞口越来越小了。” 上官红燕心中一急,暗声道:我决不能死在这,他们被活埋于此,我可不想跟着陪葬。 这时,南宫秋水突然注意到了罗莎。想去救她,却被一块坠落的冰块挡住。 上官红燕一把拉住南宫秋水的手:“姐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时间发善心,她一心要杀宇岢大哥,你忘了吗?” 南宫秋水犹豫着被上官红燕拉出了冰洞。 与此同时,蛊惑冰魔也高声喊道:“杨振远,你再不跑就来不及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你先走,我还有事要办。” 杨振远跳到罗莎跟前,冷笑道:“罗刹,你也有今天,昔日你对我耀武扬威,今日我要连本带利一并讨回。” 罗莎被冰块砸中脚踝根本无法动弹,这时,宇岢突然飞身而来:“杨振远,难道你连一个身受重伤的姑娘也不放过?” 杨振远一挥手:“我和罗刹的恩恩怨怨今日一定要做个了结,受伤,只能怪她自己无能,倘若受伤的是我,也自然也无话可说。” 宇岢心中恍然,原来他也把罗莎当成了罗刹,他道:“她是罗莎,不是罗刹,你认错人了。” 杨振远闷哼了一声,道:“你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子了吗?她明明就是罗刹。” 杨振远说着,冰洞再次动荡起来,更多的冰块不断坠落下来。 洞外再次传来喊声:“宇岢,你还在里面吗?快点出来。” 喊话的人是南宫秋水,她站在鬼婆的拐杖上,正要向冰洞内冲去,蛊惑冰魔突然挡在了她的面前。 “想去救宇岢?们都没有!” 蛊惑冰魔说着一拳攻了过来,南宫秋水回身一转,又跳回到鬼婆的拐杖上,鬼婆飞身一脚,接住了蛊惑冰魔的重拳,二人拳脚相对,灵光一闪,蛊惑冰魔劲力不敌,一下向后仰去,整个人贴在了冰墙上。 鬼婆狂声喊道:“敢欺负宇岢的媳妇,你是不是活腻了?” 南宫秋水脸一红:“鬼婆,你在说什么呢?” 鬼婆又言:“都是江湖儿女,你害什么臊?” 鬼公突然疾喊:“小心上面!” 突然从高处坠下一块巨大的冰块,说时迟,那时快,鬼婆立时默念咒语,操纵拐杖,带着鬼公和上官红燕以及南宫秋水飞出了冰渊。 …… 这个时候,冰洞之内,宇岢和杨振远已经展开了殊死决战。 一旁的罗莎看着宇岢幻闪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 宇岢,他又一次的救了我,为什么?这个杀死姐姐的人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救我? 难道,他真的向掌门说的那样,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凶手。 如果是,为什么从见到他到现在,我在他身上却一点也没有看到那个杀人狂魔的影子,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姐姐,如果你在天有灵,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究竟该相信谁? …… 彷徨的罗莎的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 “我不管她是罗刹还是罗莎,总之,我一定要杀了她,出了这口恶气。”杨振远一边出招一边说着。 宇岢攻守兼备,回应道:“只要有我在,我就不允许你伤害她。” 宇岢的话让罗莎的心中瞬间吹过一丝柔和而温暖的春风,顿时融化了她尘封多年的冰心。 多年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由其是对她而言。 罗莎注视着宇岢,她决定要重新认识他,用另一种心态去认识他…… 这时,杨振远回旋一脚,猛然踢来,宇岢向后空翻,闪身躲开。 杨振远冷笑道:“宇岢,这个冰洞一旦坍塌,走不了你,也跑不了我,不过……有一点我倒替你可以。” 宇岢瞪视着杨振远:“我可没功夫听你在这故弄玄虚。” 杨振远自知打不过宇岢,所以不断地在转移他的注意力,他又道:“难道,你不想找到战魂水晶了吗?” 杨振远话音未落,又一块巨大的冰块掉落下来。 第74章 千钧一发 冰洞中回荡起杨振远诡异的笑声,他道:“宇岢,没想到你我会在这里决一生死!” 宇岢闷哼了一声,道:“我真后悔,当初没在小院的地窖中杀了你。” 杨振远大笑了起来,又道:“世界上最贵的东西就是后悔药,或许,等你到了阴曹地府就能买到了,去死吧……” 杨振远说罢,向宇岢飞身而来,宇岢双目一瞪,也跃身而起,他二人同时爆出五千级的战魂灵力,各自的身上闪现出红蓝二色的灵光,四掌相对,猛烈地击在一起,暴幻而出的彩虹光晕扩散到冰墙上,在冰洞内产生了巨大的震动。 这个时候,鬼婆在南宫秋水地再三请求下再次把她送下冰渊。 一同下来的还有上官红燕,上官红燕虽然怕死,但也不想错过一切。 她们站在鬼婆的拐杖上缓缓地降入冰渊。 上官红燕看了南宫秋水一眼,犹豫了一下,问道:“秋水姐姐,你是不是喜……欢宇岢大哥?” 南宫秋水被上官这么一问,脸上不禁显出一丝绯红,她侧过身去,故做不知地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鬼婆插言:“还问什么,傻子也看得出来。” 南宫秋水虽然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幽然暗道:宇岢的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玫瑰,我……算什么呢…… …… 这个时候,宇岢和杨振远已经过了不下百招,杨振远自负地笑道:“你只爆出五千级的战魂灵力是伤不到我的。” 宇岢怒视着杨振远,心中暗道:五千级的战魂灵力的确奈何不了他!不知道他历经了什么?因何能死而复生,而且变得那么强! 最糟糕的是这里的环境,四面的冰墙已经坍塌大半,如果施展五行神力,冰洞定然会瞬间坍塌,到时候谁也跑不掉,看来……只有用那一招了…… 宇岢刚想到这,杨振远再次攻来,他双手交叉,在胸前翻转武动,只见他的双掌间陡然幻化出数道光丝,怪异至极。 宇岢立时转体而上,双臂一展,随着一声狂吼,陡然爆出八千级的战魂灵力,骤然间,他那对蓝玉耳钉奇光异闪,瞬间幻化成两道金光,他回身一转之际,两枚金瑕镖已然飞到了他的手中。 “啊?金瑕镖!” 杨振远正要甩出光丝的一刹那,见宇岢已将金瑕镖夹在了指尖,心中不免一惊。 宇岢浮空旋转,单手猛然一甩,两枚金瑕镖瞬间暴闪而出,顿时,无数镖影占据了整个冰洞,与此同时,杨振远掌间的光丝也一并弹出,向无数镖影力袭而去。 杨振远大声喊道:“看我的万仞光丝……” 光丝在空中骤然分散,刹那间编织成天罗地网,将幽暗的冰洞映射得金碧辉煌。不计其数的镖影好似流星雨一般无限暴击在光丝形成的巨网之上形成了连环爆破。 …… 就在金瑕镖与万仞光丝对击的一刻,悬在空中的宇岢立时施展出无相残影。 只见他幻身而闪,瞬间出现在杨振远的面前,随即使出了神龙摆尾―― 宇岢的突然出现让杨振远措手不及,神龙摆尾在八千级战魂灵力的催动下足有千斤之力,伴着一道白光划过,宇岢这一脚重重地踢在了杨振远的当胸。 刹那间,只听杨振远胸腔的骨骼发出“咔嚓”的断裂声。 伴着剧痛,杨振远足下失衡,踉跄向冰洞口倒去,与此同时,他身后的冰洞口突然坍塌,整个人一下子跌下寒潭。 话说回来,也不得不佩服杨振远的反应能力,就在他从即将坠落寒潭的一刻,他惊忙地喊道:“我知道战魂水晶的下落……” 宇岢一听,惊呼了一声,立时抽出雷型腰带,腰带灵光一闪,瞬间延长,极速向即将掉入寒潭的杨振远甩去。 就在杨振远抓住雷型腰带的一瞬间,金瑕镖已将万仞光丝编织的天罗地网暴击成了无数光点,光点射向四面八方,恰巧击中了装有霞影纱的冰盒。 被击飞的冰盒在自身灵力的作用下径直朝冰洞口飞去。 宇岢见此情形,心中一惊:“不好!” 这时,悬在寒潭之上的杨振远见冰盒从冰洞内飞溅而出,心中一亮――“真是天意难违,这宝贝终究还是会落在我的手上。” “白日做梦!” 宇岢说着,一边拽着雷型腰带,一边翻身而出,就在他跃出冰洞的一刹那,只听轰的一声,冰洞有一半的穹顶坍塌下来。 这情形,让宇岢心中一惊,他知道罗莎还被落在冰洞内,但是面对眼前的局面,他没有时间犹豫,如果杨振远落入寒潭,战魂水晶的线索就彻底断了。 所以,他在心底暗道:“罗莎,你坚持一下,我马上回来救你。” 杨振远一手抓着雷型腰带,一手伸得老高,想要去抓住冰盒。 宇岢凌空虚步,回身一转,一脚将冰盒踢向高处,随即转体而上,一把抓了冰盒,接着,他翻身一跃落在了其中一根冰柱上。 宇岢在完成刚才一系列的动作的同时始终是攥着雷型腰带的,所以他在空中翻来翻去时,雷型腰带另一端的杨振远也跟着摆来摆去,样子甚是滑稽。 看着霞影纱落入宇岢只手,杨振远完全傻了眼,之前的所有希望全部破灭。 宇岢单手攥住腰带的一段,怒声问道:“从现在起,我问什么,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说什么。” 杨振远紧紧攥住雷型腰带的另一端,慌恐之至地道:“我说,我说,只要你把我救上去,我一定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宇岢开口:“当日在乱石谷,你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会死而复生,而且有了战魂灵力?” 杨振远毫不犹豫地道:“其实,我一开始就是二护法灵氿的人,为了迷惑众人,他把我杀了,最后又把我待会魔之窟让我起死回生,至于战魂灵力……” “快说。” “是……我说,起死回生之后,他用黑魔石配上战魂水晶给我输入亿分之一的战魂灵力,所以……” 听到这,宇岢骇然一惊,心中暗道:仅仅亿分之一的战魂灵力就让他得如此之强,倘若得全部的灵力岂非…… 想到这,宇岢没有敢在继续深思下去,而是深吸了一口气,又问:“战魂水晶和玄天纲记在什么地方?你把那个箱子藏到哪了?” 杨振远犹豫了一下,宇岢瞪了他一眼,将腰带一松,杨振远惊呼了一声,立时一叠连声地喊道:“我说我说,你别松手,那两样东西都在……都在……灵氿那里。” “灵氿是谁?” “是,是摩羯大帝的二护法,不过……” “不过什么?” “我劝你还是放弃吧,灵氿的厉害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别跟我说那些没用的,告诉我灵氿在哪?” “魔之窟的黑暗荆棘林――” “我警告你,今天你要跟我撒一个字的谎,来日我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我的命在你手里捏着,我哪敢啊,求求你了,我快坚持不住了……快让我上去吧。” “着什么急,我再问你,上官红燕……” 宇岢的话刚说到一半,上官红燕突然大喊:“宇岢大哥。” 这时,鬼婆的拐杖已经载着三个人降了下来。 杨振远刚说出“上官红燕”四个字,上官红燕脸色骤然一变,神情异样地看了宇岢一眼,立时甩出一枚钢珠,猛然击在了杨振远抓住类型腰带的那只手的手背上。 杨振远痛叫了一声,一下子坠了下去。 就在这时,冰渊一侧的冰墙突然爆裂,蛊惑冰魔突然窜了出来,出现在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的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排出寒冰烈掌,猛然将她二人击了出去。 就在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飞被击出去的一刻,蛊惑冰魔单手一挥,一道蓝紫色的灵光瞬间出现在杨振远的脚下。 蓝紫色的灵光刹那间幻化成一块浮冰。就在杨振远落在浮冰上的一刻,蛊惑冰魔一把抓住他的臂膀,在浮冰上蜻蜓点水,踏身而起,转眼间,二人便不见了踪影。 与此同时,宇岢也在第一时间向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飞扑过去,他曾亲身体验过这寒潭的威力,深知潭水的可怕,倘若她们坠入潭水,定然会万劫不复。 宇岢瞬间爆出了绝尘步,只见一道幻影闪过,千钧一发之际,他的双手各自抓住了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的手腕,随即爆出了一万级的战魂灵力,在潭水之上回身一转,一股超强的气旋瞬间将他们拖上了冰柱。 第75章 三救罗莎 鬼婆狂声大喊:“大家快跳上来,这里马上就要被毁灭了。” 宇岢握住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的手腕,将她二人向鬼婆的拐杖用力一抛:“鬼婆,带她们赶紧走。” “傻小子,你为什么不上来?”鬼婆疾声喊道。 宇岢单掌一挥,排出一股强劲的气旋将鬼婆的拐杖猛然推了上去:“我很快就会上去,在上面等着我。” “宇岢……” “宇岢大哥……” 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一边喊,一边看着宇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宇岢丝毫不敢耽搁,他跃身而起,凌空虚步,飞向洞口。 无法动弹的罗莎躺在巨大的冰块下已经绝望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 就在这时,她突然察觉到一股强大的灵力幻闪而来,就在洞口处。 罗莎心中突然一震,难道……来人是……不错,是他…… 罗莎可以察觉出洞口之外幻闪着战魂灵力之人正是宇岢,因为宇岢之前得到玄冰神力时罗莎就在旁边,她是第一个感受到这种灵力的人,自然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罗莎心中暗道:宇岢?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三番两次要救我?他明明知道我要杀他,为何还要以德报怨?老天爷,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怎么去看这个人…… …… 宇岢悬浮在洞口处,然而,洞口已经被的冰块封住了一半,倘若用力暴击,势必会震塌整个冰洞,真是投鼠忌器! 情急之下,宇岢突然想到了无相残影,他毫不犹豫,立时以十万级的战魂灵力催动出无相残影,只见他的周身灵光一闪,一道幻影自他体内瞬间幻闪到了冰洞之内。 暴幻而出的幻影在宇岢意念地操控下抱起罗莎急速幻闪而回。 就在冰洞完全坍塌的一刻,宇岢的真身立时爆出烈焰光拳,将洞口炸出足够的空间。 千钧一发之际,宇岢的幻影带着罗莎逃出了冰洞。 这个时候,由于琉璃盏和霞影纱都离开原来的位置,整个冰渊已经失去了支撑的灵力,开始分崩离析。 宇岢抱着罗莎,爆出了五十万级的战魂灵力,单脚一跺,一飞冲天。 罗莎贴在宇岢的怀里,她紧闭双目,不敢睁眼。 她并不是害怕这即将坍塌的冰渊,而是害怕面对自己的仇人,因为这个仇人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救自己的,天底下有这样的仇人吗? 想到这,罗莎百感交集,五味杂陈,心乱如麻的她只能逃避,逃避宇岢的眼神,逃避这个救活自己三次的仇人…… 宇岢抱着罗莎已经飞到了冰渊中黑暗的部分。穿越这片黑暗时,蓝玉风衣瞬间幻化成了斗篷,再次给宇岢助力,加大了腾飞的力度。 宇岢抱着罗莎旋转而上,脚下的冰渊在极速坍塌,整个表面惊险而刺激,这次经历定会让宇岢毕生难忘。 转眼间,眼前一片光亮,宇岢抱着罗莎在鬼婆狂浪一般的欢呼声中飞了出来。 这情形让南宫秋水匪夷而诧异:难道……那个时候,他去救罗刹了? 上官红燕斜睨了南宫秋水一眼,脸上掠过一丝诡异的笑容,她心中暗道:南宫姐姐,看着情形,你憧憬的爱情很快就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放下我。”罗莎低声道。 “你的脚踝……” “没关系。” “你确定还能站立?” 宇岢说到这,上官红燕瞟了南宫秋水一眼,淡然一笑地走了上来,在宇岢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调侃道:“喂,宇岢大哥,人家都说了让你放下来,难道……你舍不得?没想到我们的宇岢大哥这么怜香惜玉啊!对一个要杀自己的人都这么关爱,真是羡煞旁人啊,对吗南宫姐姐?” 南宫秋水“啊”了一声,犹豫了一下才道:“也许……她受伤了……” 鬼婆突然喊了一嗓子,走过来结巴地道:“呀,这这这,这不是罗刹吗?” 鬼公接言:“老婆子,你我的战魂灵力都已经恢复了,怎么看见玉剑派的人突然结巴了,害怕了?” “哐当!” 鬼婆在鬼公的脑壳上敲了一下,怒道:“怕你个头啊,我只是诧异。” 鬼婆狂浪豪爽的声音如雷贯耳,让宇岢再次回忆起断魂谷底初次相遇时的情形,他转身望向狂妪智叟,一种说不出的激动感仿佛让他心潮的澎湃起来―― 宇岢和狂妪智叟互望着,彼此的眼神里流露出的激动与怀念正是他们友谊的见证。 他们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个心有灵犀的眼神,接着,三个人各自张开双臂,激动地抱在一起,宇岢一下子将他们抱了起来,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一旁的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也不禁被他们的友谊感染打动,深深地陷入了一种情感的幻想中…… 鬼公一开始还在挣扎:“臭小子,你楼得太紧了,我可是个钢铁直男!” 鬼婆在鬼公的头上拍了一下,嚷道:“这么久不见,让他抱抱我们怎么了?你逼逼啥?人家又不是跟你搞基,再说了,我不也在他怀里了吗?” 鬼公捂着头,冲着鬼婆叫道:“你这个死老太婆,一会儿不打我,你就难受。别忘了你可是有夫之妇。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鬼婆一把薅住鬼公的眉毛,怒吼:“我就是喜欢让宇岢抱,怎么了?老东西,这么高兴的日子别跟老娘炸刺儿!” 宇岢看着狂妪智叟还是老子样子,跟原来一样风趣,他难掩激动将他们楼得更紧了:“鬼公,鬼婆,见到你们太好了,虽然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但就像恍如隔世一般,很多时候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听到宇岢这么说,狂妪智叟一下子变得像一对慈父严母,鬼公淡笑一下道:“宇岢,你的确成长得太快了,好样的!” 鬼婆狂叫了一声,才道:“我想哭。宇岢,你这个臭小子,为什么不给我们来个信,报个平安?” 鬼公接言:“要不是我拦着她,她早就去找你了。” 宇岢慢慢地放下他们,笑道:“好在终于见面了,走到今天的确不太容易了!对了,你们的战魂灵力都恢复了吧?” 鬼公点头:“都恢复了。” “好小子,难为你还想着我们,一千年来,终于把这个该死的魔咒解开了!”鬼婆激动地薅住鬼公的长眉道。 宇岢高兴地连连点头:“还有,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得那么及时?就像特意安排的一样。那个时候真是千钧一发!” “这自然都是寒冰的功劳……”鬼婆豪放不羁地道。 然而鬼婆话未说完,鬼公干咳了几声,低声地提醒道:“死老太婆,你忘了寒冰是怎么交代的吗?有外人时,不能乱说。” “废话,宇岢算外人吗?” “宇岢自然不算,可身后那几位呢?” “我靠,老娘给忘了!” 宇岢听狂妪智叟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尴尬地笑了笑,才道:“噢,我来给大家介绍。” 鬼婆抢言:“甭介绍了,早就认识了,就在你坠落冰渊的时候。其实这两个丫头的爹我们都认识,只是他们年轻,再加上我和老头子被困断魂谷多年,所以一开始不认识她们,一个开朗活泼,一个稳重大方。臭小子,你的眼光不错呦!” 鬼婆的话让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的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光,也让宇岢的少年情怀暗起波澜。 宇岢来到罗莎身边,再次开口:“我在给各位重新介绍一下,这位是……” 南宫秋水不带宇岢说完,突然抢言:“宇岢,玫瑰还等着你去救命呢,难道你忘了,寒冰给你三个月的限期吗?你只有不到一天的时间。” 鬼婆接言:“就是,就是,我和鬼公就是出来迎你的,没想到居然节外生枝的发生了这么多事。” 宇岢点头:“那我们边走边说。” 上官红燕看着罗莎,阴阳怪气地道:“罗大小姐,可以走吗?我看还是让宇岢大哥背着你吧,噢,不,还是抱着好,这冰天雪地的,抱着暖和一些。” 宇岢白了上官红燕一眼,无可奈何地道:“小妹妹,你有完没完啊,要不我也背着你?” 上官红燕忙道:“行啊,就怕有人会吃醋呢,对不对,南宫姐姐?” 南宫秋水一把拉过上官红燕,低声道:“你再胡说八道,我不理你了。” 宇岢吁了一口气,朗声道:“大家出发吧。” “等一下――” 罗莎说着,看了宇岢一眼,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感激,和一丝内疚,然而更多的还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痛,她继续道:“宇岢,谢谢一次又一次地救了我,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会原谅……” 罗莎的痛来自她凄凉的身世,和面对“恩”与“仇”的左右为难。 在冰洞里,她曾不止一次的幻想,倘若没有这场仇恨该多好,然而,没有场仇恨她还会不会遇到宇岢……她没有答案。 罗莎说完,便拖着伤痛的脚踝转身走开了。 宇岢追上去,道:“你这个样子能走吗?如果你在冰天雪地里消香玉陨了还怎么来杀我?” 罗莎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继续向前走着。 宇岢还没来得及开口,上官红燕已然抢了过来,道:“唉,宇岢大哥,你脑子出毛病了吧?还是被她给迷住了,哪有人担心别人不能来杀自己的?真是奇葩!” 宇岢没有理会上官红燕的调侃,而是看着罗莎的背影继续喊了一声:“喂,等一下,至少把伤治好再走啊。” 罗莎没有停下来,更没有回头,只是冷漠地留下一句话:“站住,如果你再跟过来,或者再多说一句话,我就当场自尽。” 听到罗莎这么说,宇岢心中一震,仿佛有一座冰山坠落在面前,一股莫名的寒意瞬间袭上心头。 是啊,毕竟立场不同,再加上误会重重,而且这场误会也非三言两语就能解开…… 眼下时间紧迫,所以,宇岢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罗莎渐渐远去。 一旁的鬼公贴在鬼婆身边,柔声道:“老婆子,你说宇岢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爱……情,呗!” 鬼婆一听,气就不打一出来,抡起拐杖在鬼公脑壳上猛然一敲:“还爱……情呗,呗你个大头鬼!我们南宫姑娘怎么办?罗刹,她一个女魔头,跟她谈什么爱情。要我说干脆杀了她得了,省得后患无穷。” 南宫秋水冰雪聪明,自然明白宇岢的话意,她看狂妪智叟一眼,摇了摇头,勉强地笑了一下,道:“两位,我没关系,再说,我和宇岢只是……普通,朋友……” 宇岢根本没有注意到狂妪在说什么,更没有听到南宫秋水那几乎自言自语的感慨,而是一直注视着罗莎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他才长叹了一声,回过头来望向大家。 宇岢自蓝玉风衣的衣袋里掏出了那个永不融化冰盒,朗声地道:“大家看,我得到了什么?” 各人定睛一看,纷纷面露惊异之色,异口同声道:“霞影纱?” 第76章 上官红燕的秘密 “你居然得到了霞影纱!”鬼婆惊叹道:“这可是灵宝尊者的超级法宝!” 鬼婆赞叹不已:“好小子,你真行!我早就认为,你迟早有一天会成为战魂圣地的魂之泰斗。” 宇岢抿嘴一笑:“魂之泰斗我可不敢当,也没想过,只是这个冰盒不知道如何打开。” “我看看。”上官红燕凑了过来,刚伸出手来本想摸一摸宇岢手中的冰盒。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所有人骇然一惊―― 就在上官红燕即将触碰到冰盒的一刹那,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了出去。 “啊……” 随着一声痛叫,上官红燕一下子被震得向后仰去,幸而南宫秋水在她身后扶住了她,否则定会被震出数丈之外。 就在所有人为之一惊的同时,上官红燕突然神色大变,脸上现出一种痛苦之色。 宇岢忙问:“红燕,你怎么了?” 上官红燕捂着头,耳边突然响起了铜铃声,接着,她的瞳孔由之前的通透晶莹的乌黑色变成一个朦胧般的灰白色。 就在所有人诧异之际,她突然开口:“各位,你们先走,我,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重要的事。” 宇岢疑惑之至:“出什么事?” “离我远点,不要让那冰盒靠近我……” 上官红燕慌恐之至,浑身颤抖着,显然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我有点事要办,去去就来,你们赶路,谁都不要管我,我会追上你们的,我办完事就来找你们。”上官红燕神色慌张,有点语无伦次地向远处跑去。 上官红燕的诡异举动让所有人费解之至,宇岢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惊异地道:“她对霞影纱居然有那么强烈的反应……” 鬼婆诧异:“那丫头没事吧?她干什么去?神神秘秘的。” 南宫秋水接言:“神神秘秘?应该说是鬼鬼祟祟――” 宇岢对南宫秋水的话不置可否,其实在他心里也对上官红燕充满了疑问。 从她的突然出现,到吓跑玉面冷姬和追风十三冢,以及路上的诸多怪异举动,着实让令人费解。 这冰天雪地的她能去哪?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要去见某个人,但是,她会去见谁呢? 想到这,宇岢突然开口:“我要跟过去看看?说实话,虽然她举动诡异,但在这样的环境里让她一人独行我实在不放心。” 鬼公道:“她已经明确地交待不让我们管她。再说,我们还有急事要办,时间不等人啊。” 鬼婆接言:“就是,太磨叽了。” “不是磨叽,而是她不止一次有恩于我,我岂能其她不顾?”宇岢说到这,顿了一顿,又道:“鬼公鬼婆,你们先走,帮我跟寒冰好好说说,我一定在天黑之前赶到。” “你不要去,我去找她。”南宫秋水陡然开口:“你去办你的事,上官红燕交给我……相信我。” 其实南宫秋水早就怀疑过上官红燕,说得自私一些,她始终介意上官红燕跟着一路同行,一路上总觉得她怪怪的,趁此机会,正好查探一番。 宇岢看着南宫秋水,点了点头:“一定要小心,我会在沿途留下记号。” 宇岢边走边在沿途的冰柱或小型的冰山上用指力刻上标记,为了让标记更醒目一些,他还特意将冰击出了造型。 再到前面是一片开阔的冰原时,宇岢也只能放弃了制作标记的办法:“剩下的路,只能靠她们自己找了。” 鬼公开口:“前面不远就到了。” 宇岢点了点头,叹然道:“终于来到这里,三个月想来漫长,却又像弹指挥间!” 说到这,宇岢突然想起一件事,他边走边问:“虎王提到的大护法和杨振远所说的二护法到底都是些什么人?” 鬼公捋着眉须,脸上显现出一种严肃,在这严肃中透着一定程度的恐惧,他道:“摩羯大帝座下的四大护法,大护法灵塚,二护法灵鬼,三护法灵阴,四护法灵鸷,这四个人都是令人闻风散胆的可怕人物,其厉害程度我也难以形容,总之最好不要碰到他们,倘若有一天真的碰到,你都要以一百二十万分的速度逃开,记住了吗?” 鬼公话音未落,鬼婆接言道:“不错,老头子的话听上去像是在危言耸听,实则毫不夸张。我曾听说四大护法的战魂灵力比当年的四大圣灵逊色不了多少,可想而知他们究竟有多可怕。” 宇岢点头:“在冰洞里,听到灵塚的千里传音,而且人在千里之外就能爆出战魂灵力杀人于无形,可见此人的威力有多强!” 鬼公又道:“据说这四大护法分庭抗礼,各怀鬼胎,致使整个魔之窟表面上一团和气,实则在暗中已经斗得天翻地覆了。” 宇岢匪夷:“难道摩羯大帝不出来整治?” “摩羯大帝野心勃勃,自从击败三大圣灵,就去挑战无量天界了,我看……他未必能有善果,无量天界可是神一般的存在,那里都是神级的人物。”鬼公道。 宇岢想要再问些什么,却被鬼婆的话打断:“宇岢,看到前面的冰碑了吗?那里就是玄冰寒洞了。” 宇岢看着百丈之外矗立的冰碑,深吸了一口气,暗声叹道:终于到了! …… 与此同时,在冰山之巅,蛊惑冰魔背对着杨振远,怒声道:“现在,你该跟我交个底儿了吧?” 杨振远斜视着蛊惑冰魔:“交底儿?交什么底儿?” 蛊惑冰魔冷笑道:“少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 杨振远干笑了几声,才道:“老弟,我的确答应过你,只要宇岢一死,蓝玉珠链就是你的。不过……宇岢到现在还是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呐,非但如此,而且比以前更厉害了。” “开玩笑!冰渊已经完全坍塌,那个时候宇岢还在里面,他不可能活着出来。”蛊惑冰魔道。 “如果他还活着呢?”杨振远冷笑一声,道。 蛊惑冰魔犹豫了一下,心中暗想:宇岢那家伙灵力暴增……没有亲眼看着他被活埋,的确不能排除他逃出生天的可能…… 想到这,蛊惑冰魔闷哼了一声,故意转移了话题:“那么,霞影纱呢?是不是还在冰渊里?” 杨振远摆了摆手:“还霞影纱呢,能活着从冰渊里出来就不错了。对了,你怎知道那个冰洞还有一个出口?” “早在很久以前,筱如梦告诉我的。”蛊惑冰魔说着,看杨振远一眼,又道:“别把话题扯远了,第二件事,你答应过我,要把我引荐给二护法,你可要说话算话。” 杨振远阴笑了笑:“我杨振远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 蛊惑冰魔半信半疑地看着杨振远:“但愿如此。下一步该怎么办?” 杨振远眉头微皱:“你去查一下狂妪智叟等人的行踪,他们都是战魂谷的人,既然出现在这,在这附近一定有他们聚点,打探一下,准备伺机下手。我去查看一下虎王在做什么,在冰洞里我听到了大护法的声音,我感觉他们对灵之峰准备要下手了。” 蛊惑冰魔点头:“好,不过,别忘了你的承诺。” 杨振远诡异地笑了笑,便跃身而去。 蛊惑冰魔看着杨振远离去的背影,心中暗道:“到时候,如果我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休怪我辣手无情……” …… 其实,这个时候杨振远并未走远,而是来到一处偏僻的冰崖之下,因为他要等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莫名其妙地离开了宇岢队伍的上官红燕。 杨振远站在冰崖之下,背对着上官红燕,冷言道:“他们没有跟踪你?” 上官红燕也是一脸的冷漠:“以我目前在他们心中的地位,还没有达到让他们不放心而跟踪我的程度。” 杨振远转过身来,直视着上官红燕,语气中带着斥责:“在冰渊里,你居然要把我打下寒潭,你可知道那个寒潭有多可怕?” 上官红燕闷哼了一声,道:“其实,你不说我也不打算提,既然你要兴师问罪,我也要反问你一句,如果那个时候我不出手,你是不是预备把我的身份告诉宇岢?” 杨振远“啊”了一声,一时间无言以对,上官红燕又道:“如果摄取宇岢灵魂的计划破灭了,灵氿大人怪罪下来,你担当得起吗?” 杨振远再次无话可说,上官红燕继续道:“你为了保命,把玄天纲记和战魂水晶的下落都告诉了宇岢,这些倘若让二护法知道了,我想你也会吃不了兜着走吧。” 杨振远一听,脸色骤变,心冷地道:“你要威胁我?” 上官红燕冷笑了一声:“威胁你?你还不配让我威胁。对了,我问你,在白崖之巅,退我下去并抢走摄魂铜铃的人是不是你?” “既然你已经猜出来了何必多此一问,这是二护法的意思,一来试探一下玉面冷姬和追风十三冢到底怕不怕摄魂铜铃;二来,让你更快地接近宇岢。既然你已经成功接近了宇岢,自然要收回铜铃。” 上官红燕苦笑了一下,心中暗道:当你把我退下白崖的一刻,我就料想到会是你了…… 她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黏下去,她顿了顿才次开口:“言归正传,你召唤我来……不会只是为了在这阴山背后逗闲气儿玩吧?” 杨振远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有两件事想了解一下,第一,为什么还没在宇岢的食物里下药,他现在已经变得很强了,如今若论单打独斗咱们很难降服他;第二,他已经得到霞影纱,想办法偷过来。” 上官红燕闷哼了一声:“我以为什么事呢,以后再问这种弱智问题就不要召唤我,召唤的次数多了,迟早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哼,虽然你说的不错,但我也要时不时地给你提个醒,以免你春心浪荡喜欢上那个小白脸儿,那……可就难控制了。”杨振远阴阳怪气地道。 “没别的事我先走了,我提醒你,少给我添麻烦,要是你下次再落到宇岢手里,最好想明白再往外秃噜。” 上官红燕说罢,便要转神离去。 杨振远突然喊道:“还有一事?” “有话快说。” “罗刹是怎会回事?玉剑派的人为什么也参与进来了?” “你去老天爷吧!” 上官红燕话音未落,纵身一跃,便消失在杨振远的面前。 杨振远上前一步,怒声道:“臭丫头,总有一天我会教你怎样做人!” 上官红燕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和杨振远的对话被跟踪而来的南宫秋水全然听到。 然而,南宫秋水也万万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就在上官红燕和杨振远对话结束的一刻,在她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神秘高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当场击晕。 第77章 突发意外 与此同时,宇岢也万万没有想到南宫秋水已经落入神秘高手之手。 来到冰碑之前,宇岢特意又等了一会, 这时,白茫茫的雪雾中一个红色的人影幻闪而来。眨眼间,上官红燕凌空虚步,踏风而至。 宇岢迎了上去,看着上官红燕,诧异中带着焦虑地问:“红燕,秋水呢?你有没有看到她?” 其实宇岢的这句话脱口而出的一刻,他自己在心里已经骂了自己无数遍――“宇岢,你真是个笨蛋,这么问等于不打自招,告诉上官红燕南宫秋水去跟踪她了吗?” 宇岢由于关心则乱,一时间没有多想,才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南宫姐姐?她不是跟你们在一起吗?为什么我会看到她?”上官红燕表面上莫名其妙地看着宇岢,实则已然知道南宫秋水在那个时候定然去跟踪自己了,不然在这冰天雪地里,她一个人会去什么地方? 宇岢顿了一顿,心中暗道:不能跟她明说,可是,南宫秋水会去哪呢?冰天雪地中她会不会迷路了? 想到这,宇岢“啊”了一声,才问:“红燕,你刚才去哪里?” 上官红燕勉强地挤出了一笑脸:“没,没去什么地方……”说着到这,她乌溜溜的眼珠一转,抬高了语气,反问道:“喂,你只关心你的秋水吗?也不问问我的安危,不知道你那个霞影纱是什么东西,吓了我一跳!” 宇岢低叹了一声:“不好意思,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我一个头都两个大了,竟把红燕妹妹的安危给忽略了,刚才……” 宇岢话未说完,不远处的鬼婆已经狂声喊来:“宇岢,还不快过来,现在不是撩妹子的时候,鬼公已经开启了进入玄冰寒洞的机关,这可是有时间限制的。” 宇岢朝鬼婆挥手应了一声,有看向上官红燕:“有什么话先放一放吧,当务之急先把玫瑰救活。至于南宫秋水,我想以她的聪明会找到这的。” 这时,鬼公对着冰碑默念几句咒语,冰碑顿时灵光一闪,幻化成一座冰雕白熊。 这情形让宇岢和上官红燕都莫名感叹:“不可思议!” 鬼婆问道:“南宫姑娘呢?” 宇岢打岔似的忙道:“厄……她的事还没有处理完,也许得晚点才道……” 一旁的上官红燕心中哼笑道:什么事没处理完,分明是跟踪我时不小心跟丢了,希望她永远不要出现才好…… 宇岢向鬼婆使了一个眼色,鬼婆意会地道:“啊,原,原来如此,那就让她去办吧。” 宇岢莫名:“咦,你们对这里的机关了如指掌啊?” “自然是寒冰教我们的,不然我们哪里知道。” 鬼公说着,上前几步,在白熊冰雕前站定,他浮空而起,在雕像的头顶触动了一下,只见雕像灵光一闪,一座巨大的冰山突然幻化而出,矗立在白熊冰雕的身后。 这情形让初来到此地的宇岢和上官红燕震惊不已,愕然互望。 鬼婆抬起拐杖指向不远处的峰顶,道:“看到没有,那就是灵之峰的最高处了,我们所在的位置几乎是这片极寒之地的中心了。” “咕隆隆!” 伴着一阵沉重的咕隆声,冰山脚下的一扇厚重的冰门慢慢地打开了。 不久,宇岢终于站在了寒冰的面前。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可以说是五味杂陈,事实上,从离开金龙教的一刻,他就一直在忐忑不安,无论是蓝玉珠链还是兰草,他一样都没有带来。 没有交换的条件,就意味着玫瑰不会得到寒冰地救治。换句话说,这一切地努力与付出也无异于梦幻泡影…… 宇岢在极短的时间内想了很多,直到寒冰的话音传来,他才“啊”了一声,反应过来。 寒冰道:“离我给你定下的期限还有不到一天,没想到你把时间卡得如此到位!” 宇岢吁了一口气,道:“倘若不是狂妪智叟及时出现,恐怕我在规定的时间内还真无法赶到。噢,对了,我来介绍一下――” 寒冰依然是老样子,面无表情,冷峻无比,虽然看上去冰冷孤傲,却也透着一种耿直,他道:“不必介绍了,跟我去看看玫瑰。” 寒冰说着,自顾自地向地宫内走去,宇岢立时跟了上去, 由于寒冰的话让上官红燕无比尴尬,所以她只是带着情绪地站立在那。 上官红燕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测试一下自己在宇岢心中的份量到底有几斤几两,这也是为她下一步的计划能否顺利进行做个预判。 宇岢突然意识到上官红燕没有跟上来,机智过人的他自然也看出了端倪。 宇岢故作姿态地用解释的眼神看向她,仿佛在特意迁就于她。 上官红燕也明白宇岢的意思,但是,她仍调皮地故意摆出一副不满的神色,把头扭到了一边。 宇岢又遥遥地向她深深地鞠了一躬,上官红燕才嬉笑着,用唇语说:“这还差不多!” 宇岢看着她,无奈地淡笑了一下,虽然是无奈地笑,但他那迷人的笑容却让上官红燕心中一动。 她不知道宇岢和玫瑰的关系有多密切,但是她能肯定宇岢可以为了玫瑰不惜生命…… 走在寒冰身后的鬼婆凑到宇岢身边,低声道:“放心吧,玫瑰很好。” 鬼公点头道:“没错,死得很好。” 鬼婆在鬼公脑壳上敲了一下,道:“什么叫死得很好,不会说话,就少放屁!” 鬼公摸着头,委屈地道:“你说什么都对,我说什么都错,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嘛?” 宇岢吁了一口气,叹道:“不知道待会如何向寒冰解释……” 鬼公道:“放心,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在寒冰的带领下,几个人很快来到了一扇冰门前,冰门上流动着滚滚寒气,倘若没有战魂灵力护体,几个人恐怕会在一瞬间被这寒气冻僵。 寒冰将指尖在冰门上轻轻一点,厚重的冰门竟无声无息地打开了,进入冰门,是一个很大的空间,由冰体结晶而成的穹顶冰洞。 在偌大的冰洞中除了中央有一个直径五尺余长的圆形水池外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了。 来到池边,宇岢讶异地看着池中之水,心中暗道:这池水…为何如此眼熟? 就在宇岢莫名其妙之际,寒冰陡然开口:“玫瑰就在池中――” 寒冰此语一出,宇岢和上官红燕下意识地互望了一眼。 此刻,宇岢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陡然开口道:“难怪这池水似曾相识,莫非这就是幽冥泉?” 宇岢的话令狂妪智叟一惊,鬼婆诧异地道:“幽冥泉!这里也有幽冥泉?” 寒冰没有理会他们说的什么,而是将手一挥,只见水面波澜动荡起来,接着,形成了一个漩涡,当玫瑰的尸体慢慢从漩涡中升出来时,宇岢等人无不惊骇地面面相觑。 虽然狂妪智叟一路跟来,时至今日,却也第一次见到玫瑰的尸体。鬼婆忍不住叫喊起来:“玫瑰……” 鬼婆刚喊出两个字,鬼公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疾声道:“这么重要的时刻,你就别嚷嚷了。” 宇岢上前一步,看着悬浮在幽冥池上的玫瑰,冰冷的尸体没有一丝生机,他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在这愧疚当中更多的是自责…… 宇岢百感交集地叹了一声,事到如今,他不得不向寒冰坦诚相告:“寒冰……” 寒冰不待宇岢说完,他已经抢先开口:“先把兰草交给我,玫瑰可以马上复活。对了,别忘了把蓝玉珠链准备好――” 寒冰的就像雷霆万击,让宇岢的心再次被击得粉碎,他正要开口,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冰洞顿时晃震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鬼婆惊叫。 鬼公接言:“难道是地震?” 宇岢突然感觉到有细碎的冰渣落在了身上,他穹顶望去,在剧烈的震动下穹顶上出现了数道裂痕,裂痕以极快的速度向周围蜿蜒扩散,眼看整个穹顶就要坍塌下来。 宇岢立时看向寒冰,疾声问道:“一定是魔之窟的人在作祟,玫瑰怎么办?” 冰洞晃动得越来越厉害,冰墙上开始出现大面积的裂痕,穹顶开始碎裂,冰块不断地掉落下来,寒冰立时抬手一挥,玫瑰的尸体又落回到幽冥池内:“各位,跟我来。” 寒冰说着,转身朝一侧的冰墙走去,宇岢箭步追了上去,一把握住寒冰的手腕,疾声问道:“难道要把玫瑰丢在这不管?冰洞一旦坍塌,这里岂不成了她的坟墓?” 寒冰直视着宇岢,脸上并未表现出慌乱的神色,而是沉着地道:“放心,跟我来――” 寒冰话音未落,只见他径直穿入了冰墙之内,这情形让宇岢等人骇然一惊,然而,面对即将坍塌的冰洞,宇岢等人已经没有了犹豫的时间。 宇岢能够从寒冰沉着的神色中断定,寒冰一定有了自己的打算…… 所以,他们毫不犹豫地尾随其后,一并穿进了冰墙。 第78章 局势逆转 在隧道里,宇岢边走边问:“为什么冰洞会坍塌?” 寒冰箭步前行,道:“你们一定被跟踪了,不然,这座隐形的冰山永远不会有人发现。所以说,一定是跟踪你们的人干的。” 宇岢诧异:“难道是……蛊惑冰魔他们?” “这就得问你自己,我不明白,好像天底下所有人都跟你有仇,你怎么到哪都这么受人‘关注’?”寒冰边说,边加快了脚步。 宇岢也跟着加快了脚步,他吁了一口气,道:“命运多舛,我也无奈。” 在寒冰的带领下,众人穿过寒冰隧道来到了玄冰寒洞的地下二层。 这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地面与墙壁以及穹顶都是由水天一色的冰晶组成,在这个空间里足可以容纳上万人齐聚于此。 然而,这里却空洞无比,仅有两个圆形的幽冥池坐落在冰洞中央。 宇岢看着一个令人震撼却空旷无比的冰洞,诧异地问:“这是什么地方?” 寒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径直地朝水池走去,他边走边道:“灵之峰的‘核心’,也是外界之人所称的冰芯。” “冰芯!” 宇岢等人一边紧随其后,一边异口同声,各人的脸上都呈现出莫名之色,宇岢又道:“玫瑰在这?” 来到水池边缘,寒冰驻足,宇岢等人也跟着停下脚步。 眼前的一幕让宇岢等人骇然一惊,他们看到两个水池里各飘浮着一具尸体,其中一个他们都认识,那自然是玫瑰。但是另一个人却让宇岢等人惊愕得面面相觑―― 宇岢诧异地道:“怎么有两具尸体?另一个人是谁?” 鬼公愕然之至地发出了一个不太清晰的声音:“灵……灵宝……” 鬼婆的表情和鬼公一样,双目紧紧地瞪着池中的尸体,此时此刻,她的声音也失去了以往的豪放,然而却自然洪亮无比:“尊……尊者……” 尽管鬼婆由于惊骇而吐字不清,但她的声音在这空旷的空间里却显得格外洪亮,宇岢聪明之至,把他二人所说的几个字连在一起就是“灵宝尊者”。 宇岢匪夷所思,他似乎在哪听说过这个名字,只是此时此刻受到的震撼太大,思绪稍有紊乱,一时间想不起来从哪里听过,他只是用惊愕的声音跟着狂妪智叟随声附和:“灵宝尊者?” 一直没有开口的上官红燕身为战魂圣地的一员自然也听过这个名字,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能在这里见到灵宝尊者的尸体。 她深吸了一口气,叹道:“传说中的圣灵怎么会死?” 寒冰的语气始终不变,一副冷漠得不近人情的感觉:“她没有死,只是被封印了……” 宇岢虽然对灵宝尊者充满了好奇,然而,此时此刻他最关心的是玫瑰,但是他必须要坦诚地告诉寒冰,无法满足他曾经提出的条件。 宇岢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了出来,才道:“寒冰,此时此刻,我不得不跟你坦白,我已经无法满足你曾经提出的条件了。” 寒冰还未来得及开口,鬼婆突然冲着宇岢尖叫道:“什么?你出什么事了吗?还是你把蓝玉珠链给丢了?” 鬼婆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冰洞内给人一种震耳欲聋的感觉,鬼公拉过鬼婆,急声道:“你急什么?嚷这么大声?大家都不是聋子,你小点声不行吗?” 鬼婆抡起拐杖在鬼公脑壳上猛然一敲,狂声道:“玫瑰都要活不成了,我能不急吗?” 其实,这个时候宇岢的内心比任何人都焦急,以至于他歇斯底里地瞪向狂妪智叟,喊道:“你们不要闹了好不好?” 宇岢的喊声让狂妪智叟愕然一惊,顿时噤若寒蝉。 上官红燕低声道:“宇岢大哥,你不要激动,听听他怎么说。” 宇岢吁了一口气,道:“对不起,我只是百感交集,没有控制住情绪,各位不要介意。” 狂妪智叟互望了一眼,脸上显现出一种“没关系”的表情,两人谁都不再开口,只是静静地等待这寒冰开口。 宇岢看着寒冰,道:“蓝玉珠链一共有十六颗蓝玉珠,都已经融入到我的体内,如果你有办法可以取出,我会毫不犹豫。至于兰草……” 宇岢说着,自怀里取出了玲梅的冰魄和无尘所化的玉石摆在寒冰面前,继续道:“兰草已经和他们融为一体,就像蓝玉珠链融入到我体内一样。” 寒冰并没有看宇岢手中的东西,而是侧过身去,用极冷淡的语气道:“你们可以走了,如果要带上玫瑰的尸体可以自己下去捞。” 宇岢一听,心中一震:“寒冰,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鬼婆接言:“寒冰,难道你真的见死不救?” “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为了让我和鬼婆去援救宇岢,都肯把出入玄冰寒洞的机关告诉我们,相信你不是真的无情之人。”鬼公道。 寒冰开口:“狂妪智叟,让你们去援救宇岢是出于我的私心,目的是不让蓝玉珠链和兰草落入那些人之手。既然两样至宝皆无,多说无益。” 宇岢终于恍然大悟,他摇头叹道:“寒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从树林里的诡异冰花,到乱石谷大战,再到最后你让狂妪智叟去增援,这一切是不是都在你的计划之中?” 宇岢望向水池中的玫瑰,继续道:“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我有蓝玉珠链的,从你提出的条件来看,玫瑰受伤并非偶然。就算受伤的不是玫瑰,也肯定是我们几个人里的其中一个。而无论谁受伤,你都会以此为条件来决定是否要救助受伤的人。换句话说,你就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寒冰仍是面无表情,道:“你果然聪明,既然你都猜到了,我也不必多费唇舌。不错,我的目的就是蓝玉珠链,你完全可以说我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宇岢:“寒冰,我们是朋友吗?如果是,请拿出你做朋友的诚意来。如果不是,我带着玫瑰的尸体调头就走,不过,在我走之前,你必须要对你的所作所为有个交代。” 寒冰冷笑道:“我的所作所为?别忘了,是我救了你的命,你要我交待什么?” 寒冰的确救过宇岢,那是他和明智在树林里被黑衣人围攻的时候,还有在乱石谷和玉面冷姬大战的时候。 这个事实让宇岢的确无话可说。 与此同时,一旁的上官红燕在心里也有她自己的算盘,她心中暗道:宇岢也许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如果自己一直这么冷眼旁观,的确有一种违和感。 这时,上官红燕冲了上来,对着寒冰毫不客气地道:“唉,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通情达理?你们之间的恩怨瓜葛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大老远的诚心诚意地来了,你就这忍心见死不救,真是人如其名。” 宇岢道:“红燕,不必和他多费唇舌了,我们离开这。” 鬼公忙道:“宇岢,你别冲动啊,再商量商量……” 鬼公说着,有面向寒冰:“喂,寒冰,我和老婆子跟你相处了也有三个月了,算不上至交也算是普通朋友了吧,我和老婆子加起来也近五千多岁了,能不能给我们个薄面?” 鬼婆接言:“就是啊,寒冰,我老婆子一生没求过人,这次我求求你了还不行吗?你要是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你小子就太不够意思了。” 寒冰冷漠地道:“如果你们的面子能够换来……” “不必说了。” 寒冰话未说完,宇岢突然开口:“鬼公鬼婆,红燕妹妹,既然我们所托非人,只能自认倒霉,我去捞出玫瑰的尸体,即刻返回百花坳。” “宇岢……”鬼婆欲言又止,鬼公也无奈地低叹了一声。 上官红燕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心中却暗声笑道:救不活更好,省得以后多一个麻烦的人…… 宇岢说完,朝池面纵身一跃,踏水而行,就在他飞身来到幽冥池中心的一刻,另一个池子里瞬间闪起一道刺眼的亮光。 亮光令宇岢骇然一惊,他立时回身一转,顺势凌空虚步,跃到了池子的另一边。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哪来的亮光?”宇岢望向幽冥池对面的寒冰,惊愕地问。 其实,在亮光闪起的一刹那,不仅宇岢,其他人也都诧异至极,包括寒冰。 寒冰剑眉一皱,迟疑了一下,突然开口:“宇岢,你是不是接触过傲雪白熊?或者……或者,霞影纱……” “霞影纱?” 狂妪智叟和上官红燕异口同声道。 宇岢没有开口,只是心中诧异:傲雪白熊?霞影纱?不错,这两样的确都接触过,由其是霞影纱。霞影纱就在自己身上,难道……刚才爆闪的亮光是因为自己身上有霞影纱的缘故? 宇岢刚想到这,寒冰的声音再次传来,他激动地道:“请告诉我!” 宇岢从寒冰的话中听到了一个关键字――“请”。 难得从一个冰冷之人的口中听到这个“请”字,难道……这意味着他有求于我?鬼公曾说霞影纱是灵宝尊者的法宝,既然如此,我何不以此为条件,让他救活玫瑰。 宇岢想到这,开口道:“不错,霞影纱正在我的手里。不过……” 寒冰自然知道宇岢想说什么,所以,他不待宇岢说完,便摆了摆手,道:“只要你能把霞影纱交给我,我可以不要蓝玉珠链,甚至会付出全力救治玫瑰,但是,没有兰草,我也无能为力。” 第79章 玫瑰与玲梅 宇岢明白寒冰的意思,兰草的确重要,但是看寒冰的反应似乎还没有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可见还是天无绝人之路。 宇岢心中暗想,既然已经喧宾夺主,干脆就把局势完全扭转过来―― 宇岢开口:“既然如此,那就不勉强了,霞影纱虽是灵宝尊者的宝物,然而物是人非,现在它是我的囊中之物,所以,我打算让这件宝物作为玫瑰的陪葬品。鬼公鬼婆,红燕妹妹,我们准备出发。” “等一下!霞影纱你不能带走……” 寒冰陡然开口。 宇岢冷笑道:“难道你要强行留人?” 寒冰心中暗道:我能察觉出他体内的有玄木,玄金,玄冰,三大灵力以及五十万级的战魂,如果强行留人的话也许只能勉强和他打成平手,但是他身边还有狂妪智叟和这个来历不明的姑娘,他们个个都是高手,难办啊…… 宇岢不耐烦地道:“鬼婆,借你拐杖一用,把玫瑰的尸体捞上来。” “慢着!”寒冰一摆手,急声道:“还有一个办法。” 宇岢嘴角微翘:“噢?说来听听。” 寒冰顿了顿,才道:“这个办法……需要争取两个人的同意……” 宇岢费解:“哪两个人?” “玫瑰,和玲梅。” “玫瑰和玲梅?” 宇岢诧异之至,狂妪智叟也莫名不已。 上官红燕忍不住地道:“这里面怎么还有玲梅的事?” 上官红燕的话正是宇岢想说的,他点了点头,朝这边走过来。 寒冰开口:“刚才宇岢亮出玲梅的冰魄时,我就认出来了,玲梅本是战魂谷百花坳的一株千年梅花……” 说起玲梅的身世,就不得不追溯到三千多年前―― 四大圣灵大战之前,灵宝尊者做客魂之谷,途径百花坳时闻听有一株梅花呼唤自己。 灵宝尊者驻足来观,那株梅花初现灵气,虽能说话,但还不能化为人形,她道:“神圣而伟大的灵宝尊者,能够见到您真是三生有幸!” 灵宝尊者淡然一笑:“没想到,在这温暖之处竟能开得这般妙美的红梅!” 梅花激动地道:“灵宝尊者,久仰灵之峰极寒之地乃战魂圣地最具纯洁清灵之处,我虽有傲霜铮骨,然而,对那圣洁寒冰之地却只能望而兴叹,在这温柔百媚之乡颇感寂寥。” 灵宝尊者明白梅花的意思,她道:“莫非你去灵之峰受那寒霜凛冽之苦?” “人各有志,想我素有一腔热血,再加上千年修炼,如果您愿意带上我,我会永感您的大恩。” “既然你有这个心愿,我就成全于你,我已经算得,你在灵之峰还有一段前世情缘,但是情至深处,也是劫难的开端。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我心意已决,无论前途如何,至少我会活出真正的自我。” …… 寒冰把玲梅的往事说到这,宇岢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原来还这么一段往事,可是这和玫瑰有什么关系呢?” 狂妪智叟连连点头,上官红燕也道:“就是,你还是一口气把话说完吧。” 寒冰继续道:“既然要解决此事,还是让她们的灵魂自己来说,大家会看得更明白――” 宇岢看着寒冰点了点头,他心中暗自叹道:没想到,这里面竟如此错综复杂,更不可思议的是,寒冰这个看似不近人情的家伙竟然知道这么多!灵之峰,战魂谷,仙之都以及魔之窟,这四大战魂圣地的关系真是千丝万缕,环环相连……噢,对了,还有灵坛山的金龙教更是神秘莫测…… 寒冰转身向一旁空旷的地方走去。一开始,宇岢等人以为这偌大而空旷的冰洞几乎空无一物,然而,寒冰接下来的操作彻底颠覆了他们的看法―― 寒冰对着面前的空地默念咒语,接着,抬手一挥,只见一道巨大的冰墙浮空而现。 冰墙的确是悬浮着的,下面没有任何东西支撑,这情形令宇岢等人瞠目结舌。 等到所有人走近一看,更是震惊不已,这的确是一面冰墙,但是大家绝对无法想象这冰墙有多么薄,倘若从侧面看,冰墙薄得可以说不存在。 之所以会强调冰墙的薄度,是因为寒冰接下来的举动震惊了所有人―― 寒冰面向宇岢:“把玲梅的冰魄给我。” 宇岢虽然莫名奇妙,但只能按寒冰的意思去做。 寒冰接过冰魄,冰魄闪烁起玫瑰红色的奇光,绮丽无比。 看着那异样的红色在他冰肌如雪的手上显出颜色上的差异,感觉奇妙而诡异。 宇岢正这么想着,寒冰突然让所有人出乎意料地将玲梅的冰魄使劲地抛向了冰墙。 这一幕让宇岢等人无不惊骇地张大了口,因为他们都知道,冰魄坚如岩石,奇硬无比。而冰墙却薄如蝉翼,甚至有一丁点的触碰仿佛都可以让它破碎支离,也许是因为害怕受到震动才会离开地面,悬浮在空中。 但是,寒冰却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将石头一般的冰魄砸向了冰墙。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无不被震惊得难以开口。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冰墙会瞬间碎裂的一刻,冰魄就像一团气一样无声无息地进入了冰墙之内。 冰墙……居然,没破! 宇岢心中惊叹。 这时,冰墙就像一面镜子或者一个屏幕一般,开始呈现出画面。 一开始,画面很模糊,只能隐约地看到有两个闪动的人影,情形相当怪异。 接着,画面开始清晰,已经可以辨认出她们的样貌。 “是玫瑰,和玲梅!” 宇岢惊呼道。 鬼婆也不禁开口:“这是……她们的灵魂吗?” 鬼公接言:“一定是的?” 鬼婆在鬼公的额前戳了一下:“谁他娘的问你了!” 鬼公斜眼瞄了鬼婆一下:“我他娘的也没跟你说呀!” 鬼婆瞪向鬼公,怒声道:“逗气儿是吗?皮痒了是不是?” 宇岢上前一步,站在狂妪智叟身后:“你们快看,她们好像再说话。” 鬼婆费解:“是呀,她们再说什么呢?” 这时画面已经变得清晰无比,冰墙里面的玫瑰和玲梅就像在眼前一样,不仅如此,她们对话的声音已经可以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玫瑰依然娇俏而灵动,她:“玲梅,是你?” 玲梅冰肌玉体,曼妙动人,她笑道:“是我,玫瑰,我们终于见面!” 宇岢诧异莫名,他道:“她们无法看到我们吗?” 寒冰点头:“是的,她们看不到我们。这是她们的灵魂,在一个不可幽冥空间内已经相遇了,这面冰墙里呈现的正是幽冥空间。” 这面冰墙让宇岢突然想起了断魂谷底的山洞内,那面光滑如镜面的石壁,然而不同的是石壁只能发出声音,冰墙却有画面。他心中暗自惊叹:战魂大陆真是无奇不有! 这时,冰墙内玫瑰的灵魂再次开口:“玲梅,还记得我们的前世吗?” 玲梅的眼神中流露出无限感慨:“怎么不记得,一个人的时候经常会想起来。我们都不是真正的我们,我们都是被欲望控制的人,我们本来是圣灵池中的并蒂莲,你向往热情奔放,转世幻化成了玫瑰,我憧憬冰冷孤傲转世投为寒梅。可又怎么样呢,尝尽冷暖心酸,饱受厄运摧残……” 玫瑰叹然:“是啊,前世的我们是一朵无忧无虑的并蒂莲,就是因为任性与痴恋,才落得现在魂不归体,无依无靠。” 玲梅妙唇微抿,摇头道:“不,我有心灵的寄托,虽然只是个寄托,但我无怨无悔。” “你找到你幸福了?” “是的,他叫无尘,是一块千年玉石所化,但是……”玲梅说到这,伤感起来:“他也许已经魂飞魄散了……” “怎么会这样?” “唉,命运多舛,一言难尽啊……” “你有什么打算?” “我累了,我想做回原来的我,却不知命运会如何安排。” 玫瑰也伤感地低叹了一声,道:“其实……我又何尝不想回到原来的自己,谈何容易啊!” 就在玫瑰和玲梅感慨感叹之际,寒冰突然对这冰墙开口―― 寒冰的开口让宇岢愕然一惊,原来,可以和她们对话? 寒冰道:“如果,可以让你们回到原来的自己呢?” 第80章 功亏一篑 寒冰的话让所有人一惊。 当然,也包括在冰墙内玫瑰与玲梅的灵魂。 玫瑰的灵魂首先开口:“寒冰,你的意思是?” 寒冰又言:“如果可以让你们回到前世,你们会不会真的不惜一切代价?” 由于寒冰的话让所有人惊骇不已,当然“所有人”也包括玫瑰,所以,惊骇中的玫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玲梅却立时开口:“如果真的可以,我会!” 玫瑰慢了半拍,才道:“我也愿意。” 寒冰继续:“你都不问这个代价有多大吗?回到过去意味着你们战魂灵力和所有记忆也一并回到过去,换而言之,你今生今世做过的事,认识的人,以及拥有过的一切将全部化为泡影。” 这次玫瑰和玲梅几乎异口同声:“我们已经死过不止一次,还会在乎什么呢?” 玫瑰与玲梅的话音未落,宇岢立时开口:“等一下,玲梅,其他可以不提,难道……无尘你也可以放弃吗?” 宇岢话音一出,玫瑰突然开口:“宇岢,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宇岢点头,道:“玫瑰,对不起,本来打算让你复活,世事难料,事情竟演变成这样的局面。蓝玉珠链没有了,兰草也……” 玫瑰淡然一笑:“不,我要谢谢你,我已经感受到玲梅身上兰草的灵力了。因为我和她是一体的,她得到了,就等于我得到了。” “她得到了就等于你得到了?”宇岢莫名地重复着玫瑰的话。 玲梅接言:“不错,我和玫瑰的前世是一体的,我们是从同一颗并蒂莲上分化而来。换句话说,我们是一分为二的同一个人。” 宇岢似乎可以接受这个说法,但是他所不能接受的是,玲梅为何会放弃无尘? 宇岢再道:“玲梅,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话。” 玲梅叹了一声:“其实,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里的人,错爱一生,终究各自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是,时至今日,我仍无怨无悔,我只是想做回原来的我,但这并不代表我对无尘的爱会有丝毫的改变。” 宇岢点头:“倘若无尘能听到你这段话,九泉之下一定会无比欣慰的。” 寒冰开口:“没有时间感慨了,灵魂不能单独在冰墙没存留太久。” 玲梅忙道:“宇岢,帮我一个忙,有朝一日,无尘能化为人形,替我告诉他,我对他的爱海枯石烂永不变。” 宇岢点头:“我一定替你转达。” 寒冰再次催促:“玲梅,你和玫瑰同时释放战魂灵力,让自己处于无我的状态。” 玫瑰费解:“什么是无我的状态?” 寒冰又言:“完全放松,让所有的灵力开始流泄,让你们的心处于一种无痴无恋,无欲无求的静止状态。” 玫瑰和玲梅按照寒冰的意思去做。 寒冰盘膝而坐,开始运功,双手集聚灵力,只见自他面前突然幻化出一颗水晶光球。 水晶光球奇光异闪,宇岢注视着这一幕,心中叹然:寒冰果然厉害,他到底是什么人物?竟有如此非凡的灵力! “我开始施法,不能受到任何干扰,更不能分心,宇岢,一定要确保这里的安全与安静。” 寒冰话音刚落,开始继续施法,将战魂灵力输入水晶光球,再由光球内幻闪出螺旋光球传入冰墙之内,水晶光球乃是灵之峰至宝,从光球内释放出的螺旋光束具有再塑新生的能力。 宇岢点了点头,没敢出声,他们注视着这一幕,各人都屏住呼吸,生怕打扰到寒冰,导致功亏一篑。 就在这时,冰洞的穹顶上突然传来一阵巨响,致使整座冰洞一阵动荡,由于震动极其剧烈,冰墙瞬间产生了裂痕。 宇岢陡然开口:“一定是魔之窟的人,寒冰,请你务必将他们救活,我出去对付他们。” 狂妪智叟异口同声:“我们也去。” 上官红燕却没有立时开口,她“啊”了一声,犹豫了一下才道:“不知道寒冰这里会不会缺人手,或者……” 宇岢明白上官红燕的意思:“你就下来吧,千万别让寒冰分心。” 宇岢说完便和狂妪智叟冲向隧道,来到了地面。 这时,他们才发现,地面上的冰洞已经成为了一片废觑。 宇岢惊骇之际,自冰洞残骸之后突然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 笑声之后,蛊惑冰魔突然跳了出来,狂妄地道:“宇岢,你果然没死,真是命大!不过,这次我一定要让你跟这冰洞一样,碎成冰渣!!!” “就凭你?”宇岢闷哼了一声,道。 宇岢话音刚落,突然又传来一个阴柔的声音:“还有我!宇岢,今天我要不让你死在灵之峰,我誓不为人!” 那阴柔之声未落,地面上突然激起一片刀刃一般的冰碴,冰碴灵光一闪瞬间向宇岢飞来,与此同时,一和模糊的身影突然幻闪而来。 宇岢飞身一闪,躲过冰碴,定睛一看,愕然一惊:“玉冰花?她居然没死!” 鬼婆惊呼:“原来她还活着!” 鬼公接言:“他们都属于冰系战魂,在本属区域不会这么轻易死掉。” 玉冰花翻身一跃,跳到宇岢跟前,冷笑道:“宇岢,想不到吧,我不会这么轻易死掉。” “宇岢,少跟她废话,我第一眼看到这丫头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鸟儿,杀了她。”鬼婆愤然叫道。 “老太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玉冰花说着,挥起冰锥,狂然攻了过来。 “老娘先来会会你。” 鬼婆抬起拐杖迎了上去。 “小心!”宇岢喊了一声。 鬼婆和玉冰花你攻我守,辗转腾挪,在冰渣废觑中打了来。 与此同时,蛊惑冰魔瞪向鬼公,阴沉地道:“喂,老不死的,冰原大战的时候,你坏了我的好事,而且还把我的冰墙震碎,这笔账我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鬼公捋着长眉,笑道:“大块头,我老头子欠帐从来不还,你的这笔账,下辈子吧!” “你找死……” 蛊惑冰魔说着,跃身而起,在空中翻身一跃,只见他周身灵光一闪,整个人瞬间一分为二朝鬼公左右夹击而来。 鬼公淡定自若地笑道:“自从恢复战魂灵力后还没和人交过手呢,今天就当活动筋骨了!” 宇岢见狂妪智叟的身法迷踪幻闪,速度快若流星,不禁叹然:“无极圣水真是奇妙无比,他们的战魂灵力已经完全恢复,看样子,他二人的灵力级数似乎已经达到了百万级,果然厉害!” 玉冰花和蛊惑冰魔也听到了宇岢的话音,不禁互望了一眼,二人的心中各自惊叹:倘若真如宇岢所说,我等还真不是他们的对手…… 宇岢见狂妪智叟丝毫不落下风,从招式上看,反倒有一种在耍玉冰花和蛊惑冰魔玩的意思。 “看来不用我出手了。” 宇岢退到一边,抱着双臂,幽然地观战。然而,他却万万没有想到,地下冰洞之内,一场悲剧正在上演―― 这个时候,寒冰仍在用自己的战魂灵力催动出万年冰钻里的灵力,冰钻不断散出红蓝两色的灵光,灵光好似气流一般涌入冰墙,最后浸入玫瑰和玲梅的体内。 玫瑰与玲梅接触到两色灵光之际,反射出紫,光两色气旋,一时间,四种颜色在寒冰与冰钻以及冰墙间飘动散逸,绚烂无比。 但是,一旁的上官红燕却没有心思欣赏这绮丽的美景,她凑到寒冰身边,看着他,阴柔地道:“好一个英俊的美男子!好一身强劲的战魂灵力!” 寒冰愕然,他一边向冰钻输出灵力,一边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上官红燕阴柔的笑声在空旷的冰洞没显得诡异而阴森,她道:“看你这么卖力,妹妹我心疼呀!何必为了两个死人消耗自己那么多的灵力呢?” 寒冰皱起眉头,心神开始错乱,已经千年没有流过汗的他此刻却汗如珍珠,滚滚而落了,他心里明白,不能分心,一旦坐不到气定神闲,不仅自己会走火入魔,玫瑰和玲梅也会永劫不复…… 上官红燕轻抚着寒冰微颤的手臂,继续道:“其实,想到得到霞影纱,也不一定非要大费周章地救活她们,杀了宇岢,不照样可以得到?如果你肯与我合作,我保证让你轻而易举地得到霞影纱。” 寒冰瞪着上官红燕,勉强开口:“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滚出去。” 上官红燕冷笑了一声,又道:“你的反应告诉我,你不想与我合作?” 寒冰必须定气凝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没有开口,只是全神贯注地在疏导自己的灵力。 上官红燕见寒冰没有反应,恼羞成怒地道:“好,既然你要装清高,我就让你功亏一篑――” 上官红燕话音未落,回身一转,立时爆出战魂灵力,冲着冰墙单手一挥,掌心瞬间爆射出一道血红色的激光,激光快若一闪,瞬间将薄如蝉翼的冰墙击成了粉末。 第81章 灵氿来了 “砰!!!” 随着一声巨响,冰墙碎成冰渣散落一地。 由于四色灵光紊乱,致使悬浮在冰墙前的冰钻骤然化作一团气旋消失不见了,与此同时,寒冰也被浮动紊乱的灵光震了出去,当场昏迷。 由于冰墙爆碎时发出的强烈震动波扩散得极快,地面上的宇岢也在第一时间感应到了脚下的震动。 “发生了什么事?刚才的震动……是从下面传来的,难道……是寒冰他们出事了……” 宇岢揣测着,已经深感不妙,他望向狂妪智叟,喊道:“这里交给你你们。”说完便朝地下隧道狂奔而去。 鬼婆应声:“你去吧,我们再陪他们玩会儿。” …… 上官红燕看着倒地昏迷的寒冰,冷笑道:“帅哥,这就是不识时务的后果……” 上官红燕话未说完,突然察觉到有人朝这狂奔而来,她犹豫了一下,双目一转,伸出手指在自己的胸前重重地点了下去,随即她双目一番,便昏倒在地。 等到宇岢来到地下冰洞,这里已是一片死寂。 “寒冰,红燕,发生了什么事?” 宇岢惊骇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寒冰和上官红燕,再一看之前的冰墙已经成了满地的冰渣。 宇岢检查了一下寒冰的气息,发现他只是昏迷过去,这才放心地吁了一口气。 然而,当他来到上官红燕身边时却骇然发现,上官红燕已经气息残尽,生命垂危。 “红燕,红燕……不行,得赶紧为她输入灵气,一旦她气息耗尽,就算不会气绝身亡,也会被这里的寒气入体而冻死。” 宇岢说着,搀起上官红燕,盘膝而坐,将战魂灵力中的玄天灵气集于掌心,反手在她背后一推,开始传输灵气。 一段时间之后,他二人的脸上都开始泛起红光,虽然如此,但是上官红燕泛出的红光是因为渐渐有了气色,脸色红润起来。 而宇岢脸上的红光却是由于凝聚的灵力过多,导致气息不足而产生的。 这时,上官红燕渐渐得恢复过来,有了意识。她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闭着眼睛,心中暗道:宇岢,你就慢慢输吧,最好把你体内的灵力全部输给我。等到你成了废人,我就能完成二护法的任务了…… 上官红燕正想到这,冰洞隧道里突然传来一阵轰隆声,接着,狂妪智叟被一股强劲的气旋震入了冰洞之内。 由于这股气旋威力强大,将狂妪智叟驱出隧道之后在整个冰洞内蔓延开来。 与此同时,这集聚威力的气旋也在一瞬间把宇岢和上官红燕给冲开了。 宇岢向后仰去,上官红燕朝前倾倒,然而早已醒来的上官红燕暗自惊叹:谁有那么大的威力竟催动出如此强劲的气旋? 他二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抹去嘴角上的血迹,互望了一眼,鬼公道:“老婆子,知道刚才是谁攻击了我们吗?” 鬼婆慢慢站起身来:“不知道,速度太快了,根本看不清。” 狂妪智叟惊叹着,突然注意到宇岢在为上官红燕输入灵力,而寒冰却昏倒在一旁,冰墙也破碎一地,冰洞内可谓一片狼藉。 鬼婆惊喊:“发生了什么事?” 宇岢摇头:“不知道,我进来之后,已经石这个样子的了。” 宇岢说着,匍匐起身,凑到红燕跟前,关切地问:“红燕,你怎么样,好些了吗?” 上官红燕故意摆出一副懵逼的状态:“发生了什么事?” 狂妪智叟已经来到寒冰身边,鬼公把着寒冰的脉搏,道:“还好,他也没有事,只是气息不调……” 鬼公话音未落,冰洞口处突然传来一个阴森的声音,那声音道:“他没事,你们可有事――” “谁?”宇岢愕然问道。 上官红燕心中愕然:这声音……难道是……二护法? 在那诡异的声音之后,一个身穿黑袍,头戴恶鬼面具的人幻身而出。 这个人的出现,让狂妪智叟骇然之至,他们异口同声:“灵氿?” 宇岢惊异莫名:“灵氿,他就是摩羯大帝的二护法?” 灵氿浮空而来,笑道:“年轻人,还算你有点见识。不过……这样也好,起码能让你死个明白了。” 宇岢直起身子,瞪视着灵氿,傲然一笑,道:“如果你来此的目的是为了杀我,我可以跟你一战,但是这里空间狭小,不如我们出去过招。” 灵氿已然洞悉了宇岢的想法,他狂笑了几声才道:“勇气可嘉,年轻人,你想以缓兵之计给这些废物逃脱的时间,然而,你却没有注意到他们已经和废人别无两样了,中了我的‘骨碎气旋’还有力气跑吗?” 宇岢惊愕:“难道刚才涌进来的气旋就是他所说的‘骨碎气旋’?” 宇岢话音未落,狂妪智叟突觉一阵酸软,随即便无力地瘫倒在地。 鬼婆趴在地上,费解之至地道:“难怪刚才突然没看气力,原来……” 鬼公也道:“中了骨碎气旋不会当场瘫软,而是……在中招者想二次发力时,骨碎气旋才会在体内发作,真是,真是厉害的绝招!” 鬼婆想敲鬼公的脑壳,却没有力气,而且说话的声音也没有之前那么洪亮:“你现在说这些有个屁用。” 宇岢心中疑惑:他们都中了骨碎气旋,为什么自己会没事?为什么? 灵氿再次开口:“因为,你有蓝玉风衣的保护,倘若你没有蓝玉风衣,你以为你会活到现在?” 灵氿的话让宇岢惊愕至极,他心中再次暗道:为什么他会知道我心中在想什么?难道…… 想到这,宇岢突然想起了迷途男孩,迷途男孩利用迷途声波可以洞悉别人心中所想的一切,莫非他用的是……骨碎气旋? 蓝玉风衣虽然保护了自己,却也吸收了骨碎气旋,所以自己的一切思想都会被灵氿洞悉,倘若脱掉蓝玉风衣会不会就没事? 想到这,宇岢立时脱下来蓝玉风衣披在了鬼婆的身上,他冲着灵氿道:“这里不是打斗的地方,我们出去一决胜负!” 鬼婆疾声喊道:“宇岢,没有蓝玉风衣保护,你会死的。” 鬼公也想开口,却没有说出什么,只是用手指画了一个圆圈。 灵氿冷笑道:“我可没功夫和你挑选场地,这个冰洞作为你们坟墓不是很好吗?受死吧!” 灵氿说着,朝宇岢幻身而来。 …… 就在宇岢和灵氿冰洞大战之际,虎王拖着树精已经来到幽冥极地的玄冰寒洞附近。 树精终于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嚷道:“宇岢,你给我站住,我一定要杀了你……宇岢……” “闭嘴,你这个蠢货,你还在说梦话呢,这里已经是幽冥极地了。”虎王一巴掌把树精从梦里拍到了现实。 树精被虎王的巨掌拍得转了好几圈,四下望了望才道:“啊?这是什么地方?霞影纱呢?我的霞影纱呢?” 虎王瞪向树精,怒道:“难道你只会杀人吗?大护法怎么会让你跟我出来执行任务?” 虎王话音未落,只听灵塚的声音突然传来:“虎王,你的意思是,我用人不当?” “啊?卑职不敢,卑职不是那个意思。”虎王骇然一惊,忙道。 灵塚又言:“废话少说,我已经感应到烈火神珠的存在,就在你们的不远处,而且我还感应到持有烈火神珠的人并非厉害角色,相信以你们俩的战魂灵力完全可以把烈火神珠夺过来。” 虎王开口:“大护法,茫茫冰原,风雪交加,虽然知道目标就在附近,但是没有准确的方向,一时间也很难找到啊。” 树精接言:“如果找到烈火神珠,要不要杀了拿烈火神珠的人。” 灵塚的声音迟疑了片刻才传来:“能够拥有烈火神珠的人,估计应该也是魔之窟的人,看来此人是其他护法指派来的。这样吧,找到之后,你们先探探口风,如果是摩羯大帝的旨意就不要妄动,如果不是,就直接明抢,如若反抗,格杀勿论。” “好,痛快!”树精一听到“格杀勿论”四个字就兴奋十足。 第82章 大战即将来临(上) 这个时候,灵氿和宇岢已经过了数十招,宇岢的气息开始紊乱,他警视着灵氿,心中暗道:不愧是摩羯大帝的二护法,他没有爆出一丝战魂灵力,仅仅用普通的招式与我的五千级战魂对战,我却落了下风! 灵氿阴笑着道:“你叫宇岢对不对?能够接住我几十招而不死,也算难得。” 宇岢冷然一笑:“废话少说,让你尝尝我的金瑕镖。” “好,我且看看这金瑕镖有几斤几两,出招吧。” 灵氿说着,将黑袍一抖,准备迎招。 宇岢自然知道灵氿是高手中的高手,尽管自己爆出全部战魂灵力恐怕也不是对方队的敌手。 而且,他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更何况同伴都已经无力动弹了,自己必须保留带他们逃生的足够实力…… 因此,他只爆出了一万级的战魂灵力,随即将蓝玉耳钉幻化成两道金光,转眼间,一对锐利无比的金瑕镖已然出现在他的指间。 “灵氿,看镖!” 宇岢说着,回身一转,跃身而起,将金瑕镖劲力甩出,只见两道金光飞虹一闪,瞬间幻化出无数镖影,暴雨一般击向灵氿。 …… 就在宇岢和灵氿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虎王和树精已经感应到有一股极强的火属性灵力就在附近。 “虎王,这股热流会不会是传说中的烈火神珠散出来的?”树精问道。 虎王点头:“应该是,而且越来越近。” 虎王和树精虽然察觉到烈火神珠的所在,却没有注意到杨振远跟踪在后。 杨振远躲在一块冰岩之后,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就在这时,一个身形曼妙的女子自风雪中走来―― 定睛一看,令虎王愕然一惊。 “是她?居然是她!” “那娘们儿是谁?” “你没有出过黑森林,自然不认识她,她是玉剑派掌门。” “没见过,却听说过,她就是人称美人刀的――玉面冷姬。” 虎王哼笑了一声:“想到不到,近千年来,你足不出户,耳朵还挺长,啥都听说过!” 树精得意:“那是自然。怎么样?要不要追上去杀了她?” 虎王摆了摆手:“玉面冷姬居然可以持有烈火神珠,可见她来此的目的非同一般,不知道是哪个护法的手下,也有可能受摩羯大帝直辖,待会你看我眼色行事,千万不要妄动。” “不就杀个人嘛,真他妈啰嗦。”树精白了虎王一眼。 …… 玉面冷姬手持着那个被黑布包裹的盒子,站在已经变为废觑的玄冰寒洞前,看着白熊冰雕的残骸,心中疑惑: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这里发生了大战? 疑惑之际,她突然察觉到两股灵力隐藏在一旁的冰块残骸之后,她冷笑道:“何方鬼魅,还不现身?” “哈哈,美人刀还是那么让人发冷,没有一点温柔之意……”虎王笑着从冰块之后走了出来。 玉面冷姬一见虎王,心中诧异:他怎么会在这? 虎王再道:“玉面冷姬,没想到吧?这个世界就是那么小,你说这是缘份呢还是缘份呢?” 玉面冷姬哼笑了一声,又看了虎王身旁的树精一眼,心中暗想:虎王这次居然带了帮手,来了他出现在灵之峰一定是在执行大护法的命令。我最好不要跟他起什么冲突…… 想到这,玉面冷姬淡笑了一下,道:“二位有事吗?” 树精上前一步,正要开口,虎王伸手在他胸前挡了一下,抢言道:“我们追踪宇岢,途径此处,不料却看到你在此,其实我们正要出来问候,不料却被你先发现了。” 玉面冷姬一脸不屑地笑了笑,才道:“宇岢还没有死?看来你们这群酒囊饭袋这辈子是杀不了他了。放心,自然有人会替你们杀了他。” 虎王没有在意玉面冷姬的嘲讽,而是上前几步,却已然感觉道烈火神珠的强大灵力,他不得不驻足在距离玉面冷姬三尺开外的地方,莫名问道:“你手中拿的是什宝物,竟能散出如此强大的灵力。” 玉面冷姬侧过身去,冷冷地道:“我手里的东西是什么你没有必要知道,我只告诉你,我来此的目的也是摩羯大帝的意思。” 虎王一听,愕然地后退了一步。树精在听到“摩羯大帝”四个字后,也把刚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是等等地瞪着着她,心中暗道:臭娘们儿,居然在我们面前狐假虎威。 虎王“啊”了一声,灵机一动,又道:“唉,咱们同属魔之窟的人,何必分彼此呢?既然是摩羯大帝的意思,身为部下,我们必须效劳,不如……我们同行,你也好有个帮手?” 玉面冷姬闷哼了一声,道:“你们的废话说完了没有,如果说完了,给我滚一边去,别来妨碍我。” 树精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呦呵!臭娘们儿,从刚才到现在老子一直给你面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居然还搬出摩羯大帝吓唬我们,虎王,别跟客气,杀了她再说。” 玉面冷姬心中暗想:时间有限,不能跟他们在这浪费时间,我看冰心就在这附近,还是先完成任务再说…… 玉面冷姬想到这,瞥了树精一眼,冷笑道:“老娘可没功夫跟你们在这逗闷子玩,先走一步了。” 玉面冷姬说着,飞身一跃冲进了玄冰寒洞的内部。 “贱人,哪里跑。”树精说着追了上去。 虎王心中暗想:难道她真是摩羯大帝派来的?不可能啊,摩羯大帝从不护法以下的人直接下达命令。再说,也没有听到摩羯大帝回来的消息,这其中有什么秘密呢? 虎王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玉面冷姬幻身一闪来到了隧道中央,树精在后面穷追不舍。 突然,眼前的一幕让她骇然惊呆,驻足在那,以至于狂追而来的树精差点撞在她的身上。 玉面冷姬并不认识趴在地上的两个人,树精触目之际,诧异之至,甚至忘记了自己是冲着玉面冷姬而来,他愕然道:“蛊惑冰魔?玉冰花?你们两个这是在搞什么鬼?擦地吗?” 蛊惑冰魔和玉冰花趴在地上,无力地向前趴着,就像两个半身瘫痪的病人。 这时,虎王也追了上来,惊异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玉冰花哼笑了一声,道:“我们像不像两条丧家之犬,进去你们就知道了。” 蛊惑冰魔接言:“不错,你们的老朋友也在里面。” 玉面冷姬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她心里想的只是如何完成三护法交给的任务,其他事一概与她无关。 玉面冷姬刚从蛊惑冰魔的身上迈过去,虎王陡然开口:“玉面冷姬,看他们现在的样子,你不怕吗?” “老娘怕过谁?”玉面冷姬哼笑了一声,说罢便疾步而去。 树精一脸懵逼地看着虎王:“就这么让她走了?” 虎王看着蛊惑冰魔,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蛊惑冰魔深吸了一口气,道:“不知道,就在我和玉冰花对战狂妪智叟的时候,只感觉身后涌来一股强劲的气旋,紧接着,一道黑风刮过,我们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玉冰花也道:“不知是何方神圣,速度快得惊人,那个时候我们都爆出了数万级的战魂灵力,却也没有发现来人的是谁?” 虎王又问:“既然对你们下了手,就是敌人,看来是和宇岢一伙的。” 蛊惑冰魔摇头:“不,不仅是我们变成了这个样子,估计狂妪智叟也好不到哪里去。应该说非敌非友……” 树精不耐烦地道:“哎呀,虎王,你什么时候变得罗里吧嗦的了?再不追,就找不到玉面冷姬了。是敌是友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到时候打得过就杀,打不过就跑呗。” “走!”虎王说着,从蛊惑冰魔的身上迈了过去。 树精紧随其后,也迈了过去。 蛊惑冰魔看着他们消失在隧道尽头,疾声嚷道:“可恶,你们一个个为什么都在我身体上迈过去,可恶……” 杨振远跳到蛊惑冰魔面前,讥笑道:“没想到,冰原一霸居然在冰面上爬着走,哈哈哈哈。” 蛊惑冰魔瞪了突然出现的杨振远,怒声道:“你他妈的还笑,还不想办法救我。” 第83章 大战将来临(下) 当玉面冷姬来到玄冰寒洞的冰心,看到眼前的一幕,彻底被震惊了…… “宇岢?二护法?” 玉面冷姬惊愕地张大了嘴巴,瞪着正在打斗中的两个人,她几乎被这骇人的场面震撼到无法呼吸,良久之后,她才缓过神来,咽了一口口水,又望向趴在地面上的三个人。 “狂妪智叟?上官红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玉面冷姬骇然不已。 此时,宇岢向后空翻一跃,将金瑕镖握于手中,气息开始紊乱起来,他瞪视着灵氿,又望向玉面冷姬,心中疑惑:她怎么也来? 狂妪智叟也莫名互望异口同声:“玉面冷姬?” 上官红燕心中暗想:玉面冷姬,有二护法在,我怕不你。 灵氿毫不在意玉面冷姬的出现,而是冲着宇岢笑道:“果然英雄出少年!没想到你用一万级战魂灵力居然可以跟我的普通招式打到一百回合?金瑕镖,果然名不虚传!” 灵氿话音未落,虎王和树精也赶了过来,他们一眼就认出了面前身着黑袍的人,他们诧异之至地道:“二,二护法?” 宇岢见来人都是魔之窟的人,心中暗道:糟糕,一下子来了那么多魔之窟的人,看来今日凶多吉少了…… 就在宇岢这么想的时候,寒冰突然苏醒过来,他陡然跃身而起,诧异地将在场的所有人扫视了一遍,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上官红燕身上。 寒冰怒目寒光地瞪着上官红燕:“你……” 上官红燕不待寒冰说出口,便泣声道:“寒冰大哥,你终于醒了,刚才吓死我了……” 宇岢接言:“红燕,先不要说了。”宇岢说着,又看向寒冰,问道:“寒冰,现在情势危急,退敌要紧。” 灵氿上前一步,正要开口,玉面冷姬突然抢了上来,在灵氿面前拱手抱拳道:“玉面冷姬见过二护法。” 灵氿讶异:“是你?还有虎王?你们来做什么?” 玉面冷姬“啊”了一声,心中暗道:不知道此事能不能告诉二护法?想来……既然融化灵之峰是摩羯大帝的意思,想必二护法也不过不知,但是……三护法也没有特意交待过不准告诉别人…… 玉面冷姬犹豫之际,虎王已经抢言:“禀告二护法,我们受大护法之命,来杀宇岢。” 树精也多了一嘴:“并且抢回霞影纱。” 虎王低声道:“闭嘴” 灵氿讶异:“霞影纱?霞影纱在哪?” 这时,蛊惑冰魔已经爬了过来,他心中暗道:原来,他就是二护法,太好了,杨振远说要把我引荐给二护法,也不知那个家伙死哪里去了,机会终于来了。 想到这,他陡然疾声喊道:“二护法,卑职知道,霞影纱在宇岢手里……” 蛊惑冰魔一边喊着,心中一边道:宇岢,纵然我得不到霞影纱,我也不会让你轻易得到,而且这样一来你又多了一个强大的对手,你的死期就在眼前了……哈哈哈哈…… 虎王心中暗道:蛊惑冰魔你这个超级大白痴,霞影纱在宇岢手中还容易夺到手,一旦落入二护法手里就…… 灵氿莫名地望向蛊惑冰魔:“卑职?你是谁的卑职?” 蛊惑冰魔再向前爬了几步,忙道:“我是您的卑职,我情缘做您的部下。” 灵氿点头:“既然如此,给我杀了宇岢。” 灵氿说着,朝蛊惑冰魔抬手一挥,只见他掌心射出一道黑色光束,光束击在蛊惑冰魔身上,蛊惑冰魔周身灵光一闪,整个人顿时生龙活虎,飞窜起来。 灵氿冲着宇岢冷笑道:“宇岢,就让这家伙陪你玩玩吧。” 灵氿话音刚落,蛊惑冰魔便疯狂地攻向宇岢。 树精看了虎王一眼,道:“虎王,咱们不就是来杀宇岢的吗?一起上吧。” 虎王低声道:“玉面冷姬她……” 树精一摆手:“管她呢,先杀了宇岢再说。” 虎王道:“你去和蛊惑冰魔对付宇岢,我盯着玉面冷姬。” 树精点了点头,便朝宇岢冲了过去:“宇岢,受死吧。” 宇岢再次与蛊惑冰魔和树精战作一团,他一边施展无相残影,一边冲着寒冰道:“寒冰,想办法为狂妪智叟解除封印。” 寒冰点了点头,朝狂妪智叟走去。 灵氿突然挡在寒冰面前:“寒冰,久违了。” 寒冰瞪着灵氿,沉声道:“让开。” “你这是在跟我说话?”灵氿说着,心中暗道:寒冰这小子,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难道他忘了一百年前是谁将他打得差点魂飞魄散的吗? 这个时候,身负重任的玉面冷姬根本无瑕理会宇岢等人,她径直朝灵宝尊者所在幽冥池走去。 就在他经过灵氿身旁时,灵氿陡然开口:“站住,玉面冷姬,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没有回答我刚才问的话就要离开?” 玉面冷姬狐假虎威地冷笑了一声,道:“二护法,纵然您是高高在上的护法,但是卑职却是在执行摩羯大帝的命令。” 灵氿愕然一惊:“摩羯大帝的命令,笑话,摩羯大帝会直接下达命令给你?” 寒冰趁灵氿个玉面冷姬说话之际,立时幻身一闪,来到狂妪智叟身边,掀开蓝玉风衣,以极快的速度施展出灵光寒气,转瞬间化解他们身上的骨碎气旋。 灵氿回身一看,诧异之至:“怎么可能?骨碎气旋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被化解?” 鬼公手持宇岢的蓝玉风衣,道:“你别忘了,蓝玉风衣可是骨碎气旋的克星,它早已把我们体内的骨碎气旋吸去了大半。” 鬼公说着,一甩手将蓝玉风衣抛向了宇岢:“宇岢,接着!” 宇岢空翻一跃,与蓝玉风衣瞬间融为一体,随即爆出了十万级战魂灵力,骤然间,他周身灵光爆闪,爆出了超级金瑕镖。 只见镖影变幻无穷,刹那间。偌大的冰洞里尽是飞舞的镖影,无数镖影在宇岢的灵光指令下,有条不紊地射向蛊惑冰魔和树精,无比同时,也部分镖影朝灵氿与虎王袭去。 一时间,灵氿只顾躲避飞来的镖影,根本无瑕顾及玉面冷姬要做什么。 虎王面对不断幻闪的镖影更是应接不暇,手足失措。 这个时候,仍难以动弹的上官红燕冲着寒冰微微一笑:“寒冰大哥,看在宇岢大哥的面子上,你也帮帮我吧。” 寒冰瞪了上官红燕一眼,将头一扭,向玉面冷姬所去的方向望去。 玉面冷姬趁机跃到两座幽冥池的中心,看到池中的浮尸,愕然道:“此人……莫非就是灵宝尊者?难道……这里就是冰心的所在?” 一直躲在冰洞口处,冷眼观战的杨振远疑惑之至:“玉面冷姬要做什么?她手里拿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玉面冷姬看着被黑布遮住的盒子,冷笑道:“灵之峰马上就要消失在我玉面冷姬的手里了!哈哈哈哈……” 鬼公疾声喊道:“那臭娘们儿要干什么?” 鬼婆接言:“寒冰快速阻止她。” “来不及了!” 玉面冷姬说着,将手中的盒子向幽冥池的上空一抛,接着,她回身一转,抛出袖中的丝带,丝带箭一般地射了出去,瞬间击去了盒子上的黑布。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玉面冷姬之外,谁都不知道盒中之物,更不知道它的威力有多强。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空中的盒子之际,玉面冷姬趁机回身一转,以极快的速度朝洞外飞去。 当其他人意识到事情不妙时,盒子已然被里面的烈火神珠炸成了粉尘,骤然间,一道白光如金乌之火,似洪荒爆破弥漫了整个冰洞。 第84章 灵之峰大战(一) 就在所有人被刺眼的白光映射的无法睁眼之际,只听寒冰声嘶力竭地喊道:“宇岢,快抛出霞影纱……” 寒冰的声音就像一声惊雷,浑厚有力,让宇岢震惊不已。然而震惊只是一刹那的事,反应灵敏的他以极快的速度自怀中抛出了冰盒。 然而,为时已晚―― 由于烈火神珠见光即燃,就在宇岢抛出冰盒之际,烈焰神珠爆出的烈焰强光已在须臾之间将冰洞融化,所有人被强光中的白炽气旋一并冲击到了开始坍塌的冰洞之外。 洞内所有人的被气旋甩向四面八方,数十丈之外。 这个时候,只听“轰隆隆”,一阵惊天巨响,玄冰寒洞被烈火神珠射出的白光击成了无数残冰碎块儿,飞溅到天地之间。 顿时,冰原决裂,冰山分崩离析,天昏地暗,如末日一般,整片冰原尽是残冰裂缝,千沟万壑,一片狼藉。 宇岢等人和魔之窟的人被震得四分五散,所有人在不断坍塌决裂的冰层缝隙中翻腾飞跃,稍有不慎,定会滑入残冰裂缝之中。 上官红燕尚未被骨碎气旋封禁尚未获解,行动不便,她根本无法起身,在湿滑的冰面上翻滚了好几圈,眼看就要坠落到寒冰裂缝之中。 “宇岢大哥……” 听到上官红燕的喊声,狂飞乱溅的残冰飞雪中,宇岢一眼看到趴在残冰裂缝边缘的上官红燕,他疾声喊道:“红燕,坚持住,我这就过去救你。” 另一侧的寒冰飞身一跃,跳到一块大冰岩上,朝宇岢喊道:“宇岢,为了那样的女人,不值得。” 宇岢看准机会,不由分说,飞身一跃,爆出绝尘步,凌空幻闪,瞬间来到上官红燕身边。 就在他飞向上官红燕的一刻,他心中已经转念过千百次,无论红燕的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无论她是好人还是坏人,有一点是肯定的――她曾经是我的恩人。 纵然不是,然而相识一场,在这生死关头,我又岂能见死不救? 宇岢空翻一跃,跳到倾斜的残冰上,就在他抱起上官红燕的一刹那,残冰突然塌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千钧一发之际,宇岢飞身而起,抱着上官红燕在数块残冰断岩上飞身回转,好似侠侣仙踪,白日飞升。 然而,在这神仙眷侣般美好的画卷下却隐藏着一颗黑暗的心―― 上官红燕偎在宇岢怀中,冷视着他,心中暗道:宇岢,今日可是你自愿救我,他日我若有负于你,只能怪你自己太过妇人之仁…… 宇岢抱着上官红燕,一个华丽转身之后,最终落在了一个安全之处。 其实在宇岢搭救上官红燕的同时,数十丈之外,同样无法动弹的玉冰花也被虎王救了下来。 然而,玉冰花却毫不领情,她冷冷地瞪着虎王,道:“多管闲事的家伙!” 虎王尚未来得及开口,树精抢言道:“臭娘们儿,虎王好心救了你,你还这般态度,找死啊?” 虎王一挥手:“不要吵了,救也救了,既然她不领情,就让她自生自灭吧,树精,我们去对付宇岢。” 玉冰花趴在冰面上,看着虎王离去的背影,心中暗道:我可不稀罕你们的虚情假意,总有一天,我会杀光曾经所有去过冰渊的人…… 玉冰花正想到这,在她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这让玉冰花愕然一惊:“是你?” 那人没有开口,只是扶起了她,将她搀到一片乱冰之后的偏僻之处。 …… 风雪中,狂妪智叟终于从残冰裂缝中逃了出来,却恰巧碰到正面赶来的虎王与树精。 “真是冤家路宰!”鬼婆怒瞪着虎王。 虎王闷哼了一声,道:“你们的命可真大!” 鬼公开口:“老婆子,少跟他废话,当年的血仇今日一定要跟他了结。” “正合老娘之意,上!” 鬼婆说着,挥起拐杖冲了上去。 树精阴笑道:“有意思,这场大战终于开始了。” 与此同时,残冰断垣的另一边,灵氿已经来到了宇岢的面前。 宇岢瞪着灵氿,怒道:“今日一战,势必要你死我活,出手吧!” 灵氿正要开口,杨振远突然跃身而来,凑到灵氿跟前,单膝跪地,拱手抱拳,道:“不知灵氿大人驾到,卑职有失远迎,请大人恕罪。” 灵氿闷哼了一声,才道:“杨振远,你这偷偷摸摸的毛病再不改,当心我把你废了。” 杨振远心中一惊,暗声道:二护法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察觉出我躲在冰洞之外?不可能,当时我已经把气控制在最小程度,纵然他再厉害,也不可能察觉出我的存在…… 杨振远想到这,觍着脸明知故问地笑道:“护法大人,卑职愚钝,不知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灵氿闷哼了一声:“我之所以会出现在灵之峰,是察觉到灵塚用千里传音术在指挥虎王和树精。我不放心你们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所以来看看。没想到你跟踪虎王来到玄冰寒洞的洞口却鬼鬼祟祟地不肯进来帮忙,我看你是不想混了。” 杨振远再次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大人,卑职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卑职发现宇岢的一个朋友没有在场,我担心她会出其不意在您背后偷袭,所以卑职才守在洞口,以备不时之需。” 灵氿道:“你说的那个丫头早已被我拿下,你们也太大意了。” 宇岢听到灵氿的话,心中一震,他说的人一定南宫秋水。 此时此刻,宇岢没有时间多想,他立时问道:“灵氿,把南宫秋水放了,否则小爷要你狗命。” 灵氿狂声大笑,怒视着宇岢,冷言道:“南宫秋水就在我的手里,有种放马过来。” “狗贼,受死吧!” 宇岢转身而起,爆出十万级战魂灵力。 “既然你活得不耐烦了,我就成全你。” 灵氿说着,又向杨振远和蛊惑冰魔吩咐道:“你能对付那个叫寒冰的家伙。我这次要陪宇岢好好玩玩。” 杨振远开口:“二护法,那两个老东西怎么办?” 灵氿哼笑了一声,道:“玉面冷姬和虎王他们不是追他们去了吗?你们先杀了寒冰再说。” “蛊惑冰魔,我们上。” 杨振远说着,与蛊惑冰魔一并冲向寒冰。 灵氿虽然带着面具,但依然可以显现出犀利无比的杀气:“臭小子,我让你骂……” 灵氿说着,陡然爆出百万级战魂灵力。 只见他周身魔光闪烁,暗黑色的魔光好似一团能够吞噬一切的黑色龙卷。 宇岢见灵氿携带者黑色魔光幻闪而来,他随即也爆出了五十万级的战魂灵力。 “无相残影!” 宇岢高声唤出无相残影,刹那间,无数个宇岢的残影遍布在灵氿的周围,随即,每个残影又各自甩出了金瑕镖。 刹那间,宇岢的身影和金瑕镖的镖影弥漫在天地之间,星罗密布,无处不在。 “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献丑?让你看看我的暗黑龙卷――” 就在无数镖影击向灵氿的一瞬间,灵氿不闪不避,只在原地幻身一闪,自他体内暴散出的黑色灵光陡然幻化成数百道连接天地的黑色龙卷,骤然间,黑色龙卷被雷电环绕将宇岢爆出的残影和镖影一并吸了进去。 “宇岢,看到我‘暗黑龙卷’的厉害了吧!” 宇岢见此情形骇然一惊,心中叹道:果然厉害,无相残影和金瑕镖对毫无作用…… 就在这时,玄冰寒洞之内,霞影纱与烈火神珠两件圣灵至宝也展开了灵力上的抗衡。 两件奇宝各自暴散出红蓝两色的光暴,光暴碰撞在一起,在冰盖之下再次发生更剧烈的爆炸。 骤然间,冰面上一阵动荡,让拼杀打斗中的所有人骇然一惊,各自驻足在那。 第85章 灵之峰大战(二) 宇岢虽然在和灵氿激战,心中想的尽是玄冰寒洞内部的情形―― 他不知道玫瑰和玲梅的魂魄怎么样了,也不知道灵宝尊者是否能和霞影纱合二为一,发生了那么强烈的爆炸,冰洞内一定变成了一个超级大熔炉。 宇岢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他已经察觉出有一股热流正从残冰裂缝中喷涌出来。 他心中暗道:灵氿是个超级难对付的敌手,自己已经拼劲了全力,而他却没有爆出任何攻击性战魂,仅仅用防御性的战魂和普通招式便能和自己周旋至此。 灵氿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以他的战魂灵力完全可以秒杀自己,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故意消耗我的体力?或者在等其他的什么? 现在,得尽快结束这场战斗,或者尽可能摆脱他们。 宇岢向后空翻一跃,躲开了灵氿的攻击,瞪着他,道:“灵氿,你这是什么意思?既不使出全力杀我,又不放过我,你究竟想搞什么鬼?” 灵氿直视着宇岢,没有立时开口,只是在心中暗道:宇岢,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死掉,我耗尽你的全部战魂灵力,让你成为一滩软泥,到那时,我不仅可以吸走你的先天灵力,还能获得你蓝玉风衣。 想到这,灵氿才淡笑了一声,道:“难道你不知道猫捉老鼠的游戏?猫在吃掉老鼠之前,总要让它饱受身体上摧残和心灵上的折磨。” “士可杀,不可辱,灵氿,看我玄冰神力!” 宇岢说着,双臂一挥,两手间陡然暴幻出一股超级寒流,寒流不断积蓄能量,渐渐的形成了一个气状的蓝色冰球。 灵氿见此情形,心中惊叹:没想到,这小子年纪轻轻居然拥有了玄冰神力! 宇岢双臂间的冰球急剧扩大,随即,冰球内部开始产生电流,并几何级数的形式不断收集天地之间的寒冰灵力。 转眼间,乌云盖顶,苍穹一片昏暗,云层中的超强高压电流纷纷流窜到宇岢手持的冰球之内,形成了更具威力电流光暴。 与此同时,大地开始颤动,整片冰原上所有的积雪与冰块好似奔涌的洪流,连绵不断地涌入冰球之内,让冰球的体积与威力百上加斤。 一时间,天地之间的所有灵力仿佛都汇聚到宇岢爆出的冰球之内。 这情形让所有人都震撼得停下手来,望向正在释放玄冰神力的宇岢。 每个人的神情都呆若木鸡,张大了口,直直地瞪着宇岢,没有人知道,在这短暂的时间内他已经集聚了多少级的战魂灵力,更没有人知道,接下来他要爆出怎样的绝招。 包括具有主场优势的寒冰和蛊惑冰魔以及躲在暗处的玉冰花,他们虽然属于冰系战魂,却也被这中极度深寒的感觉震惊得无以复加。 寒冰心中暗叹:宇岢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可怕! 鬼婆扯着鬼公的衣服,惊异至极地道:“老头子,这还是宇岢吗?” 鬼公叹道:“至少…不…不是原来的宇岢……” 蛊惑冰魔也是诧异和杨振远互望了一眼,杨振远咽了一口口水,想缓解一下震惊的程度。 蛊惑冰魔愕然之至地道:“这小子到底是不是人?” 趴在地上的上官红燕心中道:二护法,你给我的任务看来我是很难完成了! 树精瞠目结舌:“虎,虎王,你说,咱们还杀得了宇岢吗?” “咱们要是杀不了宇岢,咱们就会被杀……”虎王道。 “我突然怀念起我的黑森林了。” “……” 最后做出反应的是灵氿,他惊异地道:“不行,不能让他爆出终极玄冰神力。” 灵氿说着,飞身而起,甩出神龙摆尾,劲力地向宇岢踢去。 就在灵氿的脚尖爆出光刃击中宇岢的一刹那,只见一道彩虹光晕爆闪而出,超强的玄冰屏障瞬间将灵氿弹了出去。 灵氿向后空翻一跃,踉跄地后退了几步,这情形让所有人骇然一惊。 由其是杨振远和蛊惑冰魔,他们二人异口同声:“二护法!” 杨振远心中暗叹:没想到,宇岢这个臭小子居然变得那么厉害! 蛊惑冰魔更是震惊不已:“在白冰森林里,宇岢还没有那么强,为什么现在……” 杨振远不待蛊惑冰魔说完,接言道:“是无极圣水,他喝了琉璃盏内的无极圣水。” 宇岢爆出的冰球仍在集聚能量,灵氿听到杨振远和蛊惑冰魔的对话,心中暗道:无极圣水,真有那么厉害? “宇岢,老子不信,你这区区五十万级的战魂灵力真有那么强……” 灵氿说着,单臂一挥,指尖瞬间爆射出一道血红激光。 血红激光快如一闪,在冰冷的空气中擦出一道刺眼的火光,“嗖”的一声击向宇岢。 这个时候,鬼婆一脚踢开树精,朝宇岢这边喊来:“宇岢,小心!” 宇岢直视着飞速射来的激光,嘴角掠过一抹自信的微笑,心中暗道:来吧! 只见宇岢将双臂间的冰球对准了血红激光,向前一抛,骤然间,只听“砰”的一声,激光穿透了冰球。 就在所有人认为宇岢也一定会被激光穿透时,只有灵氿意识到自己击中的只是宇岢幻闪而出的残影,他愕然惊叹:“他,他居然可以瞬间爆出无相残影,而且是如此真实的残影!” 宇岢这次爆出的无相残影几乎骗过了所有的目击者,就连灵氿也是在血红激光射出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击中的只是残影。 宇岢惊人的速度,与出其不意的招式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宇岢的真身早已在弹指挥间变幻出十个宇岢,分别从十个方向举起超大的电光冰球,对准了灵氿,以迅雷之速使出了绝招:“暴雪狂冰!!!” 宇岢呼出绝招名字的一刹那,十个宇岢手中的十个巨大冰球一并暴散出大片的好似尖刀利刃一般的冰渣,疯狂地向灵氿喷涌而来。 然而,暴散而来的无数冰渣仅仅是“暴雪狂冰”的开始―― 就在这时,狂飞漫卷的云层中,一道夹杂着雷暴的暴雪龙卷携带着万吨之力极速而下。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宇岢疾声喊道:“灵氿,受死吧。” 面对宇岢的绝招,灵氿只是自负地一笑,却未曾见他闪躲,只见他的整个身体已被无数冰渣掩埋。 刹那间,灵氿所站的地方被极速而下的暴雪龙卷瞬间击成了万丈深坑。 “他,他死了吗?” 宇岢由于爆出的灵力太多,致使他气息紊乱,说话的时候不得不急促喘息着。 然而,就在宇岢话音未落之际,只听一个诡异的笑声回荡在他的耳边――“让我死,还早呢!” 这声音让宇岢骇然一惊,更让他后背一凉:“谁在说话?难道是……灵氿?” “答对了。” 伴着这句话音,灵氿自宇岢身后幻闪而出,一个重拳猛烈地击在了他的后背上:“宇岢,会残影术的人并非只有你一个,无相残影的确可圈可点,但在我灵氿眼里却只是慢动作。” 毫无防备的宇岢被击中之后,瞬间口喷鲜血,一下子向前扑了过去,然而,就在他失去平衡尚未倒地之际,灵氿再次幻闪而来,出现在他的面前,随即又是猛烈的一脚重重的踢在了他的胸口上。 “宇岢,能让我陪你玩这么久,也算是你的幸运了,一切该结束了……” 灵氿说着,向前一冲,再次出击。 就在宇岢血涌不止,向后仰去的一刻,只见两道白光幻闪而来,“嗖嗖”两声,缠在宇岢腰间,瞬间将他拉了过去。 由于白光将宇岢拉走的速度极快,致使灵氿一掌打空,见此情形,他讶异地道:“什么情况?” 第86章 灵之峰大战(三) 爆闪两道白光救走宇岢的正是鬼公,他利用两道长眉在千钧一发之际从灵氿的魔掌之下将宇岢拉到了安全之处。 鬼婆看着宇岢,神色焦虑:“宇岢,你还活着吗?” 鬼公将手按在宇岢的脉搏上,惊叹道:“宇岢的玄冰神力果然厉害,却没能伤害到灵氿一丝一毫。” 鬼婆心中一急,抡起拐杖在鬼公脑壳重重一敲:“谁让你放这些废屁了,快说他有没有事?” 鬼公一手捂着脑壳,一手继续把脉,只见鬼公的眼珠乌溜溜一转:“放心,他还死不了,他只是一连多次爆出战魂灵力,太疲劳了,这点伤害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既然如此,我就送他一程。”灵氿说着,再次飞身而来。 鬼婆抬头瞪向力袭而来的灵氿,怒道:“老娘来会会你!” 一旁的寒冰忙道:“我也来帮忙。” 鬼婆和寒冰说着,一并向灵氿迎去。 这个时候,鬼公陡然大叫:“老婆子,你照看宇岢,我上。” 鬼公话音未落,只见他单臂一挥,手臂灵光一闪,顿时无限延长,一把将冲出去的鬼婆拽了回来。 就在狂妪智叟交叉而过之际,鬼公看着鬼婆,深情款款地道:“老婆子,我怎么忍心让你涉险?” 鬼婆激动地看着鬼公:“老头子!” “老婆子!” “老头子!” “死到临头,还有心情玩儿浪漫,我让你们一块死……” 灵氿说着,顿时排除劲风有力的双掌。 鬼公和寒冰飞身而起,与正面而来的灵氿以掌对掌,掌掌相击,只见他们的掌间灵光乍现,击出了数道光晕好似爆炸后的冲击波瞬间扩散开去。 刹那间,只听鬼公和寒冰一声惨叫,二人也在一瞬间被震飞出去,摔在了冰碴中。 与此同时,暴散而出的光晕将周围的残冰和岩石瞬间震成了粉尘,将摔在冰碴中的寒冰与鬼公埋在了下面。 “老头子……” 鬼婆惊声尖叫:“灵氿,你这个王八羔子,我老娘和你拼了。” “我对老娘们儿不感兴趣,让他们陪你玩吧。”灵氿说着便向玄冰寒洞的方向走去。 然而,玄冰寒洞的洞口已被炸毁,要进入寒洞着实需费一番精神。 所以他打算先得到霞影纱再来收拾宇岢,毕竟在他认为,宇岢已经被他耗尽体力,已然形同废人。再加上寒冰和鬼公非死即伤,被深埋在冰渣乱石之下,现在正是夺取霞影纱的最好时机。 灵氿话音刚落,杨振远和蛊惑冰魔,还有虎王与树精以及玉面冷姬一并出现在鬼婆和宇岢面前,他们阴沉的脸上露出了诡异而阴森的笑意。 杨振远上前一步,看着鬼婆和宇岢,冷笑道:“死老太婆,现在看你还如何张狂?” 鬼婆握紧拐杖,怒视着所有人:“我老婆子纵然一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来吧!” 鬼婆说着,顿时爆出百万级的战魂灵力,只见她将拐杖往空中一抛,立时默念咒语,拐杖灵光一闪,顿时变幻成一棵红叶繁茂的枫树,枫树随着她灵力的释放开始急剧扩大。 “让你们尝一尝我的‘血红暴雨’!” 鬼婆这次使出的枫叶飞镖和上一次在振远镖局以及乱石谷使出的完全不同,那个时候,她身上的魔咒未解,只能在百余级的战魂灵力下催化而出。 然而,这一次却是在百万级的战魂灵力下暴幻而出的,其威力比之只以前暴增了一万多倍。 众人眼看巨大的枫树灵光闪现,各自骇然不已。 灵氿闷哼了一声,边走边道:“如果你们四个人加起来还敌不过这个小老太婆的话,以后就不要在自称是魔之窟的人了,更不用在回魔之窟了。” 灵氿说着,停下脚步,回身面向蛊惑冰魔,道:“既然你想加入我的麾下,就拿出你的实力来。” 五个人各自互望了一眼,顿时爆出了自己全部的战魂灵力。 虎王幻身一闪,爆出两万级战魂,将狼牙阔斧用力一挥,狼牙阔斧瞬间变幻成三叉棘鞭。 树精回身一转,立时爆出一万级战魂,只见他甩动荆棘藤蔓,生出剧毒木刺。 玉面冷姬爆出一万五千级战魂,跃身而起舞动出灵光剑气。 蛊惑冰魔阴冷一笑,爆出五万级战魂,周身顿时蓝光一闪:“看我寒冰烈掌!” 杨振远双手合十,十万级的战魂让他紫气环身,九枚阴阳碎魂钉幻闪于十指之间,他怒瞪着鬼婆,道:“我杨振远有仇必报,昔日你们和宇岢在我的镖局与罗刹大战,毁我镖局,杀我部下,今日我要让你尝尝阴阳碎魂钉的厉害。” 杨振远只是嘴上虚张声势,实则却没有攻向鬼婆,而是鼓动其他人向鬼婆出击,因为他知道,所以战魂灵力与她正面抗衡,几个人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所以只能投机取巧,攻她个出其不意。 此时此刻,鬼婆的灵光枫树已经暴幻到最强威力:“你能这帮喽啰,给老娘去死,‘血红暴雨’!!!” 鬼婆话音未落,枫树极速旋转,不计其数的枫叶瞬间幻化成飞刀利刃,好似血红暴雨一般,朝这五个人疯狂射来。 这五个人也以各自的绝招与武器与之抗衡,一时间,各种绝招爆出颜色各异的光晕气旋,对击产生的爆炸声好似惊雷滚滚,连绵不断,让整片冰原再次动荡起来。 然而,喝过无极圣水的鬼婆已然今非昔比,灵力大增,仅仅一招血红暴雨以一敌五,便将玉面冷姬,虎王,树精以及蛊惑冰魔四人的绝招压制得无力还手。 鬼婆狂声笑道:“怎么样?知道老娘的厉害了吧!” 然而,就在鬼婆得意忘形,话音未落之际,玉面冷姬立时飞身而来,排出双掌:“休要张狂。” 鬼婆双目一瞪,也以掌相对,顿时,二人四掌相对各自拼起了内力。 虎王陡然开口:“大家一起上。” 虎王说着,众人一并来到玉面冷姬的身后,各自将内力传输给玉面冷姬与鬼婆展开了内力的对抗。 就在这时,杨振远突然幻身一闪,出现在鬼婆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鬼婆的后背射出了九颗阴阳碎魂钉:“死老婆子,受死吧!” 鬼婆闻听身后杨振远的声音,骇然一惊,然而,她正在和玉面冷姬等人对抗内力根本无法脱身。 就在这时,宇岢的周身突然灵光一闪,好似重获新生一般,他立时爆出了绝尘步,瞬间出现在鬼婆身后,使出无相残影,以迅雷之速接住了杨振远的九颗阴阳碎魂钉。 “卑鄙小人,竟然背后偷袭。” 宇岢怒视着杨振远,顺势回身一转,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地将阴阳碎魂钉抛了回去。 杨振远立时向后空翻一跃,勉强地躲了开去,顺势幻身盾去。 这情形让不仅让杨振远骇然一惊,更让本来已经找到玄冰寒洞入口的灵氿愕然之至:“宇岢这家伙,居然还能动?” 就在灵氿愕然之际,自他身旁的残冰中突然窜出了两个人影,这两个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各自在灵氿的前胸和后背“啪啪”一点,出其不意地封住了他的血道。 灵氿讶异之至:“你们……没死?” 鬼公笑道:“若是不装死,岂能让你放松警惕。” 鬼公说着,又望向寒冰,继续道:“寒冰,你这招盾地穿冰之术不错,不错!” 这个时候,鬼婆振声一吼,一怒之下,以百万级的战魂灵力爆出幽冥之光将玉面冷姬,虎王和树精以及蛊惑冰魔瞬间震翻在地。 第87章 灵之峰大战(四) 宇岢看到灵氿被封住了穴道,总算松了一口气,他转身望向虎王等人,目光中透射出一种极强的威慑力,:“还打吗?” 宇岢仅仅说三个字,那种威慑力便令虎王,玉面冷姬和蛊惑冰魔不禁骇然地后退了一步,个人面面相觑。 然而树精却狂声怒道:“废话太多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各位,我先上了。” 树精说罢,飞身而起,猛然向宇岢攻来。 宇岢没有忙于向树精还击,而是一边躲避,一边向狂妪智叟和寒冰喊道:“鬼公鬼婆,拜托二位帮我去找一下上官红燕,她身上的骨碎气旋未解,我很担心她的安危。寒冰,这些人交给我,你去看看洞内的情况,我担心玫瑰和玲梅的灵魂。” 蛊惑冰魔和杨振远互望了一眼,怒声道:“臭小子,你大言不惭,看招――” 蛊惑冰魔说着,也冲了上来,回身一脚,朝宇岢的喉咙利扫而来,蛊惑的脚尖带有透明的空气光刃,光刃锐利无比,削铁如泥。 宇岢向后空翻一跃,轻易地躲了开去。 寒冰应声而去,转身冲向冰洞,其实洞内的情况也是寒冰最担心的。 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了,承载玲梅和玫瑰灵魂的冰墙破碎之后,她们的灵魂极有可能已经魂飞魄散。 而灵宝尊者的圣体在烈火神珠的射出的光暴下是否还安然无恙,着实让他忧心忡忡。 寒冰正要从残冰裂缝中冲进地下冰洞,不料灵氿突然挡在了他的面前。 寒冰骇然一惊:“灵氿?你……你不是被……” 灵氿冷笑道:“你们会装死,我就不会假装被俘?你以为区区的点穴之法就能制服我?我料定你迟早会进洞,所以在这等你,不想死,就给我带路。” 寒冰心中暗想:灵氿果然名不虚传,到了冰洞我自由办法让你难以脱身…… 想到这,寒冰沉声道:“你最好跟住了。” 灵氿紧随其后:“你最好别玩花样。” 寒冰和灵氿一前一后,穿过残冰裂缝,越过乱石,终于来到被已经坍塌过半的隧道内。 隧道内一片光亮,再往前走,热浪翻滚,火光冲天,迫使寒冰不得不驻足于此。 “怎么不走了?”灵氿问道。 寒冰吁了一口气:“是烈火神珠,它正在融化冰芯。” 灵氿惊叹:“看来,摩羯大帝真的要对灵之峰下手了……” 就在这时,洞内突然传出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刹那间,一团烈焰涌出隧道,致使寒冰和灵氿不得不以最快的速度爆出灵光屏障护体。 然而,烈火神珠乃是上古神器,纵然他们有灵光护体,也被热气冲出了数丈之外。 洞外,宇岢正和玉面冷姬等人打得热火朝天,只感觉一团烈焰自玄冰寒洞的洞口出喷涌而出。 “难道是寒冰出事了?” 宇岢说着,陡然爆出金瑕镖,随即飞身一转,以迅雷之速将金瑕镖抛向玉面冷姬等人。 玉面冷姬和虎王以及树精只顾躲避袭来的镖影,宇岢趁机幻身一闪,向玄冰寒洞冲去。 杨振远狡猾至极,也朝宇岢追了过去。 虎王开口:“宇岢跑了。” 树精接言:“要不要追?” 玉面冷姬道:“不想死,就别进去,烈火神珠已然释放,我就不信他们能活着出来。” 树精又问:“那我该做什么,进又进不去,杀也杀不了。” 玉面冷姬向一个方向望去,冷笑道:“我们四个再次联手,去杀了那两个老鬼。” 这个时候,寒冰和灵氿终于来到了冰芯。 此时,霞影纱浮空飘荡,正与爆闪着强光的烈火神珠对抗着灵力。 烈火神珠乃火中至尊,霞影纱是极寒至宝,两者相遇,一旦形成对抗,谁也无法爆出最大灵力。 换句话说,只要有霞影纱在,烈火神珠就无法摧毁灵之峰,同样,霞影纱也没不掉烈火神珠的炽烈光暴。 “霞影纱!霞影纱是我的了。” 灵氿说着,飞身而起,向霞影纱冲去。 “不可……”寒冰疾声喊道。 施展绝尘步而来的宇岢飞身一跃,回身一转,瞬间冲到灵氿的身旁。 他二人几乎同一时间触碰到了霞影纱,就在这时,霞影纱突然蓝光一闪,将两个人一并震了出去。 这时,灵氿突然回身一转,一掌击在了宇岢的胸前。 就在宇岢被击中的一瞬间,在他怀中无尘所化的玉石瞬间被击飞出去,落到了灵宝尊者所在的幽冥池内。 幽冥池水顿时翻滚,好似沸腾一般,池中的灵宝尊者骤然灵光一闪,自幽冥池内幻身而出,她双臂一展,浮空而现,霞影纱也在转瞬之间飞到了她的身边。 寒冰陡然开口:“太好了,只要霞影纱和灵宝尊者融为一体,便可发挥满级的战魂灵力。” 然而,寒冰话音未落,霞影纱却无法贴入灵宝尊者的身体。 见此情形,宇岢费解:“为什么她们不能合二为一?” 寒冰摇头:“也许……是因为霞影纱一直处于和烈火神珠对抗的状态,才无法贴入灵宝尊者的身体。” 就在这时,只见灵宝尊者舞动双臂,双掌间涌出两团寒冰灵气,径直朝烈火神珠射去。 这情形,让倒在地上的宇岢和灵氿惊骇到了极点。 灵氿费解之至地道:“灵宝尊者,她,她不是在三千年前就被摩羯大帝吸走了所有灵力吗?怎么会……” 宇岢更是诧异之极,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那是一个很模糊的画面,四大圣灵在一片黑暗的苍穹中大战,然而后来怎么样了,宇岢却没有任何的概念,很快那个画面就在他脑海中消失,眼前又是一片红蓝相对的灵光。 红色的自然是烈火神珠,蓝色的自然是灵宝尊者的寒冰灵气。 灵宝尊者的圣体虽然看似复活,皮肤却依然如死尸一般,苍白无光,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被一种神秘力量控制着的尸体。 尽管如此,她依然能释放出超强的战魂灵力,再加上霞影纱赋予的无穷威力足以和烈火神珠抗衡一阵。 灵氿再次起身:“灵宝尊者,今日我要让你彻底灭亡!” “我不会让你得逞,”宇岢说着,侧身挡在灵氿面前:“只要有我在,就不允许你乱来。” “宇岢,我要杀死你不过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之所以我能让你活到现在,是为了吸取你体内的先天灵气,现在,你把我彻底惹怒了,受死吧!”灵氿顿时爆出八百万级的战魂灵力。 宇岢见灵氿的周身闪现出超强的黑色灵光,心中不禁一惊:啊?他的战魂灵力居然高达八……八百万! 灵氿一边爆燃战魂灵力,一边笑道:“害怕是吗?更可怕的还在后面,看招。” 就在灵氿出招的一刻,寒冰立时意识到,不能让宇岢受伤,这里能与灵氿抗衡的只有宇岢了,他也是灵之峰唯一的希望。 寒冰想到这,瞬间爆出灵光屏障,一个飞扑,挡在了灵氿和宇岢之间,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寒冰用极低的声音对宇岢道:“拖延时间――” 寒冰话音未落,被灵氿一掌击了出去,幸而寒冰在飞扑之前爆出了灵光屏障,否则定然会被击得骨碎筋断。 趴在地上的寒冰勉强地冷笑了一声,疾声喊道:“灵氿,如果你杀灵宝尊者,你以为你能在一瞬间逃出灵之峰吗?” 灵氿收回灵力,愕然问道:“什么意思?” 宇岢聪明绝顶,一下听出了寒冰的意思,他接言道:“你想一下,玉面冷姬明知道你也在这,但她还是释放了烈火神珠,倘若没有霞影纱控制住烈火神珠的爆发,纵然你再厉害,恐怕也无法在弹指挥间逃出这片茫茫冰原。身为魔之窟护法的你,应该不会不知道烈火神珠的威力吧。” 寒冰点了点头,对宇岢投以赞赏的目光。 听到宇岢这么说,灵氿怔住了,他心中暗道:不错,烈火神珠威力无穷,倘若真的爆发,整个灵之峰恐怕……玉面冷姬这个臭**,居然连我也想坑? 不对,即便我跑不掉,她自己也不想活了吗?如果真的让烈火神珠爆发了,她又如何脱身? 一时间,灵氿的思绪一片紊乱。 灵氿虽然带着面具,决定聪慧的宇岢依然能想象到他的神色,和洞悉他的心里,他又道:“玉面冷姬不是傻子,她如此胸有成竹,也自然做好了脱身的打算。” 灵氿茫然地看着宇岢,一语不发。 寒冰心中暗道:宇岢果然聪明,这出离间计继续唱下去,就可以给灵宝尊者对抗烈火神珠争取更多的时间。 宇岢继续道:“灵氿,你再深入地往下想,区区一个玉面冷姬为何会受到摩羯大帝直接委派?还有,就算她要摧毁的是灵之峰,但是,委派他的人就没有嘱咐过她,必要的时候,可以不用顾及在场的所有人。” 灵氿被宇岢说得有点懵,他一挥手,道:“不要再说了,让我想一想。” 宇岢哪里会给他多想的时间,此刻正是添油加醋的最好时机,他立时道:“别忘了,这在场的‘所有人’中也包括你――” 宇岢之所以会说出这番话,全然来自狂妪智叟曾经对他描述四大护法时说过的一句话――“摩羯大帝的四大护法分庭抗礼,明争暗斗……” 听到宇岢的分析,灵氿不禁后退了一步,宇岢见灵氿心有动摇,继续道:“其实你也不相信摩羯大帝会直接委派任务给玉面冷姬,换句话说,玉面冷姬受谁直辖,那个想把你一起干掉的人就是谁……” “老三?他居然要杀我?”灵氿惊呼了一声。 这个时候,寒冰侧目向灵宝尊者望去,发现霞影纱已经开始和灵宝尊者融合在一起,他心中暗道:很好,灵宝尊者已经开始和霞影纱融为一体了,届时,她纵然只有一半的战魂,也完全可以抵制烈火神珠散出的光暴。 寒冰向宇岢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继续拖住灵氿。 宇岢自然明白寒冰的意思,他冲着灵氿正要开口,早已躲在暗处的杨振远突然冲了进来。 “二护法,不要听宇岢的一派胡言。” 思绪紊乱的灵氿突然大发雷霆,他立时伸出魔爪,使出隔空抓物一招,瞬间将杨振远吸了过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吼道:“我说过多少次,不要鬼鬼祟祟跟踪我。” 杨振远被灵氿吓得瑟瑟发抖:“护法息怒,我只是想告诉你,宇岢在用离间计。” 灵氿一听,瞪向宇岢:“臭小子,你居然耍我?”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宇岢嘴上这么说这,心中暗道:可恶杨振远,他怎么会突然出现…… 灵氿把杨振远抛到一边,再次爆出八百万级的战魂灵力,他狂生呐喊:“啊……老三,你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看我的‘魔灵光暴’!” 灵氿话音未落,杨振远低声急呼:“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说着,他回身一转,便遁化无踪。 寒冰惊叫:“不能让灵氿爆出绝招,灵宝尊者很快就能和霞影纱完全融合了。” 宇岢一听,立时爆出全部战魂,将真身一分为三,三个宇岢同时爆出玄金神力,玄木神力,玄冰神力。 刹那间,冰洞内被宇岢的三股神力以及灵氿的百万级战魂爆出的灵光震慑颤动起来。 与此同时,灵宝尊者已经和霞影纱完全融合,寒冰陡然开口:“终于融合了!” 第88章 灵之峰大战(五) “魔灵光暴!!!” 灵氿狂声喊道,随即爆出了大绝招。 “万木枯荣!” “无极金瑕镖!” “暴雪狂冰!” 三个宇岢也在同一时间爆出了三种战魂神力的大绝招。 灵氿的魔灵光暴瞬间爆发出万道黑色激光,好似万箭齐发。 与此同时,自他的体内瞬间幻化出七星连体的幻影,所谓七星连体,是由七个与灵氿本人同等级别的战魂合为一体暴幻而出,其战魂灵力级别相当与七个灵氿加在一起。 这七个合体的战魂与万道黑色激光一并攻向宇岢,来势凶猛好似泄洪而出,海啸狂涌。 一旁的寒冰骇然惊叹:“宇岢这是等于在跟七个灵氿,不,算上灵氿的真身,是跟八个灵氿对战。老天,一个灵氿尚且难以对付,一下子出现了那么多,宇岢该怎么应对?” 然而,打算正面对敌的宇岢也不甘示弱,三个宇岢将各自的绝招发挥到了极致―― “啊?宇岢,你该不会要与灵氿正面对击,你疯了吗?”寒冰惊叹之际,立时幻身一闪,遁入冰层伸出。 他知道,宇岢一旦和灵氿正面对击将会产生巨大的冲击波,其威力已经不是灵光屏障可以抵挡得住的。 然而灵宝尊者和烈火神珠会不会在这场对击中受到影响就不是寒冰可以预料的了。 这时,只见玄冰,玄金,玄木三股神力被三种不同颜色的灵光环绕,形成了坚实灵光气盾。 与此同时,万木枯荣开始射出无限钢针。 暴雪狂冰骤然涌现雪暴龙卷。 无极金瑕镖瞬间弥漫了整个冰洞。 刹那间,三种神力以排山倒海之势与狂袭而来的黑色激光以级七星连体对击在一起,骤然间产生了超强的大爆炸。 只听一阵惊天巨响,方圆数百公里的冰盖瞬间灰飞烟灭,露出了千百年之前的冰层。 距离地表百米之深的玄冰寒洞也在一瞬间全部暴露在苍穹之下。 那一刻,地表冰面上的所有人幸而在千钧一发之际察觉出地下冰洞的剧烈震动,各自以极快的速度跃上了高空,否则定然会在一瞬间随着消失的冰盖一并被击成粉尘。 等到一切平静下来,宇岢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灵宝尊者和烈火神珠都消失无踪,不仅如此,寒冰也不见了踪影。 但是,他没有时间多想,灵氿还站在他的面前,只要灵氿还在,这场大战就不会终止。 灵氿上前一步瞪视着宇岢。 宇岢也警惕十足地注视着灵氿。 悬浮在空中的所有人看到下面暴露在阳光之下的玄冰寒洞,无不被这巨大的爆炸震撼到了极点。 每个人只是停留在空中,睁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嘴里只有进气,没有了出气。 然而,当他们注意到在如此剧烈的爆炸之后,宇岢和灵氿仍是安然无恙的时候,更是震惊不已―― “那小子,居,居然还没死?” “宇岢,当日没能杀了你,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和失败!” “老头子,看到了吧,我早就说过,他是战魂大陆的救星,救星怎么会有事?” “我不记得你这么说过。” “混蛋,我在梦里说过,不行吗?” “……” 百丈之外的罗莎带着玉冰花浮在空中,她二人除了有不同程度的惊叹外,也有各自的心中感慨―― 玉冰花虽然震惊,但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嫉妒和恨,她怒声道:“本该属于的无极圣水,被宇岢喝了,本该属于我的霞影纱被宇岢抢了,宇岢,我跟你没完……” 罗莎不像玉冰花那样充满了羡慕嫉妒恨,她更多的是疑惑:宇岢,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腾在空中的所有人陆续地落在下来,他们谁都不敢上前,只能远远地望着宇岢和灵氿。 灵氿和宇岢站在残冰乱石间,各自的眼眸中透射着光电一般目光,他们互相对峙着,察觉着对方还有多少战魂灵力。 灵氿瞪着宇岢,心中暗想:这小子明明只有百万级战魂灵力,竟然能抗衡我八百万级的战魂,这可是八比一的差距!到底是为什么? 想到这,他突然被一道亮光晃了一下眼,定睛细看,他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是兽王皮衣,原来是兽王皮衣在作祟―― 兽王皮衣是宇岢在断魂谷山洞所得,与蓝玉风衣同在五行圣衣的行列,当穿着兽王皮衣的人把自身的战魂灵力释放到一定程度时,兽王皮衣便会产生吸取对方战魂灵力的功效。 也就是说,在宇岢和灵氿对击的一刹那,兽王皮衣已在须臾之间吸取了七星连体的所有灵力,换句话说,那个时候,宇岢爆出的三大神力只与一个灵氿产生了抗击。 一道寒风吹过,灵氿的话音传来:“臭小子,我还真是低估了你。” 宇岢冷然一笑:“我也高估了你。” “你?”灵氿怒瞪着宇岢:“还有什么本事,亮出来吧。” 在刚才的对击中,宇岢非但没有受伤,反而觉得体内似有一团能量气旋在极速流窜,让他精力充沛,战力十足。 他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是哪里来的,总之,他感觉自己的战魂灵力再次升华,似乎已经达到了五百万级。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自信,他伸手做了一个挑衅的动作:“这句话应该我说。” “可恶!我宰了你……”灵氿看到宇岢如此嚣张的举动,愤然大怒,跃身而起,狂声道:“看我的‘地狱狂潮’!” 灵氿话音未落,只见他双臂一挥,整片地面开始动荡起来,这时,自他脚下的地面顿时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刹那间,大片的绿色毒液狂涌而出。 这情形让远处观战的人面面相觑,观之色变。 这时,鬼公皱了皱眉,陡然开口:“奇怪?” 鬼婆问:“怎么了?” 鬼公道:“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倒是说啊……”鬼婆刚要抬手打鬼公,她也突然察觉出诡异之处,停下了手,她正要开口。 一旁的上官红燕陡然道:“灵氿,这次居然没有……” 玉面冷姬也愕然惊叹:“他居然没有爆出一丝战魂灵力?” 虎王点头:“太诡异,没有爆出战魂灵力,居然可以让地面一阵动荡。” 蛊惑冰魔张大了口,心中暗道:“不愧是二护法!” 宇岢注视着喷涌而出的绿色粘液,心中费解之至:为什么?为什么他这次没有爆出一丝灵力? 灵氿暗自笑道:宇岢,这次我用的是魂之灵力,而不是战魂灵力,我看你的兽王皮衣怎么吸取我的灵力,这次,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灵氿阴笑着,双臂向前一挥,绿色毒液好似海啸一般涌像宇岢。 宇岢向后空翻一跃,随即飞身而起,然而,让他出乎意料的是,奔涌而来的毒液居然幻化成一头墨绿色形如蟒蛇一般的巨兽。 任凭宇岢向上腾飞多高,毒液蟒蛇都会随之而长。 宇岢立时爆出绝尘步,在空中凌空虚步,极速躲闪,然而,毒液巨蟒穷追不舍,所到之处,毒气熏天,致使宇岢不得不爆出无相残影,扰乱毒液蟒蛇的视线。 宇岢见万千残影迷乱了蟒蛇的追击路线,趁机爆出了蓝玉耳钉,一对金瑕镖幻光而出。 宇岢疾声喊道:“灵氿,你让我被毒液蟒蛇追着跑,这次轮到你尝一尝被追击的滋味了,看镖!” 宇岢话音未落,无数镖影瞬间击向灵氿。 灵氿见镖影幻闪而来,立时飞身闪躲,然而,他在这一战中也消耗了不少灵力,在逃躲之际,也不免显露出应接不暇之意。 这个时候,鬼婆再也看不下去:“老头子,我们不能在这看热闹啊,去帮助宇岢。” 鬼婆话音未落,玉面冷姬等横身一挡,笑道:“两个老东西,我们的账还没算完呢。” 鬼婆怒道:“老头子,如果你这次再对这里块料手下留情,我就永远不会嫁给你。” 鬼公一听,立时爆出百万级的战魂灵力:“为了媳妇,我今天要大开杀戒了。” 鬼公说着,朝玉面冷姬等人一冲而上,与他们战作一团。 这时,玉面冷姬脚下的冰面突然爆裂,刹那间,寒冰突然自冰缝中窜了出来,随即晕倒在地。 寒冰在冰面之下中了灵氿的毒气之后无法动弹。 玉面冷姬冷笑道:“灵之峰的人也不过如此,我先杀了你?” “老子来也!” 伴着一声狂喊,正在躲避毒液蟒蛇的宇岢朝玉面冷姬飞身而来。 他心中暗想,既然甩不开这条巨蟒,和不让玉面冷姬和虎王等人都尝尝被蟒蛇追的滋味。 宇岢话音未落,瞬间爆出了无相残影,刹那间成百上千个宇岢的残影让毒液蟒蛇一脸懵逼。不知如何是好。 毒液蟒蛇忙中错乱,回身一转朝蛊惑冰魔和树精追去。 蛊惑冰魔和树精骇然一惊,立时幻身逃遁。 宇岢趁此机会,一把拉起寒冰的手臂将他带到了安全地带。 “宇岢,乳臭未干就敢在老娘面前称老子?”玉面冷姬说着,立时爆出了灵光剑气。 然而,就在玉面冷姬尚未来得及出手之际,她突然感到身体的两侧各被一股强大的灵力压制住了。 等到玉面冷姬意识到自己已经被狂妪智叟左右挟制住时,宇岢的声音再次传来:“大美人儿,到底谁是老娘,谁是老子,现在明白了吧?” 玉面冷姬被鬼公鬼婆左右点住穴位动弹不得,气得她只能破口大骂:“宇岢,你以为有这对儿老王八羔子在,老娘就真的怕你?” 玉面冷姬话音未落,鬼婆甩起手来一个巴掌狠狠地抽在她的脸上,狂声吼道:“臭娘们儿,在我老太婆面前你敢自称老娘,活腻了?” 鬼婆话音未落,不知自何处突然传来一个阴沉而诡异的声音,那声音道:“狂妪智叟,活腻了的人是你们吧?” 鬼婆望向四周,见无人出现,愕然喊道:“什么人在装神弄鬼,给老娘滚出来。” 鬼婆话音未落,只听“啪啪”两声,两个巴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在了她的脸上。 “妈了个8子的,你到底是谁?给老娘滚出来。”鬼婆愤怒之至地狂喊。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