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登仙令》 第一章：此间少年 第一节：不知归何处 第一章：此间少年 第一节：不知归何处 “哈哈哈哈，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尔等可知，黄泉归何处，何处敛亡魂？” “呵呵，都这个时候了，还是这么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真的叫人不喜！” 山巅之上，数十人。一人端坐其中，面前些许乱石，石上一断弦之琴，少年不紧不慢的擦拭掉嘴角的残血，目光凌厉。其余的人分散而立，缓缓包围而来，各持刀枪棍棒，不知为何他们不敢走的太快，只能缓缓靠近。 “石子缚，你这英年早逝只怪你自己太过张扬跋扈，枉我锦城三大家族如此重视与你，简直是一头喂不熟的白眼狼！”说话这人，正是这当中体型最壮之人，也是身上伤口做多之人，开口之间，血腥味飘然而出。 他叫许敢心，传闻以食人肉为乐，以人心头血练就一身邪功，在锦城颇有一番凶名。 “许敢心，别人怕你，可我不怕，正如，锦城子民敬你三大家族，而我不敬。因为你内心的脆弱不敢与人说，因为你们锦城三大家族的肮脏勾当不敢大白于天下，因为这世间总要有些人，不畏生死，不惧一切，也要求得真道！而我今日，便自证我道，碎你诸家升仙道！” “你妄想！！！动手一起上！我要他能闭着眼睛喘气就是再也说不出来一句话来。” “呵，一个没有脑子的笨蛋，中了我的毒，还敢大声讲话，哈哈哈哈。一起来吧，用尔等阴凉血肉，证我天地道。好人善人积福德，命自不绝于凶。小人恶人得恶果，天地有道终归报！” 石子缚说完，一手拧住断弦，一手急速弹奏，表情痴狂，略带狰狞。手虽快，琴弦剧烈颤抖，可就是无声。地上乱石纷纷裂碎，乘这琴音四散而去。 数十人面色慌乱，只怪这个石子缚怪招太多，除了精通剑术琴音，还对医学毒药造诣颇深，实在让人防不胜防。他们手忙脚乱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不让一丝一毫溅起的飞石碰到自己。唯独那许敢心不遮不挡，任由那乱石飞起击中胸膛，一跃而起，带着胸口的刺痛，使用出一剑入天门，剑光荡起，破碎衣衫，直指石子缚命门而去。他许家绝学一剑而出不入天门，誓不罢休，神佛皆不可挡。 石子缚面色一冷，眼神飞瞥，剑芒寒光使他脑袋一沉，挥手抱琴，翻身而起，将琴比盾横于面前。 许敢心剑落琴背，如遭巨岩，他手握剑柄再向前推，用尽毕生力气，刺出这天门一剑。剑透琴背，直点石子缚命门。许敢心，笑了。 石子缚一掌拍出长琴飞身而退，断弦如剑，穿透了许敢心的心脏。琴弦有毒，人不觉便已化飞灰。就这样弥散与天地间。 众人见状不悲不喜，唯有惊恐在心，飞灰在目。这石子缚平日治病救人，大家都叫他活神仙，没有他医不好的病。可当他杀起人来。真的是一日比一日凶险，许多人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活着，当他们遇到石子缚后，连自己怎么死的也没明白…… 石子缚，力竭。爬在地上一动不动，琴也被一剑劈开。佩剑于前日被打落深渊。可就是这样，三大家族的人，也都不敢快速走来。他们心中满被忌惮充斥，被恐惧支配。谁知道下一秒，刚过去，石子缚会不会翻身暴起，再现绝世毒药。 他们缓缓围合，聚在一起，谁也不敢走过去。他们商量着，先扔过去一把剑刺透了石子缚的背。他们又拿出了数十暗器，抹上他们身上所带的所有毒素，一个一个的扔到石子缚的身上。可是他们还是不敢过去。因为这样的伤，石子缚受过好几次，总觉得他死定了，可是他还是活到了现在。 最后他们用掉了身上所有的武器，还是觉得不放心，用长枪当做杆子刺在石子缚的腰上，刺了三四枪，众人一起猛力将石子缚推落悬崖。这时，他们笑了。他们哭了。他们都坐下了。他们都傻了。他们一边笑着，一边流泪。 他们笑的很大声“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哭的也很大声“呜呜呜呜呜呜呜” 他们抱在一起互相挠着对方奇痒的后背，直到一个人把另一个人的后背挖透，挖到他们的心…… 直到再次有人来到这个山巅，三大家族的人，带回了唯一的一个幸存者。甚至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因为他已经面目全非，只有血的样子。发现他的时候，他用后背使劲的摩擦这地上的一块碎石，双手疯狂的挠着天空。 …… 锦城恢复了以往的宁静，三大家族高调的做着善事。城中的百姓都知道，他们的活神仙死了，死在了一个患有奇异怪病的病人手里。三大家住也联名重金悬赏这不世出的名医为其治病，说这是活神仙最后的愿望，就是治好那个“血人”的病。三大家族又给石子缚隆重的举办了葬礼，全城哀悼，三大家族族长亲自为这锦城活神仙送终，主持悼词。据说许家家族的族长，还把本为自己准备的风水之地让给了石子缚安葬。愿他早日超度，魂归故里，再次造福锦城。 也就在此时，民间流传着一篇悼词，许多受过石子缚救命之恩的人家中，都为他立起了长生牌坊，悼词言：锦城有个活神仙，不想神逝人前面，三大家族行善事，愿您安魂归故里，家中立这长生牌，儿孙为您祈天怜，神佛皆在山水间，亡魂不知归何处，善有善报恶得果，天地石子不得缚。 石子缚一生救过很多人，积善行德，行医救人，起死回生，多被他救活的人为他行后代礼。救人一命如同再造父母。虽然石子缚年纪尚小，且未婚，愿以其后代相称的却大有人在。他们记得三大家族的好，给他们心中的“再造父母”举行了一场这么隆重的葬礼。感恩投奔也好，心中更加敬佩也好，三大家族，经此一事，在锦城的地位更是无可撼动。 “都是此间少年，不知该归何处。” 第一章：此间少年 第二节：血人“许劲松” 锦城三大家族，分别是，许家，陈家与苏家，而三家之首莫不如官商勾结的许家，许家一门出了一个奇少年，在22岁时就高中状元，历任三年便致宰辅，可谓龙门奋力一跃，在官场是平步青云。这个人就是“许言”，在这三年中，地位如日中天，在朝堂上更是说一不二。这才使得许家现在当为三家之首。陈家与苏家也各有底蕴，有些是上的了台面的，有些是上不了台面的，不过与当朝宰辅“何敢论高下”！ 那日，苏家的人在山巅之上，带回的那个血人，自然被许家家主“许常英”带回府邸安置，山巅之上如此诡异，三位家主也不敢贸然下出结论，毕竟石子缚给他们带来的阴影实在是挥之不去。在三大家族的悬赏重金，得三位名医相治于血人，三位医师也仅能将血人的瘙痒抑制，能发声说话，能恢复正常的行动，可被削去的面皮只能靠人体自愈，而且全身主筋骨断了几根，能不能站起来都是问题，更别说那一身武艺尽废。这样的一个人在三大家族中，是如何的存在，血人真的是再清楚不过了，三大家族的财富可谓敢与国库较高下，不过再有钱也没有养闲人的道理。 所以，在血人刚能开口的时候，便与三大家主密会在密室之中，自承身份，名叫“许劲松”。而听到这个名字的许家家主许常英也是笑了起来，明显略带得意的说道，“哈哈，原来是我许家客卿，真不愧我赐你许姓，没有给我许家丢人，快给我们讲讲山巅之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那石子缚究竟是死是活”？ 这血人“许劲松”便是一一道来，也把他们最后密谋如何谨慎的杀死石子缚的情节，讲了又讲，三位家主也在不断的推敲，这样石子缚应该死的透透的了。三位家主便是乐的合不拢嘴了，哈哈。除了这个心腹大患，从此之后他们便是可以接着高枕无忧了。哈哈。从笑声中，可以听出，三大家主的开心是多么的真实，却是现在回顾，为杀他一人，三大家族也倾了全族之力，死伤之士也就这样的死去了。 许劲松又说了说，自己并不知道是如何中毒的，也不知道为何自己是现在这幅模样。也是最近发生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三大家主也没有深追。再之后，四人在许府行了晚宴，宴席之上是载歌载舞，如同过年一般，喝高兴的两位家主，陈家家主陈世平和苏家家主苏翩然，自然也就拜别了许常英后，各自回府中安排之后的各项事宜，也就是“活神仙的葬礼”，趁机再捞收一些善名。 晚宴过后，许家家主又单独找到了许劲松。 “劲松啊，你可还记得当初初到我府的样子啊？”许常英笑的问道。用着亲切的口吻，追忆这他们当时的相识，在此情景下，外人看来都像极了对有功之臣的表彰，示意慰问。 然而，血人心里清楚，这许家家主啊，是信不过他，他现在面目全非，又不能行走，主筋骨断了武功全废，声带受伤，声音也与之前有异。没有人能证明他的身份。而当初在山上先发现他的人是苏家之人，也是先到苏家后转送至许家的。许常英一直在提防着这个苏家家主苏翩然，因为陈家的势力或明或暗，许常英还是都知道一二，也有这翻手便可镇压的手段，所以许常英从不对许世平设防，两人相交也是甚欢。 但是这个，苏翩然却是不同，许常英看不透他，苏翩然也并非真心与他相交，只不过碍于大势，与他虚与委蛇。明面上这苏翩然是个正经做生意的人，可是这太过正经的人是不是过的太安稳了，安稳到连许家派去试探苏家，去故意去找苏家事的探子，刚接到命令皆活不过一个天黑，皆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不过死的也都是些最可怜的执行者而已，他们这些谋划者倒是活的好好的。 许劲松从许常英的笑容里看出来很多，所以啊，也是附和道“家主，如今虽然我面目全非啊，但是当日我入府的样子，却是绝不敢忘啊。小人犯过一次错误，就绝不会犯第二次错了。我许劲松原为许家肝脑涂地，死而后已”。说话间，这许劲松就挣扎着，想从椅子上挪下来，给家主行这跪拜之礼。 许常英听着答案也是非常满意，笑容更盛。“劲松啊，好好坐着，养好身体先，你可是我许家的大功臣啊，为我拔去了我心头的那一根刺啊”哈哈。 “家主，劲松愧不敢当，只是我这一身武功尽废，日后怕是不能再为家主尽忠了。” “哦~儿~，那不知劲松日后可愿”还不等许常英说完，许劲松抢先开口了。 “家主，我这一身奇毒怪病，在住在家主府上怕是不合适了。不知家主可否送我去任一寺庙，让我伴古佛青灯过我这残废的后半生吧”说这，劲松这口中变多了些许哭泣的声音。 “诶，劲松哪里的话，你也是我许家的客卿，怎能让你如此过你的后半生呢。虽然我许家不养闲人，不过你也是立了天大的功劳。” “那，劲松全凭家主吩咐” “哈哈，倒是与你的想法差不多，我会送你去一处寺庙” “何处？”劲松疑惑的问道。 “我许家要为石子缚单独建立一个寺庙，供奉他的雕像，宣传他的事迹，让后人听说他的故事，有地方为咱们这个活神仙祭祀，烧纸，上香。” “家主，为何？为何要让我去！！！”许劲松突然厉声道。 许常英也不生气，这石子缚给这许劲松留下一身血伤，人不人鬼不鬼的活在这个世上，让他去看守石子缚的祠堂，是挺过分的了。怕是日日夜夜鬼魂入梦啊。 “劲松啊，我们会放出风去，说是这石子缚啊是因为治疗你这个怪病啊，中间出了事故不幸身亡的。所以，以你血人之身，为活神仙建立祠堂，以求上天垂怜，可以更好的自愈，这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吗？石子缚虽然在锦城有一番薄名。可是他还不配让我三大家族为他建立祠堂。而你许姓是我赐给你的，你本姓苏啊。” 许劲松心中一沉，他明白了“许常英这是，一石三鸟之计啊。一来，为石子缚建立祠堂，让我为其看守，那么石子缚的那些事迹还不是任由我来转述，肯定是少不了为他们许家的正义故事。二来，想来谁也不会怀疑一个血人开立祠堂，还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吧。也方便他们的监视和掌控。三来，他本姓苏，三大家族合力才杀死一个石子缚，让姓苏之人去为他看守祠堂，怕还是能恶心那苏翩然一番。”真的是好狠的心计啊。 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苟且偷生的活着，或者悄无声息的死去。还是活着吧……毕竟他活下来真的很不容易！！！ 第一章：此间少年 第三节：万人来拜 “听说了嘛，有人为“石神仙”建起了一个祠堂。就是石神仙为其治病的时候，出现了意外而去世的。那也是个可怜人，下肢不能行动，身上绷带缠绕了好几圈，活像一个死人。” “我们也都听说了，明天是石神仙去世的第七天，我们也去祭拜一番。石神仙活着的时候孤身一人，为大家治病救灾。死后头七，也不能太过凄凉。我要带妻儿老小一起去为石神仙拜一拜” 街巷坊间这样的事情，像是安排好的一样，不断地发生着。这一传十，十传百，很多人也都知道了，祠堂与祭祀的事情。 …… 许劲松化名，柏龄道人，为石子缚看守祠堂，也从此遁入空门。 今天便是，石子缚，石神仙的头七。柏龄道人说道：“开祠门，迎人来拜。每人三拜，一拜一炷香。” 祠堂在城西一孤山之上，开祠堂大门，两个开门人倒是吃了一惊。门前人数之多，一眼望去，这排队之人从山脚排到山顶了。他们高声道：活神仙，石子缚祭礼现在开始，每人三拜一人一炷香。同宗一排，同族一簇，一同祭拜。 大家入门后，看着那石子缚的雕像，不禁潸然泪下。雕像后坐着数十僧人，清唱着悼词：“锦城有个活神仙，不想神逝人前面，三大家族行善事，愿您安魂归故里，家中立这长生牌，儿孙为您祈天怜，神佛皆在山水间，亡魂不知归何处，善有善报恶得果，天地石子不得缚。” 伴着这悼词之音，随着这哀恸的大悲之情，排队的人都隐约表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这石子缚，天妒英才不予长命啊，生前不见风光，这死后倒是“别有一番阔气”。 到了正午，迎来送往的，祭祀的人源源不绝。不过正待两个看门童子，想要告知大家，午后再来祭拜时，就看到数十人骑马飞驰而来，身后还有百十官兵跟随护卫。 两位童子忙着上去牵马，这一看就是大人物啊。 一个中年人翻身下马，先向大家作揖一拜，道：“同是为石兄祭拜，本官本不应该如此，石兄当也不喜我现在的行为，但实在是我远道京城而来，为石兄上这三炷香，还有要务要办，家都不得回，还请诸位行个方便。” “小童，还不去拿香来”这位官人身后一个穿着军服的壮汉说道。 这下马之人，一身素衣，也不着官服，只是看着架势，又听到是京城来的官，看着架势也不是个小人物。众人还来不及腹诽这石子缚原来还认识这等人物的时候。 那“大人物”说话了，“石兄，我许言来了。” 此言一出，这山上山下都不平静了，许言来了？！京城而来的官人，叫许言？！还不得回家？！那除了当朝宰辅，还有何人敢叫这个名字。而且家还在此处，许家，许家家主的孩子，许言。当朝宰辅，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众人纷纷跪地。这许家的天才，锦城现在最大的骄傲。 “石兄，自小我们相识，我喜名儒大家，你喜世代神医，我志在官场，如今已经官拜宰辅，你也写信贺我，说等我返乡共饮一杯啊。不想当时已成为神医的你，竟然死在不知名的疑难之中。当时你在家乡盛名斐然，我就邀请你去京中施展，或是为民，或是为官，可你不应。说是解这世上疑难杂症才是此生之乐。得此下场，你可乐得？” 许言三拜，一拜三炷香。从祠堂而出，众人见他，眼角还有一丝泪意。不仅有些许莫名的感伤。 翻身上马，便带着众人扬长而去。 众民跪地高呼“恭送宰辅” 这下午，此事便是传了出来，想必日后必成一时佳话。当朝宰辅，政务繁忙，也不忘儿时友，是为有情。曾经想要他去京城施展，可谓是有义。为国为民亲自疾驰操劳，是为有忠。想必许家家主现在的日子过得那么滋润，想必也是许言孝心敬养。这宰辅，可真是，有情有义，忠孝两全啊。 “今日，石子缚头七，万人来拜，这许言官大声威在外，这祠前言语更是感人肺腑啊……”哈，这许家，当真是人才辈出啊。柏龄道人呢喃到。 夜至，这祭祀也结束了，祠堂的门关上了。 这凭空一声惊雷，雷击在门前。柏龄道人忙叫人推他去看。发现门前地上多了一巨坑，这坑中有一刀一剑一张断弦之琴。令柏龄道人十分心惊。差人取出后，晚饭都不得食咽，便回房中。两个童子都是许家派来的人，刚要去报。这天上便下起了急雨，顿时便是倾盆而至。 次日上午，有人报官，说发现了两具尸体，经查询，两人为柏龄道人的两个门童，经过仵作验伤，两人皆因昨日那倾盆的大雨，造成的失足坠落而亡。许家听闻，又送来两个童子。柏龄道人，为他两立碑，放在了石子缚的雕像后面…… 第一章：此间少年 第四节：春去秋来又一年 “哇，快看快看，今年科举乡试登榜的人可真不少啊。” “是啊是啊，我家隔壁老王家亲戚的大叔的儿子的远房表弟不是就榜上有名，哈哈哈，不说了，这得赶紧准备准备去贺喜了。” 天朝的科举是上到皇亲百官，下到商人农民都很看重的一个盛会了。这每年的科举，都会有那么几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就这样飞黄腾达，名传街头至巷尾，人们是津津乐道。 科举由所在地官服考察举荐，统一考试，称之为“乡试”也称“一考”。科举分三考，分别为，“乡试，会试和殿试”。乡试第一名叫解元，会试第一名叫会元，加上殿试一甲第一名的状元，合称三元。连中三元，是科举场中的佳话。想那许言，许宰辅，便是这连中三元的，千古第一人啊。 “童儿，去看看今年咱们锦城的解元是何许人也啊。” “好嘞，老爷，我不扶您，您可当心站着，我去前面看一眼，那榜上大名。” “你快去吧，我这身体现在站立已经无碍了。”说话这人，年纪不大，也可说正值壮龄。之说以如今站立不稳，只因他是“许劲松”。那个在轮椅上度了一年的人。现在是大病初愈，重新活出个人样了。用大家的话来说啊，就是“这别人看起来啊，像个人了。” 三大家主都以为这许劲松啊，命不久矣了，谁知道许劲松给这个石子缚看守祠堂啊，仿佛有神灵供养啊，这身上的奇难怪病，竟是渐渐的有了好转。这许劲松啊，见自己病有好转，也是扯这往日的功绩，向许家家主讨来了一座宅子，和几亩地，倒是过的滋润。 “老爷啊，今年这个解元可是不得了啊。” “哦，可是这许家的人啊？” “老爷，不是。你再猜。” “那，是陈，苏两家，谁家的少爷啊？” “哈哈，老爷，要不然说今年的解元可了不得呢，我锦城解元从未有过李氏之人啊。这可能是从三大家族得势后第一次，让外人把这解元夺了去啊。” “怎么着，看你这个样子，不是三大家族的人，你挺高兴啊。” “老爷，你又吓唬小的，谁都知道这三大家族在锦城的势力是越来越大，这声威啊，尤胜现在的当地官府啊。这不是坊间流传，“宁惹官，吃牢饭。不敢与三大家族抢饭碗。”落官府里啊，临死前还能吃顿好的，这要是落三大家族手里啊，可是怎么死的都研究不明白啊。” “你这都是听谁说的？许老爷善名在外，其余两大家族也没少兴建学堂啊。休得胡言乱语。” “老爷啊，这不是流传吗，上不了台面的话，我们也就私下了，说说，逗个乐子。我这不是笑那个叫“李成杰”的解元嘛。真不知道他是聪明还是糊涂啊，学了那么多本书，不明白一点做人的道理。现在考了个解元，也不知道驳了三大家族的面子，有没有命活到会试。都说这，过刚易折，过聪易夭啊” “老爷，您说呢？” “走了，走了。你个小童子，一天天的瞎琢磨什么呢。不过这个，李成杰，倒是个好名字。” 这对主仆关系应该是极好的，见老爷要走，小童急忙的跑过去，扶上老爷，慢慢的向府中走去。就是风大了些。吹着这个街道上，突然显得有点冷清。 主仆两人回到府中。 “老爷，您看这今天妖风四起，怕是一会就有大雨啊。今日便不去祠堂供奉了吧。咱们也偷个懒。” “知道一会要下雨了，还不赶快叫人备车。”许劲松，连咳嗽，连着说道，倒是有一副气急的样子。 这样子啊，小童看多了。因为啊他劝过无数次了，每次都没得什么好脸色。小童知道这老爷和那个祠堂里的人并没有什么关系，小童也想不明白，为何许劲松要日日去那祠堂供奉一番。原先以为，是那许家盯的紧，不得不去。现在许家的人都撤走了，怎么老爷还是天天去祭祀一番，难道是每天上三炷香，他那个怪病就真能自愈啊？ 小童无奈，只得叫人备车，驱车往祠堂前去。说时迟那时快，不一会，他们便行至山前。小童将老爷扶下车，缓步上山。 走到这祠堂门口，见一书生，正在背书。 小童见人，可是心喜。问道“你是何人？可是来祭祀，石神仙的？” 许劲松也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书生。长的还算是清秀，眉目之中透着些许英气，穿的倒是很简朴，看的出来出身并不富贵。 “小生有礼了。我是上京赶考的一书生。父母出门前，再三叮嘱，必须来石神仙的祠堂祭拜。还请与我行个方便。” “小童，还不赶快开门，再去多取几炷香来。我看眼前这位小兄弟面善，甚是有缘。便免了他的规矩吧。” “是，老爷”这小童啊，听了这话明显有些不高兴。石子缚的祭拜，是一月一次公开祭拜。若是临时祭拜，需走他这里的规矩。平时倒也没人来，平时来个一两个着急非要祭拜的，也都是不差钱的主。他这个规矩包涵着不菲的开门费啊。这童子在这也捞了不少。虽然不喜，小童也只好听了老爷的话，乖乖的去开门。 那书生倒是看得明白，俯身作揖道：多谢老爷抬爱。谢过老爷，又快步走到小童身边，塞过去一个钱袋子。 小童子，掂了掂银袋子，感觉这个分量不轻，顿时心喜。麻溜的开门，多取出好几炷香，递给了那书生。 书生进屋，大呼“我观其像，清风凛然” “九重天子寰中贵，五等诸侯门外尊。 争似布衣医众生，不教性命属乾坤。” “公子，好诗啊。小童，你先出去吧，我今日要与这位公子，一同祭拜。未经允许，不得打扰。”许劲松，又顺手扔过去一个钱袋子。 小童高兴的接过来，去门外，细数今天的收获了。 “还为请教公子大名。”许劲松依这墙壁，点了三炷高香。 “小生不才，何敢称大名，晚辈，姓李，名成杰。”李成杰也点燃了三柱高香。 两人，站在一排，面对石子缚的像，深深一拜。 “原来你就是本次科举的解元郎啊。今日得见，三生有幸。”说这话，便坐到垫子上，将三柱高香一递。明摆着，让这个解元郎，帮他行腿脚之事，前去上香。 第一章：此间少年 第五节：狗吠三声？ “大叔，你是这个祠堂的看护人吗？小生想知道这石子缚是如何逝世的？”解元郎李成杰问道。 “关于石子缚仙逝的故事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你竟然不知？还是明知故问啊？”许劲松坐在地上，听了这个问题，倒是眉毛一挑，双目一闭，不再看他。 “门外故事皆为谣传，神仙之死若是真若市井之言，倒是失了神仙凤仪啊”李成杰也没有什么脾气，见了许劲松那副模样也不见生气，反而拱手作揖，还是希望这大叔能为其解惑。 “哦~你这解元郎倒是有点意思，那你怎可知我不会用市井之言敷衍与你啊。我可本就是市井之人。”许劲松调整了一下坐姿，右手的五个指头胡乱的捣鼓着，也不知道这是在算什么。 “石子缚像前，我认为，你不敢说谎，也无需说谎。我是上京赶考的一学子，即便是你告诉我真相，我也不会久留锦城，而我人微言轻，就算是说出去了，无非是再多一个版本。逝者如斯，我只求心安而已。”李成杰再拜。 咚咚咚，门外传来了童子的敲门声。 “何事？”许劲松问道。 “老爷，门外来了一队官兵，说是奉了当朝宰辅许言的命令，于今日必须来祠里上三炷香”童子声中透着焦急。 许劲松抬眼看看李成杰，嘿嘿一笑说道：“就说，解元郎李成杰正在敬香，让他们稍后。许宰辅说今日上香，也没说在此刻上香啊。” 童子一听，也是有点懵逼了。难道那个书生是解元郎？还是老爷随口拽一个人名做挡箭牌啊。也管不了那么多，谁叫咱家老爷也不知是怎的，就是和官兵看着不对付，谁的账都买，就是不买，官兵的账。 这些官兵也是不与老爷为难，每次来上香，都是为难这个看门的童子。真的是不知道怎么了。我一个小小童子，怎么每个月总有这么几天？ 童子每次一见官兵总是暗呼倒霉，倒霉透顶，简直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军爷，你也听到了，老爷说，解元郎李成杰正在敬香，请你们稍后。能不能高抬贵手，放了小的。”也是见到那领头的官兵，正在用力握着那小童的胳膊。 “解元郎？那李成杰我倒是有缘在巡查考场时见过一面，等那人出来，若是有人冒名顶替，我定叫你和你家老爷吃不了，兜着走！” 童子央求着，带头的那个官兵才放了手，恶狠狠的走到旁边，等待着里边的人出来。 “解元郎，你也听到了，门外有狗狂吠，我那童子胆子甚小，尤其怕狗，看来你今日想听的故事，不能如你所愿了。赶快烧香祭拜，完后让别人再祭。” 李成杰听着大叔不咸不淡的说这，感觉味道怪怪的。倒是也不反感，也没有执着那个仙逝的真相。 不一会，二人推门而出。那带头的官兵迎面走开，甚是一副凶狠的模样。不过，待那官兵看清楚了，推门而出的那个书生模样的少年，正是解元郎李成杰时。本来满满的恶意立马隐于皮下，露出一副如沐春风的表情，道： “哈哈哈，原来真的是天才少年，我们的解元郎李成杰啊。” “您抬举，小生小小一解元郎，如今还在入仕的门前晃荡，可不敢当。” “解元郎过谦啊，锦城非是那小镇小村，锦城的解元郎，未来无可限量啊，有缘近日连翻遇见，不知可否请成杰贤弟，在春风楼小叙。” 许劲松出来啊，便是去看了看自家的小童，也就被晾在了一边。小童本不知里面人物的真假，他们出来前也是提心吊胆的。看到那官兵一副舔狗的模样，小童倒是安心了许多，也生出了想要巴结巴结的心思。谁的生活还没有个万一呢？万一…… “许相不是让大人前来祭拜石神仙嘛，大人快去吧，办好宰辅大人的事情要紧。若是大人愿意，狗吠三声，来日你我有缘，自当再见。如若那日小弟我飞黄腾踏，大人可凭这三声狗吠向我讨一个愿望。” 来人这官职也是不低，正是锦城兵马司的司正，管一方兵马，保一方安宁。在这么多人面前狗吠，别说传出去，就是手下的几个兄弟，都要笑话自己。不过他也不想白白失去一份机缘，毕竟解元郎亲口所述，而且这人十有八九日后很了不得。他能做到锦城的兵马司司正，自然朝廷之中也是有些关系的。有些传言倒是也被他听了个正着。传言啊，这解元郎最爱家中一狗，不过乡试前死掉了，便在乡试当日，遇人便叫人狗吠三声，叫的好听赏赐黄金十两。 还没等这司正大人纠结。他手下的人就开始汪汪起来。他们自然明白自家大人的心思。转过身去，汪汪汪！ 这可让司正大人下定了决心，“好，既然解元郎喜欢听这狗吠之声，我今日便是赌了解元郎日后成就不凡。汪！汪！！汪！！！” “司正大人，这是百两黄金拿去分给你的手下吧。快去上香吧，别误了许相的事情。”李成杰拱手一拜，转身走开。 这次司正也没有挽留，这么多人在山上狗吠，这像什么样子。 一群官兵，在山上祠堂前狗吠，哈哈哈哈，这千古大观，可把旁边，两人逗乐了。不过看到这李成杰拿出的黄金来，童子的心里竟然有一丝丝失落。 “大叔，我送您的见面礼，你可喜欢？”李成杰也是呵呵的乐了，来找许劲松说话。 “哈哈哈，这是解元郎送我的礼物？哈哈哈，我喜欢，甚好甚好。”许劲松也是着实开心。他看不惯这司正大人已久，奈何其位高权重，一直拿他无可奈何。今日倒是开心的很啊。 “那，大叔，你可有时间，与我一同去那春风楼小叙？成杰敬请。”解元郎再拱手一拜。 “哈哈，好说好说，便是与你去吃一桌佳肴，喝几壶美酒，我不吃亏。” 第一章：此间少年 第六节：春风楼小叙 “呦，两位客官里面请。楼上包厢两位”那小二毫不费力的喊着。看着那个一瘸一拐的老头，带着一个书生模样的少年。以小二的阅历自然知道，那位老爷才是他应该伺候的金主。 本来许劲松是由那李成杰扶着前行的，小二过来就顺手抢了他的位置，扶着许劲松，引着李成杰上了二楼包厢。 许劲松笑呵呵地坐下，也是被伺候的甚是舒服，也不小气，随手扔出了几锭银子赏给了那个小二。小二高兴的手下银子，生怕老爷反悔一样，拿下就赶紧退下，还连忙说，“爷稍等，菜单马上就来。我先去给两位沏壶茶。” 李成杰也自己坐下，问道：“许老爷。你这一路上，手也没有停过，可算出来些什么？” 许劲松也乐了，“没想到解元郎除了眼神甚好之外，这见识也是上上之品啊。今年科举倒是可能再出几个大人物啊。” “两位客官，茶来了。这是本店的菜单，看看两位吃点什么。”小二一伸手，就把菜单递给了富贵了老爷。却不曾想，今晚这两个人宴席的东道主是那位看着不起来的书生。 许劲松接过菜谱，也不看，放在桌上说道：“来一壶你们这里最烈的酒，一只天上飞的，一只地上跑的，一只水里游的，要两只鸡，一公一母，要两种做法，五种味道。要最新鲜的莲藕做凉菜，再加两份霸王鸡蛋羹。” 小二听着老爷点菜，越听越高兴。我们春风楼的菜啊，是菜谱上写不完的，菜谱上有的都是“富贵人家的家常便饭而已”。越是刁钻的，越是古怪的，越是精致的，他们春风楼越喜欢做。因为，这道菜的菜价在他们菜谱上没有。他们做出来后，可以自行标价。 这时候，李成杰说话了：“小二，再给我们加鹿茸灵芝仙丹草，梨花海棠四季春。水要取之东南天河水，柴要用上西北紫玲木。再给我加一个百岁汤。” 小二听着，心想，这书生怕是疯了吧，说的什么跟什么啊？ 李成杰，轻轻地把手中的十两黄金放在桌上，说道：你听不懂，就原话说给你们这掌事的人。快去吧。顺便，在给我们上一壶，春风茶。 小二怕是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急忙把金子拿上下去了。 “解元郎好品味啊”许劲松听着这李成杰点菜亦是不凡。这年头能让他有兴趣的事情不多，这李成杰能算得上一个妙人。 “许老爷见笑了。今日我做东，怎么能只请许老爷吃那些凡品呢” 不一会，小二送上来了春风茶，不过不是一壶，而是两壶。因为小二这才知道，原来本店最烈的酒，不是什么传世的美酒，而是他们本店独家的春风茶。 “解元郎，来干一杯”许劲松先满一杯。 李成杰也满上一杯，轻嗅酒香道：“春风吹来万物苏，春风最是惹人醉。春风入茶便是酒，恍然入梦醉乾坤。许老爷，您这醉入梦中，乾坤如何啊？” “解元郎，还不满饮，与我共梦这朗朗乾坤。”许劲松看起来像极了那一杯便多的贪杯之人。 两人不一会便喝空了酒壶。最后的一声碰杯格外清脆。 李成杰也是在这醉酒之中，看到了他想看的。缓缓起身，拱手作揖道：感谢许老爷解惑。 “苍天无情有道，众仙得道忘本。人生本就一世，怎能叫它化凄凉？学生李成杰，请先生教我！”门外小二正想上菜，听着那书生的言语，一听就是酒喝太多，胡言乱语。 “小二，还不上菜，老爷我啊，都饿了。”许劲松也是起身来，伸手拍了拍李成杰作揖的手，示意他坐下。 小二进来，上满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闻着味道，他自己就如痴如醉，可惜他这薄命啊，一生怕是无福消受任何一道菜了。 李成杰闻着味，晃了晃头，仿佛大梦初醒，心里不由得想到，自己家人曾叮嘱自己，春风茶故好，不可急饮，不可满饮，要细细的品。 “解元郎，菜上齐了，我这肚子也不争气的叫唤了，咱们动筷如何？”许劲松这时候啊，可能是真的饿了。毕竟大病初愈。 “自然，自然。这美食在前，放凉了不是对美食的亵渎。许老爷请。”显然，李成杰忘掉了他自己刚才说的话，对他做的那个梦，他也回忆不起来了。他一遍吃着饭，一遍回想，他是越想越心惊。以他的体魄，喝下一壶春分茶后且是忘态之行。反观这许老爷，两个都是饮下一壶，却反应并不强烈。真的就是仿佛喝了一壶酒而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两人也是吃的差不多了。尤其是那个王八汤，真的是尤其好喝，看着两人都想把盘子吃下去。其实那个百岁汤，就是王八汤，也称乌龟汤。春风楼的最特色的大补汤。 “许老爷，成杰有一事相求” “哦，解元郎，难不成这是鸿门宴不成？” “哈哈哈，许老爷说笑了。虽然你我今日相识，但我观先生也是不凡之人。若是许老爷在乎年龄之别无法与我兄弟相差，我愿拜先生为师。”李成杰语气诚恳，脸上表情更是真诚。 这要是叫外人看来，许劲松何德何能能当这，解元郎的师傅啊？ 许劲松也是发出了疑问：“解元郎，这是酒还没醒？你乡试解元，会试有望登科，这殿试之上怕是也有前三甲的机缘。何必拜我一个瘸子为师，日后怕是有辱解元郎的名声啊。” “学生成杰，愿拜先生为师，还请先生日后不吝赐教。”李成杰拱手再拜。 世人皆知，拱手作揖是礼仪的一种。并且，这拱手三拜有个不成文的说法，拱手三拜通神灵，犹如誓言。 第一章：此间少年 第七节：三拜敬师 “解元郎，已经两拜了，这三拜我可当不起啊。我答应你就是了。”许劲松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其实许劲松知道以自己如今的地位实力，能和解元郎能攀上点关系自然是极好的。但是这为人师就大不一样了，许劲松知道自己不能……（误人子弟） “许师，学生再拜”李成杰像是根本没有听到许劲松说的话啊，拱手再拜。这三拜之礼是礼成了。这表明，李成杰愿意认他面前的这个人当他一生的老师，不论贫穷富贵，此志不改。并且若是以后有幸出撰文，或是他死后留名，都与他面前这个人不可分割了。 这代表什么？李成杰心里是无比清楚的，这是他最大的诚意。自然许劲松心里也是无比清楚地。三拜通神灵，犹如誓言，他和他徒弟的命运从此就息息相关。若这李成杰是无名之辈倒也罢了，他自己算了半天，这李成杰终是成龙化凤之辈啊。自己的身份也就会受到极大的影响。更不要说，人在做，天在看。没有笔史，也有天眼啊！ “好了好了，我收下你就是了，跟我走”许劲松恼怒道。怎么看都不像是捡了大便宜的样子。 “是，许师”李成杰乖巧的过来扶起许劲松，慢慢的下楼去。这时候，小二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大喊道：“两位客官，还没有结账啊！” 许劲松头也不回的立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李成杰从口袋里极为不舍的拿出来一块紫色的石头递给小二道：“把这个交给你们这里的掌事，就算今天这顿饭再贵也能抵了。” 小二心里开始嘀咕了：怪事年年有，怎么今天就这么多？急忙的开口说道，要不然这两位就要走出去了。“客官啊，这是小店的报价单。因为你们点的菜品太过特别，我们的师傅也是无法准确定价而争吵不下啊。食材的费用已经由我们掌事自己出了，说是希望这位小公子可以留下一副墨宝抵饭钱。” 李成杰拿回自己的紫灵髓又放回了胸前的口袋，接过报价单来一看，上面写着：请赐一副墨宝，写上，天下第一楼。 “许师，你看这掌事何意啊？”李成杰也是有点纳闷的问道。 “看来，这里的掌事也不是一般人啊，他想要的是一场造化。徒儿，不妨给他留一幅墨宝。五个字换回你的那个紫灵髓，怎么想也是不亏啊。”许劲松心情好像好了不少，还是应了李成杰的提问。 “来人，笔墨伺候”小二听到这话，倒也机灵，立马唤人前来。 李成杰回味了一下春风茶的浓烈，拿起春风楼为他准备的上好白绒笔，狠狠的一蘸墨池，抬手挥起，点下，上下横扫，左右腾飞，仿佛又喝一大口春风茶，写下了“天下第一楼”的狂书。李成杰自己也是颇为满意，欣赏后，扶着许劲松也过来看了看。 许劲松说“笔道得力，笔锋带芒，却是没有灵魂，有形无意。算不得上品。你还是太缺少历练啊，远不知，这天下第一的感觉啊。走吧，别墨迹了。” “是，许师。”李成杰听着许劲松说着官话，心里也没有很在意。一般文墨大家也就喜欢说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其实跟啥也没说是一样的。 “成杰，今日你既然三拜拜师，我也不得不给你讲讲，我的规矩。” “许师，您说。” “我首先要先纠正你一个错误，你这个自以为是的错误！！！” “学生愿听教诲。” “我告诉你，你不要自以为是，随便瞎猜测别人的心思。为师我完全不介意年龄之别，与其做你的师傅，我更愿意做你的忘年交！！！” 李成杰一听，也是一愣，婉儿一笑。 “你既然三拜拜我为师，以你的身份，怕是不久就会传开了。到时你该如何应对啊？又让为师如何自处？”许劲松问道，也听不出喜怒。 “许师，学生确实有一个不情之请，愿您可以离开家乡随我上京。这一路上学生想向您请教文学典故，到了京城，我也会照顾您，让您会过上更好的生活。” “想让我随你上京？其实我早就猜出你身世不凡，不过也是没想到，你能拿出紫灵髓这样的宝贝，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的真实身份啊。” “学生的身份确实并非普通布衣。不过老师的身份，我想也不简单啊。虽说锦城也算大城，但是远不可比京城，就算在京城之中，能明白紫灵髓价格的人都少之又少，而明显师傅很清楚这紫灵髓的价值，和功用。” “学生愿意，将此块紫灵髓，奉给师傅。”说这，便又掏出那紫色石块。 “你刚才强迫我收了你这个弟子，你现在又想强迫为师收下你的礼物？我怎么收了个这样的弟子。”许劲松更无奈了，扶这额头，恨不得仰天长叹。 听着许劲松口中的无奈味道，也听得出来，许劲松是真的对那紫灵髓一点兴趣都没有。便收回去了，贴胸保存。 “学生不敢，一切谨遵师命。”李成杰诚恳的说道。 “你不敢？我倒是一点也看不出来，你有什么不敢干的。不过，一切谨遵师命，你是认真的吗？”许劲松问道，语气中充斥着邪魅的味道。 李成杰，心中隐隐有一丝不详的预感。不过还是回答道：“当然，学生不敢忤逆师傅，听师傅的教诲是天职，领师傅的命令是本职，自然一切谨遵师命。” “那好，我让你杀人放火，你也会去做的对吧。”许劲松嘿嘿一笑。 “杀人放火？？！！！”李成杰听得出来，这不是什么考验，更不是开玩笑，而是师傅真的要自己去，杀人放火…… 第一章：此间少年 第八节：夜谈三大家族 “老爷，您回来了？” “嗯” “李解元，欢迎大驾啊！” “好” 许老爷家的那个童子啊可真的是热脸贴上两个冷屁股。 “沏壶茶” “上壶酒” “好，好…” “请问……” “随便什么茶都行！” “随便什么酒都行！” “要快！！！” “嗯对，要快！！！” “哦，哦，哦~” “哦什么哦，我说你今天怎么回事？风大吹傻了？还不快去？”许劲松很是不耐烦。 童子一溜烟就跑掉了，急急忙忙的随便弄了点茶，倒了一壶酒，给这两个祖宗伺候上了。 两人进屋坐好，童子很识相的出门，并且把门带上了。 “说了一路，你不渴啊？”许劲松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下去，这一路可是把他气坏了。这收了个什么徒弟啊，这是个傻子啊。 事情是这样： 许劲松说：要你杀人放火，你也会去做的对吧。 李成杰说：师傅，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哇啦啦哇啦一大堆…，所以恕学生恕难从命。 许劲松一开始也算满意，笑着说：你听我说！ 李成杰说：师傅，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哇啦啦哇啦一大堆…，所以恕学生恕难从命。 许劲松说：好了好了，你能不能听为师说？ 李成杰说：师傅，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哇啦啦哇啦一大堆…，所以恕学生恕难从命。 李成杰也是说累了，倒了一杯酒，见许劲松又要开口，赶紧一口喝下去，抢先开口说道：师傅，我知道您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的，但凡罪恶有起定有源。我相信师傅也是被逼无奈的，也相信是他们先不开眼惹怒了师傅您。冤冤相报何时了啊，怪不得您那么不喜欢兵马司的司正呢，闻声如狗吠，是怕他有朝一日咬到您吧。师傅，您且听学生一言，冤冤相报何时了？ 许劲松也是被李成杰的那个傻劲逗乐了，就这样的死脑筋也能考上解元？ 喝了几口茶心情也是好了不少，缓缓开口道：你可知道锦城三大家族是那三家？ “学生知道，锦城三大家族，许家，陈家和苏家，而三大家族中隐隐以许家为首。师傅，您叫许劲松，难不成是许家人？这锦城三家家族虽然盛名在外，可是他们的有些事情可是不容掩盖的。”李成杰担心的问道。 从李成杰的语气中，许劲松也听出了，那一抹淡淡的担心。 “那你可知道，这三大家族何以做大到如今的地步？”许劲松根本没有要为李成杰解惑的意思，只是继续的问道。 “学生也是略有了解。这许家先不说那许言，当朝宰辅，难免的官商勾结，有一定的官方背景，许家更是操控这锦城所有的妓院。除了能获得大量的金银财帛外，那就是那些女人为许家提供无数的私密情报。进而，许家的情报网络是最发达的，基本上锦城的大小事件，没有他们不知道啊，更可怕的是，许家掌握这很多秘密，甚至可以直接胁迫陈苏两家的某些人。这些青楼女子就在无形之中成为许家的探子。虽然陈苏两家也知道，不过，英雄难过美人关嘛，我也曾经在门口远远的看了一眼，那些美女，长的是真不赖。” “咳咳！！！能从妓院的背后，看到这一层已是不易，你接着说其他两家。”许劲松暗笑，这小子，到底是涉世未深啊。 李成杰也知道，自己貌似是跑题了，讪讪一笑，接着说道： “那陈家经营的黑道的势力，干的是地下交易的勾当。所有的黑市都由陈家直接掌控，若是黑市上出现了什么好宝贝，陈家也可以直接内部消化。因为，毕竟，多少金银财富，都比不上自己得一条小命值钱啊。值得一提的是，这黑市上，最吸引人的，就是那所谓的，以人易物的奴隶买卖。有人卖小孩，有人卖女人，有人卖男人，还有人卖老娘的，真是丧心病狂什么人都有，更稀奇的是，还真的有人买。” “世道如此，有些人未经教化，做事粗鄙。可这一切的一切，都有其背后的原因。在你不知道那些人经历这一些什么的时候，还是不要随意发表评论的好。俗话说得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清官也难断家务事。” “学生受教”李成杰听了许劲松的一席话，仿佛给他推开了一扇窗，可以看到新的世界。李成杰自己清楚，自己家世也算不凡，自己生活的地方也是礼数通达之地。他那里能知道书上所写的人生疾苦。这次外出历练，也是为心之所向，求得一地心安。 “想什么呢？继续说啊”许劲松见到李成杰愣住了，真是想笑这个傻小子。 “那苏家就较为神秘了，明面上，做酒楼，商行，私下其实还有城中各处的马夫，还有一些隐藏的神秘力量。据说，苏家要人三更死，那人绝对活不过五更。” “这苏家确实神秘，尤其那苏家家主，为师也没有看透啊。”许劲松也是陷入了回忆。 “嗯哼？”李成杰倒是听出了一丝异样。 “那你在说说你对其他两家的家主怎么看？” “这陈家家主陈世平为人阴狠狡诈，一身蛮力，武力尚可，若是能懂点兵法军事，倒是有一方诸侯的气象。可是他心眼太小，斤斤计较，没有格局，成不了大事。” “那许家家主许常英，都说人如其名，时常英名，他的事迹也是广为流传，更是在许家出了一个许言那样的麒麟子，许家扩大宣传，更是为他的英气多添不少。不过，我却了解到，这许常英啊，为人虚伪善变而且多疑。相对的读的书多了点，处理事情井井有条，不过有时也是心狠至极。对于得罪他的人，可是大有，宁可错杀一千，决不可放过一个。做事情是简单粗暴，仗着家里财大气粗，背地里的一些事，能用钱解决的，是绝不用脑子。总之，这个人绝不简单啊。” “这许家家主当然不简单，若论神秘，他固然没有苏翩然看起来那么神秘，但是这个人就是明明就在这，好的坏的都摆在这，明明清清楚楚却是总让人琢磨不透，看不明白，这样的神秘，透着危险的味道。” 第一章：此间少年 第九节：知人知面不知心 “没错，的确是危险的味道。师傅眼光毒辣，见解独到。学生佩服”李成杰是从心里感觉这个师傅真的令人佩服。这书上写着：大学之道，在明明德。这世间哪里还有比这人心更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师傅能通过表现去分析本质的能力，就值得他去好好学习，去感悟。 “成杰，你可要记住，知人知面不知心，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但是人与人之间最需要设防的偏偏就是你的信任。信任给了可信之人，可助你成事，可救你于危难，可懂你知你，可让你大醉。若是信任交给了那不信之人，后果远比你想的更惨痛。若是真有那日，你要记住，这只是一场历练，人人开始交付信任之时，便都会伴随着的一场历练。” “是，学生谨记。” “现如今，你要我随你去京城，你可知道如何去做了？”许劲松问道。 “学生隐约明白了，许师您与那许家，有着某些切割不断的联系，虽然我要去京城无人可阻，可是您却是在这锦城已然寸步难行？” “嗯，接着说。” 李成杰立马站起来，推开门，此时已经深夜了，他去门外转了一圈回来，把门关上，又慢慢的坐下。 “许师？您家这小童？他？” “不错，我早就知晓，许家对我放心不下，这小童看似和许家没有联系，可是这是锦城啊，以许家的能力，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收买上一个小童还是不成问题的。加上今日在酒楼的事情。虽说这春风楼中，三大家族的势力还是渗透不进去。可是你的画像已然在三大家族中传开了，难免被有心之人认出来。你我的事情，再被他们添油加醋的说给三位家主听，你想想。” “这…怎么会这样，三大家族真的会如此行事？” “所以说啊，今晚你不杀我，也还是会有无数的人要来杀我。我曾在苏家小住，后又转投许家，更是有一段时间与那陈家还有些许瓜葛。你想他们谁会放过我？虽说我如今装成残废，他们应该还是放心不下，这时间久了，风头也过去了，这许劲松的命也是真的活到尽头了。” “那……”李成杰万万也是想不到，品性黑暗竟是毫无人性可言啊，视生命为草芥，心中无半分怜悯。他身为世家子弟，父母给他营造的一个和谐有爱的环境，处处书香人人识礼数，讲道理，连家里的下人学识也是不俗。虽然他离家已经数月，能看到一点，却只是冰山一角。像极了管中窥豹。 “许师，是我害了您啊。”这李成杰也真是小孩心性。 “好了好了，为师又不是真的自寻死路。为师不是已经告诉你，这个事情的破局之法了吗？”许劲松一副，你懂得的表情看着李成杰。 “您是说，杀人、放火？”李成杰还是一脸疑惑。 “你品，你细细的品！”许劲松还略有得意。 “杀人？放火？！！！” “哦，您是说，我们一把火把这里烧了？然后您来个假死？金蝉脱壳之计？” “哈哈，可算是开窍了，可真是费劲啊。你那个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为师听得脑袋都大了。” “学生愚钝，不过学生还有一个问题。” “你是不是想问，这放火易，假死难，这三大家族都不是傻子？对不对？如何用一片焦土瞒天过海？” “看来师傅已然有了应对之法。学生照做就是。”李成杰说道。 “应对之法？呵呵，何须应对啊？就算是我真的死在这里，他们也是不会相信这一片焦土的。”缘自新心里想着，不过他也并未说破。 “行了，为师年纪大了，先去收拾东西，休息一会。你好好想想，怎么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我睡觉的地方烧的渣都不剩，还尽量不要让这场大火给周边带来危险，以防止灭火不及时给他人带去灾难。最后，为师必须得提醒你，重中之重是，不留痕迹！！！想好了再去动手做，这是为师给你出的第一个功课。”许劲松又喝了口茶，悠悠的走向卧室，还是不经意的伸了个懒腰，看着架势，好像是真的要在这大火中睡一觉。 留下李成杰一个人呆呆的坐在这里，口中喃喃的说着：“不留痕迹？不就痕迹！不留痕迹…” 不留掩饰的痕迹，不留假死的痕迹，不留任何痕迹。 这倒是难办，又要火大，又要避免殃及池鱼，不能影响到周围的邻居。看来还要好好计算计算今晚的风向啊。说着，李成杰就摆着指头往门外走，口中还念念有词的说着：还有泥土的湿度。还有无氧隔离带的安置。还有灭火人员赶来的时间，以及灭火速度。还有… 这一切啊，都被许劲松看在眼里，心里想着，这小子，还是适合做作业啊，这样看起来还是有点机灵劲的。要不然怎么看都像是个傻狍子。还好还好，要不然一世英名，非得毁在这个小子手里。嗯，得找个时间给这个小子好好的立立规矩。我也是第一次收徒弟，感觉嘛，还是很不错，嘿嘿嘿。 “今晚的月儿大又圆，老爷我啊，正好可以安心的睡个觉了。” 月黑风高，里面的人睡的呼呼的，外面的人啊，还在不断计算这，这个画面倒是和谐…嗯，非常和谐！ 在李成杰精密的计算下，终于拿出了一套切实可行的计划，他上蹿下跳，东挪西撒，还在地上挖了个大坑里面灌满了水，并且在高处安置了些许石凳子。 李成杰也是颇为得意，又重新计算了一番。仔细的安排了一番后。 心里默数这，3、2、1。点火。 再数这，10、9、8、7、6、5、4、3、2、1。 “来人啊！！！救火啊！！！”那大嗓门，绝对能给街坊邻居给喊醒了。 李成杰很满意。der！驾！！！长鞭一甩，驾着马车带着师傅，出城去喽。 锦城三大家族的族长府中，各有密报。陈，苏两家家主，连夜出门前往许府… 第一章：此间少年 第十节：缘聚斋 “许师这一觉睡的是真香啊，这都快午时了…”李成杰自己架着车，时不时的撩开帘子，看看自己的师傅，生怕师傅醒来会饿到，或是会问他几句昨晚的事情。可是，师傅就这样一直睡着，时不时的还传出来几声呼噜声。 李成杰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昨晚可是他自己忙了一晚上，他也是有些疲惫了。虽然锦城距离京城并不是很远，但是驾着马车也是有个三五日的路程的。正巧，前方便有一店，名叫缘聚斋。缘聚斋也有名，他们是道路上的霸主，缘聚斋不进城不进镇，专门在各大道路上建立，道是，有缘千里在此会，得聚贵人才叫缘。 到了店前，李成杰翻身下马，小二也是很懂事的过来牵住缰绳，李成杰说道：“马车上，我师还在熟睡，安排一间上好客房，好生伺候。” “不用了，为师可是很久没有吃到缘聚斋的手艺了。” 李成杰又折身回来，亲自扶许师下马，将刚才就掏出的银子递给了小二。“给我的马也喂点好饲料，顺便在帮我雇一个懂规矩的马夫”。 “成杰啊，出手还是一如既往的大方啊。”许劲松呵呵的笑着，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子。 “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我家长辈也是如此行为。圣人云：与人为善，也是与己为善。多花些银子，他们办事也高兴也上心。银子太多与我无用，他们则可能会很需要。”李成杰很是认真的回答到。 “你这个小子，还是事事较真啊，为师与你说笑呢。” 李成杰扶着许劲松走进缘聚斋，找了个地方座下来。 “刚才听闻许师说，好久不曾吃到缘聚斋的手艺了。学生我也曾听闻这缘聚斋的故事，还请问老师，上次在缘聚斋可曾发生些什么有趣的事情？” 许劲松熟练的在菜谱上勾画了几笔，就递给了小二。听见李成杰发问，许劲松倒是想起来一个问题。 “成杰啊，听故事呢要等闲时，现如今呢，有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还未解决啊。” “老师，何事啊？”李成杰疑问道。 “你说，我是谁啊？” “你是我老师啊，许…” “你看看，问题来了，那人已经在大火中…那么为师是谁呢？” “这个…师傅啊，这事学生可帮不了您，您可不要给我出难题啊。” “帮师傅排忧解难，这叫给你出难题？” “不尊师命是为大不敬，为师更讳也是大不敬。学生惶恐啊。” 许劲松瞧着这个李成杰这个呆板劲就来气，说这个小子也是绝顶聪明之人，怎么就这么…顽固不化？ “客官，本斋有一言相赠啊。”顺着声音看去，从二层楼走下一名绝美女子，轻纱遮面，露出一双让人不自觉就会注目的双眼。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远远望去，如同眼中包含星辰大海，随着这女子一步一步缓缓走来，仿佛那微风吹动了女子眼中的大海，泛起淡淡波澜，可那天上无数的星辰却是愈发闪耀。 这女子走的再近一些，李成杰少年心性，竟是忍不住的提气，又闻了闻那迎面而来的香气，愈发的迷人，愈发的不可自拔。 反观许劲松，则是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徒儿，徒儿，“为师口渴，想回房休息”。 这时候，那个女子说话了，“吾自知丑陋，这面纱遮住了大半，这位客官还是不愿听小女子一言？” “那里丑陋，姐姐定是生的美艳极了，这才轻纱掩面，免得让人一看便从此…” “你给我醒醒，我怎么知道你能这么没出息。”许劲松看着李成杰那个痴傻的样子就来气，啪啦给你头上来了这么一巴掌，李成杰才清醒过来。 这名女子也是觉得好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又问道：“本斋有一言相赠，客官可愿一听。” “说来，说完，快走”许劲松面部有些僵硬，也不知是什么缘由。 “汝为解元师，自有非凡处。命定重新来，得名叫自新。”说罢，女子便转身要离开。 李成杰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可能只是单纯的想和这样的人说一句话吧，出言道：名叫自新，那姓氏呢？ 女子回眸，艳绝天下，不过未曾看那李成杰一眼，就像是对他毫无兴趣。仿佛，这女子就是想回首看一眼许劲松，并非是因为李成杰的问题，才回首。 许劲松，仿佛拨云见日。其实重新换名再来，他已经想了好久了，自己给自己起名字，本身就是难题，本想着自己徒弟能给自己一个不错的建议，可是徒弟呆板啊。 这女子声音轻轻柔柔，极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竟是连他也差点陷入其中，待他想通自新两字，他便已然知晓。 呢喃道：“姓缘，缘自新。好名字。” 女子走后，这李成杰算是返过神来，问道：许师，您更名可自行做主，您这连姓氏都要更改，是否欠妥啊？ 许劲松倒是笑了，“这刚才是谁问的那个问题啊，刚才还想问问那女子我姓氏为何？你怎么不追上去问问我更改姓氏是否欠妥啊？” 李成杰也是红了脸，他出门不久，没见过多少世面，像那样的女子，已经不是一个美字可以形容的了，那种仪态，那种目光，叫人忘神。“我…” “没出息的小子，以后定是见了美女就走不动道了。”缘自新说道。 李成杰也没再说什么，正巧菜也端上桌，两人便吃了起来。 缘自新心中想着那女子，那女子为何给能给出“自新二字”。 李成杰心中也想着那个女子，那女子怎能如此好看，那样的眉眼真的叫人流连忘返，这其中千般滋味，啧啧，让这满桌美食，黯然失味。 第一章：此间少年 第十一节：缘分未到 酒足饭饱，李成杰算是彻底从那女子的身影中摆脱了出来。认真的问道：“许师，当真如此更名换姓？” “怎么，你觉得缘自新这个名字，没有刚才那个女人美？” “老师说笑了，缘自新，这个名字，配上刚才那句，汝为解元师，自有非凡处。命定重新来，得名叫自新。很是般配。” 也不等许劲松搭话，李成杰听懂了，“那…那女子怎知我是解元，你为我师啊？” “呵呵，你是不是忘记了，此地的名字？”缘自新也懒得解释了，这个弟子当真是没见过世面的紧。 “此地的名字？哦，缘聚斋。嗯？缘聚斋！缘聚斋怎么了？” 缘自新是彻底无奈了，随意的说道“这就是缘聚斋的神奇之处，慢慢体会吧。” “哦，老师在此得名是老师的缘分，那莫不是说，那女子，是老师命定的贵人？老师可真是深藏不露啊。”李成杰这会也接受了，开个小玩笑，缓解下尴尬的气氛。 “瞎说，你瞎说什么？讨打？”缘自新可不是推脱，是当真有点生气。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害怕。 李成杰可是未曾想到，本来就是打趣一番，谁知道老师竟然真的有点生气了。 缘自新也觉得自己说的有点过了，解释的说道，“缘聚斋，缘聚斋，也并非那么神奇，你遇见了，便是得了缘分，你遇见得聚自当珍惜这番缘分，这番相聚，若是彼此珍惜，共谋出一番事业，自然互为贵人，若是此后平平无奇，或是再无相见之日，则是缘分未到。传言亦真亦假，你信他便是神奇处，你不信便是神奇也枉然。” 李成杰有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这么说来，是我的缘分未到？” 两人吃饱喝足，都各自回房休息了。准备小憩一会消消食，再接着赶路。 李成杰回到房中，直奔床去，不过他有个习惯，就是临睡前喜欢细细的回想自己今天的言行是否得体，不断地反思总结。他今天也是想着自己那副见了美女的窘迫样子，自己都觉得毫无君子之风，只是想着想着，那女子的眼睛又浮入脑海，他又情不自禁… 突然，一人推门而入，这时李成杰才想起来，自己想的入神，竟然连门栓都没有上。 说是迟那是快，闯入者进门反身关门锁门，动作一气呵成，然后一个飞身跃到床上，猛地扯过被子钻进去，后又露头出来，向着一脸懵逼的李成杰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又把头埋了进去。又不紧不慢的松了点被子，示意李成杰躺下。 那人伸出小手，戳戳李成杰，张开手指，里面是几十两银子，他说道：兄台，还请你帮我躲过此劫，这是小生身上全部家当。 也不等那个闯入者细说，就听见，咣咣咣的踹门声，“里面的人给大爷我开门，例行检查”。 “何人在此放肆？” 本来李成杰也没想理那些门外的无理之徒，只是听见这个声音，他不自觉的向门口走去，或是只是单纯的想再看一眼。他刚起身，就有一只小手抓住了他。明显那个闯入者不想让他过去。 李成杰说，“银子我不缺，你拿回去，若是门外之人作恶，我帮你解决了就是。不过一会恶徒走了，你可得把床还我，我可是一宿没睡啊。” “你就是缘聚斋的管事？我劝你少管闲事。” 李成杰走到门口，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听那女子的口气，不再强硬：“你们有事，叫客人出来就好，何必踹门，万一我这小店住了一个你们主子也惹不起的人呢？” “呵，好威风啊。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弱女子，要脸不要？” 听着声音，门也打开，李成杰站在门内，五六大汉站在门外，面面相对。 “小子，你可曾见到这人。”他的副手拿着一张画像，展开了给李成杰看。 “这是你们寻的第一间客房吗？” 那带队的人听见面前这小子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还反问自己，本来事情不顺，心中已然窝火。 “敬酒不吃吃罚酒”说这，一拳便是上去，要给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点教训。 李成杰出掌，握住迎面而来的铁拳，胳膊用力，顺时针旋转三百六十度。 带队之人也是心惊，一时大意，竟然将主动权拱手送人。他垫脚起身，翻身抬臂，想要凭借自己的力气，反压那小子。 李成杰可会给他机会？带队之人垫脚之时，李成杰抬脚便是踢了过去，手上更是加了三分的力气，借着门槛镉在他的腰上，猛地向后一拉。 他的底下的人听见这声骨裂的声音，算是反应过来，各自抽刀，就要乱刀砍死这小贼。 “想让他死，你们就再进一步。”李成杰的眼神也凌厉了起来。 “你，回答我的问题，你们寻了几家了？”李成杰看着刚才拿画的那个副手，说道。 “这是第三家了。” “你师傅那里，他们还未曾过去打搅”掌事女子回话了。 李成杰抬脚，便用脚丫子掴了那个带队的人三个耳光。李成杰松手，那个带队之人就此瘫在地上。 “小子你…” “想好了再说话。”李成杰甩了甩拳头，盯着那个想开口之人。 “我不想知道你们的身份，此事与我无关。你们就当你们要寻之人就在我的房中，你们有本事，便踏过此门进来搜查。若是不敢，便就此退去。你们若是打搅了我师傅的美梦，我定叫你们后悔接了这个差事。” 李成杰抬脚把地上摊死的那个人踢出房门，“现在去医治还有的救。” “走，走…”带着他们队长，走了两三步，才敢看着那少年恶狠狠的说“我们还会再见的。” 第一章：此间少年 第十二节：相遇便是缘分 “多谢李解元了”缘聚斋的掌事看着那四个大汉带着躺地上的那个人离开后，柔声开口，表达感谢。 “哪里哪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小事一桩。”李成杰略带作作的腔调，还有最后那一撩发引得身后发出“噗嗤”一声。 那绝美的女子倒是没在多说什么，只是掩了掩鼻子，谢过之后转身离开。走出两三步后，回首说了一句“相遇便是缘分，且行且珍惜啊。” 李成杰听着这句话，总觉得带着深意。不过他也无暇思索。刚才那声噗嗤真的是大大的不雅。他回头算是发现了，不知道那个闯入者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也是“噗嗤”的罪魁祸首。 “好了，恶徒已散，你可以走了。”说这就走到了床边，一句也懒得与那人多说，他实在是困得不行了。 “兄台，刚才那位姐姐说的好，相遇便是缘分，且行且珍惜啊。” 李成杰倒头歪扭到床上，有气无力的说道：“所以呢？” “所以，所以…嗯哼，我认为，咱们可以一道入京。”李成杰是真的累了，也没有注意到，那个闯入者突然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你何以见得我们要入京啊？”听见这个声音，在床上的李成杰可以不理那个闯入者，但是他必须听着他师傅说话。 “师傅，您怎么过来了？刚才那动静吵到您了？”李成杰问道。 “他是谁啊？”缘自新眯着眼问道。 也不等李成杰答话。那人自己开口说道：“先生好，晚辈叫木有枝，是上京赶考一学子。路遇歹徒行凶，遂躲至此处，幸得令徒仗义出手，解晚辈之危。” “哦，刚才那些人就是冲他来的？” “应该是吧。”李成杰打了个哈欠，应声道。 “行了行了，你先去睡会吧，木有枝，你跟我来。” “师傅，您找他有事？”李成杰不禁有些奇怪，难道师傅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吗？ “你不是困了吗，师傅是体谅你，顺便给他找个事做。” “那学生谢过师傅体谅了。”李成杰得到师傅恩准，真的是坚持不住了，倒头便睡。 “行了，你跟我来吧。”缘自新就往外走。 “那这位兄台好生歇息，今日之恩，择日必报。”木有枝也就跟这缘自新往门外走。 走到那个门槛处，缘自新低头看了看那个略有断痕的门槛，也是低声说了句“你们也是倒霉啊，果然人在困倦之时脾气最大。” “先生，您说什么？”木有枝离得远也没听清，就听见什么倒霉，什么最大的。 “哦，没什么，我觉得我徒弟有起床气。你怎么看？” “要我说啊，刚才那位兄台，脾气确实很大，虽然给人的感觉很贵气，可是行为上总觉得与他身份不符啊。”木有枝随意的回答道。 “哦，他什么身份啊？”缘自新一挑眉，瞥了他一眼。 木有枝也听出了这语气的怪异，结合他听说的江湖险恶，吓得一机灵。“哦哦，那啥，啥身份我也不知道，就是刚才我把我所有的家当都给您徒弟的时候，他说，他不缺钱，而且好像真的看不上这三四十两的样子。” “哦~那是什么行为让你觉得他的行为与他土豪的气质不符啊？”缘自新听了，倒是也好笑，三四十两银子，成杰的确不在乎。 听着先生的语气缓和了，木有枝也是大大咧咧的回答说：“刚才啊，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一个姐姐，长得是绝美的，声音也十分的温柔。不过刚才您那宝贝徒弟，可是一点也收不住啊~尤其是那个撩发实在是太作作了。要是再给他一个折扇，怕是他啊能把扇子揺断了。” “很好笑吗？”缘自新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着实给木有枝吓一跳。也没等木有枝反应过来。缘自新自己个笑了，其实刚才成杰撩发的动作他也看到了，却是很搞笑。 到了缘自新门前，缘自新推门进去了，木有枝却是站在了门外，拱手门道：“晚辈失礼了，还未请教先生高姓大名。” “行了，都到门口了，进来说吧，跑了一路了不渴吗？” “那晚辈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木有枝走进来，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他的确是渴了。再看一眼先生还在那里坐着，乖巧的又拿起一个杯子，给先生也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缘自新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说道：“你还没回答我最开始的那个问题呢，你怎么知道我们要上京啊？” “乡试结束，会试临近，许多学子都是近日上京赶考，比如学生我就是。而这条道路也是直通京城的一条道路。刚才那位兄台穿着也像是一位学子的模样。我观其房内饰物断定他也是如我一般的学子。” “说废话很有意思吗？而且你真的觉得我那徒弟如你一般？” 木有枝听着这个带着魔力的声音，看见这缘自新的眼睛，他感觉自己的内心都会被眼前的先生全部看透。所幸，他也不装了。 “好吧，我说实话。其实刚才那位姐姐称您徒弟为李解元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同为赶考学子，自然要知道本届的解元李成杰的大名。以期时时努力，可以在会试的时候，可以切磋切磋。” “是这样嘛？木有枝。很有意思的名字，你知道你的名字是何意吗？”缘自新又问道。 “家父所取。母亲告诉我，家中代代皆是贫苦出身，也没有什么手艺，父亲大人，给我取名为，木有枝，是希望我可以好好学习，凭借自己的能去挣开命运的束缚，木上开枝，活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以期可以兴旺家族，或是可以让自己不悔此生。” “哦，也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这个倒是偏女子姓名解释了一样。”缘自新说完这句话，看着木有枝的脸。 木有枝有些慌了，连忙走开，又给自己倒了杯水。又给先生倒了杯水，说道：“家父没什么文化，没读过几年书，怕是这么美的句子没有听说过。木有枝，唯愿我自强自立。这个名字晚辈很是喜欢。” “好了，你也去休息会吧，一会咱们一同出发。” 第一章：此间少年 第十三节：这是你的缘分 “这么说，先生是愿意带着我一同上京了。”木有枝兴奋道。 “休息时间有限，先生我出去走走，有什么话回来再说吧。”缘自新说这话，便是走出了房门。 木有枝也是大大咧咧的，听了这话，觉得很是安心，就爬上床去，不过他想起了他母亲曾经对他讲过：“取此名，唯愿她这一生幸福安康不留遗憾。愿此间，山有木兮卿有意，昨夜星辰恰似你，身无双翼，却心有一点灵犀。愿世间春秋与天地，眼中唯有一个你。苦乐悲喜得失中尽致淋漓。” “古代有一句话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最初是大臣用来表示衷心的，后来作为情诗，意思是，山上有树木，而树上有枝，我心中爱慕着你啊，你却不知。 愿此间，山有木兮卿有意，昨夜星辰恰似你，的意思是，愿你我在此世间情投意合，昨夜的星辰很美，恰似你光芒璀璨，有情的人儿虽无双翼，却心有灵犀一点通，所以我希望，这世间的春秋天地，人海茫茫，相爱的人眼中都唯有彼此，无论苦乐悲喜，得失与愿，都尽致淋漓，不留遗憾。” “父母这一辈，一生留下了很多的遗憾。他们的希望都在我的身上，唯有我努力去改变自己的命运，才能活出真正的自己。”木有枝躺在床上，想了很多，渐渐的他也睡了过去。 缘自新走出房门，见那个绝美的女子正在走廊上，看这个样子，像是在等他。 “我怎么觉得你有些怕我”女子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也不回头，开口问道。 “女子都是洪水猛兽，尤其是如你一般这样姿容绝世的女子，更堪比绝世凶兽。”缘自新觉得自己占着理，说话很是硬气。 “那你现在怎么不抖了？”女子听了不气反笑，打趣道。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生死，直面惨淡的人生。我虽不是大智大勇之人，可是我还是有直面凶兽的勇气的。”缘自新目不斜视，很正经的回到道。 “你们师徒两个很有意思啊”女子轻笑道。 “你错了，谁说我们是师徒两个，我们一行师徒三人。”缘自新仿佛是天生的倔强，就是不顺着女子说。 “师徒三人？算上你马车上的马儿？”女子又笑了。 “刚才还没想好，现在我知道了，那木有枝就是我另一弟子。”缘自新颇有些得意的说道。 “哈，你也不问问人家是否同意啊。”女子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若是我记得不错的话，木有枝是乡试末名。这乡试的最后一名，拜我为师，可会亏了他？他师兄便是乡试第一名。这倒也是不错的缘分。他没道理拒绝。”缘自新想想自己随口而出的话，也觉得很有道理。 女子突然转过身来，抬手就要摘去面纱，说道：“你可想看看我纱后面容？” 着实吓了缘自新一跳，连忙用一只手遮住眼睛，另一只手摇个不停。内心十分的抗拒。 “你可知，有多少人求而不得？”女子看着总算是扳回一局，笑的是愈发开心了。 “一群凡夫俗子，何足道哉！”缘自新看着女子就是吓他，他也就放心了，收拾好心情，又恢复了先生的气度。 女子转身便要离开。 “你我可会再见？”缘自新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话，也是内心不得安宁的主要来源。 “哦~我这刚走便要想我了？勇士？”女子故意带着些谄媚。不过头也没回径直的向前走着。 缘自新好像不甘受辱一般，扭身便走。 “你我终会再见。”女子轻声，不过吓得缘自新差点摔个跟头。 这不详的预感，果然与这女子有关。真的是不详，大大的不详啊。此绝非吉兆，这京城去不得啊。可是又不得不去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我好难啊！！！ 人生为何如此之难。 竟比凡人修仙还难。 啊！！！啊！！！ 勇士！心态！我可以！ 太难了… 缘自新回到屋中，左思右想，愁眉不展。然后就听到，“啊，不要…”咚的一声。缘自新回头一看，那木有枝不知道做了一个什么可怕的梦，竟然吓得他直接滚下床来。 木有枝也摔醒了，揉了揉头，看了看正在看着自己乐呵呵的先生，很是不好意思。“先生，您回来了？我…”木有枝睡的迷迷糊糊的，撑着床边慢慢站起来，还觉得有点头晕目眩。 “有枝，我且问你，你可愿拜我为师啊。” “拜您为师？那我岂不是解元郎的师弟了？先生，我自然是愿意的，可是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乡试末名，你若拜我为师，你师兄便是乡试榜首，一个第一，一个倒数第一，在一个师门中，这样会惹出很多是非，是也不是？”缘自新随意的说着。 “能拜在您的门下，学生自然欣喜，有一个解元的师兄，我自然也不怕什么闲言碎语。只是学生不明白，先生您为何，突然的想收我为徒。学生不才，隐约的也能听得出您这口气里，并非十分的情愿，有一丝无奈之举啊。” “我既然提出了要收你为徒，自当真心待你。我算过自己的命数，命中应有二徒。既然在这缘聚斋中相逢，便是应了这缘分。吾名，缘自新。再问你一遍，可愿拜师？” 木有枝屈膝下跪，叩首三拜“师傅”。 木有枝虽然很是疑惑，但是这未必不是一场造化。解元的师傅定不是常人，而且自己本身就在危机之中，即便那先生是个陷阱，跳下去又何妨？ “好了，走吧，去把你师兄叫起来，咱们师徒三人一起吃个饭。可不能耽误了赶考的大事。” …… “师傅，您真的决定收他为徒了？” “是的”缘自新说道。 “乡试末名？” “是的”木有枝说道。 李成杰是从房中问到走廊，走廊问到餐桌，来回两个问题。这又让缘自新想到了那“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场景。 “吃饭”缘自新低声冷语道。 本来还在觉得这师兄很有意思，乐呵呵傻笑的木有枝不敢笑了，“对，吃饭，饿死了。”见师兄还想说话，木有枝拿着筷子对他挥了几下，意思明显，叫他闭嘴。 李成杰也看到师傅脸上逐渐不悦，果然也就没再说什么，拿起碗筷，吃了起来。不过那筷子可是有点遭殃了。 缘自新满意的笑了。这个徒弟收的还是不赖的。 第一章：此间少年 第十四节：三大门规 三人酒足饭饱，雇了个车夫就上路了。坐在马车中，师傅不开口，他两也不敢说话。 咳咳，缘自新率先打破了这个尴尬的氛围。“为师我曾推衍过天数，我命中应有二徒，今日算是圆满。希望真如缘聚斋传言一般，往后咱们三人互为贵人。人生路漫，携手共进。尤其是你们师兄弟二人。既然是上京赶考，便是染尽世间无数是非，以后定要相互扶持。” “是，师傅”两人也算是默契，异口同声道。 “那么，现在为师要定下三条门规。”缘自新左右看看，两个徒弟端坐也是乖巧，继续开口说道。 “第一，任何情况下都不许顶撞师傅，尤其是有话必须先让师傅我说完!!!”缘自新说完这话，看向李成杰，李成杰听着这话也看着他。 李成杰说了“师傅，理不辨不明，道不论不清。若是师傅错了呢？” “第二，要相信师傅永远是对的。”缘自新这时候仿若一个小孩，与李成杰赌气一般。 李成杰突然语塞。他其实是想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不过也没给他这个机会，木有枝接话了。 “我们既愿拜您为师，尊师重道自然是我们应做的。多给予师傅一份信任也分属应当。我相信师傅绝不会害自家徒弟，我愿意相信师傅永远都是对的。” 木有枝说完，缘自新很是满意的看了看他，冲着他点点头，示意鼓励。 李成杰听着，也是甚有道理，也没了脾气，说道：“学生愿意。” “第三，同门之间必坦诚相待。关于这点，我想说明一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这些无可厚非。既要你们彼此坦诚相待，便是要你们互相信任。当然，有一些事情知道了反而害人害己，那便不要多问。不问可以不说，但是有人问了，必须坦诚向告。包括为师，我也不例外，若是有些问题，你们来问，我自会坦诚向告。” 这车上三人，每人身上都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们都心知肚明。与人相识，相交，坦诚自然极为重要。缘自新现在提出门规，又多加解释暗示，大家心中也就互相明了其中深意。 缘自新说完，左右看看，给了几秒他们思考的时间，沉声说道：“我说的尔等明白否？” “清楚明白！学生定当谨记门规，日日不忘。” 听着二人这番回答，缘自新也放下心来。都不是憨傻之人，应该能明白他的意思，做到了然于心。 “见过，李师兄。”木有枝率先开口。有拜师礼，自然也得拜过师兄，这才算是师门中人皆对他认可。 “木师弟好。”李成杰突然觉得做师兄的感觉还是不错的，故意坐的挺拔了些，回道。 车夫架着车，走的也是平稳。师徒三人定下门规后，显得亲近了不少。 木有枝撩看窗帘，望向窗外。今天的天气还是真的不错。风和日丽，晴空万里。微风袭进，让人神清气爽，浑身一颤。不禁的深吸几口这新鲜的空气，心情也是越发的舒爽。车中的氛围也渐渐的友爱起来，有说有笑的。不得不说，缘自新严谨，李成杰有些呆板，这木有枝倒是灵动，给这旅途增添了不少的颜色。 缘自新想起来一句话去形容自己的二弟子：当真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或者说，动若疯兔。 李成杰也很享受这种欢愉，虽然他的家世甚好，可是万事都太讲究礼数了，反而不能随心随性，像他这个师弟一般的心性也是令他很是羡慕。 也是车中笑声欢愉，竟然有一只小鸟突然飞过帘子，突然闯入。正在说书的木有枝吓了一跳，正在摇头晃脑的李成杰更是有点大惊失色，这时候师兄弟两人才发现，师傅竟然坐着睡着了，这小鸟直接撞到了车顶，把自己给撞晕了。 缘自新迷糊的睁开眼，不紧不慢的伸了个懒腰，见两个弟子正在看着他，车中的欢笑之声更甚。看着脚前还躺着一只小鸟，缘自新不禁的发出一声惊呼。 李成杰和木有枝看着师傅这般，笑容更盛。李成杰是哈哈哈大笑着。还算是正常。木有枝竟然笑到无声，双手捂着肚子，这马车要是再颠一点，绝对就让他翻在地上打个滚。笑的是前仰后合。 缘自新也是突然的老脸一红，他只记得自己好像，隐约，大概是眯了一会，难道自己睡着的时候，做了什么事情，让这两个弟子笑成这样。 缘自新看着他们高兴，也没说什么。捡起地上的鸟儿，摸了摸它的头。鸟儿醒来，缘自新一挥手，送鸟儿回到它应去的天空。 车夫刚才也是吓了一跳，不过听车里笑的欢，也是没太在意。毕竟这么美的一份差事，驾车去京都，那酬金可是相当的丰厚。配上今日天气极佳，驾车这一路，山川景色也是看到了不少，车中欢笑，仿佛也能给他带去宁静。 四人一行，如画卷一般。和谐伴着优雅。 第一章：此间少年 第十五节：途中暂休有恶徒？ 夜晚将至，师徒三人兴致也正高。木有枝提议，今晚就找一处风景优美之地，搭个帐篷，亲密一下大自然，吃点野味，到了晚上还能一起看看星星。 不得不说，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谁都想过。也就是在这短暂的路途之中，可以忘记生活的繁琐，给自己一个短暂的，但是确实最纯真的快乐。 三人下车，马夫也找了个地方给马儿喂点饲料。这一行人赶路，最辛苦的当属这匹马儿无疑。 四人找了一处风景秀美之地，四周树木林立，不远处还有一条小溪流轻轻伴奏。最中间的位置视野开阔，也没什么遮挡，正是观赏月夜繁星的极佳之地。 马夫喂饱了马儿，开始去搭帐篷。李成杰随手捡起了五六个石子，说是要去打兔子。木有枝看着师兄如此不靠谱，真的是怕极了晚上饿肚子，没有与师兄一路，而是分道而行，说是去小溪里看看有没有大点的鱼虾。缘自新倒是真有老爷命，一个人找了颗老树，坐下靠着树根，悠悠然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不是繁华，却充满生机。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马夫也搭好了帐篷，李成杰灰溜溜的回来显然是一无所获，走到缘自新的身边，极其委屈的说道“师傅，我在这附近竟然一只兔子都看不到，天上飞的，我用石头也打不到…这刚入门的小师弟不会笑话我吧。” “刚才不是还说大话呢嘛？不是大声嚷嚷着，让你师弟长长见识，你还要教人家扔石子的技巧。这现在怎么还怕人家笑话你？”缘自新也是乐了。他自己无儿无女，一生也常在漂泊，风风雨雨这几十年，他这几天也是初次感觉到这承欢膝下的感觉。 “啊，师傅救命啊”夜黑了也看不见人，就听见这如女子急呼的声音传来。李成杰倒是乐了。听这个声音中气十足，应该并没有遇到真正的危险，现在这么远便大呼救命，看来是摸鱼抓虾也不太顺利啊。无功而返的可能性也是极大的。 木有枝浑身湿漉漉的，夜晚风也大，李成杰脱下了外套给木有枝披上。画面刚变温馨，李成杰就不着调的开口了：“小师弟啊，你这是摸鱼抓虾啊，还是让螃蟹给你拽水里了。” 木有枝，见师兄如此关怀自己，都来不及感动，就听见这刺耳的声音，也不甘示弱，立马还嘴到：“师兄你还真别不信，我本来抓到一条鱼。” “哦，那鱼呢？”缘自新倒是接嘴问道。 “师傅啊，那个啥，我本来抓到一条很大很大的鱼。结果我太兴奋了，一不小心，一脚踩到了一只螃蟹，然后我就摔到溪流之中，那鱼儿看准了机会，就一下，它就跑了。” “哈哈哈，果然是螃蟹给你拽水里了。师兄我果然料事如神。”李成杰想着，这下应该在师弟面前有了点面子。 “咳咳，师兄，那请问，你打的野味在哪里啊？我的肚子可以咕咕叫了。”木有枝也不想和师兄计较了，这一天的路程，加上刚才打鱼有点欢快，现在确实有点饿了。还指望着师兄的野味填饱肚子呢。吃饱了才有力气怼回去。 “额，这个，那个。”李成杰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快就要翻车了。 “你师兄啊，也是徒劳无功啊。”缘自新打着哈哈。 “什么嘛，就知道石子打猎不靠谱，还以为师兄就算猎不到什么大动物，徒手也能抓来一两只兔子撑撑场面。”木有枝觉得今晚没有吃的一定很难过。 “这里风景优美，晚上了赏赏月色繁星。早点休息，明早一早就赶路，找个小店咱们再吃点东西。”李成杰看出小师弟有些难过，开口宽慰道。 “我看你们怕是没有明天了。”唰唰唰，十多人从远处跳出来，各持刀剑。 “不急，这送饭食的人不是已经到了。”缘自新笑着看了看李成杰。 木有枝有些慌乱，赶紧坐下，抱住了师傅的胳膊，还在嘴里说着：师傅别怕，徒弟保护你。完全没有听到缘自新说了点什么。 “成杰啊，他们也没收咱们银子，便帮咱们干活，下手轻点。” “呀呵，完全不把我们兄弟放在眼里，你们记住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 “兄弟们上，先打那个站着的小子。” 李成杰环顾四周，嘿嘿一笑。“小师弟，你可看好了，这小小石子的威力。” 数十黑衣人挥刀就向他冲来，他把毫不慌乱，点脚腾空，把早已经准备好的石子四散而出。几个黑衣人均被石子击中，不痛不痒。小石子，没有什么杀伤力。不过，只要精准的打击穴位，就能让他们定在原地。 “师傅，不伤他们，也不让他们伤我们，定住就好了。可是怎样让他们给我们献上食材，可就得看师傅高招了。”李成杰知道，自己能把这数十人都打趴在地，还可以护得旁人周全，可是让这些黑衣人，如师傅所说，为我们所用，送上些食材，他自知自己并无这份本事。 木有枝看见师兄身手了得，这一蹦一跳中便把数十凶徒定在这里，顿时觉得自己十分的安全。松开师傅的胳膊，一下子就蹦了起来，说道：“哇，师兄好功夫，以后可得保护你师弟我啊。” 李成杰也是小小得意，应声道：“小问题。” “那师傅，如何让他们给我们送来食材啊？”木有枝俏皮的问道，他也想知道自己的师傅到底有什么能力，可以转瞬就让这些来杀他的人听为己用。 “让你师兄给他们解开穴道，他们自然就乖乖听话了。”缘自新也站起来了，好像是坐久了，腿有些麻了，还抖了抖腿。 李成杰对自己师傅的本事还是信任的，也没多问什么，捡起来几个石子，手一挥，就撒了出去。 第一章：此间少年 第十六节：恶徒变佣人？ 几个黑衣人懵逼了，这是什么情况，几个小石子就让他们毫无反抗之力，这啥也没干，就给我们解开穴道了。黑衣人也不敢妄动，站在原地四顾，面面相觑。还有他们也没弄明白，他们说的话是啥意思。 “还算聪明，知道现在不应该乱动，你们谁是领头的？”缘自新往前走了两步，声音郎朗传出，颇有大家风范。 其中一个黑衣人缓缓的走出来，他实在是不知道那个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是我，怎么了？”声音还是很硬气的。 “你们的事情我不感兴趣，我呢，只是想和我的两个徒儿好好的赏赏月，谈谈心，点个篝火，顺便再吃点喝点。让你们帮帮忙不过分吧。我可是让我的徒儿饶了你们一命啊。” 缘自新此话一出，黑衣人也不傻，自然是明白了许多。 “我们是来杀人的。可不是来打杂的。”带队之人，好似面子上挂不住一样，还是倔强的开口。现在这个场面，杀人？有可能吗？别人一甩手，我们就全不能动了。 “你们也是拿钱办事的吧。那么我出钱让你们去帮我们加急置办物品可好？”缘自新很有自信的说道。 “出钱？我们可是来杀你的。”黑衣人傻了，我们是来杀人的，怎么那个人还愿意给我们钱。 “杀我们？你觉得今夜你还有机会吗？”缘自新说这话，李成杰又默默的从地上捡起来了几个石头，还丢在空中，故意让他们看见，又接回手中。 等了几秒，没人说话。李成杰取出一个石子，扔在空中，大拇指压住中指，用力一弹，石子猛然飞出，数十米击中一颗大树，石子竟然陷入其中。 几个黑衣人看见这一手，更是知道了，今晚没有一点机会。 “别傻站着了，一小时内没有解药，你们都会死的。快去干活吧。”缘自新转身不再看他们。 “解药，什么解药？”黑衣人们还没有懂。突然，他们腹部传来剧痛。他们才明白自己竟然中毒了。 “一刻钟腹痛一次，一小时内不服下解药，神仙难救。”此言一出，黑衣人慌了，谁的命都只有一条，如果眼前的人杀不死，也不能逼他交出解药，自己又不想死，就只能按照他说的去做。至少这样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带头的那个人转身的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自己啊得去给他们弄点吃的，还得砍柴生火。 “站住”缘自新突然开口。数十个刚准备飞起而走人突然愣下来。 “我啊，实在是怕你们太不聪明了。好好想想，在饭菜上做手脚有吗？我实在是怕麻烦。话还是说在前面吧。”缘自新很是无奈，他是真的怕遇到的这几个人是个傻子。 几个黑衣人也听出来了，他的口气十分的无奈，而且诚恳，是真的怕他们是傻子。更有甚者，其中还有一个黑衣人竟然恍然大悟，原来下毒根本没用…其他的黑衣人对那个智商堪忧的人也是有些无奈了。 黑衣人四散而去，显然他们怎么分工，师徒几人才不会操心呢。 木有枝跑过来了，挽住缘自新的胳膊，“师傅，真有你的。原来师傅是个毒道大家。这下毒的手法真的是神乎奇迹啊。” 李成杰这个时候也走过来：“我觉得，比师傅这下毒手法更应该值得去学习的是，师傅这说话的方式和方法。” “哦，有枝啊，多向你师兄学学，所有的技巧都有章可循，而有些东西是需要亲身感受后，靠感悟所得的。为师也认为，感悟相对于技巧而言，更为重要。所谓，透过表象看本质。” “成杰，说说你的感悟吧。”缘自新有些欣赏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学生，有些事情不是手把手的去教，也不是告诉他了他才去学。其实就是在点滴之中，能看到多少尽是造化。由小到大，由浅及深。俗语说的好：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师傅在交谈之中，采用了先礼后兵之法，在最初的交流时，并没有用毒药去胁迫他们，而是帮他们分析了分析当前的局势，让他们知道词性目的已然无望。他们知道非常的清楚他们终将无功而返。遂让他们帮我们打杂，还怕他们心有不甘，提出可以给钱雇佣，这样是进一步的打破了那些黑衣人的心里防线。也就是让他们一步步的落入我方的陷阱之中。好像为我们做事，也不是什么不可为之事。在他们最迷茫的时候，师傅的毒药发动了功效。这便是软硬兼施，让他们知道我们并非是可欺之辈，放过他们不死已然是慈悲，这时候再和我们讨价还价，真当我们会对敌人无下限的容忍吗？这时候让他们想起来，他们是来杀我们的，他们失败了，那么我们就算是毒杀了他们也是正常的。只要是还有那么一点希望，而且我们并有没绝对的杀意，故那些杀手愿意为我们打打杂。我想一会等师傅给了他们解药之后，他们甚至还会感谢我们，并且从心里对师傅生畏。往后应该也就不敢再来刺杀我们了。毕竟我这点穴手法若有准备还是可以抵挡的，这无形之中下毒杀人的法子，他们可是防不胜防啊。虽然他们是亡命徒，受人钱财，替人杀人，但是他们也不会明知必死还会来送死。越是亡命之人，在安逸之时，越是惜命。”李成杰缓缓道来，木有枝听着也感觉很有道理的样子，频频点头。 “说得好啊，亡命之人在安逸之时便越惜命。有时候这个希望才会让人心生忌惮。若是不给他们希望，他们便是无谓生死的人。既然生死已然置之度外，还为何要做他们不愿之事啊。不过这世间，真正的能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可不多。能在有些时候，慷慨赴死，舍生取义的人更是值得敬佩。”缘自新即为人师，自然应该讲些什么。 第一章：此间少年 第十七节：良辰美景师徒三人 数十个黑衣人，分工合作倒是弄得也快，不一会的功夫也就弄好了。篝火点了起来，食材也准备好了，有鱼，有兔，有番薯。最值得一提的就是还有几坛美酒。 “行了，你们也辛苦了，成杰给他们点银两，让他们走人吧。”缘自新发话了，李成杰自当照做。 黑衣人的头头领了李成杰的银子，却没有退去，有些踌躇。 “既然是无形之中下毒，这解药便也是在无形之中。帮我们师徒干活的毒自然已解。没帮我们办事的，自然解毒之事也与我无关。”缘自新说完这话，黑衣人也是将信将疑。不过他们也是没啥办法，既然人家已经说了，毒已经解了，自己也不得不走了。 “对了，我好心再提醒你们一句，走后一小时之内，最好赶紧找个地方休息。不听劝的后果自负。”缘自新说完便让车夫去给他们弄吃的了。 几个黑衣人，有几个也有些忿忿不平，这明显有点戏弄他们的意思啊。不过也没说什么，谁叫技不如人呢。那个头头，也觉得自己毫无面子。这接单杀人，也做了不少了，这次遇见个硬骨头，还是真的很难啃。 “师傅啊，他们要是一小时之内没有找到地方休息会怎样呢？”木有枝一脸好奇的问道。他相信师傅说解毒就是解毒了。他就是单纯的好奇师傅何出此言。听了师弟的话，李成杰也是看着缘自新。 “师傅我啊，在他们走的时候不放心，又给他们下了个忘神散。” “忘神散？是何物啊？”木有枝更好奇了。自己的师傅对自己来说，真的是越来越神秘了，比他的师兄还神秘。 “忘神散啊，是师傅自制的一种毒药，不伤人，可令人在一小时后昏昏入睡，睡个三日三夜，醒来之时，往事如烟，如梦如幻。大概可以忘记睡前三五天的事情。”缘自新也是耐着性子的解释道。 至于为何要他们忘记，他二人都没有多问。似有一种明悟，让他们了解自己这个师傅更多了一点。 缘自新看着自己的两个徒弟，叹了口气。果然现实还是骨感的，那承欢膝下的感觉只不过是一念的幻觉罢了。 “我既为汝师，自应该教你们些什么。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说。其实说话的方式，和做事情的是有相似之处。我讲来与你们。” “首先，说话办事前，要先想，我要为自己打成的目的是什么。” “其次，若是涉及他人，要理清关系，是敌是友，是化敌为友，还是杀敌绝患。要想清楚，对方想做什么，对方需要什么。还有，我想告诉他什么，想让他明白什么，是他不明白的，需要通过我对他说，让他明悟。” “最后，要为彼此之间的关系暂时的定个性质。以图达到此番言语的目的。和之后的各项事宜的进展。” 以上，我说的算是方式。其他的一些方法，属于辅助手段。 比如，利诱，勾引，威胁等等，都是辅助手段，增加自己的胜算，掌握主动权，让和你谈话之人顺着你的思想行事，你便成功了。 切记，不可颠倒主次，若不然，往往可能适得其反。 杀人不过头点地，诛心才为上策。死很容易，活着才难。 说完这些话，缘自新也有些惆怅，取来一坛酒，咕咚咕咚的喝下去，抬头看看这漫天的繁星，还是很美的。 “是啊，死很容易，活着才难。”有些话越是平淡，便是越直击心房。李成杰和木有枝二人，也深受触动。都不自觉地取来一坛酒，一饮而下，围坐在师傅身旁。 他们三人背对背的靠着，坐在草地上，看着满天的繁星，那大大的明月。三人各有心思，却无一人说得。 就这样，静静地，他们喝着美酒。三人望着这无垠的星空。 车夫弄好了吃的，也就端了过来。“先生和两位公子，已经做好了，还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师徒三人坐在篝火旁边，映着彼此的影子，围坐下来，闻着这个烤兔和烤鱼还是很香的。 尤其是木有枝，见到好吃的就急不可耐的伸手去拿。很随意的说道：“师傅啊，我曾在书上看过一句话，很是不解啊。” “何句？”缘自新问道。 “那书上写着，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木有枝吃了口兔肉，说的倒是模模糊糊，可是在座的人可都是听的清清楚楚。 接着，三人都笑了。 “良辰美景不可辜负，这美食一样不可辜负啊。来举杯，干一个。”缘自新本身就很是豁达，不是忧愁之人。李成杰也听出来了小师弟的语中深意。 三人，一人一坛酒，碰在空中，溅出几滴酒水落入篝火之中，让篝火燃的更胜，荡漾着师徒三人的影子。 “师兄，好歹你也是解元郎啊。别光顾着和小师弟我抢吃的。此情此景，难道不应该赋诗一首？”木有枝见这两人心情大好了，都来和他抢吃的，不乐意了。师傅毕竟是师傅，那就只能拿师兄开刀了。 “嗯，说的对，你这个解元郎啊，应该赋诗一首。”缘自新也来凑热闹。 李成杰看着狼狈为奸的两人，狠狠的撕下兔腿，吃了几口，站起身来，举坛，仰脖，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趁着微风，趁着醉意，趁着这大好的年华。 李成杰开口道，“相逢一见皆匆匆，满天繁星证此缘。厚谊常存魂梦里，深恩永志我心中。” 木有枝也开口说道“不论平地与山尖，无限风光尽入眼。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 缘自新听着徒弟二人的诗句，知道自己师徒三人的心声皆有人能懂，不甚高兴。眼眶有些湿润，大概是喜极而泣。不过缘自新忍住了。大男人怎可流泪。 篝火前的三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故事。是不愿人知，还是无法开口，连他们自己都有点分不清楚。不过他们都记得本门的门规，彼此之间坦诚相待，若是他们之中有人问起，他们都已然想好，自己应该会如实相告。 情至深处，缘自新也是吟道“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二人也都饮尽坛中酒。三人都再望了望今夜的天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中，熟睡而去。 第一章：此间少年 第十八节：京中形势（上） “几位，咱们还有一日的路程便可到达京都。”车夫这一路上也是很勤快，时时的为几位雇主考虑着，如果到站了，我想一定会给个好评的。 “那咱们就收拾收拾准备出发吧。”缘自新也觉得这个车夫很是不赖，比他以前的那个小童懂事多了。 这一行师徒三人，收拾好了，上了马车，这车夫驾着车。车夫今日醒来，突然感觉，和这三位走在一起，好像自己也变得有那么点不一样了。 “成杰，有枝。你们两个同是进京赶考的学子。你们可知当前的京中形势？你们到了京中又该如何行事？”缘自新刚上车，便是发出了灵魂一问。虽然大家上京的原由和要办的事情各不相同，但是都是同一个深不见底的京都！ “京中形势若何学生不清楚，不过学生知道，就算是京都之中会有很多身不由己，也一定会凭心而动。至少目前我还是对京都的形象抱有美好的憧憬，毕竟，外人皆说京都好，城中热闹且繁华。好似仙宫不夜城，进京才有好前途。”木有枝嬉笑的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其实他这一路上京便已然有感，京都必定是一座满地是非的巨城，可能并不像家乡人说的那么好吧。不过他相信，只要自己谨守心门，不为外物所动，在京城之中定有一番造化。 听了木有枝的话，缘自新突然觉得，若是京都是个大染缸，一个人有着自己的目标有着自己的理想，进入染缸之中，并没有被那些绚烂的颜色夺了目，只是挑选了自己喜欢的颜色后全身而退，也不失为一桩美事，要说这世间万色，还是京都最全啊！ 李成杰也开口了，他倒是想为自己的小师弟科普一下子，毕竟作为师傅的二弟子，我的小师弟，就算文采略差，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应该也不在话下，“师傅，木师弟，这京中目前应该是在安居乐业红红火火的表象之中暗藏波涛。百姓们现在的日子的确是很好，在陛下的治理之下，连年不断的减少赋税徭役，保持国家需要的前提下，更多的还政与民，景象一片祥和。不过，天子久居深宫，偶尔出宫巡视也有官员上下勾结，虚伪迎合，精心安排，给陛下唱一出太平盛世的佳曲。陛下极有可能还不知道，他的援助边境治理的国策并没有很好的执行下去，百姓不止京都之中的百姓，更有这天下所有的子民。所谓人间疾苦，还有相当一部分的穷苦百姓并有没得到朝廷的援助。” “我不知道你说的皇帝陛下是不是真的那么爱民，不过我知道，我们当地赋税还是很重，若是逢上天公不美，我们还是会有一定的压力的。”木有枝其实对朝廷没什么概念，这也是他第一次出远门。 “我父曾告与我说，当朝天子心中确怀天下百姓，不过难免当局者迷。若权臣当道，每日陛下能听进去的也都是别人精心准备好的而已。”说道此处，李成杰颇有些愤懑。 “如今，陛下身体康健，暂无立储之意。可是朝中百官皆认为，立储可以巩固国本，而且三位皇子都到了适龄的年纪，立下储君，其他的皇子也好做安排。这也是让陛下很是发愁。” 这些宫廷之中的事情，在京中不算什么隐秘，不过在木有枝听来啊，像是听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极其的兴奋，连忙问道，“这皇帝陛下，因何发愁啊？” 李成杰也是声音低了一个调调，说来，“传言啊，陛下有三位皇子，大皇子憨厚，为人亲善，不过这文学武功都太平淡了些。这二皇子倒是尚武，常年喜欢呆在军中，尤爱束卫宫城，为百姓惩凶除恶。可以吃苦不喜奢靡，不过这二皇子貌似有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有一天陛下问他了一些治国的道理，这二皇子可是把陛下气到了。若是二皇子当了储君，怕是要这天下无不可打之仗，马上就要领兵出征，一统塞外了。唯有这三皇子，在朝中声望最佳，文治武功还都皆为上乘。”李成杰好似说累了，喘了口气。 这木有枝就立马插话进来，“那就立三皇子当储君啊，皇帝陛下有何好愁的。文治武功皆为上乘不是挺好的？” “是，挺好的，可惜啊前几年突然查出这三皇子得了一种怪病。故而与皇位无缘啊。到底是什么怪病，至今仍为宫中之秘。皇帝陛下也是将涉及三皇子病情的人，全部抓了起来，生死不知。”李成杰说到此处也是陷入了思考之中，其实他根本想不明白到底是何病举国之力也难以治愈？而且虽传闻三皇子患病，却不见皇帝陛下着急天下名医为皇子诊治。难道真的是坊间传言？ “是啊，师傅，你是毒道大家，一定也精通医理，您猜猜看着三皇子所患何病？”李成杰的一番话仿佛也点燃了木有枝好奇的心火，连忙的去追问他神秘的师傅，还撒娇的甩着师傅的袖子。 “为师今天再教你们一句，好奇害死猫。或者如果有一天你们觉得自己本事可以了，可以亲自去问问咱们的皇帝陛下啊。”缘自新这几天是越看这二弟子越顺眼。生活中，有这么一个机灵鬼，就像饭菜中多加了点味精，更为的可口。 “师兄啊，这皇宫里的事你知道的这么清楚，这二皇子的病情…”木有枝见师傅不吃自己那一套，他也不气馁，打定了主意转战师兄李成杰，心想铁打的憨憨一定经不起自己软磨硬泡。 李成杰也是有些无奈的看向师傅，见师傅也没有阻止，便用手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师弟附耳过来。 木有枝也很是乖巧的，把耳朵伸过去，心中难掩激动之情啊。 李成杰很是小型的告诉他，那个坊间流传。 “噗，那个三皇子竟然”那木有枝听完师兄李成杰的话，可是当场爆笑，也不知道个轻重，未见收敛，紧接着就要脱口而出。李成杰急忙的比了个嘘的手势。 缘自新也怕这个弟子初生牛犊真的什么都能说出来，也伸出手来，拍了木有枝一下，说道“坐好，别一会一个跟头翻出车去。” 木有枝悻悻的看了师兄一眼，又频频点头看向师傅，示意自己明白了。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好了心情。不过想想那个三皇子竟然得了那种病也是想笑的不行。 第一章：此间少年 第十九节：京中形势（下） “我说的啊，都是我听说的一些传言，真假很难分辨，听七分信三分便可。”李成杰见木有枝笑成那样，生怕他出去胡说，也为自己刚才说的话开脱一下。 缘自新也是觉得，自己的大弟子的心思还是十分缜密的，示意成杰继续说下去。 “既然皇帝陛下因家事烦扰，自然在朝堂上，有的时候就不得不倚重一些重臣，也好为之后的事情做些打算。当今朝堂之上，百官大多都拜入了宰辅许言的门下。许言也是因为一片国策论甚得圣心，官场之路是顺风顺水，两三年的光景便是官进宰辅，并且现在圣心不移，恩宠不减。还有一位啊，便是国舅爷，在朝堂上的势力深不可测，毕竟在朝多年，经营多年，虽然现在在明面上不比许言，大有英雄老矣的征兆，不过我认为国舅爷不会轻易向许言低头的。毕竟在这立储的风头浪尖上。一辈子的执念，就算老了，也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而且一辈子都在这官海之中沉浮，为的不就是今朝？”李成杰说道此处，便是不再言语了。听着语气，似是对国舅爷多少有点意见。 木有枝也能听出，这怪异的语气，却是不明何故。也识趣的并没有去深究。 “是啊，咱们的国舅爷可是不简单呢。”缘自新说了一句可有可无的话趁景，不过他说完后看了李成杰一眼，四目相对。 李成杰很神奇的感觉到，师傅仿佛能理解自己的言语，和此时的心情。 “但凡是结党的，必定营私。人若是无私心，何须党羽啊？朝中之事，不是还要皇帝圣裁嘛？照你这么说，现如今我朝之中便无一能人贤者？都是些弄权之辈？”缘自新反过来，笑问道。世道本已艰辛，还是需要一些正能量的，“清风徐来，水波不兴”，还是有些人可以持心中正，不被权势迷了眼睛的。 木有枝也是听得入神了，谁说话，眼睛便是直勾勾的看着谁。他好像很想了解，很想了解自己到底被什么样的人管理着。 “那倒是也有，当朝陛下圣德，先帝更是励精图治，朝中自然还是人才居多。就比如说那两朝元老，如今的翰林院的大学士孔学礼，曾是先帝身边的伴读，如今天子的老师，也是现在诸位皇子的老师。他就并不看重功名，一心只想治学，实现天下礼治的宏愿。荀先生曾有三句名言传世，一则少年时向自己说，“不学礼，无以立。”二则官场之中谏言先帝“以德配天，以礼治国。”三则如今当朝向天下人说“天下有心向学之人，皆可入我门下，但有所惑，能答必解！”孔先生现在已是当世少有的文坛大家，并不自满，亦是每天都会抽些时间去翰林院中，静心读书，更是愿意，以他自己毕生之力教化世人。有时间便会在城中开堂解说，真的可谓是桃李天下。这样高风亮节的人，可是真的称得上，人品甚高，胸怀洒落，如光风霁月。” “这样的人，就光是听得那三句话，敬意便油然而生，不得不叫人敬佩。”木有枝听着李成杰说的话，便是不停的思索。尤其是那三句传世之言，他之前竟然不曾听闻，给他的触动很深。不学礼，无以立。 “是啊，我想孔学礼老先生的风采定是不减当年，为师亦是钦佩。这样的人才能称之为国之柱石，国之根基啊。”缘自新也是感叹道，很少有什么事情是能令他陷入回忆，不断追思的事情了。唯独孔老生，当初一别很是想念。 “嗯，这样的人屹立在朝堂之上，当是我辈莘莘学子的希望所在。若是朝中满目疮痍，四处结党，入朝先站队，可是太过悲凉。泱泱大国，统治八方，朝中若无清流，国将不国啊。”木有枝渐渐地，也能感觉到一切并非是他想象。 “你们要切记，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道理。对于国家而言，“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咱们是太平的太久了，享受的太久了，安逸的太久了。所以这才蛀虫横生。”缘自新轻轻一叹。 “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如今朝堂之中，情况并不乐观，陛下身在此山中，不得真面目。当是我辈儿郎不惧艰险，投身仕途，川流激荡，勇往直前。在大是大非面前，不惧个人生死，不较个人得失，愿为天下先！”李成杰是越说越激动，越说神色越是难掩。这些话，本应暗藏心中，未得攻成前不得吐露。 可是这一车的人，一个是自己敬重的师傅，师傅很神秘，感觉师傅如同己父一般，知道自己的过往，明白自己的志向，在迷茫之时，可一语惊天，破我心中迷障。已然不是外人。 还有一个认识不久的小师弟，小师弟倒是没那么多秘密，只是家世惨淡，内心有很多不得言的苦楚。但是他能感觉到，他的师弟能做到门规中所言的坦诚，虽然一个人的心思可以藏的很深很深，可是那干净明亮的眼神，却是根本无法伪装的。这一路上的相伴，真的能感觉到，家的温暖。好似一个家中长辈，送家中两名考子上京求学一般。 缘自新也能感觉到，今日一谈，便是三人心中互相的绝对认可。不同的情谊涌上心头，没有血缘，胜似血亲。如果之前缘自新还当他们只是命中应数的两个徒弟的话，现在再看他们就像是自己的两个孩子。一个偏执认真，一个俏皮爱闹。 木有枝也是情愫之击心门，他好久没有感受到这种绝对的信任，互相可以谈天说地，天南海北的一起聊天。这是家的温暖。木有枝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种感觉，真的很舒服，能让人放下所有的防备，轻松的面对。 李成杰也是，看着师傅慈善的目光，听着小师弟，可以在自己面前，毫不顾忌的放声大哭，他也很喜欢这种感觉，说话不用瞻前顾后，不用深思熟虑之后再开口，不用事后想了又想，自己的言语会不会露出破绽，被人察觉。能把信任全部予人，又能被这样的人完全的信任，真的是一件令人庆幸的事情。人生在世，知己难寻。如今一师如友，一友如亲，简直是再好不过。 缘自新笑了，笑声朗朗。 李成杰笑了，笑的天真。 木有枝也笑了，哭着笑的，但是真的真的不难过，是真的真的很开心，很幸福。 第一章：此间少年 第二十节：遥望京都 “几位，这马上就要到京都的东城门了。入京之后该如何走啊？”车夫问道。 听此一问，车中三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显然都在思索，这入京后，该何去何从啊？若是之前，几人都可以四散而去，各自寻个地方做自己的事情了。如今，三人已经是名义上的师徒，更亲似家人。 李成杰想，自己有钱，应该在京城中购置一处房产，不过这时间紧急，买房子？去哪里买啊？ 木有枝想的，进城之后？算了，就跟着师傅和师兄混吧。他们应该不会丢下我不管吧… 这个时候，缘自新开口了“停车，我们一起下去走走吧。”缘自新带头先行下了马车，深吸一口气，遥望京都。即便隔着这么远，那热闹的感觉已然扑面而来。 李成杰带着木有枝也下了马车。跟师傅并排走在一起。 “师傅，不如我先去购置一处房产，让师傅和师弟好落脚休息。”李成杰还是如此的阔气。像极了那句话，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 “不急。咱们先往前走走，沿途没准还有奇遇。”缘自新话中暗藏玄机。两个弟子一左一右的，陪着他迎着微风，向着京都的方向走着。 缘自新一指城门的方向，问道，“你们看见那道巍峨的城门了吗？” 李成杰和木有枝也是驻足遥望，那城门确实有京门才配的上的雄伟壮观。 “以你们二人的能力，踏过此门定会有番作为。你二人可欢喜？” “师傅此言何意？”李成杰先问道。 “有我在教你们，自然也会在你们危难时帮助你们。看似这是一段上京路，实则是一条锦绣前程的青云道。你们可欢喜？”缘自新说完又看了看身旁的两个弟子。 “师傅？”木有枝听着师傅的语气，仿佛并不为他们高兴。 “你们可知道，石子尚有束缚，便是他们也跳不出这方山水。或许石子也有忧愁，他们终究算不得大自在。”缘自新感慨道。 “这座城很美，是一件历经千百年沉淀下来的最为伟大的艺术品。当你们住进去后，你们便不再年少。”说着，缘自新竟自的快走了几步。他心里清楚这京都就是一盘大棋，京都之中但凡有点才能的人，都觉得自己是那下棋之人。可是他们不走出城外，永远也不知道，当你沉迷其中，你自己已然是一枚棋子。是历史的棋子，是命运的棋子，是你自己的棋子。 在这座城中，有着和其他所有城一样的日出日落，可是即便日落也有万家灯火不灭，座城中的人都在下棋，千百年了，连一个夜晚都不曾让这座城休息过。一个算计，一个权谋，一个言语，这座城看的多了，可是每当它看见尤要心惊。城本无情，却庆幸自己生在其中，只是记到城墙。 “师傅，学生第一次来这京都，真的很想见识见识，这座城为什么令天下敬仰，却又为什么让很多像师傅这样的人忧虑。不过学生曾在书上学习过一句话：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即便学生无知，也愿亲自去体悟一番”李成杰很是坚定的说道。其实他的父母也并不是很支持他去京都。但是年少的他也有一腔热血，也向往那君臣佳话，更有那凌云之志。他也不想总在父母的照顾之下，碌碌的过完自己的一生。 “师傅，学生有着不得不进京的理由。让我进京之人我心甚厌，不过学生还是相信，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就像我进京这一路，遇到了师傅和师兄一样，你们都是我离家之后，最温暖的依靠。”木有枝也是不知道怎么了，前几天还好好地，这越是临近京城这感慨也是越多。 “既然如此，为师也休息的够久了。” 这座京城本就是他生长的地方。如今算是归故里，怎么也应该比自己的那两个弟子开心的多啊。缘自新自己安慰着自己。其实他知道，自己并没有难过，能再回到这里还有一点开心，因为他牵挂的几人也都尽在这座城中。只不过，他当初离京之时，也就比自己的两个弟子大不了多少，当时的心情犹在，是替弟子担心更多一点。 缘自新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己还活着，自己的两个弟子便无人能伤其分毫，也无人敢伤其分毫，只是自己心中隐隐的不安，怕是要是去这两双，纯粹的眼睛。即便坚守心门，可是看的多了，便已然不再如此干净了。 不一会儿，几人便是走到了城门之下。 师徒三人和一个牵着马车的车夫各有所思。 缘自新想着，“京城，我回来了。你还好吗？” 李成杰想着，“京城，我来了，你要记住我的样子。” 木有枝想着，“京城，我来了，若是可以，我想吃遍京都所有美食。” 车夫想着，“京城，几年不见，我今日便再入此门，几年造化定不会让我如当年那般狼狈！”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二十一节：师傅惧内？ “老爷您回来了？” 正在这师徒三人驻足仰视城门的这个间隙，走过来一位颇为精干的小伙。 “你是？”缘自新听着那个人好像是在叫他，也不认识，就问了一句。 “老爷许久没有回过这京都，我是夫人新招的管家，我叫赵得财。”赵得财一脸谄媚的表情可是给缘自新吓一跳。也不是因为他的样貌，主要是这个人说他有了夫人！ “师傅，你在这城中竟有房产？”李成杰小吃惊的问道。他与师傅相识的时候是在锦城，也去过师傅在京城的家中。条件也就是一般般的样子。可是师傅竟然在京中还有一处房产，那为何在锦城过的如此不济。 “师傅，您竟然还有位夫人在这城中？”木有枝可是听出了更多的信息。联合之前师傅明显对着京城观感不佳，家中还有一夫人。莫不是师傅惧内，师娘太过严厉？让师傅如此看不上京都？ “我在这京都之中确有房产，可这夫人，我可不能说认就认。”缘自新挺了挺胸，很是坚决的说道。 那赵得财拿出一副画像，“缘老爷的名讳小人不敢直呼，这是夫人交于小人的画像，老爷可看看我是否认错人了，若是老爷还有疑问，先行跟小人回府，亲自问问您夫人不就知道了。” 缘自新拿过画像，看了看，递给了自己的两个徒弟，觉得那个人可能就是自己。赵得财顺手的从车夫的手中拿过马车的缰绳，说道“老爷和两位公子，请上车吧。” 缘自新点点头，两个徒弟把他扶到车上。李成杰看了眼站在旁边的车夫，显然这也没他什么事了。这一路上驾车也很是娴熟，未见颠簸，应该给点赏银。 李成杰正想着，那车夫说话了，“先生和两位公子，入城后请珍重，我们有缘再见。”一拱手，挺起腰背，几个飞身腾挪，过了城门，隐入人流之中不见踪影。 李成杰见这车夫的功夫不错，也没太在意他说了点啥。那管家也是淡定，见这车夫如此身手也好不惊讶，似是见怪不怪了。 三人又回到车中，缘自新说“把这两边的帘子都撩看，你们且多看看这城中的人。” 赵得财架着马车，入城时，也没人盘问，就这么直接驾车南去。 这是上午，这街上人也多，着实热闹，李成杰和木有枝从这窗中瞧的也是不亦乐乎。 木有枝心喜，便提议道，“师傅，我能和师兄下去逛逛嘛，买点东西就来。您叫那管家慢点，我们可还不认路呢，买完东西，我就去追您。”说这，便是叫停了马车，拉着师兄便跳了下去。 木有枝拉着，李成杰也觉得并无不可，便也是任由师弟拉着到处跑。想来是想买点什么东西，怕钱不够吧。 木有枝很有目的性的跑到一个摊位前，那是一个专门卖折扇的摊位。木有枝挑了个画有山河图的折扇，问了问，“老板，这个折扇多少钱啊？” 老板个子不高，不过一听声音啊，就应该是那种极会做生意的人“呦，这位公子好眼光啊。这把折扇可是小人祖上所传的山河扇，您瞧瞧这扇面上的画工，多么的精细，可是前代大家丹青大人所画。再看这扇子的材质，我虽说不上来，可是您摸摸这清凉的手感，夏日炎热之时，无需扇动此扇都会有感觉到些许清凉啊。而且我保证这材料绝对是极佳的，这既然是祖上传下的宝扇便是经久不坏的。” 看着人这么能说，李成杰心想，师弟看上这扇子遇上这么个老板可是要被狠狠的宰一顿了。 “那你这扇子也没有放在你这摊上最起眼的地方啊。莫不是你这祖上传下的折扇还不如那一把。”木有枝指着那放在首位的折扇问道。 李成杰心想，小师弟也算是聪明。 “这位公子，您可别想多了，这既然是小人家传宝扇，小人自然不是很舍得出售，所以并没有放在最显眼的地方。”老板也是念念有词的说道。 “哦，既然如此，君子岂能夺人所好。”木有枝的哦字格外的提了几个声调，微小的说道，看着老板。 “公子哪里的话，小人家道中落不得不依靠卖扇来维持生计。即把此扇摆出，便是为其再寻良主，未将其摆在显眼处，而公子还是一样便相中此扇，可谓是缘分使然。”明显这老板的话是意犹未尽。 “好了好了，也是赶巧，我就是相中你这折扇了，说吧，准备什么价位卖给我啊？”木有枝也是真的觉得这个扇子不错。 “看着公子这气度，这把折扇便纹银三十两卖给公子了，公子意下如何？” 老板笑眯眯的说着。 李成杰便伸手去拿那个折扇，店家瞧着是与那位询价的公子是一起的也就并未阻拦。李成杰拿过折扇，放在手中先估摸了下折扇的重量，又在指尖转了转感觉了下折扇的材质，最后撑开扇面扇了扇风。断定啊，这就是一把普通的折扇，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木有枝看着师兄把玩此扇，觉得很配，便取了纹银三十两给了店家，爽快的说道“好，这把折扇，本公子要了。” 李成杰没想到这木有枝突然这么豪爽，也是没反应过来，就被木有枝拉走了。 “你即如此喜欢，买下便买下吧。”李成杰把折扇递给有枝。 “师兄，这是师弟给你买的礼物，你收着吧。”木有枝笑呵呵的开口。 “赠予我的？为何要送我一把折扇？”李成杰也是懵了一下。 木有枝傻呵呵的乐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就捂着嘴笑了起来。“没什么，反正就是师弟送给师兄的，师兄以后记得常常佩戴就好了。” “相比于见了好看的姑娘撩发，还是轻轻的摇摇折扇更有气度些。”木有枝这句话是真的点题。 李成杰一下子便红了脸。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二十二节：模样仍是少年 正巧，这句话啊，缘自新也是听到了，想到了那天在缘聚斋的初遇，缘自新也笑了，撩开帘子，看着在路上追逐打闹的两人，想道：模样仍是少年。不主的觉得开心。 “对了，师弟，还记得你我初次相遇的时候，你跳到我的床上。” “咦，师兄你现在说这作甚，大白天的。”木有枝突然红了脸。 “哦，不是，是我记得那天，你手里就拿着三十多两银子，说是你全部的家当了。” “嗯，怎么了？现在想找我要啊？”木有枝把头扭过去，他自然知道李成杰心中所想。 “怎么会！师兄我只是想，你用这全部的家当给我买了这折扇，你这身上.。”李成杰傻乎乎的问道。 木有枝一跺脚，说道“怎么，难道来了这京都之中，师兄嫌我吃的多不想管我饭食了？” “怎么会，你尽管吃，吃多少我买单。” “那就是了，师傅肯定也会照顾我，我住在师傅府上，师傅应该不会向徒弟收银钱吧，吃饭的话还有师兄帮忙付账，我要银两何用啊。我即觉得这把折扇适合师兄，恰巧我也买的起，我就买了，师兄还有何疑问？”木有枝看着师兄呆呆的，也就耐心的解释下，他如何会那么大方的花掉全部的家当给师兄买个礼物。这样以后也能光明正大的，吃师兄的，喝师兄的，住师傅的。哼哼，反正，我是没钱了！ “小师弟将钱财看的如此清淡，倒是师兄我多愚了。钱财本就是身外之物，不应计较，花的高兴便好。”李成杰把折扇插入腰间，感觉此扇意义非凡，这可是小师弟的全部家当。 “师兄，我想吃糖葫芦。”木有枝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处。 “好，咱们也去给师傅买一串”这次换李成杰拉着木有枝冲向好吃的糖葫芦。 买完回到车上，三人吃着这有京城气息的糖葫芦，觉得甚是酸甜可口，味道还是不错的。 缘自新吃了三口看着李成杰问道，“成杰，我记得你腰间挂着一块玉佩那里去了？” 李成杰用手摸了摸，没摸到，也不太在意，一个玉佩而已，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说道“师傅，师弟今天赠与我一把折扇，想来是我把这折扇别与腰间的时候，把玉佩弄掉了。谢谢师傅关心。” “哦，你就不认为你的玉佩是被人偷了吗？”缘自新问道。 木有枝啊也不关心，大大咧咧的，只是觉得这京城中的糖葫芦好吃极了，决定以后要经常去吃。 “师傅，学生的功夫也还可以，相信师傅也清楚，这常人可是没这个本事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我的腰上偷走一个玉佩啊。”李成杰很是自信的说道。 “你们两个听好了，你们现在身处的是京都，京都是什么地方，能人倍出，可不是你们能想象的。别把在外面的阅历用到京城这个到处都藏着秘密的地方。你们可听闻盗圣，包空空的名号？”缘自新认真的给他的两个弟子讲道。 这初来京都，还抱着在外城的心思可不行，这是要吃大亏的。 “盗圣，包空空？”未曾听闻啊。 “你那个玉佩啊，就是盗圣的徒弟给偷走了，你竟然还浑然不知，真是给为师丢人！”缘自新，眼睛一瞪，眉毛一横，希望两个徒弟，重视这件事，可以转变心态。 “不可能吧师傅，这盗圣的名号还行，我的腰间玉佩，被盗圣的徒弟偷走了，我还一无所知？我不是这身武艺白学了？”李成杰还是不信，自己有这么不堪。 “还对自己感觉良好呢？关于盗圣的事情，你们有时间了去听听城中说书的，师傅我就不给你细说了。为师我闻到他的气味，刚才就在咱们附近，但是他并没有出手，而是一直在盯着我。” “师傅，那盗圣包空空盯着你干嘛？”木有枝问道。 “他？不管他要干嘛，要真是他的徒弟偷了我的玉佩，我就去把那个人抓住移交官府查办。”李成杰倒是哼哼的说道。 “为师不仅仅要你抓住他的徒弟，为师还要你抓住包空空后带他来见我。”缘自新开口了。他既然能感觉道包空空的踪迹，应该是包空空也察觉到了自己，只是自己现在已和从前大不相同了，所以… “抓盗圣？有意思，师兄带上我啊！”木有枝听着热闹也急忙来凑凑。 城中一处角落中。 “师傅，您让我偷的玉佩。徒儿并未看出有何特别之处啊，和京中一些富贵人家所佩并无太大差别。”这里一高一矮两人并排走着，显然这玉佩便是李成杰身上的。 “为师觉得游戏开始了。这第一场，我们赢了。”小矮个子的人开口了，声音就想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极为清脆。 “去把你其他的八个师兄都召集来，为师要讲一下游戏规则。”矮个子的人说话，高个子的人完全没有任何疑问，飞身便走，几个呼吸间便消失不见。 “老朋友，到底是不是你呢？看着不像啊。”矮个子的人独自走在路上，嘴中呢喃着。然后缓缓的，就这样，消失了。 路边有一个酒馆，里面有一个人大声的嚷嚷着“老板，再来十斤美酒！”若是师徒三人在此，定会认出，那已经喝得宁酊大醉之人，便是一路上驾车送他们入京的车夫。路上还算是稳重，却看不出这喝酒的样子这么的凶悍。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酒楼中，有人暗叹道。说着，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师徒三人，随着管家赵得财来到了府门前。门上两个大字，“缘府”显得格外的不同。 缘自新想着“这算是回家了？”。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来到这个府邸。 “既然有人搭台想让我们唱戏，那就走着！”缘自新想明白了，便是带着两个徒弟，洋洋洒洒的走进了缘府。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二十三节：四季花开 “师傅，你这宅子，可真赞”木有枝不禁感叹道。 从入府门，一路蜿蜒前行，墙上有着无数能工巧匠雕刻的浮雕，各个威风八面，最是值得称赞的，是有一条走廊上，雕刻着十二个野兽，各个栩栩如生，当真鬼斧神工。子鼠丑牛， 寅虎卯兔， 辰龙巳蛇， 午马未羊， 申猴酉鸡， 戌狗亥猪。看着像是这十二头猛禽走兽在这廊中生活的很是惬意。 走过那十二生肖的长廊，便是踏入了后府花园。也不这些花是如何共处一园的，竟在同一时节百花齐绽。有那梨花淡雅，桃花争艳，牡丹起舞，梅花娇羞，菊花盛开，葵花向阳，松柏迎客，柳枝拂水送清风。再向前走，便见池塘，莲藕荷花，鱼儿雀跃，美不胜收。真是好似那，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 这一番景色也是叫李成杰大开眼界。花开四季，季季不同。最起码是，梅花傲雪，桃梨迎春的道理。可是这满园风光却是四季花开，尽收眼底。 木有枝可是觉得这一路上来，已经有很多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可是眼前的这不寻常的景致，算得上是诸多不寻常中，最美的了。 木有枝还看到了许多不知名的花草，他看着好看，便是忍不住想伸手去采摘。 管家眼疾手快，轻轻地拦下那罪恶之爪，说道“公子，这花摘下来可就不美了。”打着呵呵，继续领着三人前行。 木有枝现在也没有这当主人的觉悟，见到管家阻拦，便是悻悻然的收回了小手。他也是一时之间迷上了这满园花色。 “小师弟，你若喜欢，为兄便帮你摘下，放在你的房中。”李成杰看到自己的师弟采花受阻，略有不快，只不过采一只花而已，师傅他老人家都没说什么，你一个府中管家也来管我师弟？ 缘自新看着木有枝的动作，听着李成杰的语气，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笑着摇了摇头。 穿过那一片花海，走到了内府中，管家给两位公子指了路，也走来了两位侍女，分别带着他们师兄弟二人前往了各自的住处。缘自新自然是由着管家亲自带领，前往去见夫人。 徒弟要走的时候，缘自新明显很是不愿，不过两个徒弟看着管家的神情，也是仿佛懂了些什么，也就没有纠缠，跟着自己的侍女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之前两个徒弟还在时，缘自新还是心安的，这现在便只剩他一人去见夫人，这心跳明显是加快了不少。缘自新也是深呼吸着，尽量的保持平静。 走到房门前，管家停下了脚步，他说“老爷，夫人吩咐了，将你带至此处。我便要去命令还在府中的所有仆役都速速出府去，至晚方归！”管家嘿嘿一笑，便是速速退去，留着缘自新一人驻立门前，不知所措。 缘自新还在少年之时，便爱慕过一个才女，不过那时，他便已经知道两个人注定命中无分，这女子要嫁给自己的孪生弟弟。可是相处时间越长，便是越难放下，这心里也是再无其他女人的位置。可是他事后竟然得知，这女子从未在意过他，连嫁给他弟弟都是一场阴谋，是一个算计。 当缘自新再去找这女子，想当面问清楚的时候，这女子便从此消失不见，不知所踪。缘自新倾力寻了十日，终在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翻出来一个字条。上面写的，“情非得已，难辨爱恨”。 这种种回忆，再涌上心头，缘自新仰天拂面，找了门外一亭，坐在亭中，当年诸事，今日仍有疑惑存在心中，可各种疑惑，几十年前已经各有定论。 从此便是杯弓蛇影，缘自新再没碰过漂亮女子。今日既然有个夫人正在等候自己，缘自新也是五味杂陈。 “怎么还不进来？”轻柔娇语，门内传来。酥酥麻麻，缘自新如同浑身过了电一般。心中却是害怕极了。 “知我者，谓我心忧”门中再传来那声音，听得缘自新心神激荡。 缘自新站起身来，说道，“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缓步到门前，整理好衣衫，就在缘自新推门之时。 门内外两人共吟：“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门开，阳光撒入，蓦的缘自新觉得眼前光景甚是刺眼，眼睛微眯，抬脚走入。他这时候可是当真羡慕，他的大徒弟李成杰有一把山河折扇，缘自新此时手中慌乱，听那木有枝曾言语，手中扇动一把折扇会好许多。 “把门关上”那不知姓名，不知容貌的夫人，再传言来。 缘自新回身，将门关上，这才看清，面前不远处，是一展屏风，屏风中间，挂着一面长镜，怪不得刚才如此刺眼。 “故弄玄虚，我且问你，你何时驾于缘某？”缘自新一手负背，神机暗藏，一手抬臂遥指。若是发觉那女子所图不轨，缘自新不介意先给那女子毒倒在地。 “那你且看看我是谁？”原来女子并不在屏风之后，她早已躲在房梁之上，此时从房上跃下，一身华丽长裙，佩戴凤钗头饰，却是一身皆红。女子也不正面对着缘自新，留下一个背影，长袖一挥，女子摆出一个靓丽的舞姿。 这身影，缘自新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思念，“是你吗？”声音带着三分颤抖，眼角微润，手上却是抖出五分。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夫人再发一样，便是翩翩起舞。 缘自新听着更是心惊。 女子红衣轻飘，轻移莲步，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长袖摇曳之间，飘然若仙。似那仙女下凡间，令人心旷神怡。 女子趁着舞姿，一个闪身，进入内室，悠悠说道“你可还是想她？” 缘自新也不知是怎的，仿佛失了神智，连忙三五步，跟进房中。 “你究竟是谁，你可是识得泓儿？”刚才那身影，那衣衫，竟有一瞬间让他觉得，眼前之人就是曾经他爱的那个女子。 从进门至今女子一直背对这缘自新，女子跳舞之时也有心掩面。这缘府的夫人此时更是走到了床前…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二十四节：夫人？！ “你究竟是何人？”缘自新再次问道。 “我是何人？你来我面前一观，你自知我是何人。”女子的话中挑逗之意很是明显。 缘自新此时也不怕女人了，这身影打扮，太像他心中的那个人了。 缘自新走到女子的面前，竟发现那女子不知何时又带上了面纱。 女子也是趁着缘自新不备，轻轻一推，将缘自新推到在床上。 “老爷，泓儿是谁啊？”缘自新被推到在床，可着实是惊了一下，不过女子未有动作，反倒是将他推到在床后，在此转过身去，问他泓儿是谁。 缘自新慢慢地做起来，他也是被曾经的记忆蒙住了双眼。在看了那带有面纱的女子后，他知道，自己被设计了。 “原来是你。”缘自新平复了一下内心的忐忑，不失风度的说道。 “老爷还没告诉我，这泓儿是谁呢？”女子仿若生气，还跺了下脚。 “你即不知泓儿，你又怎能假扮于她？竟不想缘聚斋还有这等本领。”缘自新说完，哼哼了两声。 女子也已然知道，缘自新既然已经发现了，这表演自然也就不用进行下去了。女子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转过身来，好似不服气自己的表演就此被打断一般，悄然一笑，娇俏的问道，“老爷，你夫人我的舞姿怎么样”。说这女子向前走了一步。 坐在床边的缘自新明显紧张了一下，不过他也是不甘示弱，“夫人舞姿甚为曼妙，十分迷人！” “哦，那我与泓儿，熟美？”女子三步化成一步，直接走到了缘自新的面前，还伸手把他推到，让他躺在床上，仰面看着她。 面纱垂下，香气扑鼻，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浑身上下就透着几个字，“你看我美吗？” 缘自新虽然已经不复年少，可是阳刚之气仍在，一时之间竟是语塞，也看着那迷人的大眼睛，忘了神。 缘自新的双手不知道该如何摆放，就仍有眼前的这个女子把他按在床上，自上而下的这么看着。四目相对，两个人的心跳清晰可闻。 缘自新的呼吸逐渐沉重，鼻息吹到女子的脸上，女子只觉得脸上滚烫，红霞飞染而上。女子赶紧起身，急步走开。快出了内室，还不忘说了一句，“你可听好了，在这京中，我便是你的夫人！” 缘自新躺在穿上，也没有起身，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力气，满头大汗，清晰可见。 “夫人？！！” 缘自新做了几个深呼吸，还是不曾起身，也许是腿都软了，抬起右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他抗拒了女子这么多年，曾经在锦城之中，也有不少的女子投怀送抱，却无一给过缘自新这异样的感觉。 这是怎样的感觉呢？怕是只能用一首歌来形容了！“是心动啊！糟糕的眼神躲不掉，对你莫名的心跳。” “师傅，您没事吧？刚才那女子便是我们的师娘？”也不知何时，他的两个徒弟出现在他的眼前，李成杰问他。 木有枝见师傅躺在床上，一只手还按在胸口，笑了，推了推师兄，也开口打趣道，“看来啊，师傅对自己这个没见过的已过门的夫人甚是满意啊。你看这还在床上躺着思念呢！哈哈。” 李成杰听着木有枝这样说，也是脸上红扑扑的。他两被各自的侍女领到房间中，两人住的也是不远。后来管家传言让府中所有的佣人都出府办事。李成杰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就去找了木有枝，见木有枝没啥事，就领着一起寻觅过来，正巧见到一个红衣女子从这个屋中跑出来。 这样一联想，想来是自己的师傅做了点什么… 缘自新见自己的两个徒儿走进来，说了几句，就站着在这幻想了起来，可不能由着他们这么胡思乱想下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就坐了起来，说道“你二人的居住环境可还喜欢。” 见师傅无意向他们透露刚才之时，他们也知趣的没有深究，只是各自暗自笃定了自己的猜想。 “师傅师傅，你这个宅子真的好棒哦，您夫人给我安排的房间我很是喜欢呢。我很想见到她，好好谢谢她呢。给我安排的房间，可以看出她下了些功夫。”木有枝嘻嘻的笑着说道。那个房间他是真的很喜欢。有他最喜欢的书，有他最喜欢的字画，还有他最爱吃的糕点。 “嗯，是啊，我也很喜欢我现在的那件房间，房间里有一个很大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古今的名著书籍，并且房中放着一把宝剑，我很喜欢。也不知道，夫人是不是送我的，我就自己拿来了。”说这李成杰把握在手中的宝剑双手向师傅递上。 “嗯，夫人说她很喜欢你们两个孩子，应该是都给你们两个留了礼物，这剑你喜欢便收下吧。”缘自新拔剑出窍，仔细打量了一下，的确是一把好剑，还是新剑。未闻得一丝的血腥味。就又递给了李成杰。 也是，拜师这么长时间了，自己也没有送给自己这两个弟子什么像样的拜师礼。 人各有秘密，即然他的夫人就是那件缘聚斋，赠他名字的女掌事，现在又名正言顺的成了他缘府的夫人，自然缘聚斋这身后之人也参与其中。 这京中的万般景象，在这个立储之际，又要翻滚一番了。 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么多的喜欢翻云覆雨，这风轻云淡的不好吗？ 缘自新笑了，站起来，说道“走吧，为师带你们去见见这缘府的夫人。你们可要乖哦。”嘿嘿道。 “当然”木有枝笑着回答道。 李成杰和木有枝就这样跟在师傅的身后，各有所思，不过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自己师傅的夫人也绝不是什么无名之辈，想来也是大有来头。至少这神秘程度不亚于自己的师傅，能不惹还是不惹的好，怪怪的挺好的，毕竟以后便要共处一室了。哎，多思无益，走一步看一步吧。 缘自新带着自己的两个徒弟，在自己家里转了半天，也没找到夫人。府中实在是大，这初次来，难免迷路… 还好府中景致尚佳，也就当做游园了！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二十五节：拜见师娘 在缘府中兜兜转转，也算是柳暗花明，终于寻到了“夫人”的影子。 不过缘自新倒是忘记了，自己夫人的究竟姓甚名谁啊…总不能叫“老板娘？”缘自新张口便是觉得，过于奇怪了。叫“夫人”的话，这…有点张不开嘴啊。老脸还要不要… 两个弟子倒是乖巧，可不想跟着师傅，在这个府中到处乱走了，也是自来熟，木有枝张口就喊道“师娘，你等等我们。” 女子听见，便回头看来，见到了冲她跑来的木有枝。她很是了解木有枝的身世，对他也很是喜爱。站在原地，笑着等他跑来。 “师娘，你真好看。”木有枝笑着说。趁着时候，赶紧讨好一下这府中当家的夫人，以后的日子一定很好过。 李成杰也是紧随其后，走到近前，看见师娘，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是有点想不起来了，“师娘，这把宝剑我很喜欢，谢谢师娘。” “你们两个可不要跟着你师傅到处乱跑，我就是去换了个衣服，你们师傅便带着你们不知道去了哪里。”这女子，对缘自新的两个徒弟都很喜欢。可是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抛了个白眼给缘自新。眼神中的意思，大概是“怎么，你怕我吃了你啊？一眨眼的功夫，就想带着你的两个徒弟出逃啊！” 缘自新也是缓步跟上，支支吾吾的，感觉怎么开口都奇奇怪怪的，“那个…我们都饿了，去吃饭吧。” “饿了吧，走，师娘带你们去吃饭”。这女子也不想正经搭理缘自新，带着这成杰和有枝，向着客厅走去。 缘自新见样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啊，也没人教他，他也没有什么与女子相处的经验。而且，这一上来，两人的关系就定性为夫妻！只得在后面默默的跟着。看着眼中这个婀娜多姿的女子，很奇怪，心中并没有升起从前那种漂亮女子给他的那种厌恶感。 不一会，他们便是移步到了正厅大堂。 堂中各种仆役有序的排队站列在大堂之中，人也不算多，也不算少，就二三十人，虽然院子大，不过之前就照顾“夫人”一个也是足够。 见夫人带着三个陌生的人走来，他们心中也知道是什么事情，恭声道“夫人好！” “好”女子先回了仆人的问候。带着成杰和有枝走到正厅中间，缘自新很识趣的跟着。不过多少是有点畏缩。 “你们看好了。以后啊，这家中，这位便是大公子，李成杰”。女子一伸手指向成杰。在这一路上，女子和他的两个徒弟聊得很是开心。 “这位便是二公子，木有枝。”再一指木有枝，随后退后了两步，挽住缘自新的胳膊，缘自新明显一愣，由着这个女子拉着，向前走了三步。 底下人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缘自新现在的姿态。 “这就是咱们缘府游历在外的老爷，缘自新！你们可认清楚了？”女子最后一问，声音中透着一丝的尖锐。 “老爷好，大公子好，二公子好。”堂下的仆役深深一拜，这便是认下了。自己以后啊，除了府中的夫人，又多了三个主子。不过看这老爷的样子，他们心中也是想着，就算是老爷回来了，这府中最当家的还是夫人。 “赵得财何在啊？”缘自新也是个做老爷的命。他当然也明白这各种事宜。 府中新添了主子，自然也应该新添“丁”。 听见缘自新叫自己，赵得财心照不宣的冲着老爷笑了笑。缘府中仆人不少，本来这城外接车迎人的事情可以交给其他人做的。不过他也明白，这第一个见到老爷的人，必定会有好处的。便是没有吩咐下人，自己亲自前去迎接。好在新来的几个主子那里留下个影响，混个脸熟。 “老爷，小人在。”赵得财向前一步，走出队列。 “既然老爷我原先常年游历在外，府中你们帮我照顾夫人也是辛苦了，你们各涨月钱十两。之后府中的吃穿用度会大大的增加，再去招个二三十人来，我大徒弟和二徒弟的身边侍从让他们自行挑选。你可明白？”场面中的事情还是要做足的，虽然自己不情愿，不过也得叫夫人，还得甜蜜。 “谢过老爷，小人明白”赵得财第一个应声回答。这招人可是好差事，其中益处尽在不言中！这便是亲迎的好处。 “账房先生何在啊？”缘自新又问道。 “老爷，我是账房。小人名，白池。”在队中又站出来一人，高高瘦瘦的，但是就是看着很不讨喜，可能是这个名字，看着这个人也不是很聪明。 “白池啊，晚些时候，把近年的账单交与大公子。”缘自新这话一出口，自己听着都很是有趣。他也没有解释什么，就是看了自己的大弟子一眼。 李成杰听了师傅所言，也看了师傅一眼。四目相对，这一切尽在不言中啊。意思是，存款上交呗！！李成杰笑着摇摇头，这师傅怎么到了家，连自己徒弟都不放过。 “好的，老爷。”白池也是没明白，老爷让把账单交给大公子干嘛。不过听吩咐拿月钱就好了，管他呢。这又不是自己家，由着他们折腾。 “老爷，有什么吩咐，日后再说，孩子们可还饿着呢。”女子也看出，缘自新好像是没什么要说的了。 “对对，夫人说的是，咱们开饭吧。”缘自新呵呵一乐，这女子倒是贴心。不由得添了几分的好感。 府中灯火通明，照亮了一家其乐融融的景象。桌上荤素搭配极佳，皆是京都名食。木有枝吃的最为开心，和师娘也最聊得来。本来应该长辈相挨，晚辈相邻。不过木有枝喜欢，夫人也乐得，这二徒弟啊，篡夺了师傅的位置，和师娘把酒言欢。 一边是热闹非凡，这另一边，一老一少就这么看着，时不时的碰个杯，赞叹一声好酒。 缘自新想着，这日后该如何与夫人相处呢？ 李成杰想着，京都我已经来了，会试之前先抓个盗圣玩玩？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二十六节：云淡风轻四院 也是吃饭喝酒无聊，缘自新趁着晚上的醉意，在酒桌上发话了，要把府中住人的院子都起上一个别名。生活必须得有情调！ 这个想法啊，是让缘自新不无聊了，可是那些仆人听说了可是感叹道，可是要忙一阵了！ 自今晚过后，缘府中，仆役们住的地方叫，风蜜院。寓意着蜜蜂一样的勤劳的人。二公子住的地方叫，轻颜院。这个名字啊，是木有枝自己起的，应该有他自己的想法。大公子住的地方叫，云闲院，隐有不随波逐流的寓意。在李成杰吟诗，“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后所定下。 至于老爷夫人的院子，老爷说要叫淡泊书院。夫人说，不能改名，就要叫翠鸣院。老爷说，他喜爱淡泊无争，还喜欢看书，所以叫淡泊书院最佳，这样有书香的味道。可是夫人爱花草，尤爱黄鹂鸟。更喜“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的美丽景色，执意不改。还放言到，你要是想要一个什么什么淡泊书院就搬出这个院子去住。 直到缘自新说出，你这翠鸣院没有你想的那么美，而且还很是不吉利，翠鸣，催命！你听听，好听吗？ 听了这话，夫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就是不喜欢淡泊书院这个名字，说什么也要缘自新再想出来一个。 缘自新可是犯了愁，今日这四院起名，是想着暗合风轻云淡之意，要让这缘府在这京城之中变成一道清流。 想那，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是多美的意境。也是缘自新内心的真正想法。 风蜜院，轻颜院，云闲院，淡…院？好呢？ 缘自新看向李成杰，李成杰闷声喝酒也不说话。看向木有枝，木有枝和夫人一见如故，自是不会帮他起名。 这的叫淡什么？呢？ 淡泊书院不好嘛！简直淡疼！ 淡淡院？淡然院？ 缘自新还在这自顾自的想着，口中念叨着，风轻云淡，风轻云淡，云淡风轻？！ 缘自新一拍脑瓜，对啊，淡不出来，就换换，让徒弟自己淡去，迎合这云淡风轻四字不也行啊，正好对应府中四院东南西北所处的方位。 想到此处，觉得是甚妙。 缘自新提议，这仆役所住的地方叫，风蜜院，不仅仅迎了勤劳似蜂，干活采蜜，成蜂蜜之意。这些人本就是飘零之人隐喻合了这个风字。 再说有枝的住处，称“淡颜院”。有枝也并没反对，淡轻意思本就相差不多，而且这个淡字更好。 大公子李成杰所住，便随了他的意愿，称为“云闲院”。即便日后身处朝堂，像那无根浮云，决不能随了泥流的波涛。宁愿闲下静待，也不能急尺寸之功。 至于最后，缘自新也和夫人商量过了，叫轻心院。这个名字起的也很是随意，不过这夫人一听，便很是欢喜，答应了下来。 不过缘自新更是笃定，这女子就是一种喜乐无常的动物，有时候啊，再好她也不喜欢，偏偏喜欢… 虽然缘自新很喜欢那个淡泊书院的名字，也不得不搁置下来，轻心院，也自有缘自新的想法，那女人答应了便好。不再做过多的纠缠。 于是此夜，缘府有了云淡风轻四院。 晚饭过后，都自行离去。 缘自新很是勉强的被夫人挽着，回到了自己的轻心院。 走到房中，女子关了门，侍奉的丫鬟们也都下去了。 缘自新开口说“介绍介绍你自己吧，让老爷我也好好认识认识自己已经过门的夫人！” “老爷，容奴家先去洗个脸可好啊？”女子虽是问询，可是也不等回答，便是走向内房之中开始清洗。 缘自新也知道，这女子啊，未用真容见自己的两个徒弟。在换衣服的同时，还做了个简单的易容。她就在李成杰的面前，李成杰竟也是没有认出，这易容虽是小改，却是传神。 也是很快，就在缘自新转念之中，女子便是戴着面纱从内房中走出。 “怎么，门外易容，门中面纱？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嘛。”缘自新笑了，这女子，好像很怕别人贪图她的美色一般，时时不以全面示人，何况自己还是她名义上的夫君。 “那日在缘聚斋中，小女子已然问过老爷，可否想见小女真容。老爷可还记得当初是如何作答的嘛？”女子笑声盈盈。即便是缘自新听了也很是悦耳。 “你要戴便戴着。我且问你，姓甚名谁，扮我夫人，欲意何为？” 女子巧笑，这心思转了好几个圈，开口道，“夫君，可唤我为泓儿。原为李氏，现是你缘府的夫人。缘泓儿。” “你…”听见这女子提泓儿的名字，缘自新本事大怒，可是愤恨到了嘴边，却是啥也没有说出。 “怎么了，你即喜欢泓儿，便是无聊了把我当成是泓儿也无妨。我即然来到这京都缘府，做了你的夫人。我也是想好了一切。我自有我的目的，当然也和你有关，不过目前，可不是如实奉告的时候啊，老爷！”最后一声老爷，可是叫的酥麻入骨。若是一般的爷们，就只这一声，便是顷刻之间，便能醉倒在这石榴裙下。 缘自新听着也是血脉喷张，情不自禁…心中大呼妖孽。思虑万千也没有想出来一个捉妖的方法！ “老爷，想什么呢？”女子见这老爷没了动静，也是出声问道。这次“嫁入缘府”应对这个缘自新，她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啊。看来还是挺有效果的。 “不要玩笑，若你真的用泓儿来敷衍与我，我今晚便赶你出府！你信也不信。”缘自新也发现了自己的窘态，一拍桌子，气冲丹田，声音中蕴含了些许威严的意思。 “老爷怎么生气了，卿儿只想老爷日后能对卿儿好一点，所以才甘愿叫泓儿的。”女子也是聪明极了，听着缘自新的语气中隐含怒意，虽不知真假，却是若被赶出府去，可是万事俱休了。语气十分的委屈，说这话间，便好像泪就要流下来了。 缘自新一听，也是兀的心软下来，“卿儿李氏对吧？老爷我以后便是如此称呼你了，叫你夫人我是浑身都不舒服。你也别委屈了，别的我不再多问了就是了，日后自有分晓。” 女子听见缘自新这妥协温柔的语气，也是有些欢喜，张口道，“嗯，依了老爷，小女子全名，李卿卿…” 那一声嗯似乎让太阳都娇羞，匆忙的去找了月亮兄弟上岗值班。 夜深了…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二十七节：不平凡的夜晚 “师兄，这府中真的好美啊。你说那皇帝的御花园里会比这里还美吗？”酒足饭饱了，佣人们各自去干活了。这师兄师弟两人也都不耽误师傅师娘的大事，两人携手一路走来。趁着月色，闻着花香，也不知道木有枝在想什么，随口说这话，就是想和师兄聊聊天。 “皇帝的御花园我也没去过，但是我想应该比这里还美吧。至少应该再大上数倍。”两个人走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李成杰的心中总会升起一些奇怪的念头。 木有枝走到池塘畔停了下来，看着柳树的枝叶垂入水中，忍他摇摆枝叶，在池塘中荡起圈圈波纹，碎了月光和两人的影子。“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师兄，你说，咱们来这个京中…” 听着木有枝的语气中有些暮暮沉沉的，李成杰开口安慰道，“师弟可是想家了？”伸手便拍了拍小师弟的臂膀，示意鼓励。 “今日事今日毕，明日事多思无益。今夜你我可月下无忧，说不定明日你我便可能月下逃亡。小师弟不用如此顾虑，你平日大大咧咧的，可是我思你定也是心思细腻，多愁善感之人。你只是习惯了把快乐都放在脸上，把无数的心事都藏在心中。有些事为兄不知道该如何去问，只要你知道，你若是需要师兄我帮忙，无需解释无需理由，师兄我都愿倾力而为。”李成杰从腰间抽出那把山河扇，撑开扇面，举过两人头顶置于两人眼前。 木有枝和李成杰都看着这把折扇，山河图后挡着月亮，而月光则透过山河，照耀两人。 “小师弟啊，明日师兄我带你去茶馆听书可好啊。”李成杰潇洒的收扇插回腰间，笑着问木有枝。 “茶馆听书？师兄是也觉得有些无聊，想要找点事情？”木有枝也笑了，刚才的暮气尽去。 “抓个盗圣玩玩？！”哈哈哈，两人异口同声道，木有枝也转过身来，背靠在栏杆上，笑盈盈的看着眼前的师兄。 李成杰看着眼前的木有枝，想起来，父亲曾说过，红颜难求，知己更是难寻。若能得一便是人生幸事。我感觉我好像快找到了。 两人心声同时响起，伴随着几声心跳“遇见你真好！” …… 京城中一个不起眼的宅子中。 “师傅，弟子们集结完毕，还请师傅示下。”说话的这个年轻人模样是十分的俊俏，可以说是在场所有人中，最帅气的了。月光之下那五官更有神韵，剑眉星目，声音沉稳有度，举止不失大家风范。 “为师今日把你们召集于此，是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说话的这人身形伛偻，个子不高，还拄着一个拐杖，在月夜之中，就是走在不上，不打灯也是看不着的那种人物。 “为师听闻这缘府游历而归的老爷在京外收了两个徒弟，大徒弟叫李成杰是今年科举乡试中的解元郎。这二徒弟，叫木有枝，是今年科举乡试中的莫名学子。”说到这里，老人咳嗽了两声。 “老夫与那缘府的老爷有旧，我要你们每人都去偷那李成杰身上的一个物件。你们师兄九人，谁偷到的价值最高，为师便再传他一秘术。可偷仙人！” 说到这里，老人环顾了一圈，自己的这九个徒弟。 可偷仙人，这四个字一出，场下顿时就不平静了。不过也没有议论，只是听在那老人的耳中，现在园中诸人都不能保持心境了。大弟子还好，只是丝丝波澜，其他的几个弟子可就都不平静了。 盗圣之所以能被称为盗圣，而且在这京都除了享有盛名还安然的存活至今，自有盗圣的奥妙。这其中便是仗着自己的几门神鬼莫测绝学。徒弟们各有所学，不过如今只有大弟子学会了那替死之术，只能保自身性命不会被人轻易拿了去。可是他们都知道自己的师傅盗圣最为不传的绝学便是那“偷仙之术”。任你武功再高，可是你眨眼便是进入了幻境，几天时间都浑然不知，失去了东西仿若只是大梦一场。说是神仙难解的一门术法。 今日，师傅竟然拿出此术做彩头。 “师傅，那李成杰很难对付吗？”其中有一个弟子忍不住开口。他渴望此术已久，可是师傅总说时机未到！ “那李成杰的武功自然不容小觑，不过为师对你们还是有兴趣的。就是不知道那位缘先生会不会教他点什么。”老人说完，望向明月，明显有些追思。 “为师即便有偷仙术傍身，替死术障眼，迷踪幻这样神奇的身法，可是为师曾经还是被那人捉到过！”老人缓缓地说出，语气不见波澜，好似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可是底下九个弟子就炸了锅，一时气氛被哄到了极致。他们都知道自己的师傅是怎样的人物，带着他们九个出入皇宫大内，都好似无人之境。御膳房中把酒言欢也没人能发现。这样的人物竟然被人抓到过，真的是闻所未闻啊！ “所以今日我叫你们来此，只是宣布一下游戏规则，并且最近偶感时机已到，是时候从你们九人中寻一个衣钵传人了！” 今晚听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可是听到那衣钵传人的字眼，九人还是心动不已。 “不过你们要切记，只可偷那李成杰相关之物。他身边的人还是少招惹的好。尤其是要是遇到了缘府中的那位先生。若是可以装作不见的离开最好，若是必要相见，一定要恭敬有礼。就算是要抓你们见官，也不得无礼反抗。” 听到此处，几个弟子心中也明白，能抓到师傅的人，可是他们惹不起的大人物。 “进了官府，为师还能把你们偷出来，可是进了阎王殿，谁都没有办法！”说完这句话，他们的师傅便是凭空消失在原地。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盗圣心中也是很疼惜自己的这九个徒弟的，即便他们成不了什么大事，可是一日为师，包他们终日无忧又有何妨？！ 包空空隐入月色。这街道上说黑也黑，黑的能听到心跳和风声！ 游戏开始。到底是不是你呢？ …… 轻心院中，吹来一阵冷风，缘自新没来由的连着打了三个喷嚏，声音还极大，想收都收不住。听到屋中卿儿传来的笑声，缘自新老脸一红，揉了揉鼻子，心里也不知在打着什么算盘…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二十八节：春宵一刻？ 缘自新缓步踱入内室中，隔着屏风，便可见那倩影正在梳洗，动作轻柔，梳理着长发格外的优美。缘自新着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以前可是… “咳咳，卿儿，你我虽有夫妻之名，可是这名也是不清不楚的，咱们两人定不能不清不白的，这晚上…？”缘自新带有询问之意。着实是缘自新在这屋中转了几圈，确实发现这儿就一张床，其他的地方睡觉休息也是很不方便。至于这打地铺，他倒是也没想过。 李卿卿一手把着长发，一手拿着梳子，将梳子轻轻地插入浓密的发丝中，缓缓的从上至下，一梳到底，极为的顺滑。听到缘自新这话，又是自顾的梳了那么两三下，将梳子放在镜子前的一个架子上，又拿起面纱戴在脸上，站起身来，两三步绕过屏风，来到缘自新的面前。 出奇的，缘自新说完后，仿佛这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任何声响来打扰他们。李卿卿一步一心跳，缘自新，看着她一步一落汗。两个人都能清楚地听见对方的心跳。 这种事情，两个人可都是第一次。 李卿卿也是不自觉地暗咬嘴唇，眉头也有一瞬的褶皱。虽然她掩饰的极好。可是又怎能瞒过缘自新的眼睛呢？一个能抓住盗圣的人，一个可以一眼看破万千幻想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到她的微表情。 “老爷。”梳洗后的李卿卿还是那么的妩媚，声音更是能把人炼化成那绕指柔。说这话间，卿儿的手也不曾停歇，挽住呆在那里的缘自新，运用着些许的巧劲，一个转身，带着老爷向床边走去。 “卿儿？…”缘自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个时候，竟然觉得自己应该任由她拉着，去做一切她想做的事情。 “老爷，奴家今晚便再问你一句，可想看卿儿纱后容颜？”李卿卿就这么拉着缘自新，缘自新也就任由她拉着，两个人坐在床边。李卿卿挽着缘自新的胳膊，侧过身来，那绝美的脸颊向前微递，嘴唇就快贴到缘自新的耳垂，柔声说道。 缘自新只能感觉自己浑身滚烫，女子身上的芬芳，口中的热浪，如此近距离的对他席卷而来。芳香迷了他的神智，热浪沸了他的心灵，准备好的话语好不容易爬到嘴边，可是他好像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缘自新不回话，女子也不曾收回脸颊。她自己也是内心之中无比的纠结，想想后面可能发生的事情，女子的呼吸也是在瞬间加重了数倍，口中热浪已是烤的他面红耳赤，再加上她心跳加快，导致鼻息也加重了数倍。 缘自新只觉得自己的右边脸上有几只蚂蚁在肆无忌惮的狂奔，心跳越来越开，缘自新的额头上冒出的汗水清晰可见。汗水也极其懂事的样子，顺着缘自新的左边脸颊滑下，不会打扰了，右边脸颊的享受。 缘自新实在是觉得，这浑身奇痒的感觉糟糕透了，抬起左手，赶紧毁灭了那私自出逃的汗珠。缘自新也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很轻柔的挣脱出卿儿的臂弯，站起身来，快速的向前走了三步。 “老爷可还是不愿？”李卿卿见老爷这幅窘态，还是可以清醒的离开她设计好的温柔乡，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喜该愁，不过他挣脱了出来，李卿卿由衷的松了口气。 “卿儿，你即是缘聚斋的掌事，那你自有你的地位。何须如此啊？”缘自新这一问，毫无伪装，声音中有叹息，更多的却是惋惜，他是真的不明白，像她这样的人儿… “老爷，说什么？”李卿卿听着缘自新的话，心中突然的很不是滋味。她也有很多的委屈和无奈。 “我知你心中并非情愿，可是我也知道我你待我不似作假，若是我真想摘下你的面纱，你会告诉你自己欣然接受，就算是我要你陪我共欢，你也会甘愿的委身与我…”缘自新有走远了几步，实在是不知道此情此景该如何去面对。 “呵，你当我是如此自轻自贱之人吗？”李卿卿听了那话，也没有生起勃然之怒，话语平平淡淡，还有些许自嘲的味道。 “我是缘聚斋的掌事，我自有我的地位。哈哈哈。”李卿卿重复了一下缘自新的话语，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可这笑声中，却是没有一丝开心的味道。 “你呢？你自己的身份的，你比我们这些外人都更清楚吧！何须如此？连你这种地位的人都有许多的无奈，你问我何须如此？”李青青说道这里，笑着说话，可是泪就这样滴答滴答的流下。 缘自新听着女子的话，听着眼泪落下的声音。他出现了，他本不应有的心痛！他为求修仙，早应该断情绝欲，又何来的心痛？ 李卿卿暗自下了决心，摘下面纱，站起身来，说道，“你转过身来。”声音中似怒非怒，却有着不容置喙的口吻。 缘自新也是呆了，就听了她的话转过身来。 那自然是一张绝世的容颜，美艳不可胜收，一时间不可方物。那弯弯的柳眉似是天生便带有笑意，让人喜爱。圆圆的大眼无比的闪亮，似那其中有一道银河，洒满了繁星，透着眼神折出无数星光。高挺的鼻梁尤衬着性感，樱桃般的小嘴，梳洗后虽不在红艳，却也是水灵清澈，让人忍不住的想去…品尝一番！ 不过缘自新并没有去赞叹她的盛世美颜，实在是心中不忍，只是看着她，不过流了几滴泪水就已经是双眼通红。眼中泪珠闪烁，带着悲哀的光芒在眼中不断的流转。 缘自新此时也顾不了许多，他也是特骨铮铮的汉子，这样柔情似水的一个女子，在他面前再无半点伪装，如果她就是想大哭一场，缘自新的肩膀定不会犹豫。 缘自新伸手去扶住李卿卿，看着她落泪的样子，她是那么的柔弱，是真的怕天公送来一阵微风，她都会被吹倒。 “好了，不哭。我不是那个意思。”缘自新身体中，尘封了数十年的柔情一朝就被完全的释放出来。这样的女子，如何在对她无限的冷淡下去。 缘自新平常说话，不失成熟的厚重，而此时，那柔情的声音传来，听着李卿卿失去了最后一丝的力气，直接投入了缘自新的怀抱之中，泪如泉涌，再也不加掩饰遮挡… 美人入怀，缘自新心中没有一丝丝的邪念。或者说，缘自新的脑海被这一扑引发了海啸，脑海中除了嗡鸣，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的声音。 缘自新就这样，傻傻的站着，听着他夫人的哭泣…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二十九节：只因我是女子 缘自新听着李卿卿的哭泣声渐低，泪点渐小，将她轻轻的扶到了床边。坐在床边，缘自新也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拍打着李卿卿的背。 泪水流干了，李卿卿好像是受不了似的伸手去抱过缘自新的脖子，把自己的头贴在他的肩膀上，整个人埋在他的怀中，抽泣了起来。缘自新也是伸手去将李卿卿抱住，还将她往怀中搂了搂，让她靠着更加的舒服一点。另一手，随着李卿卿的抽泣，温柔的拍打着。 口中也不断的絮絮着“好了，好了，乖了，不哭了，哈。” “这世道就是如此，千万般，只因我是一个女子罢了。”被缘自新这样的抱着，好像是多了很多的安全感，李卿卿也是慢慢地说着她心中深藏的委屈。 “我父本也是镇上豪绅，我和我母亲在家中生活的也很是欢乐。那是我还年少，有一天我无意中遇到了一个落魄的少年，当时他衣衫褴褛，个子也不高，但是他身上透这一股不服输的倔强。那天我们聊天聊得很愉快，后来我们约定了地方我经常偷偷跑出来找他玩，直到他告诉我他要离开去另一个地方，于是在我们分别的时候我偷拿了母亲很多的首饰交给那个小男儿，还鼓励他一定不要灰心，要闯出一番事业…”李卿卿说着她从前的故事，也不哭了，也不抽泣了，声音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缘自新将她扶着坐了起来，双手把着她的胳膊，就在这床边，一男一女，四目相对… 缘自新不知道自己现在怀着怎样的心态，开口轻笑这问“偷了母亲那么多首饰，回家被发现了一定被罚的不轻吧？” 李卿卿听着他幸灾乐祸的口吻，突然的瞪了他一眼，显然是美女装出来的生气，都那么的可爱。 悲伤的氛围就这么被缘自新的笑声打破了，“好吧，好吧，那，那个小男孩之后怎么样了？”哈哈~ 李卿卿用手轻轻地擦了脸上没干的泪水，不经意的还用香舌舔了舔自己的上下两唇。 缘自新站起来身，走向外室。 李卿卿不解的看着，也没有多问。擦干了泪水，又简单的整理了下妆容。就看到，缘自新端着一个茶壶和两个茶杯走了过来。 “渴了吧，喝杯水，再说。”缘自新倒满了两杯茶水。一杯递给李卿卿，一杯自己拿着。 李卿卿恍惚的看着眼前的茶杯，伸手接了过来。缘自新的茶杯就呼啸而来，两个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缘自新的力道掌握的刚刚好，两杯水一杯都没有溅出。 “卿儿，干了此杯，再把你的故事缓缓道来。”缘自新说完，举着自己的茶杯一饮而下，喝得是一滴不剩，好似壮士喝完酒一样，把自己的空杯示意给别人看。意思是说，你也要全部喝完，喝得一丝不剩才可以。 李卿卿笑了，不似之间的做作，是真的展颜，笑容中有说不上的感动，慢慢地放在嘴边，用另一只手挡住，仰头便一饮而下。喝完也亮了亮自己的空杯，递给缘自新。 “那个小男孩，可是现如今缘聚斋的斋主啊？”缘自新接过李卿卿的茶杯，放在床头的一个小桌子上，笑着问道。 李卿卿也不惊奇，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若是这点都猜不透，又何谈在这京中做那惊天之事？ “不错，我当时援助的那个小男孩，便就是现如今的斋主，武亦凡。” “于是，他因你与他儿时的缘分，在他完全掌控了缘聚斋后，找到了你，力排众议，直接让你做了京通要道之上的缘聚斋中的掌事。”缘自新这时候坐的与李卿卿有了些距离，手指轻敲床边，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可是据我所知，缘聚斋各个斋的掌事除了武家自己的人以外，其他各斋的掌事都是男子，而且是武艺非凡的男子！”见到李卿卿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缘自新便是替她说了这难言之隐。 李卿卿听着缘自新说出这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她一个女子，当上了缘聚斋的掌事，武家中自是议论纷纷。 缘自新看到李卿卿点头，也是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想，李卿卿是不愿意嫁给武亦凡，遂和缘聚斋的众位长老打成了些许的交易。即便是强横如武亦凡，也不得不为家族大业反对，派他爱的人出来完成这个任务，而且这个任务极有可能失身，或者失身本就是计划中的一部分。 缘自新此时算是想的透彻，可是并没有这样说破，而是换了个方式开口问道，“武亦凡可是要你嫁给他，平息家族言论？” 见到李卿卿再次点头，缘自新很是聪明的问她，“你当初就没有想过安稳的在家里当个大小姐就挺好的？”缘自新言下之意，便是你若不去这缘聚斋不是就好了。 “武亦凡他自认为功成，想给我一个惊喜，并没有事先与我商量，而是直接大张旗鼓的去了我的家中，造访我的父母，并且直接说可以让我去缘聚斋中担任掌事之人。” 缘自新嗯嗯的附和这，示意让李卿卿接着说下去。 “武亦凡来的时候，带来很多很多的礼物给我的父母，甚至是在很多地方可以帮助我们家族的。他的来意十分的明显，连我都可以看出，父母定然也是可以看出的。” 缘自新插话道，“你不喜欢他那样？忽略你的感受。” “我很是不喜，我后与父母商量，可是父母却说我长大了应该懂事了。我与他们大大的闹一场，父亲也是第一次对我发了很大很大的火，当着我的面，摔了他刚给我买的生日礼物。还说了很多严厉的话语。那会我哭的很伤心，我现在尤能体会当时我声嘶力竭的感受。之后母亲来安慰我，她告诉我，只因我是女子，所有的事情父母都能由着我，宠着我，唯独这件事情，必须得听从父亲的安排。只因我是女子…”李卿卿说着几个字的时候家中了语气，感叹道。 缘自新听着李卿卿的话语也是不断的在思考，这或许就是女子生来便带有的无奈。 “后来我想着，即然我儿时对她有恩，他应该也会善待我。不如就从了父母之命。”说道这里，李卿卿看了一眼缘自新，又看了一眼茶杯。 缘自新立马懂了，像是伺候娘娘一样，小心而又利索，无比恭敬的奉上了一杯茶水。 李卿卿这次也没顾忌优雅，直接接过茶杯张口喝下，而后，将茶杯一甩而出，不知扔在了哪里！ 缘自新也是被这眼前的动作了吓了一跳，画风突然不和谐… 缘自新小心翼翼的问着，“你可是发现他早已妻妾成群？”武亦凡这个人缘自新还是有点了解的，行事狠辣，而且极其好色。 “真是我当年错看了他，没想到他竟是如此不堪之人！若不是我儿时与他有恩，怕是我早就被他强行收入房中！”说道这里，李卿卿用她粉嫩的小拳头，一拳锤在床边，透着不尽的悔恨。 缘自新甚是同情这李卿卿的遭遇，之前若是不同意的话，她的全家可能就会死于非命，可之前即然已经同意了，现在发现了全部，想退却也是退不得。已经做了缘聚斋的掌事，便是接触到了武家的核心，哪有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道理。 “之后，自然是我想脱离武家的掌控，去帮他做这最后一件事。”这个时候，她意味深长的看向缘自新。 缘自新这个时候，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有所突破，也是玩笑说道“那武亦凡和众位武家长老竟然忍心用这样的美人色诱与我？”哈哈。 “怎得不忍，那日武亦凡在安排这后续之事的时候，来与我说话，拿给我一个面纱，说是让我见你的时候都用面纱遮住面容。” “哦，那你果真听了他的话？”缘自新飒然一笑。 “还不是担心我父母的安危。”说到这里，李卿卿又开始愤恨。 但是她接着就笑了，开口说着，“后来我接过面纱，我问她，我入了他的府中，要日日戴着面纱与他做夫妻？武亦凡脸色铁青，还是不要脸的说当然。后我又问他，若是你要与我同房，我们便也要隔着这个面纱吗？我现在都忘不了他那时的表情，简直是解我心头之恨…” 李卿卿还没有笑完，便是觉得不对…自己这在说啥啊？默默的瞟了一眼缘自新，看他好似没听见她说的那句话一样，她便是放心了。 正当李卿卿松了口气的时候，缘自新一下子就扑了过来，两个人的脸贴的极近。李卿卿脸上的红晕都没有反应过来，便听见，缘自新那迷惑的声音就在眼前传来，“你说，你要与我同房？”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三十节：从石子缚开始 “奴家今日即愿与老爷坦陈相待，吐露心中肺腑之言，今后但凡老爷有命，无有不从。”李卿卿自然听得出缘自新最后那一句话是故意说来调戏她的。她也不妨借着话风，表一表自己的心迹。以后便是风雨共同舟的人了。 “其实，我还是想知道一点，你们缘聚斋到底对我了解多少？”这李卿卿的聪慧在这几番交谈之中可见一斑，若是谁低估了她，一定是要吃大亏的。所以此时缘自新囫囵的问出此话，若是此女心机不似城府，也不堪大事。 “老爷这是…呵呵，也好，不过奴家又口渴了呢。”李卿卿自然是明白了缘自新话中的含义。他所问的已然是武家的机密了。 缘自新听了李卿卿的话，他笑了。虽然李卿卿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不过缘自新知道，她一定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卿儿将自己的茶杯摔飞在地，此时又言口渴，无非是想看看我是否能把她当成自家人。 一家人不吃两家饭，何况乎一个茶杯。缘自新用自己的茶杯接满了一杯茶水，递交给李卿卿。 李卿卿接过却是未喝，开口道“老爷应是离京之时引得了武家的注目，在武家的密存之中，自从老爷更名为石子缚后，每一日的行为举止皆记录在册，而且甚为详尽…” “锦城三大家族中你们不仅安插了人手，还渗透进了高层？好一个道路上霸主，客栈中的名斋。不曾想你们缘聚斋也所图不小啊…”缘自新听着李卿卿的话语，虽然还是温情似风，可是这风却引得缘自新后脑勺直冷。再细细想来，这十多年过的日子，竟然无时无刻不在别人的注视之中。 “那我的真名？！”缘自新咬着牙齿问道。 “除了斋主无人知晓，此乃斋中绝密，不曾留有任何记录！”李卿卿是真的有点慌了，她猜的果然没错，这石子缚的前身怕是更为惊人。刚才那杯茶水她没喝，是不知道她自己是否能安心下咽。 缘自新见这李卿卿两脸上的一丝慌乱不似作假，而此时，也是躬身弯腰，又把他刚递过去的茶水，双手奉在她的面前。 “哈哈哈，有些胆识，而且聪慧过人，你这样的女子他们缘聚斋是失去了一宝啊。”缘自新自然是猜测到了，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又到这京都之中种种，缘聚斋若是不了解前因后果，如何做得安排，他只是想吓唬她一下，好让她知道一下以后两人的关系。 李卿卿再此将缘自新给他倒的那杯茶水奉回，可见女子心中还是不能对缘自新完全的信任。缘自新大笑之后，伸手扶起了李卿卿，还将她的双手推回。 “老爷，你吓我！”李卿卿听了缘自新的笑声，也是立马反应过来了，娇嗔道。刚才那一出可是真的给她吓了一跳。 “那还不快喝口水，压压惊。”缘自新听着李卿卿的话语，笑的更是开心。 李卿卿看了看这杯中茶，又看了看眼前的这个男人。即然当时连面纱都为他揭了，又何妨这一杯茶水。李卿卿也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颇为潇洒的喝下杯中茶水，也笑了起来，好似一种解脱。 “卿儿，可还有话与我说？”缘自新想着今晚之后，自己在这京中若是得闲，也能享享那天伦之乐了。 “老爷啊，武亦凡对老爷进京有两种猜想，也是为了求证他的猜想，故而我伺候在老爷身侧。”或是此时，李卿卿的心从此便有了依靠。 “武亦凡第一种猜想，便是迎合当前朝局，正值立储之际，老爷想参活一二，这二来嘛，是老爷也发现了，这成仙机缘隐显京都，此次表为朝中事情而归，实则是为了这仙道而来。”其实这话要比刚才那些更为紧要，可是如今两人却皆是平淡。一个人仿佛平静的说着家常，一个人仿佛眯着眼听着小曲。 “你可觉得世上有仙？”缘自新也是又提出了灵魂一问。 “奴家怎可知晓这等事情。仙字何解，奴家都不曾明白。只是知道我朝曾有那争仙大会，拔得头名的便被封为仙人。那样的仙不还是人？是人便是非仙啊？”李卿卿在缘聚斋中也是见多识广了，也不加遮掩的说出了他心中的所想。 “仙字何解，是个好问题。”缘自新又笑了，笑的洒然。缘自新自己都没有发现，今晚的他如此爱笑。 “仙机仙缘，企是我等女子之辈可以窥探的，莫不是老爷真的是为了求仙而来的？”李卿卿还是问出了她应该问的话。 “你需要一个答案？”缘自新想着，今晚这一系列的事情，都皆是为了这一问而做的铺垫。 李卿卿眼神很是恳切的点点头。她真的很需要一个答案，助她的家族，助她自己的人生！ “好，我送你一言。你如实转告即可。天地本无仙，我是第一仙！当世所存之仙，皆为伪仙！”缘自新说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李卿卿听罢，站起身来，双膝跪地，一个头便磕到地上，声音似钟，直击缘自新的心门。缘自新虽是一言，对她来说却是恩同再造。武家要的不过就是如此一句… “夜深了，咱们到底如何休息，卿儿且快些发话。”缘自新也没有去扶她，李卿卿也都没等他去扶，自己也就站起来了。 “房中无其他可休息之处，自然须得同床共枕了。” 缘自新本以为这女子应该早有安排，可事到如今，竟还是如此局面。 “老爷，你我二人现在应该是心中坦荡，我即然在这京中成了你的夫人，便理应照顾老爷起居。”李卿卿明里暗里说的通透。 可是缘自新还是很是纠结。 “老爷，你且先行躺下，奴家去吹了那蜡烛。若是过了今晚，老爷觉得还是不便，这缘府毕竟是还是老爷的府上，老爷自可任意吩咐，奴家也愿听凭老爷吩咐。”李卿卿很是委婉的说着。这日后在京中若是同床都做不到，何谈以后图谋？ 缘自新也是想了又想，今日既然已经话说到此，暂且就认下这夫人，还没听说过女子能吃了男人的。以后京中若是再有恶俗女子缠身，也有话推脱。 “心中无邪，同床无不可。”缘自新说这，脱了鞋袜，躺上床去。 李卿卿去吹了房中烛火，小心翼翼的摸到了床边，还有也是缓缓地，轻轻的，躺到了那个男人的身边。 “话虽说的轻松，可是两人真的躺在这床上可是一点都不轻松。身体僵直，不敢乱动。” “老爷。您应早就知道，此府中定是蜘蛛盘网接丝的陷阱，又为何毫不避讳啊？我想以老爷的才智，想应避开此事绝非难事。”夜很黑，月很亮，星很多，屋中也是很寂静。李卿卿躺下实比坐着难受，趁着说话的时间，翻动翻动身体，让自己舒服一些。 缘自新听着李卿卿的问题，这时候自己也是不禁的陷入了沉思。“是啊，如此拙劣的陷阱，我早便看穿，换个住处便是全能避开，何是要的踏足这番浑水啊。” 见缘自新并未回答，李卿卿又开口试问道“老爷？”李卿卿又轻轻的推了推缘自新，看他是否真的睡着了。 缘自新也是被李卿卿这一推，从万千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也没有再搭话，就将计就计了吧。 李卿卿推了推还未见应答，便听到身边那个男子呼噜声诈起。 李卿卿这下断定了缘自新定是舟车劳顿，这才刚躺床上就睡着了。她便是可以放心的扭身，又使劲的拽了拽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安心睡去。 “是啊，很多事情都和自己想的并不一样。他即便能看破天机，算定命数…可还是很多事…也许成仙了，才能懂吧。”缘自新就这样想着。成仙…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三十一节：小别胜新婚 “师兄早啊！”木有枝昨晚休息的很好，今日扫去了疲惫，更显得神采奕奕。来到了前院见到了师兄李成杰。 “师弟早，一起去吃点东西？”李成杰见得师弟还是活蹦乱跳的，很是高兴。 “师傅，师娘呢？不叫他们一起去么？”木有枝问道。 “我刚才本还想去找师傅请安的，结果被管家赵得财拦了回来，说是师傅师娘还未起床。那管家还说…”李成杰还未经世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那赵管家还说了什么？”木有枝看着师兄奇怪的神色，好似已然明白，故意的追问道。 “管家说，师傅是小别胜新婚，两人怕是要晌午才能起来了。”李成杰说完，木有枝也笑了，接话道，“师傅老了，咱们这些小辈要理解理解。师兄，我饿了，咱们去哪里吃饭啊。” “我看了这府中准备的饭菜虽然也是不错的，可是师兄打算带你这个小馋鬼出去吃，顺便去茶馆听听那盗圣的故事！”说道这里李成杰眼中精光闪闪。 “那还等什么，快点走啊，下馆子喽！”木有枝一手拉着李成杰，就是向外奔跑着，似是比李成杰还急不可耐。 两人跑出府中，寻了一处馆子，点了很多京都的名味，大快朵颐。 与此同时，京城最高的阁楼上，站着一男一女。男子很是不舍的看着女子，女子说完了她该说的话，又很是强调了一下“我从此与武家在未有任何瓜葛，愿你能念我儿时待你之情，善待我的家人。”说罢便是匆匆的离去了。 女子走后，男子独自站在阁楼之上，望着这初升的太阳，自语的重复着，刚才那女子转述的话语“天地本无仙，我是第一仙！当世所存之仙，皆为伪仙！” 再望那明日，太阳中似也是倒影出了这男子的样子… 在一个酒肆之中，今早来了为贵客，刚入门便是包了整个酒肆，说是等一个朋友，在他朋友到来之前不许接一客，在他们喝好之后才可重新营生。 缘自新也是踏入了这家酒肆，门外的小二没有拦下，就是硬生生的闯了进来。店家一看，也是急忙过去阻拦，今天这位贵客他们可是惹不起。 “我的朋友来了，你们何故阻拦啊？还不快把你们这的好酒都给我们上上来。” 缘自新一步步的走来，坐在那人的对面，看着眼前的那个俊朗男子，相竟无言。两人都在等着烈酒上桌。 店家亲自取来五六坛他们珍藏的好酒，亲自为他们二人各自斟满意碗，说“两位请慢用，期间绝无人可扰。” “十多年了，你可真是容颜不老啊！”缘自新端起碗酒，说道。 “一张假皮而已，十年二十也不会老的。”那人也是端起来碗酒，一伸手，与缘自新端起的酒碗碰了一下。 两人哈哈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一仰头，便是一碗烈酒下肚。 “我这几年收了九个弟子” “我最近刚收了两个” “游戏开始了” “那就玩一玩” “我弟子赢了，我会传他偷仙之术” “我弟子赢了，我会助他封侯拜相” 两个人每说一句话，便是一个碰杯，一满碗的烈酒下肚，两人是谁也不让… 两人走后，这家酒肆的人过来打扫残局，看着这两个人豪饮之后局面，真的是两个狠人。这么喝酒，竟还是都能走着出门。他们可是知道老板给他们拿的酒，可是神仙醉啊。没点能耐的人，是一口也承受不住，就算是有名的人物，也常是三碗便倒。这两人可是喝了整整五坛子啊… 有一个小二和酒肆的主人很是相熟，偷偷的跑去问，酒肆的主人说，“十几年前啊，那时候店小总被人欺，喝了酒不给酒钱，直到有一天两个人的到来…很是喜欢酒肆中的神仙醉，之后其中那位长相俊朗的男子重金包下了这家酒肆，宴请那个朋友，那天他们两人喝得大醉，那个长相俊朗的男子说，以后这家店我罩着，无人敢欠你酒钱…” 小二也没听说过，店里的杂役换了好几拨了，这十几年前的事，他们那里知道，他们就知道自己家的酒肆这神仙醉，在京中无物可比。 “后来啊，我只是以为那个男子大醉后说的胡话，他们包下我这酒肆一天的银两，便是我当时一年也赚取不来的。”店家追忆道。 小二说，“那之后呢？” “之后？”店家看着小二笑了笑，“他们离开的那个傍晚，我正要歇业休息了，在我正要关门的时候，闯进来无数的大汉，纷纷求着我把之前的酒钱给他们了结一下。他们那些人身上带的金银啊，足够买下这千百个酒肆了，而且当时我想要多少，他们应该都会求着我收下。” “那您没有狮子大开口？” “其实我当时也很纠结，但是酿酒啊，首重的也是心境，若是我那日大开口了，也不知道我现在还能能酿出“神仙醉”了。随意我只是拿着账簿，给他们每个人清了之前的酒钱。之后自然无人敢赊账，而且仗着那位贵人，我这酒肆越做越大，如今城中已有数百家了…” 小二听着很是感叹，那男子究是何人？ “酒肆虽然越开越大，可是那位俊朗的男子还是独爱我的手艺…” “可是我为何从未见过那人，还有那人？” “我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那位贵客再也没有来过，直到今天。我甚至还有些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什么？” “不敢相信，这十几年，我们都音容大变，可是他却是一点点都没有变，一丝丝痕迹都没有，仿佛，我们过了十年，人家就过了一天而已。”店家说着今天看到那人时的想法，他曾经很久没见过自己的恩人，还以为他遭遇了不测…可是今日见到，却是… “十几年如一日？一点都没有改变，那人莫不是神仙？”小二也是愣了，店家自然不会拿自己开玩笑。 “不知道，可能也许，只有他那样的人，才可以就用了一下午的时间，让这满京城欠我钱的酒客，都蜂拥而至，纷纷求着我算清他们的酒钱吧，而且愿意百倍千倍万倍的给我…”店家也是想着想着… 这时候，李成杰和木有枝也是吃好喝好的，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酒楼，跟着李成杰的指引，两人来到了京中有名的，“思无名”茶馆，里面那位说书的先生，也是当今翰林院大学士孔学礼的一个门徒，江湖人送外号“满天星”的一嘴千言的于小谦。 于小谦，可是宫内秘辛，江湖传闻，天南地北的都敢说…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三十二节：于小谦 “呦，两位爷来的够早的啊。”李成杰和木有枝来到这思无名茶馆，被门口的两个小二一路迎着进来。 茶馆中，说书人各有各的脾气，有些说书人是老板让说就说，有些说书人是银子到位才说，而这于小谦，他的规矩就是，必须满堂了才说。人不满，他不说。 李成杰也是给足了银子，才让小二把他们带到最好的位置上，而且点名就是要听于小谦说书，而且就要听他说那有关于盗圣包空空的故事！ 可是这于小谦，不等人满，就是不出来说书，木有枝给他出了个主意，反正李成杰他有的是钱。 木有枝说“师兄，不如花钱请人来听啊。反正你有的是钱，茶水管够，听那个人说书的说说盗圣包空空，想来那肯定不一会就座无虚席了。” 李成杰也是笑了笑，小师弟果然很了解自己，自己都不用发愁，已然有了解决办法。 这不一会堂中就是做满了人，而且所有人都点名要“满天星”于小谦出来说那盗圣的故事。 于小谦迫于无奈，也是输给了有钱人，不过即然满足了他的要求，就是漫说一通也无不可。 于小谦，一拍桌上惊堂木，堂中也就无人再走动，场中无比的安静，静待这满天星的本事。 木有枝以前的身份多有不便，这还是第一次来到这茶馆中听书，那惊堂木一敲，他也很是兴奋，正如书中所述“京中有善口技者。会宾客大宴，于厅事之东北角，施八尺屏障，口技人坐屏障中，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而已。众宾团坐。少顷，但闻屏障中抚尺一下，满坐寂然，无敢哗者。” 满天星于小谦，也是缓缓道来“那盗圣是如何上天入地，神不知，鬼不觉得，在别人面前偷走传世之宝，如何在那戒备森严的皇宫之中偷走皇帝枕边之物。又是如何运用这些钱财救济穷苦人士。有杀贪官多钱财为被那怨屈枉死之人伸冤并抚恤钱财。盗圣包空空在这于小谦的嘴中，就是那杀富济贫的正义大侠。”堂下也听得不亦乐乎。 于小谦也沉默了一会，喝了口茶水，休息了下嗓子。也给了堂下之人休息的时间，回过神来，喝口茶水，吃口点心。 这次于小谦也没有敲那惊堂木，他的声音传来，大家都不自觉地停下手中的事情，聚精会神的听着。 “那盗圣包空空，有着三门独家术法，而他的第一门术法便是影步，也是只有学会了影步的人才能算的他盗圣的徒弟。如今他九个弟子中，全是融会贯通了这影步的奥妙。可以说是学会了这影步，可以来无影去无踪，可以凭空出现后又凭空消失，可以站在你的影子中，任你如何转身，他只在你的身后。尤其是在黑夜之中，他们的存在可以让你们看不见摸不着，似是与黑夜一体，成了那黑夜的影子。” “盗圣包空空的，三术排名第二的便是那替死之术，当时京中出了一个无谓侠，没人知道他从哪来，也没人知道他到底是谁，只是知道他每天都很无聊，一日兴起，想抓那盗圣玩玩。” 听到这里，李成杰会心的笑了，原来当年有人和自己一样无聊… “那无谓侠说是家中藏有一物，若是盗圣偷来，交于当今陛下，可换四五座城池。而盗圣也是放言，偷此物，不为城池，只为盗！” “这次行动也是成功，也是失败，盗圣偷走了那件物品，却是被那无谓侠粘上，影步也不能将其摆脱。趁着月色，盗圣也未能跑掉，只得被那无谓侠一箭穿心！死在当场。” 可是城中人皆知盗圣人还活着，接着听那于小谦说来。 “于是那盗圣运用了他盗门第二大绝学，替死之术，在月光之中，袅袅而生，幻化成烟，就这样消失不见。而他之前偷走的物品，是否带走也未可知。不过之后无谓侠再也没在京中出现过。” 木有枝想着，哇好厉害。若是我也会，那我岂不是…哈哈 “至于这盗圣三门绝学中的第一绝学，传言是一种偷仙之术，乃是盗门中不传之秘，谁若学会了，知道了这偷仙术的奥秘，谁就是下一任盗圣，所以盗圣的九个弟子都在不断地学习替死之术，彰显自己的天赋，以求盗圣他老人家可以传授给他们偷仙术。” 忽然抚尺一下，群响毕绝。 大家还都没反应过来，这偷仙术还没讲呢。 就听见于小谦说“偷仙术乃是盗门不传之秘，虽然小生略有猜测，还是不要多加妄语。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于小谦在一敲这惊堂木，便是下了台去。 堂中叫好声一片，喝彩着无数。 李成杰也是颇为满意一摸腰间口袋，准备掏钱出来付了这茶钱，和说书的钱。可是这装银两的带子掏出来，发现里面的几百两竟然变成了几十两，刚刚好够，这茶馆中的开销。 李成杰也是一晃神的功夫，摸了摸自己的腰带，上面镶刻的一颗海蓝宝石不见踪影，那颗宝石可是能买下这个茶馆了！ 李成杰细想，定是刚才趁着说书期间上茶的那个小二偷走了。小二？定是那盗圣或是其弟子，才有这本事… 李成杰转念，就转身往楼下跑去，刚起身，好像记起来小师弟还在这，回头给小师弟说了一声“你且先去付了这银子，再在这等我会，我去去就回。”这又扔下了银子，飞身追去！ 木有枝出奇的，并没有出言阻止，也没有追去，就是乖乖的拿上了那桌上的银两下去，付了茶钱… 李成杰隐约还记得给自己上茶的那个小二的模样，他闯到了店家的后台，查看了所有的上茶童子，皆无一是那小二的模样。李成杰又仔细盘算了盘算，却是无人见过那人，而且并不是本店的小二。 李成杰摸着自己腰带上丢失的宝石，也没有很懊恼，最起码他还记得那个人模样，有了样子自然便有章可循，找起来就不那么难了。 等李成杰大闹完茶馆后台，回到厅中寻自己师弟时，竟发现，师弟木有枝不见了… 李成杰丢了钱没有慌，丢了宝石没有慌，那人从自己身边如鬼影一般走过，又取走自己身上的东西也没有慌。只是在此刻，自己的小师弟不见了，他慌了…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三十三节：拦路的人 李成杰跑遍了整个茶馆，见人就问有没有看到刚才他身边的那个少年，他用手比划着，这么高，这么瘦，人白白的，眼大大的，穿的是蓝色的长衫，黑色的长筒靴，还有、还有…他走起路来是这样的，笑起来是这样的，吃起来是这样的…你们有没有人见过，有没有人见过我的小师弟啊？ 一个男人，把另一个男人弄丢了，竟然也会这么… 很多男人都因为自己的面子，形象，很少能这样去表达自己的情感。兄弟之间的情谊其实一点都不比男女之情淡薄！ 李成杰上下跑了两遍，厅堂后台，没人能阻止他的出入，抓到人就问有没有人看到自己的小师弟。 李成杰很担心，自己的小师弟一向很乖的，这次为什么没有在这里等着他。而且他知道自己的小师弟不会武功的，若是遇到了恶人，他又能怎么办呢… 李成杰找不到小师弟，满脑子都是那十几个黑衣人来杀小师弟的场景。那几个黑衣人的武功那么烂，可是小师弟他还是很害怕…而且他说要师兄以后保护他的，我明明答应他了… 在这个京都，一次消失，可能就是一世再难见了… 李成杰此时心乱如麻，根本没办法正常的去思考。 见到李成杰这幅模样，也有人来劝说他，兴许只是你的小师弟没等到你先行离去，回家去了呢？ 店中小二，给了李成杰一个这样的思路： 若是你的小师弟是被人绑走，或者是强行带走的话，这厅堂中的人不会全瞎了吧，再厉害的人，也不能在我们这么多人的眼下掳走一个人，连丁点声响，或者每一个人看到吧!你这是关心则乱！ 这店家小二不说还好，此言一出，李成杰顿时红了双眼！ 李成杰反复说着一句话，那句小二宽慰他的话“再厉害的人…” “再厉害的人” “再厉害的人再厉害一点” “再厉害的人再厉害一点，再厉害一点呢？” 这世上，本就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说不定就是这样的人带走了小师妹。 “这么厉害的人，我打的过吗？”李成杰开始问自己，自己到底能不能保护小师弟啊？ 李成杰又想起来，刚才偷自己东西的不就是盗圣的徒弟嘛，会不会是我发现了，盗圣来把我的小师弟偷走了… 那偷仙术？… 此时，李成杰心中已然笃定抓走他小师弟的就是盗圣包空空。只有此人才有此动机了。 李成杰纵身腾空，一跃而上，站在茶馆的房顶上。他要赶快回府去找自己的师傅，师傅一定有办法解救小师弟的。师傅那么的神秘，师傅一定可以的… 李成杰在房屋中上下横行，实在是京都的人多，路也繁多，此时可没有那个心情，慢慢地找到回家的路。还是飞墙走壁，来的快。 李成杰看到了缘府的所在，轻功展开，一跳十米，一纵一屋。眼看还有两条街就到缘府了。李成杰此时正是心急如焚，可奈何，天不随人愿，此时偏偏有人人要跳出来挡路。 一个官兵模样的少年，此时正在屋顶之上，持刀站立，似是料定了那个屋顶飞纵之人定会经过此屋一般。少年肤色黝黑，穿着京城守城将领的官府，腰间配着一柄与官服很不相配的长剑。 “你是何人？”李成杰也是飞身到此屋，见到了挡路之人。 “我是京备守卫，你又是何人？”这少年与李成杰一般的年纪，说话声音却是透着些许的沧桑，似是常年生活在军中，有一股霸道的气场，在他的手摸到剑柄上的时候，陡然升起。 “我是…”李成杰也想报名，也是自己马上就要会试了，这现在和京备守卫纠缠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官兵模样的少年，见眼前之人好似不愿透露真实的姓名，也是暴脾气，直接拔剑，直接向着李成杰挥舞而去。“即然你不愿说，我便先抓你回衙门，再行审理。” 李成杰见到剑光一闪，中指压食指，瞬间运功，剑临力运，刹那间，食指弹出，正弹在剑尖，强行改变了刺剑人的运行轨迹。 京备守卫这一上手，感觉刚才一下，通过剑尖传来的力道，震得虎口麻了几下。 “我有急事，屋檐之上疾走实属无奈，你不要与我纠缠！”李成杰平常给人的感觉都是一个谦谦君子的模样，而此时，却是那守卫军敢再多说一句，李成杰可能会暴怒出手… “好功夫！在这京中，有急事的多了，人人都如你这般，仗着自己功夫了得便可以肆意妄为，无视国法？”那个黝黑的少年，缓了缓手上的酥麻，再次握紧剑柄。 “你以为你拦得住我？”李成杰知道此事确实是自己无理在先，也不与那人纠缠，展开身法，就要遁去。 “贼子，哪里走！”那少年，提功运气，飞剑而出，直接是横刺在李成杰脚前三分，封住了他的去路。 “我小师弟不见了，你再拦我，休怪我手下无情！”李成杰也是真的怒了，以自己的家世，莫说在这京中杀一个京备守卫，就算是真的杀了王公贵族，也没人可以奈何我！ 李成杰出拳如风，直冲那拦路人的面门，速度之快，根本容不得那人反应。那守卫军好似无知，也好似无畏，竟是不守反攻，以攻为守，也是握紧拳头，毫无花哨的，打出一记升天拳，待李成杰近身后，若是不防守，可只击他的下巴，守卫军好似很有信心，若是两人皆是相互集中，便都会丧失再战之力。 守卫军天真的以为，他不会杀死自己，拼着重伤也要拦下那人。送至京中衙门审理。 若是他知道，那一拳已是李成杰含怒一拳，还是直冲他的面门，击之必到，中之必死，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这么的无畏！ “成杰！”虽然那京备守卫看不出李成杰这一拳的威力，可是缘自新一眼便能看出，若是任由那一拳落下去，那人必定当场身死，毫无悬念。 全身功力，汇通在掌并不难，若是控制自如，包覆在拳上，也是不难，可是李成杰不仅将全身的功力的汇于拳上，更是汇于中指关节处，出拳时，最坚硬也是最先攻击到的地方。以点破面，那将是李成杰最极致的力量。 缘自新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让李成杰下这样的狠手，当街拳杀京备守卫。 李成杰听到师傅惊呼声，神智稍清，拳既然已出，自然没有收回的道理，右拳向左偏移三分，临到那少年面前，抬起左手猛然按住那少年的升天拳，猛力向下按去，那少年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那少年，此时也是心惊，心惊的不是眼前之人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自己的升天拳按下，而是，他的右拳并未收回，显然刚才那声疾呼，使出拳之人向左移了三分，拳风擦耳而过，如身处雷渊，惊雷就在耳边诈起。 李成杰左手松了那少年的右拳，右手的拳劲，就在那少年的耳边慢慢的泄去。李成杰故意的给了那个人一个下马威，耳边泄下拳劲，骨骼中发出的声音，清脆如骨裂… 那少年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这时候缘自新也是一个闪身，抱住了那昏迷欲跌下房楼的少年。 “成杰，发生什么了？你这脾气，真和你爹一模一样。”缘自新很是无奈的说着。 “师傅…” “先跟我走，回府再说！已经有不少人正向这边赶来了。”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三十四节：小师弟不见了 “师傅，小师弟被我弄丢了…”缘自新带着那个晕倒的少年，李成杰紧跟着师傅，三人刚进缘府，李成杰就急忙的开口。 “先到我院中，再详说。” …… 缘自新把那个少年交给了李卿卿去照料，走出屋外，见李成杰十分懊恼的坐在园中长亭中，很是焦虑。 “怎么回事？”缘自新把手搭在李成杰的肩膀上，也是轻轻地拍着，示意他放松下来。 李成杰把今天听书的事情，和自己身上丢了东西，和自己的猜想都一五一十的说给缘自新说，说道后面，李成杰仿佛是又把小师弟弄丢了一边，心中难过更甚。 “成杰，为师认为你小师弟可能并有出什么事，只是在你不在的时候，你小师弟恰巧有点自己的事情要做而已。”李成杰是当局者迷，缘自新作为旁观者很清楚。 像李成杰幻想的那种厉害的人物，可是不会出手绑走木有枝的，木有枝身上即便藏着些什么，也不会有那种绝世高手对付他。缘自新不否认，有那种厉害的人物存在，可是缘自新笃定那些人绝不会向木有枝出手，太有失身份了。 这就像，堂堂盗圣级别的高手，去偷一个乞丐碗中讨来的银币，而且那个乞丐还是个瞎子。 虽然自己的木有枝并没有那么不堪，不过在武学上面…可能真的不如一个瞎了眼的乞丐… “盗圣包空空的偷仙术，确实有可能在那种情况下把有枝带走，可是成杰，为师可以告诉你，今上午我和包空空在一家酒肆中狂饮，他不回去掳走你的小师弟的。”缘自新看李成杰还是想不开，开口给他解释道。 “那不是盗圣，还有盗圣的九个徒弟呢？”李成杰还是觉得自己的小师弟现在一定非常的危险。 其实李成杰的猜测虽然很多都没有道路，但是有一点是正确的，他现在的确是遇到了麻烦… “他那九个徒弟？呵呵，他那九个徒弟，没那个本事。 ”缘自新摇摇头，也不在站着了，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让李成杰如此的暴怒。木有枝尚且是个男子就让他如此心神不宁，若是那木有枝成了女子，这李成杰可要怎么办才好… “师傅，他是我的小师弟，也是你的学生啊，您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李成杰这是第一次，很明显的对自己的师傅表达不满，不满师傅如此不看重师弟一样… 缘自新自然能听明白，李成杰话中的意思，是觉得自己表现得不好，没有和他一样的担心，焦虑，生怕自己的弟子遭受什么意外… “好吧，我陪你去找找有枝，我能感觉到，他现在并没生命威胁。” “师傅，您能感觉到？” “对啊。你不信？” “我…”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府门，缘自新提议应该先回那个思无名的茶馆看看。 两个人来到茶馆中，于小谦又在台上讲着当今皇帝的风流韵事。厅堂中的人，还是满满的不见空位。 两人见没有座位，就要离去时。听到偏堂中的声音传来： “刚才我和我师兄就坐在哪里，现在我为什么不能去？” “公子，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去找您师兄，而且您还欠小人十串糖葫芦的钱呢，您还想要雅座？” “小人要不是看你吃糖葫芦的样子跟刚才那位公子描述的极像…小人才不会管您呢…您身上也没钱，也没个值钱的玩意，这都不说了，您竟然说自己迷路了，忘记了回家的路…” “实在是刚才那位公子找您找的着急，小人一个没留神…那位公子回来了还好，要是没回来，我可是要赔死了…” 缘自新知道自己的徒弟被盗圣的徒弟光顾过，回府后也来的匆忙，身上定是没有银子，如此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老人家就不与自己的徒弟争抢了。缘自新拿出了身上的银两都交给了李成杰。他相信李成杰一定会解决好这个事情，而且他们师兄弟两人肯定也有话说，自己不妨站在这，听听这个说书的说说“皇帝的风流事”。 李成杰见师傅给了自己这许多银两，也没有客气，拿上钱袋子，走向偏厅。 “咳咳。” 这堂中于小谦正在说书，他二人说话也都没有太大声，此时李成杰突然出现在这，给他们两吓了一跳。这堂中热闹，两人在偏厅私语，也许常人听不到，可是对于李成杰这样的武学造诣出奇的，都是小问题。 “师兄，你来了。”木有枝看到那人是李成杰顿时就很开心。 李成杰给了那个小二十两银子，说“你先出去吧，我和我师弟说会话。” 小二拿到银子自然很是欣喜，麻溜的退了出去。 “你呀，师兄不是让你在这等我吗，跑到哪里去了？”李成杰假装很严肃的审问着。 “我…我…就是去买了个糖葫芦。”木有枝支支吾吾的开口。 “买了一个糖葫芦？”李成杰盯着木有枝。 “不对，买了两个，我也给师兄买了一个。”被李成杰这样盯着，木有枝很是心虚… “那刚才那个小二说，你欠了人家十个糖葫芦的钱？”李成杰狠狠地盯着木有枝，意思很是露骨，你这人竟然不给我说实话，想挨打吗？ “不是，不是，师兄，你听我说，那个人说他卖的是无核糖葫芦，可是他给我的那个糖葫芦，有个有核的，我去质问他，让他退钱，他竟然不给我退，我就又抢了一个糖葫芦，竟然还是有核的。这种无良商家，竟然欺骗那么多爱吃糖葫芦的人，你说是不是很可恶？”木有枝说着话，也没注意到李成杰那微微泛起的笑容。 “所以呢？” “所以，我就，把他剩下的十个糖葫芦都吃了，每一串糖葫芦里，都至少有一个糖葫芦有核。当真可恶的很！” “然后？” “然后，他竟然找我要糖葫芦的钱…别说我没钱，就是我有钱也不给他！”木有枝说着说着，逐渐的理直气壮起来。 “那这么长时间，就干了点这个事？” “那个人找我要钱，后来很多人围观，我…我就说带他回去去取了银子就给他，可是…我迷路了，不记得回府的路了。”木有枝很是可怜的说道。 “所以你就瞎走，又回到了这个茶馆？” “师兄不是让我在这等你嘛，那个小二帮我付了钱…我也就没走。” “那我要是没回来找你呢？” “不会的，我就在这等师兄，师兄说过会来找我的，就一定会。”木有枝这会学聪明，拍了一记彩虹屁。他可是听刚才那个小二说了，他师兄找不到他很是着急的样子。 “不过，师兄啊，下次你要是向别人打听我的时候，能不能就别比划我吃动的样子了…” “额…” “那小二说，要是我不是吃着一串糖葫芦，他都不会把我和你的小师弟联想起来…” “额…” “师兄，你当时是怎么比划的，也让我看看呗。”木有枝呵呵的笑着。其实他的心中很是感动。 正在李成杰为难之时，正堂中，传来急呼“人呢？去哪了？鬼啊…” 李成杰听着外面的喊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赶紧带着小师弟出去看看。见堂中的人，都有一副如梦惊醒的表情，急忙问道“发生了何事。” 那个人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急忙的跑下了楼去。 这时候，那个小二凑了过来，说道“公子，原来真的有那么那么厉害的人…刚才那于小谦，正在说着书，就是一瞬间，声音戛然而止，然后大家就这样看着，那于小谦凭空消失了…那感觉，就像是，刚才刚做了一个梦一样…” 李成杰听着那小二话，想着，果然有这样的人物，得赶紧带着小师弟回府去，要不然可能… “诶诶，那个于小谦，刚才说到哪了？就不见了？”木有枝很是好奇的问着。 “具体的我没听清楚，不过应该说道，皇帝和李泓的故事了…” “好了，小师弟，师傅不是说过，让你别那么好奇嘛，咱们赶紧回府吧！”李成杰显然对这种事情并不感兴趣。不过李成杰想着师傅的话，这种厉害的人物，干嘛出手动一个说书的。李成杰准备好好地请教一下师傅，可是他突然想起来，师傅和自己一起来的。 李成杰赶紧环视了一圈，小师弟是，找到了。 师傅又不见了…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三十五节：师傅也不见了… 师傅不见了… 不过李成杰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师傅，带着小师弟，回府去了。 李成杰能感觉到，师傅的武功定然还在自己之上，这师傅定然是去追那个带走于小谦的人物了。 “高手相逢一定是很想切磋一下。”李成杰心里这样想着。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师傅。带着小师弟，大摇大摆的回府去了，这一路上，又给木有枝买了不少好吃的… 京都郊外… “大爷，大爷饶命啊！不知道小人何处得罪了大爷，大爷将小人擒拿至此啊？”跪在地上求饶的就是满天星，于小谦，而他面前之人正是缘府的老爷，李成杰的师傅，缘自新。 于小谦，当时只觉刹那间，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强行剥离，不是魂体的剥离，而是自己和整个世界的剥离。那一瞬间便觉天昏地暗，仿若无法呼吸。在京都他的嘴也是出了名的能说，能把别人说的天花乱坠，眼冒金星，所以送了他满天星的外号，褒贬二意皆有。可是今日那人出手时，他是真的瞬间抬头一刻便望穿天外苍穹，得见白昼下隐藏的无数星辰。那种感觉，若是持续上两三息，他能感觉到，自己额身体会刹那间被骄阳赤烤成飞灰，不留一点痕迹在这人间。更别说，从思无名的茶馆，到这京都郊外，不过一个呼吸。于小谦也是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得罪了这位活神仙，根本不想抵抗，但求能侥幸留得一条小命。想必这种神仙级的人物，也不会杀他这种小虾米… “爷爷，不，祖宗，小人哪里得罪您老人家了？”于小谦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生怕看了一眼，就一命呜呼了。 缘自新此时也想着，自己求仙已久，何能因这旁人一言两语就在这京都施展这种力量… 终究是自己放不下那个人… “我且问你皇上与李泓的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缘自新还是问了出来。 “这…”于小谦听了那神仙的话，果然是因为自己今日说书中…果然是祸从口出。 “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缘自新笑着说。 于小谦听得出来，这句话说得真的是充满着善意，仿佛那神仙比他还想让他活着… “祖宗啊！我说，我说还不行嘛。”于小谦带着哭腔说。他知道自己要是说了被知道了，自己可能会生不如死…可是不说的他，他可能立马就会死。 “活神仙，我把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诉您，不该问的我也都不问，还求您之后让我忘掉这一切…”于小谦只能祈求这个神通广大的神仙，可以隐藏一切，不要让那些人知道… “说”缘自新的话出不带有一丝的感情。 “其实小人刚才说的并非全是真的，是小人自己瞎编的。我当时是李泓手下的一个小厮。我是看着她一步步的实行家族计划的…” 于小谦就这么说着，缘自新背对着他，就这么听着。 于小谦本就是说书的，此时说起来也是废话一堆。缘自新也不在意，当他听到那四个字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乎其他了。 “家族计划” 缘自新本就是身在其中，自然是对计划的实施无比的清楚。 “好了，琐事说来作甚？说点我想听的。”缘自新没了耐心。难道一切真的如当初所查的真相一样吗？ “活神仙啊，您想知道什么，还请直问啊，我这样的凡夫俗子，如何知道您神仙的想法…”于小谦把他知道的细节都说出来了，实在是不知道活神仙还想知道点什么。 “李泓所在的家族。她能有什么背景？” “活神仙，这个小人是真的不知道啊，我只知道那李泓的爹虽是朝中三品大员…可是在那家族中，却是没有任何地位。” “哦，你一个小厮如何得知？” 于小谦此时也是豁出去了… “那晚，我正与李府的一个丫鬟在…然后便见到两个身影，一个人跪倒在地，另一个人不知道干了点什么，只见那跪倒的人在地上一直磕头跪拜，只到那个站着的人在哪里凭空消失。跪拜的人也不敢起身，说了句恭送使者人大。后仍跪在地上，额头伏地，久久不起身，极为的虔诚。我和那丫鬟就躲在草丛中，亲眼所见。后来跪地之人站起来，丫鬟告诉我，那个人就是当朝三品大员，李离。”于小谦此间言语有些混乱，但是缘自新听得出，他说的不似作假。只是说到与丫鬟苟且之时发生了如此之事，心神有些激荡所致。 “那你可知道李泓可是真的爱上了皇帝？” “不曾。”于小谦回到道。 “不曾听过，还是不曾爱过！说清楚。” “是是，神仙。我曾听过小姐与别人说过，不曾爱过…还说什么她本是无情人，何谈情爱…”于小谦说完，双目紧闭，他心中大呼，吾命休矣… “哈哈哈哈，本是无情人，何谈情爱！哈哈哈，好的很。”缘自新笑了，笑中带着苦涩。听在于小谦的耳中，如天雷滚滚，雷霆在天空中忽隐忽现，配合着缘自新的笑声。 “神仙莫要动怒，神仙莫要动怒啊。”于小谦，只觉得那天空中的雷霆透过天际，穿过天灵，直接在他的脑海中轰响。 “神仙，神仙，李泓她可能还活着…”于小谦真的是很想活命，慌不择言，脱口而出，也给自己说出了一条活命的机缘！说完他就晕厥过去。 缘自新听了那话，也是怪自己有点着急了，应该等他说完再动手的。现在是叫醒也已然无用。 缘自新擅自动用天地之力，抹去了于小谦脑海中关于李泓的所有记忆，所以就算是叫醒了，也不问不出他为何说出，李泓可能还活着的依据。 从此世间再无于小谦，只有京备守卫处，多了个守城的士兵，于一二。 “她还活着？” “不可能啊，当初，我亲自为她收敛的尸身…” “可是这小厮…” 应该是最后胡言吧，怎么可能呢。缘自新这样想着，可是心中却是多希望，她还活着，能亲口去问问她… 若是真的爱过，那这世间还有谁！能拆散我们！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只是逢场作戏的小把戏罢了！ … 皇宫御书房中， “今日施法之人，尽快确认身份，于小谦之事，要妥善处理，不可翻到明面上来。若是发现于小谦，带来见朕！” 缘聚斋，武家内阁中， “今日思无名茶馆中，见过于小谦凭空消失的人，全部除掉，不能有半点风声。” 春风楼，京都总楼顶层， “秘密寻找于小谦踪迹，我要知道他今天说了什么。” 天机楼密阁中， “天机隐泄，查出今日施法之人，生死不论，带来见我。” 许宰辅，许言府中， “通知我父，计划得加紧进行了。京中有大变！” 边境之外一孤岛上，一个人正在垂钓，只有鱼竿，没有鱼线，更无鱼饵，杆不入水，凭空断裂…那个人一动不动…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三十六节：江湖规矩？ “老爷，你醒了？”说话人正是李卿卿，她正在用温水沾过的毛巾给缘自新擦拭着额头。 刚才缘自新突然出现在家中，而后就倒在了地上，浑身滚烫。 缘自新今日动用了天地之力，虽然那日在山巅，石子缚以身证道，半只脚踏入了仙道，可终究是半仙。今日这般施法，还给于小谦更了命数，自己也是遭受到了巨大的反噬… 以人身施仙术，难免自不量力… 缘自新慢慢地睁开眼，眼前之人，竟把眼前人当成看成了李泓。缘自新喊了一声“泓儿”，一伸手抓住李卿卿正在为他擦拭额头的手，轻轻的一拽，就把李卿卿拥入怀中。 缘自新轻轻的手劲，可也不是李卿卿能挣脱的。 也是因缘自新现在极其的虚弱，故而那声泓儿，李卿卿好像是没有听到，被缘自新一下子抱在怀中，挣脱不得，好像是被缘自新的体温感染了，她的小脸也变得滚烫。 李卿卿使劲的挣脱了几下，小手撑着缘自新的胸膛，努力的想要摆脱这个姿势。 缘自新也感觉到了，怀中人的抗拒。缘自新说“我想你了，就抱一会，好不好？” 缘自新现在说话的声音还是很微弱，可就是这样有气无力的口吻，更是像极了两个人在房中说的悄悄话。尤其是最后一句，好不好，竟是让李卿卿这样的女子，都不忍说一句“不好”。 李卿卿停止了挣扎，缘自新也是很享受的闭上了眼睛。李卿卿想着即然已经是李府的夫人，抱一下又何妨？ 李卿卿也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也把手伸了过去，李卿卿抱着这个神秘的男人，一个求仙的男人，或者说，一个快要成仙的男人。 他们两个，像极了那两个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个若是不想伴做他的夫人，自有千种方法拜托这种命运。一个若是不想不想扮成他的夫君，自有千百种得方法避开，或是换一个称心如意的… 两个人就这样抱着，画面突然的和谐… 李卿卿想到了那次缘聚斋中两人的初见…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也不俊朗，也不年轻，怎么第一眼便觉得她就是那个能让我心安的人呢？ “是因为我曾经很仰慕一个叫石子缚的神医吗…”李卿卿也是心里乱乱的，终是把自己赔进去了嘛？ 缘自新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做点什么，一切的行为，都来源于男人最原始的冲动…他受着天地之力的反噬，脑中空空荡荡到处都是一片雪白，四肢乏力心中憋闷，可是还说不得… 缘自新很是艰难的抬手拍了拍怀中的那颗小脑袋，示意她乖一点，然后轻轻的抚摸着那及腰的长发。 李卿卿本事趁刚才那个时机，想仔细的看看这个男人，看看他的眼眉，看看他高挺的鼻梁，这样看着那鼻子像极了山峰。还有，那更妖孽的是，这个男人的嘴，笑起来怎么那么好看…忽然她感觉到头上轻柔拍打，还有那只大手，顺着她的长发，摸到了她的腰间… 李卿卿是真的害怕这只是再往下…再往下一点点就是… 李卿卿心中祈祷着，千万别… 好像是缘自新听到了李卿卿的祈祷，手真的不再往下摸去，而是，停放在她的腰间… 这感觉真的很异样，这要是被别人看到了成什么样子… 李卿卿心中想着，不行，不能这样子，她双手按住缘自新的胸膛，深吸一口气，蓄势待发，准备一鼓作气，逃离魔爪！ 她内心自己数着，三、二、一。 李卿卿一使劲，正好挺起了上半身，然后…然后缘自新的魔爪，顺势向下。 也是缘自新的手向下滑动了一点点，就从李卿卿的身上掉了下了，半只胳膊耷拉在床边。 可是李卿卿可是感觉到，她的翘腿好似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像浑身过了电一样。 兔子虽然没什么力气，可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可是也有那腾云驾雾之术，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啊… 李卿卿站起身来，羞羞滴滴的赶紧的跑出了屋子去，正巧碰到迎面而来的李成杰和木有枝！ 木有枝可是见到了师娘脸上的表情，打趣的问道，“师娘，师傅还好吧？” 听着木有枝的语气，就知道这个小丫头又拿她开玩笑！“那你们师傅，死了！”李卿卿也不管什么了，赌气似的撂下一句话。 可是这句话，跟话本中的那些剧情的台词也是正好对的上，连李成杰都明白过来，两个人嘿嘿嘿的笑着。也就没再纠缠着李卿卿，任她离去了。 李成杰也笑说着“师傅也真是的，天黑都等不及”。 木有枝，用她的小拳拳，锤了他一下“师兄，在师傅门外讲师傅的坏话，我可是全都听到了。看我进去就告诉师傅！” 木有枝冲着李成杰做了鬼脸，做势就要跑去找师傅告状。 李成杰也是急忙的拉住了，要跑去告状的师弟，很是无奈的说着“这样吧，你别人告诉师傅，师兄明天带你去吃好多好吃的！” “那可不行，作为师傅最小的弟子，告状这种事情，可是小徒弟的专利啊，怎么能有不告的说法，而且，哼哼，我就算是告诉师傅了，你明天也得带我去吃好多好吃的。”木有枝现在可是相当的神气，这就应该是最小弟子应该有的待遇，集师傅和众师兄的宠爱在一身。 “什么最小的弟子啊，师傅一共就你我两个徒弟…”李成杰看着木有枝的样子，好像还真有点治不住了。 “我不管，反正书里都是这样说的，最小的弟子最厉害！别拉着我，要不然我还得告诉师傅，您虐待我！”木有枝恶狠狠的说着。 “师弟啊，你这个恶人先告状是哪里学的，怎么一天天净不学好呢？”李成杰想着软着不行，就来硬的，拿出自己的师兄气度！ “哼，今天听茶馆里一个说书的人说的，说是江湖中各门各派，最小的师弟都是这样子的，所以我觉得，我作为师傅最小的师弟，也不能失了江湖的风范。我告诉你，师兄，今天这个状，我非高不行！可不能坏了江湖规矩，你，松手，快点！”木有枝想着，说书的那个人说的准没错，江湖规矩就是这样的！ “江湖规矩？是吧！那行吧，你去吧。”李成杰突然就松开了手，不再抓着木有枝。 木有枝瞧见师兄挣脱了，这剧情好像不是说书人说的那样啊，师兄不是应该从带我吃一天的好吃的，变成，带我连吃三天，然后连吃十天，等他说要带我连吃一年的时候，我就可以放过他了… 李成杰撒手了，木有枝也不跑了，这有点不合规矩啊！ “你要是去找师傅告状了，盗圣我就一个人去抓，不带你玩了！”李成杰说完这句话，迈开大步就向着师傅的房中走着，嘴角的微笑，笑出了他现在的得意。 因为木有枝在听他说了这句话以后，瞬间就不淡定了，追在他的身后，喊着，“师兄，我错了，可别不带我玩啊！”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三十七节：大变故 李成杰和木有枝走进屋中，叫了两声师傅，听无人应答，很是自觉地移步屋中，见到缘自新正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 两个人走过去，还是木有枝先看到缘自新的眼角竟有一行泪痕，李成杰和木有枝赶紧移步到床边。师傅，竟然流泪了！ 缘自新此时的脑海中，一遍遍浮现出他和泓儿的点点滴滴，可能这就是反噬之力对他的惩罚把，找出到他最痛的地方，让他自己无数次的戳下去。一遍遍的，让李泓死在他的剑下！ 这就是心魔，一念而生，生而不灭，何解？ 两个人在床前认真的照顾着。可是缘自新的眉头越锁越深，表情也逐渐狰狞。 李成杰看着师傅的表情感觉到很不安，向后退了三步，而木有枝更是害怕，直接躲在了李成杰的身后。 就在此时，缘自新双目猛睁，心火再升。一念而以，怎能困住一个半仙… “师傅，您醒了？”李成杰不确定的问道。 “师傅，您感觉好点了吗？”木有枝弱弱的问着！ 缘自新看着他们两个人问道“你们站那么远干嘛？师傅我现在浑身乏力，过来扶我做起来。” “哦哦，好的。”李成杰三步并成两步，走了过去，把师傅扶起来。 “你们怎么了？”缘自新也是觉得情况有点不对。 木有枝去给缘自新倒了一杯水，去递给师傅，说“师傅，您刚才是不是做噩梦了？表情好吓人的！”说完，木有枝还特意的拍拍胸口，长长的出了两个气，表示刚才自己真的被吓到了。 “哼，就你调皮！”缘自新看着木有枝的动作很是滑稽，笑了笑。 他这笑了笑，两个人都心安了下来，师傅还是自己的师傅，没错！ “对了，师傅，刚刚京都四门关闭，城中贴出告示说最近不允许任何人出入。”李成杰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缘自新此时想着，应该是自己那一出所导致的。 “额，目前还不得知啊！只是听说，这京都封闭，是要找一个人！”李成杰也是刚刚打听到的。 “找人？封闭京都！好大的阵仗。”缘自新自嘲的说着。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是谁，能令皇帝封闭京都的寻找啊，接下来几日，怕是会挨家挨户的巡查啊！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人物…”木有枝推断着说。 “师傅，您从茶馆离开后去哪里了？”李成问道，他感觉，京都的这个大变故，和自己的师傅有着某些关系。 “为师临时有点事情要去办，就没有告诉你们。”缘自新解释了下。 “哇，师傅，您竟然还真的亲自去茶馆找我了呀！”听见师傅真的去了茶馆，才知道师兄别有逗他，师傅和他都很着急的去找他。 “嗯？”缘自新嗯了一声，看着李成杰，然后又看着木有枝一脸幸福的表情。缘自新轻轻的摸着木有枝的脑袋，“是啊，你不见了，你师兄很是着急，赶紧拉上师傅我就又去找你了，下次可不许淘气了，乖乖的听你师兄的话！”缘自新对木有枝也是很温柔了。毕竟李成杰和木有枝两人，他已经当成了自己的子女！说完这话，也顺便卖了面子给李成杰，缘自新看着李成杰，眼神里的意思是，记着点为师的好，上午竟然还那样对为师说话！ 李成杰，明显也是接收到了，缘自新眼神中的含义，点了点头，示意好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件事到这，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成杰，你觉得不觉得自己忘记干了点什么？” “emmmmmm，我也有这种感觉，可是想不起来。” … “(⊙o⊙)…京备守卫！！！”李成杰突然想起来，那个拦路的京备守卫…好像被他弄晕了，还被师傅带回了府中！ …… “卿儿，老爷我上午带回来的那个少年呢？”缘自新找到了李卿卿，问她道。上午他带回来那个少年后，就忘记安排他了。一个京备守卫，倒是没什么，可是能不杀人还是不杀人的好！ “那个黑黑的少年啊，我也不知道老爷带回来干嘛，刚擦老爷不在的时候，他醒了，我就给他…”李卿卿说到这故意的停顿了一下。 “你就给他？”缘自新重读了一下，还模仿着李卿卿的语气。 “我就给他下了点药，估计现在还在客房睡着呢！”哈哈，李卿卿笑着。自己天天在这府中也是无聊，缘自新没来之前，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缘自新一听，也是翻了个白眼送给李卿卿，告诉她，她可真够无聊的，直接说，在客房不就行了… 两个人结伴一起去了客房。见那个皮肤黝黑的少年还在睡着。 虽然上午，李成杰觉得这个人很碍事，恨不得一拳送他归西，可是现在对他也没那么大的仇恨，毕竟他也是秉公执法。 李成杰过去，把那个人叫醒。 那个少年也是在惊呼中醒来。他仿佛是很庆幸自己还活着，也没有大声叫喊，反而是平静的坐了起来。 三个人互相看着，那个少年说话了，“我叫人山，你们是何人？” “你无须知道我们是谁。”缘自新缓缓的开口。 “那，现在？”人山问着。 “是今天上午的事情。”李成杰说道。 “今天上午的事情？啥事情？”人山傻傻的说着，好像上午的事情全然忘记了一样。 “你不用说谎，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一听便知，无须费力作戏。”缘自新老谋深算的说着。 “那你们想怎样啊？囚禁我？”人山很是无奈的说着。自己连别人一拳都挡不住，还直接被余力震晕了，拿啥反抗啊！ “商量商量，怎么着你能离开京都，要多少钱财都行。咱们就此别过，山高水长，再也不见。”李成杰财大气粗的问着那个少年。看着那个少年的肤色，还有说话声中带有的沧桑，可见常年在军中受训所至。 “让我离开京都？要不要这么无情啊？我的家在这里啊！”人山是从没想过，这人竟然想自己离开京都…而且还说的这么平常… 李成杰是听出了这少年声中的不愿，看向了缘自新。其实根本没这么麻烦，下个毒，睡一觉就全忘了，就是缘自新想看看自己的徒弟是如何行事的。果然风格一如既往的挥金如土… “你们不就是担心我出去之后乱说嘛，我告诉你们不会的！”人山开口说道。 “哦，你叫我们如何相信呢？”缘自新也觉得这个守卫很有意思。 “他功夫这么好，我以后还想找他打架呢！”人山看着缘自新，指着李成杰说。 缘自新和李成杰互相看了一眼，都没说话。 “真的真的，你们信我啊！”见他两人都不信他说的话，竟是哀求倒。这少年心中想着，这人功夫这么好，看起来也不像什么坏人，一时梁上行走，可确是有急事，事急从权，通融一次也不是不行。而且这功夫，常常交手的话，对自己的感悟也大有裨益啊。 “要不然，我人山认你当师傅。你看如何？”人山着急的说。这种高手可是不容错过啊。 李成杰十分的惊愕，竟然有人想拜自己为师… “好，我替他收下你这弟子了。”李成杰还在懵逼中，就听到自己的师傅已经答应那个人。 “师傅？…”李成杰正想询问。 “我听得出来，他是真的很想和你打架，应该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而且为师觉得你应该再有一个男朋友！他拜你为师，甚好甚好。哈哈哈哈哈”缘自新笑了。 不过李成杰听着那句，“你应该再有个男朋友…”很是奇怪。 “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人山听着老先生同意了，而且明显老先生是他的长辈，就当那个人答应了。很是机巧的，行了一个拜师礼。 “那你记住了，为师，李成杰。”李成杰也是无奈的报上名号。 “李成杰？那个解元郎？”人山好像也知道李成杰的名字。不过听到了李成杰的名字，人山却是将更多的目光，放在了那位老先生身上。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三十八节：天机楼 “师傅，那这位先生是？”人山指着缘自新好奇的问着。 “他是我的师傅，也算是你的师祖吧。”李成杰还是很无奈的看着缘自新，明明有很多的办法，为什么就要让他收一个徒弟啊…而且，这个徒弟… “师祖好。”人山还是很懂事的，知道这位先生才是正主。 “人山，这个名字倒是配的上你的体貌。小小年纪已经有了山的雏形，不错不错。希望你日后可以长久屹立，不仅仅要壮如山，更要质如山，扛得住身上的担子，守得住自己的心性，不为外物的浮华而动，内心自成一片天地，享受属于山的快乐。”缘自新这番话说的很自然。 然而听的人都觉得很神奇！ 人山觉得，这位先生好像无所不知，看似闲言，却是句句响如鸣钟，回响在自己的心中，警示着自己。 李成杰认为，这师傅是不是对这个人山有点…总之是哪里怪怪的，一个京备守卫而已，如何配的上师傅口中的人中之山！ “好了，我去看看有枝，你们师徒两人聊聊吧。一会留下一起吃个饭。”缘自新说完这句话，就率先出门而去，留下他们师徒两个人。 人山还是爱好武学问，缘自新刚走，他就急不可耐的问道，“师傅，您现在可能战宗师？”人山很想知道，那一拳，到底是怎样功力的人才能发出。自己现在好歹也可以和侠士一战啊。可是自己竟然生生的被拳风内劲打晕过去… “你说的可是天机楼中的寻仙榜？”李成杰初次来到京都，还不是很熟悉，可是这天机楼也算是天下闻名，可他也就只是听过传闻略知一二。 “弟子唐突了，想必师傅刚入京都，还不曾见过那寻仙榜。”人山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好似恍然大悟一般。 “你且讲来。”李成杰也是很好奇，这京都天机楼。他好似回想起来，自己给春风楼下来个天下第一楼的牌匾… 京都天机楼中，有一个天机子，有着窥破天机预见未来的能力。其下的门生也是众多，所以建立了这天机楼。相传，在先帝还在世的时候，天机子三次献言便助得当时还只是一处藩王的仙自成横扫内外，一统天下，一时之间无人可挡，隐显无敌之姿。所过之处，群雄莫敢不从，群王莫敢不臣。遂，后来登基称帝，建立了我仙朝。这天机子也曾封国师荣极一时，而后这天机楼自然也多了皇室的背景。 天机子相信人间有仙，得天下民心者，可转念成仙。而先帝仙自成，所在的家族也正是一个求仙的家族，可是千百年来竟无一族人成仙。而天机子此时将此法告知了藩王仙自成，两人当时皆是无比的坚信这条成仙的道路，然而这天机子帮助先帝统治了四海八荒，也感觉到了天下归心的气象… 可惜直到先帝仙逝，也不曾登上仙路… 天机子遂辞官退隐，一心经营这天机楼，后来又弄出来一个寻仙榜，也是在皇室的支持下，每十五年举办一次争仙大会，夺得争仙大会头名的人，会被朝廷封为仙王，赐仙号，剩下的人则由天机楼中人对他们的战力进行分析排名，而最后落在寻仙榜中的人，分为，一仙三宗七侠，共十一人。他们的战力自然是不凡，可是天机子更看重的是那些人中的仙缘，但凡是能名列寻仙榜的人，皆是有望登仙的人。 “哦，不成想，这天机楼竟是如此有趣。”李成杰这是第一次听说天机楼的故事，没想到却是句句都离不开一个仙字。难道这世人，人人都想成仙吗？ “师傅，您想成仙吗？”人山看着李成杰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随口问道。毕竟他第一次听说之时，都很想名列寻仙榜上，那可是求仙路啊，那可是仙缘啊！ “成仙？我不想！人生路应该走的脚踏实地，不应该总去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李成杰摇摇头，自己现在的生活挺好的，也很满足，成仙干嘛…会比现在更幸福吗？也不确定啊。 “那，师傅，您可知道，在那些不会武功的人眼中，您已然算是神仙了。您能做到太多他们做不到的事情。”人山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个人不想成仙的，就打趣的说道。 “那寻仙榜中的人物你可知道？”李成杰虽然对成仙没什么欲望，可是也想去会会那十一人，也对自己的水平有番衡量。毕竟听人山的提问，可能战宗师，那应该是榜中前五的水平了吧。 寻仙榜， 第一位，仙王，仙号夺天，名王法天。 三宗，分别为，剑宗柳元，刀宗，百里宏，武宗，独孤无敌。 七侠，分别为，大侠虎啸，二侠龙吟，三侠风中生，四侠云不消，五侠琴名，六侠笛悲声，七侠厉血。 “你知道的够清楚的啊，人山。”李成杰听着人山一口气说出这么多人的名字，看来的确知道的不少。 “你为何觉得为师可战宗师啊？”李成杰眯眼笑着问人山，看来这人山身上的秘密也是不少啊。李成杰暗自猜测着，师傅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才让我收他为徒的。刚才京都有一个这样的人物，想来也会对日后所图之事有所助益。 “学生不才啊，身为京备守卫，有幸拦过他们的路，和其中的几个侠士打过几次，感觉他们虽然也是很厉害，但是跟师傅您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人山憨厚的笑着，毕竟他这个师傅，也是他拦路拦下的，然后打了一架。 “看来，你很喜欢拦路啊！”李成杰彻底笑出了声，这个人山。 “师傅啊，徒弟准备下次拦下个宗师，让您打打看，您觉得怎么样?”人山这人看着肤色黝黑，言语间也不像是个聪明人，可是他懂那些练武人的心思，谁不想找个高手切磋切磋。而且他就不信，师傅会对那榜单毫无兴趣。毕竟师傅是进京赶考，不就是为了图一个功名？若是功名未成，成个侠名啥的也是不错的。所以人山挤眉弄眼的对李成杰说着。 李成杰虽然也想找几个人练练手，可是现在显然并没有到时候，所以他转身就往门外走，不接人山的话。 人山见师傅突然转身离开，想着，或是因为自己拦路的事，还有所不高兴，赶紧追了上去，说了很多的好话，让自己的师傅高兴，这以后还指望师傅教他武功呢。 …… 到了晚上，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大家互相介绍了一下，认识了一番。 木有枝倒是很气，怎么师兄都有了徒弟？不过他也高兴，自己好像是也有了师侄。即保住了师傅最小弟子的名号，而且还多了个比自己小的，可以让自己欺负喽！ 缘自新今晚又喝了很多了，他突然觉得这个京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在这京都中住了几日，感觉这日子过得还是很舒服的。只要把泓儿的事情抛在脑后，自己还是真的没什么难事… 缘自新酒意正浓，说道，“咱们这也算是三代同堂了吧。我徒弟都有徒弟了。哈哈。生活如此，夫复何求啊！” 缘自新举杯，满桌皆是满饮一杯。虽然桌上五人各有各的心思，可是此刻都是高兴更多一点。 “今日有酒，今朝醉。你们尽管放开吃喝，好酒美酒管够！老爷，咱们两人去赏赏月亮，让他们这些小辈在一起聊聊天。或是咱们在此他们聊的不痛快。”李卿卿也是把喝得正高兴的缘自新拉走，显然是有事情要与他说。 师傅师娘走后啊，木有枝可是放开了，连着叫人山叫了十几声师叔，听来过瘾。 李成杰也是没想到，自己收个徒弟，师弟竟然这么高兴，这么想着，竟是觉得收个徒弟也挺好的。以后若是自己忙了，有个人可以陪着他一起玩。 李卿卿拉着缘自新走出他们的视线，李卿卿就松了手，缘自新在她的身后跟着，也没有说话，就这样跟在她的身后。 本就是晚上，虽然走廊上挂着灯笼，可是走在这后花园中，也是树枝繁茂，只剩下这月光为两人引路了。穿过花海，走过小树林，李卿卿停在了池塘边的小亭中。 亭中有一圆桌，上面有一盏灯，四个菜，两壶酒。 两人落座，缘自新看着，笑着说道，“卿儿，甚知我心啊！”酒兴正浓，此时怎能无酒呢？何况是花前月下…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三十九节：大恩不言谢 “见过武亦凡了？”缘自新给李卿卿夹了一个鸡腿，看着面前的那个女子。 “嗯，见过了。”李卿卿看着碗中的鸡腿，心中是五味杂陈的。她不仅仅想着早日见武亦凡的情景，脑中还不会浮现着，今日下午在床前的那荒唐的一幕。 “吃啊？难道还有什么事情让你觉得面前的美食索然无味吗？”缘自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美酒美食怎么能辜负呢？他可是吃喝都不误。 “日后，小女子在这京都，便如浮萍…”李卿卿也自己斟满了一杯，今后的路她该如何去走？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你现在还在一场大戏中，怎么能说自己身如浮萍呢？至少在这京都，你是我的夫人，便无人能动你半分。要是你这都算是浮萍，那你叫其他浮萍之人如何自处啊？”缘自新哈哈哈的大笑着，笑声中很狂。月下却是显得格外的潇洒。 “托老爷厚爱，小女子何其有幸！”李卿卿端起自己的酒杯，敬缘自新一杯，很是郑重。自己的心虽然仍是漂泊，可是好在自己也有了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缘自新看着李卿卿的样子很是希望得到他的回应，却还是很是随意的，与李卿卿喝了一杯。他的心里容不下别的女人，他不能给李卿卿一点希望。 “戏便是戏，戏散人醒。卿儿也找点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吧。”缘自新这句话说得很平淡，话中还带着醉意。想让这句话变得不那么伤人。 李卿卿饮下杯中酒，放下手中杯。便想着自己的人生或还有希望，可听闻此言，她知道，终究是一场空。 “老爷大恩，卿儿也就不言谢了，但忘日后，老爷若是有用得到卿儿的地方可以安心吩咐。吾愿足矣!”李卿卿，笑了，笑的很洒然，也夹起来碗中的鸡腿，咬了一口，泪流。 缘自新装着醉酒，可是看到了李卿卿的泪珠流下，心中还是升起了不忍的念头。 “卿儿，你回头看看天上的月亮。”缘自新开口说着，站起来，走到亭外。 李卿卿闻言，偷偷地擦掉自己偷偷流下的泪水。也走出亭外，站在缘自新的身边。 “你看那月亮弯弯，美吗？”缘自新问道。 “…”李卿卿并没有回答缘自新的问题。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可是你盯着那月亮看。”缘自新此时给李卿卿施了一个障眼法。 在李卿卿的眼中，那弯弯的月亮，竟是一点点的长大，一点点的变圆，圆圆的很亮，连那冷冷的月色，都变得有了温度一样。李卿卿呆呆的望着天空。 “你可懂了？”缘自新声音中透着玄奥。 李卿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你把我叫来应该不止要说这些吧。”缘自新也没有管还在傻傻望着天空的李卿卿，而是坐回亭中，说道。 “老爷，可曾知道那人山是何人？”李卿卿收回目光不再望向天空。 “人山，我徒弟的徒弟啊。”缘自新笑呵呵的说着。 “我观其相貌，有点像朝中一位贵人的孩子。我却也是不敢确定，就当给老爷提个醒了。”李卿卿也没有说破，少做少错，应是这个道理。点到为止就好，可不能善心办了坏事。 “他的身份，还有待确认，不过，也不着急。”缘自新哈哈的笑着。 “还有府中管家，赵得财，是许言的人。”李卿卿走到缘自新的身边，给他倒上一杯酒，轻声的说道。 他们缘聚斋，在京经营，自是有所图谋，寻找一两同谋也在情理之中。所以那府中总管，是别人的心腹，缘自新并没有很惊讶。 李卿卿自以为这算是个秘密，却不想缘自新那么平静。紧接着又说道，“这缘府在京都也有数月了，小女子自然也培植了一些自己的力量，但有所需，皆可为老爷效劳。” 缘自新听着李卿卿的话，知道她是倾力想抬高一下自己的身价，身在别人屋檐下，越有价值则过的越好。李卿卿是这样想的。 “你手下的力量， 可以暗中转交给成杰，以后这京中，我就是个看戏的。顺便帮忙收拾收拾残局就够了。”缘自新是这样想的，也这样说着。 “而且，你现在即是缘府的夫人，家中的主母，你就应该演好你的角色。我不喜欢我的女人玩弄心术，我不喜欢夜里睡觉还得睁着一只眼。”缘自新这次没有用酒杯，而是就这壶嘴，将壶中最后的酒通通饮下。 这句话，字字入耳，听在李卿卿的心中。她随时不完全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和李泓的事情，可是对这个名盛一时的泓儿，还是有所耳闻的。 “好，那卿儿便随了老爷的心愿。”李卿卿也不再顾忌什么，和缘自新在同一份菜中争食。在这缘府中，大小事宜，还是她这个夫人说了算，这菜自然也得是做她爱吃的。 一个什么都不用想的女子，可以笑不掩口。 一个什么都不用想的女子，可以喝酒吃肉。 一个什么都不用想的女子，可以挥霍青春。 一个什么都不用想的女子，可以敢爱敢恨。 一个什么都不用想的女子，可以任心而为… 大恩不言谢，深恩藏心中。这是李卿卿心中所想。 为什么女子的芳心总是暗许？ 为什么有些假戏总会真做？ 为什么一个人可以自以为对她好到了极致，可是还是得不到她的真心？ 为什么月有阴晴圆缺，而太阳总是圆的？ 为什么我明知道自己是这方山水，却还会有这么多为什么？ 这些问题从何而来，我又从何而来？ 我是山水，还是魂？ 我看着这山水中形形色色的人，思考着我自己。 我看的太多…知道的太多…却是知道了，知道的越多，不知道的也就越多。 李卿卿此时放飞了自我，和缘自新在这亭中，饮酒作乐。 缘自新此时竟也是找回了些许少年的气息。 别人或许都感觉不到，不过缘自新却是能感觉到，这天地间有一种声音，似是思考，或是询问。只能感觉到有那么点念，很模糊，很模糊…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或是不心意，却是应景。 李卿卿月下翩翩起舞，缘自新聆听着天地的低语。 前院中，木有枝，李成杰和人山，也玩的不能自己。笑声呵呵，缘府也正是从这几人的到来，才真的迎来春天。 “时候不早了，人山，你且先回家去吧，免得你的家人担心。咱们来日方长。”李成杰觉得时候不早了，小师弟也喝得挺多了，不能再玩下去了。 人山拜别了师傅，师叔，摇摇晃晃的被府中的丫鬟领了出去。 李成杰则是亲自扶着木有枝回到房中，两人都喝的不少。回到了淡颜院中，李成杰给木有枝拉进了房中，木有枝还拿着酒杯喊着，来，举杯，干了它。 李成杰也是费了好的力气把木有枝给按在床上，让他安静的睡去。李成杰些许也是趁着酒意，借着醉意，也是一头歪在床上，两人就这么一起…注定了明天醒来，两人将看到彼此的脸。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四十节：是盗还是寻宝？ “三师兄，师傅可是说过缘府的老爷可惹不得，咱们去他们家中行窃，不会惹怒了他吧。”月夜中，五个人围在一起，带头的那个人就是盗圣的第三个弟子，其余皆是那九个弟子中排名靠后的五人，说话的这个人则是最小的老九。 “我给你们讲，我今日看到了那李成杰和一个京备守卫军动手，他的武功深不可测，咱们只能趁其不备，若是正面交锋一旦出现了意外，咱们可是很吃亏啊。而且，你们的四师兄今日已经偷得李成杰腰间一颗宝石，已然惊动了那人。他自然会有所防备。”带头的那个三师兄还细心的给那五个师弟解释着。 盗圣的这九个徒弟中，还就属这个老三人缘最好，和谁都混的挺熟。 “三师兄啊，那依你看，四师兄的那颗宝石能值多少银两？”五个人中一人问着。 “依我看，那宝石虽也算的奇珍，可是若想凭那颗宝石赢得偷仙术，还是远远不够的。”三师兄这人倒也是聪明，他并没有说破那颗宝石的价值，不过也是给众人和自己提个醒，这次游戏，赢了的人可以成为师傅的关门弟子，得到偷仙术的真传。自然要偷得一个可以和偷仙术等价的宝物，才能赢得这游戏。 “三师兄啊，何以见得今晚便是良机？如此匆忙的叫我们过来？”还有个人问道。 “这个你们就别多问了。我知道那缘府中，分了四大院，那李成杰，便是住在云闲院。而今晚他们都喝多了，包括缘府的那位老爷。而且那李成杰也是醉倒在了他师弟木有枝的房中。”这个人黑黑的笑道。 “如此说来，那云闲院中，此时可是空无一人啊。” “而且他们都喝醉了” “当真天赐良机啊。”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多谢师兄，带路。”总结过后，觉得可行，五个人纷纷致谢。决定了一同去那缘府云闲院中，“偷盗”一番。 他们几个本是盗圣最后收的几个弟子，比大师兄和二师兄多有不及，四师兄又惊动了那人，若是没有三师兄带他们趁此良机，他们可是怕是再无半点机会了。 夜来的深沉，府中人醉的自在。 六个人相继略过府门，三师兄带着自己的五个师弟熟门熟路的就走到云闲院中。 其实这个三师兄，趁着夜色不知道来过多少次了，只是他每次都并没有发现什么值钱的玩意，至少竟是连一件珍贵过那颗蓝宝石的物件都没有找到… 这次他带着五个师弟一起过来，也是想着，人多力量大，说不定能有什么际遇也说不定。他心里这样想着，“师弟们如果真的找到了好东西，我从他们身上偷盗可比从李成杰身上偷盗要容易很多，而且基本上没有任何风险的可能。” “咳咳，几位师弟，师兄我只能将你们领到此处了，共有三炷香的时间，不管是否有所收获，定要在此等候，师兄即把你们带来，自然就要将你们毫发无伤的带走。”三师兄颇有兄长风范的说道。 “是，师兄。”五个弟子也都应声回答到。在这一路上这五个人已经分成了两个小队，一组两人，一组三人，都输关系较好的合力寻找。 “行动。”这个老三也不磨叽，很多地方他都已经侦查过了，以前也是没有机会进入到李成杰的卧室之中，所以他这次直接直奔主题，直接冲着李成杰的卧室而去。 剩下的两个小队也都各自出发，一队去了左厅，一队去了书房。 那二人小队中，有一人发问到，“师兄你还记不得，师傅常常给我们讲，盗亦有道，盗法可循可学，可深可浅，亦是可正可邪，皆在一个道字。师弟入门最晚，如今对着道字仍是一知半解，不知两位师兄可为师弟解惑？” “盗亦有道，像是为偷盗找寻了一个极具有迷惑性的理由。就像那古来战争都是如此，出师要有名，有名才有势，得势才能获得最终的胜利。古来名盗皆有道，而那些无道的盗贼可有一个好下场？”边说话，也不耽误手上功夫，一人说罢，他们两人已经搜完了左厅，所有的摆放物件皆是好物，没有一个算的上奇珍。 这两人搜罢左厅，正巧碰上从书房出来的三人，见各自都是无功而来，便一同前去了内室中。 一进入这内室中，五人都很默契的散了开来，互相探索而去。若是在这室外，还有可能遇到些许机关可能需要兄弟联手，可在这内室之中，可就是各凭本事的地方了。 刚才三师兄直入内室，这五个师弟并不是没有看到，而是很有默契的选择了避让，既然到这府中是师兄带路而来，大家也都是能揣摩到师兄如此好心的用意。刻意的回避，即是感谢，也是聪明之举。 他们五人进入房中，三师兄已然不知所踪。其中一人开口问道，“各位师兄师弟，可还记得师傅所说的游戏规则？” “师傅所说，要我们盗取一件与李成杰相关的物品，谁的价值最高，谁就可以学习那偷仙之术。” “嗯，没错，是这样的。”几人附和道。手下的活也不曾停下丝毫，显然无法用话语，拖慢任何一个人的行动。 “那么，我有一个小小问题，师傅如何知道，我们所盗之物便是与李成杰相关之物。或者欢句话说，我们如何自证，这就是与李成杰相关的物品。万一我们今日所盗之物，并非是与李成杰相关之物，你我不是白费力气？”这个人先行停了下来，他认为，这个问题应该思虑清楚，才能直击目标，否则盗取之物有何意义。 “没错，师傅说这次本就是一场游戏，游戏既有明面上的规则，也定有着暗藏的玄机。而且三师兄也曾提点过我们说，是什么样的物品价值可以等量到偷仙术的价值？”其中也有一人不再翻寻，与刚才说话的师兄走到一处，显然是大为认同，师兄话中的含义。 接连两个问题，余下的三位也都不再盲目的寻找所谓的贵重物品，或是奇珍。 俗话说的好，做题之前定要审题，进入游戏之前一定要熟悉游戏的规则，以及明白游戏最后到底是如何判定输赢的！若是这三个问题没有搞明白，谈何破局？ “盗亦有道，你们觉得咱们师兄弟五人今晚的行为，可称得上一个盗字。师傅口中的盗？”五人中还是入门越早的越先明悟。 “这是盗吗？我感觉我们好像是在寻宝！”其中一人早就觉得今日的盗太过于顺利。 “说实话，这样的盗实在是太没水平了。就算我们寻到了什么奇珍，这过程中最有技术含量的，竟然是翻墙…” “我们是盗圣的弟子，自然得区别于偷！或者说，区别于那些只为钱财而偷窃的贼人。这是第一次师傅给我们这样的游戏规则。看似指向明确，却真正的行动起来太过盲目。” “是啊，师傅选衣钵传人，又岂会因一物之价而评断弟子的能力高低？而且有价之物定然无法衡量偷仙术的价值。” 这五人停下手中的找寻，聚在一起，面对面的围了个圈，蹲了下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直到有一人说出，“难道，师傅要的是一件无价之物？”众人仿若恍然大悟。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四十一节：盗亦有道 “无价之宝…” 众人显然已经明了，此时已然过了两炷香的时间。 “至此，你我兄弟五人皆已明了，我建议大家齐心合力组成同盟，这无价之宝本就难寻，合你我五人之力寻得一件已然是大幸，若是咱们再各自寻找，怕是无人有其幸！”盗圣九个弟子中，排行老五的说道。 “那师兄的同盟何意？”其中有一人迫切的问道。 “我知大家对那偷仙术都颇为心动，可是最后师傅他老人家收谁不收谁，还不是老师一言而定，最后我们所获之物的价值，也是师傅自己去衡量的。”老五彻底明悟了这场游戏的意义。 “没错。” “那么你我五人这个同盟便可以结下，若是有幸觅得一件无价之宝，最后由我五人共同交于师傅，让师傅从我五人中选出他最合心意的弟子，传授那偷仙之术，这弟子本就是师傅的弟子，你我可有能力指手画脚？” “那…” “那这个人能成为师傅的衣钵弟子学习了偷仙之术，这替死之术自然也不在话下。”老五的话说在这里，大家也都听明白了。 入盗圣门下，应是已然学会了影步，修至大成，完成足够的任务，可学那替死之术，应说以此二术傍身，后半生已然无忧。可是这五人当中，有些人并没有悟得替死之术的奥义，甚至有些人还因任务度不够，而还没学那替死之术。 “如今你我五人结成同盟，共寻一宝，共献师傅，后若是能赢过大师兄和二师兄的话，则我五人中有一人成为师傅的衣钵弟子，应可以在不触犯门规的情况下，向我们直接教授那替死之术！”老五的话说的很清楚了，一人学的偷仙术，其余四人均可学会那替死之术，虽然学不了那偷仙之术是为遗憾，可是这件事情本就强求不来，不如图一个后半生衣食无忧，自由自在。 五人想通了这件事情，很快就达成了一致。按照五师兄的想法，分开重新寻找，一个特别的东西！ “何为无价之宝？”在这五人心中盘旋，都是自己问着自己。 无价之宝，应当有价无市？ 无价之宝，或是无人能定下此物价值？ 无价之宝，应是有着属于他的故事。 所有的物品都有价值可以衡量，可是他们自身的故事却是最难估量的。大概这就是无价之宝吧。 不是你知道了他是无价之宝才去找寻，而是你发现了它，它之后被评定被无价之宝。 无价之宝本身的价值可以很轻，但是它的效用无价！ 比如说那皇帝的玉玺，制作有价，可谁人敢用钱去买？那一张玺印能决定什么？这才是真正的无价之物。 可是李成杰有什么？玉玺，兵符？不可能… 那还有什么无价之宝？ 最后一炷香的时间到了。 他们五人来到院门口，等着三师兄的到来。 来接他们的是两个人，一个人是三师兄，而另一个人正是他们的师傅，盗圣包空空。 “师傅，您怎么来了？”五个弟子纷纷行礼，其中一人问道。 “我来接你们啊，你们以为这个缘府很好进吗？若是你们谁行差踏错，怕是小命已然交代在这了。” 五个人，包括三师兄都乖乖的跟着师傅出了缘府，他们这一番找寻，并无觉得任何异常之处，也并没有觉得有人发现了他们…连那缘府的老爷他们也都提前做了准备，锁定了缘府老爷的呼吸声。 缘自新在用盗圣的徒弟，磨炼自己的弟子，盗圣又何尝不是想用李成杰试试自己的几个徒弟。他觉得就凭他是他的弟子，就有这个当磨刀石的资格。 “其实你们今晚所有行动，我都看在眼中，所有的话我也听得到。你们五人的同盟，我准了。”盗圣在前面走着，六个徒弟跟在身后谁也不敢出声，就这么跟着。 听到师傅如此说，那五人都暗自松了口气，听到师傅的准许，自然也是一部分肯定了他们的作为。自然值得高兴。 可是三师兄有点不自在了。他可是知道自己如何被师傅拎回来的。 他在内室之中所寻也是无果，便是一时起意，想要去那淡颜院中，趁着李成杰和木有枝酣睡之时，搜一搜，看看能不能寻到一件宝物，可以助得他拔得头筹。 可是他刚到那淡颜院门前，就发现师傅站在那里，什么也没说，拎起来就是一顿教训。 三师兄不知道是，若是刚才他师傅并没有阻拦他，一旦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他这眼睛怕是就保不住了，盗圣的弟子，没有了眼睛，还有必要活在这世上吗？ 盗圣也没有与他明说，不过他现在也有点明白了，尤其是刚才师傅说是你们谁行差踏错，怕是小命已然交代在这了的时候，若有其事的看了他一眼，他便已有明悟。 往日师傅也算疼自己，可刚才下手是真狠… “老三” 听见师傅叫自己，三师兄还是有点害怕，也不知道师傅要说啥。 “你的五个师弟自有机缘，你不可窃取他人成果。记住游戏规则，好自为之，可没有下次了。” 就这么走着走着，盗圣他就消失在六个弟子的视线之中，可这声音仿佛就在他们的耳边说着，人已不见，声音犹在耳畔。这六个弟子更是进一步了解了自己师傅的本事，对于那抓住过师傅的缘府老爷，更是升了些许的敬意。 “盗亦有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盗和道。汝等往后还应用心去感悟。若是你们五人可共寻出一件无价之宝，我便准了你们五人共修那替死之术，若是可以最后胜出，也如你们所愿。” 师傅已经消失了一会，可结成同盟的五个师兄弟没有走散，拜别了三师兄，又表达了谢意后。这句话就从他们身边传来。 五个人四顾四周，并没有看到师傅的影子，可是这说话的语气，就是师傅无疑。他们五人很是欣喜，自然也会更加的努力… “盗亦有道。侠盗，恶盗皆是盗，可也皆是道。祖师曾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盗也道，道也盗。侠也名，恶也名。在盗中求索，在道中感悟。盗也是为证道，而有道才有盗。道非万物，而万物皆有道。道生万物，而万物皆无道。人立万物之巅，却在仙之下。仙可名？仙可道？仙可盗？仙门即玄门？玄之又玄、众妙之门？那盗门可是仙门？盗门可入仙门？我堂堂盗圣，竟也不知究竟何为盗亦有道。而我的道，可是正道，可是大道，可达仙道否？熟人知晓？”这是一个盗圣的内心的想法，内心的问题，也是内心的自嘲。 这世上芸芸众生，无人不想成仙，有些人知道量力而行，不修仙道，只修一世迩。可但凡有所成就之人，立在人的巅峰，明明触手便可摘星，伸手就可揽月，张口就能乱了风云，谁不想登仙？可好似星月就在那里，明明近在咫尺，可是伸手时就远在天边。捉云逐日，何人不是一场空？ 谁能在这世上无一遗憾，谁能在这世上全了所有心意？只是自己满足了就够了，自己总在奢望，与天争赏能一斗，与己争熟胜？ 盗圣这样想着想着，显出了身形，突然就张口大笑，在这寂静的深夜之中，竟引得满城犬吠。盗圣越笑声音越大，越笑声音传的越远，又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了一个酒葫芦，笑的高兴，饮的尽兴。 “我是盗圣，不是佛门高僧！想个球球！” “不想了，不想了。盗仙好像还没有盗圣好听。” “我若想成仙，那我已然是仙！哈哈哈哈哈哈！”饮下满壶酒。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四十二节：全城搜捕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新的一天，有新的故事。 “啊！！！”木有枝一脚就把他旁边的人踹到了地上，那声啊可真是喊的整个京都都震了三震呢！ 不过这满府的人仿佛都没听到一样，反而这淡颜院附近一个侍从都没有。 缘自新和李卿卿在院中喝着茶，赏着这初升的骄阳。京都初升的太阳不是金黄色，不是淡红色，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颜色。觉得好像是白色，却感觉那只是天空的颜色，觉得那是黄色，却觉得只是阳光的颜色，觉得那是淡红色，却觉得这红色也太淡了吧… 旭日东升，这京都的太阳，每天都从一个方向升起，可是每日都有着不同的颜色，在有心的人看来，这就是希望的颜色，是这京都一道奇特的景观。只有住在这京都中的人才有幸体悟，这天地变化，自然更替。 李卿卿看着笑呵呵的缘自新说道“老爷，你说这马上就快会试了，他们两人这样怎么全心备考啊?” 他们这两个赏日的人，可是知道这声尖叫是因何而来。 “唔…师弟，你这起床气也太大了吧。”李成杰被人一脚踹到床下，虽然没有伤到，可是这梦中惊醒本就是酷刑，更何况，这惊的也太惊了… 这还是李成杰明白的快，这要是踹他下来的人不是木有枝，就算是换成人山，李成杰也早就给他一顿收拾了。 这一脚不仅踢碎了他的美梦，而且刚睡醒就这么刺激谁受得了。 “你，你怎么睡在我的床上？”木有枝也是傻乎乎的，摸了摸自己还好自己没有脱衣裳，这才看到被自己踹在地上的是自己的师兄，心绪稍平，不过还是很不满的问道。 “我，我也记不得了。只记得昨晚你喝多了，我送你回来，扶你躺在床上，之后的事情我也记不得了。”也就是自己的师弟，李成杰并没有计较，一个翻身，就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李成杰并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师弟应该也就是刚起床，反应才会这么大的。 “昨晚发生了啥，我怎么都不记得了。”昨晚木有枝喝得不多也不少，可是俗话说啊，酒不醉人人自醉，想喝醉的人，不论喝多少，一概都能喝到断片。 “行了行了，师弟，你这起床气可得收一收了，平常没什么劲，这一脚可是真带劲…师兄先回云闲院洗漱了，你也清醒清醒再说吧。”李成杰出门的时候，还回头看着木有枝笑了笑。意思是想说，没事师弟，你那一脚师兄不介意的。 可是啊看在木有枝眼中，这味道全然就变了…怎么最后那一笑那么邪魅…难道！！！ 木有枝也赶紧起身，洗漱好，换了一身衣服，洗漱的时候，还对自己的身体做了个简单的检查，确定自己酒后没有乱来，也没有被乱来后，长长的出了口气。不过想起今早起床的情景，木有枝还是觉得心里乱乱的，心跳快快的！ 李成杰回到自己的院中，也是洗漱完，又换了一身湛蓝色的衣衫，觉得自己已为人师，应该穿的成熟一些。收拾整理好了，李成杰也是完全么有察觉，昨晚自己的院中，有六个人大肆翻寻的痕迹，只是觉得自己的卧室怎么怪怪的。 两人梳洗打扮后，都去了轻心院中，给师傅师娘问安后，缘自新出奇的看着他们师兄弟两人笑了好一会。后一起用了早饭，这吃饭的时候，缘自新倒还好，该吃吃该喝喝，这木有枝出奇的和李成杰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往常可不是这样的，在李卿卿那审视的眼光中，木有枝竟然红了笑脸，这李成杰可是更加的懵逼…今天怎么从早上起来就觉得怪怪的。 一家人吃好了，正在闲聊，就看见，一个丫鬟带着人山走了过来。 “人山，这么早啊？不会是来找我打架的吧。”李成杰看着自己的这个徒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自己拜师才没多久，就收了个徒弟！ “师傅好，师叔好，师祖好，师祖母好。”人山先是一一敬礼，后从袖中掏出来一纸文书。 “师傅，这皇上下令，要缉拿盗圣包空空的文书，由我们京备守卫军封锁全城，协同刑部和大理寺调遣人手，主责捉拿盗圣。”人山简要的说了一下昨日封城的事情。偌大的京都，竟然封城不许任何人出入，就算是皇帝陛下，也得给满城百姓一个交代，所以今日官府在街头巷尾都挂出了告示，说是要缉拿盗圣，三日后解锁京都，城中百姓可自由出入。 “昨天弄得人心惶惶，竟是为了捉盗圣？而且只给了三日时间？”缘自新出奇的先发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按照自己对当今皇上的了解，绝不会因为抓捕一个盗圣而去封城的。而且抓住了还好收场，可这要是没抓住，皇室的颜面可…而且竟然还说了三日后解锁京都，那么就意味着，三日内这盗圣就得落网？ “嗯，皇帝陛下只给了三日期限…”人山不知道该如何回到师祖的问题。 “那这文书上也不曾写那盗圣究竟偷盗了何物？叫你们如何去找啊？而且连个画像的都没有，封城有何用啊？”李成杰也觉得因抓一个盗圣而封城有点经不住推敲。在盗圣刚成名之时，三进三出进皇宫盗金樽美酒，御书房中的字画，也没见陛下下令封闭京都，捉拿盗圣。 “额，想来是包空空那贼人深感皇帝陛下大度却不知收敛，一二再，再而三的挑战皇室，所以这次陛下决定捉拿盗圣，给他一点教训，顺便告诉天下人，天颜不可欺吧！”人山本就是来想请李成杰来帮帮忙，以自己师傅的身手若是肯帮自己一起抓捕盗圣，应该会容易一点。可是没想到，自己还没张口求援就被师祖和师傅问的直冒冷汗。 “师兄啊，咱们不也正好要捉拿盗圣吗？如此一来，可是方便多了。”木有枝听了这个消息，刚吃下的饭还没消化，就都变成了鬼主意，可是有地方可以施展了。 “也是。会试就快到了，三日期限也好，抓住就抓住了，没抓住的话，会试之后再抓不迟。”李成杰也是同意了木有枝的观点。 “师傅，那可不行啊，三日期限到了，要是没抓住盗圣，你徒弟这屁股可就要不得了…”人山也是如山岳般的男儿，此时竟然如此扭捏起来，想来给他下这个命令的人他十分的畏惧。 “师傅，那我们…” 不等李成杰说完，缘自新便接上话来，“你是我的弟子，抓住盗圣三日倒也尚可。去吧！” 人山听着这师祖说的话，语气平淡，这盗圣之名也可已算是闻名天下了，有何人可以将抓住盗圣讲的如此简单。尤其是那句话说出来，给人一种，若是我的弟子抓不住区区盗圣，又有何颜面做我的徒弟。 李成杰倒也是听出了这一层的味道，偷偷地看了一眼师傅，真不知道自己的师傅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所有的事情，在他的口中，都如此简单。 “师兄，师侄，走，咱们先去京备守卫军中。”木有枝兴奋的搓搓小手，这三天有的玩了。 人山听到师叔这么积极，也是看的出来，自己的师傅啊，他的师弟最是使唤的动，所以很是乐意，指引这自己的师傅和师叔二人，前往京备守军处。 “师傅，师叔，是弟子的疏忽，忘记多准备一匹快马了。”三人行至门口人山才想起来，自己就是想来请自己的师傅，竟忘记了自己的师叔。 “哦，好你个小师侄，竟然把你师叔忘记了。这次事情办完了，看我饶不饶得了你！”木有枝恶狠狠的盯着人山说道，很是威风。 “好了，师弟你先与我同骑，到了那京备守卫之处，自然能再给你讨一匹马儿来。可别吓坏了我徒弟。”李成杰也是好久没有策马驰骋了，也是手痒，直接翻身上马，伸手看向木有枝，示意赶紧的上来，师兄带你驰骋京都。 人山也是嘿嘿一笑，表示不好意思，要自己和别人同骑的话，怕是马儿会受不了，自己本就人高也壮，动作倒是快，蹦到马上，直接挥鞭驾马前行，还不忘回头提醒一句，“师傅，你可跟紧了！” 木有枝呆呆的愣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眼看着人山就要跑远了，李成杰说道，“师弟，快上来吧，那小子都跑远了。” 木有枝支支吾吾的“哦哦，好。”一伸手也不等反应。李成杰运着内力，很轻松的让木有枝坐在自己的身前，说道“别不高兴，来，你也抓住这缰绳，你我师兄弟共同驰骋！” 木有枝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咋上来的，就傻傻的握住了缰绳，李成杰大手一挥，拍在马儿的屁股上，极速向着人山追去。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四十三节：我们见过盗圣 两马三人，驰骋在京都的主街道上，因为封城贴告示的原因，这繁华的京都中，此时百姓也大都闲居在家，以免无端的招惹祸事，也是偷得浮生几日闲，这忙碌的京都可以休息休息了。前面的人山是放开了策马，乐在其中，后面两人，李成杰倒也是享受，不过木有枝脸上却是若隐若现一种病态的羞红。不过也是无人察觉。 就这么，三人来到了京都守卫军中。 人山的官不大不小，可以说是从四品了，是这京都守备军的一处统领。京都守备军，共分四处，一处负责城中一门。引得两人协助我们捉拿盗圣，于公于私，人山都应该带着他们见一见京都守备军的卫元帅。 这一来呢，这样符合程序，不过他是一处的统领，这个程序可以说是可有可无了，不过师傅和师叔就要参加会试了，若是此时能立得一二军功，也算是喜事一件。就算是没有立功，以后在这京都，多认识点人总也是好的。 京备守卫军大门处，见到是一处的统领人山，也没有停留盘问，直接放行通过。由于人山的带领，李成杰和木有枝可是畅通无阻的就进入了，卫元帅的帐中。 “卫叔，我为咱们此次任务找来了两个帮手。你看看。”人山进入帐中，也没有行礼，直接走到元帅的书案前说道。 这一路走来可以看出军中将士都和人山的关系都极好，进入这帐中，显然和元帅的关系也不错。不过李成杰和木有枝不能凭着和人山的交情，失了礼数。 李成杰和木有枝纷纷弯腰拜见，“卫元帅”。 这时卫家国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根本没有搭理成天胡闹的人山，很是威严的问道，“你们有何本事？” 这句话也是简单粗暴，卫家国又看了看人山，给了他个眼神，意思是说，这件事可不是你玩闹的事情。 李成杰和木有枝纷纷抬头，双方都在互相打量着，谁也先开口。若是这卫家国是庸碌之辈，李成杰也是不屑与之为伍。 在木有枝的眼中，这京备守卫军中的元帅，应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比自己的师傅缘自新的年纪还要大那么一点，不过从面相上看，这卫家国双目有神，头发未衰，只是胡须见白，声音中自然是军中应有的沧桑与浑厚。看起来还有点大将军的风范。 而在李成杰的眼中，就并非只是外表那么简单，李成杰可以感受到卫家国自身的气场，有着军人的铁血，勇往直前的信念，和不惧艰辛的毅力。更难得是，这位元帅在这和平盛世中，还是不忘看上几本兵书。刚才手中所拿便是孙武所著的《孙子兵法》。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学生不才，最是觉得书中“诡”字一道乃是无敌之道。李成杰率先开口，打破沉寂。 “哦？那你认为我们要抓那盗圣应用何计啊？”卫家国听那个少年张口也是看看手中拿的兵书，觉得也甚是有趣，开口问道。他倒是想看看这少年究竟有没有真本事。 “陛下下令封城，想用的是关门捉贼计，元帅您只是让人四处张贴告示，想来是以逸待劳，打草惊蛇两计，若是那盗圣心中惶恐，自然能给元帅可成之机。”李成杰并没有认真回答卫家国的这个问题，一是不想，二是不知。书中有三十六计，每一计皆是绝妙之计，若是盗圣选了那走为上计，这满城将士应是无一人可阻。所以要想抓住盗圣，要因地制宜，因事选计，如此应对，方有一线机会。 “看来，这位公子也应熟读这兵书啊。”此时卫家国才认真的打量了打量眼前的人，从李成杰的语气中能听得出自由一种傲气。你若需要的我的帮助，我便愿倾力一试，而你若是不愿，我走便是了。而且我要是想走，小小的京备守卫军还是拦不住我的。卫家国也是从李成杰的语气和神情中看的清清楚楚。 卫家国也阅人无数，面前二人看着谦恭有礼，另一个没说话的还好，而开口说话的这人不简单。 “学生李成杰”李成杰抱拳一拜，报上名去。 木有枝也跟着师兄学着样子，“学生木有枝。” “卫叔，你干嘛啊，这一个是我师傅，一个是我师叔，我请他们来帮你一起捉拿盗圣的。”人山也觉得这帐中味道不对，开口缓解道。 “你师傅？你父可知？”卫家国听了人山的话，又多看了李成杰几眼。他常年待在军中，自然也不在意文试，什么解元郎啥的听说了也不值当一记。 “已知已知。我师傅可是堪比宗师境的高手，卫叔你可都不一定打的过啊。”人山此话一出也是给自己的师傅涨涨威风。他的确和卫元帅很是熟悉，也是因为他父亲的原因，不过卫家国总是觉得人山太过胡闹，在京备守卫军中也常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 听了人山这话，卫家国自然是不信，眼前这少年长相俊朗，身材也是有些消瘦了，在他们军旅人士的眼中，这细胳膊细腿的并非那练武奇才。 卫家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像是不服老一样，心中想着，别说堪比宗师，就算是剑宗刀宗武宗来了，也不过老夫一合之将。 拍桌起身，身法展开，卫家国本想用拳，后来想想，可别给打出问题了，化拳变掌，就袭向李成杰的左肩。 李成杰站在原地未动丝毫，在卫家国起意之时，李成杰便是觉到这元帅要与自己出手。不得不说，这老将的身法虽然一般，可是当那身影袭来之时，还是被将军的气势所带入，似投身在战场，身来影随，鼓风吹！ 不过这一掌，却是比那身法更为平淡，这卫元帅竟然想单凭力气就震住他，而且看他化拳为掌，还是很是自信的样子。 这卫家国见那李成杰并未有什么反应，心中还想，这就堪比宗师？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禁的又卸去几分力道。 卫家国的动作，李成杰都看在眼中，也没有计较。人山和木有枝都站着看戏，一是来不及反应，二是，对李成杰身手都有着绝对的信任。 “卫元帅，狮子搏兔尚需全力，您怎么连着都忘了。”李成杰算好时机，微微的侧身伸手，握住卫家国伸出掌的手腕处，卫家国一击落空，去势难收，又被李成杰这么一带，一头迎门就去，差点飞出帐中。这还是多亏了李成杰手下留情，也不想一个元帅，在众多将士中丢人，要不然再加点力道，这卫家国明日怕是无颜来着军中了。 卫家国被甩出去后，神情间全是恍惚，怎么就被甩了出来，而且那少年所说之话，更是犹如惊雷炸响在他的心中。 简直是阴沟里翻了船，自己本不至如此，就算是被人抓了手腕，可自己还有一只手，完全可以对李成杰的那只手进行反制，事后如何且先不论，但就是这分秒间，若不是人家手下留情，自己此时应… “若是卫元帅不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们师兄弟二人就此告辞。”李成杰拉上木有枝就准备向外走去。 不过此时在门前的人可不正是被甩到门口的卫家国，卫大元帅。 此时卫家国也是不再计较了，本就是人山带来的人，自己批不批准都一个样。 “且慢。”卫家国开口了。 “何事？”李成杰不咸不淡的问道。若是那卫元帅觉得自己丢了面子，而想要将他们师兄弟二人留下的话，李成杰也有八九分的把握保证师弟的安全下，全身而退。刚才他进来的时候便特意留意过，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谨慎是必须的，就算只走过一遍，不过军中地形已然记在心中。 “你们不是人山带来，助我抓捕盗圣的吗？怎么还没谈正事就要走？”卫家国的语气略微软了下来，他不得不承认，刚才是小看这个少年了，或许还小看了两个… “抓捕盗圣的话，还是听我师弟的吧，他的办法比我多，我负责帮助我师弟施行他的办法。”李成杰刚才拉起木有枝要走的时候，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师弟还是有点不甘心就如此走掉的意思。不过李成杰高兴的是，自己的师弟对自己还是很信任的，相信木有枝刚才对当前的形式也有一定的判断，而且就算自己有点不情愿，不过被李成杰拉住，也没说什么，跟着走就对了。 不得不说，被人完全信任的感觉，绝对是这世间最享受的一件事。 卫家国从门口几步就走回了书案后坐下，这才移目到木有枝的身上。若是说李成杰一眼可见他有不凡之处，可是这木有枝看去，却并无什么闪光点。 人山也听到李成杰的话，不过没有多说什么，虽然和他想的有点不太一样。他原本只是带自己的师叔过来凑热闹的… “那你有何办法，可以助本帅擒拿盗圣包空空啊？”卫家国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看了看这帐中的三人，竟然觉得甚是有趣，或许他们真的能抓住那个神秘的盗圣。 “回禀卫元帅，我和我师兄见过那盗圣！”木有枝很是乖巧有礼的回答到，言语间很是得意。 “这盗圣的真颜怕是他的徒弟都不曾知晓，你如何说得你见过盗圣？而且又怎能确认你见到的人就是盗圣呢？”卫家国觉得这人倒是自己高看了。 “我和我师兄都见过盗圣，而且我师兄还和盗圣交过手。具体的事情我暂时不便多说。只要卫元帅相信我师兄弟二人，让人山师侄全力配合我们，三日内我师兄弟二人定然能抓住盗圣，解了元帅忧愁，也能让这京都可以如期解锁封闭。”木有枝说完这句话，便不再言语，似是在等待卫元帅的首肯。 木有枝是这么想的，得了卫元帅的首肯再去帮助人山捉拿盗圣，若是三日后没有抓住，也能有个人替人山背背锅，木有枝心想自己开心玩，也不能坑了师侄不是。江湖上可没有坑师侄的规矩。坑师兄倒是常事。 木有枝心中嘿嘿的笑着。 卫家国想着那李成杰的身手和言语间的不凡处，也是相信李成杰，也是觉得既然是人山带来的人，胡闹就胡闹了，反正这皇命，也不关自己的事… 卫家国想到次数，就应声答应了。“那好吧，我准了。这三日中，人山可以调动军中所有的人手，不过必须报备，事前事后都可。我派一处统领人山配合你们两人一起实施抓捕行动。” 听了卫家国说的话，人山也是开心，自己的师叔果然够意思。李成杰倒是觉得没什么，反正抓盗圣，再多的官兵也是无用，小师弟高兴就好。 不过木有枝听到得了卫元帅的首肯，心中笑声更盛，脸上更是有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人山看到了，心中一慌。 李成杰看到，会心一笑。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四十四节：千里良驹 木有枝听这卫元帅已经首肯，之后的手续问题他自然就不用担心了，还生怕这个卫家国反应过来一样，谢过之后就拉着李成杰出来陪他去挑一匹好马，留下人山在这里办相应的手续… 京备守卫军中所存储的马匹皆为战马，个个英武不凡，其中有一匹白色的马儿是其中最瘦弱的一匹，而且就算不论个头在这众多的棕色马匹中已然是最显眼的一只骏马。为何说是一只骏马呢？自然是这只白马中看不中用，垂垂老矣，只因他曾经所载之人立下赫赫战功，可却是与敌方同归于尽，是这马儿带回了这主人的尸体，所以留在军中养老。 在木有枝第一次看见这匹白马时便已然欣喜，而且在他看向马儿的时候，只有那匹白色的马儿，望向他。 李成杰自然能感觉到，自己的师弟，竟是看中了那头白色的马儿。 跟随在他二人身后的是管理这马厩的士兵，他接到的命令的是任由他二人选择一匹良驹。这士兵也是跟在他们身后，说了说这白色马儿的来由。这士兵的意思是，你们可以随意选一匹马儿，只是那头白色的可能不行。 木有枝本已然是有点喜欢，听着那士兵所讲的故事，竟然更是心动，他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的师兄，其实他知道，能不能带走这匹马儿，还得看师兄。那士兵的话语中的含义，两个人听的明明白白。 李成杰也没有冲动行事，而是走到那白色的马儿前，伸手去摸摸了摸马儿的头，马儿也并未如何反抗，虽然这白色的马儿已经老了，不过这浑身的毛发还是很细腻的柔软的。接着，李成杰从上向下摸，直到将马儿的眼睛捂住，手也不在滑动。一般若是马的眼睛突然被挡，没有了光亮，马儿应会本能的向后退几步，可是这马儿没有，显然这马儿也是历经战场训练得当，虽然年龄大了，不过素质犹在。李成杰又将另一只手放在马儿的鼻前，感受着这马儿的呼吸，进而对马匹做进一步的判断。呼吸均匀，也不觉气短。这马儿虽然已经相比正常的马儿来说，是老的了的年纪，可是相对于这匹马儿的品种来说，此时应该刚至壮年，远没有那将士说的那么不堪。 书上曾言，“马之千里者，一食或尽粟一石。食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是马也，虽有千里之能，食不饱，力不足，才美不外见，且欲与常马等不可得，安求其能千里也？”这些人真是只会喂食，而不会饲养… “师弟，那咱们就挑选这匹马儿吧。师兄我也觉得这匹马儿甚佳。”李成杰自然没有给他们解释那么多，只要小师弟喜欢，讨来便好。 “公子，莫非刚才小的白废了一番口舌？”那个士兵问道。这是何必呢？此处有这么多壮马，为何就要选这一匹瘦弱的马儿。而且，这本就是一匹忠义之马，留在这里安度晚年的。 “正因为这马儿有灵性，才不应被你们如此埋没。在此养老并非这马儿的志向，它也渴望驰骋万里。”李成杰想了想还是应该交代一二。 “驰骋万里？你看这马儿眼神中的疲惫。不是你手挡住了便可以视而不见的。” 这士兵也不知这两人究竟是何来路，只觉他们此时甚是胡搅蛮缠，而且自己也是好心。 “我且问你，刚才你接到的命令，是不是卫元帅所说，我二人可以在这马厩中任选一匹马儿？”木有枝听得出，师兄也认同他的眼光，觉得这匹马儿很是灵性，他就有了主意。 “是，啊…”木有枝突然这么一问，士兵愣了一下。 “那我就选这匹了，你无须多言，若是碍了师兄弟二人办大事，这罪责你可担得起？”木有枝很是硬气，都不等那士兵反应，就去把那匹马儿牵了出来，说道“师兄，走吧。” 这士兵还在这思考，那位公子说的应有些道理。他还在这想着，李成杰和木有枝已经走远了，迎面正巧遇上了人山办完事出来，三人结伴，一通前往了京备守卫军一处，人山自己的地盘。 这士兵，想了想，还是不对劲，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不过看着人已经走远了，越是觉得不安，思来想去，应还是去给元帅说上一声。 卫家国帐中，那管兵马的小厮前去陈情，卫家国想着自己之前却是没说过那匹马儿是意外，让那人退下之后，传人去告诉人山，那马儿只得公用三日，用罢须还。 卫家国想起来，这马儿所驮回之人是陛下很赏识的一位将军，所以这马儿虽是留在他这里养老，可是陛下说过，这是有功之马也当封赏，算是有功名的官马，在这群马中应颐养天年。 卫家国想着，皇帝陛下应不会如此小气，与人骑上三日后，再要回，接着安养应该问题不大。 木有枝听到这卫家国的传话，很是觉得这人小气。李成杰也是觉得有些无奈。一匹马儿而已… 不过这马儿真的是千里良驹，刚才在马厩中这马儿的眼神中全是疲惫之意，不过在木有枝骑在他身上的那一刻，眼神重新焕发，这一路上的疾驰，尤胜他们所骑之马，只是师弟的骑术一般，并未有所察觉。 “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原来对于马儿也是这样。千里良驹不能驰骋千里尚且每日抱憾，我辈儿郎若不能一展心中之志，往后余生终成大憾。李成杰这一路上也在想着心中的理想。会试将近，应该再准备准备备考的事项，不可托大，如那卫元帅一般，自己可接受失败！ “师侄啊，去给师叔准备一副笔墨来，你师叔我要亲自描绘那盗圣的容貌，还有师叔作画时，不得有人前来打扰，你也不行，快去准备。”木有枝来到了自己师侄的地盘，更是有了卫家国的首肯，说话很是硬气。 “那我呢？”李成杰听了木有枝的话，也不知道师弟想干嘛，就是不知道自己在这，算不算打扰… “师兄啊，你自然不能算啊，你得和我一起作画。”木有枝嘿嘿嘿的冲师兄李成杰笑了笑。 李成杰听得那笑声中，充满了不怀好意… 不一会，笔墨就位，也给木有枝和李成杰腾出了一个无人的房间，供他二人使用。 木有枝很是勤快，笔墨就位后，就匆匆忙忙的去磨墨了，然后丢下一句话给李成杰，“师兄，师弟我先给你磨墨哈，你赶紧想想你那天看到的那个盗贼是什么模样，想起来了就赶紧过来画下来哈。嘿嘿嘿。” 李成杰听这木有枝这话，果然是按住了师兄往死里坑啊，合着自己就是打工仔啊…还是没有工钱的那种…不对，自己今日过来不就是协助师弟的嘛…也对，我记得那人面貌，理应是我画下来。 嗯，这思路很是清奇。 木有枝磨平了墨，李成杰拿起毛笔，按照自己那日的回忆，将那个小二的容貌画了下来。像李成杰这样的世家子弟，可以不全精通，可是琴棋书画，文治武功，都得有所涉猎才行，所以这一副肖像画自然也不在话下，画的是栩栩如生。 李成杰画完，让木有枝看了看，果然像极，他本就没怎么注意那个端茶倒水的人，不过此时一看画像，觉得定是此人没错。不管他是不是盗圣，的确是那天的那个小二没错。木有枝这样想着。 不过李成杰把画交给木有枝后，问了他一个问题，“师弟，若这人不是盗圣，你我二人不是把这人一生尽毁？” 木有枝听了师兄这个问题，也没有回答，反而反问到， “师兄，你觉得你高中状元的可能性有多大？” “九成”李成杰照实说着，按照自己的文学修养来说应该十拿九稳，不过也可能有一两黑马闯入，得了圣心夺了那一成也是可能。 “师兄，你觉得你能在三日中抓到那盗圣的可能性有多大？”木有枝接着问道。 “九成。”一是李成杰对自己的信心，二是李成杰已然有了些许想法，三来李成杰对那幻象迷局已有了些许破解之法，三点占九成，而另一成是盗圣已然不在京中，又叫人如何去捉拿？ “师兄，那你觉得当日盗走你物品的人，盗术之高可是与盗圣相关之人，盗圣也好盗圣的弟子也好，可是相关之人？” “九成。”能从我腰带中偷走那一颗宝石，绝非普通的盗贼。 “师兄，那你觉得盗走你物品的人，就是这画像上之人的可能性是多大？” “九成。”从当日分析看来，只有那个小二有机会，可能性很大，不过也不排除手段极高到他根本无法察觉，占有一成。 “师弟你究竟想说什么？”李成杰是有点迷糊。难道师弟觉得有九成的把握就够了吗？“师弟啊，此画像一旦公布出去，毁的就是这人的一生，就算是有九成的把握，可是万一…” “师兄，你可知，你口中的九成，在师弟看来就是十成！”木有枝掷地有声的说道。 这句话也是回荡在李成杰的心中，久久不能平。 “师兄口中的九成，在师弟看来就是十成。”多高的评价。 “师兄，在师弟看来，本次科举状元非你莫属，而且师傅也相信你能抓住盗圣，我同意相信你一定可以抓住盗圣。即便真的有那个万一，师弟我也自有办法，师兄并不用担心。”木有枝补充了一句，就交到门外的人拿出去印刷，张贴，寻找这画像上的人。 “好。”李成杰此时貌似呆傻，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而且古怪，只能说出一句好来，便不能言语，似是需要一会才能平复心境界…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四十五节：两桌六人 木有枝所交出去的画像，经过人山的安排立马就张贴在了各大街道。百姓可以看到，盗圣自然就可以看到，那么盗圣的弟子们自然也可以看到。当然这画相也传入到了皇宫中，天机楼，春风楼，和许言的府中。但凡是想看到的，自然都能看到。 说来也是奇怪，他们最近并没有什么行动，除了盗取与李成杰的相关物品之外，别说是皇宫中的东西，就是一些贪官污吏的府邸他们都没有去光顾，一般没有师傅的命令，他们也都各有营生，并非全是以偷盗为生计的人。以前闹得最凶的时候，也不见皇帝下令捉拿盗圣，怎么最近他们消停了，这朝廷中抓捕盗圣的决心可见一斑。竟是下令封城就是事态不轻。 李成杰今天在卫元帅的帐中说的没错，他们要是想走的话，就算是封闭京都，他们也走的掉，可是他们也是好奇，自己为什么无缘无故的背锅… 这个罪魁祸首竟是何人，竟然偷了东西栽赃在盗圣的头上！！！ 九个弟子看了这告示，所画之人是谁啊？完全不认识啊… 不过老四知道，这画上所画之人正是他那日所乔装后的样子，偷盗之人，就算是自己的盗术再高明，行事的时候也会想着办法去掩饰自己的容貌，虽然不能黑纱蒙面，不过小小的易容换装还是必要的工序。 盗圣的大徒弟，二徒弟，和三徒弟，看了这画像后，从这略带浮夸的画技中还是看出了老四的影子，剩下的几个徒弟没顾上这市井之事，还在忙着思考那“与之相关的无价之宝！” 时至午时，又到了木有枝吃饭的时间。 木有枝喊来人山，叫上李成杰，摸着自己的肚子说自己腹中已生妙计，咱们且行且论。 这走出门，骑上马，李成杰和人山也都是跟着，自然是知道自己的这个师弟和师叔要搞什么鬼，定然是腹中妙计，自然得吃饱喝足，这妙计才能挪窝被挤到口中，吐出来！ 这三日封城闭都，有些许小馆子自然怕那飞来横祸，歇业三天，少些事端总是好的。不过像春风楼这种大酒楼，说句过分的话，就算是战火连天，改朝换代，它也能照常运营。花钱的人不会和美食过不去，这挣钱大钱的人，自然也不会和钱过不去。可能越是挣大钱的人，才越知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至江海的道理。 三人行至这京都春风楼，木有枝说道，“师侄啊，师叔隐约记得那晚你说过，要好好地请师傅和师叔吃一顿来着，你没忘吧。” 木有枝觉得自己很有良心的开口说道，毕竟不能逮住师兄一直坑，能坑师侄的时候也要坑一下，徒弟为师傅分担一下，理所应该啊。这可是江湖规矩。 李成杰和人山此时两两相看，皆是看懂了对方的眼神。 “徒弟，委屈你了” “师傅，应该的…” 这眼神交流中，透着莫名的熟悉感。 虽然这京都因封城，很多小老百姓纷纷闭门在家图个清静，可是这春风楼中还是依旧红火，能在此处吃饭的人都多少有点身份，而此时还在春风楼中饮酒作乐的更是能彰显自己在这京都中与众不同的地位。 他们三人到了这春风楼中，竟然只剩下一个桌位，刚好够他们三人落座点餐。而且因为桌子不大，正好靠着窗户，在这里用餐，望着窗外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像这种时候，道路上人丁稀少的场景，也是算是京中奇景。 他们三人旁边，也坐着三人，这三人的关系及其的亲密，其中一人赫然便是那日带师弟们进入缘府后又被师傅拎出来的三师兄了。 不过这三师兄背对着木有枝，三师兄桌上余下两人则是两两相对着李成杰和人山。 别说三师兄背对着，就是三师兄面对着李成杰，李成杰也认不出来，这个人竟然就是盗圣的第三个弟子，而且在他的云闲院中来去好几趟，但是毫无所获的人。 不过这桌上其余两人，人山倒是看着眼熟，就是一时半会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 旁边三桌的三个男子点了几个菜，数十壶酒。 而他们这桌，看起来也是三个男子，竟点了数十个菜，一人一壶酒。木有枝说，下午还有公事要忙，不宜多饮，一人一壶足矣。毕竟小酌调情，大醉伤身。 他们两桌在春风楼的同一侧，这样的对比，那小二可是全都看在眼里，竟是想偷偷的将一两菜均给旁边。在小二看来，一桌定是不够吃，不过喝酒倒是也能喝饱，而另一桌，肯定是吃不完… 木有枝吃的高兴，菜好吃他就高兴。 人山时不时的看看对面饮酒的两人，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他们一样…可是就怎么都想不起来，夹一筷子想一下，吃的极慢，相比于木有枝的吃速来说，是极慢的。 李成杰也不和木有枝抢，吃饭的时候很有层次，一口菜，一口米，一口酒，很是规律。木有枝曾经说看着他吃饭都难受，都觉得再美的美食到看他的嘴中，都要失去几分味道。不过他自小便是这样有规有矩的，还好他的师弟没有要他必须改掉，不然，李成杰或许会很难受吧。 那桌子三个人饮酒，相互无话，时而碰杯，时而独饮，时而冷淡，时而面带微笑，看着他们坐的随意，无形中很是亲密，可是看久了，他们吃饭时似又多了几分陌生的感觉。 而他们这桌也是显得有点不和谐，一个看着就是有心事，一个如山的壮汉，吃成了小姑娘的样子，甚至还咬筷子，太不和谐了。而另一个很没吃相，不过吃的是真香，吧嗒吧嗒的，狼吞虎咽，烈酒入口如同喝水一样，可能是因为再不喝点，就噎住了。而最后的那个人看不住喜怒，吃相最为文雅，一看就是读书人的模样。不过放在这桌中，显得格格不入，就想是唯一个合格的，放进了无数不合格的东西中，那个合格的反而不合格了… 不过李成杰这样的人，怎么能只看他的表面呢。李成杰不用看很多眼，旁边三人一人一眼，便可以根据他们的眼神，骨骼，喝酒时的声音，碰杯时的力度，摇晃酒杯的频率，和杯中酒水中的旋涡等等，做出一个基本的判断。 旁边那一桌三人都不简单… 至少在武学上，一个稍次，其他两个应算是顶尖高手了。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四十六节：腹中妙计 “师叔，您可吃饱喝足？”人山见这桌上已经是风残狼藉，开口问道，他还是真想听听那所谓的腹中生出的妙计。 “哈哈，问的好，你师叔的这个妙计，已到口中，正是不吐不快。”木有枝听到人山发问，也放下手中碗筷，笑着说。 “这上午的画相已然张贴了出去，这该看到画相的人应该都已经看到了。盗圣包空空自然也会看到。若你是画相上的人，你会作何反应？”木有枝问人山说。 “若是画相上的人真的是盗圣，盗圣见到这个画相，应该…”人山想了想，却是没想到，应该如何…难道是藏起来？ “怎么能用若呢，你要相信你师傅和师叔我，这画相上的人定是那盗圣包空空。他看到了自己的画相被张贴出来，不外乎会有三种行动，一是本以为安枕无忧，可是惊见自己的画相被张贴出来，或产生逃离的念头，你需加派人手，盯住了这几处城门，和城楼处，可有人乘机逃离或是买通关系想要出城办事，以防他易容，所以但凡想要在封城时偷渡的皆有嫌疑。二是，这盗圣自诩本事，不惧官府抓捕，可是他也会好奇，究竟是何人竟然能描绘出他的容貌，毕竟他的容貌至今还没有备案卷宗，有偷偷打听这画相之人的，皆有嫌疑。这其三嘛，便是这盗圣隐藏的更深不敢露面。” 听师叔说完，人山竟是觉得甚有道理，这第一点合理的抓住了做贼心虚的道理，这第二点，则是抓住了人人都有好奇之念，当事人的好奇更深的道理，不过他可是知道这盗圣近日并无犯案… 他开口问道，“若是这盗圣隐藏的更深，又该当如何？” “我且问你，这个可能性大吗？或者会吗？”木有枝反问道，也不等人山自己去思考，就开口说道。 “这盗圣在皇宫中都敢顶风作案，如今我们大肆对他进行首次的抓捕，这盗圣能按捺的住？若他真的是藏了起来，有负他的盛名。”木有枝这番话说的很有底气，不过心里却也是打鼓，那人要是真的藏起来，谁能找到？你们连丢的东西都不说，别人要是还藏起来了，神仙也照不出来啊… 不过啊，这番言论听在人山这个傻小子耳中，却是称得上妙计。这一顿饭吃的不冤，至少提供了点行动方向。 木有枝说话时也未曾压低声音，离得远的可能听不到，就坐在他们旁边的三人，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待木有枝说完，三人皆是各自斟满，微微一笑，一个碰杯，那笑容中尽是在笑，这个年轻人果真有着想法…不过其中有几句话也算是说对了，藏起来的确有负盛名。 他们三人喝完这杯酒，听完木有枝的言论，就相继离开，最先走的，就是背对木有枝的人，三师兄。 “师兄，你觉得我的计谋怎样？”木有枝得意的看着师兄，很是希望得到师兄的认可。 “此计甚好，至少可以先行动起来，再行图谋。”李成杰也是很认真的夸赞到，并且赞同了师弟的腹中妙计。 “那此事应该尽快交代，师傅师叔可要与我同去？”人山觉得事不宜迟，应该赶紧去办，省的让漏点了一两只漏网之鱼。 “哼哼，师叔陪你一同前往，顺便看看你是否真的理解了师叔我的腹中妙计。”木有枝怎么能放过这个耍威风玩耍的机会呢，肯定要跟着人山同去。 不过这时，李成杰说话了，“徒弟，照顾好你师叔。师弟啊，师兄突然想起来有点事要问问师傅，你们且先去，我问完就去找你们。” 木有枝出奇的没有追问，还催促这人山赶紧走，事不宜迟。 人山也是回了师傅李成杰的话，带着师叔去快乐的玩耍了。 木有枝和人山两人起身下楼后，旁边那一桌，也再走了一人。 最后剩下两桌两人，皆是再饮了三杯酒后，同时起身离开。 兜兜转转，李成杰走到一个无人的巷子中说道，“阁下是何人，还请现身一叙。”李成杰又往前走了三步，转过身来。 一个人影也从身后闪了出来，两个人面对面，都仔细打量着彼此。出来的那个人自然就是和李成杰一同起身离开的人。 “听你的徒弟说，你可战宗师？”跟随李成杰来到此处的人率先开口问道，语气中很是随意。 李成杰看着眼前的人，一身墨白色衣衫，长相清秀俊朗，尤其是那双眼睛很是锋利，似是暗藏剑意，若是一般人，可有点承担不住与他直视的后果。 说话这人，见眼前人并不避自己眼中的剑意，还在仔细的打量自己，觉得今天肯定会是美妙的一天，手慢慢的摸上自己腰间的佩剑，做好随时都可以拔剑的准备。 “先来后到，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阁下是何人？”李成杰看出了面前人有想动手的迹象，出于礼貌，李成杰又问了一嘴。 “我叫柳元，别人都叫我剑宗。”柳元握着剑的手向下一按，调整了一下自己出剑的方式，眼前之人应需要自己认真对待。 “原来是剑宗柳元，前不久刚听说过你的名字，今日找我，是想与我切磋，还是想杀我灭口啊？”李成杰刚好从人山口中听过这个名字，不过他还是有问题。 “重要吗？”柳元听了这个问题，也是没懂他的意思。 “你最好认真的回答我这个问题，要不然我可能会一不小心…杀了你。”李成杰长大至今说实话，还没杀过人，不过这比斗前，狠话还是要说一说的。 “缘老爷的弟子，都如此猖狂嘛？呵呵也是有趣。既然你想把话说明，那我就明说了。我不欲取你性命，你我赌斗一场如何？”剑宗柳元很少这么客气的与人说话，不过碍于那个缘老爷，柳元还是松了松口，他并不认为眼前的少年，有杀自己的资格和本事，不过他身后的那个缘自新，他也暗自探查过，得出四字结论，深不可测… “赌斗？可你身上并没有我想要之物，我为何要与你赌啊？”李成杰倒是笑了，自己身上竟有何物值得名列寻仙榜中排行第二的人物，剑宗柳元亲自来与自己这个暂时的无名小卒来赌斗的？ “你可不要得寸进尺了。”柳元这话说的明白，那么多废话，打过再说！柳元不等李成杰再说话，就要拔剑出窍，一舒心中怒意。自己堂堂剑宗柳元，竟也要与人做那口舌之辩。 李成杰也是提功运气，自己现在腰间只有小师弟送自己一把附庸风雅的折扇，舍不得当做武器，这赤手空拳的对上这剑宗柳元，自己只能以静制动，等待敌人出手，再觅良机反攻。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这一场绝世大战一触即发之时，一个不和谐我的声音传来。 “两位大侠稍安，这还有个人呢！你们能不能尊重我一下。” 听到这个声音传来，柳元不抬眼就知道，是谁来了。 “独孤无敌，要不要等我打完，再和你废话啊？”剑宗柳元此时很是不满，这个独孤无敌真的是…烦。 “独孤无敌？武宗？！” “今天是什么日子，剑宗武宗都来找我切磋，莫不是两位都与盗圣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李成杰可是笑了，看来自己还是很不错的，应该没有丢了师傅的人，这剑宗来了武宗也紧随其后。 “成杰兄弟莫要无悔，兄弟我啊，只是看不惯这个柳元欺负你赤手空拳，我这不是给你送剑来了。”独孤无敌不曾理会柳元，而是将手中的长剑扔给了李成杰。 李成杰接过长剑，看着这个武宗却是并没有与自己为敌的样子，还是把剑直接扔来，和自己保持的安全的距离，而且言语中并无恶意，李成杰就有点不明白了。 不过再等他仔细一看手中长剑，竟是自己家中的剑，正是师娘赠予自己的那把，还从未用过的那把剑。李成杰虽然不曾经常佩戴，不过自己的东西，李成杰还是认得清楚的。 独孤无敌见李成杰看了出来，也是飞身跳到了不远处的街墙上，说道“两位，我绝不出手偷袭，只是想看看这两位绝世高手比剑而已，应该不用驱逐我吧。”独孤无敌，嘿嘿的笑着，已经坐在街墙之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剑宗柳元并不诧异，这独孤无敌想打赢自己可却是拳难挡剑，次次差了几招，都是败下阵去，未能得逞。今日怕是不像我赢得如此轻松，故而特地取了剑送来。 “你觉得他能我？”柳元问了一句。 “谁和你打我都希望你输。不过我是真的看好成杰兄弟。成杰兄弟加油啊！”独孤无敌嘿哈的喊道，仿佛是见到了柳元败下阵来的模样就很开心。 “那还多谢无敌兄，捎剑给我。”此时李成杰也不再废话，眼中战意盎然。其实他也很想找几个高手好好地切磋一番，好久不与高手对战，自己的武学最近进步很是缓慢，而且与人山对拳之时，还觉得自己的武技竟然都有学生疏了，实在是这一路上，根本没有遇到过什么能看的敌手…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四十七节：与剑宗比剑？ “请”。 两人同时拔剑出窍，却都未曾莽动。 自古兵者，皆以剑为尊，不是说没有比剑更厉害的武器，平心而论，刀的大开大合杀伤力更盛，枪的寸长寸强进可攻退可守，也是攻防一体的最佳兵刃。而为什么兵器以剑为尊，实因练剑这以剑入道，可成无敌之势。剑者可快可慢，快可破光阴斩水流，慢可蓄力入意一击而必杀。剑道更讲究的是以攻为守，只要剑者一直在进攻就永无落败的可能。所以天下武学中，唯剑道至纯至刚，至阳至烈成就天下众人独尊剑道。 李成杰和柳元两个人都在蓄意入剑，以期一击而中，掌握绝对的主动，进而疯狂的发起攻势，让对手再无反抗出招之力。 虽然两人还未出手，可是旁观者武宗孤独无敌已经挫着激动的手，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个人。剑宗柳元的蓄意之剑，常将剑意入剑锋，浑身内力入剑身，脚踩虚无步伐，寻找最合适的时间，施展出自己的飞星剑法，满天飞星，一剑入魂，剑出时配合身法，使人很难在一瞬间判断眼中数十剑影，数百剑光，究竟是那一柄剑才是柳元手中之间。独孤无敌曾经给了柳元这个机会，结果一招就被拿下。所以独孤无敌之后再与柳元交手之时绝不会再给柳元蓄意入剑的机会。 独孤无敌此时，祈求着，这个李成杰可不要也想自己一样一招落败啊…那样岂不是太过无趣了。 不过眼下两人虽是都在蓄力图谋，可是独孤无敌也是看的明白，这第一剑的出手很重要，两人都是尤为慎重。出剑若早一击不中，对手可能抓住机会令自己毫无喘息可能，可是若让对手先行出招，一招不备，不仅可能被压制的毫无反攻之力，更可能被这入剑中的力量无处释放而反伤己身… 李成杰自小通学百家，集中家之长，却还没有达到融会贯通，领悟出自己的一技之长。他剑法也是精通，可是剑意却是不如剑宗柳元。在这二三息的对峙之中，李成杰已然感受到剑宗柳元身上那沛然的剑意，隐约间已然可以引起天地共鸣，此人距离剑道大成只在朝夕之中。 李成杰现在未战已然开始为自己谋求退路，在剑道上已经输了… 柳元洞察时机，虚无步法展开，略出三个分身，同时挥剑，体内功力已经运到极致，剑也达到了自身所能承受的极限，而李成杰刹那的分神，也是迎来了这最好的时机。 天时地利人和，此时不出剑，更待何时？ 分身已出，柳元却并没有使出飞星剑法，而是使用了自己最新创造出的，浮生剑法。剑是己身，亦是浮生。三道分身说是虚无，可是同样蕴含与本体相同的气势，挥剑之时，浮生剑法尽显奥妙，三人三剑挥剑之时是三剑，落剑之时已成百剑，而剑刺之时，就只有一剑。 “一剑轻浮生，一剑入心门。一剑叹浮生，一剑指天门。一剑成浮生，一剑刺命门。三剑各浮生，剑剑毙命，却也抵不过这最后一剑，直穿背心。” 剑宗柳元不亏是剑宗，这一剑迷惑性极强，三剑三浮生皆是虚幻，幻化千万仍是虚幻。 李成杰看到柳元出剑之时，也是不禁赞叹，这道剑法精妙的有些奇特。平心而论这一剑他接不下来… 虽然在李成杰未战思退之时，他在剑道上已经输了，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会输。 两人比剑，除了剑法剑道，比的自然还有心境。 柳元浮生剑法既出，李成杰已然失了先机，不过他也不慌，这一切仍在他的掌控之中，浮生剑法，不过虚实之间，你手中只有一剑，我何必去看那千百把空剑。 闭眼提气，停止一息的呼吸，双耳汇神，便可从剑锋撕裂的空气中听到剑的位置，出剑前三息功力极速调动，心跳会加速并且沉重的跳动三下，出剑时会再屏气凝神心跳会有一瞬的骤停！ 就是此刻，柳元的剑尖已经触到了李成杰的后背，只再需分毫便是剑透心脏。 去势难收，剑势难挡。 李成杰只是握剑之手回勾，弯腰避剑，于此同时，一手撑地翻身，另一只手，一剑刺出，刺的并不是柳元的心门，他出剑之时心跳骤停，而自己现在并不能用眼睛去判断所看到的事物，所以只能用耳闻，以心看，此剑所处，不为伤敌，只为剑锋划过柳元的手腕，他内力会有片刻的紊乱，趁机打落他手中的剑，柳元便在此战中，再无翻身之时。 李成杰的算计本身是没有任何瑕疵的。 就连在一旁观看的武宗独孤无敌，都对这一招“回首掏”称赞不觉，当真是应了剑道中的以攻为守，而并不是蛮力抵抗防守。独孤无敌也是明悟，为何自己总是败在柳元的剑下，若是纯论内力，柳元并不及自己，也不及刀宗百里宏。可是就是凭着手中之剑，可是在那三宗之中名列首位，排在那寻仙榜第二的位置上。 柳元虽没想着自己能一招便取得战斗的胜利，不过想这李成杰也会在自己的浮生剑法的中慌乱不堪，若是被自己的剑刺中，也应该已经负伤。不过李成杰翻身出剑只取自己的手腕，而且显然自己已然扑空，不论是接着出剑还是收剑都毫无意义。 自己算是一击落空，而且差点就被让李成杰算计了自己… 柳元还能在心中称赞这个李成杰的机敏，自然是他安然。 李成杰也是翻身的刹那睁眼出剑，剑过持剑人的手腕，人影便是一击而散，显然刚才持真剑刺向自己背心的，只是虚无步法中的诞出的一道分身而已… 高手过招间，那里容的片刻思考，一剑扑空，脱手之剑已然飞回，既然李成杰在柳元的面前，想要翻身打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柳元持剑，一个公布，一招海底捞月，只冲李成杰的下盘，脚腕和脚丫。 翻身时，剑刺脚背，腾空时，剑扫脚腕，柳元跟了三个剑步，刺地五下，空中挥扫三下。 李成杰陷入被动，不得已将手中的剑用力掷出，以求得那柳元一刻迟缓。李成杰腾出双手，拍击地面，在空中旋转数圈，而掷出的飞剑，被柳元一剑打飞后，李成杰得了片刻的喘息，寻得了一个落脚良机。 落脚却是不站，剑被扫飞，还得说一声“多谢还剑。” 落脚之地，在跳跃一步，李成杰伸手，便接住了那被打飞而回的剑。 独孤无敌看着，忍住了拍手，可是是在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有点意思。”柳元看着李成杰的布控。虽然自己的剑法他不敌，剑术他不知，不过这全局似已有落入他手中的趋势。柳元也是第一次产生了，出剑在己，攻方在己，主动权明显，可是却感觉主动不如被动之感。 柳元有空思考，可是他可不会给对手留下什么喘息的时间，在李成杰握住剑柄的时候，柳元根本不给他调整的机会。 “星河倒卷，碎夜空。万灵凋敝，魂也残。” 柳元施展出了他闻名天下的残空剑法。剑法一出，剑影笼罩，自成一域。两人仿佛身处星空，脚踏星河，柳元身上剑意横生，剑芒如阳，他一人一剑便是此处最亮的骄阳。 李成杰身处柳元的剑域之中，深觉自身的渺小，在这浩瀚的星空中，自己竟生不起一丝的抵抗之力。李成杰手上的力道都少了几分，手中的剑此时也变得巨沉无比。 李成杰用尽全身力气，才能使剑不脱手，又何谈挥剑御敌？ 剑域之中，柳元就是主宰，柳元的剑便是一切。如何能挡。 李成杰迅速盘膝坐下，剑身横在腿上，李成杰双手掐诀。他在感悟这星空，感悟这柳元的剑域。 柳元释放剑域也得休息几秒调整内力，以求下一剑，决出胜负。 李成杰盘坐在这剑域之中，他感受着自己的渺小，眼前却是浮现出了自己父母，老师，师弟和徒弟的相貌。 无情剑客多情剑… 练剑者应该清心，心中唯剑，方可以道意入剑，凝练剑魂。剑中有魂，方是剑道大成，天人合一，剑心合一，方是无上剑道！ 李成杰也是武艺非凡，可是并没有趁手的武器，是他没有寻得一样武器能合上心意，能产生共鸣。 此时，百念上了心头。李成杰觉得自己人在星空中，虽然渺小，可是自己在别人眼中可能比天更重，比天更大！ 柳元也调整好了内息，不过他看向李成杰的时候，忽觉得李成杰身上的气势，陡然一转，与刚才已经浑然不同。他觉得迟则生变，此剑并非是他的最佳状态，不过此剑也足以结束战斗了。 “在我的剑域中，你可还有反抗之力。”柳元使出了飞星剑法。其实在这剑域中配合飞星剑法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身处这星空中，脚下就是星河。这飞星剑法，何止是出剑千万，那凌厉的剑锋就如那飞星，周身皆是，无孔不入。 这样的剑法，配合这样的剑域，真的是妙绝。 飞星满天，一剑入魂。 星影在李成杰的眼中，这剑意已然入了李成杰的心中，不仅这体表皮肤似是被无数刀刃砍伤，而这这脑海之中也是剑芒横扫，头痛欲裂，不得一时安宁。 不过李成杰心中始终有对情的执念。 人有七情，也有六欲。 七情六欲也是天道！ 李成杰用尽全身力气握住了剑柄，仰天怒吼一声。七情融于剑中，一剑出，剑意惊天！ 李成杰两个横扫，随后左右两砍，似是在这无尽星空中，写了一个天字！ 字成，剑落。功散… 李成杰失了全身的力气，只能勉励用剑撑着身体。 字成，剑落。域破… 柳元一口遭受到了反噬，手中的剑还不曾落下，手臂僵直，握着长剑，保持着出剑的姿势。而后，一口鲜血喷出，血染己剑… 此时李成杰已经失去了浑身力量，再无反抗之力。 反观柳元，虽是剑域被破，遭受的反噬极为严重，不过仍有在战之力，若是此时出手，李成杰只能束手就擒。 其实两人斗剑，胜败就在一息之间。 见到李成杰持剑跪在地上，满头大汗无了再战之力，独孤无敌已是觉得心惊，这剑域，他还不曾感受过…不过光是在外围看着，这身便如山岳。他当时是真的替李成杰捏了把汗。 而现在的场景，竟是柳元剑域被破，而且受伤喷血，独孤无敌更是觉得难以置信，虽然他一只想让这个柳元多输几次，不过这次他可真的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独孤无敌赶紧从墙上跳下，走过来看看两人情况…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四十八节：剑意有穷尽！ “我输了。”李成杰说完，就晕厥了过去。 柳元同时也说道，“我输了”。合了手中的剑。 独孤无敌听着两人同时开口，说道出了我输了这三个字，感觉两人怎么打了一架，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意… “柳元，你没事吧？”独孤无敌问着剑宗柳元，不过他却走向昏厥在地上的李成杰，给李成杰搭了搭脉，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拨了拨李成杰的眼珠，确定，李成杰只是脱力晕倒后就放心了，把他从地上抱起。同柳元说道，“跟我走吧，等他醒了，不是还有事要说？” 独孤无敌在前面领路，柳元擦了嘴角的血液，又摸了摸自己的佩剑，认真的挂回腰间，便跟着独孤无敌走向了春风楼。 春风楼，在自己的雅间中，给名列寻仙榜上的人都安排了专门的房间，现在去春风楼最合适不过。 木有枝和人山也是没有一刻偷懒，四个城门转了一圈。别说，还真有那准备偷偷翻越城墙的，和买通了守卫想要出城去的。木有枝越抓越高兴，也没有审问那些被他抓住的人直接送往大理寺，只是吩咐道，“从他们被捕这一刻开始，不要给他们吃的，喝的也不行，今夜三更，我和人山会亲自审理，你们只需要关押即可。” 人山也并没有反对师叔的话，毕竟这腹中妙计是师叔想出来的，如今已经有了点成效，还是按照师叔的想法去做吧。 后来木有枝还补充了一点，“只许关押，不可用刑。一切有我和人山统领亲审后再论。” 这每个城门皆有所获啊，就是这四个城门转了几圈，便是抓住了近十个人啊，木有枝很是满意。 对自己的计策满意，对自己师侄看自己的眼神更是满意！ 不仅仅是城门处有所斩获，通过各种关系打听这作画之人的也是被察觉了几人，一样抓捕后直接收监，夜半三更一同审理。 连同百姓看了画像举报的和画像相似之人，这一下午，木有枝是忙的不亦乐乎，现在大理寺中关押着十七人，皆是和盗圣案被捕入狱的。不给饭食，不给水和，不许用刑，这十七人晚上好不能睡觉，应该夜半三更，主审大人就要来审问了… 李成杰躺在独孤无敌的房中，孤独无敌也是渡了些自己的内力给李成杰，中间还给李成杰喂了两三杯清水。李成杰的汗已经落了，只需再休息片刻便会塑性。 独孤无敌边照顾李成杰，边交代小二去弄了一桌子美食，猜测这李成杰醒来定要要吃的，就提前准备了。 而柳元也盘膝坐在李成杰的身边，他自己调息运动疗伤，也在这看着李成杰，以防不测，毕竟这里是京都。 不一会，李成杰就醒了过来。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中，不过他也没有说话，没有起身。实在是体力不允许啊… “你醒了？”柳元在李成杰身旁打坐调息，身边的人苏醒了，那呼吸声的改变，不用看也知道。即便李成杰只是睁开了双眼。 此时对李成杰身体情况最了解的人应该就是柳元了，他一生痴爱剑法，受过大小伤无数，脱力晕厥也是常有。正是应了那句话，久病成良医。 柳元聚气在掌，双掌各对上李成杰的双手，以自己净化过的纯真内力渡给李成杰，打通刚才因伤封住的穴道。 “咳！”李成杰轻轻的咳了一身，觉得柳元的内力入体，自己已然恢复了些许的体力。他坐了起来。 “你是初悟剑意，又瞬间倾力而发，导致剑意泉涌，而你的内力被耗尽，遂会脱力昏厥了这几个时辰。”李成杰坐在床上，柳元自然也就不便再盘膝坐在他的旁边，柳元起身站在床边，找了个话题，想和李成杰聊一聊。 “你是说我悟了剑意？”李成杰闭上眼睛，回想着刚才和柳元切磋的那几招，顿觉受益匪浅。而且自己最后所挥出的那一剑，李成杰又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会，觉得仍有瑕疵。 “你初悟剑意可有所感？”柳元问道。柳元这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自己的剑域中悟出了剑意，而且还硬生生我的闯了出来… “感悟在那一瞬间，现在回想起来，已然无感，我只是内心明悟，我的剑意是人生七情。”李成杰见柳元有意，他也是有心想和柳元探讨一下这个对自己来说相对陌生的领域。 “七情意？人间七情常有，人人皆有所感，应不足以破我的剑域才对。我剑域之中有满天繁星，脚下是一道星河，我自身成阳，佩剑成月，日月同天，星河相衬，自成天地，你何以破我剑域？”柳元当然可以感觉到李成杰的那七情意，可是这正是他所想不通的，七情何以破空？ “或许是我的七情至情吧。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我隐约感觉我的剑意不止一种，只是目前只明悟了七情意而发…情至深可撼天动地。我能破你剑域，也是初次领悟剑意，当时身处天人合一的玄妙时刻，所以剑意出，力枯竭，方才强行重开了柳兄的剑域。柳兄也无需多虑，你的意深念广，日月星辰包罗万象，此场比试你的剑意未败！”李成杰其实第一眼看到柳元的时候就并不厌恶，也说不上来是怎样的情感。 “你既然叫我一声柳兄，我也不藏拙了。剑意虽然是虚无缥缈的，可是在你调动剑意之时，你却可以感觉到，它如你内力一样，也是一种力量的存在形式。都说意无穷，力有限。可是在为兄的感知中，剑意并非无穷无尽。”柳元沉声说道。若是有个人配和他一起讨论剑道，柳元并不介意和对方交流这十几年的感悟。这任何一句，流传出去，可能都会引得天下剑客奉成名言！ “哦，兄弟我算是初入剑道，还请柳兄不吝赐教。”李成杰这句话说得很是谦虚。武学想要得到提升，一是有个名师指点，二是有个良伴可以经常切磋。显然这个剑宗柳元，在剑道之上，此时符合这两个条件。 “为兄这么给你讲，我的剑域是由我的剑意构建而出，而我在自己的剑域之中，我能感觉到自己全身的素质都有大幅的提升，并非是真的提升，而是部分的剑意化成了内力一般。但是为兄我在一次尝试中，却发生了这种情况，剑意不断的输出，内力在自己的剑域中得到了源源不断的输入，所以剑意可以施展到一个惊人的地步。我也不知道我调动了多少剑意，但是我可以清晰的感知到，若是我再输出几息的剑意，可以就不足以支撑我自己的剑域，而如若剑域不能支持，没有了渊源不断的内力支持，为兄我可能当场就会被那内力反噬，毫不夸张的说，我可能瞬息间便可以化为干骨，或是飞灰。而那时我便停止了剑意的输出，保持在那个临界点上。我称那为全部的剑意！”柳元说道此处，正巧看到听到独孤无敌折返的脚步声。 “独孤兄啊，我饿了，麻烦帮我点些吃的和酒水。”李成杰自然也是猜出了，这柳元声音停下，是因为那独孤无敌。 独孤无敌刚要推门进来，便是听到了李成杰的声音传了过来，不过他还是推门进来看了一眼李成杰和柳元二人，确认无恙后，才转身下去，叫他们把菜品都端上来。 柳元看了一眼李成杰，等着孤独无敌走了，很有默契的开口说道，“我保持在那个临界点中，感受着自己所凝聚出的全部剑意，其量之庞大不可估量，若是不慎引发，为兄心感怕是这整个京都会转瞬消失，甚是会破碎时空，或是搅乱光阴！”最后一句，柳元说的极其严肃，一是告诉李成杰他所言非虚，二是警告他不要轻易尝试。 “原来如来。柳兄，你这个朋友今日我交定了。”其实两人在那场比试之后都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成杰兄弟，和我交朋友可不是嘴上说的那么简单。”柳元笑着说。这可能是柳元这一年中第一次笑吧，如他这种冷面之人平常可少有表情。 “柳兄，你不是要与我赌斗吗？你送我造化领悟了剑意，君但有所求，无不听从！”李成杰也是嘿嘿的笑着说。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四十九节：你最贵重之物 独孤无敌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就在李成杰和柳元刚谈话完毕时，便已然带着小二，送来了无数的美食。 李成杰此时倒还真的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此时佳肴在眼中简直是比灵丹妙药还要香。此刻他想起了自己的小师弟… “有什么话，咱们先吃了饭再说来不迟。这顿饭兄弟我请了，就当抵了这今日两位比剑的门票钱了。放开了吃喝，兄弟我管够。”独孤无敌很是潇洒的说着，声音很是洪亮，中气十足。 也就在此刻，李成杰才正眼打量着眼前的这个黑汉子，身材和自己的徒弟有的一拼。不过看这家伙的身法，可是比人山轻盈太多了。这个人应该就是传言中那灵活的胖子。额，也是一个健硕的胖子… 李成杰也不客气，这两人定是对自己有所图谋，柳元让自己感悟了剑意，这独孤无敌请自己吃顿饭，倒也是正常。 李成杰不客气，柳元更是如此。跟独孤无敌都没有什么客套话，饭菜来了就吃，酒自己喝自己的，谁也没搭理。 李成杰一直在等着柳元自己开口，见他不吱声，李成杰也不搭茬，正好饿了还是吃饭要紧。用小师弟的话来说，就是“吃饱了才有力气思考…” 酒足饭饱，李成杰感觉自己力竭带来的负面影响一扫而空，重新谨慎焕发。 独孤无敌看着柳元那个憨憨的样子，就知道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若是刚才比剑赢了还好说，可是被李成杰挣破了自己剑域，他现在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独孤无敌看了一眼柳元使了眼神，见柳元并没有理会他，便冲着李成杰说，“成杰兄弟，真是武学奇才啊，竟能在他人剑意包裹的情况中，还能悟出自己的剑意。当真是英雄少年啊。”独孤无敌呵呵的拍了一记彩虹屁。 “独孤兄谬赞了，武宗的威名远扬，武学造诣定是在兄弟我之上啊。”李成杰也是看着柳元那样子好笑，此时独孤无敌又来吹捧自己，他也乐呵的来一个武道吹捧… 不过看着剑宗和武宗现在能坐在一桌而食，而且独孤无敌明显有意在帮着柳元说话的样子，看的出来，两人的关系并不是传言中的那个样子… “成杰兄弟如此聪慧，不如猜猜我等来意？”独孤无敌打着哈哈，自然能听到李成杰口中略带敷衍的吹捧。一挑眉，反问道。 “行了，别绕弯子了。我已了然，你们定与盗圣包空空脱不了干系，有事还请明言！”李成杰打了一个响指，意图想把发呆的那个人惊醒。他在等柳元说话。 “你如何有这样的猜测？”仿佛李成杰的那个响指起了效果，柳元果然开口说话了。 “其实不难，我和柳兄对战的过程中，自然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柳元兄剑中的虚实变化。尤其是那浮生一剑中更是多了许多“藏”的意味。而柳兄藏锋的方式很是与众不同，并非固有术法，而是可以灵活的调整别人眼中的自己。尤其是我反身后的一剑，刺中的竟是虚影子！” “…” “我能感觉到那瞬间的身法变幻并不是剑步，而像是盗步！”说道此处，李成杰直盯柳元。 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呢，就是你本来是练剑的，后来剑丢了，你不得不捡起地上的大刀，而你在挥舞大刀的时候，明眼的人还是一眼可以看出，你的刀法中仍还有剑法。这就是一种本能吧，或许…入门的步法和动作最为简单，也最为纯粹，也就最好分辨。 “就凭这个？你就敢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说我们与盗圣有关系？”柳元的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桌子，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当然不止这一点，怀疑一个天下闻名的剑宗我自有把握。” “还有什么？” “没什么，只是听茶馆说书的说的多了，感觉柳兄躲过我那一剑的身法，有点像传言之中的“替死之术”啊！”李成杰这句话说的非常的笃定，尤其是加上此时剑宗和武宗的表情，李成杰更是胸有成竹。 柳元不曾发言，陷入思考中。 “成杰兄弟，你说柳元与盗圣有关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带上我啊？”独孤无敌听着李成杰的分析很是心惊。他自然是知道柳元拜入盗圣门下，是为了盗圣的三绝术，刚才也确有施展影步和替死之术。 柳元想要突破自己的剑道，也想要创造出属于自己的道。他隐隐有感，剑道讲究的是虚实相合，出剑时要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与盗法有些相似之处。所以柳元拜入盗圣包空空的门下，想要融会贯通，以剑法融盗法，这才有了今日所创的浮生剑法！ “你？我只能说你能从缘府云闲院中把我的佩剑取来，就已经说明问题了。”李成杰这句话，缘府两字说的语气很重。这话说的隐晦，可是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独孤无敌也想了想，缘府？缘府老爷…哦…是这样！嗯…好吧。 “没错，我就是盗圣的二弟子。”孤独无敌摊了摊手，瞒不住就明说了呗，有啥的… 李成杰和独孤无敌都看了看还是默不作声的柳元。 “他是我师兄，也就是盗圣的首徒。”独孤无敌所幸就摊牌了。 “我们啊，其实是想找你问问，什么东西是你最贵重的物品？”独孤无敌问了出来。 “最贵重的物品？”李成杰疑惑的看着独孤无敌。 “额…具体的我不知道该咋给你说，就是我们师兄弟九个人要盗取一件与你相关之物。” “然后呢？”李成杰觉得颇有意思追问道。 “然后看谁盗取的物品贵重，就可以学习盗圣的不传之秘。” “不传之秘？” “就是偷仙术！”柳元接话到。 李成杰看了一眼柳元，说道。 “与我相关之物很多，要说最为贵重的我自己也不清楚…我有的金银财宝不计其数，你们要是想要的话，你们去我家中挑挑？”李成杰却是不知所措的问道。而且这话说的很是真诚。 柳元和独孤无敌也是有些无奈的苦笑… 若是这个问题问他们自己，他们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如果是柳元的话，他最贵重的物品，是他的佩剑，还是他的剑意？ 是独孤无敌的话，是他的武学还是他的生命？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时候，时而鱼比熊掌更贵重。两位觉得呢？” “鱼和熊掌可以兼得之时，时而或还会觉得鱼比熊掌更珍贵。” “鱼和熊掌都没有的时候，时而或还是鱼比熊掌珍贵。” 李成杰三句话说的意味深长。他是真的不知道与自己相关之物，什么是他们想盗取的贵重之物。 正如李成杰所说，那些钱财才是无关紧要的物件。可是还是钱财最值钱…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五十节：春风楼结义 “成杰兄弟，你可愿与我二人义结金兰？”柳元想了很久，觉得李成杰绝对是个可交之友，就凭他今日的这番言语，便是不可多得的知己良友。 “哈哈，能和剑宗和武宗两位结识，吾深感荣幸，只是两位大哥不要嫌弃我这个无名小卒就好啊。”李成杰与柳元实在是意气相投，两人在比剑之时，从彼此的剑中都看到对方的一颗赤子之心。而独孤无敌他亦有所感，心中有藏有乾坤，行有是武者的无畏，言有武者的纯粹。若是这独孤无敌非良人，自己的师傅应该不会让这个给自己送剑过来。所以这二人，都值得一交。 “哈哈好，成杰兄弟也不用自谦。今日这番战绩，便是注定了成杰兄弟并不会是无名之辈。而且我们兄弟二人也非是那种粗俗之人，单凭兄弟今日这份坦然，便值得我与你深交。何况，多一个人打架，还能多点灵感，哈哈。”独孤无敌说完出门叫了小二，吩咐了下一会他们结义所需。 小二常在楼中伺候，自然知道住在这房间中的人是什么人物，片刻都不敢耽搁，立马就送上了天地牌位和三碗春风茶，烛火道具一应准备俱全。 三个人按照顺序跪拜，柳元为长兄，独孤无敌次之，最后是李成杰为弟，柳元居中，独孤无敌居左，李成杰居右，三人跪倒在地。 一个头磕在地上，一拜天地灵位！ “我，柳元” “我，独孤无敌” “我，李成杰” “在天地牌位之前，以我无上剑意起誓” “在天地牌位之前，以我无尘道心起誓” “在天地牌位之前，以我无暇神魄起誓” “我们三人在此结成异性兄弟！” 二拜兄弟情深！ “天地浩荡，正义常存。我们兄弟三人，共证洪荒，绝不背弃。”三人同声，立下誓言。 “日月山海，无边星辰，就算是天崩地裂，日沉月落星辰碎，你我情谊永不变。” “四相五行，八卦乾坤，就算是阴阳颠倒，相离行违八卦乱，你我情谊永不变。” “缘起缘灭，山水相逢，就算是山虚水妄，失心忘情缘分灭，你我情谊永不变。” “二弟，三弟” “大哥，三弟” “大哥，二哥” “让我们满饮此碗春风茶，酒醉成仙！”柳元出言似剑，青天白日，春风楼外，平地一声惊雷！ “满饮此碗春风茶，酒醉成仙！”独孤无敌，和李成杰同声道。声音透着沉稳坚定，这是生死不弃的誓言。 “成仙亦是兄弟”三人同声重，如山岳！ 干杯举碗，剩下一滴都做不成兄弟！ 满饮春风茶，醉意千里，翩然若仙，摔碗成誓。 三拜兄弟！以后这山水中，就多了三个不分彼此的亲兄弟！ 独孤无敌放声大笑。他本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一身武艺万般皆因无奈，他认识了柳元，才有了朋友，遇到了盗圣，才有了师傅，结识了李成杰，他更有了兄弟。他的一生就是如此的简单，如此的纯粹！他是真的开心，因为他有太多的遗憾，人选择不了父母，选择不了家世，也选择不了仇人…不过，人可以努力的去掌控自己的命运，拼命的去改变自己往后的人生，有个兄弟，真好。 柳元起身，一手一个，扶起来二弟，三弟。 三人会心一笑。 “大哥，二哥，我问你们，那偷仙术你们可想学？”李成杰问道。 “我武学兼学百家，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得成大道，若是能学得那偷仙术，应该会有些助益，不过不学也没关系。”独孤无敌爽朗声音，真诚的说着。 “三弟，你也从我的浮生剑法中看到了那影步和替死之术的影子。我想走自己的剑道，创造属于自己的剑法。那偷仙术是幻术的大乘之境，若是可以感悟，大哥我可能可以再悟出另一剑法，或是完善浮生剑法。”柳元也是坦言，他的确比独孤无敌更希望能学到那偷仙术。这种术法可遇而不可求，但凡有人拥有这种大乘术法，都视若奇珍，等闲是不会让人感悟的。而他若是想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大乘剑法，此次着实是个良机。 “大哥，这是我觉得我身上最贵重之物，还希望可以以此物帮主大哥获取那感悟偷仙术的机会。”；李成杰把腰间的折扇取出，双手递给大哥柳元。 “一把折扇？”独孤无敌有些惊奇，难道这折扇中还有什么绝妙之处？ 柳元接过，没有把玩，直接就别在了腰间。何须和自家兄弟客气？ “二哥，你有所不知，今日我悟得七情剑意，说明情之一字深入我心，此扇是我师弟送予我附庸风雅的，我是真的喜爱，真的珍惜，也认为自然比那些俗物珍贵的多。”李成杰稍加解释道。 “一把带有情谊的折扇，即便扇子普通，不过就是三弟心中的这份情，已然足够。”柳元觉得三弟李成杰说的很有道理。这把折扇，别人看来最多百两，可是在三弟眼中，就是倾国倾城亦不可换。这应就是与李成杰相关之物中最贵重的了。 “不过，大哥，用完还请归还。”李成杰嘿嘿的笑着，这样一把扇子离手的时候，发现自己还真有点舍不得。 “那你二哥我呢？”独孤无敌突然满脸写上了委屈。 “二哥，你从我家中取出那把剑，就让二哥拿去凑数吧。”李成杰取过自己的佩剑，递给了那个委屈成小娘子的二哥。 “先不说，这剑本身的价值斐然，光是你三弟我用这把剑领悟了人生的第一道剑意，他的价值就不会输给那把折扇多少。至于最后盗圣要将偷仙术传给谁，还得看你们师傅的心情啊。”李成杰笑呵呵的说道，他这也是给他们的师傅包空空出了个难题，这可怎么评断。 独孤无敌和柳元都笑了，三弟想的甚是周到。 其实他们二人并不贪图盗圣之名，或是衣钵传人之类的。他们只是想让自己的武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而已。 “大哥，二哥，三弟送你们的礼物，你们可还满意？”李成杰也是觉得自己真的是聪慧过人，这办法想的极好，而且还都说的通。 “三弟是有事想问啊？”柳元听出来了李成杰话中的暗藏的安逸。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独孤无敌从李成杰的脸上看出了他的心思。 “你们师傅究竟是偷了什么？能让皇帝亲自下令封闭京都，而且还是让京备守卫，大理寺和刑部一同出动啊。”李成杰嘿嘿的笑着。 “不知道。”柳元和独孤无敌两个人都是摇摇头。 “？”李成杰一脸奇怪，按说以现在他们的关系来说，应该没道理隐瞒啊。 “师傅说，他今晚进宫面圣，问问到底是为什么…”柳元说道。 “进宫面圣…” “问问？到底是为什么？” 李成杰现在一肚子的问号，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那…大哥二哥，可以转告盗圣一句话吗？我师傅限我三日内抓住盗圣，希望令师给个机会…”李成杰这话说的是畏畏缩缩的，而且越说声音越低，越说越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 “好，此话我一定带到。”柳元和独孤无敌愣了一下，也就想起来李成杰的那个师傅了。又想到自己的师傅竟用李成杰相关之物的贵贱定下自己的衣钵传人，想来他应该也是很看好李成杰才是，所以这个请求，虽然怪怪的，不过出奇的是，他们师兄弟二人，或许觉得自己的师傅盗圣，也许真的会给他这个机会，也说不定。 见到李成杰的窘态，柳元和独孤无敌应下，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大家相互拜别后，各有去处。 李成杰很久没有看到自己调皮的小师弟了，出了春风楼，骑在马上，回首看了一眼大哥二哥，就骑马远去了。 柳元拿着折扇，独孤无敌拿着李成杰给的佩剑，一同向李成杰的反方向走去。偷仙术学不学无所谓，话一定要带到！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五十一节：夜半三更 李成杰找到了人山和木有枝后，木有枝也详细的给大家讲解了今晚的作战计划。 夜深了，李成杰呆在自己的云闲院中，静静地等着夜半三更的锣声。木有枝和人山也是，看着同一个月亮，想着不同的心事。 李成杰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切，下午在春风楼中结义的句句誓言，让他在这个夜晚，心绪久久不能平静。他是父母独子，从小衣食无忧，但是他却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几个知己朋友。有些人认识了十几年也只是认识，而有些人只是见过一面就成了一生的朋友。 他的师傅是，他的师弟是，如今他的兄弟也是，都来不及深交，可是自己已然无法自拔，若真的错信了人，又当如何… 李成杰走到书房中，坐在书桌前，用镇纸压平了面前的纸张，又拿过砚台倒入少许的水。李成杰坐直了身子，取出一块墨来， 在砚台上垂直地打圈儿，磨石笔直不见丝毫倾斜。 李成杰似是在想着什么，眼中满是深思之意，右手持着磨石在慢慢的一圈一圈的打磨这… 屋中有烛火，月光也透过窗户进来凑热闹，映在纸张上，映出李成杰的身影。 不时，墨成。 李成杰取过毛笔，点点墨汁，写了几个字觉得磨的墨尚可，换了一张新纸张，写到， 记情长 春风楼中三兄弟，兴起结拜誓道义。 若问自己可周思？只教逢兄莫错过。 旦闻今日平地雷，天地浩荡正当鉴。 京都繁复谊真切，容凭行止应无悔。 余生漫漫岁月长，兄弟之情永不忘。 我付真意不求报，几为有人明我心！ 日有作为尽坦然，何苦念盼无妄灾？ 书毕，落笔，李成杰心中不禁畅然。我为什么总把事情往坏处去想呢？且看时光如何染. 夜半三更，锣鼓敲。李成杰带上昏昏欲睡的木有枝，人山带上数十种师叔再三叮嘱的美食佳肴。共赴大理寺监牢。 大理寺牢中，最大的牢房中关着十七名重要嫌犯。嫌犯们互相也没有交流，只是他们刚进来的是都叫嚣着，“等我们大人把我们救出去，我定要你们的好看”。 这看守牢房的牢头也是奇了，这些嫌犯被抓紧来的时候，无一人害怕，而且个个面目嚣张，被人押来都不曾反抗，只是言语中都有绝对的自信，自己会平安无事。 说来也是，牢中狱卒接到严令不许动刑。他们还思考这或许这其中有人身后确有大人物撑腰。可是后又听闻，不给饭食，还水都不给喝，牢头也是没想通是为何。更奇的是，那些人喊声极大，言语中所述不似作假，可是这已经一天，也无人来捞他们… 这牢头此时也想小眯一会，可是这口水不争气的流出来，他想着，这深更半夜的，哪里的人以这等美食做宵夜，可当真是香。 牢头摸掉嘴上口水，准备在梦中也好好的饱餐一顿。可是就听到，“嘿，别在这睡了，把牢门钥匙给我，你回家睡去吧。” 牢头也着实被吓了一跳，不过看了人山的令牌，也不敢多问，从腰间取下牢房钥匙，交给京备守卫一处的统领人山后，就回家睡大觉去了。 “师叔，您看，先审那个？”人山带着李成杰和木有枝，在牢房外转了一圈，这十七个人，先提审那个呢？ “师兄啊，你说先提审那个呢？”木有枝这一路走来，早已困意全无，而且人山带来的美食佳肴，早就馋的他迫不及待了。 “我猜啊，应该是他吧。”李成杰一指牢房东北角中，靠墙睡的最惬意的一个人。 “为啥啊？”人山多问了一嘴。 “你看那人，身处牢中，睡的还如此香甜，说明这个人有恃无恐，脸上赘肉还随着他猥琐的笑容抖动，我猜他梦的不是美女，就是美食。那他开刀，应该能把你师叔的美食计发挥到最大的用途。”李成杰也是解释道，想看看自己的说法，石头能合了师弟的心意。 “师兄果然懂我，就提审那个人吧。我只是看着人睡觉的时候也是双手捧腹，可见他临睡之前饿意最盛，如今见我如此美食，岂有不招之理，一人招则数人皆招。这样可以大大的提高我们的效率。”木有枝赶紧找了个地方做好，取出两盘美食，摆在桌上。李成杰又去取了一桶水来。 不管是人要喝水，还是用水醒梦，应该都用的上这一桶水。 人山拿了个瓢，挽了一瓢水，找到那个人，直接就是一瓢冷水洗面。 那个胖子惊醒可是当场就想口吐芬芳。不过人山已经前一步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给了他一个眼神，要他敢大声嚷嚷，让其他人没了这体验感，可就不太好了。 人山提出了那个胖子，引到木有枝处，见自己的师叔已经开始吃喝，轻轻的咳了几下。 木有枝赶紧擦了擦嘴。 那被带来的那个胖子被带来的时候还有点慌张，不过看到两盘美食，闻着香味，竟然让他心安… “大人，您想问啥，您快问，如果小的回答的还算让你满意，请给小人留一口吃的。着实是饿到了。”那个胖子憨厚的笑着，然后就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美食。 “你是因何事入狱啊？”李成杰觉得这个胖子好像是和自己抢食的。声音中透着是赤果果的嫌弃。 “大人，我不知啊？” “到了此时还想隐瞒？” “大人，您是不是不记得小人了？” “我如何记得你？别套近乎，没用。” “大人啊，我冤枉啊！” “我又没治你的罪，你就喊冤枉，你这是不打自招了？” “…” “大人，我就跟一个京备守卫的军士，打听了一下那告示上盗圣的人像是谁画的，您就给我抓起来了。”胖子一脸无奈的解释道。 “哦，那还不如实交代？”木有枝看着这个胖子实在狡猾，拿起筷子，就是狠狠的吃了吃口，平复心境。 “大人您慢点吃，慢点吃。我就是觉得那画像画的太夸张了。我想着以我的描绘功底，说不定能顶替掉那个画像之人，为自己谋个好差事。我把盗圣的画像重新描绘后的样本就在我兜中。不信您看。”这胖子从自己的兜中取出一张纸交给了人山。 人山看完交给了木有枝… 木有枝看完脸上带有羞意，递给了李成杰。 这画的确是比李成杰画的更像个人… “真的是那副画像，我真的看不过去了，就这水平还能在京备守卫处当值？画的人特征是有了，我看着府中有三四人皆有画上之人的特点，而无一是画上之人。若是用我的画，定不会错乱胡抓了这许多人！”胖子拿出自己的画，很是义愤填膺。怎么自己就问了一句，就被抓了进来，还不给水喝，不给饭吃。 “大人啊，我就想问问你，我到底犯什么事了，你要我如何从实招来啊？我就问了一句是谁画的而已，画的不好，还不让人说？而且我都没说，我就问了一下是谁？就让我铃铛入狱，还不给饭食！您看看我的画，您讲讲理，我画的…”这胖子越说觉得自己越委屈，越说声音越大，还把自己比作那窦娥，简直是窦娥她妈给窦娥开门，窦娥到家了！ 人山此时，只能“咳咳…”当初好像就是囫囵的就给他按倒带走了… 不过听着这个胖子的碎碎念，木有枝和李成杰，两人同时喊一声“闭嘴。” 李成杰想着，画画我会啊，可是这画像和我所学并不一样，我第一次画像怎么了？没你画的好就没你画的好，嚷嚷什么！ 木有枝想着，死胖子，在我师侄面前，让我掉价，虽然这画是师兄画的，可是大家都以为这是我画的！！！这是我画的！你这个死胖子！ “人山，赶紧把这个死胖子给我拎出去。别让我再看见他！”木有枝也是恼羞成怒。尤其是看着自己的师侄在旁边偷笑，可就是气不打一处来。怒火中烧！ 人山看着木有枝的脸色，赶紧收起笑容，要不然一会必然要殃及池鱼。走过去把那个胖子拎起来就往外走。既然抓错人了，还是早点放了的好。毕竟他们抓了十七人，根本都没有备案… “死胖子，你给我记住，今天的事情，我要是在外面听到半句，我定要你好看！！！” “我听见一句我就剁你一斤猪肉！你听见没有！！！”人山带着人走远了，木有枝还是很气的喊着。 同时他看向李成杰，“师兄，你画画的水平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啊！！！”战火瞬间就蔓延到了李成杰的身上。 人山此时应该庆幸自己已经脱离战场，暂时安全了。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五十二节：可靠消息 “下一个…” 审了这两三个时辰，也算是有点收获吧… 终于把十七个人都审完了。 人山看着木有枝铁青的脸色，试探性的开口道，“师叔啊，审了一夜还是有收获的。虽然咱们错抓了六个百姓，五个想要出京做生意的商贾，一个许宰辅的暗探，一个国舅爷的暗探。不过咱们还是破获了四起偷盗案和一起偷情案。也不算是全然无功哈。” 木有枝今晚是越审越气，抓了这十七个人，竟然没有一个和盗圣案件相关的。尤其是那几个商人花了大量的金银才买通几个侍卫悄悄的放他们出城，结果他们刚说通就被抓进来了，审讯过程中，还要大人为他们做主，要求还给他们钱财… 更可笑的是偷情案，竟是京中某大户人家的一个管家和府上的一个小妾偷情被老爷捉奸在床，小妾被老爷坏了面容，留在府中给其他夫人当了个使唤丫头，而老爷说念在往日情分，暂且饶他狗命，并且留话给他，若是想活命，趁早滚出京都，要不然那天找个机会一定把他送进宫当个太监… 木有枝在审理这个人的时候，他一直用手捂着自己的小弟弟，以为他们是府中老爷只是他们给他抓进来，随便按个罪名送到净事府中，给他净身送到宫中做个太监…嘴中说的也满是污言秽语，甚是不堪。 也就是那四起偷盗案，至少还能算的上是案子… “好了，虽然结果不太乐观，不过你这个空腹计谋还是很好用的。难道你没发现，饿上他们一天，现在又把美食摆在他们面前，即让他们免受皮肉之苦，而且也轻而易举的让他们说出了事情的真相。能用这种方法审理案件，不乱用刑法，也会少许多冤假错案的。”李成杰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毕竟要抓的人可是盗圣啊。本就是想让木有枝找个事情玩玩，打发打发时间而已。此时他的话，对于木有枝来说，那就相当于，如沐春风，一下子心情就好了起来。 其实他也不指望能抓到盗圣，只是想找出点有关盗圣的线索而已。 毕竟他很清楚，若是盗圣一直秘密躲藏，何时才能抓到他。师傅可是让师兄三日就抓到盗圣包空空啊。 木有枝的这番作为，一是为师兄李成杰打掩护，故意搅浑这水，好让师兄有机会浑水摸鱼。他始终相信，师兄一定早有安排。不过此时这种结果还是有点让人难受。不过听到师兄夸赞自己的空腹审问方法，木有枝突然觉得好像也没什么要难过的。 在接受结果的时候，一定要想想自己当时出发的目的。如果你一开始就没想着要成功，那么等失败真的到了眼前，你也不应该失落，因为你根本没有付出，凭什么成功！ “师傅，师叔，这一天已经过去了，这盗圣案现在仍是毫无头绪，你们说这如何是好啊？”人山这个时候发愁的问道。 人山知道，如果这盗圣案件不能很好的结案的话，自己一定会被以很残忍的方式教训的… “徒弟，虽然你们今日没什么收获，但是你可不要小瞧你师父哦。”李成杰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他们。 “师兄，难道说，你有线索。”木有枝问道。回想今天和师兄分开的时间的确挺长的，应该是有了新的线索。 “师傅，您有啥发现吗？”人山也是憨憨的问道。 “额，我只能说，目前得到可靠消息，这盗圣近日根本没有在宫中偷盗，也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李成杰想了想，柳元和独孤无敌的事情应该不能现在说破。一个是他们本身身份惊人，二是他们潜藏的身份也终究应该是个秘密，不便与人明说。 “什么，盗圣并没有作案？”木有枝问道。 “师傅，您可靠消息是从何而来？”人山很是警惕的问道。 人山想着，这次盗圣案，知道真相的也就几个人而已，而且都是知道封城真相的人。自己的师傅是如何知道盗圣并没有偷盗的，难道自己的师傅，竟然在皇帝陛下身边都有眼线？ 人山这样胡思乱想着。想起自己的师祖，那位先生。想起自己的师傅吃饭离去后，说是回府中找一下缘老爷。然后现在就知道这等辛秘。又想起早上那缘府老爷的问题…他真的觉得这缘府当真深不可测，就像是皇家在宫墙外的别苑一般。 “额，消息来源我现在不便明说，因为给我这个消息的人，来头不小。我已经答应了帮他们保守秘密。”李成杰谁的问题都没回答，一句话就断了他们的提问。 “他们？”这句话人山听的格外认真。这就是说，这消息来源还并不是一个人。来头不小？宫中敢传播这个消息的人，当真应是来头不小啊！至少是个不怕触怒天颜的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审了一晚上，人山感觉自己就好像是在看戏，一直在陪着自己的师叔胡闹而已。不过当他听到自己师傅这番话的时候，他真的是有点恍恍惚惚，眼前是红红火火。脑瓜子嗡嗡的… “那，盗圣咱们还抓吗？”木有枝问出了人山现在很关心的一个问题。既然自己的师傅已经知道盗圣并未作案，那是否还愿意帮自己抓捕。 “抓啊，必须得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责令臣子抓捕盗圣，就必须得抓。或许皇帝陛下可能需要召见盗圣不便明说，而且事态紧急才出此封城下策吧。”李成杰其实早就在想这封城背后所隐藏的事情了。 “我猜想啊，皇帝陛下只是想用这种办法去引盗圣包空空与他一见，或有机密之事私谈。并不是要真的抓捕盗圣。毕竟盗圣平时所行的侠义之事可以在街头巷尾流传，可以任凭说书之人在市井中肆意传播。就代表陛下在一定程度上，对盗圣的行为是容忍的。所以此次抓捕盗圣，应该并不是真的抓捕。”李成杰拍了拍人山的肩膀说道，示意他放心，他们会一起想出来应对之策的。 “师兄啊，你说会不会，是陛下事急从权，紧急封闭了京都，有别的原因，而抓捕盗圣只是用来安民心的。难道，有兵来犯？”木有枝觉得自己好像参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惊慌开口。 “你说的或许也都道理，但是有兵来犯是不可能。我朝现在兵强马壮，境外宵小之辈如何敢踏足境内？都是在境外之地，苟且求生罢了。先帝把他们打的已经不会反抗了。而且他们也没有能力反抗。”李成杰这番话说的很是肯定。这是对自己所在的国家，有着充分的了解，和坚定的信心。目前的朝廷，绝对是历史上最强的一朝。兵士最多，武艺最精，土地最广，政通人和，绝不会有人来犯。 “那境内各诸侯呢？”木有枝听着师兄那么肯定的说道，也是安心不少，不过他还是想问一句，自己所在的这个国家，这个朝廷，真的无坚不摧吗？ “当今陛下轻徭役，减赋税，放土地给百姓耕种，甚得民心。主和平，意卫国，谋发展，深得军心。你要知道所有想当兵的人，在战争的时候最想的事情是奋勇杀敌建功立业，而在没有战争的时候，他们最想的是保卫自己的家园！你想想，民不应，军不从，何人能反陛下的统治？何人敢反？诸侯虽然可以拥兵，可是他们兵士，始终是陛下的子民。陛下爱民如子，天下人也都爱陛下如天，为何要跟着别人走一条不归路？”李成杰此番言语，说的很是豪迈。他相信，当今的陛下是圣明的，虽然每朝每代都杜绝不了贪腐的现象，也都有些小人以谗言获得皇恩。可是李成杰始终相信，陛下的心中是有百姓的，这样的皇帝就算是偶而做了错误的决定，也绝对不是昏君。皇帝身边有了奸臣，只是迷了眼，需要正义之士挺身而出，敢以下犯下，不顾自己前途，进谏忠言，帮助陛下拨乱反正，重振朝纲才对。 人山听着自己师傅的言论，深觉得自己的师傅，不光是武学造诣出众，就是这番学识，这番胆量，这番对朝廷的热枕，若是朝廷失去了这样的人，一定会是朝廷的损失！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五十三节：破局之法 “师傅，那按照您的意思，接下来我们应该如何去做？”人山问道，他自然还是相信李成杰的。 “皇帝陛下要抓盗圣的这个事情暂且不论。咱们就先说说如今的情况。”李成杰分析到。 木有枝和人山都搬好小板凳坐在旁边认真的聆听。 “首先呢，皇帝陛下给你们下的这个命令，让你们三日中抓到盗圣，后解开京都的封闭模式。” “所以说，陛下要的结果是什么？”李成杰问道。 “陛下可能并不在意是不是真的抓住了盗圣，而是要在三天后顺利的解锁京都的封锁，而不让百姓随意的揣测。或者是平息因为封城带来的部分骚乱。”木有枝回到道。 李成杰也很是满意。 “没错，陛下要的是抓捕盗圣的过程，但是最后要的结果是解锁京都。所以我们应该好好的看看旨意。也就是师傅今日提出的两个问题的话外因。” “也就是说抓不抓得到盗圣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在解锁京都的时候，陛下要给京都百姓一个合理的解释，以平民愤。就比如说，那几个商贾之人，可能就是这三日要失去好几单家族的生意，损失的金钱不计其数，皇家怎么可能全部补偿呢？” “这天下是皇家的天下，是朝廷的天下， 可更是百姓的天下。当今陛下心中有百姓，自然也就会得到百姓的爱戴。皇室，或者朝廷，有权利封闭京都，但是解锁之后，皇帝必要下明诏说其因果缘由。而这个理由必须要百姓都有义务去配合执行。” “也就是在某些事情中，先国后家。而抓捕盗圣这个说的极其的隐晦。百姓们就会想是不是宫中失窃了很重要的东西，迫切的需要找回。”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呢？不是什么都没丢吗？”木有枝好奇的问着。 “这东西不在于是否丢失，而是给了京都百姓一个想象的空间，他们认为宫中丢失了什么物品才值得皇帝下令封闭京都，陛下就是什么东西丢了。” “这应该算的上一种帝王心术。若是你不在意天下百姓，封城就封，解封就解。这些事情完全是陛下一言而定的，本不许和任何商量。可是这样的皇帝陛下你们会拥护吗？或者说，皇帝陛下对这次的封城，感到了些许的心虚…因为毕竟皇宫中并没有任何失窃，不仅仅要盗圣去背锅，而且还因为有些不能明说的事情，不得不封城，对一些家庭百姓造成了或多或少的伤害吧。” 李成杰说道这里感叹了一下。 “如果真的如师兄所说的话，皇帝陛下真的有这份心意，我想这次封城也不是不能理解的，皇帝陛下也是人，可能他的家人找不到了。我们还能报官，可是皇帝陛下本就是最大的官，他只能自己帮助自己处理他所遇到的难题。”木有枝也是听着入神，他的心中深深的希望，皇帝陛下是师兄口中的德性。 在李成杰的分析中，唯有人山一言不发，而听到木有枝的感叹时，人山更是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他可以为师兄和师叔解惑，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只是最后无奈的说道，“陛下也有陛下的难处，做臣子的应该体谅。若不是…” 李成杰和木有枝自然把人山的言语表情都看在眼中，也没多想。 只是他们两人刚才分析的，可能会让人山这个执行者，觉得多少有点因为服从皇家的命令打扰了民生吧。毕竟他们抓到的十七人。很多都是… “其实，陛下只想要个交代，给陛下就好了。”李成杰笑着说。 “如何给得？既然…”人山说道。 “难不成随便抓一个交上去？”木有枝也是说个玩笑缓解一下氛围。 可是人山突然很认真的说，“不行，如何能随便，而且盗圣的名号如何能胡乱给人安上？” “我问你们，我今日画的盗圣的画像，可是京中人尽皆知？” “是啊。”人山点点头。他宁愿自己领家法，也绝不愿意愿望好人。 “那皇帝陛下可已经知晓？”李成杰又问道。 “已然知晓。”人山回答后，眼神一闪。 “师傅，你的意思是画像上的人就是盗圣。不管他到底是与不是，在师傅画出来的时候，陛下没有否认，所以这就是天下人要的一个交代。”此时的人山有些语意混乱，显然他还是没有彻底的明白。 “我画的这个人并不是完全没有来由。我现在可以断定的是，我画的人并非是盗圣，而是盗圣的某个弟子。” “所以呢？”人山问道，他十分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的师傅到底有如何办法，可以既让陛下满意，也让京都百姓接受。 “所以，我们在陛下和京都百姓面前唱一出大戏。这场大戏要让百姓看的看心，陛下自然也就欢心了。之后便是解锁京都，大戏落幕。” “唱戏？”木有枝兴奋的说了一句，那不就是自己还有的玩。而且听起来比抓盗圣有意思多了。 “跟陛下演戏？”人山嘟囔了一句。 “若是唱对了，合了陛下的心意，自然是有功而无过。”李成杰说。 “可，万一唱错了，陛下怪罪个欺君呢？”人山觉得自己的师傅和师叔，真的是艺高人胆大，而且还与他说，这是明摆着告诉我在演戏，而且他预告到，这一台戏，可能好需要陛下的配合… “徒弟，你虽然憨厚，但是我觉得你应该也能想到一些。既然要唱戏给天下的百姓，那么主角一定得是这个这个天下的君主，得是陛下，若是陛下不担主角，何人敢在这京都唱这天下人的戏？”李成杰说完，木有枝嘿嘿的笑了笑，拍了拍人山的肩膀。 “师侄啊，我师兄的话，很明显了，就是到时候可能需要陛下的配合，或者陛下的恩准，欺君之罪我们可担不起。我们也是为陛下分忧啊。” “可是？…”人山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你放心你就当个中间人，传话就好了。师兄，你说呢？”木有枝和李成杰非常有默契的开始给人山下套子。 “对对对，师弟说的很对，仅仅传话就行。剧本行不行，也可以让陛下先行过目。不会让你难做的徒弟。”李成杰也是拍了拍人山的肩膀，示意鼓励。 “而且，为师还保证，不该问的绝对不问。若是皇帝陛下觉得为师给的剧本不好，也可以酌情修改嘛，对不对。大家有商有量的，何愁大事不成？”李成杰仿佛站在了正义的至高点上，俯瞰这人山。 “嗯，师兄说的对。你说呢，师侄。”木有枝狡黠一笑。 “嗯。”人山呆呆的回应了一句，他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嗯，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回家睡觉去喽！”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五十四节：剑与字 在京都流传这这样一句话，虽然每一天人们所做的事情的各不相同，可是只需每天日出的那一瞬，将所有的瞬间挑拣拼凑，就可以拼出京都任何一个人的一天。 这句话说的很拗口，不过那些真正的仰望过黎明的人一定会懂。有种凄凉是来自无尽的希望… 不要总觉得自己有明天，要珍惜自己所在的每一天。 李成杰就是这样一个总是在思考的人，虽然他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不过他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 京都，江府的厅堂之中。 “师傅，师弟们已经集合完毕，请师傅示下。”开口说话的人正是剑宗柳元。自然坐在厅当中的那个青年人就是盗圣包空空。 若不是有大师兄在此，他们还真的不敢认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们的师傅。毕竟往日站在他们面前的师傅，是一个身形伛偻的老人。而此时的师傅不仅俊朗，而且阳刚之气十足，并没有半点暮气。 “你们此前都已经告知我，我要你们去盗取的东西，你们已然都到手了。所以师傅今日叫你们大师兄，传唤你们至此，便是要选出下一任的盗圣。” 包空空坐在厅中的太师椅上，看着自己的九个徒弟。 “你们先将盗取之物，陈列在厅堂之中。”包空空说道。 厅中早就准备好一排长桌便于他们放置所盗取之物。 师兄弟们依次向前，放上自己所盗取之物。 只见那长桌之上，有一个很普通的折扇，一把材质非凡的名剑，一颗世上难寻的蓝宝石，一个精心装裱过的一副字，和一张写满了字的纸张。 放在长桌上的物品，不仅仅盗圣包空空可以看到，其他的师兄弟也都可以看到。尤其是在大师兄拿出的只是一把折扇的时候，师兄弟都互相发出了自己的疑问。这可是有失水准啊… “明面上，我觉得就这个蓝宝石能够在春风楼换上个一日三餐。”盗圣包空空看着桌子上的物件笑了。 “师傅，您这可就是说错了。”首先站出来说话的是老三。 “那你说说。”盗圣饶有兴趣的去看那一副字。 “师傅，您老且走进一观，我盗取的这幅字，上面所写的是，天下第一楼。是由李成杰在锦城的时候在春风楼中所写的。由当时春风楼的掌事携字入京，现在已经是京都总楼的总管事了。”老三觉得自己今天的赢面很大，尤其是看到大师兄，和二师兄所带来的物品。那一个在李成杰腰间的折扇，和李成杰房中的宝剑，他都留意过，可是他觉得并不能算赢得这场游戏。 “很好，一个物品的价值，并不能只看他的表面。这幅字可以让一个人从分楼的掌事，直接晋升到总楼的掌事，确不是一颗蓝宝石可以办到的。”盗圣自然对这幅字早有了解。这些话由他们师兄自己说出来，方不显得自己偏心。 “而且，师傅，您看这幅字的装裱，您上手一触便知。用的都是千金难求之物进行制作的。这幅字体的框架的价值就已然高过了四师弟的那颗蓝宝了。”老三此时很是得意，不管是从物品本身的价值，和物品身后隐藏的价值，他所带来的物品，应该是可以稳操胜券的。毕竟春风楼的东西，并不好盗取。而付出一些代价能学得那偷仙术，一切都是值得的。 “嘿嘿，老三，平日师兄不和你争什么，不过今日，你的那副字却赢不了师兄带来的那柄宝剑。”这老三平日一向会卖乖，独孤无敌就喜欢和他对着干，闹着玩呗，他是觉得甚有意思。 “老二，那你说说，你这宝剑又有何故啊？”此时包空空已经离开了座位，到了这长桌前，摸了摸了那副字体装裱所有的材料，并未离去。而是有去感受了一下这柄宝剑的不凡之处。 “师傅，这柄剑是由万年的沉水银铁所制造的，其价值我就不多言语了，师傅还请仔细感受那剑锋处。”独孤无敌嘿嘿的笑了一下。接着说道，“老三，你也去看看，那柄剑的剑锋处有何特别之处啊。” 老三很是不服气的往前走了几步，去仔细观察那剑锋。也没觉得有什么出奇的，手很随意的碰了一下。根本没有任何奇特之处。 不过还不等他开口询问，他便是看到自己的手指上已经出现了血迹，把手上溢出的血迹擦掉，他仔细的看了看手指，竟然已经被剑锋割破。仅仅轻轻一触，触后皮肤破裂，自己竟然当时全无痛感…这是如何锋利的宝剑。 “老三，你运功愈合一下伤口看看。”独孤无敌很是善意的提醒这自己的师弟，声音也很大，不让老三把自己的手被割破的事情遮掩过去。这小子一向投机。 包空空，见到这宝剑的锋利，不尤的多看几眼，此时众位师兄弟也都合围过来，仔细打量着这柄宝剑的特别之处。 以在场所有的人武学，莫说是手上的一个小小伤口，就是断指也可以顷刻间愈合伤口，让血不再流出，可是老三显然还不没有愈合刚才剑锋所割破之处。 “这是剑锋处暗藏着一种奇特力量，跟典籍中的星辰陨铁相关记录很是相似。说是这种铁在被锻炼的由于至高的温度，所带来的一种星空之力很是相似。就是但凡被带有这种力量的武器划伤，只能任其自然愈合，没有任何手段可以强行使得伤口恢复。就是我昨天一不下心，让这剑划了一下，我都毫无办法使其愈合，只能等着他自然的恢复。”独孤无敌此话一出，厅中哗然，此种宝剑，绝对是世上绝无仅有，独一无二的一把宝剑。这样的剑，价值自然不言而喻。 “确实，是一柄好剑，绝世凶剑。”包空空也是对这样的武器垂涎已久啊。他一伸手，用剑锋在自己的手掌上划出一个又长又深的口子。 “师傅？”众弟子见包空空如此，都发出了一声惊呼，不明白师傅为何要自己给子留一道伤口。 “无妨，亲身感受一下这种神奇的力量，或许会大有裨益。”包空空不看自己手掌中的伤口，只是紧紧的握拳，不让鲜血流出，坐回到太师椅上，静静的感受这种力量。 “就是这柄剑价值上却是无双，可是我那副字也差，而且这幅字背后的价值，如何能输给一柄宝剑？”老三明显不服气，这剑的价值，他没有任何办法否定，只能用无法衡量的价值来与之抗衡。 他相信自己的这幅字画，绝对算的上是无价之宝，想那春风楼是何等的存在，都这么在意这幅字，而且所书的天下第一楼，更是与天机楼争锋相对。春风楼和天机楼争这个名号不是一两天了，而春风楼主，如此在意这幅字，和写字的人，自然是有所期许。 “师傅，虽然今日这幅字的价值与那柄宝剑难分高低。可是，若是他日李成杰功成名就，这春风楼又赢过了这天机楼，获得了这天下第一楼的名号，那这幅字的价值，就算是这柄宝剑亦不能比啊。”老三此时，可是倾力一赌啊。 “有道理啊，这李成杰，绝非是池中鱼，而是人中龙凤。若是他肯帮助春风楼取了这天下第一楼的名号，又有当初他尚且无名时所书的天下第一楼的字，价值不言而喻啊。老二。”包空空确实偏心老三，着实是老三这个人很是讨人喜欢。 “师傅，若是那副字赌的李成杰的未来，那么就真的当李成杰功成了，这柄宝剑的价值也仍有与之一比之力。” “不可能。”听了独孤无敌的话，老三很是倔强的说道。他不相信，如果他口中所言的都成了事实，还有什么能与这幅字的价值一较高下的物品！ “李成杰拿着这柄剑在与人切磋的时候，明悟了七情剑意！你觉得可够得上那副字了？”独孤无敌就是喜欢老三现在的这幅表情。本是很得意，然而很多意外接踵而至，让他猝不及防，毫无准备。 “明悟了剑意？用此剑？何人能证明？”老三还是想再挣扎一下。 “我能证明。他是在与我比剑的时候，从我的剑意中悟出了这七情剑意。用的就是此剑，破了我的剑域。”柳元此时说话了，他知道独孤无敌一向喜欢逗这个三师弟，其实并不是真的要与他争，就是想给他找点麻烦，要不然成天太过嘚瑟… “大师兄？…”老三现在是真的无话可说了，他看着大师兄，有些话到了嘴边，可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委屈极了，他从这春风楼中盗出这幅字付出了何种代价，只有他自己清楚，若是没有学到那偷仙术可如何是好。 众师兄弟，都知道大师兄的真实身份，大师兄是闻名天下的剑宗，如何会用比剑的事情，跟他们扯谎。那就说明确有此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这柄剑的价值，似乎都可以和那副字一较高下。难分伯仲。” “柳元，你说说你的扇子吧，我觉得你应该不会糊弄为师吧。”一时之间包空空也是难分高下，只得转移话题，毕竟在所有的弟子中，这大弟子柳元是当之无愧的首徒，从各个方面都超出其他弟子一大截。 独孤无敌很是得意。他此时其实不是很在意能不能学到偷仙术，或是有没有整到老三。他此时最得意的是，自己的三弟…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五十五节：情谊怎分高下？ “师傅，我带来的折扇，是我和李成杰比剑之后，他自己交给我的。他说这把折扇是他师弟花了身上所有的钱，买来送给他附庸风雅的。想来，在他的心中，此折扇便是十柄那样的名剑都换不来。”柳元说道。 “哦，是吗？如何得知啊？”包空空问了。 “因为，情之一字。他能在和我的对战之中悟出七情剑意，可见他所用情至深至性。对他最真珍贵的莫是情字无疑。我与他比剑对赌，我想要的便是与他相关最贵重之物。之后他便把这柄折扇取下给我，而且随后就说，用完还要还回。” “那又如何呢？如何说得这扇子比那名剑的价更高呢？” “李成杰在给我折扇之时，特意说了之后要收回的话。而给二师弟那柄宝剑后，并未告诉他需要返还。意思很明显，他并不在意这柄剑的去留，在意的是他腰间的折扇只能短暂的不在。” 柳元的话说完，盗圣包空空可是犯了难，这叫他如何评断啊？ “师傅，徒儿认为，所盗取之物既然是与李成杰相关之物，那么物品的贵重，或是价值应该由物主去评定。对于这种无价之宝而言，外人如何能做的评判？”柳元此话说的无心，可是听者却是有意。 “师兄，如果按照你的说法，由物主去评断价值的话，那你在话前把事情说明，再与人比剑取得之物，不论是何物，都是最为贵重之物了？你这有作弊的嫌疑啊？！”盗取了一颗蓝宝石的老四说话了。若是他的宝石输给了那宝剑和那副字，他也就认了，可要是输给了一把很普通的扇子，就凭一个情字就获胜了，他可是不服的。 “师傅，老九认为大师兄所言不无道理。”此时这个最小的徒弟站出来解围。 “对了老九，你们不是结盟了吗，最后就带来了一张纸吗？” “师傅，我们师兄弟五人，思前想后，想找到一件无价之宝。也就是在昨日晚，刚刚盗得此诗。师傅请看。” 这张纸上所写的，正是李成杰晚上刚写出的《记情长》 春风楼中三兄弟，兴起结拜誓道义。 若问自己可周思？只教逢兄莫错过。 旦闻今日平地雷，天地浩荡正当鉴。 京都繁复谊真切，容凭行止应无悔。 余生漫漫岁月长，兄弟之情永不忘。 我付真意不求报，几为有人明我心！ 日有作为尽坦然，何苦念盼无妄灾？” 老九把纸上的诗文一字一句的念出，听得柳元和独孤无敌是心神大震。春风楼中三兄弟，可不就是他们兄弟三人。记情长，记情长。 记是记录的记，记是记住的记，记是铭记的记，记字简单，可是这个记字，在他二人耳中听得不一般。 记情长，好一个记情长。 “此诗好是好，可如何能称作无价之宝呢？”包空空问道。 “师傅，其实老九也不知道该如何去给师傅您讲。不过看到这首诗的最后一句时，心中突有所感，这就是我们要寻的无价之宝。” “日有作为尽坦然，何苦念盼无妄灾？”众人都在心中都默念了一句。 “嗯，此句话的心境，可称得上一绝。心绪百转千回，对未来又期许，又害怕。每日作为思来坦荡，不负自己每一日。前路看似是无限光明，可是何苦何苦，此子可以看到这美好后的险恶也是不易。无妄灾。为师倒是觉得，他不一定惧怕这灾难，只是怕有一日，牵连了他口中的兄弟吧。”包空空也是很认真的想到。 柳元和独孤无敌，就这样听着，他们的心神不再宁静。自己的三弟，当真… “可是这又如何？”这个四师兄又开口了。他是知道自己夺冠无望了，也就是来给别人添点乱。 “四师兄，我们五个研究了这首诗，很久，发现了这诗中藏有的一个秘密！我觉得这个秘密的价值绝对能换你那种的蓝宝石，千百颗了。”老九看这个四师兄如此捣乱，也是不服气的说道。 “哦，这有些秘密确实是无价值的说。来听听，这诗中藏有何种秘密啊？”包空空也是有了兴趣。人都免不了好奇，更何况是别人的秘密。还写在诗中。 “师傅，我们发现，这首诗，是一首藏头诗，还是双藏。一句分两段，左右两段的第一个字。可在成一句诗文。”老九给众位师兄和师傅指了指该如何去看。 大家按着老九说的看去，发现这诗中所藏的是一句“春若旦京余我日，兴只天容兄几何。”不过这个看起来着实有些牵强。 “老九啊，这句诗是何意啊？感觉有些词不达意。你这个理由找的可是有点牵强了啊。”包空空也是没怎么看懂。这句还不如刚才的结尾句。实在是念在空中怪怪的，也不是很押韵，既无神也无韵，若是堂堂解元郎要想写首藏头诗，还不至如此。 “师傅，和众位，师兄，且听我给你们缓缓道来。”老九说话了。 “春若旦京，我想她可能想说的是在春天来到了这个京都，虽然他只来了几日，不过我相信，这京都的水温也能有所感触。而这个旦京，中的旦隐有旦夕祸福的意思。正是应了他诗中所忧愁的无妄灾。而也可看得出他的潇洒，既来之则安之，便是入了这旦夕祸福不定的京都，余我日，我也应该有一些作为。” “兴只天容，也是兴直天容。在这京中能称的上天的，大概也就只有深宫中的那位皇帝陛下了。而且他还是乡试的首名。凭他的才学，我想通过会试，进入殿试应不是难事，他之后所要行的事情，怕是与皇帝陛下的家事有关啊。”老九这句话说的很是隐晦，不过在场的都是明白人，这场科举后选出的状元，必是朝廷的中流砥柱，至少会在其现有的职位上，再兼任一个太子伴读的职位。 听到此处，众人都是想了想又点了点头，若是如此解释，只怕李成杰的图谋不小，不比一心入仕的许言差。而一山不容二虎，若是李成杰真的成了状元，这许宰辅，定是容他不得。 “兴只天容，若是理解成，他的所作所为，若是只能有陛下能容忍，而群臣无一能容呢？我想大家在这京都，若是你一心只为陛下，只为陛下心中的百姓做事，不过某些人的利益，怕是除了陛下，很多人都很难容忍啊。” “会试将近，暴风雨将临，而此时他又结识了胜似亲人的兄弟，你说他会若何感想？” “兄几何，兄几何？是他能把自己的兄弟怎么办，也是别人能把他的兄弟怎么办，也是他的兄弟应该怎么办。尤其是结合全诗意境，这兄几何三字，便足可看出，这兄弟三人的情深似海。” “不料这李成杰才来京都几日，就认下了两位兄弟，如此情长。当真是个至情至性的人。” “不过我们观其房屋布局，平常举止，可见其思虑万全，沉稳成熟之风，应该是个遇事会绝对冷静的人，可是他对自己的感情，却是…” “这人如此重情，又悟出了七情剑意，何能在朝中行那，兴只天容之事啊？无妄之灾，怕是终有一日临头。原本他只有自己，勇敢无畏，品质高尚。可是如今他不仅有了师傅，师弟，也有了徒弟，和兄弟。” 此时厅中无一人私语，都是在这安静的听着。他们这九个人中有些人之所以拜了盗圣为师，着实因为家中惹了那朝中的大人物，自己又势单力薄如何能报的了家仇。所幸拜入盗圣的门下，学了那无上的盗术，也能杀富济贫，以求心安。 “世间有太多的事情含冤莫白…兴只天容，是何等的气魄，何等的胸襟，何等的傲骨。”老九说道此处，不禁的想起家中往事，自己的父母不也是… “所以，师傅，弟子认为，我们所寻之物并不比众位师兄的差。” 老九眼色中也透着锋芒，这偷仙术，对他来说也是无比大的造化。 “金银诚可贵，真情价更高。若是比这物中所蕴含的情谊，老九可不愿就此认输，愿与师兄一赌，熟情更贵。”老九此时浑身的气势一提，语气强硬，自是透着一副不服输的气概。 可包空空此时犯了难，这情谊如何分高下？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五十六节：给他个机会 “好，今日你们所寻之物，皆不是凡品。而且人人说的都有理有据，一时间师傅我也是难以评断你们所取之物的价值高低。” 此时包空空张开手掌，看着那隐隐作痛的伤口，似是提醒了他。 包空空轻咳，示意厅中安静，不要喧哗，很是认真的讲到，“为师有意通过这个游戏选出一个衣钵弟子，偷仙术也应该找个传人了。而此次游戏中，为师可以看出你们都在感悟着这盗亦有道的道字。你们也应该或多或少的都有了自己对道的看法。老话说的好，勤能补拙，只要你足够的勤奋，付出的足够的多，再难的事情你也一定会学会的，但是有些事情，是不可强求的，比如说悟性。而，偷仙术并非常人能学，也非努力就能学会的术法。所以今日有所展示的五人，皆可以获得学习偷仙术的资格，其余的弟子也可以学习那替死之术。” 此言一出，场中众人皆是欣喜。之间他们针锋相对，火药味十足，那是不愿错过了那感悟大乘武学的良机，此时既然能获得如此机会，已然足以。 哪里还用着较量高下？ 柳元和独孤无敌，此时虽然也是内心欢喜，不过他们更多的是在思考自己三弟的这首诗。这首诗，到底是真的如老九所说的那样，藏着一个如此惊天的秘密，还是那只是老九的一时猜测而已？ “那你们将所盗取之物，都还回去吧。若是真的有你们口中的那一天，这些物品还是放在他们应该在的地方更为妥当。” “是，师傅。”众弟子对这个结果，也都是十分满意的。 “在此之际，为师要还要再告诉你们一件事。如今京都之中，满是抓捕盗圣的文书。你们无需惊慌，也不要自作主张，为师自有安排。 “是，师傅。” “好，那你们就先去把所取之物归还。悄悄地出府，不得让任何人发现。老大老二，你们留一下。”包空空说完，仿佛是起了困意，眯住了双眼，两个眼皮一耷拉，开始闭目养神。 七位师弟已然悄然离去，只剩下这柳元，和独孤无敌两人。他们二人受三弟所托给师傅带的话他们也是带到了，此时师傅将他们二人留下，应就是此时。 在包空空闭目之时，他静心感受这府中的一切生灵。七位弟子是如何出府的，府中是否有人在暗中监视，这都逃不出包空空的耳朵。 包空空察觉无事后，方睁开眼睛，说道，“你们二人，随我入内堂。” 包空空在前，柳元和独孤无敌两人，一左一右的跟着，走进了内堂中的一个密室。密室很小，密室之中就仅有一张圆桌和五个椅子。不过这桌椅皆不是凡品。密室的周围墙壁，柳元和独孤无敌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这密室中的人说话，无需刻意压低声音，外面的人也不可能听得到。 “你们两人当真与他结义了？”包空空，抬抬手，示意他们自己随意的找个地方坐下。 “是的。” “那他的那首诗，你们如何看啊？”包空空拿出一张纸放在桌上，赫然就是刚才老九所展示的那首诗。 “师傅您？”柳元和独孤无敌也不是凡人，见到师傅如今拿出的这张纸，和纸上的字迹，显然和刚才的那张是一模一样的。 “那老九拿走的是？”独孤无敌问道。 柳元却是想到，这样的诗，今天被老九一分析，可就不再平常了。尤其是诗中所隐藏的，兴只天容…这可能随时给自己的三弟招来祸端啊，而且还极有可能是灭顶之灾。尤其是目前，自己的三弟，正是捉拿盗圣的主责之人。所谓关心则乱，柳元不由的就多想了一点。 “师傅您的盗术可真的是天下无双啊。老九走的时候我还特意感知了一下，并没有被人替换。还想向老师请教，是何时所取啊？”柳元的问法比独孤无敌聪明多了，有些事情从来就不能明着问。 “或是，老师闭目那时展开了偷仙术？”独孤无敌接话到。 “你们两个且安心，为师与他无冤无仇，为何要拿这东西加害与他？”包空空呵呵的笑到，他自是能感觉到，柳元的心中所想。 “不过师傅，您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纸张的材质，和字迹没有任何的破绽，可是老九也是的的确确的拿走了他所盗取之物。那张纸，和那首诗，应该都是天下独一份，可是如今却是凭空多出了一份。老师，您的盗术，我自是佩服之至，可是徒弟我愚钝，还是不明，这是如何变出来的？请师傅，明示。”柳元并不接包空空的话。其实他之所以拜包空空为师，仅为了武学。以他自身的名望，这包空空是否能做的了他的师傅，还是有待商榷的。 “你们两个人也都算是武学的奇才，可是啊，偏偏对这盗术，并无兴趣，没有下功夫去钻研啊。” “虽然我教给你们的盗术你们都能很快的学会，并且去运用术法去盗取物品，可是你们并没有用心。盗术不比剑术差，也算是上乘的武学了。你们一个剑宗一个武宗，难道不明白，术法学会和学会使用是两个事情吗？” 柳元和独孤无敌，认真聆听着包空空的说教。他们既然拜了他为师，自然就是他在有些地方是他们远远不及的。 “那张纸天下只此一张，非是材质独特，而是纸张所含有的纹路，绝对是找不出一模一样的。而三弟的字体，又十分的有个性，看的出，此物并不是临摹所至，而且时间也不允许。可是九师弟也是真的拿走了一份。本是绝不应有二的东西，就这样出现了两份…”柳元指着桌上的诗文说道。纸张纹路，字体笔记，他都对比过，确认是小师弟的真迹无疑。可是老九也是真的拿走了他所带来的那份，柳元相信自己绝不会出错，当他看到这首诗的时候，这张纸就从未离开过他的视线。 “还没想明白。老九拿来的的确是一张纸，一首诗。但是他拿走的却是，半张纸，和一首诗。”包空空真的是恨铁不成钢，若是他们两人能有一人醉心盗术，成就定在他之上。可是他自己也明白，自己的这两个弟子，不在此道啊。 “半张纸？”独孤无敌，没咋反应过来。 柳元大惊，直接拿起那纸张，感受纸的厚度，双手一捏，果然，此张纸只有一半的厚度。柳元如何能不惊。若是他用剑去劈纸，都不一定能将纸斩成两半，而且纸张上的字体还不见丝毫的紊乱。这是何等的功夫。 “妙啊，此法真妙。弟子感谢师傅教诲。”柳元像是明悟了什么，心中是无比的兴奋，连忙给师傅道谢。 “你们三弟不是让你们带话给我，说是要抓住我，让我给他一个机会吗？”包空空话锋突转。不再言语纸上的诗文。 “是，啊。我想这…”柳元还想多说些什么给三弟争取下，明显没人会答应这种无理的要求。 不过也不等柳元和独孤无敌多说什么就听到，师傅说， “你们告诉他，我给他这个机会。要是他给他师傅丢了人被逐出师门，可不要哭着来找我说，欺负小孩。”包空空语气中透着一种善良的问道，这是他们师兄弟二人，第一次听到师傅口气中的善良和怜悯。 包空空看着桌上的诗文，在心中不禁的想道，“李成杰，我本是看在你师傅的面子上，让徒弟们拿你做个游戏，可是今天看来，我或许有小瞧你的可能，希望你真的能不负他的期望吧。” “告诉他，今晚子时，南天门一会。” 包空空说完这句话，他的身影和桌子上的诗文就一同消失在这密室之中。 柳元和孤独无敌都开始感受师傅离去的踪迹。他们二人想要知道师傅究竟是如何做到，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 感受了一会，两个人站起来，相互看了一眼，摇摇头，显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毫无所获。 盗圣的术法，绝不止三绝。除了影步，替死术，和偷仙术外，至少还有那易容术和这身法，绝不输给偷仙术！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五十七节：当仁不让 “成杰，为师感觉你最近心事很重啊？都不跟有枝出去玩了。”缘自新听说今日只有自己的二弟子木有枝跟着人山出府去了，而李成杰一人个呆呆的坐在他的云闲院中。他便走来看看，果然李成杰一个人坐在院中，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开口问道。 “师傅，您来了。”李成杰看见自己的师傅走了过来，也并没有回答什么，只是起身，迎过缘自新坐下后，自己去房中取了壶茶水，给师傅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怎么，抓盗圣有困难？”缘自新品了品自己徒弟给自己沏的茶，连着茶水中都透着有仇的苦味。砸了砸嘴，啧啧的，放下了茶杯。 “没有，抓捕盗圣这个事情，我已经有了眉目，我是在想过几天会试的事情。”李成杰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师傅。 “师傅，我是在想，这会试…” “你是在想，这会试，要不要故意答错几道题目。”缘自新说道。 李成杰点点头。 “为什么？怕自己风头太盛，连累我们？”缘自新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他突然觉得这苦涩的茶水咽下，嘴唇上却带着香甜。 “兴只天容，成杰，想想你自己进京时的目标吧。若是你自己的真的故意输了一场考试倒没什么，可是输了自己的理想，你甘心吗？” “不忘初心，不仅仅是这一路上困难太多或是荆棘丛生，才会打退堂鼓，选择绕道而行。有的时候，你的收获太多，也会让自己选择妥协，忘了初心…” “温柔乡亦是英雄冢。”缘自新喝完自己茶杯中的茶水，便不再言语。起身离开了。他看了李成杰写的那首诗，他很高兴… “老师…”李成杰见师傅要走，赶紧起身去追。缘自新此番话说的就像迷雾中的灯塔，重新为他找到了方向。不过他还有些疑问想要请教。赶紧出声追去。 可是就这两三步的距离，李成杰便感觉到，师傅并不想再回答自己什么。他也就停下了脚步。转身回到刚才的刚才喝茶的地方，去收拾茶杯。 可是他刚走到桌子旁，便见到桌子上有个快消失的字，李成杰仔细的看了看，发现，那是一个责任的责。是老师用茶水写下的。 “有一种责任，叫做，当仁不让！” 李成杰恍然大悟，看着桌子上的水迹一点点的消失。李成杰回头看着师傅消失的方向。他笑了。 李成杰看看天边的太阳。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苦苦的茶水，饮下后，感觉十分的满足。收拾了一下也就出门去了。他要去见自己的大哥和二哥。 李成杰来到了春风楼中，独孤无敌的房间中，可是只见到了一个人，就是独孤无敌。 “三弟，你来了。” “嗯，二哥，大哥呢？”李成杰走进房中，见到独孤无敌正喝着酒水，吃着点心，似是正在等他，而且等的还有点着急。 “三弟，你的那句话我们给你带到了。”孤独无敌示意三弟坐下。 “那盗圣可是答应了？”李成杰看着独孤无敌的表情，若是盗圣他没有答应的话，应该不是这幅表情。 “师傅他，也让我们给你带句话。” “哦？何话？” “师傅他说，他给你这个机会。要是你给你师傅丢了人被逐出师门，可不要哭着来去他说，是他欺负小孩。”独孤无敌原话转述给了李成杰。 李成杰一脸黑，想不到堂堂盗圣，竟然如此小孩心性… “还有，今晚子时，南天门一会。”独孤无敌看着自己的这个三弟，越看越是来气，口气中满是不耐烦的味道。 “二哥，今天是怎么了？和大哥吵架了，还是打架打输了？”李成杰看出来了自己的二哥今天是有些不快，不过他也没多想，完全不介意，还笑呵呵的问他，发生了什么。 今日，独孤无敌和柳元走在路上，讨论这李成杰所写的那首诗。两个人持有不同的意见，大吵了一架。柳元是觉得，自己的三弟无论要做什么，自己都应该无条件无理由的去支持他。兴只天容怎么了？天塌了，只要他手中还有剑，就能在斩出一片天。 可是独孤无敌却觉得，有些事不可强求。他并不是怕自己受到连累，或是不够相信自己的三弟。而是他觉得，世间之事，有些事情看开点就都过去了。男人啊，不会和他人较劲的，男人都喜欢和自己较劲，和自己闹别扭，和自己争未来。兴只天容，他是怕自己的三弟最后事情没有办成，把自己都赔了进去。 这就是剑宗和武宗的不同。 剑宗信仰的是剑者的勇猛，是一路向前，无人能阻其路。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人逆天下所为，才配上自己手中的剑！ 而武宗兼学百家，进退有度，时而可以一力降十会，只要自己的攻击足够的强，别人就没有任何退路可言，抵挡，抵挡不住，攻击，击打不过，这是绝对的力量。而有时也可以四两拨千斤，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有时候战略性的回防，比无脑的攻击更能发挥奇效。 可是二人在交流之中，这孤独无敌可能没有说的很明白…让柳元觉得他并不是坚定不移的支持的支持自己的三弟。柳元想着三弟诗中所写的记情长，竟说了一句，“那二哥竟是白叫的！” 两人彻底谈崩了，柳元爆发剑意，震退独孤无敌，几个飞身，就消失在独孤无敌的视线之中。而独孤无敌也是心中很是窝火，双手握拳，那爆出的青筋，和骨头中发出的清脆的声音，他是无处发泄。 回到了春风楼中，一个人喝上了闷酒，等着自己的三弟过来… “三弟，我问你，你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没有啊，二哥何出此言啊？”李成杰并没有多想，回到道。 “哦。” “那行吧，二弟，你有事就先去忙吧。”孤独无敌显然是没有什么心情。今天可是被柳元气了个半死。 “好。”李成杰见二哥并不是很想理自己也就知趣的走了。 “还有，今晚好好准备。师傅的偷仙术，可不是大哥的剑域可以比的。”独孤无敌见李成杰起身要走，还是善意的提醒了一句。说实话，独孤无敌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脑子里乱乱的。 李成杰没在说什么，一步步的下楼去了，走在路上他就在想，今晚，应该会很有意思吧。就是不知道大哥和二哥怎么了…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五十八节：剧本 李成杰出了春风楼，就去找人山和木有枝汇合去了。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他们三人围坐在一起，四周的人都已经离去。方圆三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师兄啊，有何高见，快点说来。我可很是期待呢。”木有枝是搬好了小板凳，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零食就位。 “是啊，师傅，你还是早点说出来吧。这等待也太煎熬了，尤其是我这个中间人…”人山有一股怨妇的气势，柔柔弱弱的问道。 “我是这样想的。” “既然是一场大戏，除了剧本，还得有演员，对不对。我先分配一下演员。” “主角是皇帝陛下，明天呢让皇帝陛下找个机会从那皇宫中出来。出来干啥，去哪里，带多少人，这个呢陛下可以随意选择。” “其次呢，就是男二，自然就是人山了。人山你要扮演的就是一个英雄。一个抓住盗圣的人。” “最后呢，就是盗圣，就由那天偷我腰带上的宝石那个人本色出演。” “剧本是这样的，皇帝陛下在宫外，正巧就看到了人山抓捕盗圣，而后盗圣深感皇恩浩荡，将误会解释清楚，而最后，由皇帝陛下圣裁。看看咱们抓到的这个盗圣如何处置。” “就这样？”人山本以为这个剧本应该相当的复杂，最起码应该有很多的注意事项，毕竟事关圣上。可是就听着师傅三言两语的就说完了，人山摸摸自己的脑瓜子，总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够用… “师兄啊，你怎么没给我安排角色啊？”木有枝啥也没想，就知道在李成杰的剧本中好像没自己什么事情…怎么，自己这个参与者变成看戏的了。他很是不满的看着自己的师兄，觉得自己的师兄太不够意思了。 “额，其实这只是一个大体的思路，须得徒弟你啊，先去报给。记得，必须是你亲自去说与陛下听。原话转述就行了，你也不用理解，也不用替我多解释什么。你只管听到陛下答应不答应，回来传话给我就好了。”李成杰这是想亲自考验一下这个天子，毕竟会试之后，他就再无退路可言，若不是真的圣德明君，他可能就不会为了心中的理想而付诸一切。 “师兄啊，你再想想，给我加点戏码呗。”木有枝都停下了嘴中的吃食，很是渴望的，带着祈求的语气问着平常最疼自己的师兄。 “人山，你现在就去吧，事不宜迟。或许皇帝陛下还要考虑考虑呢。”李成杰并没有先回答自己师弟的话，而是看着还在那里思考剧本的人山，很是严肃的说了一句。 “那师傅，那个盗圣。就是剧本里的那个盗圣，是谁啊？您能抓到他并且让他配合咱们演这出戏吗？”人山还是问了一句，他可以无条件的相信自己的师傅，可是万一陛下答应了，我们不能实施，这可就是欺君之罪了。人山宁愿抓不住盗圣，也不想让师傅师叔背上那欺君的罪名。 “到时候，若是皇帝陛下问你什么问题，你就可以很委婉的告诉陛下，只要陛下首肯，一切有我。绝对万无一失！”李成杰这句话说的很是霸气，听在人山的心中更是别有一番味道。 人山起身，拜过了师傅，师傅，就转身离去，入宫去了。 “师兄？你怎么？今天怪怪的。”木有枝看着今天一反常态的师兄，心里感觉有点别扭，很是谨慎的问道。 “师弟，会试将近，你也该收收心了。你有没有想过，你我师兄弟二人入朝为官后的日子？”李成杰若有其事的问道，好似这会试考不考结局早就已经注定了一般，他们二人都会通过考试，最后入朝当官。 可是听着自己的师兄如此的问自己，木有枝也是陷入了沉思，“入朝为官？自己真的可以吗？那些人会放过自己吗？我…” “师兄，若是有一日，你发现我是…” “师兄，你师弟我就是个小人物，我想过的生活就是嘻嘻哈哈的，每天都能吃上很多好吃的就够了。说实话，当官什么的我不稀罕…所以在我能过好今天的时候，我一般不去想明天…”木有枝也是答非所问的给了李成杰一个回应。 李成杰听着木有枝的语气，他想起来了，“是啊，自己的小师弟进京的目的，本就与我不同，我又何必…” “好吧好吧，那师兄我给你安排一个角色好不好啊？”李成杰看着自己的小师弟还是这个样子，拍了拍他的脑袋，李成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宠溺这个男人… 木有枝感觉到师兄手中带有的力量，就让他充满了依靠感。木有枝可能事后才会反应过来，即便自己的天塌了，也会有一双手会帮他再撑起一片天。 “师弟啊，好的演员总是会在剧本外给自己加戏的。明天你自由发挥吧。反正也是一个开放性的剧本，明天陛下出宫会发生什么都是无法预料的。你就想想，自己想扮演个什么角色，自由选择出场方式吧。”李成杰想了想，自己的小师弟总是有些出其不意的举动，自己也就不多加限制了，让他有心而为不是挺好的。 木有枝开心的笑了，乐呵呵的说道，“还是师兄了解我，要是真给我个角色让我演，我还真有可能演砸了。让我自己发挥的话，哈哈，那师兄，你可瞧仔细了。万一出事了，你可得替我搂着点，可别让陛下一个不高兴，你师弟我就人头落地了。” 李成杰也没有很在意木有枝所说的，明天本就是一场大戏，戏中就算是有生死，那也做不得数。李成杰很早就在打这个主意了，把陛下请入自己的戏中，那在这个戏中他这个导演说的话就得比陛下更管用才对！ 不管皇帝陛下因何苦衷下令封城，都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乱了这一城的百姓。作为臣子为上分忧是应当应分的，可是他可不能允许皇帝陛下为了堵住那悠悠众口，就错杀冤杀。 理解归理解，但是绝不能纵容，尽管那个人是万万人之上的天子，是当今的陛下。 “有一种责任，叫做当仁不让。” 那明天就是我为陛下尽心尽责的第一件事吧！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五十九节：陛下答应了 皇宫御书房内。 皇帝陛下威严的坐在龙椅之上，正在批阅这奏折。大多数还是臣子们上书所说的立储之事。 这种事情占着国家大义，一封奏疏得不到明确的回应，就十封百封的上达天听。这种事情就算是惹恼了陛下，也没什么要紧的，毕竟其中隐藏的利害，可比那一时的龙颜要重要的多！ 人山站在阶下，神色严肃且认真的讲李成杰设计的剧本讲给了当今的陛下听。 而陛下也是一边听着，一边批阅着奏折。人山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认真的在听自己说话… “那个李成杰是什么人？”陛下把手中的奏折，一挥手，扔到了地上，抬头看着下站之人，没好气的问道。 “哦，他是我师傅。”人山过去捡起来被皇上扔到地上的奏折，恭敬的走上台阶，轻轻地给放在了御案之上。 “就是你上次给朕说的那个可战宗师之人是吧？”皇上好像想起来什么，闭上眼睛，用手给自己揉了揉太阳穴，实在是被这些奏折弄的是有些头疼。 “他还是本次乡试的榜首。而且，臣还十分相信，他就是我朝明日的状元！”人山面对皇上也不见收敛，一如憨憨的性子，有什么就说什么。 “会试将近了是吧。”皇上这句话没有问人山，而是问身边伺候的那个老太监。 那个太监是宫中的内侍的总管，叫孟浪。一个不简单的太监。 “是的，陛下，还有五日就开考了。”孟公公用那尖尖的声音回答着陛下的问话，可是还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回答完皇上的话，还很随意的打了个哈欠。 人山也不知道陛下为什么恩宠这样的一个人…要是他，他早就… “行吧，你回去告诉他，朕答应。演的好不赏，演砸了必惩！”毫无征兆的，陛下就这样答应了，人山在下面听着也是一阵的恍惚。 陛下竟然也什么都没问就答应了？ “那，陛下？” “行了行了，朕没什么想知道的。朕明天只是刚好想去春风楼再吃一杯春风茶而已。要做什么你和你师傅商量去吧。”陛下说完这句话，好似是突然困了，也不避讳，直接歪扭这身子，躺在了龙椅之上。 “那臣告退了。”人山还是注意这礼节，应承性的说了一句，也没听陛下是否准许，就转身离去，向着大殿外走去。 可是孟浪可是看的清楚，这台下人走了，陛下才反应过来，朝着转身离去的人摆了摆手，示意，准许他离去。 这场景若是别人看来定是不一般，可是这孟浪似是见怪不怪的笑了笑，说道，“陛下，人已经走远了。” “孟浪啊，你觉得那个李成杰怎么样？”陛下眯着眼睛，看似是睡着了，可是脑中的思路逐渐的明晰了起来。 这李成杰就是破局之法！ “不妨一试，也算是个办法。”孟浪现在好像是休息好了，直起了腰板，甩去了睡意。双眼睁开，露出了老鹰一般的眼神，顺着人山离去的方向深深地看了过去。 “可战宗师，你觉得他行吗？”此时孟浪是不困了，皇帝陛下倒是打起了哈欠，懒洋洋的问着。 “他可以，不过不是因为他的战力。”孟浪瞬移到御案之前，帮着皇上整理好了书案之上乱糟糟的奏折。 “哦，你很看好他啊。”皇帝陛下似是很放心这个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太监，双手懒洋洋的一上一下的耷拉在自己的肚子上。翘着这腿自然的抖动着，彻底点燃了困意，说完了这句话，就像是深深的睡了过去，留下孟浪一个人在他的身边走来走去的收拾着。 “陛下，您不看好他吗？” 孟浪胆子也是不小，竟是反问了一句。也是知道陛下根本不会回答一样。整齐的摞好了奏折，走到一边极为顺手的给香炉换了一块香，重新点上。 人山此时已经出了皇宫中，他想着，应该早点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师傅，也想让师傅早做准备。 人山去了缘府，找到了李成杰，告诉他陛下答应了。 李成杰问了问人山，皇上听闻了自己说的话，有怎样的反应。人山也是模棱两可的随口说这。实在是不知道皇上的反应如何去描述给自己的师傅… “你带上你师叔，去让士兵把街头巷尾的告示都撕掉吧。给卫元帅传个话去，说是可以准备着手解封京都了。一切都在计划中。”李成杰听着人山的话，很是满意。陛下没有多问，自然表明自己之前的猜测应该八九不离十了。那么，只要今晚顺利的抓到盗圣之后，让盗圣帮自己一个忙，这次的问题应该也就是解决了。 “哦，对了，现在街道上不免的有些冷清。皇帝陛下出宫来，一定不想看到这样的景象。找几个关系复杂的，让他们传出话去，说是已经无事了，可以该干嘛干嘛了。”李成杰说完，就回了自己的云闲院中。 人山也没有多问，他可以看得出，师傅不愿意多说什么，而陛下也没有多问。既然他们二人想的清楚，自己照做就是了。反正自己也想不明白，何苦去想。 木有枝跟着人山高兴的出门去了。他已经想好了自己明日的出场方式。想到此处他也要去置办些许行头。木有枝出门前，还不忘了提醒自己的师兄，记得要按时吃饭。 李成杰回到云闲院中，开始等待着今晚子时的到来。 皇宫位于京都中央，京都有四个城门，皇宫中自然也就对应着四个宫门。而能出入宫门的应是都得到了天子允许的，自然就叫做了天门。 李成杰在想这，这个盗圣，竟然把相见的地点约到了南天门。整件事情开始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来到京都已经有几天了，主要的街道和标志性的建筑也都去过不少了。这南天门是皇宫四门中，守卫最多，而且是夜晚最为警觉的一处了。因为曾经有个人从南门走出，而满皇宫中的人都没有拦住。皇帝陛下之后就特意加重了南天门的守卫。 柳元在自己的房中，来回的踱步。他的心静不下来。他也有点后悔了自己今日对二弟那过激的语言。他们三人都是重情义之人，他更知道独孤无敌对自己的情感。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可唯独是他，自己那句话也真的是挑着刺向他的心窝扎去。 柳元提起自己的佩剑，走到院子中，拔剑出窍，在院中舞起了剑。一起一落都带着风鸣，一开一合都映着剑影，一起一收都透着神秘… 一人一剑度光阴，一招一式忘烦忧。柳元在院中不断地挥舞着手中长剑，机械却巧妙的打着最基础的剑法。在空中挽出一个剑花，一个潇洒的转身，持剑的手背到身后，手指用力，将剑对着天空弹起，直指苍穹。 剑出手，直冲天际，柳元一拳一掌，打的是二弟独孤无敌教给他的游龙拳法，若是不慎自己的剑被别人打掉，可以用这套拳法迅速的获得一个喘息的机会，伺机再将剑夺回，以图再战。 拳出掌随，攻防兼备。手似游龙上下起浮，虽然只得三招五式，不过可以很快的打出自己的优势，在对战中十分的适用。 飞剑入空，掉头折返，柳元俯身扫腿，身子向前一递，伸手接住落下的剑。手腕一绕，弓步向前，三连突刺，一个横扫起身，跃到空中，持着剑护着周身，在空中转了三个圈，精准的飞回自己刚才出剑的地方。调整呼吸，柳元收剑入鞘。此时头上竟是出了汗水，柳元随意的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就急匆匆的出门去了。 李成杰走后，独孤无敌还是一个人呆在房间中，喝着闷酒，实在是他打不过柳元手中的剑，要不然他真的想立马冲到柳元的府邸上，掰断了他的佩剑，然后运用自己的五行拳法给柳元揍成猪头的模样！ 简直了，平常看着也不笨，怎么今天犯起了驴脾气，我也没说什么啊，他、他就那么说我！ 独孤无敌饮下了杯中的酒，觉得自己一肚子的气，一膀子的劲，毫无发泄的地方，实再是太憋屈了，他脑中不断的回想着大哥走时的样子，手不自觉的把还没来得及放下的酒杯，捏成了个球… 独孤无敌捏着正过瘾，就听见砰砰的敲门声。他此时正是心烦，把手中的那个捏扁了的酒杯随手一扔，不耐烦的问道，“谁啊！”他心中想着，我不管你是谁，此时敲了我的门，就别怪我脾气大，自己送上门的，要怪你就怪自己运气不好，正巧赶上爷爷我郁闷的时候！ “二弟，是我。”柳元此时也觉得甚是羞愧，想着自己今日对他的言行，声音都不免变得扭捏了起来。 “大哥？！”孤独无敌闻声，赶紧打消了心里想法，若是他的大哥可以任他蹂躏的话，他早就不在屋中坐着了… “哼，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剑宗柳元吗？怎么屈尊到我这小破地方来了，可是想起来什么忘记指教的了？”独孤无敌走过去，开了门，看见柳元提着他的剑在自己的门口占着，逞这嘴上的功夫，却是退后了三步才把柳元迎进来。 “二弟…”柳元见独孤无敌刻意与自己保持着距离，觉得很是尴尬，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开口。 “嗯？剑宗大人不是说我不配做三弟的二哥吗？怎么了，这会儿您又抬举我当您的二弟了？”独孤无敌也是很了解柳元的，如果找人打架的话，断不是现在的这幅模样。而且听他的语气，好似是来道歉。 “我…我今天误会你了。” “二弟…对不起。”柳元吭吭哧哧的说完这句话，行了一个持剑者特有的礼仪。独孤无敌也可以从这一拜之中，看出柳元的心中愧疚之意很深。 “噗，哈哈，大哥，你竟然也有今天。”独孤无敌看惯了平常冷冷清清的柳元。而他此时的样子与他平常对比，可是奇事一件。他看着大哥想通了，也解了心结，还顺带这看了一眼这样的大哥，独孤无敌瞬间觉得今日所为，好像并不亏。这滑稽的场景，本应该偷笑的，不过此时他放声的笑了出来，也是觉得大哥可爱，也是想缓解一下兄弟之间的氛围。 “二弟你？”柳元直起腰来，看着二弟在自己面前笑得那是个开心。手舞足蹈的，就像个傻子… “好了大哥，兄弟之间何须多言？都是为了三弟好，你认他这个弟弟，我也认！”孤独无敌本来就是心中不挂事的主，笑一笑事情也就过去了。 他去桌子上拿了酒壶，递给柳元。 豪爽的说，“干了他，干了他，兄弟我就忘了那不愉快！” “好兄弟，为兄干了！”柳元接过酒壶，摇晃了一下，能感觉到壶中所剩的酒水已然不多，看着独孤无敌，潇洒的一笑。 孤独无敌也傻呵呵的乐了，看着柳元一口气喝下了那半壶酒。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六十节：夜半子时 时间过得可真快，李成杰吃了晚饭感觉就眯了一小会，就到了要赴约的时间。 李成杰看了看剑架上空无一物才想起，自己的佩剑已经给了二哥当做参赛物品了。又摸了摸自己腰间，少了把折扇还真的是有点不习惯呢。 李成杰推开门，走出了云闲院。不过他刚出院门，就看到了自己的师弟出现在自己眼前，好像是预料到他今晚会有所行动一般，提前在这等他。 “师弟，你怎么在这？都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吗？”李成杰也是十分的惊讶，按说今晚的事情，自己的小师弟不知道才对啊。 “师兄，你要一个人去抓盗圣吗？”木有枝好似是明知故问道。趁着月色，李成杰看着自己的师弟，今晚好像有点不一样。 “你怎么知道的？”李成杰对着自己的小师弟并没有隐瞒。师门有规矩，同门之间可以不问，若是同门开口，须坦诚相待。 “明天就要演戏了，今晚可就是你最后的机会了。”木有枝向前走了两步，为了让李成杰更好的看清自己。 “师弟果然是冰雪聪明啊，不过你怎么知道是子时啊？”李成杰有点做贼心虚的赞扬道。毕竟他曾经答应过自己的师弟，抓盗圣的时候，应该带着他。不过他也没有把握自己是否能抓到盗圣，二是，他不知道盗圣会不会伤人… “我不知道啊…”木有枝不自觉的搓了搓自己的小手。自己如何得知。不过是一直在这里等着罢了。最傻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守株待兔。 “虽然现在不是寒冬，不过这夜风也很是凛冽。你…”李成杰还想说点什么，不过他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师弟阻止了。 “师兄，别说了，快去吧，君子可都是很守时的，就算是盗圣迟到了，你也要有自己的风度哦。下手别太残忍，堂堂盗圣，给他留点面子。”木有枝走过去，拽住了李成杰的衣袖，一甩一拽，把李成杰弄到自己的前面。木有枝从身后推着李成杰向门外走去。 “好，那师兄这就去了。”李成杰怕师弟推着自己费力，他快速的向前迈了三步，就要离去。 木有枝站在李成杰的影子中，他没想到自己的师兄在这月光下， 竟然可以如此温柔。 “对了，下次有事情可以直接问我，别这样了，快回去吧。天冷。”李成杰要离去之时，还不忘回头告诉自己的师弟，赶快回去休息。 木有枝嗯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 李成杰也就没再顾虑，几个闪身，潇洒的离去，直奔南天门，他记得师弟告诉自己，君子要守时，自己可不能迟到啊。 南天门有五队禁军门内三队，门外五队，来回的巡视着。 李成杰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落了脚，等着盗圣的到来。顺便也在观察者南天门巡视的兵士，大多都是有点功夫的，有几个人的内力还是很可观的。 “你就是李成杰？”在这黑夜之中，身边突然传来一个沧桑的声音，是谁都得吓一跳。李成杰就在这墙角站着，被盗圣吓了一个机灵。 李成杰左右四顾，还是没见到人影。然后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影子。开口道，“盗圣的影步果然名不虚传。” 李成杰向外走了三步，没见回声，伸出手掌对着月光，把手掌的影子映在地上，李成杰伸脚扫腿，找了三个方位试探性的准备让盗圣显出他的真身。 “用手掌的影子辨别老夫的所在，果然是他的弟子，有点小聪明。”盗圣自然是施展着影步，藏在这夜色的影子中。 李成杰见自己的试探无果，反而得到了盗圣的夸赞。李成杰也来不及多想，既然一只手的影子不够，就两只手，再不够，就加上双腿。 李成杰找了个较为空旷的巷子，正好正对着月光，更方便影子的投射。他伸展双臂，张开双手，在空中挥舞的，不断的比照自己的影子，并没有什么发现。 而后，他以多种很奇怪的姿势在巷中蹦跶着，让双脚离地的同时，挥舞双臂，掌拳不断的交替，李成杰仔细的观察着自己影子的变化。 也是这动作太过诡异好像，这盗圣看着竟然不禁的被逗乐了，一不小心没跟上节奏，露出了破绽。 终于在此刻，就是一点的破绽，便足够了。李成杰直接运功提气，找准了那个点全力的轰出。 “你这娃娃，这深更半夜的想弄出多大的动静。”盗圣包空空的身影在李成杰的面前浮现了出来。 一个身形伛偻的老人，脸上满是皱纹，尤其是声音浮出还带着笑声，脸上的褶子好像都开心的露出了牙齿。 李成杰全力一击，就被眼前的这个人老人很轻松的接下并化解掉。李成杰心中也是一惊，这盗圣是何等实力，竟然如此轻易的化解自己的攻势，还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 “您就是盗圣，包空空前辈吧。”李成杰看自己一击无果，也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既然拳头不硬，李成杰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先讲道理，很恭敬的对眼前的老人行了一个晚辈礼。 “你不是要抓我吗？怎么就出了一拳就放弃了？”盗圣好像是不屑的对李成杰说着，还随意的挠着痒痒。似是刚才李成杰那一拳，弄得他有点瘙痒难耐… “晚辈…”李成杰想着自己今晚的任务，深吸了一口气，也没有跟老人多做计较。一个是尊老爱幼，一个也是自己确实打不过。 不过呢，包空空却不想和他啰嗦，说道，“怎么，是不是没有配剑不习惯啊。来，接着，老夫给你取来了。”老人一伸手，也不知道从哪里就把李成杰的那把宝剑变了出来，很随意的就扔给了李成杰。 此时，柳元和独孤无敌，早已经找好了位置，看着自己的三弟和师傅。不过在盗圣把李成杰的佩剑扔给李成杰的时候，柳元看了独孤无敌一样。 而此时显然两人已经和好了，说开了。独孤无敌眼神中透着无奈的看着柳元，挑挑眉毛，像是在说，“他老人家可是盗圣啊，从我这拿走三弟的宝剑还不是轻轻松松，有何奇怪的…” 李成杰接过自己的剑，看了看，也没有拔剑出鞘意思。对方可以如此轻易的把剑给了自己，就是不在乎自己是否持有武器。这是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 “小子，天下人，没人能抓的住我，除非你踏入仙道，成了神仙。成为那天上之人，才有可能。”盗圣见李成杰接过剑去，也没有出手的迹象，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也就先开口说道。 “晚辈确实不敌前辈，还不是前辈怎么说就怎么是呗。”李成杰将宝剑拿在手中，也并没有放下，似是认输似的说道。 “不过看在你师傅的面子上，我也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能破了老夫的偷仙幻境，就算你抓住了老夫，你可准备好了？”盗圣转身，面对月光，抬头看着今晚的格外明亮的月亮。 明白人心里都清楚，只要你掌握着绝对的主动，询问只是出于礼貌，他们随时可以开局！别人是否回答自己的问题，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六十一节：老爷，夫人？ 李成杰就站在这里看着眼前的老人，如何渐渐的消失在这空中。李成杰知道只要人的身法快到了一定的地步，瞬移并非不可实现，碎裂空间需要的是在于一个点上绝对的力量，也是可以办到的。 不过像眼前的这个老人这样，渐渐的，缓缓的消失在他的眼前，他真的不得不大呼一声神奇。 盗圣是如何消失的，看起来像是月亮吩咐月光将来人带走一样。老人迎着月光，身体的各个部位先是不断的虚化，透明，化成光电，随风，乘着月光的道路，走到了那月亮之上！ 真的很神奇，眼前应该是空空荡荡的，可是李成杰可以感觉到，似只是盗圣的肉体消失了，而灵魂犹在这里，他面对着无数的空气，可是还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盗圣的存在，而且就在他的眼前。 李成杰伸手去够，手指轻轻一触，仿佛空气碎裂了，撒落了满地空气的碎渣…那碎了空气，还想和眼前的空气，还有点不一样，不过空气碎了，盗圣的身影就真的无迹可寻了。 柳元和独孤无敌也看着自己的师傅就这样乘着月光消失了，心中也有所感叹，他们也是第一次隔着这么远观察师傅的偷仙术。不过他们两人还正在观摩感悟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困意，两个人接连倒下，相依相靠的睡在了这个城楼上。 李成杰魔怔了一般，竟然蹲下身子，想要去捡起地上碎了的空气残渣。可是他的手刚触到地板，他就浑身如同过了电一般，一个机灵。再站起来的时候，眼神中透着迷茫。 “我在干嘛？”李成杰站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然在思无名的茶馆门前。他愣了愣神，仔细的想了想也没想到自己之前究竟在干嘛。 不过他看着思无名茶馆，他想起来自己好像带着师弟木有枝一起来过这里。 “诶，对了，师弟去哪里了。”李成杰心中这样想着。 忽然李成杰感觉有人在身后拍了自己一下，并且听到自己的师弟木有枝问道，“师兄发什么呆啊？你不会出门忘带钱了吧。” 李成杰回身，看到自己的小师弟就站在自己的身后，手中拿着两串冰糖葫芦。而身后的小商贩也在等着自己去付钱。 李成杰赶忙伸手向口袋中摸去，摸出了点碎银子，随手就给了小商贩。 木有枝见师兄给了那么多钱，有顺手自己摘了一串下来。小商贩拿多了钱，也没有计较什么就走开，继续叫卖了。木有枝也是乖巧的伸手，把自己后来又拿来的糖葫芦递给李成杰，说道，“师兄，你也吃，又酸又甜的，果然这京都的冰糖葫芦是最好吃的。” 木有枝一手拿着冰糖葫芦伸到李成杰的面前，嘴中也没有停下，自己手里拿着两串，一串一口，一口一个。满嘴都是山楂的酸甜味。 李成杰笑了笑，接过糖葫芦，顺手摸了摸木有枝的小脑袋。觉得刚才自己忘记的事情好像不重要了。一口咬下糖葫芦，也是觉得味道好极了，吧唧吧唧嘴，说道，“师弟，咱们回府吧。出来的时间也不断了。” “嗯？好吧，师兄。”木有枝还想再说点什么，不过终是没有开口。 “好了没玩够，明天再玩吧，师兄脑袋晕晕的，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李成杰看出师弟好像有点不太高兴，连忙解释道。 李成杰拉起木有枝，两人就打打闹闹的，一路玩着，一路吃着，一路回到了缘府中。 进了府门，穿过前厅，入了后院，走进了小花园。四季花依旧美丽的绽放着，在走到一朵百合花旁，李成杰顺手摘下了一朵百合，送给了自己的师弟木有枝。并且说道，“师弟，知道你今天没有玩高兴，送你一朵百合，就当师兄给你赔礼了。等师兄脑子清醒了一定带出府玩个痛快。” 木有枝接过了百合，也没有说什么，穿过了花园，入了后府，两人就应该分开了，一人回自己的淡颜院，一人回自己的云闲院。 在分别之时，木有枝笑着说道，“师兄，你好好休息。如果有些事忘了就忘了吧，想不起来也没什么重要的。记得要开心哦！” 李成杰听着木有枝的话，看着他那春风般的笑容，真的觉得其实好像想不起来真的不重要，他点点头说道，“嗯，师弟，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李成杰回到了云闲院中，走到自己的书房，来回转了三圈，他的心里总觉的哪里怪怪的，感觉这个书柜很陌生，但是好像它一直就在这里，也不知道这陌生感从何而来。李成杰做到了书桌上，一只脚点地，一只脚悬空甩着，思考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 “究竟哪里不对呢？究竟我忘了什么？”李成杰坐在书桌上，甩着腿，认真的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来人说，“少爷，老爷和夫人请您过去用餐。” “好，我知道了，马上过去。”一句话把李成杰从思虑中打断惊醒，他一个弹身，下了桌子，站在地上，照了照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觉得没什么问题后，走出了房门，向餐厅走去。 他走了没几步，就遇到同样出来前去吃饭的木有枝，两人就有说有笑的，走到了用餐的地方。 木有枝闻到香味，立马撒了欢，丢下李成杰，一个人飞奔过去想要尽快的一睹美食的真容。 缘自新，李卿卿，木有枝和李成杰，四人落座，开始吃饭。 缘自新给三人一人夹了一个鸡腿，示意大家多吃点。李成杰和木有枝来而不拒仿佛是习以为常一般，低头就开始吃。不过李卿卿并没有那么随意，而是谢过了老爷的宠爱，又给缘自新满上了一杯酒，两人和谐的碰杯，笑着开吃。 吃饭的时候，桌上四人有说有笑，李卿卿讲着这京中发生的大笑糗事，逗得桌上的几个人笑的都是合不拢嘴。木有枝就是知道吃，李成杰还时不时的敬师傅和师娘几杯酒。 这饭吃的实在是欢愉，迷人的笑声，让人忘记了之前的忧愁。眼前如此美好，何须多想，只需要享受即可。 李成杰也不在胡思乱想，放开了吃喝，尽情的享受这欢愉。 酒足饭饱了，李卿卿拉着缘自新笑着说，“老爷，咱们去花园那边吧，卿儿带你去看看我最新培植的花草。” 缘自新喝的酒不少，脸上红扑扑的，有着与他年纪不符的红润浮现出来，他也是很满意的回道，“好啊，夫人。” 缘自新反手握住李卿卿的小手手，这顿饭大家吃的都极为开心，“夫人，咱们走。” “嗯。”李卿卿听着缘自新的话，和他温暖的手掌，她不禁红了脸颊，任由缘自新拉着，离开了饭桌，向后花园走去。 李成杰也是喝得不少，这一桌子啊，若是属木有枝吃的最多，那么一定属李成杰喝得最多。此时他也是脑袋昏昏沉沉的就想着一趴睡着这桌子上得了。 不过缘自新那两声“夫人”。声音中透着奇异。 李成杰使劲的眨了眨眼睛，扶着桌子，直起身子，晃了晃脑袋，心中想着刚才师傅和师娘所说的话，“老爷，夫人？” “老爷？” “夫人？” 呵呵哈哈，李成杰傻傻的笑着，又端起一杯酒水，一饮而尽，显得十分的畅快。 可是李成杰好像突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竟连那一个酒杯都拿不动了，手一松酒杯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不过也没有摔碎，而是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咕噜咕噜的声音，听在李成杰的耳中，像是有着某种魔力一般。 李成杰也不知犯了什么迷糊，嘀咕了一句，“老爷，夫人？” 一个脑袋就这样变得奇沉无比，毫无征兆的，李成杰身子一软整个人摊倒在椅子上，脖子好像也支撑不来脑袋的重量，一个慌神，这脑袋就径直的栽了下去，硬生生的磕在了桌子上。 李成杰仿佛是不知疼痛，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还在地上左右摇摆的酒盅，最终嘟囔着，“老爷？夫人？” 呵呵呵，“老爷，夫人？” 李成杰突然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六十二节：天人合一 李成杰猛地一拍桌子，满府的人都惊讶的盯着李成杰，李成杰也环顾四周。那些仆人，连同木有枝，都在李成杰视线所及之时，点滴的逐渐的消散了。 李成杰又使劲的晃了晃脑袋，自己拍打了下发烫的脸，让自己清醒过来。不是醒酒，而是从幻境中挣脱出来。 此时的李成杰已经全部想了起来。随着他的拍打，运功清心之后。周围的幻境都慢慢的消散了，直到李成杰又看到了他记忆中自己应该在的地方，南天门！ “前辈，幻境已破，还请现身一见啊。”李成杰说道。此时的他已经不在那个巷子中，而是距离南天门不远处的一个街道上。他想着，可能是自己在幻境中的移动，也对应相对应的步数，也就没有多想。 李成杰说话后，并没有听到任何回答，而是又行了一礼，很认真的说道，“包空空前辈，还请现身一见，有要事相商。” 李成杰说完后，又走到一处月光较好的空旷地方，又开始了奇怪的蹦跳，他想着盗圣应该又藏在了自己的影子当中。 正在李成杰蹦跳的时候，柳元和独孤无敌好奇的走了过来，问道，“三弟，你在干呢？大晚上的练功？” “咦，大哥，二哥，你们怎会在此啊？”李成杰停了下来，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他们两人。 “哦，师傅派我们去皇宫中盗一件宝贝出来。我们刚从皇宫中出来，就见你在这里蹦跶。”独孤无敌说着，还伸手从衣袋中掏出了一件极为精巧的古玩给李成杰展示。 “是啊，刚才看着身影就像你，于是就过来看看到底是不是你。没想到还真的是你，你在这是？”柳元也开口说话，而且十分好奇的问道。语气中的好奇没有一丝作假的痕迹，像是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南天门的不远处。 “额，大哥，二哥，你们忘记了今晚我与盗圣有约吗？”李成杰也是乱乱的跟了一句话反问道。 “你与我师傅有约？可是今天师傅不是说不会来见你吗…”柳元很是奇怪的看向独孤无敌，这老二是怎么给三弟带的话？ “是啊。三弟，我今天不是告诉你说，我们师傅并不想和你一起做那么无聊的事情，说京都的事情，让咱们自己想办法吗？”孤独无敌也是一脸的好奇。自己今天可是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啊。 “什么？”他们兄弟二人一说，一唱一和的看着并不像是在说笑啊。李成杰此时脑中有事片刻的轰鸣，难道自己还在幻境之中？ “三弟，你这是怎么了？”独孤无敌走进来，拍了拍李成杰的肩膀，感觉自己的三弟十分的奇怪。 “盗圣真的没有答应我吗？”李成杰平复了下思绪，问道。 “是啊，你看，我们盗取出来此物，现在正要去交给师傅，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柳元拿过了独孤无敌手中之物，说道。 “是啊，是啊，正好遇到了，那咱们兄弟三人就一起去见师傅，我们在从旁给你说点好话，看看师傅能不能答应让你抓他一回…”独孤无敌的语气诚恳，而且看着李成杰的样子，语气中满是担忧。 李成杰彻底的愣在了这里，可是明明… 柳元和独孤无敌看着有些走神的李成杰，也没有催促，似在等待着李成杰的回答。 李成杰看了看自己的影子，又望了望了有些妖艳的月色，再接着仔细的审视了一下三人的影子。 “好啊，大哥二哥，那咱们就一起去见见你们的师傅，传说中无比神秘的盗圣。”李成杰说完。 柳元和独孤无敌就迈步向前走去，李成杰跟在他两人的身后。三人也没有什么言语，就这样，慢慢的走在空旷的街道之上。 柳元和孤独无敌并排走着，李成杰跟在他们两人身后。低着脑袋。 三人三个影子，李成杰时而向左走几步，时而向右走几步，时而在他们两人的身后猛的跳起来。 李成杰观察着三个人的影子，他笑了，“盗圣前辈，您这幻境还是真的绝世无双啊。若不是那一点微妙的浮影，我还真的信了这眼前的两人就是我的大哥和二哥了。” 李成杰仿佛是自言自语的说着，他停下了脚步。而柳元和孤独无敌好像听不到他说话一样，两人并排向前走着，一直走，也不曾回头，也不曾停下。 走着走着，两个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李成杰的视线之中。 “你这小娃果然有点意思。能看到我这二重幻境的人可不多啊。”此时盗圣包空空也不再沉默，开口说道。不过并没有展现身形。 李成杰听着老人的话，会心一笑，这声音他很熟悉，他也学过腹语，自然一下子就听了出来。腹语最大的特点就是，即便他的语气中带有很浓重的色彩或者感情，但是听的人总能听出，那点点的不和谐，所有的语气和情感，都是强加上去的。若是不懂的人自然是不知晓，可是了解这其中奥妙的人，自然知道，腹语所发出的声音，是平淡的，是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而一些熟悉腹语的人为求逼真，就想是真的人在开口说话一样，会有意无意的给这话语硬加上几分色彩。 可正是这强加上去的味道，才让李成杰一下子就可以断定，盗圣包空空此时定然就在自己的周围，因为能如此清晰的听到腹语，距离太远了破绽会更多！ “前辈，您若是还不现身。那晚辈可就要用点手段将您逼出来了。”李成杰一个人站在夜色中，可是话语却是说的铿锵有力。 “哦，如果你有手段的话，尽管施为，老夫倒是要看看你这小娃还能有如何手段，逼得老夫与你一见。”盗圣此时的声音平淡却很有力量。尤其是在这风高的夜晚，更是加上了三分的狠厉。 其实李成杰也就是嘴上说着，虽然他已经看透了这盗圣的绝大部分的把戏，可是毕竟在功力上，两人有着绝对的差距，如果包空空不想现身的话，自己好像还真的没有什么办法… 不过他师傅缘自新也教过他，万事先有个目标总是好的，目标清晰了才能更好的前行，可是如果你正在迷途之中游走，知道心中的目标，却看不清方向的时候，就走的慢一点，一步一步的走，一点一点的观察，一秒一分的思考，走错了就及时折返寻找新的方向，如果走对了，就大胆的走下去，向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李成杰认真的想着师傅曾经对自己说的话，脚步开始渐渐的放慢下来，他心中一个声音一直在回荡着，“慢一点，再慢一点”。 李成杰此时迈这步子沿着空旷的街道顺着月光向前走着，慢一点，张开的步子逐渐的放慢，再慢一点，迈出的步伐也逐渐的缩小。李成杰还在一步一步的走着，可是他越来越慢，直到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还在抬脚迈步，可却是如同静止一般。 一脚一步的走着，李成杰细细的感悟，假如自己还在这幻境之中，那么眼见不一定为实，不如就闭上眼睛。李成杰现在行走的很慢，导致他一切的动作都是那么慢，但是却并不失流畅。眼眉闭合，是把月光一点点的从眼中关到门外，但是正是那被赶出来的月光才知道，刚才那合眉闭眼是怎样的轻柔。 此时李成杰的世界中，失去了多彩的画面，斑斓的情景。唯独剩下这片天地间和山水中的声音。 双耳用来辨识声音，剥离繁杂的声音，将有用的声音送入心门，用心眼用来描绘画面，这便是天人合一的境界。因为此时，在你的心中，你就是天，主宰一切！ 李成杰听到了风声，是一簇风的轰鸣，他此时可以剥茧抽丝将风声分为任何一缕最小的存在。原来一阵风刮来是万千的缕丝席卷。 李成杰听到了水流的声音，可是在他的心眼描绘中，那是时间的样子，如流水一般的痕迹，时间是绝对的透明，比风更加的“幻”的一种存在。在心眼中，时间也是实质的存在，只是那存在，比风的缕丝更虚，更幻，更不可言。 今天的际遇，李成杰在某种程度上明悟了时间！是人为也是天赐，人为是他做到了绝对的静止还仍在前进，天赐是月亮与太阳在移动之中，瞬时形成了一个绝妙的角度，阳光照射月亮，月光携带光阴，在李成杰入神之时，时间恰好漏了一个节拍！也就是李成杰刚好听到了时间裂缝中的嘶鸣，才借助天人合一之势，心眼绘出了时间！ 听清了风吹过的痕迹，明悟了时间的本质，此时的李成杰似是醍醐灌顶一般，容光焕发。他迈开了步子，睁开了双眼，走出了那绝对的静止空间，他有所感悟，若是自己再强行感悟，怕会迷了心神，乱了神智。不过刚才那场感悟已然足够。 李成杰入定，进入那天人合一的境界，盗圣就在他身边自然是有所察觉，他一边是艳羡，一边是愤懑。明明这是他的大乘术法，却是天意弄人，纷纷让他们师徒两人都在自己的幻境中进入了不可求的天人合一的境界…心中是真的不平衡！ “前辈，还不现身一见？”李成杰现在心中已经拿定主意，既然你还不愿现身，那就逼你出来吧。 李成杰拔剑出窍，猛地一掷，剑柄入墙三分，剑尖在这黑夜中竟格外的闪耀。一步走出，是绝对的静止，第二步走出，是目前所能施展的最快的速度，第三步是让人猝不及防的转身。 这是一个作死的动作。剑柄入墙中，朝着剑尖疾驰，绝对的静止和瞬间速度的爆发，在这狭小的空间中移动，连分毫都用不上，连一个转念都不及的快。最后的那个转身，剑尖直指背心，若是让那宝剑蹭破点皮尚且只能等待自愈，若是以这种速度撞击上去，触只即灭，刹那飞灰！ 就是这个刹那，也算是盗圣他反应的快，猛地从李成杰的后辈上钻了出来，跳到一边。他虽然心中笃定那李成杰绝对不会拿自己的姓名开玩笑，肯定会在接触到衣服的瞬间停下来。可是他即便有百分百的信心，这李成杰一定会停下，但是他还是不能去赌。自已身体化成影子无限的缩小，贴在李成杰的后背上，那是经过精确推衍后，那一点就是李成杰绝对的盲区，但是剑尖的高低正是直指这一点！ 李成杰此时已经明悟了，万缕风丝如何能感觉不到，这影子其实也有厚度，即便薄的惊人，但是和风丝相比还是厚的多。 之前已然想想通了盗圣包空空隐匿的所在，此举定然可以将他逼出，和他一见，也能和他一谈，今天白天那角色的诸项事宜！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六十三节：三字卷 “你这小娃，刚明悟了风和时间就敢这么玩？也太狠了。”盗圣包空空果然还是不敢与他赌，没好气的说道。刚才他可是纠结坏了，可是谁还不怕个万一呢… “盗圣前辈，晚辈出此下策，还请勿要见怪啊！”李成杰看着包空空那个踉跄的身影，想着也是他那瞬间也是纠结极了，也就在最后的那一刻，才匆忙的现出真身来。心中的忐忑和脚下的虚浮，可见那刻的凶险。 “我难道真的上辈子欠了你们师徒的？”此时和李成杰说话的人不再是那副伛偻的老人模样，而是变了一个人，一个英俊帅气的年轻人，看样子也就比李成杰大个五六岁。 “前辈你？”李成杰也是被眼前人的容貌的变化大吃一惊。好像是两个人在同一个时空中的无缝连接，从体态样貌衣着，在瞬间的替换，而且毫无违和感，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怎么能保持波澜不惊的心态，真的太难了，李成杰惊呼道。 “怎么？”包空空刚换了装，还觉得衣服不是很合身，甩了甩袖子，整理了一下衣衫，让自己更加的舒服。 李成杰看着整理衣衫的那个男子，他觉得这简直太神奇了，围着盗圣转了三个圈，他真的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幻境之中，就竟是何种术法才能做到如此的地步… “行了，别转了，连你师傅都研究不明白我的易容术，何况你。”包空空想起来了当时的缘自新也是围着他转了好久，赶紧出言劝阻，要不然他可能又要被转晕了… “易容术？前辈，您这有点敷衍吧。何种易容术能做到这种地步。”李成杰听着包空空的话，情不自禁的笑了，易容术他也会点，可是他的易容术就算是大成也绝对达不到眼前这样子的变化，太不可思议了。 “别人的易容术，当然不行，不过盗圣的易容术！”包空空终是在此时搬回了一局，在面对他师徒两人的时候，也就是自己这易容之术，能让自己平衡一点。 “现在我信了，就凭这易容术，您啊若是不想被人抓到，那么就一定没有人能抓得住您，我觉得就是神仙都不行呢。”李成杰说这句话明显有着拍马屁的嫌疑，毕竟之后两人还有合作要谈，适当的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氛围。 “那是，小子你看好了。”包空空听了李成杰的话，觉得很受用，至少啊，比他师傅强，在自己的幻境中进入了天人合一的境界，之后也没有几句好听话！ 包空空，也围着李成杰走了一圈，一步换一人，十步毕，十人影，人人不同，姿态不同，年龄不同，衣着不同，甚至连性别都是有男有女。 “这是？”李成杰此时是真的看傻眼了，如果刚才说话还是恭维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心服口服了。十步十影，这要是走在大街上，谁人能追踪，谁人能分清。百步百影，就算是一直跟在那个人的身后，可是走出了百步，看见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貌，也会怀疑自己跟错了吧。盗圣的此术当真是绝了！ “世人皆知我盗圣有三绝术，一为影步，二为替死术，三为偷仙术。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我这最得意的偷仙术也分为三卷，你可知晓？” 包空空个当年就是用这偷仙术征服了他师傅，此时他打算故技重施，也让这小子明白明白，自己的盗术可不容任何人小觑！ “愿闻其详。”李成杰看得出包空空此时的得意，不过他也是真的挺好奇的，毕竟这偷仙术，是连大哥和二哥那样的宗师都恋恋不忘的大乘术法！他一点都不介意别人骄傲的向他炫耀自己的绝学，只要他的话对自己有益就好。 “小子，你且听好了，这偷仙术分三卷，这第一卷名“空字卷”！若是念起可盗尽岁月，万般万物皆是空，伸手就来，无物不可得！这第二卷名“幻字倦”，盗尽天下又如何，终是凡尘俗世一芸生，一切皆幻，唯有轮回是真，踏入轮回才是掌了天命！这第三卷名“虚字卷”，盗了轮回才懂了因果，掌了天命无非是偷了他人的人生，解了这个虚字，才是仙！”此时的包空空很是享受李成杰现在的表情，毕竟自己第一次看这偷仙三卷的时候，对自己内心的冲击不压于一场生死的较量！ “才是仙？！”李成杰完全无意识的重复了一下这三个字。不知道是包空空故意入了功力在这声音中，还是这段话太过的癫狂，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前两句李成杰只是听着模糊，那种窥探天机的感觉让他整个人觉得天旋地转，到了这第三句的时候，他的双耳不断的轰鸣，他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只能看着包空空站在自己的面前张嘴说着什么，可是他一个字都听不见。这最后一句话，也是从他的心里传来的。才是仙。才是仙！才是仙… 包空空看着李成杰现在的姿态表情甚是得意，乐呵呵的看着，也不打扰，也不说话，就在这享受的这种感觉。这天下有太多的人觉得偷盗之术都是小道，上不得台面，但凡是小偷盗匪都会被自诩正义的人士在言语之中贬低的比泥土还轻贱。可是他是盗门中人，他曾经也为自己的家族感到羞耻，为何要苦心钻研盗术？ 可是当他当学会了家族中最上乘的术法，接触了这三字卷，彻底颠覆了对盗的理解。盗亦有道是一种思考，是一种面对人生的无畏态度，绝对不是别人口中的那样。 如果说别人的道能成仙的话，大多都会踩着成堆的尸骨来证道吧。可是盗门不会，盗亦有道的道不会，以盗入仙，不知道是苦了世人，还是救了苍生。他们盗门的仙道，才是他心中唯一的道。 只有对盗起了敬意，你才能懂的更多。盗亦有道，盗亦天道，盗亦人道，盗亦仙道，盗亦世道，盗是千万道！盗是任何一道，任何一道属于你的道！ “多谢前辈送我造化！”李成杰慌神了好久，才慢慢的脱离了那种感觉，像是从虚无中还了魂归来，他心中无限的忐忑且激动，他的鼻息沉重，可是没有张口大嘴的喘息，而是先抱拳对着包空空深深的一拜，感谢他不吝赐教！ 这要是盗圣的九个弟子在这里，非得哭红了眼不可，他们跟了盗圣近十年了，都没有听到过这偷仙术的三字卷，如此他们的恩师，就这样轻易的说给了别人的徒弟，太委屈了也。 “那老家伙也是重诺。”盗圣看着李成杰对自己无比尊敬的行了一个大礼，觉得很是满足，又想起缘自新那个老头，他笑了。人生在世幸得一知己，真是泼天的运气啊！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六十四节：说从前 “前辈，您与家师？”李成杰行了大礼，抬头看着眼前的人。想那幻境是幻字卷中的本领，而那十步十人，就是那一个虚字了吧。这盗圣愿意来赴他那个可笑的约定，事后还给自己讲出了术法的真谛。现在想想，那之前的一幕幕仿佛更像一个考验，若是盗圣他不想被我抓住，也太容易了一点。 李成杰不仅仅想通了这件事情中的因果，更是明白了眼前之人，必与家师的关系莫逆！ “我与他？天涯一知己，人间再难求！”包空空这个问题回答很是洒脱，此时他看着李成杰的目光，就想是看着自己家的晚辈一般，慈祥且满意！ 李成杰自然也可以感受到面前之人神色中流露出的善意，那眼神，和自己的师傅看自己的眼神真的是像极了。 “那晚辈可就有话直说了。”李成杰被人这么看着打量，像是有人在看自己的女婿一般。他挠了挠头，赶紧想出了一个话题，转移一下注意力。 “你说吧，都是自家人。”包空空没太在意，都是自己家的晚辈了，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何必扭捏，他已然知晓了李成杰有一个剧本，关于明天皇帝出宫的安排需要他配合一下。 可是李成杰此时却是忘记了自己目的，主要是刚进入了天人合一的感悟，又有这盗圣赐的三字卷中的三句话，让他心神震荡，可来不及思考那些闲杂的事情。 “虽然您在盗术上已经臻至大成，立于天下之巅，无人能出您右，可是您终还是没有解开那一个虚字吧。”李成杰傻乎乎的说着，可是笑的格外的腼腆，似是被盗圣那样看着浑身奇痒难耐！ “自然，若是我解开了那虚字，我定要再与你那师傅斗上一斗。那个家伙骄傲的狠，我非要赢他一次不可。”包空空承认的很坦然，而且最后的狠话放的也很是潇洒，让李成杰听着竟毫不抵触，甚至想鼓励眼前之人再接再厉… “你叫李成杰是吧？”包空空很突然的问道。 “嗯，怎么了前辈？”李成杰现在已然对包空空十分的尊敬了，就算没有那两场造化，就凭这人可以和自己的师傅称得上一知己，就值得自己以礼而待，尊重自持。 “那你师傅平常怎么称呼你啊？”包空空这句话问的很是暧昧，还不经意的挑了挑眉毛，意思是说你懂得。 “啊，家师私下唤我成杰。”李成杰笑着摇了摇头，想明白了，这人是想和自己认亲啊，也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还让得堂堂的盗圣用这种口气询问，想来也都是因为家师吧。我那个神秘的师傅啊，您究竟是个怎样了不起的人物啊。真的越来越好奇了呢。 “成杰啊，你想知道你师傅当年是怎么抓住我的吗？”包空空断定了，这件事情他不可能不想知道，只要他想知道，答应了一声，那么就代表这，以后他就可以和那个家伙一样唤他为成杰了。 “嗯，当然想了。”李成杰肯定是想的呀，他很想知道师傅是如何做得。若是自己没有进入天人合一的境界，没有感悟到风与时间，那么能不能破了这个局还真的是不好说… “好，那成杰你听着。”包空空大有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简直是为老不尊。不过配上他现在这幅年轻的面容，却是温柔的有点过分了，而且还是两个男的。画风和谐的有点辣眼睛… “好，包叔，侄儿我洗耳恭听，您快快讲来。”李成杰也多少明白包空空的心思，他也和师傅一样，年纪虽然不算太大，不过应该也不小了，而且没有家室，没有子女。 “以后叫我江叔。”包空空笑了，真的是被感动了一下。 “江叔？”李成杰看了一眼包空空，不过也没有多问，谁还没有点秘密，没有点故事呢。名字本就是一个代号，比如李成杰… “请坐吧，咱们边喝边谈。”包空空挥手之间，这空旷的街上，就出现了一个小亭，亭中有个圆石桌，桌旁有两个石凳子，桌上是美酒佳肴。 “哈哈，那是相当的好啊。俗话说的好啊，美酒配月色，是越喝越有。佳肴配故事，是越听越入味。江叔，我先敬您一杯！”李成杰和包空空两人落座，李成杰真的是感叹这术法的神奇，这盗圣也太会过日子了，随手就能变出美酒佳肴，这也太无敌了。李成杰给两人倒满了酒，先敬了包空空一杯。 “这故事要说了，就得讲到那十年之前了。当初你师傅拿出了一件至宝与我对赌，也是放出狂言要抓住我。那时候你江叔也是年轻气盛啊，我在盗门之中也算是不世出的天才了，那时候我的偷仙术也已经小成了，第一卷就不说了，那二三卷也是感悟的很深啊。别说那时候你师傅也还不大，就算是那时成名已久的人物，也奈何我不得。于是我就想教训一下那个口出狂言的小子。”包空空想着年少冲动的事情，那是自己第一次心甘情愿的被人抓住，每次回想都不觉得羞耻，反而觉得很有意思，很好笑。 “那至宝？”李成杰随口搭了一句话。 “咳咳，那至宝你师傅描述的很夸张，可以说天下没人会对那种宝物不动心，我自然也就去赴了那个赌约。”包空空没有明说，就这么含糊带了过去了。而真实的情况是他不知道自己如何去给李成杰解释，其实并没有什么至宝，自己从头到尾，就是被那个家伙给骗的团团转，怪不得自己寻了十几次都没有找到。要不然自己堂堂盗圣盗来就是了，何必要去赴约… 李成杰也是琢磨了一下，到底是什么至宝呢？不过还来不及深思就被包空空出言打断了。 “也是这样的一个晚上，天上的月亮竟也格外的相似，那样的形态，那样的月光，还有这特殊的温度。”包空空又饮下一杯酒水，看着亭外的月色，看着李成杰，还把手伸出去，好像是真的去感受那月光的温度了，没来由的感慨道，“这可能真的是天意吧。”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六十五节：鬼才 “江叔，您快说说，我师傅当时是如何破了您的幻境的。”李成杰已经就位了，尝了尝壶中的美酒，果然美味，就等不及的问道。 “你别急，听我慢慢给你道来。那晚我隐在他的影子中，本是想一直跟着他方便接近那至宝，好直接给他盗出来完事了。可是不想啊，他走了百十步就发现了我隐藏在他的影子之中。他放话叫，很是嚣张的叫我乖乖的出来，否则后果自负，他很乐意给我道歉。”包空空说完竟是大笑了起来，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很有趣，他怎么能那么损呢当时。 “哦？我师傅用了什么办法啊？”李成杰此时很是好奇，他亲身感悟了这盗圣的影步，觉得破绽几乎是很少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师傅是不是会有更好的办法。 “你师傅啊？那个人是真的损啊，不过也是真的聪明。他在街上发现自己出言相劝无果，见我并有搭理他，他就毫无目的的瞎走开了，我知道他家在哪里，可是他走的路线并不是回家的方向，而且一路上还是有蹦有跳的。他的表情很是苦恼，但是他的脚步却是格外的欢快，但是当时的我也没有很在意他是怎么走的，我当时认为只要我保持身影在这影子之中，他就奈何不了我。我认真的跟着他的影子移动。简单的跳跃在那是已然根本奈何不了我的影步。” “然后呢？”李成杰听着津津有味，很会搭话的问道。 “然后，我听见他说了一句，到站了。我就立马现出了原形。”包空空说道此处，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和衣衫，那可以说是自己第一次的失败，也是第一次的狼狈… “发生了什么？到哪里了？”李成杰现在是满脑袋的问号。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家伙趁着我专心的跟着他的影子，他就悄悄的走到了护城河边。然后…”包空空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说自己的糗事。 “然后我师傅就趁您不注意，直接跳下了护城河，您也跟着跳了下去。影子在不论是在地面还是城墙上，您都有个立足之地，可是在这水中，您可就真的是无计可施了。原来这才是影步真正的漏洞啊。”李成杰想着当时的场景一定很有意思，自己的师傅还真的是个天才啊。 “直接跳下了护城河？你师傅可没有那么傻。”包空空看着李成杰一直在憋笑，肯定是脑中已经有了画面，出口打断了他的幻想，想着别让侄儿想的太偏了…两个大男人跳河的画面，可真的太… “啊，难道我师傅他没跳下去？那他用的什么办法啊？”李成杰脑中的画面被这一声惊雷劈的是渣都不剩了，难道自己推理错了吗？但是在水中，绝对是影步一个致命的漏洞啊。 “不，他跳了，但是不是直接跳的。”包空空卖了个关子。 “江叔，您快说，不能这样吊我胃口。”李成杰真的是受不了了，心中感叹道听个故事好难啊。 “嘿嘿，他确实趁我不注意，猛地跳了下去，不过你师傅那个损人的货，在空中虚踩了一脚，并没有落水，而是自己又跳回去了，就我一个人跳进了那护城河…”包空空说完，那李成杰是彻底忍不住了，之前还可以憋笑，现在想着自己的师傅简直太机智了，本着同归于尽的打法，结果最后只让敌人阵亡，实在是高。 “你别笑，其实只是你师傅他当时运气好罢了！本来在他说话的时候我就已然有了反应，可是…可是在他凌空那一脚正好踢在了我的屁股上，让我本来已有准备虽然得现身但是还是不至于落水的，被他一脚踹进了护城河中。”包空空本想说出当时真正的原因，想让自己的也理解一下自己，自己并不是技不如人，只是运气太倒霉了一点… 可是李成杰听完，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是笑的更加的放肆，双手捧腹哈哈的笑着，听着那笑声，拍桌子的双手，好似是要把刚吃下东西都笑出来一样，那个开心劲。 “当真是我师傅运气好啊，要不然我师傅定然还得想别的办法。哈哈，一脚揣在了屁股上。哈哈。这运气。”李成杰看着包空空那怪异的眼神，一边笑着恭维，一边笑着解释，一边是真的不能再笑了，但是真的停不下来…哈哈哈哈，那一脚太绝了！那画面，太赞了！空中那一脚，就溅起了个浪花。 “咳咳，然后我就站起来，很不服气，约好了改日再战，我除了有影步，还有那无双的幻术。我当时决定先回家换身衣服，再来教训他，让他心服口服的也自己跳下去！！！”包空空见李成杰那笑声稍微收敛了一点，继续把这个故事讲下去，毕竟好戏还在后面。 李成杰收了笑声，赶紧喝了杯酒，吃了几口菜，这故事简直太精彩了，他可不想错过一星半点。 “第二日晚，我同样找到了他，我二话不说，直接就施展了幻术，把那个让我落水的家伙，困在我的幻境之中。” “可是他就走了三步，就发现了自己身处在幻境之中，我也不知道当时的他是如何察觉的。他发现了后，走向一面墙摸了一下，一会又换了一面墙，摸了一下，就这样他摸了三四面墙。”包空空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当中。 “我师傅他摸墙干嘛？墙上有何奥秘啊？”李成杰不解的问道。 “我的幻境之中有实有虚，而他最后摸的那一面墙是真实的墙体。我当时也没明白，他在干嘛。之后他就开始疯狂的跑了起来。我以为他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准备用快速的移动摆脱我的幻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绝对快的速度的确是可以破除幻境的。”包空空点点头说道。这是他当时内心正真的想法。 “那我师傅跑出去了？”李成杰觉得有点不对劲的问道，如果是单纯的高速移动，那得多快啊。 “当时我们都还不大，虽然他的速度已然很快了，不过想跑出我的幻境还是差太远了。我就藏在他的身上，一直跟着他，维持着幻境，他根本没可能跑出去。”包空空自信的说道，若是自己的幻境被纯粹的速度打破了，那也算是学术不精了。 “那是？”李成杰又问道。两个人就像一个长辈在给晚辈讲睡前小故事一样，有问有答的，不一样的可能就是睡前小故事，没有这美酒佳肴吧。 “我就跟着他一直在不断的移动，直到他冲进了一个地方，刹那间就破了我的幻境。”包空空很是难过的叹息到，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幻境能被破的如此简单。 “什么地方？难道是破障的圣地不成？这么快就破了江叔的幻境。”李成杰又一次好奇的问道，自己的师傅倒是是个怎样的人啊，真了不起。 “那是一个圆形的房屋，好像是他特意为了抓我而造出的牢笼。房间类似圆筒，墙面全是碧水镜铺盖的，满地的蜡烛。就是那一瞬间，关了门，点燃了百十根蜡烛，照的我无所遁形啊。”说道这里，包空空自己都不得不感叹一句，那个家伙是什么脑子，这种怪招是怎么想出来！ “碧水镜做的圆筒状的房子，地上还摆满了蜡烛。”李成杰重读了一句，脑中的画面已然浮现出来，那场景是何等的壮观，称那个屋子是破障圣地也不为过了，碧水镜做的屋子，什么幻境照不灭。 “可是？”李成杰转念一想，不太可能吧，这怎么可能，当时师傅应该身处在幻境之中，而且还是快速的移动中，这一切是怎么做到的。 “别可是了，你师傅啊，当真是个神人，不得不说，我当时第一次佩服一个人，两个怪招啊，逼的我无路可走。他摸的那真实的墙面，判断了他真实所在的位置。而他脑海中已经烙刻了这京都的地图，每一步都跑的分毫不差，而且那满地的蜡烛都没有碰倒一根，你想想，那是如何的精准明确啊？”包空空此时不得不感慨一句，想想自己那时当真是服了他，自己初学三字卷的时候，觉得那就是无上的仙术，是没有破解之道的，就算是自己现在空字卷，和幻字卷已然明悟本质，虚字卷也理解的比较深刻了，可是若还是不小心防备着，也是极有可能中招的。 “天啊，我师傅是什么脑子啊？”李成杰也惊了，太不可思议了吧，在幻境中直接凭着脑海中的记忆找到了真实，还那么的准确，这是什么样的脑子，怎样的天才，如何的自信，何等的傲气啊。快速移动中，直接到了目的地，这其中哪怕是错一步，他就有可能满盘皆输啊。 “哎，真的是这天下怎么有了我，还要有你师傅呢？两个很简单的招术，破了我曾经以为的两个无敌术法。” 李成杰一惊，包空空一叹，两人都是被缘自新所折服了。两人端起了酒杯，在空中碰杯，共同说了一句，“敬鬼才。” “是啊，这已经不是天才能形容的了，简直就是鬼才啊。”两人心中都这么想。互相给了一个眼神，都能懂！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六十六节：十里不同天 “江叔，您就是这么跟我师傅成了知交好友？”李成杰听得也是如痴如醉啊，俗话中说的不打不相识，大概就是这样子的吧，再想想自己和柳元不也是因为一场比剑产生了那惺惺相惜的感情。所谓英雄孤勇，但是都渴望有人能站在同样的高度上来回追逐。 “哪有那么容易，当时年少轻狂，还多少有点不服气呢！毕竟他那雕虫小技，只要我多加防备，他也没那么容易得逞的！”包空空心中想着，不是他不服气，他只是想知道，如果他两计不成，可还会有千奇百怪的计策来与他过招。 “我曾经也追问过他，说，若是两计不成，他可还有妙计。你师傅他笑着说，这两计必成，我为何要去想那两计不成呢。他那个样子真的很欠揍，虽然我的术法通天可是这攻击力却是最薄弱的一环，若是我现在与你过招我相信仅仅对上一拳，我可能就无再战之力了。”包空空看着李成杰毫不避讳的说道。 “江叔，您也太谦虚了，何必以己之短攻他人之长呢？与您对上一拳，我想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只要您不愿与我对拳，我的拳头啊，肯定就对不上您的拳。只能啊拳轰几十丈空气吧。”李成杰此时真的感觉到了包空空对他全然没有恶意，而且言辞之中还有很多关切之意。 “后来啊，我不服气，又去追问他，我说假如真的两计不成呢？假如真的有这个假如呢？我当时是真的很好奇。”包空空自语到。 “那我师傅说啥？”李成杰乖巧的问道，他知道像包空空这样的人，除了自己的师傅和徒弟，很少人能与他说得上话。他心中的话很想和别人说，但是他总是不知道如何开口。而今天是他应是当成了见故人的后辈一样，放开了身心，想多说说话，想排解一下这几年来的寂寞。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师傅更名换姓有几年都在锦城，所以包空空很多话都五人诉说。作为晚辈，其实最大的孝顺就是多陪他们说说话，尤其是他们这种，在外人看来，功成名就的，没有任何生活压力的成功人士了。 “你师傅看我的确一直在纠结这个事情， 他就给我说，就算是两计不成，也会有其他的安排。他这话说的很平淡，也就是这平淡语气中透着与他年龄不符的成熟，和年轻人相符的气焰和自信。他说，有，因为我绝对不会输给你这个小蟊贼！”我当时一听啊，就立马拍了桌子，我堂堂盗门中的天才，竟然被他调戏成小蟊贼！ “我当时可是非常的冲动啊，我一听这话，立马就给了他一拳。”包空空此时说的很是得意。 “我师傅就硬生生挨了您一拳？”李成杰觉得很不可思议，可是看着江叔的表情，那一拳绝对真真的锤了上去。 “成杰，你别说，那时候趁他不备，锤了那家伙一拳，你可别提多爽了，就算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只要想起来那一拳，就能乐一整天呢。”包空空笑了，从内而外的高兴。 “那我师傅之后没给您按在地上摩擦啊？”李成杰这句话说的很是委婉，但是凭现在的这种关系，也能开上几句玩笑话了。 “他？他应该至今都会感谢我那一拳吧。”包空空说的也是口感舌燥，喝了被酒水，润一润喉咙，又吃了几口菜，不知不觉的竟然说的都有些饿了。 “感谢您，为什么？”李成杰可是真的觉得这个夜晚真的太难得了，喝着美酒，吃着佳肴，赏着月亮，听着陈年的趣事，真的是浮生一大白啊。 “我一击得逞，就知道会引来他疯狂的报复，所以我立马就展开了影步和幻术，你师傅当时根本毫无准备，一时之间也奈何我不得。” “哦，那我师傅就这么忍了？”李成杰觉得自己的师傅那时候应该不会忍这个气吧。 “那家伙可没有，歪脑筋坏的很！不过他迷茫的时候，我看着还是很舒心的，见他陷入了沉默，也消了气后，我就想给他说说我们盗门的三字卷，试图挽回一下我的面子。什么小蟊贼，我们盗门必须区别与那小蟊贼！盗亦有道，可不能让人这么侮辱。我就用三字卷震一震他，看他还敢不敢小看我们盗门。”包空空对盗门的三字卷推崇备至，尤其是虚字卷，是越悟越深，越觉得那就是成仙之道啊，绝对的大道，大乘术法。 “那我师傅就让您震住了，和我一样？”李成杰对那三字卷也是佩服不已，就算自己家世超然，不过这初次听闻三字卷还是彻底的被震撼到了。 “那当然，我盗门的三字卷，任谁乍闻都绝对是如感天道一般。你师傅也就是在我的幻境之中，听我说了那三字卷，不断地感悟中，与你一样进入了那天人合一的境界中去，感悟时间长达一盏茶的时间啊！”啧啧啧，包空空是忍不住的咂嘴，实名羡慕啊！为什么两人现在的差距越来越大呢，肯定是受了那次天人合一境界中感悟的直接影响。 “那我师傅感悟了那么长的时间，江叔，您可知道我师傅他感悟了些什么？”李成杰此时的心已经悬了起来，他是真的很想知道自己的师傅到底处于何种境界中。自己的师傅在自己看来一直都是深不可测的神秘大佬，就算是相比于自己的父亲，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这可是很高的评价了。 “除了你能明悟的，肯定还有更多。具体的我也不明白，不过他也走了十步。”包空空想起当时的场景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去描绘。真的是天人啊。 “走了十步？”李成杰问道。 “一步一里，十步十里，十步走四季，十里不同天。那种玄妙只有亲身体验过的人才会懂，那是怎样的不同凡响。”包空空感叹道。 “十步走四季，十里不同天。这是？”李成杰想到了包空空的那十步。十步毕，十人影，人人不同… “没错，我后来能走出那十步，也是多亏了你师傅十步走出四季，让我感悟颇深。”包空空心中怎能不感激。 “那您是说，我师傅他？”李成杰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之后我们能结为知己，也是在当时的那段时间中，我们经常在一起讨论那虚字卷！而且，你师傅的理解总是走在我的前面，我们多交流一次，我就对你师傅多一分的钦佩啊。相仿的年纪，竟是对生活的感悟那么深沉。把虚字看的竟那么透彻！”包空空说道此处，亭中没来由的吹来了一阵夜风，吹得他后勃颈直颤，浑身抖了一个激灵。看李成杰还想再问点什么，他赶紧就转移了话题。 “对了，成杰，一直都是我在说，你也说说你的事吧。你明天的计划。”包空空话锋突转，李成杰也是感觉到了刚才那阵风吹得十分诡异，心想难不成这云朵之上真的有仙人在俯瞰这世间万物！道了天机会落下惊雷，说了隐秘会吹来阴风示警？ “江叔啊，是这么会事，您先吃几口菜垫垫肚子，我想想我应该怎么说。”李成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现在两人的对话方式应该掉个个了。 “不用想，有话直说就行，记住了，我是你江叔。”包空空真的是对李成杰比对他那九个弟子好多了，心里的感情无法衡量，不过在这面上，他的那九个徒弟怕是已经酸死了。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六十七节：封城的原因 “我认为，你应该先问我，皇帝陛下为什么要大张旗鼓的抓捕盗圣。你觉得呢？”包空空等了半天，也不见李成杰开口说话，于是主动开口给他梳理了一个思路，好让他坦坦然的说出接下来的计划。 “哦，江叔知道皇帝陛下下令封城的真正原因？”李成杰却是很纠结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之前不熟悉还好，现在熟悉反而扭捏了起来，毕竟是师傅的知交好友。而且自己的计划多少都有点委屈了江叔。 “我那晚便亲自去皇宫之中找了，我这没来由的背锅，可不能这么的不清不楚啊。”包空空呵呵一笑。 “那您见到了陛下，陛下是怎么说的？”李成杰问道。 “皇帝陛下那是那么容易见到的。我去的那晚皇帝陛下正在和天机子那个老家伙商议事情，没有时间见我啊。”包空空如此说着，也是有点无奈。皇宫之中他是来去自如，让他盗取个某件宝贝也是轻而易举的，可是他要见的人毕竟是当朝的天子。一般天子见人都是宣人觐见，哪里有人直接能闯入皇宫没有召见就直接见了天子的。虽然他是盗圣，可是终还是这个国家的臣民，还是需要一些礼数的。 “那是？”李成杰想到，既然江叔没有见到皇帝陛下那是如何知晓其中隐秘的。 “那晚我虽然没有见到天子，不过找到他身边的那个贴身太监孟浪还是很轻松的，毕竟我出入皇宫多次，和孟浪也打过几次交道。”包空空如实的说着。 “哦，江叔，您和这皇帝陛下的贴身太监还有如此的交情？”李成杰可是知道能作为皇帝的贴身太监，而且能知晓皇宫中隐秘的太监，一般都是对皇帝陛下忠心耿耿的人啊。俗话说的好，伴君如伴虎，能稳当在皇帝陛下身边当贴身太监的大多都是有些能耐的人。 “交情谈不上。只不过我每次出入皇宫的时候，只有那个叫孟浪的太监能察觉一二，自然也就偶尔的能说上几句话。” 李成杰听着江叔的这句话，心中就已然明了，这个叫孟浪的太监怕是不能小觑。如果盗圣进入了皇城只有那个孟浪的人能察觉一二的话，那孟浪也应是个能人。至少在武学上造诣不低啊。他可是亲身体验过那幻境，若是幸悟得一二天机，还真的破不了那幻境。 “成杰，会试将近，你也不要大意，好好的做些准备。以你的才能入朝为官应是问题不大。这孟浪你也要多多注意，此人不简单。”包空空很是善意的提醒到。 “是啊，若是您进入了皇城之中，盗取宝贝无人可阻也说的通，不过若是都没人能察觉到一点，那这皇宫之中也是太弱了一点。”李成杰也是这样说着，想来也是合理。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是个绝世的高手，也能保证陛下的安全。虽然现在天下太平，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天子的安危，就是国家的安危啊。 “此人待你之后再慢慢观察吧。那孟浪那晚见了我，告诉我说。当日二皇子与陛下起了争执，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封城的原因就是要寻找当今的二皇子。”包空空说道。 “二皇子？那个传说中不喜欢呆在皇宫之中，喜欢呆在军中的那个皇子？”李成杰问道，这毕竟是传言，他此问也是求证一下。毕竟日后入朝为官，免不了和各个皇子打交道，又在这立储之际，更是要比常人更了解那三位皇子才行。 “嗯，对，就是那个皇子。我也没怎么见过，传闻中的确是这样的。” “江叔，那这样的话，就有点不合理了。一个常年不住在宫中的皇子，就算是和陛下赌气出了皇宫，消失在了陛下的视线之中，皇上也用不着下令封城啊。这负面影响也太大了点吧。”李成杰这样想着，若是皇子与皇帝起来争执，玩一会消失，陛下就下令封城寻找，还用的抓捕盗圣的名目，那这皇帝陛下也太草率了一点吧。 “你要知道，现在宫廷之中，争端最多，意见最大的，就是立储之事。若是在此时，二皇子遇到了生命危急，皇帝陛下如何能不心急啊？”包空空此言似是无意之中是向着皇帝陛下说话。尤其是最后一句，如何能不心急啊，好似有感同身受的感觉一样。 “二皇子遇到了生命之危？皇帝陛下是如何知晓的？”李成杰此问的侧重点不同，如今即然说明了三日后解封皇城，定是二皇子性命无虞。那么究竟是何人告诉皇帝说二皇子性命堪忧吧。而且为何他说，皇帝陛下就会相信呢？在这深宫之中，这种信任可是不多见的！这对他日后为官很重要。 “呵呵，还能如何知晓，定是那天机楼中放出的消息。”包空空摇摇头言辞中很是不善。从包空空称呼天机子为老家伙的语气就可听出一些，他对天机楼的不满。 “天机楼？”李成杰虽然知道一些关于天机楼的事情，不过都是他徒弟人山告诉他的。此时问问，也是希望江叔能给他详细的讲讲。 “成杰，你初到京都，可能有些事情你不了解。这京都之中有两楼，一为天机楼，一为春风楼。这两楼的楼主都是这世间少有的奇才。天机楼的楼主自然就是天机子那个老头。天机子帮助先帝横扫六合，荡平天下，助先帝稳住了超纲。可是万古之功啊。所以这天机楼有很深的皇室背景，也就在明面上稳压那春风楼一截。” 李成杰点点头，这种事情的确需要尽早的了解。 “而那春风楼，是近十年崛起的，楼主叫江上。春风楼表面上是做酒馆生意的，以那春风茶名扬天下。”包空空说道此处，声音之中带上了几分得意。 “江上？！好名字。”李成杰听了这个名字，深深的记在了心中。 “实则那春风楼暗地之中，也做的是那窥探天机之事。所以两楼近些年一直在争斗那天下第一楼的名号。” “天下第一楼？！”李成杰又想起了自己当时题的那副字。 “对，就是天下第一楼，你不是还在写了一副字吗，现就收藏在春风楼的总楼之中。楼主对你也很是看重啊。”包空空此时也打趣的说道。 “哈哈，晚辈可就是随手一写。当时可不知道这么多事情。”李成杰讪讪一笑，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两楼争端了近十年，自己竟然脑袋一热就给人家写下了天下第一楼的牌匾。 “你也知道天机楼，顾名思义，是能看破天机读懂天道的阁楼。而春风楼要与之一较高下，而且还收藏了你的字。其中含义可是昭然若揭了。想来你命中定不凡俗，甚至会影响到这天下第一楼的归属啊。”包空空看着李成杰又笑了起来。包空空将李成杰看成自己的晚辈，自己的晚辈能有如此出息自然是高兴的。 “我？我现在还是个无名小卒呢。”李成杰自嘲了一下，虽然他知道自己心中藏着天大的理想，不过还是要脚踏实地的一步步的去走。眼高手低的话，迟早是要栽跟头的。 “天机楼和春风楼都觉得自己能看穿未来，就让他们去琢磨吧，这都是以后的事了。”包空空并没有在此纠结。 “江叔。那天机楼既然有襄助先帝夺天下的大功，那春风楼是如何与之相争的？”李成杰认真的想了想。春风楼能与之争夺天下第一楼的名号，自身的实力应该与天机楼难分伯仲才是。 “虽然天机楼襄助先帝夺了这天下，可是在一件事情上，天机子看出的天机出了差错。这才给了春风楼与之抗衡的机会。”包空空这话说的很是不平常。 “是何差错，竟然能分了这夺天下之功？”李成杰听得有些骇然。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六十八节：两楼的高低 “自然是天机子当时与先帝所说的成仙之道出了差错。”包空空说道此处，饮下了一杯酒，略作停顿。 李成杰也是从人山的嘴中听到过一些，天机子当初与先帝合作，可是扯着成仙的幌子，获得了先帝绝对的信任。当然这信任给的也很是值得。那这个差错就是。“先帝已逝，并未成仙！” “对，就是先帝已逝，并未成仙。可以说先帝的离世，一是先帝心甘情愿的迈出那一步去感悟成仙之机，当然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天机子口中的天机。这才导致先帝本在英武之年便已然不在。”包空空这话说的多了几分沉重，似是对那个天机子很是不满。 “那春风楼是何以立足的？”李成杰明白，有些往事不宜追之过深，至少现在还不是追究当年旧事的时机，就算是自己知道了又能怎样呢。不如问问这春风楼的事情。 “天机楼所推衍之事尽在朝堂之上，而那春风楼所算之事却尽在江湖。而且但凡是江湖上的事情，春风楼建立至今没有给出过一次错误的消息。”包空空语气不由的又加重了几分，他心中清楚，近些年春风楼如履薄冰，只要是算错了一件事，那就是满盘皆输，包括天机楼对李成杰人生的推衍。 “这是在朝在野的争端。如是这样，那么两楼却是很有必要的去争一争那天下第一楼的名号。自古朝野之争就没有间断过。朝廷的答案可能在江湖，而整个江湖不也在朝廷的土地之上？”听了包空空如此说，李成杰是明白了，为何两楼要不遗余力的去争夺那天下第一楼的名号，还僵持了十年之久。 “还有个你不知道的事情，这天机楼和春风楼的明争暗斗可是无处不在啊。”包空空也觉得自己刚才有点严肃，想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说来缓解一下氛围。 “哦，何时如此有趣。看您笑的。”李成杰也是笑了，从之前的思考之中脱离了出来，那些大事多思无益，现在的自己还参活不进去。 “我也说过，天机楼仗着有皇室的背景，在京都之中没有任何一座阁楼可与之争高。天机楼是京都之中最高的阁楼，就是皇宫之中，也没有能与他比肩的建筑。”包空空砸了砸嘴。 “那春风楼呢？应该不敢明着与天机楼争高吧！”李成杰很自然的接话说道。 “那是当然，江上也不是傻子，在野之人怎么能公然与朝廷叫板呢？而且之后若是争得了天下第一楼的名号，仍是要与朝廷搭上些许关系的。”包空空说着，看着李成杰，给了个眼神，似是叫他猜猜看。 “江叔，您快说吧，这春风楼是如何在这种事情上与天机楼向争的？”李成杰这话说的有些撒娇的样子，他也是为了让包空空更开心一些。而且这些话说下来，两个人的关系不知不觉的已然更进一步。 “江上啊，找了十个这天底下排的上号的建筑大师，不能在明面上做文章，就故意比这天机楼矮了一层，不过在这地下，春风楼可是又多建了好几层。”包空空想想就好笑，这两人都处在了绝世之巅，还在为这一点小事情斤斤计较。 “哦，倒也是一个方法。那究竟有多少层啊，该不会是十八层吧。”李成杰也想到了那十八层地狱的传说，一时兴起也就随口说了出来。 “到底有几层，应该只有见过的人才知道吧。春风楼并没有明说，此意在于，你楼高我已明了，而我楼之高，是你不能想象。所以这两楼到底哪个高，世人可都不敢妄下结论啊。”包空空说道这里，脸上是别有一番神色啊。 “那我认为啊，还是这个春风楼要高一点的。”李成杰心想，自己已经给春风楼题了字，现在捧一捧也是无妨。 “嗯，老夫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包空空此时的面容俊俏，干净整洁。不过他说此话的时候，下意识的想去抚一抚自己的胡须，一触落了空，也就哈哈的笑了几声，在空中比划了几下抚须的动作，也配的上这样一句老夫的称呼。 “江叔啊？那这么说的话，二皇子那日负气离宫后，天机楼告诉了皇帝陛下，二皇子可能会在宫外遭遇不幸的消息。陛下一时信以为真，情急之下下令封闭了京都？”李成杰理清楚了思路，沉吟道。若是如此说来，陛下此举也能理解。他是一国之君，可他也是孩子的父亲。寻常人家的孩子丢了还要报官去寻，何况皇子丢了，而且还可能遇到生命危急。在这立储之时，皇子们的性命也就没那么高贵了。都是人，脑袋落在了地上，就是再尊贵的皇子又能怎样呢。 “所以说啊，这次这个锅我愿意替陛下背了。我也是仙朝的子民，皇上的家室就是国事，臣民能帮天子分忧的，还是应该尽一些绵薄之力的。何况陛下只是借我盗圣的名号一用。盗不盗圣的，我本也没那么在意。”包空空说的很是潇洒。 都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盗圣的名号不大不小，也是天下闻名的侠盗，多少受过盗圣帮助的人，对盗圣无疑是感恩戴德的。可是此时下令封闭京都，搜捕盗圣，说什么，就算是为了皇家颜面，这个盗圣的名号就不得不舍弃了。 或许还会有新一任的盗圣再出现在江湖之中，可是再有多少盗圣，都不会再是包空空了。 李成杰想到此处，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他在想，自己会不会也有一天，要为了什么皇家颜面，而付出一些不公平的代价… “成杰，你在想什么？”包空空见到李成杰面露深思，就开口问道。现在的这个时候，想的太多反而不好。马上就要会试了，别让这么好的一个晚辈对理想失去了动力和热血。 “哦，江叔，没想啥。我就是在想，这天亮后的事情。”李成杰随口找了个理由敷衍了过去，他又开始纠结了。 “我可是听说了，明天你要请陛下在这全天下人的眼中上演一出大戏啊。这剧本和演员你应该已有定夺了才对啊。”包空空知道的，可远比李成杰想象的多。他其实知道李成杰全部的想法，也对宫中那位大人的想法有着八九分的猜测。 “江叔啊，不瞒您说，我觉得我之前所想的剧本太过草率了，经不住推敲，应该再完善一下。”李成杰瑟瑟的说道，他心中已有的想法现在可是万万说不得的。定要叫江叔笑话死自己。 “你想要我用替死之术，在天下人面前死一回，可对？”包空空一眼就看穿了自己这个侄儿的小心思，毫不顾忌的一语道破了李成杰心中的想法。 李成杰听闻，当场愣在了这夜色之中，一动不动… “其实你的想法挺好的。”包空空还是赞扬道。 李成杰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成杰，你要记住，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每一步走得都不要太过勉强，因为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本应该…而每一步走下，都绝对没重来的可能。谁说演戏一定需要剧本，只要演员就位，就是一出好戏。” 李成杰听着包空空的话，再度思索了起来。今晚的对他来说太不平凡了。人生一辈子能有几个转着点他不知道，不过今晚一定是他人生中一个重大转折点。一个绝对不平凡的夜晚！ 就算是无数年后，就算是李成杰入了仙道，也绝不会忘记这个夜晚，也绝不会忘记自己的江叔！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六十九节：家的温暖 李成杰听了包空空的想法真的是不得不赞叹一句，“江叔，姜果然还是老的辣。侄儿佩服佩服！”李成杰拍着手鼓着掌说。 “行了，天色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会，也为今日白天的事情好好的做些准备吧。也不用万无一失，只要戏说的过去就好。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你要相信你身边的亲人和朋友！”包空空说完很是舍不得的看了眼李成杰，无奈的笑笑，摇摇头。天下哪里有不散的宴席。 “今晚就聊到这里吧。”包空空说完这句话，就凭空消失在了李成杰的面前，随之消失的还有这夜亭。一切恢复如常。 李成杰看着眼前的景色，心中却感到些许的荒凉。“江叔，您走的也太快了！一声再见都不愿意说吗？”经过了这一夜的谈话，李成杰彻底把包空空当做了自己的亲人，不再是凭着他与师傅的关系才对他尊敬，而是从心中对他的认可。 李成杰站在空旷的大街上，四处看了看，却是不见了江叔的身影，就准备动身回府了。 “成杰，把你的诗改改吧。兴只天容，这句话不好，会让关心你的心寒啊。就算是天不容你，还有江叔，和你的两个兄弟，就算是我们都护不住你，你要相信，你师傅定能容你！有我们两个老家伙在你的身后，以后的事情，多带上我那两个徒弟闯一闯。我也想看看这无边无际的天，是否也会有个底线！”李成杰刚准备回府，就听到了包空空那悠悠然的声音传来，霸气不失桀骜，可让人听着没有傲气的冰冷，所闻之言入心，皆是温暖！ 李成杰没有太过惊讶，这京都之中若是什么事情传的最快，那一定就是各种秘密了。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知道的多一点，也是关心自己多一点。 “兴只天容，可能真的要改改了。不过，师傅，您真的有这么强大吗？强到可以只手撼天？”李成杰初遇师傅的时候，他还是锦城的一个小人物许劲松。石子缚祠堂中一拜，便觉得他口中藏着乾坤，定是不简单。只想着他能教自己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并没有想那么多。以至于在春风楼中喝的春风茶多了些一时迷了心窍，铁了心的要拜他为师，还是自己强行拜师，根本没有征求他的意见。 再到后来，两人一路出了锦城，入了那缘聚斋，更是觉得师傅除了神秘之外，还是有着大学问之人。而且他的身份绝不会是锦城一个小小看管祠堂的才是。 后在野外野营，遇到了数十的刺客，师傅瞬息之间就将敌人化为了为自己做事情的人，那用毒的功夫，绝对称得上天下一绝，若是我现在可战宗师的话，师傅定然在我之上，说不定与那仙王不相上下，或是比那仙王更厉害也说不定啊。 在进入京都之前，师傅拉着我们师兄弟二人，遥望城门，说的那一番语重心长的话，能知道，师傅定然自小就在这京都生长，才明白这京都中的各项事宜，还在京都之中有着不凡的房产。更有，在师傅尚且在年少之时，就能悬赏重宝来和盗圣对赌，年年轻轻的就已然能破了盗门的三字卷，当真是非凡少年啊！天才之姿，武学修为，文学道理无一不通，师傅之前的家室定也不是俗人。而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屈居在锦城呢？ 李成杰一时之间思绪万千，这些事情既是意料之外，细细想来好像都在情理之中。自己的师傅啊！ 李成杰想着想着，就回到了缘府之中，走向了自己的云闲院。 “师兄，你回来了。”李成杰刚入院门，就被木有枝吓了一跳。他靠着院门站着，自己走进来的时候心中还在想着事情并没有多做观察，以至于，师弟在身后，突然开口，吓的自己脚下一个踉跄。 “师弟，你怎么？”李成杰稳了稳心神，赶紧立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木有枝。而木有枝也看出来，师兄好像被自己吓到了，赶紧过去搀扶。 “师兄，我看着你出门去，我也想看着你平安归来。”木有枝扶着李成杰，呢喃的说道，这句本就有些柔情，而他现在说出来，味道更是变得怪怪的。 “你就算要等我回来，也不用在这冷风之中啊，先去我的房中喝点热水去去寒吧。”李成杰也听出了这话中的怪异的味道。反手扶着木有枝，一起走进了屋子。 其实和木有枝相处的久了，李成杰也越发的对自己的这个师弟有了些不一样的情感。只是他无法明了。他那天与柳元比剑悟出的七情剑意，在那剑意之中，他情之一字，看到的是一个女子，一个和小师弟很像很像的女子。而他当时挥剑脱力，不全是因为操控不了剑意而导致七情剑意带走了全部的内力，而是他很想看清楚，那个情字后面那个女子的容颜。 有些事他不想刨根问底的去追寻，可是好奇心，或是自己的情感却是忍不住的想去深究，他想知道真相，想知道自己的小师弟的家世，想知道小师弟到底为何进京来，而且看他的样子，并不是为了会试而来，仿佛会试只是一个合理进京的由头。 今晚的李成杰好像知道了很多，明白了很多也更清楚了自己后面要走的路，要做的事。 “师兄，你今晚可抓住到盗圣了？”木有枝接过来李成杰给他倒的热水，捧在手心中，感觉着杯中水的温度。 “嗯，盗圣前辈是个很好的人呢。不仅仅是闻名于世的侠盗，他的心中也装着天下。”李成杰想着今晚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这可能就是命定的缘分吧，太神奇了。 “那我真应该跟着师兄去的，看师兄的表情，今晚一定很得意啊。”木有枝这一晚也是担心李成杰的安危，他也不知道盗圣是怎样的他，他只知道，师兄去抓，就会有反抗，有反抗就会有伤害，有危险。不过现在看来，这过程进行的不是一般的顺利啊。 “是啊，你这个贪玩鬼，若是去了话，今晚一定会更加的难忘吧。”李成杰之前没有带上木有枝，也是拿不准盗圣的为人，不想他以身犯险。若是早知道江叔虽是盗圣也不缺君子之风的话，真的应该带着师弟一起去的，他想江叔应该也会喜欢自己的这个师弟吧，虽然没有自己聪明，可是比自己却是乖巧的太多，也更会讨得长辈的欢心。 “哦，师兄，今晚很难忘吗？”木有枝听着李成杰的话，心中一颤。 “是啊，有枝，今晚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况且你还在我的院门这站了这么久，我怎么能忘记呢？改天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带你去见见江叔。”李成杰看得出自己的这个师弟脸上写满了心事，猜着他应该是有话与我说的。 “江叔？”木有枝问道。 “对啊，江叔就是包空空。具体的我也没有问。不过江叔和咱们师傅的关系形同莫逆。你那天要是见了江叔一定要乖乖的哦，可不能胡闹，他是一位很好的长辈呢。”李成杰说着，又想起了那个和他促膝长谈的长辈。时而面容消瘦，想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时而英俊潇洒，潮气蓬勃。 “那我想我们明天就可以见到那位江叔吧。师兄你一定要介绍给我认识哦。我除了你们再无家人了。我想…”木有枝说道此处，语气中有些抑制不住的悲伤。 “小师弟，过去的事情我们无法更改。你若愿意告诉师兄，师兄可以与你共同承担。若是你不愿意，也请你记住，我和师傅就是你可以无限依靠的家人。师兄的朋友也就是你的。往后余生，你绝不会孤单。”李成杰听到木有枝话中的悲凉，更是听到了小师弟说他已经没有家人了，他可以想象到，他的父母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看着他的年纪，应该正是被父母疼爱的年纪，缺失了温暖的母爱和如山的父爱，他或许在每个夜晚，都会有抑制不住的思念吧。 李成杰起身走了过去，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才能让师弟感受到家人的温暖。 木有枝呆呆的看着走到自己身前的师兄，仰着头，没有说话。 李成杰突然一把拽过木有枝，搂在自己的怀中。“师弟，这样，你能感受到家的温暖吗？”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七十节：让难忘更难忘！ 李成杰抱着木有枝，用手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用他自己为绝对温柔的力度，想让自己的小师弟感受那种温暖。 因为李成杰唯有在母亲的怀中时，他才能感觉到，那份天地间无任何掺杂的最纯粹的爱和家的温暖。 “嗯，师兄，好温暖。”木有枝被李成杰突然的抱住，下意识的还想推开，可是在听到李成杰说了那些话后，他享受的爬在李成杰的怀中，小脑袋使劲的顶了顶那有力的胸膛。他甚至害怕这温暖太过短暂，双手伸出，环抱在李成杰的腰间，让自己和师兄贴的更紧，那种温暖的感觉就更加的真实。 “师兄，既然这个夜晚很难忘，我可不能只有迎来送往的故事。”木有枝似是下定了决心，小拳头握的很紧，眼神亮过了星辰，看着李成杰！ “嗯？”李成杰轻轻的咦了一声。他能感觉到木有枝的心跳有些加快，也能感觉到木有枝的一些小动作。 “那就让难忘更难忘。答应我，以后不论如何，都不要忘记这个夜晚。”木有枝感受着怀中的温度，很是不舍的说道。 “让难忘更难忘？” 李成杰重复了一下这句话。和木有枝四目相对，两个人就这样看着，房间中升起了不一样的温度。 木有枝突然红了脸颊，推开了李成杰，背过身去，说道，“师兄，屋里好热啊，我们去花园那里吹吹风吧。” “咳咳，好。”李成杰刚才感受到木有枝的气息突然的火热，说话时吹来的空气真的好烫。 木有枝没有再转头，就向着门外走去，他真的感觉到了家的温暖，也感觉到了自己心中难以抑制的情感。 “等一下。”李成杰看着木有枝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想起了什么，出声叫住了他。 “怎么？”木有枝果然听到了声音就停下了脚步，不过他捧着自己的热乎乎的小脸，没有回头。 “来师兄给你披上一件衣服。屋子中热，可是门外依旧略寒。”李成杰从一旁拿出了自己的大衣，快速走了两步，走到木有枝的身后，很轻柔的给他披在肩上。 “好了，师兄你跟我来。”木有枝感觉这大衣的温暖，和李成杰言语中藏不住的呵护之意。他想着，是时候告诉师兄了。万一… 木有枝拉了拉肩上的大衣，以至它不会被突来的风吹掉。就走出了房门，向着小花园走去。 李成杰看着桌子上还摆着一些水果，顺手拿了两个苹果，也就赶紧跟上了自己的师弟，走向小花园。 小花园有一片池塘，池塘里有几片翠绿的荷叶，几多绚丽的荷花，和一群欢快的鱼儿。月色映着，应到处都是安眠的景象，可是在这池塘之中，却是还有着无限的生机与活力。 木有枝带着李成杰走到池塘办，找到一块大石头，两人盘膝坐在石头上，木有枝伸手去摇了摇水面，荡起圈圈波纹，碎了这月光，惊了这满池的鱼儿。 “师弟，花前月下，咱们今日不饮酒了，你我一人一个苹果如何？”李成杰能猜出来，木有枝叫他来此肯定是有话要说，可是他要所说的话并不是很容易就能说出口的。就像当时他也不知道怎么跟江叔，说自己以前的那个剧本一样。 木有枝接过师兄递给他的苹果，狠狠的咬了一口，入嘴香甜，听着声音，那苹果是嫩极了，非常的清脆。 李成杰也跟着咬了一大口，感受着苹果入嘴的香甜，与不一样的人在一起吃东西，就应该有不一样的味道，此时的李成杰对这个苹果可是十分的认可。 木有枝一手拆了头上的簪子，另一手解开了头发中的细绳，动作十分的熟练。头发不再被禁锢，散落在肩头。木有枝晃了晃脑袋，发丝跟着飞舞。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散落在他的肩上。 “师兄，你仔细看看我。”木有枝散了发，偏过偷取，把自己的正面放在李成杰的视线之中。 李成杰本还在悠然的啃着苹果，可是小师弟突然散落头发转过来的那一瞬间，李成杰口中的苹果不再咀嚼，手中的苹果也是咕咚一声掉在了石头上，滚到了池塘里。 苹果不大，不过动静可不小，顿时引得满池塘的鱼都向着这个红红的东西游来，苹果虽大，可是鱼儿众多，他们一哄而上，分而食之，亦矣快哉。没想到这么晚，主人都给加餐。 “师弟你…”李成杰看着面前的人，他一时慌了神，口中的苹果还来不及咽下，声音虽然模糊，可是木有枝却也能听得清。 这就是他平时朝夕相对的小师弟。虽然小师弟面容白皙，长得清俊秀气，可是此时长发披肩，眉眼之中竟多了三分妩媚，让李成杰这聪明的小脑袋，也短暂的失去了思考能力。脑中浮现的全是自己和木有枝在一起经历的一幕幕，将眼前的容貌和自己的记忆中的小师弟进行叠加，真的… 他也一度不太确定自己对师弟的情感到底如何，曾也有傻傻的想过，如果师弟是一个女子，那我一定会娶她过门。在顿悟七情剑意的时候，浮现了一个女子的容貌，他认得出来，那女子和自己的小师弟有着七八分的神似。可他的小师弟是个男的。他也一度问过自己，那个女子若是在这世间，那她在哪里呢？我一定要找到她！ 今日，两个画面终于完美的重叠，自己还没开始寻找的人，就这样一下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还叫师弟？”木有枝的脸本就是红扑扑的，夜风吹来，好似又加了一把火一样，更红了，像个彻底熟透的苹果。木有枝看着呆在那里的李成杰，长者大嘴巴，嘴巴中还有没有来得及下咽的苹果，心中跳的越快了。似是自己的心门要被撞开了。 李成杰的苹果掉入池中，溅起的浪花，正好滴落在木有枝垂落的手背上。 木有枝收回了自己的小手，竟然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猛地转回头，狠狠的咬了几口苹果。 本就是瘦瘦小小的脸颊，被滞留在口中的苹果撑鼓了腮帮，苹果入了口中，也渐渐的升温，帮木有枝带走了些许温度。 “师、师妹？”李成杰毫无形象的三两口就把口中的苹果全部咽下，还是有些怀疑的叫出了声。 “师兄，你也是大户人家出身，不用每次见到女子都如此德行吧。”木有枝此时也是娇羞，心中也有几分欢喜与满意。可是口中却带满了怒意，还很生气的，把自己没吃完的苹果也扔到了池塘之中，溅出的浪花中映着月色，也映着两人的影子。 李成杰舔了舔嘴唇，他却是学了很多东西，也知道书中说写的，“克己复礼，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可是他也知道书中所写的，“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同样也听闻过“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风流韵事。对于男女之情，他的身边没有一个人教他，对于此道，他只能自己在前行中不断的摸索尝试。 “师妹，师傅可知道？”李成杰也算是绞尽脑汁，才想出了这么一句话，来缓解现在的尴尬。他的手也是无处安放，他想着，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毕竟小师弟当初一进城就用全部的家当给自己买了把折扇，让自己附庸风雅的. “嗯？附庸风雅，折扇？动作？撩发？”李成杰突然把这一切都联系起来，当初自己在缘聚斋中的举动都被他看的清清楚楚。若他是个男子倒还好，他没有过多的想什么。可是若他是个女子，李成杰的脑中也不断浮现出，自己撩发的动作，真的是…当着一个女子，冲另一个女子撩发！！！ 李成杰不敢再想下去，赶紧收了心，劝慰自己道，还好此时已经过去了。 “嗯，师傅应该早就知道了。那晚过后师傅找过我。”木有枝也有点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姿态去给师兄回话了。 “那晚？是那晚！”李成杰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如何想的，不过在他听到那晚的时候，心中突然有些不舒服，和一些乱七八糟的猜想… “哎呀，就是喝多的那晚！”木有枝感觉师兄好像是在明知故问一样，使劲推了李成杰一把，真想把他直接推到池中冷静冷静。 “哦，喝多了的那晚啊。”李成杰哪里是木有枝能推的动，不过李成杰也是很给面子的，假装的往后倒了倒，重复这么木有枝的话，心中仔细的想着，和木有枝认识后，喝多了的所有晚上。 突然，他想到了那一晚！本只是作势向后倒的身体，突然失去了支撑，他整个人躺在了那大石头之上。背心贴着青石，寒意侵体，可是他身体仍然火热。 那喝多的夜晚，两人曾经同床共枕。李成杰就这样躺着，盘着的双腿也慢慢的伸开，整个人平躺在这大石之上，仰望着今晚的月亮。口中喘着粗气，他感觉现在天地都在旋转，满天的繁星好像就在自己的眼前打转。 “诶，磕到没啊？”木有枝伸出来一根手指头，戳着李成杰的大腿。她看到李成杰倒下，以为是自己刚才推的太过用力了，出声询问道。 “啊？没！没…”李成杰知道了木有枝是个女子，此时感受着她指尖上的力道，像是戳在了他的心上，痒痒的，却很舒服。 “有枝，你看今晚的月亮美吗？”李成杰深深的看着今晚的月亮说。 木有枝很认真的抬起小脑袋，望着漫天的繁星，和那繁星中最耀眼的月亮。她说，“今晚的月亮似是格外的美呢。” “我也觉得。你知道为什么吗？”李成杰又问道。 “为什么？”木有枝望着今晚的月亮也迷醉了，她在月亮的影子中，看到了自己的父母亲族，看到了自己的师傅，和师兄的影子。 “因为此时，月亮中都是你的影子。”李成杰伸展了双臂，让自己更加享受现在的一切。他的话中没有套路，有的只有深情。 木有枝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师兄，我怎么不知道你竟然如此会逗女孩子开心啊？可不像那个见到了美女只会撩发的少年了。”木有枝仿佛坐累了，也躺了下来，正好枕在了李成杰的胳膊上，觉得很舒服。 李成杰的笑容逐渐的僵硬，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窘迫，回忆到两人初见的那一幕幕，真的是太害羞了。 木有枝不在望向月亮，而是侧过身来，枕着李成杰的胳膊，很认真的问道，“师兄，我与今晚的月亮比，谁美啊？” “啊？师妹容颜倾国倾城，岂能是这天上明月可比的？就算是太阳见了你都会失去几分光辉的。”李成杰想着戏文中所唱的片段，很是机智的回答到，尤其是这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是那么的深情。 还真别说，李成杰的这个回答，木有枝感觉还是真的很满意呢。 “没想到，师兄竟然也会巧言哄骗女子欢心。真的是来了这京都学坏了不少。”木有枝现在说话，完全是一副小女子的模样与口吻，听在李成杰的心中，别有一番风味。 “那这么说，师妹，你是心中确实欢喜喽。”李成杰虽然不经男女之事，不过这点语气判断还是有的。或是出自本能，李成杰笑着打趣道。原来这就是打情骂俏。这感觉真的犹如在天空中驰骋一般让人留恋。 “师兄，你转过来，看着我。”木有枝说道。 李成杰应声，立马侧身，被木有枝枕着的那胳膊也是不自然的抬起了一下，不过木有枝也正好枕在他的小臂上，他这一转身，直接将木有枝也揽了过来。 两人眼睛对眼睛，眼神中全是彼此的样子。 两人鼻尖贴鼻尖，互相感受这对方的体温。 李成杰的手随意的摆着，正好搭在木有枝的腰间。 木有枝的小手在两人的身体中间盘放着，小手正触着李成杰的下腹。 “师妹。”李成杰下意识的叫了一声。 木有枝感受着那语气中厚重的男子气息，和气息中属于李成杰的那特殊的温度。 木有枝身子猛地向前，她的鼻尖离开了他的鼻尖。而她的烈焰红唇，吻上了那个男人的唇。 李成杰的心跳猛的停了一拍，漏了一拍，又开始无比激动的跳动着。 没有任何话语，这突入起来的吻，李成杰的脑海中入雷劈了大海，波涛汹涌。 似是出于本能，两人的手都伸到了彼此的身后，两人紧紧相拥，深情的吻着。 在木有枝看来，自己家破人亡之后，只有自己的师傅和师兄对他最好了。师傅是长辈，而师兄是唯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还对自己关怀备至的男子。自己的初吻全天下，怕也只有这个男人能接得住了。也愿意把自己最珍贵的一吻，奉献给这个男人。 一吻定情，再吻天荒！ 两个人的初吻，连那天上的月亮看了都有些沉醉。 山水之间又有声音回荡着：只羡鸳鸯不羡仙。声音中充斥着满满的羡慕！ 两个人的吻穿越了时间，不过木有枝感觉到了自己的师兄好像要有了别的动作，赶紧离开了那温暖的唇，坐了起来。木有枝知道，那些行为也许不是师兄的本意，只是男性最原始的冲动，可她… 李成杰也感觉到了身体上那些不自然的反应，赶紧用功压下自己澎湃的气血，也坐了起来。 两人现在都非常的害羞，没有面对着坐着，而是背靠背的坐在这里。让吹来的夜风，带走他们些许滚烫的体温。 “师兄，你可知道有句诗中带有我的名字？”木有枝靠着李成杰的后辈，她觉得那身板真的很值得人去依靠。 “山有木兮木有枝。”李成杰随口就来。男女之事他不懂，感情他也说不明白，不过要说这诗词歌赋，还很少有他吟不出来的。 “心悦君兮君可知？”木有枝用了全身最后的一点力气，念出这句诗，然后立马就起身，摇摇晃晃的跑开了。 “心悦君兮君可知？”李成杰口中呢喃着，舌头不自觉地舔着自己的唇，回顾这刚才的美好。脸上的笑容不可抑制的浮现。 “心悦君兮君可知？君知，君当然知。”李成杰的笑容是在不能再抑制了，只能用笑声来缓解那来自嘴角的压力，再不笑几声，他的最可能就会笑的裂开了。 李成杰坐在石头上，自己抱住自己，再次望向了月亮。 “让难忘更难忘！当真难忘！我李成杰何其有幸啊！” “何其有幸啊！”李成杰抱着自己望着月亮，感念着命运。上天对他竟是如此垂怜！ 李成杰和木有枝都不知道，这最难忘的一晚，其实并不是他们两人的独家记忆。而是四个人。 他们两个当事人，和两个旁观者。 “老缘头，你可真的是收了两个好徒弟啊！”没错，包空空离去之后，就被缘自新寻了上来，两人还有些话要说。缘自新便带着包空空来了此处。本也是想着赏赏花，说说话，吹吹风，可是没想打，竟然撞到了如此一幕。 “小包子，徒弟在精不在多啊。我这两徒弟怎么样？” 缘自新没觉得有什么尴尬的，反正他们是看戏的人，两个当事人完全不知情。有何好害羞的。 “老缘头，我江某这一辈子，没输给过别人，唯独输给过你，可是从不觉得愿望与不满。这次重逢的游戏，也是你赢了，我心服口服。输给我大侄子这不输于你我这样的绝世天才，老夫输了也开心。”包空空笑着说着，自打他遇到了缘自新后，一切的输赢他都看的很淡了，赢了别人没什么意思，又赢不了他。输给别人也没有可能，只有可能输给他！ “好了，江天才，别忘了我今晚给你说的，我就不留你了。” 包空空明白了缘自新的送客之意，很自觉的消失不见了，剩下这句话，回荡在缘自新的耳边。“老缘头，别说是今晚，你给我说的话，我就没有忘记过。” “这小包子！”缘自新笑着摇摇头，向着自己的轻心院走去。 “犹忆当年一相逢，万世此心与君同。 雪夜化作蝴蝶去，人间比翼笑春风。”缘自新悠悠的吟诵道。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七十一节：该起床了 “老爷，卿儿的人传来信说，今天陛下会出宫来体察一下民情，说是想看看这次封城有没有对百姓们造成什么重大的影响和民间的舆论风向。”说话的人是李卿卿，她自从和缘自新坦然相交之后，她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是当家主母的样子，可是在缘自新面前却是温柔似猫，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缘自新懒洋洋的躺在被窝中懒得起床，李卿卿洗了毛巾过来给缘自新擦洗，坐在床边乖巧的给缘自新揉着身上的的几个穴位，说着她所知道的情报。 “嗯，我已经知晓了。今天是小孩们第一次独立的去做任务，一会我们找个地方喝会茶看着就好了。今天应该会有场好戏。咱们要坐在前排啊。”缘自新很是享受的说，这几天他和李卿卿每晚都是同床共枕，可是两人都互不越雷池。清者自清，同榻而眠又有何不可？ “那老爷，您今天穿那身衣服啊？”李卿卿心中记着眼前这个男人对她的恩情，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对她充分的尊重，虽然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她可以叫别人来代替她伺候老爷，可是这是她心甘情愿的。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你对我的好，我记在心中，我也会对你好。有一个好男人如果真的值得依靠的话，为奴为婢又何妨？ 可能有些人会觉得李卿卿的行为轻浮，完全没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姐模样。可是就在她父母放弃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接受了自己是个女子的命运，接受了女子生来就要承受的事情。可能有些女子可以摆脱这俗世中女子的命运，可是很少有女子敢踏出那一步，因为在她功成之前，将会是受尽身边人的唾骂或是厌恶！ “卿儿，你不用如此。你是缘府的女主人，去看看我的两个徒弟吧。我可以自己来。”缘自新知道，若是不让她做点什么，她的心会感到不安，会变得惶恐，会胡乱的猜测。可是他真的不需要像她这样的女子为他做这些事情。她通诗词，懂歌赋，精音律，会棋画。这样的一个 女子，在谁家中不都是一块宝贝，如何用去做哪些事情来讨好一个人。 可是即便缘自新都明白，可是他依然不能对她太好，忽冷是因为想起了从前，忽热是因为她… “好，那我去叫大公子和大小姐起床。”李卿卿是一个受上天眷顾的女人，他有时候可以通过他人的表情，直接听到那个人心声。她可以清楚明白的感觉到缘自新的感觉。也正是如此，她从不违背缘自新的吩咐，他说什么，我做什么就是。 世间再难遇到一个如此懂自己的男人了。 我皱眉，是头疼。我咳嗽，是口渴。我眼睛向上看是害羞，我眼睛向下看，是准备说谎。我扣扣手指，是无聊。我… 李卿卿从缘自新的心声之中，慢慢的竟然觉得自己在他的帮助下，更了解自己了。心中的感动，何以言表。 “去告诉成杰，在外人面前她还是他的师弟！你也要叫二公子！”李卿卿转身就要出门，缘自新还是开口多说一句，然后坐了起来，坐在床边再醒醒神。 “成杰，还睡呢，起床了！”李卿卿出了轻心院，直接就去了云闲院，自己府上的这个大少爷想做的事情，她多少也是了解的。 李卿卿此时这步子就走出了当家主母的风范，推开了房门，很正常的走到窗前拉开窗帘，让阳光直接照进屋中，帘上抖落的灰尘，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七彩的颜色。 “师娘啊，让我再睡一会吧。我好困。”李成杰真的是刚睡着不久，他昨晚回到自己的房中，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中想的满是有枝。 “你师傅说你该起了。”李卿卿知道这李成杰要是不想起谁都没有办法，不过她也知道只要说是他师傅让的，就算是上天摘星星，他也会不眠不休的想办法，然后去不断的尝试。虽然她是这个缘府面上的主母，不过这缘府的主心骨，还得是缘自新。 “哦，好，师娘我知道了。小师妹起了吗？”果然李成杰听到这是师傅的命令，自然也就不赖床了，强行的睁开眼，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想把所有的困意都吐出来，让自己清醒一点。不过他的嘴还合拢，就一个激灵，木有枝是个女子的事情的他不知道别人知不知道，这小师妹自己怎么就这么轻易的说了出来。这下睡意全没了，盯着面前的这个师娘，若是她不知道的话，为了小师弟的秘密着想，应该立马交给师傅处理。 “在我出门的时候，你师傅特意的叮嘱我还是要叫她二公子，让你也注意别说漏了嘴，她还是你的小师弟！”李卿卿看着李成杰那不善的眼神，也没什么害怕的，只是更觉的那个男人想的是真的周到呢。若是没有我出门前他嘱咐的那句话，可是要费上好些口舌，和他解释呢。 这应该就是说者无心，听着有意吧。缘自新只是随口一提，也不想这李卿卿的想象力如此的丰富。 “哦，好，师娘，您先去看看小师弟吧，我这自己可以的。”李成杰虽然是富贵人家的子弟，不过他打小就不喜欢别人伺候他。他堂堂一个男子汉，若是穿衣吃饭这种事情都要女人在伺候，那他这个男人岂不是活的窝囊！李成杰的心中的是这样想的。 李卿卿对李成杰和木有枝的态度，和李成杰、木有枝对她的态度都一样。敬而远之。三人之间始终是因为缘自新一人在中间连接的。而平日除了一起吃个饭，互相问个安，再无交集。若是李卿卿知道木有枝是个女儿身，对她的好感多一些的话，那她对李成杰的态度，就仅仅是缘自新的弟子那么简单。即便是李成杰日后封侯拜相了，李卿卿也绝不会因为他有怎么样的功名，而改变自己对他的态度。 她见过太多优秀的男人了，缘自新是最神秘的，而李成杰顶多算是优秀中比较优秀的年轻一辈而已。 李卿卿看到李成杰起身起床开始穿衣梳洗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出了院门走向淡颜院。她虽然知道木有枝是个女孩子，不过她可不知道昨晚两人发生的事情。她知道木有枝是女孩子，是因为她曾经在缘聚斋的时候，就清楚的了解木有枝的家世背景，也清楚她进京的目的。或者说，她是来报恩的。 “有枝。起了吗？”李卿卿走到木有枝的房门前，没有像进李成杰的屋子一样直接推门而入，而是轻轻的敲了敲门，站在门外轻声的问着。这就是对待男女之间的不同。 “嗯，已经在梳洗了，师娘。”木有枝听到了有人敲门，是师娘的声音，穿好了衣服去开了房门。 “师娘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木有枝能感觉到李卿卿对她的善意，她自然也是有意无意的多给了她些许的尊重。 “有枝，还没梳头吧，师娘帮你吧。”李卿卿看着木有枝头发乱糟糟的就跑来给自己开门，一时间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的样子。她走进门去，就去了梳妆台前，拿起了一把木梳，示意着木有枝坐过来。 “啊，嗯。好。”木有枝揉揉眼睛，她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迷迷糊糊的就坐了过去。平时她都是男子的装束，头发都用头绳缠着。为了每天不麻烦也不是经常的解开梳洗。 李卿卿看着木有枝的样子，心中竟然有一些心疼，她当初是有人来报她当年的恩，逼得自己没有了家。现在这个小女孩，也要为了去报一个人恩，要失去了自我… “好孩子，你坐着再眯一会吧。师娘给你梳头。”李卿卿一手扶在木有枝的肩上，让她坐在凳子上眯一会不至于身子前倾摔倒，或是梳子拉撤发丝让她疼痛。 李卿卿拿着梳子，一遍一遍的给木有枝梳着头发，从上至下。木有枝的发如青丝，状似泉涌，瀑布一般的倾泻而下，还带着专属于木有枝的香味，袅袅升腾。 李卿卿想起了自己母亲，突然红了眼睛，有一个晶莹剔透的泪珠就这样凭空的出现，在她的眼中打转。李卿卿仰着头，试图不让眼泪流下，可是它还是调皮的溜了出来，顺着脸颊，滴落在木有枝的长发上。 木有枝迷迷糊糊的还坐在凳子上，想着刚才美梦中那无数的好处的，可是感觉到身后人的动作渐渐的放缓变慢。说实话，李卿卿给她梳头，她觉得很舒服，心中更多了一份宁静。感觉到动作正在渐渐的消失，木有枝回头一看。拉扯着梳子，带着李卿卿的手一拽。 “师娘，你怎么哭了？”木有枝赶紧起身，问道。 李卿卿此时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感觉自己拿着梳子的手，一下子被拽了一下。梳子脱手，她慌了一下，看着木有枝站在自己的面前，赶紧伸手去摸那挂在她头发上的梳子，“有枝，师娘刚才没有弄疼你吧。”身影中有几分抑制不住的担心。 刚才那一下的确扯断了木有枝几根头发，疼是有点，不过听着师娘如此担心的语气，木有枝笑着说，“师娘，谢谢您给我梳头，刚才觉得很舒服呢。怎么会疼呢。倒是您，这是？”木有枝赶紧回答到，伸手抹去了李卿卿脸上的泪痕。也是很关心的问道。 “哦，师娘我就是想起了我的母亲。”李卿卿被木有枝搀扶着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母亲？”这两个字好像对她们两个人很敏感，木有枝一下也红了眼睛，鼻头算算的。她也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可是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七十二节：好戏开场 “师兄，我们走吧。” 刚才师娘传话来，让李成杰在缘府门口等着木有枝，李成杰就早早的在府门附近晃荡，等着自己的“师弟。”自从昨晚，他的心中就被那个女子填满了。 听到木有枝的声音，李成杰回头看去，看见自己的小师弟一身道袍，还是男子的装束，手中拿着一杆标旗，旗上正面写着，“无不可算。”旗的背面写着，“无有不知。”看着样子，和木有枝走路的姿势，她今天可是要吹个天大的牛了。 “咳咳，师弟，你这个是打算？”李成杰看着木有枝的这幅妆容，如何能猜不出她心中的想法。 “师兄，你猜对了，你师弟我今天，就是要去给当今的圣上算上一卦！没问题吧。”木有枝这句话说的时候，师弟着两个字咬的很重。也是提醒师兄，也是提醒自己。 如果说没有与包空空的那场谈话，李成杰还真的不敢让自己的师弟在今天如此的胡作非为，虽然自己也可以容忍意外的发生，当时这在天子面前算卦的话，说错一个字就等于欺君啊… 不过他即然已经知道了她是自己的师妹，还是自己七情剑意中看到的那个女子，也是自己颇为疼爱，极为看重的人。或与性别有关，或与性别无关，就算是之前他也不会拒绝，只会嘱咐几句，可现在连嘱咐都不用。反正自己之后要做的事情也是“兴只天容”，现在如何不能让自己的师妹放肆一回呢。说不定这就是京都中的家常便饭呢。 “好，师弟，当然没问题，咱们出发吧。”李成杰笑着说，还伸手过去想帮她拿一下旗杆。旗杆看着比她还高，应该不轻。 “不用了师兄，我可以的。跟我走吧，我叫人山给我准备了摊位，他也会把皇帝陛下引过来的。”木有枝拒绝了李成杰伸来的手，边走边说着。 自打李成杰知道了木有枝是个女孩子后，看着木有枝的眼神都变了。现在看着她迎着朝阳，扛着大旗，摇摇晃晃的在街上走着，李成杰笑着跑了两步跟了上去。 “师弟，那人山把皇帝陛下引过来了，你准备如何让他去你的摊位，找你算一卦啊？”李成杰双手背在身后，和木有枝并排的走着，很是好奇的问着。可是他的两只手在身后就没有闲过，他总结的旗子太重会压倒自己的师妹，随时准备上手去支援。只要有他在，别说是伤害，就算是摔跤他都不允许。 木有枝大大咧咧的扛着神算子的旗，一路上也有不少人被他吸引。不过多是哄笑，大概是他的身板太小，旗子太大吧。 在人山昨天一天的努力之中，这京都之中的民情恢复了不少往日的热闹。李成杰告诉人山说，若是家中有急事需要出城的，可以做好详细的记录后，放他们离开，之后以奏折写明原委呈上就行了。不管谁看，在朝中有个备份就行。如果中枢觉得你的行为不妥，就让他们上报，如果他们觉得可以通融，就留存。若是放出去的人不出事，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也是封城的压力骤减，这京都中的百姓也都能感觉到朝廷巡逻的力度减小了，而且京都中消息流通的是如何的快。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万。今日一早，京都中的大部分的人都恢复了往日的营生。 若是陛下出宫，见着京都中一片萧然之景，也必然会龙颜大怒。李成杰的这个安排也是为人山考虑，也是无形之中给木有枝提供了有力的作战环境。 一路上，李成杰运功碎了地上几个可能绊倒木有枝的石子，两人也就“平安”的走到了人山为木有枝准备的摊位着。 木有枝把大旗那插在早就准备好的洞里，“无不可算”向北，“无有不知”向南，也就是皇帝陛下走来的方向。 木有枝安排好了自己的大旗，有模有样的坐在椅子上，拍了拍眼前的桌子，觉得还算是干净。从旁边拿过来一张白纸，又随意的磨了墨。看着李成杰说道，“咳咳，公子可要小道为你算上一卦？” 李成杰听到师妹唤他，立马就走了过去，笑着说，“好啊，本公子马上就要参加会试了，你这小道且帮本公子算上一卦！”李成杰这话说的很大声，也是为彰显了京都公子的不谦的气势，也同时为木有枝的摊位撞撞声势，也不至于无人听闻啊。不过他口上这样大声的说着，手也没有闲着，看着师妹随意的磨着墨，陛下看待了肯定会笑话的，也就顺手帮她磨了几下，让砚台中的墨汁看起来更加的圆润丝滑一些。 “哦，原来这位公子就是李解元！快请坐。”木有枝心领神会的找到了噱头，也大声的说着。 会试将近，那么乡试的解元郎自然就是会试中比较有看点的选手了。果然听到木有枝喊出“李解元”这三个字后，街上就有几位行人停下来脚步，围观过来，也想看看这究竟是不是乡试的头榜首名。 “你这小道，果然有点本事。本公子，就是乡试的首榜首名，李成杰是也。”李成杰不回头都知道有着三五个人围观过来，也是取下腰间的折扇，潇洒的撑开，手中轻轻的摇着折扇，笑容中透着异于常人的自信，不过却没有让旁人觉得反感。似是那骄傲之中只是对自己学识的绝对自信，而丝毫没有看不起别人的那种盛气凌人。 “原来您就是名满京都的李解元，幸会幸会。”李成杰说的声音很大，气势很足，自然就招来了更多的人过来围观。一些在官场上有些门道的人，纷纷开口说着幸会。乡试的解元虽然算不上什么，不过这样的人通过会试不会有什么意外，之后的殿试就全凭圣上圣心独断了。不过这当官的道路是稳稳的，什么时候走马上任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各位，咱们今日就一起来看看这小道有何本事。你且先给本公子算上一卦。请问一卦需要多少金银。”李成杰顺势一问，很是自觉地坐在木有枝的面前，这位子要是让别人先做了，这戏可能就有砸锅的危险了。 “李解元，第一次请人算卦吧。卦前定价都是骗人的小把戏。小道虽然年轻，但是也是得了家师赛半仙的真传了。与我请卦，卦后定价，事大自然价重，事小自然价轻。不过斗米的小事，小道我还是不想做那亏本的买卖。”木有枝这话说的很清楚，也很唬人。 旁边的人，和李成杰也都听得清楚明白。你要所问的事情是小事，就免开尊口，你若所问的事情是大事，就要做好心理准备，拿出足够的金银才行。 “赛半仙？本公子倒是也听说过他的事迹。传说中可与天机子前辈一较高下的人，是你的师傅？”李成杰哪里听说过什么赛半仙，不过要说唬人，可是不是名字中有个仙字就行的，只要和天机子一起说道说道，那在算卦界的名声，可就是水涨船高了。就算是没有这个人又怎样，天机子就在这里，赛半仙也就差不到哪去！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七十三节：赛半仙的徒弟 “李解元果然博闻广识。家师已然遁世十余载，公子竟也听过家师的名号。那么第一卦送予解元郎又如何！”木有枝爽快的开口说着，面容中透着他乡遇故知的韵味，让旁人着了迷。 围观的人中，有一个人分析道，“你看那小道那满足的表情，似是为有人还记得他师傅的事情，而感到快乐。也不像作假。难道这世上真的有赛半仙这等人物，可以天机子大人一较？” “嘿，你没听见嘛，解元郎都说他听闻过赛半仙的名号。像他这样的人何须说假话，人家看的书估计比咱们吃的饭还要多，说不定真的在那本书上有着对赛半仙的记载呢！且看着小道算的准不准。”围观的人此时都在交头接耳的谈论着。 “好，本公子承你这个人情。那我第一卦就请问一个“情”字。”李成杰放下手中的折扇，盯着木有枝的眼睛问道。 木有枝眼神有些躲避，不敢直视李成杰，不过把手中的毛笔递了过去，说道，“公子，还请随意写下一字。让小道给公子算上一算。” 李成杰接过毛笔，随手写了一个七字！虽然只是简单的两笔，不过写的气势恢宏，笔锋凌厉，笔意中藏着风度翩翩！ “李解元，好字！” “是啊，是啊！” 旁观的人中，有一人说道，“一笔而下，观之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一骑绝尘而去；又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来自空无，又归于虚旷。” 还有一人随声附和道，“藏锋处微露锋芒，露锋处亦显含蓄，垂露收笔处戛然而止，似快刀斫削，悬针收笔处有正有侧，或曲或直；提按分明，牵丝劲挺；亦浓亦纤，无乖无戾，亦中亦侧，不燥不润。果然是好字，刚柔并济。” 听闻这两句话，李成杰回头一看，果然顺着声音，看到了自己徒弟人山的影子，想来刚才开口说的两人都是了不得的人物，谈吐之间也均是非凡。 “两位谬赞了。”别人说话不理还行，可这两位都开了口，自己不回答怕是说不过去了。 “两位，我算出你二位也有事要问，可能让我先与李解元算了这情字，再与二人算？”木有枝也看到了人山的影子，和他眼神中的暗示。不过她现在确实有些话想先和自己的师兄说。 “道长哪里的话，既然是赛半仙的徒弟，我等稍后就是，请。”四人一人一句，你来我往之间，旁观的人纷纷都退后了几步。一是又从人群中走出一人，言语中提到的赛半仙的徒弟，可见确有这样的一位道长，结合李解元的话，可能还真的可能是与天机子那样的人物一较高下的神人啊。他们理应敬重这样大人物的弟子。 还有就是，在这几人的言语之中，确定了，眼前这四人皆是不凡，怕是现在也就是这个解元郎，名头可能是最小的了。旁观的人围了一圈，半圈以上的人应该都是按照这样的想法，和眼前的四人拍了坐次。没想到京都刚传出解封之势，就见到了这四位大人物！ “请。”刚才那个说话之人又伸了伸手，示意他继续下去。 “公子想问情之一字，又写下一个七字。想必心中所请之事应和七情相关吧。”木有枝也看了看这个七字缓缓开口道。 “不错，世人皆知七情六欲，我且先来问问你，这七情之中可有高下贵贱的分别？”李成杰呵呵的笑道。 “情者，乃是非之主，利害之根。或指喜、怒、哀、乐、爱、恶、欲;或指喜、怒、忧、思、悲、恐、惊;或指喜、怒、忧、惧、爱、憎、欲。是为七种情志变化。人生在世情绪千变万化，公子何必困于一个七字。七情六欲，不过是给情欲加上了一个枷锁罢了。”木有枝现在说话，好似真的像极了得道的高人在这侃侃而谈。 “道长说的并不无道理。可是即便书上的七情都有着三种解释，而除了喜怒常在，其他的五种情志都在变化，这不能说明喜怒较其他的情感更加的特殊吗？”李成杰没想到，自己的师弟竟然有这般学识，一时兴起，没忍住，就想多考考他。 “听公子此话，小道算定您生在富贵人家，不识人间疾苦。”木有枝轻轻一叹，似是很无奈的说道。 “切，道长，难道我的衣着还不尽显富贵，还需要从我说的话中评断吗？”李成杰好像有点不屑的哼道。 “人生在世的无奈，就是人人之间有高下贵贱之分，人的情感自然也有。就连富贵同样有着三六九等的分别。我所说的富贵，并非单指钱财。有的人就算是有再多的钱财，也是个穷人罢了。” 周围的人一片哗然，就是刚才那两位大人物也都在仔细的倾听着，仿佛都是在期待着，这位道长能说出什么阔论！ “公子的富贵，一是衣着，二是谈吐，三是学识。三种七情概述中皆有喜怒，公子觉得是喜怒特殊，而小道反而认为正是这喜怒太过平常，所以任何一种七情的概述，都逃不开喜怒二字！”木有枝意味深长的摇摇头，不知道是在演戏还是真的若有所感。 “好一个太过于平常！好一个逃字。”李成杰听着也觉得受益匪浅，一掏腰包，取出了十腚金子直接拍在桌子上，好似没什么是比直接拍钱更能表达自己心中的赞同之意了。 “道长刚才说了，富贵分高下，情也分贵贱，那敢为情志如何分断？难道情志也能分出个三六九？”不等李成杰和木有枝开口，周围的人也开始起哄似的问道。 “情志的三六九不是小道可是妄言。任何一种感情都是平等，喜怒平等，爱恨平等，哀乐平等。任何单一纯粹的感情，都是平等的，它不会因各位的意志而转移，或是因为各位的喜爱火厌恶而变得不平等。让情志分高下的，是看产生情志的人！”木有枝话到此处，话锋突然的凌厉了起来。 “可笑！看产生情志的人分情感的高下贵贱？人轻情贱？岂有此理！”旁观的人群中听到情也分高下便是不爽，更在听闻此话暴口而出。 李成杰听得此人言语不善，心中甚是不喜，七情剑意调动，深深地恐惧向着刚才说话的人压去，他三天内要是能再大声说话，算他剑意练的不到家。 说话那人自然也亲切的感到了这莫名的恐惧，浑身颤抖，头汗只冒，两腿还在不停的打转。 “小道并非说的是人轻情贱的道理。让情志分高下的，是看产生情志的人所思所想的事情。小道只能说自私自利的情是天生的，而但凡是天生就有的都是下品！不需努力，不需学习，不需付出皆是下品，但是话说回来，并不是努力越多，学习越多，付出越大才是上品。因为能玩得起阴谋诡计的人，无不努力，无不学习，无不付出，甚至比其他付诸的更多，但是不论结果如何，阴谋诡计，仍是下品！” 周围围观的人纷纷的点头表示认可！ “道长，你不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误区吗？”李成杰很认真的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公子请讲。”木有枝很谦虚的说道。 “如果这世间人人平等，那人的情感又如何？”李成杰问道。 “人人平等？公子说笑了。”木有枝看了看李成杰，看了看他身后的那两个人，又看了看在这里围观着的数十人。人人平等？可能吗？ “如果有一天建立了平等的观念，真的是达到了人人平等的地步，我且问你，情感还分高下吗？”李成杰又问道。 “小道说了，情感仍分高下，上不敢言，下却是可定。”木有枝肯定的说道。 “正所谓，上无最高，下无至低。又怎么分的出高下。我问你，自私自利，和阴谋诡计相比，孰高孰低？如你所言两者皆为下品，可那个分为下下？”李成杰问道。 “自然是自私自利相对之为下下。”木有枝倔强的回答道。 “那，自私自利的人若是为了自己的家人，自私自利有什么不对？那阴谋诡计不仍是为了私欲而忘为！又害了多少人，怎可一言而论，一言而定？”李成杰此话说的铿锵有力，他身后站着两人，他知道其中一人就是当今天子，当朝陛下。他现在所说的话也就是上达天听了。 躲在一处的人山听着自己师傅和师叔的对话，浑身直发冷。自己的眼神那么明显，难道师傅和师叔都没有发现，他们身后的人是何等身份？ “先不说，是否有一天，人人可以达到真正的平等，我认为，情志的高低应由被授予的人来评断。因为他们才是切实感受这个情志的人。”李成杰也是话到嘴边，思上心头，也没有深思熟虑，想到了就说出来。坐而论道也是美谈，何须过多思考，若是说错了话，他并不缺乏认错的勇气。 “那公子既然用到评断两字，应也是分了高下？”木有枝一时间竟然被绕迷糊了，有点理不清思路。 “不，我认为世人应该平等，情志也一样！他们在我们的口中可以有不同声音，因为我的思考不同，看待情感的方式不同，同一种情感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因为被授予者不能屏除一切杂念去感受，只要他也有念想，有感情，有欲望，那么他的评断就不那么纯粹。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人的感受也一样，我们几个人空口白话可不能去下什么定论。与其说错，不如不分，让情志没有高下贵贱，就如人一样，人人平等，情感也是如此。” 李成杰话音一落，周围人皆眼神闪烁！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七十四节：情里一个爱字 “公子心怀宽广，志向远大，那人人平等的世界，小道也是无限向往。”木有枝的赞叹并不是随波逐流的感叹，而是心中真的满怀期待。 “道长，那都是后话了，眼前我只想问这情里一个爱字。不知道道长可否为本公子算上一卦，看上一看。”李成杰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刻意变得有些浪荡，还冲着木有枝挑挑眉。周围人看着他的样子，好似这才是他今日最关心的话题，而刚才那一番言论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人人平等，天下大同。这是位高者的期待，可是在位者却从不谋其道。就像是某些人最终的仁义道德，等真的危及自身的时候一样的不堪… 其实今日要设计让陛下出宫来，李成杰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目的。在会试之前先把自己的部分志向从侧面说给陛下听。若是陛下不喜，有千万种的办法，他通不过会试。之后的事情就更不用他去想了。若是… “原来公子想问的是，情里一个爱字。那我就来帮公子算一算这命定的桃花！”木有枝也是心领神会的接过这茬，刚才的话某些人听到就好，而那些围观的人，只要给他们点热闹，刚才的话他们转瞬就会忘记。而这热闹，无疑是情爱八卦，公子佳人！ “诶，道长，我要算的可不是桃花。我要算的是情里一个爱字。一生一世一双人，半醒半醉半浮生的良伴，道长如何说的桃花二字。”李成杰看着木有枝很认真的说道。 “一生一世一双人，半醒半醉半浮生？”木有枝看着李成杰愣了愣，竟觉得神智有些恍惚。 “公子，小道想问问您认为的爱字何解？”木有枝掐指若有其事的算道。掐了几个诀窍，手再次放到桌上，问道。 “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李成杰像是早就料到会有此一问，没有任何多余的思考，脱口而出。 周围的人听着，心神不由的都起了些波澜。围观的人或已经成家立业，或还是在追寻自己的爱人。可是，就算是万人中也没有一人敢说自己没有爱中没有一个伤字，更何况这京都中的人。 听着李成杰的话，大家好像都回想到了从前自己的自己，谁还不是个热血的儿郎，曾经谁还没有个一怒为红颜的笑话。 “公子，请伸出右手，让小道看看您的手相。”木有枝说道。 李成杰平静的将手掌摊开，放在桌面之上。围观的人纷纷向前走了少许，像是大家都都对李成杰的手相很感兴趣的样子。 “公子请看，此为生命线，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此为命运线，福道通，运道畅，涓涓细流汇江海，福气绵绵难断绝。公子当真是平安富贵命啊。寿比南山不老松，福如东海长流水。想来公子登科有望，日后仕途一片光明，前路坦荡啊。”木有枝笑呵呵的说道。 围观人瞧着也不懂，不过他们听的懂道长的意思，纷纷恭贺，谁都说不准，今日在这里算命的公子，会不会就是来日的宰辅。他们曾经小看过一个许状元，现在就是这个李解元，他们都不得不高看一眼，风水轮流转，又在这立储之际，风水轮转的更快！跟上的通天，跟不上的，被落下也算是好的结果。 李成杰听着自己师妹在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自己也乐得看着，任木有这把这自己的手翻来覆去的看着，时而用指尖在自己的手上，沿着手纹画条线，时而在手掌上点几下， “不过公子，我劝您先立业再成家。近日还是不要再想那虚无缥缈的情爱，和命中不该有的姻缘了。”木有枝此话说的很沉重，李成杰听着也奇怪，本就是一场戏文，怎么好听话说多了， 不说点难听的这戏唱不下去吗？ “道长，何解啊？”李成杰眉头一皱，他不明白小师妹为何说这种话，是在给自己什么暗示吗？他问问的问题就是在暗示自己的师妹，所以她的话，李成杰没法不多去想想。 “公子，手掌之中有三大主线，生命线，命运线和姻缘线。公子的生命线和命运线皆是极佳的上上之选，可以说是天命之子也毫不为过。可是只有这姻缘线横断在生命线和命运线上。公子听好了，是横断，而非交叉。姻缘线与生命线交叉，是命中有姻缘，结发夫妻一生平安。姻缘线与命运线交叉，是运道之上有情爱，能否缔结姻缘还得看两人能否克服生活中的千万困难最终有情人成了眷属。大富大贵大吉之人是姻缘线与生命线交缠，在适当的时候合入命运线之中。这就是说两人是天定的姻缘，三生三世不离不弃，运道成，事业立，两人喜结，余生欢声伴笑语，幸福美满。”木有枝这话说的很严谨，不似随口胡说的样子。 “那我的呢？”李成杰听着师妹说的有理有据，看着他在自己的手掌中指这三大主线，一一的讲解，自己也看着自己的手掌发呆。若真按师妹所说的，那自己的姻缘线当真… 李成杰也是看着清清楚楚。 围观的人也都抬起自己的手掌按照木有枝所说的研究了起来。 “公子，您也看出来了吧。您的姻缘线横断在生命线和命运线之上，您若是强求那命中不该有的缘分，不仅仅会断送前程，更可能丢了性命。”木有枝也没想到自己的师兄竟是如此手相。她现在也是看到什么就说了什么。还为昨天自己的行为感到深深的后悔。难道自己就是那断绝师兄生命和命运的人吗？ “我与春风皆过客，你携秋水揽星河。”木有枝说完最后的评语，把师兄的手放下，眼神中有着一二分藏不住的落寞。 李成杰哪里能听不到师妹的叹息，不像作假，更看着师妹眼中的落寞，李成杰的心若炭烤。 李成杰反手紧握住木有枝的手，不让她抽走，紧紧的握在手中。说，“道长，有卦就有解，我想请问，如何才能逢凶化吉，实不相瞒，我现在已有中意的女子！”李成杰话说的深沉，情透双目，直击木有枝的心灵。手中的力道更大，却也是无形之中透着温暖。 木有枝另一只手拍了拍师兄紧握自己的手，示意他放松。李成杰缓缓的松开，又平摊开了手掌。 木有枝双手捧着李成杰的那有力宽厚的手掌，十指交叉合十，把李成杰的手掌又包裹成拳。自己的向前移，更仔细的看着自己的师兄，明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 在李成杰的眼中，师妹的眼睛很大，眼神很亮，精致的小下巴垫在合十的双手之上。 木有枝用微笑给了李成杰力量，缓缓的闭上眼睛，口中嘟嘟喃喃的，看起来像是吟诵着什么咒术。也像是祈祷。 周围的人此时也都看的出神，不由的屏气凝神，像是这么多人都在等着道长对李解元姻缘的最后的审判。 周围的人刚才也有几个富贾的商人还想着把自己的小女儿送给李成杰做个暖房的丫头，现在也打消了这想法。姻缘线横断命运线和生命线，这样的人只可与之结交，万不能沾其姻缘，可真说不好，会不会哪天牵着了自己，断了命运还可补救再来，可若是送了性命，那可真的万事皆空了。 “三生有幸遇见你，纵使悲凉也是情。 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 木有枝闭着眼睛像是神通了上天，话音之中无尽的冷漠如天道之音。不掺杂一点的感情，平静而简单的说着一个令人难以接受的审判。 “公子还是忘了，你现在中意的人吧。”木有枝眼睛睁开，松了李成杰的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让自己看起来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平静，都要无谓！ “我不信。”李成杰紧紧的握拳，语气中说不出的悲凉，不是这番话说的清凉，而是他看小师妹的神情，他心中满是不解，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担心，害怕她就此离去… “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道长，你算的不准！”李成杰从身上取出所有的金银，都放在桌上。他此时有些凌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留下满身金银，他起身离去… 围观者众多，很自觉的让开一条道路，他身后的两人也没出言阻止，只是看着木有枝，似是他们更多关注的是“赛半仙的徒弟！”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七十五节：演戏而已 “师傅。您没事吧。”人山刚才一直在外围看着，也听到了刚才师叔对自己师傅说的话，他也想不明白，平日里自己的师傅对他那么好，今日为何要说这些话来伤我师傅的心，而且还在我师傅说出他已有中意之人后还不改口风。本就是一场戏，何必话凄凉，开开心心的唱完不好吗。 李成杰刚走出人群，人山就赶紧跑过来，嘘寒问暖的说着。 “没事，你好好保护陛下，我要去找师傅。”李成杰说道。 “陛下出宫自有人看护，哪里用得着我，我先送您回府吧。”人山很是关心的说道。 这时他们旁边走过来一个人，说道，“人山统领，保护陛下要紧。大公子，老爷正在那边茶楼中喝茶，正在等您过去。”这个人抬手一指，人山和李成杰顺着方向看去，看到了正在喝茶的缘自新，和正在伺候老爷喝茶的夫人李卿卿。 人山刚反应过来，“你怎么陛下出宫？”人山刚问了出现，那传话之人就凭空消失了。人山四顾竟全然看不到那人的踪影，再看自己的师傅，李成杰已然向着那个茶楼走去。他也能看的清楚，自己师傅的师傅应该是一直坐在那茶楼之中喝着茶，看着自己的徒弟。对这个缘府的老爷，人山可一向都是敬而远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个缘老爷弄死自己会跟弄死蚂蚁一样简单，蝼蚁又怎敢向着大象的脚底走去？ “道长，可否为本官也算上一卦。”刚才站在李成杰身后的那两人，其中一个距离木有枝最近的人在李成杰离去之后，坐在了那椅子之上，轻声问道。 出口就是本官，看着这个人虽然穿着低调，可却是一点都不像低调的样子。 “大人，请问。” 木有枝清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本官只有一个问题，你若是算的准，条件随你开，你若是算的不准，我想你应该知道后果吧。”那个人坐书案之前，说话之间是威风凛凛让人望而生畏，却不觉得疏远，反而有一股亲近之意在心中萌生。 围观中的人也有不少能人，有几个有眼力价的人认出了这说话之人，就是朝中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许宰辅，许言！许大人啊！ “许相，许大人，小道掐指一算，您的问题都无需开口，您所要寻的答案，那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木有枝现在说话中带有着一股高人特有的洒脱，语气中半笑半逗的样子，让众人看来这信心十足，大有猫捉老鼠的气势。 其实木有枝现在有些慌了，剧本演员都是师兄操办的，自己就是个打酱油啊。现在把自己一个人扔在这里，我是知道他们要问我什么，可是我哪里知道那个盗圣，哦，不，那个江叔，在哪里啊…师兄啊，不至于吧，看手相的本事是师傅教我啊，你就这么把我扔下了？ 师傅啊，师傅，您这是要害死您的二徒弟吗？木有枝现在心中已经是泪如雨下了。可是这戏不能不能宣布破产啊，皇帝陛下就在旁边看着，我坐着陛下站着已然是大不敬，这最后要是没抓住盗圣，这可真的是小命难保啊！ 而且师侄人山那次传话说的很清楚，是抓住了无功，抓不住是大罪…猛虎落泪啊，现在这可怎么办啊。 木有枝双手掐诀在空中一顿比划，一会上天一会入地，一会翻出个莲花一会比出一只雄鹰，双手的手腕在旋转中极速的摩擦，木有枝现在急需要一个化险为夷的灵感，并且他的两只小手已经有些抽筋的颤抖，在这瞎比划几下，在外人看来应该会夸自己戏好。 木有枝实在是没有什么新花样挥舞了，也放弃了，直接两眼一闭，双手摆出一个通天的姿势，还有着很自然的颤抖，在外人看来简直就是通灵之法，没人开口，没人出声。 木有枝在心中无数遍的呼喊自己的师兄，“你快回来！” 而此时的李成杰已经上了茶楼，看到师傅缘自新还在悠悠然的喝茶，赶紧走了过去，样子很是匆忙急躁，可是当李成杰走了过去，看着师傅师娘，自己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李成杰想着，“是啊，找了师傅又有什么用呢。自己这么匆匆的赶来，要说什么呢？” “没话可说，就坐下吧。来了这京都以后我发现你本事没涨多少，这脾气是越来越大了哈。”缘自新自然能感觉到李成杰急匆匆的走来，心中很是不爽。听着他喘着粗气，浑身崩直的神经，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缘自新喝完杯中茶水，重重的放下，磕在桌子上，声如钟鸣。缘自新说，“还不坐下。”又给了李卿卿一个眼神，示意她给李成杰倒上一杯静心茶。 李成杰听着杯磕桌子，那似是钟鸣的声音像入了他的脑海中回荡。他心中的不快突然就卸去了好多。“师傅。”李成杰拜了一下，就扭身坐下。 “那两人是何身份？”缘自新指着刚才站在李成杰身后的两个人问道。 “其中一人应该是皇帝陛下。”李成杰端起师娘给自己倒的茶水，温水入喉，茶香淡淡清心，瞬间便浇灭了自己的心火。 “哦，那看来你小师弟不简单啊。比你更早认出，那坐下之人就是许言，站着的人才是陛下。”缘自新用三个手指轮流的点着桌子，指甲敲击桌面竟也能产生如天籁一般的声音。 李成杰品着茶，听着师傅奏着单调的音节，却是觉得如此的沁人心脾。从这个茶楼的方向看去，自己和师傅所做的位置可以清晰的看到师妹木有枝所在的地方，只要功力深厚，听到他们说话交流并非难事。 李成杰看着师傅毫不在意的样子，又听着师傅话中那不留痕迹的提醒，似是早已经预见了那一幕，还有刚才传音的小童，有一种一切尽在师傅的掌控之中。小师妹木有枝好像也… “别胡思乱想了。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好好观察一下当今的天子，毕竟是你以后要效忠的陛下。另一个是许言，你也得好好观察一下，没准就是你以后入朝为官后最大的敌人。这种机会，这种视角可不常有啊。”缘自新说完，把茶杯放到李卿卿的面前，李卿卿笑着给缘自新满上，拿起自己那杯，两人相视一笑，很友好的碰杯品茶。 “老爷，今天天气不错，这景色也不错，卿儿以后多陪老爷出来走走如何。”李卿卿笑着说。 “好好，当然好。”缘自新也笑了，笑的还很开心。 缘自新这开心的笑，谁听都不似作假，不过只有李成杰能感觉到，这笑声中如果有情，十不占一，像是作戏一般。 不过他现在也不去操心自己的师傅了，他那么神通广大料事如神的，而且通过江叔叔的话，他更是断定了，自己和自己的师傅根本不在同一个台面之上…也许自己觉得自己“兴只天容”的事情，在师傅看来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也一言而定一般。 他不在深想，生活就算是充满了阴谋诡计，也得走一步看一步不是吗？现在还是好好看看皇帝陛下和许言的好，毕竟他们刚才在身后观察了我那么久，现在我也得看回来。 看着小师妹坐在哪里手舞足蹈，李成杰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这大戏的台子他搭的，演员们可能只认他啊。他现在心中充满悔意，自己怎么就把她一个人扔在哪里了呢，今天不过是演戏而已啊…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七十六节：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成杰猛地起身，就要离去，他得去找一下江叔再商量一下，眼前到了这幅局面应该怎么更好的开场。 “干嘛去？”缘自新问道。 “师傅，我不能把小师…弟一个人留在哪里啊，他什么都不知道啊！”李成杰情急之下差点就说喽了嘴，妹字刚到嘴边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坐下，好好看着。你小师弟知道该怎么办！”缘自新说话中，小师弟三个字咬的很重，不过也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听了出来。这是在给李成杰提醒，可不能说漏了嘴。 李成杰看了看师傅，神情有些恍惚，难道真的有人可以把未来要发生的事情预测的这么准确吗？仿佛连他的愤怒，他的离开，还有皇帝陛下会带着许言一起出宫来他都好似早就知道了一般。 “道长，可算出了？”木有枝睁眼的片刻，许言就出言问道，他看着眼前的人微微的挑了挑眉毛。这个微不足道的动作，或是本能一样的反应，落在李成杰的眼中，看的却是那么的不一样。 木有枝睁开眼后，直接起身，冲着许言身后的人跪拜下去，口中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许言愣了刹那，周围的人还都蒙蒙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却都是很自然的先俯首在地，这种时候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何况这个木有枝的这个道长，在他们看来也是有点本事，应该不至于胡说，要是冲着别人喊陛下，无异于叛国弑君啊…谁人担得起这种罪名。 “呵，有点意思。平身吧。”许言身后的人微微一抬手，也是肯定了自己的身份，也是彰显了皇家高贵的气度。 此时只要在这条街道的人，皆是纷纷的跪倒在地，口中高呼这，“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就连茶馆中的人也是一样，有的人匆忙的跑到街上跪倒在地上叩首，有的人来不及出去的就直接在原地跪拜，可是李成杰，缘自新，和李卿卿三人却是不动如山，稳稳的品着手中的香茶，就像是三位真正的看戏之人。 “陛下，您坐。”既然皇帝陛下的身份被认了出来，那哪里还有臣子坐着君上站着的道理。许言立马起身，让了座位给陛下。 “道长，你也过来坐下吧。帮朕也算一算。汝等也平身吧。”皇帝今日穿着一身墨衣，黑白相间隐成两仪之像，合的上天地的阴阳两势，若是将衣服撑开看来，可以发现，这衣服之上，一黑一白两条飞龙在这衣服之上盘旋。 皇帝陛下面容威仪，眼睛炯炯有神，很大很明亮，眼中有神州百川，藏着万古乾坤，一眼看去是沧桑，再看去是正道！头发已经有了些许白发，虽然面容时常以微笑挂面，可是遮不住双眉中紧夹的忧愁。鼻梁高挺似山岳，嘴唇宽厚，言辞之间就有如山的厚重袭来。这应该就是一代明君的样子吧。 木有枝第一次得见圣颜，看的仔细，觉得这个陛下长得还倒是真的配的上师兄口中所说的明君。女孩子嘛，长相才是初见的全部！ 木有枝起身后，坐回自己的位置，头微微的低垂，不与天子直视，不过两个大眼珠滴溜溜的转着，一个劲的飘着，明明很想看仔细点，可还是不太敢，万一冲撞了圣颜，师兄又不在她身边，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不是刚才她闭着眼睛的时候，有个人在她的耳边告诉她应该怎么做，她现在还是凌乱的。 “陛下，您除了想知道盗圣在哪里外，您可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木有枝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知道自己的师兄不在，那剩下的戏就要由自己一力演下去了。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的，可是真到了这关键的时候，她比谁都紧张。尤其是平时都有所依靠，现在… “你可以把头抬起来与朕说话。”皇帝说道。既然选择了微服出宫，要显得尽量的亲民才行啊。皇帝深深明白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可能谁都没有他更明白了，对百姓好，才是这个国家永恒不灭的唯一宗旨。他们家可就是依靠着全天下的百姓，而做到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直取前朝，取而代之的。 “这样吧，你也给朕看看手相吧。”陛下开口，直接就把手伸到了木有枝的眼前。 “嗯嗯，好。”木有枝木讷的点点头，也不敢上手触碰，仔细的看着说道。 “陛下，小民看出了可能直言？”木有枝问道。 “无妨，手相天生，你且帮朕看看朕天生的命数如何，就算是有不顺，朕现在也是天子，朕意即天意！一道圣旨驳斥了上天也就是了！”皇帝陛下此话说的可真的叫一个英武不凡啊。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江山永固！”虽然刚才皇帝叫了平身，可是众人好像都没有听到一般跪地没起，现在又接连的叩首。这就是大家都懂的一个道理，家中的主人和仆人客气，你就要知进退，主人待你好是你的幸运，越对你好你越要清楚自己的身份！ “陛下，年轻时曾错爱了一个女子，现在都不曾放下。”木有枝说道，她其实话只说了一般，她也只敢说着一半，因为剩下的话是，陛下在那女子离去之后，但凡见到与那女孩样貌相似的女子，不管人家是否愿意是否婚配都会纳入后宫，像一个花瓶一样，摆在深宫之中任陛下赏玩！ “哦，那你这么说是在说朕老了！”陛下突然沉声一问，似是不悦。 “不不，陛下青春永驻，正值壮年！陛下万岁何谈老矣，是小民说错话了。”木有枝突然被陛下这么一问，心中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 “哈哈哈！赛半仙的徒弟果然有点本事，不过天机子十年前就告诉过朕了。错爱一人，却是明知是错，也爱了一生！”陛下不喜不怒的说道，好像这句话只能勾起他些许的回忆，不就是错爱了一个女子，朕年轻时也是个风流男儿，有何不可！ “这女子对陛下来说可能不是福，但是对天下的百姓来说绝对是大幸。因为陛下是在经历了那场情爱之后，方才励精图治，才有了我朝现在的繁荣昌盛！”木有枝听到皇帝爽朗的笑声，知道刚才那一问只是故意的吓吓他，他又大胆的说道。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感念皇恩浩荡！”众臣民再拜！ “不，你这就是说错了。遇见她是朕的幸运，也是天下人的幸运！错了却不是后悔，就算是重来千百次，朕一样都会犯这个错！而且会千百倍的对她好，对朕的子民好，对朕的江山负责！” “说的好，这才是徒儿心中深明大义的明君正主！”李成杰赞叹到。一个皇帝可以在群民之前说出此番的言论，自然可以看出陛下爱民如子的真切心意！这样的皇帝，这样的王朝，这样世界，才给了他希望。 “成杰，你心中要谨记这四句话！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只要你守住自己的赤子之心，这京都，你就可以放开手脚的去闯荡！有为师在！”缘自新说道，声音如雷直到李成杰肺腑。 李成杰听着那四句话在自己的心中回荡，久不平息。热血依旧澎湃，眼神更加的坚定，他紧紧的握拳，看着自己的师傅点点头。 李成杰再看看周围的人，就连最近的李卿卿的都没有发觉任何异常，可见自己的师傅功力果然感觉！这传音之术已然登峰造极。 “陛下，您的事再小都是国事，您心中的疑惑小民可以算出，可是这答案，小民不敢妄言！”木有枝此时也有点被皇帝陛下征服了，心悦诚服的说道。若是眼前的陛下是个伪君子，那伪君子能做到这种份上也是难得！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七十七节：盗圣在此！ “也罢，你若是再见到你的师傅，让他入宫一趟，就说朕和天机子都很想在见他一面！”陛下见到自己出宫的目的已然达到了。今天的事情这许多人都看到了，足以安民心平了那封城带来的负面影响！ “陛下，小民还有一言向告。”木有枝此时也已然平静，抬头直视这陛下说道。 “但说无妨！”陛下也说道。 “天怕乌云地怕荒，人怕老弱树怕伤，忠臣最怕君不正，子孝最怕父不良。草怕严霜霜怕日，恶人自有恶人挡。”木有枝起身，深深一拜，说道。 “好，朕听到了。许相所想要的答案你可有了？”陛下说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盗圣还不现身！更待何时！”木有枝大声的说着。像是通了天道，声音之中带有莫测的神秘！ 许言眼神一凌，皇帝陛下也是静静的等着。 空气中仿佛出现了明显的颤抖，盗圣的身影就这样凭空出现在陛下的身后，人群之中！ 就在盗圣的身影闪现而出，陛下身边也是兀然的也显出了一位太监，没错那人就是孟浪! “草民包空空，叩见圣上！”显出的身影，众人看的清清楚楚，就是之间贴的满城都是的画像上的人！ “这真的是盗圣本人吗？”跪拜在地的群民也有了些许的议论！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威震四海！”群民哪里还不懂，也纷纷的叩拜。 陛下也起身转过身去，看着下跪之人，说道，“包空空你可知罪！” “草民不知！”包空空仍是跪拜的回答道。 人山这个时候一个纵身，跃过跪拜的百姓，直接到了盗圣的身后，拔剑而出，直接架在了包空空的脖子之上，只要他敢有任何不臣的动作，人山一挥手，就可以取下盗圣的项上人头。 “陛下面前，竟还不认罪！”人山说道！宝剑的剑光又亮了三分！ “陛下所失之物，草民已然找回！此物并非是草民所盗，所以草民不能认罪！”下跪之人，从怀中摸出一个精致的正方形的盒子，双手奉上！ 孟浪直接上前，接过那个盒子，摸了摸，确认无害后，递给了皇上！ 皇帝接过木盒，轻轻的打开一条缝隙，这盒中之物，就宝光乍现，耀眼的金光无限，这跪拜之人纷纷的捂眼后仰，像是这道宝光让他们无法直视一般！ 皇帝陛下没有再打开木盒，猛地合上，宝光消去，威严的说道，“若不是你盗走此物，为何此时在你的手中！” “陛下，草民知道皇上丢了如此宝物，一时之间以为是草民所盗走。草民空口无凭，也无处伸冤，所幸被草民发现那盗走此物的人，才将之盗回，赶来还给陛下！还请陛下明察！”包空空在下跪拜，说完之后又深深一拜！ “哦，那盗取此物的人呢？”许言此时出声问道。 “回大人，那人负隅顽抗，小人担心宝物有失，迷了他的心智，他现在在京都东郊的养猪场中，他以为自己就是一只母猪！现在已然身亡！”包空空说完。 群民哗然，听着盗圣这话，他们脑中画面不断的浮现，有的轻笑，有的恐惧，不过陛下在此，还轮不到他们造次，只得重新收拾了身形，规矩的拜倒，听着陛下的圣裁。 “现在死无对证，你叫朕如何信你！”皇帝睁目盯着包空空，在他龙目的注视之下，他相信不会有人敢当着他的双眼说谎！ “陛下，草民虽然身为盗圣，可是民间也有流传这草民侠盗之名，所盗取的宝物大多是贪官污吏家中的贵重之物，变卖了钱财大多都用于救济了贫苦的百姓！陛下！还请明察！”包空空再拜！ “许相你认为呢？”陛下转头看向许言，自己一手提拔出的宰辅！ “陛下，臣也有听闻过盗圣是个侠盗的名头，可这都是坊间传言，臣不敢妄加揣测，而且这盗圣还在宫中…”许言隐晦的说道。 “许相，朕那里问你这个了！朕是问你！这人竟然说在朕的朝中有贪官污吏！”陛下声大盖天，言语之中狠厉之感无限泛滥！ “陛下，臣有罪！”许言听闻陛下此话，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表情中诚惶诚恐的神色难以掩盖！ “包空空，你也听到了，许相的言外之意。朕这次姑且就信了你的话，你帮朕寻回国宝有功，与之前的过错相抵，这次就饶了你的性命，日后可要好好做人，若是敢为非作歹，朕定饶你不得！”皇帝看着许言跪倒在地，又不去看他，看着包空空赦免了他过往之罪！ “陛下圣明，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千秋万代！”包空空此话好像有着故意带头的嫌疑，说话的声音很亮，完全不像一个戴罪之人刚被赦免了大罪一般！之前万般行为只为了这一句话在做铺垫！ “陛下圣明，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千秋万代！”就连着许言，木有枝和孟浪，都跪倒在地高呼万岁！更别说那些不明真相的百姓了，喊话的声音更是通天！心中对陛下的崇敬之情燃烧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要不然怎么说，要想皇位坐的稳，三天两头微服寻，宫外天地异墙内，出宫放见平常天。平常天，是百姓们的天！ “好了，无关之人退下！许相，和道长留一下！”陛下吩咐道。 这话中意思明了，这接下来要所得话就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听的了。 包空空无声的出，无息的走，人山的剑像是搭在了空气之上。人山也收剑入鞘，去统领他带来的士兵，情理街道！ 孟浪也是一个闪身又回到了虚无之中，在不为人知的角落中暗自护着陛下。 百姓们也纷纷跪拜后，起身，顺着京备守卫军的梳理，有序的离开了街道。有的回了家中去，有的又去忙今日未完的事情，不过都是三两结拜，说着今天见闻的感受！大多都是在赞叹现在的陛下，说着自己真的是生在了一个好朝代啊！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七十八节：一种成全 “成杰，说说吧，你都看到了什么。”随着楼下看戏的人们散去，这演给天下人看的戏也就到此结束了，若是说还有什么没有结束，那就是不能被外人所见的了。这是新的开始。 “师傅，小师弟好像认识许言。他们之间应该也有着什么计划。而正好可以在我的大戏之中开锣，是借我们的势做他们自己的事。”李成杰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她和许言之间的眼神交流，他在这茶楼之上看的清清楚楚。他这个猜测也是有些无可奈何。 “你别怪她，就算是她那天伤了你，害了你，你也别怨她。你小师弟是个苦命之人，她没有反抗命运的能力，甚至连挣扎都没有力气。你很多时候都会有选择，可是她没有。”缘自新像是可以洞察一切，这些话是让李成杰好有些准备，也是在为木有枝开脱。 李卿卿听着缘自新说的话，虽然她还是在喝茶，可是她忍不住的多看了下那个穿着道袍的小女孩。阳光下她是那样的活泼，可是难道她也要和自己一样活在一个阴谋之中，更可笑的是，他们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诡计，在别人眼中早就已经洞悉了一切… “师傅？她…”李成杰听着师傅话中的伤心，句句说自真心，虽然平日里看来师傅更关注他一些，可是他能感受到，在上京的旅途之中，自从有了这个小师弟，师傅看向她的目光远比看他的次数多，远比看他的时候，目光深邃。像是一种追忆。 “成杰，未来的事情，我能看到的只是一种结果，包括天机子和江上那些人都一样。有的时候一念之差就是无数种不同的结果，所以江上选择留下了你的字！你懂吗？”缘自新现在说话很是沉稳，不失大家风范，更有为人师者的气度。 “那，这手相。”李成杰还是不能淡然的去看待刚才小师妹给自己说的那一番话，他抬起手，看着自己的姻缘线横断在自己的命运线和生命线之上。心中不自然的就多了很多忧愁。 “你还是不懂啊，把手伸过来。”缘自新说道，微微的摇了摇头。他最不愿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徒弟也像自己一样走到了爱的囚牢之中难以自拔，明明有千万种方法走出那监牢，可是竟会情愿的待在那暗无天日的囚牢之中。明知道没有任何希望，还在无限的期待着明天会多那么一丝丝的可能。 李成杰听话的把手伸了过去，不知道师傅要做什么。 缘自新中指点了点茶杯中的茶水，沾了一滴晶莹的水珠在指尖，点到了李成杰的手掌上。 “握拳。”缘自新轻声的说着。 李卿卿也是移了目光过来，看着李成杰手掌中的三大纹路。 李成杰应声握拳，一滴水珠在自己的手中竟还是一滴水珠。 “使劲，握碎它。”缘自新又说。 李成杰想着手中不过是一滴水珠，也没有多想，微微的发力，可是拳的水珠竟然只是被握扁却没有任何要破碎的迹象。 李成杰心中有些惊骇，看着自己的师傅，没想到一滴水珠都可以这么有力量。 缘自新也看着李成杰，没有说话，眼神示意他继续使劲。 李成杰也是执拗的猛的用力，试图捏碎手中的水珠，任他手上的青筋爆出，指骨见发出各种清脆的声音，可是他能感受到自己手中的水珠还是水珠，竟然没有一丝水分脱离，它们互相之间紧紧相拥，好似没什么能让他们分开。 李成杰长呼一口气，手掌又了些许微微的松动。 “小心，只要你松手了，就再也抓不住了！”缘自新看的出李成杰的艰难，想他当时捏碎那一滴水珠的时候，五指的关节都有些脱节了。 李成杰听到师傅出声提醒，他不敢有一丝的怠慢，赶紧又加了些力道紧紧的握拳，捏着手中的水珠。 “再用力，不行就喊出来吧，这没人能听得见！”缘自新说道，他想看看自己的徒弟究竟有多大的潜能！ 李成杰现在已然对自己的师傅深信不疑，就像相信他的父母一般，绝不会害他，就算是真的害他，他也会心甘情愿的跳进去。 “啊！！！”李成杰再度用力，调转自己全身的功力，汇于自己的手掌之上，包裹着水珠的几处肌肤更是像张出了刺一般，直接刺向手中的水珠。 “去感受吧，这就是你手中小水珠的命运，它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笼罩它的力量太过强大。它只能顽强的在你的手中寻找生的机会，它很清楚自己终将破碎，可是它也留恋这世间的繁华。即便现在暗无天日，周围一片漆黑，它也在等待人生的最后一道光亮。”缘自新说这，语气好像就是在说一个极为简单的道理，可是在别人听来却是那么的不平凡，不简单。 “啊！！！”李成杰再度用力，他感悟了风的组成，明白了时间的本质，他现在也在试着去看破水的组成。指尖入了手掌，指甲的锋利直接割开了手掌，指甲的缝隙中嵌满了自己手掌的血肉。 李成杰的力气越大，他感受就越清楚，他能感受到水珠在拼命的抵抗着，用它最微小的力量，试图给自己的坚硬的手掌带来一丝一毫的疼痛。 缘自新看着李成杰这么用力，把自己的手也搭了过来，缘自新的手掌本就比一般人宽厚，手指也很长，直接就包裹了李成杰的拳头，说道，“歇歇吧，为师帮你。” 缘自新用自己的力量帮助李成杰控住这拳中的水珠，能让李成杰得到片刻的放松。 缘自新清楚的知道，绝对的力量对上绝对的柔软，只有瞬间的爆发才能将这温暖打碎，如果你持续的发力，就是在慢慢的接受它的柔软，它就会无孔不入，到最后让你产生深深的无力之感，直到放弃。 “爱而不藏，自取灭亡”缘自新心中轻轻的一叹，不过他没有说破，虽然他的感情很失败，但是有些的人感情很成功，也许自己的徒弟不会和自己一样呢… 缘自新握着李成杰的手，竟是不自觉的看了看坐在身边的李卿卿，见她也面露深思之意，紧紧的盯着李成杰的拳头，似也是在等个答案。 李成杰得到了片刻的缓息，有想到了师傅刚才所说的话。心中想到，“难道它是在等待那最后一道光亮？” 李成杰拍了拍师傅的手，示意他自己可以了。 缘自新慢慢的松了手掌，把剩下的事情交给自己的徒弟。 李成杰感受这手中被自己压扁的水珠，他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小师妹。如果你真的在等待那一道光亮，那么… 给你又何妨！ 李成杰缓缓的松开了自己的拳，指缝中带着残留的血丝，手中的水珠圆圆的在他的手掌中呆着。 缘自新和李卿卿都是不解的看着李成杰。李卿卿虽然不知道张开手掌会有怎样的后果，但是她知道缘自新说过，松了手掌它会溜走，这应该是个不明智的选择。 缘自新看着松开手掌的李成杰，想着，“如果痛了，就选择放弃，的确是会舒服很多吧。”他看过的事情太多了，不是所有的放弃都错误，有些放弃是应该被理解，或者应该被肯定的。 缘自新没有说话。 李成杰看着手中的水珠，把手伸向了窗外，让它更好的接受到阳光的照射，让他离开冰冷的茶杯，真真切切的感受太阳的温暖，感受希望的美好。 缘自新笑了。 李卿卿也仿佛懂了。 可是预想之中的水珠并没有溜走，它感受着阳光的明亮与温暖，它融化了，水珠不再倔强，它选择了归去。水珠碎成一滴水，滋润这李成杰手上的伤口，奇迹般的，李成杰刚才因为想要捏碎水珠而留下的伤口在瞬间愈合，指甲缝中的血迹也一扫而空，手掌心传来阵阵的温暖，直达自己的内心，温暖这自己。 缘自新也是没有想到，原来放手不是错，更可能会是一种更好的结果。 李成杰更想不到，那个刚才还拼命和自己较劲的小水珠，竟会舍生成仁，用自己的融化，抚平我的伤口。 李卿卿也看到了这一幕，看着那个小水珠，心中感动难以言喻，这种奉献让自己羡慕。 “哈哈，好。成杰的心中藏着大爱，难得难得！”缘自新出自内心的为他所没有预料到的结果感到高兴。真的很是难得，一滴小水珠，都可以凭借自己的顽强，硬生生的挣离了缘自新给它安排的命运。当真难得啊。当真水至柔，也至坚！ “弟子，感谢师傅教诲！”李成杰收回手掌，眼神中重新散发出那夺目的光芒，也抹去了心中的失落。 “再看看你的手掌吧。”缘自新也是很开心，自己的这个徒弟日后定会是他的骄傲，他笑着说。 李成杰听了师傅的话，又把手掌放到了自己的面前，他笑了！ “多谢师傅成全！”李成杰匆忙的起身，冲着缘自新行了一个标准的晚辈礼！ 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姻缘线与生命线合理的交缠在一起，又在适当的时候合入了命运线之中。不论手相之论是否可信，这都是一种成全！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七十九节：君与臣 李成杰看着自己的生命线，命运线，和姻缘线，开心的笑着。 “你对许言如何看？”缘自新知道情爱终是小道，能得一个温暖足矣，可不能泥足深陷，紧接着就发问道，打断了李成杰的美梦。 “许言此人心机城府极深，说话之中有意的散出些许亲近之意，可是当你真的走进他时，却能感觉到那彻骨的冰凉，眼角中深藏的阴翳，就连他的笑都有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李成杰说道。 “还有吗？”缘自新有些不太满意的问道。 “还有，他不论站着还是坐着，眼睛从未有过片刻的停歇一直滴溜溜的转着，观察着四周，就连与人说话的时候，都没有短暂的直视，或者说是眼神的交流。”李成杰回到。 “那这说明什么呢？”缘自新听到李成杰说道此处，觉得他还是有点进步的。 “可能是许言他对周围的人都有很深的警惕之意，也可能是他心中藏着很深的秘密很怕被人发现，更可能是他缺乏极大的安全感，觉得这全天下没有他可信之人。”李成杰分析到，说实话，分析人他现在还是一知半解，他知道从哪里出发，可是他不知道那个终点才是对的。就像走迷宫一样，入口很明晰，可出口被深深的隐藏。 “对，观察人的时候他的举止动作，衣着打扮都会透露出不同的信息，表情眼神微动作更是直击人的内心深处。许言是你日后在朝堂上的一个劲敌，像今天这样观察他的机会可是不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这个人你要学着自己去看透。”缘自新很是神秘的说道。 “嗯，我会的。”李成杰眼神坚定，会试殿试对他来说都不是门槛，连困难都说不上，他的第一个挑战应是怎么打败许言，这个深的皇帝宠幸的权臣，然后取而代之！坐上宰辅的位置。 “皇上呢，怎么看？”缘自新又问道。 “一代明君！”李成杰只说了四个字，神色中满是狡黠之色。 “哈哈，好，果然有为人臣子的自觉。讨论大臣可以，讨论君上不行，哈哈，好，很好。”缘自新满意的说道，他的确是故意给李成杰挖了个坑。当然李成杰说了也没什么，顶多自己给他提个醒。现在这样更好，有了京都中人应有的警觉。议论天子等于授人口实，不论说话人有心或是无心，只要被有心人听到了，那就是一句话，“整死你，没道理！” “那陛下身边的那个太监呢？”缘自新很是多余的问了一句。 “那个太监应该就是江叔给我说的那个陛下的贴身内侍，叫孟浪的公公。武学造诣过人，在我之上！”李成杰好不遮掩的说道，对于江叔和自己的事情，他不想隐瞒师傅，也没必要隐瞒。并且那句在我之上，并不是自谦，而是真的从心底里觉得不及。 “那许言和陛下的武学造诣呢？”缘自新顺势的问道，这才是他刚才那个问题中，隐藏的问题！ “许言武学造诣定是不浅，可是深到什么地步暂时无从得知。”李成杰说道。 “从何看出？”缘自新问道。 “在江叔出现的那一瞬间，许言张开的步伐，在刹那间是身体最本能的反应，是让他做了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步伐，是在江叔出现的瞬间，他能感觉到些许的气息波动而做的防备，而且看起来好像叫就是很随意的踱步，大而化之，练功应该有些年头了。”李成杰仔细的回想着，向自己师傅描述这许言那一瞬间最原始的反应。 “那陛下呢？”缘自新又问道。 “同样是在江叔出现的瞬间，陛下神色出现了些许的慌乱，一闪即逝后就又恢复了从容不迫的姿态，可以说陛下隐藏可是很及时了，不过还是有迹可循的，可见陛下的武学造诣不高，而且在江叔出现的瞬间，孟浪就现身在了陛下的身边，可见陛下可能在面对有些危机的时候会毫无反手之力，所以在那种情况下，就算是以防万一，孟浪也得现身出来，好好的护卫陛下。”李成杰其实他也觉得当朝陛下若是毫无武学造诣有点说不过去，不过从今天的反应看来，陛下可能也就会些强身健体的拳脚功夫，对于术法应该是一窍不通的。 “嗯，观察的也是仔细。有理有据，挺好的。”缘自新喝了口茶，最后一句挺好的，不知道是在说李成杰的分析还是在说茶叶。 缘自新放下茶杯，轻笑的说道，“若是你看到的只是他们想让你看到的又当如何？ “这…师傅，您是说？”李成杰突然就挺直了腰背，扭头看向陛下和许言，又收回了目光。 “谁？”李成杰问道。 “不知道。”缘自新好像是达到目的一般，说的很是随意，笑中带着说不清的玩味。 “好了，最后一个问题，在陛下眼中许言是个什么样的人！”缘自新收起了自己戏谑的表情，一本正经的问道。 “在陛下眼中许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李成杰重复了一下师傅的问题。 心中想着，对啊，在陛下眼中许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我能看到，师傅能看到，陛下自然也能看到，那为什么许言这样心机不正的人可以官居宰辅呢？是无双的才学？还是… 李成杰刚要张口。就见到师傅起身欲要离去。 缘自新伸出手掌对着李成杰摇了摇，说道，“这个问题你不用回答我，自己好好想想吧。卿儿走，咱们先回府吧，给他们两个年轻人留点时间，留点空间。” “好，老爷。”李卿卿自然是对缘自新言听计从的，不管李成杰一脸的茫然，直接起身，扶上缘自新的胳膊，两个人很是相爱的向外走去。 “接上你小师弟，记得早点回家，今天吃饭早。告诉他，要是回来的晚了，就没饭吃了！”李卿卿扶着缘自新，缘自新扔下最后一句嘱咐，两个人就出了茶馆，找到了自家的马车，赵得财在马车前像是等候多时。见到老爷和夫人出来，谄媚的迎了过去，将两位主子接上马车心满意足的驾车回府而去。 “在陛下眼中，许言究竟是一个怎样人呢？”这个问题环绕在李成杰的心头，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八十节：你可知罪 李成杰坐在茶楼上深思。 茶楼下，木有这和许言还在这里跪着不敢起身，两个人都低着头，眼神使劲的向上翻着，想看看陛下现在是何种表情。 许言他自己很清楚，自己到底为何能官至宰辅，什么权臣，得天之幸的话都是皇上刻意营造出来的假象罢了。若是真的有机会，陛下可不会任由他们许家做大。现在表面的风平浪静，臣恭君友都是外人的一厢情愿罢了。 许言在这朝中为官步步小心，势力盘根错节，他不断的笼络四省六部的大员做他们许家的党羽，若是真有一日陛下狠下心来，他也能有些底牌和陛下在朝堂之上分辨一二！ 许言老老实实的跪着，陛下不发话他不敢有任何动作，现在是在宫外，若是陛下想要了他这小命，就是神仙也难救他！ 木有枝现在心中也是无限的忐忑，她好像找到师兄，刚才还有人教她，可是现在真的只有她一人。 “你可知罪！”皇帝陛下现在再无半点玩笑的意思，沉声质问道。天地间隐约间有龙吟声回荡！ “臣知罪！”许言身体颤抖着，连忙的叩首，双臂不敢收合，双手不敢垫在头下。他的双臂一挥，直直的拍在了地上，脑袋也是实实的磕在了地上。双手双膝和头一起着地，这不是君臣之礼，而是逢君上感君恩的五体投地的大礼！ “草民知罪。”木有枝哪里懂那么多的礼节，更是不知道君臣之礼，看着许言的拜礼，她也就是比葫芦画瓢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不过这礼用在木有这样的白衣之身上倒是正合适。 “许爱卿，朕没问你啊，你何罪之有？先平身吧，起来回话。”陛下这句话是冲着木有枝说的，他好像已经忘记了许言还跪在那里一样，直到他出声，陛下才猛地想起自己的宰辅大臣还在那里跪着，回头看了一眼许言带着几分和蔼的说着。 木有枝听着陛下的话，更是心慌，若是这罪指的是她一人而不是许相的话，那她可能就危险了… “臣不敢，臣有罪！”许言听了陛下又和蔼了几分的语气，就像是长辈训斥晚辈一般更是惶恐，一连在地上又磕了三个响头，口中说着臣不敢，臣有罪的话。 “你这是在等朕过去扶你吗？”陛下的语气突的又冷淡了下来，这次他开口也不曾回头看许言，而是面对着跪拜在自己脚下的木有枝。 “臣不敢！”许言听了陛下说了这话，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不过也不曾直身，而是微微的弯腰，像个仆人一般的站在陛下的身后，一点宰辅的样子都没有。 “你不是说，你有罪吗？说说吧。”陛下看着木有枝不知道在想什么，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之意！ “臣有罪！”许言刚站起来， 噗通一声又麻利的跪了下去。 许言在刚才起身时就已然看清楚，陛下虽然句句都在和自己说话，可是都未曾转身，而是面对着那个小道，背对这自己，他的心也就收了回来。 “朕问你有何罪！你就那么喜欢跪着说话吗？许卿。”陛下此时的话风中已经呈现了寒意，心中多了很多的不满与怒意。 “臣有失察之罪！百官的过失皆是下官不察，不督，不监，不惩的失职！还请陛下责罚！”许言这话要是放在朝堂之上说出来免不了的还能再提提身价，可是现在说出来，却是有点像，以小灾避大祸的意思。 “哦，那就罚俸三年吧！”陛下随意的说道，好像许言说的话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谢圣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对于许言这样的人来说，朝廷的俸禄还不够他们宴请一次宾客的饭钱，这种可有可以的惩罚，面子上过得去就好。 “需要明旨诏书吗？”陛下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啊？”许言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还不平身。”陛下说。 许言好像明白过来，立马就站了起来。这时陛下转过身来，说道，“朕让你起来了吗，许卿喜欢跪着就多跪一会，好好想想，今后如何能更好的监察百官，就这失察一条罪名，你近五年的俸禄可是都没了。好好想清楚了，在起来吧。” 许言听这话，又是噗通一声，很是熟练的跪在地上，摆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好像是真的认真听取了陛下的建议，好好的跪在地上想着以后怎么能监察好百官！ “怎么，你也需要朕扶你？”陛下好像在为他们两个人的智商感到着急，怎么话就说不到一起呢？我说平身，该起来的像是没听到，应该没听到的又自以为的站了起来… 朕的子民难道都是这么傻乎乎的？ 木有枝跪在地上，脑子好像真的一直处在短路之中，现在她好像刚听明白，陛下是让自己平身。 木有枝得到陛下的允许站起来，也没有那么多规矩，和陛下面对面的站着，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她好像感觉自己连站着也不会了，她都有点不太清楚，自己现在是不是算是在地上站着，还是在天上… “你不是知罪吗？说说吧！看看朕能不能饶恕你的罪过！”陛下看着眼前毫无规矩的人，也没有说什么责怪的话，语气不咸不淡的说着，就想一位旁观者，说着一个与己无关的事情。 “我…不，草民…不、知。”木有枝现在感觉迎面袭来的天子之威，让她浑身失去了力气，也不知道该不该行礼，她想行礼不过她的双手好像不受控制的一样，耷拉在自己身体的两侧，已经不听了使唤。 “不知？那你的第一条罪名就是欺君！”皇上冷冷的说道，一挥手取下腰间的折扇，轻轻的摇动着，想是要接住扇子的风力吹走自己心中的烦闷。 可是这扇子的风好像很大，木有枝突然看着扇面在她的眼前摇晃，浑身冰冷，抑制不住的颤抖，不知道这扇子揺出的是什么妖风，好像要把她吹走了一样。 木有枝只觉得天昏地转，口中嘟嘟囔囔的说着，“草民不敢…” “砰” 木有枝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闭上了双眼放弃了抵抗，晕倒在陛下的脚前。 人山见木有枝倒下，匆忙的跑了过来，将木有枝扶起，摸了摸他的额头，双指感受了一下他的鼻息，确定了他只是惊吓过度而晕厥过去，也没有问陛下是不是同意，背起来木有枝就走到一边，给木有枝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让他靠着休息一下。 陛下也是出奇的没有责备这个守卫军无理的举动，只不过再看这木有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时候，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许卿，想清楚了就回府去吧。”陛下说完这句话，没再多说什么，不过神情之中欲言又止的模样十分的明显。不过走的倒也是潇洒，迈这龙步，风吹起了衣袖，一个人向着皇宫走去，两边的京备守卫军纷纷的行礼。 陛下走着走着，孟浪也现身在陛下的身边。 一个皇帝一个太监，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街边列着长长的守卫军，守护着街上的人平安回宫。 风吹袖扬思念起，面笑心苦莫回首！ 李成杰看到陛下离去，直接从茶楼上飞身而下，从二层楼直接跃下，飞奔向木有枝。 街边的京备守卫军还有一两人察觉到想要阻拦，可是李成杰速度极快，他们刚要做出反应，李成杰已经到了木有枝的旁边，手精准的搭了木有枝脉搏。 见师傅过来，身后还有几个侍卫要跟来驱逐。人山站起身来，挥挥手让他们别过来打扰师傅和师叔。他自然知道自己师傅对这个师叔有多么的关爱，即便他们两人都是男子，可是人山就是能感觉到两人之间那种不同于兄弟的那种异样的情感。 人山很自觉地没有多说话，选择了悄悄的离去。 “许大人，您想清楚了吗？”人山大摇大摆的故意走到许言的面前，趁着他跪在地上，很是得意的说道。 许言此时抬头看到陛下已经走远，映出眼帘的是个很是嘚瑟的人山，许言什么也没有说，站起身来，拍打了下身上沾染的尘土，遥遥的望着陛下离去的身影，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欢喜”。 他根本没有搭理人山的话，扭身，向着与陛下相反的方向走去，那并不是他回府的路，但是他必须与陛下背道而驰！ “许言你！”人山见许言更笨不搭理自己，火气横生，怒从心来，完全没有守卫军统领的样子，不在乎官阶，不在乎背景，冲着许言的背心就是一拳！ 他好像完全不介意当街殴打朝廷宰辅的罪名，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一拳携着内劲呼啸而去。若是有可能他是真的想把许言当街打死在这里，可是… 许言根本没有回身，还是向前走着，只是轻轻地一跃，就躲过了人山含怒的一拳。 “别白费力气了！你打的到我吗？”许言说道。 李成杰听着许言的话，好像这不是人山第一次对他出手了…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八十一节：我是他师傅 人山一击未果接着再出一拳，街边站着的几十个侍卫权当没看见，这些大人物的争斗他们可是参活不上的。 李成杰感受到木有枝的呼吸逐渐的平稳也就放下心来，暗自告诉自己，以后再不能丢下她一个人去面对这些未知的危机。 李成杰微微一下，闪身到许言的面前，阻断了许言的去路。 “李解元，你这是。”许言见到李成杰一个闪身就封退了他所要走的路线，回身与人山对了一拳。 人山感到巨大的力量袭来，他是没想到许言竟然敢与他对拳，一时不备，竟被震退了两三步。 “许相，他是我徒弟。”李成杰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挥拳而出冲着许言的面门而去。 李成杰的拳可不是人山可比的，而去李成杰的站位封锁了他的去路，回退的也是有些来不及。 拳风呼啸，迎面而来，拳头上覆着李成杰的内力，隐有雷霆闪烁，在许言的眼中无限的放大。 许言也没有退步，努力的克制着心中的惊惧，硬是一步也没有退，也没有做那无谓的抵抗。 看似是放弃，实则他有着绝对的心性，那人山敢伤他，而这个李解元现在是绝对不敢得。 李成杰的雷霆一击，拳到许言面前三分，戛然而止，拳风吹过震的许言面皮一抖，长发飘起，似是雷霆之力震了发丝，每一根发丝都有灼热之感。 许言心里清楚，他固然接不下这一拳，也承受不住这拳的分量，不过面上强装出从容，笑着看着不断放大的拳影，在赌他不敢触碰自己。 李成杰的拳就在眼前，如许言所料的停在自己的面前三分，笑着说，“呵，李解元，若是没那胆量伤我，就乖乖的让路吧，好狗可是不挡道的！”许言言语之间也是气势十足。 李成杰收拳放下，两个人在这街上对视着，“许相，今日我不打你，是因为你还没有给我足够的理由。我只想告诉你，他是我的徒弟，想要一拳将你击倒在地绝非难事！莫欺少年穷！” 李成杰说完，便不再理会许言，走向人山，他知道自己的徒弟是个什么水准，从许言的刚才那一拳可以看出双方还是存在着绝对的差距的。 “呵，李解元今日这一拳，日后在朝堂之上可不会善了，你好自为之吧！”许言走了三步，脚下略显虚浮，不过语气还是很平静的说。 “是嘛，那就多谢许相善意提醒了，咱们走着瞧。”李成杰停下脚步，也不回头，同样平静的说道。 “哈哈，小小解元，可笑可笑！”许言收拾了心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大步的离去。 “呵呵，许相得势别猖狂，站得越高摔的越惨！”李成杰很是强势的回击到。不是入到官海就应该先委曲求全的培植势力和党羽，等到羽翼丰满之时再图穷匕首现。李成杰就是要持剑杀入官海之中，是要主这宦海沉浮的，可不是随波逐流的！ “师傅！”人山很是歉意的说道，他知道，自己的师傅就要参加会试了，现在就和许言针锋相对，对他日后步入官场可以说是极为不利的。甚至可能在会试的时候就被许言找了个由头刷下了榜单。鸡蛋里挑骨头，只要你想挑，还没有挑不出错的文章！ “人山，你喊了我这么多天的师傅，师傅也没有教过你什么，今晚便来缘府住下吧，师傅传你些武艺心得！”李成杰自上而下抚了下人山刚才出拳的那条胳膊，帮助他平稳胳膊中躁动的气血。 “嗯。”人山点点头，他早就想狠狠的揍一顿那个许言了，只不过碍于他的身份，自己不能叫人，而且最可悲的是自己还打不过… “我想你的身份应该不是京备守卫军统领那么简单，可以当街向许言而出，而周围的侍卫也敢当做视而不见，这可不是关系好就能做到的。”李成杰看着人山的眼睛说道。 “师傅，我…”人山想告诉李成杰自己的真实身份，可是他看到李成杰笑着摇摇头，说道，“不用说，只要你认我这个师傅，我就认你的徒弟。我收你做徒弟，与你的身份无关，你只要记住这点就行。” 其实李成杰结合前因后果已经猜出了七八分，他这句话的意思有两个，我收你做徒弟，不贪图你身份的富贵，当然，你做我徒弟，也就只是我的徒弟，不要想太多！ “师兄！”木有枝突然从梦中惊醒，大喊道。双手在空中拼命的挥舞着像是抵抗着什么，想来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有枝，我在！”李成杰赶紧闪身而会，俯下身，一手抓住木有枝在空中胡乱挥舞的手，蹲在木有枝的旁边，很是着急的说道。 木有枝睁开眼睛，看到李成杰就在他的身边，鬼使神差的一下子就扑了过去，抱住李成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说道，“刚才为什么留我一个人在这里！为什么抛下我！为什么！” 木有枝哭的有些泣不成声。不过听在李成杰的耳中，句句如刀，每一个为什么都划在他的心上，李成杰真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很痛，感受着怀中的师妹无助的哭泣，李成杰坚强的笑着说，“好了，刚才是师兄错了，下次不会了。” “你还敢有下次！”木有枝醒过神来，感觉自己的脑袋还在脖子上，一只手从李成杰的手中挣脱出来，狠狠的给了李成杰一拳。 这一拳来的真的太过突然，李成杰着实想不通怎么刚才还那么娇小无助，现在就有这么大的力气。 李成杰被木有枝锤了一拳，脚下一个不稳，噗通做到了地上。 木有枝说，“还敢有下次！” “哈哈，不敢了不敢了。”李成杰刚反应过来，笑着赶紧说道，他生怕自己说慢了，就又要挨上一拳。他也不是觉得疼，是怕木有枝用的劲太大容易脱臼。 “哈哈。”木有枝也笑了，看着李成杰窘迫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小手随意的抹掉了脸上残留的泪珠，揉了揉自己泪汪汪的眼睛。 “看什么看！”木有枝揉掉眼角的泪水，看清了眼前竟然还有这么多人围观，那么多京备守卫在正在直挺挺的站着，看自己的笑话！立马出声呵道。 “没听到我师叔发话吗？看什么看，散了散了，赶紧改回哪去回哪去！今晚全面解封京都，收尾工作要做好！”人山就站在这里，粗狂的声线，令这街上所有的守卫军都能听到，霸气的吩咐道。不过在他看向师傅师叔的时候，眼神却像极了一个顽皮的孩子。 “师傅走的时候可是特意交代，今天开饭早，回去的晚了可就没有了。”李成杰觉得这么多人看着怪不好意思的，赶紧起身将木有枝也从地上拉了起来，一边拍打着衣衫，一边说道。 “透，你不早说，赶紧的，收拾什么，快回家吃饭！”一提到吃的，木有枝的心中就剩下了美食的可口。也顾不得刚才是不是形象碎了一地，好像也忘了自己被吓晕的事情，疾步如飞的冲向缘府。 “诶，师弟，你的旗！”李成杰笑了，这个小师妹，可真的是美食大过天啊，估计没饭吃了可比要她的小命更难受。李成杰一把拽过那面“无有不知，无不可算”的大旗，匆忙的去追木有枝。 留下人山一个在这风中凌乱，“透？这翻脸比翻书还快啊！”人山也赶紧跟上，边跑边喊着，“师傅，师叔，你们等等我啊。” 三个人在街道上自由的奔跑着，不由的都笑了。这样纯粹的生活真好。可以在大街上哭闹，可以在大街上斗狠，可以因为没有饭吃而自由的奔跑！ 平凡且真实！ 人山和李成杰也没有展开身法，和玄妙的步法。一时间竟然被木有枝远远的落下，李成杰扛着大旗，人山提着宝剑，三人之间的追逐，包空空全都看在眼中，不禁的也跟着他们跑了起来，像是要去缘府混口饭吃一样。 木有枝果然不负众望，第一个跑到缘府的大门前已经累得不行了，气喘吁吁的喘着粗气，弓着身子，一只手按在肚子上撑这身体，她有一种想要一头栽下去的冲动。 “你这娃跑的还是真快。” 木有枝听到有人出现在她的身后，一只手伸过来扶住自己，帮助自己更快的调整呼吸。 木有枝气喘匀了，抬起头看着站在她旁边的中年人，问道，“你是？” “你可以叫我，江叔。”包空空笑着说，一只手还帮他拍打着后背，轻柔的帮他顺气。 “江叔？”此时，李成杰也已经跟了过来，看到了包空空。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他就是？”木有枝看着师兄来了，走了两步移到李成杰的身边，问道。 “嗯，他就是师傅的故友，江叔。”李成杰说的隐晦，因为此时人山也已经跑了过来。 “江叔叔好。”木有枝看着人山跑了过来，也没有再问什么，对着包空空行了一个晚辈礼。 人山刚跑过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听到自己的师叔叫那个中年人，江叔，行的还是晚辈礼。 他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不过他知道，师傅师叔的长辈，那也是自己的长辈啊。他和师傅师叔的年纪相仿，也就随意的行了个礼，说道“江叔，晚辈有礼了。” 现在他们四人，李成杰和木有枝算的上是主人，而包空空和人山是客人，李成杰有模有样的清了清嗓子，说道，“江叔，走吧，想必师傅他应很是想念您啊。” “哈哈，走，我也很久没有和你师傅一起喝酒了。”包空空笑着说，很有长辈的自觉，在李成杰的指引之下，走在他们的中间，好似众星拱月一般入了缘府！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八十二节：第一课 缘府今日可是热闹的很，开了两桌宴席，缘自新带着李卿卿和包空空一桌，他们唠着长辈们应该说着的话。其余的几个小辈一桌，没了那些在长辈面前的规矩，他们是无话不谈，更是将那牛皮吹上了天际。 女孩子天生下来就有一种通病，在自己最快乐的时候，她总是觉得欢愉只是片刻的虚幻，而梦碎后的苦难才是生活的根本。木有枝在宴席之中玩的最欢，可也是心中愁苦最多的人了。李卿卿也是，感受着家的氛围，听着缘自新和包空空谈起陈年旧事对她毫不避讳，她的内心是开心极了的，可是她怕宴席散了，回到房中，仍是令人窒息的孤独。 有外人在的时候，缘自新对她表现的极为宠爱，可是当两人关上房门的时候，就只剩下相敬如宾了。说不上为什么，自己好像有点爱上这个比自己大七八岁的男子了。因为她觉得自己逐渐的变得贪婪，有抑制不住的欲望，竟想这男人可以带给她一辈子的温暖。她明知是奢求，总是在白天觉得希望无限，晚上又重新坠落深渊。 木有枝经过了今天的事情，不得不好好想想自己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了。今日她不想醉，喝着美酒也觉得索然无味，早早的离席回了自己的淡颜院中。 木有枝走了，李成杰也就没了吃喝的心思，既然已经和许言起了正面的冲突，那他可就不能再抱着游玩的心情前行了，必须尽快的武装自己，让自己更有力量，去保护他想保护的人。 “徒弟，你若是吃好了就去云闲院找为师，为师传你武艺。”李成杰看着人山还在大口的啃着一只烧鸡，自己却是在师妹走后就一点胃口都没有了，起身也要离开。 “师傅，我吃好了。”人山听说李成杰要传授他武艺，这可比填饱肚子重要多了，赶紧狠狠的咬了几口烧鸡，把嘴巴塞得满满的，油乎乎的双手在身上胡乱的蹭了几下，似是觉得有些噎住了，也没有用酒杯，拎起一壶酒，赶紧喝了几口。走的时候也不舍得放下，拿着酒壶，嘴里满是烧鸡喝醉了的味道，嘟囔的说着，“师傅，等等我！”人山如此一个魁梧的汉子，若是论这长相就是十分的成熟，可是做起事来却是像个小孩子一样天真。 李成杰看着人山魁梧的个头，提着一个酒壶，笑着向自己跑来，想到了自己如他这般年纪时候，应该已经学会了站如松，坐如钟和那些夫子口中所说的君子风度。 李成杰带着人山回到云闲院中，走过院门的时候，脑中不自觉的浮现出那晚小师妹在院门送自己离去，又等候自己回来的画面，觉得十分的温馨。 两人走到院中一石桌旁，相对而做。 “师傅，您还需要歇会？”人山看到李成杰坐下，想着是不是师傅刚吃完饭需要歇息。不然哪里有坐着练功的。 “人若是急于求成，往往事倍功半。谋定后动，才可事半功倍。”李成杰看着人山急躁的性子，故意将语气放的很慢，欲要以自己语速来让人山平静下来。 “师傅，咱们不是学武功吗？你教我学。谋什么定啊？”人山却好像一点都没听出来李成杰话中隐藏的含义，反问道。 “为师且问你，你要学什么？”李成杰细心的问道。 “学武功啊！”人山想都没想的说。 “什么武功？”李成杰又问。 “师傅教徒弟什么，徒弟就学什么。我不挑的。”人山大大咧咧的笑着说，觉得师傅今日怎么这么爱说废话。 “不，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应该是你想学什么，为师教你什么才对。”李成杰琢磨了一下，说道。做师傅的应该有如此的风范才对。 “哦，真的是我想学什么师傅都能教我？”人山回味了一下刚才对话，好像有了些许的明悟，俏皮的问道。 “只要为师会的，定当倾囊相授！”李成杰也很有为人师表的样子。他想在不说大话的前提下，给自己徒弟一个绝对的保证，是一个师傅应该做到的。 “那我想学一招就可以将许言那个老匹夫击倒的秘术！”人山像是有点开窍了，直勾勾的看着李成杰说道。 “那你不用学了。”李成杰摇摇头说道。 “怎么会？”人山愣了一下。 “我今日出拳时已经算出，他若挨我一拳定会丧命，挨你一拳定会晕倒。所以你不用学了，你口中的秘术，你已经回了。”李成杰用揭秘的语气，很认真的说道。他这可不是在逗人山玩，他说的是真的。 “可是徒弟我，打不到他啊！师傅。”人山听着李成杰的语气，好似他已经学会了，今日就不用再传他武艺了，哭丧着脸说道。 “很好，徒弟，这就是为师今日给你上的第一课，你要透过问题的本身去看实质，找到那个最重要的关键点。你要击倒许言，不是你的力量不足，而是你根本打不到他。”李成杰笑眯眯的说道。 “所以，师傅，我应该学习的是，如何击中许言！”人山很兴奋的说道，感觉像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秘密，模样十分的开心。 “不，准确的来说，你应该学习的是如何在击中许言的同时，让他无法反抗。我是说过，你一拳就可以将许言击倒，那是在许言站着让你打的情况下。如果他有机会与你对拳，你就算强撑着不被震退，你也仍然不能将他击倒在地。”李成杰看着人山刚学会一点微不足道的知识，就喜形于色，故意的给他泼上一盆冷水，他身的健壮，对武学也有着不凡的天赋，可就是这急躁的脾气，让他高不成低不就的，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 “哎呀，师傅啊，你又给徒弟我说乱了，那我到底应该学什么啊？”人山被李成杰说的彻底蒙圈了，他最讨厌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了，直来直去不好吗？ “我再问你，你为什么打不到许言？”李成杰看着人山一脸的烦闷，并没有停止发问，身在这京都学不会思考，可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八十三节：第二课 “为什么打不到。”李成杰孜孜不倦的问着白痴一样的问题。 “因为他总能躲过去啊。”人山急躁的脾气又上来了，他是没想到跟着师傅学习武艺，都要像学习课本一样，被师傅问来问去的，烦都要烦死了。幸好刚才没把酒壶放回去，他随手拿起酒壶，猛的喝了几口，压下心头火。不耐烦的说道。 “好，那为师就来给你上第二课。”李成杰站起身来，走到一边，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人山见到李成杰站起来乐了，心里想着，这才对嘛，练武就应该有个练武的样子，让我们操练起来。他屁颠屁颠的走了过去。 “好，你站在这里不要动，你我现在之间半臂的距离。我每3秒会向你打一拳，你要想办法躲开，前提是咱们双脚都不能动。听明白了吗？”李成杰指挥这人山走到既定的位置上去，说以一下规则，开口问道。 “啊？”人山还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啊了一声。 “那我开始了。”李成杰看人山还没进入状态，又提醒了一句。 “嗯？”人山很确定自己这个嗯是疑问句，是自己还没准备好的意思。 可是李成杰可不管这些，你说嗯，就嗯吧。 “3、2、1。”李成杰心中默数。 砰！ 重拳出击，毫无花哨的一拳直接打在左肩上。 人山一时没反应过来，一个脚离开了指定位置，身子后仰稳住了身形，以至于自己不会被击倒。 “等等！”人山稳住了身形，下意识的又站回了原位，急忙开口说道。 可是李成杰就想没听到一样，心中默数着“3、2、1。” 砰！ 又是一拳！ 好在刚才那一拳已经让人山有了准备，见到李成杰出拳，人山开始想办法闪避，可是双脚不能动，他如何闪避的开，又是重重的一拳打在人山的左肩上。 “不是，师傅，等等！”人山又一次开口说道。 不过他这次长聪明了，自己心里也默数着“3、2、1。”当李成杰的拳再度挥来的时候，已经提前有了应对，他右一闪，把刚才左肩的位置空了出来，若是李成杰还是打他的左肩，应该是扑空的。 可是事与愿违，李成杰这次出拳，打的是人山的右肩膀。 砰！ 又是重重的一拳。 人山见师傅现在根本不搭理自己，心中也是升起了一份倔强，我就不信我躲不开这一拳了，三秒一拳是吧。我看你能打我多少拳！人山心中这样想着。 “砰！砰砰！”三分钟过去了… 任由人山的体格如何的强壮，这生生挨了别人60重拳，如何能不疼，如何能不怀疑人生。 “不练了不练了，师傅，这么近的距离，我怎么闪躲都是无用的！”当李成杰的拳头再度挥来，人山气馁的直接抱头蹲下，他可不想再挨打了，真的好疼啊！ 也就是人山这个蹲下的动作，正好巧妙的躲开了李成杰的拳头，让李成杰的第61拳扑了个空。 “呵，你看这不是能躲得过去吗？”李成杰也是没想到，人山竟然是在放弃的时候，出其不意的躲过了自己的拳头。心中想着，原来事情会有那么多种结果，真的就在于一念之间的差别。自己也想到人山终会躲开自己的一拳，可是他却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是在他蹲下放弃的时候巧妙的躲开… 听到李成杰的话，人山不在抱着头，而是蹲着抬起头，看着李成杰扑空了的拳头，像是醍醐灌顶一般，笑着说，“哈哈哈，我懂了！” 人山赶紧站起身来，也不顾左右两肩的疼痛，标标准准行了一个敬师礼，很是感激的说道，“弟子多谢师傅教诲。” “诶，事情总会有很多突发状况嘛。”李成杰心中这么想着，可是口上却是平静的说着，“那就说说吧，你懂什么了？” “要躲避敌人的攻击，就要对敌人的攻击做出相应的预判，可以不是完全的准确，只要在敌人出招的刹那预判出敌人出招的方向，就能做到很好的防范，在自己预判被对手证实的时候，迅速的做出反应，进行躲避。”人山说出此番话，也是动了脑子。 李成杰认同的点点头，看来这人山在武学上的天赋果然不低呢。 “师傅，再来一拳。”人山兴冲冲的说着，急于对自己所领悟的法门进行求证。 “哈，这应该是为师进到京都后，听到的最无理的要求了。”李成杰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是默数着“3、2、1。” 他在时间上给了人山制造了一个时间差，比人山所要预想的那一拳，快了一句话的时间。 李成杰毫不客气的挥拳而出。 人山也不见惊慌，两脚稳住下盘，身体直接后躺很轻松的就躲过了李成杰这一拳。 人山笑着起身，李成杰可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又一个三秒过去，又是一拳挥出。 这次李成杰打的是人山的左肩，前体也向前倾了很多，如果人山还是选择后仰躲避的话，定是躲不过去了。 不过这次，人山巧妙的向右倒了过去，双脚未动，身子弯曲，再次躲避了李成杰一拳。 又是三分钟过去了。 李成杰再没能打到人山一拳。 人山的身形也从大幅度的躲避，逐渐的调整，到最后，仅仅需要移动一拳的位置，就已经能轻松的躲过李成杰的拳头了。 李成杰颇为满意的说了声，“好，不错！”便不再挥拳了。 人山听到此话，好像是学生得到了老师的肯定，笑呵呵的说道，“还是老师教的好。” “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李成杰看着人山又得意上了，再出一拳。 “哦，哪里。”人山轻松的躲过李成杰的拳头。 可是这次李成杰可不给人山三秒的喘息时间了，瞬间就又打出了一拳，直接打到人山的肚子，不过力气控制的很好，不算很大，也不是很小。 “噗！”人山肚子突然受到李成杰一拳，很是吃痛，尤其是刚吃了饱饭。惊疑的看着师傅，很是不解的师傅为何不按套路出牌！ “这第二课，你说的只是一方面，为师主要想教你的是，敬师！尤其是在上课的时候！”李成杰看着人山，恨恨的说道，“老师给学生上课，那个学生不是毕恭毕敬的，为师才说了几句，你就敢不耐烦的甩白眼！！！这一拳就让你长长记性！”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八十四节：第三课 “前两课，记住了吗？”李成杰看人山捂着肚子，他知道自己手底下的轻重，是够他疼一会的长长记性。 “记住了，记住了。”人山连忙说着。不是敷衍，而是他自己真的想通了。 自己和师傅平时相处的还是很融洽的，加上自己本就和师傅年纪相仿，虽然自己口中一直叫着李成杰师傅，可是在心中始终把他当做自己的一个朋友。这一拳自己应受，师者不能以年龄高低来评断，而是才能。他的本领远高于我，有资格做的师傅，那么在他以师傅的身份来向我教授的时候，我就应该有尊师的态度！ “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李成杰说话间，飞身跃上石桌，一跺脚将桌上的酒壶震起，一把抓在手中，将壶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弟子知错，弟子受教了。”人山此时忍者疼痛，恭恭敬敬的向李成杰行了一个师徒大礼。 “人山，你我平日之中是朋友，我将你当做我的兄弟。可是在我给你上课的时候的，我就是你的师傅。”李成杰看到人山现在的模样，突然有些狠不下心来，他觉得当老师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可是他也觉得哪里很别扭。 “师傅，不用多说，徒弟现在是真的明白了。”人山知道李成杰想要跟他解释什么， 但是他也知道，若是自己不能真的把他当成自己的师傅，那么他将在李成杰的身上学不到什么真本事。 这个事情说来玄妙，但是也讲得通，毕竟一切都是从心出发！ “好，那你也上来吧。”李成杰将手中的家酒壶抛下，平稳的使其落在地面上，说道。 人山一个跳跃，也是上了那石桌。石桌本就不大，再加上人山魁梧的身材，一时之间，竟显得李成杰毫无立足之地。 两个男子面对面相互看着，人山不知道，师傅这又是搞什么名堂，难道是要在桌子上再打自己一顿？ 人山正想着自己应该如何应对，就听到李成杰说，“刚才是我打你，现在轮到你打我了。” “规则呢？”人山很聪明的问道。一定还有规则。 “规则很简单，谁都不许离开这个桌面。”李成杰很轻松的说道。 “没了？”人山问道。 “没了。”李成杰回答道。 “师傅不要对我出拳加以限制吗？”人山还是很实诚的问道，因为在他看来，师傅这是摆明给了他一个让他打回去的机会啊。 “不需要！”李成杰很自信的说。 “哦！”人山轻轻的哦了一声。说道，“那我有个条件！” “你说！”李成杰摇摇头说道。 “那师傅我打你可不能还手哦！徒儿可打不过您！”人山这句话说的聪明，断了李成杰万一挨打要借机报复自己的机会。 “好，为师不还手就是了。”人山的这个附加条件，好像早就在李成杰的预料之中一样，他一点都没有感到惊讶。 人山可比李成杰坏多了，根本不给他提醒，得了李成杰肯定的回复，只听到李成杰话音刚落，人山就是一拳打出，可是带着浓浓的恨意！ 眼前这个人刚才可是硬生生的锤了自己六十拳啊！现在天赐良机能打回来出出气，还不得好好珍惜，而且他知道李成杰武艺高强，就算是被自己打个百八十拳，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人山把李成杰当做了许言，这一拳可也是不见丝毫的情分！ 可是李成杰是何许人也啊，岂能阴沟里翻船，在人山这里栽了跟头。若是在平常他或许不会对自己的亲朋如此的提防，但是在他讲述游戏规则的时候，他就已经调动了自己全部的心神，让自己保持在时时刻刻的警惕之中。 自己的谨慎，才是对危险最好的嗅觉！ 人山一击未果，也毫不灰心，毕竟自己的师傅，可是宗师一样的人物啊，在这明面上来说，说成天下前五的绝世高手也不为过啊！毕竟寻仙榜上，只有一名仙王，三位宗师啊！那绝对都是这天下一等一的高手了！ 人山连着挥出了数十拳，一开始也是冲着李成杰的左右两肩。可是都被李成杰巧妙的闪躲开来。 桌子上就这么大，李成杰还是总能找到缝隙落脚，巧妙的闪避自己的攻击。 之后人山也是放开了，拳拳打向李成杰的要害，以更刁钻的角度猛地挥出，空气中都随着每一拳挥出，发出了炸裂的声响！ 人山都不知道自己挥出了多少拳！ 只有那少的可怜的几拳，极为幸运的打在了李成杰的衣角上面，还是因为衣服有些宽松的缘故！ 人山不服输的打着，一拳接一拳的，力气逐渐的变小，速度逐渐的变慢，气息逐渐的粗喘，头上也显出了汗珠… “呼、呼…”拳风呼啸！ 拳拳都打在空气之上，这满身的力气都不知道打在什么地方，心中憋屈，这拳头也是难受的很！ 人山红了眼。 一拳就狠狠的打在了桌面上！ 石桌应声碎裂，除了人山所站的桌子中心，桌子周围全都碎裂开来。 李成杰也是实在没了落脚的地方，只得落到地面上。 “不打了，不打了， 师傅你太快了！预判的也准！就这么大的地方，我竟然上百拳都没有一拳打中师傅！我…”人山边喘着粗气，边说道，心中很是不平衡。他虽然早做了心理准备，可是这上百拳挥下来，他的心中还是忍不住的气馁，简直太失败了。 “不要气馁，我的天资并不比你差，我付出的又远比你想的多。就这么一会你就能打到我了，我这十几年的勤学苦练不就成了一个笑话了！”李成杰看着人山现在的样子，出言安慰道。 其实人山真的不用气馁，他刚会说话的时候，他父母就给他请了先生，他刚会走路的时候，他父母就已经在教他一些基本的武功路数。 自己八岁之后，就再也没有休息过，总是在学这各种东西。 如果说弹琴画画，下棋吃酒聊天都是娱乐的话，那他也要先学会了弹琴奏乐，磨墨素描，下棋章法，吃酒规矩，聊天说话… 才有了娱乐活动，可是在娱乐时间之中他还是要去学习很多的东西。所以说他真的无时无刻不在学习，无时无刻不在努力上进！ 他能有如今的才名，是他刻苦学来的。他能有如今这样的身手，也是他熬了无数个春夏，无数个秋冬才练出来的。 “这天底下没有任何成功是可以随随便便捡来的！皇帝皇子尚且如此。你何必灰心气馁！你已然知晓你没有我快，所以打不到我，那你就要想着如何去锻炼自己，能让自己出拳更快！当然，眼下最实际的，也就是短时间可以达到的，比许言快就好了！”李成杰稍作解释，在加上一两句鼓励的话，最后再给他一个清晰的目标就好了！ 没错，李成杰的话果然起了作用。现在只要他出拳的速度快过许言躲避的速度，自己就能击倒他！这段话果然起了作用。 人山的心态逐渐的平稳，呼吸也渐渐的平稳了下来。 “那，师傅，如何能让自己更快呢？”人山问道。 “为师第三课要教给你的是，无论在怎样的逆境之中，心里都要留着一丝希望不灭，要有着必胜信心！因为如果当你自己都觉得自己不行，那么不管你之后再怎样的努力，你都没有任何的可能！奇迹是会发生，但是绝不会发生在一个打心底里已经放弃了人的身上！你都没想过要会成功，那么老天为什么要给你这个机会！”李成杰最后一句话说的带了些许不一样的笑意！拍拍人山的肩膀，示意他继续努力。 “你好好想想吧，如何让自己变得更快就当成课后作业了！”李成杰说着，他初次觉得给别人当师傅的感觉还不错，教别人的同时，也能让自己对某些事情理解的更加的深刻！ 一些自己早就明了的道理，想说却说不出来。为人师表的话，就要想着办法的从嘴里说出来，要很清晰的讲给徒弟听。而当自己说出来后，觉得自己的理解的更加透彻。这种感觉很好，也很奇妙！ 李成杰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走向院外。 人山也从残桌上下来，认真的思考着李成杰刚才所说的话，这应该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陷入如此的沉思。不因别的，只因为一句，“这天底下没有任何成功是可以随随便便捡来的！皇帝皇子尚且如此。”侵占了他的脑海。 李成杰之后的话，他一时间不能全部明悟，但是他深深的记在了心中，反复的默念，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应是这个道理。 “对了， 你若是累了在我这院中随便找一处舒服的地方好好歇会，为师一会再回来。”李成杰走出院门，还怕人山与自己生分，特意的说了一句，让他把自己的院子就当成他自己的家，怎么舒服怎么来。 因为现在，已经下课！ 他们是朋友！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八十五节：如何更快 李成杰去前厅转了一圈，看到师傅还在和江叔喝着酒，师娘回了房间。又去淡颜院中寻了一圈小师妹，发现木有枝并不在房中，不知道去了哪里。 看着府中上下各自都忙着手上的事情，李成杰若有所思，又回到了自己的云闲院中，他刚入院门就听到了拳风呼啸撕裂空气的炸裂之声，再向里走，就看到人山并有去休息，而是在那碎了的石桌旁边打着拳。 人山收拳运气，一个弓步架住，挥了几拳，好像觉得并不满意，收步回身，再次摆好起势，拳头握的更紧了几分，又是猛地向前一踏，力之大碎了脚下的石板，左右两圈在身前挥舞着，一拳快似一拳，若是眼前有个人，是一拳打向下腹，逼得对方防御，再快速的接上一拳直取对方的面门，若是还是未果，直接双峰贯耳，臂膀打着，轮个满圆，直取对方双耳，弓步封锁了对方的退路，若是敌人退后，他直接跟上一个剑步，一拳必可击中地方胸口。若是敌人未退，选择阻挡，双手在抵抗自己双手的同时，人山只要快速的甩出一记飞腿，定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不过这样的招式太过明显，对方大可以反手制住人山的双拳，在人山飞腿的同时，屈膝压住人山飞起的大腿，若是力量足够，可以让人山直接失去平衡，重新夺回主动权，此时只需要一个夹身反手，将人山彻底的放到在地上，不管是俯身接着进攻，还是向后躲避，皆可化解人山的攻势。 李成杰看着人山打的拳法，在他出第一拳的时候，就把所有的结果都想到了。 显然，人山也知道自己的招式存在着漏洞，可是制服与反制之间往往就砍谁的速度更快一点，只要自己的拳快，他就接不下，只要自己的腿快，他就没办法压下自己的大腿，只要对方没有他快，就这三五招，就能绝杀对手！ “如何更快？”人山心中想着。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李成杰已经回来，沉迷在武学中的他，心无旁骛。 “打空气有什么意思，来，为师陪你过过招，帮你试验一下。”李成杰说道，实践出真知的道理，他比谁都明白。 李成杰走到人山的面前。 人山并没有说什么废话，他在练武的时候，脑中只有招式！何有其他。见到李成杰站在自己的面前。 人山做好了起势的准备，吐出一口浊气，快速的甩了甩手掌，重新握拳。 李成杰也是摆着了应对的姿势，伸出右掌，勾勾手指，示意他，尽管放马过来。 人山还是猛的一个弓步向前，逼得李成杰不得不退后一步。 两圈挥出，被李成杰轻松接下。 一记双峰贯耳甩出，李成杰早有准备，双掌向上，直接将人山合拢的双拳硬生生的阻停在空中，使他的双拳根本不能继续想自己的双耳袭来。 果然双峰贯耳之势受阻，人山一个交叉步，让自己距离李成杰跟近了一些，直接甩出飞腿，不过这次并没有直取李成杰的腰腹，而是横扫他的下盘。 虽然这一脚出乎李成杰的意料，不过他武学造诣极高，本身的实力摆在那里，他根本不用退避，李成杰不在退让，也是向前一步，一脚踏出。 人山的飞腿就这么狠狠的踢到了李成杰的小腿肚上，应该说是人山也略作了调整，踢到人的腿肚子之上，会让人下意识的抬腿后仰，而此时，就是人山绝杀的时刻。 可是，事与愿违，李成杰的小腿肚子在人山的脚挨到顺便，似是变硬了钢铁一般，人山吃痛，下意识收脚。 而李成杰也没有给人山丝毫喘息的机会，双手外翻，以掌压下李成杰的双拳，瞬间握住人山的双腕，李成杰合脚，轻轻地向身后一跃，带着人山重心前倾了一刻。 人山再想反应已然晚了，他步下虚浮，再想稳住身形，已经失了先机，也没有良策，任由李成杰夺了先机。 得势不饶人，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李成杰哪里会错过这个机会，他身形正稳，一脚踢出，直取人山的下盘。 人山本就失了重心，李成杰此时出脚，正是打在了他最薄弱的地方，无奈，他只能跳起躲避。可是他的双腕还被李成杰紧紧的握着，这就像老虎没了牙齿，就算是再凶也没有发威的余地了！ 李成杰这一脚显然已经筹谋许久，就在等着人山双脚离开地面。 习武之人腾空的瞬间，应该是最灵活，也是最薄弱的时刻。 双脚离地，最大的支撑就被自己放弃了。 这时，李成杰猛地后退了三步，步子不大，但是每一步都走的极稳。手中的力量加大，人山又在这时双脚离地，只得任由李成杰拖拽，他这么大的块头，硬是在空中，被人拉出了一米的距离。 人山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应对，一是李成杰的动作太快了，二是他根本想不到自己双拳被制，如何进行反抗。 李成杰双手下压，身子微蹲。 砰！ 人山失去了借力的地方，受自然之力的影响，他只能应声摔倒在地上，可是摔了一个大马趴。 疼倒是不疼，摔跤对他们习武之人来说是常事，但是这样自己就陷入了绝对的被动中来。 背心大露，自己现在趴在地上，就在这瞬间，人山好像可以想到自己千百种的死法，若是眼前之人想置他于死地，那么他应该已经魂归西天了！ 不过在人山倒地之后，李成杰没了其他的动作，而是用比之前更大十倍的力量，直接把人山抽了起来，放开了他的手腕。 李成杰好久没有这么纯粹的和别人肉搏了，今天这一套打下来，他觉得自己的出拳又慢了几分，按了按自己的拳头，扩了扩胸，看来这运动之前，还是得热热身啊！李成杰这样想着。 而人山就没有那么多想法了，看着自己双腕之上清晰可见的掌印，可见李成杰的力量有多大，人山还是不自觉地揉搓了一番，说道，“师傅你这下手也太狠了！” “用实力去尊重对手，在不弄伤你的前提下，我会发挥自己最大的实力，若是不怕了，以后改和师傅学习舞文弄墨就好了，可别太勉强哦。”李成杰看着人山吃瘪的模样，真的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笑着说。 “别别，拜你为师，就是看重你会对我下狠手这一优点。吃一堑长一智，在师傅手中吃点亏也就疼疼，在敌人手中吃亏，可就小命不保啊！”人山搓了搓手腕，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知道还是李成杰手下留情了，这疼痛只需片刻也就消散了。 “难道你拜我为师，并没有看重我的武学修为？”李成杰也是出言逗逗自己这个傻徒弟。 “师傅，您可别拿徒儿我寻开心啊，我可说不过你！”人山听着李成杰这话可是不搭他这个话茬。 他想着，和师傅争辩？笑话，你和未来的状元吵架，若是你读的书少了，你能听得懂人家是怎么拐着弯骂你的？可别自取其辱了…别人家是在拐着弯的说你，你还当人家再夸你呢，这些会武功的读书人，可是最难对付的。 “那你说说吧，我刚才给你留的课后作业，想出来答案了吗？”李成杰也不再逗那个傻憨憨，说道。 “回师傅的话，想要更快的出拳是需要日夜的练习，时间的沉淀的。”人山说道。 “你可别跟师傅抖机灵，你这话虽然是说的不错，可是答非所问啊，要是这个答案的话，那师傅只能给你个零分了。”李成杰一手按着额头，很无奈的说道。这动作也是故意做给人山看的。 （求收藏，求关注）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八十六节：答案 “师傅，徒弟想的是，通过步伐来带动身体，做到一个速度的叠加，从而达到更快出拳的目的。”人山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过他刚才也是在不断的试验，可是结果并不乐观… 一心分了二用，心神不再集中，出了十拳，竟有三拳，还没有原地不动出拳快… “嗯，若是这个答案的话，还勉勉强强的及格吧，算是擦边了。”李成杰点点头表示肯定，其实人山的这个想法是可行的，速度在某种状态下的确是可以叠加的，但是必须掌握好叠加速度的那个平衡点，错过了平衡点，过快或过慢，都可能达不到想要的效果，甚至还有可能产生阻力，而适得其反。 “还请师傅解惑。”人山虚心的问着。 “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李成杰一抬手说道。 “要想速度快，就要脑子快，要让自己的手速跟上自己的意识，你能想到的时候，你的拳已经发出，自然就快了。”李成杰说着。 “快其实是相对的，同样的出拳速度，别人的出拳时间比你早，那他的拳对于你来说就是更快。”李成杰看着人山不是很理解，又解释道。 “相对更快？手速跟上意识？”人山默念着，认真的思考着，他第一次听说这个理论，一时间如闻大道，心旷神怡，而面露恍然之色！ “那如何更快呢？”人山突然想到，师傅给自己留的问题是如何更快，而他刚才说的只是速度快！想是入了道一样，开口问道。 “更快？呵，那就是手速超过意识！”李成杰轻笑了一声，说道。 “怎么可能？”人山一时之间还是觉得很难接受，手速如何能快过意识！ “怎么不可能，你忘了吗？为师教过你要学会预判啊！别人出第一拳的时候，你就想到了他之后的三五拳，这样你的手速自然可以超过他出第二拳时你的意识了！”李成杰很认真的说道。 “那要是预判失误了呢？”人山不停的追问道。 “呵，你也是武学奇才啊！怎么这么不会变通呢？看来这书读的少了果然不行啊。”李成杰带着几丝无奈，几丝打趣的说道。 “若是预判失误，那么就回到原点啊，重新开始！手速跟上意识，重新预判，错了就等下一拳重新预判，如实预判准了，那不就是手速超过意识了吗？若是预判一直都不准的话，那说明本身的意识就非常的欠缺…那就乖乖的认输，回家再勤脸个三年五载的再重出江湖吧。”李成杰随意的说道。 可是字字珠玑，听在人山的耳中，这番言论简直太过匪夷所思了，简直闻所未闻。 人山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语不惊人死不休。”天啊，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手速跟上意识已然难比登天，竟然还要手速超过意识。 “你是什么神仙？”人山感慨了一句，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 “我是人！”李成杰摊摊手，像是有点谦虚的说道。 “你能做到吗？”人山又问了一句，话说这容易，可是做起来实在是… “额，刚才和你过招的时候，你前几拳，和我预料的分毫不差。”李成杰没给他什么答复，他的确需要一些时间去消化一下。只是告诉了他一个事实，他说的出，就能做得到！ 武学除了武艺，还有武道。道之一字本就玄而又玄，不过刚才李成杰刚才淡然说出的那番话，在他听来，如闻天道一般！就像“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一样。人山挥挥拳头，莫名的就感觉自己的出拳的速度快上了三分。 “这就是答案吗？”人山看着李成杰，觉得他此时好像比那山都高。眼神闪烁，满是敬仰。就凭李成杰刚才那一番言论，在这武学上称一个大师，也是无人会反驳。 “部分！”李成杰摇摇头，他自然是对人山毫无保留，也没有藏私，但是他却不敢自大到说这就是答案，他只能说是一部分。如何更快，应该是每一个习武之人一生都在钻研的武道！ 人山看着师傅的神色，和语气，他能感受到李成杰对他没有藏私，他之所以说是部分，应该是自谦的说法。 “受教了！”人山直接下跪，给李成杰磕了一个头。像这样的隐秘，李成杰就这样说与他听，也没有多嘱咐他什么，可以看出师傅是真的将心比心，真心的对待自己！这个头他受的住！ “你这是干什么！”李成杰赶快把人山扶了起来，他们虽然有着师徒之名，自己也强调过在课堂上应该敬师，可是他已然把人山当成自己的好朋友了，就和大哥二哥相比，这情分也是不差多少的。自己如何能接朋友的跪拜大礼。 “师傅，我…”人山被李成杰扶起来，也是抓着李成杰的胳膊说道！ 就在此时，从院外走来一个丫鬟，人山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大公子！老爷叫您过去一趟。”丫鬟恭恭敬敬的走了过来，行了一个丫鬟礼，唯唯诺诺的说道，在看到李成杰时候，脸一下就染上了一片绯红。 “在哪里？”李成杰刚扶起来人山，也没有看那个丫鬟，随口问道。 “在前厅，老爷还在和客人一起喝酒，叫您过去一起再喝几杯。”丫鬟认真的说道，想尽可能的多和李成杰说上几个字！ “嗯，好，你先下去吧，一会我自己过去就是。”李成杰挥挥手，示意她退下。 丫鬟有些不情愿的离开了云闲院。 “对了，你刚才要和我说什么来着？”李成杰问道。他看的出来，刚才人山明显是有事要和他说。 “哦，没什么，既然是师公传唤，师傅你就赶快去吧，别让师公等着急了。”人山推辞道。 “好，那你再练习消化一下吧。不过咱们可得说好，以后不可再行如此大礼了。我愿意对你倾囊相授，是把你当成我的好朋友好兄弟。你我之间可无需如此！”李成杰特意的强调了一下说，若是每次教完他，他都要行如此大礼，他可是受不住的！ “好朋友好兄弟？”人山愣愣的重复了一句。 “对啊，好朋友好兄弟！怎么亦师亦友，你不愿意啊？”李成杰看着人山现在的样子，想着他怎么有时候能这么憨，简直是个大憨批！ “我当然愿意，师傅你快去吧，让我好好感悟一番，要不然过会我可就要忘了！”人山推了李成杰一下，让他赶紧去找缘自新，不要在这里碍着他的事。 李成杰也没多想，只想着，这个武痴应该是求知心切，真的是怕再墨迹一会就会把自己说的话忘了吧。 人山一推他，他顺势转身离开。 人山在李成杰走后，好像失去了浑身力气。如山的体格，直接摊坐在地上，双眼竟然微微泛红。难道这样的一个大男人，要落泪了吗？ 只见他笑了，嘴角咧的大，很开心。他呢喃着说，“父皇，你听到了吗，我有朋友了，我有兄弟了！谁说天家无亲！即便只他一人，也足矣啊！父皇！” “母后，您在天上看着儿子，儿子一定会幸福的！儿子很感谢您赐予我生命，虽然您说皇家很残忍，曾一度后悔将儿子生出在皇家。可是儿子真的不怨您，也不怪您，您将我生在这天下最富贵的家中，让我一生下就享尽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荣华富贵！您看，儿子现在连朋友兄弟都有了，母亲！您看到了吗？他是真心对待儿臣的，不在意我的身份，只在意我这个人…”人山看着天空，他不敢大声言语，只敢在心中悼念这亡母，想让母亲知道，他是皇家中最幸运的那个人！ （求收藏，求关注）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八十七节：虚字卷，轮回！ “师傅，您找我？”李成杰来到了前厅，找到了缘自新，说道。见他和江叔喝酒喝得很是高兴，他也疑惑道，叫他来干嘛呢？ “嗯，你江叔在这和我讨论虚字卷呢。你也坐下听听吧。”缘自新见到李成杰走了过来，说道，让他做到了李卿卿原先的位置上去。 “成杰啊，来坐吧。”包空空也是开口说道，语气十分的亲切。 “成杰，你有没有想过让更快再快一些呢？”缘自新举着酒杯看着李成杰，笑着说。 “让更快再快一些？”李成杰听了缘自新的话，心中一暖，原来师傅真的是无时无刻都关注着自己。 包空空也仔细听着，对于缘自新的见解他一向不愿意错过，何况他刚才还提到了虚字卷。这些年他对虚字卷也有了一些更深刻的理解，只不过还是无法得到实践验证罢了。 “小包子，你想过吗？”缘自新见包空空也十分鸡贼的聆听着，也打趣的问道。 “我盗门的虚字卷，讲究的是盗了轮回才懂了因果，掌了天命无非是偷了他人的人生，解了这个虚字，才是仙！若是将虚字与速度联系起来的话，应该是极致的速度，以虚影化实质，以虚打实，后以真幻虚，以虚障目，虚实结合让对手退无可退，防不胜防吧。”包空空听了缘自新突然调转话头，冲他而来，他也想了想说道。 李成杰听着江叔的话，颇为认同的点点，或许让更快再快一些就是达到虚实结合之境。 “小包子啊，你这盗门千年难遇的天才，还真的是千年难遇啊！”缘自新呵呵笑着说，不过这笑中含了几分玩笑一般的嘲讽。 “你们盗门的虚字卷已经将的很清楚了。放在眼前的奥秘永远不去领会，总是觉得舍近是努力，求远是好学。真搞不懂你诶。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好歹吃透了才去想着自己开疆拓土啊！”缘自新感叹道。没错他这句话就是故意说出来气他的，毕竟当年的那一拳之仇，他记到现在！ 李成杰坐在一旁，听着师傅和江叔的调侃，根本不敢插话，生怕殃及池鱼遭了殃。俗话说的好，神仙打架，站着看就好，别想着插手，走进一步就是灰飞烟灭！ “老缘头，那你有何高见啊！说出来与江某好好的论一论啊！”若是就他两人在此，包空空自是不屑于与缘自新逞这口舌之利。不过现在可不同了，这老缘头竟然当着自家小辈的面奚落我，简直是叔可忍婶不能忍！包空空强势的回击道。 “你们盗门这虚字卷的根本在于！”缘自新切一声，说道。 “在于因果与轮回！”包空空根本不给缘自新机会，他知道这个老缘头想说什么，直接抢话接到。说明他也知道老祖宗留下的虚字卷的奥义在这因果与轮回之上。 “嗯，没错。”缘自新的话突然被包空空抢了去，缘自新喝下杯中的酒，翻了个白眼，只得首肯了包空空的话。因为这句话不同辩驳。 “因果就是一种轮回，其实虚字卷的奥义，就在这轮回之中！”缘自新想了想，怎么能让包空空得了上风呢，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我来给你总结总结。缘自新说道。 “师傅，何谓轮回？”李成杰嗅觉敏锐，闻到这一桌子的火药味，很聪敏的问道。即解了江叔之危，也给师傅长了些许面子，毕竟他问的是他师傅！ “往大了说，斗转星移是轮回，朝代更迭是轮回，日月交替是轮回，万事万物皆是轮回！” “往小了说，生老病死是轮回，喜怒哀乐是轮回，潮起潮落是轮回，花开花谢是轮回，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是轮回。我们的每个刹那都是轮回！”缘自新很认真的讲解着。 “通俗点来讲，当白日结束夜晚降临，我们的身体与心灵都疲惫不堪，很快就进入了梦乡。隔天早晨再度醒来，就如同是转世一般，生命又有了光明。身体和心灵再度清新与年轻，我们可以最佳的状态去处理一整天的事务，就像是拥有了新生命一般。这就是轮回，无处不在的轮回。有注定的轮回，固定的轮回，有不同的轮回，有可以自由掌控的轮回。虚字卷的奥义就在于，掌轮回！注定的轮回可以干预，固定的轮回可以调整，不同的轮回可以更改，自由的轮回要绝对的掌握！这才是虚字卷真正的秘密！”缘自新此时也不在与包空空计较，而是把自己当成李成杰的老师，也对他倾囊相授。其实他把李成杰叫来，也是有点羞愧的感觉，毕竟李成杰叫了他这么久的师傅，府上的吃穿用度很多还是李成杰来负担的，自己不教他些什么好像说不过去。 在这京都，缘自新不是没有钱，也不是没有力量，只不过还没有到了启用的时候，所以很多时候还得依靠李成杰。 “注定的轮回可以干预，固定的轮回可以调整，不同的轮回可以更改，自由的轮回要绝对的掌握！”包空空和李成杰都认真的思考这这句话。 包空空最先领悟过来，这个道理他其实也懂，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毕竟这轮回，实在是不虚字卷，还要虚！ “老缘头，这就是你睡觉的时候悟出来的轮回？”包空空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你且看。”包空空一伸手，手中拿着一个干涸的枝芽。 李成杰和缘自新都注目过去，现在能摆在台面上的自然没有明面上那么简单。 “我认为，轮回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圆！”包空空随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圆。 李成杰什么都看不到。 可是缘自新却看着被包空空圈起来的那片空气之中，沾染了很多的轮回之力！心中一叹，啧啧称奇！ 然后，包空空一抬手，将手中的枝芽抛了起来，有一个神奇的力量让他浮在空中，慢慢的游进了那个圈中。 李成杰认真的看着，缘自新仔细的感受着！ 枝芽进入了轮回！几息之间的发芽，数息后的绽放，百息后的凋零，成了飞灰，又开始了新的轮回。飞灰无形中哺育着枝芽，渐渐的那一枝不同的枝芽呈现在大家的面前，走上了不同的轮回。不一样的颜色，不一样的香味，不一样的发芽，不一样的绽放，不一样的凋零，一样的化成了飞灰…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这是李成杰看到的。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这是缘自新的感悟。 两个人所处的高度不同，对同一件事的看法与感悟自然也就不尽相同。 包空空一挥手，将画出的轮回重新握在手中，一切的画面片刻消散，他看着李成杰的眼神很是满意，看着缘自新的表情很是得意！ “你很得意吗？小包子？”缘自新心里这样想着。他笑了笑，包空空确实算得上盗门的天才，不过他们的盗术终是少了些许术法的凌厉。在外人看在终是旁门左道啊！缘自新不禁的感叹道。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八十八节：大道轮回 “徒弟，你且看好了，什么才是大道轮回！”缘自新这句话说的很是针对，意思明显，说包空空的轮回，是小道轮回不值一提！ 只见缘自新，双手在空中上下挥舞，也是在画圆，不过与包空空不同的是，缘自新很是快速的画出了好几道圆，互有交叉，俨然诸圆构成了一个球体！ 缘自新双手猛然发功，让着虚化的球体，隐隐的实质化起来。在李成杰看来，师傅所画的这就个球体比包空空的那圈轮回更加奇妙的是，他明明知道眼前什么都没有，就是一群空气，可是被他师傅画出的球体包裹的空气，就和他周围的空气有点格格不入的意思，让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两团不同的空气，在自己的眼前。 “徒弟，看好可别眨眼！”缘自新运功之后，再度沉声开口提醒道。 “日，月生！”缘自新说道，好像是发号施令的将军一般，在命令着这圈中的轮回！ 只见那轮回之中，果然生出了日月。 李成杰定睛一看，日月同天，保持着奇妙的角度，日月即相对又相背着，却是很和谐的存在在这轮回之中。 李成杰都来不及慨叹，就听到缘自新又说。 “满天星辰现。山河大地还不归来！”缘自新话中含着天地，以吞吐山河之势，命令道。 只见那球题剧烈的颤抖着，缘自新不断的发功稳定着他构建而出的轮回！ 几道猛烈刺眼的亮光闪烁后，这轮回中，果然现了星辰河山！ 李成杰和包空空向轮回中细致的看去，隐约间还能看到入云的高山，悬挂的瀑布，绽放的花朵，翱翔的雄鹰。这哪里还是一道轮回，这已然是一个世界的轮回！ 这番景象与之刚才的轮回相比，确实称得上“大道轮回”这四个字！ “你们以为这就完了吗？”缘自新骄傲的开口说着。这轮回大道，可不是他在睡觉的时候悟出来的。是他那日在山巅之上被众人围攻之时，那生死之际明悟而来的！ “风雨俱现，雷霆显威！”缘自新高喝一声。 只见这轮回中，狂风席卷，顷刻间乌云密布，闪电在云中上下飞舞盘旋，，雷霆轰鸣碎了无数乌云… 李成杰和缘自新片刻不敢走神，脸不自觉的都向前凑了凑。 风停，雷散！雨落！ 没有了破天之势，只是片刻的宁静，这大雨就瓢泼而来，眼中的画面实在是无法形容，雨水入了大海，浇灌了大地。 雨停后，轮回中焕发出了炫目的生机！ “哈哈，来，今日，我就迈出这一步试试！轮回啊，你可敢反抗！”缘自新此言好像是在与天道叫嚣，与仙道争仙！ “高楼市井，人间百态，全部给我入这轮回！”缘自新大喝一声命令道，似是用尽全身的功力去震慑仙道！让这轮回不敢反抗！ 轮回在此时剧烈的震动，比上次更加的激烈，缘自新运功稳着轮回，双掌用力的挣着，掌握着手中的轮回，额头上竟滴出几滴不寻常的汗珠来。 “人间百态，给我入这轮回中来！”缘自新又大声呵斥道，声嘶力竭的命令，好像起到了作用。 李成杰和包空空清楚的看到，这轮回中，顿升出了楼阁，市井中还有商人叫卖！ 不过也就是匆匆的一眼，也就是片刻的辉煌！ 轰！ 轮回碎裂，万籁俱静，一切重归虚无。 缘自新双手按在桌上，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呼吸，不过还是忍不住的喘着粗气！显然刚才那一手，在轮回中营造人间百态还是太过艰难。 不过缘自新做到这一步，已经叫人惊叹。 包空空仔细的感悟着，边学习，边领悟，心中想着，“果然，就算是过了这十多年，妖孽还是妖孽，神仙就是神仙！你还是这么的深不可测！”包空空笑了。一挥手，将些许没有彻底消散的轮回，抓在手中，闭眼认真的感悟了起来。 李成杰境界低微，当然除了看着，也就只能剩下慨叹了。他想着若是自己有朝一日得幸悟了轮回，自己定要在轮回中加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可能只有等他悟了轮回才会知道吧。 “师傅！”李成杰猛地反应过来，关切的问道。 缘自新有气无力的冲李成杰摆摆手，示意他无事，不过此时他浑身有些脱力，也没有开口说话… “解了这虚字，才是仙！”李成杰此时，又想到盗门的虚字卷上的这句话。他不禁想到，难道这世上真的有仙？ 李成杰其实觉得这世上是没有神仙的，只要人的修为达到了一定的地步，就可以被世人奉承为仙，但是终究还是人！只不过他能做到的事情，这世上在无人可以做到罢了。 不过他此时看向自己的师傅，李成杰产生了片刻的怀疑，难道这世上真的有仙？ 那轮回之力，岂能让人来掌握… “仙？解虚字，掌轮回？有注定的轮回，固定的轮回，有不同的轮回，有可以自由掌控的轮回。掌轮回就是，注定的轮回可以干预，固定的轮回可以调整，不同的轮回可以更改，自由的轮回要绝对的掌控！” 缘自新调息着。 包空空感悟着。 李成杰思考着。 这一切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对于人山来说，李成杰对于速度的认知已经就是天道。 可是对于李成杰来说，他的认知与这轮回之道一比，简直判若云泥！不，简直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层次上差的太远了！ “仙！到底是都是真实的存在！” “人若修仙，登仙，那最后是人还是仙？” 李成杰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每次师傅叫自己来谈话，总是这么语出惊天！每一句话对他来说都是人生至宝啊！ “得师如此，夫复何求？”李成杰突然笑了。有看了自己的手掌，想着，自己的命是真好啊。 不管师傅是人还是仙，他一定是自己的师傅！ 李成杰见师傅和江叔都闭目不言语，他乖巧的悄悄地退了出去，还嘱咐这厅附近的仆役都下去，吩咐道，任何人不得打搅老爷和客人的雅兴！ “轮回！”李成杰想着。 抬起手，平摊开手掌。在自己的手掌上也画了一个圈！ 他此时能模糊的感觉到轮回之力的存在，可是他画的圆，还是圈不住轮回的。 李成杰还是在手中画圈，一次比一次小，他想着，也应该循序渐进，若是能画住一丝，每天都进步一点点，终有一日，自己也能画出如师傅那般的绚烂世界！ 李成杰边走，边在手上不停的画着。 不知不觉的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云闲院中。 李成杰看到人山还在那里练习着拳法，已经有了明显的进步，这提升速度之快也远超了李成杰的想象。 李成杰这次并没有去打扰人山，而是入了云闲院，就回了自己的书房之中。 他所擅长的悟道之法，是解字！ 李成杰走进书房，就急不可耐的取来了笔墨，潇洒的写下了两个大字！ “轮回！” “回字，倒是对应了那个圈。轮回是一个圆，这不难理解。” “可是轮回的轮字何解啊？”李成杰想到此处，不禁又发了愁。 “坎为弓轮？” “輮以为轮？” 不对不对… “轮，车，仑？” “仑，思也？” “车，思，两口=轮回？” 李成杰想着想着，陷入了沉思，这轮回到底何解啊？ 李成杰挠着头发，咬着笔头，实在是解不了这个轮回二字啊。 院中人山，像是个练功机器一般，不知疲倦的挥舞着自己的拳头，他把自己幻想成假象敌。自己先出招，而后自己再快速的做出反应对抗。 动作虽然有些滑稽，不过不得不说这个思路是对的。 把自己当做敌人，战胜自己的时候，就是战胜了一切… 李成杰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实在是烦闷，猛地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徒弟，来，师傅再陪你练练手啊！”李成杰说道。 人山看着师傅那不善的面色，下意识是想拒绝的… 可是那里由得他做主？ 李成杰三两步就走了过来，直接就是一拳！ 还好人山今天在课上也有了些收获，巧妙的躲过了李成杰这记重拳。 不过这对他来说，即使好事，也是坏事！ 因为躲过这记重拳的后果，就是要迎来，那暴风雨般的轰击，拳头就想雨点，那个雨点先落下，你能看的清吗？ 噼里啪啦！ 砰砰彭嘭！ “师傅，手下留情啊！”人山也是郁闷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要无故的挨这一通毒打。 这不是大人欺负小孩子吗？人山语气中是真的带上了哭腔…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八十九节：二皇子 “哎，抱歉啊，我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了。体内的力量突然的躁动，心中十分的焦躁，似是被架在火上慢慢的灼烧着。”李成杰看着眼前已经被子揍成猪头的人山，很不好意思的说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了，好像有点控制不住他自己，他急需要找个地方发泄体内狂暴的力量… 可是他明明在解那轮回二字啊…就算是心中烦闷不解，也应不至于失控吧，刚才自己是怎么了。李成杰一直在心中问着自己。 “咳咳，我没事师傅，你看刚才过找我还觉得自己的武学修为大有长进呢！和高手过招果然是最好的学习！”人山也是强忍着安慰道，他自然也能看出刚才是师傅有点魔怔了… 人山强行出了一拳，果然速度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原来挨打就是提高自己武学修为的捷径啊… 要收速度再不提高，指不定自己被“训练”成什么样子呢。人山心中其实也有着几分的委屈，不过在他感觉到自己武学修为在这无形之中飞速的提升的时候，满意之感就冲散了所有的委屈。他觉得这通毒打，不亏！ 人山兴奋的还想再挥几拳，可是第二拳都没打出，只是发功的动作幅度大了一些，直接引动了刚才的伤口。 一个两米高的大汉啊，嗷的一声，就倒在了地上，紧紧的咬着牙关，实在是刚才好几处躲避不足，难免的留下几个伤口，还是撕心裂肺的那种疼痛！ “人山！”李成杰看到人山疼的面目都有些狰狞，脸上的惊慌也难以掩饰，很担心的俯下身去，运功在手上，帮助人山缓解伤口带来的疼痛。 “师傅，你看着！”人山慢慢的抬起胳膊，遥遥一指天空，说道。 “看什么？”李成杰边说，边顺着人山指引的方向看去！ 人山伸手一拉，李成杰也倒在了地上，他们两个人头挨着头，仰望着天空。 “好美的蓝天！”两个人心中都不禁的赞叹道！ “师傅，你看到了吗？”人山又问。 “什么？你指的方向是北斗星所在的位置，不过这青天白日的，为师看不到。”李成杰只能看到蓝天白云，顺着人山的指引看去，是更美的蓝天，和更白更大的云。 “师傅，我看到我母亲正坐在那云上看着我。你看你看，他看到我有你这样的师傅，她在冲你笑呢！”人山突然很兴奋的说道，好像真的看到了自己母亲欣慰的笑容，说话时透出的开心，似是引来了天地的欢呼。轻风袭来，为这开心伴舞，让开心更加的欢愉，也在无形之间抚慰着人山身上的伤口，似是他的母亲，正在轻轻的给他吹着受伤的伤口，带走他的疼痛。 李成杰听着人山的话，呆呆的望去，那朵云在他的眼中也有了不一样的形状。很温馨… 李成杰闭上眼睛，用身体去感受那吹来的轻风，用心去感受那朵云的美好！李成杰也是醉了… “师傅，其实人山并不是我的真名。”人山看着自己的母亲，说道。 “嗯，我知道。在这京都安全谨慎是很重要的。”李成杰说道。他从心中是非常能理解这种无奈的。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行走江湖有一两个字号，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是没有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勇气，或是怎样。只是他们都有家人，或许他们的家人同样的强大，可是他们还是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事情，有些不开眼的人去打扰到他们的家人！ “我的真名叫，仙法地！”人山有些害怕的说道。他曾经无数次，在他说出真名的时候，就没了朋友… “仙法地？”李成杰笑了，哈哈，好有意思的名字！人山人山，也是仙，你这小名起得不错，又符合你的气质，又合得上你的形式，没想到你还有点小聪明啊。李成杰毫不在意的打趣道。 “我父叫，仙道成！”人山扭过头来，看着李成杰。这是第一个人在第一次听说自己名字的时候，显得这么的平静，竟然还有心思和自己说笑。 “嗯，我知道。当今陛下的圣讳我就不评价了，不过听起来，是比你的名字霸气些！”李成杰也歪过头来，看着人山，语气中虽说是泛起了几丝波澜，不过终究是几丝而已，没有掀起什么波浪。李成杰还是一样的平静。 “师傅你…”人山还想说点什么，可是看着李成杰，一时间竟是无语凝噎，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么，二皇子殿下是在等我行礼吗？”李成杰轻笑着说，又把头扭了回去，享受的看着天空。还随意的将手垫在了头下，好让自己显得更加的惬意！ “不是的师傅！”人山听了李成杰那么问他，下意识的摇着头，说道。 “只要你还叫我声师傅，至少在这缘府之中你就是我徒弟人山。你可以在这里做一切你在外面想做而又不能做的事情。二皇子？不一样被我揍得毫无反抗之力吗？哈哈哈”李成杰好像很开心的说着，还伸出一根手指头，故意的点在了人山的伤口处！ “嗷呜！”人山吃痛，没有形象的大叫起来，简直像极了“饿”狼咆哮！而后，人山也是哈哈的笑道。原来真的有人可以完全不在乎的他的身份，双方可以平等做朋友。 “母亲，您又笑了。你看地儿没有骗过母亲对不对！孩儿真的交到了朋友。我就算是个乞丐，他也不会嫌弃我。他知道我是皇子，也不会故意的奉承我，还是和从前一样。”人山好像是放下心来，出奇的李成杰没有怪他的隐瞒，言语之中好像早已预料一般，这与他想的完全不一样，真的是太过于美好了！ 难道这样就是朋友吗？ 不，朋友还不够，应该说，是兄弟！ 两个人摆出了一样惬意的姿势，毫无身份的躺在大地上，感受着风的轻柔，云的变幻，日光的照耀。浑身都暖暖的，扫去了疲惫了，接受着心灵的升华。他们二人都缓缓的闭上眼睛，连阳光好像都有点舍不得两人眼中的温暖，找到了一丝的缝隙，拼命的想挤进去，再感受一下两个男人心底的柔情！ “呼！” 两个人的呼吸声相互之间打着节拍，成了这院中绝美的音律！ 两个人沉沉的睡去…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九十节：人间疾苦 不知不觉，会试就在明天了。 李成杰一个人坐在书桌前，翻看着史来名著。为会试坐着准备。 太阳高悬，阳光普照。花园中的花儿努力的绽放着，鸟儿也是叽叽喳喳的好像是在提前在恭祝李成杰金榜题名一般。 李成杰随意的翻了几下课本，觉得书本上的知识已然了然于胸，现在再翻书看来，觉得索然无味！ 李成杰出了书房，就向淡颜院走去。自己的小师妹女扮男装，也是乡试的莫名，会同自己一同参加会试，也不知道她准备的怎么样了。 李成杰缓步到淡颜院中，经过书房的窗边看到木有枝正在咬着笔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是没有发觉到他的到来。 李成杰趴在窗口，也没有出声，好像是阳光照下，觉得浑身都温暖极了。看着木有这，脑海中竟是浮现出她穿着女装的样子，傻呵呵的乐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师兄？”木有枝也被阳光照的舒服，浑身懒洋洋的，突然觉得阳光受阻，便向窗户边看去，发现自己的师兄正在自己的窗边趴在，冲着自己傻乐。开口叫了一声。 “嗯，师弟功课怎么样了。”李成杰听到木有枝叫她，也不觉得自己扒别人的窗户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边说着边走向正门，推门而入。 “哎，师兄可是胸有成竹啊，师弟我可是犯了难啊！”木有枝见师兄走进房中，也是扔下了手中的笔，站了起来。有些烦闷的说道。 “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师弟怎么一脸愁苦啊。”李成杰打趣的说道。 “会试将近，我可不能如师兄一般坦然自若。师傅也真是的，明天就是会试了，也不说教教我们。难道他认为我如师兄一般学富五车不成？”木有枝看着李成杰走到自己的书桌前，她又坐了下去，低头又翻了几页书，好像对自己师傅这种放养式的教育有点不满。 “师弟有什么不会的，师兄可以教你啊。这些琐事何须师傅亲自教导呢？”李成杰从书桌前，走到木有枝的身后，看着木有枝正在看的《国策论》笑着说。 “师兄啊，你说这本书，我也看了三四遍了，这书里的每一个字我都认识，可是就是看不明白，你说这可如何是好？”木有枝听着李成杰轻松的语气，更是焦躁，直接随手翻了几下，直接翻到了书的末页！ “怎么，是你读懂了国策，而国策不懂你？”李成杰看着木有枝随意的反动书本。在他看到的数十页上连一点笔记都没有。若是书翻着翻着就看会了的话，那还不是秀才多如狗，状元满地走啊！ “师兄啊，你认为是以文治国好，还是以武治国好？”木有枝问道。 她看这本国策论，时而提倡国家的统治者以文礼治天下，可后来被人武力镇压，改朝换代！而以武治国者，仍也不得长久，多有暴君，徒添刑法，惹得天怒人怨不得善终，又被推翻。古往今来，没有一个帝王可寻到那长治久安之法，总要被人轮替。 “何是以文治国？”李成杰说道。 “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木有枝听到李成杰发问，娴熟的翻到书的第三章，上面一位大家说道，应以此治国方为正道。 “用道德来治理国家才会使自己像北极星一样，别的星辰都围绕它。你认为这样不好吗？”李成杰反问道。 “我认为它好不好有用吗？这得看皇上是否推行仁政。所谓推己及人，古往今来，有多少帝王能为站在百姓的角度思考问题，又有几个皇帝能明白这人间疾苦？”木有枝敲着桌子说道。 “我认为，为政以德，不失为大家风范，理应效仿，能与百姓同乐，自然众星拱之，人人爱戴！不过，你所说的有多少帝王能站在百姓的角度思考问题，我可以告诉你无一帝王可以做到。又有几个皇帝明白这人间疾苦，我还可以告诉你，是个皇帝都知道人间疾苦！”木有枝的桌案很长，李成杰翻身坐在书桌之上，看着木有枝说道。 “师兄何解啊？师弟我愿闻其详，洗耳恭听。”木有枝看到师兄坐在自己的书桌上，小脑袋有意无意的向她靠拢着，有些不太自然，她抬脚推了推屁股下的椅子，往后坐了坐，和李成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帝王就是帝王，他是整个国家的君主，是受命于天的圣人。他为何要以百姓的角度思考问题呢？国家大事，应有帝王之考量。人民百姓不懂，可以说是百姓愚笨。若是他们足够聪明，应有功名在身，或者自己推翻皇帝的统治，自立为王了，如何还能是一介布衣？”李成杰悠悠然的说道。 “师兄你？”木有枝听李成杰说着这话，觉得心中气愤。什么叫百姓愚钝，什么是一介布衣？生在平民百姓家中就就得认命不成？ “师弟，师兄没有别的意思，也没有看不起什么人。师兄只是想说，在其位谋其政。能堪当大任者，所做决断应是综合考量的，若是有了私心，存了偏颇，早晚他也就不会在这位置上了。”李成杰解释道。 “那，那…”木有枝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想了想好像师兄话她无处可以反驳。 “至于人间疾苦这个话题，咱们师兄弟也不是第一次聊了。我且问你，人间疾苦，是整个人间都如地狱一般，所有人都苦不堪言吗？”李成杰语气凌厉，一个问句，问的木有枝不知如何应答。 “每一个皇帝，都知道人间疾苦，可这有苦就有甜，有人在这人间吃苦，就有人在这人间享福。虽然每个皇帝都是整个国家里最尊贵的人，可是他也和所有的普通人一样只有双手双脚和一双眼睛耳朵。那些正在吃苦的黎明百姓，真的是因为皇帝昏庸无能而在吃苦吗？我看也未见得吧。” “就算是皇帝一人昏庸无能，沉迷美色，不理朝政，他一人就能霍乱了这天下不成？有那个皇帝会傻到，一道旨意屠了自己城池中的百姓吗？”李成杰义正言辞的说道。 “可是…”木有枝总觉得师兄的话哪里不太对劲，她想反驳一两句。 “皇帝昏庸无度，治国无方，群臣只会趋炎附势，中饱私囊，贪图享乐，才会有这整个人间的灾难，真的会有民不聊生，到处苦不堪言。可是这已经不是皇帝一人之罪，而是全天下所有人的罪过。故而有雄才伟略者，振臂高呼，组建义军，反抗这腐朽失败的统治，建立新政，开创新朝。你说皇帝怎会不知这人间疾苦，只要在这人世之间，没人能逃离了你口中所说的疾苦！”李成杰说的慷慨激昂，说道最后，直接从桌上跳了起来，一拍桌子，看着木有枝。 皇帝有德仁爱，是全天下的幸运！皇帝残忍无道，那就应该揭竿而起建立新朝。但是无数朝代更迭，却是每一朝都有“人间疾苦”这四个字！ 李成杰深深觉得，人间的疾苦，从来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落下的！在更早之前，没有君主，也没有国家，难道就没有人间疾苦了吗？你不努力的去追求幸福，哀怨自缢又有何用？人间疾苦都是借口。你若是足够努力，最多也就是身死道消，何来苦的一世无成？ “建立国家，是为了人间少些疾苦，奉人为君，奉皇为帝，皆是来治理解决这人间疾苦的。怎么现在却说的，好似是君主德行不足，而造成的人间疾苦呢？皇家朝廷是享受着世间最大的尊荣，可是也担着这天下的担子。他们中或许有人阴毒狠辣，利欲熏心，行那悖逆天道之事，可是更多的人还是在为还这清白在世间而奋斗终身啊！眼下，不说全天下的百姓都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可是觉大多数的人日子也都是蒸蒸日上的。人间人如满天星，星光尚且明暗不一，人间又怎可能无一冤情，无一苦楚。而一旦有人含冤莫白，穷困凄苦，那绝不是一二人的错，也不能全是朝廷皇帝陛下的错，一人苦就是天下苦，那么一人冤就是天下冤，人间疾苦错的是整个人间！”李成杰也知道有的皇帝昏庸，有许多官压迫百姓，可这皆是人的错，而不是官的错啊！ 他记得他小时候也有着和木有枝一样的想法，一样的不解。 那时他去问父亲，问了好多为什么。 可是他父亲一句都没有回答他，他的父亲告诉他，他不知道。后来父亲也问了他一个问题，让他每每想起，那些为什么就都被回答了。 他的父亲问他，“这全天下可曾有人问过陛下一句，你可愿当这帝王？”他就是带着父亲的这个问题，读完了整本国策论，他看懂了朝代为何大兴，而后灭亡… （人间疾苦，确不是某一人的过错。可是涂涂真的好苦，涂涂明白还是自己不够努力。可是涂涂仍在奢求收藏和关注。走过路过的大侠们，如果一分喜欢，可以留言您宝贵的建议。若是三分喜欢，可以点个收藏加入书架。若是六分喜欢，可以点个我的关注，涂涂定会回访留言。若是九分喜欢，希望能赏涂涂一两张推荐票就好。十分喜欢与月票一样，都是涂涂可望而不可求的东西吧...）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九十一节：文武兼治 “师兄，跑偏了，咱们不说文治了，说说这以武治国吧。”木有枝听着李成杰的话语，再也挑不出一丝的毛病。看似师兄是在反驳她，处处为皇帝朝廷说话，而轻天下百姓。可是细细想来，却是处处句句，每一句言辞中都含着对百姓的偏爱。 这可能就是语言的艺术吧。总能从一句话中，听到很多层的意思。而且看着每次师兄谈论国事，言及天下时那飒爽的风姿，谈吐间的卓然，这本身就是一种希望。这种人将会凭借自己的才学施展心中的抱负，这难道不是一种幸福吗？ 李成杰心怀天下，对当朝陛下的明德圣聪深感欣慰，他不愿意别人误会了这个国家的主人，当然，他也不会苦了这天下正在努力生存的百姓。 对于木有枝来说，她只知道李成杰的家中非常的有钱，至少在她看来，那钱财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但是自己的师兄在这种家庭中长大，自己这么有钱，还能既不高调张扬，也不特意的低调回避。本身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他很有钱。如果他不能保持一颗平常心，他的有钱会伤人自尊，他的行为会让别人觉得自卑，但是师兄没有。他愿意为家人花钱，愿意为朋友花钱，也愿意给那些为他服务的人赏钱。却从不显摆。只要你心中无垢，行为中没有刻意，你就会少许多不必要的忧愁。 “以武治国？史来，还是重武轻文的朝代居多。武在一定程度上代表力量，也代表权力。国家如果武力不昌，如何保境攘外。内忧外患终是国将不国，自取灭亡啊！”李成杰说道。 “那按照师兄的意思，应当是以武治国，重武轻文是正途大道？”木有枝问道。“若是有了武力，就能解决一切，对于违逆自己的人直接武力镇压吗？” “师弟，很多事情真的需要一个答案吗？在和平年代，没有硝烟战争的时候，理应重文治以图民生社稷，充盈国库以备不时。在战时，自然应以武治国，战场上哪里有道理可言？两军开战，总要有一方露了败象才有话可谈啊。当然以武治国就是要穷兵黩武吗？轻视天下文人？会打仗的不也得学过兵书兵法，也能算的上是半个文人吧。”李成杰说道。 “若是一个国家真的要长治久安，自然是文武兼治方是长久之计，是有轻重缓急，国家也有，重文还是重武，应该根据时局不断的进行调整。何必明知那是个死胡同，还要头铁的撞碎了一面墙，再走出去？”李成杰看着木有枝现在又惊又叹的样子，想着她本是一个女子。若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求上进的话，女子只需要相夫教子也就好了。 木有枝想想，师兄说的话果然都很有道理，想的深远，有些道理自己听明白了，有时候也想不到，这可能就是学识的差距吧！ 不过木有枝突然想起了什么，在书上翻找着，她突然想起来一句话，可是那句话是怎么说的，她忘记了。 李成杰此时又走到木有枝的身后，看着她疯狂的翻着那本国策论，不知道在找什么，不过看样子，还是很着急的。她这么翻下去，这本书可能就要散架了。 “找到了！师兄你看！”木有枝突然不再翻动，好像找了什么很有意思的话，笑着说。伸手一指，点在书上，让李成杰自己去看。 李成杰低头看去，见木有枝所指之处，写着，“做人不要去从军，做铁不要去做针。”这句话真的相当有意思。 “师兄，此话何解啊？”木有枝笑着问道。若是按照师兄刚才所说，军队其实就是一个国家的根本之所在，不论是重文还是重武，都得有自己的军队。可是国策论上为何要记载这样一句话呢？ “师弟啊，你还真的是能看懂这书上所有的字，理解不了这其中的意啊！”李成杰猛地一看，也是有点迷糊，不过再一看他就懂了。 “师弟啊，你这个问题问的不仅仅有点强词夺理，还有点断章取义啊。”李成杰说道。 “你且看这里。”李成杰也是一指前文，让木有枝自己看去了，不再言语。 书上前文写着，“那时，武人行兵打仗必须要有”监军”，以防止叛乱，而且，在打仗期间，武人必须按照固有的阵图去排兵布阵，如若不从，赢了还好说，大家相安无事。输了的话，武将直接背锅，轻则降职，重则杀头。由此，武人放不开手脚打仗，战事自然输多胜少，在思想上，武人就没有了地位。”故而，在书中记载了军中一将军临死前所自嘲的话语，“做人不要去从军，做铁不要去做针。” “道理我已然与你讲明，你也应该有自己的思考了。这个问题你好好看看书，结合我刚才与你讲的，应是自有定论了。有的时候别太纠结，书上讲的不一定都是正确的方法，也可以是错误的行为，讲述出来让我们引以为戒，进而不要去犯，或是出现了类似的事情，可以更好的去解决。书本是死的，人是活的。人是要读书，但是可不能被书本圈住，那样人没有了灵魂，不就和死人一样了吗？”李成杰说完，见到木有枝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便没有再打扰她。 乡试选才，会试选贤，殿试选人！ 意思是说，乡试，主要靠的是才学，选出的是才学兼备的人。而会试选贤，在有才学的基础之上，选出贤能的人。何谓贤能呢？就是能把所学的知识活学活用，因地制宜，因材施教，懂变通，知国法，选出对国家有用的贤德之人。 最后便是殿试，殿试由皇上亲自出题，选人，选的是中意之人，也是命定之人！圣上就是天子，所选的人就是天命之子！通过会试进入殿试，皆是可造之材，可用的栋梁。殿试之后，由陛下圣心独断，选出前三甲授予天命，即是为状元，榜眼，探花分配职务直接启用！ 明日便是会试了，李成杰出了房门，回头看着她还在沉思之中，轻轻地把门带上。心里想着，“只要师妹能换个角度去思考问题，时时多为陛下着想，为上分忧。通过会试应该不成问题。是应该为民多思多虑，可是既要为人臣子，就要给君上多几分信任！目前还是应该先通过考试的好！” 李成杰出了淡颜院，就向轻心院走去。 会试之前，怎么都应该找自己的师傅好好聊聊！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九十二节：拜别亲朋 缘自新坐躺在藤椅上，悠然得前后轻摇，神色颇为惬意，沐浴着阳光，听着鸟语嗅着花香，实在是极为的享受。再看他的手中，拿着一个极为精致的紫砂茶壶，隔着一个院子，好似都能闻到这茶的铭香，闻之便叫人欢愉，那喝下之后该是何等的美妙。 缘自新闭着眼睛，脸上全是满意的神色！他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便举起茶壶又品了几口，啧啧了几声，这茶果然是天酿实在可口的很。 就在这时，李成杰也走到了缘自新的身边，躬身一拜，说道，“师傅，安和否。” “师安。成杰你也坐吧，感受一下这份致远的宁静。”缘自新说着。 李成杰便是看到，在师傅的左侧，早就已经为他备好了藤椅和一个茶壶。李成杰先是品了品茶，果然茶香使人留恋，后他也是学着师傅的样子，很是随意的坐躺在了藤椅之上。 “今年依旧去年春，何事重来只一人。”缘自新等李成杰躺好后，开口说道。 “待我金榜题名时，即吾俯揽天下期！”李成杰极有自信的说道。之前他还有些纠结，要不要退让避其锋芒。不过现在看来，既然已经和许言起了冲突，那就高调的进场，绝不会委曲求全的退让！ “成杰，为师自是不担心你的，你才学出众，心中也有着郎朗的乾坤，小小会试，对你而言如饮酒作乐一般简单。为师只是想多嘱咐你一句，莫要看轻天下文人，能参加会试的人皆有不凡之处，能通过会试的人也都能称的上是“麒麟子”了。虽然他们可能不如你，也可能远不如你，但是就像你小师弟那般人物，也有值得你去学习的地方。入了官场，切记言语之间少些傲气，举止之间透出风范霸气足矣！”缘自新睁开了眼睛，看着天空，好像也是在翻越着未来，眼神深邃，语气轻缓。 “学生谨记！”李成杰此时也是看着天边悬挂的那两三彩云，语气中透着坚恳的说道。 “你真的懂了吗？”缘自新轻轻一笑，像是自言，也像是反问。 “会试与我而言，不过短短三日，一场考试。可是对于有的人来说，这三日长似三年，这三日好比一生！这不仅仅是考试，也是生死攸关的渡口！在这三日中，可以仔细观察，无限接近的看到他人真实的模样。之后人们难免伪装，而在考试场中常是最真实的模样！学生应该在考试之余，多多观察，为日后入朝为官做些准备。不宜荒废时光，让那时光如流水！”李成杰也像是自语，不过更像是在回答缘自新的问题。 缘自新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将茶壶中的茶水喝完，放下手中的茶壶，又重新躺了下去，调整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仿若困意袭来，他就这么沉沉的睡去。 李成杰看到师傅那憨厚的睡姿，也不再打扰，慢慢的起身，未发出一点声响，走到缘自新身边微微一拜，就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他正往外走着，正好就遇到了师娘李卿卿。 两人微微一笑，也没有多说什么，擦身而过，各自都没有很在意彼此。 见过师傅，就像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心情很自然的舒爽。 师傅有师娘相伴，师妹正在发奋读书，那我呢？ 不如去找大哥二哥吃酒！ 出了府门，李成杰看着街道上的热闹，闲玩一般向着春风楼走去。 “三弟，你来了。”李成杰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大哥和二哥正在那里饮着酒，像是正在等他一般，他也坐到了桌前。 “三弟，明日就是会试了，少有考子能如三弟一般这样轻松了。”独孤无敌说道。 “大哥，二哥，你们进来可好？”李成杰端起酒杯，也是随意的问候道。 “我和你二哥，明日也要同师傅一起，去潜龙岛走一遭。也是许久没有出过京都了。”柳元也是端起酒杯和李成杰一同饮下。 “嗯，我们兄弟三人可能要分开一阵子了。”独孤无敌说话时，也端起了酒杯，语气中如有若无的有些忧愁之感。 “此行可凶险？”李成杰听着二哥的口气有些怪怪的。 “有师傅在，三弟无需担心我们。倒是你，入了这官场，凶险之处不比江湖少啊。”柳元蛋蛋开口说着。大师兄说话就是无处不透着沉稳。 “大哥，二哥也不必担心我，我不是也有师傅吗。”李成杰轻松的说着。官场自然也是凶险万分，自己怎么能让兄长挂念呢。想必此途也非易事，要不然独孤无敌不会是那样的口吻。 “来咱们兄弟干上一杯，明日分别，待重逢时又是另一番风景啊。”独孤无敌此时也不再忧虑，笑着说，举起了酒杯。 “来，干了此杯。”柳元也是举起了酒杯。 “干！”李成杰举起酒杯。三人碰杯，豪饮而下。 看来在这世间，谁活着都不容易啊！ “二哥，我与大哥比过剑，今日你我兄弟二人，也练练拳脚功夫？”李成杰突然说道。 “好啊，我早就想和三弟切磋一番了。看你们那日比剑好不快活！”独孤无敌也是个武痴，有个同等级别的人与他切磋，他可是求之不得。 “哈哈，好，三弟的剑法大哥我已经领教，今日就看看三弟的拳脚功夫如何。春风楼中地方还是小，不如去我府上，你们两人好好的松松筋骨！”柳元也是起了兴致。对于自己的这个三弟，柳元也很是期待呢。 “好，带着三弟去认认大哥的府门，咱们这就起身。”独孤无敌已经跃跃欲试，摩拳擦掌就等着和三弟好好讨教讨教了。 三人起身，在柳元的带领下，直接就去了柳府。 “大哥，这么大的府上，就这么两三个侍从吗？”李成杰走在柳府中，看着府上的景观也是极佳的，就是这仆役没见几个，府中少了点人气。 “我一习武之人，要那些仆役作甚。在府中也就求得片刻的须臾宁静，人多了嘈杂，不免搅了我的清静。”柳元也是笑着说。 “好了，三弟，大哥就是这样一个人，跟他熟悉的人知道他面冷心善，可若是不知道他的人，大多叫他冷面剑客！一个不会笑的木头人。”独孤无敌嘿嘿的说着，已经找好了一处空旷的位置，正好适合他们两人比划。 “看来二哥已经迫不及待了呀。那还请二哥一会手下留情啊。明日便是会试了，可别叫我下不来床啊。”李成杰也是觉得在此处切磋十分妥当，也能施展的开。 柳元很有眼力的往后退了几步，给他们让出位置。院中有一颗参天的大树，柳元一个腾身，飞身树上，找到一枝极粗的树干，躺了上去。在他那个位置，是个观看他们二人比武的绝佳位置。柳元摘下腰间的佩剑，抱在怀中，摆出了一副看好戏的架势，就不再言语。 “三弟不必自谦。放开手脚，与我一较！”独孤无敌大喊一声。 一脚猛的向后一踏，石板上尘土飞扬。一拳在前，一拳在后，已经做出了随时可以出击的准备。 “二哥，请！”李成杰一挥衣袖，颇为潇洒的单掌向前，做出了迎战的准备。 独孤无敌拳法卓然，身法也是不差的。 两脚用力，踏着春秋步法，就是袭来。“一步两春秋，三步不回首！” 李成杰见到独孤无敌凶猛而来，听着那被荡起的风声，心中的弦也是绷紧了。这第一招岂能躲闪，落了下成。 李成杰向前踏出三步，合了双掌，调动浑身内力，稳住身形，后而，静待时机。 柳元在树上看着，这三弟竟是准备硬接二弟一拳，也是个极为自负的人啊。他眯起眼神，认真的盯着那分秒间的缝隙。武学的精妙往往在双放接触的瞬间迸发。 “山海诀！” 第一拳，拳出如山！独孤无敌握紧的拳头毫不留情的加了三分的力量。这三弟竟然想正面碰一下他的拳头，那便如了他的愿。 半步春天！拳影挥出群山！ 李成杰只觉得面前袭来的并非是人，而是无数的山岳！又强撑着手掌，眼神之间也越发狠厉。 拳至！ 掌接！ 在李成杰的手掌触到独孤无敌的拳头时，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猛地受了如山的撞击，气海还是被震的一阵翻腾。不过他早有准备，出拳如山又如何，看我掌中烈焰不熔了你这山石！ 就在掌拳相交之时，李成杰调动内力，汇于手掌，化成骄阳烈焰，空气都被赤烤的焦灼。独孤无敌感觉自己的拳头好像打在了岩浆之中。 不过他的拳头可是铁打的，我看你先熔了我，还是我先碎了你。 独孤无敌并不退避，加大了拳力，在李成杰的手掌之中躁动。 “山海诀，第二拳！拳出蹈海！给我碎！” 独孤无敌见二人僵持不下，李成杰已然露出些许无力之感。他翻身腾空，在空中旋转，带着他的拳，打出了第二拳！ “好一个拳出蹈海！三弟怕是不敌啊。”柳元自是看出了三弟心中的计量，不过终是他小看了他这个二哥。 李成杰逐渐觉得有些力量不支，二哥武宗之名看来也并非虚名。单拼力量，还是自己托大了。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九十三节：初试轮回（求收藏） 眼下，独孤无敌以身带拳，旋转之中，拳风如刀割着李成杰的手掌一阵刺痛，一时不备，松了手掌，让独孤无敌抽拳而出，发出了第二拳。 “拳出蹈海”气势不凡，不禁力量没有削弱，而且还带了江海那绵长之力。后力不绝！ 李成杰连拍三掌，才稍阻独孤无敌这第二拳的攻势，得了片刻的喘息。 “呵，还是聪明的。”柳元看着李成杰毫不惊慌，还很是明智的连拍三掌略作抵挡，果然是天资超然。 “二哥，你蹈海，我就翻江！你也接我一拳！”李成杰说着。心中更是多了一份谨慎，变招握拳。向后退了三步，给自己留好蓄力的空间，一拳而上。 砰！ 两人拳拳相碰，拳风皆是呼啸。一人翻江一人倒海，却呈现出水火不容之势。两人拳拳相接，像是时间都定格在此处。 唯有拳风碰撞而引得狂风席卷了地上的落叶，证明着两人的还在缠斗之中！ “山海诀，第三拳，移山填海！” 独孤无敌，可不是只有一拳。现如今一拳僵持不下，那就再来一拳！ 半步而秋！独孤无敌又向前踏出半步，逼得李成杰不得不让了半步的位置。 春时气势鼎盛，犹如青年，力量喷薄间全无花哨！ 秋时气势不减，却是步入壮年！力量挥发时，更多了几分成熟的厚重！ 李成杰扛着独孤无敌一拳已然有些吃力，此时独孤无敌换手再攻，一招强过一招，如何能再以力破之？ 柳元此时也看出了，独孤无敌这春秋步法是越发的娴熟，两个半步间，气势变化如此明显，确实更胜从前！ 眼看独孤无敌另一拳冲着李成杰的前胸打去，李成杰还是毫无对策！受那春秋之力的影响，在这对战之中，李成杰竟然也出现了片刻的恍惚！ 拳已至，如何抵抗？ 李成杰心中对自己片刻的慌神感到骇然不已！ 柳元也在想着三弟该如何抵挡，可眼看着退路已然被封死了，难不成三弟就这样落败了不成？ 独孤无敌看着毫无对策的李成杰，心中也想着，“不应该吧，能与大哥比剑打个平手，连我三拳都接不下吗？”不过他可没有丝毫的心软，他相信三弟不会如此束手的！ 李成杰自然是不会束手，既然抗不下来，那就避开。 李成杰与独孤无敌有一拳还在空中对抗着，既然你同时出两拳难免对另一拳少了些戒备。 李成杰猛地抽拳，也不等独孤无敌反应，就又是一拳而上！却不再是两拳僵持！在独孤无敌茫然的瞬间！李成杰又变拳为掌，按着独孤无敌的铁拳，直接腾身倒挂在了空中！ 此时独孤无敌的第三拳已至，只能扑空打在空气之上。可见那空气中，凹陷下去一个明显的拳印！可见拳力之盛！ 李成杰腾空倒挂，可不算完，你拳头既然打出来了，可没那么容易收回去！ 李成杰逆身翻滚而下，抬腿扫下，直接就把独孤无敌的拳头打了回去！落在地上。 “春秋步法，一步两春秋，三步不回首！”独孤无敌哪里有退的道理，不过是被阻了一拳！ 独孤无敌趁着李成杰刚落在地上，下盘不稳。一个扫腿，根本不给他平稳落地的机会。 李成杰只得跳起来躲避。 就在此时！ 独孤无敌，向前三步，走出数个春秋！不是春而入秋，秋而入春！ 而是，春春春！秋秋秋！力量一层重过一层，一层厚过一层！ “山海诀，第四拳！海没天山！” 江海山河一怒，天地可挡否？海啸起，波涛翻滚！无尽江海滚滚而来，带着吞吐天地的气势。滴水尚且穿石！ 独孤无敌此拳带着一往无前的勇猛，根本不给李成杰任何退避的机会，封了他所有的退路！ 江海怒啸，岂是你能挡，岂是你能避！第四拳带着绝杀之意袭来！ 柳元也想着，独孤无敌可真的是狠啊！不逼得三弟露点真本事，看来今天打的痛快不了！ “呵，你有山海？我有轮回！”李成杰转瞬之间就被逼至绝境！ 李成杰被独孤无敌逼至空中，也不想强行落地，而是虚空一点，双脚大开比划出一个半圆，双手也是一挥，接上那个半圆，用身体在这空中画出一个圈！ “山海有怒，轮回有道！平息吧！归去！” 李成杰双掌回扣四指，六指凌空点出！ 拼尽自己的努力，剩下的交给天意！ 柳元感受着那圈中磅礴的力量，抽剑而出，虚空宛出一个剑花，剑身上就沾染了一层轮回之意！柳元双指夹着剑身，从上而下抚过，感受着那种磅礴的力量，汹涌的势！ “啧啧，三弟可真不简单啊。这等磅礴的势，我也只在师傅的术法中感受过。不过，三弟现在掌控这种力量还是太过勉强了。他师傅，竟是何等高人呢？”柳元突然对李成杰的师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独孤无敌的拳至，无论他何种努力，他的拳与李成杰的六指之间像是隔着天堑鸿沟，凭他如何努力都不得跨过！ 像是空气受力，被无限的压缩，在他的拳与李成杰的指之间堆砌了厚厚的壁垒！使他不得寸进！ 他的力量好像透不过这空气的壁垒，他能感觉到，有着神奇的力量在消散着他的山海之力，每当他的力量渡去，都在三弟的指尖凭空消散，任他有破天之力也难以冲破空气间的壁垒。 “山海诀，第五拳！翻海为天！天影映入海，以影镇大地，以海占天位！”此拳一出，遮日月，乱阴阳！ 独孤无敌虽然看不懂李成杰的轮回之术，可是他能乱了这阴阳！覆海为天，犹如柳元那剑域，这是他营造而出的领域，在他的领域之中，他的拳就是天，拳意即天意！阴阳颠倒，在他的领域中，别人的术法难以发挥最大的力量！ 李成杰也是在这须臾之间，就感受到自己的轮回之力有碎裂不稳之势，他这轮回之力本就是初学初试，能抵挡刚才那一番攻势，李成杰已然满足！ 既然已经得到了片刻的喘息，李成杰重新调整好自己体内的力量。知道不能与二哥在力量上抗衡，就得换个方法了！ 对于有力量，高爆发的人来说，持久战一定是他们打不起的！ “风来！” 李成杰在那晚已经在天人合一的状态中，领悟了风！这些天，他也在尝试这操控这天地间属于风的特殊力量。 他发现，风与空气一般，是无处不在的，有时感受不到，只是风元素慵懒的躺在那里，没有动罢了。 李成杰双臂展开，感受着身边无处不在的风，告诉的旋转起来。 他自然是感受到了独孤无敌这领域中，阴阳的错乱，普通的术法已经难以抵抗。只得以最纯粹的天地之力来抗衡！ 说他负隅顽抗也好，说他无计可施也好。现在，在他手中能发挥出最大力量的，也就是这一招，“卷风破空”之术！ 李成杰告诉旋转着，在他的手中汇集了越来越多的“风子”，由风子不断的引导汇聚，化成风缕，再成风卷！然后愈演愈烈！ 柳元所坐的大树，也收到风力的影响，剧烈的摇晃着。在独孤无敌的眼中，好像这天一下子就阴了下来！风之大，遮云蔽日！ 可是他这一拳带着无悔之意，是胜是败，皆在这一拳之中！ 拳至！ 风啸！ 拳势撕裂了风卷，拳拳深入，眼看就要破开这风卷！将这形如实质的风，撕碎！ 柳元此时也从树上跳了下来，他走进几步，这样的过招，若是有分毫没有看清，绝对是人生之憾！ 轰！ 风卷被撕碎！化成实质的风，没了风子的引导，直接乱成一团，不在循着旋转的轨迹，而是向着四面八方喷薄而去！ 三道身影直接被风带着，各自飞去！ 独孤无敌撞碎了一堵墙！ 柳元撞在树上，留下了一个人形的深坑！ 而在风卷最中心的李成杰，衣服被撕成稀碎！体肤之上露着斑斑血迹，被风高高的吹起，后狠狠的摔下！在地上砸出一个巨大的圆坑！ 李成杰躺在这深坑之中，“咳咳”的咳了两下。 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搞成这样！ 柳元最先反应过来，几个剑步就来到李成杰的身边，检查他并无大碍，把他扶出了深坑。 这时独孤无敌也赶紧跑过来，看着小师弟身上的伤痕，他略带歉意的说道，“三弟，你没事吧！” “咳咳，大哥，二哥，我没事，一时控制不了那种力量，才造成现在这幅局面。大哥你的府邸被我弄成这样，还望莫怪！”李成杰此时衣不蔽体，看着这满院的狼藉，浑不自知的说道。 “无妨无妨，院子也该找人翻修一下了。话说，三弟，你不冷吗？”柳元看着兄弟二人还有心说笑，也就放下心来。至于这院子嘛，微不足道。 李成杰听到大哥的话，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赤裸裸的站在这庭院之中。赶紧用双手捂住自己身体的重要部位，慌忙开口说道，“大哥，你方不方便…” “哈哈，当然方便，跟我来吧。”柳元也觉得现在李成杰这幅模样实在不适合说话，就带着他走向内院，找了几件干净的衣服，让李成杰换上。 “话说，三弟，你刚才抵挡我第四拳的力量是什么？我什么我的力量与你的力量接触后，在瞬间就可以消散殆尽？好似像有什么巨兽吞噬了我全部的力量一般。”独孤无敌虽然也觉得自己刚才那几拳是有点过分了，但是此时他还是十分的好奇那种奇异的力量，问道。 “是啊，那种力量，像是一个无底洞一般，所有的力量被吸进洞中，没有转移，也没有消散，它只是在洞中平静了下来。”柳元刚才也是感受了那种力量，觉得甚是奇妙。 “大哥，二哥，我那时施展的力量是师傅教我的轮回之意。我也是初次在与人打斗中施展那种力量。而且我也并没有完全领悟理解，非小弟我藏私，是我真的也不是很清楚…”李成杰说道。那时他被二哥逼在空中，他也有些无计可施。二哥的山海怒意惊天，他学究天下，在那是也无一良策，只能硬着头皮施展他还尚未完全领悟的轮回之意，本想着只要抵挡片刻就好，给他一个抽身的时间，自然就能避开那一拳。 可是令他也没想到的是，轮回之意不仅仅抵挡住了山海怒意，甚至还让山海之怒无处可发，任凭他毁坏之力如何狂暴，竟也逃不过轮回对它的制裁，瞬间就让山海怒平，重归于平静。这也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最后的那一手风卷也是恐怖的吓人。好似剑意一般，若是真的积攒到了一定的程度，毁了整个京都也不是不可能啊。”柳元啧啧称奇，三弟今日施展的两种力量，他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那风卷，是我在天人合一的状态之下，领悟了风的本源。一阵风是万缕的风丝，而指引风丝飞舞的，我将其称为“风子”！”李成杰一挥手，捏了数十风子在手中。 “大哥，二哥，你们能看得到吗？”李成杰拿着手中的风子放在二人的眼前。 柳元和孤独无敌，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眼前只有光滑白皙的手掌，未见这手掌上有任何东西… “看来，三弟，还真的机缘颇深啊，想是那天人合一的境界，我们兄弟二人未得幸感悟，故风子就在我二人面前，而我二人也不得见。”柳元有些感慨的说道。看来在有些事情上，天赋和机缘，绝不是努力可以替代的。 有些事情，再努力都不会有结果。自己和二弟，妄称宗师之名啊。 先不说那玄而又玄的轮回之力，就是这风子，风的本源，我们都不得见。还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兄弟三人经此一战，感触皆是颇深。又结伴回了那春风楼，好酒好菜一点，互相之间聊得很是欢愉。谈天说地，说着天南海北的趣事，说着震铄古今的武学，说着自己对武学最深刻的理解。 “兄弟交心须纵酒，青春作伴正当时！” 第一次与大哥比剑，自己受到剑意的反噬，脱力晕倒。 第二场与二哥比武，自己又不能很好的掌控风的力量，弄得现在一身的狼狈。 虽然从结果来看，他们兄弟三人的武功都在伯仲之间，难分高下，不过李成杰心中也是很清楚，这天下三宗之名，绝非浪里的虚名，武宗剑宗若是全力一搏，自己可能会毫无生路。那刀宗能与他们二人齐名，想来武功也定是不凡，这京都中果然是卧虎藏龙啊！ 天下能人贤士，岂是一张榜单就能评定的。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在榜上的人都如此的强横，那藏在榜单背后的一众大佬，又是何种等级的大师！ 李成杰一度为自己的文学武功感到得意，在同辈之中鲜有人能及他一星半点。但是在这京都之中… 难道这会试之中，也有着不一般的人物？李成杰看着杯中的烈酒，心中对明日的会试，竟然有些忐忑了起来。 “来，让我们兄弟，再干一杯。互为兄弟送行，预祝三弟早日金榜题名，达成心愿！”柳元不愧为兄长，也是多放考虑，就算是兄弟之间再不舍，也是到了说再见的时候。明日均有要事，今晚可容不得他们如此的消磨。 “多谢大哥吉言，也预祝大哥二哥，外出能有所收获，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李成杰给自己满满的倒了一杯，以示郑重！ “来，干了！”话都被大哥和三弟说完了，独孤无敌也只能应兴的爽快的说道！ “干！”三兄弟，对未来都充满着美好的憧憬！ 烈酒入喉，他们之间更是珍惜彼此的兄弟情谊！未来的美好，当有兄弟的一席之地！ 不知不觉，又到了各回各家的时候！ 三兄弟相互拜别，约定好，若三人再得闲暇，必要酣畅淋漓的再战上一场！ 不负意气，不负青春，不负心中的道！ 李成杰走在回府的路上，回想着今日初次施展的轮回之力，在手掌上花了一个圆，一路走着一路想着。 眼看着这天逐渐的暗了下来，听着鸡鸣狗吠之声，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静。 路上行人纷纷，叫卖声不绝，都在为了更好的明天努力的奋斗着。 这时身边正好走来一个卖糖葫芦的小商贩，李成杰伸手拦下，买下了那商人所有的糖葫芦。 李成杰扛着杆子，上面插这数十的糖葫芦，顺手摘下来一串，看着那被糖浆裹的山楂，此时显得格外的诱人。 他想着自己的小师妹，满满的咬下一整个山楂，在口中津津有味的吃着。脚下的步伐又快了几分，他想赶紧回到府上，与他的家人一起分享这美味。 风吹来，太阳也渐渐的落了下去。 余辉照耀着大地，李成杰一人扛着数十的糖葫芦走在街上，真的是别有一番风景。就像一个人走进在画中，无处不透着和谐。 城中、无少年。 所有的少年都会在经历了某些风雨后在顷刻之间长大，少年少年，与年龄无关，身仍是少年，可是这心已然染了这世俗的风尘。 柳元和独孤无敌此时也坐在各自的屋中，独孤无敌喝着酒，柳元喝着茶，他们期待明天，同时也想留住今天。 缘自新此时在木有枝的房中，与她轻声说着什么，木有枝红着眼圈，听着师傅的教诲，频频的点头。她看起来是懵懂无知的，可是她的心中也是清楚，只是更她愿意活在当下，未来的事情，她不去想，想了也是无用。 李卿卿一个人独坐空房，没有一个侍从在身边服侍，她从房门走到卧室，又从卧室走到书房，感受着她现在拥有的一切，她只想紧紧的攥住。是梦又如何，只要不醒，就一只活在梦中也是莫大的幸福。 包空空也在自己的府中收拾整理着，他此行前往潜龙岛，可不是去钓鱼的… 皇帝陛下还是在御书房中，认真的批阅着奏折。会试将近，他也盼望着国家能再多出几个有用之才！ 江上和天机子，在京郊一处宅院中，相对而坐，品着陛下御赐的茶叶，说话间有说有笑的，桌上摆着一副棋，不过棋子都在棋盘之上，两人就这样喝着茶，看着棋，而不下棋。因为无子可下。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九十四节：排队进考场 今日，便是会试了！ 在翰林院为天下学子心中的圣地，只因翰林院中有一个名叫“孔学礼”的先生。而本届会试也因为孔学礼担任了主考官的职责，而特意将会试的考试场地设在了翰林院中！ 众位通过乡试的学子，早早的便沐浴更衣来到这翰林院的院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无论你是白衣寒士，公侯贵族，在这翰林院中都要讲一个“礼”字！ 因为在这院门的门口，就竖着一块石碑，石碑上写着！ “不学礼，无以立！ 人无礼，则不生。事无礼，则不成。国无礼，则不宁。” 有这样的碑文镇守在翰林学院的院门口，谁人敢不按照规矩做事情。都知道那孔学礼大学士，是一个不通人情只讲道“礼”的！他管不了这天下许多的无理之时，可是在这翰林院的一亩三分地上，谁人敢无礼，就一定会被驱逐！ 要是说，谁能有个特例，在这翰林院中能做些无礼之事，那恐怕也就只有当今的圣上了。他本身就是最大的礼。除了天子，谁都不行！ 李成杰和木有枝也是没想到会有如此的场景，他们以为自己已经来的挺早的了，可是到了那翰林院门口之时，还是乖乖的站在了队伍的最末的位置。眼前怕是排了上百人… “师兄，你说翰林院中的住宿条件怎么样啊？”木有枝挫着小手，身为女子，能进着翰林院已是不易，更何况是以学子的身份来着翰林院中考试，还能小住两日，心中是又激动，又紧张。 她父亲，也曾经在这翰林院中学习过，远远的听过孔学礼大学士的宣讲，这件事就是她父亲这一辈子感觉最荣耀的一件事。在家中也是逢年过节都会说与她听。而且每次说到翰林院，她父亲总是透露这些许的惋惜之意，因为女子不得入学堂，更不能入翰林。他惋惜自己的孩子不能一揽翰林院的雄伟壮观，人生平添遗憾。 “师弟，你是不是在想你会被分配到几人的宿舍啊？师兄我可是打听了，翰林院为学子们准备的宿舍，分为单人间，双人间，四人间和六人间。你师兄我是乡试榜首分个单人间应该是不成问题的。至于你嘛，若是没有意外，也应该是六人间无疑了。”李成杰打趣的说着。他现在知道有枝是女儿身，定然是不允许他与陌生男子同吃同住的。说出来逗逗乐子罢了。 “六人间啊…”木有枝听到李成杰如此说，突然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在一起考试上课她还能接受，可要是同屋而眠，她… “师兄？”木有枝拉着李成杰的衣角轻轻的晃了起来。若是按照乡试的成绩分配宿舍的话，那李成杰的宿舍应该是众学子中最好的一间了。 “怎么，你不愿意和他们一起？想和师兄我一起睡？”李成杰伸手，摸着木有枝的小脑袋。这几天木有枝好像有明显的长高，原先还在她还不到自己的脖子，现在都快长到自己的下巴了。 “嗯，我想和师兄一起睡。”木有枝也知道自己是在求人，虽然求的是自家的师兄，好听话也是要说的，可是她刚接下了师兄的话，立马就发觉了不对劲，后面想好的好听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份嫩的小手一拳就是打在李成杰的胸膛，害羞的说着，“谁要和你一起睡啊！”赶忙转过了身子，背对着李成杰。她知道自己那晚有点冲动了，她自己也不明白那个晚上自己是怎么了，突然好害怕失去他。 那晚的画面，她每每深夜躺在床上，在脑中就不断浮现出来。想着想着就会口干舌燥，浑身滚烫。今日又听了李成杰这话，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心之举，说的如此的暧昧。 李成杰看着木有枝娇羞的样子，也没有说什么，他这几天刚从书上学了几招，可是运用起来还不是很得心应手。见到师妹害羞，他想不起来书上有何良策。看着队伍前面一下子进了数十人，他拉着木有枝手，向前走了几步。他觉得这种感觉挺好！ “嗨，这位兄台。小生本人这厢有礼了。”木有枝还是不肯转过身子，任由师兄拉着她向前走。这时终于有一个比他们还晚到的学子走来，向他打招呼。 “本人？你这名字倒是有趣。小生木有枝，有礼了！”木有枝看到有人过来和他们打招呼，把手从李成杰的手中抽出，抱拳行礼问候道。 “木有枝，兄台好美的名字，想来应是书香名门之后吧。”本人极为客气的说道。 “哪里哪里，家世不提也罢。你我今日皆是入翰林院赶考的学子，不看往事，只争朝夕啊！他日若是能金榜题名，便都是富贵！”木有枝也是嘻哈的说着。书香门第？自己算是吗？她也不知道。 “咳咳，兄台，在下李成杰，是有枝的师兄，有礼了。”李成杰看着两人交谈间好似当他不存在一般，一伸手，把木有枝拉到自己身后，走上前一步，说道。 “李成杰？乡试榜首的那位李解元？失敬失敬，小生本人，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英武不凡啊。”本人听到李成杰的名字，变现的很是吃惊。可是这吃惊难免有点太夸张了，有故意讨好之嫌啊！ “我观兄台也是不凡啊，想来这会试过后，殿试之上也会有君一席之地啊。”李成杰看着本人，很是客气的说道。 “那就承李解元吉言了。想我贫苦出身，寒窗十载，只为今朝！莫说是殿试，就是这前三甲的名头本人我也要是争上一争的！李兄到时还请手下留情啊！”本人说话间，时而豪情万丈，时而嬉笑无度。在李成杰看来，像极了一个爱吹牛说大话的泼皮无赖。 “若在殿试上遇到，还请本人兄弟高抬贵手的好。”李成杰刚才那句话本就是随口一说的奉承话，哪里知道他竟然当真了，言语之间好似还对自己很有自信。既然选择了谦虚低调，那牛就让别认吹去吧。 “李兄果然是大门大户出身啊，这涵养就是非一般人可比。恃才不骄，真是我辈楷模啊。”本人说着。 退后了三步，低着头想着什么，仿若灵光乍现一般。伸手示意他们二人都不要说话。 后，本人脸上突然浮出喜色。 他一步一吟，诵道，“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兴有所感，三步成诗，李成杰听着本人的所做的诗句，心头也是有所感触，这看起来如此寻常之人，都能做出如此的诗句，看来这会试中，还真的是藏龙卧虎啊！ “兄台，好诗好诗！殿试可期啊！”李成杰听着他当着自己的面吟出了这首诗，诗中自然带着一些不一样的味道，不如就给他这个面子。 李成杰拱手摇着，表现出对他极为佩服的神色。 “嗯，确实好诗。”木有枝听了那本人的诗句，蓦的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他什么意思，当着自己的师兄说这种话。口中满是钦佩拜服夸赞，可这诗句中傲气凛然也就罢了，将相本无种这是点谁呢？ 木有枝随便说了一句，也不算失礼，看着前面的队伍人越来越少，她拉起来师兄，往前走了几步，真的是看着本人那嘴脸就有些厌烦。 想着师兄也真是的，何用对他如此客气，这都快蹬着鼻子踩到脸上来了，还让人家高抬贵手，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如他那等货色，我看连会试都通不过！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九十五节：单人间 “师弟，师兄我早就打听清楚了，这翰林院是为师兄我安排的单人间，与那放钥匙的兄长商量一下，调换成双人间还是很容易的。你放心，咱们师兄弟二人住一间。”李成杰看着师妹不善的脸色，出口说道。 “师兄，我知道你为人谦逊有礼，低调不张扬，但是现在入了考场，你若是还是这样的姿态，那别人就会觉得你好欺负了。那到时候万一有人欺负我，你怎么保护我？”木有枝俏皮的问道。不过言语间还是很严肃的，好像真的会有人欺负她一样。 “谁敢欺负我师弟，我定打他一个满地找牙！”李成杰听着木有枝话，觉得有些没事找茬的感觉。 “师兄，在这翰林院啊，拳头可没那么好用。你就不怕孔学礼大学士，给你拎起来丢出去，你还敢还手不成？”木有枝又气又好笑的说道。 李成杰心想着，孔学礼老先生，自己自然是不敢动手的，可是旁人，揍一顿又何妨？敢欺负我师弟，不行！ “师兄，在这翰林院中，最大的就是一个礼字！越有名望越有学识的人就越是有礼！你本是这些学子中最有礼之人 ，你就要拿出那种榜首的款来。谁敢小瞧你，见你面不叫一声师兄，都是他们的错！这样还有谁敢欺负我，我可是李解元的师弟，这样咱们走道步子迈的都大！”木有枝嘿嘿的说着。 “你是说你要这样走？”李成杰拉着木有枝，很是大步的向前迈了几步，笑呵呵的说道。 木有枝看着师兄还在同她说笑，她也笑了。 不一会就轮到了他们。 一个人坐在桌前，桌子上有一本名册，还有一张榜单他有些不耐烦的问道：“姓名。” “学生，李成杰！”李成杰果然听了木有枝的建议，语气也是冷冷的说道。 “原来是李解元，幸会幸会！”那坐在桌前的人听到李成杰的名字，立马讨好的站起身来，抱拳说道。 “请问我的宿舍在哪里。”李成杰很直白的问道。 “李解元啊，这是您宿舍的要是，是本院上好的单间，您往里走，会有人带您过去的。”那个人对李成杰的语气没有任何厌烦，而是觉得理所应当。人家是解元，何须对我等客气。 “师兄，我与我师弟一同来参加会试，请问能否将我的单间换成双人间，我想与我师弟同住。”李成杰看到那人讨好的嘴脸，觉得换房之事应该没什么问题。 “李解元，这个怕是不太好办啊。”那个人听到李成杰竟然想要调换房间，神色中有些不解的说道。 “您的师弟是？”那人不想驳了李成杰的面子，有些惶恐的问道。他可是知道些小道消息，这李成杰日后登科是十拿九稳的，再过几日，很可能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啊。虽然他在翰林院中也有一个供奉的职位，可是不过六品，若是今日没能让李成杰满意，日后给自己穿小鞋，他的官运也就是到此为止了。 “师兄，学生，木有枝。”木有枝也上前一步，抱拳说道。 “木有枝？”那人明显对他的名字没有任何印象。坐回自己的位置，找出榜单查找了起来。 想着若是木有枝的成绩不算太差，能分到一个双人间的，只需要李成杰和他房中的那人做个调换就可以。 他在榜单中央的位置找了起来。 “咳咳，学生，在最末名。”木有枝看着那个人拿出榜单在中间的部分寻找自己的名字，也是有点有点不太好意思的说道。 “末名？”那个人抬头看了一眼木有枝，就往榜单的后面看去。 果然，在榜单最末写着木有枝的名字。 “果然是末名啊！”那个人本想着他是李成杰的师弟，应该不至于很差吧。不过当他看到木有枝的名字真的是榜单最后的一个的时候，心里竟有些笑意。这两个师兄弟，一个榜首，一个榜最末，也是相得益彰啊！不过他面上也不敢有丝毫的展露，毕竟他的师兄是李成杰。 “解元兄，按照您师弟的排名，恐怕只有八人间了。您又来的比较晚，这着实不太好调换啊。”那个人很是为难的开口说着。 “哼，不好办吗？”李成杰想着木有枝对自己的教诲，说话应该硬气一些，他特意冷哼了一声，才冷冷的问道。 “这…解元兄，我只是这翰林院中一小小的供奉，实在是…”这会试中的学子也有不少是富贵人家，还有不少考生还是朝中官员的子嗣。他们都知道翰林院的规矩，早早的就为他们的孩子定下了宿舍。他可是发愁了。 “师兄，麻烦你想想办法，出府时，师傅再三嘱咐，让我照顾好师弟。那八人间怎么能配得上我师弟的身份！”李成杰说话还是冷冷的，不过他趁着木有枝不注意，往那个人的袖子中，扔了一块他早已准备好的金子。 那个人见李成杰突然来了这一手，感受这袖中金子的重量，好像突然灵光一闪的说道，“李解元，您太客气了。我孙开今日便交你这个朋友。”孙开也是琢磨了一下说道。 “原来您是孙师兄，未入翰林，就见孙供奉，也是学生的机缘。”李成杰打着哈哈的说道。 “哈哈，好，就冲解元兄，这一声孙师兄，您带着您的师弟进去，好好准备备考就好，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孙开还是把那间单人房的钥匙递给了李成杰了。 在李成杰伸手接钥匙的时候，孙开另一只手，还拍了拍李成杰伸过来的手，看得出他甚是开心。 “师兄，这？”李成杰接过那原本就属于他的房间钥匙，有些不解的说道。 “李解元，这可是上好的单人间，我一会去安排一下，将您房中的床换成一张可容纳三四人睡的大床。这样既不会坏了规矩，在报道点名时，也比较好遮掩过去。解元才高，可是这翰林院中，还是有不少人等着挑您的错的！”孙开这话说的，也是暗里给李成杰提了个醒。这院中恐有人对他不利。 “那成杰在翰林院中还得多多仰仗孙供奉了。来日若是能金榜题名，自是不忘今日的情分！”李成杰也是很聪明的说着。孙开能与他如此说话，看重的无非是他日后的腾达高飞。自己现在挑明了说，在这翰林院中应是能少去很多麻烦。 “哈哈，李解元的话，我可是记下了。向前走上个几十米，有人会接李解元前去的。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是了。”孙开很有礼的一伸手，把李成杰和木有枝迎入翰林院中。 送走了李成杰和木有枝，孙开今日坐堂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以他在翰林院中的地位，这种事情本还无需他去做。可是他可是知道，国舅爷的外甥，许宰辅的同宗侄儿，还有朝中数个大员的子嗣都在这榜单之上。尤其是这李解元的身份至今仍是秘密，更是让他好奇心大盛。若是他这样的人物，家世什么的都没有被查出来，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来历极其神秘，而且应不弱于锦城许家的势力才对。 孙开坐回他自己的坐位。根本没有搭理排在木有枝身后的那个名叫“本人”的考子。而是仔细的盘算了起来，这榜单上有名的人物应是都已经入了翰林院，剩下的应该都没什么所谓了。 “孙开师兄？”本人排在木有枝的后面，自然也听到了他刚才与李成杰所说的那番话，见他根本不搭理自己，只得主动出声说道。 “姓名！”孙开已经盘算完了，这剩下几个没来的应该都是穷学生了。而且成绩都是平平，通过会试的希望渺茫。 “学生，本人！”本人恭敬的开口说道。眼前之人可是翰林院的供奉，官居六品。李成杰可以毫不在意，可是在他还没有谋得官位之前，还是得老老实实的。 “本人？这是你的钥匙。入院去吧。”孙开直接取下一个八人间的钥匙，扔给他。没有任何的嘱咐。叹了口气，说道，“还有没有，下一个！” 本人接过钥匙，想着自己的排名虽然不是很靠前，可是正常来讲也应该是个四人间或者六人间啊。他拿着八人间的钥匙，看着孙开那一脸的不耐烦，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踏步进了院中。不过心中可是狠狠的记下了孙开这个名字。他日若是我飞黄腾达了，定要叫你趴在地上学狗叫！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其实这也怨不得孙开，实在是前后的待遇，相差的太大了。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九十六节：许诺 “来李解元，这边请！” 李成杰顺着孙开的指引，走了几步，就看到这个名叫刘洋的人向他们走来。李成杰和木有枝报了自己的身份。从刘洋哪里领取了自己的身份牌才晓得，这接引他们的刘洋，竟然也是翰林院中的一位供奉。言语之中，关系和孙开还是极为要好的朋友。 李成杰和木有枝走在翰林院中，他们目前所走之处，还属于翰林院的前院，可是就是这前院之中，就已然让他们感受到那浓郁之极的“翰林”气息。 翰林院的装扮是极为古朴的，没有很多的花草，到处都是墙壁走廊。可是他们这一路上，看着四周的墙壁上，诗文名言已经不下百首。翰林院真不愧是翰林院，真不会是天下学习的圣地！这翰林院的一砖一瓦都散发着博学的味道！ 李成杰家中也是藏书千万了，可是这墙壁之上的诗句竟然也有他不曾过的。真的是叫李成杰又惊又叹！ 木有枝乖乖的跟在李成杰的身后，刚才的孙开，现在的刘洋，明显对他都不怎么搭理，这一路上也就听着他和师兄在谈笑，而他根本插不上什么话。 一时兴起，还聊聊墙壁上的诗文。刘洋念来，李成杰解道！两人也算得上相谈甚欢了。可是那些诗句，她可是闻所未闻啊，只能在师兄解释完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成杰兄弟，果然不愧是今科解元啊。博闻强记，实在是令在下汗颜啊。刘洋不才虚长成杰兄弟几岁，可是论起这学识真的是自愧不如啊！”刘洋十分恭维的说道。 “哪里哪里，刘兄说笑了。学海无涯，成杰所学也只是冰山一角罢了。不过看刘兄不凡的谈吐，想来日后定是扶摇直上，平步青云啊！”李成杰言语间客气不失礼数，却也没有很恭维。 他这一路走来，想清楚了，小师妹说的对，自己应该拿出解元的款来，首先不能让人看轻了才行。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成杰兄弟堪比那传说中的鲲鹏，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那就是成杰兄弟的宿舍了。”两人说着话，也就是来到了李成杰住宿额地方了。刘洋并未止步，而是带着李成杰走到了屋门口。 “多谢刘兄吉言了，这都走到门口了，刘兄不妨入门小坐，喝口茶水。”李成杰看到刘洋根本没有止步的意思。他拿着钥匙，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这一路上正好也是口渴了。”李成杰开门后，刘洋很自觉的走了进去。 李成杰看了一眼木有枝，耸了耸肩膀，两人一起也踏入了房门。 “哎，这上好的单间就是不一样，比我们供奉住的宿舍还是要精致上几分啊。”刘洋幽幽一叹。 “师弟，你先去看看房间，我请刘兄在此喝上一盏茶。”李成杰说道。 “正是，额，那什么，你先去看看房中可有东西不足需要添置的，毕竟是单人间，若是还有什么需要的一会同我说了便好，我派人帮你们安排一下。”刘洋看着木有枝，竟是想不起他的名字，看着李成杰尴尬的笑了笑了，也是很照顾的说道。 李成杰像是完全不介意一样，烧上茶壶，碾着杯中的茶叶。似是真的要请他好好的喝上一盏茶一般。 “成杰兄弟，前几日在街上算卦遇到陛下的事情，我已然听闻。想来那小道也是极有本事的人，我得再次恭喜成杰兄弟了，过了会试，入了殿试，那可就是人上人了。”刘洋说着，拿过李成杰手中的杯子和器具，碾压着杯中的茶叶。他可不能让未来的状元郎给他碾茶啊！ “卦象之说都是推断，刘兄不必太过当真。”李成杰笑了，他又想起了那日的光景，竟是如此的有趣。 “成杰兄弟，若是你能顺利登科题名，日后官运必定通天。可是这会试中要是有个万一，那可就没有将来可言了。”刘洋碾茶的力度不自觉地大了几分，碾得杯子也发出了响动。 “此话何意啊？”李成杰一听，脸向前凑了凑，轻声的问道。 “许宰辅的侄儿，许诺现也在这翰林院中。”刘洋说道。 “乡试第二，许诺，是许言的侄儿？”李成杰虽然早有猜测，可是他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成杰兄弟慎言，怎可直呼宰辅大人名讳。切记，若是日后您位高成了大人，那没有人管得着您，可是现在您就算是今科解元，也终是一名考子。就是这直呼当朝宰辅名讳这一条失礼之处，被有心人抓住，您这会试可就危险了！”刘洋赶紧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有别人的身影，就是发现木有枝都不在时候，才放下心来，说道。 “翰林院中，孔掌院为大学士官居一品。大学士之下有十学士官居三品。学士之下有三十供奉，位居六品。现如今这三十供奉中也只有我与孙开两人。”刘洋说到此处，便是不再言语了，给了李成杰一个眼神，想着以他解元之姿的聪慧应该能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多谢两位供奉的好意。若是真有将来，必有回报。”李成杰语气十分肯定的说道。 当他决心夺这会试的头名，决心与许言争那个高下长短之时，他就知道结党是无可避免的无奈之举。现如今虽然只有两位身居六品的供奉，不过也算是最早向他透露善意的官场中人了。 “成杰兄弟如此聪慧，日后定然大有作为。言尽于此，万事小心。隐忍为上策，待到那出头之时，不怕没有机会！”刘洋说话时，声音压的极低，只有李成杰一人可以听见，而且听得还不是很清楚，如同蚊子在耳边低语！ “师兄！”木有枝转了一圈对房间很是满意，忘记了还有人在，大声的喊道。 刘洋好像被木有枝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中的被子竟是一个没抓稳，摔到了地上。 木有枝听着清脆的声音，赶紧跑了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额，可有缺少什么物件，我叫人去准备。”刘洋的不自然的站起身来，看着木有枝问道。 “刘洋师兄，这房中物件很是齐全，只是那个床…”木有枝说道。 “床的事情，孙开应该有办法吧，他没同你们讲吗？”刘洋反问道。 “刘兄，孙兄已然交代过了。不劳费心。”李成杰也站起身来，说道。 “哦，好。那李解元在准备准备吧。过会等学子都入住完毕，有一个考前的大会要开，会有人过来通知的。”刘洋说话间就是向门外走去。他刚才那番话要是被传了出去，自己可能就等不到李成杰出头的时候，就已经被许言弄死了。 “刘洋师兄，那个饿了的话…”木有枝最关心的事情，还是伙食。此时见到刘洋要走，也是豁出颜面的问道。 “你若是饿了的话，我一会叫人带些点心过来。院中一日三餐皆有专人配送，等时间到了，自然会有人送到房中。”刘洋说完，便不想多待。若不是许言府上的管家曾出言羞辱于他，他岂会舍了许言的大腿，来抱这颗新星。实在是万般无奈啊！ 李成杰看着木有枝笑了笑，没说什么，弯腰捡起地上被摔碎的残渣。别一个不小心，伤到她。 木有枝看着李成杰冲她的笑有些奇怪，不过她揉着肚子，心中想着，怎么了，我就是饿了呀。有什么好笑的。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九十七节：考前大会 刘洋走后，李成杰和木有枝在他们的房间中来回的转了几圈，对自己的宿舍还是颇为满意的。除了没有缘府那样的怡人的景色的，其他之物一应俱全，尤其是宿舍中的书房，可是带着无比厚重的学究气息。 不一会就有个人在门外敲门，就听见门外有人说，“李解元，一会言明寒学士会在翰林院文馨门下宣讲会试的动员大会，还请解元稍作收拾后，跟小人一同前往。” “嗯，好。”李成杰听见门外有人传话，在镜子前整理了下衣冠，回答道。 言明寒这个人他也是提前打听过了。他这人很是注重仪表礼仪，尤重衣冠！他认为，两个人相交，衣冠是给人留下的第一印象。衣冠不整就是心存不敬之意，无礼之举！衣服不用多么的华贵雍美，可是至少整洁，这才人不论贫穷富贵都能做到的礼。最小的礼，很细致，却不能被忽视！ 木有枝也是蹦蹦跳跳的从屋内走了出来。李成杰看她的样子，把木有枝拽到镜前，帮她整理了一下衣角。虽然不用刻意的讨好，但是第一次见面，给人家留下一个好印象，也是最基本的礼貌。 李成杰开了门，和木有枝一起从屋中走了出来。 传话之人见木有枝跟李成杰一同出来，也没有惊讶，做了个请的姿势。没有过多的言语，走在了前面。 李成杰看着那个人没有多想，和木有枝一起在他的身后跟着。初到翰林院，若是无人带领，他们极有可能会迷路。毕竟那里都是一个模样，若是想分辨道路，只能依靠墙壁上的诗句文章了。 三人一同走着，带路的人模样十分的恭敬，在前面走着，时不时地回头看看他们是否跟了上来。 路前一个转角，再走几步便就到了文馨门前，领路之人，停下了脚步，给李成杰指了方向，冲着他们两人行了一礼，就走开了。这离去的脚步与之刚才略快了几分。 “师兄，那人有点奇怪啊。”木有枝看着那人离开的模样，好像有一点逃离的感觉，拉了一下李成杰，说道。 “呵。师弟，你走在师兄的身后，师兄倒是看看这转角后藏着什么人物。”凭李成杰的感知，别说一个转角，就是隔着几百米，有没有人他一样可以感知到。 李成杰大步的向前走着。 刚到转角。李成杰一个转身。 在他的视野中就出现一个人的身影。两人对视片刻，李成杰停下脚步。 而那个人看到李成杰，二话不说，身形向后踉跄了两步，“噗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李成杰虽然不明情况，不过他也不着急，站在那里看着。正好自己站在墙角边，转身，微侧身体，依靠在墙壁上，看着那个摔倒在地上的人。 “李解元，你因何推我！”那倒地之人见李成杰这幅姿态，很是很气的喊道。 李成杰听着那个人的呼喊，没有做声。 木有枝也是急走了两步，转过了墙角，看到自己的师兄悠闲的靠在墙上，而地上那个像是一个无赖，摔倒了不自己站起来，反而很生气的用手锤击地面。 “我推你？”李成杰看都不看那个人，轻声说一句，像是自语。 “诶，林兄，你何故坐在地上啊！这是怎么了？”也就是一句话的功夫，从这墙角后的走廊就涌出来一批人，一拥而上，对着地上那个人嘘寒问暖的说着。 “是啊，林兄，谁这么无礼啊，将你推到在地上。还不快起来。”人群中一人摇着折扇，看了李成杰一眼，伸手把摔倒在地上的人扶了起来。 “明兄啊，就是此人啊，我们在这转角处相遇，我本想着相见就是缘分，想要结识一番，可是谁知，李解元他嫌我挡了他的道，我拱手作揖之时，直接伸手将我推倒在地！做了这等无礼之事，还见我摔倒在地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至今为止不曾出一言！这是何等的无礼啊！”那个人被扶了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有些气愤，不过言语间还是很平静的说着。倒没了第一句那大喊的声音。 仿佛应该听到的人已经到场，剩下那些没听到的人，就不要听到的好。 “请问，这位就是李成杰，李解元？”那个被称为明兄的人，走出人群，向前一步，来到李成杰的面前，恭敬有礼的问道。 “正是！”李成杰此时也不在依着墙壁，此时众目睽睽，该做的把戏不能差。毕竟自己现在翰林院中，若是失了礼，就算是有理也无用！ 对于无理之人也应有学者风范，以礼待之，这就是翰林院的礼！ “在下，晓明，乡试第五，见过李解元了。”晓明说着。 木有枝在一旁看着，不曾言语。刚才李成杰给了他一个眼色，让他放心，不要参活。 “不知道林兄做了什么，让李解元如此生气，直接在这文馨门前，把他推到在地！李解元应知道再过片刻就是言明寒学士的宣讲会了，让林兄如此衣衫不整，参加不了宣讲大会，与李解元有什么好处？”晓明根本不给李成杰说话的时间。自己的礼数做足了，话锋一转，句句质问道。 义正言辞，引得围观之人，皆是不善的看着李成杰。 “我…”李成杰看着眼前之人，想说点什么。 不过他还没有开口，就见刚才那摔倒之人也走了出来，说道。 “诸位，小生林霖，虽然不才，可能远不如各位，乡试排名在那百名之后。可是小生，对天下文人学子一向敬仰有加，见了才学卓然的自然心动想要结识一二。蒙得明兄不嫌，作为乡试前五的学子肯为在下直言，林霖先行谢过了。要说每一科解元无不是品学兼优之辈，是我青年学子的同辈楷模。可是今日一见，李解元，此种无礼行为，真是让我辈蒙羞啊！”林霖环顾一圈，抱歉说道。 “呵”木有枝冷冷的呵了一声。 “是啊是啊，你虽有才名，可怎能如此无礼。听闻那日在街上就因为道长说了实话，没有奉承他，没有说他想要听的话，就直接拍桌子离去。本以为传言浮夸，可现在看来，李解元当真是傲气凌然，全然不曾把我们放在眼里啊。”人群中有一人，刻意高声的说着。正是趁着，他们议论之时。选的一手好时机啊。 “说完了吗？”李成杰叹了口气，问道。 “道歉！李解元你虽是乡试榜首，可怎能轻视天下文人。今日不是在京都的街道之上，可以任你来去自由。这里是翰林院，一个讲礼的地方！今日你若是不向林兄道歉…”晓明看着李成杰样子，他不怕李成杰骄纵，只怕这李成杰会委曲求全的敷衍。 “不道歉，又如何？”李成杰一手搭在晓明的肩上，看着他笑着说。 “不道歉，你休想从此处离去。就算是你将我也推到在地，还有这在场的诸位饱学明礼之士，他们也绝不会容忍你就此离去！”晓明看着李成杰已经安耐不住想要动手了，虽然表情有几分惊恐，可是心中还是十分得意的。若是李成杰现在就忍不住要动手的话，以他谋划，这李成杰断没有在这翰林院中待下去的可能！更别说如期的参加会试。 “道歉！”林霖此时被人群包围，在场的众人一起呵斥道。 “让开。”李成杰根本不屑于在此处陪他们玩这过家家的游戏。 “呦，这是谁啊？翰林院中竟然想动武不成。”此时从李成杰的身后走过来一个人，转弯过来，轻笑着开口，一手就抓在了李成杰的搭在晓明肩上的胳膊。 “吴供奉，您可来了。还请为我等无名学子主持公道啊！”晓明看着李成杰得逞之意愈发明显，心中的笑意，也不再隐藏，跃然脸上。 “吴供奉，学生林霖，还请供奉还林霖一个公道啊！”林霖看到吴供奉出场了，直接从人群中挤出来。就想流浪在外的野种见了亲爸爸一样，飙着泪还带着几分高兴的跑过来，很自然的直接跪在地上，连着磕了三个响头。 “林霖是吧，快起来吧，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本供奉为你主持公道。”吴供奉猛地用力，把李成杰的手从晓明的肩上拿了下来。向前走了几步，把跪倒在地上的林霖扶了起来。 这林霖现在不知道是感动还是委屈，脸上竟然挂上了几滴泪珠。说道，“这李解元，侮辱与我，眼看言明寒学士宣讲会在即。学生我只是与李解元同时走了这个街角。不想李解元如此生气，直接把我推到在地，坏我衣冠礼仪，让我如何去听言明寒学士的宣讲啊！学生成绩不好，被分配的八人间，距离文馨门路途甚远，就是现在回去换衣服也是来不及了呀。” “李解元，你可有话说？”吴供奉听了林霖的话，转过身来，直视这李成杰，居高临下的问道。 “回吴供奉的话，学生不曾推他，是他自己摔倒的，现又诬陷学生！不知道怀着什么坏心思。”李成杰微微行礼，眼神毫不避让的看着吴供奉，十分坦然的说着。 李成杰自然是知道这吴供奉十有八九是和他们一伙的，这最后的一句，坏心思也是直勾勾的冲着他问去。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九十八节：两供奉（加更，求收藏） “哦，林霖，李解元说你诬陷他啊。你可有什么说法？”吴供奉带着几分正义清明的问道。 只见林霖好像早知有此一问一样，在身上摸索着，先是怀中，又是腰间，后取下腰间的一块玉佩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开口说道。 “吴供奉请看，这是我家传的玉佩。林霖生的清贫，唯有这一块玉佩是在小生通过乡试后父亲才舍得将其赐给我。刚才被李解元推到在地，这玉佩也是摔的缺了一角。”林霖把玉佩递过去。 吴供奉接过来佯装着瞧了瞧，就伸手递给李成杰。 李成杰并有接吴供奉递过来的玉佩。而那林霖也是回到他刚才摔倒的地方，捡起来那被摔碎的一角，放在手上，展示给众人。佐证他所言并非栽赃。 “学生家境本就贫寒，能得此玉也是祖上积德，代代相传！我的家人无不珍视此宝，学生怎会以家传之宝来诬陷旁人，与我何益啊？”林霖很委屈的说着。 “吴供奉，学生也作证，我亲眼看到是李解元伸手把林霖推到在地上的！”这时，晓明也是作揖说道。一副帮理不帮亲的模样。 “李解元，你还有何话可说？”吴供奉，见李成杰不接他的玉佩，也就把玉佩还回给林霖，说道。 “我师兄没有！”木有枝看着众人都气势汹汹的，一副愤世嫉俗的模样。忍不住的开口说道。 李成杰看着木有枝的模样，伸手将他拦下。 “哼，如今人证物证具在，可谓铁证如山，你还要替他狡辩？你叫他师兄，你又是何人啊？”吴供奉阴阳怪气的说道。 “李解元，你是才高可却也太无礼了一些吧。这里可不比别处，这里是翰林院！可不是你胡作非为的地方！现在你若是乖乖的向林霖赔礼道歉，本供奉还能念你一个知错就改不与你计较。”吴供奉看都不看木有枝，说道。 “是啊，李解元，道歉吧！你既有解元的头衔，也应当有我辈楷模的风范。只要你低头诚恳的道歉，我们还是可以原谅你今日无礼之举的。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推攘一下实在是小事。可是这样厚颜不认，明知有错还巧言善辩，一副无赖的嘴脸，可是丢的是我们所有学子的脸面！”晓明此时像是转了性子，一副和事佬的模样，言语间很是向着李成杰。 “呵，你们的面子？我若是给了你们面子，那才是丢了全天下文人的脸！巧言善辩，呵，莫不是用上几个成语就能彰显出自己的学识？与你等这样的人，多说上几句话都是浪费生命！”李成杰不气反笑，给你们面子？你也配？ “放肆！李解元，本供奉还在这儿呢！”吴供奉听着李成杰话，连同他也骂了进去。冷哼一声，狠厉的说道。 “好大的官威啊！吴季！”人群后，传来了孙开的声音！ 孙开拨开人群，走了进来，走到吴季的身边，两个人同时站在这里，水火不容的气氛，一下子就原地在这里炸开。 “孙供奉！”别人不认识他，可是晓明自然知道这走过来的人也是翰林院的三十供奉其中的一个。俯身行了一礼。 “孙供奉，学生，林霖…”林霖见又来一个供奉，好像有点脱离了掌控，连忙行礼，就要一说事情的原委。 “林霖是吧。刚才本供奉就在那里看着此处。并未见到李解元伸手推你啊。你不会是摔傻了吧。”孙开可不想听他的废话，很是犀利的说道。摆明了立场，站在李成杰这边。 众人看着两大供奉在此对峙，谁人还敢插嘴。围观的众人都不在絮絮叨叨。都很自觉地退开了几步。 “孙开！”吴季看着孙开出来坏事，瞪圆了眼珠，怒目而视。 晓明也是没想到，这李成杰竟然与孙开有这等关系，之前竟然未曾听说。想来今日之事，怕是要不了了之了。 “吴季，这朗朗乾坤，他摔傻了脑子，你也吃错药了不成！在这跟着一群学生起哄！李解元是何等身份！何等才学！就一块玉佩，和别人的三言两语，你就在这威逼乡试榜首吗？别忘了，这不是在别处！这里是翰林院！”孙开这话说的很是霸气，尤其是最后一句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这话是说给吴季听得，也是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得。 在翰林院中，谁学识高，谁自然就占着更多的礼！这在翰林院已是不成文的规矩了。 就像今日的糊涂官司，就算是吵到学士，和大学士哪里，李成杰也只有一番地位，他的话才是更加可信，可取的！ “今日，有本供奉亲眼所见李成杰并没有推人的无礼之举！尔等若是觉得不公，自可以求到学士和大学士面前，本供奉等着与你们对质！成杰咱们走，别误了言明寒学士的宣讲！”孙开霸气的放下话，便回头看了一下李成杰，冲他微微一笑。善意十足。 “学生，多谢孙供奉！”李成杰也是给足了孙开面子，深深一拜。 “师弟，咱们走。”李成杰可是忘不了木有枝，在大庭广众之下，告诉所有人，这个人是他的师弟！ 孙开见到李成杰这深深一拜，很是受用。走在前面。人群纷纷避让，给他们三人让出一条道路来。 木有枝跟在李成杰身后，漫不经心的扫视这周围的这数十个人，记了下来，若是有机会，非得狠狠的整整他们。木有枝心中想着，若是他们落在自己手中，非要让他们饿上个几天几夜！ 随着李成杰的离去，吴季使劲跺了几脚，不甘的离去。 人群也就随着两大供奉的离开，而散去，走向文馨门，去等待着言明寒学士的宣讲。 “明兄？”林霖见到李成杰就这样跟着孙供奉走了，周围的人也都走的差不多了，走了过来，悄悄地问道。 “你先去我宿舍换上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别误了言明寒学士的宣讲！”晓明见此计不成，很是敷衍的说着，对林霖也没了刚才那副好脸色。 “那我？”林霖好像还有什么话想说。 “今日是孙供奉出来搅局，也是我们始料未及的。日后此时还有分说，我会在许少面前替你美言几句的！今日的事情做的不错！”晓明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满面春风的冲林霖笑着说。 刚才林霖与晓明说话的时候是低着头的，没见到他脸上的阴沉。此时正好抬头，看到晓明的神色中还是带着笑容。他更是开心极了。若是趁着此时搭上了许诺这条线，会试什么的也就无所谓了。以许家的权势，随便给他个杂事做做，都算是光耀门楣了。可若是有个万一能得到赏识，可是几辈子都求不来的恩典啊！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九十九节：宣讲会 李成杰和木有枝跟着孙开来到了这文馨门前。 李成杰抬头看着这一道文馨门，真的是巧夺天工啊。建筑的是如此的沉稳大气，门上两个大字，文馨是雕刻而上的，可是总觉得这两个字中透着墨香！ “好一个文馨门！”李成杰踏过此门，伸手摸了摸石门，感受着门上的文馨之意，触之，清凉之感入手。深吸一口气，如闻花香，沁人心脾，令人神思！ 孙开带着李成杰和木有枝走过文馨门，带他们来到了开会的场地。 场地十分的空旷，地上摆放着数百的蒲团，台上只有一个桌子和一把椅子。 孙开说，“我就带你们两人到此了。坐那里都一样，位置你们自己挑吧。” 孙开说完，便不再与李成杰客套，走开了。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师兄，那我们坐那里啊？”木有枝看着此处，地方随时空旷，可此时到场的学子已然不少，供他们挑选的位置也不是很多。 “诶，有枝兄，来这里坐吧。”正在李成杰观察的时候，就看到那场地中心有一个人回头冲着木有枝说道。 那个人正是本人！ “师兄？”木有枝也是听到了本人的喊话，问道。 “那位置不好，咱们就坐在这里吧。坐在中间进出不方便。”李成杰指着边角的位置说道。 “不用了，我和我师兄一起坐。”木有枝看着李成杰指的地方，也没有说什么，直接一口回绝了本人的邀请。 李成杰走到最后一排的一个蒲团上，坐好。 木有枝也跟着李成杰坐了他的身边。李成杰给他留的那个座位，正好就是整个广场，左侧最下角的那个位置。 木有枝看着李成杰的这个安排，笑意盈盈。这是把她孤立在这了啊，尽量减少她与旁人的接触机会。 木有枝也坐在蒲团上，感觉这个蒲团软软的，坐着还是很舒服的。 现在这个时间，微风不燥，阳光正好，在这空旷的广场上，晒太阳也是极佳之地啊！ 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暖暖的。木有枝打了个哈欠，被这太阳暖的身子，竟是有几分困意。 “师兄，我想趴会。”木有枝很轻柔的说着。用只有李成杰一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着。 “嗯，那你休息一下。”李成杰看着木有枝也是同样温柔的说着。 木有枝站起来调整了一下地上蒲团的位置，和李成杰靠的更近了一些。坐下后，双手抱住李成杰的有力的胳膊。把自己的头依在李成杰的肩膀上，惬意的眯上眼睛。享受着这阳光！ 李成杰感受着木有枝的呼吸，抬抬头看着万里的晴空，静静的等待着言明寒的到来！ …… 也就是片刻的光阴，这种慵懒的时光时间好像总是过得比忙碌的时候更快一些。 李成杰轻轻的晃动了一下胳膊，把木有枝摇醒，告诉她，言明寒来了。 言明寒也是从文馨门而入，环视了一周，走上高台，冲着坐在台下的学子，微微行礼。 当真是好一个君子！一路走来，面容微笑和蔼，所过之处皆有让人如沐春风之感。 言明寒看着台下的学子。 台下的众多学子也看着言明寒学士。学子们很有意识的正襟危坐，摆出了一副求学好问的姿态，坐等言明寒开讲。 言明寒对台下的学生很是满意，至少各个都衣冠整洁，虽然是坐在蒲团之上，见到他走上台去，也都乖乖的坐好，挺直了腰背，还有几个领子有些褶皱的学生，特意的去抚平领子上的褶皱。可见这届学子都很懂衣冠的礼法。 木有枝也是，揉着惺忪的睡眼。李成杰帮她整理着衣冠。至少不能让言明寒一眼就挑出错来。当一个解元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时，还真没人能挑出他什么错处。 言明寒伸手过书案，绕到书案后，椅子前。并没有直接做小。而是轻声咳了几下，清清嗓音。说道，“各位学子好！” 霎时，像是排练好的一般，蒲团下坐着的众人整齐的同时起立，大声喊道，“言学士好”。各个喊的无不尽心。像是肺腑之言！ 言明寒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冲着台下的数百名学子挥挥手，声音又高了八度，说道，“各位学子，辛苦了！” “朝闻道，夕死可矣！”瞬时，台下的学子就如同锅中的水，被烧到沸腾一般，音浪之大如那晨钟，扩散千里！ 言明寒，脸上笑容更盛，又认真的抚平了自己的衣衫，抬了抬袖子，压了压衣角，才缓缓坐在椅子上，沉声道，“诸位学子请落座。在下，言明寒。负责本届会试的考前宣讲，请大家一会认真听我的宣讲，有什么问题，等到提问环节再行发问，期间不得多话插嘴。” 台下众位学子落座，便不再言语。 期间不得多话插嘴？有些学子倒也乐得。做足了表面功夫，该行的礼数已经差不多了，有些学子落座后，就双眼一眯，神游天地… “首先，我先为大家讲解一下我们的会试流程！入院三天，第一天也就是今天，大家可以在翰林院中的藏书阁中任意的翻阅古典书籍，以增加学识，不会因为备考，而虚度年华！这里大家要注意的是，切不可携带而出，更不可弄污弄坏。我们要对书籍心怀敬畏！” “今日宣讲会结束之后，会有人陆续的把会试证发到各位的手中。在会试证上有各位考试的时间和所在的地点。考试时间都是明天！分上午下午两场，请大家根据会试证上的要求，按时到场。” “今明两日，诸位学子可在翰林院的外院中随意的走动，可以在房中温习功课，也可以趁此良机，互相结交，交流学习。正如书中所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大家相互之间虚心求教，一定对诸位都大有裨益！人无完人，天外有天。相信诸位能通过乡试，进入会试，走到这翰林院中，足以说明各位已经优过常人！明日考试时，大家可以结伴而来，互相提醒，但是切记考场的制度规矩。在这我就不再多说了。只提醒一句，一切舞弊的手段都绝不可能逃过监察官的眼睛。若是有人想要浑水摸鱼的，家里使了银子的，我劝你们趁早自行放弃！那银子好不好使，等你被监察官抓出来的时候，你可就知道了！” 言明寒一人在台上自语着。 李成杰听着也是无趣扭头看向木有枝，心中想着，那老头哪有师妹好看。 而木有枝却是听得津津有味，毕竟受她父亲的影响，她很享受现在的时光。 她认真的看着言明寒，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听着他殷切的叮嘱。幻想着自己的父亲就坐在自己的旁边，与自己一起享受着这一份荣耀。 言明寒年纪已经不小了，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比缘自新还要年长一些。不过脸上没有多余的赘肉，整个人看起来也还蛮精神的。头发是与之年龄不匹配的黝黑，如他那灵动的眼睛一般深邃！ 木有枝想着，这大概就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吧。即便人已经到了暮年，可是这风度翩翩不亚于任何一个少年。声音洪亮，吐字清晰，若是蒙上眼睛，谁能听得出来这是一位半百的老人？ “最后，我要强调一点。也是本次宣讲会最重要的一点。”言明寒的声音又特意的提高了几度说着。 “这第三日，就是放榜之日，所有人不得擅自走动，老老实实的待在各自的宿舍之中，等待着老师的批阅，午时过后择选良辰放榜，有一个时辰的看榜时间。事后会通知大家共用晚膳，用过晚膳之后大家方可离院。没有上榜之人离开后方可回家再度勤学以期未来，榜上有名之人，可回家等待殿试的通知。你们可听清楚了？”言明寒说完，一拍桌子问道。 “清楚。”大家异口同声的回答到。 “好，接下来就是提问时间，诸位学子有何问题，尽可起身发问！”言明寒声音恢复了正常，缓缓的说道。 言明寒说完，台下并无议论之声。显然大家都听得清楚，心中也明白这翰林院的规矩。 “好，若没有疑问，大家便可自行离去。认真备考，我在此先预祝各位会试能有一个如意的成绩！”言明寒说完，起身，再次整理了自己的衣着，就向台下走去。 所有的学子也同时起身，说道，“恭送言学士！” 言明寒离开后，众学子开始逐渐的散去，大多两三结伴，互相住在一个宿舍中的，关系处的十分的融洽。 木有枝目送着言明寒离开后，并没有着急离去，而是又坐了下来。 李成杰看到师妹无意离去，也坐了下来。他虽然很想现在就去哪翰林院的藏书阁中一读圣贤书，可是此时他还是选择了陪在木有枝的身边。 “师兄。你知道吗？我父亲在家就常常与我念叨他在翰林院中求学的事情，如今我也坐在这文馨门前，听着学士的宣讲。父亲总是觉得我没机会进入这翰林院中，是我生来的遗憾。现在…”木有枝说着。 “师弟，伯父现在虽不在你的身边，可是你还有我，还有师傅，不管事以前留下的遗憾，还是未来。我都不会再让你有任何遗憾。珍惜当下，憧憬未来，活成你希望的样子。”李成杰知道木有枝是女儿身，这一路走来应该说也是很不容易。他能感受到她的艰辛，同时他所说的话不是宽慰的敷衍，而是认真的承诺。让一个人此生无憾，说着容易，就算是做起来很难，他也会努力去做！ “师兄，咱们就在这坐着晒会太阳吧。父亲在天有灵，我能感受到，他在看着我。”木有枝说着，又抱上了李成杰的胳膊，换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依在李成杰的身上。 “好。”李成杰温柔的说着。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透着如水的温柔… （你期待如此温柔的男主吗？不放来撩一下涂涂，涂涂也很温柔的）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一百节：发糖！（升温） 昨天他还是去了翰林院的藏书阁中，一时看的心有所获忘记了时间，待他放下书本，看到夜色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沉浸在书海之中时间竟然会过的这么快。 李成杰踩着夜色回到自己的房中，就听到了木有枝均匀的呼吸声。李成杰放情脚步，喝了盏茶拂去今日的疲惫，也缓了缓自己的神思。蹑手蹑脚的走向卧室。他看到木有枝已经深深的睡下。 李成杰走到床边，俯下身去，帮师妹仔细的压了压被角。夜里风凉，看她的睡姿就知道她夜里肯定不老实。翻滚起来肯定还会踹被子。 李成杰看着木有枝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她像是做了一个甜美的梦，让李成杰的心中也是甜甜的。轻轻一笑，去把房中的灯都熄了。 他知道木有枝是女孩子，也知道他自己好像已经喜欢上她了。不过在这个夜晚，他没有任何旖旎的念头。黑黑的房间中还有这几道月光洒落，为李成杰指引着木有枝给他剩余的床位。 李成杰躺在床上，盖被子的时候都没有发出什么声响，就怕搅了木有枝的美梦。他闭上眼睛，伸手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脑海中过着今日的所见所闻。尤其是在藏经阁中的那些诗文，句句妙不可言。 书上写着，“缘相遇，情相知，心相惜。” 李成杰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鸡鸣，日升。打更人又出来报时了。 李成杰先是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打了个哈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睁开了朦胧的双眼，扭头看向窗外，迎接着阳光的到来。 “师兄，昨晚休息的好吗？”木有枝的话就在李成杰的耳边说道。 这时，李成杰浑身一震，才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上环绕了那迷人的柔软。身体像是过了电一样，他才偏过头来，看见小师妹正抱着自己的胳膊，躺在自己的身边，看着自己。 “额，很好啊，你呢？”李成杰的说话时，感觉两个嘴唇都变得无比的火热。 李成杰明明记得昨晚睡觉的时候，他们两人之间隔着有一个人的距离。李成杰另一只没有被束缚的手，在自己身上上下摸索着，若是他真的有了那禽兽般行径，自己可… “师兄，我小时候睡觉的时候习惯了，抱着父亲或者母亲的手臂，这样睡着了就不会做噩梦了。”木有枝说着。根本不在乎什么男女之别。反正他和师兄都穿着睡衣。 木有枝现在不怕给李成杰弄醒了，抽出大腿，很是放肆的就压在了李成杰的双腿上，光溜溜的小脚丫还在李成杰的身上滑动着，似是李成杰的睡衣不平，有点膈到她的小腿了。 “师弟？”李成杰感受着木有枝放肆的动作，真的是难以淡定啊。 天哪？谁来可怜可怜这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啊？ 木有枝的腿放在哪里还不老实，好像怎么放都不舒服一样，任性的调整着姿势，直到她触碰到… 木有枝双颊一下子生出了绯红。木有枝才肯老实，抬起头看着这个像个木头一样的师兄。 “师兄，早安！mua！”木有枝说着。亲了李成杰一下。 你知道什么是啄木鸟吗？你知道什么是蜻蜓点水吗？你知道这是怎样的体验吗？ 李成杰知道！ 木有枝好像得逞了样，直接掀开被子，一个翻身，滚回自己的被窝里去。 拽起来被子蒙住头，她也需要平静一下躁动的心。 “师兄的唇，怎么那么烫。”这是木有枝把头蒙在被子中，脑海中唯一剩下的念头。 李成杰好像也是害羞一样，一把扯过被子，也把自己的脑袋蒙在被子中，不过还是忍不住的砸着嘴巴，上下嘴唇来回的碰撞，感受着唇间的余温。是如此的香甜。 屋内的两人都用被子蒙着头，呼吸越来越急促，两双手，二十个手指头，都开始躁动不安… “砰砰砰” 此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就听一人说道，“李解元您的早餐！给您放门口了。小人孙供奉手下，李二，在此恭祝李解元会试顺利，前程似锦！” 李二说完，也不等房内的回答，转身就离开。孙供奉可是嘱咐过，饭菜都要送成双份，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他的话说到就行，其他的不用管。 也是李二的来临，像是一盆冷水，直接浇灭了房中熊熊欲燃的火苗！ “师兄，我饿了！”李二走后，木有枝呢喃的开口，打破了这房中滚烫的安静。 声音似刀，划破空间，找到一个地方宣泄房中的躁动！ “哦，师弟早安！师兄去给你把饭取进来！”李成杰很不自在的一个鲤鱼打挺，坐在床边，快速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快速的套在自己的身上，胡乱的蹬上鞋子，就往房门哪里走去。 木有枝感受着床上的动静，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从被窝中伸了出来，先是头发，然后是眉毛，后来就是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在滴溜溜的转着，看到师兄已经出去了。深呼一口气，自己也爬出被窝，开始穿衣服。 李成杰走到门前，透过门缝向外看去，确认了门外无人，双手推开房门。放任门外的清风吹卷过来。李成杰伸开双臂，眯上眼睛，感受着千丝万缕的风丝抚过自己的全身，带走一些它该带走的想法。 李成杰俯身提上地上的食盒，闻着食盒中散出的香味，想着，师妹一定喜欢吃，对翰林院的饭食还是很满意的！ …… “师兄，有什么好吃的啊？”木有枝此时也收拾好了，闻着香味就出来， 迫不及待的坐了过来，眼神直接飞向食盒。 “你尝尝看，味道应该不比府上的差。”李成杰把食盒中的食物都拿出来摆在桌上。 “那我开动了？”木有枝一揉自己的肚子，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李成杰一边摆，她就已经吃上了。 “师兄，会试你要加油哦！”木有枝吃饱喝足，后仰在椅子上，打了个饱嗝，说道。 “师弟，你也是哦。”李成杰低着头，还在细细的咀嚼着。 木有枝算着时间，应该出发了，回到房中，把他们两人的会试证取了出来。 她出来的时候，正巧，李成杰也放下了碗筷。 “那咱们走吧！”李成杰站起身来，说道。 “嗯。”木有枝向前走了两步，把自己的小手，递在李成杰的手中，任他拉着向考场走去。 李成杰拉着木有枝，一路走来，仿佛时间看着都高兴的笑出了声。 “诶，有枝兄，你也在这个考场啊？” 李成杰和木有枝刚到考场口，就看到了本人一个人独自向此处走来。笑着打了个招呼。 三人一同按照会试证上的座位号，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也是无巧不成书，他们三人正好坐在同一排。 三人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老老实实的检查着桌上的笔墨，静待监察官的来临，等着悦耳的钟声，等着会试的卷子，等着开考的命令。 “Duang”钟声响，学子们陆续也都到齐了！ 监考官在考场中转了一圈，从到场到发卷，一言未发！ 阳光不燥，微风正好！ 卷发！取笔，沾墨，先写上自己的大名，开始答题！ 考场间纪律非常的好。听得见风声，听得见笔声，听得见墨滴落的声音。 李成杰不一会就写到最后一题，是一道开放性的论述题！ 题目上写着，“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何解？ 也就是在看到这道题的时候，李成杰的笔停了一下！他抬头看了看墨水中依旧泛着金色的阳光。他的心中有了答案！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一百零一节：老师，我交卷！（加更） 在书上说“五蠧”就是五种国家的蛀虫，而蠧就是蛀虫的意思。在这五蠧里头一种国家蛀虫就是 “儒生”！ 儒家利用文章扰乱法纪，狡辩颠倒黑白，而君主却都要加以礼待，这就是国家混乱的根源。犯法的本该判罪，而那些儒生却靠着文章学说得到任用。这才使以文乱法的根本。 古时曾有人大兴“文字狱”，在文人儒生写文或是言辞中，抓住他们对法度国家破坏的字眼进行追责查问，以文字入狱，使天下人敢怒而不敢言。文字狱初兴之时，遵照国家的礼法制度，的确狠狠的治理了一番文人的狂悖言乱，以文乱法的现象也得到了很好的抑制。 可是有些奸佞之人，抓住了文字狱的漏洞，开始恶意栽赃，铲除异己，来巩固自身的权力地位，后引发了“焚书坑儒”的惨案，惹得天怒人怨，不久当时的政治就被推翻。人们又恢复了言论自由，又可以无所顾忌的谈天说地。 而，侠以武犯禁更是如此，游侠使用武力欺人违犯禁令。按照国家法度，犯禁的本该处罚，但是那些游侠却靠着充当刺客杀手死士得到豢养。以武犯禁之事也是古往今来从无良方去解决。屡禁不止，也是天下深积下的顽疾！ 每一朝的君主，以朝廷官员，国家军队看护四方。可是总有江湖势力挑衅官威皇权！在朝在野的纷争不断，朝廷想要对江湖管辖挟制，而江湖想要摆脱朝廷，做一个无拘无束的浪荡子，漂泊度日。 国家军队再强大，能用铁蹄荡平江湖吗？ 俗话说的好，你所见之处皆是江湖！你荡的平吗？ 难道，“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真的无法避免解决吗？ 李成杰看着墨中依然保有本色的阳光，他觉得不是！ “莲花，可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是莲花本身高洁的品质。 从儒生，游侠的角度来说，“只要他们自己能从内心对国家的法度保持敬畏，保有底线，人人守法，人人善良！”何会如此？ 所以说，以文乱法，归根到底还是法度的缺失，法不严，令不等，才造成文人敢用文墨挑衅法度！以武犯禁，归根到底还是他们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若是人人平等，谁会冒着生命危险去触犯禁令，动辄就是掉脑袋的勾当！万无一失，也总有个万一！ 一个国家的强大，在于它的包容，在于它的自信，同时更在于它的道！ 足够的包容，让朝堂与江湖再不分家，互治在法度之下，共生在这清明的世界之中。 足够的自信，是外没有敌人敢犯，内没有奸臣当道，朝廷的治理之下，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江湖之人能放下刀剑，安心耕田，静心经商，都为了更好的生活而努力奋斗。遇见不平之事，他们首先想到的是向朝廷，向官府寻求帮助，使他们相信没有手中的刀剑，他们遇到的问题纠纷也一样可以迎刃而解！ 同时，一个国家也应该有自己的道。为君者，知道自己为何为君，清楚自己为君的担当，明白君为天下的责任。君主应分析天下，纵横万事，为这个国家选定出一个目标，带领他所任命的官员，引导他建立的朝廷，去凝聚天下百姓的心意，合力孕育出国家的魂魄。国而有魂，唯君主之念。君主之念通达天地，则可经久不衰！所以说，国家应该有自己道，道念生魂魄，以达永恒！当然，时局莫测变幻，君主也在贤能中交替更换，自然国家的目标也会顺着时代而调整更改。或是达到目标进入下一个阶段。试想，若是全天下都在为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去奋斗… “儒何以文乱法，而侠又怎么以武犯禁！” 止于表，而不断根，后患无穷。这也是为何千百年来，总有江山更名换姓，总有人不臣，总有人送命… 水入墨则化，笔沾墨则留，纸触墨则同！ 若这黑色的墨就是世间的是非，是入不得，沾不得，也触不得！和有例外？ 太阳高悬天地，眼看着太阳也在这俗世之中，然则仔细想来，太阳却不在方圆之内。他普照这一切，滋养着一切，孕育这一切，可他不在这一切之中！ 人们透过阳光看到的是他们想看的，乱法之人透过阳光看到的是世间的不平，犯禁之人透过阳光看到的是世间的不公。可是阳光无罪，它深入墨池也仍是它原本的样子！ 它看着是非，辨着是非，却不评价是非！所以它才能入是非，沾是非，触是非，仍是它自己！ 试问，世上圣贤可如阳光？ 如果有的话，那真的是可以，以自身之芒与日争辉，以自己之身测天地长短！怕是只有这样的人，才可能真的完全去用心去衡量万物。 当然，我是不相信的！这样的神仙，就算是那遥不可及的仙也是做不到的。 所以，一切要重归原点！ 人是万灵中最高贵的生灵，所以人统治着世界。踩在大地之上，大地不可反抗！人可以仰望天空，也可以闭上眼睛对天空视而不见！而天空却没有选择，无论白天还是黑夜，他无时无刻不在见证着生命的律动！人可以去摸索自然，然而自然只能等着人前去探索！ 种种都可以说明人是最高贵的存在，当然若是真的有仙，可能要在仙之下！ 人之所以高贵，是因为有心。也是因为这颗心，人永远成不了太阳！ 但是人可以制造太阳。就像黑夜中的蜡烛灯盏一样！ 说到这里，真相呼之欲出！ 国家的君主，是国家的另一个太阳！这是世俗的看法！ 而君主帝王本身，应该是比太阳更高贵的存在，他们应该去制造太阳，去创造那染墨无所动的力量！ 那种力量，是法，也是道！ 君主帝王，要建立法度，并且不断的完善，要把自己也规范在法度之中，真正的做到，“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皇权去监察人民，而人民则需要被赋予监察皇权的重任！ 君主制定法，让天下人认可，再用国家的力量去维护！ 百姓遵循法，守礼敬法惧罚，却要敢于质疑使法完善！ 如此，方可从根本上解决，“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的事情发生。 乱法者，重罚！犯禁者，严惩！ 其中有法可依，不姑息，不放任。久而久之，此顽疾必可除之！ 李成杰洋洋洒洒的写下这篇宏伟策论！放下手中笔，手高举到天空，遮住多余的云彩，李成杰通过虎口上的空间，望向“最美的太阳”！ 他笑的咧开了嘴！他期盼着他策论中的力量在这个国家中被创造出来。他要亲手把人间的太阳，高高抛起，让它去照耀这世间所有的不公不平。然后由他一一拨乱反正！还这个世间一个久违的公平！ 这时，一个人影挡住了李成杰的视线，阻隔在李成杰与太阳之间！ 那个人伸手，把他抬起来的手按下，十分威严的看着李成杰。 李成杰看着眼前的这张冰块脸！他笑了！ 自信的说道，“老师，我交卷！”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一百零二节：许诺登门 考场众人，好像习惯了这考场中的安静，诈闻人声，更听到有人说他要交卷，有些学子不淡定的手中笔都掉在了桌子上。 他们看着试卷的最后一道题，还是白乎乎，只有几个笔尖不慎滴落的墨点在空白的纸张上躺着。 李成杰站起来，双手捧着自己的试卷，十分恭敬的递给了监考官！ 监考官本是神色不善，可是当他看到李成杰那一手飘逸潇洒的字体之时，不善的神情略有缓和！待他将试卷拿到手中，见李成杰把最后一道策论的题写的满满当当的，竟是奇迹般的绽放了笑容。就如同冰山融化，冷不丁的还透着些许温暖！ 监考官没有仔细看卷，而是将李成杰的试卷圈起，装在与他桌号对应的竹筒之中，封闭好试卷，他点头，示意李成杰可以离开了。 李成杰左右看了看，走出了考场！ 木有枝和本人都忍不住的目送着李成杰离开，心中都感叹着，“这还是人吗？”尤其是木有枝，试卷的一半都还没有做完呢，师兄竟然就交卷了！也太不给她面子了吧。 木有枝拿着手中的笔，狠狠的在试卷上点了两个很大的墨点。 本人则低下头，开始更努力的书写，自己可不能被他拉下太远！对于最后一道策论题，他有想法，但是仍觉得不是很健全，不能很好的说服自己，也就不能很好的说服阅卷的老师！不过迫于李成杰带给他的压力，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写下了他心中的答案… 李成杰刚回到自己的房中，就听到门外的敲门声。他还没有坐下，就去开门。 “李解元，可是住在这里？”门外人的敲了敲门，说道。 “在下李成杰。请问你是？”李成杰开了门，就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俊朗的少年的。一身学子的服装，可见也是来参加会试的考子。 “在下，许诺！”门外之人，笑着抱拳，手中拿着一柄折扇，弯腰行礼道。 “许诺？”李成杰轻咦一声，还是将许诺迎进门来。 “当真是翰林院中一等一的宿舍啊。”许诺毫不客气的走进门来，四处打量着，赞叹道。 “我想，许公子的住处应该也不遑多让。请！”李成杰将许诺迎进厅堂，两人在桌前相对而坐。李成杰顺手点起了炉火，做上茶壶，远来即是客，一杯茶水，自己这个东道主还是应该奉上的。 “不知道，许公子来此，有何贵干啊？”李成杰轻声的问着，语气还是很友好的。 “李解元也应该知道近几年的解元都是我许家独揽，现如今成杰兄抢了我许家的风头，奉我家大人之命，特来拜访！”许诺呵呵的笑着，语气之中有着与他相貌不符的深重之味。 “哦，原来许公子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李成杰听了许诺的话，反而大声的笑了起来，开起来像是极为的开心。 “兴师问罪？我有何立场啊？技不如人，解元之名贤者居之。我可没有我家大人那般想不开啊！”许诺说道。 旁边的茶壶也是无巧不巧的烧开了，发出了“嘘嘘嘘”的声音。 李成杰摇摇头没有说什么，只是提起那烧开的茶壶，冲了一壶绿茶，洗了洗茶，后很是讲究的先给许诺倒了一杯茶水。 “既不是兴师问罪，那不妨先品品我的这道茶啊！”李成杰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热水滚烫，将茶叶包含的茶香尽数烧出，一部分茶香随着袅袅的轻烟升腾而起，李成杰将茶杯端起来，悠然的闻着茶香。遂，轻轻晃动茶杯，使茶水在茶杯中翻腾，促使茶香融于水中，李成杰轻轻的吹散了茶水表面的高温，将茶杯放在嘴边，慢慢的抿了一口。 热茶入口，如久干逢甘露，李成杰露出满意的神色。 许诺也看的出李成杰根本没有把自己当成什么人物，正好也刚考完试，有些口渴，也是端起了茶杯。与李成杰不同的是，他三指夹着茶杯，使茶杯在自己的手中更稳固，也是旋转起来，似是水温穿透茶杯，有些烫到了许诺的手指一般，他三指交换的点着茶杯，使茶杯在他的手中旋转。 李成杰抿了一口，而许诺则是快速的散去茶杯中的高温，杯到嘴边之时，已然常温。茶触嘴唇，就觉清香，杯中茶水已然不烫，许诺大口喝下。 “好茶！”许诺赞美一声，一抬手将茶杯抛出，茶杯稳稳的落在桌子上，杯底的残茶，在杯中旋了几个圈，不过也没有一滴洒落。 “好功夫！”李成杰看着许诺这一手，也不再品茶，饮下杯中茶水，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之上。 只见许诺那杯底的残茶应声不再旋转，顿时平静下来。就是那水中的茶叶，也都沉在杯底，不敢动弹！ “李解元当真是李解元！想这翰林院中在考试的数人中也只有你我二人，可以在此时品茶！”许诺看着李成杰这一手，略微感到有些惊讶，这对力量的控制上，自己竟然不足李成杰。这么说，文武自己竟然都输给了他！至少在此时，从结果上来看是这样的！ 许诺的话说的没错，今科会试的最后一道策论题，虽然李成杰答的潇洒自信，可是他知道这题目，对于那些平常的学子来说，应该是十分的困难的。没有相当的感悟见识，看到那道策论题，应该会手足无措吧！ “没想到你也出来的这么快！”李成杰说道。 “我也没想到啊！”许诺将茶杯向前一递，带着几分玩笑的说道。 李成杰提起茶壶，又给许诺倒了一杯茶水。没有说话。 李成杰静静的看着许诺，他可不信这个许家的公子，是来自己这里喝茶的。 “成杰兄弟，何以此种眼神看我！我是来和大名鼎鼎的李解元交朋友的！”许诺伸手敲击着桌面，发出的声音像是配合着许诺的话语一样，带着特殊的律动，听在李成杰的耳中自是有了另一番风味！ “许公子与我交朋友，这要是落了许家的威名，你家大人可能饶得了你？怕是无端的挨一顿板子，不值当！”李成杰虽然不知道这许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是他可不会与这样的交朋友！ 说来也是奇怪，人和人初次见面，不能坦诚相待再正常不过。不过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朋友也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交下的。在李成杰看来，初次相识不诚，就是命中无缘，如何能做的朋友！也就是认识一下的份就算是到头了！ “成杰兄弟的家世神秘莫测，看来是许某高攀不上！也罢，若不是当时石神仙肯入府为我治病，教我读书写字，我应该早就冻死在那个雪夜了。那个走廊平时灯火通明，来往人无数，可偏偏那日，黑的没有一丝光亮，寂静的除我之外再也听不到一缕呼吸之声！我许诺这辈子永远忘不了那个夜晚，那个雪夜，那个走廊，那个神仙！”许诺说完，神色中满是追思，眼角自然的泛红，语气中有说不出的诚恳。 李成杰看着许诺的神情，听着许诺的言语，想着应不是假话，没想到这许家的公子竟有这样的遭遇。他自然知道像许家这样的世家大族中，明争暗斗丝毫不弱于朝堂的黑暗旋涡，夺命陷阱！ “石神仙？”李成杰又给许诺倒了一杯茶，不经意的问着。 “哦，成杰兄不是我们锦城人吧。想来可能不知道我们锦城有一个叫石子缚的医术圣者，我们都爱称他为活神仙，石神仙！”许诺单手撑着头，神色中的痛苦难以隐藏，可是这痛苦中也是带有着劫后余生的欢喜。像极了沉思者的雕塑！ 许诺深吸了几口气，抽泣了两三声，鼻腔中也发出几声不平静的声音！ “哦，原来是石子缚，石神仙救了许公子！李某曾去锦城想见石神仙一面却是无缘，只能去了石神仙的祭庙之中，焚香祭拜！如此神人，无缘一见，当时此生大憾！”李成杰这话说的是一点不假，语气真诚恳切，遗憾之意难掩！ “罢了罢了，李解元即不懈与我这等人结识为友，许某这就离去了。不过许某，还是恭祝成杰兄，可以榜上题名，日后仕途坦荡！通天之路，如履平地，步步生风！转念青云，云端采星！”许诺说了这许多的好听话，起身就要离去，没有丝毫的停留之意！ 李成杰突然被许诺整的有些不自在，这变的也太快了吧…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一百零三节：对仙的策论 经过昨天言明寒学士的宣导，大家都知道，会试分为上下午两场，而有些关系的人都知道，自从本朝开朝以来，会试的上半场题目是一年难过一年，刁钻程度可见一斑。而会试的下半场，无数年来就没有更改过，题目仅仅只有一个字，那个字就是“仙”！ 以“仙”字为题，畅所欲言，做一篇策论。 本朝开朝皇帝名，仙自成。现今陛下名，仙道成。圣上以仙为姓，所建立的王朝，应称为“仙朝”！可是唯恐冲撞仙界，固没有以仙朝自居，只是不断的去探索仙道仙途。只盼有朝一日，本朝皇室中人可以登临仙道，彻底为“仙朝”正名，竖旗！而先帝也将“成”之一字传下，父子名中同字，只为仙成！ 然而，也是无数的冬夏，仙途渺茫，让人逐渐的生出无力之感。 天机楼也凭借着“争仙大会”写下了“寻仙榜”，也是只为这天下能早日的真的孕育出一个仙来！所以每科的会试都会分为两场，而这下半场，就是为了那一个“仙”字设立，以图集思广益，无数有学之士，可以为皇室探寻的仙道仙途添砖加瓦，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 木有枝从考场回来后，心态还是很好的，虽然她上午的答卷稀里糊涂的，不过她本来就对自己没什么指望… “师兄，你说仙是什么啊？”木有枝想了想，还是出口问道。她虽然不在意她自己的考试成绩，但是她在乎李成杰的想法！ “仙是什么，怕是师傅也都说不清楚啊！” 李成杰叹了口气说道，他确实有点无奈，因为他本身是无仙论的支持者！他不相信这世上有仙，或者说，就算是人修炼到极致，被人们称之为仙，但是终究还是人！非仙！所以他接过师妹的问题，直接甩锅给了缘自新。 “哎，我想知道嘛！我就想知道师兄理解的仙是什么样子的。”木有枝摇着小脑袋，追问道。 “这一题啊，就是开放性的题目，我猜啊，对仙的思考，越纯粹，越没有杂质，的得分可能就越高。至少目前没听说过世上有仙！所以这个题，就写下自己对仙最原始的想法就好了！你若是想知道，考完试了，我再说与你听！考试前，只要守住本心，沉稳应对，我相信咱们一定会有好成绩的！”李成杰完全不接木有枝的话茬，拐了十八个弯，还是婉拒了木有枝的问题。 “哼，那好吧，我再去喝杯茶水，咱们就出发！”木有枝看着师兄不肯和自己说，也是失了兴趣，她边走着便想着，到底什么是仙呢？她对仙没有任何的概念… 李成杰和木有枝携手来到下午的考场，规规矩矩的坐好。木有枝的眼神四处的瞟着，好像在观望这，那个叫本人的考生，会不会和自己如此有缘，还能在一个考场上碰见！ 听到钟响，也没有看到本人的身影，木有枝说不上自己的什么心情。或许是上午考试，师兄走后，那个叫本人的考生写完后一直在等她，直到她交卷，才与她一同离开的考场的缘故。木有枝好像有点期待这个人还能与她在同一个考场上并肩奋斗！如今有点小失落吧。 卷子发下，如同以往，仍是考的一个仙字！ 木有枝看着那个仙字，就是一个脑袋两个大，这要写什么才好？ 不过李成杰可就没有如木有枝那般，他早就知道会试会有一道题目与仙相关。他虽是无仙论的信仰者，可是他也早做了准备。 李成杰拿起笔，沾了沾墨，毛笔尖在砚台的台边磨砂着，要将每一滴墨水都均匀的沾染在笔毛之上。 李成杰写到！ “何以是仙？学生不知！也不敢妄加揣测！恐非议不实，惹得仙怒。祸于己是应当，殃了国可是万世的罪孽！” “学生只有一思，现写下，聊对仙字策！” “试问，天地初生，是先有人，还是先有仙？若是先有人，那么仙皆是人修炼而来，则仍是人！若是先有仙，那么人何来？世间万民皆是仙的后裔？那不是我们是人也是仙？” “或说，仙生于天上，而人生在地上！若是人仙之别，生来就有，人何以登仙？” “再论，若是人真的可以修炼登仙，那么两个仙人所生的子嗣，是生而为仙，还是生而为人？若是仙人，与凡人结合，生出来的又是什么？还是说，仙凡不能通婚，无法结合。人体不能承受仙力，同样人体也无法使仙孕育？” “以上论述皆为仙的来由！而仙的道途至今仍处混沌！下面学生再说说，仙的归途！” “若是仙，生来是仙，就一直住在天上吗？仙可会下凡而来？” “若是人能修炼成仙，那么修成的仙该归往何处？是上居天宫，还是隐匿山林！更或者说，就活在我们身边！可是仙若是如我们人一般活着，那是否是真的修炼登仙了，又如何界定？” “古来至今，已是万世有余，若是人真的可以修炼登仙，无数大能贤者也应有一二登仙。那这些人现在何处，归于何处？仙可是长生？仙可有生死？仙可比天高，比地广？” “道漫漫，仙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学生对仙的浅薄认知，皆是满脑的疑问。今写下一首小令，愿与诸君同享！” 《问仙令》 常问风雨斜阳， 混沌可诞仙途。 念起神游宇内， 误入仙宫， 一步，三拜。 酒醒才知梦碎！ 我问天，世上可有仙？ 天不语。 我问地，你可曾见仙？ 地不答。 我问梦，可复带我踏仙宫？ 梦不再。 我问心，寻仙又何如？ 心说，皆是无果。 我叹息，不再问。 只听仙说，缘到才是仙。 李成杰放笔，最后一句他犹犹豫豫的写下。真的到了考场上来，面对这样的开放性的题目，就算是你准备好了答案，你所写下的，也必是你此时此刻的观感。 最后一句，“只听仙说，缘到才是仙！”真的是他在落笔时听见的。那声音就在耳畔，如此清晰，可除了他无一人可听闻，像是从心底发出，更像是“大音希声”的仙语！ 我叹息，不再问！可是真的听见，“仙”说，缘到才是仙！ 李成杰落笔后，那声音才逐渐的消散。也许，不知从何来，不知归何处，才是仙吧！李成杰想到。 便不再言语，比今上午更加潇洒的起身，捧着自己的试卷，走到监察官面前，交了试卷，微笑着走出考场！ （看到这里的小伙伴可以给作者点个关注吗？给点个收藏吗？关注书圈打卡，满16人加更一章！谢谢大家的鼓励与陪伴。）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求章评！求书圈留言！ 现在书圈有11位书友打卡！涂涂在线等待看看还有没有人抬一手！今日书圈打卡满15人加更一章哦！ 现在涂涂先更新一个彩蛋！ 木有枝来历呢也是一个秘，接下来的几章呢，就会简单的揭晓一笑女主这个惨淡离奇的身世！ 其实木有枝的童年也是非常的痛苦的，就是涂涂在书写的时候，又删去了一些字，要不然实在是太惨了一些， 她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啊！ 若是生在现如今的家中，谁还不是个小公举咋滴！ 涂涂也是作为一名钢铁直男，对女主一再的笔下留情了！ “愿万物可爱！愿天下人终成眷属！愿你爱的人，也深爱的着你！也愿那些为你付出过，却未得你心的能真正的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笔者真的认为，“爱，是只要爱的人幸福就好！有的时候放手真的是爱！没有苦苦的坚持，在现在的生活中更是不失为一种明智的选择！” 说什么门当户对！那就是个借口！ 可是借口说的太多，就成了理由...最后就落成了深深的隔阂！ 不知道大家对爱情是怎么看待呢？ 不知道大家现在是否拥有属于你的爱情呢？ 不知道大家深爱的人过的好吗？ 不知道看到这篇文章的你们！过的好吗？ 涂涂每天都会关注书圈，关注章评！对每一位读者的留言都会认真的回复！ 若是心中有些话，身边的人无人可说。可以留言，也可以私信涂涂！如果涂涂看到会第一时间回复的！ “万物皆可爱！你真的值得被爱！” ...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一百零四节：仙是人山？ （加更） 木有枝看着李成杰潇洒的离开的考场，忍不住的有点羡慕了。 师兄已经交卷了，可是再看看自己的卷子还是白白的，连个墨点都没有，只因为自己的现在连笔都还没有拿起… “仙到底是什么？” 木有枝苦思无果，挠挠头，扣扣手，愣愣神！想了想，终于拿起笔，沾沾墨水。她突然想到了自己那个师侄憨憨的笑容。 “仙？是人山？” 木有枝写到。 “仙字，为何是仙？一人一山！” “是人如山吗？” 木有枝写到，“仙人应是堪比山岳一样。若是山岳有灵，可称为仙！” “或者说，当人强大到可以移山，搬山可称为之为仙。” “仙念起，山岳拜服！仙念碎，山岳皆崩！仙念塑，可平地拔山！仙人一念，可让山凭空消失，或是凭空乍现！” “再看仙字！人在左，山在右！人可以在山底仰望，也可以登山而上，更可以站在山顶俯瞰！也许这就是仙！无物可当，山岳亦是不行！山阻就翻，山拦就搬，山堵就开！当人有力量去左右群山之时，就可以登仙，封仙！” 这本就是一道开放性的题目，木有枝只是想到了仙字可分为人山，起笔落下，便觉脑中突的就涌入了无数的想法。 “山字，可以是山，也连着大地，万土堆积成山，万土也是大地！” “那么仙的力量，应比大地更厚重。” “我认为仙仍在普天之下！是顶天立地的仙！” “天为什么在地上，中间有仙的支撑，仙可踏地撑天，仙人一怒，地裂山崩，仙人心喜，可将天的高度上下摆动！仙人一举，天高三尺！仙人疲倦，天塌一丈！” “如此，我们时而觉得天高，时而觉得天触手可得，就是仙挥手间带给我们的一种错觉。” “仙人之高，非俗人可明。仙人笑则风来，仙人哭则水流，仙人睁眼就是清明天空，郎朗晴天。仙人闭眼，就是黑夜无昼，繁星点点。” “仙人抬眼可引日来，闭眼可令月升！满天的繁星，皆是仙人的神念！念至，则星亮，念去，则星暗。星辰无数，是因仙的念通达天地，人间无处可逃仙目！” “人间不平，流星示意！若是人们不接受仙的警示，仍然胡作非为，星陨严惩！天地异象，皆是仙给凡人的指示！仙语缥缈，凡人闻也不能悟其意。遂仙降下异象，示意人间！” “月有阴晴圆缺，而太阳总圆。也是仙的力量在掌控！太阳生在白天，阳光温暖明亮，圆是仙对其的嘉奖。待到任满可放其自由，环游宇内。仙力遮掩其光芒，赐他无上之力，让太阳也能去追寻他自己的道！” “而月亮升在黑夜，光微弱，身弯弯，是月亮犯了错，仙罚其在黑夜中修炼，点点星光都在指导月亮的功课！” “月亮罪世，披着夜幕修炼，净化世间的怨恨恶念！在每个夜晚，用自己浑身的力量去净化世间。只有这样，月亮才可以被救赎，当他从月牙弯弯修炼到如太阳那般圆润光亮之时。他便得到了仙的宽恕，顶替上离任的太阳，重新做着天下的太阳，净化了恶念，仍要滋养善念，仙以光的温暖火热，去感化新生太阳的心灵，当他修炼到大成或是任期满了之后，可放他离去。还他一个自由。” “世间最恶毒的刑法，就是剥夺自由。人亦是如此！人被关押，或是问斩，皆是剥夺自由的一种形式。” “在仙的世界中也是这样，人登仙若是犯错，就会被炼化成月，从一个芽开始赎罪，在特定的时间中，或就是人间的一年。若是月不能修炼圆满，那就将永久的失去自由，被撑天的仙帝，覆手湮灭！万世之中再无他！若是在时限中，月芽刻苦的修炼努力，在黑夜中净化世间，白天躲在日幕后不断的向太阳学习，领悟太阳的那温暖的善意！方可在受刑期满后，排队报名。上任后等待仙的授令，接替上一任太阳的职责，全身心的去感受那种温暖的善意，以求自我解脱。赎罪赎给天下，救赎，是救天下赎自己！” “所以说，天地有仙，仙也分大小，分众仙和仙帝！仙帝自建仙朝统领众仙。仙人放逐宇内，无诏不得入凡。犯了错的仙，被仙帝禁锢成了日月！迷途知返的可重列仙班，罪大恶极或是知错不改的就只有消亡一途！” “遂有远古传说！混沌初开，世界皆被黑暗笼罩！有了第一仙，开天辟地，力竭而亡！固有了第二仙！造了万物生灵！仙力枯竭化了飞灰！后有了三仙！三仙争端不休，每日每夜的大战，那时还不知有时，不知道打了多久！三人僵持不下！至到又有一仙降世，趁着三仙疲倦，一举镇压三仙，一为日，一为月，一为仆！不过在日月升天之时，日夜心有不甘，挣开束缚，结果了那个第五仙人的性命！仆死主悲，第六仙人大怒，自断双臂，斩了日月，用残余的血肉做了日月的监牢，禁锢着日月二仙的尸骨升天，暂做日月而用。第六仙人封帝。此后世间便再无仙问世！” “学生猜测，可能死亡才是仙门的所在！只有死的刹那，推开仙门，登临仙道，顺着仙帝的指引方可通达天地，一念成仙！若是人生在世不积福报，临死之时，没有得到仙门的指引，那只有堕落入那无尽的地狱，受了今生应有的刑罚，转世再生。” 木有枝突然觉得脑袋被巨钟扣住，然后钟外有个僧人，抱着神木撞击而来！ “轰隆！”声音就在木有枝的脑海中凭空炸开！木有枝如遭遇雷击，一口鲜血喷出，血溅当场！木有枝拼了命的站起来，双手捂住耳朵，发了狠的按压着。 引得考场众位学子纷纷侧目，木有枝的变化也是引得考场上的监考官一惊，连忙过来！ “师兄，救我！”木有枝已经没有力气大声的呼喊，只能用仅剩的最后一点力气，唤着自己的师兄！ “噗”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师兄…”木有枝有些解脱的闭上眼睛，躺到地上，不知死活… “这？”监考官赶紧过来，蹲下身就要去扶木有枝。 “别碰他！”一声怒吼传入考场，整个翰林院都抖了三抖。 缘府中，缘自新端着的茶杯，在他的手中碎了！ 包空空带着四个能学习偷仙术的弟子，正在去往潜龙岛的路上，包空空只觉得天碎了一角。 缘聚斋的斋主，武亦凡正在练功房中闭关修炼，状若疯癫，犹如走火入魔一般，一口咬在自己的胳膊上。胳膊运着功力，坚硬无比。武亦凡的牙都碎了几颗，可是他根本不松嘴，还是狠狠的咬着。双目瞠圆，眼睛使劲的向上翻着，口中嘴唇都爆出了血丝，还是狠狠的咬着自己的胳膊… 皇帝陛下正在御花园中散步，身后跟着三五嫔妃，欣赏着御花园中的美景。花转瞬凋零，池塘中的鱼儿死了一片，皇帝陛下只觉得天旋地转！孟浪闪身而来，扶着陛下！ 周围的人慌乱的喊着，“陛下，陛下！” “快传御医，传御医啊！” “陛下无事，回寝宫！”孟浪吃力的扶着陛下，发号着命令！ 天机子正在掐指算诀，也是一口鲜血喷出，晕倒在自己的天机房中。 江上正在给春风楼的掌事们开会，突然觉得心闷脑晕，呼吸异常的困难，好像自己正在被整个世界嫌弃，自己要被生生的剥离出这个世界！ 江上，脑胀欲裂！完全顾不得颜面！ “啊！”江山的声音之大，在场所有的掌事都来不及关心自己的老板，就被这声音，震晕过去！ 江上一掌拍碎了会议室的桌子，双眼泛白，也倒了下去…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一百零五节：木有枝生死一线 “继续考试，我的师弟我自己能照顾！学生李成杰代替师弟木有枝交卷！”李成杰抱起木有枝，就向考场外走出。临出考场时，他回头，霸气的说道。他的话可不是商量，是命令。 监考官还想上前阻拦，可是看到李成杰回眸时的眼神，他彻身的冰凉，让他停止了脚步！ 他不再阻拦。而是沉声对着考场中还在张望的考子说道，“你们看什么，继续答题！考试继续！别人已经交卷，你们也交卷吗？” 李成杰抱着木有枝出了考场，心急如焚，他刚才也听到了那种声音！木有枝所经历的场景自己历历在目，感同身受，看到木有枝连喷两口鲜血，李成杰就动用全身的功法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 仙字逆天！师妹，你到底写了什么？李成杰都来不及去想，他只想赶快回到缘府，找到师傅，救救师妹！ 李成杰踏出了“乘龙步法”。一步跃起，如龙飞在天！腾跃万里。龙游之间，只需要几个呼吸，李成杰就抱着木有枝回到了缘府。 李成杰抱着木有枝从天空落下，整个京都都听隐约的听到了一声龙吟，满京都的人都抬头望着天，感受这来自天空中的龙威，听着这声龙吟。 满京都的人都纷纷的跪拜在地，神龙现世，大吉！人人磕头迎接神龙归来！传闻说，数十年前，京都就有一条龙在空中盘旋，龙威之盛就是皇室也大赦了天下。 而在李成杰回来的那路线上，但凡住着人家的，皆是神情恍惚，半天回不过神来。 京都那唯一的仙王，也瞬间腾空，他也清晰的感受到了龙威，在空中四处的张望着，在捕捉着神龙的影子。他数十年前曾亲眼见到巨龙盘旋在京都上空，似是庆祝本朝国运昌盛。他当时便觉得那巨龙有异，可是当时他功力尚浅并无资格深追！如今他已然被封了仙王，高居那寻仙榜榜首。可是今日所查依旧无果，还是他的动作还是太慢了，在他腾空的那一瞬间，李成杰恰好，已经落在缘府中。 “师傅？师傅！！！”李成杰落在缘府中，就大声的呼喊着缘自新，抱着木有枝，在保持木有枝在自己的怀中不受颠簸的情况下，以最快的速度奔向轻心院。 “卿儿，让府中所有的人都回到自己的房中，无命不可出！”缘自新自然也早就做了准备。那声龙吟，他可是感受的清楚清楚。龙威中自己弟子的味道，他又怎能不知。况且这“乘龙步法”本就是他… 本就是他的杰作！ “快进来，把她平放在床上。”李成杰冲到轻心院的门口，就看到缘自新正在那里站着，冲他摆手说着。 缘自新的脸上虽然也满是担心但是不见慌乱！ 李成杰看到师傅的神色，像是吃了一味定心丸。长长的出了口气。 李成杰抱着木有枝，跟着缘自新，进入了内室，把木有枝轻轻的放在床上。李成杰赶紧闪开，让缘自新近前来，给师妹诊治。 缘自新也不在遮掩，双腿盘膝，直接就坐在着虚空之中！身边隐约的映出了五彩的光芒。李卿卿安排好下人，正想回屋和缘自新说一声，但是屋中突然的光亮，让她刚看到就昏昏沉沉的晕倒在门口。 “成杰，你也出去吧，把你师娘扶起来。”缘自新说着。他对李成杰还是很照顾的，让他在自己的身边，还能勉力的站着。 “好。”李成杰虽然很是不舍，但是他能感受到师傅现在身上的力量，根本不是他能触碰的，丝毫不亚于他刚才听闻的那洪钟的所产生的力量。他不舍的看着木有枝，转身离去，走到房门口，将李卿卿扶了起来。替缘自新护法，他可不允许现在有人来打扰他师傅，就算是江叔现在有急事来找，也得排队！也得等到自己的师妹醒来！ 缘自新运用自己的神力探查着木有枝的身体，受到了极为严重的创伤，若不是李成杰来的及时，就算是他也无力回天。缘自新感受着木有枝身体中残留的那种力量，眼神瞬间就变得凌厉，想杀人的欲望，瞬间就很强烈。 “许仙！”缘自新咬着牙说出这两个字。一挥手，收了身上五彩的光芒，双脚落在地上。 坐到床边，五彩的光芒凝于指尖，点在了木有枝的额头之上！ 缘自新闭上眼睛，感受着木有枝身体受伤处的结构，运用着自己的仙力去滋养修复着木有枝的身体。身体上的伤药石可救，唯有这脑海中的伤，需要仙力去修复，更需要受伤之人吞天的意识！ 这种脑海念力上的伤害，外力总比不了自己的念！ 外力可保他识海不破，性命无虞！可是自己的念才能真真正正的救自己冲破劫难。重新活成一个人，而不是植物人… 缘自新也替自己的弟子捏一把汗，她只是一个刚过及笄，正处碧玉年华的女孩啊！竟要遭受这样的罪痛！ “许仙！若我弟子有事，天上地下，黄穷碧落，我必斩你，湮灭你与万世，你们许家也就绝于世间吧！” “若我弟子有事，则世间再无许姓之人，仙也不行！”缘自新在心中暗暗的立誓。他知道，若不是木有枝和他有这层关系，他怎么会对木有枝下手！这因是他种下的，这果，就要他去承担！ 缘自新收了仙力，剩下的就真的只能看木有枝自己的造化了！木有枝现在体中承着些许的天地伟力，在帮她修复着身体中被破坏的神经。不是缘自新小气，而是再多来一点，木有枝就要被撑爆了。 缘自新尽了自己的全力去帮助木有枝分担她的痛苦，分担她的压力，她能不能醒过来，就在这一时三刻了！ 若是她的念够强！破钟而出，自然可以醒来，完好无损！ 若是她的念放弃了抵抗，在钟中沉沦，或是在碎钟的途中坚持不住，先行破碎，那就是缘自新也束手无策… 就算是轮回之力，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她寻回那碎裂的念，不完整的魂… “成杰，你进来吧。”缘自新叹了口气，也许现在，最应该待在她身边的人，不是他。而是李成杰！ 李成杰走进来，缘自新与他擦肩，一句话也没有说。 李成杰回头看了看缘自新，想问点什么，可是没有问出口。 缘自新出了内室，帮他们关上房门。不舍的看了一眼房中的木有枝。又一声的轻轻的叹息。 李成杰走到床边，看着自己的小师妹，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 他的眼角流下了两行泪…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一百零六节：木有枝的前半生 李成杰捧起木有枝的手，低头亲吻。泪珠滑落，滴落在木有枝的手背上。 一吻不散，李成杰在心中祈祷着，自己的师妹一定要无事啊！ 李成杰愈发的颤抖，他好像接受不了木有枝的离开，连想想都觉得害怕，那是生活中再无光亮，让人恐惧的黑暗。 眼泪更加的急促，李成杰开始抽泣，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落泪，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痛彻心扉的悲伤！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情之一字，埋了多少英雄骨。 爱之一字，又染了多少心血！ 木有枝躺在床上，她已经失去了知觉。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木有枝现在身处在一个漆黑的空前中，到处都是黑暗，没有任何的光亮存在。木有枝呆呆的站在哪里。不敢前行，不敢后退，不敢有任何的举动。 她抬抬脚前后踮着脚尖探去，便觉得除了自己脚下之地，周边都是悬架、都是深坑！ 她喊了一声，“师兄”。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四处碰壁。 木有枝现在身处在她的识海之中，她好像丢掉了自己晕倒前的记忆。她陷入迷茫，和无边的恐惧之中。 木有枝缓缓的蹲下身子，将头埋在膝盖下，双手抱着自己的双膝，实在是委屈极了。 “父亲…母亲！师兄？师傅。”你们在哪里啊？快来接枝儿回家吧，我怕… “如果我死了，能不能来个无常带走我，就算我成了游魂，也别让我一个人，好不好？”木有枝呢喃着，似是自语，也像是发问。 木有枝的两双大眼睛泪闪闪的。寂静的空间中，多了泪珠滴落的声音。 “滴答、滴答…”不知碎了多少珍珠。 “如果我还活着，师兄，师傅，你们一定要快点找到枝儿啊。我怕…这里好黑，这里空荡荡的，这里像是个修罗地狱…”木有枝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互相感受着双手上的温度。她害怕极了，她害怕自己一松手，自己身上的体温就会被这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那样…自己会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死在这黑暗之中，永无天日。 “啊儿~”木有枝哭出声来，泪如雨下。除了身上残余的体温，也就这带点温度却依旧清凉的泪珠，能证明她还活着。 她一直哭，一直哭…可是眼泪不是无穷尽的。 泪珠累了，不断的被木有枝从眼角挤出，泪珠罢工了。它想歇会。 任凭木有枝再如何的眨眼，都再也挤不出一滴泪珠。 “啊！”木有枝大喊着，声音异常的尖锐。她开始剧烈的颤抖着，双手不再紧握，不再抱膝，用力的揪着自己的耳垂，使劲的嘶喊着！ “啊！” “啊！！” “啊！！！” 天地间，现在全是木有枝的声音，有的声音长，有点声音短，有的声音在前，有的声音在后。有回声，有原声。你们能想象吗？木有枝已经几近崩溃！ “孩子，你看周围到处都是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在木有枝最无助的时候，这漆黑的空间中，传来一个温暖的声音。 这股声音透着无限的温暖，虽然只是一道声音但好像带着光亮一般，给木有枝带去生机，和力量。 木有枝缓缓的站起身来，擦干脸颊上残留的泪痕。她突然充满力量，仰头大喊道，“不，天亮后会很美！” 木有枝咬着牙，战战兢兢的迈出了第一步。她虽然还是看不见，但是她不会再坐以待毙了。她一步迈出无事，更是升起了无数的勇气。她开始大步的走起来，然后她开始跑起来！ 她在对峙命运的时候，就已经克服了恐惧！ 木有枝无畏的跑着，跑着！ “嘭！” 木有枝好像撞到了什么屏障一般，头和鼻子被磕的很痛！她一时受惊，也失去了重心，一屁股摔倒在哪里！ “我是父母最疼爱的女儿，却是祖父口中的孽种！我母亲怀胎十月，被族老强行灌下了堕胎药。多亏神医援手，才使我平安的生了下来！可是母亲却因此损失了十年的阳寿，也不能生产母乳哺育我。家族不给我找乳娘，我父就去养了羊，养了牛，技它们的乳汁给我喝。掺杂着米汤，掺杂着肉汤。他们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让我活下来，还好是神医留了方子，我才没有死在襁褓之中。” “我这么努力的活着，我不想死！”木有枝站起来，明知前方有屏障，她还是深深的撞去，用脚踢，用拳打，用身子去撞。 她撞的用力，她疼的真实。她坚信踏出这个屏障，自己就能见到阳光，自己就能离开这无尽的黑暗，自己就能找到师兄，找到师傅，找到自己的家！ 猛烈的撞击，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木有枝一时脱力，又摔倒倒在地。 这次木有枝没有哭，她握紧拳头，呐喊着，“我是个女孩，可是我从小就被当成男孩一样去养！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跟父亲的姓氏。因为只有这样，我就算是个孽种，也要被写在族册中！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活下来！” “我这么努力的活，我不想死！”木有枝再次觉得充满了力量，再次起身，边呐喊，边去冲击着那屏障！ 声音越大，她越是无畏！就算是自己撞死在这里，也好过自己老死在这黑暗之中！ 用拳打，她已经握不住拳！用脚踢，她已经抬不起腿！ 用身子撞，她的步伐已经开始摇晃。 她最后的一次的冲击，走了两步，她后仰在了地上！ 她凄惨的躺在无尽的黑暗之中，若是她的父母，她的师兄，她的师傅看见了会何等的心疼啊？她只是一个女孩啊！ 木有枝笑了！ “我这么努力的活着，我不想死啊！”木有枝怒吼着，声带都擦出了火花，声音回荡天地！ “我三岁，被人丢在猪圈中过了一夜！我五岁，被同族兄弟埋在土里！我六岁，他们围着我尿尿，我不敢反抗！我七岁，他们逼着我喝了一盏的墨水！我八岁，他们让我给他们洗脚！我九岁，要替他们写所有的功课！我十岁，要把他们犯的所有错都揽到自己身上！我十一岁，大寒天被罚跪祖宗祠堂。三天不给水喝，五天不给饭吃。我整整跪了七天。我喝的是蜡油，吃的是蜡烛，和墙角的泥土。我十二岁，终于搏出了机会，在总角之宴上我写了一首残诗！令我获得了苟延残喘的机会！” （今日依旧！书圈打卡人数满15人加更一章！涂涂说到做到！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一百零七节：一吻天荒（加更） “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总角之宴，言笑晏晏。 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一诗出，艳惊四座。一手字，博得先生垂青！王先生他曾经也通过乡试，考了会试，被封为举子。当时却因年龄问题，不再参与科举，在城中办起了学堂，有很名望的教书先生。也就是这样的人物，当时救我于水火之中。又给我活下去的希望，和未来的希望！”木有枝说着。她想起了那个王先生。 “自己被王先生从族府中带出，可惜好景不长！王先生被奸人所害，惨死家中，至今真想未明！当地官府也是草草结案。” “我十五岁时，偷偷的潜回家中尽孝。我本是女子，在金钗之年离家，在府外虚度了豆蔻年华。我十五岁了，女孩子的及笄之礼，还应由父母亲自为她做礼！” 木有枝的声音越来越小，不过她越说越开心。脸上慢慢的露出了笑容。 “我十六岁时，母亲患了重病绝症，请了医师，可无论如何诊治都不见好转。医师说，这病，是母亲生我时落下的。注定了她的命绝于此。” “我每日在母亲身边侍奉。可是不幸，我被家中的同族兄弟发现，禀告给了祖父！祖父对我无半分喜爱，只是他对我的母亲深恶痛绝。那时我已然长大，文学在同族兄弟中算的上是出众的！祖父命人强行带走了我和父亲。独剩我母亲一人留在房中…” “三天后，传来了我母亲死亡的消息。祖父不允许府中的人给母亲安葬，只是命了两三仆役随便抬了出去，找了个野山林子抛了去。” “那时，我很愤怒，我去集市上买了一把刀，我要…” “杀了他们！” “可是，父亲拦住了我…” “我很生气，说我父亲怂，说我父亲配不上我的母亲！” “我挥刀，在父亲拦我的手上留下了一道疤痕！” 那晚夜真的很黑！我们住的地方，没有蜡烛，只有月光！ 父亲放弃了他所有的尊严，跪倒在我面前，央求我说，“别去！” 我身子顿时软了，就是一把铁剑我也提不动了。 松了手，铁剑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软了腿，也跪倒在地上。父亲揽过我，我趴在他的怀里痛哭。而父亲依旧那么坚强，他不发一言，只是轻轻的拍打着我的背。 我的哭声绕梁，三日不绝！ 自那个夜晚后，我一病不起！后来族中花重金替我治好了病。房中也多了几个仆人。 他们都管我叫“少爷”！ 后来吃饭时，我追问父亲！“父亲，你做了什么？” 父亲起初还很不愿意与我多说，只是在我苦苦的逼问之下，父亲告诉我。 “他去求祖父，跪了三日祠堂！亲手把母亲的名字从族谱中摸去，并答应爷爷续弦！从新明媒正娶！父亲是祖父的嫡子。而当父亲遂了祖父的心愿，重新做回木族的嫡子时，我沾了父亲的光，成了木族的嫡亲少爷。而我本身就是同族兄弟中学识最好的，自然在木族中有了些许地位。” “那些以前看不上我的，欺负我的，打骂我的。有些来赔礼道歉，有些来愿意认打认罚，而有些则是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十七岁，父亲迎取了一个比我大三岁的姐姐…那个姐姐，对我很好，书香门第，只是家道中落，也是万般无奈才嫁给父亲，也是看的木族在当地的势力，以图联姻能复兴家族！” “那时候的我，很能理解父亲，也很能理解那个姐姐。对他们我不再有怨恨。甚至在父亲和那个姐姐成婚的时候，我还恭恭敬敬的奉上了一杯百年好合的酒水！” “十八岁，我参加了乡试！也就在发榜那日！家族生意中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被官府查实！官府派遣了无数兵马，直接武力镇压了我的祖父和父亲，剿了木族，也不知道真的是罪恶滔天，还是得罪了什么有权势的人，木族被灭！只有他被父亲保护起来。” “而他父亲保护他的方式是，亲手杀死了那个嫁给他不久的姐姐，杀死了养育了他很多年的亲生父亲，也杀死了他！他唯一的血脉！” 他的父亲用一招瞒天过海，骗过了所有官兵。 而父亲则看着知道真相的人一个一个的死在官兵的刀枪之下。 看着木族被灭，父亲仰天笑了三声，后哽咽哭泣，悲伤欲绝。 他冲着那个姐姐拜了三拜，后引剑自刎！ 至此，我逃离了木族，赶往京都参加会试，只求能谋得一安身立命的所在。 可是一路上却还是被人追杀… 直到她躲入缘聚斋，遇到师兄李成杰，和师傅缘自新！ ……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木有枝像是重走了一遍人生路！ 她还是躺在那里，冲着无尽的黑暗，大声的喊道！ “师兄，师傅，你们在哪里啊！我好想你们！” “师兄，师傅，遇见你们是我最大的幸运！” “师兄！！！” “李成杰！！！” “你是我最后的希望！求求你，快点找到我！”最后一声，是心声，是木有枝一个人的心声！ 可是坐在木有枝身边的李成杰，浑身一颤，看着木有枝，脸上喜色一闪而过，口中说着，“有枝，你等我！师兄一定找到你！你等我！师兄这就去找你！” 李成杰轻轻的放下木有枝的手，猛地站起身来，就向门外走去，他要去找自己的师妹！ 他推开门，就看到师傅在门口站着，好像一直在这里等待，从未离开。 “你去哪里？”缘自新问道。疑惑的看着李成杰。 “师傅，刚才我听见有枝说，她让我去找她！我现在得出去找她！”李成杰说着。 “你去哪里找她，她就在屋中啊！”缘自新拍拍李成杰的肩膀，示意他冷静。 “不，那声音一定是她。她让我去找她。她现在都没醒来，可能就是因为她不在这里…”李成杰的话语凌乱，眼睛中的血丝，也是随着他睁大双眼，而爆出来。 “哎，你小师弟他，现在确确实实就身在这屋内。只是她的念被禁锢在一座樊笼之中，被一口钟笼罩着。你听到的应该是她的心声。你小师弟他还活着，他还没有放弃挣扎，他还在努力的活过来，活在这个有阳光的世界中来！” “我们没有办法帮助她，也不能帮助她。樊笼可以从外打破，可是那钟要是从外打破，那钟里的念必然无存！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你师弟他，自己挣开樊笼，撞钟而出！” “那，师傅…”李成杰迷迷糊糊的说了句，也没说完，转身就又走回屋中，又叫了声师傅。 “你放心，只要她的念能破钟而出，为师定保她无恙。这与她而言，也是一场造化！”缘自新语气十分肯定的说道。 李成杰点点头，有点像丢了魂一样，又回到木有枝的身边。 “有枝，不要怕。凤凰总要涅槃，相信等你破钟而出，你会为你自己感到骄傲！”李成杰说道。 低头亲吻了木有枝的额头，很是坚定的说，“一定要撞碎那口钟！师兄在这等着你醒来！还要带你吃好多好多好吃的呢！放心，师兄付钱，不用还的那种！” 好像吃这个字，对木有枝有着绝对的力量。 李成杰说完。 木有枝睁开了双眼，笑着说道，“师兄可要说话算数哦！赖皮的话，是小狗！” 她醒了。李成杰笑了。 一吻就是天荒… （本章特别感谢昨天来涂涂书圈打卡的12位书友，感谢大家的支持！若是有喜欢《登仙令》的书友可以来到纵横网点击进入书圈打卡支持一下涂涂，今日份打卡满15人会再加更一章，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一百零八节：我努力的活着 “有枝你醒了？”木有枝醒来，缘自新自然是可以感觉到的，推门进来，就看到两人香艳的一幕。 弄得李成杰和木有枝二人慌忙松嘴。木有枝歪过脑袋紧紧的闭上眼睛，躺在床上装自己还没有醒，脸上红了一片！ 李成杰也立马从床边跳了起来，尴尬的摸着脑袋… 缘自新也咳咳了几声，放慢了脚步慢慢的走过来。 门外的李卿卿也揉着脑袋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坐在亭子中，看着房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来到这里睡着了… 她迷迷糊糊的站起身来，她可是记得木有枝可是身受重伤，也快步的向内室走去。 “有枝，你好点了吧，让为师再给你诊治一下。”缘自新走到床边说道。 李卿卿也急急的冲了进来，看着缘自新和李成杰都有点怪怪的神色。不过当她看到木有枝已经醒过来，也暗自松了口气，碎碎念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渴了吧，师娘去给你弄点热水来喝。”李卿卿看了一眼木有枝没有事，没有久留，转身又走出门去忙活着。 她可是知道这个小姑娘是个彻头彻尾的吃货，这两天在翰林院中估计是没有吃好，跑出去就叫府中的厨子给木有枝做起了大餐！ 木有枝从被窝中伸出一只慌乱的小手。缘自新双指运功就搭了上去。 他仔细的感受着木有枝现在的身体状况，也是松了口气，看来她的确已经无事，也放下心来。不过在他的心中可是给“许仙”狠狠的记了一笔！ 许仙现在常年待在潜龙岛上。要查询他的踪迹需要下点功夫啊。倒是也不急在此刻。 “师傅，谢谢您！”木有枝现在听着缘自新的话语，突然觉得在那黑暗之中，那温暖的声音和师傅的声音像极了！她恍然大悟，原来师傅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 自从第一眼看到缘自新，她心中就有那抑制不住的依赖感。那种温暖的感觉，是自己在见到自己父亲的时候都没有的感觉… 如今又听到师傅这关切的话语，木有枝反手握住师傅宽厚的手掌，坐了起来。扑倒缘自新的怀中，紧紧的抱住缘自新，轻声的说着，“师傅，枝儿觉得好幸福！” 李成杰看着木有枝抱住缘自新，走到了缘自新的身后，把自己的手搭在了木有枝的小手上。冲着她宠爱的微笑着。 木有枝也伸手拉住了李成杰的手，不过她还是趴在缘自新的怀中，没有抬头去看李成杰。 “好了，枝儿。为师在呢！你好好休息，师傅去给你准备点好吃的养养身体，到了晚上再回翰林院去。翰林院的规矩可不能坏，孔学礼老先生虽然通情达理，不过他活在一个礼字中，出来的时间太长了，他老人家可是会不高兴的。”缘自新现在说话就像是一个和蔼的老头，跟刚才施展仙术的他气势可完全不同。 轻轻的拍了拍木有枝的后背，双手扶住木有枝让她再躺倒床上歇会！ 木有枝也松开了李成杰的手。乖乖的躺了下去。看着缘自新起身离开。缘自新起身后，看着李成杰，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好好照顾木有枝后，他就出去了。 “有枝！刚才可把师兄吓坏了。”李成杰等到缘自新离开，赶紧又坐到了床边，迫不及待的又把木有枝的小手握在手中，感受着手中的温润！他才心安！ “师兄，刚才我也害怕极了！”木有枝就任由李成杰拉着，没有害羞，而是直直的看着李成杰，最后她能撞钟而出，也多亏了李成杰的鼓励！ 在她在那无边的黑暗之中就要放弃的时候，她看到了师兄努力的冲她喊着什么，要她一定不要放弃，要她一定走出那黑暗，他说，“爱我”。 “告诉师兄，你刚才经历了什么，你在哪里？若还有下次，师兄好进去找到你！”李成杰语气十分的恳切，他真的不能再接受让木有枝一个人去面对那险境！ “师兄，别咒我，我可不想再有下次了。不过即便再有下次，我也不会怕了。经过这次的事情，我再也不怕黑了！”木有枝说着。 “？”李成杰则是满脸的问号。 木有枝看着李成杰的表情，开心的笑着，“师兄，你也要记住哦。光明永恒，所有的黑暗都是暂时的，冲破黑暗必将迎来黎明！天亮了真的好美！” “在木有枝精疲力竭的时候，她就要放弃了。正是李成杰的虚影浮现，带给木有枝无穷的力量。” 她撑着地，勉力的又站了起来！她搏命般大吼着，“我这么努力的活着！我还不想死！！！” 她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量，也是抱有，“不成功，便成仁的”念头。 后退了数十步，发了疯的奔跑，不再用拳打，不再用脚踢，而是用她坚硬的脑壳，猛地向前冲！ 这是多大的勇气，你们知道吗？这就像，你明知前方是悬崖峭壁，而你还看不到最后一步的边缘！假若你距离墙壁的距离是十五步，墙壁最多承受你十步助跑的冲击力量但是你并不知道！你闭着眼晴冲向墙布，五步时，你若少了勇气，你会退缩，你会害怕，你的速度会慢下来。 你再向前跑五步，若是没有搏命的精神，哪怕只是片刻的退缩，你都不可能撞碎那堵墙！ 而木有枝当时距离那堵墙只有八步的距离，这一点连木有枝自己都不知道。 可是她就是用这八步的距离，跑出了十步的冲击，撞碎了那隔绝她光明的“钟”！ 这样的勇气，我敢说这天下，万不存一！ 正是她心中的爱，她心中的希望，她心中光明，给了她这样绝对的勇气！置之死地而后生！ 木有枝不曾有片刻的犹疑，脚步一步快似一步，心中没有一丝的茫然。一头撞上那口钟！ 也就是瞬间，木有枝破钟而出，没有任何疼痛，像是直接扑进了大海中一样。这突然的转换，木有枝措不及防的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接下来就是李成杰给她的吻。 这种现象，让缘自新来解释就是，当人的勇气绝对的大，盖过了天，就是绝对的无畏！无畏者，何物能挡！木有枝破钟而出，扑进了她自己的识海之中。只不过她的念虽然经过这次黑暗的磨炼已经无比的壮大，但是她的神毕竟还很弱小，不能支撑她的神念在她的识海中遨游，所以把她弹了出来！ 这才让木有枝重新活在这个有阳光的世界中！ 木有枝把其中的凶险，说的很平淡。犹如在讲一个结局圆满的童话故事一样讲给李成杰听！ 李成杰坐在床边，听着木有枝讲着那惊心动魄的绝望，和无边的黑暗。后脑勺就直冒冷汗！抓着木有枝的手，力量也逐渐的打了几分。 “师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别担心了。”木有枝看着李成杰那感同身受的表情，这就是她喜欢的男人啊！如此关心自己，爱护自己，如此的…可、爱！ 李成杰沉沉的呼了几口气，他没有说多余的安慰，也没说很多讨好的夸赞之语。他只是稳了稳心神，在木有枝的额头上轻轻的一吻，抬头后，看着木有枝那灵动的双眼说道，“有枝，你好好休息。等你伤养好了。师兄带你去看这天底下最美的日出！” 男人啊，就算是说上千万句甜蜜情话，也终抵不过一个诺言！ 木有枝听着李成杰的话，眼泪不争气的又偷偷的跑了出来。李成杰的话瞬间就把她的心融化了。 但是她心中除了感动，首先浮出的一个问题是，“我究竟值不值得师兄为我如此做…” 一个人的童年，对这个人的一生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若让自己站在自己母亲的角度上去想，若是明知生出的孩子要被人如此待遇，她真的不知道她会不会选择生下这个孩子… 痛苦的记忆，再次袭来。木有枝转身趴在床上，大声的哭了起来！ 她小时候的事情自然没有告诉李成杰。现在她放声的大哭，让李成杰也是一阵的手足无措。 不过对于情窦初开的李成杰来说，他只是静静的坐在床边轻轻的拍打着木有的背部。然后在最终一遍一遍的说着，“我在呢。我在这呢！”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谁还不都在努力的活着吗？一起加油吧！为了更好的明天）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一百零九节：瑶台镜 缘自新和李卿卿携手，为木有枝准备了一顿十全大补餐！各种的山珍海味，沧海奇珍都被被合理的烹饪在了这数十的菜肴之中。就是单论这满桌菜肴的原料食物就是许多人穷极一生都勾不到的，更何况其中有一道药膳还是缘自新亲自掌勺烹饪而出的。就是当今陛下来到这桌前也会羡慕不已，想要吃上一口啊！ 木有枝今日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不过她吃饭的时候脸上满是笑颜，不仅仅是这满桌的美味佳肴过于可口。更在于她心中的那份感觉，多少年了，她又重新切切实实的感受了“家”的温暖！ “真的是，心安之处才是家啊！” 木有枝一筷子一筷子夹着，周围的三个人也都一筷子一筷子的给她夹着。这是第一次这盛饭的速度比她吃饭的速度还要快啊！ 今日虽然经历了痛苦和绝望。但是迎来的阳光也是真的更加的温暖。木有枝更加的珍惜身边的人，身边的花草阳光，和她现在呼吸的着醇香的空气！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晚餐。连李卿卿都觉得，在这家的氛围中，自己都开始慢慢的被大家所接受，好像自己也在慢慢的融入这个大家庭！ 木有枝可算是吃饱了，肚子圆的跟个球一样。 “嗝！”木有枝满意的打了个嗝。李成杰还在给木有枝夹肉！ 木有枝甩过脑袋，恶狠狠的喊道，“不吃了，你要撑死我是不是！” 而桌上的人听着木有枝中气十足的语气，和那动作神情。丝毫没有觉得木有枝破坏了这和谐的气氛，都是“哈哈哈”的大笑着。 木有枝看着自己的家人们都笑话自己。 一边揉着肚皮，一边也跟着笑了起来！ 缘府中挂的灯笼，都随着这家人的笑声欢快的摇摆起来。像是听着欢声笑语，竟想要翩翩起舞一般。 有乐，岂能无舞？ 灯笼飞，花儿摆，树枝扬。 青蛙跳，鱼儿游，池生波。 这府中的一切都在为这家人伴舞！其乐融融如花！醉了这山水！ “好了，成杰，带着有枝回去吧。为师等着你们题名而归！”缘自新哈哈的笑着，算着时间，他们也应该回去了。想着孔学礼先生应该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事情，要是再不会去可就要生气了。 “是啊，既然人已经无事，还是早些回到翰林院中。师娘生为女子，可也对翰林院向往至极。有枝可要替师娘多待一会！”李卿卿也笑着开口，言语间毫不生分！ “好，师娘。不过你若是想去那翰林院中啊，也非难事！”木有枝笑着起身，看着李卿卿笑着说道。她本来就对李卿卿很有好感！说完这句话也是一个眼神示意李卿卿向自己的师傅缘自新看去！木有枝相信，若是自己的师傅想带什么人去什么地方，那大概没有什么人能拦得住她师傅！ 李成杰和缘自新看着这两个人在这互相交换眼神，他们两人男人也是对视了一笑，好像有了想同的感受一样，一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李成杰也起身去扶住木有枝，拉住了木有枝的手。 李卿卿也接受到了木有枝的眼神暗示！说是暗示可是这桌上的四人可是都是明白的很。 李卿卿起身，乐呵呵的柔声说着，“师娘在此就借古人的诗句祝两位公子金榜题名啊。愿你们，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李成杰和木有枝都对着李卿卿一拜，说道，“多谢师娘！”也就是在此刻，他们从心中承认了这个师娘的地位！不管她与自己的师傅如何，自己都可以把她当成朋友。在这京都之中，这朋友两字可是非同寻常的感情了。 李成杰和木有枝两人相互挽着一步步的向翰林院走去。李成杰一路上不断的找着话题，和木有枝聊着天。虽然话题找的有点尬，但是两人还是聊得很开心！ 无外乎！与爱的人在一起，就算是一起搬砖都觉得幸福！ 李卿卿等他们两个人走后，毫不掩饰的向缘自新看去，眼神中那盎然的春意，也是焕发了缘自新的春天。 缘自新看着李卿卿那眼神中汹涌的波涛，不得不赞叹一句，“好美的一双眼睛，不愧是最美勾魂眼啊！配上那弯弯的柳眉，和嘴角盈盈的笑意。此女只应天上有啊！天上有…” 李卿卿自是风情万种，可是缘自新砸了砸嘴，还是狠心的离去了。 像是完全没有接受到一样，凭空消失不见，像是落荒而逃一样，找了个地方躲起来避灾去了。 李卿卿看着缘自新还是没有丝毫要接受自己的意思，她本应失落！但是她的嘴角张的更开，笑容更盛了。因为她罕见的从缘自新消失时那片刻的神情中看到了“窘迫”！这也是缘自新第一次这样逃离！走的不再平静，而是带了三分的慌张，五分的急迫，都动用了神功隐匿！ 李卿卿也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但是她这样安慰着自己，晚餐时心中的满足之意，又升了八分！更满足了。 女子往往看不起那种一勾搭就上钩的男人，得到的太快反而失去了很多趣味！男人也是！女人越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半推半就的，男人就越是来劲！明明是失败了，但是心中还是忍不住的高兴！人的想法啊，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奇怪！ 你们说呢？ 太阳好像看红了脸，也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挚爱，唤出了月亮替他值班，他要去回味一下自己的爱情了。 日落，月升！ 李成杰和木有枝一路回到翰林院是畅通无阻！很是顺利的就来到了他们的宿舍中！ 李成杰不舍得撒开了木有枝的小手，去推开了门，先进入房中取点燃烛火！ 而木有枝止步在门前，回过身来望着今晚的月亮！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今晚的月亮好美！”木有枝看着月亮，洁白的月亮之上，透着自己父母的影子。木有枝在父母的注视下，走进了房间！反手插上了房门！ 李成杰和木有枝吃饱喝足，也考完试了，现在真的是得了空闲啊。 木有枝找到李成杰，拉着他走向了内室，她让李成杰把床挪个位置，她说，“师兄，我们今晚坐在床上赏月好不好啊？”说完，木有枝羞红了脸。 李成杰就算是再情窦初开，他也明白木有枝话中的意思啊！挪床的时候，可是卖了把子力气！不仅仅把床挪好了，还在搬来一个小桌子，烧上一壶茶水，和几床被子，被他摆弄成了一个很舒适的小窝，供他们两个人，“在床上！赏月！” 李成杰忙活完，他先躺了上去，又调整了下床上的物品，调整到能让木有枝躺上来绝对的舒服的程度，说道，“上来吧，今晚的月亮很美呢！” 李成杰说完话，绝对的自己的喉头像是被点燃了一样，渴的厉害，赶紧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木有枝没有马上爬上床来，而是把房间中的所有烛火都吹灭了，才慢慢的，试探性的爬到了属于她的小窝中！ 李成杰感受着木有枝的动作，他的心跳和他倒水的手都停了一拍！瞬间桌上发了大水！ 木有枝也是感受到李成杰把水倒了一桌子，一声惊呼“呀！” 可是把李成杰惊醒了，这满桌的茶水该如何做。李成杰可不能让这一桌子水，扫了师妹赏月的雅兴，囫囵的脱下自己的一件衣服，盖在桌上，擦干了桌上的茶水，没有让一滴水影响到他们两人今晚赏月的进程！ 李成杰直接把沾满茶水的衣裳，扔到了地上，此时此刻他那里还顾得了这么多？ 他一伸手，木有枝就依进了他的怀中… （还记得08年奥运会的口号吗？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我们都活在这片蓝天下，我们是命运共同体！同呼吸共命运！战疫即将胜利！我们共饮长江水，同看此时月！我们一起加油！明月便是瑶台镜，我们都是镜中人。）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一百一十节：明月照我心（加更） “有枝，明天就要放榜了，对自己有信心吗？”李成杰拉着木有枝的小手，大拇指不断的抚擦着。那种感觉，就想是在摸一块极为精致的碧玉，滑滑的。又想是在抚摸刚生出的嫩芽，嫩嫩的。李成杰的心砰砰的跳着，没话找话说道。 “嘘。师兄，如此良辰美景，何必要说那等俗事！”木有枝抱着李成杰手更紧了几分，娇娇的说道。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你离家这么久了不想家吗？”李成杰转念一想，那成，不说俗事，咱们就谈谈情怀。 “银台金阙夕沈沈，独宿相思在翰林。 长觉夜中新月色，故人心情也更新。” “我早已经忘记原先的家了，我来到这京都，就是为了能有一个家。一个能在我暮年之时，让我忆起青春的家。”木有枝说着，她的心更加的躁动了。家，故乡？对于她来说都太冰冷了些。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当着今晚的月亮，有枝，我…”李成杰伸手抬起木有枝精致的下巴，他看着木有枝的眼睛说。 “我答应你，一定在京都给你一个这样的家！” “苍天怜见，明月为证。若我不能…”李成杰还想说着什么。 可是木有枝可不能任他这样说下去，他们两个人或许本就不应该开始。不过即然已经开始了，那木有枝也不需要什么誓言。就是这片刻的泡影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师兄，我喜欢你！”木有枝抓着李成杰的手说。 “有枝，我…”李成杰心像是喝醉了，直接飞上了云端，挂在月亮之上，随着月亮的摆动，轻轻的摇晃这。若是群星愿意，他可愿与月共舞。 “可是，你只能是我的师兄…”木有枝虽然也不情愿，但是她这话是为她们两个人着想的。 “什么…意思？”好像是夜空中风太大，一阵狂风吹来，把李成杰的心从云端吹到了地上，摔了个稀碎… 木有枝不说话。 “有枝，此夜此月照我心，我对你的感情？你…”李成杰实在不明白木有枝为何要在现在给他说这样的话。什么叫，我只能是她的师兄？ “现在的我，想做的是你的夫君啊！”李成杰在心中呐喊着！ “我…我…已经许给别人了…”木有枝咬着牙齿，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和李成杰说这件事… “什…什么？”李成杰拉着木有枝的手松开了，突然苦笑到。他真的不敢相信，但是他也知道木有枝不会那这种事情和他开玩笑的。 “师兄，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木有枝唯唯诺诺的说着。她已经开始发好人卡了。 “别说了吧！你把我李成杰当成什么人了？”李成杰真的是气急败坏的直接站了起来，眉毛深深的挤成了一挫，讥笑道。 “我对你好，是因为你是我的师妹！我不用你如此报答我！”李成杰捂着嘴，把自己忍不住裂开的嘴角给按回去，冷冷的说道。 说完这句话，李成杰嘟起了他的嘴，他真的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嘴冷静一下。要不然他就要说出… 李成杰三步并成两步，直接跳下床去！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木有枝听着李成杰的话，她也觉得委屈，心中更是憋屈极了！就算自己再不堪也不是那种勾栏女子啊！我怎么会拿自己的清白… 李成杰怒气冲冲的从床上跳下去，脚跺的地板震天响！ 木有枝听着李成杰远去的步声！她自己萎缩成一团，好像她又重新掉回了那个无尽的黑暗之中！ 只听见“砰”的一声，李成杰走出了房门，把门重重的摔上！ 木有枝听着那重重的关门声！像是一击重拳锤在她的心口上！ “呜呜呜”木有枝歇斯底里的胡乱的推攘着，把床上的小桌子推到，把桌子上的茶壶直接扔到地上。双手无处发泄，狠狠的撕扯着被子。 一下子撕不开，木有枝一口就咬在被子上！双手和牙齿一起使劲，把被子从中间一撕两半！ 好像如此还不过瘾！在床上滚一圈，拿起一个枕头恨恨的锤了几圈，就使劲的扔向窗外！ 然后木有枝好像撒完了气，拽过来另一个枕头，趴在床上大声的哭了起来！ 李成杰那时正好走到门外，一伸手接住了木有枝扔出来的枕头。看着木有枝歇斯底里的样子，听着她现在的悲伤的哭声。 他匆忙的脚步又停了下来！ “这哭声真的让他很心疼…”李成杰攥着枕头的一个角，往窗户边走了几步，看着木有枝趴在床上嚎啕大哭！他心中的怒气硬生生被木有枝哭没了… “也许，师妹有什么难言之隐呢？哎，我真的不应该…”李成杰脑海中又想起了心中的种种，自己怎么还是如此的冲动呢？ 当初算命时也是，刚才也是，自己不是要保护师妹吗？怎么每次自己走的都这么…无情！ 李成杰也就走了这十几步，心中就已经充满了悔意！ “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算了，本就是师兄妹！她不就是许了人家吗…有什么的…对不对？…师傅还没同意呢。嗯，对！师傅还没同意的。”李成杰转过身来，背对着木有枝，面向夜空。 “明月啊，明月，我是不是应该回去？” “嗯，是的，你看她哭的多伤心啊！” “哦，这可是你叫我回去哈！师妹问起来，你可得替我作证！” “嗯好，你回去吧，我给你作证！是我命令你回去的！” 李成杰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听着屋中的木有枝，越哭声音越大，越哭越难受！ 李成杰都等不及走门了，推开窗户，直接翻窗而进！一步就走到床边，支支吾吾的说，“师妹…” “你不是走了吗？你走啊！你别回来啊！”木有枝听到李成杰话的，猛地坐了起来，看着李成杰，脸上的泪珠还是忍不住的往下流着。 “不是，我刚出了门，月亮就拦住我不让我走，让后把我拽到窗边给我扔进来了！明月为证！你不信问问今晚的月亮！月亮告诉我你也有你的苦衷，师妹！都是师兄不好！你别哭了，好不好！”李成杰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有没有为木有枝擦泪的资格，毕竟自己刚才那样说她！ 李成杰伸出一根指头，试探性的提木有枝抹掉一行泪痕，立马收回了他的手！ 真的感觉像是触电的感觉！也像是做贼心虚… （本章感谢21位打卡的书友，感谢感谢你们的支持。）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一百一十一节：明月为证 “我许了人家，你就不会抢吗？你到底爱不爱我！我都说了我喜欢你！我都说了我…”木有枝半跪着仰起了身子，跪着向前挪了两步，可算是够得着李成杰了。照着他就是一顿“少女萌萌拳”！无差别攻击，打到哪算哪！也不求给对方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只想让他长长记性，知道知道自己的力量！ 李成杰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人一样，心甘情愿的去当木有枝的出气筒！ 他伸出去的手，想抱着木有枝，也是又觉得他不配，可是又想去安慰她，来来回回的，他的手就停在了木有枝的背后保护着她，既不触碰到她，也时刻准备着。 其实说真的，木有枝也不知道自己的怎么想的，她明明很希望和李成杰在一起，可是她又很清楚的知道她不能！她手上的拳法也逐渐的慢了下来。 或许，她就是想让李成杰走！但是他走了，自己却是那样的难过！ 可是他现在回来了，自己又能怎样呢？ 又能怎样呢？以后若是那个人要娶她，她有说不的资格吗？ 那给她说媒的人，会允许她逃离吗？ 他会吗？ 明天是那么美好，也那么的危险！ “师兄？你要是爱我！你就要了我！”木有枝突然鼓起她全部的勇气，也不再捶打李成杰撒气，而是很认真的说道！ 李成杰简直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自己师妹嘴中说出来的！ 可是这种事情，哪里还能用理智去思考呢？ 这话可以说是对男性本性的一种挑衅了！ 李成杰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他日的！他星的！明月为证!我爱你！”李成杰说道。 话说的铿锵有力！这身手也很是迅速！直接伸手把木有枝推到！ 他单腿跪在床边，整个身子俯身下去，单手支撑这身体，眼神中的光彩直接冲着木有枝的眼睛发射过去！ 木有枝也被自己师兄的动作吓了一跳，不过心中有着说不上来的满意！ 木有枝的双手搭上了李成杰的脖子。冲着他一个劲的放电！好像很期待李成杰接下来的动作！ 一个女人要是可以嫁给爱情！那是多么的幸福！ 若是这个男人今晚要了她，不管他们之间有没有未来，她都不会后悔！ 当然，即然用到，“若是”！ 那么李成杰自然并没有抓住今晚的良机！ 李成杰双目被春意覆盖！另一手从木有枝的身下挽过，单手就将她抱起，对着木有枝的耳边说着，“听好了，我爱你！”李成杰一口就亲在木有枝的耳垂！ 木有枝也一下子，像是炸了炉火！身体一下子就沸腾了！那种燥热让她自己都难以忍受！ “师兄…”木有枝下意识的喊着！ “师妹！”李成杰松了嘴。把木有枝放在床上！一吻而上，舌尖冲开唇门，就去找那绝世珍宝！ 在黑暗的藏宝洞中，上下席卷。而宝物有灵，像是受到了惊吓，来回闪躲着！于是在这藏宝洞中，展开了一场绝世的追逐！ 无奈，犹豫这藏宝洞中实在是太过狭小，他们在追逐中，竟是缠绕在了一起，缠绕的还很紧，难分难舍的…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山水悠悠扬扬的感叹！ … “不好了！不好了！” “来人啊，来人啊！” “救火啊！来人救火啊！” 不知道在这深夜中，谁最先喊道！ 然后众人纷纷都出门向看声音的来源处看去！ 只见离自己不远处，火势滔天！不知道哪里发了大火！ 于是人人皆都开始大声的呼喊！以求有更多的人来帮忙，也希望翰林院中的管事人能听到，赶紧前来灭火！ 木有枝和李成杰自是也听到了门外急促的呼喊声！ 木有枝可是有些喘不过气来了，想着也是个好机会，赶紧伸手拍了拍李成杰，催促着他松口，赶紧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成杰虽然很不尽兴！但是，他还是不舍的松了口。翰林院中起了火？听着门外众人的呼喊还是场大火！这可不是小事啊！ 李成杰一巴掌拍在木有枝的腰上，偏向臀部的哪里！春意盎然的说道，“这次就先放过你！看你下次还敢叫嚣！哼！” 李成杰站起身子，很是霸气的用大拇指，擦去了嘴角的残留的香甜，极为潇洒地迈这得意的步伐，向房外走去！ 心中甩走那香艳的念头！思考着，翰林院深夜失火？此事绝对不简单！ “哼，男人果然都很坏！没想到师兄也这么…也这么…”木有枝坐在床上，大口的呼吸着，一只手还不断的拍着自己的胸口，刚才自己的真的感觉都快要窒息了！ “怎么能亲那么久呢？太坏了！”木有枝虽然也奇袭过李成杰，也被李成杰奇袭过，可是这还是第一次… 她的心中念头百转！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中想法到底是怎样的！但是李成杰松嘴后，自己竟然有一刹那的回忆！ 木有枝羞红了脸，扭身趴在床上，用枕头压住自己的脑袋！不让月亮看她现在的笑话！ 心中就剩下三个字，“怎么能…” … 李成杰也走出了屋外。因为他住的单人间的原因，他房屋周边并没有人！他遥遥望去，就见那滔天的火势！翰林院中并没有多余的树木花草，竟能烧成这样。 李成杰飞升跃在屋檐之上，向着着火的那里望去！看着无数的人在搬着水桶前往救火，他仔细的观察着匆忙的人流，和着火的地方。想了想！那个位置应该是某个考子的宿舍吧！ 李成杰心中想着，今晚的事情，绝不是意外！ 翰林院起火？李成杰莫名感觉到，这火虽然烧不到他这里来，但是肯定是冲着他才燃起来的！ 李成杰见到木有枝也从房间中跑出来，他纵身一跃轻盈的落在木有枝的身后，双手快速的蒙住木有枝的眼睛，变幻了嗓音，说道，“猜猜我是谁？” “猜猜你是谁？”木有枝刚被蒙住眼睛，被惊的一个哆嗦，听到身后那个人奇怪的嗓音，琢磨了一下。 她的确不曾听过那个声音，不过这双手今晚可是做了不少坏事，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呢！就是给这收退层皮，她也能感觉到，皮表下流动的血液是属于谁的！ 心心相印！不过不如此了！ “那你猜猜我猜不猜！”木有枝傲娇的掐腰，一只脚丫带着律动的在地上轻点的。好像是在打节拍，也是在计时！计时多久之后，给她身后的那个人宣判“终身无期徒刑！” “我猜…”李成杰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初尝爱情的他，还不知道沦落在爱情的男子会有多卑微吧！以至于他对女朋友的地位没有什么清楚的认知！ “我猜你…”李成杰正说着！ “你还猜？猜你个大头鬼啊！”木有枝一脚，“吧唧！”踩在李成杰的脚上！ 李成杰吃痛，赶紧撒开了手！还不等他叫喊！ 就听见木有枝转过身恶狠狠的对他说着，“师兄，你可不要叫哦！”木有枝一边说着，好像是警告，也好像是提醒！接下来，就是伸手拧住李成杰的耳朵，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 “不要叫哦！小心我喊非礼！”木有枝说着话，拧着李成杰的耳朵，一路拽到了院门口。霸气的一甩手。好像是出了口今晚的恶气一般，把李成杰甩出去，居高临下的，指着着火的方向问道，“哪里放生了什么？” 江湖上流传，“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体魄再壮，也怕拧耳！” 李成杰吃痛，咬着牙，揉着自己的耳朵，感觉都要肿起来了。想着江湖上的流传，果然不虚啊！这一记耳朵给他拧的，一记入魂。大有肝肠寸断的感觉！真的有一瞬间感觉，自己就要失去那只可爱的小耳朵了…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一百一十二节：857宿舍 “有枝，你可真的下得去手。还你喊非礼，我才应该喊呢！简直谋杀亲夫啊！”李成杰想着木有枝刚才说的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此时逃离了魔掌。他又觉得他行了，挺起腰杆，假装恶狠狠的盯着木有枝说道。 不过那句，谋杀亲夫，从他的嘴中说出来，还是带上了几分笑意！ “呸呸呸呸！刚才你不是也很下得去手吗？还很下的去嘴呢？什么谋杀亲夫！哼！道理全让你说了，我喊声非礼都不行？天啊，降下一个雷，给这个负心汉劈死吧！”木有枝听着李成杰的话，立马做出很是嫌弃的样子，一想自己又错失了良机，只能让这天上的月亮替她惩罚一下这个人了！简直太过分了！刚才差点就给我嘬过去了…哼！ “小不正经！不能胡言乱语听到没有！”木有枝和李成杰今晚是彻底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那一层膜。木有枝现在也不叫李成杰师兄了，想想他刚才那禽兽般的行径简直了！！！ “是是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神仙知！”李成杰听着木有这和她如此的说话，心中觉得这才是恋爱应有的样子，立马讨好的竖起了手指，摆出了一副要对着月亮发誓的模样，说道！ “好了好了。下不为例！说说吧，那边发生啥了？”木有枝看着李成杰的样子也很是满意，心中想到，“师兄还是很上道的嘛。这样就对了！这才有个当男朋友的样子！” 清风徐来，木有枝迎着风丝，捋了捋头发，好好的平复了一下心情。把刚才男女之事全部抛在脑后。她隐约也能感觉到，这大火烧的很是诡异！这可是翰林院啊！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啊！不过看火势的方向，应该是某个宿舍着了大火！而且闻着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应该有不少的人已经受伤了。有没有死亡，还得去近前看看！”李成杰提气，深深的嗅了嗅空气中那异样的味道，确定了是鲜血被烤焦的味道，他很是确定的说道。 “啊，这么严重啊？那咱们快去看看吧！看看能不能帮忙救救火！”木有枝听到李成杰那么说，很关切的说道。 “好，那你跟在我的身后哦！我给你带路。到了现场可不能瞎跑！必须在我的视线之中哦！”李成杰霸气的说道。 “听到没？” 木有枝听着李成杰这霸气的语气愣了一下，这还是自己的那个师兄吗？怎么能这么迷人啊！ “哦哦，好！听到了！”木有枝小鸟般的声音，柔柔的说道！ 听到了木有枝的回答，李成杰满意的点点头。转过身去，走在前面给木有枝带着路！一只不安分的小手背在身后，五个手指头不安分的上下摆动着！ 木有枝看着李成杰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跑了两步，追上李成杰，把自己的小手，递在李成杰那几个不安分的指头上！ 李成杰感受那温润入手！得意的拉着木有枝，爽朗的笑了几声，冲着着火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也碰见了几个来往匆忙的学子，正在积极的搬运着水桶，大家一起为灭火做贡献！ 但是李成杰也是越靠近火源，越是感觉这火生的诡异！这火的温度有些太高了一点！像他们那样搬水去救火，一桶一桶的浇，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不过李成杰也没有说破，就算是他现在说了，也未必有人肯听他的啊！现在翰林院中这火势如此之大，应该全京都都能看到了！一会肯定会有翰林院中的供奉学士过来，没准看到他们某个人正在奋力救火，会青眼相加。对于这些苦苦求学的考子来说，一些达官贵人的青睐，可是比这艰难的科举路走的更容易一点！ 李成杰越往前走，温度越高！跟在李成杰身后的木有枝，额头上已经起了汗珠！ 火光微醺，弄得木有枝已经有些睁不开眼了！ 这时，有人叫住了李成杰，“前行之人，可是李解元？” 李成杰扭头看去，在这大火的照耀之下，正是看到了许家的公子，许诺正站在那里，在这混乱的人群中，指挥着大家开始有序的搬着水桶救火！ “哦，原来是许公子！真的是在学子的地位不凡啊！”李成杰也是笑吟吟的说着，走了过去。 木有枝在李成杰的身后跟着，虽然眼睛已经被熏的有些睁不开了，不过她还是好奇的东张西望着。 “李解元谬赞了，只不过许某比李兄早来了几步，要不然现在定是解元郎在这里主持大局啊！”许诺看着身边的人也有了秩序，向前走了两步，算是迎了迎李成杰，同样很是客气的说道。 “这火是？”李成杰指着大火的方向问道。这里已经烧得毫无原先的模样了。根本看不出来这是哪里。只是这空中的血腥味弥漫，应是已经有几名不幸的学子葬身火海了… “起火的宿舍是857宿舍！连着868宿舍，和886宿舍一起烧着了。”许诺说道。 “857？宿舍？”李成杰也是第一次听这样的称谓，不经意的问道。 “哦，解原兄住的豪华单人间，想来是没有听说过这857之说！857宿舍，是指的，第八宿舍区域，第五宿舍，住了七个人！”许诺不紧不慢的解释道。语气十分的友好！ “人员伤亡如何？”李成杰又问道。 “只有偶尔几个人逃了出来，现在还没有确定的人数统计！哦，对了，就刚才还在火中听到了有人在求救呢！现在也没了声音！”许诺说着说着，好像想起来了什么，很是不小心的说道。 “刚才还有人在求救，那就没人去救吗？”木有枝一听可是不乐意了，从李成杰的身后走出来，大声的质问道。 “这位是？” 木有枝话说的大声！不仅仅许诺和李成杰听到了，就是周边那些正在救火的人都听到了。匆忙的脚步都是慢了几拍，冲木有枝看来！ 他们心中都想着，“又一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这么大的火，进去就是找死啊！有本事你去救啊！呵，幼稚！” 大家都匆匆的看了木有枝一样，又开始跑着搬运水桶灭火！ 木有枝也是感受到众人那奇异的眼神，就是火势滔天，她都感觉到了一丝凉意…也不再言语了！ “这位是我的师弟！被家师宠的不太懂事，还请许公子，还请帮我照看一二！”李成杰很有长者风范的拍了拍木有枝的脑袋，向许诺介绍着！同时心中也很无奈木有枝刚才的那番话！别人至少还在忙着搬水救火，他们两人还什么都没做呢，有什么立场去说别人呢！ “不过，她既然开口了！就算是她无知，你们也不能那样看她！她做不到，但是我可以！”李成杰心中想着。 把木有枝留在这里，李成杰向前走去！ 一把抢过一个人手中的水桶，直接整桶浇在了自己身上！ “你干嘛？”那个被抢水桶的人傻了，莫不是这个人被这火烤疯了不成？有这么热吗？ “师兄？你干嘛？”木有枝看着李成杰的动作，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解元兄？”许诺也是出言问道。不过他的语气虽然也带着疑问，不过确实满目都是看好戏的眼神！ 只见李成杰没有过多的废话！ 将空木桶扔在空中，他纵身而起，借着飞在空中的木桶，垫了下脚，直接飞跃进火场之中！ 在外救火的人都看呆！ “这谁啊？” “不知道啊！” “他不要命了？” “不知道啊！” “他这是送死啊，还是救人啊？” “不知道啊！” 众人彻底呆了。 只有为数不多的人带着盈盈笑意看着李成杰飞身进入火场！他们本还想激一激李成杰呢。没想到他师弟打的一手好助攻啊！ （今日份打卡超过20人，会再加更一章。喜欢《登仙令》的小伙伴可以来到纵横网的书圈上打卡支持一下涂涂，涂涂会努力码字加更的。感谢大家的关注，收藏和支持。顺便求一下票票。谢谢大家！）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一百一十三节：碧火映繁星（加更） 李成杰踏着火星！迎着火势，彪悍的在大火中上下纵横跳跃着！ 李成杰刚垫脚的那根方亮，也是在大火的炙烤中碳化不堪，撑不住那一脚点击的重量化成炭木碎裂开来！ 看着在火中驰骋的李成杰，木有枝明知自己的师兄武功高强，也不会自寻死路，但是还是忍不住的担心，握紧了拳头。心中祈祷着，“小傻子，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而许诺则是惋惜的摇摇头，低声说着，“还是太冲动了。”然后，指挥着木有枝靠边站了站，不要挡住其余的人救火！ 李成杰在火中，见到了两三个已经被烧焦的尸体。那火中弥漫的味道，着实令他阵阵作呕！ “救命啊！” 李成杰又往火中深入了下，就听到那微弱的求救之声！ “竟然还有人活着！”李成杰想着，根本没有多余的思考，就想着大火的最深处走去！ 在大火的中心，这火苗已然不是赤红色，而是已经燃烧成碧色，火苗跳动见，倒着点点星光！像极了朵朵“火花”，也是美丽的，可是就是这火花，带走了几条活生生的人命… 李成杰越往深处探去，这地上的尸骨也就越多！不知道这火烧了多久，那骨头都快被烧化了。 “救命了啊。” 那微弱的求救声在此传来！ 李成杰循着声音摸索去！ 此时他已经运转了全身的功力护着自己的身体，他虽然已经将自己的衣服淋湿，可是自己的外套上已经燃烧起了火苗！若是不想自己光秃秃的站在大家面前，他现在撤出去是最好的选择。 李成杰赶紧拍灭了衣角上的火意。不过他没有退缩，既然还有人活着，他就应该救那个人出去！ 李成杰终于来到那发出声音的地方！ 一脚就把阻挡他路的火门踹碎！大声的喊道，“还有人活着吗？” 就是这张口说话间，无数的火苗就跳动飞舞的钻进他的口中。那炽热的温度，让李成杰的舌尖牙齿都隐隐的作痛！ “咳咳，有！求你救救我！”那人听到了李成杰的声音，又升起了求生的欲望，忍者浑身的痛苦，大声的呼喊着。他怕若是再错过了这个人，可能自己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李成杰循着声音！来到那个人面前。他被炙烤的已经面目全非了。 “救救我！”那个人也好像终于看到了希望，很努力的抬起手拉住李成杰，生怕他跑掉一般，紧紧抓住不放。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虽然他被火烧的已经痛不欲生，但是真的有活下来的机会，他还是挤出了三分笑容！ 虽然这笑容看在李成杰的眼中，很是反胃… 那，哪里还是个人啊！就是一块血淋淋的肉啊… 李成杰强忍着心中的那股恶心，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包裹住那个人，抗在身上，就加速向火外奔去。 可是，就在此时，好像房屋被烧到了极限一般，瞬间就是整个房顶都坍塌下来！ 李成杰展开身法，直接横冲直撞的，撞碎了几道墙，躲开了那坍塌的房顶！ 李成杰扛着那个人出来，身后的那件宿舍就被烧成了灰烬！ 这火在此时忽然就大了起来！这温度更盛！ 一圈碧火好像有人指引着一样，直接把李成杰的去路封死！还有无数的火苗张牙舞爪的冲着李成杰扑来！ 火苗悍不畏死的一波接着一波，好像誓要与李成杰同归于尽一般。无穷无尽的朝着李成杰扑来！ 李成杰抵挡了几波火势，手上也那碧火造成了些许的伤势！ 李成杰也有些生气了！ “区区碧火也敢放肆！”李成杰运功提气，一层冰寒的力量凝聚在手掌之上！ 那胳膊上露出的寒意，让那些碧火害怕。那被李成杰抗在身上的人更是清晰的感受这这股寒意。竟是在这大火中，打了个寒颤！ 李成杰运功完成，直接一拳打在脚下的地面上！ 地面上瞬间结了一片冰霜！ 周围的碧火很是惧怕的退避三舍！ 李成杰也是借力，直接一跃而起！像一个流星一般，暴身而起，腾在空中，找到目标，直接是两三个闪身！就跃出了那一圈有些诡异的碧火包围! 碧火瞬间失去了攻击的目标，迷茫了片刻！就冲着地上的冰霜呼啸吞噬而去！ 李成杰也是几步就走了火场！ 在众学子的眼中，李成杰像是一个火人！身后的无数房梁坍塌，映衬这李成杰英勇之姿！ 李成杰的步伐急促！ 可是在众人眼中，却是如火神在火中闲庭信步一般！ 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出来！ 刚才被抢水桶的那个人，彻底被李成杰征服。张着嘴，满是吃惊之色，那嘴中现在好像可以放下他的两个拳头… 众位搬水救火的人也都停下了急促的脚步，注视这李成杰。好像是在等待英雄的归来！ 许诺神色未有异样！ 有几个人则是万分的诧异！ 只有木有枝看着踏着火星走出来的李成杰！ 深深的松了口气，然后迷上了这个高大的男人！ 这，就是她爱的男人！ 他就这样，乘风踏火的走来！ “还有一个人活着，幸不辱命！”李成杰走出火场，赶紧把自己就出来的人，平平的放在地上，让他好好呼吸一下这新鲜的空气！ 众人现在都傻傻的看着李成杰，谁还管他有没有救出来人啊！就这非凡之姿！就足够他们敬仰一会了！ 李成杰把人放在地上，也是喘着粗气。火场中纵横一番也没有那么容易，至少被他想的难一点。他很好奇这个人是怎么活下来的！如果刚才那种碧火，就是一星半点烧到他，他都必定没有命活到现在。想来那几具尸体的骨头就是被这碧火覆着，被烧成了灰烬。 躺在地上的那个人，绝处逢生后，大口的喘息着这新鲜的空气。很是感激的看向李成杰成。他的嘴已经被烧没了，他也说不了一句话，只能用眼神对李成杰表达的谢意！ 李成杰冲他摇摇头，就向木有枝走去，自己刚才进入火场，她肯定担心坏了！ 无边的夜空，也闪烁的星辰映入哪个被就出来的人眼中。他第一次觉得夜空如此的美丽！ 李成杰微笑的走向木有枝。木有枝也向前走了两步，等待着李成杰走来！ 许诺也是笑着迎接李成杰。 “哗”一桶水浇下！ 哪个被李成杰救出的人，在火场中曾经无数次的期待有这样一桶水浇在他的身上！ 可是此时，真的有人帮他实现了这个愿望！ 却令他，与这最美的夜空，和这个世界诀别！ “不可！”许诺见到有人提着水桶冲着那个人活死人浇去，急忙开口喊道！ 李成杰也是瞬间回头看去！木有枝和余下众人也都移了目光。 一桶水浇下！“哗啦啦”！ 先不说这样浇水的冲击力，根本就不是那个伤痕累累的孱弱身躯可以承受的！就先说，这一热一凉的两种温差，就能结果了他脆弱不堪的生命… 那个刚被救出火场的人，就这样，未出一声，死在了这里！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敛下，这最美的夜空也还没有看够… 可是这一切都由不得他。他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李成杰又急忙走过来，蹲下身子，去探查那个人的生机！ 他没有去指责那个浇水的人，不管他是恶意还是善意，现在再说什么都多余的了。因为这终将不会有结果。也没有任何意义！ 他探查到，那个人真的生机绝灭，再无丝毫生还的可能，一声叹息，站起了身！ 这时许诺也来到了李成杰身边，看着站起身来的李成杰问道，“怎么样？” 李成杰摇摇头未发一言！ （今日份加更请各位书友查收！如果大家喜欢《登仙令》的话，可以来书圈给涂涂打个招呼吗？给涂涂一点建书友群的自信哇！）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一百一十四节：贱如蝼蚁 李成杰不是无话可说，而是心寒！ 因为他看到那个浇水之人，毫无意外的神色，只是在他起身后，表现出很假的无措和慌张。 若果说这场大火本就是一个阴谋，那么无一人生还就是这阴谋的结局！有些人不想看到这火场中有人活！ 那个浇水的顶多就是一枚棋子，虾兵蟹将，不足道矣。真正策划这场大火的人，只会躲在人群中偷偷的观察着这一切。 李成杰现在已然明悟，这一切定是一场精心安排的大火，而那碧火八成就是为了他特意准备的！ 他已经做好了接招的准备！这火根本伤不了他。出招的人应该还有后招！会是谁呢？李成杰想着！ 他更在想，“人命在那些眼中就如此的轻贱吗？葬身火海的这数十条人命，简直如同蝼蚁一般！任人拿捏！就是现在，死了个人，也没有人难过，也没有人指责什么。都在这里静静的看着…” “这就是我所处的世界吗？就因为第八住宿区域的人都是毫无背景的穷苦学子，就没有人愿意为他们犯险吗？都是在外被做做样子的搬搬水？” “如果身在火中的，是翰林院的供奉学士呢？有多少人会铤而走险的冲进去！” “如果身在火中的，是国舅爷，和许言那个宰辅呢？又有多少人会不顾性命的冲进去献殷勤！” “再如果，身在火中的是当朝陛下，是得宠的皇子呢？又有多少人会毫不犹豫的冲进去！既然站在外面不救驾也是死，他们应该都会毫不犹疑的冲进去吧！富贵险中求，真的有了那天大的富贵，以命犯险，就算是片刻的犹疑，都会被当做傻子，受尽无数的嘲笑吧！就是送命也要争先恐后的送上性命！死一人福全族啊！” 李成杰举目，茫茫然的看着四周的人！ 而那些旁观者看到他这个“火场英雄”向他们看去的时候，下意识的都冲他微笑点头！ 根本没有人在意这有个人，就这样一不小心，死在了一桶冷水之下！ 而李成杰也是机械的冲他们笑着点头示意！好像是在褒奖他们的无动于衷，用眼神，冷漠的告诉他们，“你们做的对！你们非常的棒！” “都愣着干嘛！还不救火！” 此时，翰林院的数十供奉也是风风火火的赶来！入了人群就开始指挥众位学子恢复有序的搬运桶水灭火！ 三五个供奉也围了过来！几和这几个供奉有沾亲带故的考子，也从人群中挤过来，围在他们认识的供奉旁边，七嘴八舌的帮李成杰说着话，各种夸张的讲述着李成杰如何英雄不凡的飞身进入火场中，多么潇洒无敌的救出来一个人！然后轻描淡写的说一句，“被救出来的那个人，是被人一桶水浇死的！”然后再重重的说一句，“李解元是真的救出来一个活人！” 然后众位学子说完，都冲着李成杰使了个眼神！眼神中再说，“李解元辛苦了，这点小事，我替你转述就好了。” 那三五个供奉也是听了无数个李成杰纵身进入火场的版本！大概总结出来，是李成杰进入火场中，救出了唯一的幸存的者，然后那个幸存者又被人不小心弄死了。 那几个供奉看了看李成杰，他们都是许言许宰辅的人，自然没有给李成杰好脸色！不过刚才那李成杰的无畏行为，在众位学子之中的声望正成鼎沸之势！ 几个供奉，也是很不走心的看了下李成杰，随便找了几个词，夸赞了李成杰几句，就说，“李解元今晚也辛苦了，先回宿舍休息吧，也检查检查自己是否受伤！” 几个供奉也不等李成杰回答。现在也顾不得什么翰林院的“礼”了。很是无礼的走开，一换冷脸，微笑着冲着许诺走去！口中还连连的夸赞着许诺救火有方！年少有为！言语中说着，若不是许诺引导众位学子积极救火，这翰林院就要在这场大火中付之一炬了一般。 李成杰现在也没什么心情计较这些，心情很沉重，找到木有枝就准备走。 然后就听见有一个供奉说。 “虽然今晚出了如此的火情！可是明日众位学子依旧不能出宿舍，自由行动！依旧必须依照惯例老老实实的待在宿舍中，不能出门！静待放榜！” 后又有个供奉很大声的说着，“许诺今日所为，当为众位学子之表率！那火情之后，就由许公子代劳，向诸位学子一一通传吧！” 然后李成杰就听到，那许诺毫不客气的接下，同样令人厌恶的说道，“几位供奉客气了，许某自当竭力！翰林院的礼和规矩不可破！” 正在几位供奉面露得意之时！ 言明寒学士带着京都的救火队匆匆的赶来！ 言明寒就是前来救火，衣衫依然整齐的可怕！他彬彬有礼的教导着那几个供奉，让他们有序的疏散了学子。让他们回到各自的宿舍中！ 京都的救火队全面接手了救火工作！ 也不知道为何，在救火队到来之后，那火场中的碧火不再作妖，几番浇灌下来，火势瞬间就小了很多。 李成杰和木有枝走到一边，也看了一会。看到火势渐小。李成杰拉起木有枝就向自己的宿舍走去。 一路上，两人都未发一言！ 木有枝看着李成杰的面色，一时也想不通师兄为何生这么大的气。难道是因为他千辛万苦才救出来的人，被人一桶水浇死了？不至于吧！连木有枝也觉得不至于。 但是她还是聪明的什么话都没说，任由李成杰拉着，乖乖的跟着他走着。 陛下也是接到了禀报，气的是直接在丽妃的房中，摔了手中的杯子！把翰林院的那帮废物骂了个狗血喷头！ 可是翰林院的人都听不到，只有那个传信的太监，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着，承受着天子之怒！ 孟浪此刻也站在皇帝陛下的身边，也不离开，也不说话，好像听着皇帝陛下破口大骂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就这么很享受的站在旁边听着。 这满殿的人听着陛下这满嘴的狠厉，都是颤抖的跪倒在地上！就连丽妃也不意外。她只穿着睡衣，本都侍奉陛下安寝了，可此时她也只能这样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听训！而陛下也丝毫没有恩准她起来的意思。 丽妃看着自己都跪着，可那个太监，就这样悠悠然的在陛下身边站着，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出来！这个皇帝陛下莫不是有什么毛病？对一个太监都比对自己的妃子要好！实在是这后宫佳丽无数，这皇帝陛下床上的功夫也生猛！丽妃真的是要怀疑皇帝陛下的性取向了… （涂涂在书圈坐等书友的神评论哦！还有涂涂在书圈发起了投票活动。大家一起参与进来，让我们一起“安排”男猪脚！嘿嘿）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一百一十五节：风尘何归期？ 待那熊熊的火焰完全熄灭后，救火的人和翰林院的众人都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众学子心里想着，“诶，终于熄灭了，终于可以安心的睡觉了。” 而到场的诸位学士和供奉刚松了口气就又立马提了起来，各个都是愁容满面的，“这可如何向上面交代啊！” 现在这场面，“翰林院的十学士，三十供奉！”到了九学士，二十七供奉！必定已然惊动了孔掌院，孔学礼大学士。说不定圣天子也已然知晓了… 而且这场大火还是在会试的第二天夜中燃烧起来，这可如何让他们给孔掌院交代啊！这可让大些事如何给陛下交代啊！这可让陛下如何给天下交代啊！ 翰林院啊！天下文宗圣地！竟然深夜起火！ 还…还烧死了，十二考子… 这…这是何等的罪过啊！ 二十七供奉皆是围了过来，等着在场的这九位三品学士的发话！ 而这九位学士此时也看着满目疮痍的第八宿舍区域，看着地上无数的焦灰，看着冲天而起的浓烟，他们也是有些恨天怨地，心想自己的仕途就这样走到头了不成… 而这九位学士，则都围在言明寒的身边窃窃私语的着。 显然在这九位学士中，这言明寒的地位比他们都略高一筹！除了那位没有到场的王学士，也就是属这言明寒学士，受的孔学礼大学士的二三青眼了。 “诸位不必惊慌，先整理好大家的衣冠，听我说几句！”言明寒现在已然被余下的众人围在了其中，他看着星空，嘴上念叨着经文，像是在为那些死去的学子超度… “尘归尘，土归土…” 那其余的八学士和二十七供奉，纷纷冲着言明寒一行礼，便开始很严肃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衫！的确在刚才的救火之中，为表现出惊慌的关心，他们的衣衫都有些凌乱了。 此时他们抖去了身上的衣褶，又恢复了他们应有的尊荣！恢复了他们翰林院中应有的“礼数”。 “我观此火起的异常，一会二十七供奉分成九组，一组三人！去考子的宿舍走访！务必调查出今晚起火的真正原因！和葬身火海的学子姓名，年龄以及家在何妨！明日上午九时汇总好上报给“王学士”！之后的事情，则听王学士的安排！” “领学士令！”二十七供奉听的清楚，躬身一拜就如潮水般散去！听着言明寒学士这话中的意思，明日怕就只有“王学士”一人堪用啊！那口味中竟有一二分视死如归的意味！此时不退去，更待何时？ 二十七供奉都很识相的散去，各自找到要好的朋友结伴向着不同的学生宿舍走去！上面有命，不管还有没有明天他们也得积极去执行！事情办得好，姑且还能有一线生机！毕竟他们许多人都拽这许宰辅这颗大树！ “余下的八位同仁，咱们就不要去惊扰掌院了。大学士他老人家毕竟年事已高。就由我带领诸位同仁一起进宫面圣，自陈谢罪吧！”言明寒叹了口气，也不等那八个人反应，径自拍了拍衣衫让自己的衣服棱角显得更加的分明，很满意自己的衣冠后，扭身走在前面。他这就要带这几位学士进宫谢罪！ “言学士！这个时辰进宫？怕是？”其中有一个李学士，他在这翰林院中摸爬滚打了十年，这刚走通了许宰辅的路子于去年晋升成学士。可不想这就要去谢罪了！心中可是害怕极了… “哎，这通天的火势，冲天的浓烟！应该早就有人禀报了陛下！此时进宫认罪，尚且还有一线生机。若是等待陛下的传唤召见，才是真的生机全无啊！”郭学士也是很不情愿的说着。不过他也想明白了，第一个跟上了言明寒的步伐。边走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一步生，一步死，真不知道进了那鬼门关，自己还有没有命或者走出来… 然后又有两三个人相互扶持着，都很是无奈的摇摇头跟了上来。 “哎，时也命也，老李头走吧。咱们都刚从供奉提拔上来不久，这也是咱们的命！怨不得别人！”刘学士是和李学士同期提拔上来的学士，两人私下的关系处的也融洽，既然这一路可能就是赴死。那还是有必要拉上个垫背的。 刘学士一边劝着李学士，一边拉着李学士跟上了众人的步伐。 零零散散的九位学士！九位官居三品的翰林学士啊！ 这要是放在朝中，身份自是比那些普通的三品官员高上一个层次，但是这祸从天降，谁人能挡！他们九人心中都抱上五分死意… 龙颜一怒，浮尸千万啊！他们虽然是三品翰林学士，可是死后与那浮尸有何区别。人若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言明寒带着其余的八位学士走在京都的道路上，留恋的看着脚下的泥土地砖！也不知道明天天亮的时候，他们还有没有那个命再走此路啊！ 言明寒身后八人走着走着，心中死志是愈演愈烈啊！ 待走到皇宫宫门下，言明寒止步！整理了一下，回身，清点这跟上的几位学士！ 他数了数，少了三人！ 言明寒带头，身后跟着五供奉！扣响了宫门！ 守宫们的将士丝毫没有觉得意外，甚至没有多余的盘问，直接命手下开宫门，让这六位视死如归的学士，堂而皇之的就通过了宫禁！ “此地别富贵，诸君整衣冠。昔时人已没，今日夜更寒！” 言明寒熟门熟路的带着身后的五位学士来到了御书房门前。他家中小妹现就在宫中做嫔！他入宫的次数也就比常人多了几次。没有在皇宫中兜圈，也无太监指引，直接就是来到了御书房门前！ 御书房中灯火通明！显然陛下就在房中！或是在批阅奏折，或是就在等他们… “哥！” 言明寒正准备迈步而上，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他！是他家小妹的声音！ “乐嫔娘娘！”五位学士自然知道这，乐嫔言明暖是言明寒学士的妹妹，恭敬的行了一礼，就很自觉的退闪到一旁！ 毕竟现在在他们面前的可不是御书房的大门，而是“阎罗殿”的鬼门啊！他们嘴上虽不敢说，可是心中也是直打转！ “妹妹！”言明寒看到自家的小妹，想着临死之前还能见一眼自己的家人，心中也是感到十分的欣慰了！ 他言明寒从不怕死，就是死也要死的有礼！他只怕他死后无人帮他整理衣衫，枉顾了他的礼法… “哥，你真的要现在进去吗？我可听说了陛下在丽妃娘娘宫中听闻翰林院起火的事情后可是破口大骂了半个时辰！还摔了三杯茶盏…还说到…”言明暖十分担心的说道。 “还说了什么？”言明寒下意识的问道。 “还说到，定要斩了翰林院中的一帮废物…”言明暖说着她的宫女回来给她报告的消息。 一个皇帝，一个天子！破口大骂…可见其心中的愤怒。 “哈，是啊，满院子的废物。”言明寒听了妹妹的话，并没有生气。他只是站在这里向着翰林院的方向望去，那冲天的浓烟现在都没有散开，就像一朵蘑菇云在这夜空中亦是如此的扎眼！ “院中异火起，生死不由人！路出寒云外，深宫论是非。 少孤为臣早，多难逢君迟！掩面空相向，风尘何处期？” 言明寒留下遗诗，便是大步迈上了台阶，扣响了御书房的门！ “哥！可有归期？”言明暖，想要喊出来，可是她又不敢惊扰天子。最后只能低声的问道。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有没有听到。 只是看着那五个学士也纷纷跟上了自己哥哥的脚步，来到了御书房门前！ 言明寒自是听到了妹妹的关心！不过他不能给出任何答复，即便他想说，“人归朝雨时！”可是这一切都是他的猜测！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一百一十六节：谢罪于天 “臣，言明寒！请见陛下！”言明寒在如此寂静的深夜，也不怕惊到这月色，用尽了全身力气，大声的吼道！ 然后，“噗通”一声！没有任何花哨的姿势，硬生生的跪倒了地上！ 膝盖磕在清凉的玉石地板上！没有任何缓冲。除了钻心的疼痛，还有丝丝血迹侵染… “臣，芦苇！请见陛下！” “臣，刘宗煊，请见陛下！” “臣，李然，请见陛下！” “臣，郭浩坤，请见陛下！” “臣，武大郎，请见陛下！” 五人也是高声说道，然后齐齐跪倒，一字排开，跪倒在言明寒的身后，他们五个人可没有分上下！ 听得御书房中没有任何声音！ 乐嫔还在那里站着，看着自己的哥哥。而身旁的几个使唤宫女，都过来劝她们的主子回去，在这里站着，让陛下发现了，也免不了一顿没来由的责罚，尤其是在这个当口！ 乐嫔也是知道自己在这里站着也是无用，跟着自己的三个贴身宫女，转身就要离去。 只听见，那六人。齐声声的喊道，“臣等，翰林院六学士，特来向陛下谢罪！” 然后六颗脑袋，都不要命的磕在了地上！ 那声音之响。像是震的地板都一抖！言明暖正走着，脚下跟着就是一个踉跄。三个宫女也是被身后的声音吓到了，一时乱了心神也没有扶住自己的主子！ 言明暖就摔倒在了地上！宫女们慌张的赶紧围过来去扶！ 六个人脑袋磕在地上，便不再起身，等待着召见！ “你们六个都给朕滚进来！” 只听见御书房中一声极为愤怒的声音传来！ 一个太监从房中，打开了御书房的门！ 六个学士抬头，看着给他们开门的公公，正是，大名鼎鼎的内务总管，“孟浪”，孟公公！ 这六个学士也就一愣神的功夫齐刷刷的回道。“遵旨！” 这六个学士是男子，还能承受这股龙威，可是摔倒在地上的乐嫔言明暖就不同了！她一女子之身，如何能承受了这等的龙威。本就是心神不宁才一个踉跄摔倒了在地上，再觉龙威，便直接晕倒过去。 六学士看着给他们开门的“孟浪”公公，也没有说什么。 只见言明寒带头，一个翻身就滚过了御书房的门槛，真的滚进了御书房中。 孟浪满意的点点头，还乐呵呵的笑着。 其余的五个学士也都面面相觑，就算是陛下让自己滚进去，可是也是官居三品的翰林院学士啊。就算是要死也不用这样觐见吧… 但是看着言明寒已经越滚越远… 他们五个人也是不敢起身，一是没人敢带头，二是言明寒都率先滚了进去，三是让他们滚进去，可是陛下金口啊… “请吧，五位！”孟浪见门外那五个人还愣愣的在哪里跪着，他可不想站在这陪着那五个人吹风，捏着嗓子，很用尖的声音提醒着他们，“早滚晚滚都得滚，尽快吧。” 虽然言明寒滚的早，但是他还是尽可能的维护这自己的衣衫不至于在翻滚的过程中被挤压的太过褶皱！所以滚的还是很慢的。 这不，虽然身后的五个人滚的晚，这眼看着就是要后来居上，马上就要滚到他前面了！ 就这样，当朝翰林院六个三品学士争先恐后的，从御书房门口，滚到了陛下的面前！ 六个人又按滚来的顺序，跪成三排。为首的自然还是言明寒！ 虽然有两人滚的比他快，但是还是不敢跪在他的前面… “陛下！臣等罪该万死！”六个人跪好，调整了下呼吸，一起叩首道。 “罪该万死？朕看你们六个人可没一个人觉得自己罪该万死啊！竟然还有脸进攻见朕！要不是看在“孔学礼”的份上，朕都不会让你们滚进来！真的是丢尽了皇家颜面！”仙道成很是威严的说道，话说到点上，还把早就准备好的五六张奏折直接一封一封的扔在他们头上！ “看看吧，朕都要安寝了，御史台那些中丞都上了四五道折子了！就连御史大夫鲁庆都亲自上了道折子弹劾你们！你们还有脸来见朕？你们几个扪心自问，朕对翰林院还不够偏袒吗？你们要放肆到什么时候！仗着孔学礼的一个“礼”字，玩忽职守，消极懈怠，有着朝廷的诰命在身！身为朝廷的大员！从不为国家着想，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整天一个劲的作！”仙道成着实是被他们气的不轻！这翰林院中的人基本不涉朝政。只是在国家科考或者举办什么重大的典礼或是仪式的时候才会启用！毕竟他们是“只会看书讲礼的文人”！他们有的那点地位，都是天下文人给的！如今可倒好，翰林院中大火冲天！要是再丢了民心，丢了百姓心中的那份敬仰！他们翰林院就算是真的走到末路了。 同样在朝为官，别人都兢兢业业的日复一日的忙着，而翰林院的倒好，拿着同阶之中最好的待遇，干着最少最轻松的事情。自然有很多人心中不平衡！御史台的，鲁庆曾经被孔学礼当着群臣的教训他无礼！ 使他声名狼藉！他也一直记恨到现在！ 但凡是翰林院中出了任何差池，都连番上疏奏表，弹劾翰林院那一帮吃干饭的“闲人”！ 这些事，翰林院中的人无不清楚，此时听着陛下口中的怒意，好像更多的是冲着这御史台来着给他找麻烦而撒的。 仙道成着实被气到了，话说的快了些，“咳咳”咳了两声。 言明寒虽然听着陛下的呵斥，可是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陛下息怒！”言明寒带头说了一句，又很重的叩首道！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啊！”那五个学士也学着言明寒，深深的拜下去。天子说教，你就老老实实的听着！反驳？你也配？ 五个学士，可一句话也不敢说，除了这种无关痛痒的官话，他们能喊的多用心，就有多走心。 “你们翰林院作，还非要带上朕！这下好了！你们是逼着朕谢罪于天吗？”咳咳，仙道成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一拳狠狠的锤在御案之上，桌案上摆着一盏茶水，也被拳力震的跳了三下。 “陛下，臣有一言！可化凶转吉！安陛下心事！”言明寒没有起身，只是微微抬起头，沉声说着，后又重重的磕下。 “朕给你三句话的机会！若是狡辩之言，朕劝你们不如商量商量，怎么把你们六个人的遗言说在这三句话中吧！哼！”仙道成两个鼻孔狠狠的出了下气，龙息滚滚，响彻天地。 剩下五个人一听，皆是浑身颤抖！微微抬头看着言明寒，他们五个人的性命在此时可就都交在言明寒的手中了。若是三句话没有说出什么让陛下满意的东西，他们的小命怕是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今日有一考子，在会试下半场的场的考试中，写着对仙的感悟，停笔交卷的瞬间，连喷数口心血，晕厥！”言明寒说着。 “第一句。”陛下回。这事情他早就知道了，而且那份沾着血迹的试卷已经送进宫来了。上面所说的日月皆仙的感悟，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感叹不已！仙帝立仙朝，撑天立地统领众仙也是头一次听闻！原来仙中也会有仙帝一说。 “后，有龙吟声响彻京都，并还有人称，他们看到了飞龙在这京都的上空盘旋！”言明寒又说！ 他身后的五个人的身体颤抖的更是厉害！脑瓜门上都是见了无数的汗珠。他们都很不明白，言明寒这是在说什么啊？一共就两句话的机会，还说了两句人尽皆知的废话！ “难道还嫌我们死的不够快？”这五个人心中是这样想的。可是他们也不敢打断言明寒的话，只能在心中破骂着言明寒！也在骂着自己，怎么就头脑一热跟着言明寒进宫来了呢？ 悔不当初，真的应该跟那三位同僚走了就是啊！能多活一时算一时啊！而且就算是陛下召见，推脱推脱，找点关系，想来最多也就是丢官罢了… “第二句！”仙道成听着言明寒的话，与地上跪着的那五个人不同，他的眼神一闪，也是想到了什么！ “龙王亦不解仙，亦在寻仙。感知那丝缕的仙缘而寻来，不慎一片龙鳞蜕落！这才有了这滔天之火！”。言明寒三句话说完，又是一个头磕在地上，静待着陛下的宣判！是生还是死，就在下一秒。 “言卿平身，起来回话！”陛下仔细琢磨了琢磨，说道。若是真的能将今晚的事故，归在那龙王的身上，啧啧。看看能不能对朝廷有什么正面言论！ “多谢陛下！”言明寒年纪也不小了，刚才那一阵翻滚，刚才也一直弯着腰跪着，这身体真的有点是吃不消了，很是艰难的站了起来。 不过他第一件事还是整理衣衫，后才揉了揉他那老腰，才站好回话。 他身后的五个学士，虽然没有得陛下天恩，让他们平身！不过在陛下说出“言卿”二字的时候，他们五个人也是深深的松了口气。按照孔掌院和陛下的关系，和陛下这些年对于他们翰林院的偏爱，他们五个人知道，他们性命已然无虞。至于他们的富贵路，那就全指望着站起来回话的言明寒了。全凭他能说出一二妙计，平了今夜的灾祸。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是他们入翰林院的为官宗旨！ （书友群QQ：625449791，群名“登仙台”欢迎诸位仙家的莅临！涂涂必定每天稳定更新，可放心入坑！感谢留言，感谢支持！）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一百一十七节：谢罪于天下 “言卿，把你的想法仔细说给朕听！”仙道成坐在龙椅之上想着，若是能将龙鳞化火之事稍加包装一下，再宣扬出去。不仅不会折损皇家的颜面，没准会让他们仙家更快的迎来，“仙朝”的盛世！ 他们本是“求仙”的隐世大族，先辈们更是改姓为仙以此明心志，通晓天地！而后他的祖父感觉修仙之徒并非个人的苦修，而应凝聚天下之力！遂有他的父亲出山，带领一部分的族人出世在前朝领了个侯爵的功名！ 继而有了“天机子”的奉仙的说法。与父亲心中所想不谋而合，便开始四处征战，横扫六合，平天下！我父登基宣告天下，建立自己的王朝，可是开朝数载，登仙却亦是艰难！就是称为，“仙朝”都唯恐惊了仙人，最后临终不得欢颜！ 如今配合这神龙降世，若是能正了先帝承天之命。想先帝泉下有知，也应能一展笑颜了。 大家都知道，率兵征战的将军难免被扣个残暴嗜杀的凶名。何况“仙自成”更是亲率大军攻城略地直接把铁蹄所至之地皆划入了自己国土！他虽称帝后多施仁政，可是这向着他的心，更多是因为惧怕。 “先帝登仙化神龙，遨游天地证仙道！ 心系京都入翰林，留下造化福后辈。 无奈此举泄天机，业火降世悲可叹。 陛下应谢罪天下，父债子偿敬国运。” 言明寒说道最后一句，撩起身袍又跪倒在地！他这话简直分分钟能被判个“大不逆”，死都是陛下宽仁了。 五个学士听着听着，心中都是在赞叹言明寒的妙计，可是这最后一句，“陛下应谢罪天下”又把他们的给打回深渊了。高呼着，“老言，就算是你活够了！我们还没有呢！” “谢罪天下？”陛下果然也get到这个点！不过只是轻咦了一下，并不见发怒。 “为何刚才说是，龙鳞化火现又说是业火降世？”仙道成推敲了一番，想着这样真的能在天下人面前圆回来吗？ 仙道成好像想到了什么，像是解了言明寒话中深意，“哈哈哈，好，就如言卿所言！神火之事就由言卿全权处理吧。若是做的好还有封赏，若是做不得好，朕记得鲁庆府上还缺几个打杂的，你们就去找鲁庆报道吧。哈哈哈！” 仙道成又笑了几声，怎么为先父在这天下正名才是他心中最为烦扰之时，就是比那立储更让他糟心的就是，他父亲这帝位至今都在受天下的非议。在有些人心中他的父亲始终就是一个谋朝篡位的将军。 也许并没有人还记得当年的铁蹄是如何覆灭上一个王朝的，但是骑在悍马之上的人却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是迎着多少人的鲜血才入了皇城，才坐上了那天下至尊的龙椅… 仙道成越想越是欢喜，这件事若是办的好，既可以保住翰林院，还可以了了自己一桩心事啊！他一看，阶下六人还都跪着，清了清嗓子，不咸不淡的说道，“众卿家，平身吧！” 听到陛下恩准，言明寒身后的五个人可是如蒙大赦，连忙“谢主隆恩”！就赶紧站起身来，活动一下他们的老胳膊老腿，这一跪，可是有些时辰了。 “陛下，臣还有一事需要请奏！”唯独言明寒还没有起身，他又奏道。 “何事？朕已然准你全权处置了。怎么你还想要尚方宝剑不成？”仙道成自是知道这言明寒话中也是藏着私心，他的妹妹乐嫔在宫中的位份不高，受其他妃子的欺负是难免的，难不成是想要借此挟恩吗？ “陛下，臣等一行九人，如今六人入宫，请陛下圣裁！”言明寒却是有私心，可他的那点私心可是比仙道成想的更大！ “嗯？”仙道成琢磨了一下。确实御史台那边也需要个交代！ “言卿先平身吧。也忙了一晚上了，再过几个时辰可就是早朝了！”仙道成想了想，打了个哈欠。意思明显，“朕乏了，你们退下吧。” “陛下，此事可耽误不得！坊间传闻瞬间可成鼎沸之势啊！欲谋大事，岂能容的半分的犹疑？”言明寒跪着挺直了腰板，他现在已经反被动为主动了！后续还有很多细节处理，必须他亲自操办才可以，所以他才可以在这御书房中有恃无恐！ 那五个学士站起来也看了会戏了，看着言明寒这又和陛下对起来了。一时心中也是恨的牙痒痒！不过他们此时也聪明了，知道这件事情，就算是陛下不喜可是确为正途！ 反正翰林院也是个不参政事的地方，如此给陛下留下一个“直臣”的影响，虽然现在逆了龙须，可对于将来来说未必不是一个造化！ 于是，这五人也连番的跪了下来，纷纷说道，“请陛下恩准言学士所请！” 仙道成看着六人又一同跪拜下去，眼神中露出狡黠之色，心中更是欢喜。 旋即阴沉着脸，重重拍了下桌子！ 声音之大直接撕裂夜空！迎来黎明！ “朕准了！给朕滚出去！查不清着翰林院失火案，今日早朝尔等就不用来上！”仙道成十分愤怒的喊着！ “谢陛下隆恩！”言明寒跪在地上，毫无惧色！缓缓起身，当着陛下的面，整理好自己衣衫，拍了拍身上因为跪拜所沾染的尘土！站着给陛下行了一个君臣礼。很是满足的转身离去！ 可他身后的那五个人，可是被陛下刚才那下，吓得不轻！听陛下让他们滚出去，他们就想着，刚才就是打滚进来的，刚才好不容易平身了，现在竟然又要打滚出去！何苦来哉？早知道就不跪了，站着走出去不好吗？ 御书房中，滚着进来，滚着出去？简直了… 那五个学士正想着以什么样的姿势和速度滚出去的时候，就感觉到旁边有人走过，他们这才抬头一看，言明寒已经起身向门外走去！ 而看陛下，好似已经十分困乏，完全没有怪罪言明寒的行为！已经眯起龙目，摇摇欲睡了。 这五个人互相看了一下，谁也不想再滚出去了。悄悄的，轻轻的，弓起身子，慢步向后退了几步，见陛下没有不喜之意！匆忙转身，就去追言明寒！ 这下一步如何行事，他们还得等“言学士”示下呢！同时啊，心中对言明寒更是多了几分敬意！那最后一请，可就请走三条人命啊！他们在心中无限的绯腹着！这言明寒也太狠了！同时也很庆幸自己跟来了，要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陛下？可就在御书房中稍事休息？再有五个时辰，就要上早朝了。”五个学士走后，孟浪也不知道从哪里就走到了陛下的身边，俯身恭敬的低语着。 “孟浪，你说，那言明寒到底想干什么啊？”仙道成起身，就向御书房的内室走去，这么晚了也就只能安歇在御书房了。 “言学士自是想为陛下分忧啊！”孟浪笑着说！心中则想着，以前没发现这言明寒竟是如此有趣的人！不过刚才看他滚进殿的姿势，想来，也是有点东西！ “为朕分忧？确实，若是此事办的妙，自然可以为朕分忧！可他也定有私心！也不知道朝中谁人招惹了他，可是要倒霉喽！”仙道成笑着说道。他和孟浪的聊天一直就像朋友之间的聊天，仙道成对他一点都没有摆帝王的架子！ 偌大的京都之中，仙道成也只有孟浪一人可以说说自己的“家常”！ “嘿嘿，天下万事，哪有陛下不知的！谁倒霉，谁走运，还不是陛下一道旨意可定！他言明寒就算是有所图谋，也尽在陛下掌握啊！”孟浪可是了解这位陛下，一向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 （书友群QQ：625449791，群名“登仙台”欢迎诸位仙家的莅临！涂涂必定每天稳定更新，可放心入坑！感谢留言，感谢支持！）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一百一十八节：是李解元纵火 许诺得了供奉的命令，正在四处给考子通知呢，明日仍然不能四处走动的消息。必须按照翰林院的规矩行事，明日必须静坐在自己的宿舍中等待放榜！ 而那二十七供奉也自行结好了小组，分了宿舍区域，各自向各自要调查的宿舍走去。这么大的火，死了几个人，姓甚名谁总得先搞清楚吧。之后若是有发现的话，这火是如何燃起的也得查一查！ 不一会这二十七个供奉统计好了，这火定然是人为。翰林院中就算是偶然失火也绝对不会顷刻之间就连着烧了三个宿舍才被发现，这得是多大的火才能烧成这样。何况翰林院中并没有什么花草，如此火势应该是大人物的手笔。 他们就是走个过场，对上面有个交代就好了。进入各个宿舍随口问了一两句，就到他们约定好的地方汇合了。 “林供奉，最后一组也回来了。您看？”这二十七个供奉在此书香院中集合落座，吴供奉站起来说道。 看那林供奉悠哉的坐在坐在大堂的首席位置上，正在等待着其余的供奉归来。 “今日哪三位供奉没来啊？”林供奉问道。 “应是，孙开，刘洋和梦真三位同僚不在！”一个比较清楚的人站起来恭敬的回答到。 “好。诸位同僚，可有发现啊？”林供奉又问道。 林供奉扫视众人，端正了自己的坐姿，很是期望他们有一两个有所发现呢。 “林供奉，经过我们调查统计，那十二个考子的姓名已经可以确定了。这是他们的名册！”一个供奉把早就准备好的名册从袖子中取出，由诸位同僚传阅后递给林供奉。 “我是问今晚的大火是怎么燃烧起来的，可有人有所发现？”林供奉声音阴恻恻的问道。 “林供奉，我有发现！”其中个子最矮的供奉站起来，很是讨好的说道。 “哦，原来是赵供奉啊。果然是人小精悍啊。你且说说看。”林供奉眼睛一眯，似乐似不乐的说道。 赵供奉，本名赵小胖。个子不高，还不如一个大点的水缸高呢。不过他也不胖，反而呢瘦的跟竹竿一样，皮肤黝黑，说话间带着无形的诙谐。 “林供奉，经过我们分析研究啊。这火定然是人为！而有人纵火还死了十二考子。我们小组呢，在寻访的过程中调查出来，注重调查了一下惨死的考子中，有一个叫林霖的！”赵小胖说着。 林供奉最后拿起来那卷名册，上面写的十分的详尽，有姓名乡试成绩，还有备注家世等等。“嗯，的确是有一个叫林霖的。”林供奉看到名册上确实有这个人，点点头。就把名册随手一扔，扔到了桌子上。供其他的供奉查证！ “然后经过赵某的调查发现啊！这位学子曾经与李成杰在文馨门前产生过矛盾。听说也不知道这林霖怎么就惹到李解元了。在言学士宣讲会将要开始的时候李解元把林霖推到在地。”赵小胖说着。 “嗯，不错，此时我也有所耳闻。”旁边的人有几个人附和道。 “我在走访到一个叫“晓明”的考子宿舍时，他给我说，就因为李成杰那一推，让林霖衣衫凌乱，不敢前去听言学士的宣讲大会。后来，又因为宿舍距离较远，林霖又回去换了一身衣服，因此耽误了言学士的宣讲会。”赵小胖像是个说书的一样，不仅是唾沫星子乱飞，而这个手还上下比划着，就好像他看到了一样。 “哦？能不能说点有用的？”林供奉实在是懒得听赵小胖在哪里说书。心中想着，“你个鳖孙，你给自己叫什么戏啊！” “那个叫晓明的考子举报说，后来林霖私下去找过李成杰，结果他满脸淤青的回来了。后来心中不忿去找晓明诉说这李成杰是如何的嚣张跋扈。死者林霖告诉晓明说，李成杰说他若是再敢找事，就要弄死他。”赵小胖说完他给林供奉甩了眼神，像是圆满完成任务一般，很是嘚瑟的还扭了扭腰才坐下。 “咳咳，这件事，众位同僚，怎么看？”林供奉是一句一顿，生怕大家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一样。 “这场大火起的诡异，人为的可能性很大！这纵火之人很有可能就是李解元。” “是啊是啊，我这边也有人告诉我说，林霖后来又去找过李成杰，却被李成杰强行灌下了一坛墨汁才放他离去啊！” “嗯，林供奉，我也听说了，这李成杰着实是傲慢无礼。在藏书阁中，李成杰就因为别人不小心碰了他一下，他就大打出手打了一个考子一拳啊。” “是啊是啊，今日考试的时候，听说他破坏考试纪律，去而复返强行从考场中带走了一位考子。” “嗯，我去李成杰宿舍调查的时候，他宿舍中住着两个人。他是乡试第一的解元，被分配的一个单人间。而如今却是他们师兄弟两人同住一间。实在是可疑。” “嗯是啊，今晚我散步的时候，看到他们从翰林院外偷摸的回来。根据时间推算，他们有充分的时间制造这场大火，而且进出翰林院时很可能准备好了作案工具。” “若是这么说来，李成杰是纵火之人的可能性很大。因为他很清楚翰林院的规矩，今夜一过，明日便不能随意走动，只能待在自己的宿舍中等待放榜，后吃过宴席就需要离去。那么这么说，他只有今晚这一个机会了。” “嗯，这么说来，他下午出去之后准备了燃油，算好时辰点燃，要烧死林霖啊！” “诶，烧死应该不会。这么大的火，从点燃到燃烧起来再快也应该有逃离的机会啊。”有一个供奉听了大家的陈述，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他李成杰既然是一科解元，那么还是有点小聪明的。不管是先杀还是，迷药，总能有办法让人动弹不得。我可是听说了，这李成杰武功可是不低啊。就是你我这二十多人一拥而上，也未必能拦下他啊。” “哦，如此说的话？这大火是他为了掩盖杀人的事实？”一个人用这疑问的方式，肯定的说道。 “此子竟然如此残暴？” “此子竟然如此恶毒？” “此子也配入翰林院？” …一时间众说纷纭，可都是在举证李成杰。 这个夜还没有过去，月亮还是高高的夜空中挂着。 一阵冷风吹来，李成杰莫名的坐在宿舍中打了个喷嚏！ “诶，林供奉，不对啊。那李成杰不是孤身冲入火海之中，救出来一个人吗？”其中一个脑子的清楚的想道了一个问题，看起来是在维护李成杰，实际上呢，是把问题先抛出来，让诸位一起动脑子想一想。待对质之时，若是李成杰如此反问，他们好作对应答。 “救出来一个人？在哪呢？”林供奉歪歪嘴，看着那人用十分挑逗的语气说了一句。 “就是，在哪呢？刚救出来就死了。能说明什么？” “而且如此大火，他一人便可独行火中，还救出来一个人，本身就很说明问题。应是他早就设计安排好的。如此一来既能在被追问的时候有所应对，也能在那些不明真相的考子心中树立威望。” “啧啧，不愧是解元啊。竟然如此聪明。”有一个听着，也是笑了起来，冷嘲热讽的说着。 “其心可诛。其行可诛！天地造物不测啊！”一个供奉听着众位同僚的一言一语的，气上心头，竟然毫不顾忌林供奉在场，就狠狠的一拍桌子，悲愤万分。 若在平常借其他几个供奉十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当着林供奉的面拍桌子。上次不知道谁当着林单的面拍了下桌子，此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人。谁人不知道这林单是许言许宰辅安插进来的人。若是再有晋升学士的机会，这林单可能就是下一任的学士啊。他们可是不敢得罪这样的人物。林单不算什么，可是他身后的许宰辅，他们就是诋毁一两句，便是动辄丧命啊。 桌上其余的供奉都看着那个拍桌子的人。有几个不明白的，还在心中给他默念了几句往生咒。 不过这次林单却是没有生气。反而很是欣赏的看着那个拍桌子的供奉，说道。 “是啊，本科解元竟是如此一个小人，真叫我等心寒！我看大家的愤怒不比林某少，那你我今晚便抓了这贼人！火烧翰林院，和这十二条人命，就让他用余生来赎吧！” 一声冷哼！就起了身。 “我等愿随林供奉抓了这贼人！”数十个供奉也自告奋勇的接连起身符合到。 “是啊，这等贼人，若他逍遥一时，我便痛苦三刻！我也去！”又是数人站了起来。直到满堂二十七个供奉都义愤填膺的站了起来。 二十七个供奉怒气冲冲的就往李成杰的宿舍走去！ （书友群QQ：625449791，群名“登仙台”欢迎诸位仙家的莅临！涂涂必定每天稳定更新，可放心入坑！感谢留言，感谢支持！）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一百一十九节：是月亮吗？ 二十七位供奉怒气哄哄的冲到李成杰的院门口。 他们正要推门。 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李成杰站在门里，看着二十七供奉。 二十七供奉站在门外盯着李成杰。 “呦，二十七位供奉好兴致啊，这么晚了结伴来学生门口赏星星？”李成杰所料的一点不差，他算算时间应该是要来了。没想到一开门，便是碰了个正着。 “好一个做贼不虚的李解元啊。如此气度当真不凡。”其中一个供奉讥讽道。 李成杰一手撑着门。他可没有丝毫退步的意思。他可不能让这门外的人搅了师妹的美梦。 “纵火行凶，竟还是如此一副嘴脸，枉读圣贤书！”其中一个供奉仗着自己这边人多跳出来，指着李成杰的鼻子，吭吭哧哧的挤出了这一句“骂人”的话。 “呵，哪里来的娘娘腔？”李成杰笑了。 “李成杰，乖乖束手就擒吧，别做那些无用的反抗了。”还是林供奉比较明事理，直入主题，看着李成杰的架势是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一个身形闪出，虎步张开，起拳成势，若是这李成杰准备反抗的话，他不介意直接动手。 “呵，孙供奉和刘供奉呢？”李成杰问了一句。他没看到与自己相熟的两个供奉，还有点担心他们两个的。谈不上什么交情，却也不想他们两个供奉无故因为自己的事受什么牵连。 “我们二十七个供奉在此，找那两人有用吗？没想到堂堂乡试首名的解元郎脑子竟然如此不够用。”有个人也跟上节奏找着话的嘲讽到。 “呵，谁给你们自信？”李成杰看着面前的这二十七个人，真的是有点无奈了，揉了揉脑门，叹了口气。然后甩了甩手，抖了抖腿。 “怎么想动手？”这二十七个供奉中也有几个练武的，都摆开了架势。虽然他们知道李成杰武功高强，不过他们还是相信，双拳难敌四手的。 “呵，动手？各位是来给我讲笑话的吗？”李成杰转身带上门。 林供奉看李成杰如此的嚣张，虎步横行，眨眼间就来到了李成杰的身后。很是凶横的一拳就冲着李成杰的背心打去。 念起， 拳出。 “砰” 倒飞， 落地。 李成杰转过身来。看着被自己内力震飞的林供奉笑了。 “就这几个臭番薯，烂鸟蛋。也配和他动手？”李成杰想着。 一步踏出！ 二十六供奉纷纷被吓退了一步。有四五的供奉赶紧接住林供奉，多往后退了几步。 林供奉一下子被震飞，脑瓜子也是嗡嗡地。突然就不够数了，拜托了众人的搀扶，又走到了众人的前方，喊着，“你这贼人！” “噗”李成杰又向前走了一步，林供奉又被震的飞出。 “小点声，我师弟睡着了。”李成杰看都没看那个林供奉，只是有点不高兴的提醒道。 “贼子，休得张狂！”又有一个供奉硬着头皮说道。可是这声音中已经透了惧怕之意。柔柔弱弱的说道，生怕惊醒了李成杰的师弟。 “诶，这样就对了。我也没想反抗啊。你们想把我带到哪里，我跟你们去就好了。头前带路吧！”李成杰真的是笑了，这翰林院中的供奉竟然都是如此德性… “给我带走！”林供奉在此起身，也认清了现实，呲着牙恨恨的说道。 二十七个供奉把李成杰围在中间，林供奉带头，带着他走向翰林院的刑法堂。 李成杰背着手赏着满天星的悠然的走着。 众人围着李成杰，每走一步都看看脚下，似是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摔倒一般。 这样“押犯人”应该也是奇闻一件吧。 “你们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李成杰现在气场强大，区区几个六品芝麻官，他本就没放在眼中。刚才又小小的露了一手，也算是唬住了那二十多人。 “嗯，啥问题？”一个嘴比脑子快的供奉，脱嘴而出。 “孙供奉和刘供奉都不在院中。”那个刚才指着李成杰鼻子的娘娘腔供奉怕了，也是立马回答道。看着李成杰的武功如此高强，他简直觉得自己就像个蚂蚁一样。何况他刚才还指着李成杰的鼻尖… 不过这两个人刚说完话，其余众人都递来恶狠狠的目光。两人吃惊，赶紧用手捂住嘴。低头哈腰的告诉诸位同僚，他们知道错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谁给你们的自信？”李成杰走得很稳，他心中坦荡，公堂之上可以对质，礼法都不能拿他怎样。更别说要是想动手的话，他们也得掂掂自己的分量。李成杰自然是没什么好怕的。跟他们出来，也是不想让木有枝担心而已。 而李成杰这次的问话，再无人回答。林供奉走在前面，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李成杰，心中想着，“小子，你可千万别落在我的手中，要不然有你的好看！” 李成杰见无人回话，他反而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看来你们也不知道啊。难不成是这月亮给的？”李成杰也是讥讽的说道。 听了这话，林供奉和一众供奉都忍不了，有人高声有人低语的一同怒斥道，“你这贼子！” “我是贼子？那你们是什么？”李成杰笑了。 “一帮趋炎附势的小人，真不知道是如何考入这翰林院的，还混了个六品的供奉！简直有辱斯文！有辱翰林！有辱朝廷！”李成杰看着周围的这几个唯唯诺诺的供奉，气就不打一处来。 朝廷的六品官员，竟是如此德性！简直，简直了… “你这贼子莫张狂，待会有你好受的！”这个时候也就林供奉有胆回一句了。 其他的几个供奉被李成杰说的哑口无言。 他们也想着自己曾经入翰林院的初衷，可是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着走着就成了如此这般。 “天下轻狂者，最是书生。”年少的他们也曾没想过自己考入了翰林会试如此一般景象。 这二十七供奉中好几个人看着李成杰的现在的样子，回想起自己曾入翰林院的初心，脚步都不自觉地慢了几步，像是羞于与其他人同行一般。 不过也就是慌神了片刻，又加紧了步伐跟上了大部队。 “官场浮沉！志气值几个钱。是能吃，还是能喝啊？”就这样，贪婪还是吞灭了他们心中的良善，在为虎作伥的道路上，越走越近… （书友群QQ：625449791，群名“登仙台”欢迎诸位仙家的莅临！涂涂必定每天稳定更新，可放心入坑！感谢留言，感谢支持！）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一百二十节：七侠厉血 二十七个供奉心中无限憋屈的押着李成杰来到了翰林院的刑法堂。二十七位供奉散开，推搡着李成杰第一步踏入这刑法堂！对于他们这些供奉来说，刑法堂简直如同噩梦！ 李成杰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他本就无惧，一步踏入！ 只是一步入堂！堂中百千灯火瞬时亮起！就这一瞬间，刑法堂中灯火通明。李成杰不惊，就是眼睛被这突然来的亮光刺了一下。后细细的打量去。翰林院的刑法堂其实就是一个十分空旷的大堂，一张很长的桌子摆在正中间，没什么特别的。 不过，不一样的地方可能就是两侧墙壁上，挂了三排狰狞的刑具！有些刑具张牙舞爪的，让你一眼看到竟不知道那刑具该如何使用。只是那种奇怪的刑具獠牙更尖更长，看起来更加的狠毒！想来也更加的折磨人吧。 李成杰初入这刑法堂的时候，都觉得阵阵的阴风扑面。再向前走几步，耳边竟是蓦的响起无数悲痛的哀嚎声。李成杰摇摇头，走到了桌子前，看见那桌子上还有几点猩红的血迹。 看着架势，翰林院的刑法中只有两种罪，一曰“无罪”，二曰“死罪”！ “堂堂翰林院，竟然也有如此阴狠恶毒之地，真的是不堪入目！”李成杰心中想着，对这天下出翰林的圣贤院生出了几分失望的情感… 李成杰现在耳边犹能听见人的哀嚎，鬼的厉泣。心中本就不悦，也没了陪他们玩下去的心情，一拍桌子！呵道，“何人装神弄鬼！” 他身后的几个供奉都看傻了，审了这么多次犯人，这是第一次见犯人进入这刑法堂还敢拍桌子喊叫的，“当真是艺高人胆大啊…” “呵，相传你可战宗师？”一声轻笑传来，却是声嘶如鬼说道。 李成杰身边忽然就闪出一个血衣人影。这个血衣人影与李成杰站在一起，就从这面相上看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根本是在自取屈辱！ 李成杰面部白净，剑眉星目，目中星辰流转，眉心一点正气不散，嘴角微微挂起，在这种场面也是临危不乱，镇定自若。再看那高挺的鼻梁，十分完美的协调着眼睛和嘴的距离，看起来绝对是一个英俊公子，翩翩少年！ 而再看那血衣人影！一身血袍披肩，长发凌乱的散落，眼神中满是不屑，和自大的轻狂。一边嘴角平扬，另一边嘴角上调，面部抽出一个很凶狠的姿势。这样显得他脸上那尺长的伤疤愈发的恐怖！ 一个公子如玉世无双，一个面目可憎太磕碜… 还有几个供奉情不自禁的揉了揉眼，简直是没眼看啊，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真的太搞画面了… 血衣人影，刚闪出来，就把他那把血色大刀架在了李成杰的脖子上。 李成杰感觉着肩上的那把刀血腥味十足，实在是难闻的很！太反胃了，尤其是那血腥味上，还占有着腐肉的味道。血腥，恶臭，腐味，咸酸气飘来，让李成杰忍不住的咳了几声！ “拿开！”李成杰实在忍不了，身法展开，向右瞬移三米。刚想呼吸口新鲜的空气。就听见林供奉出声喊道，“厉血侠士小心啊，那贼人的内气很不一般。切不可掉以轻心啊。” “哦，七侠，厉血？”李成杰想了想。就感受到那股恶味再此袭来。厉血也是架着刀跟了上来。 李成杰转瞬又变幻了三五个位置，可这厉血都是紧紧的跟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这三五次的变化，刀的位置在他的肩上纹丝未动。 厉血阴恻恻的说道，“可战宗师就是如此水准？”那声音像极了刚从地狱中潜逃出来的小鬼。特有的那种阴风从他的话语中带出来，吹得李成杰十分的不自在。 “你是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同我讲话的！”李成杰也不再闪身了，这刑法堂虽说地方宽敞，但是短距离中更快的身法也很难施展了。而且他感受着厉血的内力，又十分的诡异！看起来稀薄若无！可是这内力中有着诡异的吸引之力。这可能有某种吞噬或是附着的能力，应该一旦沾染后患无穷啊。 这诡异的力量，应是对手内力越深厚，自己也就越强上几分。 “我以什么身份？呵，重要吗？”厉血听了李成杰的话，并没有回答他，而像是低语的嘲笑。 “你最好回答我的问题。我好决定是把你打死，还是打废！”李成杰也是缓缓说着，待到话声一落。浑身内力震出三分，直接把厉血的那把恶心的血刀弹飞！后果断切断了自己与离体那部分内力的联系。 李成杰转过身来，正面审视着厉血。 李成杰将厉血的刀震飞，那巨大的冲击力，让厉血刚才握刀的手都剧烈的颤抖不停。边颤抖，胳膊上便脱落下无数的血痂，抖落下手臂，在空中形成了极其淡泊的血雾。看起来不是很明显，不过这味道确是很吸睛了。 厉血的手臂被震的麻木，不过他看着转过身来的李成杰，气势滔天，更是刚才那一击的威力无穷。不过他没有露出丝毫的惧色。反而是满满的满意之色，说是高兴，更像是兴奋！ 对，没错！极致的兴奋！ 厉血是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他踏过尸山血海，吃过的腐尸比大米都多。他修炼的内力，名“葬魂”！所有的内力都是从他收集着天地间地狱中渗透泄露出的那么两三缕葬魂的力量。 看似内力稀薄，实际上用途广泛，力量强大！ 若不能一击绝杀，那么对方的内力只能化成他最纯粹的养分。 “啧啧啧，这么精纯的内力，好久都没有感受到过了。三个宗师和我打架的时候可是爱惜着他们的内力紧啊。呼！”厉血眼神中焕发了血色的光芒，身体漂浮在空中，吸收着李成杰散发出的内力。虽然李成杰很聪明的切断了这内力与他自身的联系，葬魂之力不能顺着内力攀附进李成杰的身体中，但是就这三分内力，就够厉血享用的了。 “如此的精纯，如此的磅礴！我突然不想杀你了呢！”厉血握紧了双拳，待右拳松开时，血色长刀“唰”的一下就飞回到厉血的手中。他十分欣赏的看着李成杰。那眼神完全不是在看人，也不像在看对手，而是像在看一件绝世的宝物一般。而是是那种毫无抵抗之地的灵宝。 “呵，我李成杰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呢。”李成杰感受着自己的内力挥洒在天地间，并没有预料中的消散，而是被厉血的内力诡异的牵引着，就好像被他吸收一样。但是李成杰却更清楚的感觉到，厉血的内力并有丝毫的增长。这才是最诡异的地方！ 厉血现在可以调动自己刚才所释放的全部内力，但是这部分内力并没有归他所有。好像自己的内力被厉血绑架了，不得不听从厉血的命令一般。 “啧，不如，我站在这里，你用全部的内力打我三拳。我便就此离去如何？”厉血举起血刀又放下，看着李成杰严阵以待的模样，用他那鬼嗓玩味说着。 这若是旁人看来，这人一定是脑子瓦特了。 “呵，好啊！如此盛情，李某难却啊！”李成杰也笑出了声音！对付这种人，就一定不能太给脸！李成杰这样想着。 “哈哈，好！我厉某也决不食言！若是你能用全部的内力打厉某三拳。厉某不仅仅会离去，还可以顺手帮你把这堂中的二十个人收拾掉。”厉血听到李成杰竟然答应了，他可是开心坏了。多少年没有人用内力和他打过架了。多少人和他打架的时候，宁愿自己受伤，也绝不泄露一点内力。 厉血此言一出，像是小鬼索命一般，听得那二十七个供奉腿直打哆嗦！齐刷刷的看向林供奉！若是真的到了那时候，能救他们的可能也就只有林供奉了。 （七侠厉血闪亮登场喽！厉血在此诚挚欢迎各位仙友加入“登仙台”书友群这个大家庭。QQ群号是625449791（六二五四四九七九一）。欢迎各位仙友的到来。）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一百二十一章：一拳 “呵，想用我内力打你的三拳的话，你最好先回答一下我的那个问题。我怕给你打死啊！呵呵。”李成杰撩了下头发，像看一个白痴一样看着厉血。 “有人让我来杀你！这个答案你可满意？你可要用尽全身的内力哦！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厉血说着，前两句说给李成杰，后两句说给自己。 “杀我你也配？”李成杰冷笑道。 “砰” 拳如闪电，呼啸而至，当然只携带了五分内力。全部的内力，李成杰才不会在第一拳打出呢。 “嗖” 厉血受击直接从这刑法堂中飞出。李成杰此拳之快，是厉血根本躲闪不及的。当然厉血也是真的没有想躲闪。 若此精纯磅礴的内力，他寻了多少年！ 刑法堂中的几个供奉看着厉血被击飞，心中难免有几分的高兴，要不是克制的比较好，都要拍手叫好了。谁叫这个厉血刚才说要收拾他们来着… 厉血浑身的血痂开始层层的脱落。在他被击飞的瞬间。他身上的血痂脱落，在他刚才的地方呈现出一个人影！ 厉血倒飞而出，口中喷着黑色的毒血。毒血溅落血痂，袅袅毒烟升腾。须臾之间，血痂结成的人影破碎，全部被滚烫的毒血蒸发成血雾。毒血落地，腐蚀之力展开，地板之上瞬间就是多了无数的坑洼。 还有一滴沾染到了李成杰的衣袍，若不是李成杰反应的快，及时的撕扯下那条沾染血迹的衣角，要不然他此时已然赤裸在了众人面前。 李成杰撕下那沾了一滴血迹的衣角，片刻就是被烧成了黑色的残渣。风一吹，彻底消失在了这天地间。 李成杰砸了砸嘴，这“厉血”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啊？到底是不是个人啊。李成杰捏着鼻子，忍着那种恶心的味道，蹲在地上查看起了那几滴残存的血液。完全没有去管那飞出的厉血。 而厉血被李成杰一拳轰飞。此时如死了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只有那微弱的呼吸能证明着他还活着。他的血袍破碎，浑身上下无处不流淌着血痕。皮肤破碎，心血喷涌！ 厉血缓了一会，逐渐的胸膛处又开始了有节奏的波动起伏！呼吸逐渐的开始变得沉稳，而渐渐的愈发的厚重。 腿动了一下，继而是手指头艰难的弹了一下。 李成杰仔细的研究着厉血喷出来的血液，而那二十多位供奉仔细的盯着厉血。看看他现在的那副惨样。他们真的是心中透凉啊。这李成杰的功力真的是高深莫测啊。 就凭着一拳便把“七侠厉血”打成了如此样子，就算是背了命案找点关系投身入某个将军的麾下，定然也能混出来几分功名！ 十几个供奉现在心中别提多后悔了。别许宰辅的大腿没抱上，又得罪了另一尊大山，那他们的仕途可就没的玩了！ “怎么样，我这一拳，你可还满意？”李成杰看了一会从厉血喷出的血液中分析出了一点什么，看着也不会有其他什么发现了。站起身离那恶臭远了些，松开鼻子，不带任何感情的问道。 “哈哈哈哈，甚好甚好啊！”躺在地上的厉血也是放声大笑着，他虽然很痛但是他是真的开心啊！ 被揍挨打能如他一般心境的人儿，可能只有他一个了。用那如泣如诉的声音极其嚣张的笑着。 天上的星星看了，都乖乖的赶紧闭上了眼睛。 “月亮妈妈说，这么脏的东西不能看。” 天上的月亮看了，赶紧拽过来一朵云彩，把自己藏在浓云之后。 “太阳大大说了，这么污的东西不能看。” 可怜的夜幕啊！这会谁来管你呢？ 狂风席卷，浓云汇集在此刻的天空之上。好像夜幕也完全被浓云遮盖，把夜空悄悄的藏了起来。 李成杰抬头看着天象的诡异。 厉血也是哈哈的大笑着。远处吹来一阵风。 厉血依着风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像是这阵风把他扶起来的一样。 “李成杰，你只有这点本事吗？比独孤无敌那个废物还废物！”厉血好像想到了自己上一次被弄成这样，好像是孤独无敌的拳头！ “呸！”厉血吐出了口中最后一点残留的血液。血液被吐出裹着无数的唾沫星子。厉血并没有把这血液吐在地上。而是吐在手中接住。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神色露出惊天的猥琐！ 然后他把手中接到的血液，抹在自己的胸口。慢慢的揉化。虽然是恶心了一点，但是对他来说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 只是几个呼吸，厉血身上的伤口开始急速的愈合着。血痕直接原地结痂。裂开的伤口开始急速的愈合着。 李成杰看着这一幕幕，强忍着没有吐出来，也赞叹着那种力量的神奇。这简直被天下最灵的灵药还要管用啊！ 这伤口愈合之快，简直是匪夷所思啊！而那血痕结出的血痂，附着在体表之上，进可攻击，让人很难轻易的触碰。退可守，就算是被人攻击到了，也可以迅速化成血雾，包裹住袭来的东西。一旦沾染了那种腐蚀之力，就算是刀剑也会变得柔软吧… “看来你很是得意啊？”微风吹散了空气中荡漾的味道，李成杰也是讥讽道。 “怎么，你需要休息一下吗？我可是还等着呢。”厉血也不急，散漫的扩扩胸，他感觉自己现在前所未有的强大，嘴角上笑意盈盈，没想到今日竟然会有如此的收获。 “我是在等这味道散去，实在是太恶心了。”李成杰摆摆手，像是在挥去他身旁的空气，实在是嫌弃之极那种味道。 那二十七个供奉也是捏住了鼻子。那股气味飘进刑法堂中，他们也感受到了那惊天的恶臭。有几个体弱的供奉也是抵挡不了这种毒味，晕死过去。 林供奉看着“不务正业的厉血”，心中气愤极了，这货难道忘了自己来着是来干什么的吗？ 不过他也不敢说，别说李成杰展现出来的功力是怎样的惊人，就是那个厉血也不是他能命令。这样的人物要想杀死自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他可是听说过这个厉血的凶名！ （嘿嘿，我也学习土豆哥哥，来一章“一拳”打出男主的威风！欢迎各位喜欢《登仙令》的朋友，加入书友群哦。群号在之前的很多章节都公布了，看正版是一定可以看到书友群群号的。感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大家支持正版！）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一百二十二节：一掌 李成杰运功提气，他决定给这个厉血一点颜色瞧瞧。 李成杰运功于掌上，瞧准时机，踏着鹤行的步法，就是来到了厉血的面前。 两个人对视一眼！ “一掌而出！” 掌中闪着电光，带着雷意。直冲厉血的小腹而去。片刻就是拍上了厉血的小腹。变掌成爪，狠狠的从厉血的小腹中撕下一块血肉。 “嚓” 厉血侧飞而出，沿着李成杰撕扯的相反方向，倒射而出。 此时李成杰已经用上了七成的功力。那爪上的力道可碎石断剑。掌中的闪烁的电纹也是顷刻就附着在厉血的小腹之上。雷意炸响，重重的打在厉血的小腹之中。 厉血飞出，浑身血液都是被打的停了片刻。摔倒地上，才被那反震的力量带出，浓浓的黑色毒血，顺着厉血的伤口奔涌而出，这次并没有溅出，而是顺着厉血的小腹，涌出，再缓缓的流淌在他的身下。 “就你这废物？也配说武宗。”李成杰感受着气息微弱的厉血，临他晕倒前，说了一句。 厉血听了李成杰的话，想笑却已经笑不出来了。 这一击的力量已经超出了他的极限。他还咧着嘴，就闭上了眼睛。 “这样的血肉，就是饿极了的猪狗都不会吃吧。当真恶心至极！”李成杰的手上抓着他的“战利品”，明明是个活人，可是这被他撕下的血肉，竟然瞬间就被风干成腐肉，没有一点的血丝，转瞬竟成了肉干。好像这块肉已经死了无数个年头。 李成杰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趣了，随手就把他抓下的肉，扔到了厉血的脸上。 “你不是喜欢吃吗？送你了，不谢。”李成杰拍着手，真的是嫌弃到了极点，也不再去管厉血的死活。 竟自的走回刑法堂中。 堂中二十七供奉现在看着李成杰的身影，宛若天神降世一般，眼神中的惧色之意难掩。 路过一位晕倒的供奉，李成杰蹲下身去，看着这供奉只是被吓晕了过去，轻笑了一声，也没有言语。 起身的时候，好像想起了什么，拽住那供奉衣袍，使劲的把自己的手擦了擦了，实在是太脏了。师妹会嫌弃的… “额，诸位供奉大人，你们看咱们接下来干点什么呢？”李成杰站起身，拍拍手，提醒那二十多个站着的供奉回回神。他们到这来可是有正事要干的。 刚才那个，顶多算是一个小插曲。 二十多个供奉听着李成杰的拍手发出“啪啪啪”的声音，如雷贯耳！看着李成杰向他们走来，面容上挂着些许戏弄的笑意。虽然李成杰的笑容很暖，但是看在他们的眼中，李成杰的这个笑容配上他的身影，简直像极了一位刚从地狱走脱的死神… “别，别过来！”一个供奉已经被吓傻了，神志不清的喊道。 他胡乱的挥舞着拳头，也不知道在打什么。打李成杰？他可没那个胆子。 而后他哈哈的大笑起来。在这刑法堂中肆意的跑着，直到他撞到一根墙柱上，晕倒在地，才停了这诡异的行为。 李成杰看着那位把自己撞晕的供奉，笑了，他想着，若是小师妹看到了如此一幕，应该可以开心一整天吧。哈哈。 “诸位？”李成杰又问了一句。真的没有想很多！ “啊！！！”突然刑法堂中五六个供奉都发疯了似的喊叫起来。也不知道咋的，互相撞了个满怀，重新调整了方向，一起冲向门外，他们逃命一般的跑出了刑法堂。 “诶，林供奉，这可不关学生的事情啊。是厉血的血痂散成的血雾中带有几分的毒素，才导致这几位供奉如此疯癫的。你可要帮学生作证啊！”李成杰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不至于吧，隔着这么远，都被那微弱的毒素感染了？ 的确那点毒素李成杰自然可是视而不见，但是这翰林院中的供奉，这武功就每一个有样的，如何不会被那毒素影响了心智… “哦，哦哦哦！好，好的。”林供奉此时也是申请恍惚。只是听到突然被点名，他浑身一颤，双手立马抱头蹲下，一个翻身就钻到了桌子底下。 林供奉可是这诸多供奉中武功比较好的了，所以这滚进桌子下面的动作还是十分麻利的。 然后哆哆嗦嗦的回答着李成杰的问话。现在在林供奉的眼中，他李成杰已然不是人了。受那毒素的影响，他现在根本没有任何想要反抗的意思… “那，你们中间还有没有管事的供奉了？”李成杰看着这几个供奉一个个的，太废物了。他扫视一圈，看着几个还比较淡定的供奉问道。 此时木有枝一个翻身，一只手在床上摸索着，摸了半天没有摸到李成杰的身影。木有枝坐起来看着这床上就她一个人。狠狠的说道，“李成杰，你死哪去了！” 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阿嚏”李成杰无故打了个喷嚏！ 可这个喷嚏可不一般。 “嘭嘭嘭”… 所有还站着的供奉都应声倒下。他们其实早就已经被毒素侵染，一直还能站着只是他们腿僵在哪里。 现在李成杰一个喷嚏，帮了他们一个忙，让他们躺下去休息了… “不是吧？这么没用？”李成杰揉了揉了鼻子，这一幕可给他看呆了。 “好好的怎么打喷嚏呢？”李成杰也不管了转过身来，不再去看满地的供奉。心中想着。 他正揉着鼻子，想着。 “阿嚏” “阿嚏” “阿嚏 李成杰连打了三个喷嚏，然后心中响起一个声音。 这声音李成杰无比的熟悉。这是师妹木有枝的声音啊。 “李成杰，你死哪去了？把老娘一个人扔在这里！” 李成杰被吓的腿肚子都软了。赶紧出门就要回宿舍。 他刚走出刑法堂几步，就倒了回来。看着厉血刚才倒下的地方。除了还有一些没干的黑色血迹外。厉血这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嘿，没想到起来的这么快！” 李成杰本就没想着弄死厉血。就算是要弄死厉血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啊。当时他还不知道刑法堂中的供奉如此的不堪… 不过他疑惑了一下，也没有多想什么。赶紧加快了步伐向着宿舍飞奔而去。 因为他好像听到，木有枝正在平静的给他说，“我数三个数，你要是不回来，老娘就不要你了！” “1”李成杰腾身直接飞到了翰林院的上空。 “2”李成杰确定了自己宿舍的位置。 “3”李成杰争分夺秒的展开极致的身法，奔向自己的宿舍的内室。 “呼！”带着一阵风，李成杰终于赶到了。 不过，映入眼帘的是… 木有枝还在憨憨的睡着。 李成杰笑了。 关了还开着的窗户。帮木有枝压了压被角。自己也脱了有些脏的衣服，躺在了木有枝的身边。 李成杰把木有枝抱在怀中，就准备睡去。 可突然！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 木有枝一口就恶狠狠的咬了上去！ 李成杰吃痛，也不敢做声。只能默默的忍着。 木有枝松了嘴说道，“这次算你回来的快。要不然有你受的！” “好好，我知道了。快睡吧。”李成杰都不敢去揉自己的胸口，搂着木有枝，轻轻的拍打着木有枝，哄她入睡。 木有枝很是舒服的在李成杰的怀中拱了拱身子。自己调整了一下更舒服的位置。小脑袋向上一顶，枕在李成杰的胳膊上沉沉的睡去。 “下次不会了” “下次不会了” …… 李成杰口中默默的念着，感受着怀中的那温暖。那仅属于她的温存。也很满意的沉沉睡去。 （李成杰低调的想求一波票票！打也打的挺累的，虽然只有一拳一掌！可是真的很用力哦！）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一百二十三节：配合调查（加更，求收藏）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师兄你为什么还不起床！”木有枝昨晚睡得可是舒服极了，师兄的怀抱真的好温暖哦。她早早的起床实属是因为她的肚子喊她起来吃饭了。现在她已经准备好了早餐，过来叫李成杰起床。 “师兄，起床了！”木有枝一把掀开被子！惊了一下，刚才还看见师兄躺在这里，怎么一掀开被子，师兄就不见了… 木有枝懵了，胡乱的在床上摸索着，把被子翻来覆去的捣鼓着。床本来就大，木有枝现在已经跪在床上把床摸了个遍，也没有摸到师兄。还把自己又重新裹进了被子。 正当木有枝思考的时候。 突然！ 有个人从身后扑来！直接就把她扑倒在床上。两个人之间隔着被子。木有枝被那个人压在身下。 然后木有枝就听见，一个邪气十足的声音说道，“小妞，陪本大爷再睡会啊？” 根本不给木有枝任何反应的机会。 那个人用奇异的手法，直接狠狠的一扯，将被子整个抛起。 李成杰和木有枝面面相对，两个人都是柔情似水！ 随着被子从空中点滴的落下，像是剧场拉下了帷幕。光亮一点点的被驱赶，一点点的被吞噬。直到整张被子蒙住两个人的身影。 只听被子中传来急促的喘息声。就听到有人说！ “哎呀，你轻点！” “大早上的你干什么呀！” “我给你说啊，你别作死哈！” “错了错了！我错了还不行！”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嗯哼，师兄，我饿了。你听，肚子都叫了。”最后一句，木有枝羞哒哒的说着，语气中满是求饶的味道。 这大白天的，就算是有被子盖着，也不能当晚上过吧。木有枝心里这样想着，赶紧把被子扒拉开，让阳光照射进来！赶紧让这个“小流氓”原形毕露吧！还是阳光下的师兄，“温柔”一些。 果然，阳光洒落。照的人浑身暖暖的。 李成杰恨恨的看着这刺眼的日光！果然，轻声咳了两声，一边挠着头，一边从木有枝的身上爬起来。 “嗯，确实啊，今天的天气不错啊！师妹，你说呢？”李成杰站好，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风度。很绅士的把手伸了出来。 “是呢，今天阳光可真好啊！”木有枝轻笑到。然后伸出小手，轻轻的搭在了李成杰的手上。 “阳光明媚，风和日丽啊！让师兄借一点日光给你煮茶喝啊！”李成杰说着。手上用劲就握住了木有枝的小手。再一用力，直接将木有枝拽起，微微倾身，将木有枝抱在怀中。 “走吧，咱们去吃饭吧。” 李成杰抱着木有枝缓步走向前厅。木有枝在李成杰怀中，把小脑袋依靠在李成杰的胸膛上。翰林院的这三日时光，对她来说真的像极了天堂！原来，“翰林院真的是天堂！”父亲，没有骗我。 木有枝笑了。 …… “咚咚”两声敲门声，惊醒了屋中正在甜蜜的两个人。 “李成杰，在吗？我是言明寒！”门外的人说着。 “言学士稍等。”两个人听到有人敲门，心神一惊。又听到门外的人说他是言明寒。两人更是慌了。他们的衣衫现在确实不是很整齐。 李成杰和木有枝赶紧边整理衣衫边出来开门。 “言学士？请进。”李成杰一边拽着衣角，一边给言明寒开门。木有枝很乖巧的站在李成杰的身后。显得有些无措。毕竟他们两人一起住在一个单人间中，好像是不太符合规矩。 李成杰开门。言明寒看到两人在门前站着迎接他。 言明寒点点头，微微一笑。算是对他们的衣着比较满意。 “言学士。早！”李成杰说完，深深的一拜，行了一个标准的学士礼。木有枝也跟着一拜。 “哦，木有枝你也在这里啊！”言明寒笑着走进门，若有若无的说了一句。便迈步向屋中走去。 “你们也早。咱们去书房吧。”言明寒先是走去了厅堂中，看着两人还没有吃完的早餐。并没有说什么，就转身走向了书房。 “咳咳。好！”李成杰和木有枝互相的看了一眼，都是有些害羞的跟在言明寒的身后。就想是两个犯了错误的小孩，被自己家的大人抓了个正着一样。 “坐吧。我来是要你们两个配合一下对昨晚失火案的调查。”言明寒走到了书房中。看着书房中的摆设，就是他当年参加会试的都没有如此的待遇啊！翰林院中学子最豪华的单人间，专门提供给每年科举的解元。这房间就是他都要说一声羡慕！ “失火案？”木有枝轻疑了一下，这个失火案有什么需要他们配合的。昨晚和那三位供奉说的还不清楚吗。木有枝想着。 “言学士。学生真的不是纵火犯啊！”李成杰一听。莫不是昨晚那个林供奉这么快就汇报给了上级。按照他的预估来说，他们应该这会才醒过神了才对。 “纵火犯？我可啥也没说啊！李解元。”言明寒随意的坐下，摇了一下衣袍，抚了抚衣袖微微的笑着说道。 木有枝看着李成杰一脸的疑问。“什么情况？”木有枝本想问问，可是看着言明寒在这，也没有说什么。他完全相信李成杰，不仅仅相信这个事情只是个误会，也相信他可以很好的解释这个误会。 “言学士，学生先去给您倒杯茶水吧。想来您也应该是找我师兄的！”木有枝刚坐下就觉得有点不自在，立马又站了起来，看着言明寒没有反对，匆匆的转身就出了书房。 “那二十七个供奉是？”言明寒敲了敲桌子，发出的声音不大，却是声声敲在李成杰的心上。 其他的事情都好解释，可那二十七个供奉，全部躺在刑法堂中这个事情，解释起来，也不知道言明寒信不信自己。 “这…”李成杰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让我来猜猜！那二十七个供奉以林供奉为首。栽赃你是纵火犯，让后连夜把你带到刑法堂中，想要尽快的落实你的罪状。如此一来，在如此的过错中，也有查出真凶的功劳，或许能轻饶了他们。陛下的盛怒就丢给我们几个学士去抗了。是不是？”言明寒说话的时候，语气很是悠闲。与李成杰之间见过的言明寒判若两人。若不是那整洁的衣衫，和言行中似有意却更是无意的“礼”，李成杰真的觉得眼前的人就是林供奉找人易容了来整他的。 “学士大人，神目如焗，一眼便能看出来学生是被他们冤枉的。有您为学生做主，学生可就不怕有理说不清了。”李成杰仔细的感受着，言明寒对他确实是没有丝毫的恶意，也放下了几分的戒备。 “那你说说吧。你用了什么手段，让那二十七个供奉一夜之间都丢了魂吧。刑法堂中躺了一地。叫醒了几个都变得有些痴傻。还有数十人都是让人抬回府中的。”言明寒仔细的打量着李成杰，他是真的好奇。 他昨夜和那五个人商量完接下来的事情。就稍微休息了一下，在早朝之上配合陛下演了出“臣子想要戴罪立功”的戏码。讨来了陛下御赐的全权查办的圣旨后。就来到了翰林院。 他根本不担心这五人个人会作什么妖。因为他给他们五个人指了一条光明大道。泄密的话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就算是许言的权力再大，他们也不会傻到用自己的通天路，去讨好一个宰辅！毕竟他们以三品之身，是怎么讨好一品大员，也讨好不来一品官位的。 不过他入了翰林院，差手底下的人四处找几个能办事的供奉。哪里都找不到。后来有个人回报说，“二十七个供奉都躺在刑法堂中，皆是不省人事”。 言明寒就匆匆的前去查看。也就给了李成杰和木有枝在一起，磨叽的时间。 言明寒刚进入刑法堂，也是骇然之极啊！这可是翰林院啊！他们可是官居六品的翰林院供奉啊！怎么能如此不堪的歪倒在刑法堂中。 言明寒狠狠的踹了几个供奉，都没有踹醒。可是好好的发了一顿脾气。最后才用了各种办法，甚至是刑法堂墙面上挂的刑具都用了几种，才叫醒了十几个供奉。 可叫醒的那几个供奉，也都是双眼空洞无神。不管言明寒问什么，他们都只会说一句。“不知道”！ 言明寒心下更是惊奇。这才一个人来到了李成杰房间中。他断定能把这二十七个供奉弄成这个样子的，整个翰林院中，除了李成杰怕是没有人再有这种能力了。 （大家配合一下，点一手收藏呗！谢谢大家了！）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一百二十四节：回家种地 李成杰并没有回答言明寒的问题，而是等言明寒讲完了那二十七个供奉现在的状况。也是笑了。 “行了，别笑了。难不成还要我请你这个解元郎为我解惑才肯告诉我？”言明寒生气的一拍桌子。 可是言明寒的这个动作，在李成杰的眼中别提多可爱了。一个本就是十分严肃正经的，现在竟然要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其实他不装就挺好的，现在如此的一装，处处皆是败笔啊！尤其是那桌子拍的，难道是在给桌子按摩吗？ “学生不敢！”虽然李成杰的心中已经笑开了花，但是他也是配合着言明寒，装出一副惊恐的样子，恭恭敬敬的说道，“言学士，是这样的！昨夜二十七个供奉堵住学生的房门。说学生是那场大火的纵火犯。并且查有实据，来抓捕学生！学生心中有理，想着堂堂天下圣地翰林院中应该不会冤枉了学生。学生就乖乖的跟着二十七个供奉前去了那刑法堂中。”李成杰赶紧惶恐的说着。只是这言语中的儿戏之意，明显的很是过分。不过这也是李成杰试探言明寒的一种方式。 “真的是乖乖的跟着去的吗？”李成杰也是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言明寒竟然会跟他说笑。完全没有当朝三品大员审案的样子。就连师妹木有枝夜深那几个犯人的时候，感觉都比他正经。 “额…”不过李成杰没有接他的话，紧接着又说道，“学生跟着二十七个供奉到了那刑法堂中，发现了，七侠厉血正在刑法堂中等着学生。而且还说受人指使，来杀学生！”他想着，反正二十七个供奉都那样了，怎么样还不是随着自己说。只要在实事求是的情况下，细节什么的还不是由着自己。 “乖乖的跟着他们！和调皮的跟着他们，有区别吗？当然没有！”李成杰心中想着。又看向言明寒。他要看看这个言学士会不会问他些什么。 言明寒也是听着李成杰的话，消化了一会。点点头，觉得没什么毛病。看着李成杰挑了下眉毛，说道，“然后呢？接着说下去啊？” “哦！接下来呢，这个厉血就要挥刀要杀学生！还好学生自幼习武，侥幸没让厉血杀死！但是那厉血放的毒本想毒杀学生，却意外中伤了这二十七个供奉。这二十七位供奉也是爱护学生啊！厉血来了扬言要杀人，可是他们武功如此的不济，也都没有逃跑。而是静静的坐在刑法堂中。想来是，他们作为翰林院的供奉都不能看着一个江湖人在翰林院中如此的放肆，想看着学生亲手将他们打倒吧！”李成杰说道此时，都给自己逗笑了。很夸张的做作的笑着，看向言明寒的意图很明显。这是再次的试探。 “嗯，看在这二十七个供奉如此担当的份上。死罪可免。就让他们各自回家种田吧。你看如何？”言明寒听着李成杰这浮夸的动作，自然知道他想的是什么。越看这李成杰啊，越觉得这个小子对自己的胃口！对敌人的容忍和宽容，最后只能害了自己。就算是不斩草除根，也要拔掉他们的牙齿，让他们不再具备乱咬自己的资格。 李成杰听着言明寒的话，可没想着言明寒会给如此的答复。 他却是在暗示着言明寒什么，想以此试探一下言明寒对他的态度！从他进门到现在，李成杰都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恶意，反而是这微笑中无处不在的善意，让李成杰感觉得很是奇怪！ 自己初入京都，刚入翰林！与言明寒也就几面之缘，甚至是一句话都没说过。能公平的对待他已经不可思议了，竟然好像还在维护他，帮助他，他就更想不通了！ 若是说孙开和刘洋两个供奉能有如此的本事，他们应该也就不至于还是个办杂事的供奉了。 那是？李成杰在心中一通盘算。 “死罪可免，让他们回家种田去吧。”这可就等于一句话就罢免了这二十七个供奉的官职啊！要知道他们其中个别供奉身后都靠着极大的大树啊！这言明寒只是一个三品不涉政的学士，怎么敢如此做。或者说，有什么权力如此做呢？这可是二十七个供奉的任免权啊。翰林院十学士，三十供奉。一个学士能有如此的权力？ “你怎么这样看着本学士，是我的衣服上沾染了灰尘吗？”言明寒看着李成杰那表情，也觉得有些不自在，这也太“无礼”了。不过这只是他心中那奇怪的感觉。要真的从礼上深究，他们两个男子，互相看的久了一会，也没有违背什么礼数…只是他真的很感觉浑身有点痒。 “学生只是在替那二十七个供奉思考一下他们今后的漫漫人生路该怎么去度过。”李成杰带着几分肯定的语气说。 可是言明寒还是从这肯定的语气中，听到了疑问。“你不用怀疑，这次的失火案由陛下御口亲自吩咐本学士全权处置。别说罢免几个六品的供奉，就是与本学士同阶级的官员，也无需上报，可直接处置。”言明寒说着，嘴角实在是有些忍不住的微微上扬。这一天，他真的等了太久了。 “几个供奉？言学士这般魄力当真的是叫学生钦佩不已啊！”李成杰也哈哈的打着马虎眼。不过看着言明寒说的如此的轻松得意，想来应该不会有虚假。 “那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言明寒不再与李成杰说笑，端正了坐姿，很认真的问道。 李成杰见到言明寒气势一转。想着前奏已然是铺足了。也应该进入正题了。摇摇头，说道，“学生没什么要说的了。” “好！李解元，本学士问你！你可知罪啊！”言明寒一拍桌子。与之前那番做作的行为完全不同，这一拍超级有气势。 木有枝早就沏好了茶，在门外竖着耳朵听着。如此可好，没给李成杰吓到，给木有枝吓一跳。一个没站稳，直接一手推在了门上。 “咣当”一声！门被推开撞击到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这边一拍桌子，那边就推门。这两声连起来，好像是两个人早就商量好的一样。怎么着也得给李成杰吓一跳。 也确实，言明寒拍桌子问罪没给李成杰吓到，他倒是被木有枝推门吓了一跳。 趁着李成杰回头的刹那，言明寒不自觉地露出了几分笑意。 “咳咳，端过来吧。正好渴了。木有枝你也坐在这里吧！”言明寒说着。言明寒看着木有枝，那态度比对待李成杰更是好上了几分。 这真的是让李成杰有点琢磨不透了。 从小到大的教育告诉李成杰，这个世界上绝对不存在“没有理由的善意！”像这种初次见面，而且还是双方身份如此之大的前提下，还能有如此的善意，只会是两种可能，一是，他有所图，需要我们的帮助或者说是无条件的服从他。二是，他这是装的！ 李成杰想着，若是第一种还好说，只要目标一致，帮别人也就是帮自己。目前看来让那二十七个供奉回家种田，就是这言学士给他的一份大礼。当然他肯定是要自己回给他一份等价的礼物！想想看，此事应该不会太容易。第一种的可能性很大。 但是他对师妹木有枝的善意又怎么解释呢？而且比对自己更亲和了一点。难道在师妹身上也有他想要的东西，或者有需要师妹去帮他完成的事情？ 若是这样的话，那可能就… （涂涂在此高歌一曲，网课什么都去死吧，快点开学！我要受不了了！想来看我的很多朋友都在被网课所折磨吧。若是你家中有百亩良田，你会选择回家种地呢，还是好好学习呢？欢迎书圈留言评论哦！涂涂帮你一解对网课的愤慨！）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一百二十五节：木温颜 木有枝端着一个精致的木盘，上面摆着一个茶壶三盏更精致的茶杯。别说这翰林院的木盘就是不一般。木有枝在厅堂中找了好久才发现了这一个木盘。 木盘上写着，“无由持一碗，寄与爱茶人。”真的充满了书香味。 听到了言明寒叫她，她也是稳住了身影，优雅大方的走了过来。很有礼数的放下木盘，恭敬的给言明寒倒了一盏茶。 言明寒笑意盈盈的端起茶盏递给言明寒，后慢慢的坐了下来。 她直勾勾的看着言明寒。她也能感觉到那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善意。 言明寒端过茶盏，先闻了闻茶香后放下。等了两三秒，才端起来，慢慢的喝下盏中的茶。 木有枝一下子就不淡定了。这一幕让她痴迷。 她看着言明寒，没头脑的问了一句，“您是不是认识家父？” 李成杰一听，也愣在了那里。看着木有枝面露疑色。 “哦，何有此一问？”言明寒放下茶盏，不再看李成杰，而是重新抚了抚衣袖，轻轻的舔了舔嘴唇上未干的茶水。 “儿时就总听父亲讲他曾经在翰林院中求学故事。”木有枝语气轻柔的说着。像是在解释给旁人，也像是在说给自己。 “家父也是如此喝茶的。而且我记忆中好像也听父亲见过您的名字。只不过那时候我还太小，所以不敢确定。若是唐突了学士，还请勿怪。”木有枝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他的眼神告诉李成杰和言明寒，她很想听到言明寒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 “我好友中，姓木的只有一位。他叫，木温颜。”言明寒根本没有片刻的思考，只是淡淡的说着。 “木温颜？！”这个名字李成杰不曾听过，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竟然连师妹的父亲叫什么都不知道… “父亲。您真的认识我的父亲。”木有枝的双眼一下子就变得红润了起来，声音中的颤抖，让两个人听的都对木有枝升起无限的疼爱。 “看来你真的是我侄女。”言明寒说着话，也就站了起来。 李成杰片刻的恍惚，便感觉到木有枝把手搭在了李成杰的胳膊上，浑身颤抖的厉害。 李成杰是真的没想到，言明寒竟然师妹的父亲。 而让木有枝更没有想到的是，他不仅仅就是父亲曾经提到过的知交好友，还知道她是女儿身。 她从小就被父亲当成男孩去养，就连木族的很多人到死都不知道木族还有她这么一个女公子。 李成杰也像见长辈一样，扶着颤抖的木有枝站了起来。 “言叔叔，您就是那个雪天来给父亲送银两的人吧。”木有枝一只手扶着李成杰，支撑着她颤抖的身体。另一只捂着自己的颤抖的嘴，她真的太意外了。 没想到这天下，还有人记得他的父亲。 “我记得那时候你还很小。你们家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对于令尊的事情，我只恨自己知道的太晚了。事发后，我还曾去过木族想…”言明寒看着木有枝，心中那愧疚之意实在是无法深藏。其实他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木有枝父亲的事情。只是当时的他本可以救他的父亲，但是他终是因为自己妹妹的事情耽误了。这才…有了木族的灭族惨案。 这件事情也是言明寒始料未及的。 “言叔叔，您别说了。家父曾经告诉您我是女儿身，就可见家父与您的关系莫逆。枝儿从小被当成男儿养大。脑中犹记得那个夜晚。若不是言叔叔雪中送炭。可能枝儿就真的…”木有枝说话中带着几分哽咽。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她在心底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这是喜事，我不能哭。” “言叔。”李成杰此时明白了这种没来由的善意，应是言明寒早就知道了木有枝的身份。所以才。 言明寒听着李成杰也跟着木有枝对自己的称呼，再看这两人现在的关系，他心中又怎么能不清楚呢。而且二个人入了翰林院就住在一个宿舍中，可想一男一女是如何相处的。 “不用多说了。以后咱们有时间许久。两位侄儿请坐吧，咱们还是先说说这眼前的事情吧。”言明寒还算是理智，他一伸手阻止了李成杰和木有枝想说的话。这毕竟不是他自己府中。在官场中混迹已久的他熟知隔墙有耳的道理。不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有些话不能多说。 李成杰看着言明寒的神色，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轻轻的拍了拍木有枝搭过来的小手。示意她坐下。 现在各自互相确认了身份。再坐下的时候，这房中的气氛也就发生了一些变化。 “木兄在天有灵，若看到你二人携手，想来心中应是无限的畅快啊。”言明寒此话说的隐晦。不过李成杰和木有枝也是听得清楚。这是长辈对于晚辈的一种肯定。 “对，言叔，咱们还是说说正事吧。这家常的话，咱们以后有的是世间。”李成杰也回到了正轨之上。 “言叔，我师兄他真的不是纵火犯，您一定要信我师兄的话啊。不要受那些小人的挑拨。”木有枝也是想起来了，刚才言明寒可是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来着。现在平复了心绪，就连忙开口维护道。 李成杰听了木有枝话也是有着几分的得意。 “好了，我也就不给你们绕圈子了。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其实啊这个火是怎么起的，我大概是知道的。这火是针对谁的，现在也是显而易见了。不过你们看言叔我，像是那种不明事理，不辨是非之人吗？”言明寒淡淡的说着，语气很轻，话中透着书生特有的气度。 “我这次来，是帮你们的。也是来还木兄当年的一个心愿。”言明寒接着说道。 “家父的心愿？”木有枝可不知道他父亲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啊。在自己母亲死后，他唯一的心愿就就是她能好好的活着。 “木兄曾经错失仕途。他曾经酒后与我有一个约定。若是他今后得子，必要将他的孩子送入我的门下，让我做他孩子仕途的指路啊！”言明寒回想到了那个酒夜。 那晚是木温颜要离开京都的送别晚宴。只有他们两个人。 木族也算是大族。但是在这偌大的京都之中，也就是个无名的小户罢了。木温暖当时青雉，还带着几分的内向羞涩。在翰林院中学习了几年，也就只有他那么一个朋友。 言明寒也是欣赏木温颜的品行才和他成为了知交的好友。因为他们对于“礼”之一字的理解，有着惊人的相似。 “父亲一时酒后胡言，言叔您。”木有枝心中更是感动，这件事情他都不曾听父亲说过。但是她知道，那个夜晚父亲一定喝了很多的酒，像父亲那样的人，但凡还有些许的理智尚存，就不会说出如此的话。 “什么酒后胡言。我可当真了。要不是我一直记着这个事情，那晚我登门拜访，你父亲都舍不得告诉你是个女公子呢。”言明寒轻笑了两声，言语中有着无限的惆怅。 “咳咳，咱们不是还有正事要谈吗？怎么…”这次倒是换了李成杰警惕了起来。他听到数十米外有人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叔侄二人的许久。虽然这个距离并不近，但是翰林院中卧虎藏龙，若是路过之人正是一个耳力极佳的人呢。 “毕竟，木有枝是一个女子。” “毕竟，女子不得入学堂！更不得入翰林。” “更何况，听言明寒的意思，是想保她一条仕途。” 这可马虎不得！ 李成杰可不允许自己阴沟里翻船，也不允许，木有枝会有任何的意外和危险。 （嘿嘿嘿，木有枝的父亲正式上线，虽然他已经早早的领了盒饭，不过后续还有他的故事哦。友情提示，木有枝的父亲母亲也都不是常人哦。大家对木有枝的身世有什么猜测都可以在纵横网的书圈中留言评论哦，有奖竞猜哦！）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一百二十六节：为了龙王而来 “言叔，不知道您有何妙计啊？”李成杰问道。看着木有枝的样子，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这温暖的氛围中丧失了思考能力。她一直频频的点头，就是要跟着言明寒的思路走了。若是真的对她有利的，李成杰也不介意倾力配合一下。 “贤侄，你听我说。”言明寒也点了点头，进入了正题。 “有枝的那篇对仙的策论已经得到了陛下的赏识。我准备用她的这篇策论，做点文章。况且考场上的种种表现，都过于匪夷所思。”言明寒说着。 李成杰和木有枝都点了点头，等着言明寒的高见。 “我准备用对枝儿的策论进行宣传。自此便定下这个仙字的释意。或者是为古往今来没有任何定论的仙字，在国书上添上隆重的一笔。颂传天下！”言明寒说着自己的想法。 若是木有枝的仙字论可以颂传天下，那么对于木有枝今后的仕途来说，可以是个非常强力的奠基了。 举国之力探索一个仙，而木有枝在这样的宣传下，隐有那仙字第一人的称号。虽然上不了那寻仙榜，但是在天下万众寻仙之人的心中，都会给木有枝留有一席之地。 更别说，在木有枝今后，迈入朝堂之上，对于仙字的言论必然会引起众多朝臣的跟风。可以说前路是一片光明的坦途。 “嗯，若是能颂传天下的话，对于有枝来说，确实是好事一件。但是这件事情如何开头呢？若是没有一个很自然的开始，毕竟会有些生硬。而且毫无佐证，如何能让天下人信服呢？”李成杰问着。 “嘿，那就要说到这场大火了，不管是谁放的火，欲意何为。他们的真实目的必然不敢昭然天下。那么这场大火就是我们的一个机会！不论我们怎么说，也没有人敢质疑，也没有人敢反驳。若是咱们的观点被反驳，咱们就有理由质疑他们这场大火的真相。而这个后果，任何都承担不起。”言明寒有理有据的说着。 “是啊，翰林院中放火的责任本就是任何人都承担不起的，还有那一十二条人命。这样的大罪，就算是许言许宰辅也不敢明着认下。”李成杰想到，还真的是如此。若是言明寒全权处置这起失火案，那么言明寒对于这失火案的定论，就必须是整个朝廷的公论。而朝廷定下的案，是不允许任何人反对的。 “那这场大火是？”李成杰问道。 “龙王亦不解仙，亦在寻仙。感知那丝缕的仙缘而寻来，不慎一片龙鳞蜕落！这才有了这滔天之火！这是我给陛下的原话。”言明寒说着，跟在御书房中一样，没有任何多余的解释。 “龙王亦不解仙，亦在寻仙？”李成杰细细的想着，若是这场大火让龙王来背锅的话，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开场。“可是这龙王何来啊？”这个是李成杰没有想通的。 “哈哈，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你这龙王，不知道龙王何来？”言明寒打着哈哈的说道。 “我是龙王？”李成杰可是懵了一下。他什么时候成了龙王了。 “师兄？”木有枝也听着言明寒的话。此时她对言明寒的话已经深信不疑啊。现在反而向着李成杰看来，心中想着，“难不成师兄是龙族？”配合着李成杰这高深莫测的武学，还有这非凡的气度。木有枝隐隐觉得自己的师兄可能真的是只龙诶！ “有枝，你想什么呢？言叔，还请问此是何意啊？”李成杰下意识的挫着手指，他是龙王这个说法从何而来啊！ “我且问你。有枝当时在考场上喷血后，你是如何带走他的？”言明寒问道。若是李成杰不是那龙王，那他的大计可就施行不下去了。就是这欺君的一条罪名，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乘龙步伐？”李成杰也是心中一惊。这乘龙步伐也是他情急之下施展出来的。出门的时候，他父亲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若不到万不得已，可不能施展出来的。 言明寒未发一言，静静的看着李成杰，给足了他思考的时间。 “对啊，师兄，当时你是怎么把我从翰林院中带回家去的？我都不知道诶。”木有枝还是不知深浅的问着。话中透着那无邪的天真。 “咳咳，言叔，不瞒您说，那天是我情急之下施展出了家传的绝密武学，“乘龙步伐”。可是这怎么能说我就是龙王呢？”李成杰看着房间中的这两个人，凭借着木有枝的感觉，没来由的多给了言明寒几分信任。压低了声音，轻声说道。 这龙王之说，古来就有，可是现在说他是龙王，这个露馅的可能性非常大啊。 “看来真的是，龙是感受不到自己的龙威的。这乘龙步伐的果然精妙绝伦啊！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啊！你这乘龙步伐施展开来，就是从翰林院回到缘府这一路上的飞驰，整个京都都能感受到那种实质般的龙威，天空中都会伴随着你这步伐的施展会伴有无数的龙吟之声传出！而且据我现在的调查所知，你这一路上走过的地方都有不少人被你的龙威席卷而晕厥过去。事后醒来，都称说自己见到了那飞天的巨龙！”言明寒耐心的给李成杰解释着。 “是吗？”李成杰先是反问。 木有枝也是一脸的茫然。她脑中的画面是，师兄为了就她，化身成一条飞龙，把自己从翰林院中抱回了缘府。 “那若是真的是这样，那么当初的那无心之失，确实可以为这龙鳞化火的事情，做个嫁衣！”李成杰渐渐的也有点想明白了。 现在天下的人啊，很多人呢都不相信有仙的存在。实在是因为无数辈的人都在寻仙的路上付出了太多，而皆是无所获啊。几百年来，仙字还是一个迷。只有那么寥寥几本的书上记录着曾经天地间有仙人的故事。可是这也是几百年了，再未见过有仙。遂很多人都把当初的仙当成了一个美好的故事罢了。这才有了后来的许多故事… 当然这龙王则不然，就在几十年前，龙王遨游归来，就在京都的上空盘旋了数个时辰。传闻说是龙王有心，来为地上的皇帝，也就是“仙自成”祝寿而来。 满天下之间传的沸沸扬扬！也就是那一年，整个朝廷在百姓的心中，地位更盛！ 龙王啊，那可是万物之灵啊！是凌驾在所有灵之上的存在。就是人们自己都认为，龙王的存在是凌驾在人之上的。人想着征服一切，但是只想着膜拜龙族，而从未想过去征服龙族！ 可见龙王在天下人心中的分量。 “若是以龙王的故事开场，将大火的起源归在龙王不慎脱落的龙鳞之上。确实是一个两全其美之计啊。既可以保住翰林院的声望，而且还可以在无形之中，再次提高翰林院在天下人心中的地位。失火什么的，就是龙王的一个小故事。若是事实真的是这样，那么死在龙鳞的火下，他们那十二人可能会觉得荣幸至极吧。其次就是帮助陛下再次一统天下人的民心。让他们更加的爱戴朝廷，更加的愿意服从朝廷的管理，更加的把朝廷奉成他们的信仰！”李成杰想着。 说道，“言叔，果然是妙绝天下啊，这般思虑却非常人所比啊！如此毫无相关的事情，用龙王这一神灵来联系起来。言叔日后的前途当真不可限量啊！”李成杰也明白了言明寒的想法。对于言明寒的这一番诡思也是佩服不已啊！ 这本就是毫无相关的事情，只是让言明寒编篡出了一个虚假的龙王，那这一切就显得格外的不同！而且一旦引出龙王，之后的万般谋划实行起来可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了。 “言叔如此计谋，正可以凭借此时一展鹏翅，翱翔九天啊！那言叔来此是为了？”李成杰现在脑子又有点不够使了。估计是和木有枝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变得有些愚笨。 “当然是为了龙王而来！贤侄还不明白吗？”言明寒看着李成杰，那神情中透着无数的神秘。 （今日份作者承诺，书圈打卡人数超过18人，立马加更一章！李成杰是龙王，这个设定，你们喜欢吗？求评论，求收藏，求支持啊！）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一百二十七节：托了陛下的洪福 “明白了吗？”言明寒看着李成杰的神色，应该是明白了一点。再次开口问道。这很多事情，不用说出口，也不能说出口。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事前知会一声，以后的配合也比较好做。 “言叔，有人来了。您说的事情，叫我好好的想想。”李成杰听到了两个急促的脚步正向着他的房间而来。 “好。”言明寒听了李成杰的话，也不再多说什么，起身就要离去。 李成杰和木有枝也送言明寒到走到门外。 “诶，言叔叔，那个一会我想。”木有枝先出声叫住了言明寒，说道。 言明寒转身看着木有枝微微一笑，“一会我在文馨门等你。”算是答复了木有枝的话。又看向李成杰，他预料到李成杰也有话对他说。 “言叔，您是不是认识我师傅？”果不其然，李成杰看着言明寒如此的形态，还是问了出来。他总觉得这一切太过顺利，或者说太过美好容易了一些。这不仅仅是化险为夷，还用他人的阴谋为自己做嫁衣。这其中的算计，让他隐隐的嗅到了一丝师傅的味道。 “哈哈，你这小龙还得多跟你师傅好好学学啊！还是稚嫩了一些啊！”言明寒模棱两可的说着，然后仰天大笑出门去！ 言明寒刚出门，就看到了孙开和刘洋两个人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 他们两个也是十分的担心李成杰的安危。听说了翰林院中起了大火，他们的心中就有着无限的忐忑。他们两个在那个夜晚被外派，以他们的心思和他们所知道的事情，自然清楚，那场大火就是冲着李成杰来的。 这不他们忙完了事情，就赶紧过来想看看李成杰的情况。他们这一次被林供奉排除在外，就是彻底划出了他们的圈子，自己也就只剩下李成杰这一个希望了！要不然… 孙开和刘洋两个供奉刚走到门外，就听到有一个人爽朗的笑声传出。他们立马止步，开始整理衣衫，他们可是很清楚，这笑声是言明寒，言学士发出的。 言明寒出门！ 孙开和刘洋两个人恭敬的行了礼。 言明寒都未曾看他们一眼，就离开了。 孙开和刘洋等待言明寒走远了，才缓缓的起身，走到了门中，看着李成杰平安无事，真的是太好了。觉得生活突然就充满了无尽的希望！未来可期啊！ “李解元，安好啊！”孙开和刘洋不约而同的说道，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像是问候，但是更像是给自己的心中疑问一个回答。 “哦，师弟，两位供奉找师兄我定然有要事要谈，你先出去随便转转吧。”李成杰说着，就把木有枝安排出去了。实际上也是给她一个成熟的理由出门去寻言明寒。 “诶，李解元，出门就不比了，让令弟在院中散散心即可啊。这翰林院的规矩可是，未放榜之间不得随意走动啊。”刘洋好心的提醒着。他现在已经把自己和李成杰绑在了一根绳子上。自然是处处为李成杰想着。 “诶，无妨无妨。师弟你快去吧。一会琢磨着时辰回来吃饭就好了。”李成杰听着刘洋的话，就把木有枝推出了门外，都不给木有枝说话的机会。李成杰也怕木有枝说错了什么，赶紧就把她推出了门外。 孙开看着李成杰如此的行为，没有说话，反而是拉了下刘洋，对着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劝阻。 木有枝被李成杰推出了门，他自然也知道师兄的意思，对着李成杰点点头，就往文馨门处走去。 “两位供奉，里面请啊！”李成杰反手关上院门。伸手迎着两位供奉走进了房中。 本也是先来了厅堂之中，可是桌上的早饭到现在还没有收拾。李成杰想了想，还是带到书房去吧。 正好送走了两个又来了两个。啥事都显得那么的恰好… 孙开看着书房中的摆设，尤其是桌子上的那三盏茶杯，瞬间就明白了很多。心中想着，没准自己这次真的是压住宝了！ “两位供奉请坐吧！”李成杰这次见了孙开和刘洋，也不再拘谨了。他可是知道那二十七个供奉都回家种田了。他们这两个供奉日后的日子，就算没有被封为学士，也和学士的待遇差不了多少了。 三十供奉补齐，这孙开和刘洋就能算的上供奉中的霸主了！ 孙开和刘洋也没有和李成杰计较什么礼数了。现在关起门来，一切都显得不一样了。 “两位供奉，成杰我在这里，就先给两位供奉道喜了！”李成杰郑重的端起来茶杯，端在空中。 孙开和刘洋虽然不太懂，也是礼貌性的举了茶杯，和李成杰碰了一下杯。 “成杰兄弟，不知道，我们二人何喜之有啊？”三个人放下了茶杯，刘洋憨憨的开口问道。 “哈哈，想来是二位供奉还不知道吧，昨夜第八区域的宿舍失火。二十七位供奉都慌忙的过来救火。”李成杰试探性的说着。 “这个火光冲天，我们虽然不在翰林院中，却也是知道此事啊！”刘洋说道。 “是啊，那个时候，我们受王学士的命令出院公干，不在院中。”孙开听刘洋说完补充道。 “王学士的命令。”李成杰也是从孙开的话中听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眼中精光一闪看了一眼孙开，想来这个孙开日后应该也是个可用之人。不像那个刘洋，脑子不太活络。 “刚才言明寒，言学士过来与我询问昨夜那场大火的事情。我从他的言语中，可以听的出，整个翰林院的高层，和陛下的震怒！言语中的意思，是那二十七位供奉救火不利，都将要被免职回家种田了。”李成杰很是委婉的说道。 “诶，不是吧？我可听说…”刘洋不过脑子张口就要说。孙开赶紧戳了一下刘洋！刘洋这个人憨厚老实，没什么心眼，孙开和他的交情不浅。虽说两人同为供奉，可是孙开还是处处照顾着刘洋。这个人有的时候太蠢了一些。一些官话中的深意，根本听不出来。 刘洋感受到了孙开动作，看了眼孙开的眼神，虽然很是不解，但是他还是闭嘴了。好像早就习惯了这个样子。孙开一碰他，他就立马闭嘴。 李成杰看着眼前的两个供奉，也是想着，若是他们真的秉性纯良，日后帮上一把也不是不可以的！ “那这一切可都是托了李解元的福了。”孙开面露笑意的说道。虽然这其中的隐秘他不知道，可是对于这件事情的结果而言，对于他们来说可以是再造之恩啊！ 供奉大换血，对于他们这些老牌供奉而言，必然会被任命要职。在这供奉中的权力，会被无限的提高。至到接近学士。 “那咱们再敬李解元一杯吧。”说话间，孙开提起了茶壶，给三个人倒上茶水，端起了杯子。 “哈哈，那就多谢成杰兄弟了！”刘洋还是没咋反应过来，不过他还是很信任孙开的，此时也端起了茶杯。 “两位供奉哪里的话，这一切都是托了陛下的洪福！成杰可不敢居功啊。只是提前给两位供奉报个喜！”李成杰此时顺利成章的拍了一记彩虹屁。这种官话中怎么能不夸夸，陛下的英明神武呢？ “哈哈，还是李解元想的周到。确实，都是托了陛下的洪福啊！”孙开洋洋洒洒的接了一句，和李成杰碰杯。 “是啊是啊，陛下英明神武，天佑翰林！”刘洋也跟着说道，跟李成杰一碰杯。 三人饮下杯中茶。又说了几句客套的琐话。 李成杰便起身将两位供奉送走。 （王者更新了赛季，你们缺少上分伙伴吗？涂涂王者十星在线等书友一起打王者啊。这个赛季一起上王者好吗？当然若是有大佬能带涂涂上荣耀就更好了。王者十星之后的局仿佛跟钻石一样！“永恒”！书友群号，625449791（登仙台）欢迎大家。）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一百二十八节：大鹏乘风 孙开和刘洋拜别了李成杰，走在翰林院的书香道上。 刘洋不解的问道，“孙兄，刚才是为何啊？” 孙开看了一眼刘洋，此时也没有什么不耐烦。反而笑意盈盈的说着。此时他的心中可别提多开心了。 “二十七个供奉回家种田这种话，李成杰定不会胡编乱造。而结合刚才言明寒的那番行为和笑声，可想而知，这话定是言明寒说给李成杰的。而言明寒能把这话说给李成杰听，就很说明问题。” “只要这二十七个供奉，包括林供奉都走了，这翰林院中供奉的大权可就尽数落在他孙开的手里了。刘洋肯定不会反对他，至于另一个本就是陛下安排下来的闲人！”孙开心中这样想着，可别提多高兴了。 孙开冲着刘洋一个劲的笑，这一天他等了太久啊！可以说做梦都没有做过如此的美梦啊！ “诶，刘兄啊！我劝你，以后就不要叫成杰兄弟了。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那可不是玩笑话。李解元日后的成就，是我们根本想都不敢想的。与他称兄道弟的，可是有点作死的节奏啊！”孙开的话虽然听着让人有点别扭，可是这真的是纯纯的善意。 刘洋听在心中，也很认真的记下了。孙开平时对他的照顾，让刘洋完全的信任孙开。 “那这么说，二十七个供奉真的回家种田了？林供奉也是？”刘洋还是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因为他根本想不通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这林供奉可是许言许宰辅的人啊！就是在这翰林院中几个不讨喜的学士都不敢太得罪林供奉。竟然只一夜，林供奉就“回家种田”了？还是如此悄无声息的。 而且看如今的形式，就是林供奉回家种田这件事情，就算是以许言如今的地位都不能肆意插手。他可能也就只能看在林供奉还算忠心的份上，多赏赐他几亩良田吧。 “嘿嘿，回家种田不种田的可不好说。只是他们以后肯定碍不着咱们兄弟的通天路了。哈哈！”孙开想到这里就开心不已啊！真的是压对宝了，真的是上天垂怜啊！ 孙开的心中想着，“诸位同僚，可要原谅孙某啊，这是实在忍不住才笑出声的。哈哈哈。” “啧啧啧，这官场风云还是说变就变啊！几日前还联合着数十的供奉上门来威胁我们，叫我们不要坏事。现在可好，二十七个供奉啊！那可是…”刘洋跟在孙开的身后也是笑了起来。 两个人走在书香路上，连走路的姿势都变得不一样了起来。那说不出的喜悦得意。他们两个就这样迈这轻松愉悦的步伐离去了。 “刘兄啊！不如咱们今日去春风楼吃上一顿？”孙开十分开心的说着。 “春风楼？”刘洋虽然也开心，但是他还是没有被快乐冲昏头脑的。这说起来他们是翰林院的六品供奉。可是他们这个兜实在是比脸还干净啊。俸禄少的可怜不说，平常做的差事也没有什么油水可捞。养家糊口还算凑合，可这要说去春风楼这种地方喝酒，就是过年了他们也舍不得啊。 “刘兄，这顿酒，我孙某请了。今天我可是太畅快了！那林供奉平时处处排挤我，偏偏我还惹不起他！如今他都回家种田了，我如何不得豪饮三升为他送行啊！走吧，好日子啊，马上就来了。一点小钱，微不足道。”孙开相比起刘洋还是稍微有一点家底的，但是这春风楼的一顿饭钱也顶的上他们家一年的开销了。 由此可见，孙开是如何的开心。简直比过年还过年！怎么说呢？开心他妈给开心开门，开心到家了！ “孙兄。”虽然孙开说要请他吃酒，但是刘洋这个人吧，太老实了，送到嘴上的便宜，他也不好意思沾，就算是朋友之间的这种，他也有点别扭。刘洋是想婉拒的。 “刘兄，你要是当我孙开是你兄弟，今晚这顿酒你无论如何都要陪我孙开喝个尽兴啊！”孙开也是一句话，堵死了刘洋所有的退路。 刘洋看着孙开，也想通了，实在是不愿扫了孙开的兴致，直接伸手搭在了孙开的肩膀上，“那刘洋我就舍命陪君子了！今晚不醉不醉！” …… 李成杰一个在房中收拾着。这件事情能如此的处理，应该说对他和木有枝来说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是当众人离开后，李成杰却是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他一个人收拾着书房和厅堂。上下忙活着。 心中想着，“这么一场大火，和一个龙王的传说。那十二条学子的人命便再无人会去追问。那可是十二条活生生的性命啊！谁都没有想着为他们讨一个公道。” “只因为他们是一帮穷学生吗？只因为他们无权无势，就可以这样被大人物拨弄，就算是他们的生死，在这大势所趋之中，显得如此的微不足道。” “当真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世道已然如此了吗？” “他们的生死有谁来惦记，他们的无辜有谁去替他们寻一个真相。他们的家人吗？” “他们的家人会吗？” “龙王显世。龙鳞化火。死在火中，能得一大笔的朝廷抚恤金，他们可能还会因此感到光荣吧。用他们的命，给家族铺出一条光明大道，对他们的长辈而言，应该没那么悲痛，没那么不可理解吧。” 李成杰想着，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滋味。真的就这样了吗？ 李成杰一遍一遍想着，如果他深挖这事实的真相，可能会伤害到木有枝吧。毕竟朝廷中的人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木有枝在这场大火中是绝对的受益者啊！ 若是推翻现在的说法，探明失火的真相，那有多少人会为这个真相买单？应该会伤及更多无辜的人吧。 李成杰也是在尝试着说服自己。说服他的心！理智告诉他，这件事情应该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过去，真相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之后的事情。 重要的是，之后他怎么扮演好他这个“龙王”，堵住天下的悠悠众口。让他们相信言明寒捏造出来的这个故事！让质疑这件事情的人都闭嘴。让他们相信，这场大火就是龙王的一个不小心造成的！让他们相信，师妹木有枝对仙的策论无限的接近真相！让他们相信… 这又是一场大戏啊！ 跟封城的盗圣案一样啊！这又是一场大戏啊！ 难道这京都之中，就是一个偌大的舞台吗？提供给有资格的人在这个舞台上纵横飞舞，明面上表演着他们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而背地里真实发生的事情就这样弱不禁风的，一吹就散了吗？ 李成杰想着，自己未来的道路。 他是要封侯拜相的！他现在要去争取的就是在京都这个舞台上唱戏，或者说是去争抢一个导演戏份的资格？ “这是他想要的吗？”李成杰问了问自己。他一边收拾着屋子，一遍摇着头。或许这个答案他自己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在不断的摇头吧。 不过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这件事情，如此发展下去，应该说是最好的结果了。 天下人知龙王，天下人心向皇权！ 天下人… 看戏的人… “师傅，您到底在这京都中扮演的是一个怎样的角色呢？是天下人，还是看戏的人，还是导戏的人，还是…” “师傅啊，您可真的太不容易了。”李成杰想到此处，仰天大笑了起来！ 他现在很想找一个酒肆，去喝个痛快。他的心中思绪万千，他真的有点迷茫了。 可是他这次的迷茫，不能说给别人，就连自己的师傅，也不能说。因为缘自新在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并不明朗。 李成杰想念大哥和二哥了。与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就不用想这么多的事情，只需要饮酒作乐，讨论武学就好。而且他们活的潇洒，狂放不羁，能与他一醉方休！ “大哥，二哥，你们还好吗？”李成杰想着。男人想喝酒的时候，身边没有三两兄弟的滋味可是很憋屈的。 远在万里之外的潜龙岛上，包空空带着自己的四个徒弟，找了个客栈安置了下来。 他们五人买了渔具。包空空正准备过一会带着他的四个弟子，去海边钓鱼。毕竟他们不远万里来到此处，若是钓不起来一两条“小龙鱼”岂不是白来了？ 柳元跟在包空空的身后，看起来很是不好。神色异常疲倦，衣服上还沾着淡淡的血迹。佩剑并没有挂在腰上，而是在手中提着似是随时准备着战斗。他身后带着其他的三个师弟，看起来兴致也并不高。老老实实的低着头跟着包空空的步伐向着前方走去。 “三弟，你在京中可还好啊？”柳元一路上经历了不少，也替身在京都的李成杰感到担心。他心中那种“山雨欲来”的感觉日益强烈。而且随着他们一起修行那“偷仙术”让柳元的心很是不安。他心中是不是的就闪出一些画面，或是“尸山血海”，或是“天崩地裂”，还有就是李成杰无数惨死的样子… 而再看独孤无敌也是无精打采的跟在柳元的身后，低着头，也在想着什么。这跟平常大大咧咧的他，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浑身的气息蛰伏着说不出的阴寒。修行了偷仙术的他并没有丝毫的高兴，反而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 昨天就是有个人挡了他的路，独孤无敌就好像不能控制自己一样，直接给就甩给了那个人一拳。他出拳时表情冷漠，柳元告诉他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 “这到底是是怎么了？”这一路上，这个问题在他们四师兄弟的心中就没有一日消散过。好像自从修了这“偷仙术”后，自己就不是自己了。 他们都开始变得沉默寡言，都开始变得互不关心，都开始变得暴躁易怒。 尤其是老三这个家伙，这几日变得异常好色，看到美女就走不动道，脑海中那些淫邪之念无一日不在脑中漂浮。若不是他竭力的控制着他的手，他的手可能就会在别人女人的身上放下去便再也抬不起来了。 包空空走在最前面，不像他的那四个弟子一般浑身的丧气。他神采奕奕的打量着四周。这潜龙岛他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是这潜龙岛上还真是每次来都是不同的景象啊！ 好像他是真的来潜龙岛上钓鱼的一样，神态十分的放松！看着自己的徒弟如此模样，他毫不意外。偷仙术，既然敢带一个仙字，那么就没那么容易练成。 道心不坚，无道寡道者，必会自取灭亡。 知人知面不知心，包空空的偷仙术怎么可能那么好学呢？ 包空空不知徒弟之心。而他的徒弟也无一人能明白包空空的心思。 此时就算是李成杰在这里，大概也不清楚包空空想做什么吧。世上怪才的心思，凡人如何琢磨的透呢？如果你明白了，那么你也就超凡脱俗了。 …… 长忆过往，尽日凭栏楼上望。 三三两两钓鱼舟，岛屿正清凉。 笛声依旧沧浪里，白鸟成行忽惊起。 别来闲整钓鱼竿，思入云水寒。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一百二十九节：放榜 到了放榜的时候。 翰林院中也是到处响起了欢歌！京都的喜鹊好像有灵一般都飞到了翰林院中，到处都是鸟鸣，鸣之欢似与乐和。到处一片欢愉。昨晚的大火好像丝毫没有影响今日的氛围。哪里都是其乐融融的。 被禁足了一上午的学子们也都陆陆续续的走出了房门。向着公布榜单的，跃龙门走去。 跃龙门取自“鲤鱼跃龙门”之说。越过此门，若自己的名字上了那榜单，寓意此后人们就会变得与众不同。十年寒窗，只为一朝跃龙门，得进仕途，走向无限光明的未来。 李成杰和木有枝自然也接到了通知。两人皆是十分的欢喜的蹦蹦跳跳的走向跃龙门。有了言明寒上午的一番话，他们两人对自己的成绩还是十分有信心的。 李成杰和木有枝一起来到了跃龙门前，看着门前涌着如潮水般的学子，脸上的神情可谓是容纳了世间百态啊。 不得不说，李成杰和木有枝也是万分的激动。 终于穿过了人群，来到了榜单之前。 长长的榜单，红红的纸张，金色的名字，就在那里熠熠生辉。 李成杰带着木有枝走到了榜单之间，霎时就是一群人围了过来。 “恭喜成杰兄弟啊！这会试又摘得桂冠啊！许某就等着李会元在殿试上的时候大放异彩了。”许诺算是这群人中和李成杰比较相熟的，首先开口恭喜道。 “许公子考的也不赖啊。想来对于这状元之名也有心要争抢一番啊。”李成杰也算是给了许诺一个面子，笑呵呵的说着。 “是啊是啊，我等也恭祝李会元了。前途无量啊！”人群中的人大多都是看了自己的名字在那榜单之上，特意在此等着李成杰过来，向他道贺。 在这张榜单上的人，无论名次若何，以后同朝为官的可能本就是极大的。而这会元，以后极有可能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啊。 “师兄，师弟也在此恭祝师兄再夺榜首啊。”木有枝也看到了李成杰的名字，在榜一的位置上无可撼动。 “哈哈，那我也得恭喜木贡士了。这榜二的名次也是不虚此行啊！”李成杰看着木有枝也笑了。 这榜单上最让人不可思议的就是木有枝了。乡试的最末名，在这会试中就是最黑的一匹黑马了。怒冲到榜二的位置，这是跃过了多少人啊。真的是不愧越过了“跃龙门”的人啊。 木有枝虽然知道自己会上榜，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言明寒会给她安排榜二的位置啊。就算是“仙字的策论”写的再好，可毕竟只是一科，对于自己的上一科她可是很没信心啊。 “原来，这位就是木有枝啊。恭喜恭喜啊！”周围的人大多没有听说过木有枝的名字，此时看着又有一个人的排名超过了“许诺”，心中自然也是万分好奇啊。 “谢谢各位了，同喜同喜啊！”木有枝也是清了清嗓子，很正经的抱拳向着周围的人回礼。 “当真是名师出高徒啊。我听说两位师出同门，现如今一位榜首，一位榜二，还请问令师的尊姓大名啊！”周围人现在看着李成杰和木有枝两人，一时间对于那位能教出这两位学生的老师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哈哈，家师不是在朝之人，师尊的名讳怕是各位都不曾听闻啊。吾师名，缘自新！”李成杰现在很骄傲的说出自己师傅的名字，此时他真的觉得自己的师傅就如神明一般。 “名师出高徒。想来是一位隐世高人啊。他日若得闲暇必回登门拜访，还望李会元到时不要将我等拒之门外啊。”周围的一众人确实不知道有个叫“缘自新”的大人物，此时也是恭维的说道。 李成杰和木有枝都打着哈哈，没有应承。 李成杰和木有枝又向众位贡士回了礼，就一同走出了人群。虽然他们早就知道结果如此，可是也是真的亲眼看到了，才算安心啊。 如此广而告之，金榜题名，此事便再无其他可能。 “李会元留步啊。”李成杰和木有枝正要离去，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住了他。 李成杰转身，就看到许诺快步的走到身边。 “李会元，还请借一步说话啊。”许诺毫不生分的直接拉起李成杰，向着一旁僻静之处走去。 木有枝也在李成杰的身后乖乖的跟着。 “许公子，有什么事情，还请说啊。”李成杰跟着许诺走到了一旁，他倒是要看看这许诺又想干什么。 “我听说李会元的师弟，与一个叫本人的学子的相识啊。”许诺是冲着李成杰说着话，可是这眼神却是飘向了木有枝。 “不错，我确实认识他，怎么了？”木有枝没有多想就一口认下了。 “真的是可惜了，如此一个有才学的学子，就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许诺十分感慨的说着，言语中带着几分没有早点结识的悔恨啊。 “什么？”木有枝还不知道那场大火中丧生的人名单，初闻这个消息，木有枝还是心中大惊。毕竟这满院的考子中，也就这个叫本人的学子，和她说过几句话。 “哦，许公子看来很清楚啊，还请问被这大火烧死的人都有谁呢？”李成杰此时也不是很清楚到底是谁丧生在了大火之中。他的心中自然也是对本人感到惋惜，但是那种惋惜，与其他十一人一样，皆是在惋惜一条生命的逝去。 “哦，看来李会元还不知道。这场大火共烧死了十二名考子，这其中能说的上与成杰兄弟有关系的人，也就两个人。”许诺此时便不再看木有枝，像是她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一样。 “哪两个？”李成杰问道。那天那厉血实在是来的突然，那二十七个供奉也什么都没说出来，就都倒地了。 “除了本人，还有就是那个叫林霖的学子。”许诺平静的说着。 一阵风吹来，唤醒了李成杰的记忆。 “林霖，就是那个那天假装倒地，后又栽赃他的那个学子吧。”李成杰这样想着。 “许公子，明人不说暗话。你拉我来此到底有何贵干啊？”李成杰实在是懒得和许诺打这种哑谜了。 “好，那我就直接说了。我来此最重要的事情，当然还是和李会元交朋友的。这是我带来的一份礼物，想着李会元可能会喜欢吧。毕竟我看李会元也不是却钱之人啊。”许诺说着话，递过来一个竹筒。 李成杰和木有枝看着那竹筒，都认了出来。那是他们装他们会试卷子的竹筒。这许诺竟然能拿出来一份考卷，可想而知，这许诺的不寻常之处。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竹筒中的卷子会是谁的。 李成杰本想要拒绝，可是奈何木有枝手快，已经一手抢先拿了过来。 许诺和李成杰看着木有枝的动作，都笑了。许诺有点得意。而李成杰则是有些无奈。笑着说道，“那就多谢许公子了。”算是接下了这个礼物。 “那李会元既然接了许某的礼物，是不是也要…”许诺正想接着说下去。木有枝就赶紧把竹筒又塞回了许诺手中。 木有枝想着，若是有人送礼，不收白不收，若是收了礼还要给别人办事的话，那这礼物可不能收。 许诺也是被木有枝整的有些无措，这个木有枝当真是有点不聪明啊。 李成杰看着木有枝的小动作，笑了笑，说道，“许公子不妨说说，想从李某这里得到点什么啊？” 许诺又是一愣，这师兄弟两个人还真的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我想知道这翰林院失火的真相。”许诺说着，又把竹筒递回，举在李成杰的面前。 “哦，许公子想知道这失火的真相？”李成杰笑了，虽然他没有什么凭据，但是根据他的猜测，这放火的真凶绝对和“许言”有这千丝万缕的关系。 若不是这样的人物，借了他们几个胆子，他们怎么会敢在翰林院中纵火呢。 李成杰伸手接过了竹筒，又递回给了木有枝，他知道木有枝现在肯定很好奇这竹筒里所装的东西。所以他拿了过来。 许诺见到李成杰拿回竹筒也没有感到意外，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般。 “这纵火的幕后之人就是令叔，许言，许宰辅。”李成杰毫不避讳的当着许诺的面直言说道。他也想看看许诺会如此反应。 “哦，原来李会元也有这种感觉。现在我更加确定，这指使人在翰林院中放火的人就是许言无疑了。”许诺听了李成杰的话，也没有丝毫的意外，或者更多的疑问的表情。反而是深深的点了点头，肯定了李成杰的这番话。 “看许公子的样子，像是早就知道了。那何有此一问？”李成杰看着许诺的样子，也被他整的有点迷糊啊。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成杰兄弟，我是想为那无辜被烧死的十二位学子讨个公道啊。若真的是家叔许言的作为。那以家叔如今在朝堂上的势力，绝对会找到很好的理由掩盖过去啊。那这十二个学子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黄泉之下岂能瞑目啊。”许诺话中有着说不出的凄凉味道。 竟让李成杰有一瞬觉得，这个许诺或许真的不是和许言同流合污之人。或许他们许家，也会有一个明事理之人呢。就在许诺说出此番话后，李成杰竟对许诺少了那么几分厌恶。 别看就是几分厌恶，对两人之后的关系影响很是深远… “那，许公子是想？”李成杰反问了一句。 “查出真相，昭告天下！严惩凶手，讨回公道。”许诺义正言辞的说道。话中不掺杂任何的个人情感，好像是个铁面无私的青天判官一般。 （不知道大家想让许诺成为一个怎样的人呢？）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一百三十节：真相若何 “许公子，那可是你的亲叔叔吧。”李成杰现在是真的有点不解的问道。 “成杰兄弟，我许诺是真的想和你交朋友。我虽然姓许，生在许家，但是我亦不屑与他们龌龊之人同流合污！我许诺也是饱读诗书之辈，岂能是非不分，有理不辩？我在许家苦苦求生，如今在这朝堂上也是一样，连我的父亲都不会帮我。我只有一个人，势单力孤，若想扳倒许言那个奸相，可能只有成杰兄可以帮我了。也只有成杰兄有这番魄力，和这番能力了。我来找你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许诺的话语十分的诚恳。而且言辞十分的激进。 但是听在李成杰和木有枝的耳中，多少都觉得有点不太真实… “扳倒许言？”李成杰想了想，再次试探到。 “成杰兄弟，大可不必怀疑我。我刚才所言句句肺腑，不曾有只词片语的欺骗啊。指使人在这翰林院中纵火行凶，还烧死了十二位考子，这种罪名，就算他是当朝宰辅，也够他削官判刑的了。还请成杰兄帮帮这十二位无辜惨死的考子吧！”许诺再次诚恳的说道。 “难道连成杰兄这样的人物心中，都没有了真与善吗？那这个国家还有谁人可救？”许诺两句话，句句如山，直接向着李成杰压来，有一分逼迫，三分诚恳，六分故意！ “这就是你要的真相？想要我帮你扳倒许言你大可以直说。”李成杰笑了。不管许诺所说的是真是假，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成杰兄弟，难道你不想给那十二个学子一个公道吗？那竹筒中就是本人的会试试卷。就算李会元不想帮我，也替他想想吧。”许诺好像有点忍受不了李成杰的语气。人命关天的大事，他怎么可以说的如此轻淡。许诺气不过，转身便离开了。 李成杰彻底愣在了这里。 这许诺是什么脾气啊？就是驴都比许诺的脾气好琢磨一点吧。 上一次也是这样，讲完一个故事，黑着脸扭头就走了。这次也是，谁招他惹他了，那离开的样子，真像一个“怨妇”。 李成杰心中这样想着，便觉得这浑身哪哪都不自在。拉起木有枝就向宿舍走去了。 木有枝的心中现在也不平静，因为许诺刚才说，这是那个叫“本人”的会试试卷，这可能算是他仅剩的一件遗物了。虽然说他们并不相熟，但是怎么说，他们好歹也有数面的缘分，也算的上认识吧。 木有枝拿着竹筒，脑海中想着她与本人初次见面的场景。 真的是在这京都之中，穷苦人的性命有时候还真的比不上富贵人家豢养的猫狗。她总有种和本人同病相怜的感觉。 木有枝回去就打开了那竹筒。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拉着李成杰一起看了本人的试卷。试卷的各处都是平平无奇，李成杰若是以自己的试卷的标准来对待本人的卷子的话，那么本人能通过会试上榜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而且在最后一题，““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的题目下，本人只是写下了一首诗，与题目所问完全没有任何直接的联系。完全就是驴唇不对马嘴。 不过可能也就是这首诗，才让许诺起了心思把考卷偷拿了出来，当成礼物送给他！ 试卷上的诗文是这样写的：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少小须勤学，文章可立身； 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 学问勤中得，萤窗万卷书； 三冬今足用，谁笑腹空虚。 自小多才学，平生志气高； 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学乃身之室，儒为席上珍； 君看为宰相，必用读书人。 莫道儒冠误，诗书不负人； 达而相天下，穷则善其身。 古有千文义，须知学后通； 圣贤俱间出，以此发蒙童。 神童衫子短．袖大惹春风； 未去朝天子，先来谒相公。 一举登科目，双亲未老时； 锦衣归故里，端的是男儿。 风云今际会，千古帝王家。 日月光天德，山河壮帝居； 太平无以报，愿上万年书。 这首诗写在试卷的最后，很是亮眼，其中的气度叫李成杰都钦佩不已啊。虽然没有回答题目的问题，不过若他是判卷人的话，他大概也会出于某种情感，让本人擦着缝通过会试。实在是诗中的文采感悟和珠玑的道理，让人不得不对他高看一眼！ 本人或许也是打着如此的算盘，只是他自己怎么都没有想到，他所住的宿舍，那令他安心酣睡的宿舍，会突发大火吧。就这样，夺了他的命，也无形中碎了他的梦。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太平无以报，愿上万年书！” 李成杰怎么也没想到，本人竟然能有如此的胸怀！ 木有枝也反复的品读着这首诗。她觉得自己的成绩来的如此的不真实，像本人这样的寒门士子可是比她要强的多，可是这样的人很多都落榜了，但她是会试的第二名！更别说，自己还配合言叔叔用这场弥天的大火作“锦绣文章”！ 没错，按照言明寒的想法，那十二个考子死就死了，死者已逝，活着的人才最重要！我们既不能让死者重生，那么我们就不能让奸佞的阴谋得逞。而我们能做的就是粉碎他们的阴谋，同时尽可能的为自己争取更大的权力，来扩大自己的优势。 木有枝的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成绩就是踩在那十二名考子的尸骨之上！ “师兄？不如我们…”木有枝看着本人的试卷，想着许诺的那番话，心中真的觉得应该给他们这些学子一个交代啊。 虽然他们已经不在人世，可是终要留下点什么… “好，有枝，师兄答应你，若是有朝一日，机会得当，师兄必查出那失火案的真凶，将他们绳之以法！”李成杰此时也是心潮澎湃，他不是想帮许诺，而是单纯的想帮帮那十二个无辜死去的考子。 “嗯。”木有枝也不再多说什么，既然师兄答应了自己，他肯定会说道做到的。这一点木有枝从没有怀疑过。 “有枝，收起来吧。好好的珍藏起来。真相大白的那日，将这首诗，宣告天下。这才是读书人应有的气度啊！”李成杰也感叹到。他虽然现在不能冲动的乱了言明寒的布局，但是将来的事情，谁都说不好。 若是真有一个机会，若是真凶真的是许言。李成杰并不介意重提旧案，将许言打落尘埃。他相信，那时候自己一定也有了那种实力！ “许诺，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今日一番谈话，李成杰也是将许诺放在了心上，此人，自己必不能小看。 不管他到底要干什么，李成杰都要提防着他！ “这指使人去放火的人到底是不是许言呢？若是他，他真的就这么急不可耐的给他找麻烦吗？而且这种手法看起来简直粗陋之极啊！若不是他，又能是谁呢？”李成杰的心中万般盘算，不得答案。 看来这失火案的背后，牵扯的必然极深。绝不会是单单的给他找麻烦这般简单。这种手法说不上的粗陋，而且能成功的将他牵扯进来的成功率很低。 难道许言会这么愚蠢的，把成功的概率都压在厉血身上？指望他能在刑法堂中杀了自己？ 可是他若是想杀自己，为何不在自己的房间放火。那样的话，不是更直接一点吗？ 难道不是许言？ 那又能是谁呢？ 李成杰苦思无解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京都，当真如此的深不可测吗？ 没办法，李成杰不能解释，只能把这种种都归在了这座大城上。 京都水深，天下皆知。 “哈，终于考完了。一会再去参加一个庆功宴，咱们就能回家了。想来翰林院举办的宴会，应该会有很多好吃的吧。”此时也就是木有枝，很快的便不再苦思。生活终还是得向前看，苦思无益啊！还是想想一会的美食比较好。 木有这这样一说，也是在这沉寂的氛围中，穿插了进几分欢快。 毕竟他们两个人，一个人榜首，一个人第二。这都是值得他们高兴的事情。 “是啊。有枝！应该会有很多好吃的吧。”李成杰知道，这是木有枝故意说出来，转移他的愁思的。李成杰也很知趣的回应到。 “啧啧，想想我就流口水！”木有枝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着红红的小嘴唇，看样子，是真的有点流口水的样子。 “嗯哼？是啊。你这一说，师兄我也是馋了。”李成杰不怀好意的看着木有枝，也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木有枝看着李成杰的神情，顿时就有一个很不好的事情涌进了她的脑海中。 她大叫一声，“不要啊！”然后就向跑向门外。 “小宝贝，你想往哪里跑啊。”李成杰能让木有枝得逞吗？还当着他的面舔嘴唇。李成杰得让她知道知道做这种妖娆动作的后果。 李成杰仗着自己武功高，一个闪身，就赌住了门。都不用转身，踢了一脚，就把房门给关上了。把那肆无忌惮的阳光，直接拒之门外！ “小宝贝。师兄来喽。”李成杰呵呵的笑着。 任由木有枝还想怎么反抗，都没有任何办法。 李成杰的速度多快啊。 木有枝只感觉到一阵风吹来，自己就被抱到了床上！ 然后就是一个很香艳了故事了！ 李成杰虽然很温柔，也是“发乎情，止乎礼！”并没有对木有枝做什么很禽兽的事情。 只是李成杰这索吻的时间太长了。 也怪木有枝的唇太香，太甜，太让人留恋。 以至于李成杰现在完全不能控制他自己。吻住了，好像就是永远。 （是时候开启新的篇章了，李成杰也会长大，他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少年了！你们期待吗？）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三十一节：浩瀚天门 “成杰兄弟，可准备要动身了？”时间差不多了，孙开过来敲响了李成杰的房门。现在他就要带领着三十上榜的贡士要去赴宴了。 孙开最后来到李成杰的房间，门外站着二十八个贡士，许诺为首，站在最前面。二十八个贡士分成两排，整齐的列队在李成杰的门外。 “孙供奉，有劳了。”李成杰开门，带着木有枝从房门中走了出来。 “恭喜李会元，跃龙门此后腾达青云路！” 李成杰这时走在了孙开的前面，木有枝跟在他的身后，孙开则在最后。 李成杰跨出院门！就听到两排贡士的大声呼喊着给他道喜。这算是会元出门的礼数。 李成杰完全没有要和他们客气的样子。 微风吹来，李成杰的衣角摇摆。当真是好一个意气风发的公子！ 三十一人。李成杰走在最前，孙开加紧走了两步跟在李成杰的身后为他指路。 许诺和木有枝各带身后的十四个贡士，迈这整齐的步伐随李成杰一同走向翰林院的内院，“浩瀚天门。” “一入浩瀚，便过天门！此后不凡，天下识君！” 李成杰率领众位贡士迈入内院的大门后，孙开冲着道路两边的人使了一个手势。只听有一个人说道，“奏乐！” 有笛声清脆，琴音悠扬。随着李成杰的踏步，各种乐器都交相呼应着。 乐器时而高亢激昂,如从除夕夜晚各家的欢声。时而委婉低沉，如涨潮时的海水拍打着海岸。紧紧的扣着这三十位贡士的心弦。不仅仅是他们，就连李成杰这一路走在，都是心潮彭拜，对一会的宴会产生了无限的向往！ “祝，诸位平步青云，翰林游学入浩瀚！今日过天门，他日命运由你不由天！”李成杰一路行至“浩瀚天门”，两旁的声乐戛然而止。十分的和谐的接上一句，翰林内院学子的祝福！ 两旁奏乐之人，也并不是普通人，大多都是官宦子弟，送进翰林院求学的，当然还有一些事民间的有学之士，得了学士或者大学士的赏识，在内院中进修的。 当真是，往来无白丁，谈笑有鸿儒啊！ 李成杰止步！ 身后三人也都停了下来。 “诸位，眼前此门便是浩瀚天门了！我愿与诸位携手，共入浩瀚！共踏天门！此后不论时局若何，当有今日共入浩瀚的情谊，李某定与诸位守望相助，共谋大道，一起为陛下尽忠，为天下尽心，一起开创属于我们的辉煌未来！”李成杰看着浩瀚天门，那门上的浩瀚之意让李成杰都沉醉其中！ 与文馨门不同，文馨门上处处有着书香墨宝。令人敬仰！ 而这浩瀚天门，有种说不上来的浩瀚，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令人无限向往。不再是单纯的敬仰，而是膜拜！其中的浩瀚，可能是人穷其一生也无法领悟完全的！ 正如，学海无涯，浩瀚无垠！比星空还要更加的宽广！ 二十九位贡士此时也陷入了这浩瀚天门的浩瀚之中，久久不能自拔。更听了李成杰的话语，被起慷慨激昂的声音感染，前后人都相互看了一眼，彼此都握住了彼此的手！ “吾愿携手！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二十九个人齐声喊声，声音震天！两旁站立的内院学子，也被他们的声音震撼。就是孙开也深深的被眼前的这一幕感染。忍不住的拍起手来，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说什么好了！ 孙开的掌声响起！两旁的人也跟着鼓掌！场面空前热烈。 此刻，没有什么派别！他们只是同期的贡士！他们只是要一同迈过浩瀚天门的人！ 李成杰先走到木有枝的面前，深情的拉起木有枝伸出的小手，心中说着，“师妹，你放心！余生你有我！” 木有枝心还是异常敏感的，当师兄在这么多人面前拉起她的手的时候，虽然她还是以男儿的装束示意，但是她在心中也说着，“师兄，往后余生，请多多指教！” 李成杰和木有枝相互点头。 李成杰拉着木有枝，木有枝拉着身后的十四人！ 许诺伸手！ 李成杰拉起，说道，“愿与君同！” 李成杰拉着二十九个人，一同迈向了浩瀚天门！ 李成杰说，“君子处其实，不处其华。” 众人接道，“我等治其内，不治其外。” 三十位贡士迈过浩瀚天门！礼花满天！春风扑面而来！ 也就是片刻！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喜鹊飞上枝头，大雁高空盘旋！ 孙开指引着众人，坐在了，宴席的最中间的位置。 宴席布置的还是很简单，翰林官员与考子相对而坐。上榜者位其中，位高者，位最前！其余皆在外围！ 李成杰领着诸位贡士是最先入场的。有些人之间互相调换了位置，和相熟的人坐在了一起。 而李成杰，木有枝和许诺三人以李成杰为月，两人为星，相拱而坐。再孙开看来，这三位青年英俊现在坐在一起，相互说笑简直相得益彰，场面甚妙。孙开今天就负责这三十位贡士。所以他倒是也沾了李成杰的光，在一个距离李成杰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也是处在宴会的中间位置。 不一会，刘洋也带着数十的学子走了过来。他们都是通过乡试了，而没有通过会试的考子，他们从内院的侧门进入，走的是，“凡然门”。 “凡尘了然，不如迈步重头再来！” 也是对他们的一种鼓励。 那数十人中，有人还是很高兴的，因为自己的年纪还小，还有这大把的时间足以他们再考一次，这次长长见识，他们于愿足矣啊！可是有些人就不是这样了，年龄不小了，此次不中，应该就要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了。与这科举走仕途的路，就要彻底的说再见了。他们这些人眼中更多的是不舍！努力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一个好的结果！ “成功有的时候真的需要天分！当然勤能补拙，如果你还没有成功，那就说明你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勤奋！别人的努力，你可能都不曾看在眼中。”李成杰看着刘洋带着数十人也入了席，他也是有些感慨啊！ 李成杰起身，他身边的三十人也都慌忙起身。 李成杰高声的说道，“诸位，不必失落，李某有一诗赠予诸位！” “若以名场内，谁无一袖诗。青春尚在，未来无限可期。 纵绕白发生，岂能罪光阴。青春不再，宁教有志无忧！” “李成杰在此，携所有本科的贡士！” “愿大家收拾心情，再出发！”李成杰说完，二十九位贡士，也是跟着李成杰说道，纷纷对那些落榜的考子，致去了自己的鼓励。 不管别人说李成杰是骄傲也好，得意也好，炫耀也罢。在场的人无一能说什么，因为人家有这个资格。 余下数十人，也纷纷的站了起来，纷纷行礼深深一拜，同声的说道，“感谢诸位贡士吉言！” “诸位，让我们共同举杯！”李成杰高高的举起酒杯。 众人也俯身，举起酒杯。 “叹寒窗，忍把浮名换浅斟。低语唱，说风流事平生畅。” “干！”李成杰带了一手节奏。 满场考子更换心情，满饮手中酒，笑脸相看，再坐下，众人皆还。 “哈哈，好，好一个忍把浮名换浅斟，说风流事平生畅。本科会元，当真文采斐然啊！”众位学子刚坐下，就看到数人接连入场。大笑说话的人，声音洪亮，中气十足，样貌已苍，可是活力不减啊。 大家虽然不知道这说话的人是谁，但是他们看得出来走在他后面的人，是那天给他们开宣讲会的言明寒，言学士！想来那位应也是位学士啊。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三十二节：还看今朝 “在场所有人起立。”刚才说话的那位学士刚坐下，就命令道。让全场的人都起立。 “所有人注意仪表。一会孔掌院来后，所有人都要自称学生！向大学士问安！”言明寒看到全场的人起立后，紧接着叮嘱道。他也没想到，这次的会试后的宴会，孔掌院会来参加。 不过当他看到李成杰后，心中差不多也就明白了。这孔掌院，应该也是来见后辈的吧。 所有人都站着，恭敬的等待着孔学礼的到来。 也就是几个呼吸间，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从浩瀚天门走了过来。一席纯白色衣袍裹身，手中还拿着一卷书，老者边走边看着。只有在拐弯处才微微的抬头看看路。 此时李成杰才看清楚，走来的人虽然头发已经苍白，可是这面容却不见丝毫垂暮之意。只是眼角额头带着少许的周围，眼神间光彩熠熠，神色之上不比一个青壮的小伙子差多少。 孔学礼一步一步的走着，直到他走到了自己的席位之上！才轻轻的放下了手中的书。仔细的打量着在场的众人。 “老夫，孔学礼，今与诸君同乐，各位学子宴会之上都无须拘谨，坐吧。”孔学礼十分和蔼的说道。这话语中透着数不尽的慈爱。 “学生问师安！”站在孔学礼身旁的六个人率先问道。然后十分恭敬的深深的拜了下去，行了一个很标准的敬师礼。 场中诸位学子，也学着那六人的动作，齐声高呼道，“学生问师安！”也深深的拜了下去，眼前的这个人就是翰林院大学士孔学礼，在朝的一品大员，这翰林院的掌院啊！可以说是天下所有学子之师啊！ “师安。”孔学礼当然比在场的人更得师生之间的礼数，先是有礼的回拜，然后轻声回话，最后缓缓的坐下。师生同桌，老师不坐，学生如何能落座呢？ 六学士待看到孔学礼坐下后，才微微起身。 “诸位学子，吾名，王杰，幸会！” “诸位学子，吾名，言明寒，幸会！” “诸位学子，吾名，芦苇，幸会！” “诸位学子，吾名，刘宗煊，幸会！” “诸位学子，吾名，李然，幸会！” “诸位学子，吾名，郭浩坤，幸会！” 六位学士各自通报了姓名，缓缓坐下。 “见过翰林六学士！”孙开刘洋带头，领着众位学子说道。这些都是宴会的流程。也就是得走一个“礼”的流程。 六位学士点点头。 场中众人才纷纷落座。 “开席！”孔学礼满意的看着场中众人，笑呵呵的说道。 随着孔学礼的一声令下，这场宴会算是正是开场了。 “诸位通过会试的贡士，请举杯！”孔学礼又轻轻的说道。 李成杰和众人都坐的笔直，听到孔学礼大学士的话，大家纷纷举杯。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诸位要再接再厉啊，希望诸君可以在殿试上一展雄才，为国为民尽自己的一份力。”孔学礼像是长辈看着晚辈一般，话中透的那种慈祥，让李成杰都觉得很温暖。 “谢过老师。”这三十贡士也都明白，此时，隔空与孔学礼碰杯，一饮而下。 孔学礼，也是一个爱酒之人，虽然年纪大了，不过也是很贪杯的。满满一杯酒，一口便饮尽。 放下手中杯，再次倒满。说道，“诸位落榜的学子也不要灰心，文人学子一家亲，天下谁人不识君。我们也喝一杯。”孔学礼，乐呵呵的再次说道。 场下余人也都高高举杯，与孔学礼一同饮下杯中的酒。 “好了，大家动筷吧。”孔学礼完全没有把自己当成什么大学士，他只是翰林院的掌院，此时的心情，就像是看着学生们就要从翰林院中毕业了，一同把酒言欢，醉一场。 许诺看着孔学礼，轻声的对李成杰说着，“孔掌院不愧为天下文士第一人啊。如此气度，真的叫我等心悦诚服啊。” “是啊，这样的一位老先生，给人的感觉还如此的朝气。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真的是翰林之幸啊。”木有枝也是感叹道。 “腹有诗书气自华。不过如是啊。”李成杰也是赞叹道。看着孔学礼的风范，他隐约把孔学礼与自己的师傅缘自新放到一起比较，两人在李成杰的心中可是不相上下啊。 也是第一次，李成杰觉得，这世上还有人，能和自己的师傅，在自己的心中“平起平坐”的。对这位老先生，李成杰的心中也是好感无数。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那位叫王杰的学士起身了，爽朗的声音，说着，“诸君都是饱学之士，如此雅宴，怎能无诗？不如咱们玩一个诗句接龙的游戏，诸君觉得怎么样？” 场中并没有什么回声，只是大家都点点头，等待着王学士接着说下去。 “这样吧，我来起个头，我们六个学士给大家做个示范，之后由本次会试的会元，带着大家玩这个游戏。那位学子一分钟内还没有说上来了，自觉饮酒三杯，换到下一人。可以是书上诗，也可以诸位临场作诗，都可！”王杰笑着说道。 然后王杰看了一眼言明寒，优哉游哉的说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言学士，请吧。” “哈哈，好，王学士最后一句是以山字结尾，那我就此诗开头与山字同音就可。同字更好。”言明寒解释了一句。 “王学士，您可听好了，我接，山中一夜雨，树杪百重泉。”言明寒笑着说道，很轻松的就接了上来。 “芦学士请吧。”言明寒看着芦苇，说道。 “好，那我就接一句，泉声咽危石，日色冷青松。刘学士请吧。” “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 “琴声遍屋里，书卷满床头。” “”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 六位学士给众学子示范完毕，一同举杯，喝了一杯。孔学礼听着也是十分的高兴，自己独饮了好几杯。脸上的笑容愈盛。 “李会元，你起个头吧。可得想好了再起哦！今日我们不醉不归！可不能出的太简单了。”言明寒此时酒喝得不少，举着酒杯，示意着李成杰。 李成杰也举起酒杯，和言明寒遥遥一碰。他看着手中的酒杯，品着入喉的烈酒。李成杰也是开口说道，“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与现在的场面很是相配。 木有枝和许诺互相看了一眼，许诺说道，“木师弟，不如你先来吧。” 场中的众人此时也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静静的听着，脑中积极的思考着，看看若是自己，自己会接什么呢？ “好，那就我先来吧。名岂文章著，功应过上休。”木有枝想了十几秒，激动的说道。 “哈哈，木师弟这是要给许某出难题啊！”许诺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有什么以休开头的诗句，正要端杯的时候。他忽然想到，除了书上诗，还可以自己作诗啊。 于是放下手中杯，盈盈笑着说道，“休说功过是非，千秋后人评断！” 许诺说完也是把这场游戏提升到了一个高度。 接下来的游戏，可无人用书上的诗句来接了。 李成杰起头说圣贤，木有枝马上就接了一个功过。而许诺更是了不得，直接用功过引出了千秋。 这接下来的诗句接龙啊，大多被学子说出了一挽彩虹！ 先是说过往圣贤，后就是开始谈当今名人！到最后就开始到处歌颂陛下的雄才伟略，文武全才，宽严并济，知人善任，纳谏如流等等。 这个调调起的这么高，游戏还怎么玩，怎么好听怎么说呗。 到最后，全场大笑。 共举酒杯，满饮！ “宴席再欢，终有散时！” 场外，钟三声！鼓五声！笛声起，琴声扬。 是奏响了离歌！ 是时候散场了…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三十三节：通了仙法的人 宴会结束了，李成杰和木有枝也都回到了缘府。 这一路上看着师妹木有枝心事重重的样子，李成杰很是不解。宴会上还是好好的，怎么就这一会便成了如初模样。不过李成杰也没有多问，他看的出来，木有枝现在并不愿与她多说。 翰林院的孙开给他们二人准备了马车，李成杰和木有枝坐在马车中，李成杰只是紧紧的拉着木有枝的手。两个人一路无话。 …… 刚进缘府，木有枝就把自己关在了淡颜院中，说自己今天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对李成杰的态度可是真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也就正在李成杰郁闷的时候，府中的丫鬟跑了过来，说“老爷要见公子。请公子速归云闲院。”李成杰站在木有枝的房门外也有点不知所措。所以索性就跟着丫鬟回到了云闲院中。 李成杰入了自己的院门，就见到自己的师傅缘自新正坐在哪里喝茶。李成杰恭敬的走了过去，想着今日在翰林院的行为，深深一拜说道，“学生问师安。” “哈哈，好，不错。果然从翰林院出来的人都这么注重礼貌。师安！坐吧。”缘自新看着李成杰，他心中自然清楚，李成杰现在的心理状态。一定是在为木有枝对他的态度而感到烦闷。 “不知师傅在此是？”李成杰坐在了缘自新的旁边，也没有多余的客套话，直入主题。他的师傅每次来他的院子中找他，总能给他说一些很不“凡”的话。 “哦，难道你没有什么事情要问师傅的吗？”缘自新听着李成杰的话，稍微的有点意外，他以为李成杰会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呢。比如，木有枝的事情，比如言明寒的事情，再比如翰林院的失火事件。 “师傅，这天下中的事情有您不知道的吗？”李成杰看着缘自新的表情，忍不住问了出来。每次他看到缘自新，师傅他总是一种将所有事情了然于胸的表情。真的让人感觉，天下人的秘密，好像在缘自新的眼中都不是秘密一般。 “当然有，比如那一个仙字，师傅琢磨了半生也没有登仙啊！”缘自新看着李成杰这更加郁闷的表情，反而被他逗笑了。缘自新这话虽然是在说这天下还是有他不知道的事情的，但是缘自新也间接承认了，这俗世中的事情啊，还真没有他不知道的。 “好，既然师傅亦不解仙，那我这个龙王，就问一问师傅，如何才能登仙啊？”李成杰似是想要跟缘自新对着干一般，就是想问出点他不知道的事情，好让缘自新也郁闷郁闷。还有就是他故意说出“龙王”这个自称，就是想知道一下，师傅到底对言明寒的筹谋知道多少。 至少在目前看来，言明寒只给他说了三滴水那么多的事情。而他整个的谋划，有一条溪流那么多… “说起来你这个小龙王，你的乘龙步伐还得加紧练习啊，要不然等到日后需要派上用场的时候，还有极可能露馅啊！”缘自新听出了李成杰的试探之意，这句话也是无形中给了李成杰一个肯定的答复。言明寒的所有筹谋，缘自新都知道。 师门中的规矩，人都有秘密，若是同门之间问起，必须坦诚相待，若是不问则可以不说，缘自新也不例外。 他此时坐在李成杰的云闲院中，就是给他一个机会，问清楚他不知道的所有事情。 但是缘自新此时也看出来了，李成杰并没有想要直接问他要答案的心思。他现在虽然有些郁闷，但是他还是很享受这个过程的。他想要自己走向成功！而不是站在别人的肩膀上，垫垫脚就可以迈过数道困难的门槛。 “师傅，如今世上可有仙？”李成杰问道。 “有也没有。”缘自新回答道。 “有是何意，没有何解？”李成杰没有自己去想师傅话中深意，而是直接开口问道。仙之一途，本就虚无缥缈。他虽然自小习武，现在也有所成就，但是他的志向在朝堂，可不在仙道。所以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他从不费神苦思。师傅就在自己的面前，不如直截了当的问问那个无所不知的师傅！ “我这么给你说吧，许家有一人，名许仙，也是这世上唯一通了仙法的人。”缘自新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眯了起来，眼神中闪烁着令人琢磨不透的光芒。 “许仙？唯一通了仙法的人？”李成杰重复着缘自新的话，也是加深了一下对这句话的理解。同时把许仙这个名字深深的记在了心中。既然这个人是许家的许仙，那么多少定与许言有些关系。 “那师傅，既然你说许仙是通了仙法的人…”李成杰还想追问。不过转瞬他就明白了过来，说道，“哦，我明白了！这就是有也没有的答案。尽在他一人。” “通了仙法？何为仙法？”李成杰想了想，又问道。 “此乃天机，不可说。也无从言！不可述。亦不能传！”缘自新想了想，现在还不是给他讲仙法的时候，所以就巧妙的绕了个关子。不过他所言也非虚，仙法只能悟！ “那师傅，您可也是通了仙法的人？”李成杰想起了师傅的那轮回之意，觉得那轮回便极有可能是仙法，于是问道。 “大概十年之前，我与许仙对了一掌！此后他便深居潜龙岛，近十年不曾离开过。”缘自新平淡的说着。 可就是缘自新这平淡的语气，让李成杰再次明白了一下师傅的强大。“若按照缘自新的说法，许仙是这世上唯一通了仙法的人，而就在十年前中，仅仅一掌便打的许仙落荒而逃，后数十年，都不敢归。那自己的师傅得是何许人也啊！简直超乎了李成杰的想象。” “师傅当真的天下无敌手啊！我看师傅，你也别谦虚了，说什么许仙是世上唯一通了仙法的人，我看啊，这世间有仙！就是师傅你无疑！”李成杰砸了砸嘴，师傅口气大的吓人，偏偏说的又那么真实，真的叫李成杰这颗骄傲的心，在缘自新这里从各种方面都骄傲不起来。 李成杰真的是长了这么大，第一次感觉有一个人能全面的把他压制。是各种发面的碾压… 这真的是有点太残忍了！ 若是包空空知道李成杰现在心中的想法啊，定想与李成杰通宵饮酒，“互诉衷肠”啊，简直和这种妖孽待在一起，那本身就是酷刑… “既生我，何生他！” 真的是，这个世界真奇怪！生了人才，又生个天才！活生生在人字头上压条杠！这天才的存在，就压着人才喘不过气来！更别说还生出了什么鬼才，妖孽这般的“仙人”！更是压的天才都弯了腰，屈了膝。 当真悲哀…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三十四节：许家仙 许家有仙，名许仙！许仙的道在缘自新看来终是歪道。不过缘自新也不得不承认，许仙对仙字的理解当为世上第一人。不是说他的仙道是“第一”。而是他是第一个触摸到仙门的人。他自己以为自己已经迈过了仙门，走上了仙道。可是缘自新知道，许仙追求的只是仙的力量，为了获得仙的力量，他的道并不光彩。也并不能获得世人的理解，甚至说不被这个世界认可，不被这片山水承认！ 所以，缘自新曾经才可以一掌震退许仙。 许仙蛰伏在潜龙岛上，并不是对缘自新的惧怕。而是他的仙道出现了紊乱，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这世上山水对他那种力量的强烈排斥。他的仙力很强，可是与他的道与这方世界格格不入。 而潜龙岛，是唯一能让他登仙的地方。当然，这一切都是许仙，自以为… “成杰，我记得当初与你说过锦城三大家族的事情，你还记得吗？”缘自新觉得是时候到了重提旧事，与李成杰详细的说说他去锦城的“收获”了。 “师傅，您是说，锦城三大家族那些生意勾当？”李成杰想了想，他们曾经离开锦城的那个夜晚，缘自新对他说的那些话，要说有什么值得他现在都要去记得的，也就是锦城的三大家族的族长，和他们各自的势力了。 “不错，许家背地里掌控着锦城所有的妓院，就是这京都，乃至整个天下，锦城的妓院可都是无处不在啊。”缘自新点点头说着。 话说道这里，缘自新就想起来了那日，许家集结了三族所有的高端战力对他进行的一次疯狂的围捕和堵杀行动啊。 长达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对他进行追杀，还差点就使他命丧在绝山之巅啊。这样的经历，就算是如今的缘自新回想起来，身体也会骤然冰凉。 若不是他在山巅，明悟了天地道，通晓了半分仙法，那他极有可能就真的死在了那帮人的手中啊… “师傅，难道许家的仙是在这妓院之中修来的不成？”李成杰听着缘自新的话，不由的如此一问。 想来也是，好好的说着仙字，谈着许家，缘自新现在生生的扯出许家的妓院，这就不得不让李成杰浮想联翩啊！若说缘自新现在还有心情与他说笑的话，李成杰可是不会相信的。 “不错，许家仙的秘密，尽在他们家的妓院青楼之中啊！”缘自新并没有与李成杰说笑的意思，看着李成杰半信半疑的表情，缘自新肯定的说道。 “我曾经离京后，游历天下，也是在寻那仙路。可是我发现，如今还在寻仙之人寥寥无几啊。甚至很多地方，他们的寺庙之中已然不再供奉神佛了。而是供奉的长生牌位！也一度让我茫然，一度让我怀疑这天地间是否真的有仙门，是否有人真的可以登仙！” “直到我想起了许仙，直到我走进锦城，直到我去了苏家，后又住在许家！我才坚信，在这世上，人是真的可以寻仙，修仙，以及到最后的登仙！仙不是传说，是真实存在的！”缘自新的语气还是很平静，不见丝毫波澜。 不过当缘自新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院中的风都变得凌厉了几分。残云呼啸而来，遮天蔽日！院中的光线一下子就少了几分，院中黯淡了不少。 缘自新抬头望天，心中很是不喜！为何每每言仙，总要降下如此灰暗的征兆。 李成杰也感受着风中的力量，好像无形之中带着些许的怒意。再抬头望天，云也不再洁白，而是被笼罩在一片乌黑之中。 “哼，你挡我光了！”缘自新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从鼻中发出一声冷哼，让后很不喜的说道。 也就是霎时之间，风不敢再放肆，瞬间变得轻柔，少了几分急促，吹在他们的身上，很刻意的帮他们带走几分疲倦。乌云本也不是情愿，可好像十分无奈，最后只得四方散去，让云朵重新焕发了属于他们的洁白的光彩，而那笼罩云朵的乌黑不约而同的都蜷缩回了云朵的最深处，不敢再轻易的造次。 李成杰看着眼前的天象，看着师傅的喜怒，听着师傅的话语，他再一次觉得，“若是世上真的有仙，那一定就是他的师傅！” “师傅，您说说，这许家仙和他们家经营的妓院有何关系啊？学生还是不得解啊？”李成杰感受着风中臣服之意，对缘自新的膜拜之意更甚，他也真的是想知道知道，这仙是如何从妓院中走出的。 “自古以来，阴阳调和，男欢女爱之事，即为人事也是天道。繁衍才是轮回的根本啊！生生不息，才是生命最神奇的地方！所以许家的仙，是想要打破生命的桎梏，冲破生命的极限以求长生，求的是仙的永恒之力。他们许家仙认为，当人的修行获得了与仙一般的能力之时，那人便就是仙了！而人通过无穷岁月的修行积攒下的无数力量，是最终让他们推开仙门的绝对力量！所以他们把登仙的主要问题，放在了时间与岁月之上！”缘自新说着。 “那就是，按照许家仙的理解，是说，人只要活出了龟的寿命，再通过勤奋的修炼，则人人可以登仙呗。”李成杰听到这里，笑出了声。这算是什么歪理。确实，当今世道，还在求仙的人不多，但是想要长生的还是多如繁星的。 “成杰，你想，几代人都在寻仙毫无所得，现在出现了一个拥有仙力的人，可是施仙术的人，那他的仙道，就算是再怪诞，也还是会让无数人信服的。而且这长生本就对世人有着极大的诱惑。”缘自新为李成杰解释道。许家的仙道，初闻确实荒谬，但是既然许仙已经成功了一半，或者说他已经无限的接近成功了，那么他的仙道，自然就会被许家奉成唯一的仙道！ “师傅，那我还是不明白，那这长生仙，和那烟花之地有何联系啊？”李成杰并有对于长生这个问题过于的纠结。对于李成杰来说，只要人生的每一步都走的有意义，就算下一步都是最后一步，与他而言人生也没有遗憾。未来的事情不可掌控，就算走到了人生尽头，还是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很多目标没有实现，他也已经竭尽全力了。 “我问你，生命之初在哪里？”缘自新没有直接回答李成杰的问题，而是用问问题的方式去引导李成杰的思想，让他自己去分析出答案。这就是缘自新对李成杰的教育。 “生命之初？应该在于第一次的心跳，或者是初次的呼吸吧！”李成杰想了想，还是想不到生命之初和妓院之间的联系。 “通俗一点来说，生命之初，在于娘胎！谁都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缘自新看着李成杰一本正经的样子，他不正经的笑了。 “在于娘胎？呵呵！”李成杰还是真的没有想到。与他而言，生活阅历再丰富，生活的经验毕竟也只有十八年。 “那这么说？！！”李成杰现在才反应过来，缘自新的话，简直让他恍然大悟，如醍醐灌顶一般！ “许家的仙，是通过哪些青楼女子的孩子修炼而来的？！！”李成杰想到此处，真的是想把许家灭族的心都有了！ 缘自新点点头，没有说什么，这个答案他刚发现的时候，他的心情也是久久不能平息。现在需要给李成杰一点时间去消化。 “我呸！如此伤天害理，竟然也能修炼成仙？他娘的修的哪门子的仙！是修成了什么妖魔吧！就算是妖魔都不会如此令人发指的行迹！”我呸！这两个字从李成杰的口中说出，已经能看出来读书人对脏话的词汇量了。就是一句，他娘的，李成杰也是不要面子的喊了出来！ 实在是话说到了这里，李成杰实在是忍不住，也觉得无须忍耐了，如此丧心病狂的行为，就算是孔学礼老先生听了，也指定会破口大骂的！ 李成杰也是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对于骂人的话储备量是在是太少了，以至于他现在心中的愤怒不可抑制，都找不出什么贴切的“词语”来指责那群畜生！ 李成杰联想到许家的开的满城都是妓院，可以想到许家这些年都做了什么！ （今日清明祭祖吃寒食，致敬英豪卫家国！最是清明欢声少，心中默，举国哀悼！血与肉筑起的长城，让人敬佩，让人缅伤！）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三十五节：续命良方 “那师傅…”李成杰现在有一肚子的疑问，想问缘自新，但是话到嘴边，他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开口问，实在是有伤天和。李成杰觉得自己听了绝对会恶心到自己的耳朵。 “哎！有些事情知道或者不知道都让人很烦躁。”缘自新也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实话，他曾经无数次想把锦城许家的族人全部屠戮干净。但是，像许家如此的作为不是让其族覆灭就可以了结的。杀死他们，灭其一族对于现在的缘自新来说易如反掌！可是若是他这么做了，即便是替天行道了，但是终不是正途。 正义与邪恶的区别不在于他们所拥有的力量是怎样的，而是正义与邪恶的人去处理事情的方式。 以暴制恶固然畅快，可是死亡并不是对他们的惩罚，而是另一种“十分仁慈”的宽恕。对于许家那些狼心狗肺之人，就应该罪其行，罚其族，昭然其邪后人神共诛其恶，方才是真的大快人心，方才是真的替那些无辜的生命讨个公平。 也是还这世间一方清明… “哎，师傅，学生想好了，还请师傅解惑！”李成杰皱着眉毛，语气不算坚定，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住这个答案。 “许家仙的修仙之道在于长生，而长生之法在于一帖续命良方！”缘自新想了想，他也觉得自己应该告诉李成杰这个真相，按说他已经算是半个仙人了，按照他如今的心境应不能再为凡尘俗事而扰。 所以缘自新也想着，把他知道的有些事情告诉自己的徒弟李成杰，让他在封侯拜相的路上尽早的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功绩，也算是了了自己凡尘的心事。 “续命良方？切，应该是个阴狠恶毒的夺命邪方吧！”李成杰十分不屑的说道。 “生命之初，在于娘胎。而生命最蓬勃的时候，必然是婴儿出生的那一刻。”缘自新阴着脸说道。 听到此处，李成杰也是紧紧的握起了拳头！ “新生命的到来，婴儿刚刚脱离母体，来不及啼哭，来不及睁眼看一下天空，甚至来不及呼吸一下这“母胎”外的空气，直接就被装进泡满药水的铁桶之中！”缘自新嘴上说着，脑海之中的记忆隐现，那一幕幕残忍的画面在缘自新的脑海中浮现出来。缘自新语气中已然带了三分怒意。他真的恨不得，现在立马飞身前往锦城，屠灭锦城许氏一族！ 可是他不能… 除了身份对他的束缚，还有他心中的正义，和他脑中的理智都在帮助他囚禁他心中的恶念！ 可是李成杰就没有如此的领悟了，一拳砸在桌子上，就要起身！ 桌上两盏茶杯，瞬间碎裂，茶壶也生了裂缝，茶壶中的茶水，流了一桌子… “坐下！”缘自新看到李成杰现在的模样，心中有些欣慰，如此少年，青春热血，本就应有这冲天一怒的时候。这方才是男儿热血本色！可是缘自新不能任由李成杰一时的疯狂，而毁了他的一生。 杀人太简单了，可若是心中生了魔，这一辈子就毁了！ 缘自新十分严厉的喊道！“坐下！！！” 李成杰扭转的身体，立马就停在了那里！不是他不怒，不是他不敢，而是他不能！此刻，李成杰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被某种力量所禁锢着。任由他再如何发力，如何运用身法，也无法再向前走一步。即便是“乘龙步伐”，此时也完全施展无用！ 李成杰也是在这大惊之中，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他可知道自己家学的“乘龙步伐”可一点都不比“偷仙术”差啊。他也是第一次被人禁锢如此之久，而且连乘龙步伐都失效了。 李成杰回头看着缘自新，十分委屈的点点头。算是服软了。 缘自新看着李成杰的模样，他真的觉得，如果当初“泓儿”选择相信他，选择与他携手的话，自己的孩子可能也已经有这般年纪了吧。 “泓儿，如果你还活着，你为什么要刻意的躲着我呢？难道你就没有话跟我说吗？难道你就不能再回答我几个问题吗？可如果你死了，当初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呢？你有千万条活下去的道路，死路可只有一条…可是你却还是选择了那唯一的死路！我不信，我真的不信！就算你的一切都是阴谋，都是故意的设计，可是你们的目的还没有任何一个达成，不是吗？你怎么就能这样死去呢！我真的不明白啊！”缘自新看着李成杰现在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就又想起了自己从前的那段风流时光！ “呵，原来我除了不解仙，还不明你啊！以后可千万不要说大话了，要不然可要让你笑话了…”缘自新自嘲道。 他挥了挥手，散开了李成杰的禁锢。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法术，而是毒！在缘自新挥手之间，便为李成杰散了满身的毒。 若是让李成杰知道，以自己体质，竟然还会中毒，他必定还会再大吃一惊！ “师傅，我…”李成杰感觉他对自己的身体又恢复了控制权，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十分的奇妙。 不过他也无暇多思啊，对于这许家的“续命良方”，他可真的是，除了愤怒没有其他任何感觉！若是他是仙，那么已经在天道薄上除去了许氏一姓。 真的是，只有一个想法，叫人间再无，“许”姓之人！ 不过这个想法转念也就在心中扼杀了。姓许的也还是有好人的，比如说，他有一个教书先生叫许文强，他游历的时候，有一个姓许的员外，被称为许大善人。 不能因为一家之过，判全天下的罪！不过李成杰还是在心中给锦城的许族判了死刑！缓期执行… 李成杰回身坐下，看着流淌在桌上的茶水，李成杰觉得自己十分的失态。 “我还没说完，你还要听吗？”缘自新挥袖在石桌上方甩过，待到缘自新开口说话的时候，桌上流出的茶水已然消失无踪。只有那残碎的茶杯，证明着，刚才满桌的茶水，并不是“眼花”。 “还有吗？”李成杰愣了，他听闻此举已然是惊世骇俗，人神共愤了！但是他听着缘自新的问话，似是刚才说的只是上半药方，还有下半用药的方子还没有给他说呢。 “抓了药，不得煎熬？再吃下去？续命良方怎么才能达到续命的功效呢？这还没有说到主题呢…”缘自新也暗自调整了一下心情，眼神中厌恶之色泉涌。接下来的话，就算是他都耻于开口啊！ “师傅，这都是您亲眼所见？”李成杰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师傅是怎么看下来的，听着师傅话中的意思，李成杰的心中蓦的升起了丝丝寒意。 “是，为师目睹了全过程。”缘自新自然能感觉到李成杰现在心中的想法，不过他也不曾掩饰遮掩，一口便承认了下来。 “成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我当时冲动的阻住他们，你觉得我能救多少人？”缘自新问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明显，以李成杰如此智商，自然也很清楚当时那种情况，不论做什么，都救不下任何一个人！ 别说许家的娼妓生孩子，那些女人会不会抚养她们自己的孩子都是一个问题！ 这样的婴儿，出生就注定了悲催… “那就算救不下一个，那也…”李成杰想了想，还是很生气的说道。那些许家的畜生就不应该存活在人世间！ “那我问你，是杀一人，还是杀一屋，还是灭一族？以锦城三大族之间的关系，他们之间定有所交流。那么我就要屠三族吗？三大家族的生意势力也是难以统计的。你怎么知道谁该死，谁无辜？是宁肯杀错也不能放过，那我是不是要戮了整个锦城！是宁可不杀也不可错杀，那我杀了那许多人，有几个漏网之鱼，他们只要找到许仙，便随时可以重新建立昔日的势力，有何益用？我问你！”缘自新说话的时候，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围着李成杰走了三圈，他是在为李成杰解释，也是再一次向自己解释！ 当时缘自新杀了一屋子人，遂有之后的追杀！缘自新现在嘴上是在教李成杰如何去做一个更好的选择，但是当他们处身其中的时候，谁都无法平心中的怒意，任谁都无法熄灭心中的杀意。 缘自新直接毒死了那满屋中的人，包括那个铁桶中的婴儿。因为他生来注定悲哀，不如在黄泉路上教教那个女人，该如何去做一个母亲！ …… 缘自新的说，句句如雷，震的李成杰陷入了无边的迷茫！ 难道许家这件事情，谁都没有办法了吗？这种事情没有办法彻底的断绝吗？ “师傅！难道就如您所说的，这件事情就无解了吗？”李成杰实在是心中不甘啊！一拳对一掌，李成杰只能用肉体短暂的疼痛来让他保持清醒，让他尽可能的想出一个解决办法。 “这件事情如何解决是你的事情，也是天道对你的一次考验！为师会帮你，也很愿意出一臂之力！可是成杰，你要知道，杀人是永远无法解决办法的！世上最懦弱的解决事情的办法就是杀人！你要谨记这一点，恶人该杀，绝其命以阻其祸乱！但是这一杀，绝不是私人的仇怨或者愤恨。恶人都应该死在天下人的唾骂中，死在正义的刀下，死在悔恨的绝望中！”缘自新本不想说如此之多，可是满腔愤恨，缘自新也就只能如此做着自我疏导，再给李成杰指出一个方向！ “师傅，那您继续往下说吧！”李成杰现在虽然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态，要求师傅继续讲下去。不过，师傅说的对，欲杀人，先定罪，李成杰怕给许族的罪定轻了，能抄满门的灭九族的不能够惩罚他们所犯下的罪行！ 必须要数罪并罚，让他们都好好的活着！死亡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一种宽容，绝对是天大的仁慈！要让他们整族都活在悔恨之中，悔自己的作为，恨自己的行为！让他们每日都活在暗无天日的地方，用他们的余生，用他们整族千百年的时光去赎罪！他们的后人都以先辈为大耻！让他们的孩子生下来，就用一生的时间去指责他们老辈族人！ 让不知悔改的，每日的都承受严厉的酷刑！让那些生了悔意知道改的，用余生去赎罪天下！这才是李成杰想要的！ “好，那我接着往下说了！”缘自新看着李成杰，点了点头，示意他自己要继续说下去了！ “嗯嗯！”李成杰也鼓足了莫大的勇气，去听师傅接着往下说！ （诸位涂涂为数不多的读者，也要鼓着勇气读下去哦。只是情节需要，稍微有点罪恶，如果恶心到了诸位，涂涂先在这里说声抱歉了。）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三十六节：血丹 “许家的人将刚刚出生的婴儿装入灌满药水的铁桶中。便封闭了铁桶。快速的摇晃一分，后扔入早已经沸腾的熔炉之中反复炙烤！熔炉中的火丝在铁桶的表面炸响，火星四溅。把高温留下，换下一波的热浪席卷！就这样，三分钟左右，用铁钳将铁桶夹出。”缘自新复述着他那时见到的场面！ “这帮畜生！简直丧尽天良！”李成杰心中怒火噌一下，就燃烧至天际。铁桶在炉火中炙烤，铁桶虽仍在，可是其中的婴儿，可想而知，是怎样的一种情况… “取出后，根本没有丝毫的冷却，直接放入他们早就准备好的“极寒粉”堆中。”缘自新一叹。 “极寒粉？那种只要一颗便可以将杯中水凝结成冰的神奇粉末？相传只需要三捧极寒粉，便可将一泉井水，全部冻结成冰！那帮畜生想要干什么？”李成杰虽然心中有一些想法，但是那种场景还是他想象不出来的。 那铁桶本就在炉火中炙烤，温度可想而知，再瞬间极寒… 冰火两重天，冰火难相容啊！ 如此的手段，是要… “他们一人搅拌极寒粉，用来完全的覆盖铁桶。哦不，已经是冰桶了…铁桶化冰并不算完，他们将冰桶按照一种规定的路线，来回的滚动着。看起来像是一种阵法。不过我目前也不太清楚那道阵法是作何用处的。”缘自新说道此处，停顿了一下，下面的场景他属实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然后呢？”李成杰看着缘自新，他能从缘自新的申请中看的出，接下来的话，才是最最恶毒的方法。绝对比之间将婴儿装入铁桶更叫人恶心。因为从缘自新的神色中，李成杰能看出来很多。 “然后，他们用一种特殊的方法，将冰桶融化成一个拳头般大小的圆球。直接从那产子女人的下体，塞了回去，让其二次孕育。”随着缘自新的话音落。 李成杰转身就作呕而去！ 乌云再次席卷而来，雷霆闪电交替在空中肆意的翻滚！直到忍无可忍，降下三道惊雷，直接落在缘自新的身后。不过这仅仅只在李成杰的世界之中，在京都的百姓眼中，这天空仍是一副“和颜悦色”，在李成杰的耳中，只有三声巨响。 李成杰回身，惊疑不定的看着缘自新，刚才那三道带着怒意的雷霆声音，让李成杰都有几分惧怕。 “还没完！冰桶入体，女子身边有人在她的身上施展针灸之术，促进她的血液循环，寒冷的温度，刺破女子身体中的各处血管。伴随着女子的声声哀嚎，有着无数的血液流出。不过那血液流出的温度极高，落在床单之上就灼烧了无数的黑洞…”缘自新说这。 李成杰闭起了眼睛，他实在是难以想象，自己的师傅，是如何看下来的！一手托着自己的脑袋，牙齿仅仅的咬着，他实在是恨啊！ “我猜测是寒球入体，以冰冷的寒力刺破女子体内的血管，以血液化其冰球上的冰寒之力。冰球中的火热之力也在某个临界点瞬间喷发，后…进行二次孕育，像是第二次生孩子一般，再见其生出来！”缘自新的语气不再平淡，他已经竭尽全力的在控制自己的心情了。但是他还是不能… “那，那个女子？”李成杰问道。 “若是许家要那个女子活，则第二次孕育的事情就随便找个丫鬟来代劳。若是许家要那个女子生祭，则如刚才一般，谁生的，便是谁再生一遍…这也是后来，我抓到的一个许家人，临死之前告诉我的。”缘自新的声音中充斥着无限的悲哀。 那个女子的死活，是看她是否还对许家有用，或是看那人是否还有些姿色可以供人享用… “师傅，应该还没有结束吧。您继续吧。”李成杰现在再不想听已然毫无意义了，索性不如就听师傅说完，他定要好好的陈列许家的罪状，将之昭告天下，后严惩不贷！ “后来，倒也就简单了，二次生育出来的，是一个三指大小的血色药丸。提供给许家的核心弟子食用。裹在一个特殊的容器中，生吞而下！”缘自新真的不想再接着说下去了！ “特殊的容器中？”李成杰实在想不到，在这一场大动作中，还有什么能被称之为特殊！ “二次孕育的女人心脏…”缘自新话毕，凭空就消失不见。唯独留下李成杰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院子中。 “女人的心脏？呵，果然够特殊！”李成杰现在说话间，身上生出无尽的阴冷寒意。院中的空气几息便冷下三度！ “续命良方？能想出来的人也是聪明绝顶了。” 新生的生命，最新鲜的血液，最永恒的孕育。冰火两重天的凝练，婴儿与药水的完全结合。最后只得一个三指大小的裹血药丸。 没有丝毫的血腥，却包含最纯的血液。啧啧啧，此方流传至久，应是确有续命之效。 客观的来说，这药丸中的生机，是所有的神药仙药都孕育不出来的。许仙也算是当之无愧的“距离仙最近的人”了。这样的良方，是个人应该都想不出来！！！ 李成杰虽然对许家不是很熟悉，但是他对锦城许家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缘自新走的很快，是因为他从不废话。他说的都是李成杰不知道的，他说的都是李成杰需要知道的，剩下他没有说的，要不是李成杰知道，就是他自己能去发现。或者是李成杰目前不需要知道的。 仅是李成杰对于锦城许家的了解，其族中，每年都有一百核心弟子的晋升。本着物竞天择的观念，核心弟子维持在三百人左右，实行淘汰的制度。按照缘自新的说法，那种“血丹”一年并不会只有一颗。核心弟子也有高下之分，顶级的核心弟子每年食用的必不止一颗，更别说许家的族长，和数十位族老，他们每月的供奉，每年应也都血丹可以食用。 而那些妓院之中的女子，本就是昼夜不分的与人合欢。在这种谋划的背后，无人可以想象的出血丹生产的数量…而血液本就是最能调动人“某种兴奋”的最佳物品。 这种血丹可想而出，人一旦食用了，必定会上瘾，血性乱了心性，便会日思夜想的去回味，使人无法抑制的去渴望。不能自拔… “许言，你们家还真的是不要脸啊！我数次听闻你上的奏表，只觉得你那个人心胸狭隘，自私自利，完全不是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却也不想你们家能恶心至此！现在想来，你也应是许家的最核心的人物了吧！呸！你这官做不长了！你等着吧，我迈入朝堂之时，便是你许言身败名裂之期！”李成杰暗自下定了决心。他本觉得他和许言之时政见不同，远远达不到那种你死我活的地步！ 但是今日听了缘自新的一番话，李成杰在心中已经把许家从朝堂除名了。只要他在朝在世一日，就绝不允许姓许的人进入朝堂！李成杰在心中暗暗的立下誓言。 师傅走了，李成杰也不在独坐在院中。起身回了房中。每一步都走的异常的沉痛。仿佛他走的不是路，而是满地的白骨… “许仙？以生命的长久入仙，可以说是一个很好的出发点，可是这行为，这道心也太过于恶毒了。但是这样的行为没什么没有遭到天谴，而且许家族人也遵循此法寻仙，难道真的有用吗？难道这就是仙法吗？难道仙法也是灭世之法？”李成杰回到房中，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坐下，他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仙之所以不复存在，是不是因为他被这个世界所不容，他被这个天地所厌恶，他与这方山水格格不入呢？”李成杰的心中猜疑万千。 其实李成杰一直觉得天地间应该是有仙的，但是现在仙道不存，只要一个可能，以仙之强，不留其道，那么仙的灭亡，只会是自取灭亡。他们根本无法预料到自己的死亡！ 仙可能寂灭在成仙之时，可能甄灭在登仙之后，也可身化天地，以凡身成神灵，故而无法传道。 试想，不论是求仙或是寻仙，在登仙后传道应该是他们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吧。千百万年了，这个仙字的答案，若出了真知，我想无人会去隐藏吧。 那么至今来说仙字仍是一个迷，就说明，仙并不是大家想象的那个样子。 再联系许仙，他的仙道如此的天恶人厌，可是他还是通过此种血腥残忍的方法修出了仙的力量，悟了仙法。由此可见，仙途仍艰，大道三千，道道皆是人间！ 什么超凡脱俗，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你可以超凡，也可以脱俗，也你终究也还在这俗世中，凡尘里！你的身在五行中，你的魂在阴阳里，你的命逃不开这个乾坤。你成了仙又如何？何况，你成的叫什么仙？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好好的或者，好好的为未来努力奋斗，不好吗？ 努力学习，争取科举高中。 努力生活，干活或者经商。 那种生活不比去求那个虚无渺茫的仙来的实在。 李成杰是真的不懂… 仙，有何好求，有何好寻，有何益处？ 确实，对于李成杰这样子的，从小就衣食无忧，不愁吃穿，他的生活中根本不存在“烦恼”这个词。在他父母给他营造的生活是无忧的，给他创造的人生字典中，只有“正义，是非，道理，礼数，快乐，幸福和无忧这种轻松的词汇。” 李成杰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无奈，也没有经历过人间专属的绝望！他不知道穷困潦倒的难处，他不知道卑微无主的低贱，他更不知道被贵人欺负的苦楚，被达官控制的辛酸！ 人间疾苦，李成杰很有见解。可是他从来都是听说过，见识过，却从没有感受过… 别人说一句，站着说话不腰疼，李成杰应该都会没话说。 （画面可能过于难接受，涂涂再说声抱歉，抱歉，抱歉，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三十七节：你是那个车夫？ 一夜荒唐，一夜荒凉！ 深夜时，京都下起了朦胧的小雨，滴答的雨水湿润了大地，洗涤了空气，掩盖了昨日的所有气息… 现在京都正春快下，一夜春雨，却打落了满地的落叶。 李成杰这个夜晚并没有睡的太沉，早早的也就散了睡意，醒了过来，就许族一日不灭，李成杰便一日寝食难安！许言一日还在朝堂，一日还是宰辅，李成杰就夜不能寐！ 李成杰起了身，在房间中点上烛火，来回踱步思考着天晴后的事情。 无奈越想越是烦躁，李成杰走到窗边，推开窗户。静静的看着雨水落下，宁静的府中，雨水滴滴答答的声音一时间竟成了绝美的乐章，好像这雨中的微亮清风不仅仅能带走李成杰心中的烦躁，还能洗涤去他心中的那份恶念，也就是恨不得冲到锦城，屠戮了他们许家一族的念头…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李成杰看着窗外的春雨，脑海便浮现出了这首诗。 李成杰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几分。他扩扩胸，看着地上汇集出的一滩雨水，李成杰很勉强的掘出了一个微笑，是笑给他自己的。自我鼓励，自我暗示，自我安慰，是人生在世生存的秘籍。要想好好的活下去，必须要学会自我调节，要不然迟早要被自己气死… “公子，你醒了吗？”门外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后听见一声试探性的声音传进了李成杰的耳朵。 “谁？”李成杰刚刚睡醒，又在这个时间听到门外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实在是有点意外。 “李公子，我是云落寒。”门外的人听到屋中有人回话，话中中没来由的多了几分兴奋。李成杰自然可以听得出，但是他也不知道这兴奋来自何处。 “云落寒？摘心浮屠手，云落寒？”李成杰此时也走到了门前，江湖上有名望的人物，他们的名字和名号，李成杰也是知道一些的，就是这个叫云落寒的无巧不巧他还真的听说过。 李成杰从屋中打开了房门，凉风直接席卷而来，毫不留情的吹散了屋中的暖气，几滴雨水迎着风，直接吹在李成杰的脸上。让他更加的清醒了几分。 “李公子，竟然听说过云某的名号。都是江湖上兄弟捧场，送了外号。”云落寒见房门从内侧打开，他看到了李成杰，有种见了亲人的感觉，话语中十分的亲切。 “你是？”李成杰趁着凉风，雨丝中带着几丝的凉意，李成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他大吃一惊，眼前之人可不是似曾相识啊，眼前之人赫然就是和他们师徒一起进京的那个车夫啊！ “你是那个车夫？”虽然云落寒当时活的比较粗糙，现在他也是换了干净的衣服，刮了脸上凌乱的胡须，不过李成杰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之人，正是原先给他们驾车的那个人！ “不成想李公子还记得云某。”云落寒也算是间接承认了，他确实是那个曾经给李成杰驾车的车夫。 “呵，堂堂摘心浮屠手云落寒，竟然为我驾车。深夜至此，有何贵干啊？”李成杰看着云落寒，知道他来此的目的并不单纯，虽然他并想不出这个曾经的“车夫”来找他干什么。 李成杰不禁想到，难道当初的工钱没给够，现在没钱了，过来再要点？ 当然这个想法师说笑了。 “李公子，都不让云某进屋吗？这外面还下着雨呢。”云落寒见到李成杰固然是高兴的，但是他可不习惯站在门外和别人说话，虽然他是来求人… “呵，云大侠，有话还直说吧，少点废话。趁着天色还朦黑，我还准备再睡一个回笼觉呢。”李成杰打了个哈欠，如此言语态度，实在是因为云落寒现在出现在他的门前实在是怪异的很。这里可是缘府啊… “咱们还是进去说吧，李公子。云某今晚淋雨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云落寒伸手搭在门上，便用力一推！ 李成杰自是不会让云落寒得逞的，在他的院中，还轮不到一个“客人”当主人！李成杰微微歪身，看似无意，却是一脚有意的顶在了门底。使得云落寒不得寸进。 虽然云落寒的力气不小，门被夹在中间可是十分的难过。可是李成杰岂是软柿子？一脚顶在那里，就是门碎了，也得碎在原地！ “我的籍贯在锦城，我失散多年的妹妹，被卖入了许家的妓院！”云落寒感觉到手上已经有几分乏力，看着李成杰的脚力，对李成杰的实力，做了一个粗浅的估计。于是直视着李成杰，引着他也直视着自己的眼睛。便轻轻的说道！ 言语中，痛苦之色，在云落寒眼中一闪而过。 天空中的雨毫无征兆的大了许多。 李成杰也松了脚。门也被云落寒顺势推开。 云落寒看着李成杰，很别扭的挤出一抹微笑，抬脚迈过门槛，一步就走了进来。 随着云落寒的进门，并没有风吹来，不过李成杰却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李成杰看着地上突然凶猛的雨点，他没有再阻拦云落寒的脚步。李成杰抬头向天看去，门外的天空还阴沉着，一眼望不到头，两三眼也不能… 这老天爷还真的是喜怒无常啊，连下个雨都这样阴晴不定的。 李成杰扭脸就把门关上，虽然他很不喜欢云落寒曾经以车夫的身份接近他们，但是他的话无疑对今夜的李成杰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拒之门外的理由。 一时的不喜，总是比不上大计。而且能进入缘府站在他的院子门，找到他的人，想必定能说出来一点有用的信息。 “进来了就别站着了。坐吧，希望你能深夜到此，能说出来点有点有用的东西。我可不想白白的丢了一夜美梦！”李成杰还是很客气的请云落寒坐了下来，还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李成杰看着云落寒现在的样子，头发已经彻底湿透，衣服拧拧也是能挤出一滩了。想来是在雨中待了许久了。 “李公子，想必您应该已经知道了锦城许家的事情了吧。”云落寒喝了杯热茶润了润喉咙，缓缓说道。目光看着茶杯，低着头，不曾看向李成杰。 “什么事情？”李成杰心有所感，也是喝了一杯热茶，若无其事的问道。似是很奇怪，云落寒什么都没说，为何要问他已经知道了吧。 “太岁丹！”云落寒冷冷的说出了三个字。 李成杰看着云落寒，在他说出太岁丹的时候，手上的青筋已经爆出，足以看出他现在也是有地没处撒！想捏碎手中的杯子，却也忌惮着李成杰的身份不敢造次。 “一个杯子而已。不重要。”李成杰心中联想到，这太岁丹应该就是那血丹的名字吧。 “砰”云落寒手中的茶杯，应声碎开。云落寒将茶杯残渣紧紧的握在手中，任由残渣刺入手掌，割破手心，慢慢的几滴血落在桌子上。 李成杰并没有丝毫没有惊讶。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冷静点了就接着说吧。太岁丹为何物啊？”李成杰又问道。 “是一种可以续命的丹药，食用一颗便可无形中增加至少三年的寿命！”云落寒现在对李成杰所说话的话，无形中是在对缘自新那番话的补充，让李成杰对太岁丹有一个更深刻的理解。 “食用一颗可增加至少三年的寿命？你如何知道？”李成杰再问道。他倒是不曾怀疑云落寒的话中有假。只是他现在的心绪已经乱了，失去了敏锐的思考能力。 一个婴儿的一生，若是正常的生长，应有五十岁以上的寿命！如今按照许家仙的炼制手法，竟变成了一颗只能令人增加三年的寿命的“太岁丹”。 呵，许家真的是好大的手笔啊。看来如此赔本的买卖，许家还是兴高采烈的做了这许多年… “李公子，我和我妹妹的故事您现在想听吗？”云落寒没有回答，也是反问道。 “重要吗？” “不重要…” 两句话一个简单的对话。 “那就说点重要的！”李成杰的眼珠转了三圈，想着云落寒站在门外之时，还有些盛气。可自从坐在屋中便低着头，再也没有直视过他，真的是无法将他和江湖上流传的“摘心浮屠手”联系起来，看他现在的样子，才更像一个车夫。 “我妹妹被卖在许家的妓院之中，我知道的一切都是我妹妹告诉我的。她平均每三年为许家提供一颗“太岁丹”。而许家所有的妓院中的头牌均是如此为许家“努力的工作”，以求能换来生活中的富贵舒适。而且只有如此的配合，她们才能活下去。在许家只有舒服的活，或者不明不白的死。没有其他的选择。”这最后几句，云落寒是说给李成杰的，也是说给他自己的。 这几句话，他每晚都要给自己说上几遍。要不然妹妹夜夜入梦，他这个当哥哥可如何酣睡在塌。 “许家有多少妓院？”李成杰问道。 “不知道，很多。”云落寒回答。 “你知道哪些？”李成杰也不再挨个问了，他想云落寒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许家头牌三千。情愿，或被迫配合他们生产太岁丹的无数。近几年，大概月产过百近千，年产近万。许家低等核心弟子，每月一颗。中等核心弟子，每月三颗。高等核心弟子每月五颗。族老一月十颗，族长我就不说了。库存更是难以想象。许家的核心弟子还可以通过执行任务来换取家族的太岁丹。可以想象，许家还是有一定储备的！” 云落寒厉声悲语，李成杰无话心惊… （涂涂必须得声明一下，天下姓许的还是好人多。涂涂言辞中或许有些不当，许姓书友还请勿怪！）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三十八节：云落寒认主？ 云落寒沉默了数息，他心中的悲痛并不比李成杰少多少。虽然云落寒的心中包容不下李成杰心中的天下情怀，但是云落寒的心中有他的妹妹… 一家之亲死，伤亡悲恸之情比李成杰心中的鄙恶之情，可能更深，至少在情感的感触之上，云落寒是落了三年泪，输了五年光阴… “我父曾是锦城一布匹商人。在我五岁，吾妹一岁之时，遭到仇家的截杀，死在了从京都返乡的路上…”云落寒现在盯着李成杰，他的往事憋在他的心中许多年了，他是江湖上一孤客，...... 《登仙令》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三十八节：云落寒认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三十九节：我可以帮你杀人 云落寒如今一拜认主，但都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李成杰可没有这的心思。 所以不等云落寒拜下，李成杰便一个闪身，闪到了云落寒的背后。他可不能如此荒唐的就受了云落寒的此拜。 “你真的是云落寒吗？江湖上传言的摘心浮屠手可不会如你这般啊。无一点侠士傲骨，你只能用自己的可怜来换取别人的同情吗？”李成杰字字如刀，一言一语都直直的插在云落寒的心中。 “呵呵！你以为…”云落寒冷笑了两声，他可是受不了如此的讥讽，可是他好好想...... 《登仙令》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三十九节：我可以帮你杀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四十节：登山 一夜春雨，一日清凉！ 京都中到处经过春雨的洗刷后，到处都是焕然一新的蓬勃。 木有枝晨起，呼吸了一口如此新鲜的空气，便是沉醉其中无法自拔，早饭时分，就提议大家，一同前去登山，去感受着春雨过后的春色，去郊外呼吸一下最新鲜，最有生机的空气。 李成杰没道理不同意。 缘自新也乐呵呵的应下了。 而李卿卿的，她早就想去郊外踏踏青了，只是碍于她现在的身份，唯唯诺诺的她并没有勇气，去提出这个“毫无意义”的建议。如今正好借了这...... 《登仙令》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四十节：登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四十一节：又冲动了！（单身汪慎入） “师兄你快点啊！”木有枝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面，这曲奇陡峭的石子路出奇的在木有枝的脚下如同平路一般。就是李成杰这样的习武之中都有点跟不上木有枝的脚步。 这登山之时，山路两旁多有荆棘，正是这些荆棘，拦慢了李成杰攀登的脚步。 当面对生活中的荆棘之时，李成杰无疑会冲在木有枝的前方，一剑挥之斩了就是。 可是面对这山上，最自然的最实质的荆棘，李成杰处理起来可就没那么得心应手了。 因为两人的生长家庭的不同。就是荆棘触身...... 《登仙令》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四十一节：又冲动了！（单身汪慎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四十二节：登山望远 “唔终于到山顶了！”木有枝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说道。解脱之意很是明显。 李成杰砸了砸嘴，又用手在嘴上抹去残留的液体。说道，“是呀，终于到山顶了。可真不容易！” 木有枝和李成杰在山顶之上四处的逛着，木有枝东指指西指指，给李成杰分享着她在这山顶之上看到的奇观。 “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这太行山名不虚传！”木有枝慨叹道。山顶之上的风光，是在山脚下无法想象的。 木有枝张开双臂，感受着风的凌厉，闭上眼睛慢慢的起舞...... 《登仙令》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四十二节：登山望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四十三节：凝望深渊 “听，他们来了。”缘自新给李卿卿说着。 李卿卿也开始准备生活做饭了。 不一会，李成杰也就拉着木有枝走了过来，见到了师傅和师娘。 缘自新看着木有枝散着头发，自己的两个弟子还都是春风满面的，缘自新的心中也是很为他们感到高兴的。 “怎么样，山顶的景色雄伟吗？”缘自新随口问着。 “当然了，师傅，何止雄伟啊，可比您说的还要开阔无数啊！壮观无刷啊！”木有枝乐呵呵的说着，便松开了李成杰的手向缘自新跑去，一把就抱住了缘自新...... 《登仙令》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四十三节：凝望深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四十四节：寻香坊 一家四口，舒舒服服的在那草地之上美美的睡了个懒觉。 李成杰和缘自新相继醒了过来，各自叫醒了木有枝和李卿卿，回了缘府之中，各自下午还有各自的事情要去做呢。 李成杰回到府中，简单的梳洗了一番，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然后去他压箱底的柜子中取出了一袋金银，塞在怀中。贼溜溜的偷偷的跑出了缘府。 因为李成杰他今天要去的地方叫做，“寻香坊”！这可是他第一次去这种地方，而且是瞒着木有枝去的，做贼心虚的心态在李成杰的心中翻...... 《登仙令》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四十四节：寻香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四十五节：巧儿？ “公子，请进来吧。”巧儿推开了自己的房门，很有风范的邀请李成杰进入她的“闺阁”一观。这对于巧儿这样的女子来说，李成杰算的上是“入幕之宾”了。 “好好。”李成杰笑着点点头头。回首看了看大堂之中的女子，觉得并无异样，才跟着巧儿走进了房屋之中。 从李成杰刚进入到寻香坊中，到遇见云落寒，到自己现在进入了巧儿的房间之中，李成杰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可是每当他回头，或是环顾四周之时，都没有任何的发现。映...... 《登仙令》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四十五节：巧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四十六节：巧儿妙儿 “我知道！”此时这两人的房间中传出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李成杰也是恍惚之间看到了两个巧儿向她走来。 还是一个巧儿拉着另一个巧儿。 李成杰以为自己真的喝多了，还伸手揉了揉眼睛，直到他发现那是真的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向他走来，他又惊又疑的问道。“你们谁才是巧儿？” “公子，奴家是巧儿，她是我的姐姐，妙儿。”刚才回答李成杰问话的姑娘率先抢答了李成杰的问题。 “哦，原来是一对双胞胎，姐妹花！竟然长得如此之像，就是这...... 《登仙令》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四十六节：巧儿妙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四十七节：场面有点失控 李成杰听了妙儿的话，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看着油盐不进的妙儿，李成杰真的有点举手无措。 “妹妹啊，你可喜欢这位公子？”妙儿看见李成杰还在犹豫，她也说多余的废话劝李成杰了，而是转身看向巧儿，问道。 “嗯。”巧儿听到姐姐问话，还是很老实的回答道。 李成杰给她的感觉很不一般，巧儿是真的有点喜欢上李成杰了。这样英俊干净的翩翩公子，应该是个女孩都会喜欢吧。 “那你看公子还在犹豫要不要要你呢，你应该怎么办？”妙儿走到巧...... 《登仙令》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四十七节：场面有点失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四十八节：京都缘府 李成杰去寻香坊中走了一遭，可一说过程是无比艰辛的，不过还好结果，还是相对来说是满意的！这不，李成杰刚走到缘府的门口，便看到缘府门前站着两排的仆役。 为首的正是府中的管家赵得财，看见李成杰回来了，带头喊道，“欢迎大公子回府，恭喜大公子通过会试进入殿试！预祝大公子前途似锦，勇夺本科状元！” 两排的仆人也都弯腰一拜，嘴中大声喊着。好像生怕这街坊邻居，和过路的路人听不清一样。 果然，这数十人着一嗓子啊。 邻居的府...... 《登仙令》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四十八节：京都缘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四十九节：超乎想象的真相 “嗯。不错，有理有据。那你给我说这个是？”李成杰听着人山肯定的语气，想来他并不是来盘问自己的。那他来是干什么呢？这就需要人山亲口告诉他了。 “嘿，师傅啊，我想你也应该能猜出来，这场大火就是冲着你去的吧。”人山嘿嘿一笑。似是在暗示着什么。 “哦，为何这么说，你得到了什么消息？”李成杰还是没有丝毫异常，笑着反问道。虽然人山是李成杰可以信任的人，但是李成杰也得提防一点，毕竟以人山这样憨憨的性格，可是很容易被...... 《登仙令》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四十九节：超乎想象的真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五十节：茶会 人山刚走，木有枝就来到了云闲院。几声敲门声过后，便听到，木有枝在门外很兴奋的说着，“师兄，你在吗？” “有枝，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李成杰从书房走了出来，给木有枝开了门，然后很自然的给了她一个暖暖的微笑。 “嘿嘿嘿，师兄，晚上有人请客吃饭，侬，这是请柬。”木有枝趁机拉起了李成杰的手，在他的手心轻轻的点了两下。十分俏皮的把一张闪着金光的请柬，放到了李成杰的手中。 李成杰接过那张请柬，看着金丝镶嵌的边角，觉...... 《登仙令》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五十节：茶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五十一节：赠茶肆 赠茶肆中，共有十个人，也许连这家店的老板都不知道，这十人个人就是即将要参加殿试的学子，他更不知道是，今后的他们都将成为轰动朝野的大人物。 “诸位，幸会！”李成杰最为会试的第一名，本科的会元，也是日后“状元”的最有力的争夺者。由他总结开始还是最自然的。 “幸会，幸会。”桌上的十个人都互相的说着。此时他们之间也都互相认识了。 他们虽然是“明日之星”，但是他们都是即将步入朝堂的新人，而新人还是应该互相扶持才能...... 《登仙令》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五十一节：赠茶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五十二节：绵绵细雨 赠茶肆的诸君起身，互相笑着闲聊着走向门外。 不想天公有些调皮，忽然，滴起了绵绵的细雨！ 木有枝站在门口伸出一只小嫩手，温柔的接着那如珠般明亮透彻的雨滴。 木有枝毫不觉得这小雨有何不好，她开心的跑出了赠茶肆，张开双臂，感受着京都中的微微细雨，和伴着雨落而吹来的清风，有一种让整个人焕然一新的感觉。 仿佛这春雨，可以洗涤人身上的尘埃无垢一般。不仅仅不会给人们带来丝毫的不适，反而还会让人怡然其中。 “师兄快来啊！春...... 《登仙令》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五十二节：绵绵细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五十三节：天河池水 李成杰也和众人共同饮下一杯醇厚的酒水。继而侃侃的说道。 “大家观那乌云，常有，然而每当天河池水倾泻之时，乌云才会众集在一堆成团，而显与天下人目中。这就就是天公对乌云的宣判，用天河池水对乌云的审判。就正如，一儒乱法而小，众儒附和必当接收执法者和朝廷的无情的审视，和严惩。天河池水下，而乌云净后散。正如法不容情，法以严治儒，而清其身心，助他们重归正途，再次回到蓝天之中。也是那些邪儒受到了法制的教化，若改过...... 《登仙令》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五十三节：天河池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五十四节：谁派来的？ 李成杰拉着木有枝出了春风楼。李成杰才发现，木有枝刚才喝的不少，这虚浮的脚步，和醉醺醺的样子，霎是可爱。 “诶，你喝了多少啊这是。”李成杰一声叹息。他完全没有过多的在意赵礼舒，也没有想过什么后果。 “木有枝是他的女人，别说动她，就是说她都不行！何况他还惹得她不高兴了。真的是其罪当诛。”李成杰的心中如此的想着。 李成杰刚才动怒，完全是因为赵礼舒中伤了木有枝。和他说的那个什么“侠情”完全不粘钩。 “龙有逆鳞，轻...... 《登仙令》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五十四节：谁派来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五十五节：明月轩一许姓姑娘 “天空一声巨响，老子闪亮登场！” 李成杰今日穿着一身血红色的衣袍，衣袍上点点梅花点缀着，有着说不出的妖艳。 今日李成杰的目的地是“明月轩”。他吸取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打扮的异常妖艳。 根据妙儿姑娘的建议，明月轩可不是寻香坊能比的，若是自己的打扮不够风流的话，是钓不出鱼儿的！ 当然这一身肯定是不能让木有枝看到的。免得坏了自己在木有枝心中的形象。 李成杰今天都不敢走寻常路了，直接翻墙跃府，几个腾身便出了缘府。没有...... 《登仙令》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五十五节：明月轩一许姓姑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五十六节：许柔（求收藏） 李成杰只见前方薄纱之后走出一个婀娜多姿的小美人。体态有着成熟的曲线，而且那衣着，着实妖艳。只有一朵兰花状的衣服遮蔽在身体之上。 大家可以想象那雪白的大腿，可那白皙的手臂，在挥舞跳动之间的闪耀与夺目吗？ “柔儿宝贝，可真叫我想死你了。”云落寒看到那个美人，大喊一声便兴冲冲的跑了过去，正准备给那个美人一个大大的熊抱。 不料，那个叫许柔的女子，一手伸来，便把云落寒拍到了一边。 可儿见状，呵呵呵的巧笑着。 李成杰此...... 《登仙令》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五十六节：许柔（求收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五十七节：心中澄明（求各种票） “公子！”只听数声娇媚的声音出来。 音乐声很是默契的凑起。房间中只在片刻之中，便到处都在回荡着那欢乐的音符，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在荡漾着那种令人沸腾的爱意！ 不知那里来的风，将房间四周的幔帘微微吹摆起来。 只见一个抱着琵琶的美女从那幔帘后盈盈的走了出来。端庄且大方！“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就这样席卷而来。 纯红色的衣裙。薄纱制作的衣服，让人白皙的肤色无形中多了几分妖娆和惊艳。 那走出的美女随着音乐的进入，轻...... 《登仙令》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五十七节：心中澄明（求各种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五十八节：求子 “来公子，这边请！”抱着琵琶的那位纤弱美人娇滴滴的说道。 “几位美人，你们都叫什么啊？”李成杰笑眯眯的问着。 “公子可唤奴家，碧儿”抱着琵琶的那位美人率先说道。当真是人如其名，如碧玉一般的妙人啊！ “我是，俏儿。”被李成杰抱在左边的俏皮的说着。 “公子，奴家是，藤儿。”最后一个叫藤儿的女子，颇有心机的在李成杰的腰上拧了一下。配合着她的名字，这个举动被赋予了太多的暧昧。 “藤儿？嘿嘿嘿。”李成杰也笑着回应，在...... 《登仙令》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五十八节：求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五十九节：她们答应了？ “公子，我们答应你就是了。”碧儿说着话，就伸手拿过来了李成杰手中的丹药。不仅仅自己吃下了一颗。 还分给了俏儿和藤儿一人一颗。 李成杰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她们竟然答应了… 这可叫他如何是好。 碧儿在把那丹药递回到李成杰的手中。看着他那一时的恍惚。 碧儿笑了，“公子，还是将帘子拉下，我们被窝造人吧！” “是呀，公子，快来吧。”俏儿和藤儿，在碧儿姐姐的带领下，很是爽快的就答应了李成杰。 然后三位美人，盘腿坐在床上...... 《登仙令》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五十九节：她们答应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六十节：龙王大人 “公子，明人不说暗话，既然公子知道这明月轩背后最大的老板是许宰辅，也敢来趟这趟浑水。小女子敢问公子是何身份啊？”虽然现在摆在碧儿面前的是“前有猛虎，后有追兵”的绝境。 但是碧儿，仍有选择死的好看一点的权力。 碧儿必须得趁着她还有选择的机会的时候，她要好好掂量掂量，也就在这种情况下，押宝一定不能草率。 是冲向猛虎，在虎口中盘旋觅生。还是放弃抵抗，落入追兵手中，靠着自己最后的一点价值，苟延残喘！ 总之，碧儿还...... 《登仙令》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六十节：龙王大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六十一节：亏心事 李成杰从房间刚走出来，便看到可儿迎面蹦跳着就走了过来。 “公子，不再玩会了？”可儿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可儿姑娘，本公子刚才刚下床便想着，能不能再见可儿姑娘一面，没想到可儿姑娘也是如此惦念本公子。吾心甚慰啊！”李成杰也是微笑着迎了上去。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李成杰一伸手，可儿的手便搭了上来，两个人便抱在了一起。 “怎么，公子难道刚才在姐姐床上的时候，心里竟想着可儿？”可儿依偎在李成杰的怀中，不怀好意的扭了...... 《登仙令》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六十一节：亏心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六十二节：女神 “嗯哼，给我买什么衣裳了，还不赶紧拿过来。”木有枝看着李成杰现在略带窘迫的样子，心里是一阵的荡漾。 这就是她喜欢的男人，有时候霸道的像君王，可有时却腼腆的像个邻家娘子！ “这也许，就是男人心中那最深处的温柔吧！”木有枝想想，便是觉得很幸福！ 李成杰弯腰拿出了他给木有枝买的那件紫红色的衣裳。 “你看这件衣裳你喜欢吗？”李成杰将他给木有枝买的那件衣服比在自己的身边。 那相合的颜色，让木有枝一看俏脸就羞红了起来。 《登仙令》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六十二节：女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六十三节：殿试 “大公子，来接您去参加殿试的车驾，已然行至府门外！您可要快些准备啊！莫要耽误了时辰！”缘府的管家赵得财，十分恭敬的站在云闲院的门口，传话给李成杰。通知李成杰应该启程了。 “好，辛苦赵管家了！去看看二公子他准备好了没有，我们一同出发！”李成杰在屋中听了门外赵得财的话，回道。 对于这个赵得财，李成杰是很不喜的。觉得如此一个男人，怎么额说话中倒出都这么低三下四的！阿谀奉承的话，从他的嘴中说出来，简直如那屎壳郎放屁！屁比粪球还臭… “好，得嘞！那小人再次提前预祝大公子凯旋而归！光耀门楣！”赵得财在门外可算是抓住了机会，但凡是李成杰每次回话，他都会拼命的捡几个好词说给李成杰说。他总是自以为，这样能讨得这个“小主人”的欢心。岂不知他越是这样，越是适得其反！ 李成杰等那赵得财走了，他才出了门。 自打李成杰和木有枝要去参加殿试的消息被府中的丫鬟仆役知道了，李成杰这几天可是听的那些好听话，耳朵都开起茧子了。 真应该把那种恭维的词语，按个数都明码标价标上一个昂贵的价格。省的如那市场上被人扔在地上的白菜一般，每天无数次，无数遍的变着花样的说给他听。 李成杰现在也是明白了，什么叫，“人怕出名猪怕壮。”那些人可真的是能把人折磨死… 天天的，絮絮叨叨的没完没了！ “不就是参加一个殿试？一个小考试而已！至于吗？！”李成杰的心中想着！ “那些话，就是等他拿了状元回来，再说不迟啊！”李成杰几乎已经可以预料到，他日后那悲惨的生活！ 无数人都会笑着向他问好，然后再使劲的夸他！而别人也都是好意，自己也不能冷脸相向，要不然难免落个恃才自傲的坏名声！那么自己就能继续忍受着！他们笑着来，自己还得笑脸哄着，至少不能让他们哭着回去… “这可是真的遭罪！”李成杰快走了几步，上了马车！ 官家还是很大方的。给李成杰这样，能参加殿试的贡士，还是很重视的。 就是这六匹马所拉的车架，就足以看出，李成杰现在那不一般的身份！ 而车架周围，也是围满了各色各样的人！ 不过还好，周围有禁军看护着，这才那乌央乌央的人群不能冲过来，挨个像李成杰道喜… 李成杰看着那些威严的禁军，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终于能放松放松了！一个人挺好！”李成杰想着！ “不对！两个人更好！”李成杰现在想起了，他深爱的那个女人！ 而这个女人，今日竟要陪同自己一起去。这件事想想，就让李成杰总感觉那里怪怪的！ 李成杰正琢磨着，木有枝便也爬了上来。 李成杰伸手去扶。 可是木有枝却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自己独自坐在了另一边，和李成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有枝你？”李成杰看到如此样子的木有枝，心中突然觉得很是不安。 李成杰正想询问，可是木有枝打断了他的话，冷冷的说道，“可以走了！别耽误了时辰！” 李成杰再看向木有枝那略有些阴沉的神情，李成杰有些无奈的挠了挠头，他是真的不知道，木有枝这是哪里来的脾气！ “难道是起床气？”李成杰看着木有枝，心中就剩下这一个答案了。 昨天他们还好好的呀！ 怎么一觉醒来，就成了这个样子！ “除了起床气，还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解释了。”李成杰这样想着，带着几分自我安慰的味道！ 也就是在木有枝开口之后，马车便开始缓缓的向前行去。 驾车之人显然是宫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擅长骑乘之人。 李成杰和木有枝坐在车上，丝毫没有感觉到，那种颠婆的晃动。 一路上平平稳稳的，李成杰和木有枝就在那里各自呆呆的坐着，谁都没有说话！ “李会元。您可算是来了。”许诺看到李成杰的马车过来了，撩起窗帘说道。 李成杰听到了许诺的声音，也是撩起了帘子。 看到这个长长的街道上，有序的停放着八辆马车，而街道的两边，则站着排好队的京备守卫军！ 而随着许诺的声音传出。后面那七个坐在马车中的人也都纷纷的撩开帘子，想李成杰点头示意着。 而李成杰自然也看到了王怜民，冲他微微点头。 “许公子，让您久等了吧！”李成杰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后便放下了帘子。他现在可没有什么心情，和那些不相干的人攀扯！ 因为随着马车逐渐向皇宫驶去，李成杰看着木有枝，那心中的不安之意就越甚！这种感觉，弄得他十分的烦闷！可以说，都有点抑郁了！ “到底怎么回事？”若是李成杰现在还在缘府当中，他定要冲到缘自新的面前问个明明白白。他相信，师傅他一定会知道的！ 许诺看到了李成杰那有点不喜的神色，和那匆匆放下帘子的动作。 许诺也是识趣的放下了帘子，不再和李成杰套近乎！ 不过就在许诺放下帘子的时候，他嘴角那隐藏的笑意，也是彻底的显露了出来。 仿佛李成杰刚才那番举动言行，在许诺眼中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让许诺真的忍不住想要“捧腹”！ 待李成杰的车驾行驶到了车队的最前面！ 许诺和其他贡士的车架才开始缓缓的启动！ 明明是他们先来的，但是就是李成杰这个会元不到，他们不能先行！ 而若是李成杰早到了，他可以不等人先行而去！ 这就是现在最真实的现状！ 一行十人，九辆豪华的车驾，浩浩汤汤的从这条街道出发，目的地是那深不可测的皇宫！ “这就要殿试了吗？好戏开场，终于可以敲锣了。”许诺心中这样想着，这脸上便是荡漾出了那令人讨厌的笑容！ 不知道为啥，就是莫名的觉得那个笑容让人很嫌弃！ 当然，这笑容，是没有人能看到的。不过，这京都汇总不是人的人还是有几个的… “殿试！我王怜民终于得了这出头的日子。状元榜眼我不奢求，可是这探花郎，我还是奋力一搏的！哪怕机会微小，我也要不负此生！究竟是富贵路，还是通天路，近日便可决分晓！”王怜民，狠狠的握了握拳头，给自己打气！今日的他，不再给自己任何退路。只有剩下的勇往直前！ “呵，李成杰，王怜民，你们两个给我等着！我不管你们今日殿试成绩如何，只要你们两个敢入朝为官！我赵礼舒不玩死你们，誓不为人！”赵礼舒想到那日在春风楼中的事情，便是恨的牙根都痒痒！ 恨不得当晚就遣人去抓李成杰那厮，给他剥皮抽筋！赵礼舒要李成杰生不如死的活着！ 而王怜民呢？赵礼舒要将他千刀万剐 ！这厮，一个小小的寒门士子，竟然也敢明目张胆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嘲笑他！赵礼舒在心中已经活活剐了那王怜民数万次了！ 若不是殿试在即，王怜民怕是早就小命不保了！ “可恶！一个小畜生！别以为读了几年书，就有资格和本公子同桌而食，竟然还敢不知好歹的笑话本公子！本公子绝对让你后悔生到这个世界上来！”赵礼舒每每想到王怜民那个“贱人”，他的牙都快被自己咬碎了！ 真的是恨啊！ 不过像赵四公子这样的人，始终是活在父亲的影子下，总是有哪些不切实际，且永远都无法实现的想法！可能这就是，俗称的，“活在梦里吧！” 晓明此时坐在车驾中，应是剩余几人中最轻松，心态最高的贡士了。 因为这个晓明压根就没有想着能来参加殿试，也没有想着怎么样去努努力在殿试中放个什么光彩！ 他只要安安稳稳的获得一个功名，拿下这扣响宫门的第一块敲门砖，晓明就认为自己以后的仕途已然无忧！ 他本就没有什么大志向，一直都是得过且过的。也就是在遇到许诺的时候，许诺重新点燃了他心中的玉望之火！他开始变得贪婪，开始渴望那“唾手可得”的成功！他开始幻想着自己功成名就，光耀门楣，名传史册的美好未来。 因为在许诺的口中，这一切都变得是那么容易，只要他够听话，那么所有的事情，许诺都会帮他办好，而他只需要心安理得的坐享其成就好了。 可惜，现在的晓明还不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无缘无故掉馅饼！ 若是那天，天上真的掉了馅饼，那么我有理由怀疑，这个馅饼是有毒的… 不过像晓明这样的人，不咬下一口，不真的身中剧毒，是不会醒悟的！可能真的到他醒悟时候，他已然失去了悔过的机会… 车队行驶中，从南天门入！ 李成杰看着那个熟悉而陌生的南天门！ 想着他上一次，在黑一种遥望这南天门的情景！那天是他和江叔的初遇，也是初识！也是在这个地方，他进入了那天人合一的境界，让他明悟了风的本源，和时间的本质！ “相对静止”的奥妙，现在又浮现在李成杰心中！ 而他再向木有枝望去的时候，似乎隐约间看到了一些发生在木有枝身上的事情。只是现在阳光太烈，而李成杰看的很模糊！ 而当他凝神再望去！ 那种模糊的影响便顿然消散而去… 无论李成杰再如何努力，都再看不到丝毫。 “咚！” 一声钟鸣！ 会元入宫门！ “咚”! 二声钟鸣！ 十位贡士进宫城！ “咚”！ 三声钟鸣！ 车驾停！ 李成杰，木有枝和众人有序的下了马车。 跟着一个内侍的指挥，他们有序的站成了一排！ 现在他们所要做的就是等候，皇帝陛下的传召！ 而殿试的开考命令，也只有坐在龙椅上的那位，九五之尊才下得！ （咳咳，大戏就要开场喽，爆米花和小板凳大家准备好了吗？当然啤酒和辣条也是可以的！！！涂涂先在真的一点存稿都没有了哦，每天更文都是当日码字！若是有书友喜欢看的话，希望可以给涂涂捧个场，或者留个言支持一下涂涂，好给涂涂一些加更的动力！！！这几天有推荐，要冲鸭！！！）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六十四章：沈厉书（加更） “众卿，今日可有本要奏啊！”仙道成威严的坐在那龙椅之上！一手抚案，一手按在龙椅把手上的龙头之上。如往常一样例行询问。 “启奏陛下！臣有本要奏！”刑部尚书沈厉书从右前第二排，躬身弯腰低头，向右挪了几个小碎步。 然后拂袖摆衣撑袍，跪倒在地上，说道，“陛下，臣有本要奏。” “沈爱卿，何事啊，需要跪拜上奏。”仙道成看到沈厉书直接跪倒在地上奏，他还是问了一句，但是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并没有感觉到意外。 朝中大臣，在上朝之时，他们一般的奏表，是无需行跪拜大礼的。只需要躬身出列，得了陛下的准奏。他们开始启奏就可以了。 而在朝上，跪拜启奏的，一般只分为几种，最常见的就是“请罪书”，“恳辞表”，和一些“自知有罪的奏表”！ “陛下，臣是来请罪的！”沈厉书跪拜在地上沉声开口问道。他并没有起身，也没有抬头。手上拿着奏本，就在那里跪拜的开口。 “哦，沈卿何罪之有啊？”仙道成笑着问道。 “臣亦不知！所以还请陛下明示臣之过！若是臣真的不能统领好刑部的众官员。不能执掌这天下的刑法！还请陛下明旨降罪！好让臣静思已过，知错后而改。”沈厉书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声音嘶厉。 “沈爱卿，你是想要朕明旨降罪啊，还是想上一表辞呈啊！来人，将他手中的奏本给朕取来！”仙道成冷冷一哼，他自然知道沈厉书现在如此作为是因为什么。 无非就是他将翰林院失火案的处置大权交给了言明寒的手中，他这个刑部尚书心中不安了。 “陛下，臣也想请问，这刑部尚书沈厉书，可曾犯错？”陛下身边的内侍正要下台去取那沈厉书手中的奏表。许言就站出来说话了。 “许宰辅，怎么？你是觉得他这个刑书是有罪还是无罪啊？你监察百官，他有罪无罪，你应当比朕更清楚一下吧。”仙道成听了许言开口了，便不再看那个沈厉书了。而是向许言看去，他知道今日沈厉书敢在朝上，当着这么多官员的面向他讨明旨罪书，若没有许言给他借给他的三两个胆子，他可是不敢的！ “陛下！臣以为，沈刑书固然是有罪的！要不然，像翰林院失火这种泼天的大案，是断断不可能交给一个不涉朝政的翰林院三品学士的！翰林院自设立之初，便相当于陛下的“私臣”，偶在陛下混沌之时，给陛下一些建议或是古来圣贤的道理，助陛下做些决断！但是翰林院不涉朝政，也是先帝定下的祖制！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也是翰林院设立的初衷！那么陛下是因何罪沈尚书，而将此刑案，全权交给了一个翰林院的学士？难道天下的刑法之中，不包括他翰林院？”许言字字犀利，在这朝堂之上，众多臣子之中，也唯有他敢直着腰，在朝堂上漫步着与陛下“对话”！ “臣请罪！”沈厉书和许言配合的十分的默契，就在许言的话声落下之时，沈厉书哀嚎着喊道！显的他请罪之意十分的真诚！ “陛下，大臣有过，臣亦是不察。沈尚书追问臣时，臣亦不能解。固同请而！请陛下明旨降罪，好让那沈刑书知道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能如此失信于陛下！也好让满朝文武引以为戒！”许言说完，也是跪拜在了地上。 “臣同请！”朝堂上数位臣工，跟着许言一同跪拜了下去。 “你…你们！”他们翰林院虽然不涉政！但是陛下宽仁还是给翰林院设立了旁听的席位！ 翰 林中的众多学子，求学取经是为何？ 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用自己广博的学识报销国家吗！ 所以今日立在朝堂之上的三两翰林院中的人，见到朝臣中竟然跪下了这么多人！ 明着是帮沈厉书请罪，这暗地里，皆是冲他们翰林院而来的！ “呵呵，好啊！沈卿，朕问你，你可知仙？”仙道成看着跪倒下的一片朝臣，他也是记住了几个人的身影。比上一次这样的群臣同请的时候，又多了几人。 “臣知陛下寻仙，求仙，却不解仙！臣不敢说知仙！”沈厉书回到道。 “好，那众卿可知道每次科举会试的第二场题目为何？”仙自成说道。 众臣不语。 “你们应该也都知道，本科会试之中，有人论仙通灵。停笔霎时，血溅三尺！后龙王再显京都！这翰林院是何等圣地，那场大火应与那龙王有关！沈尚书，你说这龙王纵火，可归你刑部管理啊？”仙道成这套说辞，他早就和言明寒一起讨论过了。 没想到满朝的群臣竟然“如此的”配合！在今日殿试的当口发难，也正好给了仙道成一个“顺水推舟”的机会！ “龙王纵火？” 别说沈厉书和群臣没反应过来，就是许言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身为臣子，可以谏言，或柔或烈皆可。 就如同他们今日众臣同请，就是在上烈谏。是他们逼着陛下给众人一个交代。 可是现在，陛下已然发话了，他们身为臣子，并不能否认帝王说话的权威性，既然陛下金口说着是“龙王纵火”！那至少在失火案没有真相大白之前，大家只能认为，这场大火真的就是龙王所为。 至于龙王为何纵火烧翰林，这都应该是他们这些臣子应该去查证的事情。 何况，龙王为天上的君主，若说着大火是龙王所纵，那么不交给他们刑部也就是理所当然的。 “翰林不涉政！龙王亦不临人间！朕觉得，此案交给言明寒去办，甚合情理！诸卿还有何异？”仙道成看着群臣现在脸上那迷茫的表情，他越发的赞叹那言明寒果然是给他想了一个极为不错的主意！ “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万岁！”翰林院那个旁听席位上的三个人，听了陛下此番言论，也是非常配合的，高声喊道，然后跪地！ “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朝堂之上的所有臣子一同跪拜，齐声高喊道。 “平身。”仙道成，大笑了三声，心中可见十分的满意。 等到那跪倒的群臣再次站起来，列好队形，那刚才跪倒在地上的一众朝臣，也是回归了原位。 只剩下那个不知所措的沈厉书，一个人孤零零的还跪在那里！ 他刚才也想起身来着，可是… 他想起吧！怕陛下盛怒！他不起吧，这罪再请下去，自己的仕途也就全赔进去了。 现在场中，就连许言，也都在平身之后，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现在真的觉得身边好空旷…连出来的清风都是那样的刺骨！ “沈卿，现在还需要朕明旨示汝过？”仙道成缓缓的说道。 他的语调控制的很好，字字如电，让沈厉书忍不住的颤抖！ “臣不敢！”沈厉书现在慌了起来。这时候，他才发现，没有许言挡在他的身前，陛下的龙威竟然会如此的凛冽！ “平身吧！朕特赐你休沐三月，回翰林院中好好的再学习学习，好好想想，这世上有没有一种刑法可以罪龙王的！”仙道成说完便不再看他。 沈厉书连忙谢恩起身，他不再回到自己的位置，而是慢慢的退了出去。 群臣看着沈厉书那萧索的身影，知道他，就算是三月后再回到朝堂之上，可那刑书之位也应该早就拱手他人了！ “诸卿可还有事要奏？”仙道成再次问道。 “陛下，古来帝王是社稷之根，而储君则是社稷之本！现虽说陛下龙体康健，可是三位皇子已然到了年龄，是立储主东宫，参议朝政，还是赐府封王！总得有个说法！三位皇子若是再不上朝历练，恐百年后吾朝再无所进啊！”此时，国舅爷走出来说话了。 国舅爷，叫郑逍遥。是当今郑皇后的亲弟弟，也是被陛下封了逍遥王！官居一品上，位列朝堂最前。 许言位右。而郑逍遥位左！他们二人是并排而立。 而这位逍遥王，郑国舅在立储之上也是大力支持他的亲侄子，皇后亲生的三皇子仙法人！ “臣以为！”郑逍遥，还想接着说。 可是仙道成可是不想在今日再论这个问题，“逍遥王，立储之事朕还没有想好，此事容后再议！怎么，朕的身体竟已经不堪到了，连着数月的时间都等不了吗？”仙道成冷冷的说着。满脸的怒气。 “他虽得三子，却无一堪当大用！可以说是他的家室不幸，也可以说是这个国家的不幸。不是仙道成不想立储，而是他根本很难在这三个皇子中挑选出来一个合适的人入主东宫！”每每在言及立储之事的时候，仙道成就是一肚子的愁苦！ “陛下！”郑逍遥又叫了一声。 “好了，门外的十位贡士应该已经等着急了，诸位随朕移驾太和殿吧！今日我朝将再出一位状元，是可喜可贺的事情。不宜让那十位贡士等的时间太长了！”仙道成完全不搭理郑逍遥那一茬！ 要不是看在郑皇后的面子上，仙道成早就让那个逍遥王逍遥去了！每天他在朝上就没什么事情，可自从许言当时提了一嘴立储的事情后。 这郑逍遥，像是找到了毕生的事业一般！ 天天在朝上，张嘴闭嘴全是立储之事！而且最近这些日子，往皇后那里跑的次数逐渐的多了起来，可是给仙道成添了不少的麻烦！ 若不是看在这个皇后真的与他心爱之人颇为相似的份上，仙道成早就废了那个天天不干正事的皇后！ 后宫打理的是一无是处！就是她的这个弟弟，也是不够数的很！ “退朝！起驾太和殿！”站在仙道成身边的孟浪此时站在仙道成的左前方，用他那尖尖的声音高声的喊道！ “吾皇万岁万万岁！”群臣再次跪拜！ 仙道成起身在率先离开了大殿乘坐他专用的龙撵，向太和殿行去。 诸位朝臣也是得仙道成走后，纷纷起身。 翰林院的那三个人率先跟上了陛下的队伍。他们当年也都是来参加过殿试的人，只不过没有得到重用，最后被留在翰林院中继续求学！他们也很想知道今年的状元会是何等的风采。 其他的众多低位官员，起身后便纷纷离去。显然他们并不在陛下的邀请之中！ 而那些被邀请的官员，或是聚拢到许言的身边，或是围集在郑逍遥的身边，各自说着什么… （今日再度加更一章！国舅爷郑逍遥也是正式的登场了！不知道诸位还记不记得之间涂涂对三皇子的描述！皇家的三位皇子也就要陆续的登场了哦！敬请期待！顺便求一下月票！感谢大家的支持！涂涂有哪里写的不好的，可以直接留言告诉涂涂！谢谢大家！）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六十五节：天家无亲无友 “国舅爷，咱们一起同行啊！”许言向着郑逍遥走了过去说道。 “许宰辅，立储之事，您怎么看啊？”郑逍遥也摆出一副笑脸的问道。 “国舅爷，立储之事本就是陛下圣心独裁，你我可强求不来。还是先去看看今日状元之名花落谁家吧。”许言笑呵呵的说道。 他自然也有看好的皇子，但是他并不看好三皇子，属实因为三皇子的那个病，皇家是绝对不会立他做储君的。但是其他的皇子也都十分的勉强。 “呵，还记得当年许宰辅夺得状元之名，犹如昨日啊！现在已经是身居一品宰辅了，真的是叫我等好生钦佩啊！”郑逍遥看许言也不搭他这一茬，也就没有再说了。 许言和郑逍遥走在前面，一众官员互相打着哈哈，跟在他们二位的身后，就向保和殿走去。 …… “诶，沈叔叔，您怎么出来了，一会殿试您不去观礼吗？”赵礼舒看到沈厉书从前方走了过来。他还特意去打了个招呼。 “赵四公子啊。你父现在应该正在保和殿等着你啊。一会殿试可要加油哦。沈叔叔可没有你父亲那么好的福气，生的几个公子都如此的有出息。”沈厉书其实平常也懒得搭理他们这些小辈，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原先他是堂堂的刑部尚书，但是他现在确实一个“休沐”的尚书！ 休沐三月，入翰林进修，等他再回到朝堂之时，没准还要看他们这些新进后生的脸色行事。 沈厉书想到这里便是又气又恨！ 气的是自己家的孩子不争气！恨的许言这个教他如此做的“恶人”！ 本来他不搭茬，也就无事，偏偏他就听了许言的话，今日在朝堂上闹了这么一出，真的是费力不讨好！ 现在沈厉书唯一的指望也就是许言了。希望待他三月回来之后，许言能扶持他想扶持的皇子入主东宫，那时候若是能让他的儿子混上一个太子伴读的闲职，不是也能落得他们沈家一个长盛不衰！ 人啊，老了。也就不再想自己怎样了，唯愿自己的儿孙能有个好出路。谁让他是一个父亲呢！ “沈叔叔，慢走！”赵礼舒看着沈厉书那无精打采的模样，也不知道刚才在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不过看他那样子，显然没有与自己搭话的意思。 赵礼舒也是不做纠缠，适当的打个招呼，能让他在这十位贡士中显的不一样点也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宣十位贡士进殿！”皇宫之中，内室的声音传了出来。 那为站在李成杰之前的内室，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引着李成杰向保和殿走去。 李成杰微笑的点头，也就跟了那位内侍！ “公公啊，这次殿试，在那个殿啊？”李成杰问道。 “回李会元的话，本次殿试在养居殿的旁边，保和殿中。”内侍恭敬的回着李成杰话。 李成杰回了一声，“哦”。也就不再言语了。 他走在最前面，内侍在他的旁边给他指引着道理。 身后跟着其他的九个人。 李成杰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木有枝，看着她还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李成杰的心中也是愈发的烦躁。 木有枝紧紧的跟在李成杰的身后。在李成杰回头的时候，她总是故作冷漠。而当李成杰背过身去，木有枝又露出了那深深的爱慕之意。 许诺则跟在木有枝身后，看着李成杰和木有枝二人，时而微笑，时而摇头。谁也不知道许诺这会在想什么。 而许诺之后的人，因为站在队伍的偏后面，不太显眼。时不时的交头接耳的闲聊几句。好似他们并不是参加殿试而来，仿佛只是单纯的游览 皇宫一般。 李成杰走过的这一路，自然是金碧辉煌的。虽然不见花草树木，可是还是处处都能闻到淡淡的花香。 这皇宫他也是第一次来，李成杰还是仔细的观察着，观察着这个神秘的皇宫，到底与其他的府邸有何不同之处，竟叫人在踏入之后，便觉得没来由的矮上了三分。 “志不外驰，恬神守志”是为保和。而殿试设在保和殿之中也就是希望告诉他们这些贡士要神志得专一，以保持间万物和谐。 不一会李成杰便在那个内侍的指引之下，来到了保和殿的殿门口。 内侍挥手示意他停下，李成杰便驻足等待。他身后的九人也纷纷停下了脚步，开始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保和殿！ 保和殿屋顶为重檐歇山顶，上覆黄色琉璃瓦，上下檐角均安放9个小兽。上檐为单翘重昂七踩斗栱，下檐为重昂五踩斗栱。内外檐均为金龙和玺彩画，天花为沥粉贴金正面龙。六架天花梁彩画极其别致，与偏重丹红色的装修和陈设搭配协调，显得华贵富丽。 “进殿！”保和殿中尖尖的声音出来。 李成杰旁边的内侍再比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李成杰可以进殿了。而他则没有动，此时的保和殿他还是没有资格进入的！ 李成杰点头示意，也不客气，直接迈步便走入殿中。李成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虽然上次在京都中的街道上李成杰已经见过陛下的天颜了。但是那次毕竟不是很正事。而这次的见面，李成杰也要好好打量一番那个坐在龙椅之上的九五之尊！ 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一个可以令李成杰效命一生的明主！ 李成杰带着身后的九个贡士，走入了这保和殿之中。 殿内金砖铺地，坐北向南设雕镂金漆宝座。东西两梢间为暖阁，安板门两扇，上加木质浮雕如意云龙浑金毗庐帽。建筑上采用了减柱造做法，将殿内前檐金柱减去六根，使空间宽敞舒适。 保和殿中也是站满了官员，李成杰最先看到的就是许言那个令人不喜的面孔。而进入到保和殿的最中间的时候，李成杰才看清了那个坐在龙椅之上的那个人男人！ 不知道是怎么了，刚才初入保和殿之时他竟然看到是自己的师傅，缘自新坐在那龙椅之上，还微笑着向他摆手！李成杰赶紧揉了揉眼睛，只是加紧了步伐，想看的清楚一些。而现在他看清楚了坐在那龙椅之上的人正是那日在京都上看到的那个人。 李成杰也想不通，自己的眼睛今日是怎么了，怎么总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吾皇万岁万万岁！”李成杰走到他应该站的位置上，屈膝跪了下去。以他如今白衣的身份，哪里还有见帝王不跪的道理。 李成杰跪了下去，身后的九个人也都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跪拜了下去。 “抬起头来！”仙道成看着台下的十个人，缓缓的说道。 李成杰他们也缓缓的抬起头，看着那高高在上的仙道成。 “你，就是本科会元，李成杰？”仙道成自龙椅上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仔细的看了看李成杰，说道。 “我就是李成杰！”李成杰看着陛下，一字一句的回答道。 “嗯，果然是傲气男儿！朕很欣赏你的字。”仙道成说着，便坐回了龙椅之上。 而李成杰听着仙道成的这个话，他想起了那日在大街之上，他和许言一起夸赞自己的写字的话语。他能听得出来，仙道成的这句话似是在对李成杰说，“朕还记得你！” “陛下过誉了！”李成杰毫不惊慌的回道。实际上他也没什么好惊慌的。 “平身吧！起来回话。”仙道成发话了。 李成杰他们十个人纷纷谢了陛下大恩，然后站了起来。 李成杰环视了一周，看了看这保和殿中的诸多大臣！官职最低的也是三品下。连四品的官员都没有。 而且他们分站在保和殿的两侧，站位十分的分明！很明显一些人是以许言为首的。而剩下的一些人，则是以哪个国舅爷为首！ 李成杰早就听闻朝堂之上有一个逍遥王，郑国舅。而此时他也算是见到了国舅爷的本尊！果然人如其名，肉长的着实够逍遥的。就看身段，也绝对配得上国舅爷这个名头。 脸肥耳大，眼睛小。体态圆润，腿还短。这就是对李成杰对国舅爷的第一印象。 而木有枝呢，作为一个女孩子，在她看到这种中年油腻大叔的心中只有一句话，“大肥屁股一身油！太腻了！” “本次殿试，朕只有一个问题要问。会试前三甲必答，而其他七人可选答亦或是补充！你们可听明白了？”仙道成缓缓的说道。 “明白！”李成杰他们十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好，本次殿试的问题为，都说天家无亲无友，朕想问，朕如何才能交到一个知己朋友？你们谁先作答啊！”仙道成问道。 “陛下，学生木有枝先回答吧。”木有枝向前走了一步说道。 “好，木有枝是吧，你的那篇对仙的策论朕很喜欢，那就你先说说你的见解吧。看看能不能给朕一点惊喜。”仙道成看了看木有枝，声音忽然就变得温柔了起来。 “陛下，天家无亲无友，是因为陛下是整个天下的主人。而天下人不敢僭越，与陛下为友，更别说意气相投，引为知己。是故，天下人的君，要处理天下事。而一旦有人做了陛下的朋友，则难免让陛下在处理天下事的时候，会顾虑到那个“天下人”的感受！因为朋友之所以为朋友，就是要互相在乎他人的感受，方称得上朋友！陛下若想交友，天下谁人会说不行。归根结底，始终的是，陛下一言，对万民来说都如圣旨。而就算是朝中的大臣也都没有几个能站着接旨的，更别说天下人。所以，陛下若是想交朋友，想得两三知己，则就要学会或者说，要能容人抗旨不尊！”木有枝说道此时，声音停了一下，抬头看着仙道成。因为她这话，若是引得陛下不满，她此时已经人头落地了！ “说的不错，接着说。若是说敢抗旨不尊的人就能与朕交朋友，朕还是真的能想到几个人。”仙道成看木有枝不敢说，开口鼓励了她一下。 “陛下宽宏大量，若是与人为友，则就是施天恩赐了他一个免罪金牌。若是他起了歹心该当如何？就算是他没有什么坏心思，就是成天陪陛下闲聊，也是耽误了国事！别说在朝的诸位大臣不会任他胡来，就是全天下的百姓，估计也不能理解陛下。故而，天家实难有朋友一说。皆为臣子！遂，若是陛下想与人交朋友，得一二知己，唯有早立储君。有了东宫能为陛下分忧，朝中之事处理得当。陛下每日能空出些许时间，放下身份，与人平等相处，则可交朋友获知己！”木有枝说道“唯有早立储君”之时，就已经跪倒在了地上。而她的最后几句话，都是头磕在地上，冲着地上的金砖说的！ 而群臣听了木有枝的话，也是脸色各异！ 他们属实也没有想到，这个木有枝会弯弯绕绕的说道，早立储君这件事情上来。 而郑逍遥听了木有枝的话，则是笑容大盛啊！ 他心想，“嗯，这个叫木有枝的果然是个懂事的孩子，以后可以栽培栽培。” （大家说，古代的皇帝陛下，真的有朋友吗？君臣之谊，可比友情？朕是寡人，也是孤王。怎么看都觉得是命定的孤煞！）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六十六节：邹忌之美而论君王友 许言此时看着木有枝也露出了很微妙的表情。他冲着木有枝点了点头，仿佛如郑逍遥一样，肯定了她的观点和言论，还是便望向了仙道成！他很好奇，现在的仙道成会作何感想！ 在朝堂之上，以殿试为由，将逍遥王的话噎了回去。现在又在保和殿提起了立储之事。真的是很有意思！ 李成杰听了木有枝话，心中也是一阵波涛。有枝她怎么会在这种场合言及立储之事啊！而且听她的话的意思，好像是强行拉过来，之前的话都是欲盖弥彰，而现在的立储之意，才是她最想说的。 既然李成杰能听出木有枝的这番心思。那么许诺，许言，逍遥王和在场的众人也都能听出木有枝这话中的不寻常！ 而陛下自然也是心如明镜，清楚的很！ 仙道成的现在的脸色可是有点不太好看。 现在的保和殿中，人人自危，除了那看好戏的国舅爷一派，和高高挂起的许言一派，在场的十个贡士也都没话可接。 听着仙道成那粗重的喘息，谁都不想做这个“出头鸟”！ 这显然是一个僵局… “陛下，学生王怜民，有话想要补充！”而在此时，也就唯有那个不太懂朝局的王怜民敢说话了。 “国家立储是陛下家事，也是国事！帝在而国运旺，储立而国昌盛！木贡士所言虽然在理，但是学生仍是觉得不太妥帖！圣旨就是圣旨，御言就是口谕！天下臣民无人可不从，无人可抗旨。皇家威严容不得人丝毫的不敬。就算是与陛下交友，每逢小聚或是做乐，也必定说的是社稷之言。陛下之友，必忠君定爱国。而且能与陛下交友，可知此人绝对非比寻常，到底该如何做事他的心中应有决断。误国之事，他岂能做。”王怜民并未得仙道成恩准，便向前走了一步，侃侃而谈的说道。 因为王怜民很清楚，只要自己将木有枝比了下去，那么探花郎的位置，他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嗯，王怜民是吧。好名字，继续说。”仙道成听着王怜民的话，脸色稍有缓和，毕竟也有人给他搭了一个台阶。 “谢，陛下赏识！学生认为，陛下若是想交友，心需诚，而若想得知己，那则需公！朋友之间的关系往往都是平等的，而能与陛下为友那得需要何等的身份？所以天家无亲无友，是因为这种从身份上的差别实在是悬殊！就是当朝的一品大员，或是后宫的皇后娘娘，也不敢说有与陛下平等而交的身份！固陛下若是想交友，学生以为，应该微服，微服之时不暴露身份，寻一两个能说的上话的人称之为友。而当时机成熟之时，向朋友坦露自己的身份，若是那人还能以平常之心以待陛下，则可引为知己！或能在闲暇之时，找到一两可以宿醉之人，唠唠闲话！”王怜民得了陛下的准许，再开口之时，情绪更加的激动，而用词也变得激昂了起来。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恩赏一般。 王怜民说完便跪在了木有枝的身后，等待陛下的问话。也示意着他是补充木有 枝刚才的话。 该说不说，王怜民此话说的也是十分的有见地，而且十分巧妙的帮仙道成解了围，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至少仙道成记住了这个名字。 仙道成一拍龙椅，站来了起来。可是给在场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哈哈，好，王怜民此答，朕觉得甚好。诸位爱卿觉得如何？”仙道成笑着说道。 听了陛下如此的评价，王怜民心中自然欢喜的很。只是他没有看到郑国舅那冷的滴出水来的眼神，那抹令人心悸的寒芒！ 木有枝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成杰看着木有枝和王怜民，他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两人好像和他认识的两个人不太一样！ 怎么入了这深宫之中，进了这保和殿内，他们竟像换了一个人。 木有枝说着那惊人的雷语。 而王怜民怎么好像突然开窍了一般？竟然此时生了这好些胆魄，帮助陛下解围！ “难道那日，他并没有喝醉？而是在装醉？”李成杰想到了那晚在春风楼宴席之上的王怜民，他两相对比，觉得这根本就是两个人啊！不过李成杰也说不上来是那里不一样… 只是心中再次有了很多疑问。 陛下问话，群臣无所答。他们想看热闹的看不了，想参活一下的脚还没伸进去呢，就结束了… 许言和郑逍遥都向仙道成看了去，神色各异！ “陛下，学生许诺，与木贡士的观点不太一样。”这时候，许诺说话了！ “许诺？会试第三名，许家的晚辈，许宰辅的侄儿是吧。”仙道成听了许诺的话，不喜不怒的说道。语气很是平常！ “陛下，他确为我的侄儿！”许言此时笑呵呵的开口了。随着许言的话，场中刚才那有点尴尬的气氛也随之缓解了一点。 “呵呵，好。举贤不避亲，许宰辅如此为国家培养人才，也是辛苦了。那许诺你便说说你的想法吧。”仙道成阴阳怪调的说一句。 “陛下，天家无亲无友，不过是坊间的蜚语罢了。他们不了解陛下，自然也不清楚这朝堂之上的百官！我认为，与人为朋绝不能刻意为之。倘若，你是为了交朋友而去交朋友，那么结果往往并不能如意。人与人相交讲的便是一个缘分。平民百姓之间交友是缘分，娶妻生子也是缘分，成功或是失败，也都可以用一个缘分来解。”许诺说道。 “嗯，不错，缘之一字很是奥妙。”陛下低语。 “所以，陛下若是想交友，也须得一个缘字。学生认为，与陛下为友那是通天的幸运啊！而入朝为官，是官员的一个缘份，是百官能得见天颜的一个缘份。故而，学生认为，陛下之友，在于江山社稷，陛下的缘份，就在这文武百官之中！君仁而臣忠，明君与忠臣往往就是君子之交，那如水的缘份。虽然说不得多么的亲密，可是那却完全可以说的上是朋友。敬尊卑，而分长幼，就如敬君上，而分臣民一样！陛下任 命他们入朝为官，则便将他们当成了社稷之又，而只有朝臣尽心尽力辅佐陛下，匡扶天下。而能做到与陛下不藏私，且能坦诚而待之，则可十分自豪的称一句，“我与陛下是友矣”。而在朝政之中，处处能与陛下所思所需所谋所虑都想到一起的，方为陛下的知己。”许诺说完，也跪倒在了保和殿中。 “陛下，犹记史书之上的邹忌给齐王的谏言。” “妻之美我者，私我也。妾之美我者，畏我也。客之美我者，欲有求于我也。是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宫妇左右莫不私王，朝廷之臣莫不畏王，四境之内莫不有求于王。” “由此可得见，陛下若是交友，须得以圣心鉴之。知己更不能轻言。陛下就是有了朋友，也应该以对臣子之心去对待他。如此方能不患偏颇，以稳定朝纲！” 许诺说完可是深深的拜了下去。 “即是朕有了朋友，也要以对待臣子之心去对待他？”仙道成想了想。 然后笑着说道，“许宰辅啊，你说，你与朕可算得上的是朋友啊？” “臣深的陛下信任，却也不敢妄称与陛下为友。唯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朋友一词说来缥缈，而君臣纲理才是大道正途。若陛下当臣为友，是臣之幸，而陛下若当臣为官，亦是臣之幸！”许言三言两语的附喝着说道。 他与陛下的关系，他心中可是清楚的很。 什么朋友不朋友的，就说这君臣，也是君不情，臣亦非愿！ “邹忌之说，朕也曾翻阅过。其上可是说的，由此观之，王之蔽甚矣。遂，齐王下令，群臣吏民能面刺寡人之过者，受上赏。上书谏寡人之过者，手中赏。能谤讥于市朝，闻寡人之耳者，受下赏！令初下，则是群臣进谏门庭若市啊！” “诸位大人，你们可有欺瞒于朕啊？需不需要朕也效仿那齐王，下一道这的诏书，让你们畅所欲言啊？”仙道成说道。 而他这话也是暗有所指！ 虽然话中之意是广开言路，也是提点逍遥王郑逍遥，有些不该说的就少说。朕现在可是不太想听呢！ “臣不敢！”群臣纷纷下跪，说道。 仙道成，前一问是，你们可有欺瞒于朕啊？后一问则是让你们畅所欲言。两个问题合在一句话中。一语双关。 欺瞒陛下那罪同欺君，是抄九族的大罪。谁人敢应。 而众朝臣现在一句，“臣不敢！”也是再说他们不敢欺君。 也是仙道成给朝臣设了个套，让他们自己也提提神！ “到底能不能畅所欲言！”这是个问题！ 朝臣们也是跪拜在地上，静静的思考着。 “好，以邹忌之美而论君王友，许家子侄果然各个都聪慧过人啊！”仙道成大笑着说。 他现在看着许诺倒是有了几分的顺眼！ （你们期待李成杰的回答吗？打赏月票都可以让涂涂加更哦！疯狂暗示中！）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六十七节：以子为友（加更） “李会元怎么，朕的这个问题很回答吗？现在就剩下你没有作答了！”仙道成淡淡的开口说着。 此时大家也都注目看向李成杰。这个连中两元的李成杰。若是他就今日还能夺得状元之名。那也就是另一个连中三元的传奇人物了。 而大家在看向李成杰的时候，也向许言看了去，想想上一个连中三元的人，如今已经高居宰辅了。若是今日再出一个连中三元的状元的话，这整个朝局都可能因为李成杰一人而掀起巨大的波涛。 “回陛下的话。学生以为，朋友之所以称为朋友那是两个人的事情。是以，你以我为朋，而我与你为友的关系，才是朋友。而知己呢，你懂我则知，而我待你如己，方为知己。人生在世，知己难求，遂陛下才有此一问。是因为陛下的心里话无处可说，才会寻得一个真心相交的朋友，引为知己，可以说一说心里话，或是说一点不能与朝臣说的话。”李成杰向前走了一步，走在所有的贡士的最前方。而他的位置隐约之间要比郑逍遥和许言，离陛下更近几分。 “朋友之间是无话不谈的，而知己之间则更是可以分享秘密的！人皆有秘密，而秘密之所以称为秘密，则就是不好开口所说之话。而能被陛下引为知己的人，应需要天大的胆量和无与伦比的气魄，因为他能听到陛下真正的心声，故而陛下若想交友或是得知己，则本就比常人跟家的艰难。”李成杰躬身一拜而并没有跪下。 “许言许大人，是为朝中宰辅，监察百官，可以说的上一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可是就是许大人这样的，心思往往也不能和陛下完全的合拍。不懂君上之意，虽才高志广，得了这宰辅之意，却时而不能为陛下分忧，且时而还可能给陛下添些烦恼。所以学生以为，许宰辅之心在社稷，而不在陛下！”李成杰说完，还特意的向许言那里走近了几步。 “放肆！”许言听着李成杰的话，心中不知道怎么想的，也向前一步，伸手指着李成杰的鼻子，呵道。 “社稷之臣，偶以心中大道而进逆耳忠言，朕这点度量还是有的。许宰辅不必动气。”听了许言的呵斥，李成杰并没有慌张之色，反而是仙道成微微一笑，然后轻声的说道。 仙道成话中的深意，让群臣心中起了无限的猜测！ “再说一下逍遥王郑国舅，他是当今郑皇后的亲弟弟，三皇子的亲叔叔。在某些事情上难免会有些对于晚辈的偏袒，这本无可厚非，可是在立储之事上，虽是国戚也是不便多言的，反而更应该谨言慎行，以避嫌。逍遥王，学生此言，还请勿怪，完全是为了三皇子所考虑，若当真有一日三皇子立于朝堂之上，他一定也不愿意有一个威逼他父皇的舅舅。”李成杰又向左边走了几步，走到郑逍遥的面前，躬身一拜。好似完全一个直臣，大有只为进献良言而完全“不避斧钺”的意思！ 李成杰这几句话说完，朝臣无不侧目！ 因为他这话，无形之中已然触怒了朝中两位柱石。可想而知，他若今日不得陛下钦点状元而封官职，则仕途多半是休矣。 “呵呵，三皇子会怎么想，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郑逍遥看着李成 杰的模样，心中一时也没了主意。刚才李成杰与许言针锋相对之时，郑逍遥心中还有些想要看戏的玩闹心情，而现在没想到他话锋只转，直冲他来。 “国舅爷，皇室之中，贵在和睦。郑皇后统管后宫，民间也多有佳话流传，说是在郑皇后的管理之下，后宫一片祥和，为陛下免去了后顾之忧，这才有了现在的陛下，可以将更多的时间放在天下政事之上，皇帝陛下励精图治，改善民生，在全天下百姓的口中，不仅仅歌颂的陛下的深功伟德，也是在心中的功劳簿上，给郑皇后记着她的功劳。现在的治世，离不开陛下的圣心庇佑，也离不开陛下身后的郑皇后。也就是令姐。而且国舅与皇后姐弟之情似海身，在坊间也是有佳话流传。如此的兄友弟恭，举族为陛下分忧，定是会名留青史之上！”李成杰在说完郑逍遥后，又狠狠的夸了他和他的姐姐一些。这些话倒也不是李成杰胡乱编造出来特意讨好郑逍遥的，而是坊间真的是如此流传的。 “姐姐她，自然是将后宫管理的极好的！我也是力所能及的为陛下分忧而已。”郑逍遥现在听着李成杰这个话，十分的受用。因为在郑逍遥的心中，夸他百句都不如赞他姐姐一句，而如此赞美郑皇后，可以说正中他的下怀！ “逍遥王与皇后娘娘姐弟情深，可堪称天下兄弟之间的楷模！诸位皇子也是这般。学生虽然不曾见过皇宫中的三位皇子，但是学生可以想的出来，三位皇子有皇后娘娘与逍遥王这样的人为榜样，兄弟之情也应是极深的。陛下在听了很多朝臣的奏表之后，至今还没有立下储君，也是有很深的感情再其中的。所以学生斗胆在此说一句，立储之事急不得。”李成杰说的话愈发的大胆。他现在还未入朝堂，便已经言及国事，而上来就是盘点了许宰辅和国舅爷，现在又再说立储的事情。 在保和殿两侧站的官员也都傻眼了！ “殿试之上，如此明目张胆的与陛下和两位朝中顶梁柱讨论如此敏感的话题，想来着李成杰的胆子，应该是万古第一人啊！”朝臣的心中大多是这样想的。 而更多更真实的想法是这样的，“难道他真的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现在的年轻人可真的是什么都敢说。” “李会元，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朕倒是很想知道，你现在所说的话，与朕的问题，相关吗？”仙道成依旧面不改色的说道，让朝臣们一下子也摸不住陛下的心思了。 “回陛下的话，学生以为！陛下与其要与陌生人交朋交友，不如先以君臣为礼，父子为亲，先试着和三位皇子交个朋友！陛下千秋万代也总需要后继有人，而陛下若能与自己的孩子交心，绝对是世间佳话！而三位皇子，或都可为君友，但最终陛下只得引一人为知己，而陛下的知己，则也应熟理朝中大事和天下政治。若陛下觅得此知己，则天下可安，东宫之位可定。且此举也可保后宫安稳不起波涛，储君应运奉诏而封，则天下归心矣！”李成杰说完，又向前走了两步，很严肃的行了一个君臣之礼，跪拜而下。 “以子为友，以继为知己。也算是承了天道。此解深得朕心，诸卿以为如何？”仙道成嘴角微微扬起，好似心情十 分的愉悦，脸上那笑容玄奥，好像让仙道成蓦的年轻了几分。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江山永固，国祚绵长！”以许言和郑逍遥带头，满殿所有人都应声开口，而行跪拜之礼。 不仅仅是满殿的大臣，那些内侍也纷纷跪拜。而在这些内侍的口中传递之声，瞬间便响彻皇宫之中。 殿外那些所有能听到他们恭贺之声的人也都纷纷拜倒在地。 “哈哈好！今日我朝再得诸位青年俊才，朕心甚欢。” “本科李成杰得状元名！赐皇子伴读之职。” “本科许诺得榜眼名！特施恩许家税赋减免一成！” “本科王怜民得探花名！特赏万两黄金，封地赐宅。” “其余诸人，回府待封。择良人而录之！” 陛下金口御言，也就在此时钦定了本次科举最后的前三甲士！ “诸位，都平身吧。”仙道成站了起来挥袖说道。 “多谢陛下！”群臣和包括李成杰在内的十位贡士大声的回到。 “许宰辅和六部主事之人去御书房等朕。其他人等都退下吧。”仙道成吩咐道。 群臣纷纷一拜。倒退着走了几步，才转过身来，向殿外走去。 群臣也是向着李成杰，许诺和王怜民三人靠拢了些，纷纷恭贺道。今日之后，朝中又将多出三位“大人物”啊！ 许诺和许言是一族的，同是许家之人，围在他身边的大多都是许言那一派的。 而国舅爷那一党的自是没有理会许诺，也因李成杰刚才那一番言语，也没有上着杆子上去结交。那么此时这个身份平常，又是寒门出身得了探花名的王怜民才是他们争相竞夺的香饽饽。 是许言的人也围着他，逍遥王的人也围着他。王怜民就在这前呼后拥之中走出了保和殿。 而郑逍遥此时看着李成杰。 许言走到了许诺的身边。 陛下则注目这木有枝。 待一会保和殿中也就只剩下他们六人！ “许卿，与你侄儿小叙一下，还是先去御书房跟六部的几位商量商量本科诸位贡士的去留问题吧。”仙道成说着，便是下了逐客令。 现在保和殿中，仅剩下的六人，关系十分的微妙！ “臣遵旨！”许言应了陛下的话，便将许诺拉出了保和殿。李成杰不知道许诺对许言说了点什么，引得许言非常的不愉快，神色之间，还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恨意！ “逍遥王，你也去看看你的姐姐吧，想必你应该也有很多话，要与朕的皇后说才是啊！”仙道成又看向郑逍遥。 郑逍遥没有回话只是点点。意味深长的再次看了李成杰一眼，然后迈步离开。 “陛下，那我们师兄弟也就告辞了！”李成杰刚才没走正是因为木有枝还在这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而此时保和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和陛下了，李成杰伸手去拉住木有枝的胳膊，给仙道成回了一句，便欲将木有枝拖出保和殿。 （今日份加更，刚码完字一分钟就给大家传上来了。求一波订阅和打赏啊！）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六十八节：一纸婚书 “你们两个人留下。”仙道成冷冷的说道。然后从金銮之上走了下来。 李成杰拉了一下木有枝出奇的竟然没有拉动她，而后便听到陛下让他们两人留下的命令。 而李成杰在看向木有枝的时候，感觉眼前的这种种都已经被她预料到了一样，并没有看出她有什么惊讶的神色。 “李成杰是吧，当日为朕抓住盗圣的幕后之人。朕第二个皇子的师傅，他说你可战宗师，言明寒对你文采也是赞赏有佳。这么一个文武全才的状元郎如今看来，果然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胆量。”仙道走到李成杰的面前，话中意味深长。 仙道成明明在给李成杰说话，而李成杰也还未做答复。 木有枝便奋力挣脱了李成杰的手，“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口中说道，“请陛下恕罪！” 李成杰看了木有枝一眼，心中五味杂陈。他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木有枝为什么会这样做。 “李状元，你进京都之时便在谋划，现在可以说是如愿以偿了。说来也巧，今日朕刚将刑书沈厉书贬去了翰林院休沐。你可愿去刑部之中施展一番啊？”仙道成现在并没有理会木有枝，还是跟李成杰说这话。 “全凭陛下吩咐。”李成杰现在看着木有枝的样子，心中就是一阵的焦虑。在陛下面前，一步踏错便是行至深渊啊，若是执迷不悟迟早要摔的粉身碎骨。 而木有枝现在的样子，完全不在李成杰的掌控之中，而他也不知道木有枝想干什么，他真的怕事情会发生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朝中吏治腐朽，官员多攀附权贵。现今治世虽是到处一片祥和，但是那隐藏在泥石之下的诟病顽疾还是很多的。朕欲在邢部之下设置大理寺，公开审治各种民间的刑事案件。大理寺设大理寺卿一职官挂正三品衔，你可欲往？”仙道成很认真的问道。 三位皇子如此，让仙道成不得不再努力的去整顿吏治，去改革创新，去为自己的孩子留下一个几近完美的国家。只要他能平稳的接过，顺利的再传给他的孙子，再往后的事情，仙道成也就管不到了。 “刑部之下设大理寺？”李成杰重复了一下。就从这一想法之中，可见当今圣上心中的丘壑。李成杰很高兴，在他生的朝代有这样一位旷世明君！ “回陛下，臣愿往。”李成杰微微行礼，然后铿锵有力的回答道。 朝中六部多腐朽，李成杰也是知道的。他来参加殿试之前，他也没有想好自己应该以何种方式“载入”这泥潭之中，适才才在大殿之上，先言许言之过，再说逍遥王之错。李成杰也是想要那些“小臣”能自动的离他远点。 现在可倒好，陛下愿为他新设大理寺卿一职，在京都中设立大理寺。可正是李成杰心中所愿啊！能为百姓谋福祉，能为百姓平怨屈，能还这世间一个公道。这正是李成杰现在想做的事情。 “今日回家后，便可上书奏表。等朕与六部大臣商议之后，再下明旨。你退下吧。”仙道成，说完，便不再看李成杰，而是向木有枝那里走去。 “陛下，臣…”李成杰看着仙道成向木有枝走去，李成杰的心中十分的忐忑。 木有枝的心中更是惶恐！那个正向他走来的人，可是当今的陛下。一言便可决断天下人生死的帝王… “退下！”仙道成看都不看李成杰，冷冷的说道。 “臣！”李成杰还想说着什么！ “朕再说一遍，退下，可在殿外等候！”仙道成听着李成杰的话，很是不耐烦的多数 了几个字！ “是！臣遵旨！”李成杰现在也只能把仙道成的话当成圣旨来听了，要不然… 他是不会轻易走出保和殿的。 “赛半仙的徒弟，是你吧。木有枝！”这是李成杰在走出保和殿时，听到的仙道成所说的第一句话！ “正是小人！”木有枝一个头磕在地上回道。 “上次朕好像就问过你，你可知罪？你就没有回答朕。朕今日便再问你一句，“你可知罪”！”仙道成冷冷的说着，话中带着几分明显的怒意。 “小人，知罪！”木有枝流下两行泪，她当然知道今日在殿上说的立储之事已然是触怒了陛下。她虽然也有着不得不为的理由，可是她并不能现在就说出。因为，这是她要报恩。 “知罪？那你便说来听听！若是真的知罪了，朕这次便饶过你！”仙道成冷哼一声，然后说道。 “小人不应该妄自非议陛下立储之事，更不该做今日那番言论！”木有枝有几分惶恐的说道。 “今日殿试之上，所言立储之事的人极多，朕且不会因为这件事而罪你。你已然与殿试的前三甲失之交臂，便是获得了应有的惩处。朕所说的并不是这个！”仙道成以他九五之身，慢慢的蹲了下来，很仔细的看着木有枝。 “你以女儿之身，通过了乡试，入了翰林又写出了那篇对仙的策论，而获得了会试第二名的好成绩，现今也入了殿试，马上你就能入朝为官了，你还不知罪！！！”仙道成的话很重，但是他的声音很轻，好像是故意的就尊在木有枝的身边说道。 木有枝听了仙道成的慌，连忙叩拜在地上，身子开始不自主的颤抖，口中哆哆嗦嗦的说道，“陛下，此事皆是小人一人之过。万望陛下不要连累他人！小人甘愿以死谢罪！”木有枝说着，又连着叩了三个响头。 而此时站在门外的李成杰，也是紧紧的关注着殿内的情况！ 此时他听到了仙道成和木有枝的话，心也直接提溜到了嗓子眼！ “是啊！木有枝她是女儿身！怎么能入朝为官呢！”李成杰现在才拍脑醒悟过来！之前，木有枝一直都是公子装束，入翰林过会试，李成杰从没有想过，如果她的身份暴露了应该怎么办… “而此时，陛下是怎么知道木有枝是女儿身的，已经显的没那么重要了，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如何去救自己心爱的女人！”李成杰想到。 “可是今日之事，为何她好像早有预料？若是她知道自己是女儿身的身份依然暴露，那为何还要来参加殿试，为何不与他说明，为何又要在大殿之上说立储之事！”这些事看似并没有直接联系，但是今日种种木有枝异常的行为，李成杰都觉得应有一个共同点！只是这个点在哪里，他至今想不明白，也没有找到！ “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的看看你！”仙道成伸手，捏住了木有枝精致的下巴，然后慢慢的抬起。 木有枝想反抗却是不敢，眼前之人可是圣上！ “像，真的很像！比郑皇后还要像！”仙道成看着木有枝的容颜，一下子变的沉醉了起来，口中不断的呢喃着。似是他眼前的人影，和他心中那抹倩影重合了起来。 “你可愿入宫，当朕一嫔妃？”仙道成突然温柔的问道。 早在刚才李成杰就察觉了情况不对，他赶紧又冲了进来，仙道成的话音刚落，他便大声喊道“陛下，不可！” 然后李成杰连忙跑了过来，跪在木有枝的身边，说道，“陛下，不可！” “朕让你进来了吗？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仙道成看着李成杰跪在木有枝的身边。一甩手，撒开了木有枝的下巴，然后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审视着李成杰。 “朕再问你一遍，你可愿入宫，当朕一嫔妃！”仙道成再次问道。 “我…”木有枝现在看着李成杰，已然满目的泪水！她抽泣的说道。 “我…” 李成杰听着木有枝的话，赶紧攥住了木有枝的手，现在若是她一时犯浑说了一句愿意，那可就彻底就是再无指望了！ “她不愿意！”李成杰赶紧抢话说道。 “来人！”仙道成很不悦李成杰现在的行为，直接厉声喊道。 瞬间保和殿中就冲出了数十位禁军，虽是等候陛下的吩咐。 “陛下，不要！”木有枝看着面前的数位禁军，心中也是害怕极了。她很害怕师兄会在这里做什么傻事！ “师兄，我可能今生注定与你有缘无份啊！也许…”木有枝看着李成杰很委屈的说道。现在的她的感情入洪流一般倾泻而出，一发而不可收拾！ “有枝，你答应过我的！你不可以答应陛下啊！”李成杰也厉声提醒着木有枝，站在他身边的数位禁军他是看都没看一眼啊！ “拿下！”仙道成令下！ “陛下！”李成杰大声的喊道。 那些拔剑而出禁军，也是被两个人弄得愣了一下。隐约之间，两个人的人好像都有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实在是让他们难办。 然后… “砰砰砰”几声。 保和殿中的所有的禁军，包括那几位个别的内侍，也都晕厥了过去。应声倒地。 仙道成环视了一圈，未见异常。 而李成杰则味道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呵呵，好手段！看来朕还是小瞧你了！”仙道成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大声的笑了起来！ “木有枝，朕问你，你父曾将你许过一户人家是也不是？”仙道成看着现在殿中已经没有了外人。他从袖中掏出了一纸文书。 李成杰听着仙道成的话，也想起了那晚在翰林院中木有枝曾经和他说过的话。木有枝好像真的有婚约在身。 而看到陛下从袖中掏出那一纸文书的时候，李成杰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一个令人很难相信，但是事实就这样硬生生的摆在了他的面前。 “你们二人看看，这是不是木有枝的婚书！”仙道成轻轻的松手。 那纸文书，在空中打了几个圈，然后徐徐的落在了李成杰和木有枝的面前。 李成杰听到了仙道成的话，赶紧就拾过了那地上的文书，撑开一看，果然… 李成杰心中一时无措，他跪拜之身也失去了力气，直接瘫坐在了大殿之中。李成杰看着那纸婚约，他彻底凌乱了！ “她的婚书怎么会在陛下的手中！”李成杰完全不相信，木有枝会和陛下认识，更不相信，他们两家会有什么指腹为婚的婚事。那婚书应是木有枝的父亲，写给别人家的，只是不知道怎么便落到了陛下的手中！ 而婚书上写的明白，若持此婚书的人能看的上他的女儿，便与木有枝成婚。上面有她“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这份婚书，是完全有效的。 那也就是说，木有枝的父母亲，完全同意这门婚事，而现在这种情况下，木有枝很可能会依据婚事上的契约，而嫁给持有婚书的人。 况且，陛下还十分的中意木有枝！ 这可怎么办… （和皇帝抢女人，你们喜欢吗？）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六十九节：仙道临 “师兄，我父亲是曾经写下过这样的一纸婚书，交给了我们的救命恩人手中！我曾与你说过的，婚约便是此文书。可是我也是今日早间才得知，现金持有这张婚书的人是陛下…”木有枝看着李成杰现在的样子，别提有多心疼了。一个转身就扑了过来。 “陛下是圣明天子，有枝，你可以不愿啊！你可以…”李成杰也是关心则乱，现在的他好像完全没有状元郎的睿智，就想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我父母已死，我木族已亡。我在这世上就只有师兄和师傅师娘三个亲人了。可是这张婚书是父亲的遗愿。这桩婚事，也是母亲的愿望！他们都很希望，我能嫁给持有这张婚书的人。何况现在持有这婚书的人是当今陛下！”木有枝的心中也很痛！在她早上得知了这个消息，到现在，木有枝心中就像有一个小刀，一点一点在削着她的心头肉！ “父母遗愿…”李成杰呢喃了一句，他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只能进紧紧的抓住木有枝的手。他不敢松开，好像一旦他松手，木有枝便会从此离他而去。 仙道成静静的看着他们两个人在地上哭诉，也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走回了金銮，坐在了龙椅之上。 “父母写下这份婚书，是为了报答那位先生的救命之恩。而给陛下这份婚书的正是那位恩人所给，他也想要我嫁给陛下。因为我长的很像一个陛下深爱着却也忘不掉的人！”木有枝越说越觉得委屈。若是在没有遇到李成杰前，她嫁便嫁了。毕竟是父母之愿！ 可是现在她已经爱上了李成杰！ 她本以为等有朝一日，她再见到那份婚书的时候，可以付出些代价讨要回来。可是谁也不曾想到，他竟然将这份婚书，当成礼物一般送给了陛下。 而这到了陛下手中的婚书，她还长的与陛下心爱之人如此相像！她真的也是没什么办法… “陛下！”李成杰连着向前跪了三步，说道。 “陛下，不知道可否将木有枝赐婚给臣！臣不要其他恩赏了，臣只想将她留在身边！”李成杰高声恳求道。话语中凄凉之意愈盛。 “木有枝，朕且问你，你愿不愿意履行婚书上的约定，嫁给朕入宫当一个富贵的嫔妃！”仙道成看着李成杰现在的样子，突然想起了少年时的自己。 自己不也曾经如此的恳求过自己的父皇吗？ 自己不也只是想把心爱的人留在身边吗！为什么那时候就没人成全朕！ 为什么朕曾经连一个自己想留住的人都留不住！ 父皇啊！您将皇位传给了儿子，儿子如今也坐在了这至尊之位上了。他竟然也跪在和我一样的位置上，向上要着成全。 可这时候，坐在这上面的人是我！是朕！是天下至尊！ 朕心爱的人死了！ 朕心爱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可是那有怎样！朕可是受命于天的皇帝啊！ 朕可以留住这世上一切与她相似的容颜，可以将她的些许影子都留在后宫之中！ 朕是整个天下的主宰！ 仙道成心中想着，他看着李成杰竟还是忍不住的有一点心痛！ “朕在问你话！”仙道成看着木有枝久久没有回答，他也有些坐不住了。 木有枝也是被仙道成那一问，吓的醒了神，然后猛然盯着仙道成，说道，“我…我…yu” 就是这个“愿”字只说了一半，场中的人谁也都没有听清。 突然，整个大殿之中，充斥了无数闪耀的光芒。 如同天上的太阳，突然闯入了这保和殿中一样！ 李成杰感受着眼中刺眼的光芒，挣扎了一两下便晕了过去。 而木有枝则是直接晕了过去。那个愿字终是没有说出口。 仙道成也是从龙椅之上站了起来，用手遮挡着些许那些刺眼的强光，强撑着身子，没有晕厥过去。 就在此时，孟浪也不知道从哪里闪出了身形，赶紧扶住了仙道成，帮助他稳住身形。 他们两个人现在站在这耀眼的强光之中，都觉得天旋地转，犹如那世界末日了一般。 天上的太阳，来了自己的面前？ 不仅仅是浑身的滚烫让人受不了，就是这耀眼的光芒，也是将人要照耀化了！ 只待李成杰和木有枝两个人都晕了过去。 强光猛然消散了去。 待仙道成在孟浪的扶持之中，稳住了身形。他揉了揉眼睛，然后试探性的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了，这保和殿中多出了一个人的身影。 “哥，是你吗？”仙道成踉跄的走下了金銮！ 他神色中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他们兄弟分别了已经有数十年之久了！即便他贵为皇帝，也无法去寻找他皇兄在那里，他也不能去动用朝中的势力去寻找。 因为在整个宫廷，甚至现在的朝堂之中，在天下人眼中。仙自成只得一子。就是现在的他，登基为帝仙道成！ 而世人皆不知他还有个哥哥，叫“仙道临”！只有几个与仙自成亲近的人才知道。他们两个人是一母双胎从小便是长的一模一样！两个人以一个人的身份，轮番的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之中！ 遂，仙道成是生下来的皇帝！而成之一字，继承了父亲的成字，这一切都是注定好的。 仙道临没有反抗，也不想去争夺什么。他们两兄弟，小时候都生活的十分快乐。 “道成，这些年你做的很好！父皇将国家交在你的手上是对的！”仙道临开口说话了。语气中带着无尽的沧桑之意。 “人间正道是沧桑”而这沧桑之意，并没有让人觉得由多么的艰辛，反而满满的都是令人敬仰的感觉。 “哥，你怎么忍心当初一走了之啊！连父皇殡天之时，你都不舍得回来尽孝？”仙道成听着那熟悉的话语，他这个皇帝心中的柔软也是被触动。 “我回来过！父亲见过我的最后一眼！”仙道临静静的说着，他此时并没有如仙道成那般的情绪波动。 仙道临，时时刻刻记得，自己出生在这个皇室，自己的一生就只有一个任务，就是修道成仙，然后帮助弟弟将现在的国家，打造成史上第一个“仙朝”！如此而已！ “哥，你出去寻了那么久的仙，现在这是得道了才舍得现身出来见见弟弟？”仙道成也不 再扭捏，爽朗的笑道，然后十分欣喜的问道。 因为在仙道成的眼中，刚才那种光芒若不是人应该是散不出来的！ “我应该已然是半仙之身了，还差最后一步！等我踏出之时，便是我登仙成仙之时，也是咱们正式可以挂出仙朝国旗的时候！”仙道临十分坚定的说道。 “哈哈好！朕有一个成仙的哥哥，父皇有一个仙人儿子。本朝出了史上第一个仙人！绝对是创造性的存在！”仙道成听着仙道临的话，十分的高兴。 因为在他的心中，哥哥从不会骗他！而哥哥说过的话，很少失信与他！ 而仙道临唯一一次骗他，也是让他彻底的失去了他最心爱的女人！ 这个事情，仙道成至今不知道，是应该怪父皇，还是因为去怨亲自挥刀的哥哥！他觉得他应该恨，但是他又恨不起来… “哥，你今日来是？”仙道成自然知道，他哥哥无事不登三宝殿，现在如此现身而来，自然是有事要与他说。 “我要带走他们二人！”仙道临淡淡的说着。 时隔多年，他再见到他的弟弟，他心中也是百味杂陈，他想高兴却高兴不起来，可是他觉得他应该开心！至少应该表现出那种重逢的欢愉。但是他偏偏就只想这样冷冷的和弟弟说话。 仙道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哥哥，是为了他们二人而来？”仙道成看着李成杰和木有枝，眼神中闪过一抹神秘的光芒！ “道成，你我兄弟之间无须如此！你永远都是我最亲的弟弟！这两个人我带走了。御书房中还有很多大臣等着你议事呢。都是肱骨之臣，怎能让他们等如此之久呢。”仙道临认真的说道。 然后耀目的光芒再是突然的席卷开来，只得瞬间，再消失之时，木有枝和李成杰已经不在保和殿中了。 “哥，你好好修仙寻仙，弟弟等着你登仙之日！”仙道成暗自在心中说了一句。 便向殿外走去，仙道临说的对，他在保和殿中已经耽误的时间够长了。 仙道临走后，连仙道成都没有发现。 孟浪冲着仙道临离去的地方，深深的拜了下去。等到他走出保和殿，孟浪还是保持着十分恭敬的姿势！ 孟浪是先帝仙自成的亲信，他之所以入宫当了太监，完全是为了赎罪！也是为了帮助仙自成守住他打下的江山！ 而仙道成和仙道临的自诞生之时，孟浪就在那里看着，然后就这样，看着两位皇子过了数十个春秋冬夏。 若是说陪伴仙道成和仙道临两位皇子时间最长的，不是先帝仙道成，也不是他们的母后孟湘，而是现在的宫中太监总管孟浪！ 孟浪是看着他们兄弟二人一日日的长大，一个一点一滴的走上了寻仙的不归路，而另一个则是坐了那个至尊宝位，行的是一条荒凉路… 仙道成的身边若不是还有一个可以说话解闷的孟浪，说不定仙道成早就暴走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可是仙道临呢，他的身边有谁… （仙道临闪亮登场了，他到底是谁呢？各位可以猜测一下。不过这个答案应该是比较容易才出来的！）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七十节：大理寺 “诸位爱卿，久等了！”仙道成一脚踏入御书房中，许言和六部的主事之人显然已经早早分好了位置，就等着仙道成过来了。 “臣等参加陛下。”许言带头，众多大臣也都没有行跪拜之礼，而是拱手作揖微微弯腰说道。 “诸位爱卿在这里讨论许久，对本朝那数十位贡士可有了合适的安排？”仙道成竟自做到龙椅之上，挥挥手示意众大臣落座后说道。 “回陛下的话，其余人都还好说，就是本科这次的前三甲，状元李成杰，榜眼许诺和王怜民臣等不知道该如何安排。”许言率先回到。 “哦，他们有何特别之处啊？”仙道成问道。 “陛下，新科状元每每加官，最多可任正三品之职，而现今六部之中有职位空闲的大概也就只有刑部了。毕竟刑部不可一日无主，臣等会从刑部的八位侍郎之中推荐出三位后由陛下钦点一人为刑书，后官员的调动由新任的刑部尚书进行调动，后空出一个三品左右的官位加给今科状元。”许言说道。 这个李成杰从见他的第一日便和他起了冲突，而且从李成杰和二皇子的关系看来，应是不凡，而且他也猜不准陛下的心思，所以现在只能试探性的询问一下仙自成的意思！ “嗯，李成杰今日给朕的答案，朕甚是满意，赏他一个正三品的官职也在情理之中。以他那刚正不阿的性子放在刑部应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仙道成沉吟道。 “那这么说，陛下是同意了？”许言问道。 “不，朕近日总在想刑部审理的案件大多是要案，大案。或涉及朝中百官的过失，或涉及天下人多数人的利益，或是那种大型的人命官司。朕想，刑部所审理的案件，最后只向朕和朝廷汇报，而诸多刑法惩处都是刑部领了圣旨直接行动的。那些不明真相的百姓可能会觉得皇家残暴，或是刑法严苛等等，产生一些负面的影响。遂，朕决定，在邢部之下设立大理寺卿的官职，位正三品，在京都之中开设大理寺衙门，专门公开审理一些引起民愤的大案！一来可以平民愤，抚民心，二来也是让更多人清楚朝廷的法制，所谓杀鸡儆猴，斩一人而断百人作恶的念想。三来就是，让更多有冤屈的人，让那些被高官欺压的百姓，可以有地方上诉，去寻求一个公道。如此一来，朕相信，这世间那些知法犯法的人定会减少很多！”仙自成说道。 “京都大理寺？邢部之下，大理寺卿？”许言和六部的诸多官员略一沉吟。 而后齐声高呼道，“陛下圣明！” “嗯，朕已经让李状元回府拟表了，等他明日奏表上来，诸卿觉得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户部尽快批下银两，这个大理寺要尽快的建立起来啊。工部和礼部也都过去帮帮忙。”仙道成点点头，然后吩咐道。 他心中对于大理寺所抱的期许，可是很高的！ 若是大理寺真的能行之有效的运行起来，那么御史台的弹劾表便也可以交给大理寺卿去查证，若是查有实证确有其罪，那么自应在天下百姓面前昭然其罪，而后依法，论处！惩治其行！ 朗朗乾坤，清平世界，应有一个十分强力的执法部门，还是那种就存在民间的执法人！ “臣，曹万金遵旨！”户部尚书曹大人，率先回应道。 “臣，赵钰遵旨！”礼部尚书，赵礼舒的父亲，很不情愿的说道。 “臣，林建遵旨！”工部尚书，也回答道，他可是与国舅爷郑逍遥的关系极好，这到底是帮他忙，还是给他搅和事，这他还是得去和郑逍遥商量一下的。毕竟，郑逍遥对今科新状元李成杰的态度并不明朗。 “嗯好，状元郎安排了，那其他两人又有何困难啊？”仙道成话中带着几分满意的说道。 在众多臣工面前，仙道成还是表现的很平易近人的！说话都是有商有量的，完全没有独裁的架势！ “陛下，许诺为臣子侄，臣不方便说，而诸位同僚也是讨论了许久，并没有一个最终的答案。还请陛下圣裁！”许言说道。 “哈哈，许卿，举贤不避亲，许诺这个孩子朕看着十分的顺眼，你先说说你的想法吧。”仙道成看着许言说道。 “陛下，臣以为，许诺他得了榜眼之名，官职自应在状元郎之下，若真要让臣说，臣以为可以给他一个从三品的官职。至于是从安排进那一部，臣却也没了主意。”许言缓缓的说道。 “各位尚书，你们的意思呢？”仙道成问道。 “回陛下，臣认为可以先让许榜眼来兵部历练一番。俗话说的好，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许榜眼现在正值青春年少，心气自是傲了几分，来我兵部历练上几年洗尽铅华，再回朝堂之时，臣相信，以许宰辅和许榜眼两人合力，子侄合璧，必能成就一段君臣佳话！”兵部尚书，武不平说道。他和许言的关系可以称的上是莫逆之交了。两人曾相互扶持，才走到了今天。而且武不平每月还都能从许言那里得到四粒太岁丹，一粒优质的，三粒劣质的也是将武不平的心牢牢的栓在许言这一边。 许言也是将兵部尚书，武不平捏着死死的。许言也是想着要把许诺放到自己的地盘看管起来，要不然他总不放心，他的这个侄子会不会哪天弄出点什么乱子，就要了自己的命！ “武卿啊，兵部之人不大多都是从将军家的世家弟子中选拔举荐而出的吗？叫许诺那孩子去你那兵部吃苦，可不是洗尽铅华，那可是浪费了他大好的青春年少啊！”仙道成笑呵呵的说着，算是回绝了武不平的提议。 “其他部可还有缺啊？”仙道成问道。 众臣皆是沉默不语。显然他们并不打算收许诺这个榜眼。 “既是如此，朕也舍不得让许宰辅的侄子去兵部受苦了。朕突然想到，京都之中设置了大理寺卿，可这大理寺却不能只有李状元一个人啊。既然六部的空缺并不多，且大理寺那里应也是正缺人手。不如就把京都的第一个大理寺，交给今科的前三甲士吧。年轻人，有活力，有激情也有胆识和见识，挑起这种担子应该也是最佳的人选了。”仙道成想了想说道。 “陛下，这，将状元榜眼和探花都放入那大理寺之中，是不是有点太显隆重。大理寺现在本就设立在邢部之下，而他们全部归在大理寺之中，那不是等于今科的前三甲士，都划分到了邢部之中吗？此事可极为不妥啊！自开朝以来，从未有过如此先例啊！前三甲士，固然有着名次之别，可是以 他们的学识来说应都有各挡一面的风采啊！如此安排，大大不妥啊！陛下！”许言神色中精芒一闪，他可不能让许诺和李成杰搅和在一块，这要是让两个都极为聪颖且都与他作对的人走到了一起，可以想的出，那一定是后患无穷啊！许言自是极力反对的！ “是啊，陛下，今科前三甲士，若是都归于刑部确是大为不妥啊！况且那王怜民，我吏部可是看上了。臣可不愿如此便拱手让给刑部，臣不能从！”吏部尚书耿直开口了。 耿直现在也已经老大不小了，家中得了三女而无一公子。虽说他现在也还在努力之中，可是年龄日增，身体日衰，夫人和几房小妾的身子也是好久都没有了动静… 所以像王怜民这样的寒门学士，又得了陛下钦赐的探花名，正是让他倒插门，入赘他们耿家做婿的最佳人选啊！ 耿直已经想好了，宁愿将三个女儿尽数嫁给王怜民，也定要他倒插门，“嫁进”他们耿家来！如此他们耿家方能后继人际，且保家族长久不衰！ 这样的“鲜嫩且肥”的鱼儿，耿直这个吏部尚书可是万不能放过的！ 若是这样的人没有被他收进吏部，那招他为婿的难度无疑会大上几分。现在坐在他身边的几位，家中有适龄女子的可都在打着王怜民的注意！ “陛下臣也不同意，如此安排！听王怜民今日在殿试之上所做的回答，这个孩子心中可是真的如其民一般，思虑着天下的苍生百姓。而且这孩子家境本就贫寒，更应该来到我们户部中来，真的了解国家的赋税徭役，而结合他切真的感受，方能更好的帮主我们户部完善国家拨款收税的法制！臣以为，天下赋税应有富贫之别，若是一概而论，则贫家更贫，逢大旱之年则更可能无法温饱。对于那些富贵人家，交的太少，国家则会用钱困难！遂，臣以为，王怜民应该来到我户部之中，理清天下钱财！”户部尚书曹万金也说道。他自然也清楚这个王怜民是一个香饽饽，岂能让给他人。 “陛下，我礼部虽然并没有空缺。但是今科前三甲士均归刑部，臣也是万万不能答应的！而且刑部现在尚书之位空缺，刑部怕是也受不住那三位麒麟才子吧！”礼部尚书赵钰也发表了不认同的意见。赵钰一向和刑部不合，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而赵钰现在也就是趁这刑部的尚书不在，狠狠的踩上两脚。 “赵尚书，我们刑部虽然现在尚书之位尚悬，但是还有我们这八个侍郎在这里，我们刑部怎么就受不住那三位了！而且正如赵尚书所言，我刑部现在尚书之位空悬，正是我部需要人手之时，且又逢陛下大政，开设大理寺以敬天下。陛下，臣以为，将今科前三甲士皆归于大理寺此法甚妙。想来他们年轻人在一起应该更有共同话题。若是大理寺的建设真的能起到陛下所说的那种作用，那么日后便是脱离刑部，如御史台那种不在六部的管理之中，也是分属应当！所以臣附议，请陛下圣裁！”刑部侍郎陈允不急不慢的说道。若是说与刑部尚书沈厉书关系最好的应该就是陈允了。那么与沈厉书的关系好，自然也就是与礼部的尚书赵钰针锋相对，心中自有仇怨！ （咳咳，礼部和刑部之间可是有一段“可歌可叹”的爱恨情仇的！大家不妨预测一下，接下来发生什么啊！顺便求一波订阅和月票！）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七十一节：上疏奏表 李成杰在他熟悉房间醒来，可是他还是吓的直接坐了起来。 他看着这个空荡荡的房间，眼中突然就映出无数刺眼的白芒，然后他的头中就传来那种撕裂开的疼痛。 李成杰抱头，不自禁的又躺到了床上。 还好那种感觉也就是一闪即逝，李成杰皱着眉，晃了晃脑袋。他想起来，他本来和木有枝正在保和殿上。 突然那刺眼的白芒闪晕了他，在之后，自己便没有了记忆，直到现在他在自己的云闲院中睁开了眼。 “那刺眼的白芒是什么？” “我是怎么回到府中的？” “木有枝她…” “她！！！”李成杰心中有着无数的疑问，不过当他想到木有枝时，他一个翻身就站了起来，然后就要冲向淡颜院去。 “你，醒了？”就在这时，缘自新说话了。 “师傅？！！”李成杰惊疑了一声。然后光着脚走到了缘自新的面前，老老实实的行了一个师徒礼。 李成杰突然回想到，在陛下呼喊禁军侍卫将他拿下的时候，那数十位的禁军，纷纷在拔刀之时，应声倒地。虽然他当时没有太过关心，那是为什么。 不过他现在细细想来，当时空中弥漫的味道，和那几个禁军倒下的情况，竟隐隐和那次他们师徒三人结伴上京的那也遭遇匪徒的夜晚，师傅制服那些匪徒的手法差不多。 “难不成那白芒就是师傅所施展的仙法！也是师傅带我回府的？”李成杰看着缘自新，心中的答案好像有了着落。 “师傅，师弟呢？”李成杰很直白却是有些不自然的问道。 “她也在府中，你无须担心。”缘自新淡淡的说着。 “那师傅你都知道了？”李成杰追问道。 “知道什么？我知道的事情可很多。”缘自新笑着说道。 窗外微风袭来，将缘自新的几根吹的轻轻扬起。此时的缘自新在李成杰的眼中，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道骨仙风”！ “好了，先回床上坐着吧。没穿鞋子踩在这地上不凉吗？”缘自新看着李成杰还光着脚，和蔼的说道。 “师傅，您是如何将我们带回来的？”李成杰坐回床上，脚底板确实已经冰凉了。他边揉搓着他冰凉的脚丫，边问道。 “谁说，是我将你们带回的？我可没这么说过！”缘自新神秘的一笑。他并没有给李成杰一个想要的答案。 “那道白芒不是您？”李成杰又想到了那刺眼的白芒，就算现在眼前风和日丽，他还是忍不住的微微将眼睛眯了起来。实在是那道白芒太亮了些！ 亮的刺眼，亮的扎心，亮的太不真实了！ “好了，那些都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你这个新晋的今科状元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做才是啊！”缘自新拍了拍李成杰的肩膀说道。 “的确，现在就有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李成杰长长的一声叹息，然后说道。 “何事为难？说给师傅听听。”缘自新此时也摆出了当师傅的款，语重心长的说道。 “害，师傅，陛下欲在邢部之下设置一个大理寺卿的正三品官职，在京都的皇城之外，建设一个大理寺，主审各种民间的刑事案件，或是公开审理各种影响比较大的官案！”李成杰缓缓的说道。 “影响比较大的官案？”缘自新有几分不解的看向李成杰。 “大概是御史台的弹劾奏 疏，上达天听之后，那英在民间引起非议，或是行为及其恶劣的，都会在大理寺公开的审理。算是“还公与民”吧。”李成杰想了想，解释道。 “哈，好一个大理寺！好一个大理寺卿。陛下当真是英武不凡。这份气度，这份魄力，这份功绩应是无愧与先帝了！”缘自新略一思索，而后沉吟道。 邢部之下开设大理寺卿，而在京都之中设立大理寺，这样的“明堂”！确实能很好的拉近，皇臣与民的关系。 此举，定能让冰冷的皇室，在天下人的眼中，也不由的染上了些许的温度。 “冰冷的是法度，残忍的是刑罚，而温暖的则是人心，是天下人向善，向美之心。此举大妙！”缘自新拍手赞叹道。 “师傅啊，我自是也明白这大理寺开办的好处，可是陛下要我去上疏奏表。这奏表既要符合天下群民之心，也要能说服朝中百官无人可以多话置喙的地步！如此奏表，可是那么好写的？即便有陛下在背后支持，想来此表也是不易啊！”李成杰砸了砸嘴，有些愁苦的说道。 不管事，乡试，会试还是殿试，出题者都是朝廷，而最后阅卷者都是朝臣。 而今日，陛下给李成杰出的这道难题，上疏奏表，故先呈给朝中大臣过目后由陛下御揽批奏。可是这次朝中文武百官和陛下，顶多也就算是个监察员。这份奏表，虽然是写给陛下看的，可是最后的批卷人和反馈者，皆是来自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这份奏表，是写给天下人！那么就没那么简单了！ “嗯，这份奏表的优劣，将直接决定你这大理寺开办之后的百姓相信和依赖程度。若是写的好，大理寺前的鸣冤鼓或许会被敲的震天响，而你若是写的不好，大理寺可能就成了你的私宅，反正无人鸣冤，你关上门饮酒作乐也是无人理你啊！”缘自新笑着起身，然后用他那充满爱的眼神，给了李成杰满满的鼓励。 “嗯，你好好琢磨琢磨，我去看看有枝怎么样了。”缘自新最后交代了一句，便向门外走去。 “今科状元志不凡，刑部三品理寺卿。 试问朝中臣工心，比邻天下万民意。” 缘自新最后留下一首不太成文的诗，大笑着走出了云闲院。 “试问朝中臣工心，比邻天下万民意！”李成杰听了缘自新的话，觉得其中的奥妙，尽在“比邻”两字。若是将朝堂之中，百官群臣那高高在上的紫衣，与天下百姓那布衣香较，那当真犹如天涯！ 臣工心与万民意？比邻天涯？ “天涯若比邻？京都大理寺！！！”李成杰好好琢磨了琢磨，想着师傅所说的果然很有道理。 京都大理寺，是皇室和朝廷与天下百姓之间的一座桥梁！而这座桥梁，不需要多么的雄伟壮阔，不需要什么花里胡哨的设计，也不需要显的有多么的隆重高端！这座桥梁，只需要简单，平凡，且能做到绝对的公正便可！ “书中所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而大理寺的开办，就是要绝对的为民做主。官察官，官举官，官劾官。终究都是在这朝堂之上！而大理寺的设立，则要促进，万民监察百官，百官管理万民。陛下这是要将朝堂放到整个天下来！”李成杰如同恍然大悟一般，他现在不得不佩服一下仙道成了，当今的陛下真的是深谋远虑，当真是爱民如子，想要治出一番太平盛世啊！ “风迢迢，雨昭昭，风雨其中路遥遥。 官作 威，民作福，官民共治功千秋。 堂明法，寺明理，理寺人间不寒天。 京中城，宫中皇，皇城帝王瞰仙朝！” 若是大理寺真的能有想象中那么理想的话，人间便渐入仙境，这一声“仙朝”就是朝中无仙，也是当得名副其实！ …… 缘自新闲庭漫步，晃晃悠悠的就来到了淡颜院的门口。现在的缘自新却也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木有枝… “当年的真相，是否应该告诉他呢？”缘自新从袖中掏出了木有枝的那一纸婚书，看着上面，木温颜的落款，也是勾起了缘自新无限的回忆！ “温颜，你这一辈子可曾有一日为你自己而活？年少时，你以兴旺木族为己任，娶妻后，你又负了所有的族人，为你心爱的人而活。而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你的余生便都是她！直到自己最后，状若疯癫的死在自己的剑下，你都是在为你的女儿着想啊！你当时若肯听我的劝告，留在京都，留在翰林院之中进修，不再去理会家族的所致，何至于后来的这许多惨事，最后还葬送了自己的性命！”缘自新的记忆，也随着手上的这份婚书，涌了出来。 “木温颜，言明寒，缘自新，他们三人曾经是翰林院中的同床，他们曾一起上下学互抄作业，也曾一起饮酒作乐醉卧池边，也曾谈天说地漫说这世事无常，一抒心中烦闷！曾经的他们身份之别如云泥，现在的他们阴阳两隔。要不然中间隔着黄泉，要不然中间夹着谜团！人总要变，时间也未曾停留过片刻！”缘自新重新将那份婚书收好，然后敲了敲门。 门中并无应答，缘自新也没有什么顾虑，直接推门便走了进去。 缘自新的脚步很慢也很轻。他缓缓的坐在坐在木有枝的床边。替她整理了一下额头上凌乱的发丝，然后静静的等待着她的苏醒。 也就是缘自新刚帮她整理好了秀发，木有枝便醒了过来！ “师傅？”木有枝低声的呢喃道。 “怎么样，感觉好一点了吗？”缘自新柔声的问道。 “师傅，我怎么会在这里？师兄他，他还好吗？”木有枝现在躺在自己的床上，她也是十分的紧张的！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是她很清楚，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中能发生的事情简直太多了！ “嗯，成杰他醒的比你快一些，他现在应该在写给陛下的奏表！”缘自新随意的说着。 “奏表？什么奏表？！！”木有枝的小手一下子就从被子下伸了出来，然后紧紧的攥住缘自新的几根手指头，紧张的问道。 “嗯，应该是陛下交代给他的作业，关于大理寺的！”缘自新看着木有枝那紧张的模样，显然他知道，木有枝一定是想歪了。 “诺，这张婚书应该也算是你父母唯一的遗物了！你好好收着吧，以后若是想嫁给谁，就将这婚书交到谁的手中，也算不违你父亲的遗愿！”缘自新在袖中摸了摸，然后将那一纸婚书取了取来。很郑重的放在木有枝的手中！ “谢谢师傅！”木有枝紧紧的攥住那一纸婚书，然后十分感激的给缘自新道着谢。 “好了，你身子本就弱，再休息一会吧。”缘自新宠溺的揉了揉木有枝的小脑袋，看着她又闭上了眼睛。缘自新才慢慢的退了出来。 走到淡颜院外，缘自新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有些话，还是等时机再成熟些再说吧…”缘自新这样想着！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七十二节：执笔纵横间章表疏成 李成杰起身走去了书房，坐在书桌之前，看向窗外沉思了好久。 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听着院子里鸟儿欢快的蹄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时之间花香伴着那点点的墨香刺激着李成杰的某根神经。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这是李成杰的人生目标。也是他实现自己人生就价值的一个标准！ 李成杰大手一挥，手中便握住了一根毛笔，衣袖顺风而摆，很有灵性的帮李成杰抚平了他桌上的案纸！ 李成杰也是仔细的想了一下，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给陛下写奏疏。他记得书上有过记载，那些给陛下提的一些建议，统称为“书”！也就是交与陛下上书！而书又被分为四个小类，分别为，“章、奏、表、议。”大致的意思是，“章以谢恩，奏以按劾，表以陈情，议以执异。” “上书的文章称为疏，故他现在要写的应该是奏表疏！”李成杰想了想，他心中行文已然酿成，构架已出，而当他提笔准备挥毫之时，就是这个开头都难住他了。他这次的奏表应该如何起头呢？这的确是个问题。 臣民上书其实又可以分成三类，一为上书，二为上疏，三为上封事！上书言事是文臣或民皆可奏表规谏君而上所写，实施的理论上的一种制衡之术。而上疏呢，平民布衣则不可为，专门就是在朝官员上奏君主的一种文书形式，主谏议朝政体制和国策！而上封事就是特有的官员的特权了。比如许宰辅可以对陛下的圣旨行封驳事，所需上封事奏请再批。 李成杰提着笔在那墨池之中，左右的匀蘸着，他想着以自己现在的身份，是臣还是民？ 今科新晋状元，是得了功名，也受了封赏，可是状元是几品官啊？古来毫无定论，现朝也无公论。若是以状元之身递表，则应上书。但是所写又是国策，岂是书文所表？ 可是上疏的话，会不会被说成乱了纲纪，以民上疏，将全天下的朝臣置于何地？ 李成杰提着笔还在墨池之中来回沾着，墨池中的墨已经快打旋了，李成杰还都没有抬笔。 不过就在此时，一阵微风袭来。要说在人脑不清醒的时候，吹吹风是很有必要的。 微风卷着些许的尘沙向李成杰呼啸而来，李成杰也是思虑过燥，不料竟被那风沙迷了眼睛。李成杰换了左手执笔，空出右手揉了揉眼睛。 然后只见他眼中精芒一闪，右手快速拿起毛笔，在墨池中轻点了三下，在墨砚边轻轻的顺了顺毛笔的毛。飘逸的写下了几个大字。 “《国祚延绵安邦策?章表疏》” 即为上疏，应是官员，李成杰突然想到，陛下在赐他状元之名的时候，还特别恩赏了他一个皇子伴读的职位。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从五品官职，不过也是有了上疏的资格！ “臣李成杰今有一本启奏： 臣今日深感皇恩浩荡，以章奏谢陛下隆恩，特谢陛下定臣状元名，赐臣皇子伴读一职，臣定当竭尽心力在朝为陛下办事，在家为万民请命，在学为诸位皇子做一个称职的伴读！呕心沥血，鞠躬尽瘁深报陛下浩荡天恩。 今我朝日益强盛，统天下降四海，八荒之内无人敢逆君，一片太平盛世就在眼前。不过 ，臣近觉朝中体制亦有疏弊，国以帝为君，君以民为子，国是君的国，家是天下人的家，遂臣愈发觉得天下子民虽不能全立于朝堂为国尽忠，可是陛下诚宜开张圣听，以使谏路通畅，以使陛下可闻天下百姓万家言论，心中衡量左右再理臣治世方为上上。 故今日臣上表请疏以论国策，愿陛下在邢部之下设立大理寺卿一职，在京都宫城之外建立大理寺为明堂，明朝堂，照人间，掌天下刑法，罪论有失之人，惩其有过之失！方以便全天下百姓更敢皇恩，浩荡至纯，浩瀚如阳，悬挂万民之上，所立是另成一骄阳普照。 大理寺一开，门口应立设鸣冤鼓，当为天下陈情，以不世怨屈而承天，明诏错罪依据法理论处之。平民百姓可敲得，微末小官亦可敲得，就是陛下受误含冤心中不平亦可震鼓而鸣。愚昧之徒敲鼓，断案之中教化开智，使愚昧愈少，或也可聪！奸邪之徒敲鼓，明法之中探寻真相以公论处，使奸邪束手，或也更正！凶亡之徒敲鼓，深察之中觉悟对以更强，使凶亡流血，或也儆民！冤屈之人震鼓，上下通达是可明察，有冤伸冤，有屈补平，不可让冤屈莫白，三月下雪。苦诉之人震鼓，侧耳倾听分辨是非，有苦应偿，有诉可允，不可让苦诉无门，血泪内流。受害之人震鼓，**释度通理判黑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陛下圣聪目及天下，岂能教民受害被欺？ 臣在此特请，青天三铡刀以作御铡三刀，分别为龙头铡、虎头铡、狗头铡。 龙头铡:可铡皇亲国戚、凤子龙孙。以保陛下皇威！ 虎头铡:可铡贪官污吏、祸国奸臣。以保陛下社稷！ 狗头铡:可铡土豪劣绅、恶霸无赖。以保陛下江山！ 正义之途迷离若远，光明之事任尔弥坚，臣虽不才，愿勉力冲锋，为我朝千古盛世掀开新的篇章，臣自请以任大理寺卿一职，以报陛下深恩，扫疾除病给万民以郎朗，给众臣以清清，付陛下以道平！ 陛下以德感上天，以功震社稷，以心稳江山，以明垂怜天下！如此天下归心，君臣携手万民共赴辉煌极世仙朝！ 述著文字，上章表疏，明证典章，叩请圣裁！” 李成杰执笔纵横间，笔如龙飞，墨同凤舞，宣泄而下一气呵成。文章气势之磅礴，油然而生，跃然纸上。令那明字之光都在欢呼雀跃间领悟着此文其中真意。 李成杰写完奏疏，轻轻的将笔放下。然后他闭上双眼，幻想着这个这个有了大理寺的京都应该是一个怎么样的盛况！当真令人心神驰往！ 李成杰写完这篇请奏疏，更是感觉陛下的宏图伟略令人叹服。这就是他要做的事情，这就是他想要的国家，这就是那个值得为之奋斗终生的那个最完美的起步！ “陛下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李成杰想着。 一代明君无疑，可是他又为何会重用许言那样的人？ 明知其奸，亦用佞臣监管朝局？陛下是如何想的…李成杰不明白，他又想到了那日在茶楼之上师傅问他的那个问题。 “在陛下眼中，许言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当日李成杰便不懂，现在他更加不懂了。 被许言蒙蔽了？可能吗？如此明君… “那 又为何呢？”李成杰睁开了眼睛，握着拳想到。 “还有，有枝她和许言到底是何种关系呢？”李成杰也想到了那日遗留的另一个问题。她仿佛是受许言的指引才来的京都，这是李成杰那时的猜测。 “还有她今日在殿试之中言及立储感觉应也有是有人授意！” “是许言！！！”李成杰前后联系起来，他心中得出了一个他以为的真相。 “这一切都是许言的谋划…” “包括…那一纸婚书吗？”李成杰叹了口气，然后自己问自己说。 “有枝，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是不是真的爱我，是不是真的想和我携手余生？”李成杰开始怀疑木有枝之前对他的感情。 “如果是的话，那今日你为何不先与我说明，如果是的话，为何在保和殿中你…如果是的话，你……”李成杰一想到木有枝，心中就像是堵了一片的淤血，他瞬时便觉得连呼吸都有几分隐隐作痛。 “如果不是，那就说着一切都是假的…你对我是虚情，你对我是玩弄，你对我是不得已…你们的谋划是什么呢？只是单纯的等我情根深种之后，再离我而去嫁入皇门吗？还是想让我与陛下离心？”李成杰心中的恶魔慢慢的被召唤了出来，各种的阴诡猜测，各种的不甘之情，各种的痛绝之意瞬间就都填满了李成杰那有些怨恨的心灵。 “呵，难道诚如书上所言？” “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李成杰生活经验不足，他所有的判断依据都来源于他看过的古籍。他现在有这种想法也是恨天叫人叹无奈…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得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李成杰起身走向床边吟诵道。 “爱上层楼，更近楼台，愁苦滋味，语词怎能尽表！ 欲说还休，罢而不能，亲有体会，寒冬亦被心冻！ 好个京都，好个春秋，好个朝堂，好个人情冷暖！ 我毅入世，我逸入京，我乂入仕，何敢屈我心志？ 敌过无常，能续残月，杯酒富贵，气压地狱黄泉！” 李成杰一步两句，十步成诗！走的潇洒，他断了妄念，不再为儿女情长所羁，他腾身出府，又出京都，领了一匹快马，松缰驰马疾驰崩腾，他没有目的地，他只是向着那天边的太阳，纵马而去… 李成杰策马崩腾，朝天大喊！ “天啊！我且问你，敢应否？ 下辈子，你来做人我做天！” 山水间似有灵闻他语，回道，“你若是仙，踏云掌天！” （在这里涂涂小小的解释一嘴，孔子所说的“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意思被很多人曲解了，并不是将女人与咱们现在所知道的那个小人并列，也没有侮辱女性的意思。准确的解释应是，不成熟的女孩和品质差的男人都很难相处，亲近了会蹬鼻子上脸，疏远了就要黑你。谢谢大家的支持！涂涂不是博学广见之人，若是那里写的不得体了，大家可以留言指出，或者是加群给涂涂提醒！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七十三节：少年公子有钱最风流 入夜了，街上灯火通明，处处炊烟，到处袅袅，到了晚上，也就到了那些忙碌了一天的男人寻欢作乐的时候。 李成杰骑马而归，交还了那匹累的不轻的马儿。然后摇摇摆摆的从东城门进入，一路之上独自感受着世间的百态，至少在他的眼睛里，耳朵中，到处都是一片安详和谐，除了个别几家妇女的争吵声，几个男人的哭泣声，这座城中的人还是很快乐的。 “嘿，兄弟，喝酒吗？我请客！”李成杰迎面走来一个醉汉，他手中抓着一个酒壶，然后摇摇晃晃的向李成杰扑了过来。 李成杰看着那个人年龄也正在壮年，也不似是伤心醉酒，反而是喝酒在庆祝着什么，他也没有无趣的拒绝，顺手扶了那个醉汉一把，然后笑着说，“下次，下次。” 那个醉汉看着李成杰咧着嘴笑着，“哈哈，好，那就下次来饮，我请客，我请客！哈哈哈，我儿子出息了，我儿子出息了！哈哈哈！” “恭喜恭喜啊！下次一定去讨杯酒喝！”李成杰听着那个醉汉的话，他也笑了。醉汉走过他之后还冲他拜拜手，李成杰也大声的说着，冲他摇了摇手。 然后醉汉像是又找了一个目标，大口的喝了几口，然后又冲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扑了过去。 李成杰看着那个醉汉，有出了十几步，他才转身离去。 “是啊，别人家的儿子出息了，他的父亲都如此的高兴。父亲母亲，你们的儿子如今是状元了，你们可知？”李成杰不禁想到自己的父母，虽然自己的家世别人羡慕不来，可是别人的那种幸福，却也是让李成杰无比羡慕的。 他的父母和他聚少离多。也就在每年的佳节之时相聚，其他的时间，父亲都带着母亲在外云游。而他现在也离开了家乡，入了这京都，他也不知道今年的春节，父母还会来看他吗… 李成杰就算是再成熟，在他这个年纪，也是无比渴望父母的宠爱和陪伴。他知道他的父母都是天底下最好的父母，把所有的一切好的东西基本全给了他，可是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多陪陪我呢？李成杰想过，可是他想不通。 李成杰还是一个人向前走着，在这个热闹的，充满着满满的烟火气息的地方，李成杰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和眼中画面好似格格不入一样，自己完全不能融入进去。 他回首向后望去，他看着他走过的那条路，路上人来人往，可是他竟看不到他自己走过的痕迹… 他边向前走，边向后看，他觉得自己明明在往前走，却好似原地不动… 那种特别的寂寞铺天盖地的向李成杰包裹而来。李成杰看着眼中的世界，突然都黑了下来，明亮的灯火竟也成了淡灰色。 李成杰的世界忽然又明亮了起来，刚才的那种感觉，似是被刚才的一阵风吹跑了。李成杰只觉得嗓中干燥，特别想去喝杯茶，或是猛饮上几大碗酒，方才能痛快。 一个高壮的大汉十分匆忙的在街上跑着，一不下心就撞了李成杰一下，李成杰也是在慌神之中，被那莽汉撞的歪扭了一下，还好他反应的及时稳住了身影，要不然非得被他撞的摔在大庭广众之下。 李成杰本就是慌神之中被人撞击了一下，心中很是不快，李成杰张口便想斥责那个莽汉。可还没等他开口。 那个莽汉反过神来，很不协调的给他作揖道歉道，“公子，抱歉啊！我家娘子要生了，我得赶紧去找大夫了！对不起对不起！” 一看那个莽汉就很少给人道歉，那么爽朗的一个人 给人道歉的时候竟会如此的扭捏。 李成杰听闻那个大汉的话，心中的怒气顿消，然后笑着说，“没事没事，大叔快去吧！别让你家娘子等着急了。” 那个莽汉听了李成杰话，也没有多和他纠缠，直接转身再次向医馆狂奔而去，而他为了不再撞人而浪费时间，他边跑边大喊着，“对不起了，对不起了，大家让一让了，谢谢大家。” “呵，又一个小精灵要来到这个世间了吗？欢迎你啊，陌生人！”李成杰自语的呢喃道。然后李成杰便走到了寻香坊的门口。 “呦公子，您来了！快快里面请，找那位姑娘啊，有没有想好的啊？” 老鸨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的来到李成杰的身边讨好的说道。 现在正是寻香坊热闹的时候，也是老鸨收钱到手软的时候。当那个老板见到李成杰的那一刻，她就已经认定了，他一定是个有钱的主。 “本公子找巧儿姑娘，接下来十天，本公子都包下了。你看这些银两可够？”李成杰出门走的急，身上并没有带多少银钱，他把自己身上的银钱都掏了出来，递到那个老鸨的手中说道。 “这个…”听到李成杰点的巧儿那个姑娘，老鸨迟疑了一下，因为这几天巧儿请假了说她自己身体不舒服，这几天不接客了。而巧儿自己也拿着以前的首饰给寻香坊交了食宿茶钱，老鸨也就由着她了。 “不够？”李成杰见那个老鸨迟疑了一下，然后他不耐烦的从身上摘下一块玉佩，“你拿着，这块玉佩若是典当一番也值个千百两黄金了。赶紧好酒好菜都给我上到巧儿的房间里。”李成杰说完，便不再理会那个老鸨，自己走向了巧儿的房间。 “得嘞，公子您稍后。小二好酒好菜招呼，巧儿客一位，连包十天。黄金千两！”那个老鸨大声的喊着，连李成杰都听得清清楚楚。 虽然寻香坊现在是异常的热闹，大厅之中有艳曲弹唱，酒桌之上有人脱衣露肉，甚至桌底之下，还有几个玉足在交替着忙活着。 可是这老鸨的声音像是极具魅力一般，就她这一嗓子，全场的人都注视到了李成杰的身上。 “黄金千两诶，出现在他们寻香坊那是觉得大人物了！”那些寻香之人心中想着，“卧槽，老子要是有黄金前两怎么着也要去明月轩那里抱上一个姑娘玩玩。来寻香坊包一个女子十天，失心疯了吧这个人！” 不过也就是扫了一眼，然后各自就开始忙活各自的事情了。毕竟有些事情，是羡慕不来的… 李成杰来到巧儿的房门前，竟然也是忘记了敲门，直接推门就进去了。 “巧儿？”李成杰走进门去，并没有看到有人。不过他看到那桌上的茶杯中的茶水还冒着热气。顿时心中就觉得不对。 于是就蹑手蹑脚的向内室走去。 “公子，巧儿今日身体不适，不便伺候公子，公子还是请回吧。”李成杰正要向内室走去，就听到内室之中传来一声娇弱的声音说道。 “你当真不伺候本公子？”李成杰听到巧儿的声音，突然莞尔的说道。 “李公子，你是李公子？”巧儿听着门外的声音，她突然听出了这是李成杰的声音。然后兴奋的说着，便跑来开门。 “正是本公子。”李成杰也走到了内室的门口。笑着等待着巧儿过来给自己开门。 “公子，你来了？”巧儿急忙的从床上起身，打开了内室的门。 “巧…巧儿！”李成杰看着门开了，巧儿嫣然着笑着出现 在他的面前，不过此时她只着了少许的内衣…看起来就是刚睡醒还没来得及穿衣服的人。 “啊？啊！”巧儿先是咦的啊了一声，然后她摸了摸她有些发冷的身体，才发现她连衣服都没有穿，就来给李成杰开门了。然后一声啊！的尖叫响起。巧儿赶紧就跳回了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 李成杰现在也有点不知所措，他这是第二次看这样的巧儿了，画面实在是异常的鲜艳。虽然不如看到木有枝那样的令人动心，兽血沸腾，不过… 不过就不要再去想她了吧… “公子，巧儿姑娘这几天都告了病假，您可要疼着点我们寻香坊的姑娘啊！”屋中老鸨的声音传了过来。 李成杰闻言，从内室中又走了出来，看来房中那几位小二在帮他上菜，他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他想起了这房中并不是一个姑娘而是两个姑娘。他便吩咐道，“给我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然后再给巧儿姑娘做几道补身体的饭菜来。这几天每天都要细心的照顾着，听到没。” “是，是是。听到了听到了，公子疼惜我们寻香坊的姑娘，是她们的福气。公子您要的一会马上就送来，老鸨子我就不在这里打扰公子的美事了。有事您再吩咐。”老鸨看着巧儿也并有再拒绝的意思，想来应是这位公子比之前的公子都大方的原因，故而这次便没有再推脱了。 像上次那位公子，也是指名了要点巧儿，可是她硬是说自己身体不适，就是不从，好在这坊中一顿闹腾，还是巧儿自己掏钱给那位爷多卖了几个人，才把那个大爷给劝走。 老鸨也是过来看看，想提醒一下巧儿可不能把这个大单子再搅和了，不过没成想她刚进屋，就听到巧儿那丫头兴奋的尖叫声，然后她预想中的事情也没有出现，她便安下心来。 “果然少年公子有钱最风流，谁人不爱？就是老鸨子我看了都心动呢！”老鸨出了门，帮里李成杰带上了房门，嘟嘟囔囔的说道。 旁边一个端菜的小二听到那个老鸨口中的嘟囔，然后悄悄的凑了过去，在那个老鸨的耳边说着。“怎么，妈妈又寂寞了？” “怎么，你这小崽子又没钱了花了？”那个老鸨突然妩媚的笑骂了一声。 “妈妈肯再赏些自是更好的。不过小崽子是真的想妈妈了。”那个小二冲老鸨抛了个媚眼，然后用他的屁股微微顶了那个老鸨子一下。 “今晚三更，来我房中。”那个老鸨也是恬不知耻的风骚的扭动了一下，然后用她的屁股顶了一下那个小二的小腹处。轻轻的撂下一句话后，晃着屁股离开了。 那个小二呆呆的看着那个老鸨离去的身影，先是露出那色眯眯且几度饥渴的表情，盯着那个老鸨子。 只见那个老鸨子走出了十步，便回头看来，看到那个小二如此的神情，那个老鸨子像是极为受用的满满的点了点头，然后风情万种的“mua”给了那个小二一个飞吻。还对他狠狠的挤眉弄眼的挑逗了一番了，她才得意的离去。 而那个小二也是各种动作回应着那个老鸨子，十分的有激情！ 贷老鸨离开后，小二也是走回了后堂。然后从后门走了出去… 然后来到街道上，再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巷子里！ “呕”！ 那个小二开始呕吐了起来，画面一度十分的恶心… （边写，边哼唱着，我变有钱，变有钱，然后故作谦虚的说金钱不是一切....哎，当真是羡慕不来！）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七十四节：酒不醉人人自醉 “李公子，巧儿在这恭喜公子摘得桂冠，一举夺下状元名！”巧儿穿好了衣服，羞答答的走了出来，冲着李成杰行了一个礼，然后笑着恭喜道。 “哦，你竟然都知道了。那就坐下陪本公子喝几杯吧。”李成杰微笑着说道。他今晚来到这里，就是想买醉的！ “公子，今天是大喜之日，怎么想起来到这寻香坊来？”巧儿看到李成杰心中自然是欣喜的，不过她还是有些不解的问道。 “那你觉得我此时应该干嘛？”李成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看盯着杯中的酒水，缓缓的说道。 “公子，是巧儿说错话了，巧儿自罚一杯。”巧儿隐约能从李成杰的话中听出几分的不悦，赶紧惶恐的说道，然后举起一杯酒就饮了下去。 “干嘛喝的这么快，来与本公子碰杯。”李成杰看着巧儿饮下那一杯后，就将酒杯递到她的面前，要与她碰杯。 “李公子，我不在你就这样欺负我妹妹啊？”李成杰刚要和巧儿碰杯，就听到内室之中传来一声极为酥麻的声音。 李成杰浑身如同过了电一样，收回了他递出去的酒杯，然后独自饮下。 “姐姐，公子没有欺负我，是我说错话了！”巧儿刚喝了一杯烈酒，现在哆嗦着她粉嫩的小舌头柔声的说道。她生怕姐姐误会了李成杰，赶紧解释道。 “好一个今科状元啊，今日不在府中和家人欢聚，竟然跑到我们寻香坊来买醉？”妙儿抖去了衣服上的些许灰尘，很自觉的坐了过来。 一张圆桌，三人三角而坐。有别样的美感！ “怎么，妙儿姑娘不欢迎我？”李成杰轻哼了一声，然后并没有抬头看她，而是又给自己到了一杯酒，独自饮下。 “公子即是来买醉，我们姐妹就陪公子来一场宿醉又如何。”妙儿颇有几分女中豪杰的样子，给子满满的倒了一杯酒，然后递到了李成杰的面前。 “公子，咱们不碰杯，喝个交杯可好啊？”妙儿轻颤着说道，实在是她看到李成杰就想笑的不行。 “来，巧儿，你也端上，咱们姐妹一同敬李公子一杯。”妙儿发话了，巧儿自然遵从。她刚才本就已经倒上，现在直接端起来，也递到了李成杰的面前。 李成杰看着眼前的这两个姐妹，心中升起了几分异样的情感。“来，咱们干了这杯。” 李成杰并没有和妙儿喝交杯，而是顺势递出酒杯，将三杯酒合与一处，力度控制的刚刚好，酒杯之中的酒水互相溅出，而落入他人的酒杯之中。并无一滴溅落而出。 “呵呵，好，来饮下此杯。”妙儿笑了。她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就忍不住想要去知道有关于他的事情，想知道他的故事，想了解他的秘密，想融入他的生活。 她也不知道李成杰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对李成杰来说算什么，不过人生的很多事情都是没办法解释的，正如，妙儿再看到李成杰之后，眼中便再也容不下别人… “吃菜，我刚才听那个老鸨说你们身体不舒服，是巧儿还是妙儿啊？我还让他们给你做了补身子的饭食，算着时间，应马上就就来了。”李成杰微微扭头向妙儿看去。经过了上次的事情，李成杰越发觉得这妙儿简直就 是一个披着天使外貌的恶魔… “咚咚咚！”几声敲门声后，“公子，您刚才点的菜，小的现在可以给您送进去吗？”门外的小二问道。 “等一下！”李成杰回答道。 李成杰看了一眼妙儿，妙儿也是懂李成杰的意思。毕竟在这寻香坊中巧儿是一个人，她和她的妹妹都是巧儿。 妙儿拿起自己的碗筷和酒杯，显然这样的日子，她是很熟悉，且谨慎的！ “好了，你们送进来吧！”李成杰开口说道。 然后三个胖乎乎的小二，端着五个菜眼看着桌子上就放不下了。 “这三个盘子收下去吧。”李成杰看着他们手中的菜盘，点了几个下酒的凉菜，腾了一下桌子的位置，三个小二也是很懂事的，没有多说一句话，发现手中的菜，再把李成杰所说的盘子拿下去，就快速的退了出去。 三个小二，出了门，就合理的分配了一下他们刚端出来的盘子，正好一人一个，他们直接伸手抓起来就吃。他们在这里工钱不高，可是每天吃的都是山珍海味，吃的还挺饱。这应该就是他们维持身材的秘密了。 “妙儿，公子我会尽快救你们出去。你们也好好为日后打算一下吧。”三个小二走出去后，妙儿也重新回到了席位上。 “公子…”妙儿听到李成杰那样说，她张口便想告诉李成杰，她之前的那个答案。 “好了，别说了，吃菜吧，今夜我只想大醉一场！”李成杰看着妙儿摆了摆手，然后独自吃喝了起来。 眼前两位佳人，却不如手中一杯烈酒。 沉醉能梦千秋，功过怎敌那一世情长。 李成杰还是放不下木有枝，越是在这烈酒中，越是在这美人侧。他就是越想那抹倩影！ 可是他真的被木有枝今日的行为伤了心。 巧儿和妙儿两姐妹吃光了桌上的佳肴，十分的享受，而李成杰呢，喝光了酒壶中的烈酒，醉意熏天。 “巧儿妙儿，你们可想看今晚的月亮？”李成杰想醉便是真的醉了，他现在醉兮兮的说道。 巧儿点点头，她虽然喝得不多，可就是那两三杯下肚，就已经让她浑身滚烫，喉中酥麻，心中更是燥热难耐。巧儿觉得自己现在欲飘欲仙，她很自然的脱下了一件外套，然后扑倒李成杰的怀中，说道，“公子，巧儿陪你去看月亮。” 李成杰也是醉了酒，完全无意识的将巧儿揽了过来，“好，本公子这就带你去赏月。” 李成杰起身直接将巧儿抱起，就要从正门出去，找一处地方与巧儿一起赏月。 “喂，你行不行啊，这点酒就醉了？”妙儿看着李成杰那傻乎乎的样子，她真的想不到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会是今科的状元。若不是她知道他就是李成杰，她一定会以为这就是个世家的顽固子弟。 “嗯？干嘛？你也要去赏月？”李成杰感觉到有人拉住了他，他眯着眼睛，将脸凑到妙儿的面前，仔细的看着，然后满口酒气的问道。 “是是，我们一起去赏月！乖，从这边走！”妙儿直接挽住了李成杰，然后带着他从窗户翻了出去。以她两这样的身份，如此从正门走出实在是大为不妥！ 李成杰也没有耍酒疯，还 是很乖的跟着妙儿，几个翻身就飞出了寻香坊。 就从这几步路就可以看得出来，妙儿的身手还是不错的，这**走壁的功夫马马虎虎还是够用的。 妙儿有时候觉得孤单了，或是觉得人生没有意思的时候，她就一个人爬到这个房顶之上，赏月亮数星星！但是以她的功夫，还是无法带着妹妹一起上来的，所以在平常这个地方深夜只有她一个人吹冷风！ “哇，好明亮的月亮，好多的星星，好冷的风！”巧儿此时还依偎在李成杰的怀中，她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呢喃的说道。 李成杰听了巧儿的话，也是在妙儿的帮助下脱下了外衣，覆裹在巧儿的身上。 夜晚的风很亮，可是李成杰的怀中很暖。加上又吃了酒，巧儿很自然的就睡了过去。脸上还挂着幸福的笑容… 妙儿也是慢慢的靠了过来。 她找了一个比较舒适且不会影响到她妹妹的角度，依靠在李成杰的肩膀上，一同赏着月亮。 “公子，你是第一个陪妙儿看星星赏月亮的人。”妙儿柔声开口。伴着清风，吹入了李成杰的耳中。 “是吗？”李成杰有些无意识的笑道。 “酒不醉人人自醉，公子你是被谁伤了心？”妙儿低声呢喃了一下，她呆呆的望着醉了的李成杰，觉得眼前的男人怎么能这么可爱。 “公子，你知道吗？从童年起，我便独自一人，照顾着历代的星辰。我常向明月乞求，乞求这漫天的繁星能有一颗只为我而闪烁。”妙儿的话开始变得深情。 “嗯嗯！会的！”李成杰点点头，然后随意的说着。 “我在遇到公子的那日我竟有一种遇到那一颗星星的错觉，可是我竟不配与公子一起在夜幕之中闪闪发光！而当我走进你，我才发现，我的光竟然来自于你的辉！我只是那一颗可有可无的星辰，而你则是一轮无法被替代的暖阳!”妙儿搂住了李成杰的脖子，然后吻了上去。 “嗯？”李成杰突然被人亲了一下。他只是轻咦了一声，然后就忍她妄为了。 夜晚风凉，也应该升升温了！ “为什么我的父母不管我，为什么我生来就注定了任人玩弄，为什么他们要生下我？！！”妙儿松了口，然后留下了两行清泪。 “为什么让我遇见你，在我最不堪的时候…”妙儿的心突然就很痛很痛。痛得她泪流不止。 “若是我还如巧儿一样，我至少还敢奋力一搏。可是我已经不再完整，我如何还能奢求什么，为奴为婢我都不配！” “我不配啊！”妙儿彻底的哭了出来，伏在李成杰的肩头，哭湿了李成杰的衣服… 泪湿衣襟，抽泣之间，竟是那样的扣人心弦。 “好了好了，不哭了。看流星！快许个愿吧。”李成杰醉酒后脸格外的红润，在这月光的滋润之下，看起来竟然还有点红光浮现。他一眼微睁，一眼微闭的说道。 “漫天星光为你许，只愿不做陌路人！”妙儿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然后十分虔诚的合十了手掌，闭上眼睛开始默默的许愿。 今夜，京都罕见的下了一场流星雨，绚烂夺目的星光，在此刻，满城的人都抬头仰望着星空。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七十五节：流星雨 李成杰坐在寻香坊最高的那个屋顶之上，怀中的温润如玉的巧儿，身边是魅惑妖娆的妙儿。他们是最先看到流星雨的人，也是这场流星雨的见证者。 京都缘府之中，花园的小亭子之中，缘自新和李卿卿相互依偎的坐在一个长椅之上，他们也在欣赏着今晚的月色，也看到了这场令人惊艳的流星雨。 “老爷，好美啊！”李卿卿温柔的说道。 “是啊，漫天星光从天河之处撒下，点缀世间，当真是盛况。”缘自新拉起了李卿卿的小手说着。 “老爷，流星虽美，却是转瞬即逝，它绽放使人人艳羡，而当它消散时，大概也无人会觉得可惜吧。”李卿卿突然伤感了起来，慢悠悠的说道。 “人生不过一世尔，若能如那流星一般如此灿烂过一时，便是转瞬消散，也不枉人间一游！卿儿可知道蜉蝣？”缘自新问道。 “浮生一日，蜉蝣一世！老爷可是说的如此蜉蝣？”卿儿也是听说过那“朝生暮死”的关于蜉蝣的一些故事。 “正是。人的一辈子，其实也是万古之中的蜉蝣！正如前人所言，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 “卿儿，你知道吗？我总觉得这太阳，月亮和繁星就在眼前。我伸手便可摘下，可是当我伸手之时，他们却总在闪躲，并不是我不能抓住他们，而是我不忍，于是我每每抬手撕裂夜幕去摘星揽月之时，我的手都会忍不住的颤抖，你可知为何？”缘自新松开了李卿卿的手，然后缓缓的抬起来，向着那虚无之中抓去。 在李卿卿的眼中，缘自新的手和那日月流星相差千万里，什么身后摘星揽月，明明你的手还在地上，那星星月亮还都高高的悬挂在天上。 “卿儿不知。”李卿卿看着缘自新那神色展露的样子，摇了摇头带着几分惆怅的说道。 “你看，它又在闪躲，它好像很怕我。”缘自新的手还在慢慢的向上抬着。 李卿卿也看着缘自新那如鹰爪一般向上抬起的手，突然她惊骇的发现，那月光突然开始变得粼粼了起来，像是那湖面被巨石惊起，荡开了层层涟漪。 “他搅碎了月光？”李卿卿清楚的感觉到，那照射下来的月光在她的周围好像出现了断层，还带着明显的扭曲。 这一切都很玄奥，眼前明明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偏偏就有这样的感觉。 …… 皇宫的御花园中，仙自成并没有召唤嫔妃们出来陪他共赏流星雨那现在的月色。 宫中的诸位娘娘都在各宫院之中自己摆着桌子，欣赏着那绚丽的流星雨。就是用勤院中的洗杂宫女也都纷纷抬头仰望着星空，停下了手中的事情，虔诚的合十许起了愿望。 她们这些宫女大多希望能在自己任满出宫之后，能嫁的一个如意的郎君。在她们的心中都以夫为天！ “孟浪，你看今夜的那月光，你是那是仙力所致吗？”仙道成也摆了一桌在御花园之中，他的身边没有多余伺候的人，唯有那么瘦弱的太监总管孟浪。 “陛下，你也感觉到了吗？月亮之下有一只倾天的大手在拨弄着月光，应是他的手无疑。”孟浪毫不拘束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饮下后，才悠悠的回答道。完全没有一点奴才的样子，看起来简直比他这个主子仙道成过的还好快活一些。 “日月为仙，仙帝撑天立地。木有枝的那番仙论现在愈发的觉得好像无限的接近仙的真相了。”仙道成叹息的说道，他多年后再和哥哥重逢他自然是欣喜的，可是当他知道哥哥快成 仙之后，他心中又升起了无穷的忧虑…… …… 天机楼是京都最高的搂，自然也是京都之中欣赏这流星雨的最佳位置。 天机楼楼顶，天机子和江上两人盘膝而坐。而他们这里也摆着一个小桌子。桌上没有酒水，也没有多余的糕点，仍是一盘棋。不过并没有一枚棋子。 “江上，你看月光，可有什么发现？”天机子笑吟吟的说道。 “天机子前辈，您认为那是人力还是仙力？”江上抬头望月，他自也是察觉了这月光的异样。 “人力？你觉得以你我之力可能撼天碎月？”天机子反问一下，然后咳嗽了一下，又接着说道。 同时，天机子抬左手，江上抬右手同事向月亮抓去。 “江上和天机子都是探索天机的逆天之人，他们所有的推衍之术，也有着类似之处，只不过天机子相信以左为尊而用左手以探天地见道，而他的左手也是命运之手，可以拨弄他人的命运之弦。江上则不同，他认为右手才是更有力量的手，也是人主要运用的灵活之手，他以右手探古今见未来，他将自己的右手称为溯时手，他可以在前推后拉之中，以一种神奇的力量，影响着时间的进程！” 现在他们各自用这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手，以人力试天威，向那夜幕的最深处抓去！ …… 游龙岛上，一个扔在钓鱼人，一甩鱼竿，直接将鱼线抛出，鱼钩上无饵，直冲天际，在高空中悬住，似是勾住了月光。 随着月光突然忽明忽暗的闪烁了几下后，月光开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那倒映在海中的月影竟完全变成了黑色… “哼，负隅顽抗！”那钓月亮的人，冷哼一声，全身上下那种颓然的气势顿消，站起身来，腾空而起，踏浪前行，再次猛力的将鱼线甩出，重新勾住那想要逃跑的月光。 “我让你走了吗？”那垂钓之人，猛地握紧鱼竿，然后反手转身，几个滕旋便又回到了他刚才垂钓的地方。 只见那人狠狠的一拉鱼竿，月亮之上好像裂开了一个深深的伤口一般。 海水中倒映的月影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鱼线崩断… 鱼钩脱落！ 垂钓之人猛的向后的倒退了三步，才稳住了身形。 “哼，今夜就先放过你！”那垂钓之人随手就将鱼竿扔在了一旁，也没有去提他垂钓了一天的成果，转身便离去了。 海风吹来，将岸边的十几个水桶都吹翻在地，那十几条被那个人钓上来的鱼儿，也撑着水桶倒地的瞬间，奋力的蹦跳着，挣扎着自己又游回了大海之中，并且在鱼心中发誓，“再也不偷吃了！” …… “你受伤了吗？是他做的？”缘自新突然一挥手在虚空中抹了一下，呢喃着收回了他的手。 只见缘自新这一抚之后，月光之上的那道裂痕便很快的愈合了起来。 “原来，你不是怕我，我懂了。”缘自新笑了，他明白了为什么每当他伸手之后，它们总会闪躲了。 “卿儿，送你漫天星光！”缘自新收回了他的手，伸到了李卿卿的面前。 “哇，好美！”李卿卿看着缘自新那金光闪闪的手掌，便是觉得美极了，难道这是星光点点落在了他的手掌之上。 李卿卿伸手想去触摸一下那些金光闪闪的亮点。可是当她的玉手刚触摸到那些亮光的时候，它们便会骤然消散。 “呵，看好了，流星雨虽然转瞬即逝，但是这星光我可以为你留下！”缘自新冲着李卿卿微微一笑，然后轻轻的对 着手掌中的星光一吹，“呼”！ 那些星光受到了缘自新的指引，顺便便如那蒲公英一样，星星的点点的从脱离下来，飞向虚空之中。 再得二三息之后，李卿卿便看到，一个有尽的星河呈现在她的眼前。那小型的星河也在流转，不过却只能在这一小片区域中存在。 “这就是仙？”李卿卿凝望着眼前的那抹星河和无数的星光，自问了一句。 缘自新虽然听见了，但是他并没有回答李卿卿。只是习惯性的摇了摇头。 “如果这是仙力，那我应该已经登仙，可是我还是人，怎么能施展仙力呢？”缘自新心中这样想着，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他不知。 …… 天机楼顶之上，天机子和江上同时收回他们的通天之手。 他们对视一眼，各自有些愁苦的笑了一下，异口同声的说道，“非人力所能为啊！” “我虽然觉得有仙道，有仙途，可是这世上却是无仙。”天机子看着江上缓缓的说道。 “相反，我觉得这世上有仙，而没有仙道，也没有仙途。”江上看着天机子平静的说道。 “呵，有仙却没有仙道，仙途。江上，你怎么至今还是这种想法？你看着把，这天下马上就要有仙了，而我们这一朝也注定了会掀开仙朝时代！”天机子，还是十分欣赏江上的，但是两个人在根本之上就存在着极大的矛盾。 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世间才先有了天机楼，而后有了春风楼，两楼并立，而争一个天下第一楼的名号！ “仙道并非生来就是仙道，仙途亦非生来就是仙途。有人登仙，那么他的道就是仙道。有人登仙，那么他走的路就是仙途！人各有命，人也各有仙，仙仙不同如人一般！所以去悟那仙道，去寻那仙途，不如去修己道，去踏出一条仙途！我相信，人定胜天，人可登仙，人道即是仙道！”江上在天机子面前也就是个小辈，但是每每谈论到心中的道的时候，江上也是毫不退让。 若是心中的道义都能退让，如何去求仙登仙！ …… 李成杰坐在寻香坊的房顶之上，也在那月光揉碎之际正大了眼睛，在月亮之上出现伤口之时，他运功散去了身上的那醉酒之意，待到现在他已经无比的清醒。 他凝望着那轮明月，虽然在天下人的眼中，它今晚都是一直的明媚，可是在他们这些人的眼中，今晚的月亮并不好过，李成杰虽然还不能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的目光深深的向缘府中望去，他的只觉告诉他今晚的事情定与自己的师傅脱不了干系。 木有枝此时也趴在窗口前，望着月亮，显然她就属于那种“天下人”，并没有发现今晚的月亮有什么异常的变化。她的心底升起了无限的思念… 今夜府中本也应该大摆宴席的。可是师兄夺了状元，而自己并没有什么亮眼的成绩。所以在综合考虑之下，缘府之中并没有欢天喜地的给李成杰摆什么庆功宴。 而李成杰也是很巧妙的，今晚也留宿在了寻香坊中，并没有回到缘府之中。 “师兄，你别怪我！”木有枝轻声的呢喃了一声。 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木有枝狠狠的将窗户摔上，然后掩着泪，跑向了内室之中。 她心中也不愿，可是她没有办法！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啊！ 呜呜呜呜… （这几天好像没有什么高兴的事情，使得涂涂最近的文写的好像不是那么欢快！就当是调剂品了调调味，希望大家能喜欢！）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七十六节：上朝 “阿嚏！”李成杰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然后有些瑟瑟的走到了缘府的门口。 “大公子啊，您可算回来了。您昨晚去哪里了？”赵得财看到李成杰回来了，赶紧跑了过去。 “赵管家，这天还没亮就起来干活啊！”李成杰揉了揉鼻子，在屋顶吹了一晚上的风，不感冒才怪，而且抱着一个，旁边还靠着一个，她们倒是睡的熟，李成杰可是越吹越精神，就呆呆的在那里坐着。 要不是妙儿醒的早，李成杰非得在那里被风吹干了不行… “大公子啊，小人在这等了您一夜了，您不回来，我哪敢睡啊！”赵得财也是浑身打着哆嗦，虽然天已经变暖了，可也顶不住这早晚的风还是刺骨的寒。 “等我干嘛，快回去休息吧。”李成杰又打了一个喷嚏，挥手便劝赵得财离去。 “哎呦，我的状元爷爷啊！昨晚宫里传信来了，特意让您今日随百官一同上早朝啊！”赵得财也是看着现在微亮的天，着急的说道。 “上早朝！！！”李成杰突然想起来，好像陛下的确是要自己今日去上疏奏表的。 “WOC！”李成杰抬头看了看这天色，想着虽然时间还来的，可是自己第一日上朝站那里怎么站他还不知道呢，想着自己确实得赶紧去，找一两个起得早的官员学习一下。 李成杰闪身就要走，一步十米，转眼就走了街的另一边。 那管家赵得财也是一个机灵才发现，原来自己家的公子跑的这么快，然后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扯开嗓子大喊道，“少爷！！！老爷说了，让你上朝的时候别忘了带奏表！！！” “哦，我差点忘了！”李成杰也是脚下一个踉跄，才想起来自己竟然连奏表都没有拿，上鸡儿朝… 他直接不走寻常路，从府门进入还得绕路，不如就此跳进去。李成杰直接纵身跃入府中，三两步就飞到了云闲院中，然后找到了自己的奏疏，还抽空换了套新衣服，现在身上的这身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啊！实在不是大大的不敬！ “giao！少爷竟然能跳的这么高！咳咳咳！当真是文武双全！”赵得财也是睡蒙了！稀里糊涂的说着。第一声的惊叹他其实也不知道是何意思，就像是话涌到嘴边，自然而然的就蹦出来了… 只待几息，李成杰又从府中飞了出来，还带起了一阵早风。风向着赵得财吹去，赵得财浑身一震颤抖，然后双手极其委屈的抱住了自己！他冲着李成杰大喊道，“少爷，慢点跑！”然后他耷拉下了脑袋，赶紧跑回了自己的窝中蒙住被子，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晚上真的给他冻的够呛。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什么地方做的惹得老爷不快了，府中那么多佣人，偏偏叫他在府门前等候公子，而且还美其名曰说，“谁叫他是管家呢！理应如此！” 赵得财沉沉的睡了过去，在他的美梦之中，他并没有怨李成杰回来的晚了，而是梦到自己反身做了主人，将李卿卿抱在怀里，然后让缘自新去府门口罚站，还特意只让他穿了一件衣服。在梦里的缘自新也是想奋起反抗的， 不过还是被赵得财压制了下去，赵得财还在梦中大喊了一句，“我他娘的在自己的梦里，还能叫你给欺负了！！弟弟！！” …… 李成杰飞快的来到了南天门，就是现在这微亮的天色，南天门前也已经站了数位官员了。 “诸位早啊！”李成杰还是很有礼貌的打了个招呼。那些人对李成杰心里有没有芥蒂，李成杰不知道，不过李成杰对他们还是没什么反感的。能这么早，吹着寒风在此等候的，应该也不是那种贪图享乐的迂腐官员。 “李状元？您怎么也来这么早啊！”在场的几位官员，他们很多还是没有见过李成杰的，虽然他们也知道今科状元是李成杰，一个连中三元的天才，不过他们之前还是无缘相见的。 “正是在下，不知道您是？”李成杰问道。 “在下，刑部侍郎陈允，这几位也都是咱们刑部的同僚！”陈允一一向李成杰介绍道。 “诸位同仁，幸会幸会！”李成杰抱拳，很谦逊的说道。 “幸会幸会啊！日后你我同在刑部，还得多多仰仗李状元了！”另一位刑部的侍郎王与说道。 “诶，大人，您是刑部侍郎，还得您多多提携下官才是啊！”李成杰也微笑着和那几位大人客气着。 “诸位大人啊，我这也是第一日上朝，不知道，我一会应该如何做，站到哪里啊？”李成杰问道。 “哦，陛下的旨意我也听说了。一会等百官站好之后，你呢就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你现在算是新晋的皇子伴读，是从五品的官职，又是第一次上朝，就站在右边最后等待陛下的吩咐吧。”陈允十分友好的回答了李成杰打的问题。 “哦哦，那就多谢陈侍郎了！”李成杰拱手谢道。 然后陈允拉了拉李成杰，将他拉到一边，显然其他几位也都知道陈允所为合适，也就没有去打扰他们。 “陈大人，这是所为何事啊？”李成杰也是跟着陈允走到了一边，然后问道。 “李状元啊，你应该也听说咱们的刑部的尚书大人沈厉书的事情了吧。”陈允说话时，神色中满是喜悦之色！ “哦，陈大人，莫不是您对这尚书之位有想法？”李成杰看到陈允的样子，自然知道了他是为何开心。 “李状元，你初入朝堂可能还不懂这其中盘根错节的关系。与我一同竞选这刑部尚书之职的还有两位侍郎，一位是关河，依投在许宰辅的麾下，而另一位周顺，本就是逍遥王郑逍遥安插进来的人。所以…”陈允正说着，李成杰接话道。 “所以，你希望我能支持你？”李成杰看着陈允那模样已然知晓了他想要说的话。 “对的，若是李状元能站在我这边，那么我相信我的胜算会大很多的！”陈允看着李成杰露出了别样的神色。 “可是大人，这事情你叫我如何助你啊？”李成杰想了想，自己一个朝堂新人，自己的态度有那么重要吗？而去还要把自己拉到这偏僻的角落说话。 “呵，李状元您马上要担任大理寺卿可是朝廷的正三品 的官职，在邢部之中若是你都无法助我，那何人还能助我啊？”陈允冲李成杰眨了眨眼睛，疯狂暗示中！ “哦，原来大人已经知道了大理寺的事情。”李成杰点了点头说道，若是他有大理寺卿的身份，那这件事情自当别论了。 “嘿，李状元，您的事情啊，陛下都与我们吩咐好了，您只管上疏，我们肯定都会竭力支持的。就盼您这份奏疏能一表传尽天下啊，大理寺在京都建立之后，陈某也是很期待之后的京都是个什么景象，乃至整个天下会因为你这一个大理寺卿而发生什么改变！”陈允无限向往的说着，话中对李成杰能去担任这个大理寺卿很是羡慕。 “好，我答应你了！”李成杰听着那陈允口中的语气，想来应不该有假，若是心思纯良之人，李成杰能帮的话自然是要帮一下的！ “什么？你答应我了！”陈允也是被李成杰的话惊了一下。刚才李成杰还是面露犹疑之色，可是现在转口就答应了，而且语气之中也并没有敷衍之意。陈允也是下意识的惊叹了一声！ “是啊，我答应你了，陈大人！”李成杰笑着拍了拍陈允的肩膀，他完全没有把陈允看成一个他的上司的或者一个二品的侍郎，他只是听着陈允刚才语气，给了他一些触动，的确大理寺在京都建起来后，这个天下可能都会因为这一座大理寺而变得不同！ “李状元，当真的是不似我等俗人啊！想陈某刚入京都之时，也是满心的九霄志，可是混迹在这官场之中，哎！竟也…竟也…”陈允看着李成杰，突然为自己将他拉到一边，劝他支持自己的这一行为而感到羞愧，若是换做少年时的他，他也不会如此失了傲骨！ “陈大人，能在这污浊的官场之中，持身中正，不左右攀附已然难得。我很理解陈兄。”李成杰也是一声叹息，像是很有体会的安慰着陈允，还在最后改了一下称呼，拉近了他与陈允的关系。 “既然李贤弟不弃，叫我一声陈兄，那贤弟之后若是在朝堂之中遇到了什么麻烦定要开口向陈某说，但凡是陈某能做到的，会竭尽全力的帮助贤弟的，不为别的，贤弟的这颗赤城之心，我也想替贤弟保住。”陈允很真诚的说道。 李成杰听闻陈允的话，两人像是如遇知己一般。 同时作揖，面面相对的拜了下去。 在这官场之中，李成杰也是遇到了他第一个“良伴”！ “陈兄，上朝的官员应是到的差不多了。咱们先过去吧。下朝之后，你我兄弟再聚！”李成杰看着南天门下的官员多了起来，然后提醒道。 “好，来日方长，我们先上朝，闲话之后有的是时间聊。”陈允很是高兴的笑道。 陈允走在前面，李成杰跟在他的身后。就这样慢慢的，李成杰的眼中又出现了很多莫名的场景，好似是陈允刚入朝堂时的模样。李成杰看着那画面中的少年郎，李成杰的心中莫名的酸了一下。 “你们真的为了这个天下，辛苦了…” （他们确实变了！但是他们只是变得更加适合生存了而已......）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七十七：国祚延绵安邦策?章表疏 陈允走回他的位置，后头看着李成杰冲他微微点头致意。 李成杰也走在了队伍的最后面，冲着陈允点了点头，这是一种无声的默契。 李成杰并没有着官服，因为他还没有被正实的定品，封官。所以他站在朝臣的后面很是特别。 不过早朝，无诏是不可入的，李成杰能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也没有什么人多说什么，或是多问什么。正如那句话说的，“天塌了自有个高的人顶着。” 宫中钟一声，南天门开。巡防宫门的军士快速的站在门的两边，列队迎接着朝中的百官。 宫中钟二声，百官正襟，微微躬身，做出虔诚礼。 紧接着，就是宫中钟三声，许言和国舅爷郑逍遥分带两路官员，自南天门进，向金銮殿走去。 仙道成此时也是在郑皇后的服侍下穿好了龙袍，随着孟浪的一声，“起驾金銮殿”。 仙道成，出了皇后的殿门，坐上了龙驾，一行数十人便浩浩荡荡的也向金銮殿走去。 百官先至金銮殿的殿口，众臣又躬了躬身，眼睛看着脚下，无人可直视前方，那个空荡的龙椅他们是不可以直视的。 因为，直视空荡的龙椅，就隐约代表着是“觊觎皇位！”皇子尚且不能直视，又何况他们。 李成杰看着群臣的样子，他也是躬下了身子，不过他可没有老老实实的看着自己的脚丫子，眼睛四处滴溜溜的转着。 站在金銮殿门后的一个小太监看到众位大臣都躬下了身子，毫无感情的吊着嗓子，喊道“进！” 许言和郑逍遥两人同时迈步，跨过了殿门的门槛，而后慢慢的向前走去。 百官都是熟门熟路的走到了自己应该站的位置，就停了下来，唯有李成杰发现自己好像是多余的… 因为他现在还站在门槛的后面…他现在的位置十分的尴尬。 “若是他前行一步，跨入殿门，则无法跟前面的人保持一个合理的距离。可是若他不跨入殿门，则更显得另类…上朝站在殿外？若真是这样李成杰可就没有什么立足之地了。”李成杰侧过身来，看着前方的队伍，他发现其中好像空出了几个人的位置，他现在这种尴尬的境地，仿佛就是他们故意让他难堪的。 而站在殿中的那个小太监像是视若无睹一般，也没有去给李成杰提个醒。他其实可以先站在殿门外等候陛下召唤，再行入殿的。 “你我无仇，我不害你，可你我无亲，我又为何要帮你！” 正在李成杰为难之时，就听到一声尖锐的声音传来。 “陛下驾到！”这喊话之人自然就是孟浪。 仙道成从殿左而入，大摇大摆的走到了金銮之上，他站在龙椅审视着台下的群臣，而他自然也发现了那站在殿外的李成杰。他似笑而非的看了李成杰一眼，然后缓缓的坐了下来。 李成杰也在他与陛下对视的时候，开始迈入殿门。仙道成坐下的时候，他也已经走到了三品官员所在行列的那一排最中间！ 官员分两边，站四列按品阶排开。而李成杰现在所在的位置正是朝中三品大员上奏的地方。 “吾皇万岁万万岁！”仙道成坐在龙椅之上，群臣跪拜，李成杰也跪拜在了那里。 “众爱卿平身！”仙道成清了清嗓子，然后威严的额说道。 “谢陛下！”群臣纷纷起身，而唯独李成杰还跪在原地！ “殿下所跪 何人？”仙道成开口问道。显然他实在明知故问，他现在需要“逢场作戏”！ “臣李成杰，有国策献上，所作《国祚延绵安邦策》以奏表上疏陛下！”李成杰从袖中取出他所书的《国祚延绵安邦策?章表疏》双手捧过头顶，向仙道成献上。 “哦，李状元，可是朕昨日为你之事，你有了答案？”仙道成问道。 “请陛下御览！”李成杰铿锵有力的高声呼道。 “呈上来！”仙道成看了一眼孟浪，然后说道。 孟浪点点头，慢慢的迈着莲花步，走到了李成杰的面前，轻轻的接过李成杰的奏疏，而后跺着极快的小碎步向仙道成走去。 “陛下！”孟浪屈身，将他所取来的奏疏，恭敬的放到了仙道成的龙案之上。 “嗯！”仙道成点点头，而后自己拿过了李成杰的奏疏，开始翻阅了起来。 “刑部之下，大理寺卿，京都之中，宫墙之外，建大理寺。” “大理寺为明堂，明朝堂，照人间，掌天下刑法，罪论有失之人，惩其有过之失。” 陛下说了两句，那些不知情的官员，则是纷纷点头致意。 “大理寺门口设有鸣冤鼓，为天下陈情！” “大理寺中赐青天三铡刀，铡尽天下做恶人！” 陛下再说两句，金銮殿上已有议论之声！ “正义之途迷离若远，光明之事任尔弥坚！” “扫病除疾给万民以郎朗，给众臣以清清，付朕以道平！” 仙道成深深的一声叹息，金銮殿中顿时便悄然无声！除了风声与呼吸之声，再没有些许碎语！ 而后，仙道成起身，发现手中李成杰所上的奏疏，大袖一挥，隐有龙影舞动，金銮殿之上似有一条金色的幼龙飞舞盘旋，且发出声声低吟龙吟之声。 “天下归心尔，君臣携手万民共赴辉煌极世仙朝！”仙道成气势磅礴的说道，尤其是最后“仙朝”两字咬的极重。从他的声音之中就可以听出，仙道成对建立仙朝所下的决心！ “共赴辉煌极世仙朝！”李成杰不起身，群臣再次纷纷跪下共同呼喊道。 “哈哈哈，好，众卿平身，李状元你也起身吧。去站到陈允的身后！”仙道成说道，而他也是给李成杰安排了位置，省的李成杰不知道自己站到那里。 李成杰微笑着向陈允走去，而陈允也是笑着看着李成杰。他也是真的没想法李成杰竟真的如此的有才，状元之名果然名不虚传，奏疏写的都能如此的壮志凌云，而且最后一句，“君臣携手万民共赴辉煌极世仙朝！”更是直接就抓住了陛下的心，而且写的并不突兀，完全是顺理成章，顺势而为的！ “如此锦绣奏表疏，陛下如何能不悦？”陈允和众臣心中都是如是的想着。而许言也是侧目，向李成杰深深的看了去，他也是没有想到，这李成杰入朝的第一章奏疏就起了这么高的调调！ “好，那诸位说说这大理寺卿，应给几品朝职啊？”仙道成又问道。他虽然直接就让李成杰站到了邢部二品侍郎的身后，那么李成杰未来应赐的官阶品级应就是二品下，或是三品上的样子了。 但是仙道成还是应该有此一问，这就是朝堂！ “陛下，微臣以为，这大理寺卿，有万民与朝廷之间的一个桥梁，官职不可低，可先从正三品做起，之后观成效可以再论！”郑逍遥率先迈步而出，对仙道成说道。 而许言也是迈步 了一步，不过在他看到郑逍遥走出去后，他也就站在了原地。 “哦，逍遥王也是如此认为的吗？当真是皇亲国戚啊，与朕的想法不谋而合啊！”仙道成也是眼神一闪，向郑逍遥看去。 而众多的朝臣，也是从仙道成的这句话中听出了很多不一样的讯息！ “应该的，想来嫁接也会支持陛下的！”郑逍遥看着仙道成，坦然自若的说道。 而郑逍遥的这句反击也是相当的犀利了！而且也是对李成杰一种很明显的暗示。 “李状元，正三品之职，你可满意？”仙道成冷哼了一声，然后便不再搭理郑逍遥，而是向李成杰看去。 “臣，谢主隆恩！”李成杰再次迈出出来，不再跪拜，而是躬身弯腰谢道。 “嗯，希望你能说到做到！”仙道成还是点了一下李成杰。 李成杰也是慢慢的退回了他的位置。 “众位爱卿，既然咱们的状元已定，还有榜眼探花两位，应何去何留的？”仙道成，也是当堂提了出来了这个他们争论不下的问题。许诺这个人倒也是好说，可是王怜民这个香饽饽，各部现在都有点放下不下了！ “陛下，大理寺新兴，又是如此的宏伟蓝图，臣以为，榜眼许诺和探花王怜民皆是有学之士，可尽归大理寺中！再设有，大理寺丞，和主薄两主事官员，也好协理大理寺卿在大理寺之中的诸多事物！”陈允率先迈步走了出来。因为如果他要是不抢这个机会，怕是其余五部的尚书就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了。 “哦，大理寺丞，和大理寺主薄，陈卿细细道来。”仙道成对着陈允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道。 “起奏陛下，大理寺丞可以协助大理寺卿的日常事务，大理寺主薄则主要负责记录大理寺每天审批的案件，而之所以再在大理寺卿之下再设有大理寺丞和大理寺主薄的还有一个必须的原因，那就是替陛下监察大理寺卿。”陈允犀利的说道。 “嗯？监察大理寺卿？”仙道成看了看李成杰然后轻咦了一声。 “陛下和众位同僚请想，大理寺立在宫墙之外，算是在民间替刑部掌了这天下的刑法。大理寺可是审民也可以责官，而御史台的弹劾书之后也会交由大理寺进行查证复核，那可想大理寺将会是一个怎样的可怕的存在！” “青天三铡刀，仅是闻其名就叫人心颤，若是违法之人见那铡刀也必会胆寒。这大理寺在有德之人手中，必是造福世间的良器。可他万一落在那宵小之辈的手中呢？心思不正之人若掌大理寺，必会祸乱天下！”陈允掷地有声的说道。 仙道成点点头。殿中众位官员也开始纷纷议论。 唯有李成杰看着陈允，眼中有些许的光芒闪出，“是啊，若是这大理寺之后落得那奸佞之人手中，动辄便会尸山血海，民怨滔天啊！” “陛下，臣也赞同陈大人所说，如此说来倒真的是臣考虑不周了，书上说，百俊不遮一丑，善百事，不及一恶过！大理寺之中，应再设有大理寺丞和主播两人协管大理寺卿管理大理寺，同样，大理寺卿也应按照宫中惯例向陛下述职不能有外，且若是特案大案，必须要与陛下请奏后再做处置！若是大理寺卿处置不当，大理寺丞需带上寺中主薄一同觐见陛下以劾大理寺卿之职！”李成杰极其认真的说道，他知道大理寺代表着什么，同意也能预想到，若是百年之后大理寺落得奸佞之徒手中拿不堪设想的后果，便是阵阵刺骨的寒意！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七十八节：三甲士尽归大理寺 “哦，李状元，若是你任了这大理寺卿一职，你认为那大理寺丞与寺中主薄应官定几品啊？”仙道成想了想，没有去问陈允，而是直接问李成杰说道。 “陛下，此问臣本不宜作答，但是君问臣，臣不得不答，臣斗胆以为，那大理寺丞一职应官至正四品！而寺中主薄一职更不能单独定品！”李成杰稍稍犹豫了一下，沉吟着说道。 “大理寺丞应官至四品，而寺中主薄都不赐功名，李状元，那他们二人如何监察那三品的大理寺卿啊！”许言冷哼了一声，缓缓的说道。 “对啊，李状元，你要知道越级上奏本就不符祖制，本就是罪同越矩，若如你所说，这大理寺丞和主薄还有何存在的意义！”礼部尚书赵钰此时也站了出来，不善的开口。 李成杰看了眼许言，并不惊讶他会如此说。而当他看向礼部尚书赵钰的时候，他看到了赵钰眼中那抹隐藏得极深的恨意！也可能是因为礼部和刑部不合，不过更可能是因为那个“赵四公子”尿裤子的那件事而对他怀恨！ “启禀陛下，臣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大理寺虽然现在依附在刑部之上，但是臣以为，将来若是大理寺真的刑断天下，则应如御史台一般独立在六部之外！所以说，寺中不可不分尊卑高下，若是大理寺丞官至从三品，只有半品之差，很可能造成一寺两主的不利情形。因为一旦大理寺卿与大理寺丞意见向背，那么就是大理寺中所有的人加在一起也评断不了他们，那么只能争论到御前。而若是每次都吵到御前，那大理寺卿又何以区别于刑部！只不过，刑部是在宫中争论而告到御前，大理寺则是在宫外争吵再闹到御前…故而臣认为大理寺丞应官至四品，俗话说的好，官大一级压死人！三四品之间虽然也没有那种天差地别的差距，不过大理寺卿也完全可以一言而断大理寺中的诸多事物！正如六部尚书一言可定众侍郎的非议是一样的！”李成杰侃侃的说道，不见丝毫的紧迫。 少年风度，青春盎然之意，随着李成杰话铺满了朝堂！ “好，大理寺丞官至四品，李状元说的在理，朕准了！可是那主薄不给官职是不是大理寺卿也太小气了一些？”仙道成想了想笑骂道。既然大理寺丞和寺中主薄是检查大理寺卿的，若是他们两人加起来都没有与之匹配的地位，那可如何监察… 李成杰听出了仙道成话中隐藏的几分深意，然后冲着许言和礼部尚书赵钰说道，“臣以为，大理寺主薄并不能单独设在大理寺之中。正如大理寺丞与寺中主薄联合起来弹劾大理寺卿一说，这主薄的官职自可以御史台中的职位而定！” “寺中主薄和御史台有什么相干？”赵钰没好气的白了李成杰一眼，话都不过脑子，就秃噜了出来。 “当然相关，大理寺中主薄应是以任期轮换，而主薄人选应从御史台的诸位丞谏之中推选而出，最后由御史大夫向上陛下举荐，陛下批准之后再分到大理寺之中任主薄一职位。御史台的丞谏有中丞和少丞之分，所以说主薄的官职应在从三品以下，正五品之上！如此一来，大理寺丞和寺中主薄也就有了弹劾大理寺卿的地位，且那主薄本就是御史台中的官员，若是大理寺 卿真的有不妥之处，完全可以上谏先至御史台中，相信御史大夫和御史台谏的诸位也是不会容忍大理寺卿胡作非为的！”李成杰说完，他发现陈允正欣赏的向他看来，李成杰也是回了他一个眼神。 仙道成听完李成杰的话，他开心的在金銮殿中大声的笑了起来。 “本来他和朝中的诸位大臣，对于这王怜民的归属还有点争吵不下，所以他今日特意安排了陈允这个刑部侍郎抢先奏禀，只是想噎一下那几位尚书的话，可是他也没有料到，这个李成杰会如此的机敏，仿佛是看透了他心中的所想，和陈允在这一唱一和之中，竟是让百官无一人可以再多说一句非议之话！”仙道成看着李成杰，想着看来“这个孩子能被他的哥哥看重，倒也是真的有几分济世名臣的样子！” 仙道成现在爽朗的笑声，不单单是开心他的朝堂之后会多一个可堪重用的重臣，也是为他的哥哥仙道临而开心。 “陛下，臣鲁庆，附议！我们御史台愿意倾力配合大理寺卿一同监察宇内！主薄之人从我御史台中推选而出甚佳！同时臣请陛下赐李状元大理寺卿一职，万事开头难，臣相信以李成杰的状元之才定能很好的治理大理寺，臣等愿紧随陛下脚步，共赴辉煌极世仙朝！”御史大夫鲁庆此时也是站了出来，极力的支持李成杰。虽然他的脸上未见一丝笑容，依旧是如那逆耳忠言一样的冷冷冰冰，不过李成杰看着御史大夫鲁庆，就是觉得那个人心中一定是温暖如春的！ “臣等附议！”御史台的诸位官员也是紧随着御史大夫鲁庆的脚步，都拜倒在了大殿之上！ “臣等附议！”刑部的诸多官员也是纷纷的跪拜了下来。 现在殿上的其余几位尚书也是傻了眼，“这怎么对于王怜民的争抢还没有开始，好像就已经要结束了…” 五部想要争取王怜民的尚书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如何了。不过那个礼部尚书赵钰神情也是令人把李成杰逗笑了。 李成杰看着赵钰现在的样子，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 “李成杰，既然你有如此的雄心壮志，朕便也就给你这个机会！朕命尔为大理寺卿一职官定三品！大理寺的选址务必要尽快，六部协理，朕要尽快的见到这大理寺屹立在京都之中散发出的光芒照耀万民！”仙道成在朝堂上的口谕，也就算是圣旨了。 李成杰跪倒在地，深深一拜，“臣领旨谢恩！臣定当不负皇恩！” 一拜！ 二拜！ 三拜！ “诸卿都平身吧！”仙道成显然也有些小得意！那些六部中的官员可是为了一个王怜民吧他的御书房都快吵散架了！ “陈侍郎，你刚才说道那里了？这大理寺丞和大理寺主薄之事既然是你提出来的，那么对于他们的人员选择，还是你先说说吧！”仙道成看了一眼陈允，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回禀陛下，臣以为，新寺应有新气象，朝中官员多已经熟悉了朝中的诸多规矩，身上的枷锁也是日益繁重，故而并不适合去大理寺之中施展拳脚，畏首畏尾如何能成大事，而且还极有可能给大理寺卿制造些许的麻烦！故，臣以为，榜眼许诺和 探花王怜民最宜，他们才高，且都是如李状元一样的年轻人，办起事情来也应当更加的勤奋，大理寺初兴，应承出一副朝气蓬勃之姿，所以臣想请陛下，将今科三甲士尽归大理寺中，以助陛下早日开创极世仙朝！”陈允说完，便也跪拜了下去，以显示他所请的决心！ 六部里的几个大人听了陈允的话，越发觉得他定是与陛下串通好了的。“要不然，多已经熟悉了朝中的诸多规矩，身上的枷锁也是日益繁重，就是陈允一家子的胆子都借给陈允，陈允也不敢如此放肆的在这金銮殿中说出这种话。” 吏部尚书耿直现在可不能再沉默了！怒气冲冲的就走了出来，这与他争抢王怜民，犹如“夺妻”啊！耿直心中也明白陈允必是和陛下早就串通好了，陛下自然也早就对王怜民的去处有了安排。可是这个安排仈Jiǔ不离十不在他吏部之中。可是耿直已经把王怜民当成自己的女婿了，就算是惹得龙颜不悦，他也得再争抢一番。如此良婿要是错过了，那可要再等几个三年啊！就算是他能等着，可是他的三个女儿可还能等几个三年？ “陛下，臣耿直虽然不才，可掌管吏部多年，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吏部主管就是官员的任免和考核！恕臣不能赞同陈侍郎所言！天下三年一举，今科三甲士又都如此的年轻，怎么能都归于一个大理寺中，这是叫我们六部后继无才啊！臣坚决不能同意！”耿直也是一个脾气十分火爆的老头。 李成杰听着耿直的话，他有点想不明白，怎么他就那么稀罕王怜民呢？这话之意，似是陛下若是准了，那便如断了他的财路，夺了他的正妻一般！ 那话中的怒意，有“夺妻之恨”的那种不共戴天的情仇！ 那话中的愤意，更有“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的那种不死不休的味道。 “王怜民啊，你可知道现在有这么香吗？”李成杰肺腑了一下，不过这件事情，他还不是不准备插手了。 “陛下，臣御史台之中，从不收官宦或者世族的子弟。即便是臣身为御史大夫，臣的孩子也只能在六部之中任职！监察是无情的，所以那许诺是万万不能入我御史台中的。”鲁庆这话说的十分的露骨。而鲁庆也看着许言，没有任何的惧怕。 “而那王怜民，臣听闻他出身寒门，为人孝顺纯良，且还有探花之识，是一个极佳的做御史台谏的好苗子啊！我御史台将有三场科举不收人才了，今科必是上天垂怜，才给臣送来这么一个有学识的才子，臣亦不想错过，故臣希望王怜民可以入我御史台中，以探花之身直接任职御史少丞，且臣举荐他先前往大理寺中任职主薄，我御史台也应提早熟悉大理寺的各种规章，他这样的年轻新入朝堂之人亦是上上之选！”御史大夫鲁庆，平时可是很少说话的！现在也不知道是这么了，接连出来向陛下请命。 吏部尚书耿直此时也是瞠目怒视着鲁庆，心中想着，“好啊，你个鲁庆，其余几部与我争抢那王怜民也就罢了，你竟然还想把我女婿拖进那最得罪人的御史台！你怎么那么混蛋！！！” （耿直这个吏部尚书，看名字就知道他是吃奥利给长大的，你们觉得呢？哈哈！）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七十九节：得意的耿直 “陛下！你可不能听那个老…（混蛋）的！”耿直看着那个鲁庆就气不打一出来，他昨天可是挨个登门拜访了朝中的几位尚书大人也算是下了血本，才换来今天这个局面，差不多他们都不会再插手了，没想到现在半路又杀出来个“御史大夫鲁庆”。可真的是把耿直的胡子都气歪了。 虽然耿直混蛋那两个字没有骂出，不过看他的口型，仙道成也知道他想说啥！ “咳咳！耿爱卿啊，你说这王怜民适合去你的吏部，那你说说你要他去你的吏部干什么啊？”仙道成看着耿直现在吹胡子瞪眼的样子他也是笑了，他自然能清楚身为人父的那种感觉。 “嗯？来吏部…来吏部…来吏部干什么不行！陛下只要说他这个探花郎值一个几品的官阶，臣都能调出来一个缺儿来！陛下，老臣话放着了这个王怜民臣是要定了！”耿直现在脾气上来，说话自然是硬气的。想当今陛下还在潜龙之时，这耿直就已经在辅佐仙道成了。 “大胆！”许言听到耿直话，可是着急了，急忙的大呵一声！ 看着许言现在的模样，李成杰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倒是颇为应景，那就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陛下，老臣这些年也是兢兢业业的为朝廷忙前忙后啊，这数十年老臣可有求过陛下什么，老臣可有做过什么让陛下不满意的事情吗？老臣已然迟暮，到了那知天命的年纪！求陛下成全老臣了吧！”耿直被许言吓的一个机灵，惶恐的直接跪倒在大殿之上，言辞也不再狠厉，反而带上了悲凄的哭泣之声！ “耿直，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朕能明白你的心事。”仙道成看着耿直现在这副模样，立即就起身，从那金銮之上走了下来。 “陛下啊，您若真的明白老臣的心事，您就应了老臣吧！老臣今日脸也不要了，就算是御史台要弹劾臣不重君臣之道，老臣也绝不起来，只求陛下可以将那王怜民赐给老臣啊！”耿直看着仙道成走了他的身前，他愈发的撒泼了起来。 “好好好，耿尚书，你快快起来，你堂堂一品吏部尚书如此模样，以后怎么统管吏部啊！”仙道成说着，也是伸手将耿直扶了起来。 仙道成以帝身扶耿直这个吏部尚书，已然是天大的恩赐了，若是耿直现在还较劲还不起来的话，那可就是要“连罪家人”的大不敬之罪了。 于是耿直无奈也就站了起来。 “陛下！”御史大夫鲁庆看着仙道成扶起了耿直，心中也是着急，急忙喊了一声。他也不想错过王怜民这个好苗子啊！王怜民王怜民，就是听听这名字，一个怜字便就适合他们御史台，心中怀怜，方有对天下的敬畏，不惧权势敢奋力进谏。 “好了，鲁爱卿。你刚才所奏朕准了！王怜民择日便去你们御史台报道吧。之后和大理寺卿商量着进行后续的事宜。让他先去大理寺中锻炼几年，也甚合朕意。”仙道成字字珠玑的说道。 “臣谢陛下隆恩！”鲁庆此时也得了便宜，一句都没有多说直接就谢恩领旨退下了。其实他本王怜民去那大理寺之中的，他更想将王怜民带到自己的身边亲自教他御史之道。可是他 也清楚，若不是顺着陛下的心意，这等香饽饽可是轮不到他们御史台的！所以去大理寺当主薄就当主薄吧，至少是留在御史台了！ “陛下！你刚才不是都答应老臣了吗！”耿直听了仙道成话，立马就被气的后仰过去。 现在其余的四位尚书现在看着耿直那个脸色，脸上都笑出了花。他们想着昨日这个耿直给他们许下的好处，他们的嘴就合不拢，现在看着他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莫名的有点幸灾乐祸！ “耿直，你的心事朕都知道！你也是朝中的老臣了，帮了朕这十多年了，朕如何能不在乎你这个大功臣，更何况这是十多年你唯一一次求朕啊！还是在金銮殿上，百官之前如此厚颜无耻的求朕！”仙道成笑着打趣道。 “陛下，老臣就是厚颜无耻了，也…”耿直听着仙道成的话，他听得出来，皇帝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 “耿直，朕答应你，若是王怜民喜欢你家女儿，愿意娶你家女儿为妻，朕便为两个孩子赐婚，以嫁公主之礼，给你家办这个喜事如何？”仙道成拉起了耿直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老臣，多谢陛下成全！”耿直虽然年纪大了，不过到底还是保有着稚子的那份纯真，亦或是老年人心中的那份感动，他潸然泪下，在这么多人的金銮上，高兴的都哭了出来。 “陛下圣明啊！”耿直看着仙道成，十分走心的大喊道，然后就要跪拜下去。不过被仙道成一把扶住了，没有让他在拜在他的脚下。 “陛下圣明！”不过耿直这个吏部尚书一喊，群臣也得喊啊！这不喊是有点说不过去了。于是就他们两个人站着，其余大殿上的又纷纷的跪拜了下去。他们可没有陛下扶，自然没道理站着。 “好！众卿平身吧！”仙道成也回到了龙椅之上，然后看了孟浪一眼。 孟浪也接受到了仙道成的信号，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喊道，“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仙道成坐在龙椅之上环视了一圈，见无人启奏，他也点点头说道，“今日，朕心甚欢！国祚延绵策写的很好，户部一会可以将李寺卿的奏疏拿下去，明日朕就要天下尽知京都之中即将有大理寺这样一个明堂存于世间！” 这时候孟浪也是拿起龙案之上的李成杰的那纸奏疏，递交给了户部尚书曹金的手中。 “臣曹金领旨！”户部尚书曹金毫不意外的接了过来。 “大理寺需要尽快选址，无需再向朕报备，这一切都交由大理寺卿李成杰全权处置！朕只要尽快见到大理寺在京都之中发挥他的功用！”仙道成看着李成杰淡淡的说道！ “臣遵旨！”李成杰微微一拜说道。 “榜眼许诺封四品大理寺丞一职，今日下发明旨诏书，至于何时上任，大理寺卿看着办吧！至于探花王怜民归于御史台，鲁庆你写好奏折递上来，朕批阅之后再行发旨！”仙道成吩咐道。 “臣遵旨！”鲁庆和耿直一同出列说道，官员任命到底还是人家吏部的事情，虽然是御史台的官员… “许宰辅，至于其他的贡士，该怎么办，就按照之前商量的 ，隔一天再找个时间统一发明旨吧！李寺卿，你大理寺若是还需要人手，或是还有什么想法，可以可许宰辅商量一下，那些留学翰林院的诸多贡士你可以调用，或是任命一些！当然这个你得递折子！”仙道成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看着许言说道，后又看向了李成杰。 “你们两个人都是我朝连中三元的状元，日后在朝堂之上，朕还希望你们互相扶持，共创辉煌！”仙道成笑着说道，群臣也没听懂陛下这话中的深意。 可是李成杰和许言心中都是明白人，自然知道仙道成这话是什么意思。 “臣明白！”许言和李成杰皆是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轻轻的拜了一下，冷冷的说道！ “呵呵呵，好！”仙道成，好似完全听不出他们两人这语气的不对，还是乐呵呵的笑着，显然他觉得，现在在这个金銮殿上君臣关系还是十分和睦的… “耿直啊！虽然朕说了会给两个孩子赐婚，不过也要人家探花郎愿意啊，你说话的时候可要注意分寸哦！”仙道成看到耿直现在那个得意的样子，忍不住又调侃道。 “哈哈，这是自然！陛下放心，老臣的女儿各个美若天仙，绝对不会委屈了咱们的探花郎的！”耿直听着仙道成的话，也不见有何生疏，同意乐呵的回道。反正这个“女婿”有了，就是天塌了耿直也不担心了！他都活到这岁数了，官至一品，什么富贵权势他也都逐渐的看淡了，现在就是想着，“子女好，家族兴旺”那就万事都好了！ “若是众卿无事启奏，那就退朝，各自忙去吧！”仙道成说完，又是冲着孟浪点点头。 孟浪也是接受到了仙道成的信号，张嘴便要喊“退朝！” 不过还不等孟浪的话出气，就听到许言站出来说道，“陛下，臣还有本要奏！这刚想起来，还请陛下勿怪！” “哦，许宰辅还有何时要议啊？”仙道成看着许言问道。 “陛下，刑部不可一日无主啊，刑部尚书之职空悬未落，是不是…”许言今天可刚想出了一大堆的词句，来向陛下推荐，那个依附与他的那个侍郎。 可是还不等许言说出来，就被仙道成打断了，“许卿，今日刑部又多了一个三品的大理寺卿，这尚书之事急不得，朕抽空还会再召集刑部三品以上官员，再论这刑书之职的！现如今刑部之中，有着八位侍郎协管也出不了什么问题。还是先做好大理寺的建设吧！”仙道成缓缓的说道。 “陛下…”许言还想说些什么，他就是感觉这李成杰得了刑部的三品大理寺卿这一官衔，才对依附于他的那个侍郎很不利！ “昨天沈厉书还托人给朕递了封书信，书信之中言辞恳切的向朕悔过，很希望尽快回到朝堂之上为朕效力尽忠！此时朕也还在考虑。”仙道成冷冷的说着，目光如刀，刀刀架在许言的脖子上。 （不知不觉已经50万字了！今天也是我申请成为纵横作者的第66天！感谢相遇吧，感谢所有看过涂涂书的人对涂涂的支持，感谢大家，涂涂哪里有写的不好的，大家可以提出来。目前可能就是错别字有点泛滥，涂涂以后会注意的！再次感谢！）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八十章：过府一叙 “那是那是，沈大人之前任刑书也是尽职尽责，此事定是急不得，急不得！”许言看着仙道成的目光，和他话中的深意，他自然也不敢再在此纠缠！ 若是沈厉书真的偷偷的给陛下写了信，没准就在信中把他给卖了。许言如何还敢多嘴。 “众卿免跪了，退朝吧！”仙道成看到许言不再言语，也就不再搭理他，轻声的说道，不过语气中透着无尽的威严！ “免跪，退朝！！！”这次孟浪也不用再等着仙道成的眼神了，直接走上前来，锐声喊道！ 仙道成起身后...... 《登仙令》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八十章：过府一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八十一节：孙二 “WOC！难道他真的是朝中的大人？不对啊！寺卿是何职，官居几品啊？我朝好像还从未听说过如此的官衔啊！”孙二此时心中还有一丝希望尚存，他也还在挣扎着。他真的很难相信眼前的那个“游手好闲”的公子竟然也是朝堂上的大人物！ “李状元！”王怜民也是对着李成杰行了一个学士礼。算是同窗之间的一个礼仪。 “李状元？！！李成杰？！！妈妈耶，您在天上怎么也不给小二提个醒啊！这下是一头摔进泥坑里了，下半辈子，怕是…要吃土度...... 《登仙令》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八十一节：孙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八十二节：赘婿？ “哎，如成杰兄这样的公子自然是不明白我这样人家的痛处啊！以我现在的身份，成杰兄，容我自大的说一句，我日后能做上三品之上的官还是有些机会的吧！”王怜民看着李成杰满眼真诚的说道，毫不伪装他心中对自己仕途的期许。或者他心中想的是一品大员，只不过现在没好意思说出来。 “以怜民之才，我看将来做个尚书应是不难啊！”李成杰也是打着哈哈的说着。他现在还是没明白这个王怜民到底想说什么。 “哎，不说那遥远的事情了，就说现...... 《登仙令》第三章：风云起、寻仙路 第一百八十二节：赘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