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戏精王妃:王爷我档期满了》 第一章雨露均沾 “王妃,您可千万不能出事啊!”冬儿跪坐在床边啜泣,“您怎么那么想不开呢?就算不得王爷的宠幸,您也不该跳河啊!” 傅羽薇被这哭嚷声给吵醒了,她皱了皱眉,原来她还没死?到底是哪个好心人救了她? 待她睁眼瞧着眼前的烟紫帷帐,又望着眼前古着衣着的女孩,简单的发髻,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放眼望去,整间屋子都呈古色古香,她懵了许久。 冬儿见王妃终于醒了,方才的哭脸也转变成了笑颜,“王妃,您终于醒了,可吓坏奴婢了!” 王妃?这是在拍古装戏?也不对啊,她不是跳江了吗?哪个剧组还能把她捞起来拍戏不成,那眼下就只有一种情况了。 她穿越了。 “小姐,请问这是哪儿?”傅羽薇礼貌的问。 还是试探一下比较好,毕竟她作为娱乐圈一线女星,因拒绝被潜而遭遇报复,最后无奈含愤跳江,眼下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她也得搞清楚啊! “王妃,您,您怎么了?这里是王府啊!”冬儿听傅羽薇说这般话,苦着脸打量着她憔悴的脸,细细观察还有没有哪受了伤。 傅羽薇好一会儿缓冲,果然是穿越了,就在她准备向冬儿问清楚一些事情的时候,她听到了轻缓的脚步声,只见一道颀长的身影绕过翡翠屏风走来,傅羽薇和冬儿的目光都聚过去,傅羽薇这种见过大鱼大肉的人在眼前这男人面前竟还是犯起了花痴。 男人的眉眼都生得极好,仿若这世界美好皆凝于他的眉宇之间,桃花眼本应多情,可这对瞳眸却如着墨般深邃,丝毫看不出半分情意,但叫人陷于其中。 “王爷。”冬儿见来人连泪痕都不及擦拭,赶紧跪下行礼。 宇文靳瞧了眼靠在床头呆然的傅羽薇,沉冷着道:“你先出去,本王有话要单独与王妃说。” 冬儿担忧地瞥了眼傅羽薇,应了声是便退出去了。 未等傅羽薇回神,宇文靳便走至床头,垂眸冷睨着她,讥讽道:“傅羽薇,你就那么想得到本王的宠幸?不惜跳河?” 她以为他宠幸了她,她又能如何? 傅羽薇无语凝噎,她刚穿越还不太懂剧情,但她作为实力派演员,是很有可塑性的,按照以往她演过的一些剧的套路大多不过是女主喜欢男主,但是男主心仪之人又另有其人,原配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企图把人抢回来。 傅羽薇迟迟不开口,宇文靳失了耐心,蹙眉,“为何不说话?” 本来将她娶进王府以后任她闹都无事,但是这次她竟然跳河,若是消息传到了宫里人的耳朵里去,又得是一个麻烦。 展现演技的时刻到了。 傅羽薇抓住宇文靳的手臂,抬起头来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哀叹道:“那还不是因为王爷都不正眼看臣妾,臣妾好歹也是你的正妻,若是连你的一点宠爱都得不到,日后要让王府里的其他人怎么看臣妾嘛!”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宇文靳一怔,眉心蹙着,“你这是做什么?” 傅羽薇演着还来劲了,她揪着锦被,委屈地噘着嘴,“王爷,人家没有奢求要你全部的爱,只是也希望你雨露均沾,偶尔看看人家嘛!” “......” 宇文靳实在不懂这个女人在做什么妖?该不会是落水后,脑子进水了吧? “王爷......”傅羽薇本还想继续,谁料宇文靳已经听不下去了,“闭嘴。”他揉了揉眉心,待他缓了缓,又恢复冷漠脸:“傅羽薇,安分在府里待着对你来说就是最好的,别再生事了。” 只要傅羽薇不生什么大事,传到宫里头,宇文靳都是任由她做什么,从不搭理她。 “王爷说的是。”傅羽薇咬着嘴唇,秀眸低垂,本就看着虚弱苍白的脸此刻却更显得娇翠欲滴,“只是臣妾身在王府,平日又不见王爷的身影,心中难免会寂寞的!” “傅羽薇,你休要同本王玩什么把戏。”宇文靳睨着她,声音犹如冬日里的冰湖,沁着凉意,“到底是说有人在背后教唆你这么做的?” 跳河还有人教唆?那这原主得多智障? “臣妾身为王妃,只是想与王爷同好难道都是错的吗?”傅羽薇抬眸望着宇文靳,眸光闪闪,演要哭不哭的怜人模样她最在行了。 宇文靳蹙眉,他一直以为这个女人只是娇蛮跋扈了些,却不像她的演技也是如此高深,权不比宫里的女人差。 他冷笑,如同寒风刮身,“傅羽薇,你若还想坐稳这王妃的位置,就该安分守己,否则就休怪本王不给你留情面赶你出王府。” 说罢,睨了她一眼就出去了。 “恭送王爷!臣妾有伤在身就不便送了!”傅羽薇在他临走之前都还没出戏,但眼见着宇文靳离开后,不知为何她竟觉着松了口气,这男人不只长得冷峻,就连气场都太强大,跟他演对手戏实在压抑。 看来日后她还得靠演技过活。 第二章用来防身 傅羽薇从冬儿那里得知所有的剧情,这位原主不止是当朝摄政王的王妃,另一层身份还是当今皇后娘娘和当今丞相的亲妹妹,从小就含着金汤匙长大,养成了娇蛮跋扈的性子,几个月前不顾其他人反对,愣是吵闹着要嫁给宇文靳,原本这摄政王是有王妃的,可是任这后院里的女人无一人身份比她更尊贵,便也只能含恨将王妃的位置让出来。 可婚后不久,宇文靳却不曾宠幸过她,甚至连她的别院都不来,傅羽薇一时气不过,最终以跳河相逼。 傅羽薇坐在房里连连哀叹,眼下这情况究竟是该说好还是坏呢?活是活下来了,可这人生地不熟的,为人处世终归是需要小心些。 冬儿痴痴地瞧着自家主子这张清绝出尘的侧颜,她家主子真是仙姿佚貌,只是脾气稍差了些而已,可是自打她家主子醒来以后,她就发现她再没胡乱发过脾气了。 傅羽薇撑着下巴,倏地偏头慵懒地凝着盯着她瞧的冬儿,“有话想说?” 冬儿紧地将眼神收回,晃着小脑袋低垂下去。 在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双喜在外头敲了敲门,“王妃,萧侧妃来看您了。” 傅羽薇知道这位萧侧妃,正是被这原主挤下王妃的萧轻荷。 “知道了,你先让她在院子里等候,我换身衣裳马上出去。”傅羽薇朝着外面吩咐下去。 “是。” “王妃,这萧侧妃与你向来不睦,今日打着来看你的幌子估摸着还有别的目的。”冬儿猜测,凭着她家主子与萧侧妃之间的那些过节,她还是能看清楚的。 傅羽薇觉得有道理,她起身走到在梳妆台前翻找,打开首饰盒一通对比,最后挑了支点翠簪,冬儿困惑,“王妃,您这是想打扮一番,艳压萧侧妃吗?” 以前的傅羽薇还真是这样的人,可惜啊,她不是。 “傻丫头,用来防身的。”傅羽薇顺口回答,萧轻荷的王妃之位坐得好好的被抢了,心里说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这就好比在娱乐圈里,经常发生的原定女一号被抢的事。所以撕逼是免不了的,她还是得带着点防身之物。 冬儿实在不解,为何她家主子现在说话总是听得她云里雾里? 傅羽薇行至院子,瞧见萧轻荷端坐着正品着茶,美目流连,清秀可人。 “见过王妃。”萧轻荷身侧的丫鬟翠竹皮笑肉不笑地欠身行礼,心底里多少有些不服气。 冬儿看出她的不敬,本欲出言教训,却被傅羽薇眼疾手快地拦住了,这丫头脾气这么急可不是好事。 “既然要跳河为何不选在外边,偏要在王府?”萧轻荷放下手中的茶杯,怨念地睨了她一眼,清淡淡地说着。 咦,这么直接开怼的吗?怎么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不是说古代宅院里的女人都很含蓄的吗? 冬儿有些气不过,傅羽薇却微笑,“外边的水太深。” 萧轻荷微怔,凝着眼前人的笑意,这倒不像她的性子,若是以往早就跳起来大骂了。 “呵呵,你不是想死吗?原来只是做个样子啊?”萧轻荷哼哼两声,她摸索着茶杯上的纹路,讽刺道,“你若是死了也就罢了,可你把动静闹得那么大,竟还有脸占着王妃的位置?” 傅家在朝中权势滔天,别的人厌恶她却都不敢出言忤逆她,可她不怕。 “你是因为有皇后娘娘替你说亲,才能嫁给王爷的,可谁人都知太后与王爷关系僵持,你偏生闹出这等事,分明就是在给王爷招话柄。”萧轻荷气得瞪了她一眼,这种无脑的女人怎么配做宇文靳的王妃? 不怕被人怼,就怕怼她的人识大局。 “萧夫人说的是,我也觉着自己跳河欠考虑了。”傅羽薇虚心接受,她笑脸相迎,冬儿在旁看得一愣一愣的,这一点也不像她家主子的风格。 “只是萧侧妃同是女人,也该理解我的做法,我身为王妃,却只挂着个名号,从未得到宠幸,心里总会积有怨气,气上心头时,我又哪还有理智去顾及那些,反观萧侧妃独得王爷恩宠,自然是不能感同身受。” 萧轻荷这无疑是拳头全砸在了棉花上,有气也撒不出,这傅羽薇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你这是在怪我独占了王爷?”萧轻荷看着她,似是想透过她脸上的表情看穿她的心思。 傅羽薇浅笑嫣然,“那倒不是,王爷想宠谁,都是旁人左右不了的,我也只有羡慕的份罢了。” 傅羽薇的神情和语气都拿捏得极好,看萧轻荷五味陈杂的神色,她就知道自己差不多成功了一半了。 “且说这话,萧侧妃今日来找我倒显得有些操之过急了。关心则乱,一样的道理。”傅羽薇淡然,姿态摆得很正。 萧轻荷蹙眉凝视她,傅羽薇不疾不徐,“跳河只是一种说法,失足也是一种说法,为何我是前者,而非后者呢?” 萧轻荷蹙眉思索,傅羽薇知道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微笑,“我既然嫁进靳王府,自然不会有心要害王爷,我捅的篓子,我自会弥补,就不劳烦萧侧妃特地来兴师问罪了。” 萧轻荷秀眉蹙着,她凝着傅羽薇,难道她落个水还变聪明了不成? 第三章蛮不讲理郭姵嫆 送走了萧轻荷,傅羽薇顺手倒了杯茶水,一口气喝完,冬儿在一旁急得,“王妃,您慢点喝,别呛着。” “奴婢想您方才是被那气焰嚣张的萧侧妃气着了吧?她待您如此不敬,方才您根本不需给她留脸面的。”冬儿替自家主子抱不平,“她不过也就仗着自己的父亲曾给王爷当过老师,平日里王爷与她走得近些,就跑来教训您,可在您的面前,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傅羽薇听她说完才瞧了她一眼,果然这丫头都被她家主子给教坏了。 “咱们都是仗着家里的权势,但做人太跋扈是会吃大亏的。”傅羽薇看了她一眼,“这萧轻荷说的本来也没错,我挤了她的位置,她本应有气,可人家没计较此事,已经算不错了。” 她也听冬儿说过,宇文靳与太后之间的关系是在早些年就恶化了,其中宇文靳早年被太后流放过,二人的关系至今也都未缓和,而傅羽薇一家从上一辈开始就是为太后所用,如今在她这里反而嫁给了与太后对立的宇文靳,于太后,傅羽薇成了一枚监视宇文靳的棋子,宇文靳当然不敢挨她太近,这次跳河的事闹得大了,太后肯定会借题发挥好好地批上宇文靳一通。 冬儿皱着小脸点点头,这种话要在以前是不可能从傅羽薇的嘴里说出口的。 “冬儿,你跟双喜去厨房给我带点吃的回来,我有点饿了。”傅羽薇摸着咕咕叫的肚皮,刚才演场戏都把她给演饿了。 想她以前在片场拍戏也是这样,一场戏下来,她总是要吃点东西填肚子,补充能量。 “是!” 冬儿笑着应道,赶紧叫上双喜一同出了沁馨苑。 这一去,迟迟未归,傅羽薇饿得趴在圆木桌上,终于听见脚步声,却十分之急促,她抬起头,只见冬儿喘着大气的跑回来,手里什么也没提着。 “王妃,不,不好了!双喜,被,被郭夫人抓起来了,您赶紧去救救她吧!”冬儿焦急忙慌地报。 傅羽薇起身,跟着冬儿出了院子,“到底怎么回事?” “适才我与双喜给您取膳食,郭夫人的丫鬟阴阳怪气地羞辱您,双喜为了维护您就多嘴说了她几句,可谁知在回来的半途上,郭夫人就带着她的丫鬟来找双喜的麻烦了,还把咱们院里的膳食都给打翻了,她还说了好些难听的话,硬是把双喜给带去了锦芳阁。”冬儿缓过气来好一顿诉苦。 郭姵嫆算得上是皇帝的远房表妹,郭姵嫆的父亲是太后的表兄,早年太后还未入宫时,则是寄养在郭家,只是后来少了联系,直到郭姵嫆父母双亡,她从农村一路进京寻亲寻到了太后,但太后又不愿将她放养在宫里,就让皇帝下旨把她许给了宇文靳。 郭姵嫆也是仗着太后这层关系,比傅羽薇还要蛮横不讲理,目中无人,这王府里鲜少有人愿意跟她亲近,就因为她那张嘴,尖酸刻薄,每次总是以贬低别人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第四章教训郭姵嫆 傅羽薇跟随冬儿到了锦芳阁。 还未进院子,就听到了里面双喜的哭喊声,以及郭姵嫆的辱骂声,“你别以为自己跟了个皇后的妹妹当婢子,自己就不是奴才了!竟然敢背地里骂我,你还真是跟你主子是一样的货色,都是狗仗人势!打!给我狠狠的往死里打!” “住手。”傅羽薇进入院子,就瞧见一个下人举着刑杖往双喜的脊部打,郭姵嫆见傅羽薇来了,却仍旧没打算让人停手,反而无视了傅羽薇,傲然道:“给我打!今日要是不树立一点威严,日后任谁都敢骑在我的头上!” “王妃......”双喜脸上挂满了泪痕,哭得眼睛都肿了,这脊杖莫说是双喜这样的小丫头,就算是一个男人被打十几下也受不了啊。 见几个下人都畏畏缩缩,郭姵嫆像个泼妇似的喊,“你们这些个狗奴才听不懂话吗?给我打!” “本王妃说住手!”傅羽薇微蹙着眉,声音不觉抬高了些,冷着脸道:“今日在这,谁敢在本王妃面前论威严二字?” 院内立刻鸦雀无声。 “郭夫人,我倒要问问你,你凭什么擅自带走我的丫鬟,擅自动刑。”傅羽薇冷然肃立,一改前几日的和气。 郭姵嫆皱了皱眉,她盯着冷然的傅羽薇,心下竟然有些发慌。 “哼!你自己问问她吧!”郭姵嫆硬着头皮与她开怼,“这贱婢她竟敢当着梅芝的面骂我,像这种对主子不敬,以下犯上的贱奴才,我教训教训她怎么了?” 傅羽薇淡然挑眉望向台阶之下的梅芝,瞧着她眼神势力,缓缓朝着她走去,梅芝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可傅羽薇却不容她退半分,捏住她的肩,轻扫了扫她的肩头,梅芝浑身一颤,傅羽薇冷然道:“教训无妨,但也要弄清原委,本王妃今日只是让她们去取膳食而已,没想到竟生出了事来,惹到了郭夫人,但这其中单听一面之词总归是不行,倒不如去将厨房知情的厨役请来问问这场是非究竟是因何而起。若真是双喜挑起的事,本王妃也自然不会包庇她,但若惹事的另有他人,也就休怪今日双喜挨的板子,本王妃是要还回去的。” 梅芝被傅羽薇这番话给吓得心里发毛,以前的王妃虽说也爱吓唬人,可都是靠吼的,但近日这些话虽轻,却远比之前要让人不寒而栗。 冬儿瞧见自家主子如此霸气,心目中傅羽薇的形象瞬间光芒万丈。 郭姵嫆拉扯过梅芝,瞪了傅羽薇一眼,“你休想吓唬我的婢女,你说问厨役那谁又知道你有没有买通他们帮着你说话!反正这种事你又不是没干过!” “放肆。”傅羽薇冷笑,“你敢对本王妃这么说话?若是按照郭夫人口中的以下犯上,不知你现在是否应该在双喜趴着的位置听候我的处罚呢?” “你敢!”郭姵嫆瞪圆了眼睛,气势汹汹:“你王妃的位置怎么得来的,谁人不知?你有什么资格处罚我!” “那就让你看看本王妃有什么资格!”傅羽薇手一挥,下令道:“来人,板子伺候上!” 郭姵嫆指着傅羽薇大骂,“傅羽薇!你凭什么!” “就凭我是王妃!而你只是一个夫人!”见没人敢动,傅羽薇声音冷了几分,“怎么?还要本王妃教你们怎么行刑不成?” 三两个下人只得听从傅羽薇的话,毕竟这位的地位更高些,两个人将郭姵嫆架起来,只见她拼命挣扎,嘴里骂骂咧咧,“傅羽薇!你要是敢动我!我表姑母不会放过你的!” 傅羽薇挑眉,见她不跪,她走到郭姵嫆身后朝着她的腿窝踢了一脚,郭姵嫆身子发软,跪了下去,傅羽薇与郭姵嫆发狠的眸子对视,有些轻冷,“狗仗人势,这四个字我送还给你。郭姵嫆,我尊重你,才称你一声郭夫人,但你直呼本王妃的名讳,以下犯上,是对王妃的不敬,你身为夫人,却不懂规矩,口无遮拦,活像个村里的泼妇,你这是在给太后蒙羞!若我今日罚了你,被太后知道,她也断不会说我半分不是。” 傅羽薇说完这番话,郭姵嫆却狠狠地瞪着她,方才的话没听进去半分,傅羽薇也不多与这种人耗着,“杖刑就免了,但还是得罚,你就在这跪足一个时辰才准起来。”她又看向那几个下人,“你们几人看着,若少一分钟,你们就替她多跪一个时辰。” “是。”下人们赶紧低头应道。 傅羽薇知道郭姵嫆不服气,那就好好憋着。 “双喜说了你什么,也挨了你的板子,人我就先带走了。” 冬儿赶紧去将双喜搀扶起来,可她的腰板现在痛得直都直不起来,旁边的下人见了也有眼力的帮忙去扶。 眼瞧着傅羽薇和冬儿扶着双喜离开锦芳阁,郭姵嫆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今日这般羞辱总有一天她要报回去的! 第五章皇后召见 傅羽薇和冬儿这边刚扶着双喜回到沁馨苑,管家梁伯进到院子里来,躬身对着傅羽薇行礼,“王妃,方才皇后娘娘派人传消息来请您入宫一叙。” “知道了,你去备马车。”傅羽薇无声叹息,一出又一出,真是不给她喘气的机会。 梁伯恭敬弓腰,“是。” 冬儿将双喜扶回房中,出来就看到傅羽薇揉眉心,她知道自家主子肯定是累了,她道:“王妃,奴婢陪您入宫吧。” 傅羽薇无声叹气,“还是我自己进宫吧,双喜伤得不轻,请大夫看了以后,你就先好好照顾她吧。” 冬儿应“是”。 宫路之漫长,宫闱之幽深,宫廷之华贵,让傅羽薇觉得自己之前在横店拍戏搭的宫景简直不及半分。 行至宁清宫,门外的嬷嬷将傅羽薇领进偏殿去。 “娘娘,靳王妃来了。” “请进来吧。” 李嬷嬷摆出请的姿势,傅羽薇往里走,就瞧见傅羽绵正坐在梳妆镜前让宫女为她画眉,睁眼瞧着傅羽薇来了,便展开笑颜,挥手示意身旁的宫女下去,透过铜镜看着来人,道:“薇儿,你过来替本宫画眉吧。” “好。”傅羽薇从宫女手上接过画笔,蘸取少许螺子墨,细致地帮傅羽绵描着眉。 幸亏当初拍古装戏的时候特地学过一手,不然今天就得玩完。 傅羽绵端坐着,凝着铜镜中正似专心画眉的人,淡然一问:“薇儿,你在靳王府可是受欺负了?” 傅羽薇知她问这话的意思,却还是浅笑了笑,“并无此事。” “哦?”傅羽绵语调一提,“那本宫最近怎么尽是听到这些个消息,说靳王妃不得靳王的宠爱,还被逼的跳河呢?” 以讹传讹的速度还真快。 “这绝对是谣言。”傅羽薇描完最后一笔,一对好看的柳叶眉为傅羽绵精致的脸更添几分灵气,她细瞧着铜镜里的细眉,满意地轻轻挑眉,抬眸疑惑地凝着傅羽薇,“谣言?” “前些日子臣女只是失足落水,没曾想竟被传成了这样。那些散播谣言的人真是太可恶了!”傅羽薇绘声绘色控诉着谣言散播者。 跟宫里人相处,她还是知道要谨言慎行的。 傅羽绵带着几分打量的神色凝着傅羽薇,她似是哪里变了。 “没有就好,不然本宫都打算找太后给你做主了。”傅羽绵起身,从她身旁经过时,淡淡道了句,“咱们家与太后的关系,你是知晓的,若你当真在靳王府受了委屈也是可以找太后诉说的。” 傅羽薇若有所思地凝眉,却还是应道:“嗯,臣女知道了。” 皇后很明显是在试探她,她说的那番话就是在提醒她要深刻记住自己是站在太后这边的人。 却在这时,门外的嬷嬷进来报,“娘娘,姝和郡主来了。” “她来做什么?”皇后淡挑起眉,随后摆摆手,“罢了,请到前殿去吧。” 嬷嬷应了声便出去待客了,傅羽薇见皇后抬手,很自觉地将手背迎上去,皇后瞧了她一眼,“你随本宫一同出去吧。” 傅羽薇应好,二人一同去了前殿,就瞧见姝和郡主在殿内左瞧右瞧,皇后笑侃,“姝和郡主可是在找些什么?” 姝和见皇后出来,欠身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免了。”皇后微笑。 姝和抬眸时,俏脸上虽带着丝丝笑意,傅羽薇却未从她眸中瞧出丝毫敬意,二人正巧对视,姝和眸底划过讥嘲,“哟,这就是靳王妃?呵呵,我真是有幸见到你这位奇女子啊!” 皇后眼观鼻,却也不言语。 “奇女子?郡主何出此言?”傅羽薇差不多已经猜到了些许。 姝和脸上的笑意不难看出嘲讽,“你为抗拒靳王府的不公,愤然投河的事可是传开了的。” 好嘛,又来一个版本。 “这种谣传听过耳也就罢了,郡主不必当真的。”傅羽薇微笑,不多言语,她犯不着跟谁都解释一遍。 姝和弱不可闻地哼了一声,皇后扶了扶高绾的发髻,出言相说,“这也不是什么光明的事,郡主就别拿她打趣了,今日郡主来找本宫,可是有事?” “是有事,不过......”姝和说这话的时候瞥了眼傅羽薇,二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傅羽薇立马欠身,“既然娘娘和郡主还有要事相谈,臣女就先告退了。” “路上小心些。”皇后叮嘱一句。 傅羽薇笑着应了声便离开前殿,可她还没走出门口,就听姝和哼了两声,“我真是不明白,像皇后娘娘这般仪表端庄的女子,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妹妹,真是云泥之别。” “薇儿是自幼被家中长辈宠坏了,品性虽差了些,却也没有坏心思的,还是别说她了。” 傅羽薇倒不在意,这种话听了也就算了,她虽然爱演戏,可不代表她爱惹麻烦。 第六章什么都没做 应付一天下来,傅羽薇累得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睡下了,可她睡意不深,朦胧间听到了脚步声。 “冬儿,我要睡了,你轻点声!”傅羽薇没有睁眼,反而侧翻身去。 却只听脚步声停住,房中的灯火亮了。 傅羽薇被这光亮整得没了睡意,她有些火气,坐起来就看到宇文靳坐在桌前似笑非笑的睨着她。 傅羽薇心中所有的火就像是遇上了一块冰,越燃越小。 “王爷,这么晚了,你来我这该不会是想跟我促膝长谈吧?”傅羽薇语气中隐有几分不爽。 宇文靳忽而起身,朝着大床走近,解开两颗扣子,沉沉道:“王妃怨本王未曾宠幸你,本王也想过了,这么做确实不妥,也令王妃失了颜面,今日本王便是来与王妃圆房的。” 这个女人今日教训郭姵嫆的事情他都听说了,遇到今日这等事,若说在以前,这两个女人打起来都十分可能,但是傅羽薇今日的处理方式确实出人意料。全像是变了个人。 而且皇后还召见她入宫了,他倒想看看这个女人究竟在耍些什么把戏。 傅羽薇睁圆了眼睛,她下意识抱紧了锦被,做防卫状态,宇文靳神色冷然,自然是将她的动作收入眼底,只是讽刺罢了。 傅羽薇缓了缓,眼见宇文靳褪去外衣,逼自己越来越近,她突然掀开被子,大气地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位,然后也开始动手解衣裳,她咧嘴笑:“来吧,王爷,我等这天等好久了!” 宇文靳蹙眉,傅羽薇就喜欢逗得他要生气但又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恐怕现在宇文靳有种羊入狼穴的感觉。 眼见着傅羽薇快脱了里衣,露出了点点红,宇文靳抓起锦被往她身上一甩,直接将头都给蒙住了,宇文靳背过身去,傅羽薇露出头来看着他宽厚的背,不禁偷笑,没想到一个大男人竟然还这么纯情。 “王爷,不圆房了吗?我技术很好的!”傅羽薇故意逗他。 宇文靳转身瞪了她一眼,“把衣服穿好,本王今日没兴趣了。” 说完,宇文靳抖平被子,钻进被窝里背对着傅羽薇睡下了,傅羽薇不依不饶,媚眼如丝,“那好,我随时等着王爷对我有兴趣哦!” “闭嘴。” 傅羽薇睡下,被窝里多了个人,多了几分暖气,相对于傅羽薇来说,既然宇文靳说了不会对她做什么,她也就没什么可怕的。 相反宇文靳久久没有睡着,他犹豫许久,转身时傅羽薇正好与她相对,可她倒是睡得熟了,宇文靳蹙眉凝着她的睡容,思绪复杂,眼前的人是傅羽薇可又不像傅羽薇。 翌日早晨。 宇文靳的生物钟准时醒来,他转过身时却见傅羽薇睡得跟得跟猪一样熟,掀开被子便下了床,他整好衣冠,回眸若有所思的睨着床上的人片刻,终是出了里间。 冬儿正准备伺候傅羽薇起床洗漱,就碰上出来的宇文靳,又惊又喜,还以为自己大清早没睡醒。 “奴婢参见王爷!”冬儿忙跪下行礼。 宇文靳应了声就离开了沁馨苑。 冬儿清早的心情特别好,笑容溢在脸上,“王妃,该起了!” 傅羽薇听见声音,将被子蒙住头,冬儿去拉扯被子,脸上挂着笑,“王妃,方才王爷从您房里出去,昨夜......” “什么都没做。”傅羽薇被冬儿闹得清醒了,她坐起来,冬儿闻言有些心塞,随即又换上笑脸,“无事,王爷能来沁馨苑已经是个好的开端,日后再来总会做点什么的。” 傅羽薇觉得她这话好笑,她歪着头微笑,“冬儿,不想你年纪不大,还是个老司机啊!” “王妃,老司机是什么意思?”冬儿困惑地看着她。 傅羽薇嘿嘿一笑,“说了你也不明白。” 冬儿嘟嘟嘴,也没再多问,麻利地伺候傅羽薇起床,傅羽薇问:“双喜怎么样了?” “大夫说她需要好生休养,近来不得做体力活。”冬儿如是道,傅羽薇颔首,“那这些天你去吩咐厨房熬些汤药给她补补,让她把身子养好了。” 毕竟双喜也是为了维护她才被郭姵嫆罚的。 “是。”冬儿浅浅笑了,现在的主子真是变得更讨喜了。 第七章主动才有结果 宇文靳在沁馨苑过夜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王府上下。 昨日王妃才借教训郭姵嫆在王府打下了威严,如今又得到靳王的宠幸,这可谓是让后院里的女人们觉得风向可能开始转变了。 这不,今日还未过半,后院里就陆续有女人来沁馨苑示好了。 院子里都可以凑成一桌麻将了。 傅羽薇瞧着笑脸盈盈的三位夫人,不知是该笑还是该笑。 这宇文靳的眼光还不错,至少他的这些夫人中,个个都是沉鱼落雁,貌美如花。 “王妃,妾身听闻了你昨日的威风事迹,真真儿的做得好!”刘夫人手动比赞,接着道:“那郭夫人气焰太嚣张,竟敢公然对王妃不敬,是该惩治。” “可不是吗?”秦夫人附和,吐槽道:“平时在王府里就仗着太后是她表姑母,横行霸道,权不把人放眼里。” 其他两位夫人齐齐望向秦夫人,神色各异,秦夫人这才反应过来,惶急地望着傅羽薇,生怕她觉得自己是在指桑骂槐。 谁料傅羽薇根本没在意,她笑得眯起了眼,“此事已过,就此翻篇吧。” “几位夫人今日来我这沁馨苑应该不只是为了说这些吧?”傅羽薇喝着茶,淡淡地瞥了三人一眼。 三位夫人面面相觑,垂眸笑了笑,想来她们今日来还真是同一个目的。 “咱也不怕王妃笑话了。”秦夫人垂下眸哂哂地笑,“就昨日王爷在您这过夜的事,妾身们也想来讨个法子。” 张夫人终是难为情地开口道:“妾身们并不是想跟王妃争宠,只是嫁入王府许久,王爷却从未来过芳菲阁,妾身着实也......” 后面的话就算张夫人不明说,傅羽薇也知道是什么。 只是她也惊讶于宇文靳把她们都娶回来却从来没有碰过她们,这着实有点诡异啊! 一个正常男人面对极妍尽态的万花丛却能如此吗? 可是面对这种问题,就像是有记者在问她:传闻你跟剧中男主某某在一起了,男方粉丝向你咨询如何才能顺利引起他的注意? 傅羽薇回神瞧着三位满目期待的夫人,她捂嘴轻咳了两声,润润嗓子,“其实这种事呢...” 三为夫人认真听着,傅羽薇瞧着她们,当真传授着没有依据的方法,“你首先得学会主动。” “主动?” “对,主动才有结果。”傅羽薇点头,“他退你就进,把人逼到角落,自然就逃不出手掌心了。”说着,她还绘声绘色地握拳。 三位夫人顿如醍醐灌顶,想通了这其中关窍,含笑道,“妾身受教了。” 送走三位夫人后,冬儿问,“王妃,您为何要同三位夫人传授这些?” “她们问了,我总得答不是?但管不管用,我就不知道了。”她只管传道受业解惑,具体实践结果看她们自己的造化。 “其实她们也都是可怜人,嫁入王府,在外人看来是无上的荣誉,可实际又不得宠,这其中心酸咱也该理解理解。”傅羽薇如实道,这宇文靳也真是祸害人,既然都不喜欢,娶她们回来做什么? 冬儿听得明白傅羽薇的话,“奴婢知道王妃心肠好,可是您该防人的还是得防,这王府里在您之前,萧侧妃就一直最得宠,王爷与她走得也很近,所以先前这些夫人与萧侧妃走得也近些,为何却跑来向您求讨王爷欢心的法子?” 傅羽薇若有所思,看来宇文靳也不是不沾荤,这些个后院夫人基本都是哪边势头起来了,就朝着哪边摇会儿。 有几个真心另说。 不过上次与萧轻荷谈话时,她就看出来萧轻荷是真心喜欢宇文靳,而且很为他着想。 说话直白,也是有些急了。 “唉。”傅羽薇叹息,揉了揉眉心:“脑瓜子嗡嗡的。” 看来她是从现代娱乐圈转拼古代娱乐圈了。 第八章回乡种田 也不知道是因为皇室自古藏不住事还是因为宇文靳的地位,连带着靳王府里鸡毛蒜皮的消息都传得特别快。 傅羽薇教训郭姵嫆的事情不出意外地传入了太后的耳朵里,但是也正如傅羽薇说的那样,太后并没有出面为郭姵嫆做主。 但是傅羽薇这一变化,太后是已经看在眼里了。 “冬儿,你说要不咱去申请一下,找王爷要点离婚财产,然后回乡下种田算了。”傅羽薇已经联想开了。 这后宫演艺圈可不比现代娱乐圈轻松,这是拿命在做赌注。 还不如回家种地,靠自己的双手发家致富。 虽说她也没干过这事。 “啊?”冬儿一时没有缓过来,她现在根本就跟不上她家主子的想法了。 傅羽薇叹了口气,挥挥手,“我开玩笑的。” “哦。”冬儿持续懵逼,她都还没来得及消化傅羽薇的前句话。 傅羽薇不说话了,只听冬儿说,“王妃,过两日,四月初五,皇后娘娘都会陪太后娘娘去南山寺拜佛祈福,宫里头也派了人来传话了,您要跟着去吗?” “可以不去吗?”傅羽薇看着她。 冬儿想了好一会儿,缓缓摇了摇头,傅羽薇露出迷之微笑,“那你还问?” “……” 她其实也是想找个话题而已,看着自家主子这样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她也难受。 其实她是真不想去,这一行人中,都是女人,与原主合得来的数出两根手指都算多了。她这一路跟着,指不定有谁对她冷嘲热讽一阵。 想归这么想,去还是得去。 她告诉自己,不就是拼个演技吗?十多年的磨炼不是吹出来的。 所幸,这次去南山寺的人不多,除去自己,也就是四个主要人物,太后和皇后以及郑贵妃,还有言姝和,其余的都是些随从。 四月人间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南山寺的桃花开得正盛,郑贵妃嗅着淡淡的花香,在桃树下驻足片刻,皇后已经陪同太后去心诚宝殿拜佛诵经去了。 傅羽薇也在外头等着,本来她是打算跟着进去的,但是皇后说她静不下心,强行进去拜佛诵经是对菩萨的不敬,所以就让她在外头等候了。 这会儿心诚宝殿门口除了几个僧人以外,在宝殿门口站了一排太监宫女候着。 傅羽薇跑到赏着院子里的桃花,还没来得及感慨这花开得好,就听到了言姝和的声音从后头传过来。 “靳王妃,你怎么在这里?怎么不进去烧香拜佛?” 傅羽薇转身,看着言姝和脸上丝毫不懂遮掩的嘲讽,她其实很想说“关你屁事”,但还是忍了下来,笑了笑,“我怕坐不住。” “那倒也是!都说拜佛求经是心诚则灵,光是这一点,就已经很为难靳王妃了吧?”言姝和也在笑,只是这笑里夹杂着些许轻视。 这话的意思就是在讽刺她心不诚呗? 冬儿打从被傅羽薇说了几次以后,现在倒还能沉得住气了,面对对方的冷嘲热讽也能忍。 “这话不假。”傅羽薇笑,“那姝和郡主怎么没进去?排除心诚则灵这一点,应该就是郡主不信这些神佛说法了吧?” 言姝和反应过来的时候瞪了她一眼,这女人是无心说出口的还是故意的? “怎么会?太后与皇后都信佛,我又怎么可能不信,我只是没什么需要祈愿的罢了。”言姝和怕自己的话有破绽,又加了一句,“也不是没有,只是我的祈愿与太后和皇后的一致,无非就是希望皇上身体安康,国家社稷安稳罢了。” 傅羽薇笑笑,皇宫里待着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说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郡主有这份心挺好。” 言姝和瞧了她一眼,“靳王妃,你当真不求?好歹你也求求神佛保佑你能得靳王宠爱才好啊?不然你这挂名王妃说出去也有损你的名声啊!坐着王妃的位置,却连半个孩子都没有。” 傅羽薇倒也不别扭地回她的话,“这个就不必让神佛劳神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了,半个孩子……那得多吓人啊?郡主,你能生半个吗?” 话音刚落,言姝和还来不及生气,倒是把在另一头赏桃花的郑贵妃给逗笑了,她从另一端走出来,素衣装裹,不疾不徐,不失半点优雅,郑贵妃往这边过来,傅羽薇才好好地打量了她一番,她就犹如这盛开正艳的桃花一般,艳而不俗,冷若冰霜。 第九章郑贵妃 南山寺内桃花恣意盛放,春风掠过,桃枝被拂动,吹落几瓣粉桃花到郑贵妃的肩头,倒是给她这一身素白添了几分艳色。 身后跟着的婢女抬手轻轻扫去郑贵妃肩上的花瓣。 “方才无意听到了二位的对话。”郑贵妃与傅羽薇对上了眸子,二人都稍稍打量了对方一眼,又礼貌地瞥开。 言姝和瞧着郑贵妃,轻笑,“我也没注意到贵妃娘娘在这呢!” 傅羽薇很好奇郑贵妃为什么没有随皇后及太后一同去心诚宝殿烧香拜佛,但是也没有多问,毕竟就连言姝和这张嘴都没问,那她也犯不着多嘴。 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她看郑贵妃的第一眼就觉得她这样的女子不应该是属于后宫的。 “方才我觉得靳王妃说的话挺有趣的。”郑贵妃瞧着正想什么出了神的傅羽薇。 直到听到郑贵妃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傅羽薇才回神,笑了笑,“让贵妃娘娘见笑了。” 郑贵妃在宫里听倒是听到过有关傅羽薇的话题,但几乎都是贬义的,今日亲眼见过,好像也不像是他们口中说的那么绝对。 言姝和在旁翻了个白眼,对于傅羽薇这种拍马屁的姿态不屑一顾。 大概过了有半个时辰,三人一直在院子里赏桃花,话却不多,只是偶尔郑贵妃跟傅羽薇搭两句话,言姝和再怎么不待见傅羽薇都只能先憋着,毕竟郑贵妃还在。 直到太后和皇后一同从心诚宝殿出来,郑贵妃这才准备进去,经过太后与皇后身侧时,欠身行礼,而后不知道三人聊了几句什么,郑贵妃进了心诚宝殿,傅羽薇疑惑地望过去,她轻轻向身后的冬儿招了招手,示意她到她身边来,又小声地问,“你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 “奴婢也是听说的,这位贵妃娘娘有个习惯,就是在拜佛诵经的时候不喜欢旁边有其他人,所以就连诵经都是跟太后和皇后她们分开的。”冬儿很小声地在傅羽薇耳边说。 傅羽薇明了地点点头,这位郑贵妃还挺有个性的,不过是这样,太后都能容着她去,可见她还挺得宠的应该。 太后与皇后渐渐朝着院子里过来,后头还跟着好几个太监嬷嬷,相比之下,郑贵妃是真的清冷,身边就只跟着个贴身丫鬟,傅羽薇跟言姝和都上前去,但是言姝和更快一步地蹦到太后另一侧,双手扶着她,笑得灿烂,“太后娘娘,您这每年如一日地赶来南山寺为祈福,臣女相信神佛都会被您这份坚决打动,定能保您长命百岁,福寿延年的!” 太后被她这话给逗得乐得合不拢嘴,笑了会儿,但还是说,“哀家不需要什么长命百岁,只求皇上身体安康,子嗣绵延,才能更好地延续北明江山。” “皇后,你这肚子可得争点气啊!”太后说着又自上一直到皇后的小腹打量了一番。 皇后微笑,“臣妾谨记。” 傅羽薇跟在一旁听着,脚步故意放慢了些,跟在稍后一点,这种时候当个透明人是最好的。 “羽薇。”太后突然低着嗓子唤了一声。 傅羽薇赶紧迎上去,丝毫没有缓迟,“太后娘娘,臣女在。” 言姝和睨了她一眼,太后斜了她一眼,傅羽薇微垂着头,她笑了,“你这么拘束做什么?哀家有那么可怕吗?” 傅羽薇摇头,“回太后,没有。” “那你就抬起头来跟哀家说话,不必如此。”太后又看了她一眼,“你就拿出前些日子的那股子气势来就得,姵嫆那丫头也真是不懂事,公然冲撞你这个王妃,你教训得很好。” 话虽是这么说,太后确实没有怪她教训郭姵嫆,但她还是能听得出来些许其中意思的。 “嗯?教训郭姐姐?郭姐姐可是做错了什么才被靳王妃教训的?”言姝和装得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脸茫然的问。 傅羽薇偷偷翻白眼,表示并不想理她。 “臣女正因此事,才不好面对太后娘娘的。”傅羽薇知道她会提这事,虽然不是为郭姵嫆,但她肯定是想借着这件事警告她不要太出格以及时刻提醒着她,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被监视着,她所有的改变太后其实都能知道。 “哀家说了,是她有错在先,就该罚,哀家反倒觉得你还罚轻了些呢。”太后语气平淡,声音中夹杂着经年的沧桑,但却有些威严,“往后若再发生这等事,你便不必心慈手软了。” 这句话听着却像是一道命令,强行挤进符漓的脑子里,逼着她以暴制暴。 “臣女谨记。”傅羽薇也只是顺着太后的话说,不管心里怎么想的,都不能表露出来。 最主要的是她不敢反抗太后! 第十章换路必遇杀手 此番南山寺拜佛祈福,拢共待了有三日。 这三日,太后除了穿的素点,吃的素点以外,傅羽薇还真没看出来她到底哪里像是来诚心拜佛的。 一天到晚,身边总是跟着五六个太监嬷嬷伺候着,不允许有人接近,整日围着山寺绕,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带着人来开发南山寺的呢! 太后这几日拜佛诵经,最后回宫时的精神状态不太佳,皇帝怕她经受不住路途颠簸,特意下令将马车换成了轿辇,还多派了好几个人护着回程。 尤其是回程的轿辇,精美宽敞,周遭得有七八个人围成一圈,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这轿辇之上坐着的是什么大人物。 傅羽薇嘴角一抽,这场景似乎有些眼熟,这不就很像圈内的状态吗?怕被忽视,又怕人群涌上来,总是开着豪车,然后还带着得有十几个保镖。 这到底是想吸人眼球还是保护自己? 回宫的路上,太后看上去确实有些疲惫,坐在轿辇上闭目休憩,言姝和本来想要说话,可是却被皇后拦下了,冲她使了个眼色,言姝和看了眼太后的状态,这才安分下来。 轿辇内无人敢扰了太后休憩,静得能听清外头飒飒的风声,不知道前行了多久,轿辇在平稳中缓缓停住了,太后阖着眼,但像是感受到了轿辇没有前行,问,“怎么了?” 傅羽薇闻言掀开轿帘,问外头抬轿的侍者,“怎么突然停下了?” “回靳王妃,前头有几只死老鸹。”侍者说着还指了指前头地上的死老鸹。 傅羽薇顺着方向看了过去,又转回轿辇中同几位说了这情况,言姝和立刻就道,“死鸟?这是不祥征兆啊!” 太后仍阖着眼,却可见皱起了眉,皇后也道,“母后,不如换条路走吧?” 傅羽薇和郑贵妃在一旁都没有搭话。 不知道为什么,傅羽薇有种不祥的预感。 “其实臣女觉着没必要换路。” 一来是因为她没那么多迷信,二来她更相信换路必遇杀手定律。 “靳王妃,你这是何意?”言姝和睨着她,阴阳怪气地呵了一声,“死鸟本就是不祥征兆,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金贵之身,再加上祈福几日就更辛苦了,若是在回程时因这等污物沾染了晦气,那靳王妃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她竟无言以对。 郑贵妃缓缓开口,“其实臣妾也认可靳王妃的说法,毕竟换路的话须得绕远路,而且路途颠簸,太后这几日也着实辛苦了,只怕经受不起这番劳累。” 太后沉默,皇后欲言又止,“妹妹这话不错,只是劳累与不祥征兆比起……” “绕路吧。”太后睁开了眼。 傅羽薇和郑贵妃也都不再多说什么,言姝和掀开帘子吩咐下去绕条路走。 路遇死鸟的事惹得太后再也没法安心休息,她睨了郑贵妃一眼,“玲湘,安儿最近在学府学的可还好?” 傅羽薇也跟着看了郑贵妃一眼,原来这位膝下有龙嗣啊! 郑贵妃轻轻颔首,“回太后,安儿学的还不错。” “哀家也听太傅说了,安儿学得不错,回去以后,你让安儿有时间去盛慈宫陪哀家吃顿饭吧。”太后闭目说道。 这话听不出半分和蔼。 皇后在旁听着,眼观鼻鼻观心,只字不言,要不是傅羽薇注意到她眼睫毛在颤动,都要以为她睡着了。 “嗯,臣妾回去便同安儿说。”郑贵妃颔首。 换条路后果然颠簸,这让一向喜欢开越野翻山过海的傅羽薇都觉得难受,眼见太后她们脸色难看,都快颠吐了。 倏地轿辇骤停,狠狠晃动了一下,晃得五个人东倒西歪,就在傅羽薇还来不及感慨果然不能换路的时候,轿辇猛地被人从上面劈开,郑贵妃眼疾手快地推开傅羽薇,然后护住太后从轿辇上滚落下去,等到旁边慌乱的太监嬷嬷冲过来扶太后和皇后起来,地上已经躺了几具尸体了。 冬儿赶紧扶起自家主子,左右看看她有没有受伤,太后皱着眉头,身旁的嬷嬷也慌了神,郑贵妃神色清冷,只是看着面前几乎将她们包围的蒙面杀手。 言姝和畏畏缩缩的躲在后头,傅羽薇看着眼下的状况,无声叹气,就说了吧,换路必遇杀手,非是不听。 剩下的十余个护送的侍卫将太后一等拦在身后,纷纷拔剑,太后冷厉地低吼一声,“留个活口。” 她其实已经猜到这些杀手是谁派来的了,除了他,还真没别人敢这么明目张胆! 侍卫听令后就跟冲上去跟杀手们厮打在一起,但这些杀手每每绕过侍卫的时候,就朝太后放暗器好几次都是郑贵妃眼疾手快,拉着太后躲过了。 片刻后,侍卫又倒下了几个,太后的脸都快皱成了一团,眼见有个杀手冲着太后冲过来的时候,皇后喊了一句,“母后小心!”就挡在了她的面前,郑贵妃见状,扶着皇后的肩头,把她往后一带,抬腿踢掉了杀手手中的匕首,傅羽薇配合着,攥住杀手的手腕,肩头带过,直接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心说,其实这杀手也不是那么专业。 皇后和太后都来不及震惊,就听到了马蹄声。 眼见着宇文靳带着人马赶过来,被傅羽薇压制住的杀手,此时突然给了没有防备的她一掌,傅羽薇退开几步,太后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指着几个杀手,愤怒地吼了一声,“快抓住他们!”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杀手们扔出烟雾弹,逃了。 宇文靳从马车上下来后,也没看太后,缓缓走到脸上都沾了灰的傅羽薇面前,从腰间掏出一张丝巾,主动给傅羽薇擦去脸上的灰,轻声道:“没事吧?” 傅羽薇有些恍神,她抬眸看着面无表情却又有几分专心盯着她脸上的灰的宇文靳,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宇文靳与她眸子对上一秒,“吓傻了?” 傅羽薇本来想摇头,但是看到宇文靳这么温情的一面,竟然鬼使神差的点点头,尽管她知道其中有几分真假,但就是点了头。 太后在后头盯着二人这一举一动,眸子越发冷冽,掺着些许愤怒,她突然打破氛围,冷笑道,“今日之事实在蹊跷,先且不追究这些杀手,哀家倒更想知道,靳王是如何得知哀家在这路上会出事的?” 第十一章我不是一般人 太后质问的时候,神色与口气都冰冷到极点,厌恶到极致。 傅羽薇看向宇文靳的时候,他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替傅羽薇擦完灰,便将丝巾塞给了她。 “……” 宇文靳转过头睨了眼太后,神色冷漠,“臣并未料到今日太后回宫会出此事,只是皇上担忧太后舟车劳顿,特意派臣来接太后的罢了。” “你!”太后咬牙吼了一声,但是现在那些杀手全都跑了,她又没有证据,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傅羽薇也算是听明白了一点内容,太后认定这次刺杀是宇文靳安排的。 宇文靳又看了眼太后,看到她越是气急败坏,他越是淡漠冷然,“天色不早了,如果太后不嫌弃的话,只能委屈坐马车回宫了。” 其他人倒是不介意,但是太后仍无动于衷,她冷哼一声,鄙夷不屑,“你坐过的马车,哀家碰都不想碰,哀家嫌脏。” 太后与摄政王之间的恩怨是众人皆知,但是当面闹得这么僵持还是第一次。 许是因为太后这次遭遇行刺,受到刺激了。 傅羽薇蹙眉,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吧? 她悄悄抬眸看了眼宇文靳,这人倒是没有任何反应,这句话对他来说好像无关痛痒。 无人敢说话,场面一度死寂。 “哀家宁愿走回皇宫,也不会坐你的马车。” 傅羽薇挑眉,老太太这么刚的吗? 宇文靳也只是冷冷地睥睨她一眼,转身就走,“既然太后嫌脏,臣也说不得什么,那臣便让这些侍卫护送太后娘娘,待臣先回宫,将此事禀告给皇上,再让皇上派轿辇来接太后与各位娘娘了。” “哀家不需要你在这假惺惺的,谁晓得你带来的这些人都是些什么混子!”太后口舌之争丝毫不退让。 “太后。”宇文靳冷然打断她,“臣是奉皇上之命来接你回宫,若你不愿便算,臣绝不勉强。” 说罢,他又看了眼傅羽薇,“王妃同本王走吗?” “嗯。” 傅羽薇本来是想过如果宇文靳这么问她,她可能会为难,但是太后说的话实在是太伤人了,她觉得再怎么说自己总不能让宇文靳觉得她也嫌弃他坐过的马车,所以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宇文靳也没想到她会答的这么快,轻轻颔首,就先朝着马车走过去了,傅羽薇跟上去之前回头看了眼,几个人的目光全落在她身上,情绪复杂。 太后皱着眉,眼神凌厉,皇后则是无奈,郑贵妃倒是很平和,而言姝和在旁看热闹般的冷笑,让傅羽薇深觉自己日后的生活会很苦。 傅羽薇同太后行过礼后,便跟了上去,看到马车开走前,言姝和重重地哼了一声,怒斥傅羽薇的行为,“这靳王妃也太不识规矩了!太后娘娘都还没走,她竟然真的敢答应靳王先走!” 太后眉头皱得更紧,郑贵妃在一旁驳言姝和的话,“她是靳王妃,若不同着靳王走,那日后在靳王府里可还能好?” 言姝和被郑贵妃的话憋了好一会儿,又不甘心的说道:“话是这么说,但是她起码也要先来询问太后娘娘的意思啊!她不先请太后娘娘上座,自己倒能心安理得?” “哀家说过不坐就是不坐!”太后听到这句话更气了,她睨了言姝和一眼,“行了,你们也别再争了,今日之事,哀家一定要找皇帝讨个公道!” “是。” 言姝和偷偷瞪了郑贵妃一眼,她一看就是帮着傅羽薇说话的。 “母后,那如今我们……”皇后欲语还休。 太后一甩宽袖,压着怒意,“走。” “啊?”言姝和一时没明白过来,震惊了好一会儿。 太后凌厉地睨了她一眼,皱眉道,“哀家要让皇帝看看哀家今日因为宇文靳所受的罪,哀家就不信皇帝不心疼!” “是。” 几人只能应和。 马车上,宇文靳皱眉闭着眼,傅羽薇坐在旁边凝着眉,时而偷看他两眼。 “有话直接说。”宇文靳感受到了身边的动静,睁眼偏头看了她一眼,正好与她对上眸子。 傅羽薇迅速收回视线,又挠了挠头,犹豫了片刻,笑道,“也没什么话,就是想看看你生气了没有。” “生气?”宇文靳不解。 傅羽薇看了眼他的懵逼脸,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一般人听了那番话心里都会不好受的吧?没关系的,说出来,发泄一下都好。” “……”宇文靳回想了一下,这才想到太后的话。 谁料他说,“我不是一般人。” “……” 这是骂自己还是夸自己呢? 傅羽薇冲他竖起拇指,无言以对,宇文靳看了她一眼,又冷然地补充了一句,“你跟着本王上马车,就不怕太后日后找你的茬?” 他刚刚也就是故意那么问的,但是傅羽薇立马答应让他实在有些想不到,就算皇后是她姐姐,偶尔在太后面前给她说两句好话,但是太后这人对于其他的事情还说不准,但是只要跟他有关的事情,太后总是会做得又狠又绝,只要跟他扯上关系的,一定也会想尽办法除掉的。 提起这个,傅羽薇又忍不住叹息,都是些记仇的主。 “怕啊!可是能怎么办呢?”傅羽薇小脑袋耷拉了一下,转而又抬起头,右手撑着窗壁,换上笑颜,“美色当前,再加上王爷方才对我那么温柔,这谁能招架得住呢?这不才让美色误了我的理性判断吗?” “……” 宇文靳蹙眉凝着逼自己很近的女子,笑魇如花,美目流连,确实能让人觉得心情舒适。 宇文靳不为所动地推开她,坐得端正,极力证明自己是个不近女色的正人君子,正色道,“太后若是要针对你,我也保不了你。” 虽然他也不知道傅羽薇到底在搞些什么鬼,但是,理智告诉他必须保持距离。 “没关系啊,她要针对我,这样我们夫妻俩就在同一条战线上了。”傅羽薇答得很随意,还冲看着她的宇文靳抛了个媚眼。 宇文靳眼睛眯成一条缝,墨眸如同漩涡般,深邃不见底,若非知道他们傅家,他怕是今日真的会因傅羽薇这番话动摇了。 第十二章总有办法除掉他的 宇文靳让人先把傅羽薇送回了王府,而自己进了宫,同皇帝说清始末后,皇帝担忧之余便满心无奈,最终才又派丞相傅羽臻带人去接了。 太后一回宫连盛慈宫都没有回,满身狼狈地急着去了乾心殿。 “皇帝,今日哀家遭遇行刺之事,想来你应该已经听靳王说过了。”太后话虽平静,可紧皱着的眉目就已然表达了她此刻的情绪。 宇文琏无声叹了口气,他放下手中的折子,走到太后身旁去安抚她,“母后,儿臣听说了,皇兄也说了,他并未料到途中会发生这种事。” “哼,真是笑话,皇帝,你还当真信了他的说辞?”太后冷哼一声,又抬眸睨了他一眼,“若是有一日,哀家被他害死了,只怕你也会觉得他是无辜的吧?” 宇文琏蹙眉,“母后,是你对皇兄的成见太深,他怎么可能会想要害死你?” 关于太后与宇文靳之间的恩怨,他算是知情人,若非是他的母后,宇文靳也不会只是如今的摄政王。 比起每每想到当初他母后对宇文靳做的那些事,他更宁愿自己不做这个皇帝,如今面对宇文靳,他心底更多的是歉疚。 自幼便最要好的兄弟,到最后却变成陌路人一般了。 “好啊,皇帝,哀家的话你不信,你倒更宁愿相信一个外人?”太后越说越气,语气也越来越凌厉。 “母后,皇兄也不是外人。”宇文琏很不喜欢听见她说这个,“他是儿臣的兄长,母后,若你还记得自己对他做过的那些事,你就不该……再处处针对他了。” “好好好!皇帝,你是天底下最大的善人!哀家就是个无恶不赦的坏人!你对你的皇兄维护有加!你最念及兄弟手足情义!”太后这番话中更多的是讽刺,“可是皇帝,你别忘了,若非哀家,你也坐不上这皇帝的位置,你以为宇文靳坐上这个位置后,他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皇帝,哀家告诉你,仁义不是这么用的!古往今来,多少帝王子孙为了争夺皇位而手足相残,哀家当年若不下手狠一点,如今任人宰割的就是你与哀家了,你为何就是不懂哀家的良苦用心?”太后说得都握起了拳头,“你仁义,你对宇文靳有愧疚,那你怎么总不知道心疼哀家?” 她现在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初没有直接杀了宇文靳,没想到他命竟然那么硬,还从边疆荒地回来了。 宇文琏紧紧皱着眉,垂头不语,这些道理他当然都懂,但是他就是下不去手,尤其是对宇文靳。 “儿臣自然是心疼母后的……”宇文琏许久才憋出一句话。 “今日这事……”太后听他这么说,正想顺水推舟把锅甩到宇文靳身上,就听宇文琏说,“今日母后遇刺之事,儿臣已经交由皇兄着手去查了,皇兄也同儿臣承诺会尽快揪出背后主使者。” 宇文琏说这话的时候不敢去看太后。 太后闻言皱眉瞪着眼,眼尾的皱纹更深了些,敢情她说了这么半天,他还是偏向于宇文靳那边! “好!很好!”太后气得站起身,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宇文琏一眼,“哀家的儿子真是出息了!既然皇帝已经有了安排,那哀家就静等消息了!” 宇文琏颔首,太后气得直咬牙,她冷然转身,“蓿蟠,咱们走。” 蓿蟠弓着腰应了是,又向皇帝匆匆行礼,就跟在了太后的后头,宇文琏站在原处道了句,“儿臣恭送母后。” 太后直到回到盛慈宫仍气不过,将圆桌上的点心果盘全都打翻到地上,宫里伺候的嬷嬷和太监都被吓一跳,蓿蟠将他们打发下去后,在旁弓着腰安抚道,“太后,您别气了,气坏身子不好。” “你说说这个皇帝,分明知道哀家与宇文靳不对付!还偏要让他去查这件事!”太后越想越气,“也不知道宇文靳到底给皇帝下了什么迷魂药,让皇帝那么相信他!” 蓿蟠知道太后眼下正在气头,但她也只能说,“皇上心肠软,再加上他心中对靳王有愧,靳王许是因为知道皇上这处软肋,所以才掐着这点利用了皇上。” 太后皱着眉,眼神如刀,“哀家总有办法除掉他的。” 第十三章马蜂窝 从南山寺回来后,在旁人看来,宇文靳与傅羽薇的关系似是又更近了些。 在王府里的其他人看来,这后院的风向可能要转了。 冬儿同傅羽薇说起这些的时候,她塞了块梨花酥进嘴里,淡然地挑了挑眉,“你管他们说什么呢,咱过好自己的日子。” 反正这种情况她以前在娱乐圈又不是没碰到过。 “不管怎么样,你记住别去招惹是非就行了,省得麻烦。”傅羽薇咽下梨花酥,随意擦了擦嘴。 她特别讨厌麻烦。 冬儿在旁应是,自打自家主子训诫过后,她也不似以前那般口无遮拦了。 温饱后思绪就飘远了,再加上这春日里的煦日和风,总是让人容易生出倦意。 傅羽薇伸个懒腰,砸吧砸吧嘴就伏在了桌上,闭眼前交代冬儿,“你先下去吧,我小睡会儿。” “王妃,桌上凉,您还是回房去睡吧。”冬儿担心自家主子会受凉。 傅羽薇头也没抬,摆了摆手,“不了,这儿凉快,你出去吧,别让人进院子里来打扰我睡觉就行了。” 冬儿也没再多言,转身离了院子,将主子的话吩咐下去,没一会儿,倦意浓浓,傅羽薇伏在桌上入了梦乡。 午后暖阳正盛,和着春风吹拂,拂动院墙内开得正好的梨花枝,花香浮动,飘散在院内的每一处,伏在桌上睡觉的人特别舒心。 院墙上忽而有些小动静,但不足以把人吵醒,只见白墙上探出半个脑袋,鬼鬼祟祟,东张西望,最终目光落在睡得正香的傅羽薇身上片刻,只见蒙了面的人又缓慢地拿出一个被黑布包裹住的玩意儿,然后轻轻一抛,黑布里的东西砸中树干滚落到了地上,黑乎乎的东西滚到地上,不一会儿就听到“嗡嗡”地声音,是从那黑乎乎的球里传出来的。 而白墙之上的身影也不见了。 傅羽薇被“嗡嗡”的声音吵得迷迷糊糊,直到她感觉到有东西在她手上叮了一口,她疼得倒吸口气,“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大, 等睁开眼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她瞬间清醒了,她看着满院乱飞的马蜂,尤其是梨花树周遭围了一圈,她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被叮了一口的手背,已经肿了,她的目光最后落到梨花树下的那个马蜂窝。 她皱着眉,看来是有人把马蜂窝扔到她院子里来的,她又抬头看了眼不算太高的白墙,这堵白墙外头是街道小巷,所以有人绕开人群爬上去投马蜂窝进来太容易。 “冬儿!双喜!”傅羽薇喊了两声。 冬儿和双喜闻声都赶了过来,看到院子里的景象时,都惊呼出声了,“王妃,这是怎么回事?哪儿来的这么多马蜂啊?” 傅羽薇凝眉,“先别管这些,多找些人去准备火把来,要快!” 如果让这些马蜂飞出去蜇到了别人就麻烦了。 “是。”两人迅速应道,然后连叫着沁馨苑的下人准备了火把来,然后一起举着火吧逼近飞在一团的马蜂,眼看着院子里的洁白如雪的梨花都被火烤的发黑了,那些马蜂被逼到乱成一团地扇着翅膀,最后被火烤成一只只焦马蜂。 好一会儿,这院子里才得以安宁,冬儿和双喜走到傅羽薇面前,冬儿道:“王妃,只怕是有人故意往咱们沁馨苑里扔马蜂窝。” 傅羽薇点头,她当然知道,而后双喜注意到傅羽薇红肿的手背,焦急道,“王妃,您被马蜂蜇了!奴婢这就去请郎中来。” 冬儿也慌了,傅羽薇叫住她,“记住,要表现得特别严重。” 她倒要看看是谁做的。 双喜愣了一会儿,而后便明白了傅羽薇的意思,重重点头,然后就跑了出去。 请过郎中帮傅羽薇把手中的毒刺拔了出来以后,又上了药,所幸及时,倒是没有什么大碍了,双喜送郎中离开,傅羽薇躺在床上,冬儿站在床边自责道,“都怪奴婢,奴婢不该让您独自在院子里休憩的,若是奴婢在的话,今日之事就不可能会发生。” “傻丫头,这种责任你怎么也往自己身上揽?”傅羽薇看着她笑了笑,“若是有人想要害我,你在与不在又能怎样?只是那人挑好了时候罢了。” 傅羽薇心说,被她抓出来是谁,看她扎不扎她就完了! 冬儿垂眸叹了口气,“只是这人究竟是谁呢?竟想出这种恶毒法子害您?” “反正肯定是王府里的人。”傅羽薇说,至于是谁,她当然要查清楚了,“对了,这几日如果有人借着探望我的由头来沁馨苑,你就说我伤得特别严重,至今昏迷不醒,把人给打发走。” “是。” 傅羽薇眯起眸,就让做了亏心事的人先嘚瑟一阵,等她想好对策再陪她好好玩。 第十四章不做人呗 这事到底是传到了宇文靳的耳朵里去。 宇文靳在书房中翻着折子,梁满同他来说这些的时候,他不动声色地合上折子,手搭在案台上,闭目思索,直至梁满退出书房后,他到底还是没有去沁馨苑看人。 片刻后,书房外响起很轻却有规律的敲门声。 “进来。”宇文靳睁开了眸。 门被推开,灰衣男子进来站在案台前,单膝跪下,“主子,您找属下。” “嗯。”宇文靳有意无意地叩着台面,声音平稳沉冷,“去杀个人。” “谁?” 宇文靳垂着眸子,看不清墨眸中的深幽,只淡然道:“傅羽薇。” 直觉告诉他,此人留不得,若是将她留在身侧,日后必然误事。 灰衣男子有片刻愣怔,随即便应声,“是。” 主子让他杀人总是有道理的,所以多的他也不过问。 傅羽薇此刻还没意识到自己即将遇到的危险,躺在床上看着让冬儿去集市里小摊上买来的黑话本,不是她说,这黑话本的质量就是差,许多字看不清也就算了,有的图还跟打了马赛克似的。 她艰难地连着看下去,有的看不了的地方,她就自己脑补画面,反正她粉的CP必须欲。 眼见着外头的天黑得只剩一轮弯月和几颗零碎的星子照亮着无尽的黑暗。 傅羽薇磕糖磕得全无睡意,由于太专注而没有注意到窗外闪过的黑影。 等傅羽薇觉得趴着看浑身发酸,正准备换个姿势的时候,正与灰衣男子四目相对。 “……” “……” 傅羽薇本能地想要叫,却被灰衣男子捂住嘴,傅羽薇惊恐地睁大了眼,只剩支离破碎的呼救声,她伸手就去掐灰衣男子的脖子,灰衣男子没有拽开她,空出来的手取出银针,正要往傅羽薇的眼睛戳下去,傅羽薇恐慌地摇头,不知道是不是求生欲太强,她掐着灰衣男子的脖子的力度更大了几分,本能的抬脚踢他,灰衣男子腹部中招,皱眉闷哼一声,他的杀心也重了几分,正要迅速解决的时候。 屏风后头响起了一道清冷的声音,“穆淼,你退步了。” 灰衣男子手中的银针距离傅羽薇眼珠一寸的地方停住,他立马松开傅羽薇,立于床沿,转而面向屏风,傅羽薇大大松了口气,差一点,差一点就没命了! 宇文靳身披着云鹤金丝锦纹披风站在翡翠屏风侧冷眼观着床边的景象,傅羽薇蹙眉琢磨着目前的情况。 “宇文靳,你找人来杀我?”傅羽薇终于得出结论。 她瞪着眼前的男人,她对他虽说没有到情深义重的地步,但好歹也为他着想过,最后竟然换来他的杀心? 去他大爷的!这是人干出来的事吗? 宇文靳行至桌边坐下,烛光中宇文靳明暗交错的脸精致冷冽,说到这个,他也不知为何找了穆淼来杀她,而自己却又在半夜睡不着时来了沁馨苑。 啧,果然留不得。 宇文靳面对傅羽薇的愤怒质问,神色冷态,端着茶,“穆淼,你先出去。” “是。” 穆淼至今都没想明白宇文靳让他来杀傅羽薇是为什么? 难不成真是因为想要试探他有没有退步?实在疑惑,只怕若是他早些动手,宇文靳也会早些出现吧?因为他的余光早就瞥到屏风后的影子了。 难不成是来监督他杀人的?这可不像他家主子的作风。 直到穆淼离开后,宇文靳才慢悠悠地说,“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呵呵。”傅羽薇握着拳,咬牙切齿地瞪他,很好,这玩意还知道让她行使发言权,“宇文靳,我扪心自问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竟然找人来杀我?真是最毒妇男心!” “……” 宇文靳看着傅羽薇看他的眼神恨不得啃了他似的,又垂眸看了眼杯中平静的茶水面,“知道我为何要杀你吗?” “你不做人呗!”傅羽薇翻了个白眼。 宇文靳冷冽的眼神投过去,傅羽薇噤了声,就不是人!用眼神威胁她就更不是人了! 没办法,她现在寄人篱下,除了顺应以外,别无选择,不然肯定小命不保。 “我也不瞒你,我与太后的关系正如你那日所见,而你们傅家从前朝起就与太后走得最近,他们把你送到我这来,你这么聪明,应该能想得明白是为了什么。”宇文靳语调冷淡,墨眸有意望向傅羽薇。 傅羽薇敛眉,她当然知道。 但是她好像什么都没做吧?她为了好好活着,见谁都恭敬谦卑,唯唯诺诺,整日活在戏里,还要她怎样? 跪下求放过吗? 她傅羽薇不卑不亢,绝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的! “那你杀了我就能解决问题了吗?”傅羽薇看着他,“就算你杀了一个我,他们要想害你,同样会派各种人来接近你,你们之间的战争不会因为我死了就能终止。”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只是单纯为了保命,但是过后细品,她觉得自己说的还挺有哲理。 宇文靳触杯的指尖微顿,他看定傅羽薇,她这番话确实说的不错,但他偏偏觉得身边留着一个聪明通透的女子会是个祸害。 “若非是你这张脸,不然我真有理由怀疑你是不是傅羽薇了。”宇文靳放下手中的瓷杯,抬眸看着她,深邃的眸子似是要将傅羽薇搅入漩涡。 傅羽薇顿了顿,确实如此,可是要她装作跟原主这一样跋扈蛮横,她是做不到的,毕竟从小她就过的是佛系生活。 专注演戏,专注生活。 “王爷,”傅羽薇软了态度,毕竟她也怕宇文靳对她的事情太上心,对她起疑心,“你要相信臣妾对你绝无二心,天地可证,日月可鉴哪!” “……” 宇文靳就是讨厌她这副模样,换脸太快。若说在这波诡云谲的深宫之中,两副面孔也是常理,只是这女人在他面前亦是如此,分明就是还藏有别的心思。 “不叫宇文靳了?” “……”这男人怎么那么小心眼呢? 宇文靳细细量着手中的瓷杯,冷然道,“想要保命也可以,但日后你得对本王言听计从。” “好。”傅羽薇立刻就答应了,连气都不带喘的。 反正大家各取所需,有个靠山保命也挺好。 宇文靳嘴角一扯,正准备离开,傅羽薇撑着床沿看他,“王爷今晚不打算直接在这儿休息吗?” 她觉得自己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刚缓一点就又想着逗人家,啧,真是不长记性! 只怕到最后自己被杀了,她还得问一句:凶器趁不趁手。 颜控真是头疼! 宇文靳脚步一顿,披风上的金丝云鹤在摇曳的烛光下微闪着,他转身,冷冷地睨着她,嘴角噙着讥笑,“你不是重伤了?” “……” 傅羽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传出去的消息,这种被人当面揭穿的感觉是真尴尬!最关键的还是自己挖的坑然后又主动跳到坑里去! 啊啊啊啊美色误人啊! 傅羽薇要被自己蠢哭了,她羞愤地掀起被子把自己整个蒙住,“王爷,你也快些回去休息吧!慢走不送!” 一向冷静淡漠的宇文靳却被她这模样给逗笑了,这女人说聪明也是真聪明,说蠢也确实有点。 第十五章闹鬼 傅羽薇一觉睡到自然醒,没有冬儿来叫她起床的日子,真是清净得很,但回想起昨晚宇文靳知晓她是假装受重伤的事情后,她就怕宇文靳那个阴险狠毒的男人会拿这个当把柄要挟她。 冬儿进来的时候,傅羽薇也将这件事暂时抛之脑后,她看向冬儿,问,“怎么样了?” “这几日,张夫人,秦夫人和刘夫人都来过,但是都被奴婢挡回去了。”冬儿说,“还有那个郭夫人的丫鬟梅芝也来过,只是她总是在外院打听两句就离开了。” 傅羽薇轻笑,“还是沉不住气。” 其实放眼整个靳王府,能在这种期间做出这种不过脑子想要害人的行为也就属郭姵嫆那位主了。 “你今日找两个面生的人故意到锦芳阁外头转悠,把我重伤的消息传到那边去,越严重越好。” “奴婢知道怎么做了。” …… “听说了吗?王妃被马蜂蜇地浑身肿得都不像个人了,去请来郎中的时候,郎中都说没救了。” “唉,真惨啊!不过我听说是有人故意要害王妃,将那马蜂窝投进沁馨苑里去的,也不知道是谁胆子这么大,连王妃都敢害!” “嘘!”其中一婢女手指抵唇,四处望了两眼,才压低声音说,“王妃平日里嚣张跋扈,得罪的人多了去了,只是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王府里行凶,这若是被查出来,恐怕是小命不保啊!” “可不是嘛!前些日子才说王妃得宠了,这就出事了,更何况,中间还有个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宠爱王妃也是众所周知的事了,这次的事要是让皇后知晓了,必然要插手,只怕是将整个靳王府翻个遍也得揪出凶手来。” “唉,这也不关你我的事,我们就只管看戏了……” 两人行至锦芳阁外,正巧撞见梅芝出来,赶紧垂头见礼,就匆匆离开了,梅芝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皱起了眉头,方才二人的话她都听得真切去了。 她又赶紧转进院子里去同郭姵嫆说起二人的八卦,郭姵嫆攥着拳头,虽然心底里虚,但是做都做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抗,“哼,只要我咬定说没做过,她们又能拿我怎么样?” 但她确实也没想要把人给弄死。 顿了顿,郭姵嫆又看向梅芝,确认道:“都处理干净了吧?上次的事情确定没人看见?” “放心吧,夫人,人我已经送走了。”梅芝替郭姵嫆沏了杯茶。 郭姵嫆这才露出笑意,“那就好!” 只要做得干净,就算有人怀疑到她的身上来,也找不到证据。 “傅羽薇,是你先害得我在王府里丢了脸面的!怪不得我报复你!”郭姵嫆皱眉握拳,似是在给自己的行为找合理的借口。 是夜,皓月当空,微风习习。 随着夜渐深,锦芳阁的院子里突然刮过一阵妖风,卷得院子里的树枝飒飒作响,主屋外的窗纸被风吹得欲裂。 郭姵嫆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如何都睡不着,她皱起眉头,心里没来由地发慌,本欲坐起来唤梅芝来,可她刚撑起手臂,窗外就有道黑影划了过去,郭姵嫆惊悚地瞪大眼,竟一时吓得忘了张口喊人。 “郭姵嫆,你好狠的心呐!你害死了我,我就算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充满怨气地空灵女声从外头传了进来,夹杂着呼啸的风声,声音微微发颤。 窗外的风声越来越大啊,黑影也越来越近,就像是贴在纸窗上,张牙舞爪,乌发飞扬,像是要捅破纸窗冲进来一般,吓得郭姵嫆抱头惊慌大喊,“啊!不,不是我!要不是因为你羞辱我,我也不会这么做的……我,我只是想教训一下你而已,没,没想过要你死。” “你好狠心呐,你好狠心呐……”外头的女声只是重复着这一句话。 “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郭姵嫆捂着耳朵,可是傅羽薇的声音就如魔音穿耳一般,不停在她耳边回荡着,她的神经终于崩溃了,吼出了声,“啊!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啊!” 偏房里的下人都被吵醒了,梅芝提着灯赶过来,她绕过屏风时,郭姵嫆吓丢了魂似的大喊,梅芝吓得抖了抖,赶紧掌了房里的灯,看到郭姵嫆捂着头发抖,着急忙慌地走到床沿,“夫人,是奴婢啊!您怎么了?” 整个房间都亮了,郭姵嫆惊魂未定,神经依然紧绷着,她缓缓抬头看着紧张的梅芝,紧张地掐了她一把,听到梅芝痛却不敢叫出声的模样,她又胡乱挥舞着手,一脸受惊的样子,颤颤巍巍地指着窗台,“不是梦!刚刚那个不是梦!傅羽薇,傅羽薇她的鬼魂回来找我了!” 梅芝顺着郭姵嫆指的方向看过去,除了有风拍打着纸窗,倒是很平静,梅芝安抚郭姵嫆的情绪,“夫人,您是不是做噩梦了?这怎么可能呢?这还不能确认王妃如今是生是死呢!” “我都说了那不是梦!我亲耳听到了她说她做了鬼也不会放过我!”郭姵嫆甩开梅芝安抚她的手,情绪还未稳定下来。 梅芝垂着头,郭姵嫆缓了好一会儿神,还是有些后怕:“明日你去沁馨苑一定要打听到傅羽薇到底死没死!” “是。” 第十六章做人留一线 昨晚上那么一闹,傅羽薇挺累的,翌日还是在冬儿的呼唤声中迷迷糊糊醒过来的,只听冬儿站在床边说,“王妃,那梅芝又来打听了,这次是找着送人参的借口来的,估摸着是昨晚郭夫人吓着了,想来确认一下您是否还活着。” 扮鬼去锦芳阁吓郭姵嫆还是傅羽薇想出来的点子,昨晚她和双喜同傅羽薇在深夜里翻墙潜入锦芳阁,傅羽薇穿着宽大的衣袍,披着长发,在外头扮鬼,而她同双喜则窗外疯狂举扇扇风,制造氛围,可不得不说,她家主子学着女鬼说话的声音实在是让人瘆得慌,若非是就站在旁边,否则她也会觉得毛骨悚然。 傅羽薇迷糊地“嗯”了一声,然后又说,“那她走了吗?” “还没,这会儿在外院,双喜正应付着她呢。”冬儿说。 傅羽薇掀开被子坐起来,她伸了个懒腰,“昨晚那一出的效果已经达到了,我也没必要继续装死了,出去溜达一圈吧。” 她本来也想过要狠狠报复郭姵嫆的,但是转而一想谁都不是肯吃亏的主,到最后演变成互相报复,谁也不会占得到便宜,她本来也不擅长撕逼,所以她就想到了扮鬼吓一吓她,也算是一个警告。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是。” 冬儿帮傅羽薇穿衣洗漱,而后便跟在后头出了主院。 傅羽薇出来的时候,双喜正面对着梅芝,看她脸色不太好的样子,估摸着是双喜说了什么话吓到她了,傅羽薇缓步走过去,“双喜,不得对郭夫人的丫鬟无礼。” “是。”双喜见傅羽薇来了,垂头退到了她身后,与冬儿眼神交流了一番。 梅芝看到傅羽薇,无疑瞪大了眼睛,眸子里情绪复杂,“王妃,您,没事了?” “怎么?本王妃好了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想看到本王妃好?”傅羽薇轻笑着反问。 梅芝忙垂下头,“奴婢当然不敢有这种心思。” “唉,这不都怪前几日那马蜂惹出来的事吗?”傅羽薇故意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想要如此害本王妃,若非本王妃命硬,只怕是这次就栽了。” 梅芝头垂得更低,却不敢说话,也不敢抬头,她虽然强装淡定,但是内心还是虚的,尤其是现在傅羽薇又已经醒了,她怕自己有什么情绪被傅羽薇察觉了去,可就坏事了。 “对了,郭夫人近来可好?”傅羽薇看向一直不敢抬头的梅芝。 “回王妃,夫人一切……都好”梅芝低头凝眉,因为昨晚闹鬼的事,郭姵嫆一晚上都睡不安心,今早整个人看着都很憔悴。 傅羽薇笑笑,“那就好,也替本王妃向郭夫人问好,上次罚她的事,想来她心中对本王妃肯定是有怨的,但是事情已经翻篇了,本王妃希望她能放下心中的怨念,安分守己。” 最后一个安分守己已经是在提醒她了。 “是。”梅芝心中慌疑,但还是先应声。 梅芝回到锦芳阁的时候,郭姵嫆仍然是昨晚的那副状态,紧紧抱着被子不撒手,旁边伺候的婢女实在无奈,梅芝让伺候的婢女先出去了,她站在床边,郭姵嫆抬起头看她,精神状态很差,“怎么样了?傅羽薇死了没有?” 梅芝皱了皱眉,好一会儿,才摇头,“没有,今早奴婢去沁馨苑还见到了王妃,看她的样子像是痊愈了。” “什么?她没死?”郭姵嫆蹙眉,她吃惊地同时又松了口气,如果傅羽薇没死,她就不担心她会变成女鬼来报复她了。 可是这么一来,昨晚的女鬼又是怎么回事? 昨晚那么真切,分明就不是梦! 那女鬼的声音到现在还回荡在她耳边。 “那昨晚……”梅芝本来想说昨晚是不是您做梦了,可是她怕自己这么说,郭姵嫆又发脾气。 “我明白了!”郭姵嫆瞪大了眼,突然智商上线,“昨晚那女鬼是傅羽薇假扮的!她就是为了吓唬我!” 不然根本没法解释这种事!傅羽薇分明就没事,却故意让人以为她要死了,最后为了套她的话,还故意装神弄鬼来吓她! 郭姵嫆觉得自己被耍了,恐慌的情绪瞬间转变成了愤怒,梅芝站在旁侧瞧见郭姵嫆这么分析,也不是没有可能,“那夫人打算怎么做?” 郭姵嫆气得咬牙切齿,“傅羽薇,我跟她没完!” 第十七章塑料姐妹花 傅羽薇痊愈的消息散了出去,后院里的女人们纷纷来探望。 傅羽薇又不好拒绝,只好开门见人。 “王妃,妾身听闻你前几日被马蜂蜇伤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吓死妾身了。”刘汐兰紧张关切地望着傅羽薇。 秦玥也附和,“是啊!沁馨苑的下人们还说你伤得特别严重,不便让我们探望,给妾身吓坏了,妾身这几日时刻都在为王妃祈福求平安呢!” “……” 傅羽薇觉得这两人要是放在现代,演技绝对是影后级别。 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这王府里的主人呢,能让后院里的女人们对她这么上心。 “前两日确实严重,但幸好本王妃求生欲强,再加上妹妹们都念着本王妃。”傅羽薇也乐意陪着她们演戏,“本王妃自然不能辜负了你们的一番情深义重。” 秦玥笑了笑,又说,“王妃,此事依妾身看来,怕是有人故意为之吧?” “对啊,好端端的,院子里怎么会出现马蜂呢?王妃,定是有人想要害你才做这等下三滥的事。”刘汐兰搭茬。 两人这一唱一和的,就像是事先对好的剧本,其实是谁要害她,恐怕这两人心里早就猜到了,毕竟这也不难猜。 “这事儿,本王妃猜测是外头哪个顽皮小子捣了马蜂窝,又怕被蛰伤,这才将那玩意儿扔了进来。”傅羽薇浅笑着叹了口气,那种无奈的情绪拿捏得相当到位,以至于都不会让人怀疑她这么无知是不是装出来的。 “嗐,王妃,你还是太纯良了,这东西怎么可能是人家外头的小子失手扔进来的?这里可是靳王府,哪个小子那么不长眼敢在这里玩这种危险物啊!”刘汐兰道。 秦玥颔首称是,傅羽薇却笑,“这年头的孩子都顽皮胆大,年轻气盛又玩心重,哪来那么多怕的?这若要换作本王妃以前,说不准也能做出这等事来。” 秦玥与刘汐兰交换了一个眼神,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若是说得太多太直白,只怕是会被傅羽薇以为是在挑唆。 本来以为这王妃变得聪明了,可没想到还是这么愚钝。 送走秦玥和刘汐兰以后,双喜上前又给傅羽薇沏了杯茶,她问,“王妃,方才您为何要同两位夫人那般说?此事不是郭夫人做的吗?” 冬儿站在旁边,其实她也有疑惑,但是想来自家主子这么说了,自是有她的道理的。 傅羽薇瞧了她一眼,轻叹口气,“你们到底还是太年轻。” “……” 傅羽薇吹了吹杯中飘出来的热气,品了口茶,又说,“你以为这两人都是什么单纯的主吗?她们心里跟明镜似的,无非就是想在我面前扇风点火,暗示我这件事一定跟郭姵嫆脱不了干系,好让我因此事记恨报复郭姵嫆,她们便可在旁观戏,到最后我同郭姵嫆拼了个你死我活,她们便可等待时机从中坐收渔翁之利。” 这种情况她遇得多了。 “她们如今这么讨好般地在我面前,不就是因为她们以为我得到了靳王的宠爱,这后院里的主权最终又会落到我的手上,倘若哪天她们见我又失宠了,只怕在风向转变之前她们就预备好调头了。” 后院和后宫里的女人们都是塑料姐妹花,人前笑脸相迎,人后互捅刀子,口腹蜜剑,不过如此。 她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毕竟别人都靠不住,尤其是宇文靳这人,一想到这人对她动了杀心,她就断定此人是个危险系数极高的人,伺候不得。 这世道,位高权贵就是王道,杀人都不用负责,而她混在其中,想要保命,就必须要在人前上演各种戏码。 等她存够了钱,就霸气地甩给宇文靳留一份离婚协议书,然后卷款逃离这个地方。 双喜了然地点点头,原来她家主子想的这么周全。 第十八章风月楼 沁馨苑难得清闲了,傅羽薇又觉得无聊了。 她想去外头的大千世界看了看,但是由于王府的规章制度森严,后院里的女人们是不被允许随意出府的,其中程序繁杂,最后还得通过宇文靳的应准才可离府。 这让傅羽薇想起了当初刚进娱乐圈的时候,被要求待在经纪公司,跟十几个人挤在一个宿舍,平时的生活更是受到了极大约束,吃穿住行都被限了,那个时候她总是特别向往外面的世界,所以总是跟经纪人斗智斗勇,总是想方设法混出去,无一次失败。 所以她很有经验,翻个墙出门没在怕的。 她好好交代了冬儿跟双喜几句,随意伪装成男子就翻墙出去。 冬儿看着一心爬墙的傅羽薇,有些无奈,“王妃,您慢点。” 傅羽薇翻墙的动作行云流水,三两下就借助梨树的作用翻上了墙,然后往院子里看了一眼,“你们记得帮我打掩护啊!” 说完,就“嗖”地跳下去了。 “……” “……” “咱主子翻墙为何如此流利?”双喜久久才从空了的白墙收回眼神,偏头看了冬儿一眼。 “这,我也没法解答。”冬儿想了想又说,“或许咱主子深藏不露。” 傅羽薇以前在丞相府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不过好在她现在已经习惯了自家主子的变化了,她家主子身上到底还藏了多少本事她也很好奇,毕竟以前在丞相府的时候,她从来没发现过。 傅羽薇离开了王府,感觉身心俱爽,有一种逃出了牢笼的愉悦。 走到集市上,街边摆满了各种小摊,以及旁边的茶楼里还能听到说书先生站在台上口若悬河,时而说到精彩的地方,还引得台下品茶听书的人拍掌起哄。 旁边巷子里传出女人们热情娇柔的拉客声,傅羽薇经过时,还被站在温柔乡门口的女人拉扯着,“公子,进里面玩会儿啊!我们这的姑娘个个都如花似玉,包你满意!” 傅羽薇笑呵呵地扫开女人的手,不一会儿女人就又凑了上去,傅羽薇知道对付这种难缠的女人,不能单靠拒绝,她只好笑着拂掉她的手,然后凑近了些,“姑娘,其实在下是断,袖之癖。” 女人闻言整个人都僵住了,脸色也变得铁青,蹙眉凝视着她,傅羽薇倒无所谓地冲她微笑,指了指里头热闹光景,说“所以啊,在下进去不合适。” “告辞。”傅羽薇抱拳。 等傅羽薇悠扬地离开,方才拉扯她的女人就又恢复常态了,继续挥舞着手中的丝绢,吆喝着拉客。 她刚穿过这条柳巷,就被迎面来的女子撞了个满怀,她捂着自己被撞疼的下巴,幸好是真的,不然就该撞歪了。 “对不起,对不起……”面前撞了她的女子连连鞠躬道歉,声音倒是很清脆。 傅羽薇仔细打量了她一眼,女孩不高,而且看年纪也不大,穿着朴素,两缕发丝散在鬓角,看样子倒像是在逃命。 “我没事,你没撞到哪里吧?”傅羽薇问。 女孩抬起头来看了傅羽薇一眼,又紧的垂下头,“多谢公子关心,奴家无事。” “没事就好,你着急的话,就赶紧走吧。”傅羽薇看出了她的仓惶,心说肯定是从哪家逃出来的。 女孩又抬头看了她一眼,眸光潋滟,似是下一秒就要哭了一般。 “多谢公子。” 说完,傅羽薇给她让出了道来,看着她逐渐跑远。 姑娘家,身不由己,是个可怜人啊。 傅羽薇在闹市上逛了一圈,倒是见识了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最后穿过两条街,她驻足在一幢四层楼高的客栈门前,她还特别看了眼牌匾——风月楼。 这客栈单从外观看来就比普通客栈要华贵得多,碧瓦朱檐,雕梁画栋,这客栈得比五星级还多两星,楼上的阳台都坐满了客,但是看这些客人的衣着打扮,也都是些膏粱子弟。 傅羽薇正想着进去瞧上两眼,就听到风月楼旁边的小巷子里传出两人的争执声,她走到巷口往里望了一眼。 “你们怎么看人的?这种时候怎么能让她跑了呢?这下怎么办?待会儿马上就要上台了!这找不着人唱戏,老板娘怪罪下来,你我都完了!” “我已经派人四处去寻了,她肯定跑不远的。” “把她抓回来,老子一定要让她受点皮肉之苦才行!” 傅羽薇在巷口听得仔细,瞬间就想到了方才遇到的那位狼狈的女孩,莫非他们口中所说的唱戏的姑娘的就是她? 傅羽薇凝眉思索了片刻,她绕进巷子,负手而立,咳嗽两声清嗓子,声音瞬间就转换成了清脆的男声,“那个,你们要是缺唱戏的,可以找我。” 她学过专业配音,以前刚出道的时候,她就觉得配音演员很酷,所以经常模仿各种各样的声音,练了好几年才小有所成。 “你?你是谁啊?”两个小厮皱眉瞪着他,刚刚这小子是在偷听他们说话? 傅羽薇微握着拳抵着唇,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可以帮你们解决燃眉之急。” 两个小厮面面相觑,皱着眉头,眼下这种情况,那戏子又跑了,若是找不到人上台,肯定要挨罚。 若是能找个人代替上台,化了妆以后,老板娘也未必能辨得出。 可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看打扮模样倒是清秀干净,更像个听戏的公子哥,真会唱戏? “你会唱戏?” “略会一二,但这种台面上的,足够了。”傅羽薇微笑,她自幼便跟着她爷爷去戏楼里听戏,总是跟着吊嗓子,哼曲子,也就早入了些门,后来也学过好几年的京剧和昆曲。 两位小厮半信半疑地带着人绕过巷子进了后台,里面还待了好几个人,都已经着装打扮好了,几人都看向她,只听一小厮说,“麻溜给他打扮换装,快上台了。” “嗯。” 两个小厮又看了傅羽薇一眼,就掀帘子出去了,傅羽薇在铜镜前坐下,后头已经画好妆容的女子走过来没多说什么话,专心给她打粉描眉,细细绘着脸上的妆容,画到快结束,才听见女子说话,“你这五官生得极好,这妆容在你脸上挺好看的,之前奴家还以为也就婷婷那张小脸画这妆容才最合适不过,今日看了公子,奴家却觉得也非要女子才好看。” “是吗?”傅羽薇瞧了眼铜镜中已经画好的妆容,笑了笑,转开话题,“今日要唱什么戏?” “今日唱的是《牡丹亭》的游园惊梦。” “哪出?” “皂罗袍。” “好。” 傅羽薇起身去换戏服。 前厅已经坐满了客人,就等着听戏了,最主要的是因为这风月楼老板娘慕名而来。 都说这风月楼的老板娘国色天姿,妖冶魅惑,却也没有谁真的能碰到她,都说越美的女人越是冷血无情,说的就是这风月楼的老板娘。 娉婷万种却也不近人情。 可偏偏日日有人来给她捧场,越是难以驯服,越容易激发男人的征服欲。 片刻,杜丽娘便同春香绕了出来。 杜丽娘手执折扇,骨节分明,翘着兰花指,春香执着团扇在旁,杜丽娘面向台下时,座下男子皆被这张脸惊艳了,杜丽娘娇美抖袖偏转过身,不管台下的眼神,进入角色,开始唱戏:【皂罗袍】春香,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皂罗袍】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倦,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傅羽薇眼波流转,姿态媚而不俗,婉转优雅,这戏腔一出来,余音绕梁,更是惹得座下及楼上的客人都看得痴迷,而此刻正下楼的宇文靳听闻这玉石之声,也往戏台子上望去,台上的杜丽娘与春香正相对着,下一刻,杜丽娘转了个身,脸微微抬着,宇文靳眯起了眸。 这张脸,就算化再浓的妆容,他也能认得出来。 宇文靳饶有兴趣地站在楼梯间看着这出游园惊梦,他眯着眸,傅羽薇到底还有多少是瞒着他的? 玉芙蓉下楼时瞧见宇文靳盯着戏台子,神情有些为妙,望向戏台走到他身旁,调笑道,“怎么?王爷是看上我们这儿唱戏的姑娘了?” “你们这儿的姑娘?”宇文靳看了她一眼,“你确定?” 玉芙蓉不明他这句话的意思,她又往台上仔细望去,却见杜丽娘抖袖转身时的姿态与往日有些区别。 而且这身姿也有许多偏差。 玉芙蓉蹙眉,一双含情媚眼中也隐隐藏着怒意,可她却偏头看向宇文靳,带着些许戏谑般的笑,妖冶魅人,“可是王爷怎会比我还清楚那戏台上的女子不是我这的人?” 宇文靳沉默片刻,他凝着台上唱到将近尾声的女子,才缓缓道:“因为那是我的人。” 这句话显然比上一句话更要让玉芙蓉吃惊,她仔细凝着台上唱完谢幕的杜丽娘,座下掌声哄然,更有出言调戏她的男人,还听见甚至有想为她赎身的声音。 玉芙蓉收回眼神望着身侧这几乎捂不热摸不透的男人,他的目光似是在客人中寻找方才那道要为杜丽娘赎身的男子。 她垂眸一笑,“王爷能否把话说得明白些?怎么你的人跑我这来唱戏了,我还一点都不知情呢?” “没看紧,让她溜出来了。”宇文靳说得平静如水。 可玉芙蓉了解他,若是无关紧要的人,他不会如此在意的。 但到底也没说什么。 第十九章那从头说起 戏幕落,台上唱戏的杜丽娘和春香也都回到后台卸了妆,傅羽薇坐在梳妆台前轻松叹了口气,这算不算满足了自己想要登台唱戏的愿望? 而且还是亲身穿越到古代来感受的。 “公子,方才你唱得真好。”饰春香的女子卸了妆容走到傅羽薇身侧,话语中掺着笑。 傅羽薇透过铜镜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姑娘过誉了。” 只闻女子轻轻叹口气,“只是公子不该来蹚这浑水的。” 傅羽薇卸完妆转过来瞧着她,压着声音,“蹚浑水?在下只是因为喜欢唱戏,所以才来的。” 她听得出这话意有所指,这女子与刚刚逃跑的那位肯定是相识的。 “奴家的意思是……” 话终究没有说完,后台就进来了三四个小厮,傅羽薇从铜镜里看了几人一眼,其中一位小厮看了春娘一眼,说道,“你先出去。” 春娘犹豫片刻,她又担忧地看了眼傅羽薇,便折出去了,傅羽薇琢磨着眼下的情况,心中已经有些底了。 “我说了只是帮个忙而已,不用给钱了。”傅羽薇冲他们微笑。 “……” 小厮看着她,“公子才貌双全,不如留在我们风月楼吧。” 傅羽薇扫了他们一眼,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她有才有颜就得留在风月楼?什么逻辑? “几位太看得起小人了,小人也不过就是会点皮毛,稍微深入一点便原形毕露了,不敢称才貌双全。”傅羽薇有礼貌地推脱着,“告辞。” 说罢,起身欲走,旁边的小厮冲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另外三人便堵在门口拦住她的去路。 傅羽薇凝眉看着几人,这架势是软的不行想来硬的? “你们风月楼有这种强人所难的癖好?”傅羽薇说,“起先我说过只是帮你们解决燃眉之急,并未答应就此留在你们风月楼,你们现如今这是想强行扣押我在这?若是传出去了,怕是对你们风月楼的名声也不太好吧?” 她终于知道那姑娘为什么要逃了,这风月楼是家黑店啊? 举报有奖吗? “公子,你误会了,我们也是希望能留住贤才,若是你能留下,我们风月楼给的报酬绝对不低。” 傅羽薇看着他,这小厮说话倒是不粗俗,就是她这靳王妃的身份,让她来这里驻唱,若是被宇文靳知道了,她指不定怎么死呢。 “多谢阁下的好意,恕小人还是不能答应。” “你这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跟你好说你不应,非得吃拳头吗?”另外一位小厮看不下去了,终于放出了狠话。 傅羽薇挑眉,瞧给这些人理直气壮的。 她偏偏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哦?小人还没吃过拳头是什么滋味,不知道阁下的是孜然味还是黑椒味?小人喜欢吃椒盐味的。” “……” 小厮被她戏弄了,皱眉瞪着眼,刚想要挥拳头上去,就有人掀了帘子进来,清冷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玉芙蓉掀开帘子进了后台,眯眼瞧着这几人,又与傅羽薇对上视线,眼前这人哪里是公子,分明是女扮男装吧? 哪有公子的眼眸这么清澈明媚,哪有公子的嘴唇这么小,哪有公子的骨架子这么小。 只是伪装得真好。 “老板娘。” 四个小厮立刻规矩地退到一旁垂头见礼。 傅羽薇与玉芙蓉视线相交的一刻,便叹其是个魅惑众生的主。 眼尾微翘,似笑非笑。 “我这的小厮不懂规矩,让公子见笑了。”玉芙蓉吟吟浅笑,目光却是从头到脚地将傅羽薇量了个遍。 以前她从未听宇文靳提起还有这么个人物。 今日瞧见,她觉得这两人关系绝对匪浅。 傅羽薇浅笑不语,玉芙蓉又近了一步,她笑问,“公子,小女子有一困惑,为何今天你会出现在台子上唱这出戏?” 傅羽薇脑子里飞速形成了答案,她亦笑答,“今日在下本欲进风月楼听戏的,只是赶巧听到了老板娘手下的对话,说是缺了人唱戏,在下正好略懂一二,也有点兴致,便主动来帮了这个忙。” “那还真是巧了。”玉芙蓉轻笑。 可这笑却在旁边站着的小厮听来瘆得慌,他们都知道老板娘的性子,这会儿待人笑脸相迎,心里早就琢磨其他的东西了。 今日的惩罚是逃不掉的了。 “老板娘,在下可以离开了吗?”傅羽薇看着她,直觉告诉她这个老板娘不是个简单人物。 “自然是。”玉芙蓉笑了笑,摆出请的姿势,“耽误了公子这么长时间,真是抱歉了。” 傅羽薇还笑,便离开了,玉芙蓉瞧着傅羽薇渐渐消失的背影,眸子也渐渐眯了起来,脸上的笑也没了,转而代之的是冷厉。 “人看不紧就算了,竟然还敢背着我扣押人?你们胆子肥了?”玉芙蓉这话中听不出多少情绪。 四个小厮“扑通”一声,跪成一排,低垂着头,“属下知错,属下甘愿受罚。” “那还不赶紧滚下去领罚。”玉芙蓉冷冷地睨了四人一眼,转身离开了。 “是。” 四个小厮你推我我推你赶紧起来往后院子里去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 傅羽薇回王府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她怎么出来的就打算怎么回去,她转进小巷子里,抬头看了眼高墙,拍了拍手,撩起袖子,幸好这墙壁不滑,还有坎,她就攀登式这样爬上了墙,最后还忍不住往回看了眼,这一跳,只怕是好些日子都出不去了。 正当她准备跳下去的时候,白墙之下站着一人,吓得她脚底一滑就这样摔了下去,宇文靳并未挪动半步,眼睁睁看着傅羽薇从白墙上摔下,她呲着牙从地上爬起来,心里把宇文靳骂了个百八十遍,神出鬼没就算了,还不懂怜香惜玉,接一下她会死啊?正人君子也不是这么正的吧? 她扶着腰抬头,正好对上宇文靳的幽深沉冷的眸子,看不穿他现在的情绪。 宇文靳负手而立,抬头看了眼高墙,“没想到王妃还会翻墙。” “……” 傅羽薇心虚地拂袖子,也不敢去跟宇文靳对视,今天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王妃,不打算同本王解释解释,你着装成这样是出去做什么了吗?”宇文靳看着她,读不出喜怒。 傅羽薇凝眉,再抬头就是一双水汪汪地眼眸,她抓着宇文靳的手臂,就差给人跪下了,“王爷,臣妾知错了。” “……”宇文靳沉吟,“错?本王有责怪王妃的意思吗?” “没有,但是臣妾就是自知做错了,有大门不走,爬墙就是错!没有禀告王爷,擅自出府就是错!女扮男装出府也是错……臣妾大错特错,还请王爷责罚。”傅羽薇相当壮烈地说道。 话虽这样说着,可傅羽薇脸上却表现得楚楚可怜,泫然欲泣。 “傅羽薇,本王的耐心有限。”宇文靳甩开她的手,按了按额角。 这个女人太会演戏了,今日他已经算是真正见识过了,她可比那些后院里的女人藏得深多了。 傅羽薇不知道他已经知道自己去了风月楼唱戏,还在脑子里飞速编造一个比较合理的故事。 “王爷日理万机,事务繁忙,还得操心这点小事,臣妾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啊!”傅羽薇说着挠心口,还偷偷抬眸瞅了他一眼,看他不为所动,又接着说,“……其实臣妾就是出门遛个弯,你知道的,这世道女孩子独自出门不太安全,就臣妾这模样,虽说不是倾国倾城,但也是世间独绝……” “闭嘴。”宇文靳眯眼睨着她,“本王让你自夸了?” “……臣妾这不是为了铺垫嘛?”傅羽薇说,“臣妾是担心自己女装在外头被人调戏,有损王爷的名声,才没法子扮了男装。” “至于翻墙,主要是臣妾觉得若是仅因为臣妾贪玩的心思就去叨扰了王爷,这就更不应该了。”傅羽薇便说还边摇着头。 “哦?这么看来,王妃做这些都实属无奈之举了?全是因为本王?”宇文靳重点抓得极准,“是本王不该了?” “……” 果然是她低估了宇文靳的脑子。 “王爷多虑了,臣妾并无此意!”傅羽薇坚定摇头。 宇文靳睨了她一眼,“罢了,今日之事翻篇了。” “嗯?”傅羽薇猛地抬头看他,“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你想深究?” “没有!”傅羽薇咧嘴笑,“只是王爷如此大气,臣妾高兴得一时没缓过神来!” 宇文靳没再继续方才的话题,转而道:“今日本王累了,便留在王妃这里休息了。” 傅羽薇回过神来的时候,宇文靳已经缓步朝正房去了,傅羽薇看着他的背影,赶紧追了上去,“王爷,你今天怎么这么突然呢?” 突然出现沁馨苑,突然点到为止,又突然要留宿她这儿。 “想知道?” “也就那么一点点好奇。” “那就从头说起,你翻墙出去做了什么?” “……” 得,这腹黑的死家伙。 第二十章被盯上了 宇文靳接连四天都选在了沁馨苑过夜。 在外头人看来这是傅羽薇翻身的日子。 但只有傅羽薇自己知道,这是压着她永无翻身的悲惨日子。 自打那日她翻墙出门被抓了个现行以后,她就过上了每天被监视的生活。 傅羽薇越想越气,倏地愤怒拍桌,冬儿吓得差点给她跪下,“……”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傅羽薇叉着腰,“宇文靳那个男人太专断独权了!凭什么他整天想出府浪就出府浪,我就要被困在这里面!” “王妃,咱在王府里说话还是注意点吧。”冬儿小心翼翼地说着,自打上次宇文靳突袭沁馨苑,打了她跟双喜一个措手不及,最后还是自愿请罚跪了俩时辰。 “你说说,他怎么就盯上我了呢?我寻思我也没干什么让他误会的事啊!”傅羽薇难受地皱起眉。 难道是因为前几次的调戏?不应该啊!他不是都没反应吗? 冬儿说,“王妃,王爷注意到您不好吗?这不是您以前一直想要的吗?而且如今王爷日日来咱沁馨苑,您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啊!” “我——”傅羽薇转过身想要教育冬儿一番,但是想想还是算了,毕竟不知者无罪。 “年少时,他是我心头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傅羽薇瞬间入戏,深情款款,“可在他让我成长以后,他只是粘在我衣服上的一粒白米饭了。” 冬儿听得一脸懵,傅羽薇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没听懂,也没打算跟她解释,“反正我跟你说啊,我也就是看中了宇文靳的那张脸。” “……” “他要没这张脸,指不定得少多少女人喜欢他,你看看他那个臭脾气……”傅羽薇开始吐槽起来了。 身后是某道身影缓步走近内院,越来越近,脚步声轻,冬儿感受到后头的气压时,转过身却被宇文靳的眼神警告了,惶恐地噤了声,然后接到宇文靳的信号,抱着为自家主子祈祷的心理悄悄退出去了。 “自私薄情,腹黑阴险,虚伪多疑,城府又深,真是想不明白,我以前脑子是灌水了还是……” 傅羽薇说着转身,差点撞入来人的怀里,傅羽薇整个人都僵住了,别说抬头,让她动一下都不敢。 “嗯,王妃接着说。”宇文靳声音冷飘飘的,琢磨不出喜怒。 傅羽薇此刻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时,还没提醒你要系好安全带,就唰的从最高点迅速冲下,要命! 这男人什么时候来的?要不要又这么赶巧? “嘿嘿嘿……王爷,早啊!”傅羽薇再抬头已然换了张笑脸,可还是有几分视死如归。 这男人是在她身上安装了监视器还是怎么的?一到这种时候他就出现了。 “我自私薄情,腹黑阴险,虚伪多疑,城府深,真是为难王妃还要违心来讨好我了。”宇文靳一字一顿,说得轻且冷,颇具讽刺,“哦,我差点忘了,王妃看上的是我这张脸。” “……”傅羽薇欲哭无泪,她的运气是不是有点太背了? “王爷,这话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傅羽薇大脑飞速运转着,换上招牌笑脸,“臣妾这番话完全是在造台词呢!” 宇文靳冷峭地睨着她,他倒想看看这女人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王爷,您同太后不是不对付吗?臣妾就想啊,这万一哪天太后召见臣妾入宫,谈及此事,臣妾也好能有番搪塞她的说辞,除此以外,绝无他意。”傅羽薇简直要佩服死自己了,瞧瞧这急转的临场发挥,啧,真绝。 宇文靳气笑了,为了他而搪塞太后?她也真敢骗他。 他进一步,傅羽薇则退一步,终是他伸臂拦腰把人往怀里带,消除两人之间的距离,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傅羽薇懵了,他凑到她耳边,“傅羽薇,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有本事多了。” 傅羽薇僵着身子不敢动,他又接着说,“我突然对你感兴趣了。” “……” 这突然的霸总台词是什么鬼? 傅羽薇发自内心的呐喊,哥!您是我哥!您可千万别对我感兴趣啊! 傅羽薇看着宇文靳似笑非笑的神情,硬生生把话给吞回去了。 “王爷,您早该对我感兴趣的!”傅羽薇看着他,笑道,“拥有我,你吃不了亏,上不了当,而且高成本高收益。” “但愿如此。” 宇文靳被她逗乐,傅羽薇看着他笑了,心里也终于是松了口气,可算是忽悠过去了,接着她就发现这男人笑起来比不笑的时候还好看些。 啧,勾引谁呢!她意志可坚定着呢! 此时,梁满跟随冬儿进了院子,站在院门口不仅瞧见了王爷同王妃亲密的距离,而且还从宇文靳脸上看出了淡淡的笑意。 这简直是就像是有人摁着他的头告诉他自己这些年可能是瞎了。 “王爷,王妃。”梁满见礼。 宇文靳同傅羽薇瞬间分开了些距离,宇文靳又恢复了冷漠脸,“何事?” 原来不是他瞎了。 “方才皇后娘娘派人来传,请王妃入宫一叙。” 傅羽薇蹙眉,她的嘴巴开过光?虽然不是太后,但说实话皇后她也不是很想见。 “知道了。” 梁满退下后,傅羽薇很自然地往宇文靳肩上一搭,“瞧见没,这就来了。” 宇文靳垂眸睨了眼她的手,眯着眸子思索片刻,无言,皇后是傅羽薇的胞姊,这二人所聊她倒不关心。 傅羽薇入了宫,这次皇后找她来的目的是提醒她半个月后是太后的生辰,然后还贴心地为她准备好了奉送给太后的生日贺礼。 傅羽薇打开锦盒,就看到一颗光影流动的夜明珠。 傅羽薇惊讶归惊讶,可还是止不住问,“皇后娘娘为何让臣女送此礼给太后?” “你这丫头,就是缺心眼。”皇后一副恨铁不成钢似的指了指她,“上次你同靳王一走了之,你以为太后不会介怀吗?所以本宫的意思就是借着此次太后生辰,你就借着送贺礼也好让她莫在生你的气。” 傅羽薇“哦”了一声,又笑道:“谢谢皇后娘娘为臣女着想!” 或许是她太小心了,皇后可能真是为了她好,毕竟是亲姐。 “还有一事,本宫近来听闻你同靳王走得很近?他宠幸你了?”皇后又问。 傅羽薇顿了一下,她笑了笑,“其实没有别人传的那么近,就是没有之前那么僵了。” 皇后语眼观鼻鼻观心,又重心长地说,“嗯,这虽然于你在府里是好事,但你还是要放长远了看,同靳王保持距离的好,也免得日后太后针对你。” 傅羽薇笑应着,但这种事不是她能决定得了的,宇文靳这人心机重得很,他若是想拉着她故意做戏给太后看,她也没辙啊! 总的来说,就是两边她都得顾及到,谁都不能轻易得罪,不然下场就是一个。 怎么她就没有当太后的命呢? 如果她还能穿越回去的话,她下一部戏一定要接演太后的角色,慈禧都行! 第二十一章好好做人 傅羽薇好生揣着夜明珠,听皇后说了,这是先前邻国进献的宝物,万分难得。 回到沁馨苑,傅羽薇将锦盒放进屉盒里,就没再管了。 这日,傅羽薇闲在王府里散步,在赏亭心湖穿过假山时,便听到那头传来的尖酸刻薄的话语。 “啧,你撞到我了知不知道?你还以为这是在以前呢?” 傅羽薇觉着这声音听着熟悉,好奇心促使她拐弯往前走了几步,就瞧见萧轻荷跟郭姵嫆正对着。 “你没见着现在后院里的风向都转了吗?想想你以前受宠的时候,所有夫人都向着你,但是你看看现在风头全被那个傅羽薇给抢了!哎哟,说实在的,我都替你生气呢!”郭姵嫆阴阳怪气的低头瞧了眼自己的秀手,怼傅羽薇的同时又不忘嘲讽萧轻荷,“我要是你啊!就一定把王爷给抢回来了!” 萧轻荷与她交锋,压根就不把她放在眼里,她轻笑,“呵呵,听你说得这么厉害,那也没见你被宠幸过啊?” 郭芙蓉气急败坏地瞪着她,本张口欲骂,却被萧轻荷堵回去了,“作为太后的表侄女,难道太后未曾教过你谨言慎行四个字吗?” “你!”郭姵嫆自知理亏,她瞪着萧轻荷,冷冷一哼,非要逞口舌之快,“你知道得多有什么用?可谁不知道你家那个太傅爹现在也就是挂着个空名了?要不是因为王爷,只怕早就被废了吧?” 萧晏从前朝开始就是太傅,在朝堂中本可与丞相权衡,同时又是宇文靳及皇帝宇文琏的老师,但由于在朝时向着宇文靳而遭遇太后的人弹劾,曾有段时间被贬,后来还是因为宇文靳回来朝中,被封靳王后,萧晏才又坐回太傅之位,可也只是有名无实。 萧轻荷听郭姵嫆提及此事,蹙起眉头睨她,郭姵嫆见她生气,就越笑得讥讽,“被我说中了?做人,要认清自己的位置,别以为自己可以仗势一辈子。” 萧轻荷气得皱眉,却无言反驳。 “看来是上次本王妃对郭夫人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啊。”傅羽薇从假山后头走出来,冬儿赶紧跟上。 郭姵嫆看见傅羽薇来,瞬间就皱起眉,变了脸色,萧轻荷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悠然自得的模样差点就以为她真的是恰巧路过的。 “郭夫人,你教萧侧妃不可仗势一辈子,那你这又是仗着哪位靠山在这狐假虎威?”傅羽薇勾起唇角,“不就是仗着背后有太后吗?可是,你这远得不着边的表侄女实在是让太后对你无暇顾及啊!” 郭姵嫆皱眉瞪着她,却怼不出一句话,萧轻荷也错愕地看着她,只听她继续说,“这么跟你说吧,本王妃同萧侧妃嫁给王爷,那是因为对王爷有情,你呢?你也是吗?” “太后与王爷不对付是众所周知的事,明明是如此,太后却仍将你送到靳王府里来,不用本王妃多说,你也该想明白了自己在太后心里的地位了吧?” 郭姵嫆眉头皱得更紧,傅羽薇抱臂看着她,“所以在这王府里,你就更应该学会好好做人了,别到处得罪人,到最后若是太后不给你收拾烂摊子,你的下场可不会太好。” 最后这句话说得很轻,却重重地落在了郭姵嫆心上。 傅羽薇看了她一眼,又道,“梅芝,本王妃看郭夫人脸色不太好,你还不赶紧扶她回去休息。” “是。” 梅芝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扶着郭姵嫆的手臂就离开了。 郭姵嫆离开后,萧轻荷看着傅羽薇,这才欠身见礼,傅羽薇笑了笑,“这种礼节没必要。” “方才多谢王妃替妾身解围。”萧轻荷对傅羽薇的看法是有所改观的了。 虽说她也不知王爷如今这般宠幸傅羽薇是出于什么缘由,但是看她如今这样子,她心里反倒没那么妒忌。 “嗐,这人就是欠怼。”傅羽薇随口道,“不灭灭她的气焰,还真把自己当圣婴大王了。” “圣婴大王是谁?”萧轻荷困惑。 傅羽薇笑了笑,“没谁,我就打个比方。” 萧轻荷看着她,这样的傅羽薇实在不像是装得出来的,她笑了笑,“王妃怎么会在这儿?” “我来赏湖的,我听秦夫人说过这王府里的美景就属亭心湖这块最好,我逛了一圈,发现风景是挺不错的,看得也远。” 山水相映,花开满园,清香扑人,从远远地就能感受到大自然的气息。 “嗯。” “王妃,前些日子妾身对你出言不逊,还请王妃见谅。”萧轻荷又道。 傅羽薇看她这般真心实意的样子,无奈叹了口气,“你这个样子难怪那些夫人们那么快就转风向了。” 她一早就看得出萧轻荷这人是真心向着宇文靳的,她与后院里的那些女人不同,倒没什么多的心思争来争去。 “什么样子?” “咦,我以为按照你高傲的性格,你肯定会问我“我为什么要在意那些夫人们是否转变风向?”呢!唉,看来是我想错了。” “……” 萧轻荷懵逼地看着傅羽薇,她笑道,“我跟你开玩笑的。” “……” 萧轻荷看着傅羽薇欢快前行的背影,其实她相处起来还是很好的。 “侧妃,奴婢觉得王妃像变了个人,好像变得更讨人喜了。”就连旁边站着的春露都看出来了。 萧轻荷轻轻点头,“是啊。” 若是能跟她成为真心的朋友,倒也挺不错。 郭芙蓉回到锦芳阁后,气得摔盘子砸椅子,梅芝在旁边吓得又不敢上去拦,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劝。 “气死我了!傅羽薇那个贱人!得宠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一看见她那副神气的样子就恨不得杀了她!” “夫人,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她不也就是靠着点手段才迷惑住王爷得到的宠幸吗?哼,她既然能得宠,那我同样有办法能让她失宠,王爷又不是非她不可!”郭姵嫆气得捶桌,“傅羽薇,既然你非要跟我作对,就别怪我!” “是是是。”梅芝附和着,这种时候她根本不敢说半句不对郭姵嫆心意的话。 第二十二章纸老虎 傅羽薇正坐在院子里把玩着前两日宇文靳让人送过来的白玉佩环。 “王妃,王爷这都开始给您送礼了。”冬儿笑道。 傅羽薇“呵呵”一笑,盯着佩环上的雕刻的精致花纹,她想起前一天自己问宇文靳为什么送自己礼物,他的答案意思差不多就是这玩意儿是批发来的,人均一个。 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吗? 正此时,院子里来了个侍卫拱手道:“王妃,王爷请您去趟书房。” 傅羽薇蹙眉,每次提到这家伙,他准能以各种方式出场。 冬儿留在沁馨苑,傅羽薇将环佩别在腰间,随同侍卫前往书房,路上,侍卫时不时地放慢脚步等傅羽薇,这又在半道上碰上了郭姵嫆。 “妾身见过王妃。”郭姵嫆欠身,阴阳怪气道,“哎哟,王妃,您这环佩真好看!” 傅羽薇睨了她一眼,懒得搭理她,直径跟着侍卫往前,就听郭姵嫆跟了上来,在旁不依不饶,“王妃这是要去书房找王爷?” “怎么,你也是?”傅羽薇看着她。 郭姵嫆笑笑,叹了口气,“妾身哪能去书房找王爷啊,王爷的书房明令禁止过不许旁人随便进入的,也就只有姐姐这么好的福气,受到王爷宠爱,才可能破例啊!” 傅羽薇挑眉,她今天吃错药了?这话语听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郭姵嫆与傅羽薇并肩相走,郭姵嫆直了直身子,突然往前走时,故作不经意的踩到了傅羽薇的裙角,傅羽薇往前一个踉跄,重心不稳要摔倒的时候,走在前头带路的侍卫眼疾手快地转身搂住了她。 转眼间,傅羽薇腰间的白玉环佩也不见了。 侍卫将傅羽薇扶起,可手却迟迟没有收回,还一个劲儿的问她有没有伤着,神色满是担忧,郭姵嫆站在旁边看着,啧啧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二人这是成何体统?” “大胆狗奴才,你的手往哪里放呢?这可是王妃!不是王府里的那些个贱婢。”郭姵嫆训斥侍卫,但讥讽的目光却是在傅羽薇身上转。 傅羽薇抽回手臂,不管旁边侍卫含情脉脉的眼神,冷冷地睨着郭姵嫆,本欲张口,却见郭姵嫆欠身垂眸,声音娇柔,“王爷。” “……” 傅羽薇皱眉,她这会儿才恍然自己极有可能是被郭姵嫆摆了一道。 她转过身正对上宇文靳阴冷的神色,又垂下头见了个礼,“王爷。” “方才本王都看见了。” 傅羽薇咬着唇,郭姵嫆冷眼旁观,眼底都是得意。 “王爷,方才其实……” 话音未落,便又听见了宇文靳冰冷的声音,“本王送与你的环佩呢?” 傅羽薇这才猛地回神,看着自己腰间空了,她又浑身上下摸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地上也没有,最后只有一个可能,她抬头看向方才扶起她的侍卫,见他瞥开眼,不觉蹙了蹙眉,就是被他拿走了。 “王妃,原来那是王爷送你的环佩啊?”郭姵嫆在旁边故意说道:“方才妾身还撞见你……” 郭姵嫆欲言又止,傅羽薇蹙眉睨着她,这女人又要胡说八道些什么? 宇文靳冷冷道:“你撞见了什么?” “妾身撞见……”郭姵嫆垂着头,装得为难道:“王妃将贴身环佩送给了这侍卫。” 傅羽薇眉头蹙得更紧,她睨着郭姵嫆,这种话她也敢说出口? 宇文靳冷厉地瞥向侍卫,但见他扑通跪地,颤颤巍巍地将环佩从衣襟中拿出,双手举着,低着头不敢看宇文靳,“王爷,这是王妃硬要送给属下的,实非属下本意接受。况且属下也不知这是王爷您送给王妃的信物。” 硬要?傅羽薇觉得自己快要被气笑了,这位仁兄是对自己獐头鼠目的颜值没有一个正确的认知吗?还是说现在古代随便混口饭吃的都须演技加身了吗? 这两人一出一出的,分明就是串通好了来整她的。 宇文靳从侍卫手上拿起白玉环佩,捏在手上,细细打量着,又看向傅羽薇,冷然道:“王妃,你是觉得本王近来太宠你,所以你便恃宠而骄,不把本王放眼里了是吗?” “臣妾不敢。” “不敢?”宇文靳讥诮道:“青天白日,你同奴才举止亲密,还将本王送与你的环佩转送给他做信物,这是不敢?” “王妃,你这分明都得到王爷的宠爱了,还不满足吗?”郭姵嫆又在旁边煽了把火。 傅羽薇知道这种情况下,又有郭姵嫆在旁边煽风点火,她说得再多都会被说成是在狡辩。 可是宇文靳难道就这么不信任她吗?可想想也是,他们根本不了解对方,所以别人嘴里的她或许就是他眼里的她了。 她又何况不是如此呢。 傅羽薇垂眸不语,宇文靳冷然道:“王妃这是默认的意思了?” “好,即日起,王妃便只许待在沁馨苑,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踏出沁馨苑半步,更不许任何人进出沁馨苑。” 傅羽薇被软禁在了沁馨苑,这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靳王府。 冬儿和双喜看着略显疲态的傅羽薇,心生担忧。 “王妃,奴婢认为王爷肯定是误会什么了,同王爷解释清楚了就好了。” “是啊,再或者就是郭夫人作的妖想要故意陷害您呢?” 傅羽薇呵呵一笑,“是啊,连你们都分析得出来是郭姵嫆想要害我,可偏偏宇文靳在现场的都看不出来。” 就算宇文靳对这种事不想动脑子,那他也应该知道她是个颜控,就算要出轨也不该找个那么丑的啊! 到底谁瞎啊! “或许是因为王爷当时在气头上呢?” “双喜说得对。” “他在气头上,难道我不是吗?我莫名其妙的就掉进他们的坑里了。”傅羽薇看了两个人一眼,坐直了身子,委屈地噘嘴,“我当时多憋屈啊!郭姵嫆伙同那个长得跟老鼠似的侍卫一唱一和,我连解释的空都插不进去。” 冬儿和双喜知道自家主子受了委屈,只得安慰傅羽薇,“王妃,您别生气了,都是那郭夫人实在过分,竟想出这种下作手段来对付您。” 傅羽薇现在听到郭姵嫆的名字,就想到那句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至理名言。 “这个女人不让她吃点实质性的苦头,她还以为我就是只纸老虎。” 第二十三章要见宇文靳 傅羽薇不能出沁馨苑,便同冬儿双喜她们玩起了跳大绳,跳房子,吃石子,这一系列回味童年的小游戏,倒也解闷,反正闲着无聊,不如找点乐子。 宇文靳得知后,按了按额角,本还以为她心中会有不忿,看来是他多虑了。 那日他当然能看得出来是郭姵嫆伙同那侍卫故意演出戏给他看的,只是近来在其他人看来是傅羽薇得势,且在太后那边也引起了注意,他须得让傅羽薇先失势,让暗中的那些人忍不住先动手。 夜上三更,凉风习习,窗台从外头被人支起,凉薄的月光映着窗外有道鬼鬼祟祟的人影。 风刮了一会儿,就见窗外的蒙面人手里抓着一条毒蛇,月光下的蛇皮斑纹呈青绿色,个头不大且鲜艳。 蒙面人将毒蛇往窗台里一扔,便迅速离开了。 傅羽薇正躺在床上睡得安然,并未在意到那影子,摩擦在冰凉地板上的毒蛇“嘶嘶”地吐着蛇信子,扭着蛇身子爬向了床沿。 “啊!” 傅羽薇尖叫出声,猛地被疼痛惊醒,掀开锦被一看,就发现身边多了条青蛇,她惊恐地用高枕将青蛇打落下床,亲眼看着它摩擦着地面发出“沙沙”的响声,爬走了。 傅羽薇看着自己手背被咬了一口,她坐直身子,垂下手,咬着自己的里衣袖子,然后撕拉一扯,她将布条紧紧绑在自己的手腕上,又紧紧缠了一圈,她咳了两声,头上冒着冷汗,看了眼支起的窗台,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喊了一声,“冬儿!双喜!” 偏房就在正房旁边,所以傅羽薇这么一喊,二人听到了便赶了过来,经过屏风时,瞧见自己主子坐在床头,赶紧掌了灯,走向床边,“王妃,怎么了?可是睡不着?” “赶紧让人去找宇文靳来。” 冬儿注意到傅羽薇缠着布条,又像是被蛇咬伤的手,皱了皱眉,紧张道:“王妃,您这……” 傅羽薇做出噤声的手势,咽了咽口水,呼吸有些急促,“别声张出去,千万别让人知道我被蛇咬了,你就跟外头看守的人说我要见王爷就行了。” 今夜能放蛇进来的人只能是沁馨苑里外的人,所以这里头有眼线,虽然她不知道这眼线是哪一家的,但是对她都没好处,若是被放蛇之人知晓她是中蛇毒了,必然不会让人去找宇文靳。 “嗯嗯。” 两个小丫鬟点头如捣蒜,又心疼又担忧。 “记住,你就说我一定要见王爷,我有话要与他谈,他关得了我一时,却关不了我一世,若是一朝他将我放出去了,我便把此事告到太后那里去,到那时权当撕破脸,谁也讨不着好,全看他如何权衡了。” 冬儿谨记住傅羽薇的话,不敢有耽搁,赶紧跑着出去了,双喜站在床沿焦心地看着自家主子,傅羽薇说,“双喜,你去打盆干净的睡来,再将手帕浸湿。” “是。” 冬儿跑到沁馨苑外头同那些看守的侍卫这番好说,果真有人动摇了,便说去通知一声王爷,可谁人都不知这三更天,王爷是否还在休息,这屋里又一片漆黑,侍卫在门口来回踱步许久。 第二十四章可惜不是个哑巴 梁满提着一盏灯巡了一圈了,瞧见有人站在王爷寝殿门口,提灯照了照,皱着眉,“你在这里做什么?” “唉,王妃那边这会儿正闹着要见王爷,不管怎么劝都说非要现在就见,还说若是不让见,便他日告到太后那里去,我这才领命过来找王爷去一趟,可看着这屋里没掌灯,想着王爷肯定睡下了,我也不敢扰了王爷休息啊!” 梁满凝眉想了想,又道:“你先等着。” 他提着灯上了台阶,在外头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只听里头传来慵懒沉冷的声音,“何事?” “王爷,王妃闹着说要现在见您。” “不见。” “是。” 梁满也没多言,正准备下台阶打发侍卫回去继续守着沁馨苑的时候,这还没开口呢,阶上的房门就开了。 宇文靳披了件织锦镶毛大氅,便下了台阶,梁满同侍卫皆行礼。 “王爷,您这是打算去了?” 这变卦变得有些快了吧? “本王倒想看看她要耍什么花样。” 梁满应了声“是”,可他却一早就猜到王爷听了就一定会去的。 宇文靳行至沁馨苑时,冷然地扫了站在外头的四五个看守,便踏进了院门槛,一直到门口,他看着房内亮着,眯了眯眸子,推门进去了,穿过屏风时,就看到两个婢女一直在旁边焦急地伺候着,而坐于床榻之上的傅羽薇脸色有些难看。 “叫本王来要谈什么?” 两个小丫鬟见了礼后,又看了眼傅羽薇,便先退下去了,傅羽薇手上缠着布条,木凳上还放着盆水,傅羽薇看向他,“宇文靳,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红杏出墙。” “……” 宇文靳看着她,她找他来只是为了说这个?最终目光落在她的手上,虽说反复清洗过,可还是能清晰地看到两道齿痕。 “你被蛇咬了?” 宇文靳蹙眉,脑子飞速运转着。 “宇文靳,我只是想要好好活着而已。”傅羽薇看着他,答非所问,这也是她想要跟他说的,“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宇文靳倏地垂眸冷笑,光影下又长又翘的睫毛微颤着,晕开一片阴影,掩住了他眸底的所以情绪。 “这世道,弱肉强食,生杀予夺,活着本身就是最过分的要求。”他起身行至床沿,抓起傅羽薇的左手替她诊脉,睨了她一眼,“所幸毒性还未蔓延。” “你倒也不蠢,还懂得自救。” “要不会自救,我早死了,哪还能等得到你来?”傅羽薇白了他一眼,可实际想想,宇文靳的话也不无道理,现在并非是和谐民主的社会主义时代,就连生存上位全得靠自己的手段。 “哦?原来你找本王来就是为了救下你这条命?” 宇文靳睨着她,傅羽薇立刻换上乖巧可爱的笑容,“王爷,整个王府我也就只能指望你救了。除了你,其他连个可信的人都没有,我只能依靠你了!” 虽然宇文靳可恶,但是确实可信。 “哦,瞧王妃这憋屈的样子,让你委身于王府,着实是委屈你了?”宇文靳睨了她一眼,这话听着还算顺耳,他走到窗边,从腰间取出一支细折筒,随之对准窗外放出无声信号。 “你干嘛?”傅羽薇看着他。 “难不成你想死?” 傅羽薇乖乖闭上了嘴,转眼间,窗外就站立一灰衣男子,傅羽薇看清了,这就是上次潜入她房里暗杀她的男子。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瞬移?他从哪里出来的? “你身上可带着祛毒散?” “带着。” 灰衣男子懵逼地应了应,随后便将祛毒散掏出来给宇文靳了,他亲眼看着他拿着祛毒散走到傅羽薇的床前。 “你走吧。” “……” 穆淼觉得自己毫无感情地被利用了。 我是谁?我在哪儿? 发生了什么? 主子召唤他现身,只是因为一瓶祛毒散,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女人才要的,最后还不打算还给他。 这简直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还是说自己这些天都没怎么睡,所以精神亢奋到都出现幻觉了? 赶紧回去睡觉,清醒清醒。 宇文靳坐在床沿,拉过傅羽薇的手,轻轻将祛毒散洒在她的伤口上,“会有点痛,你忍着点。” “哦……啊!” 傅羽薇痛得缩了缩手,这叫有点痛?这比她被蛇咬的时候还要痛好吗? 宇文靳看她疼得都满眼泪花了,不禁笑了,又取了块布条耐心给她包扎好。 傅羽薇盯着宇文靳认真且温柔的模样犯起了花痴,其实只要宇文靳不说话,就是行走中的荷尔蒙。 怎么看怎么迷人! 宇文靳包扎好,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这都是自找的。” 傅羽薇看着他,“王爷,说话凭良心,我怎么自找的了?我都自闭了,又招谁惹谁了?” 傅羽薇腹诽,可惜他不是个哑巴! “怪就怪你自己不甚栽在了郭姵嫆的手上。”宇文靳将祛毒散封好给了她,“平时对着我倒是挺机灵的,到关键时候就傻了。” 傅羽薇愣住了,她看向宇文靳,原来他都知道? “我,我那是没防备。”傅羽薇说,“我活着又不是为了天天防着谁的,那活得多压抑啊!我为自己而活!” 宇文靳看她眸底闪着的光,不动声色地垂了垂眸子,为自己而活?说得轻巧罢了。 “倒是你,明知我是无辜的,为什么还要软禁我?”傅羽薇看着他质问。 宇文靳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让你看清这世道的人情冷暖,别以为自己尝到了一点甜头,就开始犯傻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既然知道别人并非真心实意地待你,却又不把对方的示好与嫉恨当回事,就注定了当你大势去时,必定要遭人冷落陷害了。” 郭姵嫆虽然得留着,但那个同她串通的侍卫已经被除掉了。 傅羽薇沉默,宇文靳起身看了她一眼,叮嘱一番,“我先走了,你好生养伤,这祛毒散你每日换涂两次,不过几日便好了,待太后生辰时,我再借着由头,解除你的禁足,这几日,你万事小心为上。” 傅羽薇望着宇文靳离开的背影沉默着,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她又垂眸凝着手中的小瓷瓶,这个看起来凉薄冷傲的男人,实际也是会为人着想的。 第二十五章人格魅力挺大的 宇文靳离开沁馨苑时还特地叮嘱了看守的侍卫,须加强看守,不允许王妃再大半夜发疯,这让外院的侍卫以为昨晚王妃真的闹了一番,毕竟王爷出来时的脸色看上去确实十分难看,所有人都提心吊胆,尤其是去寝殿唤他来的那位侍卫,生怕出声就被杀。 傅羽薇被毒蛇咬伤之事终究是没有走漏风声,甚至就连放蛇之人,也不知道她到底被咬了没有。 那条竹叶青也在傅羽薇第二天的地毯式搜索下,被发现它盘着身子蜷缩在翡翠屏风的角落,最终还是她依靠着自己之前看纪录片里捕蛇人的捕蛇方法,找了根分叉的长树枝卡住蛇的七寸,最后抓起来,蛇尾缠着她的手,但她也不慌,死掐住竹叶青的七寸,手起刀落,把蛇头给砍掉了,看着渐渐松软掉的蛇身,她直接往麻袋里一扔,“敢咬我,剁了你。” “……” “……” 冬儿和双喜汗颜,活久见活久见。 她们也坚信日后还会有更多在她们家主子身上的未知被发掘出来。 她坐在房中,盯着手上缠着的纱布,凝眉琢磨着:“到底是谁要害我?” 冬儿与双喜站在旁侧,两人面面相觑,冬儿猜测,“会不会是郭夫人啊?” 傅羽薇蹙眉,郭姵嫆吗?如果真是她的话,她怕是也太操之过急了。 但猜测不能如此局限,宇文靳的话是有道理的,曾经在众人看来,她一时得宠,所以谄媚的,嫉恨的都不乏有,如今她在旁人眼里看来已然失宠了,所以想要借机害她的人又岂会只有郭姵嫆一个。 “算了,不想了,脑瓜子疼。” 只怕这毒蛇没咬死她,这几日都难以安宁。 宇文靳知道沁馨苑里混进了别人的眼线,但他也没有去细查,没必要打草惊蛇,他要钓的是这背后的大鱼。 但他还是找了穆淼。 “主子。” “你去沁馨苑暗中守着。” 他作为一名暗影,这些年除了杀人,主子也没让他做过其他的,如今竟然让他去保护傅羽薇? 穆淼暗忖,完了完了,主子变了! “主子,”穆淼凝眉垂眸,“属下有一事想了几日也没想明白。” “想不明白就别想了。” “……”穆淼抬眸看了宇文靳一眼,很执着地问了,“主子,您还记得当初让属下去杀王妃吗?” 宇文靳抬眸看着他,没有说话,他知道他心里的困惑。 “如今您又让属下去保护她,是不是有些……” “矛盾?”宇文靳替他说出了最后的话,穆淼小心地点头,他道:“她现在还不能死,日后我还有许多地方用得上她。” 听宇文靳这么说,穆淼心知肚明地点点头,退出了书房。 宇文靳垂眸凝着案桌上笔墨精妙的山水画,看似大气磅礴,实则暗藏汹涌。 傅羽薇在院子里练拳,久了不活动筋骨,她都快忘了自己当初是作为武打演员出道的了。 潜伏在屋顶的穆淼瞧着她的花拳绣腿忍不住好奇,这女子到底有何奇特之处吸引着他家主子? 虽然主子嘴上说着留着这女子有用,可说到底能留着为他所用的女人也不过一个玉芙蓉。 那女人又好强又狠辣,眼下这个哪里能比? 他猜想了想,又看向底下练功的女子,动作倒是轻盈灵活,就是杀伤力为零。 傅羽薇练了好一会儿,冬儿和双喜一个端着茶盏,一个端着果盘站在旁边。 “王妃,您歇会儿吧?” “您喝口茶,吃点点心,别累着了。” 傅羽薇撩起袖子,露出如玉白臂,走过去拿了块梨花酥塞嘴里,“练武之人没那么娇气,这才多久哪那么容易累。” “是是是……”二人连声应道,“王妃,慢点吃,别噎着……您喝口茶。” 一直躲在屋顶上观察的人发出喟叹,难道主子是看中了她的傻? 利用她的傻气做什么?寻开心吗? 穆淼看着她吃完点心随意抹嘴擦身上的举动,再叹口气,便不着痕迹地离开了。 傅羽薇喝完茶,目光自眼尾瞥向屋顶,方才红檐上的那抹灰实在是有些显眼啊,她想不注意到都难。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灰衣男子就是她有过两面之缘的宇文靳的手下。 前两次瞧他身手敏捷,也不像是轻易露出马脚之人,莫不是故意要让她发现他的存在的?好让她知道是宇文靳派了他来暗中保护她? 难道宇文靳真的对自己上心了? 傅羽薇脑补了一出狗血偶像剧名场面。 先婚后爱。 这是什么糟糕的剧情走向? 思前想后,最后傅羽薇得出一个结论:看来自己的人格魅力还挺大的! 第二十六章尸体怎么处理 宇文靳回府时,萧轻荷瞧见他便立刻行至他面前。 她早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王爷。” 宇文靳转身时,萧轻荷欠了欠身,宇文靳看着她道:“你专门在这等着?” “是。”萧轻荷轻轻点头,却不敢抬头看她,“梁伯说您出府了,却又不知您何时才回,妾身便只能在这等着。” 宇文靳淡淡道:“你让人吩咐一声,本王回来后直接去找你即可,何必在这里等。” 萧轻荷浅笑,宇文靳看着她,“你找本王有事?” 萧轻荷颔首,同宇文靳并排走着,“王爷,妾身听闻王妃的事儿了。” “妾身以为此事中间会不会是有误会?”萧轻荷说,“依妾身看来,王妃应该不是这种人。” 她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就猜到肯定是郭姵嫆给她使得绊子。 宇文靳看了她一眼,“你何时对她这么了解了?” 他倒是没想到这么短时间内,傅羽薇竟然让萧轻荷向着她说话了,这人在拢人心这块还真是有一手。 “倒也算不上了解。”萧轻荷垂着眸,“只是相处过,觉得王妃人也并非尽如传闻中那般。” “她是怎样的人与本王关系都不大。”宇文靳淡然道:“于本王而言,这世上只有两种人,能为本王所用之人和敌人。” 傅羽薇看似听话乖张,可那不过都是止于表面,她实属于难以掌控的,是第三种人。 萧轻荷听他这话便明了了,不管傅羽薇是不是真的红杏出墙,于他而言,都不重要,他只不过是想借机警示她罢了。 萧轻荷不禁想,宇文靳这个男人真的有心吗? 郭姵嫆回锦芳阁的时候正好迎面碰上了秦玥,秦玥笑得灿烂,“郭夫人,没想到在这碰上了。” 郭姵嫆睨了她一眼,没搭理她,这种随风摇摆的墙头草,她压根就看不上,继续往前走,秦玥快了一步与她同行,她笑道:“我听说了,是你当场撞破王妃出墙的场面的?哎呀,真是没想到啊!我还以为王妃是真的得宠了,不久就能怀上王爷的孩子了,没想竟然干出这等下作事来!真是令人不耻啊!” “她也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能有什么能耐?”郭姵嫆不屑一顾。 “是啊!”秦玥附和,“不过郭夫人,我还是要好心提醒你了一句。” 郭姵嫆闻言睨着她,只听秦玥瞧了眼四周,小声道:“出墙这等不伦之事可是要杀头的大罪,可王爷却没杀王妃,相反只是禁了她的足是为何?还不是因为背后有皇后和丞相撑腰吗?” “你想,再过几日,便是太后的寿辰了,王爷到时肯定会借着机会解除王妃的禁足,若是王妃因为你揭发她而怀恨在心,待她出来定会想法子报复你的,只怕那时你会难以应付啊!” 郭姵嫆闻言皱眉,秦玥瞧了她一眼,又接着说,“王妃性子变化,咱都是知道的,上次她不也就因为你罚了她的婢女就罚了你吗?” 不提此事还好,一提到此事,郭姵嫆打心底里的耻辱感蹭蹭蹭地冒上来了,其他的什么都顾不得多余想。 她皱眉,“我当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说完,她便气得加快步伐走了,秦玥站立原地瞧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唇角微微勾起。 眼瞧着太后的寿辰要到了,郭姵嫆急着买通了看守院子的一个侍卫,想要他深夜趁着傅羽薇睡着杀了她,并且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确认人死了才行。 丑时,院子里寂静无声。 有侍卫借着方便的幌子,趁人不注意偷偷溜进了院子里,绕到了后院里去,他站在窗前,鬼鬼祟祟地从袖子里取出一支烟筒,很快就戳穿窗纸,往房内吹出一缕白烟。 等了一会儿,那侍卫觉得差不多了,左右看了眼,正准备破窗而入,身后就有道黑影倏地唰下,不过眨眼间,刚支起窗台的人浑身一僵,整个人连缓冲的时间都没有,就瞪着眼倒下去了。 月影下,穆淼的半边身子都在黑暗中,他低头看着地上的尸体,又叹了口气,心说这王妃到底都得罪了些什么人啊?三天两头就有人来杀她,这怎么搞得比他这个暗影的仇家还要多? 穆淼还在想这尸体该怎么处理。 要不跟主子商量一下? 这样想着,穆淼咻的一下就消失在黑暗中了。 第二十七章雷人的消息 翌日,傅羽薇刚醒,冬儿就火急火燎地进来。 冬儿站在床前欲言又止:“王妃,那个……” “什么?” 傅羽薇看她这样,反而清醒了许多,坐起来看着她。 “那个……咱院子外头挂了具尸体……” “……”傅羽薇以为自己听错了,过了两秒她才反应过来,“哈?” “挂了具尸体?干嘛?招鬼啊?” 大清早的就来个这么雷人的消息,是怕她一天过得太平淡吗? “不是,奴婢听说是那人昨晚欲行刺您,然后被发现了,所以王爷吩咐把他杀了以后,挂在外头示威,好让那些想要害你的人借鉴一下这人的下场。”冬儿又说:“王妃,看来王爷还是在意您的。” “……” 傅羽薇眼角抽搐,呵呵,那也用不着这么雷人吧? 傅羽薇无意往窗台的方向看了眼,发现窗纸被戳了个洞,这古代房子的防护措施就是不行,没有防盗玻璃就算了,就一层布纸,一戳就破,太不保险。 这些人老爱选在三更半夜来杀她,再这么整下去,非得给她整出阴影来不可。 “威也示了,赶紧让人把尸体撤走,再挂下去,以后在别人看来,咱这该成凶院了。”傅羽薇又躺下了。 “是。” “等会儿,再顺便找个人来把窗纸修一修。” 冬儿困惑,闻言往窗台看了去,就发现纸窗上被戳了个大洞,她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立刻应声。 冬儿出去后,傅羽薇在榻上翻来覆去,她寻思着自己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怎么就老有人想要害她呢? 郭姵嫆是打算跟她死磕了,这她知道,但是这府里还有什么人会想要她死呢? 宇文靳有句话说得对,防人之心不可无。 尸体被抬走后,傅羽薇坐在院子里,又往前日穆淼蹲的房檐上看了眼,却没看到人影。 傅羽薇打算试探一下,她刚走到院门口,就被外头的侍卫拦下了,傅羽薇相当自来熟地靠过去,抬手搭在一青衣侍卫的肩上,“兄弟,通融一下?” “……”侍卫觉得这样不合规矩,退后一步,傅羽薇的手垂了下来,侍卫低头道:“这是王爷的吩咐,还请王妃不要让属下为难。” 傅羽薇拍拍手掌,轻叹口气,“你们整日守在这里不累吗?” “这是属下的职责。” “我是问你累不累?” “……不累。” “不老实。” “……” 侍卫僵着身子,不敢抬头,傅羽薇漫不经心地说:“其实我想说,你们守在这里的作用也不大啊!我要是想出去,翻墙就得了,光守在正门口,是守不住什么的。” 侍卫敏感地察觉到傅羽薇话里的意思,忙单膝跪地,道:“是属下失职,昨夜发生的事是属下疏忽了,今后属下定会让人加强看守。” “……我是这个意思吗?”傅羽薇看向他,“你别太敏感了,我的意思很单纯的,就是想你们暂时放我出去一会儿行不行?” 侍卫终于抬头看着她,见她满脸期待,才又急忙垂下头,顿了顿,坚定道:“不可以。” “那你们陪我玩会儿?” “……您是主子,主仆有别。” “啧,净讲究那些。”傅羽薇不依不饶,“我知道了,你们是怕王爷看见对不对?放心,他不来我这,看不见的,就陪我玩会儿。” “……不行,王妃,请您回去。” “真没劲。”傅羽薇无聊地摆摆手,叹口气,转身又回去了。 穆淼将这些收入眼底,眨眼间就离开了。 书房里,宇文靳听穆淼说了这些后,面色沉冷。 “王爷,恕属下直言,这王妃看起来让人觉得傻乎乎的。”穆淼很大胆地说道,他了解自家主子的脾气,所以不担心他会发脾气骂他。 宇文靳抬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心想着这女人还真是跟谁都能套近乎。 “那说明效果达到了。” 眼看着太后的寿辰还有三日,确实也该对傅羽薇解除禁足了。经过这次示威,想来府里那些人的动作应该暂时不敢再有了。 穆淼不是很懂这句话的意思,宇文靳又说:“她可比你聪明多了。” “……”穆淼反驳,“她要真聪明的话,会被人算计,被人暗算吗?” 宇文靳默了片刻,抬头看着他,“你小子现在也学会问东问西了?哪来那么多问题的?” 穆淼大胆说道:“玉姑娘说过,不懂就要问。” “那是在风月楼,我这可不是给你解惑的地方。” 穆淼垂眸撇嘴,就知道主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无情。 “傅羽薇那儿不需要你守着了,你去趟风月楼,让玉芙蓉多注意这几日去那边的官员。”宇文靳垂眸面无表情地凝着案桌上的折子,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名单。 穆淼一顿,“是。” 不用做这么无聊的事情,也好。 第二十八章被调包了 傅羽薇正式解禁,连同她觉得空气都多了几分自由的味道。 眼看着太后的寿辰就要到了,傅羽薇把皇后给她当贺礼要送给太后的夜明珠拿出来看了眼,看着流动的光影,她又放了回去。 之后冬儿便进来传,梁伯说宇文靳找她,让她去趟书房。 又是书房。 傅羽薇还是跟着去了,在梁伯的领路下,她站在门口停住了,她抬头看了眼轩礼阁三个字,又看向梁满,“我上次听说王爷的书房好像不随便让进的吧?” 郭姵嫆说过这话。 梁伯垂头笑了笑,“是的,但是王妃不同,这是王爷说的。” “?”傅羽薇挑眉,她此刻心里更加印证了之前宇文靳被她的人格魅力所吸引的结论。 那该怎么办?要不要直接点,拒绝他呢?傅羽薇如是想。 梁伯在门外轻敲了敲门,里面传出宇文靳的声音,他才推开门,请傅羽薇进去。 傅羽薇进去后,嗅到屋子里有紫檀香的味道,傅羽薇往里走,绕过竹编折屏,瞧见宇文靳悠哉地坐在桌案前绘画。 “王爷,你找我?” “就是想看看你这些天被禁足憋坏了没有。” “……” 这话说得都变暧昧了,果然是喜欢她了吗? “呵呵呵呵,谢谢王爷哈!还记挂着我。”傅羽薇应付道。 宇文靳抬眸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过来看看我这画画得如何。” 傅羽薇紧张地走过去,看他绘的是一幅山水图,她吹起了彩虹屁,“王爷画得挺好,笔锋婉转有力,画面栩栩如生,大气磅礴,我绝对画不出来这种水平的画。” 宇文靳轻笑,“我倒觉得缺了点什么。” “什么?” “一位赏景的美人。” “……” 傅羽薇凝眉,这是在暗示她什么吗? “再好的风景若是无人欣赏,也不过就是穷山恶水罢了。” “王爷,你这是形而上学。”傅羽薇说,“你赏或不赏,风景就在那里不好不坏。风景好不好,全看个人主观。若是让一个瞎子去赏风景,他的所感便是他的所见,你不能因为他看不见就说是风景不好吧?” 宇文靳顿了顿,笑出了声,他还是小看了傅羽薇。 “王爷,你笑什么?我说得不对?”傅羽薇蹙眉。 宇文靳半握拳抵唇,收住笑意,“没有,你说得对。” 话题突然跳跃,“明日便是太后的寿辰了。” 宇文靳抬眸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可想好怎么应付太后了?” “先前皇后给了我一份贺礼,让我顺水推舟借着明日寿辰送给太后,这样算是应付吧。”其实她不擅长这些,因为在现代的时候,她就经常推掉各种酒局。 宇文靳凝眸,贺礼? “也好。” 沁馨苑内,有好几个婢女在打扫院子和整理花簇,其中一个扎着双髻的婢女,模样普通,她扫了眼周遭专心打扫的同行,迅速脱离群体,拿着扫帚往正房的的方向去了,她看着四下无人,趁着没人注意到,便轻轻推门进去了,她在屋里翻了半天,终于在梳妆台上的最后一层屉盒里找到了锦盒,打开一看,光影流动,隐隐闪着光,她被震撼到了,随即便从衣襟中取出一盒一模一样的来,放回原来的位置,毫无挪动的痕迹,她把锦盒藏进衣襟中,又悄悄出去了。 她拿着扫帚刚出了正房,就碰上了双喜,双喜看着她,皱了皱眉,“你怎么在这?” “奴婢是来想来这里看看需不需要打扫的。”婢女低垂着头,将所有紧张的情绪都隐藏了起来。 双喜警惕地凝着她,“这里不需要你来打扫,赶紧出去。” “是……”婢女闻言低着头快步走出了内院。 双喜盯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直至消失在视线中,之后便也没当回事了。 四月廿五日,太后寿辰,满朝文武百官皆入宫参宴为太后贺寿。 傅羽薇也是大早就起来,任由冬儿和双喜给她换上喜庆的衣裳,看她们二人挑剔半天都没定下来,她叹了口气,“又不是我生日,你们在衣服上那么纠结做什么?就按平时的来就行了,太后的寿宴,我要是穿太鲜艳了,抢人风头容易遭恨。” 冬儿和双喜这才给傅羽薇随意挑了身鹅黄纹绣云锦裙,她随宇文靳一同入宫,萧轻荷因太傅的关系,所以也会跟着入宫。 三人同坐一辆马车。 这种氛围莫名有些诡异。 虽然他们三个人都不是话多的人,但是越安静,气氛中尴尬的因子就越多。 若都是同性倒还好,还有话题可聊,可偏偏有个宇文靳,这男人嘴毒得很,三两句就让人有种还不如终结话题的想法。 萧轻荷注意到傅羽薇手上揣着的锦盒,没有作声,又瞥了眼宇文靳,见他闭目养神,猜想他应该是早就知道的。 寿宴摆在永乐宫。 三人入殿时,人已经差不多齐了,三人行了礼,说了两句祝寿语,宇文靳便献上寿礼,傅羽薇在太后打开锦盒打量时,眼尖瞥到了,那礼物就是宇文靳上次送她的那个批发环佩,连色泽雕纹都是一样的。 这家伙是有多抠? 太后因为是寿星又不好发作,只得强硬挤出笑容让他们入座,傅羽薇同傅羽绵对上眼,那眼神就是在示意她赶紧送礼。 傅羽薇躬身双手奉上,“太后今日寿辰,臣女也准备了一份礼物相送,望太后能喜欢。” 太后扬了扬下巴,示意旁边的蓿蟠去拿上来,傅羽薇手中的锦盒被人接过,她才直起身,只听坐在正位的太后笑道:“羽薇真是个有心的孩子。” 太后接过锦盒,打开一看,脸色霎时就变了,也顾不得殿内还有这么多人,当场黑了脸。 皇后坐在旁边,瞧见锦盒中的廉价珍珠,也蹙起了眉,看向傅羽薇,傅羽薇接收到她们的眼神,眨了眨眼,有什么问题吗? “羽薇,哀家的寿辰,你若是不送礼倒也罢,但你这送的东西是几个意思?戏弄哀家?”太后说罢,也顾不得有这么多宾客在,直接将锦盒一抛,盒中的珠子摔在地上,那声音落地声很轻,光是听就知道没有质感,她定睛看着渐渐滚落到自己脚边的大珍珠,色泽暗淡,也无流动的光影,满满的低级感,就像是从两元店里淘出来的珠子。 糟了,夜明珠被人调包了! 殿内落针可闻,全都在看着傅羽薇,这下完蛋了。 第二十九章抛砖引玉 送礼需谨慎,果然还是脑白金实用! 傅羽薇也是佩服自己还有时间想这个。 宇文靳端坐在自己的位置,静静地凝着她,他倒要看看这一次,她能不能逢凶化吉。 坐在皇帝身旁的皇后也静静地望着她,那张担忧的脸上却隐隐藏着几分得意。 郑玲湘淡淡地看向她,言姝和则是在等着看她的笑话,萧轻荷倒是真的担忧她,本以为她准备寿礼还是想要讨好太后,却没想到是被人下套了。 就在太后动怒之前,傅羽薇突然跪下,弓着身子,不紧不慢道:“太后,其实臣女这是准备抛砖引玉。” “哦?”太后冷笑,“砖抛了,玉呢?” 傅羽薇咽了下口水,看来她还是得暴露自己的技能了,不然今天她都活不了。 她说:“臣女听闻太后喜欢听戏,所以臣女特意去学了,就是为的今日能在寿宴之上唱出戏为太后贺寿。” 宇文靳垂眸隐去笑意,淡淡地品了口酒。 太后凝眉看着她,收敛了发作的情绪:“是吗?那你现在便唱一出。” “是,臣女便献丑唱一出《女驸马》。” 傅羽薇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便起了姿势,在原地转了一小圈,开腔唱道,“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 曲毕,傅羽薇躬身抱拳对着太后,道:“臣女半路出家,唱得若有不好的地方,还请太后别介意。” 太后未言,倒是皇帝先拍掌叫好,“唱得好!这曲儿不知出自哪家?” “黄梅。” 宇文琏反复喃喃,太后见皇帝都喜欢了,自己便也不好再动怒,便道:“好一个抛砖引玉,这玉还算不错,入座吧。” “谢太后。” 傅羽薇在心里松了口气,走到宇文靳旁边的位置坐下,拂袖擦额。 皇后眯起眸子看了眼傅羽薇,她怎么会唱戏的?莫非还真是留了一手?看想想也不对,她不可能考虑到这么多的。 说起来,她确实变了不少。 之后便是歌舞表演渲染寿宴气氛,傅羽薇作为开场秀,看着后头的表演,心想他们应该会过目就忘的吧! 直到寿宴结束,傅羽薇都感受到有目光一直在她身上转,而且还不止一个,不用想,她都能猜到是哪些人。 天色渐晚,月上梢头,清冷的银光铺洒了一路。 今日之事,引疑是必定的了。 但是她还是更加好奇到底是谁偷梁换柱,把夜明珠换走了。 知道她要送礼给太后的人拢共就三个。 她自己,皇后以及宇文靳。 这么一想,便已经能确定了,宇文靳再讨厌太后,最过分的也就是自己送批发产品,应该不会去掉包夜明珠的。 可是皇后这么做的目的?让她送礼又让人掉包?皇后想害她的原因是什么呢? 那可是亲姐啊! 这前有豺狼后有猛虎的,她根本就不敢动。 回王府的路上,萧轻荷看着正闭眼思索的傅羽薇,想不到她会唱戏,她有想问的,但是奈何宇文靳也在,而且也不问话,便收起了疑惑的心思。 回去后,傅羽薇直奔沁馨苑,也没想跟宇文靳打声招呼,就急冲冲走了,宇文靳睨着她的背影,蹙了蹙眉,在寿宴上,她便一直心不在焉的,看来也是察觉到什么了。 第三十章给你暖暖手 傅羽薇一回去就把冬儿和双喜召集来问了。 双喜细想这几日,她说:“昨日有个清扫外院的丫鬟进了内院,正被奴婢撞见了。” “怎么回事?”傅羽薇蹙眉问道。 双喜将当时的情况说明,傅羽薇蹙眉,那看来就是在她去找宇文靳的这段时间里东西被人调包的。 八九不离十就是那个丫鬟。 真是这样的话,那宇文靳就可以排除了。 倘若真的是皇后所为的话,那她在王府里还安插了眼线在她身边,皇后在背后搞这种小动作到底是几个意思? 是想要警告她? 傅羽薇有疑问,但是也只能靠自己去求证,不过目前看来,这王府里的风气是真的差,到处都是眼线。 今天化险为夷,她也算是走上了逐渐暴露身份之路,日后肯定只会有更多的麻烦找上门来。 可她不想撕逼,也不爱撕。 傅羽薇像泄了气的球,蔫蔫地伏在桌上,冬儿和双喜不知何时退了出去,桌上摇曳的烛光中藏着一道影子。 “这就气馁了?” 傅羽薇缓缓抬起头,就看到不知何时站在自己面前的宇文靳,他的脸在烛光中忽明忽暗,看不清表情,她继续趴着,“我想缓缓。” 想了想,她看向坐在她对面的宇文靳,问:“王爷,我问你个事,这次的事跟你有关吗?” 她还是想听他亲口说不是。 宇文靳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整你对我又没好处。” 傅羽薇松了口气,不是他就还好,毕竟如果真是他的话,她就真的连一个可信任的人都没有了。 宇文靳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坐正身子凝着她,问道:“看来你很庆幸这事不是我做的?” “对啊!”傅羽薇随口就答,没多余想别的,“我之前就说过我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你了。” 宇文靳怔住了,他定定的看着她,唯一能信任的人吗?宇文靳平静地收回目光,垂下眼帘,隐去黑眸中的动容,嘴角勾起一个很浅的弧度。 宇文靳问:“那你打算去查是谁做的吗?” “不用查我也知道是谁了。” “谁?”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傅羽薇睁大眼,“是我亲姐。” 宇文靳轻笑,这有什么可不信的。 “怎么,你觉得她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吗?” “也不是吧,就是觉得难受,毕竟作为至亲,却还要勾心斗角,太伤感情了!”说到这里,她鼻头发酸,有些想爷爷和爹地妈咪了。 宇文靳眸光微顿,他透过晃动的烛光看着黯然失色的傅羽薇,眸光不觉放柔了几分,可仍冷静道:“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兔死狐烹,纵然是至亲,在面对各种冲突下,也没有半分情义可讲。所以,不要去跟任何人谈感情。” 说到后半句话的时候,宇文靳的语气凌厉了几分。 “那不成冷血动物了吗?”傅羽薇喃喃。 “冷血动物也好,至少不会任人宰割。” 傅羽薇不说话,宇文靳看着她,平静道:“你今日不是化险为夷了吗?还有什么好纠结的?若是这点小事就把你打垮了,日后可怎么应付更多的麻烦?” 他知道傅羽薇在担心什么。 闻言,傅羽薇又叹了口气,她抬头看着他,眨了眨眼,一脸忧伤,“王爷,要不你休了我吧?我想回乡下种田。” “……” 宇文靳蹙眉,这个女人是如何做到这么淡定地说出这话来的? “不可能。”宇文靳闭了闭眼,“王妃如此优秀,我怎么舍得休了你呢?” “说实话,王爷,你难道不怀疑我吗?” “怀疑你什么?” “怀疑我为什么变得这么优秀啊!”傅羽薇大概没意识到自己现在说话没过脑子。 “……”宇文靳看着她,“你是在向我炫耀什么?” 傅羽薇耷拉着小脑袋,宇文靳见她这模样,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给她顺了顺毛,他平生还没安慰过谁,只是觉得摸头会让人好受一点,宇文靳有些不自在地问,“有没有觉得好点?” 傅羽薇愣住了,她缓缓抬头看着面无表情也绷不住略微别扭的俊脸,在她看来,这实在有点可爱。 这也激起了傅羽薇内心的恶趣味,顿时戏精附身,脸上的伤感表现得更加明显了,她眨着明眸望着宇文靳,突然双手握住他微凉的手,瘪着嘴道:“王爷,这么说来,我可是只有你了啊!” “……” 宇文靳不自在地干咳两声,想要抽出手,却被更大力的握着,他蹙眉看着傅羽薇,这女人怎么一点也不矜持? “撒手。” “不撒,王爷,你手太凉了,我给你暖暖手。”说着,傅羽薇还给他搓了搓手,定定地说:“我可是很认真的呢!” “……” 宇文靳当真就忘了抽出手来了,任由傅羽薇搓来搓去,直到傅羽薇对着他的手吹了一股暖气,热流蹿进的手心,蔓延开来,手心又暖又痒,他不觉浑身一颤,迅速抽回了手,仔细看的话,还能看清宇文靳耳尖上的红晕。 傅羽薇只当他这是害羞,方才的郁结也都抛之脑后,她撑着头,歪着身子看他,嘴角挑起逗趣的笑容,“王爷,我是看你手太凉了,捂不热,所以才想用这种更直接的方法,怎么样,暖和吗?” “……” 宇文靳无言以对,他蹙眉凝着她,他本来是出于好心安慰,可没想到最后竟然被她反逗了? 可手心确实暖了一阵。 这样想着,宇文靳眉头蹙得更紧了,他蓦然起身,傅羽薇慢悠悠地跟着抬头看他,宇文靳的表情眼见着就要崩了,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定定地凝着她,“看来是我多虑了,还以为你会真的郁闷。” “我刚刚是真的很郁闷呢!多亏了有王爷安慰我!”傅羽薇逗上瘾了,“还不是王爷你先撩我的?” 宇文靳看着她,无言,傅羽薇努嘴,“王爷难道不知道女孩子的头不能随便摸的吗?这可是表达喜欢的意思哦!” “……” 宇文靳无语,他根本没这么想。 傅羽薇看着他吃瘪的样子,觉得特别有趣,平时看他凛若冰霜的样子,没想到在感情上是真的纯情。 “王爷喜欢我?” 宇文靳绷不住了,“胡言乱语!” 傅羽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喜欢就不喜欢嘛!王爷,你这么激动做什么?确定不喜欢吗?可是我很喜欢王爷呢!” “……” 这女人这么直白的说这些话都不会觉得脸红? 宇文靳蹙着眉,傅羽薇还以为他要发火了,正准备说两句转移话题,就听见他闷闷地说了句,“那我以后不摸你的头了。”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傅羽薇眨了眨眼,缓过来的时候,她实在忍不住捶桌大笑,这男人看着也快三十了吧?怎么还会这么纯情啊? 这也太可爱了吧! 宇文靳回了轩礼阁,他坐在案桌前,久久都在想刚刚的事,实在是太丢人了,他竟然让一个女人给撩了? 最可气的还是他当时竟然能忍住没有发火。 但瞬间他就被外头伴随着风的很轻的声音拉回了现实,他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凛然,却不再去注意动静。 几秒钟后,穆淼进来了。 “王爷,属下这几日都在风月楼里看着,名单上那个叫朱毅的官员好像跟什么人有交易,这两天他出现在风月楼的时候,都是直接去三号房,那间房里住着几个外地人,而且他们交谈时还不允许任何人中途进去。” 宇文靳冷漠地眯起眸,当年他被流放边界荒漠,就是朱毅负责的。 “你说跟他有交易的人是外地的?” “对,那些人蒙着白纱,说话也有外地口音。” 宇文靳冷笑,“那就说得通了。” 太后是不可能会信任交给朱毅去谈什么重要交易的,毕竟她这人疑心甚重,活了大半辈子,利用了无数人,却从未真正地信任过谁,朝中比朱毅对她有利用价值的高官多得是,她是绝不会让一个同知去谈交易的。 那看来这是朱毅自己跟别人的交易。 “你继续盯着,记住,别打草惊蛇。”宇文靳道。 穆淼颔首,“是。” 翌日,早朝结束后,宇文靳便故意在宫中多停留了片刻,正好皇帝找他到书房议事。 “皇兄,你觉得该如何处理同姬国之间的关系?方才早朝之上,我看你没说什么,你是怎么想的?” 宇文靳面无表情,“虽说姬国国土小,管理存在弊端,但他们人多资源多,以玉器和兵器闻名,咱们也可考虑与姬国合作,取其长处,打造更多更好的兵器,于两国都是有利。” 宇文琏闻言点头,宇文靳考虑问题总是比较全面长远,所以在政事上,他特别依赖于他,他望着宇文靳,说道:“皇兄,其实我觉得你比我更适合做皇帝。” “皇上,臣希望你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宇文靳淡然道:“臣会一心辅佐你的。” 宇文琏皱眉,他说的是真心话,并非全是因为愧疚,而事实上也是如此,但宇文靳若是不爱听,他便不说了。 第三十一章寻仇来的 傅羽薇让冬儿跟双喜一同去找了夜明珠被调包那日出现在内院的丫鬟,进行一番心理战术逼供下,她招了,并且将矛头指向了郭姵嫆。 这次,傅羽薇不打算再轻易放过郭姵嫆,便主动找上了锦芳阁,她还找梁伯借了两个打手。 “夫人,不好了,王妃带人来了。”梅芝得知消息的时候,赶紧通知了郭姵嫆。 郭姵嫆皱着眉,拍桌而起,心下一慌,“她带人来是想做什么?” “奴婢估摸着也是因为前阵子的事情……”梅芝战战兢兢地说着。 郭姵嫆眉头皱得更紧了,宽袖下的秀手紧握成拳,但是仍嘴硬道,“她又没有证据,我只要不认,她敢能拿我怎么样?” 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报王妃来了,郭姵嫆脸色难看,缓了一会儿,梅芝才陪同她一起出去。 外院里,傅羽薇正翘着二郎腿悠哉地品着茶,身后除了冬儿以外,还有一低着头的丫鬟及三个壮丁。 郭姵嫆不悦地蹙了蹙眉,慢步走过去,“王妃今日来妾身这里,可是有事?” “有!”傅羽薇拖着长尾音,定定地看向她,倒也是十分直接:“本王妃今日这不是寻仇来了吗?” “什么?” 郭姵嫆眉心皱作一团,心下一惊,也主要是没想到她会把话说得这么直接。 “听不懂?寻、仇。”傅羽薇一字一顿,她招了招手,后头三个壮丁向前一步,“看见了吗?本王妃是有备而来的。” “你,你要做什么?我什么都没做!你来找我寻什么仇?”郭姵嫆吼道,企图在声势上压过傅羽薇。 傅羽薇冷笑,“没做什么?”她又一招手,身后的丫鬟也跟着上前一步,“你说说,夜明珠是谁指使你偷的?将细枝末节道来。” 丫鬟抬头看了眼郭姵嫆,又低下了头,“是,是郭夫人,那日正好是清扫沁馨苑的日子,在这之前郭夫人就再三叮嘱奴婢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将夜明珠偷出来,这样等到太后寿辰时,您便会因为献出假的夜明珠而惹怒太后,这样您便会遭受太后的惩罚,她便也能报了之前您教训她的仇了。” “你这贱婢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夜明珠!你竟敢污蔑我!我非撕了你这张满口胡言的烂嘴不可!”郭姵嫆气得浑身发抖,说着便想要冲上来扇人嘴巴子。 三个壮丁收到傅羽薇的指示,上前一步拦住了暴跳如雷的郭姵嫆,傅羽薇细细地打量着茶盏,淡淡道:“撕烂她的嘴之前,你还是先想想自己待会儿捱不捱得住吧!” “赏五十个板子。” “傅羽薇!”郭姵嫆拼命挣扎着,可她的力气又怎么可能敌得过壮丁,只能靠吼,胡乱挣扎一通,脖颈上的青筋凸出得明显,“我没有做过!你凭什么罚我!你你不能这么蛮横不讲理,我要去太后那里告你!啊!” 傅羽薇嗤笑,“告我?我巴不得呢!若是你早告我,说不定还更省事儿。” 第一下,郭姵嫆便哭叫得很惨,眼泪唰地就落下来了,可嘴里仍在咒骂着傅羽薇。 两下,三下,四下…… 傅羽薇起身,走到郭姵嫆挨打的旁边的位置,居高临下地睨着因为疼痛而惨叫不已的郭姵嫆,“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你,安分守己。” “你偏不听,先是伙同侍卫设计诬蔑我红杏出墙,紧接着在我禁足的时候,你又想着置我于死地,最后竟然还指使别人来偷换要献给太后的夜明珠。”傅羽薇冷笑,“你做的这每一桩恶事,都是我能要你命的正当理由。” 剧烈的疼痛已经使郭姵嫆神经麻痹了,她哭骂得声音都哑了,傅羽薇的话她只听到了一半,傅羽薇看着她的水蓝裙裳已经渐染鲜红,终是心不够狠,让人打了三十大板后停手了,她冷眼睨着满脸泪痕的郭姵嫆,“郭姵嫆,记住这个痛,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若你再生是非,下次就绝不是只见红就能了事的。” 傅羽薇带着人离开,又把那丫鬟带回沁馨苑,傅羽薇坐下喝了口茶,她是真的喜欢品好茶,甘醇清香,又带点涩。 “说吧,到底是谁指使你做的。”傅羽薇话语很轻。 丫鬟错愕地蹙了蹙眉,她低着头不看傅羽薇,“是,是郭夫人,方才奴婢不是认了吗?” 傅羽薇嗤了一声,“我不揭穿你,你就以为真的瞒过去了?” 丫鬟身子僵住了,傅羽薇又道:“方才没揭穿你也只是想有个罚郭姵嫆的更好理由罢了,她是不是指使你的人,我还是心里有数的。” 皇后那么谨慎的人,怎么可能会安排郭姵嫆这种沉不住气的泼辣性格的人作为眼线,让她做眼线,除非是朝着等着被拖下水的目的去的。 再除去萧轻荷,也就剩那几个常在她面前晃的夫人了。 丫鬟垂头不做声,两只手却紧张得不知道该放哪儿,傅羽薇余光扫了她一眼,“你现在说还来得及,你应该知道的,你如今指认了郭姵嫆,以她的性格,你诬蔑她,她会轻易放过你吗?而真正指使你做事的人,也只能躲在背后,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弃掉你这颗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棋子,若再严重些,她怕你走漏风声,杀你灭口也是有可能的,你现在进退两难。” 丫鬟浑身一颤,傅羽薇知道她动容了,接着说:“你同我说实话,我还能选择送你离开王府,让你出去过个踏实日子。” “你自己选吧,黄泉路还是平安路。” 丫鬟浑身颤抖着,而傅羽薇也很有耐心地等着她,她细品着上等龙井,汤色嫩黄明亮,清香浓醇,滋味也要比郭姵嫆那里的茶要好。 过了半晌,丫鬟才张了张嘴,抬头望向傅羽薇,“我说,是……” 话没说完,却见冬儿进来,她不紧不慢地道:“王妃,秦夫人和张夫人来了。” 听到秦夫人三个字,那丫鬟的神色瞬间变了,傅羽薇注意到她的表情转换,也立刻心领神会。 她点点头,示意冬儿先出去招待,她起身经过丫鬟身边的时候,只听见她小小的声音,“王妃,是秦夫人。” 傅羽薇很轻地嗯了一声,“你放心吧,我会让人送你安全离开的。” 第三十二章怀疑这个傅羽薇是假的 傅羽薇到前院的时候,秦夫人不知道与冬儿在聊些什么,只见她脸上的笑意十足。 “秦夫人,张夫人,今日怎么得空来沁馨苑坐?”傅羽薇笑吟吟地走过去。 “王妃安。”秦夫人面露担忧的神色,“妾身听闻出了些事,便想过来瞧瞧您,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有事我还能心平气和地同你们坐在这里吗?”傅羽薇很随意地摊手,也有些无奈,“只是我实在没想到郭姵嫆对我竟然恨到这种地步。” 张夫人正义道:“王妃,您大可不必对她那种人一忍再忍,她又不知好歹,妾身听说了她诬蔑你跟其他男子私通的事,这等下作事她都做得出,您还能忍着她,也真是仁慈了。” 秦夫人没有作声,傅羽薇笑着叹口气,“大家都在同一屋檐下生活,拼个你死我活谁又能捞得到好处呢?” 秦玥感慨,“王妃,您就是心肠太软了。” 傅羽薇垂眸轻笑,抬头看向秦玥的时候,笑意更甚,“秦夫人这话说的,我身为王妃,理应豁达大度,宽以待人,若是铁石心肠,只怕王爷的后院里就只剩我一个女人了,到那时我恐怕还得背上失德善妒的骂名。” “但要是像郭姵嫆这般,几次三番试图挑战我的底线,我也绝不会轻饶。”这话是警告,“偷梁换柱可不是小事,闹大了更是对谁都没有好处,幸亏这次太后没有计较,若不然,我定会处死郭姵嫆。” “嗯,王妃,妾身支持您。”张仪璇点头道。 傅羽薇冲她微微一笑,秦玥也道:“也亏得王妃冰雪聪明,才能转危为安。” 张仪璇好奇地看着傅羽薇,“妾身真是没想到王妃原来还会唱戏啊?” “啧,说来也是运气好,这戏是临时学的,也亏得我还有点天赋,学到了些皮毛,给糊弄过去了。”一对秀眉都快起飞了,傅羽薇的颜艺越来越丰富了,她将惶恐过渡为庆幸的小情绪演绎得淋漓尽致,“要不然啊,这次肯定要死翘翘了” “……” “……” 宇文靳动作很慢,故意在等着朱毅出现,直到看到朱毅同副使赵侃一同去了拐角角落,他轻步跟了上去。 “你疯了吗?”赵侃说着,还不安地四下看了两眼,“你不怕这件事被人捅到太后那里去啊?” “不可能的,我交易的地方很隐秘,每次我也都很小心,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朱兄,你以为这种事能瞒得了多久?太后的眼线那么多,你搞这些动作,肯定会被她察觉的。” “那我也不怕,反正她也有把柄在我手上。”朱毅铁了心地说:“我给太后卖命大半辈子了,你看换来了什么?到头来还只是个小小的同知……” “再说了,你想想,现在宇文靳又是掌权的摄政王,皇上那么重用他!当年的那些事,你以为他会不记恨吗?他没法对付太后,就只能从咱们这些曾经踩过他的人下手,我这大把年纪了,只想能安享晚年,其他的什么都是狗屁了……” 赵侃也不做声了,朱毅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说赵侃跟他统一战线。 宇文靳听到这里便离开了,他大概知道朱毅做的是什么交易了。 出宫的路上,宇文靳碰上了皇后,看到皇后,他便想到了前一晚傅羽薇那副郁闷的神情,以及她的那番话。 “王爷今日在宫里逗留的时间比以往要长啊。” 宇文靳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傅羽绵笑着解释,“以往这个时候本宫去书房给皇上送点心,是碰不到王爷的。” “今日同皇上多聊了些,臣这就离宫了。”宇文靳面无表情地说完,便移步要走。 傅羽绵却在他背后唤住他,“王爷,多小心这个羽薇。” “为何?”宇文靳转过身来睨着她,皇后的表情没有透露出半分傅羽薇是她亲妹妹的情感。 傅羽绵望着他,瞳眸波澜不惊,“本宫怀疑这个羽薇是假的。” 宇文靳眯起眸子,只听皇后继续压低声音道:“无论是羽薇的性子还是她的才能,本宫都是最了解不过的,如今的羽薇实在是太奇怪了。” 现在的傅羽薇完完全全大变样。 宇文靳当然看得到傅羽薇的变化,可那是他的靳王妃,变与不变,与旁人有何关系? 宇文靳淡然道:“臣倒觉得现在的傅羽薇更让臣觉得舒服。” 傅羽绵微微蹙眉,眸底划过一丝妒意,她道:“可往往这样的人是最危险的,本宫也是想提醒王爷多注意才是。” 难道宇文靳被傅羽薇迷惑住了? “谢皇后娘娘的好意。”宇文靳面无表情,“臣会多加留意的,告辞。” 傅羽绵看着宇文靳离去的身影,不觉蹙眉,看来她得使些手段才能让这个傅羽薇原形毕露,太后寿宴上被她躲过一劫,看来是不能小看她的。 第三十三章没得选择 傅羽薇突然打了两个喷嚏,冬儿忙担忧地问她是不是着凉了,傅羽薇抬头望着悬挂在天边照耀万物的暖阳。 所谓一想二骂三感冒。 肯定是有人在背后骂她。 傅羽薇问,“郭姵嫆怎么样了?” “奴婢听说郭夫人这些日子仍只能趴着,轻微动一下都疼。”冬儿如实说道。 傅羽薇点头,这次打了她,恐怕她日后只会更恨她了。 “我要是你,绝不可能罚她这么轻的。” 宇文靳低沉的声音从后头传进来,冬儿忙欠身行礼,便自觉退下了,傅羽薇剥了个橘子,“所以我不是你啊!我做不了那么绝。” 毕竟她可是一个生活在社会主义法治时代二十几年的现代人,尊法学法守法用法的观念太深刻了。 傅羽薇很自然地掰开一半橘子分给宇文靳,“吃吗?” “不吃。”冷漠拒绝。 傅羽薇看了他一眼,一口塞进一半,吃相太难看,宇文靳嫌弃地看着她:“……” “你是不是不太明确自己是的性别?” “?”傅羽薇愣了下,看着自己随意的姿态,立刻拍拍手,轻拂袖子,做作地说道:“不是。” “王爷,原来你喜欢温婉型的啊?早说啊!”傅羽薇看了他一眼,有模有样地端正坐好,裙摆下的小脚并拢斜放着,端茶的姿势也变得优雅了,她轻轻吹着茶盏中冒出的热气,微微抬起眸,清亮的双眸被氤氲染上了一层朦胧水光,半勾半羞,看得人心尖痒痒。 宇文靳微怔,傅羽薇看他呆了,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怎么样,王爷,够温婉吗?” 宇文靳睨了她一眼,傅羽薇接着摆pose,“王爷,你要是觉得这样还不够温婉的话,我还可以更温婉一点,你看这样像不像白月光……”她边说边换姿势,“我的风格是多变的,你喜欢的样子我都可以有。” 宇文靳闭了闭眼,定定地看向她,说道:“可那些都是演出来的。” 傅羽薇一怔,无言以对了。 跟宇文靳对视时,她看不清对方的情绪,矫作地嘟嘴,“那怎么办呢?真实的我你又看不上,演出来的我你又嫌弃,唉~我太难了~” “……” 宇文靳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但他能一眼辨出她这是演出来的,分明知道,可他偏偏也没揭穿她。 “你无须讨好我。” “那你希望我讨好谁?太后?”傅羽薇看向他,饶有意味地问,“那我讨好她你不生气?” 宇文靳蹙眉,傅羽薇微笑,“做人呢,别太违心了。” 平时那些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宇文靳看了她一眼,无言。 太后寿宴上的一出戏已经引起了皇后的怀疑,太后不可能不起疑心的,但是看这女人这般悠闲的模样,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她是心太大还是缺心眼? “那你打算怎么应付太后?” 傅羽薇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意有所指,倒也不担心宇文靳会怀疑什么,反正她以为在他手上,已经抓住了她太多疑点了,反而没必要再遮掩了,她笑答:“尽我所能演好这出戏。” 作为演员的基本素养,认真对待每一场戏,就算是即兴发挥,也要将所有情绪表演到位。 “王爷,你不会卖我吧?”傅羽薇故意问道。 宇文靳冷冷道:“我才不屑做这种事。” “那我就放心了。”傅羽薇想了想,她撑着下巴,定定地看着宇文靳,嘴角勾起,“王爷,你还记不记得就在半个月前,你还不屑于上我这来的?” “……” 宇文靳蹙眉,他眯眼睨着她,傅羽薇乐得抖了抖肩,在她嘚瑟以前,宇文靳便冷冷打断她,“放心,绝不是因为你有魅力。” “……”傅羽薇撇嘴,“无情。” 宇文靳其实是很想提醒她,现在已经不是单纯演出戏就可以应付了事的地步了,说到底还是因为她没尝过苦头,但现在他觉得让她自己去体验一下,长长记性也好。 萧轻荷邀请傅羽薇到王府后花园里赏花,二人同行,萧轻荷这次找她来赏花,其实是有很多话想要问她,可又不好意思开口,本来这些与她也没关系,她问了显得多事。 傅羽薇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的目的,所以她主动开口,“萧侧妃,你邀我出来赏花,自己却心事重重的,怎么了?有什么事困扰着我们的大美人?” “……”萧轻荷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笑得平和,抿了抿唇,说道:“其实,妾身是有些事想要问的,就是有关夜明珠……但如果王妃不愿意说的话,妾身也不会追问。” “哦,就这事啊!”傅羽薇轻笑,“我还以为是什么困扰你呢!我还记得我落水那次,你可是很有气势地冲到沁馨苑来质问我的,怎么现在反而这么别扭了呢?” 萧轻荷垂眸不语,只觉得耳根发热,有些无地自容,之前她只是担心傅羽薇是太后那边的人,会对宇文靳不利,却不想后来…… “夜明珠的事其实没什么可说的,无非就是有人想要让我在太后面前栽跟头,最后翻车了。”傅羽薇平静道,她都渐渐把这事淡忘了。 萧轻荷问:“真的是郭姵嫆做的吗?” “不是她。”傅羽薇没有隐瞒,“但是是谁做的……我还在查。” 她也不可能告诉萧轻荷背后的主使者是皇后。 然而两人的对话被躲在角落里的丫鬟听了去,直到看见两位主子渐行渐远,她皱了皱眉,才加快脚步往回走了。 “你是说王妃其实知道调包夜明珠的事不是郭姵嫆指使的?但也还没有查到是谁?”秦玥蹙眉,她攥着桌角,玉指又扣紧了几分。 小芹在旁侧道:“是,奴婢路过时,亲耳听到王妃那般说的。” 秦玥凝眉沉思,“那她为何还要罚郭姵嫆?” “对了,派去偷夜明珠的那丫鬟呢?” “说来也怪,奴婢也已经好几日没见到她了。” 秦玥蹙眉,心中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她稳了稳思绪,吩咐道:“去找找,找到以后想办法处理掉。” “是。” 小芹出去后,秦玥眉心的褶皱越来越深,心下发狠,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绝不能让傅羽薇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夜里,傅羽薇听到了悠远的箫声,她还在想这么晚了,谁没事在这周围吹箫啊!扰民了知不知道? 等她打开门,箫声戛然而止,门框上赫然扎着一把飞刀,飞刀上还有张字条,看这架势,怕是来找她约架的吧?她取下一看:速来后花园,我们谈谈,如若不来,便休怪我向众人揭穿你的真面目。 傅羽薇觉得莫名其妙,翻过来看背面,也没有署名,谈什么也不说,她上下左右看了遍,也没瞧见人影。 方才的箫声也是故意引她出来的?谁会这么晚找她去后花园谈话?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傅羽薇决定不理,大半夜碰上这种事不靠谱,没准是谁的恶作剧呢? 她转身正准备回房,又一记飞刀,正划过她耳边,钉在了门上,傅羽薇身体一僵,冷汗涔涔,她咽了下口水,机械地偏头看了一眼,这次飞刀上没有字条了。 “……” 看来,她没得选择了。 傅羽薇最后只能明知前路可能有危险却不得不踏上去后花园的路。 一路上,她都在寻思,这算赤果果的威胁吧?整个王府,还有谁有这功夫?她实在想不明白,那人刚刚扔飞刀传字条的时候就一直在暗中盯着自己,却还要她来后花园里谈话,这人是有什么毛病吗? 傅羽薇带着对飞刀手的嫌恶,经过了亭心湖,可就在她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她注意到了水中的两团倒影,其中一个是她的,那身后…… 傅羽薇提高了警惕,暗暗握拳,继续往前走,终于在身后的人伸出手的时候,她转过身去摁住了那只手,可惜那人蒙了面,但是不难看出这是个男人。 难道这就是扔飞刀逼她出来的人? “你是什么人?” 蒙面男子很明显没想到傅羽薇突然回头,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抽出手,声音沙哑却带着杀意,“取你命的人。” 说罢,又向傅羽薇攻击过去,可傅羽薇也是学过几年武术的人,倒也不至于接不住招,但那人攻势迅猛,傅羽薇在力道上是有些吃亏的,但她很懂得以柔克刚,以招制招,所以也不至于占下风,而且她还能分心思考,这个男人究竟什么来头,上来就要取她的命,她哪里得罪他了?还是说这是她哪个对家旗下的打手? 在二人交手时,突然有人从假山后面冲出来,一棍子敲在傅羽薇的后脑勺。 傅羽薇疼得眼冒金星,她还没缓过来,蒙面男子就趁机绕后掏出手帕捂住了傅羽薇的口鼻。 傅羽薇皱眉,没想到找她的不止一个人。 起先傅羽薇还能有力气死死扣住蒙面男子的手,她感觉自己的指甲都嵌入蒙面男人的皮肤了,可他却捂住她的嘴不动一下,然傅羽薇的神识渐渐模糊,她该不会是要死在这里了吧?不到半分钟,她就翻白眼晕死过去了。 黑暗中,月光朦胧,一男一女盯着已然晕死过去的傅羽薇,那女人先说,“真没想到她还会武功,直接把她扔湖里吧。” 蒙面男子看了她一眼,便听了她的话,将傅羽薇扔到了湖里,这种时候,后花园里基本上是没人会来的,所以就算重物跌落水里的声响也不会有第三个人听见,傅羽薇的身体被抛下了水,激起一大片水花,渐渐沉了下去。 第三十四章要完蛋 一对男女看到傅羽薇的身体沉下去后,便赶紧离开了,可这一幕却被躲在暗处的萧轻荷看得清清楚楚。 她一开始睡不着出了院子散心,当她看到傅羽薇往后花园来的时候,本来是想叫住她的,但却看到她身后还跟着一个蒙面男子,本来天黑她就看不太清那人,但是傅羽薇好像没有发现他的样子,一直往后花园那边去,她也就悄悄地跟了过去,后来就看到他们打起来了,之后就是这一幕。 可是萧轻荷又不敢暴露自己,只能躲在暗处眼睁睁咬牙看着。 直到两个人走后,萧轻荷才敢出来,她毫不犹豫地跳下了湖,然后才终于 《戏精王妃:王爷我档期满了》第三十四章要完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五章撒网 宇文靳慢慢地消化着眼下的情况。 就在宇文靳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意欲发作的时候,傅羽薇先发制人,直接跪在榻上,抓着宇文靳的手臂,可怜兮兮地说:“王爷,我错了……” 宇文靳狠狠地睨着她,这个女人先耍了他,竟然还敢先装出一副委屈样? 他咬咬牙,抽出手,要不是看在他耗费了内力才把她救回来的份上,他真想一掌拍死她的了,“傅羽薇,别再跟我演戏了!不然你我就一掌拍死你。” “那你拍死我好了!”傅羽薇说着就故意闭上眼,把脸面向宇文靳,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见他迟迟没有动 《戏精王妃:王爷我档期满了》第三十五章撒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六章凹造型像夜行侠 此时黑夜上空只挂着零散几颗星子和一轮弯月。 虽说方才传了些动静出来,但是等了一会儿,都没有看到人影,穆淼正准备开口,傅羽薇拍了下他的头,睨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穆淼皱眉,有些恼火,长这么大还没人敢拍他的头,除了宇文靳。 只见没过多久,月光下映出一道黑影,正立于正房檐顶,与黑夜相融。 穆淼蹙眉,傅羽薇也盯着那人,看他这造型凹得有点像夜行侠了。 多了几秒,那人便轻身一跃,稳稳落在院子里,连落地声都可以忽略不计,傅羽薇咂舌,不是想说自己想死,就是 《戏精王妃:王爷我档期满了》第三十六章凹造型像夜行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七章生活不易,小傅叹气 自林飞被捕以后,傅羽薇又放出话去三日之内便能揪出其背后主谋。 这话放出去,旁人则是权当好奇看戏,但是主谋者便真有些慌了。 秦玥紧张地握拳,“小芹,你说林飞会不会把我供出来?” 小芹在旁边安抚她,“奴婢也不知道,但是夫人,您得以防万一。” “可是……”秦玥有些不忍心,她面上的慌乱展露无遗。 小芹相对表现得就冷静些,毕竟也是在皇后身边待过的人,她淡淡道:“夫人,奴婢不是不信任林飞,而是在这种时候,您要想保全自己,就必须做绝一些。夫人,您得清楚个事 《戏精王妃:王爷我档期满了》第三十七章生活不易,小傅叹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八章鸡汤给你,你愿意让我盗吗 林飞死在了柴房。 “听梁伯说林飞是服毒自杀的,好像在他身上还搜出了半包毒药。”冬儿在旁边叙述。 傅羽薇握着茶盏没有言语,好一个服毒自杀! “算了,人死都死了,你去同梁伯说一声,让他备马车,我要进宫见皇后。”傅羽薇放下茶盏,看了冬儿一眼。 “是。” 进宫的路上,傅羽薇一直在想待会儿如何装傻试探皇后。 行至宁清宫,李嬷嬷进去传话,片刻不到,皇后便出来了,傅羽薇见了礼,傅羽绵冲她笑笑,“正好本宫要去御花园里走走,不如你陪着本宫去散散步。” 《戏精王妃:王爷我档期满了》第三十八章鸡汤给你,你愿意让我盗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九章确实不吃亏,挺吃惊的 傅羽薇和穆淼都在守着宇文靳喝汤,若不是宇文靳抽空抬眸看了他一眼,穆淼当真就要忘了自己此时出现在这儿是因为什么事了。 “可是……”穆淼瞄了傅羽薇一眼,欲言又止。 傅羽薇也看出来他的意思,准备出去,宇文靳却道:“但说无妨,本来也是需要王妃的帮忙,理应让她先知晓。” 穆淼一愣,要王妃帮忙?这事儿她能怎么帮? 傅羽薇想起前些日子宇文靳跟她提过一嘴,便倚靠在旁边,抱臂看向穆淼,“那说吧。” 穆淼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面无表情的宇文靳,说道:“朱毅这几日去风 《戏精王妃:王爷我档期满了》第三十九章确实不吃亏,挺吃惊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章我跟你不一样 傅羽薇混进三号房,等她进去的时候,朱毅已然来了,只听与那人同行的蓝瞳男人看见她进来,先是嫌她动作太慢,又简单地说了几句,然后掀开木箱给傅羽薇看了眼,里面堆满了金银珠宝。 她微微震惊,转瞬恢复淡定,她走过去坐下,很自然地变声问:“说到哪儿了?” “他打算尽快离开。” 傅羽薇眸子一转,看了眼面前年过半百的男人,又看向旁边蒙着白纱的蓝瞳男人,小声用英文问道:“你怎么回答他的?” “我就告诉他最快也要等到五天以后。可是他好像很着急的样子,你也知道,老大那批货是 《戏精王妃:王爷我档期满了》第四十章我跟你不一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一章栽赃陷害 傅羽薇离开后,宇文靳莫名松了口气,可心口却又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有些喘不过气。 穆淼有些担忧,“主子,让王妃这样跑出去不会出什么事吧?” 宇文靳睨了他一眼,更像无声警告,穆淼心虚地转移话题,冷眼看向晕死过去的外国男人,“那这人怎么办?杀了?” 玉芙蓉轻笑,“怎么?你被那位娇滴滴的靳王妃影响了?不杀留着他来日杀你?” 穆淼语塞,宇文靳凝着躺在地上疼得失去知觉的男人,默了片刻,玉芙蓉抬头望着他,“王爷,你说呢?” “原来我还有发言权的?”宇文靳冷冷 《戏精王妃:王爷我档期满了》第四十一章栽赃陷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二章他会觉得有些扎心 傅羽薇被关进大牢,太后又将此事的前因后果都交代给提刑官准奇,让他着手调查此事。 宇文靳并未急着回府,而是先去了趟御书房,皇帝本以为他是因傅羽薇的事焦灼,本想宽抚他的情绪,只听他道:“皇上,这几日你要多注意朱毅。” 宇文琏还一时没有缓过神,“朱毅?为何?” “臣近日曾无意发现他同什么人做交易。” 宇文琏皱眉,“这个朱毅胆子还挺大的?竟敢私底下做这勾当!他也就是仗着自己是母后那边的人。” “皇上,先且不说他是哪边的人,他如今起了异心,无论如何,你 《戏精王妃:王爷我档期满了》第四十二章他会觉得有些扎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三章真是太没出息了 傅羽薇在宇文靳离开后,蹙起了眉,盯着他离开的背影,莫名感觉落寞。 宇文靳对她的好,她都记在心里,所以玉芙蓉的那句“只能靠踩着别人的尸体才能活下来的人”她都深深记着,虽然她不知道宇文靳过去经历了什么,无法做到感同身受,但越是这样,她就越要把宇文靳从白骨堆上拉出来,她也是真的为他好。 宇文靳直到回到王府,心情都很烦躁,神色冷至冰点,路过的下人匆匆行了礼便走了,都不敢扰了这位从未表露过如此明显愤怒情绪的靳王。 众人嘴上不说,但心里纷纷猜测能把自家这位喜怒从不形于色的爷 《戏精王妃:王爷我档期满了》第四十三章真是太没出息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感谢支持~ 傅羽薇在宇文靳离开后,蹙起了眉,盯着他离开的背影,莫名感觉落寞。 宇文靳对她的好,她都记在心里,所以玉芙蓉的那句“只能靠踩着别人的尸体才能活下来的人”她都深深记着,虽然她不知道宇文靳过去经历了什么,无法做到感同身受,但越是这样,她就越要把宇文靳从白骨堆上拉出来,她也是真的为他好。 宇文靳直到回到王府,心情都很烦躁,神色冷至冰点,路过的下人匆匆行了礼便走了,都不敢扰了这位从未表露过如此明显愤怒情绪的靳王。 众人嘴上不说,但心里纷纷猜测能把自家这位喜怒从不形于色的爷 《戏精王妃:王爷我档期满了》感谢支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四章她这下有私房钱了 准奇找了傅羽薇问话。 傅羽薇盯着面前这位一身正气的俊朗男人,便开始不正经了,“大人,你真是年少有为啊!这么年轻就当上提刑官了!” 准奇:“……” 这位靳王妃怎地与他以为的有些大不同?且先不管是不是被冤枉的,就这嬉皮笑脸的模样哪里像是犯人该有的样子。 靳王能受得了? 准奇一本正经:“靳王妃,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今日下官提你出来是来审问你的。” “好,你随便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准奇:“……” “你与死者可 《戏精王妃:王爷我档期满了》第四十四章她这下有私房钱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五章也免得浪费了 准奇照宇文靳说的那般,拿着证物去找太后了。 太后看到珠花的时候,神色淡漠,准奇旁禀报:“臣再去永心宫查找证物的时候,便发现了这两样东西。” 准奇故意没有提到宇文靳。 “那这么说,真凶真的是另有其人了?”太后诧异道,她又看向准奇:“那到底是什么人要陷害靳王妃呢?” 准奇道:“这个……臣暂时尚未查到。” “哀家知道了,你的想借着这枚珠花来排查真凶?”见准奇点头,太后继而道:“可这珠花普通得很,要查到是谁的,恐怕有些难度吧?” 准奇道:“ 《戏精王妃:王爷我档期满了》第四十五章也免得浪费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六章有幸得此良伴 睡意模糊间傅羽薇听到牢房开锁的声响,她惺忪地睁开眼,牢墙上的小窗口照射进来一束刺眼的光,她皱眉挡了挡眼睛,听见牢房外的声音,“王妃,王爷来接你了!” 傅羽薇听到这句话立刻弹坐起来,看向站在牢狱外负手而立看着她的宇文靳,身旁还站着准奇,她立刻起身拍了拍衣裙,说道:“证明我是清白的了?” 准奇道:“是啊!让王妃这几日受委屈了。” 宇文靳淡然道:“你看她像委屈的样子?” 准奇:“……” 准奇心说这位爷,您能不能不这么傲娇?大清早的,也是您把我给找过 《戏精王妃:王爷我档期满了》第四十六章有幸得此良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七章这叫夫妻档 傅羽薇回到沁馨苑的时候,冬儿和双喜就差直接扑上来了。 冬儿抬手抹泪,“王妃,奴婢从梁伯那里听说……的时候,奴婢快担心死了,奴婢就知道您不可能会做这等事的。” 双喜附和地点点头。 “既然知道我不会杀人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傅羽薇看着她们哭唧唧的样子,觉得好笑,她还得安慰两人的情绪,“好了,既然相信我,那就应该知道我肯定能洗白的!” “嗯嗯!” “这几日王府里都挺安静的吧?”傅羽薇坐在院中喝茶,她被关在牢里,后院里的那些人想来也安分些了吧。 《戏精王妃:王爷我档期满了》第四十七章这叫夫妻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八章假正经 气氛一度很尴尬。 但是看热闹的人见他们认识,也就兴趣少了大半,但是对于后续又还是挺好奇的。 宇文靳对上傅羽臻挑衅飞扬的神色,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不必了!在下以为这位姑娘定是认错人了,这还是在下初次来此地,先前也从未见过她,何来就是在下的人了?若是阁下喜欢,便与这老板娘商议即可。” 傅羽臻似笑非笑道:“原来靳兄不喜欢?” 可那姑娘的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看着傅羽薇。 宇文靳轻哼,这傲娇的一哼却只有傅羽薇听得清。 “在下已有妻室,自然是不便 《戏精王妃:王爷我档期满了》第四十八章假正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九章回家就得喜庆点 傅羽薇对于这样不太正经的宇文靳,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尽管一再告诉自己要牢记演员的基本素养,但在面对宇文靳这张表现出撩人神情的禁欲脸,她却毫无招架之力。 傅羽薇挑着他的下巴,“王爷,你跟我说实话,你以前的高冷都是装出来的吧?” “我高冷吗?” “哦,不是高冷,就是毒舌。” “……” 宇文靳抬手轻点她的鼻尖,“那我变成如今这样,还不是因为近墨者黑?” 傅羽薇反驳:“王爷,你不会用成语?分明是近朱者赤,哪来的近墨者黑?” 宇文靳 《戏精王妃:王爷我档期满了》第四十九章回家就得喜庆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章剧情走向意料之外 不到半刻,冬儿当真就端着盘瓜子回到大堂。 傅羽薇把瓷盘往朱胜柏那边推了推,朱胜柏客气地拒绝了,傅羽薇抓了一把放在旁边慢慢嗑,宇文靳无奈看了她一眼,这丫头当真是视形象如粪土。 傅羽薇边嗑着瓜子边道:“朱公子,我看你年纪轻轻,文质彬彬的,可千万别被我二哥祸害了!” “……”朱胜柏摇摇头,“羽臻很好。” 傅羽薇咂舌,“一听就很假。” “……” 朱胜柏难堪地抬眸看了眼傅羽薇,只见她笑得很平和,“我二哥人怎么样我能不了解吗?” 朱胜 《戏精王妃:王爷我档期满了》第五十章剧情走向意料之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一章喜欢就努力争取 傅羽薇坐上马车后就犯困了,宇文靳垂眸凝着依偎在自己怀中睡得香甜的小姑娘,红扑扑的双颊残留下两道泪痕。 他抬手轻抚她的脸,心下一软,今晚傅羽薇为了帮他可算是累坏了。 按照宇文靳的指示,路上马车驶地很慢,就怕把车上是睡着的人晃醒。 回到王府时,已至亥时,傅羽薇仍未睡醒,宇文靳将她抱回沁馨苑休息,还特意叮嘱了冬儿明日清早等傅羽薇自然醒。 还叮嘱等傅羽薇醒来后准备好冰块。 宇文靳又回了趟轩礼阁,他同梁满交代了几句话便轻身一跃踏上房檐,消失在了长夜中。 徐婷婷主动请求留在傅家住一晚,傅羽臻被宇文靳离开前的那番话惹得惶恐难安,对于徐婷婷的请求也只是不耐烦地应下了,整晚都辗转难眠,猜测宇文靳无缘无故说那种话难不成是知道什么? 翌日,傅羽臻精神不佳,入宫早朝时内心忐忑,直到在金銮殿上都未见宇文靳的身影,他才松下提了整晚的心。 傅羽臻执朝笏在殿堂之上将自己这两年在泰平郡所见所闻都摘剪美化后讲述给皇帝听,又因泰平郡地处偏远,与京城跨越了将近半张地图,皇帝不置可否,只因太后时不时在他耳边提点两句,于是早朝之上,皇帝便将傅羽臻迁为丞相。 散朝后,朝中几位与傅羽臻走得近的大臣对其恭贺几句,又拍了几句马屁,吹得傅羽臻心情甚好,全然忘却自己辰时的慌乱缘由了。 侍中于继新说道:“恭贺傅相归朝,赶明儿找个空闲时间去风月楼叙几杯?” “这个确实不错!我听说啊,那风月楼里的姑娘戏唱得不但好,就连身姿……啧,都是一绝!”中书侍郎单律竖起拇指,一脸的玩味。 傅羽臻听到这里,不以为意地啧了声,“说起风月楼的姑娘,我府上就有一位。” 说到徐婷婷,他才想起今天满脑子都在想泰平郡的事,出门前都忘了叮嘱管家盯着她,不让她擅自离开了。 “真的假的?”于继新惊讶地看着他,“我可是听说风月楼的姑娘从不卖身的。” “对啊!平时在风月楼里让陪个酒,摸摸小手都是极限了。” 傅羽臻更是得意,“那说明少爷我能耐大!” 于继新和单律相视一笑,都冲他竖起大拇指,“还是你厉害!” 傅羽臻同二人相聊甚欢,不过都是些不入流的话题。 直到宁清宫的内监福贵来找傅羽臻。 福贵恭敬道:“傅大人,皇后娘娘请您到宁清宫一聚。” 傅羽臻颔首,同那两人告别后,随福贵去了宁清宫。 进了正殿,春岚正在为傅羽臻梳妆。 “姐。” 傅羽绵透过铜镜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这是在皇宫。” 傅羽臻撇撇嘴,“是,皇后娘娘。” 皇后抬手扶了下高束的发髻,起身转向傅羽臻,看着他道:“本宫听说了,皇上迁你为丞相了?” 傅羽臻坐于桌前,淡淡应了声是,皇后缓缓行至他身旁坐下,语重心长道:“此番做回丞相,可别再不懂事了。” “臣知道。” 皇后无奈叹息,“本宫希望你是真的知道。” 傅羽臻有多不靠谱,她是知道的。 “如今朝中分为两大派,靳王一派,太后一派。而如今朝中向着靳王的人更多些,而咱们傅家自前朝便为太后所用,如今更是要依附于太后,这个丞相你得当得起作用,不然他日太后再找个理由把你打发到其他乡镇做个地方官,你再回京就难了。”皇后耐心同他说明当今朝堂上的风向,“你同时更要小心避开靳王。” 傅羽臻笑道:“皇后娘娘,这点臣还是懂的!”他嗤道:“不是臣心高气傲,靳王就算在朝中得势,也不见得能掀起什么风浪来,毕竟都是前朝废太子了,而且还因谋逆罪被流放过,他还能再谋反一次不成?” 皇后闻言蹙眉,她拍桌斥道:“住口!” “你这口无遮拦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这里是皇宫!若是被谁听了墙角去,本宫看你有几条命!” 傅羽薇悻悻闭嘴,皇后揉揉眉心,缓了缓情绪,才道:“不管如何,你听本宫的没错。” “哦。”傅羽臻面无表情,“皇后若是没有其他的事要同臣说,那臣就先告辞了。” 皇后看了他一眼,“回去吧。” 傅羽臻起身,抱拳道:“臣告退。” 李嬷嬷将人送了出去,皇后长长叹了口气,他总是要吃亏才会长些记性。 傅羽薇醒时,已近晌午。 她觉得眼皮水肿得厉害。 把冬儿叫到床前,只听她说是宇文靳叮嘱她不能吵到她睡觉的。 冬儿准备好布条包住冰块,隔着布料仍能感受到沁骨的凉。 傅羽薇看着她准备的这些,又问,“这也是王爷让你准备的?” “嗯嗯。” 傅羽薇勾唇,他还算有点良心。 她从冬儿手中接过冰布,敷在水肿的眼皮上,冰凉的感觉刺激着单薄的眼皮,适应了冰凉后特别舒服。 敷了将近半刻钟,傅羽薇感觉她已经感受不到眼皮的存在了。 她让冬儿撤了这些东西,起身下床,随便弄了下,就出了沁馨苑,她去轩礼阁的路上正好碰到了梁满。 梁满行礼后,便想到王爷的嘱咐,又道:“王妃,王爷让奴才告诉您,他出去办点事,两日后回来。” 傅羽薇喃喃,两日后,不正是朱毅跟那两个外国人讲好交易的日子吗? 他办什么事要出去两天啊? 宇文靳不在王府,她没人可以调戏,特别无聊。 傅羽薇咬着手指,既然宇文靳不在,那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出府了! 傅羽薇着好男装准备出去时,萧轻荷来沁馨苑了。 萧轻荷瞧着眼前女扮男装的傅羽薇,问道:“王妃这身装扮是要?” “出府去玩!” 萧轻荷一愣,“王爷会准许吗?” “他现在又不在王府,哪管得了我?”傅羽薇看着她挑眉,“萧侧妃,你要不要一同出去玩?” 萧轻荷抿唇,“这……不好吧?” “常年憋在王府里,你不会觉得闷得慌吗?”傅羽薇继续怂恿:“趁着王爷出去办事,王府上下我说了算,出去玩个半天,也耽误不了什么事。” 萧轻荷犹豫了,她确实嫁入王府后,除了每年归宁外,就很少出过王府,如今傅羽薇这么一提,她倒真的有点心动。 傅羽薇看出她动摇了,“一句话,去不去?” “嗯。”萧轻荷最后还是点头了。 傅羽薇在她身上上下看了眼,提醒道:“那你要不要换身行头?” “好。” 最后梁满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了二人出府。 萧轻荷初次出来玩,心里还是紧张。 傅羽薇就自在多了,她一揽萧轻荷的肩,“咱是正大光明出来玩的,你这么紧张搞得好像我带你私奔似的。” “……” “妾……我太久没出来过了,瞧着人这么多,还不太适应。”萧轻荷深呼吸口气,慢慢放松心情,她出阁前亦是待在家中习琴棋书画,难得出门一趟,瞧着闹市中熙熙攘攘,茶楼酒肆亦座无虚席,她难免有些拘束。 “慢慢就适应了。” 傅羽薇领着她到摊前四处瞧瞧,道:“你挑挑有没有喜欢的,若是有就买,难得出来一趟,可别错过了。” 萧轻荷点头应了声,她挑拣着看,最后目光落在一个荷包上,她走到摊前取下荷包看了眼,荷包上用金丝线绣着一对戏水鸳鸯,她摸了摸,摊贩立刻道:“公子好眼光啊!这鸳鸯荷包若是送给心仪之人,你二人必定能长长久久啊!而且这对金丝鸳鸯可是我家那媳妇儿没日没夜地一针一线绣了大半个月的功夫才绣出来的!” 萧轻荷抬眸看了眼老板,“这荷包怎么卖?” “也不贵,就二十文钱!” 本来还在另一边看古玩的傅羽薇注意到萧轻荷在买东西,便转过去了。 正好萧轻荷付完钱,傅羽薇凑过来的时候,萧轻荷下意识地赶紧把荷包收进腰间,傅羽薇看她这紧张样,笑了,“就算买荷包送给宇文靳,也用不着偷偷摸摸的吧?我又不会怎么样。” 萧轻荷抿唇,“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我跟你开玩笑的。”傅羽薇揽着她的肩,“你用不着担心我会吃你的醋,你是真心喜欢他,这我能看得出来,所以,大方点。” “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傅羽薇鼓励她,“喜欢就努力争取。” 萧轻荷微愣,而后抬眸凝着她,半晌才点点头,她怎么都没料到有朝一日竟然是从傅羽薇这里得到鼓舞。 傅羽薇也意外自己的行为,她对宇文靳是有好感的,所以时常真心中掺着玩笑般地表达出对他的占有欲,又或许是因为这个女子是萧轻荷,她觉得萧轻荷是个很好的姑娘,救过她,对宇文靳是真心喜欢,喜欢得有些小心翼翼了。 面对这样的姑娘,她也没法自私。 read2(); 第五十二章买贡品送终 傅羽薇同萧轻荷去了家饭馆,选了张离门不远的方桌,店小二赶紧上前迎客,象征性地把桌椅擦了下,又将帕子往肩上一甩。 “二位公子,要吃点什么?” 傅羽薇正抬眸瞧见门口走过去的几人中有她熟悉的身影,她凝眉思索,直到萧轻荷推了推她,她才茫然地看了萧轻荷一眼,又抬头看着还哈腰站在桌旁的店小二,她看向萧轻荷,“我都行,你看你喜欢吃什么就点吧。” “我也不挑。” 傅羽薇抬头看着店小二:“呃,你们店里的招牌是什么?” “哎哟!公子,我们店里的招牌菜可多了!”店小二紧接着按手指报菜名,“烧子鹅,烧鱼头,五香羊肉,熏斑鸠,三丝汤……” “行行行,就来这几个。” “好嘞!您二位稍等!” 傅羽薇的大部分注意力还在刚刚那人的身上,如果她没有认错的话,中间站着那人就是傅羽臻。 傅羽薇抿唇思索片刻,她看向萧轻荷,“轻荷,你先在这等上菜,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萧轻荷点点头。 傅羽薇出了饭馆,就往目的地风月楼去了。 她进风月楼时,就有小厮出来迎她,但因她也来过一两次了,而且还是同靳王一起,自然就认得了,见她独自来有些疑惑,傅羽薇往里瞧了眼,问道:“方才是不是进来了三个结伴同行的公子哥,其中一位还是前日来听徐姑娘唱戏的那位? “是。” “他们坐哪儿呢?” “二楼。” 傅羽薇应了声,便上楼了,幸好她知道从后门还有个相对隐蔽的员工专用楼梯,她进了 后台,就看到徐婷婷坐在梳妆镜前化妆,春娘站在一旁似是与她聊天。 春娘瞧见傅羽薇,先是一惊,“公子,是你?” 傅羽薇与她微微一笑,目光转向徐婷婷时,她迅速收回目光,傅羽薇便也不好与她说话, 与春娘随意聊了两句,便有小厮来催她们上台了,傅羽薇在后台里挑了把折扇,趁着从员工楼梯上了二楼,她故意摇开折扇挡住了半张脸,眯起眸子在二楼寻了一会儿,终是在离护栏最近的方桌上发现了傅羽臻,她摇着折扇,慢条斯理地挑了桌离他们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 她刚坐下,就听到那边人的对话。 于继新嗤笑道:“朱胜柏那小子竟然敢不给你面子?” “那小子就跟有什么病似的,到不得人多的地方。他到人多的地方就跟下油锅似的!” “嗐,就他那怂样,比他爹还怂,以后怎么继承他爹的衣钵?” 傅羽臻冷哼了声,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一副好似什么都知道的表情,故作叹息,“他就算想也没法继承了,朱家要完了。” “什么情况?” 于继新和单律诧异地相视一眼。 单律压低了嗓子,“是太后?” 傅羽臻睨了他一眼,扬眉示意他猜对了。 “怎么我们都没听到过风声啊?” “要是你们都听到风声了,那岂不是都知道了?朱毅那老家伙机灵得很,若是察觉到自己被盯上了,早就撒杆子逃跑了!”傅羽臻吃了口菜,又往下看了眼,很快就注意到台上的徐婷婷,他眯了眯眼,说道:“大概也就这几天的事了,这两日你们对朱胜柏好歹也待见点,毕竟也是相识一场,没事多送点礼。”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得买点贡品给他送个终什么的?” 单律被他这话逗乐了,笑骂了他一句。 傅羽薇听完他们的对话,皱起了眉,她又悄悄离开了风月楼。 回饭馆的路上,她一直在想这件事,太后已经察觉到朱毅的动作了,她就担心太后会在朱毅交易之前下毒手,而且听傅羽臻的意思,太后很明显是想直接灭门。 她皱眉,不得不说,这老太太太狠了! 朱毅手上到底握有太后什么把柄,至于她做到这么绝的地步? 宇文靳又不知道去哪了,还能等到两天后吗? 她要不要提醒下朱胜柏? 正在思考这些问题的傅羽薇已经快回到饭馆了,她走到饭馆门口时,就看到有人在呛声萧轻荷,而她们选的那桌已然坐着一个大口吃肉的男人,她走进去,听清楚了男人的话。 “你小子想怎么样?我说这桌菜是我的就是我的!” “弱唧唧的,像个娘们似的!” 萧轻荷梗着脖子,饭馆内的目光都聚了过去,她气得脸红却又不好争执,店小二在旁劝说不管用,傅羽薇走进去,搭上男人的肩膀拨开他,径直走到萧轻荷身边,将她护在身后,看了眼店小二,“怎么回事?” 萧轻荷见她,莫名安心了几分。 店小二凑到傅羽薇耳边,低声道:“就是这两位客官说那桌菜是他们的……” 他一个店小二,哪边也都不敢得罪啊! 傅羽薇抬眸瞧了眼长了一副凶相的大块头,又小声问店小二,“这人什么来头?” “这人叫李大宝,坐在那边的叫李二宝,这两人是京中恶霸。” 这名字取得还不如张三李四更像恶霸呢。 傅羽薇往后退了一步,小声问萧轻荷,“你付钱了吗?” “付了。”萧轻荷轻轻点头,又有些不好意思,“我见菜上齐了,你还没回来,肚子又有些难受,便想先去方便,店小二说若是人都不在,须得先把账买了。” 傅羽薇睨了店小二一眼,“让人先付账,不帮忙看桌?” 店小二自知理亏,也缩着个脖子不敢说话。 傅羽薇面无表情地看向李大宝:“你凭什么说那桌菜是你们的?” 她也不指望在场能有人帮她们作证。 “我兄弟坐在那自然就是我们的!”李大宝理直气壮地往李二宝坐的位置指了指,那小子还在大口吃肉。 “我看你们也别当恶霸了,改当无赖吧!” 李大宝吼道:“你他娘的说什么?” 萧轻荷轻轻扯了扯傅羽薇的袖子,小声道:“要不算了吧……” 她不想出来闹出什么事。 “不能算。” 傅羽薇嗤了一声,“按照你这个说法,我叫你一声孙子,我岂不是就成你爷爷了?” 饭馆内其他看热闹的人听着这句话都笑了,店小二也缩着脖子偷笑,李大宝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店小二抖了下。 傅羽薇挑衅,“要不现在就叫两声爷爷来听?” 李二宝见自己大哥被人这般挑衅,为了气势,拍桌起身一脚踢倒长椅,走了过来,与李大宝并排站着。 “你这臭小子不知死活,敢占老子的便宜?你有命当老子的爷爷吗?”李大宝恶狠狠道,抱拳摁指,骨节嘎嘣嘎嘣响。 “试试?” 傅羽薇轻推开萧轻荷,让她往后站点。 饭馆里其他人见要打架了,为避免伤及无辜,赶紧都跑到门外头看戏去了。 李大宝一招手,李二宝先挥舞着拳头上去了,傅羽薇轻松躲开,反手擒拿折过李二宝的手臂,朝着他的腿窝一踢,李二宝往前空地一扑,摔了个狗吃屎,李大宝见兄弟被打趴下,气得咬牙挥拳过去,傅羽薇身姿灵巧,躲开后又反擒住了他,李大宝痛得直呼李二宝上,李二宝冲上来时,傅羽薇扯过李大宝挡住一拳,痛得李大宝直翻白眼,骂了句脏话,趁着李二宝不知所措之际,她借着李大宝的支撑,一个起跳,夹住李二宝的脖颈,翻身一转,又把人给放倒在地。 傅羽薇手上折过李大宝的手臂,脚下踩着李二宝,冷冷一哼:“你爷爷我宝刀不老,收拾你们两个兔崽子绰绰有余。” 萧轻荷看愣了。 “你,你他娘的别得意!老子,啊!” 傅羽薇听李大宝仍在装逼,手上使劲,疼得他惨叫一声,傅羽薇又道:“错了没?” 见他们不回答,傅羽薇又使劲,“问你们话呢!” “错……错了!” “那桌菜怎么算?” “我……我们给钱!” 傅羽薇直接问:“钱在哪儿?” “……” “不说?” “说,说,钱,钱在衣服兜里。” 李大宝最后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傅羽薇直接伸手去掏,萧轻荷看她这动作愣了下,但又不好当面出言阻止,李大宝被傅羽薇摸来摸去的手痒得浑身发颤,“痒……” “闭嘴!”傅羽薇瞪了他一眼,最后掏出了一锭银子,她当着李大宝的面抛了下,只听他心疼地说:“那,那些菜也花不了这么多钱呐!” 傅羽薇把银子扔给店小二,“你给找零!” 店小二愣了下,李大宝眯眼瞪了他一眼,傅羽薇作势要戳他的眼睛,李大宝连闭上眼,傅羽薇又催促了一句,店小二才又去把银子找散,除去付的饭钱给了萧轻荷,其余她全都还给李大宝了。 傅羽薇松开李家双宝,嘲讽道:“恶霸那么好当的?你们以为恶霸只有欺负人的份?你们要是多遇上几个脾气比我还差的人,你们俩今天就直接被送上路了。” “你小子好样的!”李家双宝深皱着眉,一边揉着受伤的地方一边瞪着她。 傅羽薇轻笑,“谢谢夸奖。” 说完,她也不管他们越发凶狠的眼神,回头看一眼萧轻荷,示意她走了。 门外的吃瓜群众主动让出一条路,二人在群众注目礼下离开了饭馆。 read2(); 第五十三章宣示主权 闹这么一出,二人也没心情再逛了,便乘了马车回府。 傅羽薇讪讪地笑,“没想到第一次带你出来玩,还发生这种不愉快的事。” “就当做一次不一样的体验了!” 萧轻荷看得挺开。 傅羽薇撇撇嘴,摸了摸瘪平的小腹,“就是没吃上饭,挺难受的。” 萧轻荷看着她,缓缓道:“要不回府后,我下厨给你做几道菜?” 今日这趟出行虽说闹了点事,但她还是挺开心的,若不是傅羽薇,她可能连出王府的机会都没有。 傅羽薇愣了下,惊喜地睁开眼,“你会做菜?” 萧轻荷点头,“以前学过。” “那我有口福了!” 萧轻荷看她笑得明媚,心中有种莫名的温暖,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能瞬间就消化掉。 回到王府后,萧轻荷当真亲自下厨给傅羽薇做了几个家常小菜。 “红焖肉,饹炸丸子,锅烧猪蹄儿,栗子鸡,三鲜木樨汤。” “这么丰盛?” 傅羽薇看着满桌的佳肴,吞了吞口水,又抬头看着忙活了一下午的萧轻荷。 “还好,这些都是王爷爱吃的。”萧轻荷笑道:“你尝尝吧。” 傅羽薇一愣,看着这满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她突然觉得自己的乌鸡汤都不香了,果然啊!宇文靳是真的好福气! 萧轻荷见她发愣,又说了一遍,傅羽薇回过神来,她是真的饿得不行了,她夹了块汤汁饱满的五花肉,放入口中细嚼,瞬间两眼放光,朝萧轻荷竖起大拇指,含着肉说道:“这厨艺绝对大师水平啊!” 萧轻荷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垂眸笑了笑,傅羽薇看了她一眼,“你也吃啊!本来晌午就没吃饭,又忙活了那么久,你也能撑得住?” 被她这么一说,萧轻荷真感觉饿了,也开始动筷。 二人一同在沁馨苑用了晚膳。 秦玥和刘汐兰正在院中乘凉聊天。 听闻这事后,秦玥轻哼了声,“她二人什么时候走得这么近了?” “我估摸着都是萧侧妃想讨好王妃。” 秦玥挑眉道:“萧侧妃不是那种会讨好王妃的人吧?” “这就难说了!”刘汐兰哼了声,“如今王爷独宠王妃,就连蕙喜阁都好久没去过了!” 秦玥端着茶盏,垂眸不语。 “也不知道那王妃究竟有什么魅力能把王爷迷得神魂颠倒的!”刘汐兰理了理裙摆,咂舌道:“王爷那么宠她,可郭姵嫆那般欺负她,她都不敢对付,这胆子也是没谁了!” 都有王爷撑腰了,居然还一点都不硬气,任人欺负般。 秦玥漫不经心道:“许是因为郭姵嫆到底都是太后的表侄女,王妃得注意这层关系罢。” “可这是在王府啊!太后手伸不了那么长的!”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何况郭姵嫆也不过是太后远的不能再远的表侄女。 秦玥放下茶盏,饶有意味地看着刘汐兰,轻笑了笑,“我看是郭姵嫆又哪里得罪你了,你气恼吧?” 刘汐兰被她猜中了心思,面上一红,但也不遮掩,愤怒宣泄道:“那个女人实在是太过分!分明就是个乡下出来的村妇,也敢见谁都叫嚣!” “别气了。”秦玥笑着安慰她,又无奈低声道:“气又有什么用呢?大家都是夫人,平位罢了,你也不好拿她怎么样。” 刘汐兰蹙眉,秦玥接着又叹口气,“作为姐妹,我当然心疼你,也想为你出气,可是我也没法子。” “王妃那谦和的性子,你更别想她会帮你怎么整治郭姵嫆了。” 刘汐兰咬唇沉思,半晌,她才小声道:“如果想办法把王妃挤下去……” 秦玥轻咳打断她,凝眸看她,“刘夫人,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的,被人听了去可是要出大事的。” 刘汐兰悻悻闭嘴,可越憋着,心里堵着的气就越重。 傅羽薇翌日一早就出了王府,直奔风月楼。 傅羽薇找到穆淼,问他知不知道宇文靳的行踪。 “主子也没跟属下说明他去哪儿了。” 傅羽薇凝眉抿唇,穆淼瞧着她模样,忍不住调侃:“哎哟,王妃,这才一两天不见而已,你就这么想王爷了?” 傅羽薇懒懒地看了他一眼,“是啊!老想老想了!你这种单身狗是体会不到的!” “……” “不跟你贫了。”傅羽薇正色道:“我昨日听到了傅羽臻跟别人的对话。” “太后可能也会在这两天就对朱家动手。” 穆淼凝眉,虽然对于朝堂之上的事情主子很少会跟他提到,但是对于目前正在处理的朱家,听到这个事,他皱了皱眉。 穆淼问,“那,王妃你想怎么做?” 傅羽薇想了想,“我想去提醒下朱胜柏。” “不可。” 没等穆淼开口,推门进来的玉芙蓉淡然地否决了傅羽薇的想法。 二人闻声看向玉芙蓉,傅羽薇端坐着,也不管她是从哪里就开始听了,淡然一问:“为何?” “你这么做等同于是在打草惊蛇。”玉芙蓉慢条斯理地走到桌旁坐下,淡漠地看着傅羽薇,“王爷如今出去办事了,还是别轻举妄动的好。” 穆淼总觉得玉芙蓉对傅羽薇带着些许敌意。 傅羽薇沉眸,玉芙蓉似是看穿她的心思,继而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只能提醒你收起你的善意,因为你的善意可能会导致更多麻烦。” 傅羽薇闻言蹙眉,这话她听着就很不舒服了。 “还请玉姑娘明示。” 穆淼凝眉看了玉芙蓉一眼,他在想自己要不要出言相劝,待会儿打起来可怎么办? 玉芙蓉缓缓倒了杯茶,嘴角轻佻,“本来是死几个人就能解决的事情,可你非要绕进去让事情变得波折复杂,岂不是麻烦?” 她是真的看不惯傅羽薇做什么都一副好像善良得不得了的样子。 “玉姑娘有自己的主见,但你我二人立场不同,自然没法达成一致。” 玉芙蓉冷笑,“说及此,王妃对朱毅有多少了解?” 傅羽薇沉默,玉芙蓉轻轻“啊”了声,“看来是一点都不知道。” 玉芙蓉酌了口茶,失望地感慨,“王爷连这个都没告诉你,就敢轻易相信你?他现在行事当真是越来越令人捉摸不透了。” 傅羽薇皱眉,脸上明显浮现出一丝不悦,但很快就被她掩过去了,她当真是听不得这个女人当着她的面一副全世界就她最了解宇文靳的姿态。 “他不告诉我,我相信肯定有他的理由,至于他行事能不能令人捉摸得透,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好像忘了你是当着谁的面在说这种话?” 穆淼僵坐着一动不动,眼睛却在左右转来转去,待会儿两人打起来他该帮谁? 要不直接跑? 玉芙蓉玉手一顿,她抬眸瞧了眼傅羽薇,她倒没想到她这么直接。 “所以?你这是在向我宣示主权吗?”玉芙蓉放下茶盏,不以为然,冷笑,“别拿你们皇宫后院里的那套妃啊妾啊什么的到我面前来说,你是宇文靳的王妃又如何?” 玉芙蓉也不怕跟她挑明了,“我自十岁起就一直跟着王爷在边疆荒漠生存,再到后来我同他回京,我入这家风月楼也皆是为了王爷,如今十年之久,往后还有更多日子,你区区一个被指婚许给他的王妃岂能比?” 这话一出,傅羽薇果然沉默了,她本来要说的话全卡在了喉间。 穆淼为难地看了玉芙蓉一眼,但见她笑得轻佻,继而道:“他过去的所有以及他要做的事情我都知道,这世上没人能比我更了解他了,就连穆淼,都是当年我给他筛选出来的,所以,你还要跟我比吗?” 被提及的穆淼:“……” 玉芙蓉见她说不出一句话,轻蔑哼了声,继而道:“这个朱毅当年为太后效力,做了多多少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当年王爷带兵出征,因军饷不够而被困在疆场,是这个王八蛋明着送军饷,可暗地里却伙同当时的山匪劫了那批粮食,所以原本可以早早打胜仗回京,却因这批粮食而导致军心不稳,遭遇敌军偷袭,死了大批将士。” “虽说最后依旧胜仗而归,但也损失惨重,王爷因此被朝廷里朱毅带头与好几位太后那边的人合伙参了王爷几本,把所有的黑锅都往王爷身上推!这老王八蛋做的该死的事还远不止如此!” “我这么说,王妃能明白吗?”玉芙蓉轻笑,她也不管傅羽薇有没有听进去她的话,淡淡道,“让他多活了这么多年,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宽容了,王妃,你觉得呢?” 傅羽薇哑然,她想说但是喉咙就像被扼住一般,挣扎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她发现自己完全就是个局外人,她什么都不知道。 如今这些话从玉芙蓉这里听到,她觉得心口堵得慌。 直到后来离开风月楼,她都没说出一句话。 今日听玉芙蓉的一番话,她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至少像玉芙蓉说的,她好像真的没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宣示对宇文靳的主权。 她对宇文靳是最不了解的,甚至连他的喜好她都不知道。 又怎么能跟一个在他身边待了十多年的玉芙蓉相比呢? 关于宇文靳的所有,她都不知道,不管是先前的永心宫,还是朱毅到底做过什么,她全都是靠着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宇文靳究竟是有多不信任她? 傅羽薇仍有些出神,回府的路上已经不小心跟好几个人撞肩了。 又一次。 这次对方走得也急。 傅羽薇抚着被撞疼的肩膀,终于回过神,身侧人停住步子,诚恳道歉,“对,对不起,你没事吧?” 傅羽薇抬头,面前的这张脸看得她愣了下,随即马上反应过来,“朱胜柏?” 朱胜柏听傅羽薇能叫出他的名字,便盯着她的脸细看了看,总觉得特别眼熟,恍然:“王,王妃?” 傅羽薇食指抵唇,左右看了眼,“大街上别这么称呼我。” “哦……” 傅羽薇看着他就想到傅羽臻的话,她犹豫着,就看到他浑身不自在,说道:“不如先离开这里?我正好有话要跟你说。” “……是” 朱胜柏愣了下,随即应声。 read2(); 第五十四章拿到证据 “朱公子,方才我看你脸色不太好,你是不习惯在人多的地方吗?” 傅羽薇抬头看了他一眼,直到过了桥,朱胜柏的脸色才稍微好点。 朱胜柏略显局促地点头,“有点。” 傅羽薇意欲再说点什么,桥对岸驶来一辆马车,速度有些快,傅羽薇站在外侧险些要被边缘撞到,朱胜柏面上一惊,揽过她的肩把她身侧带了下,马车并未停歇,快速驶过桥头。 傅羽薇朱胜柏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还搭在傅羽薇的肩上,复又收回手,傅羽薇看着他慌乱的模样,笑了笑,“谢了!” 朱胜柏显得拘谨,他不敢直视 《戏精王妃:王爷我档期满了》第五十四章拿到证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五章灭门之祸 二人俱是一惊,手忙脚乱地按了机关后,傅羽薇抓住朱胜柏的袖子挪回案桌前看书,假意探讨学术。 朱毅推门进来时,二人真就像在认真读书那么回事。 朱胜柏见人进来,抬起头来:“爹。” 傅羽薇也稍稍鞠躬,“朱老爷。” 朱毅看到傅羽薇时,不悦地皱眉,也不顾傅羽薇还在场,当即训斥,“胜柏,谁许你擅自领人进书房的?” 朱胜柏没想到朱毅会突然回来。 朱胜柏不擅长说谎,一字一顿,“爹,这是我朋友,我们只是进来找两本古书的。” “朋友?我怎么没听 《戏精王妃:王爷我档期满了》第五十五章灭门之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六章明月阁的令牌 傅羽薇做梦了。 梦里她看到了朱胜柏的脸,原本还好好的,可是他们聊着聊着,朱胜柏突然满脸鲜血,嘴里说的话傅羽薇也逐渐听不真切。 “朱胜柏!” 傅羽薇几乎是被噩梦惊醒的。 她猛地坐起大口喘着气,额上不停冒着汗,她屈膝将头埋在膝盖上,似乎没有感受到身边人的存在。 宇文靳就坐在床边看着她,微微蹙起了眉,她昏迷了一夜,他守了她整夜,他极其想知道那个时候为什么她会出现在朱家,而且还险些……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直到帮她宽衣时,他发现 《戏精王妃:王爷我档期满了》第五十六章明月阁的令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七章远离是好事 宇文靳回府的时候,已是酉时。 梁满站在门口焦灼地等他。 宇文靳一进门,梁满就急着迎了上去。 “王爷。” 宇文靳看了他一眼,“什么事?” 梁满战战兢兢地双手递上一封信,他躬身道:“这是王妃出府前让奴才交给您的信。” 宇文靳瞳眸微震,他反应了下,锁紧眉头,几乎是用力抽出的信,梁满缩回手,在旁边低声道:“王妃当时脸色并不好,可她执意要出去,奴才也不敢拦他,只能让人偷偷跟着王妃出去了。” 宇文靳心情极差,取出信后一目十行,气得直磨 《戏精王妃:王爷我档期满了》第五十七章远离是好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八章试探 萧轻荷同傅羽薇在王府里散步。 路上,傅羽薇难得沉默了许久。 “你同王爷之间怎么了?”萧轻荷见她迟迟不说话,就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傅羽薇愣了下,朝她微笑,“哪有什么。” “你无须瞒我,我看得出来。”萧轻荷轻叹,“与王爷相识这么多年,我从未见过他大喜大悲。” “亦连当初愉妃娘娘过世时,王爷都只是在灵堂前跪默了几日,不曾与任何人说过一句话。”萧轻荷忆起宇文靳的过往,心里泛酸,“王爷是那种喜怒不言于表的人,可近来,我却发现王爷情绪似很容易被牵动, 《戏精王妃:王爷我档期满了》第五十八章试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九章做不到不喜欢 树叶轻盈拂动,影影绰绰。 黑影在青白的地面上浮动着。 傅羽薇瞧不清人,只能将视线落在影子上。 那人踩着石子的簌簌声在寂静的夜里都显得很响,影子似是没注意到树上躲着两个人,继续往废墟堆移动着。 那人在废墟堆中,好似是在翻找着什么,傅羽薇听到了搬运木块的声音。 难道那人是在找什么? 傅羽薇不敢轻易惊了那人的动作,齐望也蹲在一旁,等待着傅羽薇的指示。 搬木头的声音停了。 傅羽薇几乎没有出声,“就是现在。” 齐 《戏精王妃:王爷我档期满了》第五十九章做不到不喜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章是个病态美人 二人似是又回到了先前的那种状态,但是中间又好像还存在着一层隐形隔膜。 “王爷,我跟你说个事,你把那个齐望给我呗!”傅羽薇直接道,身边有个高手总是好的。 宇文靳似是在想齐望是谁,他微微蹙眉看她,“你要他做什么? “我觉得他武功不错,留在身边当帮手挺好。”傅羽薇也不藏着自己的想法。 “不行。” 宇文靳果断拒绝,虽说她这么说也没有毛病,可是…… 傅羽薇疑惑:“为什么?” “有我还不够?”宇文靳斜睨着她,他就是不想给她身边安排男子 《戏精王妃:王爷我档期满了》第六十章是个病态美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一章闹事 厨房的气压莫名低了十几度。 “怎么着?萧侧妃轮得到你一个丫鬟在这说三道四的?”傅羽薇神色冰冷,“你配吗?” 无人敢应声,梅芝吓得浑身哆嗦。 “本王妃要说你随主吧,你主子又觉得我指桑骂槐,可偏偏他又教不好你这个丫鬟,在人前总是高人一等的姿态。”傅羽薇睨着她,冷冷淡淡,“做给谁看?” 要说傅羽薇的话说得不重,可就是让人感觉莫名生畏。 厨房里静得连柴火烧嘣的声音都显得突兀。 “如今这世道若是与人和气都成了窝囊,本王妃倒也不介意让你感受何为 《戏精王妃:王爷我档期满了》第六十一章闹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二章多行不义必自毙 梅芝的死,是傅羽薇意料之外的。 而且她觉得仅是那五十下绝不致死。 “此事……” 傅羽薇刚开口,郭姵嫆就开始哭天抢地,“今日我一定要讨个说法!梅芝绝对不能死不瞑目啊!” 站在一旁的秦玥忙出来劝人,“哎呀,郭夫人,王妃她也不是那种心肠歹毒之人,会不会是后来梅芝自己想不开……” 郭姵嫆甩手推开了上前来劝的秦玥,她现在完全听不进去这些,恶狠狠道:“别在我面前帮她说话!她要不歹毒,怎会就因为一碗燕窝就要了梅芝的命!” 秦玥等人纷纷看向傅羽薇, 《戏精王妃:王爷我档期满了》第六十二章多行不义必自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三章强加之罪 郭姵嫆被关起来后,沁馨苑里凑热闹的人也都退出去了,梅芝的尸体也让下人去处理了。 唯有宇文靳和萧轻荷还在。 傅羽薇沉思着,方才秦玥的反应太可疑了。 她这么做 傅羽薇回过神来时,发现两个人都在看着她,笑了笑,“你们还在呢!” 宇文靳:“……” 萧轻荷:“……” “我的存在感那么低?”宇文靳不满地蹙眉,走到她身侧时,还捏了下她的腰,当做是惩罚。 傅羽薇因为痒,身子条件反射地颤了下,抬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萧轻荷看着二人 《戏精王妃:王爷我档期满了》第六十三章强加之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四雨夜 郭姵嫆被关在锦芳阁内,她在房中哭闹了一天,秦玥在昏时去看了她。 见到郭姵嫆时,她长发散乱,双眼红肿,连声音都已经嘶哑得说不出话来。 “秦玥!”郭姵嫆嘶哑着声音扑向进来的秦玥,秦玥也没躲开,任由她抓着手臂,听她扯着嘶哑的嗓子道:“是你!是你给我出的点子!现在你说怎么办?我不想死!” 是秦玥告诉她如果能借着梅芝的事情把傅羽薇从王妃的位置上拉下来,也是个不可失的机会,所以她才在夜里的时候毒死了梅芝,她自以为把后续工作都做得很妥当了。 秦玥面无表情地睨着她,讥 《戏精王妃:王爷我档期满了》第六十四雨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五章惩罚 傅羽薇第二天醒时,头还昏昏沉沉的,她感受到一个温热的胸膛,迷糊睁眼时,才发现自己是被宇文靳搂着睡的。 傅羽薇努力回想着昨晚的事,她睡得很早,而且一夜很沉,完全不知道宇文靳是什么时候来的。 “王爷?”傅羽薇轻唤了声。 宇文靳嗓音轻哑地“嗯”了声。 “醒了?”宇文靳清了清嗓子,他挪了挪身子,垂眸看着她,黑眸幽暗,“昨晚睡得可还好?” 傅羽薇动了下脑袋,她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感受,“说好也还好,可就是感觉脑子很沉,可能是睡太久的缘故了?” 《戏精王妃:王爷我档期满了》第六十五章惩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六章浮华尽是终成空 傅羽薇刚一打开房门,湿/热感扑面而来,满院积了水,院内落了满地梨花,犹如冬日飘雪,白茫茫一片,院墙内萦绕着清淡的香气。 此情此景却让傅羽薇想起昨夜郭姵嫆曾潜入还差些杀了她的事。 傅羽薇正想着事,齐望从后院过来,简单行了个礼。 傅羽薇将郭姵嫆的事抛之脑后,问道:“齐望,先前我让你去查赵侃的事,怎么样了?” “查到了。”齐望来找她就是为了说这事。 “自那晚后,赵侃那边现在以为是明月阁开始插手朱家的事,并未怀疑其他的,这两日属下一直在在跟踪他们的行 《戏精王妃:王爷我档期满了》第六十六章浮华尽是终成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七章段庭轩 玉芙蓉意味不明地凝着她,眼尾微挑,她笑了笑,直言道:“那条件就是我让你离开王爷。” “你能做到吗?” “能,但不是现在。”傅羽薇道。 玉芙蓉睨着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害宇文靳的。”傅羽薇说道:“只是目前我没法离开。” 那位霍启在写给赵侃的书信中还提到了星象有变的问题,如果那人懂天文地理的话,说不定能想到办法把她送回二十一世纪。 比如什么九星连珠的说法,这些或许都值得一试。 玉芙蓉半信半疑地微蹙眉头 《戏精王妃:王爷我档期满了》第六十七章段庭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八章南山寺命案(一) 傅羽薇见他如此,也担心这位公子哥人生地不熟容易遭骗,便也任他跟着。 “公子怎么称呼?”段庭轩笑道。 “在下姓傅。” “傅公子,京中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可有推荐的?”段庭轩摇着折扇,悠悠然道。 傅羽薇很想回答他,奈何她出来几次都是接近去风月楼,压根就没去其他地方玩过,可当不了导游。 “嗐,要说好玩儿,这儿当真是比不得江南,往昔凡去过江南的古人,无一不叹其景美人更美。”傅羽薇道:“这儿也就图一热闹罢了。” 段庭轩纠结道,“那听你这么一说 《戏精王妃:王爷我档期满了》第六十八章南山寺命案(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九章南山寺命案(二) 由于场地和工具有限,一番简单尸检,傅羽薇发现死者手掌发黑,准奇看见这现象,去查看他的另一只手,除了掌纹和老茧,并无异状。 傅羽薇凝眉,准奇即刻又去检查了明新的面部,傅羽薇道:“他应该是夜里三更左右死的。” “那他应该不是被毒死的。” 傅羽薇赞同准奇的这个说法,准奇起身问明通,“今日子夜,你们可有听到什么动静?” 明通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昨夜下了场雨,小僧在禅房内打扫,倒没听到什么动静。” 段庭轩问:“那其他人呢?” “住持昨夜在斋 《戏精王妃:王爷我档期满了》第六十九章南山寺命案(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章南山寺命案(三) 准奇将南山寺发生的命案说给了宇文靳听。 “你是说傅羽薇去了南山寺?” 难怪他一直都不见她的人影,原以为她是贪玩出去了,没想到竟然牵扯到了南山寺,这丫头真是…… “够严重吧?”准奇就知道他的关注点是在这,“你要不要去把人带回来?毕竟这起命案牵涉到许多危险。” 若是断命掌重现,那肯定是南山寺内有什么令江湖人士觊觎的秘密,若真是这般,那南山寺内如今便是险境。 宇文靳凝眸思考,“我同你一起去南山寺。” 以傅羽薇的性子,她要是对这事有了好奇心 《戏精王妃:王爷我档期满了》第七十章南山寺命案(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一章南山寺命案(四) 两人这边正聊着,门外映出一道人影。 二人噤声,段庭轩敲了敲门,“傅公子?今晚月色挺好的,要一起去赏月吗?” 傅羽薇:“……” 宇文靳眯眼凝着她,傅羽薇干咳两声,“我有点困了,要不你去吧!” 段庭轩应了声,可他并没有立刻离开的动作,接着他又道:“那我去问问靳王爷要不要一起赏月。” 傅羽薇:“!” 傅羽薇惶恐地与宇文靳对视一眼,迅速推开他拉开了门,“那个,你等等,我突然不困了,我陪你赏月!” 而宇文靳仍在傅羽薇的房中,他靠在门 《戏精王妃:王爷我档期满了》第七十一章南山寺命案(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二章南山寺命案(五) 宇文靳和准奇被引到了南山寺外。 准奇皱眉,看着黑漆漆的林子,“看来是有人故意引我们出来的?” 从那人将他二人往南山寺外引的时候,宇文靳就知这是故意的。 那影子如风一般在黑林中窜过,宇文靳眉心一蹙,找准风向,迅疾冲过去,准奇见状赶紧跟上,那黑影似是故意在逗他们,宇文靳眯起眼,他定住脚步,屏息凝神,在黑影窜行的瞬间,宇文靳已经快到准奇都未看清楚他的动作,那黑影已经受了重重一掌了,只听见一声闷哼,重物落地的声响,待二人循声冲上前时,那人却已经跑了。 准奇欲追 《戏精王妃:王爷我档期满了》第七十二章南山寺命案(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