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港综世界大枭雄》 1 金钱帝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 枪杀跛豪 “叮！任务发布：击毙伍世豪。”庄世楷把照片放下，手腕上的一块金色劳力士泛起一抹反光，明明不耀眼，却恰到好处的闪过眼睛。 这是每当“超能力手表”发布任务时，都会产生的奇妙效果，庄世楷只要心念一动就能知道任务详情。 团队击毙伍世豪能够得到300点经验，亲手击毙伍世豪能够得到500点经验。 现在庄世楷的等级是4级，从一级升到四级，每级对应增加100点经验，想要升到5级就需要500点经验。要是这场任务他能亲自击毙伍世豪，就能直接再升级一级，获得一个属性点。 猪油仔目光扫过面前的便衣，脸颊肥肉一颤一颤：“晚上伍世豪在大富豪酒楼开席生日宴，现在是七点，你们可以出发了。” “是，仔哥。”二十个潮州佬警员大声应话，庄世楷混杂在人群里，随着人流一起走出枪房。 …… “我们真的要去杀豪哥啊？”五辆黑色轿车行驶在道路上，一名便衣警员坐在后排出声问道。 另一名警员表情不屑，扯起嘴角讲道：“什么豪哥？洛哥捧他的时候，他就叫作豪哥，洛哥不捧他，他就是一个死瘸子。” 负责开车的蔡元祺也插了一句嘴：“晚上大家注意安全，我们是来让伍世豪的生日变忌日，可给咱们自己变出一个忌日来。” 车里气氛陡然变得有些沉重，毕竟大家原本都只是军装，虽然在各自警署都表现的比较好，也在警察培训的时候学过枪械，但是要真正实施枪击行动，心里难免感到压力。 没办法，子弹无眼，而且伍世豪身边的马仔众多，这件事情想要干的漂亮难度不小，但是洛哥一共派出二十名便衣做事，只要行动利索点机会应该很大。 庄世楷手上拿着一张红色请柬，坐在副驾驶屈指弹了弹，幸好今天不是他的生日，不然生日变忌日是就真的太倒霉了。 …… 大富豪是铜锣湾人气最高的酒楼，由伍世豪在八年前开办，建成的时候是四楼，前年又加盖两楼，现在是一座六层的高楼。 六楼设置有观景台和木栏，大人物还可以站在大富豪的霓虹灯下，抽着雪茄，观赏铜锣湾的车水马龙，灯红酒绿。 五辆黑色轿车停在铜锣湾的一个路口，庄世楷等人鱼贯下车，步行前往街道中段的大富豪酒楼。伍世豪的生日宴，自然是在自家酒楼开席。 一名姓江的警员负责带领本次行动，他在来到大富豪门口后，将请柬递给面前的迎宾：“一位，谢谢。” “一位宾客，六楼十二桌。”穿着唐装的迎宾朗声叫道。 江警员往前往前走上几步，一名身穿黑衫的“义群”马仔将他拦住，动手对他进行搜身。 “这是什么？”黑衫马仔在腰间搜出一把手枪。 江警员表情不变：“我是当差的，带枪很正常嘛。” “阿旺，你帮警官保管下枪。”黑衫马仔打量他一眼，把枪交给旁边的一名手下，江警员立即伸手夺枪，对准黑衫马仔的脑门扣下扳机：“砰！” “上！”江警员大吼一声，二十名便衣探员拔枪三点八，迅速冲进大富豪酒楼。 庄世楷跟在众人身后，心里一阵狂骂：“废物！废物！” 身上的配枪被人检查出来，完全可以再想办法，比如暂时交出手枪，让大家一个一个混进酒楼，最后再派几个人前来抢枪。或者连枪都不用，直接用拳头把伍世豪打死。 像这种悍然开枪的做法，无异于是个最坏的决定。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那就真正只能够悍然发起强杀！ 一众警员连连开枪，射倒几名上前阻拦的马仔后，哒哒哒，一路冲到六楼，期间击毙十数个义群马仔。 生在这个混乱时代里，全港市民早就练就一身趴下，钻桌底的神技。当枪声响起的时候，酒楼中的宾客、服务员便已经迅速趴下，钻进桌底。 庄世楷冲到六楼，只见伍世豪撑着一根拐杖，叮的一声，用火机点燃嘴里的一根雪茄，鹰视狼顾的低头盯着他们。 和低下几楼坐满宾客不同，六楼十张圆桌上，只坐着一大片穿着黑衫，表色凶狠的义群马仔。 马仔们把黑衫撩开，露出白色背心，还有腰间插着一把把黑星手枪。 “叮。”伍世豪把打火机盖上，吐出一口浓烟，撑起拐杖先前一步：“是不是雷洛让你们来杀我的！” 伍世豪在初期的沉默后，爆发出巨大的怒吼：“一世人两兄弟！他现在让你们来杀我？” 蔡元祺、江警员等人面对伍世豪强大的气场，手上有枪，心底还慌，一时间竟然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可不管伍世豪怎么怒吼，庄世楷都明白眼下该干什么，率先举起手中警枪。 “砰！”庄世楷一发子弹打出，旋即猛然侧身一悦，飞扑到一扇木质屏风后面。 “干掉他们！”伍世豪大吼一声，场内的枪手们齐齐拔枪，迅速扣下扳机：“砰砰砰！” 一片枪林弹雨席卷而来，惨叫声、怒吼声、厮杀声骤然响起。庄世楷身体背靠屏风，双手握枪，迅速探出脑袋，又迅速收回。 等他收头的时候，啪的一下，脸颊前方的屏风已经被子弹打出一个缺口。 好在这座木制屏风用料扎实，是用来彰显贵气的布景，乍一眼看去就有七八米长，一尺多厚，普通的子弹暂时无法打穿。 而在刚刚的一瞄当中，他已经迅速锁定伍世豪的身影，知道伍世豪正在几名马仔的保护下，快步撤向一个出口。 绝对不能让伍世豪走了！庄世楷闭上眼睛，脑海里开始计算时间，等他数完四下，立即在右边探头开枪！ “砰！” 画面仿佛定格，一发子弹穿过一个个人影，最后准确穿过两名保镖的缝隙当中，击中伍世豪的心脏！ 这场黑白双方眼里的权利斗争，在庄世楷眼里就是一场简单的打击罪恶！他是警察！先杀为敬了！ 3 他要发达 “好枪法！” 雷洛站在对街的大厦天台，可以透过窗户和观景台看见酒楼中大半情形。 当他看见庄世楷出手果断，一枪将伍世豪命中时，忍不住用手杖敲击地面，再度出声大赞：“干的漂亮！” 猪油仔陪在身旁，腋下依旧夹着公文包，笑呵呵的解释道：“洛哥，他叫庄世楷，以前是油麻地的军装，枪法是不是很威风？” “呵呵，是很威风，晚上酒宴让他上二楼。”雷洛脸上挂笑，从怀里掏出一盒雪茄。抽出一根横在鼻子前深吸两口，脸上露出痴迷的表情。 “这小子要发达了。”猪油仔看着雷洛的样子，就知道庄世楷已经入了洛哥的法眼。 …… “豪哥死了！豪哥死了！”两名保镖扶住倒地的豪哥，紧紧捂住豪哥的胸口，可是抑制不住的鲜血，泊泊往外冒出。 “豪哥！豪哥！”枪战中的马仔们大声惊呼，没想到人昂马翻的警员当中，有人枪法犀利，竟然在乱战当中命中豪哥。 这时伍世豪脸色苍白，瞳孔涣散，已经彻底死绝。 两名保镖拖着伍世豪下楼，还是想带他赶去医院。 不过，当他们来到楼底时，数十名手持枪械的便衣队员已经团团围起酒楼。 一个当差，一个做贼。 雷洛永远都不怕跛豪。 他派人暗杀只是为了降低风险。 …… “搞定！”庄世楷靠在屏风上，心情比较淡然，并没有对击毙伍世豪感到太过得意。 虽然豪哥当年以能打出头，但是时过境迁，跛掉一条腿的豪哥，早已不是能打的江湖大佬。他和洛哥一样都是靠权势号令兄弟，别说不能打，就算能打也打不过子弹。 他先前升到4级的时候，获得的四个属性点，有两点加在“行动力”，两点加在“反应力”。 反应力的效果能够直接提升射击技术，他能在人群中一枪打死跛豪，只是正常发挥。 “砰砰砰！”庄世楷再度反手四枪，打倒几个上前枪手。 随后他打开弹仓，反手把弹壳倒在地上，再从口袋里掏出六枚子弹，迅速把子弹一枚枚压进弹仓当中。 “叮！任务完成，亲手击毙伍世豪，获得500经验。” “等级经验已满，宿主等级+1，属性点+1。” “宿主当前等级LV5，拥有属性点1。” “砰砰砰！”义群枪手的子弹，仿佛全部都倾泻在木质屏风上，屏风的大部分面积已经被打穿。庄世楷已经几次移动身体，躲是无法再多，冲又冲不出去，现在只能咬牙一拼。 超能力手表带来的系统面板，一共有“行动力”，“反应力”，“生命力”，“气力值”和“灵感值”五项属性。 每项属性本质上都是提升体质，在开发人体潜能，不过侧重点不同，产生的主要效果有所区别。 行动力主要是提升身手，反应力主要提升枪法，生命力主要提升抗击打能力，气力值和灵感值则是催动某些“超能力”的必要属性。 不过，需要完成系统的成就目标，才能解锁超能力。 第一阶段的成就目标，就是成为一个辖区探长。不管大辖区还是小辖区，只要成为探长，就能解锁一项神秘超能力。 当然，每项属性在增加后，除了直接提升效果，还有一些附带效果。比如提升行动力，也能让宿主在开枪时的敏捷，移动速度加快。提升反应力，也能让宿主在打斗时的反应和闪躲变强。系统设置的非常完善，不会把宿主的身体开发成一个怪人。 庄世楷的咬牙一拼，可不是用六发子弹和几十名枪手火拼。由于他亲自枪杀了伍世豪，现在义群的枪手全部对他集火，火拼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他在关键时刻果断冲向面前的窗户，纵身一跃，“砰”的一下撞破窗户，飞身跳下酒楼。 “扑街！他在干什么！”雷洛嘴里叼着雪茄，连忙用手摘下，瞪大眼睛看着幕惊险动作。 “在跳楼哇！”猪油仔脸颊一抖，连忙用手捂住眼睛。 这家伙真是福薄，洛哥刚刚看中他，就要摔成一滩烂泥。 当然，烂泥只是形容词，六楼摔下来死不死在二八开，二成能活下来，八成得死。活下来的两成也是缺胳膊断腿，没机会混下去了。 “嗙！”庄世楷整个人砸倒在一楼门口的轿车顶上，在把车顶砸翻后，又以两个翻滚的姿势摔落在地。 这时一个属性点已经自动加在生命力上，把他的身体素质提高很大一截，特别是是抗击打和抗摔伤能力。 果然，根据庄世楷的猜测，只要在行动中受伤，或者主动做抗打击训练。都属于加点在生命里上的方式，属性点都自动会完成“加点“过程，添加在他的生命力上。 不过，庄世楷对这种装逼真没兴趣，要不是死到临头，他才不会玩跳楼大戏。 “嘶，真TM疼！”庄世楷捂着膝盖，倒吸一口凉气。 随后他活动一下四肢，奇迹般发现四肢都没有骨折。只是脸部有些擦伤，胸腔，腿部有多处淤青和血肿。 按照他对几次加点的评估和测算，增强一点生命力带来的效果，顶多保证他跳楼不死，最后骨折是免不掉的。现在看来应该是车顶卸力产生了效果，让重伤直接变成轻伤。 “嘶，这家伙的身体真结实。”雷洛看见庄世楷重新站起身，扯扯嘴角，有惊有喜的重起吊起雪茄。 他对这个年轻人更感兴趣了。 猪油仔听见洛哥的声音，放下肥手，探头望下楼看去：“可以啊！这小子简直福大命大！” “洛哥，这种做事总能有惊无险，遇难成祥的可是贵人之相。”猪油仔好像想起什么，嘿嘿笑道：“你当年就是这样！简直和话本小说里的主角一样！” “嗯，我们下楼吧。”雷洛叼着雪茄，转身走向天台出口。身旁的猪油仔，天台上侍立的十几名保镖全部跟上洛哥的脚步，一起走向大富豪酒楼。 “砰砰砰！”几名枪手冲出窗户，想要往楼下开枪，但是楼底的便衣警员立即抬枪还击，把几名枪手全部打死。 其实在猪油仔心里，被洛哥看重的人，不是贵人之相，都会变成贵人之相。 而且算命的总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 跳楼不算大难，什么算！ 只是不知道率先冲上酒楼的二十名兄弟，还有几个活能下来？ 4 目标探长 庄世楷看着地上伍世豪的尸体，心里其实感触颇深，五味杂陈。别看伍世豪在港岛威名远播，号称地下皇帝！可是地下的老鼠，永远都走上台面！ 参加行动的警员们个个吃皇粮，用警枪。听说要杀伍世豪根本没有畏惧，全部都把它认为是个出头的机会！ 据说，雷洛还和伍世豪曾是结拜兄弟，伍世豪救过雷洛一命，才能在雷洛的扶持下创建“义群”社团，并且一路发展成当前的港岛第一社团。伍世豪的一只腿，就是为救雷洛而瘸。可以说，他是用一条腿换来一世富贵。 不过，近几年伍世豪在警署里安插眼线，大肆收拢人心，还对雷洛做假账。两人私下关系非常微妙，警队里甚至早有传闻，雷洛和伍世豪大吵过一架，关系几近破裂。 果然，洛哥就直接下手把跛豪杀了。不带丝毫的顾虑、犹豫和迟疑！ ...... 其实，这段时间港岛早已暗流涌动，警员们收到洛哥要伍世豪的消息，一个个露出一幅心里有数，果然如此的样子。 可惜，庄世楷没有重生到雷洛发家的那几年。现在雷洛已经是华总探长，伍世豪已经是黑帮大佬。 否则，他将会亲身经历完整个黑暗罪恶的时代......既能见识到伍世豪风光无限的日子，也能见证着雷探长乘风而起的快意。 哪像现在？他只能见证一个时代的落幕，加入最后一场狂欢。 现在都1971年了......等到1974年“廉政公署”成立，黑暗时代就将结束。不过也好，如果早重生十几年，庄世楷肯定也是个收黑钱跑路的货色。现在恰逢一个时代末尾，另一个时代的开端，捞钱就算了，捞也捞不到多少钱。 反正想赚钱的办法有很多，用超前的眼光做正行多好！虽然，现在李大亨已经发家致富，但是真论商业眼光，他这位小警员才是全港第一。贪钱？到时候贪到没钱跑路就搞笑了！不如仔细盘算盘算未来，为雷洛等人逃走后出现的权力真空做准备。 系统第一个成就目标是当探长，将来说不定就有当警司，当一哥的成就。光是属性增强就够厉害，庄世楷眼馋超能力很久，怎么样也要多搞几个来装装逼对不对。 咦？ 这个想法不错。 先在洛哥手底下混个探长当当。 探长时代结束再争取弄个警司。 等到97回归之后，他就是首位华人警务处长了！ 牛逼！ …… 庄世楷扶着车门站起身，暂时把当处长的美梦收收。 雷洛穿着一身西装走到近前，上下打量他问道：“你没事吧？” “洛哥，我没事。”庄世楷一看大佬到场，连忙点头应话。 他说话的时候还笑了笑，配上鼻青脸肿的样子，十分讨喜。 “没事就好。”雷洛拍拍他的肩膀，抬手朝一名小弟讲道：“送伙计去医院。” “是，洛哥。”一名便衣警员马上应声，想要搀扶庄世楷上车，不过庄世楷抬手示意自己可以，随后一瘸一拐的自己坐上车。 雷洛看着他的动作呵呵一笑，没想到这个小兄弟还挺爱逞强。随后他便和拍拍猪油仔的肩膀，两人一起走进大富豪酒楼。 只见洛哥一身黑色西装，白色衬衫，棱角分明的面孔透露威严，双眉下还长着一双标志性的鹰钩鼻。 高挑的鹰钩鼻仿佛挑出命格，让洛哥举手投足间，天生让人有一种亲近感，简直威严与儒雅并具。 一群便衣警察则早在雷洛到场前便冲上酒楼支援，他们不会为难参加生日宴的宾客，不过却对阻拦的义群枪手毫不留情。 目前酒楼六层上的局面早已被控制住。雷洛上楼只是想安抚一下群众，顺便想外界说明，这件事情是他做的！ 警察抓捕罪犯，有什么问题？ 有问题就来找他！ …… “原来雷洛就是华仔，不对，就是刘天王。”庄世楷坐在车上，对于后续事件处理的过程，没有多大兴趣，心里却回忆着雷洛的长相。 既然雷洛敢在大富豪对伍世豪下手，肯定是把各方面都安全妥当了。甚至按照支援抵达的时间来算，那批便衣队早已在附近就绪，就算他们第一批探员失败，后续的警力也能抓死伍世豪。 中区警署早已暗中把附近道路封锁。 并且几乎动用全部警力。 雷洛的风格就是出手尽全力。 至于，雷洛则是身材提拔，梳着整齐的油头的一个中年人。虽然眼角已经有些皱纹，但是眼睛神采奕奕，整个人非常精神。 特别是那双鹰钩鼻！长别人身上不好看！长在他身上却能勾勒出某种独特的魅力！ 庄世楷琢磨了一下，感觉主要是气质问题。如果他不是和雷洛近距离见面，就算是背面、侧颜，都不可能把雷洛和刘天王联系一起。 这是不是在侧面证明刘天王演什么像什么？ 庄世楷扯扯嘴角，不知道该咋说。 不过，光是气质上的差别就不用害怕撞脸。将来要是碰见别的刘天王，随便扫一眼就能分辨出谁是谁。 而且他发现一部电影遭遇翻拍，同个人物有多个人饰演的话，只会出现最经典的那一个人物。比如雷洛有好几个版本，却以是最经典的刘天王形象出现，梁影帝那位就稍稍靠边了一点。伍世豪则是和吕良伟的长相酷似，显然吕版形象要比甄版更为经典。 猪油仔呢！则是一个软饭硬吃的老家伙！不过猪油仔和精明和狡黠都藏在眼睛里，和软饭硬吃的铁憨憨，根本就是两个人。 这种情况下相同人物的多部电影剧情，则会互相融合接洽，贯穿同个人物的一生。比如洛哥的妻子叫作白月娥，他的岳父是九龙城大捞家白饭鱼。再比如洛哥曾在九龙城遭遇追杀，是伍世豪带着他冲出九龙城寨。 另外洛哥手下还有一个鲍鱼探长叫作“陈细九”，雷洛，林刚，猪油仔等大人物的小老婆，全部都塞给陈细九养。鲍鱼探长每娶一个老婆，就能拿两套房，几百万。 雷洛等人每个月打给他的生活费，加起来也是一百多万的数目。 呵呵，这不是帮他们养，是直接送给陈细九当老婆。 实名制羡慕。 …… 庄世楷被送到教会医院，由护士帮他涂药和清理伤口。 没过多久，几个满身鲜血的家伙也被送进医院。 “蔡哥！” “你还活着！” “阿泉，看见你真是太好了！” “咦？赵哥，你肚子上怎么有个窟窿！” 庄世楷靠在病床上打着消炎点滴，大喊大叫的语气，摆明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5 双倍奖励 “庄仔，你个叉烧！” 蔡元祺抱扎完伤口后，坐在病床上呲牙咧嘴：“嘲笑我们是吧！” “你呀！” “以后别给我们抓到机会整你！” 蔡元祺和庄世楷关系不错，才敢这样和庄世楷聊天。不过医院病房里自带的沉重气氛，也被两人吹牛打屁冲淡很多。 庄世楷呵呵一笑，不再去嘲讽别人，开始观察着伙计们的状况。他发现一共有六个人被送进医院，蔡元祺、卓景全四个人是皮外伤，全都抱扎好伤口了。剩下两个是枪伤，正在手术室里治疗。 这种持枪火拼的情形，轻伤往往都比重伤多。因为，警员在交火当中一旦中枪，基本都不止一发子弹。所以中枪后能过活下来的，才是真正的幸运儿。 至于轻伤嘛… 要不是能力超强，就是打法超怂。 庄世楷肯定是能力超强的那一个，蔡元祺，卓景全怂不怂，那就请你们仁者见仁了。 卓景全捂着伤口，护士正在帮他擦药，嘴里讲道：“楷哥，你也枪法也犀利了。” “我可是亲眼看见你开枪的样子，啧啧，隔着人群一枪毙命。” “当时场面那么乱，跛豪身边还有一群保镖，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卓景全是尖沙咀的军装警，身材不高，但是长相精明，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机灵。 虽然论枪法，他们都经过警校训练，但是穿军装太久，基本没人枪法会好。 更没人能玩出庄世楷的神操作。 “小意思小意思，多打打手枪就好。”庄世楷貌似随意的摆摆手，表情一点都不骄傲，甚至让人觉得非常谦虚。 蔡元祺和卓景全看他这幅神态，忍不住扯扯嘴角，不知道是真谦虚，还是在装逼。 也有可能是在开车。 不过，几人都知道庄世楷亲手打死跛豪，肯定会受到洛哥青睐。说不定，将来还有出位的机会摆在他面前，现在装就让他装吧。谁让别人有实力？ 庄世楷拿起水杯，喝一口水，最后还是问道：“伙计里就剩下咱们几个人了？” 卓景全长叹口气，语气有点低落。 “就剩我们六个了。” 二十个人剩下六个。 很残酷。 但是跛豪早有准备，当时情况看来还算好的。 “嗯。” “希望是六个。” 别忘记还有两个正在手术呢。 庄世楷点点不再说话，心里暗暗调整收拾着心情。 虽然整队伙计是从各个辖区选出来的生面孔，互相间大都不认识。 但是大家都是一起做事的兄弟，听见有人死难的消息，心情都不会好受。 兔死狐悲，便是如此。 不过，先前那位姓江的队长倒是死的最快，真是对得起他的智商。 而出发前，庄世楷其实也只认识一个蔡元祺，卓景全还是在行动中认识。 不过，庄世楷看见卓景全第一眼就感觉有点面熟，只是对方和他一样太年轻，气质没有完全显露出来，一时间想不起卓景全是谁。 可以肯定，卓景全起码有个角色身份。 只是没有刘天王那么出名。 当然，有角色身份的人多了。 现在港岛街头，随便拉一个罪犯、督察、古惑仔可能都有身份。 不过，那有怎么样？ 电影世界已经不再电影，而是一个真实世界。 大家都得踏踏实实做人，老老实实做事。 想要主角待遇？ 那还是洗洗睡吧。 庄世楷就连看蔡元祺都觉得眼熟，但是照样想不起蔡元祺是哪个家伙。 说起来，他也是一个港片爱好者了。 只是港片既繁杂，又陈旧。 庄世楷只记得经典人物和各路影帝。 其他人？ 主角还好说。 配角就靠边站吧。 这时猪油仔刚刚去发完安家费，夹着一个公文包，走进医院病房。 “庄仔，元琪，阿卓。”他明明和房间里的人都没打过几次照面，但是一进门就准确叫出几个人的名字。 “仔哥。” “仔哥。” 庄世楷等人不敢怠慢，连忙出声回应。 猪油仔抢在他们起身前，迅速出声阻止，示意他们躺好休息。 然后笑呵呵的打开手包，从里面掏出一扎扎的港币，发到病房里四个人手里。 现在港币面值很大，做的花里胡哨。如果全用大面值的千元港币，一扎就能有十万，二十万，甚至更多。 蔡元琪等人瞅了一下，大概都清楚是什么数额。 显然，庄世楷那一扎会更多。 不过，大家对此都没什么意见。 伍世豪是庄世楷开枪打死的，庄仔肯定得要拿点彩头。 洛哥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不然谁还帮洛哥卖命？ 猪油仔最后站在庄世楷的床边，脸颊肥肉一颤一颤：“嘿嘿，这些是洛哥你们的劳务费，你们收好了。” “一人十万块，庄仔会多一点，没问题吧？” “没问题，仔哥。”大家连忙出声应答。 一人十万。 活着是劳务费。 挂掉就是安家费。 猪油仔并没有像警匪电影里一样，先给安家费，再让伙计去做事。 而是做完事，再发钱。 这是难道警方特色？ 庄世楷知道自己手里有二十万，猪油仔嘴里的多一点，其实就是多一倍。有这一笔钱可以考虑做点小生意了。 医院病房一大股消毒水味，猪油仔没想在医院久留，重新把公文包夹回腋下：“洛哥晚上有一场酒宴，特意吩咐我来请你们。” “你们四个看起来没缺胳膊，没少腿，到时候我会派车来接你们，你们记得到场啊！” 庄世楷、蔡元琪等人眼前一亮：“多谢仔哥，我们一定到。” “做手术的那两个可惜咯。” “没口福。” 猪油仔摇了摇头，其实这哪是口福的问题，简直是没福气啊。 一个参加洛哥晚宴的机会。 拿是吃吃饭那么简单？ 不仅能和洛哥见面，而且还能接触到港岛华人的大人物。 警界、商界、社团、乡绅。 随便抓住一个机会都能改变命运。 当然，对他们最有可能抓住的机会就是洛哥。 看看病床上几个臭小子放光的眼神，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了。 猪油在走到病房门口，突然又转过头讲道：“对了！明天记得去到中区便衣队上班！” “多谢了，仔哥。” “我们还能忘这儿事吗？”蔡元琪、卓景全两人恬不知耻，早已在升官发财的美梦里变成舔狗。只剩下庄世楷一个人淡然自若的点点头，好似不把功名利禄视作过往云烟。 “咦，这臭小子什么表情。”猪油仔喃喃自语，一路上都在想着庄世楷。 庄世楷用另类的表现，反而给猪油仔留下更深的印象。 穿越客不仅眼光超前，就连逼格也超前。 庄世楷连半分功力都没施展出来，就已经在猪油仔心里具有脱俗的效果。 6 山顶晚宴 晚上。 空气凉爽。 猪油仔派司机到医院接人。 他还特意让司机带上几套西服，给庄世楷等人换上。 这时庄世楷鼻头贴着一截白色绷带，站在镜子前整理好衣领，表情点沾沾自喜的感慨道：“我真帅！” 他的五官挺拔，身材高挑，是标准的帅哥模版。 加上西装、衬衫、还有手腕上不经间露出的劳力士。 啧啧。 气质一下就出来了。 差不多也就和洛哥五五开吧。 蔡元琪，卓景全等人就朴素很多。 他们颜值和气质还没有达到，可以装逼的境界。 “庄仔，你别照了。”蔡元琪拍拍庄世楷的肩膀，表情有些羡慕嫉妒的催促道：“我们还要去见洛哥，别迟到了。” “OK。”庄世楷打出一个手势，带头离开教会医院，三人一起坐上一辆黑色轿车。 今天洛哥的晚宴在家中豪宅举行。 雷洛作为华总探长，港岛四百万华人最出位的那一个。 买房自然买在全港最豪华和显赫的地段，俯视维港全景的太平山顶。 当轿车驶过中环大道，进入太平山路时，蔡元琪、卓景全等人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这可是太平山的山顶啊！唉，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进山顶豪宅吃饭。” “据说这里的房子十万一坪，有钱都买不到！” “废话！总督府就在太平山顶，能够住上山顶都是有资格的大人物！” 现在太平山顶居住的华人不超过五人，每个人都是商界、政界的顶尖人物。 探长、船王、大亨。 他们吹一口气台风都要绕路走，剁一剁脚维港都发海啸。 蔡元琪，卓景全等人平时除了山上跑步，根本没机会来到太平山顶。 突然获得一次机会怎能不激动？ 司机戴着白手套，一路面无表情看向前方，对于乘客这样的反应，心里没有任何情绪。 无它。 见多了。 当然，庄世楷是最平静的一个，他坐在车上无法否认，太平山顶的美景、地位、还有权势。不过他已经在想以后住上太平山顶，一定要把路先修一修，再把路边的绿化弄好一点。 不过，他的淡定再度引起别人诧异。 “咦。” “这小子有格局啊！” 司机把眼神瞥向后视镜，还真很少见到这种初次上山，但却面露思索的家伙。 心底不禁啧啧称奇。 轿车抵达山顶别墅区。 司机驱车驶入“雷氏府邸”，停在前院草坪的车位上。 这时停车坪已经停着几十辆平治、劳斯莱斯、马自达。 蔡元琪下车前拱拱庄世楷的肩膀，摆正领带问道：“庄仔，我帅不帅。” 庄世楷上下打量他一阵，出声反问道：“你每天早上怎么醒的？” “嗯？”蔡元琪满头问号，细想一番，机智的回答道：“被梦想叫醒的！” “呵！” 庄世楷摇摇头：“我和你不一样，我是被自己帅醒的！” 他的意思是不管你帅不帅，反正都没我帅。 答案不言而喻了。 蔡元祺表情一愣，马上爆出粗口：“靠！你个衰仔！” 这时司机把打开车门，庄世楷率先迈步下车，蔡元琪，卓景全等人不管什么心情，都只能乖乖跟在他的身后下车。 由于他在行动当中的表现最出位，庄世楷在无形当中已经成为几人的带头者。 等到他们下车后，草坪上已经站着很多西装笔挺的宾客，还有打打闹闹的小孩、陪同出席的女人。 女人们满身名牌，手腕、脖颈的金字一个比一个重，打扮的都是华贵逼人。 小孩的打扮也都非常可爱，帅气，体现出这个时代的上流社会特色。 前院里则摆满各式点心，酒水，菜肴和茶点。 现在自助用餐的阶段已经开始。 许多用托盘端着香槟的服务生，正在草坪上来回穿梭，为晚宴的宾客服务。 府邸一楼宽阔的大厅，灯光华丽，正在布置舞场，明显等等还有舞会项目。 当然，酒宴里不止有穿西装的来宾，还有一些穿着白色唐装、或是青色衫袍的社团人士。 另外一大群便衣警探，社团打手，则在外围散成一圈充当保镖。黑道白道，他们在这个时代都是一条道儿的人儿。 “庄仔，我们该做什么？”蔡元琪木楞的站在旁边，突然出声问道。 卓景全等人也把目光投向庄世楷，希望能够听见庄世楷有所回答，避免在晚宴上出糗。 别看他们持枪火拼的时候很凶，可是初次来到这种大场面，全部人心里都充满忐忑，有点手足无措的怯场。 庄世楷耸耸肩膀，直接用行动当作回答。 “怎么办？” “想喝酒就喝，想吃东西就吃。”正好一个服务生路过，他随手从托盘里拿起一杯酒：“别忘了，看见大佬要打招呼。” 蔡元琪有样学样，从托盘里拿起一杯酒，抬手和庄世楷碰杯：“大佬好。” “大佬好。”卓景全等人有样学样，搞的庄世楷很不好意思：“去去去，又拿我开涮。” 他们摆明是在挑逗庄世楷。 庄世楷地位在现场纯属弟弟，哪有资格在酒宴上当大佬？ “哈哈哈。” 蔡元琪、卓景全等人畅快一笑，大家一起走向自助餐台…… 真正大佬们都很忙。 现在哪有空理他们？ 先吃饱东西再说。 “蒜蓉排骨，鲍鱼靓汤，奶酪蛋糕。”庄世楷拿着一个餐碟，吃的不亦乐乎。 突然，一个抱着小熊玩具的小女孩，跑到旁边扯住他裤腿，十分可爱的叫道：“哥哥，哥哥。” 哎哟，这甜甜的叫声，简直把人心都叫化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大佬家的孩子。 庄世楷想了想，还是没敢捏她的脸蛋，而是蹲下来摸摸她的脑袋问道：“怎么啦，小朋友？” “有个和你差不多帅的叔叔，叫你上楼聊天。”小女孩的声音柔柔糯糯，用手指着远方。 庄世楷顺着她的目光抬头一看，只见一位穿着西装的人影正站在二楼阳台朝他遥遥举杯。 “洛哥！” 庄世楷抬手举杯相敬，先把杯子里的香槟一口饮尽。 7 一群晚辈 庄世楷把酒杯还给服务员，迈步走向二楼。 蔡元琪和卓景全看见雷洛和庄仔打招呼的一幕，识趣的留在前院，留在属于他们的位置。 庄世楷刚刚走上楼梯，就看见正准备下楼的猪油仔。 猪油仔看见他上楼非常高兴，一把搂住他肩膀讲道：“庄仔，你来的正好，跟我一起上楼。” “洛哥早就吩咐请你上二楼，不过刚刚在开大会，我没有提前喊你。” “别怪我啊！” 雷洛刚刚是在二楼和四大家族的人聊天，猪油仔要在旁边作陪。 洛哥也是在安排好事情后，才会走到阳台吹风。 要知道，跛豪死后，全港整个白粉市场都空出来了。 再加上跛豪手下的“义群”即将瓦解，中环、九龙、新界的大批地盘也都会空出来。 白粉、酒吧、舞厅、赌档、各式各样的财源都需要人接管。 所以，今天的晚宴不是庆祝打死跛豪，而是在研究怎么瓜分蛋糕。 洛哥既然敢对跛豪动手，自然早有周全的准备。 大家坐下来吃一饭，聊一聊，显然就聊的差不多了。 庄世楷对这些心中有数，知道有些东西表面客气客气就好，真正涉及到大利益的方面，他别说插一手，就连站旁边听一听都没资格。 于是他连忙对猪油仔说道：“仔哥，客气了。” “大家都是自己人。” 庄世楷特意用潮州话说最后一句话。 猪油仔露出笑容，同样用潮州话讲道：“自己人，自己人。” 在洛哥身边做事的大部分兄弟都是潮州人。 猪油仔是，庄世楷是，就连伍世豪都是…… ...... 二楼。 大堂。 庄世楷惊讶的发现大堂里站着不少人，而且和楼下不一样，楼下喝的是谁，二楼喝的是茶。 一共八位大佬坐在木椅旁，清一色都穿着布衫，用手指轻敲着茶座。 另外八位大佬身后都还各自站着一位心腹小弟，应该是跟随陪同谈话的头马。 光这里加起来就是十六个人，此外中间主座旁还有两个陪同座位。其中一个陪同座是猪油仔的，另一个陪同座则坐着一个西装仔。 当猪油仔推开木门时，大堂里的众人也把目光瞥向他们。 猪油仔靠在庄世楷身边，低声介绍：“庄仔，左边坐着的四个人，是四大家族的掌舵人，右边坐着的四个人，是四大社团的话事人。” “以后跛豪的白粉生意由四大家族接管，地盘商铺则由四大社团掌管。” “等等记得打声招呼。” “明白了，仔哥。”庄世楷点点头，发现白粉生意和地盘分的很清楚。生意归生意，地盘归地盘。由此可见白粉生意的利润，已经足够超越赌场、保护费等利益总和。 而不管四大社团，还是四大家族，坐在台面大部分人，庄世楷都觉得脸生。反倒是八个老家伙后面的心腹小弟，庄世楷越看越眼熟。 事后询问才知道四大家族身后的站着倪坤、林昆、朱滔三人。四大社团背后则站着蒋天生、林怀乐、骆驼、连浩龙四人。 “四大家族掌舵人分别叫作阿鬼，阿森，胜哥，潮州粥。四大社团则是东星，洪兴，和连胜还有忠信义。” “现在东星大佬是大鼻林，和连胜大佬是邓天伯，洪兴大佬叫蒋震，忠义信大佬叫王宝。”猪油仔发现庄世楷在看，又特意的仔细解释一遍。 庄世楷知道礼貌问题，连忙把目光收回，跟着猪油仔走向洛哥。 不过，这一圈看下来他收获很大，最大的感觉是自己层次不一样了。 什么倪坤，林昆、朱滔、蒋天养…… 电影里威名赫赫的人物？ 啧。 晚辈而已！ 现在还不是他们的舞台，但却已经庄世楷登台的时候了。 这样直接高出一个辈份，心里不知道有多爽。 重生到七十年代的有点出来了！ 不过，相对于蒋天生、林怀乐等人，电影里很少镜头，甚至没有镜头的老一辈人物，庄世楷只认识两个。 一个是肥肥胖胖，撑着拐杖的邓天伯，另一个则是和手下样貌相似的王宝。 新义安和洪兴一样，应该都是父传子的规矩。连浩龙应该是王宝的儿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姓王，一个连，大概率是随母姓。 至于下一辈的人物里，庄世楷不认识的只有一个，就是潮州粥身后的马仔。 庄世楷一看那个马仔的长相、气质就感觉是个酱油货色。 用酱色货色当头马？ 潮州粥和其他大佬们比起来太没牌面了。 估计很容易就会扑街。 这时雷洛正从阳台走回来，庄世楷迎上去郑重的打完招呼后，雷洛大手一挥讲道：“给庄仔般张椅子，大家一起坐在下来喝茶。” 在场的人听见这句话，看向庄世楷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不知道这样一个人年轻人，凭什么收获洛哥的青眼。 不过，随后洛哥主动按着他的肩膀讲道：“今天跛豪的事就是庄仔做的。” “这个年轻人真的很威啊。” “哈哈。” 雷洛放声大笑，回到他的主位上坐好。 庄世楷面无表情，只是始终挂着礼貌性的笑容。 在场的大佬们却脸色难看，不知道雷洛是什么意思。 单纯看好一个年轻人。 还是借此向他们示威？ 大人物想法总是让人猜不透，只有猪油仔知道是两者兼有，洛哥确实看中庄世楷这个人了。 而这时已经有人把座位加好，并且沏了一盏热茶，放在红木茶座的旁边。 庄世楷坐下以后，雷洛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潮州粥、大鼻林等大佬们也都端起茶盏喝茶。 庄世楷跟着大家一起举杯喝茶，整个过程拂袖掩面，不会在礼数上丢人。 不过在放下茶盏的时候，庄世楷眼神和对面的陈细九有过一次交流。庄世楷朝他笑了笑，他也朝庄世楷笑了笑。 两人的目光一触即收，都是点到即止。可明明庄世楷只是一个便衣，但是身为筲箕湾区探长的陈细九.......看相他都眼神当中竟然带一点怂怂的感觉？ “这就过分了啊！” “我可是好人！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庄世楷有点不想接受这种眼神。 因为他才是现场当中最善良的一个好人。 陈细九凭什么他啊！ 难道就因为他打死了跛豪？ 8 帅帅相惜 庄世楷在二楼一坐就是半个钟。 雷洛边喝茶，边聊天，正式把他介绍给四大家族、四大社团的大佬们。 虽然，只是一句随口介绍，无法给庄世楷带来实际利益，但是四大家族和四大社团的大佬都会明白。 他是被洛哥看中的人。 只要洛哥不倒台，将来大家在外面遇到他，谁都得考虑卖一个面子给他。 这算是洛哥的厚爱了。 庄世楷表现的则很正常，没有过份的讨好或市侩。 他知道世界上实力最重要。 洛哥的欣赏和支持只是一次机会。 没有实力照样把握不住。 他在二楼坐这么久也算看懂一些门道，洛哥之所以要把“义群”的地盘拆成四大家族，四大庄家，就是要避免第二个“义群”和“跛豪”出现。 这是故意在给每个社团制造竞争，限制每个社团的实力，保证黑白两道平衡。 ...... 半个小时后。 社团大佬们离开山顶别墅，洛哥带着人马走下二楼，开始招呼宾客们进一楼舞厅跳舞。 一架钢琴摆在左上角，身穿白色西装的钢琴家十指纷飞，负责给宾客演奏舞曲。 有的人带女伴走进舞池共舞。 更多人则是在舞池旁边欣赏，聊天。 社团大佬们都对跳舞不感兴趣，大多谈完正事就走。 不过，晚宴还有许多鬼佬警司、辖区探长，或者是沙展参加。 他们都带着家属、伴侣。 有他们在不用担心没人上台。 蔡元琪和卓景全初次来到这种场地，压根就不会跳舞，只能站在旁边呆楞的看着。 庄世楷大学时倒是学过交谊舞，不过他没有兴趣在这种场合出风头，婉拒掉几个靓妹的邀请后，一直陪洛哥在舞厅里来回走着。 别误会。 不是他要跟着洛哥，而是洛哥硬要拉着他。 只见雷洛手中端着酒杯，每遇见一个打招呼的宾客，都要向宾客介绍一下庄世楷。 “这是庄仔，很能喝的。” “来，我让庄仔陪你喝一杯。” 一开始庄世楷还纳闷，怎么洛哥连喝酒要带着他。 随后才明白，呸，就是要他挡酒。 不过挡酒就挡酒吧，庄世楷通过属性点提升身体素质，侧面也把酒量提升不少。现在和千杯不醉还有点距离，但是连喝九百九十九杯不成问题。 于是他逢人就喝，没过多久，就把舞厅里的人喝过小半圈。剩下大半圈，则是没资格和他，不对，是没资格和洛哥喝酒的人。 雷洛拍拍庄世楷的肩膀赞道：“庄仔，你真的很能喝啊。” “嘿嘿。” “洛哥过奖了。”庄世楷拿着酒杯，脸色有些坨红，但是意识非常清醒。 雷洛忽然出声问道：“听说你家以前住在九龙东头村？” “对啊。” “1951年，东头村大火。” ”我父母都在那场灾难去世，我当年才2岁，是教会的神父救下我。” 庄世楷这段记忆来自前身，不过记忆当中根本没有画面，只有神父和他说话的语气。 那年他实在太小了，遭遇到再大的灾难，脑子里都记不住场景。 就连收养他的神父都已经过世。 前身能够活下来本身就很不容易，再到后面读书、考警校，最后成名一名警察，简直堪称励志。 庄世楷甚至怀疑根本没有真正的前身，那些记忆、周围的环境，全都是系统给他预设的背景。 既然有背景，那就用起来呗。 免得被人发觉出不对。 当然，原本那位庄世楷是信教的，现在他可一点都不信教。但是和先前那位庄世楷一样，他每个月都会捐一点钱给教会的孤儿院。 说有人情味一点是为报恩，说的现实一点，其实就是为一个身份买单。隔三差捐点钱没什么大不了。 雷洛则是站在旁边点点头怅然道：“喔。” “我老家也在东头村。” 雷洛的话点到即止，带着庄世楷一起走向猪油仔的方向。 庄世楷这才恍然大悟，忽然明白雷洛对自己这么亲近的原因。 我就说嘛。 虽然我的表现很不错，但是洛哥对我已经不止是欣赏了。 简直太亲近了。 我还认为是颜值带来的附加效果，两个人帅帅相惜呢。 原来两个人不仅祖上是老乡，在港岛还是同村。 要知道，当年九龙东头村大火，烧火民屋五百多间，灾民两万余。 在五十年代的港岛可是一次大事件。 有这么一层原因。 洛哥肯定会多照顾他点儿。 庄世楷仔细一琢磨就想起来，雷洛家里不止也受灾，好像就连初恋爱人一家人都死光了。随后雷洛才在舞厅里遇见白饭鱼的女儿，靠着老丈人出资飞黄腾达。 只不过，那位初恋爱人好像提前被亲戚带回大陆，应该没有出事，或者两年她和洛哥还有再见的机会。 至于说洛哥靠老丈人上位？这一点都不无耻，甚至还让人羡慕。毕竟你无权无势，凭什么上位？对于寒门小子来说，能把颜值变现已经是机遇了。 而且这不是吃饭软，只是把才华和颜值都利用起来，妥妥的大豪杰本色。 住在洛哥隔壁的李大亨，好像也是靠颜值起家。 庄世楷摸摸脸蛋。 嘶。 这辈子妥了。 “细九。” “看来以后除了鲍鱼探长，洛哥身边还要多出一个陪酒探长了。”猪油仔用手肘碰碰陈细九，一边说话，一边举杯，目不斜视的看着雷洛和庄世楷一起走过来。 陈细九表情平淡的笑笑，对于猪油仔的话没有作答，举起酒杯喊道：“洛哥。” “洛哥。” 不管是猪油仔还是陈细九都知道，庄世楷已经入洛哥法眼了。 接下来，只要表现顺利，能够帮洛哥解决麻烦。 捧上一个辖区探长的位置毫无问题。 曾经陈细九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过他是帮洛哥解决私事，庄世楷则是能帮洛哥解决正事，两者谁更出位不言而喻。 猪油仔、陈细九在和洛哥打完招呼后，又和庄世楷打过招呼。 庄世楷当然表现的很礼貌，连忙举杯喊道：“仔哥。” “细九哥。” 猪油仔不用说，但是陈细九也绝不可小觑。 不说陈细九现在地位比他高很多，光是陈细九多年积累下的人脉关系，就让别人不敢轻易动他。 呵呵，虽然陈细九不是靠硬实力上位的人，但是他的软实力可非常强大。打他的脸，就等于打洛哥，打林刚，打韩森的脸。 这里不包括颜同，因为颜同和洛哥一直都很不对付。 “庄仔，你拿到二十万有什么打算？”猪头仔打完招呼，笑着开口询问，是准备给庄世楷发福利了。 “你要是准备买楼，我有好的介绍，市价七折。” “你要是打算生钱，我帮你拿去放高利贷，稳赚不赔。” 9 大佬入股 猪油仔说稳准不赔，真的就是稳赚不赔。 要是赔了，仔哥都能掏钱让庄世楷赚。 毕竟仔哥的面子最大，几十万真不被他放在眼里。 他说这句话其实想给庄世楷卖个好。 这也是猪油仔一向的处事风格。 不过，庄世楷有他的想法，拿着酒杯出声婉拒道：“多谢仔哥，可是我想拿钱开家店，自己做点小生意。” “诶？你还会做生意？”猪油仔感觉有点意外，再度打量庄世楷两眼，努努嘴道：“你说说看。” 猪油仔本身就是小摊贩出身，对于生意上的事情一直很兴趣。只是他经商头脑一般，更多是靠为人处理的精明起家。 雷洛和的陈细九也把目光投向他，想知道庄世楷准备开什么店。 “我只是想开家服装店啦。” “小生意。” 庄世楷呵呵一笑，讲出心里的想法。 对于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来说，亲自下场捞偏门既不允许，也很丢人。 要是庄世楷说开酒吧，或者开舞厅就很低级了。 坐在位置上收钱不好吗？ 为什么脏自己的手？ 至于正行生意呢...... 小本生意没钱赚，大生意又需要专业技术和雄厚资金。洛哥、林刚等探长买楼收租就好，根本不会把钱拿投进去冒险。 庄世楷说他要开服装店，猪油仔马上就觉得没兴趣了。 “唉。” “开什么服装店嘛。” “租金又贵，货源还不好找，一个月赚的钱，没你分到手上多。” 不止猪油仔认为没意思，就连雷洛和陈细九脸上露出笑容，感觉庄世楷太小家子气了。因为庄世楷在调到便衣队后，每个月至少能分到两千多的份子钱。 现在港岛市民收入普遍不富裕，一个月只有几百块钱。拿去买衣服的钱更少，一件衣服只卖十几块，服装店纯利润能做到两千的都很少。 庄世楷把二十万给猪油仔放高利贷，赚的都比这写多。 雷洛、陈细九已经是站着社会顶层的人物，确实看不上这些钱，更不会去做这种小生意。 可是庄世楷接下来的话，让他们非常意外…… “仔哥。” “我不卖衣服。” “卖名牌包包。” 庄世楷看着面前几个大人物，主动说出他的计划：“现在港岛的有钱人，都很喜欢买杂志上的名牌包。” “什么LV，香奈儿，一个包几万块，卖这些包包很赚钱。” 猪油仔噗嗤一下笑了：“名牌包包都是洋货，全部由洋人开店经验。” “你二十万怎么开得起一家店。” “嘿嘿。” 庄世楷解释道：“假货，也就是A货。” “我打算做A货包包。” 现在港岛A货包包还是个空白领域，也就是等待捞钱的蓝海市场。 主要原因是港岛经济发展起来不久，“亚洲四小龙”的称号也没拿到多久。 港岛市民普遍不富裕，上流社会买包的习惯也很小众。 相比于买洋牌包包，买金链子，金手镯更符合现在的风格。 港岛现在的金店，珠宝店那叫一个多，生意都十分火爆。 不过，最近随着洋品牌的广告力度，再加上鬼佬夫人们带货，奢侈品行业已经逐渐打开港岛市场。 各个大牌都在纷纷港岛开店。 但是最多的顾客还是鬼佬。 没办法，真正的包包太贵啦，大部分人都买不起，小部分形成不了潮流。 可是只要把包包抄成A货呢？ 啧啧，几千几万的价格，几百块直接上货架卖。 到时候直接就不存在没顾客的情况。 一来能够打开有钱人的市场，而来也能打开女学生，上班族，还有马栏小姐的市场。 就算真正的上流社会，依旧去买正版，但是关他屁事？他压根不挣这帮人的钱！只要用A货把市民阶层把握住就能发大财。 庄世楷在巡街的时候，可是特意考察过市场，知道卖A货想不赚都难！ 猪油仔听见庄世楷想卖假货，一开始还不在意，但是再听完庄世楷的详细解释后，表情则变得非常精彩。 他放下酒杯，拍手鼓掌喊道：“说的好！说的好！” “庄仔，要不要我们一起做啊！” 庄世楷当然不介意：“仔哥，有兴趣可以一起做。” “洛哥，细九哥，你们信我也可以一起。” 一开始他只是随口说说，后面把A货市场分析的很详细，其实就是想卖他们一个好。 毕竟，对于庄世楷来说赚钱的机会有太多，关键是有没有权、势、保住这些市场。 分出一点利润不仅不亏，反而还是大赚。 庄世楷出声邀请洛哥之后，猪油仔便没有第一个说话。 除非洛哥表示出没兴趣，否则他不能投的比洛哥多，一定要让洛哥占大头。 洛哥想了想，马上就说道：“新界有家三百人服装厂给你用，算我那份。” 陈细九接着说道：“通菜街我有一个间店铺，庄仔，我拿出来给你用。” 这两个人都是大手笔啊。 猪油仔思考了一下讲到：“我把通菜街送给你！以后通菜街只有你一家能卖假货！” 雷洛瞪了猪油仔一眼：“这也算你送的？” 这种屁话根本都不用说。 有洛哥参股的生意，全港都只能有这一家做！ 猪油仔脸上露出一个贼笑；“那没办法了，我出一百万入股。” “多谢洛哥，细九哥，多谢仔哥。”庄世楷举杯和三人相碰，试探性向洛哥问道：“请洛哥定一下股份吧。” “我、细九、猪油仔、一个人占两成。”洛哥喝下一口酒继续说道：“你一个人占四成。” “大家没意见吧？” 陈细九和猪油仔全部点点头：“没问题。” 虽然，庄世楷钱出的最少，但是既然注意是庄世楷体出来的，他们就不会反客为主。 那样不是割小弟肉吗？ 何况，雷洛、猪油仔等人只是觉得做A货能赚钱，却不清楚做A货能赚多少钱。 于是大家对于股份都适可而止，一人拿两成不多不少，正好。 加更说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0 A货市场 夜深了。 庄世楷喝有的点多。 他手上的二十万奖金其实很少。 找家厂子代工生产，开个店铺负责销售就会用完。 A货这项生意又没门槛，只要一赚钱，马上就会很多有同行冒出来竞争。 因为A货商店成本低，工厂又不在他手上！他可以开店，别人也可以开！ 所以，他之前只是想要用A货捞第一桶金，将来再转行干点别的投资。去大陆炒房地产，去日本收割股票都行。 可现在不仅拿到一百万投资，还有一间店铺、一家工厂！最关键是那家工厂！ 有工厂和洛哥的关照，开店卖货直接变成小道，开工厂造货，控制整个市场的源头才是发财的正道。 到时候，A货工厂不止供应自己店铺的货源，还要供应全港A货贩子的货源。 让那些学他摆摊，开店卖A货的摊贩，全部成为他的打工仔。 这样他就有把握吃下整个港岛的A货市场！ 未来一年最少上千万的利润，并且利润还会随着经济发展提高。 就算过几年探长时代结束也没关系，只要把控住销售网络，照样能够继续占据A货市场。 并且随着经济发展，每个阶段有每个阶段赚钱的办法，庄世楷只要用A货市场捞到第一笔财富，接下来就能斥资进入其他领域继续捞金。 钱和势他都要。 不过，他不会捞黑钱，他选择用权势生钱…… 这时别墅里的宾客已经散去大半。 蔡元琪、卓景全等人在刚刚开始退场时就已经顺着人流溜走。 他们也想留下。 可是实力不允许啊。 只能留下一个羡慕的眼神，恋恋不舍的离开。 庄世楷的意识还很清醒，但是开始借着酒劲刻意和洛哥拉近距离…… “嗝。” 他打出一个饱嗝，站在雷洛面前拍着胸脯保证道。 “洛哥，你放心，A货生意一定会大赚一年几百万，喔不，几千万一定没问题。” “对了，包包只是开始，以后可以做球鞋，做包包。” “再注册一个品牌，请几个设计师抄一抄，嘿，咱们自己国货品牌就做起来了！” “到时候通菜街会叫女人街，花园街改名波鞋街，听说洛哥你爱踢波，要不然我们下一次就自己设计球鞋。搞个总话探长联名，猪油仔限定，一双鞋炒到十几万没问题。” 他看似吹牛，可每一句话都有把握做成。 说完话还用手轻拍洛哥的肩膀两下，一幅你等着瞧的态度。 不过他看似放荡不羁的动作，却把握的十分有度。 雷洛肩膀上没感到力道，心里却十分受用。 “哈哈哈！” “庄仔一定喝多了。” “都开始说胡话了！” “一双波鞋十几万，你说怎么可能嘛！不过自己做几双鞋踢波还可以，你醒酒后可别忘了这事儿。” 猪油仔站在旁边出声附和：“是啊，是啊。” “庄仔，你记得把猪油仔限定做给我.....” 其实，雷洛和猪油仔都觉得他在讲大话，不过年轻人朝气十足的样子多好啊。 不像林刚、韩森、还有那些社团大佬。 整天死气沉沉，表情严肃，喝个酒都笑的虚伪浮夸。 这让洛哥有种找回青春的感觉，心里对庄世楷有更加喜爱几分。 可惜，时间不早，他又和庄世楷聊了两句，便让猪油仔派车送庄世楷回家。 庄世楷上车前还不忘扶着车门，大声承诺道：“洛哥，你放心！” “我一定做双鞋给你踢波。” “哈哈哈。” 夜色中。 雷洛笑的更畅快了。 …… 一周后。 下午。 庄世楷白衬衫搭牛仔衣，下身穿着黑色卫裤。 蔡元琪一套蓝色夹克，黑色布裤搞定。 两人一起走在铜锣湾街头，正在蹲一个犯事的古惑仔。 他们两打扮一个潮流，一个土味，看起来倒是很有特点。 其实，蔡元琪的穿着，才是目前港岛的标准打扮。不过庄世楷哪里能忍受穿这么土？这不是玷污自己帅气的颜值吗！ 先前在军装组，每天上班穿军装，那没办法，只能乖乖遵守规矩。可现在调到中区的便衣队，可不是有自由发挥的空间了？ 他随便进百货商场买几件衣服，搭起来就是九十年代的港风潮流，起码领先现在二十年，再算上一零年后刮起的复古风。他可是领先潮流四十年的王者！ 蔡元琪看着庄世楷的打扮，心里也觉得庄世楷很帅。 仔细想想，帅有可能不是衣服的问题。 人帅穿什么都穿嘛。 于是他放低买衣服的念头，继续坚持自我路线，玩土味风格， 不过，别管两人穿着打扮怎么样，他们腰间插的一把“点三八”喷子，就是象征身份的东西。 “长官。” “长官。” 路上有几个军装警想查他们身份证。 嘿嘿。 其实就是想要赚点烟仔钱。 但是当庄世楷和蔡元琪两撩起身衬衫，露出腰间的枪柄后，军装警立正敬礼，反手递上两根烟香。 庄世楷接过香烟，随意甩甩手，几个拿着木棍的军装警就散了。 现在他们已经中区的便衣警，别说华人军装警，低级的印度佬，鬼佬都不敢惹他们。 而在酒宴过后的第三天，工厂股份，通菜街店铺，一百万投资，就已经相续全部到账。整个过程没有任何拖沓，大佬们可真是大气。 庄世楷也以工厂为主体，注册了一家服装有限公司，把洛哥、猪油仔和陈细九的股份都安排妥，并且吩咐工厂开始采购皮革，给包包打板，做样。 在工厂样品做出来之前，都没什么需要关注的地方，他便以一个新人的身份，开始在中区警署做事，争取好好表现表现。 这不？ 接了一个小任务。 “庄仔，那边有卖钵仔糕耶。”此刻，蔡元琪走在路上，看见街边一个摊贩在卖钵仔糕，径直上前直接拿起两份，把一份递到庄世楷手里。 他知道庄世楷喜欢吃钵仔糕，路上遇见都会随手拿两个尝尝。 毕竟好吃的东西人人都喜欢吃。 而且现在目标还没出现，大把吃零食的时间。 庄世楷接过钵仔糕，随后掏出五块钱放在摊贩的货架上，摊贩瞬间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多谢警官，多谢警官。” 如果说拿军装帽接钱，是70年代军装警最经典的动作，那么撩衬衫，露抢柄，绝对是79年代便衣警最经典的动作。 用这套动作买东西不用付钱的。 “你傻掉啦。” “警察吃东西哪有付钱的？军装警都不付，现在咱们是便衣警，你还付呀！” 蔡元琪刚刚在拿钵仔糕的时候，就习惯骚操作了一波。 庄世楷看见顺手便把钱给补了。 吃东西付账一直都是他另类的习惯。 好在这个习惯虽然另类，但是混杂在便衣警里也没那么扎眼， 只见他拿着小木勺边吃边走，半真半假的说道：“我胆子小，害怕《防止贿赂条例》嘛。” “切，开枪杀人的时候就没见你怕过。” “现在和我说胆子小？” 蔡元琪表情不屑，知道庄世楷是心善。 摊贩老板则在背后连连鞠躬：“阿sir慢走，下次还来。” 蔡元琪吃着钵仔糕，突然止住脚步，轻声向旁边的庄世楷说道：“蛇仔春出现了。” 11 我系差人 “跟上他！” 庄世楷点头和他对视一眼，两人一起包抄走向前方的人影。 其实庄世楷会给小摊贩钱，一方面是觉得小摊贩不容易，另一方面是不想毁掉自己的前途。 蔡元琪等人还把《防止贿赂条例》当笑话，可庄世楷知道立法只是第一步，等到《防止贿赂条例》显露威力就晚了。 说到底，清算只是时间问题，他要做的就是在清算前积累政治资本，尽量避免麻烦，争取混过资历，安全过渡到77年后。 廉署74年成立，77年会爆发警廉冲突。 到时候港督会向女皇申请特赦令，赦免全港三万名警察的罪责。 接下来只会追究探长级等大贪官的责任。 庄世楷平时拿拿分红算什么？ 就算他当上探长，只要不大贪都没关系。 将来根本不会有责任…… 只需要注意在市民眼中的形象，不要沾上什么黑名就行。 不做台前大老虎，苟成幕后大BOSS。 这是近几年的生存法则。 另外，现在探长时代还没结束，每个月警员按级别，身份都有“分工”能拿。拿分红才是自己人，不拿分红就是个异类。 庄世楷不想成为异类，每个月分红都是照拿。 这笔钱本质上是黑钱。 可拿就拿了。 大不了到时候做个表率。 提前反水。 ….. “蛇仔春”则是一个在别人地盘上卖粉的小人物。 以前跛豪在的时候，哪有人敢偷偷卖货？ 可现在四大家族刚掌控市场，四大社团新接收地盘，很多小角色就想要趁机捞点好处。 按照规矩他会被四大社团的人打断腿，然后丢到进九龙城寨等死。 不过，洛哥有义务帮助大家安稳过渡，于是便让便衣队的人来清理各路杂鱼，只要抓到就拉回警署起诉，顺便给警队赚一波业绩。主要也是想减少街头上的流血事件发生，给让新上任的港督做做面子工程。 没办法，现在洛哥还没认识到这任港督的不一般。不知道“麦男爵”是个改革狂人，还成为港岛任期最长的一任港督，总任期长达十年。 他不止不会收黑钱，还将设立总督特派廉政专员，《防止贿赂条例》只是“麦男爵”的小试牛刀，一步铺垫而已。 既然洛哥还想着交一份社会治安的满意答卷，先给新港督看看。庄世楷等人作为手下马仔，自然是按照洛哥的意思来办。 “抓住他！” “抓住他！” 行走中的“蛇仔春”仿佛察觉到有人跟稍，突然间加快脚步，冲进一座大厦当中。 蔡元琪大喊一声，迅速拔腿向前冲去。 庄世楷抬头打量一下四周环境，猛然加速，一个箭步踏在路边果摊的货箱，纵身一蹿，抓住大厦二楼的栏杆，然后双臂用力翻身上楼。 “哒哒哒。” 蛇仔春气喘吁吁爬到二楼时，一个便衣警察正笑盈盈的看着他。 而且警察手里还握着枪。 “别动喔。” “我可没关保险。” 庄世楷一说边说话，一边打开保险。 蛇仔春瞳孔微缩，连忙高举双手大喊道：“警官，别开枪！” “扑！” “我在你后面！” 这时蔡元琪飞速赶到，一个纵身一把将蛇仔春扑倒在地，然后用膝盖顶着他的后背，反别双手，掏出一双手铐把人铐上。 “呃...” “庄仔，你怎么在前面？” 蔡元琪抬起头来，表情有些愕然。 庄世楷嘿嘿一笑，懒得和蔡元琪解释太多，直接重新关掉保险，走到蛇仔春身前，用枪柄拍打着说蛇仔春的脸蛋：“跑啊！你继续跑啊！” 蛇仔春满脸衰样，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阿sir，能不能给次机会啊？我再也不敢了。” 蔡元琪抬头看着庄世楷，要是庄世楷大发善心的话，他也不会强行拉人，只是庄世楷要背一个黑锅。 说实话，按照他们得来的情报，蛇仔春有一个情妇在对面马栏当小姐。他们会等在这里，就是在等蛇仔春来找情妇。 不过蛇仔春并没有往马栏跑，而是反身跑向另一座大厦，性格里倒是有点忠义。庄仔要发善心道话，蔡元琪也感觉说的过去。 可惜，庄世楷摇摇头，把枪插回腰间，整理着衣领讲道：“对唔住。” “我系差人。” “带走！” 他的眼神没有一丝怜悯，只是按照惯例做事。 放人？开什么玩笑，为一个不认识的小瘪三背黑锅，庄警官损失多大啊！而且每一次抓捕行动都是有经验的，放走蛇仔春就是放走经验值。 虽然，蛇仔春很没牌面，经验值也比较低，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何况，他放过蛇仔春，四大家族也不会放过这个小瘪三。把他抓进去蹲监狱是为他好，放他在外面迟早被人斩断手脚。 蛇仔春也是社会上的老油条，当他听见庄世楷那句“对唔住”，连“我系差人”都不用听，就垂下脑袋认命了。 “叮！任务完成，抓捕蛇仔春，获得100经验。” “当前等级LV5，经验栏状态100/600。” 虽然经验值很少，但是庄世楷权当出门散步白赚。 蔡元琪和庄世楷一起压着蛇仔春下楼，走到街尾的轿车旁，把蛇仔春塞进车里。 蔡元琪主动坐上驾驶位，准备开车送罪犯回中区警署。 庄世楷则坐在后座，负责看管蛇仔春。 两个人在油麻地军装组当差的时候，蔡元琪是庄世楷的前辈，一些杂活都交给庄世楷干。但是两人调入中区警署当便衣后，庄世楷受到洛哥欣赏，蔡元琪便主动降低位置，开车，打杂的事情都由他来做。 蔡元琪比庄世楷年长几岁，对于这些处世之道很熟练，根本不用人点明。何况，不止是他，参加过枪杀跛豪的几个兄弟，现在都对庄世楷非常尊重。 要不是这次任务只要两个人做，其他人也想来跟着庄仔混。 当然，现在庄世楷还没升职，庄仔依旧是庄仔。蔡元琪不会故意叫庄哥，以免显得自己太市侩。 “唉。” “什么时候才能有大案子啊！” 庄世楷看着缺少的经验值，心里有种想要把经验值填满的强迫症。他吧唧吧唧嘴，突然看见路边一家珠宝店门口，围着一大帮中区便衣队的警员。 卓景全就在里面，正和几名便衣配合着，把一个内地人抓上车。 现在内地人和港岛人很好辨认，基本上看穿着、气质就能认出来了。 不过什么情况？内地人抢珠宝不奇怪，可是怎么一个人都敢抢珠宝店了？这么威风吗！ 庄世楷看见事情结束，便没有当场下车，打算回警署再问问卓景全是什么情况。 12 请叫我大标哥 “阿全。” “你怎么把一个内地人抓回来了？” 庄世楷刚把人交给伙计去审，就遇见准备去警长办公室的卓景全。 现在港岛警察和社团古惑仔一样，还不流行叫阿sir，牌面比较大的警员会有花名。比如火麒麟，嚣张陈。 没有牌面的警员们呢，庄仔，阿全，琪哥就糊弄过去了。 阿sir更多只有向鬼佬报告的时候，才会偶尔从警员们嘴里蹦出来。 卓景全听见庄世楷的声音，停下脚步直接答道：“喔......那个大陆仔啊？” “他在一家金铺行窃！我们就动手把他抓住了！” “就这么简单？”庄世楷挑挑眉毛，有点不敢相信。卓景全也不瞒他，上前一步悄悄讲道：“我们收到情报，有大圈帮想要抢劫珠宝店，带头人是十大通辑犯之一‘大东’。” “我们从上午开始就守在金街附近等罪犯出场。” “看见有可疑分子出现，没想到，抓回来才发现是一个独行侠。” “啧，案底有一栋楼高，一周前才出狱，根本不是大东的人。” 大圈帮是指在港岛捞偏门的内地人。 这种大圈帮分两种人，一种结党扎根和港人社团抢地盘，如福清帮，闽南帮。另一种是打劫金铺，捞捞一把就走的悍匪。 第一种大圈帮主动融入规则，大家都是混口饭吃，统一按照港岛社团管理，没什么特别危害。 第二种大圈帮肆意破坏规则，明目张胆的打家劫舍，是港岛警察对痛恨的一种人。 这群人有个很时髦的名称叫作“省港旗兵”，其中最恶劣、最嚣张的十个人被列为十大通缉犯。 大东是现在榜上有名的人物，张子豪，叶世官，季正雄等人都要算他的晚辈。 因此，中区警员在收到社团线人的消息，马上就安排人马，守在中环金街附近，等着大东带人上门。 现在抓错人不要紧，要是打草惊蛇，把对方吓跑，对方更换抢劫地点就麻烦了。 而且这次线报来的很准确，详细说明了大东抢劫目标，不是在油麻地，而在中环。甚至还包括军火数目，人员数目，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没关系，没关系，抓错人就再抓嘛。” “十大通缉犯没抓到，抓一条虾米也是立功啊。”庄世楷打了一个圆场。 卓景全摇摇头道：“十大通缉犯是小虾米能比的吗？” “本是马到功成，现在又变的一波三折，大标哥只怕会很生气。” “省港旗兵”可不像其他小瘪三犯罪，可以让社团出人票来顶罪。 破“省港旗兵”的案子，是要把真金白银追回来的！这是便衣队最不想沾麻烦，也最无能为力的案子。 至于“大标哥”则是中区警署的一名沙展，职位在探长下面，和另外三位沙展一起，负责管理普通警员，直接向华总探长报告。 华总探长，辖区探长，便衣沙展（警长），就是目前便衣队的完整构架。其中沙展是便衣小队长，便衣探员里的中层人物。 虽然华总探长高过各辖区探长，但是各辖区探长也有自己的地盘和自主性，旗下又有各自的沙展做事。 雷洛手下的四名沙展都各有门道，“大标哥”是专办重案的沙展，能力很强，身手更强，据说一套夺命剪刀脚能够杀的罪犯鬼哭神嚎，且出道至今从未开过一枪。 庄世楷先前已经见过“大标哥”了。 呵呵。 什么大标哥嘛。 不就是年轻十岁的标叔？ 庄世楷完卓景全的话，心里已经有点猜测，干脆出声讲道：“阿全，要不然我陪你进去一趟？” “你吗？”卓景全愣了一下，直接点头讲道：“没问题。” 庄世楷肯帮忙当然好，他只是有点意外庄世楷会插手这潭浑水，接着两人便一起走向大标哥的办公室。 中区警署其实就是中环总署。雷洛作为华总探长，还是比较有排面的，办公地点就在总署，手下人马也是全港各辖区最多的一个。 洛哥在二楼有个大单间的办公室，手下各个沙展，也能在一楼有个小单间。不像其他辖区的便衣队，探长才有一个小单间，标配的两个沙展只能在大厅木桌办公。 “哒哒哒。” 卓景全敲响办公室的木门，大标哥其实根本没关门，透过宽缝就看见两人的身影说道：“你们进来吧。” 卓景全带着庄世楷走进小单间，出声喊道：“大标哥。” 庄世楷也很有礼貌的问候道：“标叔。“ 周华标在听见“大标哥”的时候，感觉没什么问题，可随后一句“标叔”听起来却非常刺耳！ 老子才三十多岁啊！三四岁的小毛孩喊叔还行，你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瞎喊什么叔叔！攀关系也没这么攀的吧！ 周华标唰的一下站起身，双手按着办公桌喊道：“你叫我什么？” 桌面摆放的台灯、电话、文件都在震动。 可见大标哥的心情有多么激动。 不过庄世楷毫无觉悟，理所当然的答道：“标叔啊。” “你再说一遍？” 周华标皱起眉头，还真有些唬人。 “标叔。” 庄世楷伸长脖子又说一遍。 这下别说周华标，就连卓景全都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希望庄世楷注意说话的态度。 什么嘛 标叔那么善良。 怎么会生气呢！ 周华标用手叩叩桌面，非常严肃的讲道：“请我大标哥！” “好的，标叔。” 庄世楷硬邦邦的和周华标对视，嘀嗒，嘀嗒，时间一秒秒流逝。 据说两个人目光对视十五秒以上不移开，就会产生奇妙的心理反应。 于是两人在第十四秒的时候噗呲一笑，各自把目光瞥向左右两边。 “真是拿你没办法。” “以后全警署只有你能叫标叔，记住没！” 周华标甩甩手，佯装不甚在乎的样子，心里却有点紧张。 他有点怀疑自己伪装出的严肃已经被人识破，这非常影响他的威信，只能向庄世楷退让一步。 不然，他从小立志当喜剧演员的梦想就要暴露啦。 13 省港旗兵 “庄仔，你抓的人搞定了？” 周华标整理整理衣领，努力让自己显得威严一些。 他毕竟是中区四大沙展，这种姿态也确实显得挺威严，起码能把卓景全吓住。 当然，要不是周华标知道洛哥欣赏庄仔，还和庄仔有同村的关系，周华标也不会对庄世楷这么好说话。 嘿嘿，庄世只是楷察觉到标叔外凶内逗的性格，故意和标叔开个玩笑嘛。 他听见在周华标的询问后，马上点点头道；“蛇仔春已经抓回来了。” “嗯。” 周华标点点头，把眼睛扫向旁边的卓景全。 前几天关于跛豪那次行动，一共有五个兄弟加入便衣队。送到医院的六个人里，死掉一个人，剩下一个已经做好手术。 在这几个兄弟里庄世楷的能力最出突出，枪杀跛豪的战绩，让别人不敢小觑他。不过在周华标眼里庄世楷已经是洛哥的亲兵，没有吩咐他去做事，大标哥也不敢把庄世楷派去拼命。 只能给庄世楷安排点简单的活，以免洛哥要用人的时候，抽不出手脚。 蔡元琪则由于跟庄世楷是老搭档的关系，被周华标安排在和他一起做事。 卓景全则是剩下几个人里，最机灵，最懂事的一个。 于是周华标便想要用用卓景全，派卓景全负责这项行动，也是想要甄选出一个可靠的手下出来。 没想到，卓景全第一次行动就搞砸了。 这让他心里有些不爽。 “你们抓错的事情已经知道了。” “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卓景全脸色颓败，立正敬礼喊道：“大标哥，是我冲动了。” 他可不敢推脱，更不敢学着庄世楷喊标叔。 “唉。”周华标长叹口气，揉揉眉头，表情上流露着压力：“这次抓错人，下次就麻烦了。” 标叔也知道抓错人这事主要责任不在卓景全，不然他早把卓景全骂的狗血淋头，找不到回家的路，哪里还能让卓景全站在那儿？ 扑你阿母！谁能想到独行侠会和十大通缉犯同一天，同一家店撞档？搞什么鬼东西！ 现在打蛇草惊蛇，大东恐怕不会再打劫那个目标，肯定要换地点，换时间，接下来的情报不好找啊。 “大东经验丰富，是个连出警时间都能掐准的悍匪，看来还得继续找线报。” “再让军装组的盯紧他们，希望能找到吧。”周华标用手摸着下巴，其实已经在想怎么和洛哥交代了。 洛哥可是说了，今年要继续把破案率稳定在百分之百，一个案子都不能悬着。找不到人顶罪，就要自己去顶。 “大标哥，要不要问问庄仔有没有办法？” 卓景全眼神瞥向旁边的庄世楷。 周华标脑袋上灯泡一亮：“对啊，庄仔你有什么办法？” “咳咳。” 庄世楷看见他们总算想到自己，也就不再伪装，直接摊牌道：“我觉得大东会带人杀一个回马枪。” “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 “他们发现警方已经设有埋伏，可突然埋伏又被一个倒霉蛋试出来了。” “你想想看，他们会不会继续袭击文氏珠宝店？” 周华标愣了一下，仿佛遭遇高人点拨，立即一拍手掌，大声喊道：“对啊！” “大东的手下都是从大陆偷渡来港，不捞一票，他们是不可能走的。” “要是大东什么都不做，他们手下都不甘心。” 周华标话音一顿，卓景全立即接话道：“要是继续动手，最好的目标就是文氏珠宝店。” “厉害，厉害，庄仔你可真机灵。”周华标笑吟吟看向庄世楷。针对大陆仔的行动，最怕的就是没头绪，没方向。 不管庄世楷是猜中，还是猜错，起码一个方向可以继续做下去。要是真把大东等人给捞到手，啧啧，岂不是让他给赚大了？ 当然，外面的线报也要继续收，现在不用坐以待毙，周华标的心情都很多。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洛哥会看重这个年轻人了。 不仅枪法好，做事勇，关键是懂得食脑，一看就是能做事的人啊。 “庄仔，这次行动交给你来办怎么样？” 现在周华标也顾不上其他，直接点名要用庄世楷，庄世楷当然不会拒绝，争取抓住每一个立功的机会。 “标叔。” “交给我吧。” 周华标绕出办公桌，上前拍拍庄世楷的肩膀：“好，这件事情办好，我一定向洛哥给你报功。” “咱们A队的伙计，你随便指挥，谁不服气让他来找我。” “多谢标叔。” 庄世楷立正敬礼完，周标直接楼着他的肩膀走出办公室，站在办公区里朝A队的伙计喊道：“抓捕大东的案子现在交给庄仔负责。” “你们都按照庄仔说的来做，没问题吧？” A队一共十五名伙计面面相觑，没想到庄世楷上位这么快。 “没问题。” 蔡元琪率先喊道。 “没问题。” “没问题。” 大标哥都发话了，剩余的便衣警员们也不会反对。 庄世楷点点头说道：“多谢大家的信任，标叔把行动交给我负责，我一定用心做事。” “我对接下来的行动有些想法，五分钟后，大家抽时间和我开个会。” 虽然，庄世楷笃定大东会带人杀个回马枪，但是怎么抓人还是需要仔细策划。一窝蜂的冲上去开枪把市民打死了怎么办？ “收到。” “长官。” 伙计们纷纷应话，顺便还捧了一下庄世楷。 也对，庄世楷都负责开始行动了，叫一声长官不过份，还是伙计懂得做人的表现。 只是伙计们对于“标叔”这个名词略感奇怪，都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向周华标，导致周华标不得不用手肘，悄悄碰碰庄世楷：“庄仔。” “私下里叫标叔没问题，人多的时候能不能叫我大标哥？” 庄世楷点点头：“好的标叔。” 周华标脑袋上挂着三根黑线，拉来一张木椅在旁边坐下。很快，蔡元琪拉来一张白板，A队的伙计们则一个个坐在椅子上，翘首以盼，等待会议开始。 这场行动会标叔肯定是要旁听的，至于会不会参加一线行动，呵呵，那就不一定了。 “省港旗兵是做无本生意的悍匪，这次我们可能打草惊蛇了。” “不过，他们不可能会做空手回家！但是要再找目标需要很长时间！我理由相信他会杀一个回马枪，在最有把握的地方动手，还是文氏珠宝店！” “要知道，大东带着几个大陆仔准备这次行动，每天都要花钱养他的兄弟，所以他们下次动手的时间一定不会太长！” “我敢保证他们在七天内就会动手！” 14 行动计划 九龙。 一栋大厦出租屋。 大东坐在窗台上抽烟，眼神观察着底下的动静。 他在确定楼下有没有盯梢的便衣，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立即就要换窝逃跑。 四个高矮不一的内地人坐在出租屋里，惊魂未定的抱怨着。 “人一辈子吃喝多少都是注定的，眼看大财马上就要到手，又被一个倒霉鬼破坏。” “不过总比打靶仔好，死在路上，连港岛的自由空气都闻不到。” 大东回老家喊了五个人，全都是一起当过兵的战友。另外还有个叫作“打靶仔”的在越境时摔死，连靶都没不用打就主动扑街了。 剩下生鸡，肥姑，八中，乌蝇头四个人来到港岛帮他。 其中八中比较老实，生鸡和乌蝇头都是乡下人的性格，剩下一个矮小肥胖的肥菇，成为四个人老乡中的代表人物。 “肥菇，你有什么看法？”大东坐在窗台收回眼神，把目光看向旁边的肥菇。 他知道肥菇看似憨厚，心理其实很有主意，甚至有几分奸猾。想要完全带动手下这帮老乡拼命，要先尊重肥菇的想法。 肥菇坐在圆凳上磕着瓜子，双手一摊，表情憨厚的讲道：“东哥，今天这可是不幸中的大幸，幸好有个倒霉鬼帮我们扫雷，不然我们可就完蛋了。” “兄弟们平安就好，我们这班战友有什么场面没见过呢？接下来怎么办......东哥，你作主好了。” 他这番话讲的滴水不漏，大东点点头，跳下窗台讲道：“我觉得照原计划进行。” “今天警察抓到那个独行贼，他们的警惕性一定会降低，我们不妨杀个回马枪给他们瞧瞧。” “三天之后，原计划，原地点，我们再干他一票。” 肥菇和生鸡等人对视一眼，纷纷感觉大有道理：“东哥，就按你说的办。” “好！现在起我们同出同入，随时一起行动！”大东从衣架上拿下套外穿好，将手伸进口袋讲道：“不要说东哥小气，来港岛不让你们玩玩。晚上别闲着，我带你们找小姐开个张！” 至于是谁走漏的消息，大东大概能猜到是负责偷渡的古惑仔。 不过，别人是社团的人，一时半会不好动，要报仇也得在把生意做完，全部销赃，准备离港时动手。 当然，他还有没有机会把做完生意？ 天知道！ …… “庄仔，你的行动有点冒险啊。”蔡元琪在椅子上起身，拦住面前路过的庄世楷。 “冒险吗？” “行动计划对于废材有点冒险，但是对于我们这种猛人来说，那可是把握十足。”庄世楷拍了拍蔡元琪的肩膀，显得非常自信。 他在说明劫匪下一步动作的可能后，又详细说了一下行动布置。整个布置不算复杂，但是有点小心机。 A队十五个共分为两组，庄世楷伪装成店长，蔡元琪和另外一个兄弟，伪装成保安，负责在珠宝店里伪装等待。 剩下十二个人由卓景全带领，蹲在附近的街道、店铺里，罪犯出现就随时增援。 行动周期则暂定为一周，要是一周内罪犯没有行动，或者说罪犯对其他目标进行抢劫，行动计划便基本宣告失败。 后果会由庄世楷和周华标一起承担。 要立功上位，总是要担责任的，这一点没得说，也甩不脱。 至于标叔呢……他说他要去外面收线报，反正就是不会参与一线行动，庄世楷也懒得管他，乐得自由。 蔡元琪则是知道庄世楷和洛哥、仔哥、细九哥有搭伙做生意。而在珠宝店里执行伪装任务，等于是是做最危险的岗位。 省港旗兵的火力不小，交火的时候子弹不长眼，要是出事怎么办？ 他发现庄世楷没有领会他的意思，索性挑明道：“你可以负责在外面指挥，没必要在里面冒险……” “怎么？” “你害怕，还是看不起我？”庄世楷早已决定用身先士卒的表现树立威望，上下打量着蔡元琪，希望没看错这位老大哥。 “我当然不会害怕！” 蔡元琪连忙挺起胸膛否认。 庄世楷点点头，拉长声音：“喔…那你就是看不起我！” “庄仔。” “跛豪都是你杀的，你这么威，谁敢看不起你？” 蔡元琪语气非常无奈。 庄世楷这才表情一送：“那就没问题了。” “按照行动计划办事。” 开玩笑，刚刚在他开始布置行动任务的时候，一道反光晃过他的眼神，超能力手表又发布任务了。 有系统任务在，他当然要表现的勇敢，那可不是冒险，那是在抢人头，抢经验呢。 “任务：抓捕或击毙大东为首的港岛骑兵。” “抓捕大东奖励两百经验，击毙大东奖励五百经验。每抓捕/击毙四名犯罪成员，统一获得奖励一百经验，下属击毙会带来同样奖励。” 看来系统设置任务是有考虑到主角地位和职务。 比如，击毙跛豪的行动，全部都是由雷洛策划，庄世楷只是一个小兵。所以，他的任务只有击毙/抓捕跛豪，并且跛豪作为一个大人物，都没有给他带来暴涨式的奖励。 可时这次由他主导行动，不仅击毙匪首有经验，击毙/抓捕罪犯成员同样也有经验，并且就算由下属击毙也会把功劳算在他的头上。 超能力手表实在是太现实，又或者说太智能，不给庄世楷一点偷懒的机会。 成就目标设定的没错啊。 还是要当大佬才行。 没过多久，周华标走出办公室喊道：“庄仔，珠宝店联系好了。” 庄世楷点点头，肃声应命：“收到。” “马上收拾东西，开始行动。” 标叔刚刚去联系珠宝店的老板，征得对方同意后，警员们才有权利进入珠宝店伪装行动。不过，珠宝店老板一听劫匪还会来，早就吓得屁滚尿流，怎么可能不答应警方的要求？ 警员们听见庄世楷的身影，立即利索的开始整理装备，出声喊道：“是，长官。” 庄世楷这声长官听的非常悦耳，大摇大摆带着伙计出门了。 15 青涩苹果 “长官，你的叉烧饭。”阿美把一份外卖放在柜台上，看着面前帅气的便衣警官，长相有种刚出社会时的青涩。 庄世楷没想到一次普通的任务，还能碰见十六岁刚出社会的未来港姐。不对，她在这里不是港姐亚军，只是一个可能会和大鼻子警员谈恋爱的漂亮美眉。 庄世楷接过盒饭，说了一声谢谢，随后又提醒道：“不要叫我警官，叫我店长。” “好的，店长。”阿美有点胆怯小温柔，不过还算懂事，提醒后马上改口。 “嘿嘿嘿。” “看来大鼻子以前谈恋爱的时候，年轻已经不小了啊。”庄世楷坐在椅子上，靠着玻璃柜拆开盒饭。 阿美是《警察故事》里的角色，陈家驹的女友。不过《警察故事》是八十年代电影，时间线起码在十年后。 那时候是阿美二十六岁，龙叔扮演的陈家驹又明显大过阿美，估计都要将近三十岁了。 只不过，他目前没在警队听说过陈家驹这号人物，看来陈家驹目前还没加入警队。 也对，当时两人都要谈婚论嫁了。 这个年龄倒很正常。 阿美转身后，则是把剩下的盒饭先分给蔡元琪和一名叫作阿江的便衣，然后才分给店里的其他员工。 这几天盒饭伙食都是警队出钱，她当然要先分给警员，而且警员身上都有枪，身份那么吓人，阿美每天被唬的一愣一愣，怎么敢怠慢他们？ 这时扑街龙套“阿江”打开盒饭，出声喊道：“阿美，我的大香肠呢？” 阿美秒懂其中的意思，脸色立即有些羞红，低头在旁边吃饭。 庄世楷抬起头，用筷子敲敲饭盒，略带警告的话道：“什么大香肠？你的小米椒早就剁碎炒青菜了。” “咳咳。” “好好吃饭。” 男人都不是瞎子。 阿美长相漂亮，小家碧玉的美感很惹人喜爱。 就像青涩诱人的青苹果，谁都想要上前咬一口。 这几天约她吃饭的警员可不少，平时趁机摸个小手的客人更多。 就连在店里当保安的蔡元琪和阿江，都没少对她进行语言调戏， 庄世楷要不是需要保护形象，并且照顾一下市民的情绪，他早就主动加入调戏的队伍了。 可惜，他不是无关紧要的龙套，需要负责整次行动，只能违心扮演出“一身正气”的样子，以免造成店员的不满。 有他来充当好人，阿江和蔡元琪的调戏止步于H段子，也就让人不再刺耳，甚至让枯燥的蹲守，多出一些乐趣。 这几天在外面蹲守的警员不知道有多羡慕他们….. 庄世楷低下头，抽出两张餐巾纸铺开，用来放吐出的残渣，以免把身上的西装弄脏。 “三天了。” “那群内地人怎么还不动手？” “阿美说最近都没营业额，再熬下去老板可能会意见啊。“ 庄世楷心理有点想着事儿，阿美则在角落低头看他，几乎吃一口饭就要看两秒，吃一口饭就要看两秒。 吃饭只是掩护，看帅哥才是真实目的。 只是她的非常隐蔽的眼神，别说庄世楷不知道，就连蔡元琪和阿江没察觉到。 毕竟，男人吃饭只看米够不够多，叉烧够不够厚，谁还去观察别人啊？ 不过阿美旁边的女店长却有所察觉，低头悄悄问道：“小阿美，你是不是钟意那个警察？” “赵姐，别乱说。” 阿美低下头，连忙装作认真吃饭。 经验丰富的女店员马上就知道猜对了。 ”你肯定钟意他。” “记得上去要电话呀，别错过机会了。” 虽然，便衣警察有一定危险，但是收入很高，是份光鲜职业。 这带头这位警员看起来也地位不低，长相又俊朗，实属是个抢手货。 几名女店员悄声的试探两句，立即发出一阵哄笑，让店里的三个男人感觉莫名其妙。 他们还不知道庄世楷“演技”精湛，竟然凭借着一身正气的表现，已经获得某个靓妹的好感。 阿美从小缺失安全感，其实就喜欢这种满身正气，做事认真的男人…… 当然，主要是帅。 庄世楷则在想着，现在警队女警太少，没有专门负责行动的女警员。为了吸引罪犯上钩，只能先让店里的服务员顶上去。 不然，庄世楷绝对会让女警员扮演店员，而不是让普通的市民来冒这个险。 不过，他们已经给女店员做过培训，让她们在行动开始后，马上爬到柜台底下躲避。 就连进门的客人也不需要女店员迎接，穿着西装，斯文帅气的“庄店长”会主动接客。 至于年轻漂亮的阿美……确实是四个女店员里最漂亮的一个，特别是她和其他女店员站在一起的时候。同样穿着粉色的职业西装，同样扎着粉白色的丝巾，但是阿美精致的脸蛋，硬是比其他店员漂亮出几个档次。 妥妥的赛脸王者啊！ 庄世楷倒是不介意提前摘果子，和阿美演一场《探长故事》。只是演《探长故事》前，先得把《省港旗兵》演完。 “庄长官。” “一辆车停在店门口了。” “有几个可疑人物出现。” 庄世楷耳机里突然出现卓景全的声音。 他抬头只见一个身材高大，戴着口罩，穿着夹克男人推开店门。另外四个同样戴着口罩，身材不一的内地人跟在后面。而且四个人手上还拎着大背包，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来抢劫的。 “上钩了！” 街边一家店铺，卓景泉马上丢下筷子，带着十几名伙计俯低身形，迅速靠近。 蔡元琪和阿江两人同样表情凝重，放下筷子站起身….. 五个人一进店铺，店铺里的气氛就彻底变了。 四个女店员有些害怕。 庄世楷丢掉筷子，快步走向大东，面带微笑的讲道：“老板，我是这里店长，您想买什么类型的饰品？送礼还是自戴？喜欢什么，我可以给你介绍。” 大东打开夹克装作拿钱，最后拿出一把枪，指着庄世楷讲道：“老子全部都要！” “嗙嗙嗙！”肥菇等四个手下两人掏出武器，拉下闸门，两人拿起锤子，连连重击把归台玻璃砸碎。 罪犯出现！抢劫行动已经开始！ 庄世楷看见目标无误，四个店员已经躲好，点点头道：“好啊，有命你就拿走。” 庄世楷话音一落，迅速探手，一把抓住大东握枪的手臂，接着滑步加过肩摔把大东摔翻在后方柜台上。 轰！ 店内传出一声巨响！炸出一个帅字！ 16 神来之枪 “砰砰！“庄世楷接下来拔出配枪，双手握枪，两道短促的枪声响起，两发子弹率先命中守在门口的两名罪犯。手表仿佛枪战游戏一般，传来两道简洁的提示。 “您已击毙罪犯‘八中’。” “您已击毙罪犯‘生鸡’。” 这两道信息既能确定罪犯的死亡，能又让庄世楷得知到罪犯的姓名，在某种时刻，将会是带来很好的妙用。 “趴下！趴下！” 蔡元琪和阿江两人早已蓄势待发，在庄世楷动手的时候，立即掏出扑上前去，死死把两名罪犯压在柜台，并且用枪顶着他们的后脑。 “肥菇”和“乌蝇头”两人负责抢货，腰间配着枪械，但主要精神都放在珠宝。遭遇警员的突然袭击，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捕。 “八中”和“生鸡”则是一直抓着枪械，负责看守大门，是在搞定大东以后，最需要率先清楚的隐患。 因此，庄世楷先把“八中”和“生鸡”两人击毙，接着看见“肥菇”和“乌蝇头”被伙计压制，便快步上前卸下他们腰间武器，全部随手插在腰间。 大东手上的武器，则在过肩摔的那一刻，就脱手落甩飞落地。而且庄世楷下手很狠，光是过肩摔的扭劲，就足够扭断大东的手臂。所以庄世楷在摔翻大东以后，并未迅速追击，补枪。 正常来说”大东“现在应该处于丧失战斗力的状态，不会再有反抗的机会。 可是庄世楷刚刚缴完武器，耳朵里敏锐听见一声勒紧的呃叫。 正对他后方的蔡元琪、阿江两人瞪大眼睛，表情有显得有些急促。 庄世楷立即意识到什么，把目光瞄向柜台侧面的一面圆镜。 园镜上倒映着大东狰狞的面孔。 大东在挟持阿美。 庄世楷猛然转身，右手持枪穿过左手腋下，枪口以神来之笔的角度钻出：“砰！” “您已击毙匪首’大东’。” 他在身形稳定的那一刻，扣动扳机，精准打出一发子弹。子弹穿过大东的眉间，飙射出一道献血，洒在金色的背景墙上。 阿美瞪大眼睛，睫毛微微颤抖。 不知道是在看帅哥。 还是被吓傻了傻。 可能有人会不明白发生什么情况，就在刚刚！大东一只手臂被废，却强撑着用另一只手臂，勒住阿美脖子，手持一块玻璃碎片，抵住阿美的动脉，想要以此来威胁警方，换取一线生机！ 大东确实是一个狠人，一个能够废掉正常人的痛摔，却没让他丧失战斗力，不愧是十大通缉犯之一。 可惜，庄世楷在察觉到情况后，通过镜面角度，便已经能够推测出大东的位置，给出一个完美的表现，用一发子弹彻底带走悍匪大东。 庄世楷看见阿美没有出事，嘴里吐出一口长气，放下配枪，适时出声安抚道：“别怕，有我在保你没事。” 阿美愣愣站在柜台后，还是没有反应。 庄世楷悄悄朝她眨了眨右眼，瞬间就把阿美的魂给拉回来了。 “哦哦哦。” “多谢警官。” 阿美那傻傻呆呆的样子真是有点可爱。 这时蔡元琪已经将罪犯铐好，把店铺闸门打开，卓景全率着支援冲进店铺。 几名柜姐则迅速上前，拉着阿美查东查西，检查阿美有没有出事。 最后不仅阿美没事，卓景全还惭愧的发现，庄长官办案根本不需要他们。罪犯把门一关，不是锁住外面的支援，而是锁住自己的活路啊！ “带走，全部带走！”卓景全指挥着人把“肥菇”和“乌蝇头”押走。 这起案件既击毙匪首，又抓住活口。 人证、物证俱在，办的堪称完美漂亮。 等到收队回去标叔肯定会称赞他们，于是大家都很乖巧的开始做善后工作。 庄世楷走到年长的女店员面前打了声招呼：“多谢，大家配合警方办案。” “这次你们幸苦了，也冒了不小风险，我们已经知会你们老板，让他给你们发奖金。” “店内财物记得清算，有东西丢了，就在地板上多找找。” “另外装修的损失，你们老板自己负责，还有问题就来中区警署找我。” 这时警员已经全部撤出金店。 尸体、罪犯也都清走。 庄世楷拍拍手掌正准备走人，女店长连忙用手肘碰碰阿美：“傻女，快去留电话啊！” 阿美犹豫片刻，终于在庄世楷快走到店门口时鼓足勇气，转身抄起收银台上的一支笔，快步追上前说道：“庄警官，能不能留给我留个号码。” “可以。”庄世楷回过头大方答应，很主动的拿过黑笔，伸出拉过一只细嫩的手掌，挥笔在阿美掌心留下一串电话号码。 “有事call我。”他把手靠在耳边，比出一个打电话的姿势，随手坐着警车回到警署。 阿美站着门口，盯着手掌上的电话号码一直看，直到旁边的女店员们都看不下去了。她才美滋滋的走回柜台前，把电话号码抄在一张纸条上收好。 “叮！任务完成。” “击毙大东，获得500经验。” “击毙八中、生鸡、获得200经验。” “抓捕肥菇、乌蝇头，获得200经验。” “任务共获得900点经验。” …… “等级经验已满，宿主等级+1，属性点+1。” “宿主当前等级LV6，拥有属性点1。” …… 庄世楷站在办公室里刚刚向周华标汇报完结果，脑袋里就响起任务完成的提示声。 现在他的属性面板如下。 “姓名：庄世楷” “等级：6（400/700）” “行动力：2” “反应力：2” “生命力：1” “气力值：0” “灵感值：0” “待用属性点：1” “超能力：无” “技能：无” “当前成就目标：华人探长（完成解锁一项超能力。） “备注：77年警队重组，探长职位，77年前成就未达成，该项目标宣告失败）” 庄世楷表情不变，再次露出手腕上的大金捞，这次不是不经意，是故意的！ 他发现好像所有人都会自动无视他的大金捞。 除非庄世楷特意露出来显摆….. 可惜，这时周华标完全沉寂在破案的喜悦当中，完全没有在意庄世楷的装B。 至于那枚属性点，他准备回到家里再慢慢消化。 17 洛哥，我要当探长 “哈哈哈，庄仔你干的不错，我一定帮你向洛哥表功。”周华标夸奖完庄世楷，开始夸讲蔡元琪、卓景全，等到把蔡元琪、卓景全两人打发走后，又开始夸奖面前的庄世楷。 “标叔过奖了，都是您指挥有功。”庄世谦虚一番，主动推脱功劳。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大学时面对校长的辅导员。唉，当年我读书时也是不羁放荡小少年，怎么自然而然就学会拍马呢？ 没办法，虽然洛哥看重他，但是大部分时间还是标叔在管辖他，只有把标叔先给拍舒服，他在警署里的日子才会好过，要是标叔多给他使点绊子，恐怕也会消耗掉落个对他的欣赏。 “嗯，话是这样说，不过你负责行动，还是有很大功劳。”周华标摸着下巴，非常受用的点点头，感觉庄世楷嘴里的“标叔”，听起来还是很悦耳的嘛。 这时雷洛穿着一身西装，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出现在门口，听见两个人互相谦虚着话语，面带怪笑的推门进来问道：“阿标，什么事这么高兴？” “洛哥！洛哥！”周华标和庄世楷连忙起身，抬手敬礼，庄世楷的速度还要比标叔更快一分。 雷洛脸上挂着笑容，神态倒是非常轻松，继续催促着说道：“说啊，什么事。” “洛哥，今天庄仔击毙了一个叫大东的罪犯，破获了他手下抢窃金店的策划，并且还抓了两名罪犯。”周华标憨笑着解释道。 雷洛立即眼前一亮：“十大通缉犯里的大东？” “洛哥，就是他。” “今年百分百的破案率肯定没问题。” 周华标出声确认完，雷洛脸上笑容变得更加和煦，继而把目光转向庄世楷赞道：“庄仔，干的漂亮。” “那伙大圈帮可不好抓，你能抓住他很不错。” “省港旗兵？哼，就要让他们变港省死鱼！” 其实雷洛来找周华标是有正事，他夸赞几句后把一份文件递给标叔，让标叔翻译成英文，过几天交给他。 雷洛当然也会英文，只不过他的英文是野鸡自学版，年轻想上位时，靠硬生生啃字典啃出来的。平日交流不成问题，但是要书写成正式的书面文件，还不够火候和功夫。 标叔对于这种小事表示没有问题，笑呵呵的就应下了，而且答应两天时间就能搞定。 庄世楷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我去，没想到标叔还有这项隐藏技能。” 不过也对，标叔能在洛哥手下出头，肯定得有为洛哥分忧的本事。 不然洛哥用谁不行，凭什么偏要用他？ 雷洛在把正事吩咐完，从怀里掏出一盒雪茄，打开铁盒，从里面抽出一只雪茄，递给面前的庄世楷：“庄仔，抽烟吗？” 庄世楷点点头，接过雪茄，准备从口袋里掏出火柴。 其实不管是在大学还是警署，他一直都有抽烟。 但是前世不在公共场所抽烟的好习惯留下来了，所以他往往是一个人站在警署门口抽，或者是呆在家里的时候、靠在巷子里抽。警署里见过他抽烟的人不多，雷洛才有所一问。 “叮。”雷洛翻开打开火机，伸手将火苗送上前。 “多谢洛哥。”庄世楷也不拒绝，连忙凑上头去，伸手捂住火苗。他知道洛哥有着枭雄本色，对待敌人心狠手辣，对待下属却很大度，这种细节没必要纠结推诿。 洛哥给他点完烟，笑呵呵的收回伙计，接着又给自己点上雪茄。 周华标动了动嘴唇，默默掏出一根香烟点好。雷洛眯着眼睛坏笑，好像很喜欢看见标叔局促的囧样。 “庄仔啊庄仔，你怎么就有探长待遇了？” “过几天还让不让老人家混了？”周华标嘿嘿两声，心里暗暗羡慕庄世楷的待遇。 他知道洛哥一般只给探长点烟，适当的表示客气，现在就给庄世楷点雪茄，是不是表示准备给庄仔升探长？ 这个时代升探长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只要有位置出现空缺，总华探长就能提名，该辖区的鬼佬警司审批就行。 而且由于探长正式职级太低，甚至都报不用报到鬼佬处长那里，只有华总探长的位置需要经过鬼佬处长点头。 简略说明一下“探长”任命要求，其实就是洛哥先提名，再准备一笔钱让鬼佬警司点头就搞定了。 那笔钱是硬性条件，但却不太重要，最重要是先得有洛哥同意。 周华标心里琢磨着最近是不是要有辖区探长空出来了。 仔细一下还可能真有！ 洛哥最近好像对铜锣湾区探长很有意见！ 周华标心里咯噔一声，好像察觉到某种问题！ 雷洛抽着雪茄，吐出一口白雾，出声向庄世楷问道：“庄仔，案子办的漂亮，要什么奖励？” “别忙着拒绝，抓大陆仔不是小事，而我又一向赏罚分明，你肯定是该赏，我才会说这儿话。” 庄世楷两根手指拿着雪茄，咧开嘴笑了笑道：“洛哥，我要当探长。” 他在上次的酒宴上，刚从洛哥、猪油仔手上捞到一大笔投资。 现在说拿钱肯定不好，想到还有一个成就目标是当探长，干脆有话直说，试探试探洛哥的态度。 没想到，洛哥非常认同的点点头：“探长好啊，探长好，我觉得你很合适当探长。” 庄世楷表情一愣。 当探长这么简单吗？ 周华标眼神震动，内心狂喊：“庄仔，你TM是洛哥私生子吧！” “难道我要见证历史时刻了？” 洛哥接下又补充道：“不过你还不够资格。” 庄世楷露出笑容：“果然，洛哥又在开玩笑，就说当探长没这么容易。” 周华标心里松出口气：“不是，幸好不是，不然我都要改口叫庄少了。” “多放你两天假，正好你的A货工厂在筹备，把那边的事情忙清楚再来上班吧。” “多搞点钱，免得够资格当探长的时候，你都够不数封红包。” 洛哥叼着雪茄转身离开。 庄世楷感觉到洛哥满满的关心，扭头看向周华标：“标叔，我下班了。” “你听洛哥的吧。”周华标甩甩手，心里也不是太在意。反正案件都已经办完，目前便衣队没有大案子，放庄仔两天假不是小意思？ 庄世楷刚走出两步，周华标突然想起什么，喊出住他问道：“你有一家工厂？” “本来没有。” “洛哥送我，我就有了。” 庄世楷说的很平淡，周标华却如遭雷击，脑子产生眩晕效果。 等庄世楷收好东西离开警署，他才回过神来：“呵，大佬。” 18 有钱大晒 旺角。 出租屋。 “啪。” 一支飞镖命中靶心红点。 “加点成功！” 庄世楷翘起二郎腿，握着一把飞镖，叼着一根香烟，正在眯起眼睛甩飞镖玩。 把属性点加在“反应力”上有很多办法，用枪练习是一种，用飞镖练习也是一种。 加点的过程不在乎训练效果，只是通过行动，表达出对某种属性的倾向。 这更像点击“确定”按钮的一个过程，避免宿主加点出错，给出一定的思考时间。 庄世楷在加入便衣之前，就已经琢磨出正确加点方式。 还专程买回来一个飞盘套装，挂在家里的墙上。 先前他就是靠这种办法把两点属性加在反应力上，不然，没有配枪的时候怎么加反应力？ 他把新获得的属性点也加在反应力上，以此来对枪法进行提升。 拳头重要没错。 可是既然有枪，就要把枪的优势发挥出来嘛。 两点行动力的身手暂时够他应付大部分匪徒。 毕竟在警方的各项行动充满危险，枪法好坏才是获胜关键。 目前他已经拥有三点反应力，枪法更上一个档次。 而在完成加点之后，庄世楷活动活动肩膀，便蹿进厨房，把一份泡面倒进滚水的热锅，显然要随随便便打发掉这顿晚餐。 “嘶。” “烫！” 五分钟后，他用布条抓着盆边，呲牙咧嘴的走回客厅。 这套出租屋位置在旺角，距离油麻地不远。 整套出租屋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还算挺OK，楼下就有很多小食店。他以前在油麻地当差，为了方便吃饭，特意跑来旺角附近租房，可因为工作忙碌却还是吃泡面更多。 庄世楷打算吃完泡面，再去工厂检查A货样品。 他用手打开桌上的一台收音机，忽然感觉房里有点空旷。电视、电话都没一部，看来要抽时间买点家电回来。 屌丝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 爷。 有钱！ 一个戴着大金劳却在吃泡面的男人憨憨一笑。 …… 晚上七点。 庄世楷打车来到新界北工厂区。 这片区域大大小小林立着几十家各类制造业工厂。 其中有家叫作兴盛服装的厂子，有三百人规模，平时生产一些服装或者小皮夹。自带的工人和师傅，生产班子很健全。这就是洛哥送他的A货工厂，可以说是相当不错了。 只不过制造业向来以大吃小，港岛近年发展出好几家上千人的服装工厂，直接导致兴盛服装订单变少，前任老板无力支撑。再加上向洛哥借贷贷一笔款项还不上，索性就把工厂拿出来抵债。 洛哥拿到这家工厂还不到半年，平时照旧运转，但是根本没钱赚。 干脆大手一挥把工厂送给他了。 先前工厂已经按照他的想法开始订购原料，为A货生产做准备。 接着又陆陆续续过去一段时间，现在打板，制样等程序也都已经完成，前几天就通知他到厂里看样品。 现在工厂厂长，师傅、还有服装店的装修设计师都一起在工厂等他。 做事要讲效率的嘛。 用最快的时间，做最好的事，才能最早回家睡觉。 …… 一辆出租车停在工厂门口。 庄世楷穿着便衣下车，一身装扮非常朴素。 没有狗血的情节，厂长早已等候在门口，带着几人快步上前迎接。 “庄老板。” “庄先生。” 几个人低头伸手开始喊人。 庄世楷先和厂长握手招呼，接着再和老师傅们与设计师打过招呼。大家初次见面都想给对方留下一个良好印象，让现场充满人文主义的美好。 其中厂长和师傅一直要厂里做事揾食，全部都是叫他老板。 设计师更年轻点，又只做一单生意，便开口称他先生。 随后庄世楷没有过多寒暄，带着众人就朝工厂里走去。 由于大家都知道庄世楷背景吓人，是个拿枪的狠角色。所以没人敢欺他年轻，一个个都表现的非常乖巧。 几人很快走到一间单独的车间里，车间桌面上摆着十几款包包和一些图纸。 “这几款都是样品？” 庄世楷拿起一个LV经典款问道。 “是，老板。” 旁边的师傅马上开口回答，并且接着介绍道：“每款样品旁边都有正品对照，工艺和外形应该没问题。” “不过咱们厂里是第一次做仿包，可能细节不够好，希望您能多谅解。” 庄世楷点点头，拿起两个包包观察很久，久的让师傅和厂长都感觉到压力。 最后他摸了一下封边讲道：“皮料的花色有问题，印花位置乱了几个，还需要再调整。” “这几款包包不错，做的可以。” “做A货最重要是外形像，咱们锁扣，走线都要注意，但是完全没必要做的经久耐用。” “毕竟咱们是做A货的嘛。” 庄世楷又把全部做好的样品和正品，一一比对。然后发现厂里的工艺还不错，第一次打板就有好几款做很出色，另外几款则点暇疵。 另外，服装工厂还没适应做A货的风格，不知道A货的盈利点在哪儿。 用的皮料太扎实，根本赚不到钱。 A货厂长听完庄老板的话，若有所思：“我明白了。” “咱们只要满足客人的虚荣心，并不需要满足皮包的实用性。” 庄世楷点头道：“没错。” “小伙子很有悟性。” 厂长扯扯嘴角，没有纠结年龄问题。 谁让老板有钱大晒？ 庄世楷毫无所觉的拍拍他肩膀：“A货工厂先做经典款和限量款，不止要有LV，爱马仕，古驰，还要关注普拉达、阿玛尼、迪奥，争取让港岛的每个靓仔和靓女，全部都能用上大牌货。” “让奢侈品不再奢侈，是我们努力的宗旨。” 厂长、师傅全部在旁鼓掌：“好！老板说的好！” “让奢侈品不再奢侈，是我们努力的宗旨。” “我突然感觉做A货都很骄傲！” “我的三观好像被修改了……” 庄世楷不管他们怎么想，面带笑容的也鼓起掌来。 反正，他们只要按自己说的做就行，大把大把的钱捞，爱怎么想怎么想。 等他们看见钱的那一刻，不都得跪在地上叫爸爸？ 原始积累无耻一点，根本不值得无耻！ 庄世楷放下手掌，接着又和设计师讨论起店铺设计的问题。由于第一家门面比较重要，庄世楷还特意请了一位有留学经验的设计师，让他往高雅、冷色调的装修上面靠。 没想到啊，设计师交出来的答卷一点都不超前，起码落后庄世楷的思维二十年，具体……有点像县城菜市场二楼的服装店！ 19 套路备齐 “墙壁全部用白色调的实木。” “店铺货架要放高。” “贵的放上面，便宜的放下面。” “客人最好拿不到包包，要让服务员帮忙……” 庄世楷每说一句话，设计师就在图纸上写下一行字。 每一行备注都掐着关键，听得设计师大有收获，感觉遇见了一位设计大拿。 喔不，是设计天才！ 三言两句说出的东西，竟然要比正品奢侈品店还超前。 要是庄先生从事设计行业，一定能成为全球顶级的设计专家。 这时庄世楷忽然出声问道：“港岛有没有电动的玻璃门，客人一靠近们就会拉开？” “庄先生，这种门我没听说过，好像市场上都没有。” 设计愣了一下。 旋即感觉自己有点孤陋寡闻，老老实实的答复道。 庄世楷并不介意，更不纠结，大手一挥略过：“没关系，用平移的玻璃门代替就行。” “对了，还要注意灯光，大厅的灯光要冷，打在包包上的灯光要暖，给人足够亲近的感觉。” “总之格调要高，让进店就感觉买不起，然后一问价格马上想要买买买！” “仿佛买了包包社会地位都能提高！” 设计师总算把握住精髓，点头确定道：“明白了，庄先生。” “您提的要求我都会用上，整体设计也会围绕着你的要求进行。” “好。” 庄世楷很满意设计师的态度：“新版图纸设计好送到我家。” 地址早就给过。 设计师立即答应：“没问题。” 庄世楷又转向厂长讲到：“皮包的料子就用最差那款，每斤成本控制在30块内。” “一个包成本控制在100内，咱们定价按照500出售。” “收到，老板。”厂长和师傅全部表示了解，不仅不觉得老板黑心，还认为老板很有良心。 服装皮具行业里成本100卖500，翻五倍很正常。 没有拿假货充真货。 就是良心商人了。 呵呵，A货虽然是假货，但是和客人说清楚是假货，并且按照假货的价格卖。本质就是各取所需的正常交易。 最恶心的人不是卖假货，而是把假货当真货卖。 靠着假货来骗人！ 这就是欺诈消费！让人不耻！ 庄世楷想要赚快钱，但不代表要赚黑心钱，还不至于做这种事情。 当然，500一个包的售价有点太良心，不过考虑到拥有全港市场，产生的走量效应。 定七八百，一千的单价，会所排除掉一部分的消费人群。 所以干脆放低价格，把全部有能力的消费者一网打尽。 以此带来的利润，要比提高价格创造的利润大很多。 他要是只有二十万开一家店，又找工厂代工，肯定会把价格推上一节。不卖一千，也要卖八百。 但现在没这个必要了。 可以说，洛哥等人的投资，让束手束脚的创业，便成一场放手大干的捞金。 他还去陈细九送的店铺看过，整个铺面有八百呎左右，足够撑起排面，打造出吸引人的“旗舰店”。 这家“旗舰店”既要吸引人卖货，同时兼具着宣传效果。 另外，他会雇人在通菜街摆十个摊位，作为广告变现的渠道。 顾客不再店里买，也得在店外买。 遇上生意不好的时候，还可以靠摊位做现价折扣，靠门店做储值折扣。 全部套路在开业那天就给港女们准备好了。 谁都跑不掉！ 这也是在获得投资后的意外延伸。 否则，庄世楷直接就摆摊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至于猪油仔的一百万现金，已经全部用在工厂的原料进货，以及人工开支上。庄世楷行动得来的二十万奖金，就拿来用作“旗舰店”的装修款了。 当然，这些都是初期的变现渠道，等到后期小摊贩开始跟风卖A货的时候。把控住工厂供货就行，不断发展工厂才是金饭碗。 庄世楷想了想，事情处理的差不多，忽然开口说道：“把做这几个包的师傅喊过来一下，我打算升他做车间总负责人。” 他用手指着最满意的三个包包，打算轻微调动一下工厂人事。 并不是姓李的厂长有什么不好，只是趁机展现下老板的话语权，不能让做事员工认为他只会动嘴皮子。 李厂长表情微变，有些犹豫的讲道：“老板，我马上就去叫人。” “好。” 庄世楷点点头，感觉到可能有隐情。 他故意撩开牛仔衣，露出白衬衫下的枪柄，转头向旁边的陈师傅问道：“陈师傅，包包是谁做的？” “李厂长和老师傅是不是有什么恩怨。” 陈师傅动动嘴，目光移到枪柄上答道：“这几款包是坚叔做的，李厂长想要开除他。” “为什么？” “坚叔坐过牢，有案底，以前是个江湖大佬。” 陈师傅老老实实刚说完，李厂长就带着一名穿着工服的中年人走上来：“老板，坚叔是厂里以前负责做皮夹的师傅，刚刚那几个皮包就是他做的。” ”他的做包经验，要比其他师傅强很多。“ “庄老板。” 坚叔用衣角擦擦手掌，伸出手和庄世楷相握。 不过他的表情并不好看，因为他已经知道庄老板是个便衣警员，所认为庄世楷叫他是，是特意想要开除他。 他早就想好被厂开除，就是学一门修车的技术，开一家修理厂揾食。 “坚叔，你好。” 庄世楷面带微笑，比坚叔想象中的客气很多。 没有便衣警员的盛气凌人，也没有看低他的姿态。 反而出乎他意料的夸赞道：“坚叔，你包包做的很出色，我打算让你做车间总负责，负责全部产品的质量监控，你觉得怎么样？” “老板！” 坚叔有些惊讶的后退两步。 庄世楷马上说道：“你别急着拒绝，先听听我的薪水。” “你以前做包是计件，现在我固定每个月给你开五千，年底有奖金有福利，包你买得起新衣。” 李厂长、陈师傅站在旁边都有些羡慕。 果然，一朝天子一朝臣，没想到新老板竟然是坚叔的机遇。 “老板，我犯过事的。”坚叔喉结鼓动，坦言讲道：“您是差人，会信我吗？” 庄世楷表情一正，上前扶着他肩膀讲道：“坚叔，我是差人，我才信你！” “你已经改过自新，想要走正道，社会拿异样看你很正常，可我是差人，我不会这样看你！我相信你的能力！” “以后不止是你，你有想要走正道的兄弟，都可以介绍来工厂。” “我相信你们。” 庄世楷整理了一下衣领，坚叔双目含泪，满心感激的说道：“庄老板，多谢！” 20 我这该死的魅力 “每款包包量产前，样品记得往我家寄一份，我同意后再安排生产。” “店铺的名字就叫‘奢侈品工厂折扣店’，在店铺左面的墙壁上印满LV，古驰等牌子的商标。” “包装盒里要配鉴定证书，懂吗？” 庄世楷撂下最后一句话，便起身离开工厂，打算结束今天的安排。 “明白。” “老板。” “是，庄先生！” 李厂长和设计师同回答。 设计师眼神里满是崇拜，李厂长的态度则不止是尊敬，更带着点小心翼翼。 庄世楷轻轻一次调动，就让李厂长体会到厉害。 坚叔表情深沉的把老板送到厂门口，目送庄老板上车后，还驻足站在原地，等到庄老板的车开车才收回目光。 李厂长回过头瞥见坚叔的神情心头一突：“好家伙，这就收买到人心了。” 现在坚叔就是庄老板安插在厂里的一颗钉子，让李厂长知道庄老板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甩手掌柜，平时小心点，别到处乱捞油水。 …… “好累啊。” 庄世楷乘坐的士回到出租屋，洗完澡倒头就睡。 阿美犹豫很久，终于在宿舍里打通某人留下的号码。 “叮叮叮。” 中区警署。 便衣队。 桌面上一台电话响起。 “喂？” “边个？” 值班警员接起电话。 阿美表情一愣，出声问道：“我我..我找庄警官。” “庄警官？” “庄仔啊？” “这里是警署电话，庄仔这几天休假，你自己想办法找他吧。” 值班警员掏掏耳朵，啪嗒一下就挂掉电话。 办公区里恢复打呼声。 “怎么样啊？阿美！” “他没有约你去看电影吗？” 宿舍里的姐妹们叽叽喳喳询问着。 阿美有些落寞的放下电话：“这是警署的号码……” 阿美拖着尾音说出最后两个字，话语里的失落让姐妹们都些心疼。 李姐连忙帮腔解释道：“庄警官家里会不会没电话？” “不会吧！我看他人模狗样，地位好像很高的样子！而且当警官的哪会装不起电话？”一名姐妹马上出声反驳。 李姐狠狠瞪旁边的姐妹一眼，说话的姐妹立即知道不对，立即捂住嘴巴，回到自己宿舍。 阿美眼睛泛着水花，低下头自卑的说道：“他，他肯定不喜欢我！” “放你个狗屁！你这么靓，我都喜欢你！男人怎么可能不喜欢你？看见你都心软啊！” “明天我去帮你问个清楚！” 李姐一拍桌面，挺身而出，打算硬焊，也要用钢筋把两个人的红线焊起来。 “别！” “李姐，我求求你！” 阿美伸出小手揪着李姐的衣袖，一边摇手，一边哀求。 李姐感觉自己脑子被晃的有点不清醒，只能迷迷糊糊的应道：“好好好，我的小阿美……” 这世界上有两种女人最讨男人欢心，一种是男人看了就硬，让人充满征服欲的女人，一种是男人看了就软，激起男人保护欲的女人。 硬是不可描述之硬，软就是心软。 阿美无疑是后者，不止让男人心软，就连女人都很吃她颜值。 …… 第二天。 早上。 庄世楷起床出门，买回来一部电视、一台电话。 要是有手机就好了。 能聊VX，可以上QQ，还可以找陪玩。 总之有手机就有小姐姐！ 这生活多美啊！ 哪像现在？不止没手机，就连传呼机都都没。 生活刻板又无趣，连S情电话都得打。 好在他来到港岛的时间已经不短，逐渐适应这种生活。 买这台电话一是为了方便工作、二是为了方便泡妞。 总不能每次都给妹子留警署号码吧？ 希望阿美记得打给我。 两天后，庄世楷回到警署上班，第一件事就是询问伙计：“我休假的时候，有没有人打电话找我？” 伙计头也不抬的应道：“没有啊，庄仔。” 前几天事谁还记得？ 是报纸上的武侠片不好看，还是杂志封面的金发女郎不性感？ “喔。” “看来我的魅力还是不够大啊。” 庄世楷模着下巴，独自陷入思考。 …… “很好，十三款包包，都按照样品进行生产。” “装修图纸我也看过了。” “OK，店铺就按照新版图纸装修。”一周后的夜晚，庄世楷下班回家，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接电话。 一周的时间，已经足够做很多事。A货工厂的样品发来三版，店铺装修图修改过六遍 他在连续接完两个电话后，把两件事情拍板，终于让A货工厂正式投入生产，店铺也开始进行装修。 另外他还委托劳动中介，招来一名服务店长，已经让店长把招聘广告贴在店铺门口了。 装修、生产、招人同步进行。 一个月的时间便能开业。 挂断电话后，庄世楷放下二郎腿，弯腰趴在桌子前吃一份鱼蛋。 这段时间他很少见到洛哥，但不代表他整天闲着没事干。 标叔发现他很好用，让他去查一起偷渡案，忙他连报纸都没得看。 扑街！上班不能摸鱼！工作还有什么意思！ 庄世楷咒骂两声，将碗里最后一颗鱼蛋吃掉。 阿美魂不守舍坐在宿舍床铺上，手里握着一张辞职信。 “阿美。” “你真的要走啊？”李姐坐在她旁边，伸手搭着小妹妹的肩膀，希望能够劝劝阿美。可惜，不管怎么说，阿美都不为所动。 “李姐，不用劝了。”阿美轻轻依偎在姐姐肩膀，乌黑柔顺的长发洒落在床铺上。她用明亮的双眼静静望着灯光，眼神有些迷茫：“我留在店里总是想他。” 阿美长相漂亮，本身卖货能力就强，再加上打劫案件后，店长给她们都加了底薪。其实阿美留在店里的待遇很不错，离开非常可惜。 但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阿美每天呆在店里心不在焉，甚至有点触景生情，离开其实对她最好的选择。 李姐真搞不懂，就那个高高帅帅，平平无奇的男人，怎么就能把阿美迷成这样？不过她也年轻过，懂得恋爱中的女人最傻，全都是傻女来的，有什么心思都不奇怪。 “可是你离开后，生活怎么办？”李姐知道阿美家境一般，父母不会给她接济，这是她唯一关心的事情。 阿美没理管这么多，心不在焉讲道：“外面有许多店铺招人，酒楼、餐厅、服装店、我不会饿死的。” “好吧，你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联系我。那个扑街仔几次不接你电话，你要出事，我第一个先找他算账。”李姐深知感情里“先撩着贱”，直接就把帐记在庄世楷身上了。 就算庄世楷没有故意撩人，可他那无时无刻不散发的魅力也算！还要加倍算！ 21 偷渡事件 深夜。 三点。 庄世楷匍匐在草丛当中，根据情报再过十五分钟，就会有一艘载满内地人的偷渡船抵达。 嘀嗒嘀嗒。 时间缓缓流逝。 十五分钟后，夜中传来发动机的划桨，一艘柴油船开始抵岸。 一个穿着黑衣服的马仔站在窗头，拿着一个手电筒，来回扫射着岸边。 “趴下。” 庄世楷肃声提醒。 一队便衣警员迅速低头，躲在枝桠后藏好。 其实，抓捕偷渡者的事情，准确来说是由海关负责。可是鬼佬海关早被社团买通，好几个社团都有堂口靠运人、走私赚钱。 不过，这两年来港的内地偷渡者太多，导致大圈帮实力迅速膨胀，成为社会巨大安全隐患。 洛哥没办法，只好下令让警队补第二关，尽量拦下越境的大圈仔。 标叔收到命令后，打算打算狠狠抓一批人警告一下几家运人的社团，并且把事情交给最得力的下属来做。 庄世楷带人摸了一个月左右，才准确摸清这次交易时间、地点，提前在黑码头埋伏好。 这次行动不求让社团关门跑路，但是起码也要让他们歇业整顿一段时间。给到风声紧，少干几票的信息。至于彻底赶绝偷渡？这是时代问题，不可能的啦！把这单活干好就行！ 扑街！一个多月时间就干一单活，再这样混下去，别说火箭式升级！就连“港岛柯南”的名头都混不到了！ 好歹是个枪战片、警匪片无数的世界！无法成为那个“死神一样的男人”，简直是耻辱啊！ “嗡嗡嗡。”烦人的蚊子在乱飞，庄世楷带着A队的十几名兄弟已经蹲很久，身上早已被叮出很多红胞。 “下船，下船！”好在偷渡者没有发现他们，正在拆卸木板，让船舱底下一群群偷渡者走出底舱。 其实现在偷渡都有“头等舱”和“经济舱”的差别，“头等舱”就是坐货船偷渡。每次运的人更少，环境稍好，基本都能保证生命安全。 偷渡失败下场也简单，罚款、遣返。 而且只会接受海关检验，成功率在七成以上。 “经济舱”就是做眼前的柴油黑船。 这种黑船不运货，只运人。 一次运几十个，人和人叠罗汉，屎尿堆在舱底能够熏死人。 还要遭遇海关、警察的双重追击，一旦发生事故，往往整船人只能活一两个，可以说是拿命在博。 遵循着经济规律，大部分偷渡的内地人都是坐经济舱，用几百块钱博个机会。 “行动！” 庄世楷看见有偷渡者冒头，当即不再犹豫，一声令下，率先带着警员从冲出草丛。 十几名按耐已久的警员飞速冲下，双手持枪：“中区便衣！全部趴下！” “中区便衣！全部趴下！” 警员们喊声如雷，在黑夜中异常骇人。 黑船一下就炸开锅了。 “有差佬快跑啊！” “跑啊！” 警方来势汹汹，十几把枪对准他们，不管是偷渡者还是船老大，没人会想和警方拼命。 而且搞偷渡也只是为赚钱，根本没人带武器好吧？ 船老大带着两名船员率先跳下船头，分散逃亡两边，希望能够逃过一劫。 几十个偷渡者则惊慌失措，有人跳船，有人跳海，还人在底舱出不来。什么鸟人都有！ “砰！砰！” 庄世楷率先打出两发子弹，击中船老大腿部，直接让他当场跪下。 扇形包围的警员则一拥而上，迅速把两边逃跑的人员全部扣下。 接着庄世楷发现船上的偷渡者，越来越多往海里跳，竟然想游回内海。 搞什么？ 惊吓没问题，不用给找死吧？ 庄世楷迅速抬枪，砰的一声，命中最先跳海的偷渡者。 “砰砰砰！” 他在举枪朝天连放三枪：“全部趴下！不然直接击毙！” 他吼的非常大声，直接让现场安静。 “我让你们蹲下！” 庄世楷再吼一声。 偷渡者们犹豫片刻，陆续有人开始抱头蹲下。 毕竟，什么都比不上子弹和鲜血有说服力，他们望着鸣枪示警的狠角色，最终只能选择服从。 庄世楷吼的再大声，其实都是为救他们的命。 一个个乱跑，最后死最多的还是他们。 当然，该狠的时候，他绝对不会留手。 因为，这个时代的偷渡者，大部分都是受不了国内艰难时期考验，奔着呼吸自由空气来的。 这批人大部分都不是好人，而有些人确实不坏，只希望获得好的生活，这都人之常情。但却不值得庄世楷尊重、留情、甚至收手。 控制现场后，庄世楷把弹仓打开，填满新的子弹：“清点人数，全部押上车带回警署。” “收到，长官。” 现在A队探员们叫长官都叫习惯了。 就连蔡元琪在行动中时，都不再叫庄仔，一样改称长官。 …… 清晨。 六点。 警员们登记完四十三个偷渡者身份信息，正要把他们全部押进羁留室。 移民署会在下午过来提走偷渡者，并且按照相关程序遣返。 “叮！任务完成：破获偷渡案，抓获一艘偷渡黑船，奖励500经验。” “等级经验已满，宿主等级+1，属性点+1。” “宿主当前等级LV7，拥有属性点1。” 这次的任务并没有要求击毙或者抓捕某个罪犯，而是把目标锁定在整艘偷渡船上。 庄世楷自然不用故意开枪去击毙船老大，或者偷渡者。 这样没事都会搞出事来。 只能说系统发布任务的主旨很明确，也很灵活。 而且只要上级下达行动任务，基本就会形成相应的系统任务。 当然，买杯咖啡，巡几条可不算。 这次500点的经验，加上储存的400经验，总共900点经验。 庄世楷提升至7级后，还有200点的经验剩余。 虽然一个月升级一级不算快，但是有付出，有收获，生活还算舒心啦。 庄世楷打算把一份文件送在标叔办公桌上，然后打算便回家补觉。没想到，他刚刚把文件放好，外面就传来一阵骚动。 “大圈仔，你TM老实点！” “向东哥！” 庄世楷眉头微皱，大步走回办公区。只见办公区已经乱作一团，三个偷渡者和一群警员扭打在一起团。 22 晚上八点 有骨气 警署打架是小事，关键是警察不能打输！ 三个偷渡者一个招式悍勇，两个身手矫捷，眨眼间就把七个警察掀翻，并且吸引着更多警员围拢扑上。 “金毛狮王！” “你是在故意搞事！” 庄世楷咬牙切齿，很不爽三个内地仔的举动。 他在整理信息的时候就发现偷渡者当中，有个长相悍勇的光头是老熟人。并且他还带着两个小弟，一看就是来港岛搞事的三人小组。 他在审问完三人后，还发现三个人都是退伍军人，身手很好，是大圈帮的经典背景。 但是不管三个人多嚣张，来港又准备干什么大事。 被他抓到偷渡，直接遣返。 再大的事都要泡汤。 长着金毛狮王的脸就嚣张啊？ 凭什么就要让着你？ 庄世楷不会给“熟脸”搞特殊待遇。 他很清楚搞特殊待遇，最容易把自己搞死。 不管你长的好不好看，有没有名气，不好意思，我这个人脸盲，分不清什么是好看和不好看。 该打你的时候绝不留手！ “全部闪遍！” 庄世楷折起袖口，站在人群外大喊一声。 刚刚扑上的警员们纷纷散开，退出一大段距离，把空间留给庄长官。 “这下大陆仔要倒霉了。” “庄长官身手最威，放倒他不需要三招。” “扑街，让他再嚣张！” 警员们骂骂咧咧，把地上伙计扶起。 庄世楷来的再晚一些，恐怕都有便衣要掏枪了。 李向东抬起头来，抹掉一行鼻血，狠狠盯着庄世楷，俯低身子，抬起拳头，一句话都不说。旁边戚京生、郭学军两人做出和“连长”同样的姿势，明显是军队擒拿手。 李向东知道昨晚在黑夜中，就是面前的港警开枪、抓人，是个狠角色。必须拿出十成十的功力对待，不然很可能会吃大亏。 咔嚓咔嚓，庄世楷捏捏关节，盯着三人讲道：“一起上吧！” “上！”李向东大喊一声，双腿稳稳扎在地上，把两臂抓向庄世楷，想要占据力量优势，把庄世楷扑倒。 “喝！喝！”戚京生、郭学军两个人左右夹击，堵住庄世楷闪避的退路。 庄世楷看起来身材高挑，是个衣架子，可视觉上的肌肉量，明显不是李向东的对手。 然而庄世楷却脚底生根，一动不动，迅速探出一只手，稳稳抓在李向东的手腕。再探出另一只手，搭住李向东的小臂。 靠肩，转身，借力打力！一个庄氏过肩摔完美使出，百分白伤害达成！李向东轰的一声，硬生生砸倒在背面的水泥地上，连个携力的桌子都没有。 开玩笑，警署砸桌是要经费的，他没有过余的经费燃烧，选择直接KO！ 庄世楷放倒李向东，再左右各出一脚，把堵住退出的两人，全部踹倒墙角。 “轰轰！” “集体KO！” 庄世楷收手站好，整平袖口，新获得的一个属性点，也在这翻打斗中加在行动力上了。 很厉害吗？ 不过是他加点的靶子而已。 行动力带来的力量增幅，早已让看起来斯文的庄警官，肌肉里藏满爆发性力量。属性点继续加上去，变成人性坦克都不奇怪。 旁边的警员们则是一幅看着好戏的表情，心道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大陆仔。还在敢再嚣张？遇见咱们警署的狠角色，一招就放到一个，没有能打的！ 这时其他的偷渡者和船老大，早已被压入羁留室，现场剩下的偷渡者，其实就眼前三人。 而李向东等人则是倒地后，并没有继续起身强攻，或者说目的已经达到了。 李向东等人动手不是为了逃跑！而是想要通过“犯罪”的方式留在港岛，免得被遣返大陆。 能用出这种险招的人，还真是个狠角色。庄世楷一眼就看出他目的，冷笑的问道：“李向东是吧？” 李向东扶着腰站起身：“是我。” “你认识郑大东吗？” “不认识。” 李向东摇摇头，庄世楷把目光投向他另外两个兄弟，戚京生和郭学军一样满脸茫然，看来真的不认识“大东”。 不是来给大东报仇的兄弟，难道是大东二号？准备来做当省港旗兵？ 庄世楷琢磨到这里，突然抓住关键：“这是立功的机会啊！” 李向东不是来做省港旗兵，但却能帮他抓住另一伙省港旗兵。幸好，这群人孜孜不倦的在追求自由空气，不然真把他们遣返，那就是他的损失了。 “不认识就好。” 庄世楷内心想通，可是面上不动声色，面无表情的转头吩咐道：“把他们三人单独收监，多起诉一条袭警罪！” “是，长官。”卓景全在旁边应了一声，马上带着几名警员把李向东三人押走。刚刚挨揍的七个伙计里，卓景全恰好就在里面。 “这么想留下来？” “我让你尝尝港岛的牢饭好不好吃！” 庄世楷在李向东等人从他身边经过时，语气不大不小的一声冷笑，惊的三人寒毛直竖！ 这个警官在看穿他们心思后，不仅没有拆台，而且还配合他们的想法走。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谁知道有没有坑在前面等他们？ 李向东豁然抬头，盯着庄世楷，庄世楷也不回避，看着他呵呵一声道：“阿全。” “给我好好招待内地同胞。” ”放心吧，庄哥！满汉全席我都给他们上满了！”卓景全眼神冰冷，看起来比庄世楷还不像好人。平日动用私刑的套路也没少上，对于这方面可是熟门熟路。 庄世楷不主动吩咐，他都会给李向东三人特殊待遇。 而对于庄世楷来说不管要不要用他们，总之都先要让他们尝点苦头，将来才会服服气气的同他说话。 “大家辛苦一晚了。” “今晚八点，有骨气，我请大家吃顿好的。” 等到李向东三人被压下去后，庄世楷拍拍手掌和伙计们说道。 “好嘢！” “多谢庄哥！” 现在庄世楷的A货店已经正式开业，店铺和摊位都是销量大爆，不止A货工厂产能全开，就连许多摊贩也主动到工厂里订货。 庄世楷看着生意这么好，花钱也大方起来，适当联络下兄弟们的感情，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只是这段时间忙于工作，别说去外面把妹，就连店铺开业当天他都没去看看。直至现在，他还没进过自家的店铺。 23 霸道老板 晚上。 八点。 有骨气。 大厅摆着两张圆桌。 庄世楷、蔡元琪、卓景全等A队的伙计坐在两张桌子上吃饭。 “庄哥。” “我好久没来有骨气了。” “多吃点。” “有骨气的烧鹅最出名。” 庄世楷和蔡元琪等人有的吃饭，有的喝酒。 既然是庄仔请客，大家都免不了一人敬他一杯。 洛哥看中“庄仔”的消息，早就在警署里人尽皆知。 吃饭间，大家又都听说庄世楷开了一家手包店，生意十分火爆，眼里不禁露羡慕的情绪。 这间手包店还有洛哥的股份！真实绝了！长的帅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不过，别人都机遇和生意，再也羡慕都没用。不如和庄哥打好关系，等庄哥上位带带他们。 伙计们想的都很通透，餐桌上的气氛自然就热烈起来。 由于警署里还有其他队的便衣、军装警值班。所以A队除了标叔以外，伙计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在场。 “有骨气”楼则是旺角一家很有名气的老字号粤菜，据说老板是民国时广城移民来的大厨。烧鹅、乳猪、石斑鱼等经典粤菜都做的很好。 要不是庄世楷大方请客，普通警员也难得来酒楼吃一餐。 酒过三巡，庄世楷肚子吃的有点撑，需要放放水。 他起身走进卫生间，解开裤带，露出千里长龙。 “嘘嘘。” 长江决提啦。 片刻后，庄世楷浑身一抖，扯起裤子往外走。 “拥着你，当初温馨再涌现。” “心里边，童年稚气梦未污染。” “今日我，与你又试肩并肩。” “当年情，此刻是添上新鲜……” 庄世楷身心舒畅，哼着小曲走出洗手间。 正当他刚刚把拉链扯紧，还陶醉在自己美妙歌声中时，队里“阿江”突然冲上酒楼，大声喊道：“不好啦！庄哥！有人在店铺闹事！” 伙计们吃饭有快有慢，由于庄世楷是主角，所以他其实是最晚的那个。另外七八个伙计早就离桌撤退，或是在阳台吹风，或是去楼下逛街。 庄世楷刚刚已经许诺，等等伙计们去店铺逛逛，并且每人发一个包包拿回家讨好老婆。没有老婆，女友？拿回去送给老母咯！ 他也想顺便去巡视下店铺和摊位，看看真实销售情况，心里有对销量有个谱，账目上才不会出错。 所以，他放完水其实就准备去结账，然后带着伙计去下楼逛街。 只是没想到在他去放水的时候，已经有伙计尾随美女逛到通菜街了。 不过有骨气和通菜街都在旺角，步行就十来分钟，喝完酒吹牛打屁，散散心，逛到那里太正常。 可现在慌慌张张跑回来是什么意思？ 庄世楷眯起眼睛，脑袋瞬间清醒着出声问道：“哪家店铺？是谁在闹事？” “庄哥！就是你的奢侈品折扣店！” “是大眼明的人在闹事！他们三十多个人，现在把店铺围起来了！”阿江比较机灵和聪明，看见对方人多，没有一个人轻举妄动，而是率先跑回来报信。 庄世楷虽然酒喝的不少，但是体制过人，根本没醉。他一下就知道是A货包包销售太火，导致有社团的人盯上这块利润。 可是猪油仔早就和各路社团打过招呼。要卖A货包包没问题，下单订到工厂就行。这等于是让出一部分利益，给社团揾食的机会。谁会蹿出来和他作对？ 庄世楷以前在油麻地只是军装，和社团接触不多，把目光瞥向旁边的人问道：“大眼明是谁？” 卓景全对旺角了解更深，马上答道：“大眼明是‘小阎王’的头马！” “靠！是颜九，甚至可能是颜同在搞事！”庄世楷爆了一句脏嘴，酒桌旁的伙计们都表情一变，神色有些不善。 “庄哥！我们挺你！” “颜同那狗东西，我们潮州人怎么会怕？” “庄仔，你说怎么办吧。”蔡元琪表示也非常光棍。 庄世楷把手搭在腰间，冷笑着问道：“都带枪了？” “带了。” “都带了！” 蔡元琪、卓景全等人纷纷掀起衣角，露出一把黑色枪柄。 现在的便衣警员不管是上班、下班、几乎无时无刻都带着枪。一是因为社会混乱，二是因为枪象征着权势。 带枪的人说话都大声！ “那就跟我走！”庄世楷抓起椅背上的外套，起身走到柜台丢下两张千元港币。一群面红耳赤，气势汹汹的警员跟在身后，哒哒哒，快步冲出酒楼。 一群人走在旺角街道的路上，路人们纷纷闪开，不敢惹这群身材健壮的汉子。特别是当有人瞄见十几把警枪时，更是咽着唾沫，有多远躲多远。 庄世楷一边穿上外套，一变走速走路，一群人很快就冲进通菜街，抵达街道中心的繁华地段。 只见几十个穿着花衫，表情嚣张的古惑仔，正在把街边最大、最漂亮的一家店铺围起。 一大群逛夜市顾客、摆摊商贩远远躲着，像是在看好戏，也是想要躲掉麻烦。 几十个古惑仔手上都抓着砍刀、铁棍，摆明是早有预谋。大眼明嘴里叼着牙签，手上抓着一个啤酒瓶喊道：“我告诉你！每个月三万保护费！” “现在打电话让你们老板来交！不交钱我就砸店！” 七名穿着白色西装、小黑高跟的肉丝美店员，正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古惑仔包围。仿佛一下刻美女店员们就将被人施暴，而事实上也是这样。 庄世楷带人穿过人群时，已经能见到一个店长和几名店员站在门口，被大眼明拿着酒瓶威胁的样子。 “你是谁？忠信义做事！闪边！” 一名外围马仔看见有人近身，举起铁棍出声威胁。 庄世楷一声不吭，直接拔枪塞进他的嘴里，然后径直往里面，大步走去。 当枪口塞进马仔嘴里时，马仔彻底愣在原地。 庄世楷用这种办法穿过人群，把枪口抵在大眼明的脑后说道：“你打一个试试看？” “咔嚓。” 庄世楷用大拇指打开保险。 当他他走近后才发现高薪请来的崔姓女店长，脸上已经挨了一巴掌，正被几个女店员扶在门口。 接着大眼明扬起啤酒瓶，还想要砸向一个熟悉的面孔。 阿美。 庄世楷没想到许久不见，不给他打电话的阿美，竟然转眼成了店里的店员。 这里面可能有点巧合。 但是不需要细究，光是眼前的情况就够他恼火了！ 庄世楷绝不允许有人在自己面前殴打他的人！ 24 社会败类 “你是边个？有够狠！”大眼明缓缓放下手中的啤酒瓶，扭头斜视庄世楷的眼睛。 庄世楷顺势把枪口移到大眼明的眉心，大眼明也完全转过身和他对峙：“你不是要找我吗？我就是这家店的老板！” “老板？哈哈哈，好！我就是要找你！”大眼明紧张的表情松弛下来：“我话你知，这条街是我大眼明的地盘，每个摊位，每家店铺都要交数。” “你生意这么好，一个月三万不过份吧？”大眼名有颜九撑腰，一向不把人放在眼里。 何况这里是旺角！是他们的地盘！ 庄世楷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说话，只能轻笑一下，大有深意的反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谁啊？”大眼明耿直脖子喊道：“不管你是谁都要交数！” 大眼明说完这句话，突然认出眼前是一把警枪。 “老子是便衣！在港岛我就没听说便衣要向社团交数！”庄世楷大声怒吼，火气仿佛沿着枪管在爆发。 TMD！现在全港都是社团向警察交数，哪有警察向社团交数的道理？ 当然，旺角是归九龙管，九龙探长叫作“颜同”。 颜同在四大探长里是老前辈了。 以前洛哥还是军装的时候，颜同就已经是探长。 道上都知道洛哥和颜同还有很深的恩怨，四大探长里唯一不尊重洛哥的人就是颜同。两人平时只是在表面保持着一团和气，暗地里互相都不对付。 据说跛豪想要背叛洛哥，背后就有颜同的支持，只不过被洛哥提前发掘，强势铲除了“二五仔”跛豪。 所以，九龙区不卖面子，庄世楷完全可以理解。随便派个便衣来打声招呼，让他别坏规矩，每个月把帐交齐就好。 毕竟庄世楷是油麻地出身，也是九龙警署管辖，很容易就能找到他。要是这样做事，庄世楷二话不说，绝对乖乖交帐，把规矩守好。 可现在算怎么回事？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派一帮马仔过来闹事！要不是庄世楷正好在附近吃饭，恐怕店铺被砸完都还收不到消息。 虽然，庄世楷和雷洛、猪油仔、陈细九一起开店的事情，没有大张旗鼓的公开，但也不是秘密。猪油仔在外面打招呼的时候，就等于是在帮店铺站台。 就算庄世楷开业的时候在忙案子，雷洛和猪油仔等人没有出席这种“小生意”的开业仪式。但要说没人知道不可能！ 大眼明带着一帮古惑仔出现，绝对是故意找茬！而且庄世楷的人都被打了，他怎么样都不可能交数！ 把三万块一交，洛哥该怎么看他？怕颜同？给洛哥丢人？这件事情必须让对方服软！开枪都在所不惜！ 其实“大眼明”早就知道店铺的背后老板是个差人。不过，旺角颜同探长最大，颜同探长的侄子“颜九”第二大。 两人一白一黑，牢牢把控着旺角这块油水区，实力非常强劲。 平时颜同和洛哥叫板，“颜九”则加入社团“忠信义”旗下 “小阎王”有颜同支持，打着社团旗号发展，却不帮社团办事，在“忠信义”自成一派，就连现在的龙头“王宝”都无法管制。 这时大眼明高举双手，装模作样的喊道：“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警官！” “不过警官就可以欺负良民？我告诉你，在旺角这块低头，警官也要交数！” “你一个人一把枪！我三十几个人，你凭什么跟我耍威风？”大眼明深吸口气，有兄弟们在旁边撑腰，也露出古惑仔头目的峥嵘。 他可“小阎王”的头马，“小阎王”可是“颜同”的侄子。来“折扣店”收保护费是“颜九”亲自吩咐下来的事情，也就说后面可能还“颜同”撑腰。 他现场有这么多兄弟，背后又有“颜同”撑腰，区区一个便衣警察怕什么？这个便衣警察绝对不敢开枪！说不定一把“颜九”抬出来就要服软了。 “呵呵呵……”庄世楷看着大眼明嚣张跋扈的样子，突然怒极反笑，把枪从大眼明的头顶上移开。 大眼明还以为庄世楷怕他，马上整整衣服叫嚣：“知道厉害就好，我大佬可是颜九！” “啪！” 下一刻，庄世楷猛然的一个转身甩手，就用枪柄砸破在大眼明的脑袋。 “你敢打我头！” 大眼明摸着额头，鲜血直流，根本没想到庄世楷敢动手打人。 “啪啪啪！”庄世楷又是抓着枪柄，连连朝他脑袋砸下，瞬间就把大眼明脑袋砸破，流出鲜血。 “操！给我斩死他！”大眼明吃痛抱头，边退边吼，马仔们听见命令，扬起砍刀就准备冲锋。 “砰砰砰！”通菜街响起几声枪响，蔡元期当机立断，鸣枪示警，带着伙计们举枪大喊：“冚家铲！谁敢动手！” 十几把黑色短小的点三八亮出来，要比几十把明晃晃的砍刀更震慑力。 马仔们脚步一停，顿时不敢乱动。 庄世楷用枪柄拍打着大眼明的脸颊问道：“谁告诉你！我只有一把枪？” “你……” 大眼明咽下一口唾沫，突然感觉脑袋上的伤口都不疼了。 “颜九”让他带人来搞事的时候，只说是一个普通的小警察，可没说对方有职位！一出场就带十几把枪！ 庄世楷告诉大眼明，他只是一个普通便衣，大眼明都不会信。 最起码是个沙展！ “手上的酒瓶很好玩吗？ 现在轮到庄世楷占据主动权，他掌控着场面，轻笑着向大眼明发问道。 此刻大眼明手上还抓着啤酒瓶呢。 这个啤酒瓶已经成为他最后的安全感，就连刚刚挨打的时候都还牢牢抓着。 庄世楷问出这句话后，大眼明马上松开手掌，任由酒瓶摔落在地，嗙的一声炸成碎片。 “跪下向我的店员道歉！” “再把这个啤酒瓶吃下去，否则你别想走！” 他的语气平淡，盯着大眼明，就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小事。 可大眼明在和他的眼神相触后，却根本敢不犹豫，啪嗒一声，直接跪倒碎片堆。 他跪的非常用力，故意想把碎玻璃碾成渣滓。 “对唔住。” “我不是人！” “我是古惑仔，我是社会败类！ 大眼明跪在地上，啪啪啪，用力扇自己巴掌。 女店员们后退两步步，脸上有些恐惧，内心却是满满的安全感。 25 江湖风起 “咔嚓。” “咔嚓。” 大眼明抓起一把玻璃渣，送进嘴里用力咀嚼。 他知道庄世楷不是在说笑，不吃下酒瓶，他肯定走不掉。 于是他狠下心来，一口口把碎渣，咬成细末。 用这种方式尽量嚼碎玻璃渣，减少肠胃造成的损伤。 仅仅几口，他就满嘴鲜血，痛苦不堪。 这个时代便衣警员比黑社会还黑！有足够的人马撑腰，大眼明才敢和一个警员叫板！可是当十几名持枪便衣出现，不好意思，大眼明得保命要紧！ 因为只要庄世楷愿意，他可以当场打死大眼明，然后随便按一个罪名在大眼明身上。只要洛哥愿意罩他，他一点事都没有，而且这种事情洛哥百分百会罩自己人！ 大眼明感觉自己玩大了，感觉被大佬坑了。可是做小弟的，大佬叫他怎么做，他就该怎么做。现在自作自受，能把命保住就算不错。 不过，嚼玻璃渣的感觉实在太爽酸了。大眼明没嚼两下，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其他手持武器马仔们，站在旁边围观，心里刹时冒出一股寒意。 大佬就是大佬，身上背负的责任太重！就算哭着也要把玻璃渣咽下去！不愧是我们的大佬！ “我不是哭！” “我是流眼泪！” 大眼明看懂马仔们的心思，带着哭腔强行解释一波。 虽然，动嘴说话让他脸上眼泪越流越多，但是一点都不想承认自己哭了。 “滚吧。” 庄世楷盯着大眼明把一口玻璃渣全部咽下，踹出一脚，把大眼明踹翻，重新手收起手枪，带头走进店铺当中。 “走，快走。” 大眼明连忙爬起身，低头蹿出人群。 蔡元琪等警员没有拦他，带着女店员们一起走进店铺。 其他的马仔们连忙扶起大佬，颓败的撤离现场。 围观摊贩、市民们咧咧嘴，这下知道“A货店”的老板很有背景。看来“A货”的生意想要插手很难，只能跟着老板混饭吃了。 …… 庄世楷当然不至于真的让大眼明把整个瓶子吃下去，吃一口意思意思，替店员们把恶气出掉，再让围观群众看看下场就够了。 他知道大眼明不是主角，就算打死大眼明也没用。大眼明敢来闹事，肯定是背后“颜九”下令。 毕竟，A货店的通菜街是“颜九”地盘，这可能是“颜九”盯上A货的生意，想要分一杯羹。又或者是“颜同”想要搞事，踩他一脚向洛哥示威。 要是“大眼明”斩到他店员，他绝对把“大眼明”干掉。可大眼明只是打了店员一巴掌，刚刚的惩戒就够了。 杀不杀“大眼明”都是小事，这件事情还没完，不管恩怨发展到什么程度，庄世楷都准备接着。因为A货店铺是他当前最重要的一个财源，里面还有洛哥、猪油仔的股份。不接下来，洛哥会看不起他，他也没办法完成原始资本的积累。 至于当场杀死“大眼明”？沾上这么大一个污点，现在没事，将来廉署追查却很麻烦。就算能够脱身，也会造成负面影响。 这和洛哥策划的行动、平时抓贼杀人不同。他的店铺就明明白白在这，两个人争端也清清楚楚的摆着。很容易被贴上滥用职权，利益争端的标签。 因为一个小人物给自己未来挖个坑？庄世楷没那么傻！ 何况杀死“大眼明”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要杀就杀颜九！ 要做就做颜同！ “庄仔。” “干得不错。” “分寸把握住了。”蔡元琪走上前，靠近庄世楷身前，低声说道：“你要是杀了人，恐怕麻烦会更大。” “现在颜九应该不会乱来了。” 庄世楷扭头看向蔡元琪，嗤笑一声讲道：“我不杀他，只是不想有黑历史。” “要是哪天反贪开始算账怎么办？” 蔡元琪表示愕然：“这么简单？” “对啊。” 庄世楷拍拍他的肩膀：“你以为这件事情完了？” “呵呵，还没结束呢！” 蔡元琪等人看得出来A货赚钱，但却不知道A货市场有多大。 不说“颜同”和“洛哥”的恩怨，“颜九”既然派人过来闹事，肯定是对“A货市场”有想法。 普通人看不出“A货市场”的潜力，但是“颜九”是忠信义的旺角堂主。对于旺角的人流、购买力、心里肯定有数。 庄世楷也想清楚了。 对方这次来前来试探完，就算交出三十万也无法善了。肯定还有后手，不会善罢甘休。 可不管有什么后手接着就是。 大不了，拿着账本求洛哥帮手！ 洛哥...... 庄世楷心里咯噔一声：“细九哥送的店铺在通菜街，正好是颜九的地盘。” “这是有意还是无意？洛哥不会在阴我吧？” 庄世楷摇摇头，不去想这么多。 反正洛哥不管是算好，还是无意，相信他和颜同撞在一起，洛哥不会坐视不管。恐怕还会乐见其成，主动给他搭把手。 “不管怎么样。” “兄弟都撑你。” 蔡元琪拍拍腰间的枪，满脸正气，一幅我罩你的样子。 庄世楷大为感动，目光扫过兄弟们。 兄弟们已经在货架前啧啧称奇，主动开始选包了。 “好兄弟。” “真是不客气。” 庄世楷笑了笑，走到女店员身前：“崔小姐。” “这个月你的薪水翻倍，其他店员一点五倍。” 崔姓女店长成绩较长，有二十七岁，穿着白西装，小高跟，配上肉丝。已经有一点成熟女人的风韵，气质也比较淑女。 她不仅销售经验丰富，有过正品店的店长经验，长相也很可人，有一种让人亲近的感觉。 毕竟是庄世楷在开业前就高薪挖来的人才嘛。 肯定有两把刷子。 而且她刚刚在面对古惑仔时的表现还算不错，挨打了，庄世楷当然要给点奖金补偿她。 另外对普通的店员也不用吝啬，顺便用甜头安抚人心。 “多谢庄先生。” 崔店长捂着脸颊，弯腰道谢。 听见本月薪水翻倍，她脸上的伤好像没那么疼了。 “多谢庄先生。” 阿美，还有几个女店员也齐齐道谢，脸上表情的都恢复正常。 不过，阿美的眼神却很复杂…… 我都换一家躲着你了。 找个工作，怎么还是你的店？ 你是不是在玩我？ 阿美刚开始在见到庄世楷的时候，心里满是惊喜和激动。可当知道这家店是庄世楷的之后，内心又产生懊恼，羞愧的情绪。不过，庄世楷再次一身正气的救下她了。某人在阿美心中的高度，猛然又拔高一个等级。 阿美感觉自己的心脏重了很多，因为有块地方，有个人的地位又更重了。 庄世楷朝阿美笑笑，心里也感觉很巧，只是暂时没和她说话。而是和崔店长说道：“崔小姐，把这周的账目拿我看下。” “好的庄生。”崔店长连忙走回柜台，拿出一本厚厚账薄。 26 上天安排 “销量很不错啊。”庄世楷随便一下账目，把账目重新还给店长：“拿十四万现金出来。” “我同僚的包包全部免单，你再每人封一万塞进包里。” “没问题，庄生。”崔店长收起帐薄，感觉老板大方的有点败家。不过，她只是一个员工，老板怎么说，就怎么做。 其实站在庄世楷位置上看，伙计们刚刚冒着有可能交火的风险帮他站台，一人封一万并不夸张。要是只给一个A货包包，反倒显得小气了。 这些包包看起来漂亮，但实际上都是A货，根本不值钱，哪有钞票实在？ 当然，一万现金确实有些多，就算给一千，伙计们都会很开心。 可是庄世楷刚刚看完帐薄，店铺开张仅十天左右销售额就达到“八十三万”。 虽说账目是包括街边十个摊位的总合，但也足可窥见A货市场的潜力。 半个月回本，一个月盈利百万，这只是刚刚开始！将来市场大段上升期！等到全港来找他拿货的时候，每个月上千万利润不难。 庄世楷想到自己这么有钱，又何必抠抠索索呢？每人直接甩一万，让伙计们拿钱拿到手软，不仅不欠伙计人情，伙计反而还要记他一个人情。 将来真被人找麻烦，需要放手一搏的时候，伙计们也会用命帮他拼一把。 崔店长转身进后台拿钱。 庄世楷扭头大声喊道：“你们一个人只准选一个啊！” “每个人选好款式，让店员帮你拿个新的，别把展示品带回家。” “展示品可是真货。” 他当然是讲笑，不过伙计们却纷纷大叫：“庄哥，你看起来浓眉大眼，货架上却拿真货忽悠人！” “套路太深，我要回家。” 伙计们大吼大叫回应，尽量男儿豪情，不过也没有人把这话当真。 因为刚刚就有两个客人从货架上拿走包包买单。 眼睛不瞎都能看见。 大家都懂庄世楷叫他们拿新货的意思。 于是伙计们都很开心的开始选包。 一个个挑来挑去，其中就属蔡元琪挑的最认真。 在店内装修和灯光下，A货包包简直就像是真包。不管是服务还是装修，都给人一种高级感。 大部分伙计挑着挑着，都忘记是在挑假包了。 少数头脑清醒的家伙们左右观察，暗自震惊：“这哪是A货店铺啊……装修的比正品店还高级！我都以为是真店！” “啧啧，在这里买包真爽，我一个大男人都有一种满足感......” 既能买到价格实惠，款式一样的包包，还能满足虚荣心，享受和买正品货一样的高级感。 这种店铺不红，不赚钱都有鬼啦。 庄哥可真是个奇才，身手又好，枪法又准，连经商头脑都这么醒目，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长的。 …… 庄世楷处理完正事，故作随意的走到阿美面前问道：“阿美。” “你怎么到我店铺来工作啦？” 阿美惊的连忙摆手，略带慌乱的解释道：“不好意思啊，庄先生，我不知道店铺是你的。” “我......” “是我的怎么了？” “我会吃人吗！”庄世楷惊愕，看着她的表情，感觉特别搞笑。 没想到，再次遇见阿美会是这种态度。不给我打电话就算了！还帮我当坏人？我警察啊！ “不会。”阿美脸色一红，悄声细语连忙作答。 庄世楷继续追问：“上份工怎么不做了？老板没给你发奖金？” “发了。” “我没要。“ “金铺太危险了，我才辞职的......”阿美语气柔柔，半真半假编了一个理由。 她心里突然有点害怕庄世楷让她辞职。 虽然，辞职是最符合她不见不念的想法，她刚刚也想过要辞职离开店铺。 但是说不上来什么原因，和庄世楷多聊几句后，她现在又想要留在店里，不舍得离开了。 这些心里话她当然不会和庄世楷说。 庄世楷还真感觉有点抱歉，摸摸脑袋憨笑道：“sorry啊......” “你换地方工作是想要安全点，刚刚又让你遇到危险了。”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阿美迅速表示没事，没想到，庄世楷接下朝她眨眨眼睛到：“放心，这种事情不会再出现了。” “以后我保护你。” 庄世楷故意说的有点暧昧，其实也是在偷着乐呢。 嘿嘿。 上次把警署电话留给阿美，阿美根本不给他打。看来阿美对他印象一般，当时要电话可能是被朋友怂恿，实际上对他感觉不大。 不过没关系，他的命太好，老天爷主动把美女送上门。相信在他强大魅力和盛世美颜下，阿美坚持不住多久。 家驹啊家驹，有些东西熟透就不好吃了。现在作为你的老前辈，我不能拒绝老天的美意。有句话怎么说？上天安排的最大！ 阿美被庄世楷电眼一眨，只觉得浑身酥酥麻麻，束手站在原地，顿时就愣了。 庄警官说这话什么意思？是对我有意思吗？不是啊！他都不肯接我电话，也不给我回电话，怎么会对我有意思？ 庄警官该不会是情场老手，花花公子，不管喜不喜欢，都把撩人当成习惯？ 阿美心里一凉，表情有些失落的讲道：“多谢庄警官，您刚刚已经又救我一次了。” “我一定会好好工作！” 她还特意深深鞠躬，这种态度把庄世楷给搞愣了。 “这是和我故意拉开距离？” 庄世楷心里咯噔一声，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 他原本还想问问“阿美”为什么给他电话，顺便再厚着脸皮，把家里的新电话留一下。 没想到，阿美会有这种举动，摆明是不想和他沾上太深的关系。丢！我都英雄救美两次了，怎么还不舍身相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电视剧里果然都是骗人的！ “咳咳。” 庄世楷觉得泡妞还得靠套路，于是他主动解释道：“阿美，我们也算朋友了，其实也不用太客气。” “况且你是我的员工，保护你是应该的。” “你平时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帮忙，不管是私事还是公事，我想我都没问题。” 庄世楷要是提前知道“阿美”想辞职，肯定第一时间把她挖过来当店长。 可惜，阿美根本没和他透过风声，无法用这件事套路阿美。 幸好阿美机缘巧合下，进了他的店铺，还能玩一招“近水楼台先得月”。 凭他的颜值。 肯定没有问题。 而庄世楷说这番话的重点其实是在第三句，希望阿美能多和他联系，多给他表现的机会。 可阿美却把重点捕捉在一句，心里变得更加失落：“果然，庄先生眼里我只是一个朋友，我只配做一个朋友……” “可能朋友都是客气吧……” 阿美挤出一个笑容，重新抬头讲道：“庄先生，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要先回家一趟。” 她一分一秒钟都不想在店铺里呆下去了。 因为和庄世楷待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明明是自己最喜欢的人啊…... 为什么只能站在旁边道声朋友！ 27 命里的劫 “搞什么。” “我的盛世美颜不管用了？” 庄世楷低头沉思，突然拍掌叫道：“好，我就喜欢脱离低级趣味的女人！” “短时间搞不定，我就打持久战！” 庄世楷重新露出笑容，感觉只要阿美不辞职，还有很大机会。 至于刚刚阿美突然说身体不舒服，想要提前回家休息的事.... 他又不是傻仔，一眼就看出阿美是在躲他。 不过，他又不能强行把阿美留下来约会，只能表现出绅士风度，让阿美好好回家休息，尽力给阿美留点好印象。 现在阿美已经收拾东西离开，他则在一个人思考之后，越来越钟意阿美这种女人了。 因为越容易到手的东西，越容易失去。 没见几面就说爱你的女人，最后也很容易爱上别人。 把妹就是这样，不提前打好感情基础，就很容易被人挖墙脚。到时候，头顶呼伦贝尔大草原，千军万马在草原上呼啸而过，哭的就是你自己。 阿美能不被某人帅气外表和金钱所迷惑，就证明她不是一个看重外物的女人。虽然，根据经验这种女人都很难追，但是只要追到手，往往就会认定你一辈子。 庄世楷不喜欢和女友在一起，还要互相玩侦探游戏。反而更喜欢阿美这种难追求的女人。 这样追到手后的日子里才会舒服。 先易后难和先难后易，总归事要选一个嘛…只是想要追到阿美，恐怕得先弄清楚“阿美”喜欢怎么样的男人。 这点很重要，也很难搞懂。 所以庄世楷说要打持久战，就是想要先摸清“阿美”的喜好！然后像丘比特一样，咻的一下，击穿阿美的心。 …… “庄哥。” “我们都挑好了。” 庄世楷思考结束，伙计们也挑选结束，把想要的款式都告诉给店员。 “嗯。” “你们等着吧。” 庄世楷靠在柜台前，轻松愉快的看着店里。 刚刚店外的火药味已经散去，好几个女顾客正在店里挑着包包。 几名女店员也开始正式工作，向女顾客介绍款式和价格。 庄世楷看女顾客满脸惊喜，捂住小嘴的样子，就知道几单生意要成了。 “走。” “大家出去抽根烟。” 庄世楷发现十几个伙计围在店里，还是有些吓人的，说不定要赶走一些生意。 生意不能赶走，不过可以赶走兄弟嘛。 于是他甩甩手，借着抽烟的理由，把蔡元琪等人带在门口。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万宝路，一人分一根散完。 大家店铺旁抽着烟，并没有堵住店铺大门。没过多久，崔店长就带着两名店员出来，手里拎着一个个米色的编制布袋，并且按照款式，把布袋交给相应的伙计。 “庄生。” “各位警官。” “礼物都打包好了。” 伙计们接到包包，脸上表现的非常开心。 他们惊喜的发现，店里的包装袋和夜市里的塑料袋不同，是一个精细编织的布袋。外形右简洁的米白色为主体，只在正面印有“工厂折扣店”的字体，其他地方没有任何多余的印花。 纯米色的格调很雅致，简洁的设计又高级，光是拎着布袋都感觉有面子，实在让人爱不释手啊。 其实，这只是庄世楷开店前的一个小心思，但也是领先时代的营销手法了。他的店铺光凭这个袋子，都能稳稳占据销量第一的A货王座。 客人们觉得占到便宜，殊不知，这是在给庄世楷当人形广告牌。仔细瞧瞧，不得了，这个广告牌还会走路！ 虽然成本上会高一点，但是作为A货市场的开拓者，庄世楷完全用的起成本。并且布袋带来的广告效应，绝对是物超所值。 蔡元琪拎着布袋没有打开，不过，有几个兄弟还是看了看新包，大概是想要欣赏一下。可当他们打开扣子，骤然发现包里塞着一叠港币时，表情就有些不对了。 “庄哥，包里怎么有钱？” “诶？” “我的也有钱。” 伙计们听见这个消息都把包包打开，这才知道庄世楷在每个人包里放了一万块。要知道，一万块本身就不是小数目，何况现场这么多人？ “庄仔，这不好吧？”蔡元琪拿着港币有些不安。 庄世楷甩甩手，指尖夹着香烟，满不在乎的说道：“没什么，兄弟们晚上帮我，我不能让大家白做事吧？” “可是你请我吃饭了…”蔡元琪还是不想收钱。 庄世楷的态度却很强硬：“大家都看到我店里生意怎么样了吧？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你们就安心拿着！” “不拿就是不给面，不给面，下次就只配吃叉烧！” 庄世楷故意把话喊的很大声，而且一句话就堵死伙计们回绝的余地。伙计们都收都没办法，大家装作不甘不愿的样子，迅速把钞票塞回包里。 蔡元琪不是不懂人情事故，只是他也被一万巨款吓到了。感觉一万块太多。可是庄世楷随后低声和他说道：“包包是假货，我不塞点真货，是不是太不懂做人？” 蔡元琪一下就明白过来，安心的把自己那份收好。 …… 庄世楷和散伙回家时，阿美也才刚坐大巴到家。 由于折扣店没有员工宿舍，于是统一发放租房补贴，让店员自己去外面租房。 阿美住的出租屋新租不久，许多东西还没从老宿舍帮来。 所以，阿美拜托赵姐晚上帮她送东西过来，还特意给赵姐留下一把钥匙。 当她回家时“赵姐”正抱着一个纸箱在整理衣服。 “阿美。” “怎么啦？你做的不开心啊？”赵姐抬起头，一看阿美进门的样子，就知道阿美好像心情不好。 这种表情… 该不会又是那个男人吧！ 阿美扑进她的怀里：“赵姐，我碰见他了！” 赵姐扯扯嘴角，轻拍着阿美的肩膀劝慰道：“小阿美，你别急，慢慢和赵姐说，赵姐一定帮你反杀他！” “妈的，阿美这是遇见劫数了啊！”赵姐心里咒骂一声，心里知道靠躲，肯定是躲不掉了。 28 港女的斩男三十六计 “看赵姐得教点绝技给你！” 赵姐听完阿美的讲述就感觉“阿美”在劫难逃了。 一个颜值够高，身份够高，资产够高的“三高男士”。 一头扎下去往往就很难爬起来。 何况，庄世楷在阿美心里还有高光时刻！ 现在他又是阿美的老板，阿美又没有辞职的想法。 细品。 细品一下就知道结果了。 于是赵姐决定帮小姐妹出谋划策，一定要帮小姐妹征服这个男人！ 赵姐握紧拳头，一幅胜券在握的样子，给到阿美很大鼓励。 只见阿美连忙起身，摆正姿态准备学习。 可她忽然想起什么，连忙关心道：“赵姐，你还没吃晚饭吧？” “你都忙着帮我搬家，我下面给你吃？” “呸呸呸，赵姐才不吃你下面，呸呸呸，赵姐才不吃你下的面！把这手艺留给你的意中人吧！”赵姐不愧是经验丰富的情场高手，阿美说什么她都能搞H色。 阿美好像听懂赵姐的话，脸上羞红，垂下小脸蛋。 赵姐好歹也是小有姿色的港女。虽然年纪略大，但是气质不俗，称号是珠宝行业“斩男杀手”。 据说身体没问题的男人，她都能轻易拿下。 当然，这句话阿美只在赵姐嘴里听过，但是她天真的就信了。 看见阿美摆出听课的样子，赵姐咳咳两声，清声讲道：“按照你的描述，庄先生确实是个情场老手。虽然你长的很靓，但是情场老手女人见多了…” “漂亮的女人，只能勾起他的胃口，可是啥对你有胃口，却不一定要吃你这盘菜。” “你这个妞啊，太专情。他就算吃你，也可能很快把你甩了。” “你一定要懂得掌控主动权。” 阿美听着感觉好有道理，忙不迭连连点头。 赵姐非常享受小妹妹崇拜的眼神，继续说道：“像他这种人在一起不是目的，最重要的享受过程。让他感觉追逐你的过程非常有趣，然后他不由自主对你付出，把他拥有的东西都给你。” “当他对你的付出达到一定程度，你就是他生命中最要的女人。到时候啊…他就舍不得离开你了！他就是你的！” “记住，你不是他的，要让他变成你的！懂吗？” 阿美表情越听越愣，最后不安的说道：“这样不太好吧……” “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对他好呀！” “为什么让他给我付出？” 这时赵姐和阿美的感情观念起了严重冲突。 可是赵姐并不放弃，轻轻拍了阿美脑袋一下，怒其不争的骂道：“你呀你，你这样怎么把男人握在手心？” “哎哟。” 阿美揉着小脑袋哼唧一声：“好疼呀。” “唉。” 赵姐长叹口气，甩甩手道：“算了算了。” “你不用理解太多，接下来按照我的办法做就行…” “接下来咱们先欲擒故纵…..” 赵姐说到一半，阿美便主动抢答道：“可是欲擒故纵，要对方先向擒你，你才能纵呀。不然，单方面欲擒故纵，人不是跑没了？” 这下阿美脑袋倒是很醒目，说出来的话让赵姐颇为错愕。 赵姐当即露出一幅“孺子可教”的样子，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 “不过，你今晚的表现很好，懂得提前离场，让庄先生感觉奇怪。” “但是他应该还会再约你，只是警察的工作比较忙，可能不会很快约你。你只要在店铺里干下去，你们见面的机会就很多。” “再见两次面，庄先生肯定会约你吃饭，到时候你一定要拒绝。” “下下次，等下下次他约你的时候，你再答应，识得没？” 阿美懵懵懂懂的点点头：“识得了。” 虽然，阿美不知道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要拒绝他一次。但是赵姐说的多，她就感觉很有道理。 不过她并不是很想这么做。 赵姐满意的颔首点头：“识得就好。” “庄生第二次约你的时候，你记得告诉我，到时候我再教你怎么办。” “等我《斩男三十六计》全教给你，你一定能把他拿捏死死的！” 阿美神色充满崇拜，捏着赵姐的衣角问道：“赵姐，什么是《斩男三十六计》啊？” 赵姐翘起二郎腿，脚尖勾着高跟鞋头，露出白花花的大长腿，也露出一丝傲意：“这是赵姐自己领悟的独门绝技，传女不传男，专帮小姐妹脱单。” 阿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突然出声问道：“那赵姐你怎么还是单身？” 赵姐表情一愣，捂住胸口，感觉心脏有点疼。 “赵姐你怎么了？” 阿美表情急切，连忙扶住她。 赵姐长舒口气，摇摇头：“没什么事，只是肚子有点饿，你叫两份吃的来吧。” “好，我马上去打电话。” 阿美起身走向桌子，拿起电话，拨通常吃的那家外送店。 赵姐用手碗敲着太阳穴，表情头痛的讲道：“我不是创建《斩男三十六计》嘛……” “整天领悟兵法，怎么会有空谈恋爱呢？” 原来《斩男三十六》还没成书。 赵姐正式进行实验呢。 …… 太平山顶。 雷府。 雷洛穿着一身西装，半靠在一张白色椅子上，指间夹着一根雪茄。 猪油仔和往常一样穿花衫，笑呵呵的坐直身子。 两人在前院的草坪上，围着一张小桌，吹晚风，看夜景，顺便谈点事情。 虽然洛哥的姿势看起来很休闲，但是猪油仔头上的细汗证明，他其实是刚刚赶到别墅，肯定是有正事要谈。 “洛哥。” “颜九晚上派手下去A货店闹事了。” 猪油仔咳咳两声，希望能把洛哥的目光拉回来。 可这时雷洛依旧望着山景，享受海风吹过维港，吹上山，再吹起他发梢的一缕惬意。 猪油仔只能继续说道：“庄仔正好请A队伙计在旺角吃饭，他把事情摆平了，没杀人，给了大眼明一点教训，事情做的挺有分寸。” “不过，照我看颜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要不要帮他一把？让我直接替他出面和颜九谈谈？” 猪油仔、洛哥等人把A货店的热销看在眼里。 虽然，一点小生意，小利润，不至于让他们大惊小怪，但是庄仔再次证明了他的头脑和眼光，搞的猪油仔都想要主动帮庄世楷出头了。 29 谁来上位？ 太平山顶可以欣赏到维港夜景，是港岛赏景，观光的绝佳地区，因此房价冠绝全港。 特别是眼下港岛还有大片地域没有开发，山景与海景，繁华与山野交汇相融，爱景的人很容易沉浸其中。 此刻，夜阑星辉，雷洛听完猪油仔说话，念念不舍的回过头，把雪茄塞进嘴里说道：“小弟的事，让小弟自己解决。” “洛哥。” “我明白了。” 猪油仔点点头，知道洛哥有更重要的事情办，不打算插手“颜九”和“庄仔”的争端。毕竟，洛哥的对手不可是一个小颜九，而是互相叫阵已久的“颜同”。 说起来，“颜同”和“洛哥”的恩怨由来已久，最早可以追溯到十几年前。那时洛哥还是一个小军装，颜同就已经是威名远扬的华探长。 当时“颜同”狗眼看人低，看不起洛哥是一个军装警，却没想到洛哥有贵气，数年之后就一飞冲天，和他平起平坐。 十数年后，洛哥已经成为华人之首，主宰黑白两道的“华总探长”，颜同却依旧还是个“华探长”。而且在洛哥的操作下，颜同把中环区让出来，被调到九龙区。 虽然，两区都是著名的油水区，但是中环和九龙还是有所差别。一海之隔，隔出来的是地位。 不过谁让“洛哥”是华总探长？理应在中区办公，颜同狠的牙痒痒，但却没有办法。 而近期“颜同”频繁操作，已经展露出想要赶“洛哥”下台，坐上“华总探长”位置的野心。 他不仅策反、煽动“跛豪”，而且还收买洛哥手下的铜锣湾探长，让人互相配合跟“洛哥”叫阵。而且还拖人叫来一批越南枪手，想要在路边干掉”洛哥”。 这些操作都是发生在枪杀跛豪的行动之前！洛哥不仅躲过枪击，而是干净利落把“跛豪”干掉！现在则是要处理掉一些手尾，再和颜同正面见血！ 庄世楷的事情和洛哥看重的事情相比，确实只是“小弟”做的事情。按照雷洛的说法，小弟解决小弟的事，大佬当然是解决大佬的事。 不过，有雷洛帮忙顶住上面的“颜同”，也算是帮庄世楷顶住最大的压力。当然，颜九的势力不俗，庄世楷说到底还是一个小便衣，两者存在一定差距。 但是猪油仔看出来了！雷洛是在有意把庄世楷顶上去，想要看看庄世楷做事到底有几分斤两！是不是一个莽夫？或者只贪小利，没有大局观的奸人！ 这既然是庄世楷的看重，也是对庄世楷的考验！要是庄世楷能够顶住压力，通过考验，将来洛哥肯定会对他放手重用。 猪油仔把低下的小事说完，雷洛昂头朝天，吐出一口悠长的白雾：“十几年来，颜老小动作不断，这么猛的出手还是头一回。” “呵呵，是看见跛豪这个机会了吗？” 猪油仔冷笑一声，呵呵讲道：“我看他是命数已到，老骨头不想活了。” “唉，只是他知道自己老咯......” “再不动手，一辈子没机会，害怕将来退位，我赶绝他全家。”雷洛其实看的很清楚，知道“颜同”是不得已为而为之，是想要最后拼命一搏。 只要干掉他，成功坐上华总探长的位置，颜同还能在港岛呼风唤雨。要是干不掉他？再过几年，他把华总探长位置坐死，慢慢翦除颜同羽翼，一辈子都不可能轮到颜同了。 等到颜同逐渐势微，两人的深仇大恨加一起，哪里还有活路？ 两人的对决当中，年轻是雷洛很大的优势。正是因为年轻，他的世界才充满机会，能有一飞冲天的机遇。也正是因为年轻，雷洛做事才更加从容自信，懂得放长线布大局。 不像颜同胡渣都白了。只剩下五六年就要退休，抓到什么机会都得上。 来！ 喊出那句属于年轻人的口号！ “其实颜同没有看错我，他还挺了解我…等他退位，我肯定赶绝他！”雷洛呵呵一笑，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恨的话。 对自己人和对敌人，洛哥永远是两种态度。 猪油仔则没接这话，肃声说道：“洛哥，铜锣湾探长的事，已经安排好了。” “另外，联系那帮越南佬的人是杀手雄。” 杀跛豪的时候，由于跛豪是社团大佬，可以直接动用警队力量。 但是对一个辖区探长出手，就算只是小辖区的探长，那也需要注意细节了。 而“杀手雄”的名号，雷洛好像也听过…… “行。” “你表面功夫做好点，给他家人一条生路。”雷洛翘起二郎腿，接着问道：“杀手雄是赤柱监狱的那个？” “是，他是颜同的帮手。”猪油仔点头确定。 “赤柱监狱现在归劳役中心管，等我找机会再搞定他。” 现在惩戒署架构还未成型，就连劳教中心都要明年才改名字，所以部门正式称呼是“劳役中心”。 狱警和警察也早已划分开来，不归警队管辖。 雷洛想插一手，需要点时间准备，“杀手雄”还有几天可活。 猪油仔突然问道：“洛哥，铜锣湾空出的探长位置，你打算让谁上位？” 雷洛有点奇怪的抬起头，看着他反问道：“你不知道？” “喔。” “那我知道了。”猪油仔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傻呆呆的笑容，伸手从桌面雪茄盒里，抽出一根雪茄。 “洛哥，不打扰您休息了。” “我先撤，先撤。” 猪油仔跑的很快，一辈子都坚持着马仔永远不能比大佬聪明的原则活着。 雷洛没好气的瞥他一眼：“拿我东西说撤就撤？不留点什么下来？” 猪油仔站在草坪，非常光棍的摊开手：“身无分文！您要什么都没有！” “我要你那两个蛋有没有？” 雷洛嘴角坏笑，上下打量着猪油仔。猪油仔连忙捂住裤裆，满脸苦笑：“洛哥，你别开玩笑了。” “滚。” 雷洛回过头继续看风景。 “多谢洛哥，多谢洛哥！” 猪油仔叼着雪茄，感恩戴德的走了。 …… “扑街。” “一个人的夜色。” “好难熬！” 庄世楷躺在出租屋的沙发上，双手高举一本美女杂志翻了又翻，最后把杂志甩在地，满脸一幅了生趣的样子。 他起身走到窗边点上一根香烟。 抽着烟，看着窗外夜景，眼神中复杂情绪。 因为他眼神看向的方向是砵兰街。 别误会，他只是在思考人生。 记忆中港岛八十年代会有三级周刊横空面世，到时社会中下层人口消费有所提升，社会环境开始支持娱乐消费。 这好像也是一块捞金的大项目，要不要到时候掐着点提前搞一搞？ 30 白衣阿积 商业发展需要要看社会环境，不同的社会环境，早就不同的商业机遇。现在文娱消费的大环境还成熟，就算开办三级周刊，其实也赚不到几个钱。 对于庄世楷来说赚钱的机会大把，现在做A货工厂，将来可以股市，楼市，外贸，时常。 一层层羊毛褥起来，说不定最后能斗一斗“公摊李”。 对他来说做三级杂志没必要，不过要是想进入文娱行业，倒是能把三级杂志当成开头炮！毕竟这个世界上越俗的东西最赚钱！应该能够狠狠捞上一笔！ 至于现在？现在就算啦！有钱人都去玩小姐，没钱人饭都吃不起。工薪阶层每个月几百块，谁舍得拿去买三级杂志？再加上目前印刷成本高，机器、油墨都需要进口，一来一去就没搞头的了。 庄世楷不傻，他懂得时代为王的道理，跟着时代走才能发家！未来大把机会等着他，一点都不急 “睡觉！” 抽完一根烟，他把掐灭烟头，昂头倒在沙发上。 …… 庄世楷在家里拿的起，放得下，悠然自在，一幅爷先睡，你们慢慢发愁的样子。殊不知，在外面除了一个女人为他心烦意乱，一个男人也在为他怒火中烧。 “妈的，死王八蛋，你带三十多人连一个警察都搞不定？” “还被人逼着吃玻璃瓶！你出去别说是我颜九的头马！”颜九眼神锐利，长相和颜同颇为相似，只是脸上多出一道刀疤，充满古惑仔的狠劲。 大眼明嘴里塞着医药棉，一大团棉花被药酒染成黄色：“九哥！他们十几把枪！根本不是一个人啊！” 大眼明支支吾吾的说话，心里也很委屈。要是颜九情报给准点，他也会换一个聪明的办法，不至于搞成现在又惨，又丢人。 颜九压根懒得听大眼明解释，一脚把大眼明踹翻在地：“你以后负责收高利贷吧，通菜街交给阿积来管！” 其实“颜九”早就觉得大眼明不够能干，想要提拔新入会的阿积做头马。故意让大眼明去找庄世楷的麻烦，或许就有推“大眼明”进火坑的意思。 “大佬……”大眼明动动嘴，还想要求情。 “你有意见？”阿积一袭白衣，忽然站在他身后冷声说道。 只见他手上拿着一把蝴蝶刀，来回翻转，咻咻咻，甩出一种清冷的节奏。这种声音听起来十分漂亮，可是感受起来也让人心底发寒。 大眼明后颈一凉，马上说道：“大佬，我没意见。” 大眼明作为颜九的头马，原本拥有资格管理一条街的资格，也就是一条街的地盘、利润。 这条街其实就是通菜街。现在让他放弃油水足的街道，转去收油水少的高利贷，哪有人会心甘情愿？ 不过形势比人强，大眼明给大佬丢面子，大佬给他惩罚，换一个新人上位。低下的马仔不仅没意见，反而都会觉得很对。 何况，阿积心狠手辣，武功出乎意料的强。刚进堂口没几天，就帮“颜九”除掉好几个对手。大眼明真怕他一拒绝，一把刀就要插入他的后颈啊。 “滚吧。”颜九轻哼一声，拿起桌面上的酒杯，一口把洋酒喝干，然后把威士忌杯重重放在桌面：“阿积，晚上叫齐人马，跟我去新界把A货工厂烧了！” “是，大哥。”咔嚓一声，阿积把蝴蝶刀收稳，语气清脆的答道。 他说话有种北方人的调调，显然不是土生土长的港人，只不过颜九不以为意，早就习惯阿积的语气了。 在颜九看来“阿积”根本不像是堂口大佬能够遇见的马仔，都有资格做社团龙头身边的心腹杀手，双花红棍。能收到“阿积”当小弟是他的运气！也合该死差佬倒霉！ …… 隔天中午。 庄世楷正在警署里处理文件，准备等等审讯几个涉嫌盗窃的古惑仔。这种没牌面的小毛贼，不管是他审，还是别人审都一样，反正关进去就得了。 反正现在便衣队严刑逼供贼遛，无罪都能审成有罪，有罪还能脱身？庄世楷不会对无辜市民用下三滥的招数，可是对于社会败类？不好意思，什么方式最简单，就用什么方式。 “叮叮叮。”警署的电话响起，蔡元琪坐的最近，随手拿起电话喊道：“中区便衣，什么事？” “我是新界工厂的厂长，我找庄老板，他是我们厂的老板。”李厂长语气焦急，先打了庄世楷的家庭电话，没人接，随后才打警队的工作点。 “庄仔！找你的！”换一个人接，说不定还不知道庄老板不是。可蔡元琪心里门清，连忙拿起电话喊道：“快点，好像有大事。” “咩事呀……”庄世楷语气有些懒懒散散，脸上一幅别妨碍我偷懒的表情。 不过当他接起电话后，马上就变换了一幅面孔。 “妈的！颜九竟然敢烧我工厂！”庄世楷“啪嗒”放下电话，表情染上煞气。 蔡元琪连忙起身问道：“要不要兄弟们帮你？” “别疯头了！现在是上班时间，我一个人请假就好！搞不定再来找你们。”庄世楷拍拍蔡元琪的肩膀，示意他没事。 随后，他一个人走向周华标的办公室，哒哒哒，敲响木门。 “死进来。” 周华标不管对谁都这句话。 除非你和洛哥一样，不是敲门进来，而是推门。 “标叔。” “我想请个假。” 庄世楷站在木桌前，表情正经，一看就是要去办正事。 周华标抬起头，有些错愕的点点脑袋：“好啊，好啊，警署不忙，你就去呗。” “那个，大标哥，我想借你的车用用…” 庄世楷指指桌上的车钥匙。 周华标没有多想，直接把钥匙丢给他说道：“快去快回。” 他可不想打车回家。 “多谢大标哥。”庄世楷抓着钥匙道谢，转身离开办公室。 周华标咯噔一声，目光望着庄世楷的背影，流露出些许变化。 他算是看透这个臭小子了。没事喊标叔，有事大标哥，实在是太鸡贼了。 31 火烧工厂 “救火！” “一定要把东西救出来。”A货工厂的原料货仓库，一股浓浓的黑烟冒起，蹿出一道猛烈的火焰。坚叔拿水打湿外套，用外套捂住口鼻，拔腿就打算王仓库里冲去。 目前A货工厂货不应求，成品都会当天送到店铺，工厂里最值钱，最重要的就是皮革原料。 这堆仓库里的原料入库不到三天，价值三十多万，烧光的话损失巨大，最关键是有一段时间会断货。而作为工人，他不知道断货会有多大损失，但是他害怕工厂没了，兄弟们走正道的路子断了。 对于现在的A货工厂来说，三十万不算什么，但是断货就非常可怕，或许会给其他商人找到插足市场的机会。可以说，“颜九”找麻烦找的很准，一下就找到要命的地方。 几名工友连忙拉住坚叔，大声喊道：“坚叔，太危险了！不能上啊！” “屋顶都烧穿了！这火没得救了！” 港岛现在的消防设施落后，工厂里配备的消防栓和灭火器，只能扑灭萌芽期的事故。可是这场火宅是人为蓄意纵火，火势蹿的很猛，仓库已经是一片火海。根本无法进行有效扑灭。 大火烧成这样，现在就算时消防队到场，也只能做好隔断措施，等待仓库里的可燃物消耗干净。 坚叔在工友的拉扯下猛然回头，死死盯着他们大声吼道：“庄先生给咱们一条生计，我们不能看着庄先生遭受损失！要是庄先生没有这些皮革原料，直接破产怎么办？” “你们去哪里找下一个工厂？哪里有这么好的待遇，可以挺起抬头，直起腰板做人？” “义气！你们混偏门的时候讲义气，混正行就不讲义气了？”坚叔有些生气，挣脱开工友的手臂：“出来行是要讲义气的！是个男人就跟我上！大火我们扑不灭，起码可以把庄先生的原料救出来！” 坚叔撂下这句话，捂着口鼻就冲进火场当中。剩下的七八名工友面面相觑，最后一咬牙，一跺脚，全部随着坚叔冲进大火当中。 这段时间坚叔被庄老板提拔成“总工”，地位仅在厂长之下，多出不少话语权。李厂长也知道“坚叔”是老板支持，平时也很尊重坚叔。 于是坚叔在观察、审核之后，收下十几个刑满释放人员入厂。这些刑满释放人员都是长期坐牢，人到中年，早已经想退出江湖的人物。 或许江湖上还有他们的名字，但是江湖上早已没有他们的位置。他们这种人再去混社团没前途，去找工作又不好找，为了适应社会就来到A货工厂做普通工人。 论地位，他们和坚叔差很多，但是论品类，他们和坚叔是一种人。当年坚叔在监狱就是他们的大佬，出来又是他们的恩人。坚叔一句话彻底就激起他们的血性，让他们把埋藏在心底的拼劲拿了出来！ 当年面对几百人的刀阵都冲，现在又怕什么大火？ “兄弟们上！” “把原料抢回来！” 一卷卷皮革被抢出仓库，其他工人们呆立在旁，神色各异的望着他们。 工厂门口。 一辆皇冠车侧停在马路边，把头插向路边。 十几个马仔站在车旁，颜九一个人坐在车头上，单脚踩着车盖，手里抓着一个啤酒瓶。 阿积侧靠在车门上，一个人藏在树阴下，低头玩着蝴蝶刀。 这次放火烧仓库，颜九当然不会亲自动手。他现在就只是在看戏，等待正主赶过来，打声招呼再走。 “吱啦！”一辆黑色轿车很快刹停旁边，庄世楷推开车门，下车走向刀疤脸骂道：“颜九！你个冚家铲！你胆子比我想象中还肥！” 他远远看见天上的黑烟，就知道火势没救了。干脆也不急着进去查看，先下车会会动手的颜九。 颜九不会给他抓人的机会，肯定是派另一波小弟做的事。不过，说起来他还真没见过颜九，倒想见识下新对手长什么鸟样。 唉，要是人普普通通过一辈子，哪谈得上有敌人？可是只要你稍一冒头，好家伙，各路牛鬼蛇神全蹿出来了。一个个就打算踩你上位，分食利益。 颜九看见庄世楷朝他走来，耸耸肩膀，喝下一口啤酒，歪着脑袋说道：“诶！警官！你别冤枉我啊！” “我只是和手下过来野炊，谁知道你的工厂会烧那么大火？”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在外面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他倒也不惧庄世楷的名头，可庄世楷的听完也笑了，走到颜九面前，拿出烟盒，抽出一只烟，扔进自己嘴里：“来，九哥，过来给我点个火。” 颜九把身体迅速后倾，目光警惕的打量道：“你不会想趁机扇我吧？” “不会不会。”庄世楷虚伪的笑了笑：“谁不知道你背后是颜探长撑腰啊……” “我现在报警都拿你没办法，又怎么敢扇你呢？” 他料定颜九肯定已经和新界警署打好招呼。新界警署的林刚探长，虽然是洛哥的人，但是平时也得卖颜同一个面子。 庄世楷作为工厂老板，自己就是一个警察。他都没想把颜九往警署拉，何况其他警署的人？ 毕竟，庄世楷在“颜九”面前是个弱势，双边较力下，让他失去警察对古惑仔的身份压制。道上的争锋，还是得用道上的方法解决。 “知道我背景就好！”颜九看见庄世楷不像传说中的嚣张霸气，重新直起身子，看向对方开出条件：“三十万！我要收购你的A货工厂！” “否则，我一天烧你一次仓库！”颜九裂开嘴角，果断露出狰狞的面目。 庄世楷摘掉香烟丢在地上，突然出手抓住颜九手腕，随之一个反扣，抄起颜九手中的玻璃瓶：“嗙！” 颜九被自己的玻璃瓶爆头了。 庄世楷望着他的样子，皮笑肉不笑的骂道：“冚家铲！你可真聪明啊！三十万买我一座工厂！” “你以为你不过来我就没办法扇你？我不止要扇你！老子要还爆你的狗头！” “你TM敢打我！”颜九迅速动手推开庄世开，可是庄世开却稳稳站在原地没动。 “阿积！杀死他！”颜九大吼一声，一袭身穿白衣的身影打开蝴蝶刀，翻身袭来，将刀锋插向庄世楷的颈部。 庄世楷迅速掏枪，神速般的用枪口抵住颜九下颚放声怒吼：“来啊！来啊！” “丢你老母！阿积住手！”颜九张大嘴巴连忙出声劝住。 一道反光照过庄世楷的眼睛，这次不是手表在发布任务，而是抵在他脖子旁的刀锋…… 庄世楷顿时汗毛直竖，表情阴寒的喊道：“全部老子散开！” 32 必杀名单 “散开！散开！咳咳，你们快点散开！”颜九挥手大喊，每说一个字就感觉下颚被枪口顶到一下，偏偏庄世楷还顶的特别用力，顶的他说话骨头疼。 身旁十几刚刚拔出砍刀，准备砍人的马仔、出刀威胁，身手利落的阿积，全部收起武器，默默后退两步…… 庄世楷眼神谨慎的扫过他们一圈，确定他们退出十几米后，猛然抬起配枪，朝天扣下一记板机。 “砰！” 一只天空飞渡的燕雀坠地。 众多紧盯着庄世楷，完全能看清庄世楷抬枪的动作，开枪的瞬间！只见他在整个过程里头都没抬一下，眼神还盯着颜九，仿佛随手一枪，就能打落十几米外的飞雀。 考虑到“点三八”射程短小，可以判断出他的枪法有多准！庄世楷露这一手完全就是在示威！ “友情提示，下次来找我麻烦，不止要带打仔，还要带枪手！”庄世楷拧着颜九的衣领，表情平淡中却带着杀意：“老子是警察！老子有枪的！” 庄世楷一把松开颜九，大力将他推倒在车头前，然后食指扣着扳机，枪口朝下，一步步往工厂里走去。 他在阿积动手那一刻，首次感受到一种致命的危险。幸好他能够完成快速拔枪的动作，否则，再慢一步刀锋就会划破他的喉咙。 他很了解阿积是谁！有多高的战斗力！以他现在的行动力属性，根本无法打赢阿积！只能靠展露枪法的方式，警告他们不要乱动！ 至于当场打死“颜九”？颜九有颜同撑腰，对普通古惑仔的那一套，不适合放在颜九身上。想要干掉颜九不能当众，必须找一个悄悄的机会。此刻，颜九已经上了庄老板的必杀名单。并且在遇见阿积以后，他要开始考虑提升行动力了。 “走，我们走。”颜九狠狠刮了一眼庄世楷的背影，面色有些不甘，捂着额头蹿进轿车。 庄世楷刚刚用酒瓶爆他的头，不止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还狠狠落了他的面子。 颜九没想到庄世楷会这么火爆，当场动手就算了，还敢掏枪搞他。他一个社团大佬出门天天带打手，可还真很少带枪。 庄警官的枪法他算是见识过了，不带枪根本没用，现在再不甘心也没办法。先行撤退，下一次找回场子是他唯一的选择。而他已经决心去找“海叔”弄一批军火回来，到时候看看是“点三八”强，还是“AK47”更快。 “这次烧他工厂，下次我烧他家！”颜九坐进车里，心里咒骂不断。 “有意思。”阿积多看了远处背影一眼，把蝴蝶刀收进怀中，随着颜九上车。 …… “庄老板！庄老板！”庄世楷走进厂里，大火已经把仓库全部秃，坚叔带着十几名兄弟坐在地上休息，旁边则堆着几十卷皮料。 仓库和生产车间，员工宿舍等楼房保留有一段距离。这是工厂建设时就保留的设计，等到仓库烧光，并不会蔓延到其他地方。 “你怎么样了。”庄世楷看见坚叔和兄弟们满身焦黑，一幅精疲力竭的样子，瞬间就明白坚叔带人做了什么。他上前拍拍坚叔的肩膀，从旁边拿来一瓶水递给坚叔。 还有一大群员工躲在旁边，见到庄老板赶回工厂，全部纷纷上前打着招呼。不过，庄世楷暂时没有理会他们，只是望着坚叔等人的样子，心里颇为感动。 “放心吧，老板，兄弟们都没事。”坚叔接过矿泉水，毫不犹豫的拧开盖子，喝着水说道：“我们拉了一批货出来，希望能帮到你。” 他们作为老江湖了，其实一看就知道仓库是故意纵火，庄老板应该是在外面惹到仇家。而且刚刚外面响起的枪声很响，他们在工厂里都能听见。 坚叔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尽量帮庄老板挽回损失，保护工厂，给出来的兄弟们留一个安生地。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庄世楷露出一个微笑，一个人为他们鼓掌：“坚叔，我没看错你，兄弟们也都是好样的。” “这个月我会给兄弟们开奖金，一个月工资。” “多谢庄老板。”坚叔和兄弟们脸上浮现出笑意。自打出来以后，处处遭人白眼，这种被人真心认可的感觉太美好了。 光凭庄世楷这一句话，他们就感觉刚刚的风险没有白冒，火场算事冲对了。 何况，庄老板真懂做人，不仅给褒奖，还给真金白银的奖金。 一个月薪水可不少… 可以拿回家实实在在买菜的呀。 “呵呵呵。”坚叔和兄弟们对望一下，咧开嘴角，不由自主都发出憨笑声。 虽然他们从仓库里抢救出来的原料，不到总库存的二十分之一，但是有这批原料保存下来，最起码可以帮助工厂多撑三天。 这三天的时间店铺不会断货，新的原料，也可以向产假紧急订货。等到三天后，新的原料就会送到。 这批货保证了工厂的正常生产，不多，但却十分重要。和全部原料被烧相比，坚叔绝对是立下大功了。 随后庄世楷出声问道：“李厂长去哪儿了？” “李厂长去警署报警了。”坚叔老老实实的回答着，没有多说一句话。 可庄世楷却知道工厂里面有庄电话，报警打电话就好，并不需要亲自去警署。 “呵呵，李厂长这是跑路啊。”庄世楷心里轻笑，面上倒没有丝毫情绪，一起和坚叔站在空地上等人。 没过多久，新界警署的军装警和消防队都来到现场。庄世楷亮出腰间的警枪，三言两句打点走军庄警，然后把消防队留下来灭火。 他挥手把李厂长叫过来，两人站在角落，掏出烟盒，分出一支烟给李厂长：“李先生，抽完这支烟，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吧。” “啊？”李厂人刚刚把烟放在唇边，手指便是一抖，语气有些微颤带着哀求道：“庄生，对不起！我错了！下次我一定组织人手救火，我还有家要养，庄生能不能放我一马？不会再让庄生失望！” “没有下次了。”庄世楷心里默默叹出口气，驻足看着李厂长好言相劝：“就是因为你有家养，所以我才让你先走。” “你也知道我跟洛哥的，洛哥和别人有争斗难免牵涉到我。先前是我考虑不周，这次我仔细想了想，再让你留下来，其实是害了你啊。” 庄世楷说话半真半假，不过一时间却真的说进对方的心坎里了。 33 先发制人 “这样，我补你三个月薪水，好好找下家吧。”庄世楷拍拍李厂长肩膀，转身走向坚叔的位置。 李厂长驻足在原地思索片刻，深深吸下一口烟，吐出烟雾喊道：“多谢庄先生！” 其实，这位姓李的厂长不傻，他在看见坚叔救出一批物资后，就知道两人高下立判，庄先生恐怕会对他不满。 不过，他没想到庄先生这么干脆，直接就把他给辞退了。 这让李厂长心里有些慌了神。不过庄先生说的很有道理，现在A货工厂已经成了香饽饽，只要洛哥和颜同的争锋没有分出胜负，A货工厂随时都可能会有麻烦。 烧工厂仓库只是开始，将来闹事，仇杀，都有几率发生。他作为工厂厂长很容易就成为麻烦的目标。 李厂长多想想也就接受事实，甘愿拿三个月薪水走人了。 而且庄世楷也能理解李厂长害怕惹事，临阵脱逃的举动。毕竟，对方只是一个打工的，没必要为工厂拼死拼活。 况且李厂长的工作经验丰富，能够很好维持工厂的生产秩序。换一个老板，讲他两句，发一下脾气，事情就过去了。 可惜，工厂现在需要一个有担当的厂长，将来再有遇到的时候，才有人能顶住外部压力，把保护工厂的责任扛起来。 李厂长在庄世楷心里已经不合适这个位置，他决定换一个人来干…… “坚叔。” “李厂长向我辞职了。” “你说我该怎么办？” 庄世楷装成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走到坚叔叹气问道。 “不会吧。” “李厂长一向做的不错。” 坚叔用手抹净脸上的水渍，表情有些不可思议。 他刚刚洗完脸，没先前那么焦黑了。 庄世楷一幅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 “唉。” “我也很遗憾啊…” “可是李厂长看见仓库的损失，于心有愧，一定要向我辞职。” 他说的很真，仿佛事情是真的一样。 坚叔一想到大火里烧掉的材料，居然面露憾色，还真的信他了。 说起来，李厂长除了一开始看不起他坐过监，想要把他开除外，平时还是一个不错的人。 而他后来又有庄老板站台，提升到总工的职位后，李厂长对他的态度更好了。 两人倒也没有结怨。 姓李的家伙没点做人的功夫，也不可能当上厂长。 “咳咳。” 庄世楷瞥了坚叔一眼，继续说道：“现在厂里没人主持大局…….” “坚叔，要不然您先帮我看着？” 坚叔表情骤变，连连摆手：“庄先生这可不行！我只是技术工，做不来管理的活儿！” 坚叔先拒绝了，旁边的一群兄弟却有些激动。 他们没想到庄老板这么放心，敢把工厂交到坚叔手上。 庄世楷表情一正，故意严肃的讲道：“坚叔，您难道不肯屈就？还是说，您看不起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年可是义群的堂主，在监狱又是一个区的话事人。只要您用心，肯定能管好一个三百人的工厂。” 坚叔神色复杂，没想到庄世楷把他底细查的这么清楚，还敢把工厂交给他管。这种信任让他不知道怎么拒绝，点点头道：“好吧，庄先生，我尽力而为。” “多谢坚叔，你的薪水从下个月开始，按照李厂长的标准算。”庄世楷露出微笑，成功找到一个合适的厂长人选。 没有其他人，比坚叔更加适合了…… 至于坚叔手下那群刑满释放人员，有坚叔把关看着，基本上问题不大。 要是过段时间“坚叔”确实无法胜任厂长的职务，也能给庄世楷流出一段招人的时间，招些人进来帮他忙不成问题。 何况，就算“坚叔”干的很好，庄世楷后续也会安排一些管理层进来，不会让工厂成为某个人的一言堂。 他的东西，始终只是他的。交给别人管理，只是为了赚钱。 这时李厂长正好路过，庄世楷主动朝他招招手道：“李先生，这几天麻烦你和坚叔交接一下工作。” “没问题，庄先生。”李厂长点点头，心里也猜到坚叔会是庄先生心中的新人选。 “李厂长，你要不要留下来？我再和庄先生求求情。”坚叔和李厂长两人走在去办公室的路上，坚叔有些犹豫，还想要替庄世楷挽留李厂长。 “呃…”李厂长扯扯嘴角，表情有些怪异。 李厂长见他没有回答，继续问道：“李厂长，你为什么要辞职。” “其实你工作做的一直都不错，没必要的，庄先生也很舍不得你离开……” 李厂长深吸口气，扭头看着他讲道：“坚叔，你真是个好人。” …… “绝对不能放过颜九！”庄世楷开车行驶在回警署的路上，双手抓着方向盘，已经下定决心要让“颜九”去见阎王了。 你不是外号叫“小阎王”吗？就让你下地狱见见阎王爷，看他认不认你的外号！ 其实，仓库着火对庄世楷造成的损失不是特别巨大。按照现在A货包包的销量，亏损几十万原料的只相当于一批货不赚钱。 可是“颜九”嚣张的做事方法给他提了一个醒，必须迅速解决颜九，才能有时间干正事。要是“颜九”三天两天放一次火，他可吃不消，拖都要被人拖死。 何况，颜九实力很强，身边还有“阿积”帮忙做事。今天狠狠落了“颜九”的面子，“颜九”下一次报复手段绝对很猛烈，他必须“先下手为强”才能占据主动权。 庄世楷把轿车停在中区警署的停车棚，回到警署的沙展办公室，把钥匙放在桌上：“标叔，多谢了。” “臭小子，记得叫大标哥！”周华标翘而二郎腿在看报纸，听见庄世楷对他的称呼又变回“标叔”，心里显然有点小意见。 “嘿嘿。”庄世楷贼笑两下，回到办公区叫来蔡元琪耳语几句，蔡元琪便转身离开警署去收风了。 下班时间前，蔡元琪带着消息回到警署，把消息全部和庄世楷完。庄世楷婉拒几个兄弟一起吃饭的邀请，走出警署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旺角的“百富财务公司”。 根据警队里的最新情报，“大眼明”被“颜九”调到财务公司管高利贷业务，庄世楷打算找他聊聊天。 34 忠肝义胆 旺角。 雀仔街。 出租车停在一栋大厦楼下。 庄世楷把一张港钞放在车上，推开车门，径直走进大厦当中。 60年代初期，上海街成为60年代雀鸟爱好者的集中地，随后老街拆迁，雀鸟爱好者们转移到康乐街。 初期约有10多名小贩卖草蜢，再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更多贩卖鸟笼、雀栗、草蜢及雀鸟的商店开在康乐街。于是康乐街就有了“雀仔街”的名头。 港岛社团基本算是一家公司，几大社团等于是同行的竞争者。只要是偏门的财路，社团都不会放过。但是由于大佬想法不同，每家公司的主攻业务也不一样。有人专做高利贷，有人专做马栏、走私。 社团底下的各个堂口，就像是公司的各个部门。堂口的实力有强有弱，发展的方向，实力也都不一样，具体得看堂口大佬的想法和手段。 “颜九”的旺角堂口在“忠信义”实力很强，背靠颜同，不仅管着油水区，而且还有很大的走私生意。但是堂口的高利贷生意嘛……一年都赚不到几百万。 大眼明从管一跳油水街的头马，沦落到管高利贷的闲人，两者间差距有点大啊。 庄世楷止步在大厦三楼，看着玻璃门“百富财务公司”的招牌，噗嗤一声笑道：“名字取的很响，办公地点很惨。” “连前台妹子都没钱安排一个！” 他这个导致大眼明倒霉的醉鬼祸首，一点惭愧的觉悟都没有。 只见他伸手推开玻璃门，大步走进房间里，五六个穿着汗衫的马仔，正围在一张圆桌前磕瓜子，打牌。 再里面还有一个木门敞开的小办公室，大眼明嘴角青肿，满脸衰相的坐在里面看电视。 马仔们看见有人进门也不起身，满脸不爽的边打牌边喊道：“一月期，九出十三归，超出一个月，利滚利，每个月五分。” “合同在桌面上，愿意借就签，不愿意借就滚！” 庄世楷面色平淡的走到圆桌旁，一脚踩在桌面上，掏出手帐在掌心一转：“警察！临检！” 马仔们表情一愣，全部扔掉纸牌，语掉超级夸张的喊道：“警官！你搞咩嘢！财务公司也临检？我不是马栏啊！” “呃…是你！” “是我，你有话讲？” 庄世楷盯着马仔，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几名马仔显然一直是大眼明的小弟，那晚曾经跟大眼明见识过他的厉害，哪里敢跟他叫板？ “没话讲，没话讲，警官你随意。” “呵呵。” 庄世楷收起手枪，走向办公室。 大眼明站在门口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不知道是该迎接，还是该关门？他知道自己大佬现在和这个警察斗很凶！不管他们斗的怎么样，这个警察突然上门肯定没有好事！ “啪嗒。” 庄世楷走进办公室里，反手替“大眼明”关掉木门，捏着大眼明的嘴巴话道：“明哥好久不见…最近混的这么惨啊？” 庄世楷已经决定对“颜九”先下手为强，速战速决把“颜九”做掉。 但是平时“颜九”有阿积保护，只能找颜九落单的时候动手。 他掂量过阿积的战斗力，知道目前自身行动属性不足，恐怕斗不赢阿积，落单下手是最好的办法。 而且悄无声息的把颜九干掉，到时候就算颜同想要找麻烦，也没有证据来搞他。顶多给他使点阴招，自己肯定能撑过去。 不过社团大佬一个个神出鬼没，平时露面铁定都带着一大群保镖，怎么找落单机会？那必须得找一个了解颜九生活轨迹的亲信探查啊。 庄世楷想来想去，被自己暴揍过的“大眼明”反而是最有可能，最有理由出卖大佬的一个家伙。干脆就他让蔡元琪去查查“大眼明”在哪儿，看看是不是用点手段套“大眼明”的话。 没想到，蔡元琪一查就查到“大眼明”被“颜九”放低的消息。这正好符合庄世楷的计划啊！庄世楷干脆连阴招都懒得用了，直接上门以德服人。 “庄警官…疼…” “嘶…我最近没有惹你吧？不要再捏啦！”大眼明嘴里的伤口还没好，挨不住庄世楷的手劲，嘴里不断抽着冷气，发出叫痛的声音。 可是庄世楷并没有松开手，而是笑着说道：“明哥啊，能不能告诉我，你大佬什么时候会落单？” “你大佬烧我工厂，我有笔账要找你大佬算一下！” 大眼明听完这番话，心头咯噔一声，瞪大眼睛讲道：“你想要我出卖大佬！我不会帮你的！” “呵呵，你大佬故意把你推出来闹事，提前也不和打声招呼，告诉你我是跟洛哥的。” “然而一出事就收走你的地盘，你说你大佬是不是故意推你入火坑呢？推你入火坑的大佬，还是你打老吗？” 庄世楷不慌不忙，争取以理服人。 大眼明忠贞不屈，伸长脑袋耿直的说道：“你死心吧！我不会当二五仔的！” “好呀，好呀。”庄世楷松开大眼明，用手拉起办公室窗户的百叶帘，只见马仔们都站在大厅看着他们。 然后，他再上前搂住大眼明的肩膀，满脸微笑看向窗外：“不管你说不说，洛哥肯定都会帮我找到情报，你说到时候颜九突然出事，大家又知道我来过你这里，还和你聊的这么开心，你说他们会怎么想？” “嘶，你最好祈祷我一枪干掉颜九哟。” 庄世楷用手掌重重拍拍大眼明的肩膀，大眼明脑袋上瞬间冒出一片细汉。 “你TM的坑我？”大眼明斜过脑袋，咬牙切齿的看着庄世楷。 庄世楷松口他的肩膀，上前重新把百叶帘拉上，然后转身看向他说道：“说吧，我会给你一笔钱跑路！你知道替洛哥做事的人一向不缺钱！” “这笔钱够你去东南亚潇洒十几年，等到颜同死了，你再回来……” “住口！” 大眼明突然“砰”的一掌拍在桌面上：“我大眼明是那种人吗？我不会告诉你‘九哥’有个情妇住在尖沙咀达明公寓3号楼601！” “我更不会告诉这个情妇是忠信义叔父的老婆！他每次去都是一个人！绝不对带第二个！” 庄世楷松口刚刚抓住枪柄的手，略显惊疑的看向大眼明片刻，然后果断朝他伸出一个大拇指：“明哥果然讲义气！” “你的钱就在保险箱里面，自己拿吧！“ 庄世楷拿到想要的消息，毫无留恋转身离开。 大眼明呆在原地，看着财务公司的保险箱喃喃自语：“这就是你给的钱？这钱TM要你给？” 35 干掉颜九 “达明公寓到了。”三天后，一辆出租车停在公路边旁的一棵玉兰树下。树萌遮住月亮，透出三缕月光照在地面。 司机按下有客灯牌，摊开手说道：“五十，多谢晒。” “不用找了。”庄世楷穿着纯黑兜帽卫衣，顺手抽出一张百元港币，放在司机面前，指着驾驶台角落的一个黑色鸭舌帽说道：“这个送我吧！” 三天的时间里。 他已经悄悄验证过消息。 达明公寓的3号楼601，确实是“颜九”名下的房产。 只不过，这套房子很少有人住，是专门用来偷情的包房。 大家都知道“颜九好人妻”，搞的是社团叔父辈的老婆，或许这个老婆很年轻，是老夫少妻的组合。但是再年轻的老婆，平时也不可能被丈夫放在外面住。 颜九的情妇只能偶尔用去澳门，陪小姐妹吃饭等借口出来偷情。所以每当公寓灯光亮起的时候，颜九就一定会到！里面就一定有人！ 庄世楷坐在副驾驶，抬头看向六楼亮起的灯光，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你拿走吧。”司机看他的样子不像好人，再看在双倍车费的面子上，点点头表示同意。 “多谢。” 庄世楷推开车门，恰好站在月光下。三道月光打在他的鸭舌帽檐，只见一个戴着鸭舌帽，套着兜帽卫衣的人，拉长身影，融入夜色。 ...... 其实禀着拿到消息就要迅速行动的原则，他已经连续三天都在下班后到达明公寓蹲点。可惜灯光一直都是暗的，房间里没人，颜九不在。 要是颜九早在的话，庄世楷早就在第一天做掉对方了！ 可是现在也不算晚。 因为这段时间颜九没有闹事，全部精力都在处理社团内务，并未给庄世楷带来麻烦。 道上则是已经爆出猛料，颜九曾经的头马“大眼明”卷走财务公司六百万跑路！ 庄世楷还没开始行动，大眼明就已经按耐不住卷钱跑路了！ 这家伙说话时满口“义气”，卷钱的身体倒是很诚实。动作不仅快，而且还准。据说颜九收到消息的时候，大眼明的船已经开到台岛海峡。 这样大眼明”也算给庄世楷打了一个掩护，让庄世楷稳稳渡过三天，平安无事的等到“颜九”偷吃。 要不是有“大眼明”，指不定这几天颜九就搞出什么缺德事也不一定。 ...... 某人压低帽檐路过公寓楼底，当他看见颜九停在草坪上的平治轿时，心里就知道事情稳了。 接着他，弯腰低头，双手插袋的走进公寓大门，顺着楼梯一路走到天台，整个过程头都没有抬一下。 因为他提前踩过点，对于公寓楼道的情况都很熟悉，甚至在天台处还准备了一些辅助工具，绝对能给颜九一个惊喜。 而且由于时代问题，监控，电梯全都没有，爽到飞起，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指证他。别看楼层有点高，但是几个借力点间的距离都很近。 “呼。”这时卧室里，颜九手里捏着一根烟，穿着一条裤衩走到窗户前，吐出一口烟雾。 隔壁浴室里还闯来淅淅沥沥的流水声，显然是有女人在浴室洗澡。 他打算把窗帘先给拉上，等情人洗干净就要开始办事。 可是当他手指抓住窗帘的时候，忽然听见一道隐隐的气浪声。 “咻咻咻！”这是柳枝抽打空气的声音。 庄世楷从天台抛下绳索，正戴着一具鸭舌帽飞速降落。 颜九好似有些疑惑的动动耳朵，看样子是开始陷入思考。不过他既没有想出答应，也没有来得及把窗帘拉上。 “咔嚓。”一个手持绳索的身影就出现在窗户外，并且用一把点三八隔窗对准他眉心。 “操！” 颜九喉结滚动，前面吸下的一口烟没有吐出来，直接给吓进肺里了。 只见他夹着烟蒂的手指开始在颤抖。 他强迫自己站在冷静，几乎是瞬息之间，他就用力把窗帘扬起，想要阻止庄世楷的视线。然后再去床头柜拿枪，争取活命的机会。 呵呵，他不愧是颜同的侄子，临危不乱，还有点小聪明。确实个当大佬的人物，也难怪能够占据旺角的油水区。 虽然，不是电影里出现的角色，只是由电影背景延伸出来的人物。但是真实的世界里，每一个都不是傻瓜。 电影角色有个性，有本事，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不行。 起码，庄世楷就一直觉得颜九特别棘手。一个处理不好，就有可能折在一个对方的手上。所以他才会想办法抢到先手，速战速决。 这时面对颜九晃点的动作，庄世楷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隔着玻璃扣下扳机。 “砰！” 黑夜中响起一道清亮的枪声。 玻璃崩碎成无数个小片。 颜九眉心中单，双目圆瞪，被子弹的冲力向后掀翻。 他以一个脑袋后昂的姿势倒在床上，扩散出的鲜血，顷刻间就把床单染红。 “砰砰砰！” 这件事情一旦做了。 就要做绝。 庄世楷对准颜九的心脏再开三枪。 确定颜九彻底死透，没有任何抢救的机会之后，他才收起配枪，闪身离开窗户。 “撤。” 黑夜中。 跳出棋局，手段狠辣的杀手，来也快，去也快，转眼间就回到楼道，哒哒哒，踩着快速的步子离开达明公寓。 “达玲！达玲！”一个裹着白色浴巾，表情惊疑不定的女人走进卧室。当她看见颜九躺在床上的尸体时，脸色瞬间煞白：“完了！” 她很清楚颜九的身份，也很清楚颜九的尺寸。颜九死掉的事情瞒不住，就代表她偷情的事情瞒不住。 白色的浴巾掉落在地，她挽起长发，拿起床头的座机拨打电话。 庄世楷回到出租屋里，前脚刚进门，摘下鸭舌帽，随意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后脚十几个旺角便衣就把他的房门堵住。 “轰！”一人抬脚踹开房门，十几个便衣并排站在门口。 一个身材矮小，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分开人群，双手插袋的走进出租屋里。 颜同把衣架上的鸭舌帽摘下来，用力扣在头上，扭过头，脸色布满寒霜的说道：“走吧！跟我回九龙警署坐坐！” 36 你的故事 “好啊！”庄世楷面对亲自上门抓人的颜同探长，不止不害怕，反而长长吐出一口大气。 “爽！”他在把恶心的颜九干之后，心里念头通达，说不出的痛快。 对于颜同接下来的刁难，他根本不害怕，甚至觉得不关他事。 颜同是洛哥负责解决的人，自己不是他对手，也不需要当他的对手。除非洛哥把他抬到更高的位置上，指着庄世楷说把“颜同”给干掉。 否则，颜同就归他对付。 现在颜同已经亲自出来抓他，相信洛哥很快会出面解决问题。 要是洛哥不懂的这个道理，洛哥就坐不上华总探长的位置。要是庄世楷不懂这个道理，他晚上就不敢去杀颜九。 “嗯？”庄世楷刚刚坐上一辆警车的后座，两人旺角便衣就把他夹在一中。其中一个人抬起手肘想要给庄世楷一个见面礼，可庄世楷目光狠狠一瞪，就瞪的他心里发怵。 “呵！狂什么狂！” “回警署有你好看！”九龙便衣悻悻的放下手肘，嘴里还有点不甘。 庄世楷双手戴着手铐，坐在车上闭目眼神，并没有再理会他。 轿车一路上都按照正常的路线驶向九龙警署，要是颜同敢和他玩阴的，庄世楷就敢在车里和他玩一出夺命狂飙。 看看车厢内狭小的空间里，谁的反应更快，谁的动作更猛！不过，颜同仿佛也知道底线，除了卸掉庄世楷的配枪之外，并没有想要当场杀人的举动！ 他和庄世楷不一样，他是一个穿着鞋的人，庄世楷和他一比就是个光脚汉。正是这个原因才让庄世楷有勇气玩袭杀，快刀斩乱的干掉颜九。 呵呵，颜九不是仗着颜同撑腰？以为谁都不敢动他？我有洛哥撑腰！动定你了！而且还把你弄死！ 当然，庄楷楷有私自向借“洛哥”势的意思，不过洛哥作为大佬，让小弟借势理所应当。小弟惹出麻烦还要帮小弟扫尾呢！何况，庄世楷是在做正经事，是在处理自家生意！ 颜同作为位高权重的探长没法和庄世楷玩这一套。他真的要玩暗杀，也不是亲自带人上门，而是买通杀手做事。 这次颜同上门抓人就是想要以“势”压人，废掉庄世楷的手脚，让他成为一个废人！你不是枪法很好？仗着有雷洛罩着吗？ 行，我不杀你，更没办法栽赃你。但是把你带走调查，顺便审讯一番，然后再不小打断你手脚，这不过分吧？ 当然，你要是撑不住认罪更好，直接一枪毙掉，到时候看看雷洛会是什么表情。 一个借势杀人，一个以势压人，江湖上不同地位，有不同地位的做事方法。 庄世楷料定颜同不敢杀自己！就算敢，他也有能力暴起反抗！ 颜同看见庄世楷神色平淡的坐在车上，心里倒觉得有些骨气：“是个人才。” 他把目光从车内后视镜收回，搞不懂雷洛到底在哪挑的马仔，身手胆识都这么巴闭？ 扑街，难道潮州人就这么出人才？我们本港的土著就这么没用？草！一个比一个嚣张，一个个全是王八蛋！ 轿车停在九龙警署门口，一个肥肥胖胖的身影早已等在那里。 庄世楷在两个人的挟持下，弯腰走下车，看着警署门口的身影开口喊道：“仔哥好！” 晚上猪油仔才收到“颜九”被杀的风声，马上又收到颜同带人直扑庄世楷家里的消息， 来不及解释了！他最快时间赶到九龙警署，首先要确保庄世楷还有命活！ “颜探长，请马上您放开我们中区的人。”这时猪油仔看见庄世楷毫发无伤的下车，眼里既有惊讶，有意外。随后第一句话就摆明态度，要求颜同先把人先放了。 而且他一句“我们中区的人”，就是在拿洛哥旗号帮庄世楷站台。果然，小弟惹麻烦，大佬要开始罩小弟了。 可是颜同甩都没甩他，摘下脑袋上的鸭舌帽，重新扣回庄世楷头上：“晚上尖沙咀有一宗枪杀案！目击证人说凶手戴着一定鸭舌帽。” “你看他像不像凶手？” “颜探长，抓人是要证据的！”猪油仔眯起眼睛，在他看见颜同扣帽子的动作，是想要给人扣黑帽子啊。 按照现在大多数没有监控的案件情形，除非抓现行，或事有两个以上的明确目击证人。否则根本没办法靠一个人的证词定罪。 当然，颜同还可以栽赃。但是庄世楷有洛哥撑腰，玩这一手没用。猪油仔当即就看出颜同不想定罪，只想通过“庄仔”想洛哥示威。庄仔可能要出事！ “要替他撑腰，你就让雷洛来和我说！你不够资格！”颜同看着猪油仔啧笑一声，两个九龙便衣压着庄世楷走进警署。 当庄世楷路过身边时，猪油仔摁住庄世楷的肩膀，眼神凝重的话道：“十分钟，十分钟洛哥就会到。” 他希望庄世楷能在九龙警署里面撑过十分钟。 不仅是保住命，手手脚脚也要保全，不然一辈子就要废了。 庄世楷知道猪油仔在担心什么，点点头，面色平淡的讲道：“放心吧，仔哥。” 颜同倒是没有进去，而是抽出一根雪茄，站在猪油仔旁边讲道：“搞死他不算什么，我要搞死的人是你和雷洛呀！” …… 审讯室里。 庄世楷大模大样的坐在椅子上，把两只腿翘在木桌上面，拽起嘴角朝四个便衣讲道：“来根烟抽抽！” 自从击杀颜九之后，他不止是胆子越来越肥。 何况，他刚刚还从系统那边获得了新奖励？ 只要有人干对他动手，他就会让人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你倒是很嚣张。” “进我九龙警署还敢这么狂的，你是头一个。”四名便衣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绕过木桌，从四个方向把庄世楷给围起来。 换作八九年后，他们想打人还要垫一层书，或者用窒息法、水刑。可是现在？不好意思，什么都不需要，直接打开就好！ 他们四个人能够被颜同挑出来负责审讯，都是手上有功夫的好手。四人站定位置之后，各自抓起一根警棍，大力甩下，四面齐出的砸向庄世楷。 这阵乱棍挨下来，手脚打断最起码！说不定还会留下一辈子的暗伤，或者被打的心脏骤停都有可能！ “干！” 庄世楷抬腿一踹桌面，整个人连着木椅砸倒在地。 接着他双腿抬高，化作两道利箭，直接戳中两个便衣的下跨。 “啊！！！” 两声嘶声裂肺的惨叫响起。 庄世楷躲过另外两脚，一个鲤鱼打挺，带着椅子，站起身子。 “哒哒。” 他双手被手铐铐着，但是脚踩步法，肩臂发力，双拳作一拳，左右两边各自飞快捣拳出一拳，迅速命中两人小腹。 随后，庄世楷再度补拳，一人一拳砸向下颚，直接把两人掀翻在地。 铁箭拳！ 只要有懂拳人站在旁边。 一眼就能看出庄世楷打出的拳势，是来自蔡李佛拳中的“铁箭拳”。 【人生如戏，活得精彩】 【当前正在参与时代大幕：金钱帝国】 【你完成一段属于自己的故事：赶绝颜九】 【故事评级C，可兑换一项技能】 超能力手表在三个小时前出现这样的一行信息。 37 时代大幕 庄世楷活在一个电影世界当中，整个世界一幕幕上演着戏剧般的情节。这个世界完全真实，但正因为世界真实，才会比电影里更加戏剧化。 阴谋、黑暗、厮杀、争斗、全部在围绕着利益旋转。完美演绎着“艺术来源于生活，却又高于生活”的经典名句。 他的每一个举动都不在原本电影情节当中，但又无时无刻不在改动、推动着电影情节产生，发生变化。 【人生如戏，活得精彩】是庄世楷生在这个时代的清楚写照，但这不是在演戏，靠演技没用，只有靠实力才能活得精彩。 【金钱帝国】不是指单独一个电影，是指这个时代大背景下的风波。 【赶绝颜九】则是他在这个世界里创造的一段故事！属于他的故事！ 庄世楷先前也观察属性面板的时候，就发现属性可以靠完成任务，获取升级获得，超能力可以靠达到成就获取，唯独“技能”的获取方式没有触发。 当时他就细想过该怎么活得“技能”。 有可能是靠练习，也有可能是靠升级，甚至连打怪爆技能书的方式他都想过。 没想到，技能是要在电影世界当中活出一段自己的故事，才能依照故事评级，兑换或提升一项技能。 当时庄世楷脑子一转，想到阿积展现出的战斗力，觉得光用警察制敌术，根本无法完全发挥出提属性带来的效果。 于是一个想学“拳法”的念头在脑袋中诞生，一套最合适的“铁箭拳”就被兑换成功。各种套路、招式、直接化作他的身体本能。 “铁箭拳”属于南派著名拳种“蔡李佛拳”的套路之一，而习武讲究贵精，不贵多。学会铁箭拳就等于“蔡李佛拳”入门，并且专精于“铁箭拳”一门拳法。 他的这段故事只有C级，只能兑换出等级为C级“铁箭拳”。根据系统提示，想要专精整套的“蔡李佛拳”，需要一段B级故事用来提升技能等级。 “系统已经说的很明白。” “想要获得技能，提升技能，就要活出属于自己的故事！” “时代大幕是江湖，是大势，是社会上的人情世故，风云变幻。” “我只要活着，自然而然都会卷入每个时代的大幕当中，系统的意思是在督促我搞事情。” 庄世楷从九龙便衣口袋里摸出钥匙，打开手铐，一个翻身坐上木桌，翘起二郎腿，脸色当中浮出一抹了然。 他不会拒绝加入时代变幻，反而很喜欢翻云覆雨，见识每个时代的风云传奇。不过，活的精彩还不够，他还要活的潇洒。 时代的大势，终有一天也会是他的意思。 庄世楷扭扭手腕，感觉几个九龙便衣，根本无法测算目前的真实实力。 因为同样的行动力，反应力，做出来的动作不一样，发挥出的战斗力也不一样。 庄世楷之前是的战斗力，都是靠强悍的身体素质，随机应变，再加上粗浅的警校格斗技组成招式。现在换上套路成熟，杀伤力惊人的“铁线拳”，效果立即拔高几个档次。 有属性，有技能，这才是强者该有的模版啊！到后期配上超能力，根本不怕有人来找麻烦！什么罪犯都能强势狠辣的拿下！ 关键是不怕遇上“阿积”这类武力值爆表，在电影里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血腥猛人了！毕竟电影里各路高手不少，他们不止有身体素质，还有超强的武学！ 庄世楷只提升身体素质，没有技能傍身，就算身体素质高过别人，也很容易被人用强悍的武学反杀！必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才能保证他能活到大结局！ 先搞个拳法，后续庄世楷还准备搞点枪术，赌术什么的玩一玩！他不止要活的精彩，还要活的潇洒！ …… 九龙警署。 门外。 雷洛穿着一身西装下车，走到颜同面前，掷地有声的吼道：“放人！我叫你放人！” 他用手指着地面，口水直接喷到颜同脸上，颜同却毫不在意的抹干净脸庞，怂怂肩膀讲道：“洛哥有心情来找我谈，我肯定交的人咯。” “呵呵，我只管交人，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颜同低头凑近雷洛身边讲道：“你以为我会看重一个小辈啊？我就是想警告你！别太嚣张！我照样有本事让你见血！” 颜同真正想杀的人是雷洛，雷洛有何尝不想杀他？ “别废话，走！”雷洛掸掸西装肩勘，大步走进九龙警署。猪油仔跟在他的身边，十几名中区便衣则守在警署门口。 “哼！”颜同表情隐寒，肥肥的脸蛋上，从来没给过雷洛好脸上。论身材相貌和气度，他被雷洛甩出十几条街，但是论“恶相”倒远远胜过洛哥。 这次颜同派去负责“审讯”庄世楷的几个好手，每个可都是练家子，在九龙警署是出名的凶残。何况，庄世楷受制于人，全须全脚撑下来的机会很小。 雷洛越往里走，心情就越不好，一张帅脸已经耷拉下来。颜同倒是不慌不忙，走到审讯室旁边，朝一个手下挥挥手，让下属把房门打开。 “啪嗒。” 有人木门推开。 庄世楷手上叼着一根烟，坐在木椅上，回过头挑起眉毛，朝来人露出一个微笑：“洛哥！” “哈喽，颜探长。” 他才抬起头招了招，仿佛真和颜同是个好朋友。 “干！”颜同看见他谈笑风生的样子，当即爆出一句粗口。 雷洛则是看了一下地上四个晕厥的便衣，然后又看了一眼风度自现的庄世楷，动动嘴，最后拍着颜同肩膀哈哈大笑。 “颜探长！” “人呢...是不可以乱抓的！” “你呀，没本事杀我，连杀我手下的本事都没有！” “乐色一个！” 雷洛几句话骂的颜同面红耳赤，偏偏现场场景太扎心，颜同连开口反驳的理由都没有。 “对了。” “颜探长，你有一件礼物寄到你家了，你晚上回家记得查收一下。” 雷洛凑近颜同身前，低声说完这句话，再朝庄世楷甩甩手道：“庄仔！别留在这里抽烟啦！老神在在的跟鬼一样，跟你洛哥回去抽雪茄不好吗？” 38 任务发布 一队轿车驶向旺角。 猪油仔亲自给洛哥开车。 庄世楷则和雷洛坐在后排。 雷洛在怀里掏出一盒古巴雪茄，顺手抽出一根雪茄送到身旁的庄世楷手中。 “庄仔。” “这件事情你干的漂亮。” 庄世楷接过雪茄，自己打火点燃，表情露出歉意：“对唔住，洛哥。” “给你带来麻烦了。” 雷洛听见庄世楷道向他道歉，有些不屑的甩甩手讲道：“你要是对付一个颜九都婆婆妈妈，几个月搞不定，那我就真看不起你。” “可你现在痛下杀手，速战速决，才真正让我欣赏。” 其实，最让雷洛爽快的是他不仅解决掉颜九，而且还狠狠落了颜同的面子。要是庄世楷像死狗一样被人从审讯室里拉出来，不好意思，洛哥照样很不爽。还想抽到洛哥的雪茄？抽屁去吧你！ 庄世楷以为自己擅自行动，还惊动洛哥出马。洛哥就算不怪他，也会敲打敲打他，完全没想到雷洛如此大度，竟然开口就夸，夸的他都有点害羞。 只见庄世楷吐出一口烟雾，捏着雪茄，义愤填膺的讲道：“洛哥，您过奖了。” “我只是受不了颜九放火烧工厂！他烧我的工厂，就是烧您的工厂！” 雷洛饱含深意的笑了笑，没接这话，而是转而说道：“铜锣湾探长死了。” “啊？铜锣湾的郑探长？他不是您……”庄世楷意识到什么，闭口不再说话。 雷洛吐烟挑眉，微笑问道：“你上次说想当探长是真的吗？” 庄世楷立即秒懂，语气笃定的讲道：“都听洛哥的！” 猪油仔朝后视镜瞟了他一眼心道：“这臭小子怎么这么会说话？” 雷洛啧笑一声，非常爽快的答道：“当然探长没问题！帮我办一件事，办好后铜锣湾探长的位置就给你。” “洛哥你吩咐。”庄世楷心里一惊，知道事情难度可能不小。 “好，你既然答应了，那么我直说了。” “我想把你暂调到赤柱监狱，让你在里面帮我干掉一个叫杀手雄的狱警。” “这家伙有点难缠，我在劳役中心的手足搞不定他，你用普通狱警的身份进去，想办法整死他！一定要他死！”雷洛语气平淡，但字眼间浓浓杀机浓浓，两人摆明有着深仇大恨。 “没问题！”庄世楷知道事情会有难度，但还是毫不犹豫一口答应。 为了上位拼了！ “好！我过几天派人联系你。”雷洛的说完话，轿车停在庄世楷的出租屋楼下。庄世楷拉开车门下车，雷洛又突然说道：“颜同暂时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因为他要对付我！他没空！” 庄世楷点点头表示知道。 “叮！任务发布：铲除杀手雄。” …… “砰！” 颜同刚刚回到家门口。 一道巨大的声响突然从背后传来。 颜同回过头，一步步走到轿车面前，语气森寒的问道：“郑探长？” 劳斯莱斯的车顶已经被一具尸体砸塌，尸体满身伤痕，表情扭曲，遭遇过毒打，已经没有人样了。 要不是颜同一周前才和他吃不饭，此刻，还真认不出铜锣湾探长的长相。 …… 现在双方已经撕破脸皮，雷洛罩住手下的方式很简单。就是和颜同斗！斗到底！斗到颜同没精力再去找庄世楷的麻烦！ 庄世楷听到雷洛的承诺后，心里也知道大佬很懂事，颜同暂时没精力来对付他了。他只需要专心帮大佬做事，等着上位就行。 当然，这种“对付”是指用大量精力，兵强马壮的方式欺负他。要是颜同一定要派几个枪手，或者找几个越南佬来打他，那没办法。 庄世楷也不怕这些小角色，照单全收就好，根本伤不到他一根毫毛，算个屁屁啦。 怎么搞定“杀手雄”庄世楷反倒是需要多用点心。毕竟，监狱不比外面，本身自成体系，又极度封闭。 不管洛哥在外面怎么呼风唤雨，想要把触手伸进监狱都很难。而且看样子洛哥在监狱里的人手不多，能让庄世楷以借调的名义过去当一段时间狱警，恐怕已经是最大的关系。 他在进入赤柱建议，那不是等同陷入敌后包围圈吗？ 这么难搞…难怪要专程派他这种又聪明，又厉害，又帅气的手下出马。 派别人也搞不定呀。 “没记错的话，“杀手雄”可是个名人呐，名人总要给点名人待遇！一次艹翻他！绝不拖拉！”庄世楷一边上楼，一边抛接着钥匙，啧啧两声，感觉这次任务已经不是“洛哥”单纯培养他了，而是真要让他帮忙分忧。 也对，警界不养闲人，更不会让人随便上位。 该做事就做事。 到时候多动点脑子，一定要把事情做的漂亮。 至于“杀手雄”是怎么惹上乐哥的？不用解释都知道，杀手雄铁定是颜同的人。 另外，铜锣湾空出的探长位置？颜同啊！我就不和你说谢谢了！ “啪嗒。” 庄世楷止步在走廊，稳稳接住抛起的钥匙，并没有再向前一步。 “哟。” “贵客啊……” 庄世楷把钥匙收进口袋，没想到刚从九龙警署走出来，妈的，又有一个人蹲在家门口。 咋滴？ 不弄死我不爽是吧？ 阿积甩出手中的蝴蝶刀，握在手上讲道问道：“你怎么不上来了？” “大佬。” “你拿着刀，我上去是傻的？” 庄世楷默默抽出腰间的配枪。 阿积突然把刀手起来，面无表情的道了个歉：“不好意思，习惯性动作。” 他弯腰从旁边拿出一个单肩背包丢向庄世楷。 庄世楷把包接在怀里，用手一拎就知道里面不是人头，也不是保龄球，而是一大堆钞票。 “一百万。” “我大佬让我给你的，谢谢你的干掉颜九，顺便提前祝贺你荣升铜锣湾探长。” 庄世楷愣了一下，第一个念头是“你大佬不是颜九吗？”，第二个念头是“操，王宝藏的真深”，第三个是“丢你老母，眼光要不要这么犀利”。 他接下来举动则是把背包丢回给阿积，等到背包“啪嗒”一声落在阿积脚边时，他才开口说道：“钱我不会收，要是真谢我，我陪我打一场吧。” 阿积点点头，再度弹开蝴蝶刀：“用刀吗？” “不用。” 39 交出配枪 “嘶，真TM疼！”第二天早上，蓝色天空云卷云舒。庄世楷掀开被子起床，穿着一件白色T恤，走进卫生间。 只见他先把牙刷塞进嘴里来回摩擦，然后拿起塑料杯，顺手打开水龙头。面前的镜子，倒映出他健壮的胸膛，可以清晰看见手臂处有一道淤痕。 他在刷牙的时候咬牙切齿，感觉抬手都有点不爽利，不过脸上倒没有恼怒，反而更多是轻松的笑容。 因为，昨晚他通过“阿积”的交手，已经测算出自己目前的战斗力，到底处于什么水平。 首先“阿积”的身体素质比他高一节，而他目前的行动力是3点，大概可以推测出“阿积”的行动力在5点。 另外“阿积”也有很不错的反应力，但是在计算格斗战力的时候，反应力带来的增幅，自动综合进行动力当中，所以“阿积”的行动力还是5。 不过“阿积”是武术高手，单用5点行动力，无法代表他的全部实力。 再考虑到昨晚的交手，阿积先丢掉蝴蝶刀，然后在行动力高过他的情况下，两人一脚换一拳，可以综合得出“阿积”的武术水平也是C级。而且是一门C级的刀术！ 这样才能解释，他在丢收起蝴蝶刀后和庄世楷打个平手的结果。 因为庄世楷靠铁箭拳抢到优势了！ 所以“阿积”的完整实力是5点行动力加一门C级武学！嗯！有行动力有配套武功！这样一个人非常适合用来当作格斗向的战斗力单位！ 不过“阿积”只是一个角色，不适用于整个世界，可以把一个“阿积”设定为“一京”。“一京”代表5点行动力，加上一套C级的格斗术。 在没有枪弹支援的情况下，“一京”起码能无压力应对十个手持武器的古惑仔。十个以上的古惑仔会出现伤势，十五个以上就有生命危险。 只要没有武器的古惑仔不在战斗状态，和打普通人没有区别，不纳入统计。 庄世楷目前的格斗水平大概只有0.5京，只要“阿积”拿起蝴蝶刀和他拼杀，他就会完全落入下风。妈鸭！幸好昨天阿积不是要来杀他！ 不过一百万巨款不拿，偏偏要人和他打一架…… 他也算是个人才。 …… 半小时后。 庄世楷换上衣服出门，路上买了一杯咖啡，一个钵仔糕，接着便坐上巴士，靠在黄色的单杆上吃着早餐。 车内，车窗外，来来往往的早上，充满人间烟火气。车上有像他一样吃早餐的港男，港女，坐着通向公司的巴士，为新的一天努力，奋进。 对于每一个社会底层的上班族，公交巴士就是一辆“餐车”。不太舒适，偏偏让人心安，象征着新一天的开始。 庄世楷倒是俗的很，不止在巴士上吃早餐，还喜欢在巴士上看靓妹。而且他看靓妹的方式和别人不一样，不是惊鸿一瞥，而是死死盯着。 多爽一秒爽一秒，好看干嘛不多看点儿？管她心里会不会吐槽呢！反正明天不会再相遇，到站就好下车，图的就是个快意。 他不是公车之狼，巴士搭讪就算了。他只喜欢这种萍水相逢，不经意间发现的美好。真正把妹的场合不在这儿，过多的躁动反正落了下乘。 “等我当上探长就买辆车吧。” 庄世楷把最后一口钵仔糕吃完，突然想到什么，心里就下了买车的注意。 毕竟天天打车，有急事很容易耽误。找标叔借车更不可能当作常事。标叔不嫌麻烦，他还嫌自己现眼。 而且A货商铺等到月底会有一波回款，扣除掉流动货款，肯定还会有有一大笔盈利。 至少八十多万！就算把雷洛、陈细九、猪油仔三个人的扣除掉，也剩下三十多万，买一辆好车简简单单，不算过份。 …… 三天后。 庄世楷收到消息标叔找他，于是他敲开办公室木门，扣着鼻子走进沙展办公室：“标叔，你找我做咩？” “洛哥的事情安排好了。”周华标正准备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看见他的样子，表情有点怪异的喊道：“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抠鼻子？” “不是吧…警署还不让扣鼻子了？你知不知道路上风沙大，不抠我很痒啊！” “你别看着我呀，我和你不一样，我抠鼻子都很帅，这叫靓仔抠鼻懂吗？在每个动作前加上靓仔两个字，是我的专属能力。”庄世楷随手就把小粒东西弹进垃圾桶，然后伸手在标叔办公卓上抽出一张纸巾。 他把手指和鼻子擦干净后，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嘿嘿嘿。” “……”周华标深吸口气，衰仔语塞。 他心想：你凭什么这么拽？我也是正当壮年好吧！在你之前除了洛哥还没敢说比我帅！ 你一来就仗着张帅脸瞎搞事，嘿，你扣鼻子的样子确实还有点小帅。 周华标脑海里念头闪过，懒得和庄世楷计较。 他把一份文件扔在桌面，双手抱胸的躺在椅子上话道：“最近赤柱监狱扩建，监狱里保安狱警人手不足，申请向中区警署拨调一批人手前去赤柱帮忙管理。” “你就在里面。” 庄世楷明白帮忙只是借口，乖乖上前拿起文件。 周华标朝他努努嘴，继续说道：“下周你就去赤柱上班。” “配枪不能带进去。” 庄世楷知道这意思是要交枪了。于是他掀开白衫便把配枪掏出来，上前一步放在桌面上：“请标叔帮我保管这支善良之枪。” 周华标瞪他一眼，悄悄摸着自己腰间的配枪问道：“你的枪凭什么叫善良之枪？” 这种名头都有人抢？庄世楷怎么知道他对配枪的爱称？是不是有意来嘲讽他？我还想把这个荣誉称号传承给我侄子呢！你杀过人的枪没资格叫作“善良之枪”！ 周华标心里有许多问号，只见庄世楷一本正经的敬礼喊道：“报告长官！因为他杀人都是一枪毙命！从不给罪犯带来任务痛苦！所以我把他称作善良之枪！” “无耻！”周华标想起前几天某个堂口大佬被某人枪杀的事情，总算知道庄世楷的脸皮究竟有多厚！ “你可以滚了！”周华标震声怒吼，决不允许家族荣誉被外人抢夺。 40 傲娇琪哥 庄世楷满脸生无可恋的走出标叔办公室，仿佛挨了大佬的毒打般，坐在位置上叹气道：“琪哥，我要进赤柱了。” 蔡元琪猛然抬头，满脸焦急大声喊道：“庄仔，你做什么事儿了！” “我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十二岁小孩，这都麻烦您……” “草！” “借调赤柱当狱警？” 蔡元琪翻开文件看了两行，立即翻起一个白眼，不再看文件，转头就去做自己的事。 “喂喂喂！” “叉烧琪！” “我们好歹是一起升职加薪，冒险杀敌的手足兄弟……” 庄世楷连拍拍桌子，旁边的几名警员抬起头来，把惊疑的目光投向他们。 蔡元琪毫不在意的甩甩手道：“你闪边吧！” “你和我的升职加薪不是一种升职加薪。” “你现在是有工厂的老板，我拜托你照顾八十岁老母还差不多，你跟我嚎什么？而且你还是个孤儿啊！哪里来的八十岁老母！” 庄世楷竟然感觉很有道理，用手指敲击着桌面讲道：“既然你也知我是猛人上位，趁我还没当上探长前，我给你一个抱大腿的机会。” “现在先把我的大腿抱稳，等我当上探长，你就是我的头马沙展！” 蔡元琪愣了一下，仔细想想感觉有道理，抱大腿是必须的啊。 不过他一直都在抱着大腿呢！ 庄仔说这话什么意思？ 嫌我抱的不够用力？ 要我当舔狗？ 不好意思，琪哥誓死不当舔狗！ “给你五年，五年你能当上探长！我就愿意当你的沙展！” 庄世楷心里哎哟一声，没想到蔡元琪还有点小傲娇啊。 明明当沙展对他来说是升职上位的好事，怎么到他嘴里就变味了？还搞要求他当一样，还玩五年之约。 我懂，我懂，口嫌体正直，想舔又拉不下脸。 不过，懂归懂，庄世楷最讨厌这种人。于是他决心给蔡元琪好好上一课，教他该怎么舔大佬才能上位！ 庄世楷伸出一个手掌，气势十足的说道：“你放心！” “不用五年，五个月都不用，我保证我就是探长！”庄世楷气势十足，胜券在握。 探长哪有这么好当？蔡元琪看他牛逼哄哄的样子差点就信了。 只听蔡元琪轻啧一声笑：“吹水王，大话精！你能五个月当探长，我就求你帮我升沙展！” “呵呵。” 此刻靓仔冷笑。 蔡元琪忽然想到什么：“对了，赤柱监狱不是去年扩建的吗？人手不足怎么现在才调？你是要去做什么啊。” 庄世楷立即把文件按在桌上，表情郑重的说道：“不该问的别问！” “你这个小警员不够资格。” …… 傍晚下班。 庄世楷拿着文件夹一路走出警署，还不忘边走边用文件夹轻拍大腿，一幅走路带风，非常潇洒的感觉。 “做人脑子很重要。” “王宝可以从各种线索里推断出洛哥要捧我当铜锣湾探长，蔡元琪就看不出来。” “蔡元琪还是太菜啊！” “他以后能当个督察，我都觉得见鬼了。” 庄世楷走到路边，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弯腰坐进车内：“师傅，去通菜街折扣店。” 距离调进赤柱还有几天的时间，而在调进赤柱后，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出来。十天半个月最少，长的话一两个月也有可能。 对付“杀手雄”的办法？庄世楷这几天没有当白痴，早就思考出一套成熟的办法，打算利用借刀杀人的方式好好教“杀手雄”做人。 这样双手既能不沾血腥，又能把恶事给做的漂亮！简直是完美！ 最重要是监狱里有符合借刀杀人的条件，不需要再按插人手。 不过，在进去赤柱之前，庄世楷打算去A货商店逛逛，顺便再问次“阿美”有没有时间餐饭。 毕竟这是他藏在店里的宝藏女孩，偶尔得去瞅两眼，看看是不是有机会下手。 不过连番拒绝就算了。 他没心情热脸去贴冷屁股。 要是没缘分就当朋友吧。 阿美会遇见她该遇见的人。 “好。” 的士司机随口一应，就载着他往通菜街驶去。 现在折扣店已经是A货商店的知名代称，都不需要加上某某折扣店，直接向的士司机报折扣店，司机就会把你送到A货商店门口。 甚至A货商店已经成为通菜街的地标，只要有女乘客说去通菜街，司机就会自动在折扣店门口下客。 等到庄世楷抵达通菜街时，忽然发现这次来和上次有点不同。 短短不到一个月，摆A货摊位已经多达半条街，并且形成一定的聚客效应。卖衣服，卖小吃，卖杂志的小贩都多出大半。 庄世楷随便看上几眼，发现A货摊位上的皮包，全都是他家新界工厂的货源。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把现场的摊贩，全部都当成自家打工仔看待。 没再注意太多，他径直走入A货商铺，崔店长腿长眼尖，发现大老板到场，立即踩着高跟鞋，用小碎步急走到身前。 “老板。”崔店长甜甜的叫了一声，店里七八个正在选包的女士抬起头来，纷纷把眼神全部扫向他。 “老板，老板。”店里几名漂亮女员工清脆的打着招呼，阿美也佯装镇定的问好。 庄世楷朝大家笑了笑，也对看他的顾客们点点头，然后就直接走向阿美身边问道：“最近上班怎么样？” 阿美站在收银台后，垂下脑袋，心里小鹿乱撞。 “庄生。” “还，还，还可以……” 庄世楷面带微笑，用比较正式口吻说道：“还可以的话，请问张小姐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他看了一下手表确定道：“明天晚上六点怎么样？” 关于上次邀请阿美遭遇拒绝的事，他回家认真复盘思考过几次。他感觉阿美当时的眼神应该是有点心动，最后拒绝自己，可能是自己邀请的方式太唐突，把阿美给吓到了。 于是今天他决定不用玩笑的方式，而是正式开口邀请，希望能得到一个好答复。 阿美脸色唰的一下变红，放在桌面上的小手也些不知所措。 此刻，“赵姐”嘴里的《斩男三十六计》全部被她遗忘！她怎么忍心拒绝意中人的正式邀请呢！那样庄警官会有多难过！ 何况，这次庄世楷邀请态度很正式，不仅专门前来邀请她，而且还约在明天，给到她足够的准备时间。 只见阿美动动嘴唇，最终点头答应道：“好呀。” “嗯？”庄世楷愣了一下，旋即表情振奋的整理好衣领：“明晚六点，我在店铺接你。” 他感觉自己总算找到追女的正确打开方式了。 “不见不散。”六点正好是明天阿美收工的时间，显然庄世楷也是提前做好功课。 “不见不散。”阿美低下脑袋，不敢和庄世楷对视。 庄世楷朝她笑了笑，便转身离开店铺，不想给阿美太大压力，明天再来。 可在他转身后，阿美又抬起头目送他离开。 女顾客们都以为庄世楷只是正常和员工交流说话，刚刚趁着男主不注意，拼命抓紧时间，疯狂视奸他的侧颜。 人帅，潇洒，看起来又是有钱多金的样子。怎么看都是男神模版啊，必须多看两眼。 其实庄世楷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 毕竟美女视奸靓仔，靓仔视奸美女，大家各吃各菜才开心嘛。 反倒是崔店长达眼睛一转，好像看出点门道。 41 平安符 第二天。 傍晚六点。 庄世楷骑着机车来到通菜街时，阿美已经一身白T，牛仔裤，肩上挎着一个小布包，站在折扣店门外。 阿美的打扮清新朴素，有着正符合年纪的青春感。 有了一天的时间准备，庄世楷特意去找蔡元琪借来一辆机车，出门前还小小打扮了一下。 阿美也收拾的清楚干净，挎包里还放着给庄警官带的礼物。 此刻，庄世楷把机车停下，跨着机车在路边，穿着一身牛仔夹克发问道：“阿美，你怎么站在这里啊？” 他手上抱着头盔侧头说话，额前的发梢微微扬起，嘴角洋溢着笑容，眩的阿美脑子有点迷糊。 这个时代开车是土豪，是上流社会，骑机车也好歹是中产阶级，事业有成，一点不掉价。 没办法，虽然现在庄世楷资产上身价不菲，但是第一个月周转期没到，还没有可以抽出来消费的利润。所以他暂时只能借蔡元琪的机车用用，买车的话要等下个月。 阿美有点不适应和男神的约会氛围，主要是被帅晕了脑袋，手足无措的回答道：“我..我..我在外面等你比较好。” 庄世楷听完阿美的回答，点点头，非常理解的拍拍后座，并且递出一个头盔。 “上车吧。” “我带你去吃饭。” 阿美深吸口气，接过庄世楷递来的女款头盔，轻声话道：“好呀。” 轰隆隆。 机车行驶在旺角灯火初明的傍晚。 落日打在两人的肩膀上。 阿美一双眼睛透过头盔的塑料，眼神中充满享受、好奇和幸福。 她没想到幸福来的如此之快，梦中的场景，这么快就会上演。幸好没听赵姐的话，不然她就惨了。 现在她有点喜欢上坐着机车的感觉。 反正只要是庄警官的车，就算是自行车她都喜欢。 阿美心里隐隐有种明悟：“不能跟单身狗学谈恋爱，跟着感觉走的才是爱情呐。” 前方路口红灯亮起。 庄世楷感觉这车开的有点不够得劲。 于是他猛然刹车！ “吱啦。” 阿美一个紧张双手就搂住他的壮腰。 “别松手。” “就这样！” 庄世楷察觉到阿美搂着他腰的双手有些不安，不过随着他沉稳有力的腔调安抚道，阿美双手便安心的放在腰间，和庄世楷的距离又进了一些。 庄世楷隐隐闻到一股少女的清香蹿进鼻尖，刚刚刹车时，后背也被两团柔软的肉肉撞了一下。 嗯，触感很好，粒粒分明。 弹弹弹！ 可惜，撞击范围不大，好在阿美胜在年轻，锻炼+营养+运动，慢慢培养没问题。 轰隆隆。 绿灯亮起。 机车上的男女离开。 ...... 晚上七点。 阿美坐在一家中餐馆内，抽出纸巾擦拭嘴角：“我吃饱了。” 庄世楷个人比较喜欢中餐，对于西餐的看法就是偶尔换个口味的地方。或者交际，搞气氛的时候才去。 于是他把两个人第一次吃饭的地方选在中餐馆。 恰好阿美也很喜欢吃中餐，两人就合拍的同意了。 拍拖本身就是互相了解，互相探索的过程。 两个人一起在相处中寻找共同点，不同点，最后求同存异，达成一个最舒服的状态，不需要搞成谁迁就谁的情况。 阿美虽然青涩，懵懂，但是不会无理取闹，也很温顺乖巧。 庄世楷对于阿美表现出来的态度，感觉很OK。 只不过看刚刚阿美小口小口吃东西的样子，现在肯定没有吃饱，或者说不想他在面前吃太多。 他当然不会戳破女孩的心思，同时非常贴心的放下筷子：“我也吃饱了。” “你就吃这么一点？”桌面一共摆着三菜一汤，现在两个菜都还有剩，老鸭汤更是余着满满大半。阿美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男人的饭量，有点惊讶的问道。 庄世楷笑了笑，意有所指的话道：“我总不能让你看我吃。” “嗯......”阿美有点害羞的低头下，但是她并没有继续吃饭，而是拿起手边的布包，从里面翻出一个黄色的平安符。 虽然员工在折扣店里有买包优惠，但是阿美还是舍不得花一百多块买个A货包包。 不过她却在昨天傍晚，花了两百块去天后宫帮庄仔求来一个平安符。 “庄生，你说过段时间要去做大事，这个平安符给你。” “呐，你要注意安全。” 阿美双手握住三角形的平安符，把平安符递到庄世楷面前。 两人在吃饭时聊了一些工作，也谈到接下要进赤柱做一段时间。 现在庄世楷稍稍有点发愣，没想到还会有这一出戏码。 这哪是刚刚听自己聊天说的？肯定是提前就有心求好，希望他当差做事一直都能平安顺利。 心里暖洋洋的接过平安符，庄世楷面露欣喜，把平安符当着阿美的面塞进胸前口袋：“多谢。” “你平时叫我阿楷好了。”长方形的平安符上中间画着一个象征平安的朱红符咒，底下还有天后宫的盖章小戳，没有任何特殊用途，但是代表一个女孩子的关心。 “我们认识的时候，我还不是你老板呢，你也不想整天叫我警官，先生吧.....” 阿美满心欢喜的点头答应：“好呀，阿楷。” 不过大概是“阿楷”叫的不习惯，阿美说完后，脸蛋上闪现着小畏惧。可当庄世楷起身结单，用手摸摸她的小脑袋后，阿美脸上的小畏惧就笑成花儿了。 其实，阿美对于庄世楷来说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拍拖要顾虑这么多吗？开心就好啦。这种有人惦记，有人关心，心里暖洋洋感觉就很好了。 传统居家型女人，也有一种传统的魅力。不像很多女主角一样耀眼，可总会融入进生活里的点点滴滴，化成不经意间的温柔，就像平安符一样藏在寄托着关心，挺好。 何况阿美也会成长，各方面都还可以培养，完全就是个养成系女友。能养成怎么样，就看庄世楷发挥了。 “走。” “我骑机车带你去逛逛。”庄世楷买单回来，抱起头盔，向阿美眨眨眼睛。 两人走到餐馆门口，庄世楷跨上机车，阿美乖乖搂住他的腰。 机车发动，阿美眯起眼睛，两人身体贴着身体，一路风驰电掣，顺着沿海公路冲向太平山顶。 山高，人少，漆黑，幽静，有夜景，还是小树林。 太平山把妹圣地绝非浪得虚名。 当机车在沿海公路行驶时，阿美突然摘下头盔，甩了甩了长发。 乌黑的长发散开，她把下巴贴在庄世楷的肩膀上，睫毛弯弯，从未想到有一天海风闻起来的味道是甜的。 42 我钟意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3 进入赤柱 周一。 一辆绿色的十六座小巴驶入赤柱湾。 海风沿着车窗吹进车内，吹起庄世楷飘逸的发梢，给他精致的面孔多添几分秀气。 十五名警员坐在车内，全部都是以补充警力的程序，暂调赤柱警员帮忙的华人警员。 他们聊天，睡觉，反正没把调入赤柱当回正事。 “赤柱到了！大家准备下车！”司机放低车速，绕过一个弯坡后，驶进一座钢制大门当中。 车里的伙计们打起精神，有点好奇的向外望去。 只见小巴驶过监区放风场，一大群正在活动的囚犯纷纷聚拢上前，表情亢奋的扒着铁网：“哟！又有新人来啦！” “嘿嘿嘿！” “希望有个帅哥！” 一个最为激动的囚犯吹起口哨。 阿正扭头看他一眼：“小基佬，那辆不是囚车，是公务车呀！” “里面有帅哥你敢上吗？” 囚犯表情一滞，满脸失望：“丢，怎么会是公务车！” 小巴在办公楼前的空地停下，一位位穿着军装的警员弯腰下车。 这次行动从各个辖区一共调动十五个人，除去庄世楷外，其他全部都是军装警。 而庄世楷也早已换上军装制服，混杂在军装敬里，表情老老实实。 由于，此次行动目的不单纯，甚至有点黑心肝，所以算是一次秘密行动。 除庄世楷外，其他人都不知道行动的真实意义，还真就认为是来赤柱监狱打杂，而他们也确实是来打杂的。 只有庄世楷一个心里藏着坏主意，专门来这里搞破坏的。 “立正，敬礼！”当军装警们全部下车后，在保安主任的一声令下，早已列队就绪的狱警们，齐刷刷抬手敬礼，给予众人一定礼遇。 旋即，监督面露微笑，上前和庄世楷握手道：“感谢警队对劳役中心的支持，赤柱监狱欢迎你们。” 洛哥在暂调名单里给庄世楷加了一个“负责人”的身份，也算是勉强带来一点便利和地位，让他不会在进入监狱系统后受到冷落。 要真有紧急情况，还能用这个身份调动同队的军装警支持。 当然，名单里没有点出庄世楷便衣警察的身份，整次行动都透露出一股焉坏焉坏的气息。 “多谢长官！为政府服务！”庄世楷握完手后，再度敬礼，身后的军装警们也都啪嗒敬礼，对保安队礼貌性回礼。 监督举手抬高一下帽子，嘴角露出一丝轻笑：“好！你们的制服、宿舍都已经准备好。” “现在进入更衣室换好制服、领取装备、我们的保安主任会带你们逛逛宿舍，然再分配监区，熟悉工作。” 监督帽檐下的一双眼睛，扫过庄世楷，其中带着某种隐晦信息。 “多谢长官！” “多谢长官！” 庄世楷对于监督眼神中的信息瞬间秒懂。 自己人，自己人。 难怪洛哥敢叫他来监狱索命，看来洛哥走的就是这层关系。 相信只要不留下明显证据，监督都帮忙掩护过去。 嘿嘿，做坏事傻子才留证据，他可是要熬到97过后的精英，肯定一点手尾都不能留。 “嗯，我走了。” “阿雄，这里交给你。”监督点点头，带着一名文职女警转身离开。整个监狱当中只有监督身边能配女文职，象征着赤柱监狱中中权利的金字塔尖。 可以说，整个赤柱监狱两千名囚犯过的好坏，全部都要看监督的意思。 而一百的人保安队，两百人的防爆组，则是监狱内部全部的武装力量。 监督最后喊来的“阿雄”就是保安主任，赤柱保安队阿头“杀手雄”。 “你们跟我来吧。”杀手雄等到监督一走，就卸掉脸上虚假的笑容，换上一幅全天下都欠他八百万高利贷的表情。 要知道，由于防爆组不参与监狱管理，所以作为监狱保安主任，杀手雄平时就负责全区罪犯的管理。 这让“杀手雄”一向在监狱说一不二，养成一幅天老大，他老二性格。 而他靠着心狠手辣，暴力镇压监狱罪犯，也积累下赫赫威名。 要在赤柱监狱的地头上，他还真不把普通警员放眼里。 不过，警队好歹也是有身份，穿制服的同僚，杀手雄也不会在他们面前太过嚣张。 只见“杀手雄”手中拿着一根橡胶棍在前方开路，警员们便排成两队，纷纷跟在他身后。 庄世楷带队走在最前方，仅慢“杀手雄”一步，上下打量着这个家伙，心里啧啧称奇：“就是这他了！” 他在看见“杀手雄”的第一眼，就知道是这家伙没错，这家伙是他要对付的人。 就是不知道“杀手雄”手下的狱警，平时能不能吃饱饭。 活动场上的囚犯看完双边的全程交流，一个个如丧考妣，鬼哭狼嚎：“搞咩呀！保安队这么多人还加码？” “完蛋了，完蛋了，又多出十几只鬼。” “扑街，要不是你们，狱警怎么加人？”傻标一巴掌拍在“卢家耀”的头上，原来“卢家耀”是一周前刚刚收监的新人囚犯。 傻标的脑子不太灵光，显然把狱警加人的事情，算在“卢家耀”这批新人的头上了。 卢家耀被傻标突然袭击，浑身一个激灵，抬起手就想反抗。 阿正站在旁边看见这一幕，连忙顺势上前，用手搂过“卢家耀”肩膀，满脸笑容超傻标讲道：“喂喂喂，警察要做事，咱们怎么能管得到呢？” “阿耀不来，肯定也会有其他新人来嘛…我看肯定是你们经常闹太大，警察才会加码，平时多打球，少打架啦。” 傻标盯着卢家耀看了两眼，冷哼一声，带着兄弟们转身离开。 阿正这才拉着卢家耀骂道：“别人打你头一下会死啊？你刚刚还想抬手反击？你是不是想被爆头！” “拍和爆你都不懂怎么选？真TM是傻的喔。” …… 更衣室。 杀手雄把警棍夹到腋下，度步走到庄世楷身旁问道：“庄警官，你知不知道这批队员们里有个便衣？” 庄世楷系着皮带，扯扯裤腰讲道：“有吗？我们都是军装警呀。” 杀手雄搭着他肩膀，凑近来低头说道：“不瞒你说，我以前胸口被古惑仔斩过一刀，那个古惑仔正好落中区便衣手里了。” “想你帮忙搭个线，我想请扑街古惑仔吃顿大餐。” “你是这批队伍的负责人，有空帮我摸摸低好吗？” 庄世楷心道：“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抓过一个古惑仔？” 他在换好狱警制服后，把大帽子抠在头上，信心十足的说道：“放心吧，熊哥！我一定帮你把那个人找出来！有消息第一时间和你说。” “庄警官，多谢了。” 杀手雄把一包澳门烟塞进庄世楷的制服口袋，先是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旋即又换上一幅嚣张脸。 “雄哥，你叫我庄仔好了。” 庄世楷露出感激的模样，心想“洛哥”保密工作做的还行不错，这就让我成功打进敌人身边。 唉，杀手雄还是太单纯了。 44 操场暴动 由于当前“劳役中心”机构简单，在“惩戒署”还没组建的时代，本身等级就不高。下辖的赤柱监狱，行政等级相应顺延降低，所以“劳役中心”的负责人是个鬼佬，但是赤柱监狱的监督却是个“华人”。 把监督的行政等级换算到警队，相当于一个低配版“总华探长”，同样也是位低权重的职位。只不过权力范围仅限监狱内部，所以油水和影响力都比较有限，只能通过向囚犯贩卖食物、香烟、饮料等方式捞取油水。 洛哥能够拉拢监督不足为奇，可惜，监督不想牵扯进双方斗争，并不会帮洛哥向颜同开炮。收完钱后，最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配合洛哥做点事情。 好在洛哥做事比较保密，而且手下众多，纵然被颜同嗅到一点风声，一时半会也拿不到准确的情报，不知道是派谁进去。 再加上杀手雄长期在监狱内部工作，现在照片、互联网等没有普及，一来一去就一段时间可以让庄世楷当回幕后大佬。 只要好好抓紧这段“黄金时间“，肯定能安排掉“杀手熊”。 …… 下午。 庄世楷手上拿着一根警棍和两名狱警共同在操场上巡逻。 而暂调赤柱的警员们安排好宿舍，吃完午餐后，就全部打散在各个监区，和老狱警“二一搭配”成小组做事。 杀手雄会这样做，明显是在防止警队力量集中，方便他监视防范，并且暗中调查。 老吴作为资深狱警，大概是看惯监狱里的龙争虎斗，反而养成一种非常佛系的性格。他在带着庄世楷把监狱逛完后，三人一起站在铁丝网旁，顺手掏出一包烟：“下午两点至三点半是囚犯放风的时间，也是囚犯最容易闹事的时候。” “所以除去禁闭室的兄弟，全部狱警都会集中在操场待命。” 这时几名狱警远远走进食堂。 三人亲眼目睹。 老吴笑了一声补充道：“当然，你还可以喝下午茶……不过大家要轮流去，我更喜欢三点多些去喝茶，那时没什么人比较安静。” 庄世楷抢先就掏出口袋里的香烟，拆开后分给面前的两名狱警：“老吴，阿浩，你们抽我的吧。” 两名狱警当然不会扫他面子，老吴又重新把烟收起来，笑呵呵的接过香烟。 然后庄世楷掏出火柴，划着一根，大家凑在一起把烟点燃。 庄世楷随手把火柴一丢，还用靴子碾了一下。 老吴眯着眼睛说道：“放风不是每天都有的，每周只有一三五会放风，其他时候都要劳动，日子其实是很苦的。” “呆在这里啊，一定要学会苦中作乐，呵呵呵。” 他吐出烟雾，感触应该很深。 庄世楷若有所思的笑道：“是啊，高墙一围，谁都要苦中作乐。” “不管是他们还是我们。” 老吴诧异的看他一眼，突然回过神骂道：“你个臭小子不就是暂调过来几天？用得着跟我装神弄鬼吗？” “嗨，我不是学您感慨人生吗。”庄世楷晒然一笑，站在旁边的阿浩也跟着笑了起来。 “阿正”坐在不远处的拉二胡，眼睛上戴着一个卡纸眼镜，看见警官们说说笑笑，竟然也主动和他们打声招呼道：“Hello警官。” ““Hello，Hello，Hello，I.LOVE.YOU。” “阿正”秀着他的蹩脚英语，表情十分欢快。 庄世楷假装和他不熟，侧头朝吴警官说道：“这家伙很有意思，他是哪条道上的？” 吴警官面带带笑的解释道：“哪条道都不是，一个判三十年的老油子，做人挺乐观，我倒是很欣赏他。” “另外，监狱里几个拉帮结派的大佬，有时候也会卖给他一个面子。” “喔，三十年，是个杀人犯啊。”庄世楷其实知道阿正的背景，此时故作感慨一声，给自己大大掩护，暂时还没有刻意去和对方拉近距离的想法。 借刀杀人的精髓是悄悄的杀人，放火的不要。 怎么能在操场上和人聊天呢？ 吴警官也没否认庄世楷的猜测。毕竟大英法官都比较注重生命，误杀判不到三十年，只有单纯的谋杀才会判这么久。这种基础知识很好猜。 至于监狱里社团分布，吴警官先前吃饭的时候就和庄世楷说过一遍…… “大傻”，“大屯”，“傻标”，“盲蛇”四个人就是四大社团被抓进监狱里的“扎职人”，各自收拢着“散兵”和社团同门在监狱拉帮结派。 不管是外界黑道的变动，还是社团在外界的争锋，都会延续在监狱当中。所以这四个大佬平时关系很乱，时而互斗，又时而结盟，总之很容易搞出大事。要不是“杀手雄”够狠，说不定还真镇不住这群古惑仔。 庄世楷吐出一口烟雾，看见一个人高马大，面相凶恶的囚犯，突然快步走向另一群囚犯，他心里咯噔一声，立即出声提醒道：“吴警官有人要闹事！” “嗯？” 老吴愣了一下，抬起目光时“大傻”已经一脚踹翻面前的一个囚犯。 轰！ 囚犯掀翻一张木桌，砸倒在地上，操场马上就像一锅烧开的热水，沸腾起来。 “标哥！大傻在打我们的人！” “草，大傻，你怎么连我们的人打！” “敢动我们的人，跟他干到底！” 大傻率先动手以后，手下的“洪兴”马仔全部冲上前方，跟着大佬一起向“傻标”手下的“忠信义”发起进攻。 可是操场人多混乱，数百人撞在一起，哪能不伤到无辜？大屯手下的东星，盲蛇手下的和连胜，很快全部都被卷入乱战当中。 “滴滴！！！” “滴滴！！！” 老吴迅速拿起脖子上的警笛，吹响笛声，同时操场上也响起长短不一的鸣笛声。 阿浩则抬起警棍，朝着面前的囚犯大声喊道：“蹲下！全部蹲下不许动！蹲下！” “扣防爆警！” 另一边，杀手雄背负双手站在操场门口，低头朝手下吩咐一声，并没有立即带狱警进场，对操场里的混乱从容不迫。 “啪！” 庄世楷看见一个脑袋挨了板砖的古惑仔，摇摇晃晃扑到他身前，他毫不犹豫的扬起橡胶棍，甩下一棍就把古惑仔砸倒。 十几个东星马仔瞬间转头，怒目而视。 “扑你阿母，有条子搞事！” 其中一个人带头大吼一声，带头向庄世楷三人，热血上头后，竟然想把怒火蔓延到狱警身上。 老吴和阿江连忙后退两步，贴着铁丝网举起警棍，庄世楷反倒是上前一步，唰的一下，对准带头的囚犯精确捅出一棍。 “嗙！” 这名囚犯小腹中招，肠子仿佛卷在一起，感受着腹中传来一股剧烈绞痛，捂着肚子直接趴倒在地。 紧接着，庄世楷一个滑步扭腰，侧手甩出长棍，顺势又把下一个古惑仔下颚砸裂，轰的一下掀翻在地。 45 别招惹他 “干死他！兄弟干翻他！” 操场上混战还是继续，穿着土黄色囚衣的犯人乱战成一团。 可是当庄世楷干净利落的放倒两个人囚后，剩余的囚犯们仿佛大梦惊醒般仓皇后退，不敢再和眼前的煞星交手。 更是认清庄世楷等人的身份。 “老吴，阿浩没事了。”庄世楷风轻云淡的笑了笑，收起警棍没有继续追击，退回到两个同事中间，瞬间让两名同事充满安全感。 打人够凶，收手够稳！这家伙也太靠谱了！ 吴警官和阿豪对视一眼，肚子里一颗悬着的心落下，连忙和庄世楷道谢：“庄仔多谢了。” “庄警官多谢了。” 在他们看来庄仔的身手很不错，起码能让他们躲过一周的病床生活。 “没关系。”庄世楷把警棍随意的拎在手上，根本没把暴乱的囚犯们放在眼里。他要是愿意全力动手，刚刚那伙囚犯一个都跑不掉。 不过，他不宜暴露太多实力，要不然“杀手雄”一看他这么威，说不定就要怀疑他的身份，还怎么当幕后大佬？ 而他看着操场暴动的情况，眼神里不惊讶却很惊喜。 自己来的正好，再等几天监狱里条件很快就会成熟。 到时候借刀成功的把握百分之百，绝对能不沾血弄死“杀手雄”。 …… “操，你以后惹杀手雄都不要惹那个人。” 这时阿正带着卢家耀正蹲在混乱的角落，手里拿着一个二胡，脑袋上戴着一具卡纸墨镜，妥妥一幅盲人卖艺的打扮。 不过他并没有在卖艺，而是浑身警惕的和卢家耀爆了一句粗口。 开玩笑！刚刚庄世楷虽然只是小试牛刀，但是又怎么能逃过他毒辣的双眼？ 阿正在看完庄世楷动手过程后，马上就认定庄世楷是个身手凶猛，绝对不能惹的警察。 惹“杀手雄”顶多是个死，惹庄世楷可能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喔喔。” 卢家耀乖巧的点点头，消瘦的脸庞上写满害怕。 别说惹狱警了，他感觉自己在监狱里谁都不热起。他只想平平安安的蹲完三年出狱，可不想平平安安啊？监狱历史就是充满血腥的大染缸！他想平平安安要看别人让不让他平安！ 阿正现在短暂的平安也是用某次狠辣换回来的，他又该拿什么去换？ …… “唰唰唰！”操场门口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两百名身穿行动服，手指坚盾，警棍的防爆组到场。两辆高压水炮车抵达，几名狱警抬炮开闸。 “哗啦啦！”两道充满爆发力的水流激射到战团当中，巨大的爆发力一冲就把几团人群冲开。普通囚犯看着膀大腰圆，可是没人能在水泡车下支持三秒。 压力巨大的水流激打在皮肤身上，不仅是刺痛的感觉，还会撕裂皮肤表层，直接打出伤口。要是再撑久一点就不止是外伤，就连内伤都会出现。可以说水炮车绝对是驱散人群的利器，全港目前也只有赤柱监狱配备。 当水炮显威，人群分散后，“杀手雄”吹响哨笛，大声吼道：“防暴组进场！” “哒哒哒。”皮靴踩在地上，整齐而响亮的声音响起。两百名防暴警察在一阵小跑过后，散成十支小队奔向不同方向后，再五人配合，互相殴打，放倒单独的囚犯。 很快，操场内一阵哀嚎，一批囚犯被警员们放倒，剩下的囚犯在看见狱警动真格的之后，迅速蹲下抱头安分起来。 操场上每一次动乱都是这样，寻衅滋事，乱战一团，然后防爆组进场，囚犯开始服软。不管是囚犯还是狱警几乎都习惯了。要是囚犯敢对防爆组持续无力抵抗，那么接来就会受到枪弹镇压。 双边都维持着一定默契，而最先挑事的那个人会遭受重罚。 很快，防爆组成功控制现场，狱警们走进去开始清点人数。杀手雄的几个手下把“大傻”架了起来，站在操场中间给囚犯们做个榜样。 杀手雄表情僵硬的快步上前，走到大傻面前时，大傻还在狱警的挟持下挣扎。杀手雄熟练迅速的掏出警棍，用手摁住大傻肩膀，全力一棍砸在大傻头顶。 啪！ 这一下砸的结结实实。 因为“杀手雄”恨这些囚犯让自己在警队同僚面前丢面子，所以这一下比用往常还要更加用力。 一声声闷响传出，大傻头破血流。 此刻，傻标，大屯几个大佬脸上都露出惊惧的表情。阿正连忙捂住卢家耀的眼睛：“别看，会有心理阴影。” “……”卢家耀满身寒意，大傻接着瞪大眼睛，一言不发的歪头载倒。 庄世楷亲眼目睹着这一幕，眼角眉头直跳，心里也有些不忍。 “够狠！” 像“杀手雄”这么狠的人，真的要一次艹翻，绝不能留给对方任何机会报复。 “雄哥都这样做事，习惯就好。”老吴在旁边拍拍他的肩膀宽解道。 其实要不是“杀手雄”够狠，他还真不一定能够做上保安主任的位置。何况想要在监狱里镇住全部囚犯，就必须狠，必须毒，让这些嚣张惯的囚犯们怕你，惊你。不然你连囚犯都镇不住，做什么保安主任？囚犯三天两头就闹事，一点面子都不卖给你。 “是啊是啊，吴警官你说的没错。”庄世楷连连点头，表面装出一幅怕“杀手雄”的样子，心里却在暗骂道：“杀手雄连洛哥都难惹，说不定在外面做的事，说不定比里面做的事更狠。” “走，我们上去吧。”这时杀手雄已经让人把“大傻”带去医院，同时下令放风结束，全部囚犯收监回仓。 庄世开和老吴两人也遵守着命令，按照指令驱赶罪犯走回监仓。虽然这时罪犯们都变老实了，而且历史上没有发生过继续暴动的情形。但是罪犯的情绪还处在高度亢奋当中，他们必须时刻保持高度警惕，预防状况外的事件发生。 眼下，老吴和阿浩去去驱赶其他人，庄世楷走到角落某个“盲人”面前，挥挥警棍说道：“阿正，走啦。” 阿正心里咯噔一声，脸上却笑嘻嘻的讲道：“是是是，长官，我们马上走。” 他把卢家耀从地上拉起来一溜烟儿的逃跑，蹿进另一团被回仓的队伍当中。 卢家耀有点不理解阿正的表现，边走边问道：“正哥，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那个差佬才来第一天就知道我名字，丢你阿母，准没好事。”阿正满脸晦气的样子，感觉就像吃了屎一样。不对，更像是走在路边散步，有人拿屎丢他！ 庄世楷捡起地上的二胡和“墨镜”，啧笑一声，看着“阿正”落荒而逃的背景扯扯嘴角：“我又不会上你，你怕什么呢？” “呵呵，在监狱里待久了，看谁都想让你捡肥皂！” 46 一个人情 第二天，监狱食堂。 狱警们在吃饭。 杀手雄吃到一半突然丢掉筷子：“晚上安排大搜查，监区按照老样子划分。” 庄世楷和杀手雄坐在同一张餐桌，看见“杀手雄’在丢掉筷子，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把餐盘抬起两寸。 幸好“杀手雄”需要顾虑伙计们的面子，硬生生把掀餐桌的动作忍了下来，庄世楷这才放下餐盘继续吃饭。 有些人吃饭的习惯很不好啊…也不知道哪里学的…是不是同一个爹生的。内地这样吃饭会被长辈用筷子给敲死！ 庄世楷悬着的一颗心刚放下，杀手雄便朝着他说道：“中午木工厂丢了一把锉刀，车衣厂丢了一把剪刀，我们一定要把两把工具找出来。” “晚上你带队人跟我一起巡监，我教你怎么对付那些老油条。” 可能是由于要托“庄世楷”查人，再加上庄世楷警队负责人的身份，杀手雄有点刻意对他亲近。两个人现在关系诡异的友好，甚至已经开始称兄道弟。此刻，两人坐在同一张餐桌吃饭，足可见关系亲密。 而每当监狱发生一场动乱，监狱里的囚犯们都不会善罢甘休，各种报复行动会持续酝酿。为免后续闹出死亡事件，必须把危险遏杀在萌芽状态。 “是，雄哥。”庄世楷点头应了一声，表情顺从的答应下来。杀手雄则在怀里掏出一个手帕，边擦嘴角边解释道：“大傻和傻标的斗争是洪兴跟忠义信的过节，现在又把东星跟和连胜给卷进去，接下来不会太平的。” “要是不把武器找出来，等到大傻出院就会捅进他心脏。监狱里死人无所谓，重要是不能被监狱里的东西捅死，你呆久一点就会明白。” 可怜的杀手雄还认为警队是长期借调...... 他在说完话后，点燃一根香烟，放低声音问道：“我叫你找的人怎么样了？” 庄世楷同样压低声音，贼兮兮的答道：“雄哥，没人承认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杀手雄不置可否的轻笑一声，挑明了说道：“嗯，是有点事没和你说。不过，不和你说是为你好，有些事情知道越多，越有麻烦……” “我懂，我懂。” “你放心吧，帮我把人找出来，我少不了你好处。” 杀手雄已经对庄世楷放低戒备，甚至想要把他拉拢到自己身边。 庄世楷故作欣喜的大声保证：“多谢雄哥，我一定帮你把人找出来。” “嗯，我信你。”杀手雄直接把烟递掐灭在餐盘中，端着餐盘起身走人。殊不知，庄世楷脸上挂着笑容，心里正在暗骂：“信你妈个头呀，你个白痴仔！你死梗啦！” …… 昨天下午的操场暴动，让监督非常恼火，狠狠把几个中层管理大骂一顿。杀手雄自然在挨骂行列，而且听说被骂的狗血淋头，一点都不给面子。 于是从昨天开始囚犯们都没有好日子过了。全部关禁闭？想的美，除了大傻关在禁闭室外，全部囚犯都加班工作！平时晚上八点就结束的工作，现在要晚上十点才结束，并且中午还没得休息。 这是用血汗警告囚犯别闹事，一个人闹事，全部人都不不好过。顺便还能把全部精力都榨干！让他们没有时间继续闹事！ 当然，这顺便还能给监狱多创造一点收入。虽然这部分收入需要直接上交政府财政，没办法从里面捞油水，但是政府会按照每年收入的一定比率，拿出一部份钱分给狱警系统当奖金。所以不管是监督还是普通狱警，他们都对监狱工厂挺上心。算是除去卖烟仔，零食外的副收入。 囚犯们对于监狱管用的套路早已熟悉，对于加班的事情嘴上叫苦连天，心里早就不屑这老一套的办法。 十点左右，各个监狱打开仓区的铁门，由狱警们带领着一队队囚犯走进仓区。然后再由值夜班的同事把一间间仓门打开，驱赶这些满嘴牢骚的囚犯进去。 十点四十分，监仓里熄灯不久，囚犯们刚刚掏出扑克、香烟、美女杂志……准备进行一些娱乐活动。 没想到，砰砰两声，监狱过道的大灯再度打开，密集的脚步声迅速靠近仓门。 八号监仓门内，傻标，阿正，卢家耀等人表情骤变，匆忙的乱作一团。 “快快快，把全部东西收起来！” “把烟灭掉，操，烟蒂吃进去呀！” “妈的，早不来，晚不晚，我快要丢了你才来！” 虽然监狱里贩卖香烟，但是监狱里并不允许抽烟。要是在工地，厕所等地方啜两口很正常，狱警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管。可是现在突然搞大搜查，摆明就是来找麻烦的。谁还敢抽烟？烟蒂都不敢留一个。 再加上打牌，搞飞机的那些人，这时监仓兄弟们细声咒骂，各种小动作都有。 杀手雄带着一群人马从容不迫站定在八号监仓门口，身旁下属立即替他打开铁门。 由于和“大傻”互殴的“傻标”住在八号监仓，所以八号监仓是最有可能搜出失物的地方。陈天雄带着人马第一个就来到八号监仓。 其实“傻标”等人也知道工厂丢失工具，“杀手雄”肯定会带狱警找上门。不过，不是人人都知道偷取工具的事情，大家要玩娱乐活动，傻标等人哪有阻止的道理？越阻止就是越心虚，越心虚就约会被杀手雄盯上。 因此，大家一切如常，傻标也做好迎接检查的准备。 庄世楷一手拎着警棍进仓，另一只手马上挥散着面前的空气：“又是烟味，又是脚臭味，操，还有TM鱼腥味。” 这是他第一次走进监狱的监仓内部，而且还是在有囚犯的情况进来，所以扑面而来的味道实在让他有点惊到。 男人不愧是男人，走到哪里都不会忘记祖传手艺啊…… 杀手雄站在监仓中间，分跨站好，用警棍轻拍手掌喊道：“搜！卫生间，窗缝，草席，衣服，全部都给我仔细搜查！” 监仓里三十名囚犯各自在床边站好，没人敢火上浇油乱动。大概是昨天“大傻”的惨状非常有震慑力，最近囚犯们的血性都降低不少。 庄世楷带的伙计们搜东西倒也麻利，而且警员们都是受过训练，对于监仓里的条条缝缝没有一处放过。 很快香烟，扑克，磨尖过的牙刷，一件件的违禁品被搜出。 庄世楷也在一张床板的夹缝中搜出一张赤裸海报，海报上的大胸妹非常扎眼，关键是崭新的涂层还会反光。 “长官，刚到的新货，大家都是男人都有欲望，手下留情一回好吧？”阿正突然凑近一小步，疯狂朝庄世楷挤眉弄眼。 庄世楷想了想，重新把海报放回床板底下，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然后走到“阿正”身前低头俏声说道：“欠我一个人情。” 47 说话大声不代表没有礼貌 “丢你阿母，这就要一个情？”“阿正”扯扯嘴角，低估了庄世楷打蛇上棍的功夫。要不是监狱里新货难得，他才不愿意主动和这个警官搭话。可是一想到新货还没用过，再想到那些充满海鲜味的破烂旧货，“阿正”还是捏着鼻子认了。 不过他非常机智的回答道：“人情有大有小的，一张纸就是一张纸的人情。” 这意思是说别来搞我，一张纸总不要多少代价吧？可惜庄世楷鸟都不鸟他，拿着棍子继续搜查下一间床铺。 在庄世楷眼里这可不是一张纸的人情，是一个“老婆”的人情，到时候你说你该拿什么还？ “哼哼！当狱警的感觉竟然还不错。”庄世楷边搜边笑，想到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和阿正搭上线，心情难免有点小愉悦。 何况，在监狱里当一个作威作福的狱警大佬，感觉好像真的还真不错耶。 一不用和劫匪拼命，二不用和古惑仔周旋，三还不用理会警队内部的派系斗争。要是油水再肥一点，简直是公务员养老胜地。 当然，他进来“渡假”最多不过一两个月，快的话十几天就搞定。这样他才会觉得在监狱做事很舒爽。要是长年累月在这里做？不说前途、孤独、光是监狱里混乱的情形就足够把人性格给弄扭曲了。 “警官，能不能放一马？”庄世楷又搜到一套违禁物品，旁边一名囚犯学着阿正悄声询问。 “滚！”庄世楷狠狠瞪他一眼，手上拿着一幅扑克离开。 “丢，跟阿正就这么好说话，跟我就这么凶！”囚犯摸摸脑袋，慈眉善目和蔼可亲“庄警官”并没有刚刚看起来那么“慈眉善目”与和蔼可亲啊。 囚犯朝阿正的方向看去一眼，只见阿正满脸衰样，一点都没有被人帮助后的感激。 “丢。”囚犯又骂了一声。 庄世楷则把搜到的东西全部扔进一个纸箱，其他完成搜查的警员们也陆续撤回，把东西全部丢进纸箱后报告：“没有发现。” “没有发现。” “没有发现。”他们显然不是来找普通的娱乐用品，而是来找丢失的锐器。傻标看见他们动作瞳孔一缩，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眼神深处有一丝狡诈的庆幸。 “好，下一间。”杀手雄背负双手，眼神阴狠的扫过仓内一圈，把每个囚犯都看的心底发怵。不过他最后什么都没说，就带着人马离开监仓。 因为他知道现在问怎么都问不会有人承认。 何况，“傻标”的嘴太硬，撬他的嘴太费功夫，不如换个欺软怕硬的来撬。 另外还有两个大佬的监仓没查，先查完他们再说。 庄世楷跟着杀手雄背后又查完两个监仓，大概已经猜到杀手雄怎么想的，估摸着明天有人要掉进坑里了。 …… 第二天上午，傻标，盲蛇，大屯一行人贴墙靠在办公室门外。 “傻标，有事跟你谈。”大屯忽然朝傻标说道。 傻标狐疑的看他一眼：“我和你有什么好谈？” “不要这样说嘛，那天我们是一起打大傻的。” “你被误会啊，是大傻先扁我们兄弟，我才会动大傻，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傻标和大屯的关系一般，曾经还干过几次架，互相都不会给对方好脸色。 现在大屯主动来搭话，妈的，有好事才怪。 这时保安主任的办公室被一名狱警打开，卢家耀满脸迷茫的低头走了出来。 傻标、大屯等人会被叫来办公室，是因为他们大佬的身份，肯定能够收到消息。卢家耀就比较惨了，杀手雄完全就是看他新人好套话，又和傻标住在一个监仓，才会叫卢家耀过来聊聊。 可惜，杀手雄根本没在卢家耀嘴里掏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摆明就是一问三不知的废材。于是杀手雄略带不爽点起一根烟，然后又把大屯给叫进去了。 ……. 上午的一番问话，杀手雄知道光靠问是问不出什么结果，可是工具必须被找回来！于是他决定点手段撬开囚犯的嘴巴！ 他先选中骨头最软的东星大佬“大屯”，答应让一个没有背景的新人背锅，以此换来“大屯”出卖“傻标”的结果。然后再派人成功找出“傻标”藏在操场土下的两把工具，小小立了一次功劳。 接着就把“卢家耀”当作倒霉蛋推出去，放出风声是卢家耀告密，让“傻标”，“大屯”，“盲蛇”都把矛盾对准一个新人。 着直接导致第二天下午，洗衣房再度出现一次大事件！一名叫作“卢家耀”的囚犯与多人斗殴，并且用玻璃碎片划伤多个囚犯！把现场搞的一片狼藉！ 距离操场动乱还没过去多久，监狱里再度出现这种恶性事件，监督心情顿时变得非常不好，就连找回工具的小功都无法抵过。 而且这次监督不止把“杀手雄”臭骂一顿，还把阿正与卢家耀叫到办公室，亲自询问两人动手的原因。 “很简单！是你害我们的！” “就因为他是新人！你就可以让背黑锅！”庄世楷正趴在走廊上抽烟，忽然听见办公室传来一阵怒吼。 这使他动作稍有停滞，然后立马竖起耳朵，只听杀手雄站在办公室内面红耳赤的吼道：“你和长官说话不要那么大声！” “长官！我说话一向这么大声！我说话大声不代表我没有礼貌！长官！！！”庄世楷吐出一口浓烟，表情变的又惊又喜，仿佛是在隔空看戏一般，操，满满画面感全在脑海里。 而这时杀手雄盯着面前的“阿正”，胸膛起伏不定，嘴角气到上拽，可见内心火有多大。不过有监督在旁边坐着，他到是不敢对“阿正”怎么样。可见“阿正”敢喊出这段话也是在求活命，故意表现。 “哼！我会查清楚的，这件事情你写一份报告给我。”监督看着面前两人气势汹汹的样子，拉下一张脸和杀手雄说完一句话，便从位置起身离开。 当他在走廊看见满脸戏虐，吞云吐雾的庄世楷时，竟然再度冷哼一哼，这才带着人越过他身边。 自从这家伙来到赤柱监狱以后，怎么突然就多出这么事？ 这个人很烦！“杀手雄”做事也越来越没分寸！你最好快点把事办完，滚出赤柱监狱！ 庄世楷一头雾水的看着监督离开，心想：“搞事情的又不是我，你哼我干嘛啊？” “算了算了，当大佬的脾气就是大，懒得和他计较。” “全部收监犯责房！”这时办公室里再度传来一声咆哮。 阿正和卢家耀在两名狱警的看管下走出办公室，庄世楷在他们路过的时候，开口和阿正打了声招呼。没想到，此刻一向乐观的阿正鸟都不鸟他，额头顶着一个深紫色的大包就从他身边走过，等到走过庄世楷后才吹起口哨，换上乐天派的面孔。 “不鸟我啊？”庄世楷笑着摸摸脸蛋，心道：“帅脸对男人果然不管用。” 不过并不觉得恼怒，只觉得一切都在掌握当中，有什么好生气啊？阿正不甩他又怎么样，迟早还是要帮他忙！ 47 拿命来还 傍晚。 犯责房。 狱警刚刚派完饭，卢家耀在旁边拉过一张塑料移，粗手粗脚的把塑料椅弄倒。椅子背面有一幅对联。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卢家耀端着餐盘，琢磨着两行字句，眼神有些复杂，闪烁着说话异样的光芒。 他收拾好心情，面带笑容的朝旁边喊道：“正哥，这里有一幅对联。” “那是我写的。”阿正蹲在隔壁的犯责房，也就是禁闭室，大口大口扒着晚餐。他又不是第一次坐犯责房，而且新人时期打过的架还不少，就和卢家耀一样是个不愿收欺，敢于反抗的角色。可惜，牢房很快教会他坐人。于是他在领悟出人生真谛的那一天，在椅子底下刻上这段话。 说实话，想要想看见这段话还有些难度，首先得先进犯责房，接着再分到隔壁仓，最后再把凳子打翻，一系列操作下来得要不少缘分。 阿正想到这里拿起搪瓷杯喝下一口水，嘴里也不免叹道：“你能看见这句话还真是不容易哟。” “呵呵呵，正哥。”卢耀家脸上面色复杂的轻笑一声，扶了一下泛着裂纹的眼镜。 阿正用手拿起餐盘里唯一的肉片，吊在眼前，歪着头一口一口吃着：“监狱就好像一个大动物园，有很多狮子，老虎，大象…” “你是小绵羊，我是小猴子，最容易被人欺负了。” “所以做人一定要忍，忍忍忍忍……” 阿正好似发泄一般，连珠炮似说完一段话，然后一口把肉片全部吃进嘴里。他和卢耀家有一个区别，那就是卢家耀误杀只判三年，而他谋杀判了三十年。对于卢家耀来说，这个忍字更为重要，能够忍过三年，就能迎来新的人生。 不过他和“卢家耀”一样，都不是混社团的古惑仔，在监狱里面最危险，也最容易受欺负。不止是囚犯欺负，狱警也专欺他们这类人。而卢耀家性格耿直，将来恐怕更忍不下去。 阿正低头看了看胸口的绷带，希望这次帮阿耀一把，阿耀能够吸取教训吧。 “哒哒哒。”庄世楷把警棍背到身后，步伐稳健的走进犯责房。现在时机成熟，他准备来找钟天正摊牌。 虽然迟早钟天正会和杀手雄对上，但是这个时间起码得一年以后，而且他还没有弄死杀手雄。 囚犯或许敢和狱警开干，但绝对不敢杀死狱警。 他摊牌的目的就是促使钟天正提早行动，并且一定要彻底干掉杀手雄。 正巧，今天负责看守犯责房的人是警队兄弟，他想要进来很容易，打一声招呼就行。 只见他直接走到阿正面前，一步站好，笑吟吟的看着对方。阿正表情一突，放下碗筷，把餐盘递出来道：“长官，我吃饱了。” “41671，你以为我是来收餐盘的？”庄世楷叼起一根烟，点燃后一口没吸，直接丢在地上。阿正倒也光棍，弯腰捡起地上的烟，吧唧两口问道：“你不是来叫我还人情吧？” “你才猜对了。”庄世楷再给自己点上一烟，两人就笑眯眯看着对方。 落日的余晖照进栅栏，打在庄世楷身上，晃然让他看起来有些扎眼。 晚霞转瞬即逝，一根烟还没抽完，窗外的天色就陷入灰暗。 直到阿正的香烟已经烧到烟屁股，他才忍不住说道：“大佬，你想我做什么？” “帮我杀一个人！”庄世楷也不藏着掖着，把烟头丢进餐盘里：“干掉杀手雄，够不够胆！” 卢家耀在隔壁仓房听完这句话，手中餐盘叮当一下打翻在地上。他匆忙的弯腰下用手清理饭粒，眼神却显得十分慌乱。 阿正在初时的沉默后，猛然上前抓住铁栏，压抑着声音咬牙讲道：“你TM别想害我！我不管你和杀手雄有什么恩怨！不管杀手雄在外面惹上什么麻烦！我都只想平平安安的坐完牢离开！” “你们的事情别想让我动手，你有什么招式就尽管冲我来！妈的，一张破海报就想要我卖命？老子都完事了，管你这么多！” 操，阿正倒是个实用主义者，才不会被什么狗屁“人情”给牵着鼻子走。而且他脑子非常灵活，早就看出庄世楷来到监狱的目的不单纯。直到现在才知道是冲着“杀手雄”来的。 扑街！他和杀手雄确实有点恩怨，可是咬咬牙不就忍下去了？凭什么让他出手干掉“杀手雄”啊！也不知道“杀手雄”在外面惹下什么麻烦，能让人费尽心机的进来搞他。这件事情麻烦绝对不小，不是他能参与。 庄世楷用手抹掉脸颊上的唾沫，脸上还挂着一丝笑容：“那可不是一张海报，那是你老婆！” “我帮你救下你老婆，你拿命来还，天经地义。” 他看了一眼阿正，又把目光扫向旁边的卢家耀，用警棍敲敲铁杆笑道：“送你们一句话！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我们不是故意来坑你们的，只是你惹上杀手雄，迟早会被他弄死，到时候别后悔没和我组队。” 庄世楷说完这句转身离开，摇头晃脑道：“唉，我家工厂还缺一个设计师的位置，该去找谁呢？” “先前联系好的贵族幼儿园也没用了。” “唉，准备好的十万块没用啦，现在真不知道怎么花才好。” 庄世楷边走边叹气，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阿正，卢家耀听见。 “这是答应出去给我工做？”卢家耀收监前是一个美术设计师，听见庄世楷的话，马上就动了心思。 阿正更是心头一跳：“能让我孩子读贵族小学？” 他现在只有一个孩子最重要，可现在孩子却在孤儿院里，平时只能读孤儿院的福利小学。里面生活环境，教学质量简直是烂中之***公共屋邨的天台小学还不如。 要是能够换到一个贵族小学，不仅能让孩子的生活变好，而且还能有光明的前途。 卢家耀大学毕业，本身就有良好的学历和未来，只是一群古惑仔骚扰他女朋友，他才会误杀一名古惑仔。 现在有过犯罪记录，正规公司不会再受用他。外面又有一个漂亮的女友在等他，一份出狱后的好工作摆在面前，对于卢家耀非常重要。至于干完这票的那笔钞票，说实话，两个人用不上。 对于这种还呆在监狱里的人来说，拿钞票诱惑是最蠢的办法，一定要抓住他们最害怕失去的东西，才能让他们下定最狠的决心。 庄世楷甚至有能力用他们的女友、小孩威胁他们…不过那样既无耻，又没必要。 作为一个头脑醒目的未来大佬，他更喜欢用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解决问题。 当他快要走到监区门口时，监仓里的阿正突然喊道：“警官，我还想抽烟。” 48 监狱风云 庄世楷重新走回阿正身前，掏出口袋里的一整盒烟递近监仓问道：“这包烟你真要抽？” “为我儿子，抽了！”阿正一咬牙，伸手接过香烟，塞进胸口的衣袋。 “警官，我也要抽！”卢耀家一个不会抽烟的人，这时候却主动申请“抽烟”。 庄世楷对两人的表现非常满意，心想果然没抓错两个人的心思，继而说出接下来的全盘计划：“等你们出犯责房后，故意去找大屯惹事情，我会帮你调去大屯那间房。” “到时候我给你一把刀，让你们和大屯斗！斗到杀手雄出场！一刀捅死他！” 阿正听到越听越心惊：“为什么要先找大屯？直接干掉杀手雄不是更好吗？” “哈哈。”庄世楷笑了一下，竖起手指道：“一，这件事情是大屯阴你们，你们和他斗理所应当，二，你TM还想不想要替罪羊啦？” “在你们只有你们两个的地方，你们就是罪犯，杀警多大罪，你们担待的起？我肯定会替你们找好替罪羊，大屯那王八蛋欺软怕硬，贱骨头一个，用他大小正合适。” “呵呵呵，长官说的对。”阿正听到这里笑了起来。 卢耀家站在旁边囚室里也开始傻笑。 …… 庄楷世看过阿正和卢耀家两人的全部档案，知道两个人“阿正”的全名叫作“钟天正”，在狱外的时候是个律师。不过由于好赌败家，欠下一屁股债务。到最后逼到妻子悄悄接客赚钱，阿正却在意外发现后认为对方出轨，持刀将妻子杀死。 要说“阿正”不后悔，不内疚是假的，但是想说“阿正”多善良，多正直还算了吧。监狱就是一个大染缸，有人说他是猴子，就真的是猴子？狼外婆还说自己是外婆呢！说不定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为了早点“出狱”才选择隐忍，伪装。 或许阿正在做下错事后，痛定思痛，逐渐变得待人和善。好像一个幽默风趣，看破红尘的人才。不过红尘哪有那么好看破？心中只要有牵挂，人就是为利益所驱动。 别说阿正，刚刚就连卢耀家都心动了。只是卢耀家新人菜鸟一头，没有资格开口接这种任务，当正哥开口答应后，他马上就出声说要参与。 卢耀家确实不太机灵，但是耿直的脾气下，却藏着一股狠劲。没有这股狠劲他不会反抗狱友对欺压，更不会犯下误杀罪入狱。 庄世楷想要安心利用这两个人，肯定要提前帮他们铺好后路。要是让他们杀完人就等着终身监禁、被人报复到死，你看看他们会不会告密。 …… “先说好，这可不是我逼你的啊？”庄世楷整了一下衣领，深深看了阿正两眼，转身拎着警棍转身离开。 等到他的人影完全消失时，卢耀家才靠在墙壁上，看着天生板问道：“正哥，你怎么又答应他了？” “是为钱吗？还是想给孩子一个好的教育？”这两项理由都可以成立，为了利益做事只是再普通不过的选择。 钟天正靠着犯责房的隔壁，身影恰好和卢家耀背对：“都不是！我就是突然意识到那家伙早上门来，就代表我们逃不掉了！” “与其最后两边都得罪，最后给人弄死，还不如站定一边，拿好处做事。艹你妈，我看这个姓庄的狗鸡贼，我就跟定他了！我都佩服我这么聪明！” 钟天正说着说着飙出脏话，给自己点上一根香烟。 此刻，犯责房内烟雾弥漫，他的视线恍惚间有些迷离，仿佛在烟雾中看见那个杀妻的血性夜晚。脑海里是自己手持利刃，满脸鲜血，站在化妆镜前的狰狞笑容。 血腥、残暴、自己都厌自己。 呵呵。 真没想到，这种事情还要再做一次。 监狱就是江湖，江湖风云就是生不由己，是曰——监狱风云！ …… 周末。 庄世楷刚刚吃完晚餐，正巧迎面碰见杀手雄。 杀手雄穿着便衣，表情阴霾，肯定是刚刚外出回来。 “雄哥。”庄世楷挂着笑脸，朗声打招呼道。 杀手雄脚步一顿，表情冷酷的看着他：“庄警官，你真TM有种！” “嗨，雄哥你说什么话呢。”庄世楷表情不变，就用平时说话的语气讲道：“不是我故意骗你哟，是你自己太蠢了！” 很显然，这次杀手雄外出有和颜同碰头，两个人稍微小聊两句，就必然会聊到庄世楷。颜同唉哟一声，马上意识到雷洛身边的小马仔最近都没露面，竟然是进赤柱监狱了。 两人肯定能猜够到庄世楷潜进赤柱的目标。 现在杀手雄会露出的表情不值为奇。 庄世楷对此根本不意外！洛哥只是帮忙掩盖消息，又不是在玩大变活人！他一个活人怎么可能藏得住嘛！ 杀手雄只是身在赤柱消息不灵通，可不是傻子，随意给你蒙骗。只要杀手雄有空出去逛一圈，收收风，很快就会得知真相。 所以，他才一直都没想过做长线，只想着速战速决！虽然洛哥没有开口，但也显然是这个意思。 现在事情坑都已经挖好，庄世楷根本就不怕他发现，挑明和他对着干。 杀手雄盯着庄世楷表情一阵变化，最后低声话道：“我会把你一次干翻！就一次！” “好巧，我也是这样想到的。”庄世楷挑挑眉头，整了一下一领，瞄见杀手雄腰间一把黑星，眼神里感觉无关紧要。 要知道，平时狱警是不配枪的，杀手雄特意带回来一把手枪，是在欺负他身上没枪吗？好吧！他确实没枪，可那又怎样？ 他估计“杀手雄”准备打他黑枪，然后栽栽赃给某个倒霉蛋。 目前还没动手只是碍于身份和影响，几天内肯定会找机会动手。 看看谁死的更快！ 庄世楷把杀手雄的打算摸得一清二楚，可杀手雄却想不通庄世楷怎么还不动手？明明他先前有很多次落单的机会，庄世楷都可以暗下杀手…… …… 第二天。 上午。 卢耀家和钟天正两个人惩戒期满。 两人满脸衰样，端着洗手盆一起走出犯责房。 他们先是回到囚室整理衣服，下午便和囚犯们前去操场放风。 “冚家铲，你们来找我干吊？”大屯和马仔们坐在一个角落赌烟，看着两个人走近身前，略带警惕的站起身。 49 监仓杀神 当晚。 月明星稀。 杀手雄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用手帕把黑星手枪包裹起来。 ...... 监仓走道。 一名警员撞翻钟天正手中的面盆，主动弯腰帮他把一个一个物品捡好，将面盆重新还回他手上。 两名狱警没有意识到什么问题。 钟天正却在接过面盆的那一刻，摸到面盆底下贴着一把匕首。 最后时刻，庄世楷调动警队力量压阵。 ...... 十三号监仓的仓门打开，狱警冷冰冰看着他们，朝他们说道：“进去吧。” 阿正和卢家耀两个人一声不吭，表情镇定的抱着面盆走进铁门。 两名狱警把监仓铁门锁好，转身离开，按照长官吩咐前去送还钥匙。 “轰隆隆！” 大屯于床板上翻身起来，监仓里几十名马仔跳下床铺，跟着大佬向前走去。 钟天正丢掉面盆，撕下匕首，悄悄捏在手中。 大屯带人越走越近，步步紧逼。 “操你妈的。” 卢耀家摘下眼镜，爆出一句粗口。 两个PK二十个。 下午的场景再度重现。 差别是有刀和无刀！ 开始和结束！ ...... 今天下午，钟天正在操场挑衅“大屯”，带着卢耀家硬挑“大屯”三十几个的东星马仔。 场面异常血腥，行为超级巴闭，简直没把“东星”字号放在眼里。吓的杀手雄还以为“钟天正”有机关枪！怎么敢这么生猛！ 可惜，阿正不是阿积，最后钟天正和卢耀家两人都被打的非常凄惨。 钟天正断了一只手。 卢耀家爆了一只眼。 大屯被咬掉一只耳朵。 接着“杀手雄”没有让人把卢耀家和钟天正、大屯送去医院。而是勒令把钟天正、卢耀家两人关进大屯住的三十号监仓，让东星人马好好招待两人！ 因为钟天正和卢耀家的行为，完全被杀手雄视作对自己的挑衅！ 大屯我罩的，你们我坑的，你们一出犯责房就找大屯报复，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这一步让庄世楷有点惊喜，因为他没想到“杀手雄”这么主动配合！ 毕竟操场光天化日几百双眼睛，要是在操场上干掉“杀手雄”，钟天正和卢耀家根本无法找“大屯”顶罪，庄世楷也不好操作。 所以，挑衅一直都只是开始，他原本打算等到钟天正、卢耀家出院，再出手调动两人的监仓，让他们和“大屯”撞在一起！逼杀手雄进监仓解决麻烦！ 到时候“杀手雄”就算意识到两人背后推手，也必须要进监仓一趟！以此痛下杀手！ 不过，下午的斗殴让“杀手雄”非常恼火，他不知是察觉到钟天正有庄世楷撑腰，还是单纯立威泄气！调钟天正和卢耀家进大屯监仓，就是想要让大屯干掉他们两个人！ 没错！杀手雄已经对两人起杀心，不，这段时间只要敢惹他的人，全部杀杀杀！今晚全都要死！ “咔嚓。”杀手雄轻抽枪膛，听见清亮的弹簧声，表情浮现一抹狰狞。 ...... “轰轰轰！” 钟天正跳过一面面架子床，对爬行在床底的大屯步步紧逼。 卢耀家跟在身后，将架子床一张张拉翻，阻挡马仔们的脚步。 现在两人全都是头破血流，脚步不稳，仿佛随时都会摔倒。 但他们眼里的杀意！比现场任何一人都要炽热！ 有些事情一开始就没法回头，或许直接去捅死杀手雄要简单一点，但是不经历这趟厮杀，去哪找替罪羊？大家都只是棋子而已，最大的愿望就是在棋局中全身而退，做胜局上的两颗活卒。 为了活到最后！阿正掏出匕首，连连见血，硬是凭借一口狠劲和匕首把马仔们逼退，捅倒五六个东星马仔，追着大屯欲要结果！ 谁TM都不知道阿正手上怎么会有刀！不是剪刀，锉刀，是真正的匕首！可不管什么原因，此刻的钟天正就是监仓杀神！ 而且别说钟天正，利益与仇恨相加在一起，眼下就连卢家耀都变得非常凶恶，如地狱恶鬼。 平时仗着大佬地位，呼来喝去，指手画脚，欺软怕硬的怂包大屯怎么和两人较量？ 血泊中几个倒地的马仔就是警告，警告监仓里所有东星马仔不要乱动。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事情大条了。 “嗷嗷嗷！杀杀杀！捅死他！”附近监仓的囚犯们听见动静，响起一片嚎叫。 隔壁监区几名狱警察觉不对，小跑到监仓门口大声喝止。 ...... 办公楼。 杀手雄把黑星插在腰间，正准备起身离开，前去宿舍楼做事，忽然隐隐听见监区的鬼哭狼嚎。 宿舍楼。 庄世楷点上一根香烟，看着手表，掐着时间，身后站着一群警队兄弟，随时准备做事。 从杀手雄调阿正监区的时候，他就猜到杀手雄晚上可能会想要动手。不过听监区传来的动静，“杀手雄”可能没机会动手了。 按照计划，下午“钟天正”在操场对大屯的挑衅，要靠他自己闯过去。可当计划开始后，庄世楷会一步步给钟天正撑腰，刚刚是派人送刀，等等是下场给“杀手雄”收尸。 这时一名狱警张惶失措的跑到办公室门口，正好撞见迎面出门的杀手雄大喊道：“雄哥！大屯他们打起来了！” 杀手雄皱皱眉头，表情略带不满的答道：“事情是我安排的！结局怎样？” 他只想知道钟天正和卢家耀死没死，其他不想管这么多。 可是狱警却表情惊恐的叫道：“钟天正手中有刀！已经捅翻五六个人，大屯也快他被捅死了啊！” 杀手雄瞳孔猛缩，来不及多想，蹿出门口，带人冲向混乱的监区。 由于他提前吩咐过下属，所以十三号监仓的钥匙在他身上，只有他能打开十三号监仓的门。 哒哒哒。 一行人飞速下楼。 杀手雄内心隐隐有些惊颤，摸到腰间的黑星手枪，这才稍稍安心一些。 他不知道乱战和庄世楷有没有关系，但却知道要先把监区的混乱处理干净。否则，就算把庄世楷干掉，他也会被监督弄死。 他只想迅速处理掉监仓的麻烦，再去处理庄世楷的事情，不管怎样，一切都要在今夜解决。 夜，月光大亮，北斗七星连成一线，杀机毕现。 50 各安天命 杀手雄在识破庄世楷的身份以后，内心忐忑只能用“寝食难安”四个字形容。因为他深知惹到洛哥是多大麻烦！而且洛哥派人进监狱，肯定是知道他做过什么！ 他甚至认为警队调来的十五名警员，个个都是来要他命的，所以他知道越拖越对自身不利。从外面拿一把黑星回来就是想要抢先动手，一枪去摸过去把对方干掉。 而且他已经通为什么前段时间庄世楷不动手了。 因为庄世楷想要保全羽翼，不想沾上杀害公务人员的嫌疑。 呵呵，他就算是为洛哥做事，但却更为自己前途考虑，却不知世界上哪有这么多两全其美的事情？上位还不想沾黑点？活在梦里？ 杀手雄做事就特别干脆！打算开枪干掉对方，把枪一扔，就算警队来找麻烦，也有颜同帮他。大不了接受调查，一辈子不升职都无事。他只要对方死！他只要活命！ …… 监仓里。 大屯退到墙角，跪在地上，抱拳求饶。 “阿正…阿正……不不不，正哥，正哥！”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惹你了……” 咚咚咚。 大屯结结实实嗑下两个响头。 “我们讲和，讲和，我每个月给你一百根烟仔，两百根！两百根！“ “正哥，还有耀哥！我求你们啦！”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我不敢啦，我再也不敢啦！” 大屯重新抬起头继续哭泣的求饶。 他的心里承受力早已崩溃，内心极度后悔答应杀手雄坑人，更后悔和钟天正作对。 要知道，普通囚犯人只看见钟天正手中有一把刀，钟天正看见那把刀背后的隐喻。 这是他入狱时被收缴的一把刀！ 他不知道钟天正为什么能拿到这把刀，但是自己被自己的刀追砍，更让他有种世间万物，报应不爽的预兆。 此刀不详！ 他很怕死在这把刀下！ “呵呵呵。” 阿正看着大屯跪地求饶的凄惨模样，内心没有丝毫触动。 他只面目狰狞的笑着。 笑着。 他接下来既没有对大屯下杀手，也没有答应放过大屯， 他只是匕首递给旁边的卢家耀，让卢耀家拿着匕首退到角落。 如果要杀大屯他早杀了。 留着大屯是有大用。 “多谢正哥！” “多谢正哥！” 咚咚咚。 大屯看见钟天正把刀交给卢耀家，心里长长松出一口大气。 他对着地板又是一阵磕头。 磕到头破血流。 心里却只有开心。 躲过一劫。 总算躲过一劫了。 监仓里的东星马仔们眼光四处扫视，看着墙脚的钟天正和大佬屯，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叮铃铛啷，一阵掏钥匙开锁的声音响起，杀手雄腰间插着黑星，带几名狱警冲进仓房。 “死扑街！你们不想活就全部去死！” 杀手雄抽出警棍。 钟天正豁然回首。 大屯面露狂喜。 转机来了。 没错。 转机来了！ 钟天正猛然起身，大步扑向杀手雄，吸引他的注意。 “嗯？”杀手雄扬起警棍，想要打的时候，却忽然想起钟天正手中有刀。 虽然他没在钟天正手中看见匕首，但却过断换手伸向腰间拔枪。 “噗！” 一个紧贴着墙壁，隐藏在黑暗中的声音忽然冲出。 卢耀家出刀！ 钟天正知道杀手雄会对他提高警惕！于是他果断把匕首交给卢耀家！让卢家耀一个新人其终结！ 三寸长的刀锋刺破心脏。 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地面。 杀手雄低头看着胸口，脸色泛白，瞳孔逐渐涣散。 卢耀家距离杀手雄不到五米距离，在早有准备的情况下，几步逼道后背，勒紧杀手雄的脖子，一个背刺捅入他的心脏。杀手雄别说抽出配枪，就连警棍都来不及挥起，身体便被一刀切入！ 中刀！ “你你你......” 杀手雄嘴唇微颤。 卢耀家死死勒着他，他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钟天正却止步站在他面前：“各安天命。” “轰！” 一语落下。 卢耀家抽出匕首，松开手臂。 杀手雄度步后退三下，旋即砸翻在地，咽气眼气。 “叮当。” 卢耀家丢掉手中的匕首，失魂落魄的跌倒在地。 钟天正走到卢耀家身边将他拉起身喊道：“我们赢了！” “我们赢了！” 大屯、马仔们、狱警们亲眼目睹全部过程，瞬间感觉一股寒意蹿上头顶。 监狱杀警！ 两个囚犯在监狱合谋杀警！ 杀的还是杀保安主任？ “滴滴滴！”几名手下的狱警连连后退，拿起铜哨开始猛吹。 庄世楷早已准备就绪，装作前来支援的样子，带着警队人马最先冲进监仓大声喊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雄哥被杀了！” “是钟天正和卢耀家干的！” 狱警连忙向庄世楷的人马靠拢，丝毫没注意到他的眼神平淡如水，如同一切都在预料当中。 只见庄世楷蹲下地上，捡起一把染血匕首，眼睛一眯，忽然叫到：“这把刀是大屯的！大屯把雄哥杀了！” 几名狱警瞪大眼睛，哗啦啦，迅速朝身旁撤出几步，连忙和庄世楷等人拉开距离。 他们猛然发现庄世楷带来的人全部是警队人马。 大屯心脏狂跳，陡然猜到钟天正这把刀是哪里来的，为什么自己入狱时的匕首，会在钟天正手中。 “不！不是我！” “长官，不是我！不是我啊！”大屯连滚带爬的匍匐在庄世楷脚边，死死扯着他的裤腿泣声哀求。 他才刚刚庆幸自己逃过一劫，转眼间又跌落地狱，人生的转折太快，快到他又点无法接受。 庄世楷不为所动，看都没有看他一样，只是拿着警棍在手掌中拍打，并且语气冷漠的再次重申道：“这把刀是大屯的！是大屯把雄哥杀了！” 随后，庄世楷不再说话，转而用眼睛盯着几名狱警。 狱警们恍然大悟：“没错！我亲眼看见大屯把雄哥干掉！都是大屯干的！都是大屯干的！” 庄世楷再用目光扫过其他人一圈，监仓里马仔们立即捶胸顿足，昂天长啸：“大佬啊大佬！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 51 任务完成 “任务完成：铲除杀手雄，获得600点经验。” “等级经验已满，宿主等级+1，属性点+1。” “宿主当前等级LV8，拥有属性点1。” 庄世楷处理完现场，腰间插着一把“黑星”手枪，一个人回到宿舍。 手表的表盘反射出一弧月光，月光照过他的眼睛，脑海中再度响起任务完成的提示声。 杀手雄认为带把枪就能干掉他，真不好意思，你一发子弹都打不出来！这把枪被缴了！ 而在“杀手雄”死亡的那一刻，系统就弹出过一次提示。这次只是系统感知到他想要加点，再度把面板跳出来，服务的非常贴心。 任务奖励的六百点经验，加上先前积累的两百点，正好能为他提升一级，获得一个新的属性点。 考虑到坐上探长位置已经是板上定钉的事情。 他没有多想就把属性点加在“灵感值”上。 等到晋升完警探，解锁“超能力”，就能立即使用灵感值催动超能力。 否则，到时候有了超能力，没有灵感值，那不是很尴尬？庄世楷是个聪明仔，当然会提前做好准备。 和超能力有关的属性，其实一共有“气力值”与“灵感值”两种，但是气力值的添加号是灰色，属于不能添加的状态。 并且在行动力和反应力总和达到5点时，自动上升1点，现在就有一点的属性，象征着催动某类超能力的耐力。 这让庄世楷对“气力值”代表的东西有领悟，更加干脆的把属性点加在“灵感值”上了。 …… 当晚，在庄世楷的威逼暗示下，狱警都意识到“杀手雄”被杀另有玄机。再联想到警队派人的举动，很快就明悟到“杀手雄”站错队，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更无法插手。 何况还有庄世楷亲自带人镇住场面？不管是狱警、还是马仔都当场改口！指正“大屯”是做掉“杀手雄”的凶手！ 随后，“大屯”被狱警押进犯责房，等待监督做最后处理。 怎么处理的可想而知。 庄世楷则安排“钟天正”和“卢耀家”两人返回八号监仓，想让他们安安心心睡上一觉。 不过他们两个人刚刚经历完残酷的斗争。 哪里睡的着？ 八号监仓的傻标等人看见阿正和家耀回来，还以为是两人被打很惨，狱警实在看不下去，才会把两个人送回来避难。 没办法，两人身上鲜血淋漓，样子非常骇人，一看就是刚刚遭遇完毒打。谁都猜不到两人刚刚手刃仇敌，已经把杀手雄干扑街。 第二天“杀手雄”被大屯杀害的消息传出，彻底引爆整个赤柱监狱，只是赤柱监狱暗地中却始终流传着另一个版本…… 这晚过后阿正也不再是阿正，而是正哥！ 庄世楷对此一笑了之，根本不在意监狱里的名声和谣言。如果阿正也正哥，他岂不是庄爷？在他眼里阿正就是阿正，一个囚犯而已。 而当晚十三号监仓里的事情，肯定有狱警会向监督上报。 可是当监狱拿着一份庄世楷交上来的报告，质问他们情况怎么不一样，到底信谁的时候，所有人都秒懂，马上和监督说庄警官办案更有经验！应该相信庄警官的！ …… “什么时候走？” 操场。 阿正半靠在一个木架上，嘴里叼着一根烟，眯起眼睛问道。 “呆满十五天。” 庄世楷坐在旁边，表情愉悦，完全是一幅度假姿态。 另外，卢耀家不一言不发的蹲在旁边，没有资格，也不太敢和庄警官说话。 这三个人的组合比较奇特，操场放风的囚犯们扫过他们一眼，立即就转移目光，根本不敢多看。 而三人中只有庄世楷一个人衣着整洁，风度潇洒，钟天正和卢耀家两个人都是浑身绷带，满脸衰样，各种淤青血肿到处都是。 不过衰归衰，两个人眼里却都多出一分淡漠和老成。 …… 三天后。 庄世楷呆着一队人马走出宿舍楼。 “庄警官慢走！”监督带人马送别，他的身边少了杀手雄，不知道谁会前来接任保安主任？呵呵，可别是命中注定的人啊。 监督还和迎接时一样热情，可是身旁的狱警们个个面无表情，仿佛只是前来执行公务的工具人，只想要尽快送走面前这尊大佬杀神。 没办法，普通狱警眼里的庄世楷和监督眼里的庄世楷，无疑是两种价值，两种人。 庄世楷和伙计们已经换上军装制服。 他伸出手和监督重重相握：“多谢王长官。” “呵呵，恭喜你，有机会再见。”监督靠上前轻声说道，庄世楷点点头：“一定。” 下次两人相见就是和洛哥一起踢波的时候了。 那时庄世楷已经坐稳铜锣湾探长的位置。 …… 同样一辆绿色小巴载着他们来到赤柱湾，又载着他们回到各区警署。 庄世楷路上看着沿途风景，身边的警员都没来和他搭话。 因为这群军装警只是配套的龙套班子，大家暂调到赤柱监狱的目的，完全就是陪庄世楷做事。 现在事情已经做完，庄世楷又摆出一幅独自安静的美男子模样，伙计们想和他聊天也不敢聊，只能愣愣的坐在位置上，最后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倒不是庄世楷故作高冷，只是没看到表现出众的兄弟，也没见到什么面熟的人。普通人军装警的水平真不值得他深交、拉拢。 要知道收小弟和结婚一样是要负责的！没事不能乱收！要收也得收帅的！ 接着，小巴驶入市区，庄世楷没有直接回到警署上班，而是在旺角下车，打算自己先回出租屋休息一天。 “庄仔，事情办的很干净啊。”等他掏着钥匙走出楼梯时，猪油仔已经夹着皮包，满脸笑容的站在门口等他。 “仔哥。”庄世楷对猪油仔的出现说不上意外，喊了一声人，便上前打开房门，主动招呼道：“进去喝杯茶？” “嘿嘿嘿，庄探长的升职茶，我肯定要喝的。”猪油仔搓搓肥手，一脸贱笑。 他笑起来的时候，胡渣在和胡渣打架，毛孔在和毛孔玩过肩摔，简直是油腻到可以炒芥菜。 不过猪油仔有那声“庄探长”在前，猪油仔在庄世楷眼里就是一个自有风度的大帅哥，帅到可以软饭硬吃的那种。 52 风声停了 “洛哥对下属真不错。”庄世楷坐在客厅，木桌上放着两个茶杯，其中一杯已经饮尽。 这次猪油仔来主要是帮洛哥传递人文关怀，而主要传达有三个意思。 一：铜锣湾探长位置归你，限你一周时间拿五十万红封给鬼佬。二：这个月A货工厂不用分红，全部利润算庄世楷的。三：在监狱里开出什么条件给马仔，全部交给猪油仔来办。 等到三个消息说完，猪油仔便喝干净茶，笑称自己新收一个马子，忙着回家打pao。懒得在这里多坐就离开了。 讲真的，庄世楷从不质疑洛哥话事的重量，知道这次事情办好，铜锣湾探长位置肯定他的。只是没想到，洛哥考虑的这么周全，不止让他独占一个月分红，还帮他兜底在监狱里开出的条件。 要知道，折扣店生意已经爆红，独占一个月分红，那可是将近五十万的巨款，已经和给鬼佬的红封差不多了。 而且这样一来不管是给阿正和卢家耀奖金，还是安排小孩读书的钱，都不需要他来出。三言两语又帮庄世楷节省十几万的开支，简直是中华大大佬。让他在交完红封以后，还能留几十万在手上买车。 嗯，他先前就想着升探长要买辆好车开开，不过鬼佬的红封很大，再加上监狱开出的条件，没有洛哥兜底的话，买车计划起码要推迟一个月。 可是洛哥说话重于泰山啊！庄世楷肯定不会拂洛哥面子！保持沉默欣然答应！ 至于给鬼佬红封钱肯定要自己出！一个小弟准备上位的时候连红封都大佬帮忙给？说出去会让人笑的！ 他可不是“鲍鱼探长”，平时靠当舔狗上位！他是一个真刀真枪杀出来的探长，就算洛哥不留余力的捧他，他也要维持住自己的面子！ 虽然面子这种东西很玄，但是想要吃的开，立得住，人的三分脸皮就要照顾好！只有照顾好面子“庄世楷”三个字才会有份量，讲出去的话才有人听！ 洛哥对于这点也心知肚明，拿捏的很到位。通过各种办法给庄世楷“减负”，但却掷地有声的让他筹钱，根本没讲要照顾他。 庄世楷坦然承清，不会强撑着要自己出钱。把开给阿正条件和猪油仔说完后，猪油仔就答应由他来安排。 而他在一个人独占A货工厂头月收入后，就算交出五十万，照样还能买豪车…… “在买车这件事情上可不能给洛哥丢人，不然搞的洛哥送车就不好啦。”庄世楷心里感觉暖暖的，不想再给洛哥多添负担。 “洛哥的劳斯莱斯好像不错。”庄世楷起身开始清理桌面，思绪不自觉的开始飘散。 …… 两天后。 阿正在监狱收到一封信。 信上说“良仔”已经转到爱丁堡私立学校就读，学校教学环境良好，还可以一路从小学读到高中。不止老师漂亮，还有一日三餐和奖学金拿。 另外信里还附有几张“良仔”和老师的合照，以及一张写有不记名账户密码的纸条。 虽然账户上的钱不多，就五万块，但整封信都是“良仔”的亲笔信，落款处还有“钟汉良”三个字的落款。 阿正在完信件后，忍不住拿起信纸狠狠吧唧几口，最后念念不舍的才信封交给狱警保管。 当天下午。 卢耀家的女友也前来探视。 卢耀家知道有人来联系家里，留下一笔现金，并且让他出狱直接去工厂报到后，表情评定，毅然决然选择把五万块交给女友，以此支持让女友出国留学。 先前他懦弱自卑，生怕女友离开，在得知女友获得出国留学的机会时，怒火衷烧的强硬否决。可现在他经历过很多，终于知道怎样的选择最正确。就算女友因此离开他，他也希望对方过的更好。 人来人往。 监狱里的风声停了。 …… 庄世楷在从监狱回来以后，洛哥给他放了一周的假。猪油仔说这一周是让他休息休息，其实就是给他筹钱的时间。 等到把钱筹好，洛哥带他见完鬼佬之后，庄世楷就可以直接去中环警署打包行李，搬到铜锣湾当大佬。 可是钱需要筹吗？不需要啊！ 庄世楷第二天起床就去A货工厂查账。 等他检查完账目上的现金流后，满意的点点头。 一个月三百多万销售。 三十天回本带利盈。 这就穿越者的捞钱速度！ 接着，庄世楷一口气调出八十万现金，还给工厂留下两百多万货款。 他把八十万现金一共分成两份，一份五十万还摆在柜子里，另一分三十万则被他提在手上来到深水埗的宝利车行。 “有生意来了！”车行店员们眼光犀利，看见客人手上提着黑色钱箱，马上就知道箱子里装的是大把钞票。 “先生，请问您想买什么车？”车行老板带着两名店员迅速靠近：“只您看上的车都可以试驾。” 庄世楷长相帅气，衣品新潮。明明穿着休闲的牛仔衣，但是穿法就是秒杀路人，带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再加上眉宇中的自信，手上的钱箱，满脸写着有钱大晒，有钱就是了不起。 “我要…我要……”庄世楷沉思片刻，得出一个答案：“帅一点！能配上我气质的那种！” 现在没有4S店，港岛又无车厂，车行各个品牌，里面全都是进口车。 低档的皇冠，马自达，高档的平治，劳斯莱斯，各种平牌都有。不过每个品牌的车型不多，想要冷门车型肯定要订车等货。 庄世楷拎着现金来，一看就是不想订车的那类客户。车行老板这种人见多了，眼珠一转，马上就带着他走到一辆银色的双门跑车前介绍道：“来了！他来了！” “平治280SE，3.5升V型8缸发动机，68年产，顶级轿跑！” “你看它棱角分明，流线车身，低调中带着锋芒，锋芒中带着贵气。” “你看它空气悬挂，典雅内饰，车身反光线条耀人双目，车尾转向红灯引领潮流！” “开着它上路就是黑夜中的萤火虫，车流中的747，正好符合老板您的气质、颜值与身份……老板来一辆？” 庄世楷感觉这个老板介绍方式有点熟悉，要不是他有头发，恐怕庄世楷都打算把他绑了！ 可庄世楷不得不承认老板有眼光，这辆车确实很帅，很有型，很符合他的气质。只是价格有点小问题。 “总不能说先给我放着，过几天来买吧？”庄世楷绕着车色度步一圈，最后把钱箱放在车顶打开：“三十万够吗？” 53 男神出场 “三十万买个胎还差不多。”一名店员看见与价格相差巨大的现金，有点没忍住嘟喃一声。 车行老板听见狠狠瞪他一眼，马上转头和庄世楷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老板，伙计刚来不懂事。” “三十万选不上280，您还可以看看其他平治车型，我再给您介绍一下？” 三十万买个轮胎绝对是说笑，但是280SE作为这个时代的豪华跑车，也要一百多万港币才能拿下。 这其中关税是一笔，进价是一笔，三十万港币，肯定无法提走S级跑车。 毕竟这辆跑车也算是平治S级轿跑的鼻祖，骚气的代名词。 “呵呵。” 庄世楷轻笑一声，瞥向店员一眼，“啪嗒”就把钱箱合上，在宝利车行买车的心思熄灭大半。 这个店员说不上狗眼看人低，但没有礼貌是真的，做销售嘴太欠，做个屁啊？ 难怪一个能当老板，一个只是打工仔。 不过，看在车行老板确实有点东西的份上，他又继续跟老板逛了几台新车。 只是现在任凭老板说的天花乱坠，他心理都波澜不惊，一点感觉都没有。 要是老板拿不出什么新的好东西，足够吸引他下手的话，他就算买普通的皇冠车，也不会在这间车行买。 其实，宝利车行小有名气，很多名人，富豪都在这里买车。庄世楷打着洛哥的名头，或许还能混点折扣。 但是他从没想过买辆车都要扛洛哥招牌，拎着钱箱直接就进店。 老板看人的眼光也很准，给庄世楷介绍这台车真的很合他胃口。 因为他不是喜欢装老成的人。 公务车不适合他，反倒这种充满时代感的双门跑车，非常符合他的气质，令他特别钟意。 何况，平治的品牌既够衬托身份，又比洛哥劳斯莱斯低上一档，大部分探长都开平治，他也比较倾向于平治。 当然，车子毕竟是代步工具，来都来了，没必要等到下个月调钱再买。就当自己买不起又怎么样？又不会少一块肉。 他打算到其他车行随便买一辆普通平治先开两年，将来无论送人，转卖都很好处理。 车行老板目光老辣，看出庄世楷的心思，知道一单客户即将跑路。 他在心里大骂店员坏事，准备明天就把这家伙给开掉。 但是眼下这笔生意不能放过，于是在略作思考后，他一步贴近庄世楷身旁说道：“老板，其实三十万也可以买280的。” “嗯？”庄世楷愣了一下，旋即神色惊恐的看向他：“你这么黑？” 车行老板先前可是说280要一百万以上，现在又说三十万能拿，两者相差也太大了吧？ 有什么能让一辆车产生如此巨大的差价？二手车都不可能！庄世楷很快就反应过来，挑起眉头再问道：“水车？” 车行老板没有否认，只是拉长语气说道：“车有，就看您有没有本事开了。” 庄世楷二话不说，甩手把钱箱抛到车行老板手上：“提车！” 他顺势撩开外套，做出一个单手插袋的动作。 车行老板看见衣角露出的枪柄眼前一亮，立即就知道庄世楷的背景。 这种客人车行其实有很多，他们是最适合买水车，也是最容易搞定手续的一群人。 不过，往往需要几个老司机带路，车行老板才会拿出水货给他们。庄世楷自己就是老司机，压根不要人带路，车行老板就忍不住和他交底了。 既然看见“点三八”出场，那还怕什么？车行老板把钱一收，前方领路，带着庄世楷坐上一辆轿车，一路开往屯门郊区仓库。 仓库当中摆着几十辆铺着灰布，布上积灰的各色跑车。 “哗啦。”车行老板掀开一块灰布，露出灰补下一辆崭新发光的银色双门轿跑。 “警官，这车你的了。”老板十分痛快的抛出一把钥匙，庄世楷也非常爽快的接下：“多谢晒！” “轰隆隆。”庄世楷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室，摸了摸全木的控制台，将钥匙插进启动，跑车顿时发出一阵轰鸣。 果然啊……不管是在哪个时代，跑车的气浪声都是那样让人热血澎湃。 银色跑车冲出仓库，一个甩尾进入郊区公路。 风声顺着半开的车窗滑入，把他发梢斜斜吹起，让人心情雀跃、欢快。 一般来说“水车”，也就是走私车，有两种办法运进岛内。一种是全车走邮轮，另一种是拆车入关上，入关后再组装起来。 这个时代两种方法都很普遍，只需要打点好水关，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水车”也是各大社团的一块重要收入。 不过，拆车入关的水车，要经过拆车、重装的过程，在安全上不如全车走私。 还可能出现零件调换，二手车，事故车的情况。 好在宝利车行生意很大，全部水车都是全车入关。这可能是由于他们只做豪车走私，客户都是有权有势大人物的原因，所以不敢拿组装货来蒙客户。 上到洛哥、各大富豪，下到庄世楷，普通探长……敢买水车，敢开水车的人，车行老板没一个惹得起。 随后，庄世楷开车驶向中环，前去交通队办理正规手续。 普通人人想给水车办一套手续下来，需要钱要人脉，还要一定时间。 庄世楷作为便衣警察就多方便了。 只需要上门找个头头喝杯茶，送上几万块好处费，很快就能办下来。 除去新提出来的八十万，庄世楷手上几万块存款还是有的，简简单单几个小时就把水车的手续办好。这辆水车摇身一变，很快就变成合法进口，有牌照的豪车。 有个时候一个身份就足够办成很多事，节省很多钱。 买新车怎么能不沟女呢？ ...... 当天晚上。 庄世楷驱车出门。 银色跑车沿途吸睛无数，惹来各种羡慕的目光，最后吱啦一个刹停，刹停在通菜街路边。 庄世楷推开车门走进店铺店，只见店员们的眼睛都在发光。 崇拜、羡慕、惊讶的情绪极度明显，简直化作电眼“射线”，从店内射到店外，紧紧追随着他移动。 现在港岛不管什么车，能开上车都是有钱人的证明。 何况庄世楷还是开一辆双门跑车？ 虽然，店员们都知道老板有钱，但是平时他平时简单，没有过分高调和奢侈，所以店员们不知道老板究竟多有钱！ 而且开着跑车和坐着大巴，完全就是两种情况。 以前他帅归帅，可全靠颜值输出，伤害还不足矣出场就秒杀港女。可现在呢？现在庄世楷已经进化成为普通港女眼神中的顶级“男神”类人物。 面都不用见，出场画面就够秒杀港女。 至于洛哥那种有钱有钱的大人物，压根不是普通女人能见到，不再讨论范围。 所以，别看庄世楷目前事业刚刚起步，可对于女人的杀伤力，已经达到顶级水准。 在女人眼里“高帅”和“高富帅”区别很大，舍得花钱的高富帅，又要比不舍得花钱的高富帅更强一档。 54 幸运饼干 “庄生。” “庄生。” 崔店长踩着高跟鞋上前迎接。 店员们对待老板的态度要比往常更加热情。 “大家好。”庄世开大步走进折扣店，朝她们点点头，然后毫不避讳的来到阿美面前喊道：“阿美，一起去吃饭呀。” 他这句话瞬间让阿美成为店里的焦点。 阿美有些愣神的点头道：“好。” 就算是性格如阿美一样单纯，也感觉到店员们的表情不对，不免让她心里有点压力。 可男友来找她吃饭，她有什么理由拒绝？而且庄世楷在赤柱监狱忙了半个月，两人半个月都没见到面，阿美每天都在记挂着阿楷，没有扑上去来一个拥抱，已经是阿美努力克制了。 “事情做完了吗？”最后阿美的牵挂变成简简单单一句问候。 庄世楷点点头应道：“搞定了。” 他摇了摇手上的车钥匙：“买了辆新车，陪我出去兜兜风。” “嗯嗯，等我换个衣服。”阿美点点头，小跑进后台的更衣室。 这期间庄世楷扭头朝店员们笑笑，主动澄清道：“这不是误会，我们在拍拖。” “喔喔。”店员们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喔喔嗯嗯一阵后，有个店员喊道：“恭喜恭喜。” 店员们说完就意识到不对，两个人刚刚拍拖，距离结婚还遥遥无期，说什么恭喜啊？ 不过，她这句话倒是让庄世楷和店员们都笑出声来，让略显僵硬的场面变得舒服很多。 其实，庄世楷知道这么招摇的挑明关系，会直接影响“阿美”在店里的地位，大概会让阿美成为店员们眼里的“老板娘”。 可阿美现在是他的正牌女友，两个人正式拍拖，肯定要给到阿美相应的女友待遇。 让阿美在店里的地位上升，获得优待并不过分。 阿美只要是他的女人一天，优待也会持续保持，越来越多，该有的全部都会有。 况且，阿美个性单纯，应该不会用店员身份去插手店长的事。 崔店长作为一名经验丰富，又明事理的小少妇，肯定懂得应该怎么处理。 “果然！”崔店长看见庄老板坦然承认的样子，心里暗道一声，对于接下来该怎么对待阿美心里也有数了。 只要阿美不摆架子，不刻意刁难，接下来绝对会店铺里享受公主待遇。要是阿美刻意插手工作，她就只能想庄老板请辞，由庄世楷来做抉择。 崔店长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不差，阿美柔柔弱弱的性格，不会对店里带来负面影响。 ....... 晚上。 两人来到熟悉的中餐馆。 阿美这回吃的多了一些，当她放下筷子后，一名服务生端着托盘，把两块小饼干放在他们桌边。 “两位客人，这是我们准备的幸运小饼干，可以作为餐后甜点使用。” “饼干里有幸运纸条，可以占卜未来一段时间的命运喔。”服务生解释完后，隐晦的朝庄世楷眨眨眼睛，庄世楷则在桌底下用手比出一个“OK”的手势。 港岛中餐馆是出了名的垃圾服务！但越好吃的酒楼服务员越不爱理人！这都是庄世楷提前安排好的套路。 阿美拿起小饼干，目光里充满兴趣的问道：“上次来吃没有呀。” 她的话语还有些疑惑，不过疑惑归疑惑，她丝毫没有怀疑的想法，反而对幸运小饼干非常喜欢、好奇，特别想知道手中那块饼干里写着什么。 庄世楷胜券在握的回答道：“可能餐馆新推出的服务吧。” “呀。”阿美掰开幸运饼干，从里面的取出一张纸条，看完后惊讶的捂住小嘴。 庄世楷吃着饼干问道：“阿美，你那上面写的什么啊？” 他看见阿美的表现，就知道晚上的安排妥了。 阿美脸色坨红，刚刚明明喝的是果汁，脑袋却比喝了酒还晕。 这证明世界上最让人迷醉的不是酒，是爱情。 纸条上写着的一句话，彻彻底底击中她的内心，让她的心脏狂跳不止。 可阿美捏着纸条，并没有正面回答庄世楷，而是反问一句道：“你纸条上写着什么呢？” 庄世楷心里偷笑的把全部饼干吃完，面色庄重的答道：“上面写我会遇见一个心爱的人。” “我觉得它说的对！” “咚咚咚！”阿美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这个占卜很正确。 因为庄世楷每天都会遇见很多心爱的人。 他的心早就幼儿园那场失恋后，碎成一瓣一瓣的花朵，飘散在世界各地的靓妹身上，期待他慢慢找回。 只要质量够高！够靓！就没问题。 对遇见女人认真！坦诚！用心对待就很OK。 两个人享受在一起的时光最重要，他也不会亏待任何一个跟他的女人。 另外，现在港岛没实行一夫多妻制，他按法律办事有问题吗？从生物角度上讲，有呼吸的男人都好色。 老老实实承认自己好色有问题吗？ 没问题啊！ 阿美听见庄世楷的答案面露欢喜的答道：“我上面写…上面写我会遇见……遇见一只猪！” 庄世楷表情刹那间变得非常精彩，立即起身买单，并且按下决心：“晚上就让你见识见识猪是怎么拱白菜的。” 两人离开餐厅时，阿美重新把纸条放回小饼干的包装袋，又用纸巾把小饼干包好，再把小饼干放进包包里，这起身离开。 庄世楷开车带着阿美在沿海公路兜风，把车停在路边，顺着公路散步。 直至顺着海岸来回走了三遍，夜深人静时，他才抬起手表，佯装懊恼的讲道：“哎呀，太晚了。” “你回家不太安全，晚上到我家睡吧。” 海风吹起阿美的头发，她把发梢撩到耳后，抬起头笑眯眯的答应道：“好呀。” 在阿美心里，她已经是庄世楷的女人，庄世楷叫他家里睡觉是天经地义。 当晚旺角出租屋里的灯光早早熄灭，衣物从门口散落到沙发满地都是。 隔壁写作业的小学生早早被爸妈催去睡觉，楼下墙角的蜘蛛硬生生被震落在地，蜘蛛灰头土脸的数次尝试爬回蛛网却没有成功。 55 成就达成 隔天。 早上。 阿美没来上班。 崔店长大概懂了。 第三天。 早上。 阿美又没来上班。 崔店长和店员们都懂了。 大家非常默契的选择闭口不谈，好像没有这回事，把“我什么都不知道”全写在脸上。 偶尔的偶尔，大家会交换一个眼神，眼神里闪烁着八卦之光与些许羡慕。 ...... 第三天，中午。 猪油仔将电话打到庄世楷家里：“喂，庄仔？” 庄世楷接起电话，听见熟悉的声音，脸上浮现笑容。 “是我。” “仔哥。” 猪油仔语气当中带着调侃：“听说你最近新吊了一个马子？不对不对，听说你最近买了一辆新车？” 在猪油仔等人看来女人就是马子，吊马子和买车新车都是一个概念的事情。 庄世楷知道大概猜到猪油仔打电话的目的，可能是他买车泡妞的事情没瞒住，约定好的一周时间未到，洛哥就要安排他见鬼佬了。 毕竟，一周的时间只是给他筹钱，洛哥一看这小子有钱买豪车，哪还需要再等？直接上位就行！ 庄世楷看着床上睡着的阿美应道：“是啊，仔哥。” “最近找了女友，也买了一部车。” “呵呵呵，今天下午三点，皇后大道东，中环鬼佬区见。” 五十年代鬼佬和华人的居住地分开，基本圈为一等人和二等人住的地方。其中鬼佬们都是住在中区的核心地带，华人就只能住九龙，新界。 六十年代一次大风波过后，鬼佬迫不得已把圈地限制放开，让一些华人富商，高层能够住进中区豪宅。但由于阶层流通性低，大体上还维持着相应划分，所以只要一说“鬼佬区”大家就知道在哪儿，很好找。 “没问题。”庄世楷钱早已准备好，此刻一口答应，没有丝毫犹豫。越早上位，对他来说越好，有底气有什么好担心？ 猪油仔说完地址，满脸坏笑的说道：“庄探长，刚刚升职要注意身体啊，不要日夜操劳。” “唉，仔哥，你讲笑了。” “我身体撑得住。” 庄世楷语气中透露着自信，因为他已经验证过了。 “那OK，下午见。” 猪油仔挂断电话后，脸上有点闷闷不乐，不知道为什么，他但凡听见有人炫耀这方便的功能就很羡慕，很崇拜，很想要点学习资料。 ...... 庄世楷看见阿美已经被电话声吵醒，正乖巧的坐在床上，重新精神抖擞的爬到床上，又说道：“宝贝，我下午要出去一趟。” “你男人要升探长了。” “晚上找家好点的餐厅，喝两杯庆祝一下。” “嗯嗯。“ 阿美点点头，突然扑进庄世楷的怀里，抬头睁大眼睛望着他：“当探长会危险吗？” 她听说过探长的名头，知道探长的地位很高，但是绝大多数都没什么好名声，于是心里的担忧胜过喜悦，害怕庄世楷有危险。 她不在乎庄世楷有多高地位，多少钱，她只是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平平安安。 “不会。”庄世楷摸摸她的脑袋，语气非常温柔。 工作上的风险和苦恼，他只习惯自己承担，就算真有什么危险，他也会一力抗下，不会让人伤害到自己的女人。 两人起床的比较晚，一阵安慰和漫谈后，他便开始整理衣冠，从橱柜里拿出一套准备好的定制西装。 ...... 下午三点。 庄世楷驱车来到中环一栋洋房门口，穿着一身西装下车。 “钱准备好了？”猪油仔靠在旁边一辆轿车屁股上问道。 庄世楷从拿上副驾驶里拎出一个黑色皮箱，里面装着五十万港币。 他拍拍皮箱讲道：“准备好了。” “OK，进去吧。”猪油仔点点头，并没有上前领路，而是继续靠在车屁股上抽雪茄。 今天不是他的主场，也不是洛哥的主场，而是庄仔上位的日子。主角是庄仔，他只是陪洛哥过来看一眼，不要庄仔把钱数不够，就提前把庄仔打回去，换一个人过来送钱。 妈的，有钱买车，没钱封数？要是庄仔这么不懂事的话，猪油仔都要看不起庄仔了。 没办法，目前雷洛和猪油仔都还不清楚A货商店的利润，看见庄世楷买下跑车就怕这家伙不懂事，乱花钱，这特意留一手。好在庄世楷表情很好，带足钱，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谢谢仔哥。”庄世楷点点头致谢，站在洋房门口稍稍整理好一下衣服，然后拿着皮箱，衣冠楚楚的走进洋房大门。 这时洛哥早已在洋房里陪铜锣湾警署鬼佬警司吃完午餐，并且在午餐时说要引荐一个人给他看看。 洛哥这是为庄世楷的出场作铺垫，而鬼佬警司一周前就收到铜锣湾探长的任命申请，也知道前任铜锣湾探长是怎么死的，所以他对一切心知肚明，知道自己马上又有钱收了。 至于一个华人探长的死活和交替，根本就没被鬼佬警司放在眼里。在收钱的鬼佬们看来，死的越多，死的越快，反而越好。 庄世楷在佣人的带领下走进房间喊人：“洛哥！威廉警司！” “嗯。”雷洛穿着西装，叼着一根雪茄，翘着二郎腿。 他和鬼佬警司一起坐在沙发上，等到庄世楷站好后，朝鬼佬警司讲道：“威廉，这就是我给你推荐的人才。” “他很适合担任铜锣湾探长的位置。” “喔？”鬼佬警司轻笑一声，不置可否的样子很高傲。 庄世楷上前一步把皮箱放在桌上，啪嗒两声，打开皮箱上的扣子。 鬼佬吐出一口烟雾，满脸笑意的讲道：“洛！我一直都相信你的眼光！” “你！周一到铜锣湾上任！”鬼佬警司两指间夹着雪茄，指着庄世楷说道。 庄世楷和他隔着一张桌子，站在一箱港币前立正敬礼：“thankyou，sir！” “成就达成：港岛探长！” “解锁超能力：无限子弹！” “介绍：你握住的枪械，将会有永远打不完的子弹！” “新成就目标诞生：高级探长！” “从小辖区探长升级为四大总区之一的高级探长，即可解锁成就奖励。” “备注：77年警队重组，探长职位，77年前成就未达成，该项目标宣告失败。” 庄世楷心头一跳，暂时没看系统提示，等到离开后才开始查看“无限子弹”的超能力效果。 另外，洛哥和鬼佬也没有留他吃完饭的想法，把事情敲定后，就挥手让他闪人。 他还可以再休息几天，用这几天去中环收拾东西，周一就可以轻松的正式上任。 56 铜锣湾街道 庄世楷的猜测过超能力可能是透视，扫描，或者飞天遁地，隐身复活之类的能力。再不济配个储物空间也行！这才是传说中的超能力嘛！ 他真没想到超能力会往某种奇怪的方向发展…… 怎么开火都永远打不完的子弹！ 这“无限子弹”不就是港片主角的必备神技吗？ 往往只有配角匪徒要换子弹，主角用枪绝对不需要换弹匣！ 可庄世楷不是活在电影里，没有自带这种神奇天赋，每次和罪犯交火都要实打实的换弹匣，还要掐着子弹数目和人交火。 你说这有多憋屈？ 古惑仔凭着人多吓唬警察的场面还少吗！ 他们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你子弹只有六发子弹，我有多少多少人“！ 丢！庄世楷上次才被“大眼明”用这段话顶过一次！要不是当时有蔡元琪等人撑他！他还真找不回场子！ 无限子弹”真的很给力啊！ 你想想，一把点三八只有6发子弹，平时没有多余弹夹，行动时最多可以带三组。算来算去，顶配也就二十四发子弹。 再考虑到“点三八”的威力，二十四发子弹战斗力能有多强？也就欺负欺负拿砍刀的古惑仔！要是被枪手围攻的话，短短一小阵小火就会“点三八”就会变成废铁。 大范围交火的时候，还要考虑到各种地形，走位，庄世楷就算是个“枪神”，也不可能保证每发子弹都能打中。 这时“无限子弹”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等于无限放大了“点三八”的作战能力！让庄世楷变成一个“战场狂徒”！ 要是使用狙击枪，冲锋枪等大火力武器，更会给敌人一个人惊喜！ 而且子弹型号不限，枪械类型不限，子弹无法做弹道测试...... 只是对导弹、榴弹、手雷不起效果。 根据系统说明，多出来的子弹就像是“超能力”手表一样，明明存在，却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仿佛它就应当会存在，没有人会额外追究子弹的数目和来源，有天然的合理效果。 这真的很合理了！ 当然，其他细节，没有用过没有发言权，他想尽快找个倒霉蛋先试试手感！ ....... 下午 银色跑车停在一个红绿灯前。 庄世楷开车回家，特意把跑车开过铜锣湾。 如同一只刚刚上位的雄狮，开始主动巡视自己的地盘。 他看着窗外繁华街道，降下车窗，点上一根香烟，把手搭在窗边，嘴里迸出一句话：“从今天开始！这里我罩的！” 他悠悠然的吐出烟雾，说话声音很小却很有力度。 这句话他是说给自己听的。 不需要别人听见。 轰轰。 绿灯亮起。 跑车离开。 现在还是下午，铜锣湾街道上就来人**织，来来往往，仿佛二十四小时都如此繁华，是一条不会静止的街道。 ...... 铜锣湾位于港岛中心地带，商业，交通发达，是中环的商业及娱乐场所集中地，大佬们嘴里有名的油水区。 光是收辖区街道里酒吧，商铺，按摩房的保护费，每年都有上千万。 虽然铜锣湾名义上只是一个小分区，但是地位和收入足够高，每任铜锣湾探长都是有名的人物，也都是洛哥的心腹。 庄世楷知道自己先前帮洛哥做的事，看起来有点功劳，但这点功劳远远不够当上辖区探长。 他算是踩到风口，正逢洛哥和颜同交锋的时候出头，遇到洛哥用人之际，才能上位速度飞快。 这也是庄世楷的运气旺，出位的时间点，恰好插进雷洛和颜同争斗的关键。而且先前刚好又和颜九碰上，加上身份背景等多重因素，就像天然站在洛哥身边的马仔一样，天然站在颜同的对立面。 再加上办好的几次事件，也让他向洛哥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洛哥才会放心大胆的启用他。 否则，抓几个罪犯，帮洛哥赚点钱就想当辖区探长？ 先在洛哥身边当四五年小弟再说，到时候还要看洛哥给不给机会。 所以洛哥会捧他，和颜同有很大关系！他算是和颜同算干上了！ 现在他接连弄死颜九、杀手雄后，颜同绝对会把下手的目标转向他！ 一个铜锣湾探长的实力，颜同的手下已经对付不了，颜同只能亲自布局，想办法对他下杀手。 庄世楷先前还怕颜同砸钱请枪手，到时候对方火力又多又猛，他的子弹又小又有少，真不一定能对付。 可现在无限子弹解锁，又有何惧？ 颜同手下便衣是点三八，派杀手的话，顶多是用黑星和AK。 更大的火力？那就不是权势斗争！那是KB份子搞事了！暂时还不用担心。 这种小火力靠人数已经搞不定他了。 颜同想来打他，他就接招。 颜同不来他打？ 他也要找机会把颜同打死！ 因为洛哥捧他上位，就是用来打颜同的！ 到了洛哥这个层次和人打擂台，亲自带兵下场，不符合格调，也非常危险。最好办法就是立起一个炮台，让炮台替他打人，也让炮台吸引火力。 此刻，进可攻，退可守，方显大佬本色。 颜同格调不够高。 做不到这步，就只能亲自下场布局。 庄世楷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有把颜同打趴下！才有资格真正成为大佬当中的一员！ 要是运作的好，到时或许还有机会更上一步，取代颜同九龙总区高级探长的位置！ 下一个成就目标，就是当上高级探长。 干掉颜同对他，对洛哥都有好处。 他很想试试当高级探长是什么滋味。 下一项超能力又会是什么？ ....... “阿美。” “晚上玫瑰餐厅。” 庄世楷下午回到家里，差不多已经是饭店。 他前脚进门，后脚就招手喊道，脸上满是春风得意。 “玫瑰餐厅”是译名，其实就是中环一家鬼佬开的西餐厅，位置正好在铜锣湾，刚刚路上就有看见。 这家餐厅在全港很有名气，环境也向后世看齐，大多都是鬼佬和华人富豪在消费，属于死贵死贵的奢侈场所。 听说这家餐厅的伊朗进口鱼子酱最出昂贵，也最出名。 庄世楷已经打定主意要带足钞票，去消费一把，尝尝鱼子酱什么味道。 何况，升职庆祝就是要阔绰点，不然升职和不升有什么区别？ 一大帮人庆祝去酒楼没问题，一对小情侣去西餐厅搞搞气氛才好，死直男是把不到靓妹的。 现在，他对铜锣湾辖区有种天然的好感，莫名的喜欢到自己地盘玩耍。 “好呀，我先换套衣服。” 阿美看见庄世楷西装革履的样子，想了想，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崭新的红裙。 两人现在还没有同居。 庄世楷也不喜欢在一个小出租屋里同居。 不过阿美已经从家里搬来一些衣物，并且购置了一些生活用品。只要庄仔打声招呼，她就随会过来陪男友。 57 餐厅/茶楼 “FUCK！” 半小时后，玫瑰餐厅门口，一名白皮鬼佬咒骂一声，面带不甘的走进餐厅。 庄世楷牵着阿美的手，一边走进餐厅，一边在嘴里骂道：“真TM晦气。” 门口两名侍应生鞠躬弯腰，带着前后脚进门两位客人，走到相邻的两张餐桌旁。 ........ 庄探长没想到自己下午刚升职，晚上就有人敢来触霉头！ TMD！他把平治跑车停在餐厅门口，正好碰见鬼佬开着马自达在倒车。 由于白皮鬼佬倒车太快，车底突然响起一道异响，两辆车子紧急刹停，白皮鬼佬的马自达还差点磕到平治的前车大灯。 随后，双方立即拉开车门，下车检验车况。 在各自兜一圈后，才发现两辆车子其实没有发生磕碰。 车轮下传来的异向，只是碾到的一个可乐铝罐而已。 事情本应在这时候以双方礼貌的互相道歉结束，可穿着西装的白皮鬼佬，却没有拿出应有的风度，反而跟他大眼瞪小眼，叫他赔钱！甚至用一双狗眼在阿美身上乱瞄！ 两人出门前都是特意打扮过的，阿美一身红裙高跟，美艳招展，庄探长西装革履，风度翩翩。 这对靓男俊女走在路上，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物，真不知道鬼佬拿什么资格和他大小声。 普通华人看见鬼佬会怕，说不定叫交警来，交警都会让华人给鬼佬赔钱。 不好意思，今天算鬼佬倒霉，庄探长骨子里的民族自豪感，要甩毫无文明底蕴的鬼佬几十条街。 他不仅没有道歉、赔钱、更是主动撩起衣角，把腰间的警枪露出来，成功让比白皮鬼佬闭上嘴巴。 这名白皮鬼佬显然也只是一个外资公司的普通管理，或许有点小钱，但心底再看不起华人，也不敢和一个华人警官当街叫板。 要是鬼佬胆大包天，敢话这里是租界，话他是下等人！庄世楷就当场掏枪砸碎鬼佬的嘴，让他数数自己有几颗门牙，几颗后槽牙！ 不过，白皮鬼佬悻悻败归后，心里有点不甘心。 他在餐厅坐下后，忽然提高音调，大声点单：“给我来瓶53年的波尔多，再来一份澳洲牛排，一份伊朗鱼子酱，请给我配好餐点和水果。” “多谢。” 鬼佬把菜单还给服务员，扭头看向庄世楷，眼神里充满挑衅的味道。 庄世楷正准备点菜，听见隔壁的声音，菜单看都不看一下就立即合上，并对侍应生说道：“照隔壁桌鬼佬的来，红酒只要一瓶，其他全部double（双份）。” “多谢了。” 庄世楷抬手交还菜单，回头扫过鬼佬一眼，嘴角浮现冷笑。 不好意思，你今天遇见硬茬子了。不止枪管比你骨头硬，钱包也比的钱夹硬。你今天运气不好碰到我，等等就让你体会体会什么叫绝望。 庄世楷装逼还真没怕过谁，特别是餐厅，酒吧，高尔夫球场这类“好地方”。 而且有鱼子酱的餐厅，他一旦带足钱，那将会对敌人极其残忍，不是鬼佬都不忍心下手。 “好的先生，请您稍等。”餐厅侍应生接回菜单，把两桌的对话听在耳中，随后便与鬼佬那桌的侍应生一起离开。 两人知道双方客人杠上了，连忙跑去通知经理，由经理来为两桌客人进行服务。 “玫瑰餐厅”作为高级餐厅，不止出名在菜品和环境，认真的用餐也是一大特点。正所谓贵有贵的道理，所以餐厅侍应生很快就捕捉到客人间的关系。 虽然，餐厅里消费的大多数是鬼佬，但是眼前这位华人客人，看起来也很不好惹。餐厅里不敢偏帮，只能想办法伺候。 很快，餐厅经理亲自为两桌客人开酒，介绍，进行完整的酒水服务...... ...... 而在庄世楷和鬼佬互相看不顺眼，准备给对方难看的时候。 餐厅门口，一名穿着夹克的中年杀手重新坐回小摊的木凳，将一把手枪轻轻放在大腿上。 “等目标出来再动手！”中年杀手戴着一幅墨镜，面前放着一份咖喱鱼丸。 十二个大圈帮枪手散在街道上伪装路人，分散在街道双边待命，全部都是拿到巨款，负责执行一项枪杀任务的城寨精英。 这帮人是三天前接到的枪杀任务，暗中观察一段时间后，觉得今晚是最合适动手的时间。 可正当他们正准备动手时，目标人物突然和鬼佬混杂一起，给他们增加很多不必要的风险。 于是杀手话事人重新坐下，决定等到目标离开餐厅后再动手。 而刚刚中年杀手那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其他人只要看他的动作，手势，就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他腾出双手，一手扶碗，一手用汤匙，吃着咖喱鱼丸的过程非常自然。 他放在大腿上改装手枪更是非常平稳。 这种藏枪方式，可以让他免去一个抽枪的动作。 ...... 时间倒回一周前。 九龙区。 云来茶楼 颜同坐在一张茶桌旁，伸手把一个纸袋推向对面的年轻人话道：“这二十万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拿走吧。” 黄色牛皮纸袋里放满一扎一扎的港币，加起来正好达到二十万的数目。陈天雄抓起纸袋深吸口气问道：“是谁杀我哥哥。” “你别管了，杀手雄的尸体我已经葬在墓地山，有空去看看他。”颜同盯着陈天雄的眼睛，看见对方没有反应，有点不满讲道：“杀手雄死的很惨，你不想像他一样，就别惨和这件事。” “你一个小小的古惑仔，算什么东西？有资格话这么多？你没资格做人对手！有些事情不知道为好！” 庄世楷只知道“杀手雄”本名的叫作“陈志雄”，却不知道“陈志雄”有一个弟弟叫作“陈天雄”。 不过“陈天雄”和他当上保安主任的哥哥相比，混的就不是一般差，到现在也是东星的一个无名烂仔，根本扶不上台面。 要不是陈志雄帮颜同做事多年，结下一点香火情分和面子，颜同都不过来亲自把安家费拿给陈天雄，更不会约陈天雄这个烂仔在茶楼见面。 58 神枪骆 天空飘起细雨。 颜同起身离开茶楼，一名便衣警替他撑开雨伞，沿途护送他坐上一辆轿车。 陈天雄一个东星烂仔，并不值得他耗费太多时间。 劳斯莱斯驶出街道，颜同拨通一个电话，询问两句话后，再度拨通一个电话：“通知’神枪骆’做事！” 雨点滴滴答答，打在后座车窗上，斑驳的雨水和颜同苍老的脸庞，组成一幅冷酷的画面。 颜同神色当中透出一抹狠意。 …… 颜九到杀手雄。 庄世楷已经是第二次对颜同的人马动手。 雷洛最近力捧庄世楷当铜锣湾探长的消息，也在华人警界高层当中流传出来。 颜同敢肯定雷洛就是要推庄世楷来对付他的炮台， 庄世楷这种又能打，又有头脑，还想上位的年轻人，无疑就是大佬们眼里最适合的炮台。 这种办法不管是社团大佬间的龙争虎斗，还是政治上的交锋暗战都经常用到。 每个时期，每个社团里最出位、最凶狠、名气最大的那个人。不一定是社团实力最强，地位最高的那个人，但绝对是最多仇家，最多嚣张，最容易死的那一个。 警界同理，庄世楷坐上探长位置那一天，不，从现在开始！庄世楷都会是华人警界里最出风头，最有名气，最为威风的风云人物！也会是最受针对那个人！ 庄世楷现在是坐在火炉上，随时都会引火烧身。但是这不怪洛哥，甚至把事情挑明说给庄世楷听，庄世楷都应该感谢洛哥。因为有野心的人都不怕被人利用，最怕没有利用价值。 当年洛哥也是赏识他的陈统探长提拔，立起当炮台。洛哥如今的一切地位，都要从当年陈探长和某个社团大佬打擂台说起。 可以说“新人”都要走这一遭！这是机会！要懂得感恩！因为大佬推小弟出来，代表着必定会割出一部分利益，并且要花大量资源扶小弟上位。 小弟做事前要捧，做完事还要奖，这笔投入可比买凶杀人高出百倍。 庄世楷对此心知肚明，知道接下来肯定要以“探长“的身份和“颜同”过过招。 可是颜同只将雷洛当成是自己的对手，现在雷洛把一个新人推出来，让他有种受辱的感觉。洛哥有新人，他就没有新人吗？ 光明正大的炮台他推出不来，但是一条埋伏在黑暗下的暗线，他还是有能力插入洛哥的手下。 通过这暗线，他可以随时了解到庄世楷的动向，再派出请动九龙城寨杀手，一句将其击毙！ 你不是想当炮台，想上位吗？我就先一招把你炮台打死！看看你会有什么表情！ ...... “神枪骆”，大陆人，四十二岁，九龙城寨第一杀手！当前全港第一枪王！号称“弹无虚发神枪骆”！ 其膝下有双子，一名叫作骆达华，一名叫作骆敬华！双子尚未成年，但已经初露峥嵘，号称九龙双星！ “神枪骆”不仅已是城寨第一杀手，而且二子射击天赋绝伦，未来都有成为顶级杀手的可能。 有“神枪骆”带着一队城寨最精锐的大圈枪手出场，这个阵容迄今为止还未失手过一次。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警队的人潜伏在警队内，杀人事当然要交给杀手来做。 ...... 九龙城寨作为全港最混乱的三不管地带，烟馆，妓院，赌场，拳擂，私人诊所和犬肉食堂都遍布其中。 由于历史原因，九龙城寨其实是租界中的飞地，理论上属于“清朝”，后来被两个朝代继承。 在法律鬼佬对九龙城寨没有管辖权，可国家又暂时又未派人前来接管，导致九龙城寨是真正的“无法无天”！ 许多杀人越货，身负命案的通缉犯，都会逃进九龙城寨藏匿。很多军火仓库，制毒工厂也都藏在九龙城寨当中。 此刻的港岛是英雄地，九龙城寨就是罪人城！也是港岛最最底层穷苦人，偷渡者唯一的容身之地！ 在九龙城寨混出头的枪王，拳王，大佬，从没有一个滥竽充数的易于之辈。 雷洛的老丈人“白饭鱼”曾经是九龙城寨的话事人，不过“白饭鱼”早已去世，现在九龙城寨话事人称作“鼎爷”，这也将会是93年城寨拆迁前的最后一任话事人。 鼎爷和洛哥关系当然不错，可“神枪骆”住在九龙城寨，不代表就是九龙城寨的人。作为一名职业杀手“神枪骆”有他的职业道德，收钱什么人都敢杀。不敢杀的，只要加钱也杀！ “古惑仔又怎么样！凭什么看不起古惑仔！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混出一个名头！替我哥报仇，再把你这个姓颜的老不死做掉！” 杀手雄拿着牛皮纸袋冲出酒楼，望着劳斯莱斯的车尾灯，表情当中浮现出疯狂的色彩。 “陈志雄”与“陈天雄”两兄弟从小一起长大，个个都不是好坏，互相间的关系却很要命。 而且两人都是亲兄弟，穿一条裤裆长大的亲兄弟。 所以，这次大哥的死给到陈天雄很大刺激，让陈天雄在失去大哥庇护后，不仅没有沉沦，反而帮东星数次立功上位，成为一个敢打敢杀，威名远扬的双花红棍，没人性的疯子。 ...... “干嘛！” 庄世楷坐在西餐厅里，端着一杯香槟和阿美轻轻碰杯。 餐厅经理刚刚为两人醒完酒。 两人餐桌上只摆着一份前餐冷菜。 此时，主食还未上，侍应生却先端来一个小小的克数秤放在餐桌中央。 只见餐厅经理戴着手套，再将一个小银碟放在称上，然后从侍应生的托盘上，拿来用一罐鱼子酱。 庄世楷看见餐厅经理准备用勺子挑出鱼子酱，再用克数秤称重的动作时，顿时眉头一皱出声喝止！ 白皮鬼佬立即回头，笑吟吟的看着他，眼神中带着嬉笑和鄙夷。 一份“伊朗鱼子酱”，一克要两百港币，标准份是二十克，两个人就是四十克。 在这个平均月薪不足三百块的年代，两份菜加起来要八千块，是不是吃不起了？ 要知道，红酒、牛排等最贵的酒菜，加起来也不过两千块左右。只要加这一道菜，一餐费用直接超过一万。一万块吃一餐饭，五十年后都很奢侈，何况是半个世纪前！ 59 一人一罐！ 虽然庄世楷不卖白粉，对克数并不敏感，但却想用钱狠狠落掉鬼佬面子。 何况他犀利的眼神，能够看清罐头标签上的数量，知道自己钱带的很足，做起事来更加大胆，说话的语气简直是豪横极了。 餐厅经理见多识广，并不在意客人的态度，而且在庄世楷说出“干嘛”的时候，几乎就知道他下一步想要干嘛！因此对他庄世楷的态度不仅不厌恶，反而超级喜欢！ 这是好事啊！他卖出高端红酒和鱼子酱都有抽成。庄世楷最好骂他再狠一点，鱼子酱再多点一点，也许你会赚，但我永远不会亏！ 而且他是个华人，内心还是希望华人老板能赢，最好死死压压鬼佬的风头。不过鬼佬也千万别认怂，一定斗到底，最好也骂我一顿。 餐厅经理停下手中动作，面露微笑，配合表演般解释道：“先生，我们这里是按重量来算钱的。” “有没有搞错啊？”庄世楷拿着香槟杯，面露不悦，指着隔壁桌讲道：“让隔壁老外看见还以为我吃不起！” 餐厅经理赶忙微微欠身，表示歉意，尽量配合着表演。 “不不不，个个都一样。” 庄世楷直接指着隔壁桌鬼佬喊道：“什么叫作个个都一样？这么点东西够谁吃啊！再拿一罐！一人一罐！” “扑街，穷鬼吃东西才按克秤！” 庄世楷没有骂餐厅经理，而是把矛头直接对准鬼佬。 喊的非常大声，唾沫差点就飞到鬼佬脸上。 鬼佬肯定听得懂粤语，脸色唰的一下变成铁青，显然不太好看。 什么叫作穷鬼吃东西才按克秤？这是够上档次的食材，才配拥有的仪式感！只有上档次，有高贵的食材，才配得上用秤按克数算！ “是是是，客人您说的对。”餐厅经理适当的补刀一句，看了鬼佬一眼，立即朝旁边的侍应生说道：“快去拿两罐新的来！” 侍应生小跑的前去后厨取餐，餐厅经理接着认认真真盯着鬼佬，继续盯着鬼佬看...... 鬼佬动动嘴，一句话狠话没舍得放出口。 一份鱼子酱是二十克两千块，两份鱼子酱是四十克，四千块。一罐鱼子酱一百克两万块，两罐鱼子酱是多少钱？ 两罐鱼子酱四万，加上餐食水酒，一餐消费直逼五万。庄世楷有权有资产，正逢升职庆祝，完全有底气和能力拿五万吃一餐饭。 可他一个公司职员，拿出几千块吃一餐饭做的到，拿出几万港币吃一餐，真做不到。别说开两罐，就算一罐都开不起。 餐厅经理略感失望的收回目光，接着把适应生送来的两罐鱼子酱开好，摆在庄世楷和阿美餐盘右边离开。 “呵呵，穷鬼。”庄世楷笑了一声，在鬼佬的注视下，拿起一个银色餐匙，挖出一大块鱼子酱。 鬼佬眉头直跳，看着庄世楷的动作，突然感觉中国佬说话很有道理。 一克一克的吃好像确实算太寒酸，哪有中国佬的动作那么大气？他真被人简简单单，一句话给比下去了！ 阿美有样学样，用和男友一样大口吃着鱼子酱。 鬼佬看得羡慕又心动，竟然有些点试试大口吃着鱼子酱是什么感觉！ 可惜，他吃不起，两场主动又他挑起的交锋，也一场接一场的全部宣告失败。 等到侍应生把两桌的主食牛排全都上好，他只能拿起刀叉，闷闷不乐的切起牛排。 “死鬼佬，真以为自己天龙人？丢，你好像真是天龙人！不过天龙人也不能惹老子，不然老子直接一枪打爆你狗头。” 庄探长就是这么豪横，用餐刀切出一小块牛排，送到阿美的嘴边：“吃饭吃饭，来，啊……” 阿美有些羞红的微微张嘴，把头凑近一点，乖巧将牛排吞下。 这伸头的动作，这吞咽的表情…… 短短几天就这么熟练了？ 庄世楷早已发现阿美外表清纯，内里还藏着一种媚骨。 只是没想到媚骨这么媚。 将来值得大力培养！ ...... 其实这场狗血的矛盾，要是再继续激话下去，或许真会爆发一场争斗。但前提是隔壁桌鬼佬要有背景！可开马自达的能有什么背景？ 傻子都懂柿子要挑软的捏，庄世楷就是仗着身份地位，欺负鬼佬没背景。而这件事情到这里就差不多了，权当一个生活小插曲。 庄世楷没情绪陪鬼佬一直下去，只要把鬼佬的面子压下去，压到对方服软就行。现在鬼佬低头吃饭的样子，显然是主动认输。 不过，在刚刚庄世楷和鬼佬相斗的全过程里，阿美站在旁边没有劝过一句话，这在天生有些媚外的港女当中极为难得。 庄世楷不知道阿美是有骨气，还是因为乖。不过论迹不论心，想做他的女人，必须要把骨气这点给守牢。 所以，他对阿美刚刚的表现非常满意，决定晚上好好奖励阿美一番。 四十分钟后，庄世楷用晚餐，携着阿美一共起身。 两人一起走到餐厅收银台前，数处一摞出票买单，还额外给餐厅经理和服务员都留下一张小费。 随后鬼佬也不想在餐厅多呆，庄世楷前脚刚出门，后脚他就起身走向收银台。 ...... “动手！”神枪骆率先拾起腿上的手枪，猛然起身，朝向餐厅门口扣动扳机。 庄世楷猛然把阿美拉在怀中，迅速弯腰躲在一辆马自达的车头后。 “动手！”十五名城寨抢手在腰间掏出枪械，从各个方位向车后发动枪袭。 “叮叮叮！”数发子弹打在街边，一阵弹雨激射轿车，几乎是在神枪骆起身的那一刻，庄世楷就凭借强大的反应力察觉到不妙，再用过人的行动力，以后发制人的姿态抢先做出闪避的动作。 而且他的闪避没有停滞，在他搂住阿美的那一刻，腰间一把点三八就已经顺势被他握在书中。随后，他一手佳人，一手激射枪火，沿着车道旁的车辆一阵狂奔，砰砰砰，打出一串子弹。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往左边的街道冲，自己的车却偏偏停在右半边路旁。 餐厅里的鬼佬枪声则被惊到，手腕一抖，一把钞票洒落在地上。顾不上捡起，更不顾上结账，当场抱头鼠蹿，连滚带爬的跑回店内。 60 枪火柔情 街道上，子弹四处横飞。 庄世楷开火以后，几名冲在前方的枪手全部瞬间全部倒地。人群一片大乱，摊贩们要命不要钱，飞奔，慌乱，躲进街边店铺。 这些率先被他击毙的枪手，全部都是站在前方，阻拦他躲避，拥有良好射击视野的目标。 “好犀利的枪法，好巴闭的身手！”神枪骆看见这一幕，眼神稍有触动，站在原地连开数枪。 双方交火时说干就干，互相间没有一句交流，没有一个眼神接触。可几发子弹，一个动作，就能让双方彻底了解对手。 神枪骆在行动前，其实就看过全部的目标资料，并且做好全面评估，可文字永远会有缺陷，无法展现出目标真正的实力。想要透彻的了解目标，那就只有亲自与目标交手。 随着几名枪手倒地，他能够断定“庄探长“要比资料上写的还更难缠！更危险！ “对方有高手，是颜同对我动手了！”庄世楷也在一瞬间知道对方有高手，明白危险的源头在哪里。 “砰砰砰！”神枪骆的一排子弹接连贯穿车身，庄世楷继续拉着阿美沿街奔跑，把每一发子弹都甩在身后。 直止最后一发子弹来临，庄世楷猛然刹住脚步，扯着阿美急停一步。 “砰！” 一发子弹在身前打出一个弹坑。 神枪骆提前预判。 庄世楷预判了他的预判。 既然对方有高手，不能用对付普通枪手的方式，来对付他们。那就必须先把阿美带到安全的地方，才能全力以赴的和对方斗到底。 而在刚刚一阵交火，走位的操作下，街道四周的枪手位置已经全部暴露， 他在开车路过铜锣湾的时候清楚记得，前方一个转角处里正好有条小巷，那个位置距离够远、没有枪手、角度够好、足够安全！ “哒哒哒。”庄世楷躲过那发子弹后，继续带着阿美朝前方冲去。他不会让让自己的女人死在自己前面，也不会任何一个向自己开枪的人活着离开。 只有把阿妹安全安置好，他才能再顺着街道杀回去！和颜同请来的枪手们较量较量，看看谁的枪法好！谁的子弹多！ 操，下午才想找个倒霉蛋试试超能力，晚上自己就成倒霉蛋了！ ...... “你安心呆这里，我出去解决他们！”庄世楷成功把阿美安全的带进小巷内，手中握着警枪，狠狠在阿美额头上吻下一口。 阿美脚下的高跟鞋早已丢弃，洁白的脚腕处，已经划出许多道红印。这是奔跑时强行踹掉高跟鞋留下的伤痕。 “你死了，我陪你一起死。”当她看见男友还要转身冲出小巷时，本能的拽紧他衣角，可随后又主动放开，认真又郑重的出声话道。 庄世楷凝神看她的眼神，心中立即就知道阿美不是讲笑。于是他故作轻松的勾起一个笑容，将左轮手枪在掌心一转，然后紧紧握住：“放心吧，只有他们死的份，我们两个还有大把姿势要做！” 靓仔到连到现在都没有忘记开黄腔，说段子。可是阿美脸上却少见的没有害羞，而是连连点点头，语气甜美的应道：“好，我等你。” “放心，你的平安符会保佑我。”庄世楷没有拖沓，更不敢流连，立即转身快步冲出小巷，临近巷口时猛然蹿出，滚地开枪一气呵成。 “叮！任务发布：覆灭枪王。” “独自击毙‘枪神骆’奖励经验200，独自击毙全部枪手，奖励经验500。” “等到后续支援抵达，奖励缩减一半。” 手腕上劳力士的手表闪过一抹光亮，一个突如其来的任务，就像突如其来的枪手们出现。 ...... “砰砰砰！”当庄世楷重新蹿出小巷后，一群枪手已经小跑着，逼近巷口方向。 他毫不犹豫的连扣扳机，枪管飞速升温，点三八弹仓咔咔咔的转动起来，六枚黄铜色子弹席卷着细浪冲出，把枪手们吓的魂飞魄散。 枪手们经历过数不清的枪杀行动，还从未遇见有人敢在逃出一段距离，再一个人独自杀回来的情况。 既然想象中的逃跑没有发生，这些放低手枪，以追杀姿态冲来的枪手们，就只剩下一个下场。 随着枪声响起，六名枪手全部倒地，剩下的几个枪手眼神里夹着震撼与恐惧，连忙藏进路边的灯柱、车辆背后。 神枪骆带来的十五名枪手，顷刻之间就只剩下一半！而且这一半收下大价钱的城寨精英，全部都成了满头大汗，手指颤抖的惊弓之鸟。 庄世楷则在开完枪后，利用滚地两圈的优势，从容躲过几发子弹，靠在车轮旁心中暗暗数道：“还剩八个，加上神枪骆八个。” 他手中握着枪，嘴里数着数，忽然间感觉脸庞一阵火辣。 用手一抹才发现，刚刚一枚子弹的气浪刮过左脸，擦出一道刺眼的红印！说好的从容不迫并不存在，一切都是险之又险的交锋。 一个戴着戴着墨镜，穿着夹克，皮肤黝黑，一个样貌不俗的中年人，自始至终的站在原地，没有移动过一步。 他的改装枪射程一百五十米，装弹数八。 不管是发生任何情况，他都不会在没有视野的情况下，当街去追某个目标，让自身陷入险境。 他的习惯是抓住机会，创造机会，等待一枪毙命的完美射击。 “又一枪落空，心里一定很遗憾吧？”庄世楷并不觉得脸颊很疼，也不感觉这道红印吃亏。 因为通过系统提供的信息，他已经知道枪手中里的“高手”是谁。 大名鼎鼎的全港枪王，城寨第一杀手。这么出名的人物，谁不知啊？被他打一枪没被爆头，只是一道血痕，完全就是赚大了。 而且颜同这回真是下血本了。一队十五人的精锐杀手，一位第一杀手，五十万能拿下来吗？ 庄世楷内心想去亲自问问颜同，嘴里却迸出一句话：“我现在让你只剩七个！” 一个帅气的西装身影再度探出，“灵感值”开始催动“超能力”。 他只感觉脑海深处某种神秘力量乍现，就像一闪而逝的灵感被其捕捉，空荡荡弹仓里“锵”的一下，陡然嵌进一颗子弹！超能力“无限子弹”发动！ 61 第七发子弹 “啊！” 街道响起一声凄叫。 子弹穿过十几米距离，打中路灯旁探头的一个城寨枪手。 庄世楷一枪击中，一击即走，点三八弹仓内，再度出现一发子弹。 “砰砰砰！” 枪手捂着左半边脸颊，跌跌撞撞走出路灯几步，最后浑身无力的砸倒在地。 一个接一个的枪手，或是捂着脸颊，或是攥紧胸口，躺尸在街道各处。 他们身下蔓延出一滩滩鲜血，眼里残存着对生命的流连。 双方交火的过程中，他们的眼神也会有着惊恐，狰狞，慎恶等色彩。可当死亡降临，一切归于平寂之后，他们瞳孔里的情绪却一扫而空，恢复成最原始、平凡的模样。 庄世楷屏息静气，不断闪躲位置，将一个个枪手迅速剪除。 只见他身影在战场中传梭，以一辆辆轿车为掩护，单方面向对方进行反攻。 脸颊上的伤口，则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不能恋战！对方有高手！一定要一个个来！ 但凡多开一枪都等于主动放弃“行动力”优势，站在原地让神枪骆打！ “呼呼呼。”庄世开喘着粗气，猛然躲进一辆车旁。 “嘭！”它刚刚所站的位置，立即出现一个拇指大小的弹坑。 在他剪除点杀对方枪手的时候，神枪骆也并没有闲着。每当他出手一次，神枪骆同样也会出手一次。 庄世楷只有一枪的机会，神枪骆也只有一枪的机会。 可惜，由于庄世楷冲出小巷的精彩反杀，让他成功拿到主动权。再加上行动力、反应力和不贪心的优点，每一次都能千钧一发的避开子弹。 何况，庄世楷躲避并非直线奔逃，而是时进时退，不给神枪骆预判的机会。 反预览？每次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出其不意的时候可以玩玩！天天预判容易把自己弄死！ 不慌！哒哒哒，庄世楷再度冲出车后，奔跑间扣下扳机：“砰！砰！砰！” ...... “六个，五个，四个...” “只剩下最后一个神枪骆了！”西装靓仔边打边躲，躲着躲着，又躲回马自达车后。 此刻，银灰色马自达早已千穿百孔，惨的不能太惨。和前方一辆毫发无伤，线条帅气的平直跑车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过，双方交火，纯属误伤，庄世楷眼里只有敌人，并不没有蓄意毁坏他人财物。 刚刚的交火时，他不断使用“无限子弹”的超能力，也已经对“无限子弹”有很深了解。 庄世楷发现每当多出一枚子弹时，脑海里总会闪过一种“乍现”的感觉，突想像起门没关一样，然后子弹便会出现。 这就是“灵光乍现”，由灵感值带来的效果。 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在系统的作用下，具现成一枚枚真实子弹。 并且“无限子弹”也不是真正意思上的“无限”，更像是一个广泛的概念。每诞生一发子弹，就会暂时削弱一点灵感。 以“点三八”而论，1点灵感值最多具现出几百发子弹，等到灵感值彻底消失，“灵光乍现”的状态也不会再有。 不过，对于点三八来说，1点灵感值具现几百发子弹，实际作用就差不多等于无限状态。 但是换成步枪，冲锋枪等大火力武器就不同，几百发子弹很快就会打完，根本算不上“无限”，除非继续提升灵感值。 总结：子弹是无限的，“灵感值”有限！ 此刻，神枪骆脚下的位置早已发生移动，而且和庄世楷猜想当中不同，对方藏身在一个路边电话亭背后，双手握着改装枪，内心正直呼痛快。 “过瘾！过瘾！” 每一发子弹都落空，从未让他感到过遗憾，反而在心中酝酿出浓烈的战意。 街边路灯把灯光打在电话亭上，戴着墨镜的神枪骆，仿佛让成为枪战主角。高手遇高手，要是能够得胜，这将成为他杀手生涯中最精彩的一战。 这战没有判罚，没有积分，不择手段！谁活下来，谁是赢家！ “砰！砰！砰！”神枪骆摘下墨镜，露出一幅俊朗的面孔，枪口朝上开枪。 路边六盏街灯应声爆炸，整条街道陷入黑暗，只剩下隐约的月光，商铺中透露出灯光，点缀着道路的视野。 神枪骆、庄世楷两人几乎在同时蹿出掩体，顺着街道狂奔，开枪，然后再枪声一停，激烈的枪声再度响起。 枪战彻底进入白热化状态！庄世楷要抢经验值！枪在支援抵达前击毙神枪骆！ 神枪骆要抢时间！距离中环警力抵达街道还剩五分钟！ 杀手毕竟是杀手，眼里最重要的一点还是拿做事。而在做事的遭遇，心情，都只是工作中的调味剂，不可能影响到工作目标。 最后两人奔跑，折回，竟然又回到原点的位置。 神枪骆单手拿着枪，背靠红色电话亭，稍作思考，缓缓把黄色的外套夹克脱下。忽然，他把夹克轻轻抛出亭旁，一声枪响瞬间响起，子弹在半空中击飞外套。 “他没有子弹了！”神枪骆神情一凛，迈步、折身、双手抬枪、迅速瞄准、一套动作一气呵成。 他从一开始交战时，就在心中计算对手的子弹数量。 按照“点三八”左轮装弹量六发，行动警员顶配是满仓+三组，二十四发子弹。从庄世楷反身杀回的那一刻起，神枪骆就默认庄世楷知道自身处境危险，提前准备好顶配的弹药数，在小巷内已经换过一次子弹。 没错，那时候庄世楷就已经发动过“无限子弹”补满弹夹，后面一出场六发子弹打光，藏起来不是为了再补子弹，只是因为闪躲子弹而已！否则神枪骆在那时就会把他的头打爆！ 可在神枪骆看来闪避子弹是后续动作，没有子弹才是闪避原因！接下来，庄世楷有和枪手来回交火，几乎每一发子弹，带走一个枪手。 当全场十五个枪手死亡，他还剩下六发子弹！刚刚一阵互射当中，庄世楷开枪稀少，更多的枪声来自于“神枪骆”，甚至“神枪骆”都打出火力压制的效果。 庄世楷一共仅开了五发子弹，又留下一发子弹在弹仓！这让神枪骆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 现在连最后一发子弹都被他用技“骗”掉，面对一个空膛的枪手，他又什么好怕？ “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神枪骆感觉自己药赢了，打出最后一枪姿态极为潇洒。 “砰！”紧接着又是一道枪响，庄世楷的枪里打出第七发子弹，点三八弹仓里的“第七发子弹”。 62 黑夜落幕 “想骗我？”庄世楷嘴角挑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子弹出膛，朝着前方破空杀去。 其实，不止神枪骆在算着子弹，庄世楷也在算。不过他不是算自己弹仓里的子弹，而是在算神枪骆“心”里的子弹。 他故意减弱火力，掐着一枚子弹“藏”在弹仓里，就是想要引诱神枪骆上当。 在神枪骆伸出外套夹克晃点他的时候，就注定神枪骆已经输了。 只能说高手单挑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些人眼里的“晃点”，只是对手设下的“圈套”。 神枪骆计算的再精准，也猜不到他子弹管够！弹仓里会变出子弹！ “我完了！”当夜空中响起第二道枪声的时候，神枪骆眼里闪过一抹惊愕与绝望，他知道自己要输了。 因为他只扣动一下扳机，现场也只剩他一个枪手....... 不管枪声来自哪里，代表的都是死亡！ 可是他不能理解，为什么，为什么那发子弹会从点三八的枪口里射出。 他连对方倒弹壳，压子弹的动作都没有看见...... “噗！”神枪骆额头中枪，鲜红血液溅射在旁边的红色电话亭上。 “轰！”只见子弹贯穿头骨，神枪骆手紧紧握着手枪，身体顺势倒地，趴倒在路边，再也站不起身。 鲜血染在电话亭墙面，与红色的油漆混杂在一起，让人看的不太清楚。直至警察清理现场的时候，都没有人察觉，再道十几年后色彩变化，暗红的鲜血与斑驳的电话亭，成为街道的标志，铜锣湾的江湖，私自留下的岁月情怀。 一击毙命！枪火停熄！ ....... “叮！任务完成：覆灭枪王。” “在警方支援前，独自击毙全部枪手，奖励经验500。” 庄世楷双手握，胸口起伏不定，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先前交战时还不觉得疲惫，可是当紧绷的精神略有放松，小腿、手臂，手指筋络都传来一股酸痛。 虽然刚刚交火的范围只局限于一条街道，但是各种闪避，各种奔袭，战斗强度却是超级剧烈。 要不是当初跳楼加点，搞了一点生命值撑着，他怀疑自己都要瘫在地上，脱离晕厥，和“神枪骆”一起被送进停尸房了。 按照任务说明，神枪骆的性命，就包含在全部枪手的范围内。 打死他可以获得第二阶段，500的经验值，但是并没有额外经验奖励，重叠奖励。 并且庄世楷上次升级到LV8时，已经消耗全部经验值，导致经验栏被清零。 所以500点经验值并满足升级条件。 只能当作积累，到等下次任务积累400经验值，才能达到900点经验，升级到LV9. 可以看出，升级需要的经验值越往后越高，获得属性点的难度也相应提高。必须明白每一个属性点，以及加点策略的重要性。 庄世楷确认完现场安全后，反身跑进小巷里，只见阿美靠着墙壁，双手合十，在月光下念念有词的祈祷着。 走近些可以听见“天后保佑”，“黄大仙显灵”等等杂七杂八的话语。显然，阿美的信仰并不真诚，属于先把漫天神佛名字给念一遍，然后看看谁显灵就信谁的那类人。 庄世楷轻轻走到阿美面前，摸摸他的小脑袋舒声说道：“对唔住，让你受惊了。” “嗯？”阿美睁开眼睛，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下，猛然踮脚，抱住男友的脖子：“你回来啦！” “嗯，我回来了。” “我说过我会没事的。”庄世楷面带轻笑安抚着阿美，过了一会，听见街道上有警笛声响起，他才带着阿美走出小巷。 ....... “琪哥！怎么是你？”庄世楷先把阿美送上跑车副驾，然后整理好衣服，走向警队人马。 他在看见便衣警员里有许多熟悉的面孔，而且带队人是蔡元琪时，心理立即闪过一抹错愕，然后给铜锣湾警署狠狠记了一笔账。 要知道，这条街可是铜锣湾辖区的管辖范围。可铜锣湾警署没有出警，还是中环警署的人最先赶到现场。 这代表什么？这代表铜锣湾警署被人打过招呼，故意不来！妈的，虽然他还没上任，但他已经是铜锣湾探长！ 铜锣湾警署的表现，立即被他记上一笔账，等他上任第一件事就是要整顿铜锣湾的人事职位！把这些扑街全部搞到！ 虽然铜锣湾警署的人，不一定知道受袭者是他们未来探长，但是这都不重要，重要是的庄探长心情不好，且认为他们知道。 当然，这种件事情还要等两天，正好用这两天找标叔申请调人，调几个兄弟一起铜锣湾警署帮手，这样才会更好做事。 而以中环警署赶到现场的速度来算，其实已经算是快速出警了。 毕竟目前港岛形势混乱，匪徒或者社团的火拼现场，杀伤力实在太大，警队收到枪战的消息，往往都会故意慢一步赶来。 再加上现在通讯不便，路人也手机报警，能够在枪战结束五分钟内到达现场的警员都是好警员。 蔡元琪看见庄世楷在现场，表情也显得非常惊讶：“咦？庄仔，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在赤柱帮忙吗？” “前几天赤柱的行动就已经结束，目前正在休假。”庄世楷从口袋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分给蔡元琪，随后也给自己点上一根。 “喔…我就说其他伙计怎么回来了，就剩你一个在外面。” “原来你是藏起来休假了。” 蔡元琪眯着眼睛抽烟，陡然间，察觉到庄世楷腰间鼓鼓，好像藏着一把枪。 他旋即回过神来，眉头直跳的惊问：“不是吧！现场的人该不会是你做掉的吧！你什么时候拿回配枪了？” “嘿嘿，对，是的，就是我！“ “标叔让我注意安全，放假当天就把配枪送到我家里了。” “呼。”蔡元琪深吐出烟雾骂道：“妈的，这件事情是谁干的！庄仔你和我说，我帮你报仇！” 杀手背后必定有主谋！他没有纠结庄世楷开枪杀人的事情，都是自家伙计，遭遇枪杀当然要动手反杀啊。虽然一个干掉一群有点恐怖，可这就是庄仔的实力。而他作为好兄弟，肯定要帮庄仔去把场子找回来。 也不知道庄仔惹到谁了，出动这么大阵仗，是不是在赤柱里爆到那个大人物的PY？ 庄世楷凑近一步，低声讲道：“颜同！是颜同！” “走，我们现在就一起去干掉他！” 63 兄弟情深 “嚯！” 蔡元琪连退两步，立即和庄世楷拉开距离。 “有没有搞错！惹点古惑仔就好了，惹什么颜探长！” 蔡元琪大骂一声，看庄世楷的眼神就像在看瘟神。 他肯定不敢跟庄世楷一起去干掉颜同。 马上甩脱又有点不够义气。 而且还很打脸。 他刚刚可是拍着胸脯话撑兄弟！ 蔡元琪干脆把头抬起来看向夜空瞎扯道：“庄仔，晚上天气不错。” “醒醒！天上一颗星星都没，你和我话天气不错？” 庄世楷不留情的面拆穿对方伪装，摇摇头，暗自感慨这就是人心。 上一秒说要撑你，下一秒就拉开距离。 完全演绎着什么叫作好兄弟！ 信他个大头鬼的好兄弟！ 当然，两者间实力差距太大，这也不能怪蔡元琪。 硬要叫他帮忙，反而会变成他在坑兄弟。 庄世楷吐槽归吐槽，心里其实并不怪蔡元琪，并且主动开口说道：“这件事情利益我在拿，麻烦也该我担着，放心吧，你把现场处理一下就好。” “明天我去警署做口供，这总没问题！” “没问题。”这次蔡元琪回答的很爽快，并且在心底琢磨着......这段时间“庄仔”到底在赤柱做了什么事？ 帮谁做的？拿了什么好处？怎么会惹上颜同这个狠货？ 咱们两人可是好兄弟！有麻烦也不告诉我一声！ 蔡元琪低下头，重新走近庄世楷身前，非常郑重的讲道：“真需要帮忙的时候话我知，我一定撑你到底。” “好兄弟。” “好兄弟！” 两人拳头轻碰。 真正的情深意重。 庄世楷放下拳头，心里微微有些感动。 能够在得知他惹道颜同后，还能说出这句话的人。 可谓是真兄弟了！ 也许某一天就要为这一句话去拼命！ 气氛逐渐升温。 庄世楷没有搞基的倾向，感觉现在气氛刚好，再下去可能要出事。 他果断掏出车钥匙，象征性的在摇了摇说道：“行，我马子在车上等我，我先撤了。” “好，你去吧。” 蔡元琪对于庄世楷买车并不奇怪，既然都有工厂了，折扣店生意又那么好，买一辆车很正常。 庄世楷最后交代完一句，拿着车钥匙走向平治跑车。 在他离开的时候，蔡元琪忽然回过神来：“艹，庄仔什么时候有马子了？” “轰轰轰。” 银色跑车的油门响起。 庄世楷拉开车门，坐上驾驶位，接着在众人注视下，亲亲吻了一下阿美的额头。 银色跑车驶离街道，蔡元琪心里酸了。 难道这就是你拿到的好处吗？ 这时琪哥的表情极为复杂。 卓景全正好走上来问道：“琪哥，庄警官走了？” “走了。”蔡元琪表情有些不爽，看得卓景全满头雾水。 其实，他刚刚一直就在兄弟们里们，只是先去负责整理现场了。 和庄世楷和有点头致意，但没有上来聊天吹水。 不过，他看见庄世楷在场，综合现场情况，大概就能猜出一些东西。 “琪哥，现场十六个死者，全部是点三八警用子弹，是不是庄警官做的？” 蔡元琪没有否认，点点头道：“是他做的，这起事件定性为袭击警务人员，一定要查明这些凶手的身份！狠狠诈他们大佬一笔！给庄仔当汤药费！” “呵呵......” “琪哥，汤药费怕是没有了。” “这十六个枪手全是城寨杀手，没身份的，其中还有一个是九龙城寨的神枪骆。”卓景全说到“神枪骆”三个字时语气一颤，蔡元琪同样倒吸一口凉气：“什么！神枪骆！” 枪王“神枪骆”的名头可是很威，有许多命案在身，是警员们最不想碰见的一种人。 庄世楷干掉十六个枪手略有夸张，但是还能接受，换他“琪哥”上，他“琪哥”也能给你表演一下什么叫作“神勇干探”。 可是十五个城寨杀手，一个全港枪王，这战绩便非常吓人了。 蔡元琪沉默片刻，忽然说道：“可惜啊，九龙城寨的枪手都没背景，没背景就没大佬，没大佬就没汤药费。” “不过换来一个枪王的名头，庄仔不亏！” “枪王”，“拳头”这种头名头，向来是谁赢归谁，一代代的更迭不休。 这一任死了，那就换下一任。 庄世楷干掉枪王“神枪骆”，自然就是下一代的“枪王庄”。 为什么不叫“神枪庄”？太土气了，配不上“庄仔”的气质！ 庄世楷出道以来的第一个外号，便在蔡元琪嘴里悄然诞生，而且这个外号以战成名，非常具有公信力。随着神枪骆的死讯传出，很快就在警队、江湖中流传开来。 没过多久，餐厅里的客人，听见外面枪声平息，好似有警察到场。于是客人们便陆续走出餐厅，旋即，发现自己的车子遭殃，一辆比一辆惨。 其中一个鬼佬看见自己的马自达千穿百孔，就知道明天要花钱拖去报废厂了。于是他仗着鬼佬的身份大声要求警方承担赔偿责任，否则就去起诉！去找高层告状！ 殊不知，庄仔聊天时特意和琪哥说过某个鬼佬的事情。蔡元琪看向那辆马自达时，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甩甩手道：“景全！去找个交通警过来给他贴罚单！” “妈的，找鬼佬高层告我状？下次让你连车牌都申不到！”蔡元琪双手抱胸，根本没把鬼佬放在眼里。 这种大的枪战场面，鬼佬那点小地位说得上什么话？而且现在不是十几年后，警方从不承担办案过程中的任何损失，有时候甚至还会管你要车马费。 就算鬼佬真有关系告到高层，鬼佬警司都不会有什么意见。 “好嘞。”卓景全马上派人去找交通警。 真贴了一张罚单在马自达的车窗上。 不把罚单交了，马自达连报废都别想！ 凄惨的鬼佬欲哭无泪，从没想过吃一顿晚餐要花十几万，而且钱花出去了，人还特别可怜！次次人怼，一点B没装到！ 其他车主就安份很多，检查一下车况，只要发动机没爆都把车迅速开走。 64 君子报仇 夜晚。 家中。 阿美进浴室里洗澡，庄世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起电话拨通雷洛的电话。 他用开玩笑的语气和蔡元琪说今晚要干掉颜同，但不代表他真的在开玩笑！ 现在晚上八点多，时间不算晚，洛哥肯定还没上床。 打电话不用担心打扰洛哥做事。 “嘟嘟嘟。”短暂盲音过后，雷府客厅里，洛哥接起电话问道：“喂？哪位。” 没有来电显示的时代，问你哪位就真是在问你，不是明知故问的礼貌。 “洛哥，我是庄仔。” 庄世楷人帅音靓，说话的声音非常好听，也极具魅力和辨识度。他一开口说话，雷洛就知道是这小子。 “怎么了？大晚上你要约我玩女人？” 中午洛哥为了他的事和鬼佬警司喝了不少酒，此刻正和林刚，猪油仔两人在客厅泡茶。 他说话时看了一下手表。 这个细微动作表示“洛哥”不是在开玩笑。 要是有什么极品货，还真会出去玩玩儿。 不过庄仔还没正式上任呢，怎么就学会玩这一套呢？看来男人都对娱乐方式无师自通啊。嗯，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我很欣赏你！ 由于事发突然，负责消息的猪油仔又没在外跑动。 再加上枪袭已经结束，且不是什么需要华总探长亲自处理的大事，所以就算下属收到风声，也不会第一时间报告给他。 因为时间入夜，洛哥也是要享受生活。 所以，雷洛还不知道庄世楷被抢袭的事情。 庄世楷听见洛哥反问，满脸黑线的说正事：“洛哥，我被枪手袭击了。” 雷洛表情微变，拿着电话喊道：“干的漂亮。” 雷洛知道肯定是颜同做的，庄世楷能打这个电话，也代表他把麻烦解决了，没必要再担心。 “……” 庄世楷则是一时间没弄懂洛哥是在夸自己，还是在夸颜同。 他很快反应过来，继续汇报道：“带队的人是神枪骆，外加一批城寨枪手。” “我敢肯定是颜同干的！” “喔，你想怎么做？” 雷洛拿着电话，语气忽然变的有些玩味。 这次枪袭代表颜同已经把庄世楷当作对手，正式对庄世楷出招。 庄世楷会想怎么接招？打电话向他求援？ 先前他和颜同掰手腕，让对方损失不小，而且还牵制了颜同一阵子。 接下来颜同官面上的手段，他会全部替庄世楷担下来。但是私底下的招数，就要靠庄世楷自己面对。 而且这次抢袭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各种招数还有很多。 这就求援是不是脑子秀逗了？ 别让我看低你啊！ 至于神枪骆的名头，他倒也听说过，区区一个杀手嘛，庄仔干掉对方很正常。 毕竟庄世楷可是他万里挑一，挑出来的炮台，武力方面绝对有这个实力。 可接下来庄世楷话语里的狠劲却是把洛哥都给惊了一下。 “我想干掉颜同！就在今晚！”庄世楷话语果决，雷洛用手扯着电话线，表情有触动。 只要洛哥当答应，他就敢杀过去找颜同算帐！让颜同知道知道，什么叫作“报仇不隔夜”，“出手必见血”！ 而对雷洛来说一个“炮台”换一个死对头很超值，新人还可以再培养，再发掘，可是干掉颜同后，他在港岛绝对就是一手遮天！ 触动后是心动，心动马上就要付诸行动！ 雷洛立即答道：“好啊！庄仔，我赞成你就晚上干掉颜同！” “我最欣赏报仇不隔夜的男人！” “真的？”庄世楷表情一喜。 “真的！”雷洛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但是你干掉颜同后，我要把你交给鬼佬处长！希望你真的能帮我这忙！” “现在就去颜同家做掉他！” 电话那头，庄世楷忽然陷入良久的沉默。他想起来有一句话叫作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咱们的人品，长相，起码也算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 不是也得向君子靠拢，争取做一个君子。 做君子就要从十年不晚做起！ 电话里头，雷洛接着催促道：“庄仔，放手去干吧！颜同身边就只有十几个保镖，晚上已经干掉十几个了，也不差这十几个！” “你肯定能解决他们的，加油！” “另外，你的马子和老母，我会照顾好。喔，你没有老母，加你的马子我会照顾好，一定让她给你守寡。” “放心啦，大佬不会动你女人。还会给足她钞票！每个月给她几百万花花一点问题都无！” 雷洛大声说话，一幅钱早准备好，就等着手下做事的态度，吐气时呼声都在电话中清晰可闻。 庄世楷在家里慢慢把电话举高，大声喊道：“洛哥，我电话听不太清楚啊。” “喔，你说对方有十几个保镖啊？人太多，我搞不定，那就下次了啊！下一次一定！下次一定！” “啪嗒！”“嘟嘟嘟！”庄世楷赶紧把家里的电话挂断，抓着电话跟抓一个烫手山芋似的，心里后悔死打这通电话。 不过这通电话打完，他对雷洛与颜同的关系，还有上层的局势，却有了一个深层次的见解。 洛哥则在对面一阵装傻充愣，急匆匆电话挂断的表现后，噗嗤笑出声马道：“丢你老母，是你自己打电话要做事，又不是我推你去送死，跟你大佬装什么装，装你个吊。” 林刚探长坐在客厅沙发上询问道：“洛哥，谁的电话啊？说要杀颜同，胆子这么大。” 两人通话时，雷洛没有放低声音，客厅里三个人都听见的。 这时猪油仔和往常一样，仔仔仔细细剪好一根雪茄，把烟灰缸和雪茄递给雷洛。 雷洛顺势接过雪茄，深吸慢品，吐出一口白雾，满脸无奈的讲道：“唉，手下一个扑街仔，能力一点就没有，平时只喜欢吹水。” 林刚探长看见洛哥唉声叹气的样子，嘴里连连发笑，心里知道“扑街仔”应该就是那个姓庄的新人。 前年聊天时还说着“要靠庄仔一炮打死颜同”，现在就变成“扑街仔一点能力没有”了？ “靠，大佬都心黑。”家里，庄世楷端着水杯，连忙喝下一口水压压惊。阿美裹着浴巾，裸足走出浴室，正在用白毛巾擦干头发。 65 人性博弈 深夜。 出租屋里。 一股又甜又咸的味道让人脸颊发红。 ........ 拽过的窗帘。 凌乱的床单。 沙发上的掌印，以及落在地的浴巾。 这是一处青春男女还未打扫的战场。 ...... 阿美抱着枕头，双眼微眯的爬在床上，嘴角挂着浅笑。 只见她琼鼻轻动，沉沉呼气的样子着实有点可爱。 庄世楷靠在左半边的床头，在黑夜中点燃一点星火，吐出一口烟雾 今晚两人说到说做！在共同生死后，继续共度春晓！几度解锁很多新姿势！ 这些姿势两人都是初尝试，一番战斗下来，阿美早已折腾不轻，在旁熟睡。 庄仔则是来根事后烟，开始放松身体。 科学证明：多做运动，可以释放压力。 今晚，两人遭遇枪袭，不管是心理还是身理上都遭遇到强烈刺激。 这种应激状态要是一直得不到释放，久而久之，甚至可能产生心里疾病。 所以通过男女之事，尽情释放一下，是很有益身心健康的。 这不是在乱开车！ 这是在讲道理！ 请尊重合理的生物本能！ 现在通过一番运动后，不仅两人的压力都得到释放，庄仔脑袋也变得醒目很多。 “滋滋。”黑夜中的星火缩短一截。 庄世楷回忆起和雷洛那通电话里的细节，突然明白雷洛与颜同间的争斗，其实不是谁杀死谁那么简单的血拼，而是怎么一场杀死对方才好的政治博弈。 电话里雷洛的一番怂恿和劝告说明，不是不能杀颜同，而是颜同的身份摆在那里，杀他必须要付出代价。 这个代价很惨重，可能谁干掉他，谁就要被鬼佬干掉。 因为雷洛已经掌握警队内部，华人警员三分之二的力量，剩下三分之一在颜同手中，鬼佬肯定不想让这三分之一也落入雷洛手里！ 颜同就是鬼佬扶起来，用来制衡洛哥的一个人物！ 让掌控黑白两道的洛哥有个对手，不至于只手遮天！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颜同能和洛哥相斗多年还能屹立不倒！ 毕竟，华人警队占据全港警队三分之一的力量，再加上华人对华人的影响力，要是让洛哥掌握全部华人警员的势力，一声令下，恐怕全港华人警员都要发生哗变。 “潮州帮”和“港人帮”的对立，实际上就是鬼佬高层的一种手段。 说白了，雷洛华仗着自己最能给鬼佬带来利益，拿到总华探长的头衔，华人境界最高的地位。 但是鬼佬不放心他，便刻意制造利益冲突，分化华人内部势力，一手造出潮州帮与港人帮的冲突。 难怪记忆中直到廉署成立，英政府对警队开始清洗后，“洛哥”才能成功搞定颜同。 因为那时洛哥已经准备逃亡，对于鬼佬的权衡术也不需要顾忌，才会用放手一搏的姿态解决颜同。 这样“雷洛”本质上并没有在权势上击败“颜同”。 毕竟两人到后期，属于光着脚打架，光在报私仇，谈不上什么博弈胜负。 不过庄世楷觉得现在自己必须找办法干掉颜同，否则接下来的路走不顺，成就奖励也拿不到！还可能继续遭遇各种刺杀！暗算！ 抽着烟，细想过后，他发现目前想要无伤的做掉颜同，还真有一种办法。 主动制造鬼佬和颜同的间隙，让颜同失去鬼佬对他的支持！ 毕竟鬼佬也是因为利益照顾颜同，要是从这方面下手，让颜同反过去损害到鬼佬的利益，鬼佬肯定就会对颜同不满。 他也就有解决掉颜同的机会。 当然还有“借刀杀人”，或者“在某次案件中伺机做掉颜同，用场面混乱为借口，甩脱责任”等办法...... 不过这些都差了点意思，执行难度又高，不值得采用。 “我记得颜同经常在九龙的地下赌场赌钱，有时还会过海到澳门做庄。”庄世楷脑海中灵光一闪，电光火石间有了一个想法。 如今，澳门赌业新兴，葡京赌场在去年才刚刚落地开业。 颜同在葡京有一张赌桌的事情，几乎大半个警界都知道。 九龙区地下赌场的发展大壮，也和颜同好赌离不开关系。 这样一个好赌的人，不管事业上多精明，谋略上多沉稳，迟早都会死在赌桌上。 只是颜同暂时有强大的人脉、金钱作为支撑，按照正常赌发，不管怎么输，手上的钱都够他玩一辈子。 根本影响不到他的地位和事业。 想要通过赌博对他反向操作，一般的赌局和一般的赌徒不行！要有一个大赌局，大老千出场。 先让颜同在赌桌上疯狂！再才让颜同在赌桌上灭亡！ 想要打破警队里的平衡，有时候最好办法就是从警队外入手.... “赌”就代表着“贪婪”！不针对颜同的实力，就针对颜同这个人。 代颜同不是一个淡泊名利，欲望平淡的人。 按照人性的规律，他根本跳出这一局。 “呵呵呵，赌狗死在赌桌上不是很正常吗？”庄世楷熄灭烟头，突然间感觉这次主动布局大有可为，按照计划进行肯定十拿九稳。 可惜，他不会赌术，想要完成这个大局，需要一个精通赌术的人配合。 这个人选。 他心理大致有想法了。 “等到你把不能拿来的赌注，不能用到的钱放上赌桌，呵呵，就是你死的时候！” ...... 翌日。 清晨。 阿美起床煮好一份阳春面。 这是她给男友做的早餐。 庄世楷吃着面心情不错，当眼神瞄见女友膝盖上的红印，嘴角还挑起促狭的笑容。 “你好坏！”阿美轻轻敲了一下庄世楷的肩膀，然后抱着他的脖子说道：“我好喜欢！” “哈哈哈。” 庄世楷笑了笑问道：“今天去上班吗？” “嗯嗯，我好几天没上工，再不去没工资拿啦。” “没关系，老板包养你。” 庄世楷毫不避讳两人的关系，不过也觉得在一起腻歪好几天了，清净清净也不错。 阿美想去上班的事情，是昨晚阿美自己说的，不关他事，他可不是在赶人。 “我白天上工，傍晚去天后庙还愿，这几天就回去住啦。”阿美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好啊。” 庄世楷算是看出来，这女人昨晚爽，爽到想要缓两天。 而在小巷祈祷的满天神佛里，显然，她最后选择了“天后娘娘”。 66 寻找“赌神” 上午。 庄世楷没有立即去中环警署录口供。 也没进铜锣湾警署微服私访。 而是开车来到铜锣湾一家茶楼，对在门口泊车的蛇仔春招招手道：“蛇仔春，你过来！” “庄长官，你找我呀。” 蛇仔春哭丧着脸，一步步走到车前，接过庄世楷手中的车钥匙。 没想到啊！竟然有能和大佬见面！我真TM开心！ 只希望这个大佬是来喝茶，不是来找他的！ “停完车上来找我！” 庄世楷丢出钥匙下车。 蛇仔春听见这句话都快哭了。 下次要约会记得提前跟人家说啊。 不要次次都搞突然袭击！人家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庄世楷没有听见声音，特意回过头警告道：“把车停好，不然把你腿打断！” “是庄警官。”蛇仔春连连点头，强行挤出一抹笑容。 看见庄世楷大步走进茶楼后，他才前去泊车。 其实，这个衰仔“蛇仔春”就是上次被抓的“蛇仔春”。 这人上次被庄世楷亲手拘捕以后，并没有遭遇起诉，而是交两万块罚款，蹲个一周羁押室后就释放了。 这件事庄世楷没有多管，只是听说他通过某个老乡的关系，还成功拜入“洪兴社”，成为一个普通的四九仔小弟。 这算是入了字号，有大哥罩着，比以前当独行侠强了些。 这不？铜锣湾几条街的是划给“洪兴社”管，蛇仔春能在铜锣湾当一个泊车小弟，也是托洪兴社的身份。 别看“泊车”这块收入不起眼，但也一直是由社团在管，像铜锣湾这种油水区每个月光泊车的收益就有几十万。 蛇仔春则在上次被庄世楷抓过一次以后，发誓再也不敢卖白粉了。 那可是他第一次想卖白粉，没想到初出江湖就遭遇凶猛恶兽！你让他怎么还敢？ 于是他现在只能靠泊车混口饭吃，另外借用茶楼的地方做点“生意”。 这生意就是“情报”，“找人”，“买货”相关...... 庄世楷想要赌术高手帮忙，靠自己很难找到。 毕竟偏门有十几种行业，没种行业又有独自的圈子。 社团，白粉，九龙城载他有路子。 “千门”警方就很少触及了，更没有相应的情报网络。 想要找到高手帮他做局，还是得托专业的人来办。 本身“蛇仔”在口语里就有倒卖倒卖，中介贩子的意思，从“蛇仔春”的名号里就能听出来，找人是他的老本行。 这家伙年轻轻轻是六岁就出来混的老鸟。 偏门各个行业都能搭上线，只要出得起及格，是个找人、收风的好帮手。 当然，全港做“中介”的人有很多，庄世楷也是看过“蛇仔春”的资料，感觉这家伙有两把刷子才会找上门来。 “庄警官，车停好了。” “您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五分钟后，蛇仔春屁颠颠的跑到二楼，找到庄世楷的位置，弯腰把车钥匙放在桌面。 庄世楷坐在临街的位置，面前已经摆了一壶普洱茶和蒜蓉排骨、水晶虾饺两笼茶点。 “嗯，你的腿保住了。”只见他朝楼下看了一眼，收起钥匙，蛇仔春连忙给庄警官倒一杯茶，弯腰讨好道：“庄警官，别开我玩笑啦。” “我刚刚出来不久，没干什么踩线的事情，您要对我有什么意见请直说，我马上改！马上改！” 庄世楷浅浅喝下一口茶，没有叫蛇仔春坐下，夹起一块排骨，边嚼边说道：“我对你没什么意见，两万块，托你找个人。” 别看“蛇仔春”很没出息，可好的“蛇仔”都是这幅没出息的鸟样。真当上大哥的人，谁还做这种生意？而且大哥死的快，各方面利益冲突很多，相对来说找人，收风还没他们好用。 蛇仔春在听见庄警官找他是来送钱的以后，眼睛立即一亮，停止胸脯，信誓旦旦保证道：“庄警官，你立即发话！不管是什么人，我掘地三尺都给你找出来！” “而且我们俩的关系谈什么钱呀......嘿嘿，当然，有钱更好。” 蛇仔春察觉到庄世楷翻起白眼，有可能要两万块的价码收回去时，连忙改口，成功把下半年的口粮给救了回来。 “全港论找人的能力，我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您只要有个名字，一切都好办。” 虽然两万块的价格挺挺厚，找个人绰绰有余，应该尽心尽力。但是没名字的盲找，那就要再加一点。 这句话蛇仔春没有说出口，庄世楷又送了一块排骨进嘴里讲道：“六八年新界有一家纱厂倒闭，工厂主姓高，后来夫妻两人被砍死，留了一个小孩下来，名字叫作高进。” “他现在应该跟着一位千门高手学习赌术，希望你帮我找到高进，或者是那位千门高手。” 理论上讲，要做赌局，就要找最强的“赌神”来做！ 不过，庄世楷把“高进”的出身和底细都记得很清楚，知道“赌神”目前还不是“赌神”，正处在学习深造的阶段。 呃...其实不管什么阶段，想要找到高进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但现在这个阶段比较微妙，高进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纵然他天赋绝伦，但是赌术到底有多强还是未知数。究竟能不能撑起这个局？ 所以，庄世楷打算做两手准备，“赌神”太嫩的话，就请的赌神师父出马。 他还记得赌神和师父间有点恩怨情仇，貌似高家的纱厂，就是被高进师父骗走，搞倒。将来高进肯定会和师父翻脸，报仇雪恨，顺便主角模式全靠，赢得“赌神”荣誉。 但是庄世楷暂时不想管里面的个人恩怨，只想先达到自己的目的。 是别管黑猫白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 谁能帮他做局，他就请谁来。 当然，出于情怀、人品、以及主角光环方面的考虑。 庄世楷心里还是更倾向“赌神”一点。 因为赌神从未输过。 他的扑街师父经常输。 这里面可能有因果律武器。 “没问题，庄警官，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 蛇仔春听见庄警官把人物底细说的这么详尽，感觉事情毫无难度，说话的语气也变大了一些。 庄世楷则从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两万块钱，拍在桌面上讲道：“去做事吧。” 67 枪王/探长 下午。 庄世楷来到中环警署。 “庄警官，庄警官。” 华人警员们在路上碰见他，纷纷抬手打着招呼。 庄世楷脸上贴着一条创口贴，盖住气浪擦出的红印，感觉兄弟们比往日热情许多，不禁摸着脸颊感慨道：“是不是脸上带伤的男人更有魅力？” 因为普通警员们还不知道他升职探长的事情。 所以，他还以为是兄弟们太久没见到这张帅脸，忍不住用语言表达想念的一种方式。 这就是“始于颜值，终于人品”！ 可当进入便衣组办公区后，招呼声里的称谓又换了一种。 “枪王庄来啦？” “庄sir，你很威啊，连神枪骆都干掉了。” “现在你可是警队公认的枪王。” 好吧！庄探长听到这里就懂了。原来是昨晚干掉“神枪骆”的消息流传开来，替他在警队里刷了一波声望。 可当他听见“枪王庄”的名头后，内心却撇撇嘴，并不是很喜欢。 全港历代叫作“枪王”的男人都没有好下场。 庄世楷走到蔡元琪面前，希望“好兄弟”能够纠正下这股歪风邪气。 “喂！琪哥，能不能换个称呼？别叫我枪王，这称号太衰，配不上我的气质！” 没想到，蔡元琪耸耸肩膀，十分认真的讲道：“兄弟们公认的外号，我也没法改啊！” “你干掉枪王，卜就是下一代枪王咯。” 江湖上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外号这种东西怎么叫，不是你能决定。 一旦叫起来也是改变不了的。 “好吧。” “让我知道谁先叫这个外号的，我一定会找他指点一下搏击。”庄世楷长叹口气，活动一下胳膊，勉强接受残酷的现实。 没办法，他现在大小也是一号人物，不接受“枪王庄”的外号，迟早也会被人给他取个其他外号。 “枪王”虽然衰归衰，但是很威啊。 总比什么“靓仔庄”，“金枪庄”，“庄帮场”好多了。 而且好像叫“枪王”的个个都是帅哥。 吊！ 这倒是很符合他的人设。 不过他坐稳枪王的名头后，谁再想拿到这个名头... 买好棺材来吧！ “呃......” 蔡元琪听完庄仔撩下的狠话，喉结鼓动，眼皮直跳：“来来来，庄仔，先把昨晚口供录下。” 他连忙拿起钢笔，招招手，揭过这个话茬。 庄世楷点点头，把事发时间和现场情况大概说明一下，口供就算录好了。 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没有任何问题。 明明他说打出三十多发子弹，蔡元琪也按照三十余发子弹来记录，但偏偏蔡元琪露出一幅非常合理的表情，一句话都没有过问子弹的数目、来源。 这些子弹也不会送进鉴证科，而是和普通子弹一样作废弃处理。 通过录口供的过程，他发现系统打出的“子弹”确实不会引起普通人的注意。 庄世楷录完口供后，转身走进标叔的办公区，打算和标叔商量一下调兄弟去铜锣湾警署的事情。 对于颜同的布局归布局，可探长职位该安排的事，也要安排。 必须一明一暗，双面发展！ 否则，光顾着阴人，自己的职位本份没做好，那就得不偿失了。 要知道，收起拳头，是为了更好的打出去！ 但打人的时候不能忘记站好。 如果洛哥认为他没能力坐稳铜锣湾探长的位置，就算干掉颜同，洛哥也不会让他上位....... 费老大劲给人做嫁衣的事情。 他不干！ “哒哒哒。”中环，沙展办公室门口，庄世楷轻叩两下门，门内马上传来标叔“进来”的声音。 庄世楷走进门内，挺直身板，语气依旧尊敬的打着招呼：“标叔，好久不见。” 周华标看见是他，马上站起身，脸上堆起和煦的笑容：“庄探长，好久不见呀。” 标叔作为洛哥手下沙展，显然消息灵通，早已知道庄世楷高升的事。 庄世楷对他也不绕弯子，直言不讳道：“标叔，我想调几个兄弟铜锣湾帮手，调整一下铜锣湾警署的人事，没问题吧？” 周华标拆出一支烟，递到庄世楷面前：“一点问题都无！” “元琪，景全，阿江，阿康四个全给你，够不够用呀？” 这四个就是当初和庄世楷一起调入中环便衣的兄弟。 庄世楷表情一喜，顺手接过香烟话道：“多谢标叔。” “标叔果然是中区警署最善良的人！” 蔡元琪四人个个都是军装警中的猛人，和他有出生入死交情，平时关系又很好，是和庄仔是一条心的人。 把他们带去铜锣湾非常好用，立即就能通过他们加强对铜锣湾基层探员的控制力。 庄世楷心里就是想和标叔点名要他们几个，没想到，标叔倒是想的通透，主动把名单说出来了。 庄世楷作为兄弟中最先出头的一个，肯定要带带兄弟们，不然兄弟们没尝到甜头，不跟他混，将来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不好搞事。 另外对于周华标来说，这四个人在中环属于插班生，调走对他们毫无影响，甚至还能空出人员编织。自然就做顺水人情，推给庄世楷当班底喽。 当然，周华标也不会放过兑现利益的机会，两人点上烟后，他便把火机收进裤袋讲道：“庄仔，我有一个侄子就在铜锣湾当便衣，你过去记得照顾一下。” “不要捧太高，帮他升个沙展就好了！” 说话间，周华标眯起眼睛，一幅我很体谅你，一点便宜没占的样子。 庄世楷心道：“不是吧，有没有这么巧，我调到铜锣湾警署，你就有个侄子在铜锣湾！” 表面上庄世楷却摆出非常爽快的表情，大手一挥喊道：“没问题，标叔，你侄子叫咩名？” “黄伟耀啦！他和我一样胖，你不会认错的。”周华标掐掉烟蒂。 庄世楷瞪大眼睛：“丢！他也会夺命剪刀腿？” “点样？我家祖传绝学能不会吗！你再露出满脸不爽的样子，小心我一脚夹爆你狗头！”周沙展略退两步，摆出起飞的姿态，庄世楷连忙关门闪人，逃离中环警署这块是非之地。 68 新官上任 “轰隆隆！” 周一早上，一辆银色跑车驶入铜锣湾警署。 庄世楷打着领带，戴着手表，西装革履的坐在驾驶位上。 蔡元琪，卓景全四位从中环调来的老兄弟，已经提前混杂在便衣队伍当中，与早早列队恭候的二十名铜锣湾便衣警员整整齐齐的排成四队。 庄世楷整整衣服，推开车门下车，只见二十余名警员在两位沙展的带领，立正敬礼，大声喊道：“长官好！” 此时，警队尚不流行用英文打招呼，但是便衣干探穿好制服，整整齐齐的排场，自带煞气，异常肃穆。“长官好”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喊出来，完全喊出了气势，给足新任大佬尊重！ “欢迎庄探长上任！”华人军装警、消防组站在更后面一些，等到庄世楷走到面前，才在军装警长，消防长官的带领下大声呐喊，同样给到铜锣湾探长面子！ 华人警界，便衣组凌驾于军装、消防、交通组等部门。 一区探长便是一区华人警员之首！ 庄世楷看着面前总共多达百人的队伍，心里略有感慨，终于体会到权势带来的力量！ 可是庄世楷抛起车钥匙，随口说了一句““大家好”，然后便脚步轻快的绕过人群，径直走进铜锣湾警署，好似根本不在意这些排场。 铜锣湾警署的两位沙展对视一眼，暗道不妙！新来的年轻探长，并不有想象中的容易那么对付！ “程海风，刘启麟，麻烦两位等等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庄世楷双手自然摆动，一步踩在警署门口的阶梯上，突然顿了一下，又继续走进警署当中。 ...... 庄世楷上任前的几天时间并没有浪费，除了去找标叔要人外，还查清了铜锣湾两位沙展的身份。 一个叫作“程海风”，一个叫作“刘启麟”。 铜锣湾警署一共就两个沙展，也只有两个沙展的位置。 这两人都是肥肥胖胖，大幅便便的老油条形象，其中程海风长相凶恶，刘启鳞五官则要更加和善一些。 两人都是前任郑探长的亲信，是郑探长一手扶起来的沙展，平时各自带着铜锣湾一队探员们做事。 洛哥在处理掉“郑探长”后，并没有对下面的人动手。因为谁做错事谁担，没有必要搞连坐。也因为这不需他要操心，新探长上任自然就把底下的事情处理干净。 庄世楷作为铜锣湾的新人探长，肯定不会沿用老的班底。一朝天子，一朝臣，大家都懂嘛。不把他们弄下去，怎么把自己的班底弄上来？ 何况，“神枪骆”的枪袭事件，铜锣湾警署没有出警救驾。 这笔肯定要记在两个沙展身上。 不管是不是他们，不好意思，说是你就是你！ 而且因为庄世楷没有身处高位的经验，初来乍到下，反而各个方面都考虑的非常周全，不想放过任何对自己地位造成威胁的因素。 两个带着黑点的人物怎么可能留在身边？怎么大佬是一门大学问，就拿他们当小怪先刷刷等级。 ....... “这回我们惨了。”程海风，刘启麟站在办公位前整理文件。 其实，他们根本没有什么文件需要整理，只是用整理文件的过程，顺便做点心理准备。 毕竟，没人愿意轻易放弃自己的仕途，两人感觉自己还有希望能抢救一下。 “唉，自求多福吧。”两人对视一眼，各自拿起一份文件夹，走向探长办公室。 可当他们束手无策的时候，另一边，蔡元琪、卓景全等人却从桌底拉出几箱香烟，一包包分给探员们喊道：“兄弟们，庄探长给你们的礼物，一人一包，军装，消防，人人都有份啊！人人有份！” “多谢庄探长，多谢庄探长。”全区的华人警员们收到香烟，眼神中洋溢出喜悦，马上就感觉新探长人还不错，没有刚刚在外面看起来的不近人情。 庄世楷各种方面准备齐全，就等着干净利落的解决两人。 ...... 探长办公室。 这间位置铜锣湾警署的办公室，摆设极为简单。 一个书柜，一个书桌，一张靠椅，再加上一部电话，一台电灯，一个玻璃烟灰缸，便没有其它杂物，面积上则大致和标叔办公室相等。 看得出来，办公室里有明显打扫过的痕迹，桌角旁一个纸箱里，还放着庄世楷以前在中环用过的水杯、钢笔。 “琪哥做的还不错。”庄世楷用手抹过桌面，没有发现一丝灰尘，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因为，蔡元琪、卓景全四个人在他的安排下，特意比他早一天来铜锣湾警署报道，所以许多杂事他们都处理好了。 犹记得当天从标叔办公室里走出来，他向蔡元琪等人宣告自己升职“探长”时，他们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琪哥”当场履行“五年之约”，一口一句大佬抽烟，一会一个给大佬递烟......马上化身舔狗要求“庄探长”收他做小弟，并且一定要把沙展的位置留给他。 庄世楷从没见过有人输掉赌局，竟然还会摆出一幅我很享受的样子。 更搞笑的是，卓景全，阿江三人得知蔡元琪和庄世楷有“五年之约”的赌局，竟然私下纷纷拍案叫绝！大赞蔡元琪聪慧过人，另辟蹊径的抱上庄探长大腿！ 这五年之约摆明是琪哥的激将法啊！先是故意刺激庄探长，然后再自己预定一个“帮办”位置！ 等到庄探长一升职，他也能马上升职！ 你看，哪有五年！短短一个月就成功兑现，紧跟庄探长步伐！ 吾等不及琪哥多也！ 另外，庄世楷提前还和黄伟耀吃了顿饭，一方面确定了此黄伟耀，就是彼黄伟耀，另一方面又拒绝了黄伟耀的两万块大红包，又做了回廉政先锋。 A货工厂那里也抽空去了一趟，发现工厂运营没有问题后，还看了看工厂的员工名单和账目。 可以说坚叔做事很有分寸，虽然又招幕了几个有案底的兄弟，但是并没有大肆扩招。相比于正常员工来说，这些“兄弟”只是很小很小的一伙人。 账目上当然也没有问题！ 他还特意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熟悉的面孔，才安心的走马上任。 他最怕突然有些狠角色混进工厂！好在坚叔不愧是做过堂主的人，不仅有技术，而且还懂得怎么做事！把工厂管理的很好！目前没有看见过一个狠人！ A货工厂持续且有序的捞钱中...... 69 长官说你生病...... “请进！”探长办公室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庄世楷靠着沙发，翘起双腿，朗声回应。 程海风，刘启鳞两人推开木门走进办公室里，立正敬礼，郑重喊道：“长官好！” “嗯。”庄世楷点点头，用手拆开一包烟，屁股不一动不动，伸手把烟递出去。 “食一支烟。” “多谢长官！”程海风，刘启鳞两人神经紧绷，一起上前接过香烟。 但凡是在警队当差的男人十个有九个食烟，十个有十个爱嫖。 程海风，刘启鳞不是十个中的一个，也会抽烟的。庄世楷则是十个中的第十一个，从来不嫖的。 庄世楷分完烟后，半靠在椅子上，眼神牢牢盯着审视两人，竟然一句话不说。 两位铜锣湾沙展掏出火柴，点着香烟，心里紧张感越来越重。 他们既猜不透庄探长想什么，希望庄探长能说句话缓解气氛。又害怕庄探长一开口说话，马上就是对他们问责。 枪袭当晚出警的事情，到底有没有和人通过气，只有他们自己心里知道...... “嗯？” 这时庄探长突然皱了一下眉头。 “咳咳咳。” 刘启鳞正好把一口烟入肺中，精神紧绷下瞬间被呛到，发出一阵咳嗽。 庄世楷脸上立即露出一阵笑意：“刘警官，你最近身体抱恙啊？” 刘启鳞愣了一下，脱口而出的解释道：“长官，我没有，我的身体很好......” “个屁啊！” 庄世楷听着刘启鳞的前半段话，眉头越皱越深，眼神里不满阴霾。 直至刘启鳞话锋一转，准确摸到他的意思，他嘴角才突然露出绽放出笑容，满不在意的甩甩手道：“我们警队最讲人性的，身体不好就回家休息嘛……” “我先放你三个月带薪长假，好好回家养病，病养好了再回来。”庄世楷用关心下属的语气讲着最狠心的话。 刘启鳞动动嘴角，最终没有再企图挽救，而是把手中的文件夹放在办公桌上，便向程海风投去一个“感慨”的目光，立正敬礼，走出探长办公室。 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 庄探长压根没打算给两人一点机会！是一点点都不想给！ 而当上级长官打定主意后，形势比人强，他们做下级的除非逃过长官，有更高级的背景支撑，否则根本没有任何力量抵抗。 可他们要是真有这种背景，上位当探长的就该是他们，而不是别人。 “刘启麟这家伙还不错。”庄世楷拿起桌面上的文件翻了一下，发现上面是铜锣湾警员名单，包括鬼佬署长，各组警官等等，并且还包含着居住地址，联系方式。 这个通讯录对于庄世楷小有用处，但用处太轻微，并不足以改变他的想法。 他只是比较满意“刘启麟”果断让位的态度。 等到便衣组的人事调整完成、稳定，倒可以打发刘启麟到军装组。 当然，前提是他把三个月假乖乖放完。 大佬给你的带薪长假，一天都不能少休！ 军装组的油水，虽然相对便衣组低点，但是只要还在铜锣湾警署，就绝对够他养一家老小。 至于沙展的位置？三个月肯定没了！但是只要还给他们一条活路，手底下的人就没法拒绝！因为一旦拒绝就是手下的错！连最后连一口饭都没得吃！ 这就是上位者的优势！想要解决手下只需要轻飘飘一句话，简直不要太简单。 庄世楷从一开始就没想用什么高大上的借口搞定他们，也没想因为一次出镜问题，就把两人赶绝弄死。 什么事负责什么代价，颜同，神枪骆够死一百次，刘启麟和程海风还真不至于要死。不然走到哪身边的人死到哪儿.....这名头太难听了。 他只想随随便便挑个小刺，把两个人打发出便衣组就行，而调到便衣组外哪个地方，就要看庄探长心情了。 就连刚刚分一支烟，皱一个眉头都是他突发奇想而已，可以说搞定他们只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程海风看见刘启麟瞬间被秒杀，心脏“扑腾扑腾”跳的超快。 他从未见过做事如此干脆，如此霸道的探长。偏偏这位探长还有洛哥撑腰，是靠人命上位。 刘启麟离开后，程海风喘了两口气，吐出一口烟雾，上前一步，站直身子，双手把一份文件夹举到办公桌前，抢在庄世楷前面大声吼道：“报告长官，我有一件案子要向您报告。” “哟，这家伙想向我靠拢。”庄世楷心里轻咦一声，略感惊讶地暗道：“该不会是那件案子吧？” 其实“刘启麟”和“程海风”两人都是有身份的角色。 而且都是有关“省港旗兵”的行动。 不过刘启鳞的案子已经被他抢先办完，就是上回抓捕大东的任务。 程海风则是另一起要靠卧底执行的抓捕任务。 卧底行动的原版人班也早已送达，目前正在赤柱监狱里服刑。 庄世楷还以为行动没这么快出现，等他把程海风撸掉，接下来再着手寻找线索，或者等人报警就行。 没想到案子这么快就出现！ 不对，是早就有了！ 那么线人也早该就陪陪好喽？ 显然，这是程海风早已准备好一个见面礼。 让他消消怒气，给自己一个机会。 毕竟，庄探长如果一上位就全面启用手下的人马，一点面子都不留给铜锣湾的老兄弟们，恐怕人心会散，队伍会不好带啊。 程海风希望他的投诚，能让庄探长留下自己，就当“千金买骨”给兄弟们竖个榜样怎样！ 庄世楷翻开文件夹，浏览着文件故作大惊：“十大通缉犯里的江氏兄弟？” 全港大大通缉犯，除了大东外，还有九人。 其中有一个多人团伙，直接占据四个席位。 他们就是“江龙”、“江虎”、“江勇”，“江义”四兄弟！ 其他通缉犯里都是雇佣组团作案，经常会更换班底，分赃不均。只有江氏兄弟亲同手足，再雇佣其他大圈帮，以他们为核心，组建成一个极为张狂的犯罪团伙。 这个团伙论危险程度仅次于十大通缉犯第一名的“何老大”。 70 心机男孩 “没错！就是江氏兄弟的案子！”庄世楷表情惊讶，心里却是不出所料的状态。 和他猜测的一样，程海风一掏就掏出人生中最大一件案子，打算送上厚礼，帮庄世楷坐稳探长的位置。 毕竟，庄直楷在成为探长后，还是需要一件案子向下属们展现能力。 而这件案子就是程海风用来向他示好的，全盘计划肯定早已经准备完毕。 他只要露出一点点会松口，欣赏程海风的意思，程海风迅速就把案子破掉，再把功劳让出来，以此换得庄世楷的好感。 届时程海风又是老人，又立新共，想动他就很难，也不可能动他了。 因为这样会让兄弟们不服气！认为庄世楷看不起铜锣湾警署的兄弟，没把他们当作自己人！ 倒时兄弟们不服气！ 一不会尽心办事，二不能培养嫡系。 要知道，铜锣湾可是庄探长上位后的第一个辖区，所以铜锣湾就会算作大佬的起家之地，往往这种地方，是最好培养出嫡系队伍的地方。 因为他在这里任职时间长，也在这里最有潜力，最出风头。 不把这里运营好，去运营哪里呢？ 程海风好歹是一位沙展，还是前任探长的资深舔狗，对于大佬做事的方法颇有理解，很懂得这一套。 因此，他才会选择用这种方式来挽救前途，希望换得庄世楷的好感，达到最终留在铜锣湾便衣组，继续担任沙展的目标。 殊不知，庄世楷早就把的方方面面都安排妥当，既要干掉他们，也要稳定军心。 不过，接下来和颜同争斗，可能真有用到大批人手的时候，所以培养嫡系是不可避免，也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但是这就不需要程海风操心了！还想借机立功留下？看我这回怎么白嫖你！ “难怪刚刚看程海风时，感觉他比刘启鳞更有自信，原来是一个有备而来的心机男孩。” 庄世楷心里嘀咕一句，而程海风递给他的文件夹上，只有基础的案件信息，并没有详细的行动布置。 嘿！这扑街仔和他留了一手？ 程海风则是顺着前面的惊叹，出声讲解道：“是的，长官。” “我们这次要对付的目标就是江家兄弟。” “这几年江家兄弟屡屡作案，抢劫金铺，赌档，绑架人质要求赎金，总价已达三百多万。” “他们一个团伙就占据十大通缉犯四个位置。” “而铜锣湾警署则在年初时，成功阻止过江家兄弟一次抢劫银行解款车的行动......” 程海风顿了一下，故意给庄世楷留出缓冲的时间，等到看见庄世楷眼中露出严肃的态度后，他才继续说道：“当时我们和江家兄弟发生交火，将其身边的帮手全部击毙，江家兄弟想要卷土重来，就需要重新招募帮手。” 江家兄弟丧心病狂，案子越做越大，从绑票做到抢劫解款车，下次行动肯定也是大目标！ 像这种大行动光靠四个人不行，还需要另外招募一队人马充作帮手。 或是扎车，或是交火，都会提升很高的效率。 “继续说。”庄世楷出声催促。 程海风备受鼓励，挺直腰板：“正好最近江湖有人放出放声，要找几个够拼的枪手做事，而且还限定为大圈仔。” “所以我认为只要挑选几个大圈仔做卧底，就能打入江家兄弟内部，在他们行动时一举人赃并获。” 这里计划其实郑探长先前就预定好的，只是郑探长没等到江家兄弟露面就扑街。 程海风说到末尾时，语气里还带着点遗憾。 要不是江家兄弟太猛，上次只打死帮忙的大圈仔。 不然，要是能把江家兄弟当场打死，说不定升职探长的好事就会轮到他。 可庄世楷听到这里，内心却有些看低“程海风”，甚至是看低之前的“郑探长”。 对方交火的时候带面具拍不到证据正常，抓不到活口当就是能力问题。 一件案子跟这么久，没办完不说，就连实际证据都没掌握到，还要卧底抓个人赃并获？难怪你会扑街！ 庄世楷既然决定白嫖到底，肯定就要把程海风的筹码给骗出来。 刚刚这通行动计划，不用说他也知道，而且找大圈帮卧底很容易，监狱里就有一组现成的嘛。 既能打，又是内地人，关键是原配，没人比他们更合适。 问题是怎么把卧底送进去，还能不引起江家兄弟怀疑。 这里面藏着一个关键人物！ “怎么让卧底接近江家兄弟。”庄世楷紧接问道。 程海风立即出声解释：“我有一个线人是道上的枪手掮客，我可以让他作中间人给卧底牵线搭桥。” “其实.....这个线人以前是消防组员，后来被郑探长革职，派出去当线人。” “人很精明，做事非常利索......” “庄探长，请把案子交给我，我一定能把案子办好。” 他说话行动计划，捏着最后一点还没说，可却趁势请战，借此表面自己的态度。 庄世楷点点头，挥手讲道：“把线人的资料拿给我看看。” “是，长官！” 程海风看见庄探长点头，瞬间捏紧拳头，心中狂喜，认为自己已经成功保住沙展之位。 随后他转身离开，马上取来线人资料。 只要庄探长愿意让他负责行动，一切就简单了。 庄世楷看着他走路带风的样子，心里不禁有点纳闷：“我点头只是表示知道，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其实，程海风要是真有能力的话，庄世楷或许会把他留在铜锣湾警署，过断时间再安排到身边考校一下。 有黑污渍的人没办法当心腹，但是充当工具人没问题。 庄探长也不是心胸狭隘的人。 可记忆当中程海风办案手下低劣，心黑又控制不住局面，导致最后案件失败，卧底全部死亡，大量警员受伤，并且连他自己都挂掉。 这种人能用？还不如街边的阿猫阿狗好用！庄世楷决不允许自己任职后的第一个案子，便以一种艰难的姿势收场。 庄世楷已经替他想好调去哪儿了...... 我不是在白嫖你。 我是在救你命懂不懂！ 办公区里，黄伟耀、蔡元琪、卓景全几个明眼人，看见刘启麟和程海风两人一前一后，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姿态走出办公室里，心里立即替程海风捏了一把冷汗。 “丢，这人怎么这么开心？” “不会是被庄探长坑了吧？” 程海风再度返回办公室的路上，稍稍有察觉到伙计们异样的目光，他却并不放在心里，还有闲心鄙视了刘启麟一下。 “你们这些傻仔怎么能明白我做人的智慧？呵呵呵，铜锣湾不管换几任探长都离不开我程沙展啊！” 刘启麟表情一暗，黄伟耀和蔡元琪等人更是吓到了。 随后，程海风拿着一份线人资料，右脚先迈进庄探长的办公室...... 71 霸道探长 “长官，你要的资料准备好了。”程海风回到办公室时，庄世楷已经重新在靠背椅上坐好。 程海风把一叠文件放在桌面，俨然用一副心腹的姿态自居。 庄世楷浏览完文件，再合上资料斟酌道：“你就万大大一个线人？” “要是有线人也可以一起告诉我。” “我给你负责线人费。” 万大大就是那位从消防组被革职的悲惨角色。 如果，让程海风来办这件案子的话，他还会死的很悲惨。 不过，有庄世楷在，他的命运就将要被改写了。 而庄世楷默默还藏了半句话没说：“我给你负责线人费，在把你的线人全部接手了。” 他这是想再度确认下对方有没有藏着掖着...... 就像把酸奶丢进垃圾桶前一定要吸干！把某个人扫进乐色堆前，一定要榨干全部价值！ 程海风还以为庄探长是在嫌弃他发展线人太少，连忙解释道：“是的，长官。” “目前铜锣湾警署就一个线人，你也知道，线人不好发展，又要很多经费......” 剩下的话，他没有再说。 庄世楷明白现在黑白合作的时代，不需要这么多线人。 呵呵，就连警方都在忙着贪钱，哪有人舍得调发线人费？ “万大大”被革职派出当线人，不是因为他要上位，要发财，只是因为他得罪郑探长得罪，又正好碰上港省旗兵闹事，所以才被郑探长才坑了一把。 哪有人特意申请去当线人？ 当线人哪有当警察赚？ 庄世楷长喔一声，表示理解，然后把文件夹撂在一边，表情变得索然无味。 他干脆翘起二郎腿，双手合十放在大腿上问道：“你刚刚是左脚先进门还是右脚先进门？” 港岛警队大规模启用卧底、发展线人是在八十年代初。 当时社会治安失去平时警队平衡，各路社团迅猛发展，各行捞家都捞的风生水起。 加上港岛社团组织严密，阶级明显等特点，便需要大量的卧底、线人为警队提供情报服务，帮助警队搜集证据，抓捕疑犯。 现在警队和社团正是蜜月期，既没有，也不需要用到线人和卧底。所以，全港警队线人非常少，卧底目前连一个都没有。 他倒可以提前几年挑选卧底，安插进入社团布局。嗯，就是趁着警队和社团的蜜月期，安插卧底进社团，再等到警队和社团分道扬镳以后，靠着打社团上位。 不过目前铜锣湾探长不够话语权去警员挑人，起码要等到坐上高级探长的位置后，才能筹划这类事情。 现在当然是继续涮程沙展开心啦！ 庄探长略微调整姿势，手上闪闪发光的大金劳，竟在此时此刻有种特殊的魅力。 程海风察觉到长官语气上的变化，感觉气氛直转急下，对长官的问题摸不着头脑。可是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端正态度，思索后认真答道：“右脚。” “右脚吧……”程海风看着庄世楷的眼神，又有点不太确定。因为庄探长眼神不再像先前一带着笑意，反而带着一种审视的敌意。这让他心里充满一种不详的预感。 “砰！”果然，庄世楷听完他的回答，猛然一拍桌子，站起身大声怒斥道：“扑街！我最讨厌别人右脚先进门！你凭什么跟老子右脚进门！显得你官大吗！” “我我我...长官......”程海风看着他说翻脸，就翻脸的样子，表情骤然色变，张张嘴还想解释，庄世楷却抢先再骂道：“冚家铲，长你妈个头，敢这样和长官说话！” “你下午，不！你现在收拾东西去船湾署守水塘！滚，快点滚！” 程海风脸色憋的青紫，听见要调他守水塘后，心里已经彻底明白了。 难怪庄探长要找他拿线人资料，难怪庄探长要刨根问底。合着庄世楷从一开始就在装样子，根本没有打算放过他。目的就是把他利用价值全部榨干！ 而且榨完就丢，整个过程不带丝毫感情！ 你个姓庄的好无耻，把我用完就丢，摆明是在白嫖我！ 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庄世楷作为上级，有资格厚着脸皮耍阴招，程海风一个下属能怎么样？ “瞪什么瞪？” “我从没答应让你办案子！”庄世楷再度补了一刀。 程海风满脸不忿，面红耳赤的立正吼道：“是，长官！” “我这就收拾东西去船湾署收水塘！” “嘭！”程海风用力把门带上，震的门框大响，只换来庄探长轻蔑的一句话：“无能狂怒，傻仔来的。” 只见他气汹汹的转身离开办公室，回到办公区。 兄弟们坐在椅子上的看着他，眼神里好似都带着一抹戏虐。 刚刚庄探长可是吼的很大声，整个铜锣湾便衣组都能听见“某沙展”要去收水溏的消息。 可去守水塘的沙展还是沙展吗？不好意思，这比休假三个月的沙展还更惨！起码刘启麟休假回来还有机会留在铜锣湾，大不了到军庄组，消防组，照样还有油水拿。只是比在便衣组的时候少一截。 可“船湾署”是值守船湾淡水湖的偏僻警署，位于新界大埔，人迹罕至，谈什么油水？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狗屁地方，上班还要小心踩到鸟屎！根本没有警员会主动去守水塘！每个守水塘的警员都是被长官打入冷宫的衰仔！ 把他调去那种地方，可谓前途一片灰暗，养家都成问题。 而湾淡水湖则是目前全港最大的饮用水库，船湾署则年年缺人，庄世楷连动作关系都不需要，一通电话打个招呼，程海风直接去报道就行。 “有些人还是太年轻了。”蔡元琪、卓景全等人暗自嘲笑。 “哈哈哈。”刘启麟明目张胆的都笑出声来。 “咚咚咚。”程海风拿出纸箱，动作快速收拾东西，每丢进一件东西，发出一记声响。 “呃。”他突然用手捂住心脏，脸色惨白，足足缓了十几秒，他才回过一口气，继续收拾东西。 刚刚心机男孩心机梗塞了。 面对庄世楷这位霸道探长，他根本拿不出一点办法。 “啧，想什么呢，做了坏事，还想留下来？我看你想吃屁！”庄世楷坐在办公室里，掏出一盒烟，拆出一支叼在嘴中。 随手，他掏出一个新的打火机，叮的一声，搓出一shu火机点燃。 是的，庄探长新买了一个打火机。 同时叮的一声，任务发布。 72 省港旗兵之兵分两路 “叮！任务发布：兵分两路。” “粉碎江氏兄弟之抢劫行动，行动中警员/卧底/线人全员无伤，并将四兄弟击毙/抓捕，共奖励经验400。每单独击毙/抓捕一个目标，奖励经验100，击毙两个目标，奖励200经验，以此类推。” “每死亡一名警员警员/卧底/线人，经验奖励扣除100，以此类推。该扣除不设上限，经验不足会降低等级，随机消除一枚属性点。” “若有一名目标罪犯在行动中成功逃亡，任务自动宣告失败，奖励清零，惩罚兑现。”在庄世楷打着火苗的那一刻，一抹反光从表盘闪过眼睛，系统再次发布行动任务。 庄世楷抽起香烟，浏览完任务信息，察觉到任务要求，随着他升级成为领导者，已经不止是单纯击毙或者抓捕罪犯，还包括大局上的把控，指挥上的策划。 毕竟想要参与行动的警员/卧底/线人全员无伤，需要一定的指挥造诣。 这靠枪法、身手、属性点可行不通！因为庄世楷不管枪法多强，都只能保证自身，不可能保护到每一位警员！ 若是指挥严重失误，还会有倒扣等级，降低属性点的惩罚。 “必须要食脑啊。”庄世楷眯起眼睛，暗道幸好，幸好把程海风调去守水溏了。否则，按照那家伙的指挥水准，一场行动就能把他扣到零级。 丢你老母，这种就是他的天生克星！铜锣湾警署不允许有这么牛逼的人存在！ 至于指挥方面，他只有粗浅的经验，需要一步步慢慢积累。将来肯定多报培训班，多去警院听讲座，走出自己的指挥风格。 可目前最好的选择，还是暂时跟着原本剧情走，再不断排除掉负面因素的影响。 何况，他一直认“兵分两路”的卧底行动，本就很好的计划，只是执行的人太烂了而已。 只要对警队、线人、卧底等方面做好功课，查缺补漏，消除掉全部潜在风险，再配合自身的过硬实力，整场行动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拿到全部的奖励不在话下。 这就是为什么同样一件衣服，有人穿起来靓，有人穿起来呆。 虽然，衣服和案子没关系，但是道理是相通的。 而目标逃跑，人员死亡.......这种情况想都不用想，绝对不会发生在庄探长手中。 另外，庄探长还发现一点新东西：“原来不止接收上级命令，主动发现案件也会激活相应任务。” 这和涉及到指挥层面一样，都是庄世楷在升职探长后，对系统某些隐性条件的深度挖掘。 ...... 中午，庄世楷作为新任探长，按照惯例，配鬼佬署长在警署食堂共进午餐。 整个过程略显无趣，就是鬼佬署长拿着刀叉，慢条斯理的讲些风景。庄世楷则趁着间隙，把刘启麟申请病假、程海风申请调去守水溏的事情，和鬼佬署长交代了一下。 鬼佬署长好歹是收过钱的，而且两个沙展级人员的调整，根本不值得他过多在意。 于是两个老沙展离开，两个新沙展上任的事情，变得非常顺利成章。 ...... 当天下午。 庄世楷走出办公室，把便衣组的兄弟们叫在一起，拍拍手掌讲道：“我有两件事情通知一下。” 便衣组的兄弟们表情干闷，并不是太开心。 毕竟蔡元琪、卓景全、阿江等四个人只占便衣组的很一小部分，作为主要力量的二十名探员兄弟，全部都是铜锣湾的“老人”。 刘启麟、程海风两人同时离开，让兄弟们有种兔死狐悲，前途灰暗的情绪。 这不是两个人很有威望，只是两个人代表着某种立场，或者是某种下场。 庄世楷扫过众人一眼，看见大家没说话，继续说道：“第一件事，刘警官和程警官两人暂时离开铜锣湾便衣组，第二件事......” “蔡元琪、黄伟耀。” 庄世楷突然点了两个人的名字。 两道身影立即上前一步，停止身板，敬礼吼道：“报告长官！” “你们就是便衣组的新任沙展！” “蔡元琪负责A组，黄伟耀负责B组，两组编织人员保持不变！有没有问题！” 庄探长目光炯炯，两名沙展马上大吼会应：“没有问题！长官！” “请长官放心！多谢长官！” 两人上前时把便衣组兄弟们吓了一跳，他们不是吓有人上位，而是吓“黄伟耀”也在上位名单里面。 霎那间，许多人的表情非常精彩，随后则是露出笑容，感觉庄探长把铜锣湾的兄弟们当自己人了！暗灰的前途又亮起来了！ 至于卓景全、阿江等人则是表情平淡，对庄探长做出的决定并不惊讶。因为不管庄长官怎么安排，他们都会全力支持庄长官。 没看见蔡元琪已经抱上大腿上位了吗？他们作为庄探长调过来的心腹班底，将来上位的机会大把大把，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何况就是不上位，作为庄探长心腹，也会有大笔油水捞。有什么可抱怨？ 其实，庄世楷早在答应标叔前，就有推一个“老兄弟“上位的想法，只不过前提是有合适的人选。 而现在恰好黄伟耀出现，给谁不是给，就他吧！ 反正裙带关系这种事情，70年代避不了，80年代避不了，就没有一个能避免的时代！能怎样呢？这就人性啊！ “好，大家继续做事吧。” 庄世楷挥挥手，便衣探员们慢慢散开。 铜锣湾便衣组原本就分为两组，一组一人，包括沙展十一人。 现在两组基本不变，只是各插两名庄探长的中环班底，包括沙展变成十二人。 突然，办公区里响起一阵对话。 “小蔡啊...你要多谢谢刘沙展和陈沙展，要不是他们因为个人原因，自愿找我请假、调岗，当沙展还没你的份呢！” “别以为跟来从中环到铜锣湾，就能沾我的光！” 蔡元琪扯起嘴角，满脸倾的应道：“是是是长官！我会提两袋水果去医院和水溏看望两位前辈，请长官放心。” 办公区兄弟们听见这通对话，当场脑子就懵了。 这都什么神仙探长和大话沙展？这种无情对白都敢说出来？ “好啊好啊，记得替我带去问候。”庄世楷不止敢说，而且还敢说第二句。 满脸震惊的兄弟们在原地。 庄世楷回到办公室，拿起电话，立即拨通赤柱监狱王监督的电话喊道：“老王啊？我想借三个罪犯执行一次行动，有没有问题？” “什么！有问题啊？” “可惜了，我晚上还安排了大丽城夜总会.......什么？又没问题啦？” “好啊，好啊，晚上见！”庄世楷啪嗒一声，挂断电话，坐在椅子上骂道：“这些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借我三个人就要叫三个妞陪！别忘记人还是我抓进去的呢！” “呸呸呸！赤柱监狱没一个好东西！”他现在好歹也算当官一员，不能把自己也给骂进去了。 73 奇正相合 傍晚。 尖沙咀。 一家面食店铺。 庄世楷把车停好，潇洒的走进店铺当中。 “老板，两碗云吞面！”万大大朗声叫完，连忙起身相迎，满脸恭敬的打招呼：“庄探长。” 原来庄世楷在约王监督喝酒后，马上着手开始布局，派人通知万大大找个地方见面。万大大便选中一家最爱吃的面食店，开口要请庄探长吃晚餐。庄世楷忙完警署的人事调动后，心情不错，欣然赴约。 据说四大家族中“森哥”的头马倪坤，就经常在这家店铺吃夜宵。而这家店铺的云吞面，也确实货真价实，全港一绝。 “多谢了。” “这是你的五千块线人费，我给双倍，帮我做件事。”庄世楷摆齐木凳坐下，从怀里掏出一叠钞票拍在桌上，老板也将两碗云吞面端在桌上：“两位老板慢用。” 庄世楷拾起筷子，大口大口吃着面，万大大看着面前的港钞，伸手非常想要，但却一时间有点害怕。 他搞不懂风头正劲的庄探长，为什么会亲自找他一个小人物？除非想要他去卖命！可是一万港钞诱惑力太强，万大大最终还是伸手拿过钞票：“庄探长请吩咐，您一句话，我拼了！” 庄世楷看见万大大摆出一幅豁出去的样子，心里感觉实在没有必要。 只听“啪嗒”一声，庄探长又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一份文件，并用手枪压住文件，把两样东西推到万大大面前：“最近有一次卧底任务，需要你牵线搭桥，帮几个卧底打入江氏兄弟内部。” “我想由你担任临时指挥官，负责指挥他们三个卧底做事，案件资料和卧底照片文件里都有。另外，我会在暗地里协助你们，事成之后，把你招进便衣组做事！” “别怕我，程海风已经被我调去守水塘，我绝对说话算话。另外，这把黑星手枪留给你身防身，你要注意安全，我不喜欢给兄弟收尸。”他把话说完，继续低头吃面，留给万大大时间考虑。 万大大先前还惊讶庄探长为什么会找他一个小角色，现在终于明白是新探长上任要干大事！而且新探长很大方，不仅提前给线人费，还开出回到便衣组的条件。 要知道，线人已经不是警察，他也只是收钱做事的边缘人物。有机会能够有机会重回警队就已经是幸运。何况，还是油水最厚的便衣组，跟着风头最劲的庄探长做事？这对万大大来说可是重赏！ 万大大浏览完全部资料后，食指扣住手枪板机，将手枪收进怀里：“多谢长官！” “面很好吃，承情了。”几分钟的功夫，一碗面已经见底。庄世楷抽出桌面的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转身离开面铺。 他吃净云吞是为了垫肚子，等等去和王监督喝酒。让“大大”负责临时指挥，是为了限制三个卧底的行为，让“警方”双重主导。 给万大大一把黑星手枪，也只想让他有一定武力自保。答应把“大大”召回便衣组，则是想给对方一个好的结果。 对了，黑星手枪是“杀手雄”的那一把，文件上还写着行动中几个需要特别注意的要点。“大大”不管是弱是强，只要在行动时续掌握几个要点，肯定就能顺利完成整场行动。 而他还会带领便衣组暗中盯梢配合，主动为卧底小组查缺补漏，且在该出击的时候主动出击！ 正所谓兵家大事，以正合，以奇胜。 此便为：一正一奇，兵分两路！ ....... 这毕竟是他当任署长的第一战嘛...... 为经验，为等级，为站稳脚跟，每一步都不许做错！ “这顿面请的不亏。”万大大插好手，藏好钱，收起文件夹，数出口袋里仅剩的两块零钱买单，脸上流露出笑意。 ...... 晚上，庄世楷开车来到大丽城夜总会，开好一个包厢，亮出配枪，吩咐妈咪把场子里的红牌小姐全部留住候场，便翘起二郎腿，单独坐在沙发上嗑花生。 足足等过一个钟的时间，王监督才派人过来通知：“母老虎查岗，改天约，你要的人明天送到。” 庄世楷丢下一句干你娘，在台面上留下一万的候场小费，便决定开车回家拱白菜。外面的野菜没机会吃，家里的白菜总不能不拱吧？ 而在庄世楷驱车回家时，湾仔，一个黑码头，一辆货车驶过公路。 两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跳下货箱，又在一阵翻滚后，滚到山坡下的沙滩上。 两名少年再度站起时，身上已经多出一片血痕，而他们各自手中紧紧握着的一把改装手枪，却从始至终都没有松开过。 “大佬，真的要去内地吗？”少年骆达华用白衬衫擦擦嘴角，原本光鲜亮丽的白衬衫，早已多处破损，把本该潇洒的少年，衬托的非常狼狈。 两人正是”神枪骆”的儿子，他们在神枪骆死后，遭遇父亲许多仇人报复。不仅家财被洗劫一空，而且九龙城寨也混不下去了。 做杀手的就是这样，仇人多，甩不脱，挣不掉，并且还会祸及家人。神枪骆死后没人拂招两兄弟，因果报应就来了。要是两兄弟已经小有成长，并且家里有备用枪械，否则他们也逃不出九龙城寨。 骆敬华深吸口气道：“对！父亲有个战友在内地当体育局长，父亲说有什么突变去找他，他会关照我们。” 骆达华咬咬牙，突然说道：“我不去！内地的生活我受不了，我要去外面闯荡世界！” “你！”骆敬华表情骤变，他知道闯荡世界的意思是什么，细佬是要走父亲的老路。不过骆达华一向很有注意，下定决心的事情，不可能改变。 当晚，年少的兄弟分离，江湖路远，还会再见。 第二天上午。 李向东，戚京生，郭学军三人换下囚服，特批出狱，专人专车押送到铜锣湾警署，再被送到探长办公室内。 刚开始他们还有些迷茫，可站在探长办公室里，看见庄世楷笑吟吟看着他们，并且说出那句话话后，他们瞬间就清醒过来。 “三位同胞，想不想出狱呀！”庄世楷手上拿着一本《厚黑学》，表情帅气且温柔，和善且友好。 昨天完成人事调动的庄探长感觉有点心累，可能是自己管理水平还不够，所以决定刻苦孤读书，通过学习提升管理水平。 不过你说一天干别人一个月的事情能不累吗？ 74 庄探长管理学 别看庄探长手上的《厚黑学》和管理毫无关系，但是在摸索出自己的指挥风格前，他貌似提前摸索出独特的管理方法了。 面厚，心黑，大忽悠！庄世楷放低书本，开口把案件信息和行动计划交代清楚，然后骤然表情一变，拍着桌子喝道：“你们把行动计划都听懂没！” 这可和刚进门时的笑脸相迎是两个极端，李向东，戚京生，郭学军心中凛然，马上立正敬礼：“保证完成命令！” 他们行的是内地军礼，庄世楷看的倒是满舒服。虽然，庄探长暂时没把行动奖励开出来，但是庄探长手段这么高明，李向东三人都知道干活肯定不会白干，绝对有一波好处在等着他们。 果然，庄世楷马上讲道：“我已经和赤柱监狱打好招呼，你们帮我办好这件案子，全部提前释放！” “另外，每个人再发一张居住证，一万块奖金！我不管你们是拿钱回家盖楼，还是在港岛创业！我都保证你们平平安安！” 其实，一万块奖金说多不多，但是说少也不少。 按劳分配，三个人市场价就这样。 再加上港/人两币的汇率，他们回到老家也是个个万元户，绝对够盖楼取老婆了。 要是拿着这笔钱留在港岛，也足够摆个摊，做个贩子，将来未免不能起家。说不定还能创业成功，把全家老小都接到港岛过好日子，是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李向东三人面色一喜，正准备开口答应的时候，却听见庄探长语气峰回路转，继续话道：“如果你们无法完成任务，我就会把你们的照片寄回内地，并且转交给内地公安！让你们的家人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李向东三人脸色立即有些惊恐，对视一眼，频频点头道：“请领导放心，我们绝对会帮你抓住目标罪犯！” “我们最痛恨来港岛搞事的内地人！” “他们严重伤害了我们两地同胞间的感情！” 其实，他们就是害怕自己在港岛坐监的事情被传出去。毕竟他们都是上过战场的英雄子弟，回归生活后，行错路不算什么，但是面子一定要保住。 要是让街坊领居知道自己在港岛丢人现眼，家里兄弟姊妹，父亲老母怎么抬起头做人？现在大陆可没那么开放！被判刑是一件会被戳脊梁骨的事情！ 何况，让战友们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以后连战友聚会都没脸去，这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普通的港岛警官们拿捏不住内地人心理，不知道怎么对付他们。可庄世楷从小内地长大，对于里面的门门道道很清楚，三言两语就造出一个把柄，捏住三个人的死穴。 庄世楷知道想要让三个人好好做事，不止要恩威并施，给足他们利益，还要在手上留有把柄威胁，才能让内地三人组恪守底线，专心卧底。 而记忆当中抓捕“江家兄弟”的行动里，会闹出很多幺蛾子，一半的锅在“程海风”身上，另一半其实就在三个人组里面。 比如说“李向东”会无意间把“大大”给坑死，郭学军会被一个“绿茶婊”蒙骗，“江家兄弟”有一个人是戚京生的老战友等等...... 总结起来，就是三个人不专心做事！ 庄世楷必须改改他们心态，补足这些漏洞！ 只不过，还没发生的事情，特意提点他们三个人，他们也不会在乎，甚至还会起疑心，造成犯面效果。所以庄世楷没打算把漏洞点给他们，而是昨天记在文件夹里，一起交给万大大了。让万大大来时刻把控他们，他修正一下李向东等人的心态就好。 做事心态很重要，心态不歪，办事的方法才不会歪。 “好，我相信你们。”庄世楷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两份文件，一份里面有李向东三人穿着囚服，捧着名牌，站在墙尺前拍照的衰相。 另一份里则是“万大大”穿着T恤的傻笑大头照，除了在照片背面写着名字外，没有任何信息，非常简单、安全。 “这位是你们的接应人，下午你们在旺角茶餐厅见面。”庄世楷取出第二份文件递给李向东。说话完，甩甩手道：“你们可以离开了。” 至于其他经费，武器，不好意思，他一律都不会给！ 这些东西只有临时指挥官“万大大”才配拥有，提前被几个罪犯卧底拿到手很危险！要是他们提前跑路怎么办？先让他们执行行动，等到行动开始后，自然能从罪犯那里获得武器。届时他们已经深陷泥潭，想跑也跑不掉了！ 昨晚《厚黑学》上的几个小案例，庄探长顺手就用起来了，而技巧浑然天成，仿佛天生就刻在骨子里一样。再过两年，庄探长也可以出版一本管理类书籍了。《忽悠学》这个名字就很适合他。 “是领导！”李向东接过文件，三人点点头，转身离开办公室。可当他们走到办公室门口时，庄世楷又好似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开口喊道：“对了！你们去外面问问我的外号叫什么！” “呃？”李向东表情微愣，魁梧彪悍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解。很快，他应了一声是，带着两个兄弟继续离开，正巧在走廊上遇见一名便衣警员，他便拦下开口问道：“领导，庄长官的外号就叫什么？” 卓景全上下扫过他们一眼，表情略带审视的说道：“枪王庄！砰！一枪打爆你脑袋的枪王庄！” 卓景全说话的时候，还用手指比出一个射击的姿势。 李向东讪笑两声，面色尴尬的带人走出铜锣湾警署。 卓景全没有再理会他们，因为卓探员知道话语背后的意思，摆明是庄探长对他们一种隐晦的暴力威胁。在告诉他们别想着玩小把戏，行动要是被你破坏掉，刚刚明面上的交易全部取消，老子一法子弹开枪干死你都没问题。 “走吧！我们去陈记茶餐厅！”李向东站在警署门口，带着两个兄弟准备前去碰头地点。郭学军站在旁边忽然说道：“大哥，我们没钱搭车去旺角。” “搭什么车？时间还早，我们急行军！”李向东瞪了他一眼，一声令下，三人列成一个小队，喊着幺二幺的步子向前跑去。 一路上许多路人、军装警看见他们表情都非常精彩，不过，没有大事发生，军装警不会主动去触这种“傻大胆”的霉头。 75 行动开始 下午两点，李向东三蹲在陈记茶餐厅门口，终于蹲到穿着夹克，叼着香烟，晃晃悠悠“赶来”接头的万大大。 不过，万大大手中拎着一袋炸鸡，并没有打算带他们进餐厅，只是站在他们眼前问道：“李向东、戚京生、郭学军？” 三人看过万大大的照片，连忙起身，面带尊敬的喊道：“大大哥！” “诶，别大哥前，大哥后，我只是你的临时指挥官而已！”万大大和三人一起在地上坐下，把炸鸡分给他们时讲道：“你们叫我大大好了！” “对了，庄探长有没有给你们发钱？有的话交给我，我先帮你们统一保管！” 万大大吸着香烟，在来茶餐厅前，就已经进酒楼吃过一顿。 因此，他看着三人吃炸鸡，自居并没有下嘴。 可在他蹲下来时，腰间却露出一把黑星手枪，非常具有震慑力。 现在四人在庄探长的一番调教下，全部都换了心态。万大大不仅做事非常认真，而且还特别看重“指挥官”身份，决心主导三人的卧底行动。而三个卧底也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齐齐把“大大哥”视为领导。 现在碰头成功，四人小组组队成功！ 李向东三人吃着炸鸡，齐齐摇头：“我们没有钱！” “庄探长这么大方，怎么没给你们钱呢？”万大大心里犯起嘀咕，很快就想通了。 “嗯，他们是罪犯，我是线人，身份不一样！看来庄探长真的很看重我，给钱又给枪，我一定要好好帮庄探长做事。”万大大小有得意，拍拍腰间的手枪，心里觉得一把黑星手枪体现出了他的身份地位。 李向东三人则是吃着炸鸡的动作一顿，表情定格，还以为万大大是在通过这个动作向他们示威呢。 先给一个鸡腿，再拍拍手枪...... 妈的，庄探长的手下怎么和庄探长一个尿性！都喜欢萝卜加大棒，赶着人做事！ 不过，真别说，庄探长的奖赏很诱人，手上的鸡腿也真香啊...... “我们一定要好好做事。”李向东悄悄给两个兄弟递了个眼神，三个人暗下决心道。 庄探长要是知道某个衰仔拿到配枪的第一个用法，竟然是想靠配枪来坑钱！他一定给衰仔多配几发子弹！ ...... 铜锣湾警署。 便衣组，办公区。 二十名名伙计们搬来凳子，坐成四排，正对一张放在墙壁前的木板。 蔡元琪，黄伟耀两人分别站在木板两边，而木板上已经贴着许多张照片，资料，分隔在两个区域。 这时庄世楷穿着西装走进办公区，蔡元琪，黄伟耀两人分别站在木板两边。 蔡元琪、黄伟耀两位沙展打连忙上前一步，打着招呼：“长官！长官！” 庄世楷点点头，上前接过蔡元琪手中的细长木棍，指着木板右区的照片到：“全组成员即将展开一次跟踪抓捕行动，行动目标为江式兄弟为首的省港旗兵。” “江龙，江虎，江勇，江义。”庄世楷用木棍点过木板的四张照片，伙计们表情肃穆，手上拿着纸笔正在做笔记。 虽然江家四兄弟的名字都很龙套，并且长相也很龙套，但是他们做的案子可都很大，全部位列十大通缉犯，是鼎鼎有名的大悍匪。 再加上这是庄探长首次召开行动会议，探员们根本不敢懈怠，整个会场气氛十分严肃。 庄世楷把基础信息介绍完，开始下达行动命令：“从今天开始便衣组分成四个小组，黄伟耀负责A组，蔡元琪负责B组，卓景全负责C组，阿江负责D组，一组对一人，严密监视江家四兄弟的活动。” “我会作为总指挥官，全程参与本次行动！” 探员们听见探长亲自加入，神情都是一凛，只听庄探长继续话道：“我们不仅要盯住人，还要通过他们的行动轨迹，日常行为，分析出对方下一次行动的目标、地点。” “必须要在对方行动时一举搞定他们！有没有问题？” 行动计划交代完毕，暂时没有透露出有卧底的消息，庄探长放下细棍，伙计们立即迅速起立，大声喊道：“报告长官！没有问题！” “嗯。”庄世开非常满意的点点头，抬起手腕看一眼手表，一声令下：：“行动即刻开始！” 哗啦！随着庄探长一声令下，铜锣湾便衣组马上全部动了起来。 兄弟们排队前往枪房领取备用弹药，蔡元琪、黄伟耀把监视设备和车辆配好。庄世楷则回到办公室里把烟塞进口袋，绝不会在盯梢时委屈自己。 等到兄弟整装出发，冲出警署大门，陆续坐上轿车时......黄伟耀却一边行动，一边在心里暗暗叫苦：“惨也惨也，竟然被抓壮丁了。” 他还以为靠裙带关系上位，能够天天留在警署里睡觉，想不到还要参加抓捕行动，而且是专门负责一个小组。 他修炼“善良之枪”是不能开枪的，光靠一招“夺命剪刀腿”对付悍匪有点悬啊。 庄世楷目光扫视着探员们，看见黄伟耀表情像是便秘，故意上近身前，按着警车车门挑眉问道：“怎么？黄沙展你身体不舒服？” 黄伟耀站在车旁，瞬间整个人绷成一条直线，立正敬礼大声喊道：“报告，长官，我没问题！” “喔，那就行。”庄世楷“啪嗒”一声把车门带上，一屁股已经在副驾驶坐好。旋即，他降下半个车窗，抬头看向窗外闻到：“我指挥行动的时候跟你A组车，没问题吧？” “报告长官，没有问题。”黄伟耀面露微笑，内心痛骂：“你都坐上去了！还管我有没有问题吗？” “嗯。”庄世楷不咸不淡的点点头。他知道黄伟耀在警署是出名的喜欢偷懒，不过，这次行动全员出动，一个沙展哪有偷懒的可能。 他坐在副驾驶上，一是想盯着黄伟耀做事，二是想见识见识夺命剪刀腿倒地是什么路数。鼎鼎大名听多了，总要拿出来秀一下吧？ 至于黄伟耀沦为开车司机，便成四个小组长里最惨的那一位......这方面的事情就不需要他多考虑了。 76 黑鬼堂 三天后，新界一家酒楼门口，庄世楷坐在车上，手上拿着一个小型望远镜。 忽然，他看见一行人走进酒楼，连忙放低望远镜叫道：“不好！李向东有暴露的风险！” 这两天道上传出一阵风声，有人要招收一批内地枪手做事，要求身手稳健，枪法上佳，许多“中间人”都说是要去跟大人物做大生意，很有钱赚。 于是警方认为“江氏兄弟”有可能按耐不住，正在招兵买马，筹备下一笔生意。 就让“万大大”也在道上放出消息，说手下有一队内地来的狠人，谁要用人可以找他联系。 当天就有人电话联系他，约他带起人马，今天在新界酒楼见面。 虽然，现在“江氏兄弟”还在家中，没有出门活动。 但是为了稳妥起见，庄世楷已经带上一车人马，领着A组守在酒楼门口掠阵。至于剩下的兄弟们，则是继续监视“江氏兄弟”。 不管联系“万大大”是不是江氏兄弟，按照他的意思，这票必须干！ 因为“江氏兄弟”鸡贼狠辣，不会轻信一个没案底的新人。要是不做一票狠的，背点黑料在身上，恐怕很难接近他们。 倒不如先把这票干了，再继续潜伏，直到收网的时候全部一起干掉。 可就在一行大圈帮走进酒楼时，庄世楷看着带头着的长相猛然想起：这个大圈帮认识李向东！ 李向东在军队退伍之后，由于是连长专业，而且还做过一段时间的内地公安。曾经在内地执行抓捕行动的时候，抓捕过今天前来碰头的大圈帮。 等等两人在包厢里一碰面，不用说，马上就会一阵交火。毕竟大家都不是瞎子，没有罪犯会忘记抓过自己的警察。 这一番交火，他们倒是能把罪犯全部击毙，但却会给整场行动带来很大麻烦。因为这个大圈帮人和“江氏兄弟”有合作关系！ 首先“大大”会被斩头，其次“李向东”会和“江氏兄弟”结仇，一波下来影响巨大，变数众多。 间接算下来，有可能导致庄世楷损失大笔经验！这个麻烦必须提前消除！ “庄爷，是大圈帮的黑鬼堂。”黄伟耀坐在驾驶位上，能够清楚看见那队人的面貌，一眼就认出带头的人身份。 偷懒鬼“黄伟耀”其实有几个优点，一是待人和善，跟探员们关系很好，二是车技不错，盯梢总没丢下来，相信开车逃跑会更快，三是有着“百事通”的特点，对于全港哪个马栏，哪个马子最好看，哪家酒楼，拿到菜最好吃都很精通。 于是他一眼就认出来者的身份，显然“黑鬼堂”在港岛也是留有案底的人物。 至于“庄爷”则是这两天黄伟耀帮庄世楷扎车，想要和庄世楷拉近关系，故意给扯出来的称呼。庄世楷对此笑笑不语，也算给黄伟耀给予一定认同。 “嗯。”此刻，庄世楷已经想好解决的办法，当即掏出配枪，扣下板机说道：“做事了！跟我走！” 这时万大大等人坐在酒店包厢里，正在等待请人的老板到场。“黑鬼堂”四人踏步踩进酒楼，问过服务员后，沿着楼梯走上二楼。 庄探长则推开车门带头追进酒楼。 黄伟耀咬咬牙，撩起袖口，带着四名兄弟紧跟在庄探长背后。 四个兄弟全部捏着枪柄，进入准备交火的状态。只有黄伟耀不知道什么原因，依旧把配枪死死插在腰间，碰都不碰一下。 铜锣湾的兄弟们貌似对他这幅举动见怪不怪，庄世楷走上楼梯时瞧见，瞥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带着兄弟们继续向前走去。不舍得用枪？那就看看你用什么！ “哈哈哈。”黑鬼堂推开包厢大门，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伸出手正准备和大大等人招呼。万大大则带着李向东、戚京生、郭学军三人连忙从椅子上起身相迎。 可在黑鬼堂和李向东视线交触的那一刻，两人表情骤然，异口同声的骂道：“妈的，不好！” 此刻，轰！ 包厢大门突然被人撞开，庄世楷的枪口一刻就顶在黑鬼堂后脑，一出场就把黑鬼堂的脸颊死死摁在桌上。 黄伟耀两脚垫步，一个凌空飞起，准确瞄准一个罪犯的脖子，又是“轰”一声，一屁股坐在圆桌上，夹住一个罪犯的脑袋，稳稳坐在庄世楷的面前。 “很好，桌子没坏。”黄伟耀心里有点得意，庄世楷则是瞪大眼睛，感觉操作有点炫技。 紧接着，黑鬼堂三个兄弟想要动手掏枪，但是庄探长下属的探员们也举枪冲上，提前一步江他们制服。 庄世楷暂时没有理会黄伟耀的“炫技”，而是按着罪犯，冷冷看了“李向东”一眼， “庄探长！”李向东先是惊讶，后是轻气，最后是惊惧交加，有一种被人看穿全身的感觉。 万大大则是有些懵圈，心想：他们还没和罪犯碰上头呢！现在就已经把罪犯抓了？这还怎么和“江氏兄弟”愉快玩耍？ 庄世楷没有出声，李向东主动指指桌面上的“黑鬼堂”解释道：“我在内地的时候干过公安，以前抓过他一次。” 这层身份李向东一直藏着，他始终只说自己是个退伍军人，可现在庄探长肯定已经知道他当过内地公安，藏着掖着也没用了。 “大大”听完后心头咯噔一声，嘴角苦涩的说道：“大佬，差点被你害惨了。” “要是‘庄探长’不出手，等等倒霉的就是我们。黑鬼堂四个猛人四把手枪，我们四个一把手枪，打起来谁赢谁输？” “对不起，大大哥。”李向东低下头，主动道歉。其实，在他看来“黑鬼堂”几人并不足虑，他瓦全可以说是“自己赢”。 可是庄探长在旁边冷冷看着，李向东根本不敢多嘴逞能。因为庄探长的突然出现，要比黑鬼堂更让他感到满身寒意。自己的底子被摸到太干净，干净到没有一点安全感。这种调查资料的风格不像警察，更像国际杀手！ 77 演技/渊源 “庄爷，现在该怎么办？”现场尘埃落定，两人把话说完，黄伟腰压着一名罪犯，从桌面上跳下来问道。 通过两人刚刚的对话，他大概明白李向东等人是探长的线人。 所以，这场涉及到卧底行动，该怎么处理，只有庄探长一个够资格发话。 庄世楷瞥了黄伟耀一眼，发现黄伟耀淡棕色夹克在飞踢中被肚腩崩掉两枚纽扣。 不过，他没吱声，而是抽出配枪，砰砰砰，在场四个罪犯一人一枪，全部精准的打右腿。 “啊！” “艹你妈的！” “帮英国佬卖命的港仔！不得好死！”黑鬼堂四个罪犯鬼哭狼啊哦，眼睛望着大腿淌下的泊泊鲜血，一个个表情凄惨，不断咒骂。 其实，四人从被制服以后，嘴里的咒骂声都没有停过，不过连任务经验都没有的区区龙套，实在不值得庄探长太过在意。 庄探长听见几人的咒骂声，眉头一皱，再度抬起手枪：“砰砰砰！” 只见他甩手又是四发子弹，在每人左腿上再补一枪，左右两边正好对称。 你看，左腿一个血窟窿，右腿一个血窟窿，多漂亮啊。 黑鬼堂四个脸色煞白，满头大汗的靠在惨叫，瞬间老老实实，咬紧牙关，一句话不敢再说。 “谁说老子给鬼佬卖命？老子可是一颗红心，潜伏在地下战线的同志，你们几个怂怂懂个屁。”庄世楷心里嘀咕几句，压下手枪保险，把手枪插回腰间，开口指点“李向东”等人做事。 “今天下午，你们和黑鬼堂在酒楼接头，可是黑鬼堂提前被警方盯上，警方前来抓捕黑鬼堂，在酒楼跟发生枪战后，将黑鬼堂四人全部逮捕。” “而你们持枪袭警，打伤两名警察后逃跑，懂吗？” 庄世楷目光扫过黑鬼堂四人，用玩味的语气述说着心中计划，最后把视线锁定在李向阳身上。 “懂懂懂！”李向东、万大大忙不迭的连连点头，心中大赞探长够阴，突发情况下骗人都能信手拈来，而且听起来毫无漏洞，能够继续帮助他们打入罪犯内部。 兜兜转转，李向东等人还是成为背着黑料，信得过的大圈帮了。而不管混哪条道总归需要一点演技。他们自衬演一波应该没问题。 “懂还不走？”庄世楷看见四人站着不动，双手扣着腰间皮带质问道。 李向东，万大大四人如梦初醒，起身就准备走人，可庄探长叫了一声，弄得李向东等人脑袋一愣。 “不是走这里！” “那是走哪儿？”李向东缩回一只脚，转过头时面带茫然。 “是那儿......”庄世楷指了指窗户，李向东走到窗户前，有些无奈道：“不是吧？” “是啊！”庄世楷点点头，突然快步向前一冲，轰，飞起一脚，窗户炸开，他直接把李向东踹出窗外。 演戏演全套，大家都懂嘛。而且包厢只在酒楼二层，下面还有水果摊，怎么摔都无事啦。从正门离开骗鬼都骗不过。 “……”万大大、戚京生、郭学军三人对视一眼，万大大最先举手喊道：“自己来，自己来，我自己来！” “轰轰轰！”万大大撑着木窗框，纵身跳下窗户。 随后戚京生、郭学军两人也相继跳下酒楼，并且在落地后扶起李向东，装作逃命的样子前向跑。 庄世楷一个箭步冲到窗户前，看着他们逃跑的样子，感觉差点味道。 “砰砰砰！”几发子弹打在万大大等人屁股后头，街道上人群瞬间大乱，李向东等人马上变成屁滚尿流的往前冲。 嗯，味道彻底有了。 随后庄世楷让两名伙计在夹克上涂点“黑鬼堂”等人鲜血，把一切搞定后，才推开包厢门，打电话呼叫军装组来清场。 酒楼里食客、老板们早在的包厢里枪声响起时候，便匆匆躲起来避难。直到辖区军装警抵达，庄世楷出面解释后，现场才重新恢复秩序。 警员们把黑鬼堂四人压上后头两辆警车，这四个废材双腿全废，不需要担心逃跑的问题。庄世楷则坐在前车副驾驶，由黄伟耀继续负责扎车。 当庄世楷把安全带扣好后，车子发动，他终于得空发问道：“喂，菩萨耀，你个肥仔胖怎么跑起来这么灵活！” “而且你和标叔都是什么臭毛病，有枪不用，偏偏要用夺命剪刀脚？” 虽然，夺命剪刀脚看起来威是威，可绝不能挡子弹啊。 所以庄世楷心里带着些好奇。 黄伟耀一边开车，一边解释道：“实不相瞒，得益于我黄家祖上的一名武术高手，黄飞鸿！” “其实黄飞鸿就是我太爷爷！而夺命剪刀脚就是佛山无影脚的进阶版！” 黄伟耀对于家族武学的来源没有隐瞒，把家族背景给丢出来，侃侃而谈道。 “正所谓看山是看山，看山不是山，看山又还是山，我太爷爷糅合南北腿法创下佛山无影脚，成为近代武术大师，达到看山不是山的境界，号称佛山第一。 “无影脚的特点就是快！快！快！以快取胜！” “不过，当年世界战争爆发，我爷爷带着全家逃难来到港岛，遇见几次变故，领悟到脚快过不过子弹的道理。” “于是爷爷就把佛山无影脚改良成夺命剪刀脚，达到看山还是山的境界！” “现在夺命剪刀脚已经不止是快！而且还狠！出脚必爆头，专攻天灵盖！” 黄伟耀的语气中充满自豪，显然对家族武学引以为傲。 庄世楷听完这番话，也瞬间对佛山黄家肃然起敬，就连看黄伟耀的眼神都多出一份欣赏。 这小肥仔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黄飞鸿后人！当年佛山第一，广东黑道扛把子，是就他太爷爷！难怪剪刀脚这么巴闭！无影脚的改良版嘛！ 简直家道中落，家门不幸，全家之耻啊...... “厉害，厉害。” ”原来是黄宗师的后代。”庄世楷竖起一个大拇指，曼联假笑的赞了一下。 随后他忽然想到黄伟耀姓黄，是黄家的嫡系传人，会剪刀脚很正常。 可周华标姓周，标叔他凭什么会剪刀脚啊？细思恐极，标叔是个赘婿！当年他中环第二帅哥的名头可能是真的！ 78 污人清白 “这真是一个人人都可以吃软饭的时代？”庄世楷坐在车里，想通一切后，心里长叹一声。 他想起以前看过一篇文章，文章上说每当战争爆发，男性死亡率都会大大增加。 这导致女性缺失配偶资源缺失，造成大量少年，寡妇，少妇找不到老公，又使得男人价值大幅度上涨。 如果把男人比作一支股票，那么战争时期就是牛市，和平时期就是熊市。 和这个时代的男人相比，二十一世纪的励志青年们太惨啦！ 这群单身狗也许早生几十年就是批抢手货，不止能找到老婆，还能继承老婆的家族资本。 庄世楷要不是实力不允许，他都想吃一顿软饭。 别误会，不是颜值不够高，是又有颜值，又有实力。 不管他怎么吃软饭，别人都会认为他靠硬实力取胜。 这样反倒不如靠自己努力奋斗，多学时间管理。 帅到物极必反，说的就是他！ “那善良之枪是怎么回事？”庄世楷坐副驾上，调整一下坐姿，抛根问底式发问。此时，距离警署还有五分钟的路程，足够聊完了。 “嘿嘿嘿。”黄伟耀憨笑两声，继续解释道：“善良之枪其实祖宗家法，我爷爷那代立下的规矩，让我们不要总想着靠火器取胜，就算有枪也不能用！” “嗯……这等于是我们黄家的独门心法，专门用来磨练道心的。” “而且家法规定，黄家子弟一定要从军从警，在枪林弹雨中修行善良之枪，把剪刀脚练成。” “后来警队里流传我们太多传说，‘善良之枪’逐渐成为每代黄家子弟的荣誉称号了。代表当代最强的黄家子弟...” “目前’善良之枪’的称号就在标叔身上……” 庄世楷翻起一个白眼，心道“善良之枪”竟然是门武林心法啊！ 这种武林心法送恐怕只有黄家的傻仔们才会修炼。 要是每个警察人人都学习“善良之枪”，全港警察早就全死光光了！ “当然，我们秉乘者‘善良之枪’的精神，不代表我们就要被当靶子打。” “根据祖宗家法，我们不能用手枪，但是真有危险的时候，我们可以用冲锋枪，用步枪，用机关枪啊！”黄伟耀好似察觉到庄世楷心里的吐槽，双手把着方向盘解释道。 “有道理！” 庄世楷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感觉黄家祖先绝对想不到他的后代这么聪明 随后黄伟耀又说了一些“他的剪刀腿已经大成，标叔剪刀腿只有小成”，“标叔比他强，只是因为比他胖”，“他才是黄家当代第一强的子弟”云云，引得车内众人的都哄笑起来，车里车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而这种话黄伟耀也就敢在标叔背后说说，庄世楷等兄弟都认为他在凭空污人清白，很想问问黄伟耀当要真比标叔强吗？ 最后，大家都给黄伟耀留了点面子...... 兄弟们在把黑鬼堂等人押回警署后，庄世楷继续带着A组人马前去盯梢，死死盯住江家兄弟。 他通过这番摸底调查，决定以后还是少惹标叔，要是对方打不过他，掏出一把冲锋枪怎么办？ 根据黄伟耀的说法，人越胖，好像剪刀腿越厉害。 标叔肯定是顶极高手！ 有机会倒可以把黄伟耀抓出来过过招，用”剪刀脚”喂“铁箭拳”，或许会对格斗方面会有所提升，而且还能防着标叔一手。 ...... 当天晚上。 酒楼枪战，黑鬼堂等人被抓的消息很快就在道上传开。 得益于庄世楷的特意散播，再加上港岛的社团对大圈帮颇有成见，大家听到有大圈倒霉的消息都是喜闻乐见，所以，当作八卦传的很快。 而这个消息通过社团一传，无疑又增加一层真实性。 晚上十点钟左右，万大大接到一个电话，通知有人约他们明天在西九龙坡的一栋烂尾楼见面。 “肯定是江氏兄弟！”万大大挂断电话，心头很有把握。随手，万大大一间间敲开李向东三人的房门，打算嘱咐些明天的注意事项。 可当他敲到最后一间时，猛然发现房间里没人。 “向东，学军呢？”万大大盯着空荡荡的床铺，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悦。 李向东有点尴尬的答道：“半个小时前，学军说他去食夜宵了。” “操！”万大大爆出一句粗口，抓起椅子上的衣服，带着李向东两人出门找人。 凌晨一点，郭学军悄悄溜回暂住的出租屋，在黑暗中摸索着把灯打开。只见灯光照亮客厅，向东，戚京生，万大大三人全部面无表情，眼神不善的坐在沙发上盯着他。 “向东哥…大大..京生……” 他说话时吞吞吐吐，面红耳赤，一看就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万大大站起身，表情冷酷的逼近道：“大佬郭，你你出去吃个夜宵，吃了五个小时？” “敢问是吃鲍鱼龙虾，还是去操鲍鱼啊！” “大大哥……”郭学军还欲解释。 “啪！”万大大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在他右脸颊留下一道红印。为了自己的前途、生命，没正形的万大大也发狠了！ 郭学军扭正脑袋，瞪大眼睛，不敢反抗，李向东，戚京生两人动动嘴巴，也没有为兄弟撑腰。 因为他们刚刚出门查清楚了。郭学军看上一个叫作“戴安娜”舞女，刚刚去和舞女约会了。 他们都见过戴安娜，知道戴安奈是个靠男人，榜大款的货色。郭学君沾上这种女人只会坏事！ 万大大在执行任务前，庄世楷就在资料里注明郭学军好色，让他不要让郭学军因为女人坏事事情。没想到，千盯万防，过学军还能出来乱搞。现在这个土狍子真要坏事，坏他的前途，他怎么能嬉皮笑脸的揭过去？ “我们告诉你！在港岛榜大款的女人贱！可看见女人就腿软的男人更贱！”万大大凶猛的伸手一掏，掏住郭学军的裤挡吼道：“做男人一定要硬！老子说的是骨气硬！你敢因为一个女人坏我们的大事，我一定弄死你！先阉后杀的那种！” “向东哥，我不敢了，我再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郭学军惭愧的低下头，万大大点起一根烟，表情桀骜的讲道：“戴安娜虽然是只鸡，但是别人年轻条顺，凭什么看中你一个大陆仔？” “你知不知道‘戴安娜’有个男朋友，两个人在一起经常合谋钓凯子钱？不止钓大款，还钓没背景的咸湿佬！” “上一个像你这样的人，据说被他们关在狗笼里叫父母来赎，你父母在港岛吗？你被人关起来只会更惨！”万大大决定趁着这个机会，彻底摊次牌，郭学军则是猛然抬起头，眼神里一阵惊恐。 79 坚贞战友情 “京生，其实我们这次的目标人物里有江虎，是你的老战友阿虎。”万大大既然决定摊牌，便先把满脸后怕的郭学军放在一边，继而把目光转向旁边的戚京生。 庄探长交代下来的几个要点里，郭学军那边已经处理好，李向东又很安份，就剩下戚京生和江虎的战友关系。 万大大决定趁这个机会，直接和戚京生说清楚，让戚京生做出明确的站队。 否则，等到戚京生和江虎碰面时再处理会更加麻烦。 “我给你看看江家兄弟的资料。”万大大拿出一份文件袋，掏出里面的目标资料交给戚京生。 戚京生看着照片上的熟悉面庞，手指轻颤着说道：“阿虎？” 旋即，他猛然抬头叫道：“你是不是算计好！”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万大大的所作所为就真有些太无耻了。 毕竟，卧底行动到现在，他嘴上一直把“江家四兄弟”当作代称，丝毫没有透露过阿虎的名字。戚京生等人也是第一次看见行动目标的照片。 在没有照片的情况下，谁也不会把一个“江家四兄弟”的概称，联系到五六年未见的老战友身上。 当然，戚京生、李向东、郭学军三人是老乡。戚京生的战友，不代表就是另外两人的战友。 因此，李向东、郭学军等人接过戚京生手上照片时，眼神都没有太大触动，只是更多出一分警惕，态度上对万大大有了隔阂。 要是万大大也纯心在阴他们。 那么这几天培养出的朋友关系也就宣告结束。 大家完全为利益做事，开始各干各的吧。 不过，万大大既然敢摊牌，那么肯定早有准备：“这些是庄探长算计好的。” 只见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扯谎道：“这份文件我也是刚刚才收到，关我没事！” 万大大双手一摊，面露无奈，甩锅甩的非常干脆。 这件事情都是庄探长在策划，确实不关他的事。至于“刚刚”是多久…那大概是“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么久。 没问题啊！把时间线拉长到一年，一两周的时间不就是刚刚吗？他“大大”在道上混出了名的诚实，绝对不会骗人。 “你......”戚京生捏紧照片，面露不忿，可在听见万大大的解释后，一股怒气却发不出来。因为他知道庄探长才是在幕后操控一切的人，万大大和他们一样都是棋子。男人何苦为难男人，何况是四个人被上梁山的男人。 李向东、郭学军和戚京生都是老实人。他们松了一口气，卸下内心警惕，对万大大的看法又回到从前，只是对庄探长的为人更加憎恶一分。 不近人情的无耻探长！为了保证行动顺利，特意瞒他们到现场，不就是在等他们越陷越线，走不出去吗？ 李向东，郭学军悄悄互换一个神色，戚京生保持沉默。以他们对戚京生的理解，现在戚京生很挣扎，但是倾向哪边已经很明显了。 此刻，只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台阶，戚京生就能下定决心做下去。 万大大拿捏着火候，眼见火候到位，开口问道：“江虎救过你的命吗？” “没有。”戚京生摇摇头。 万大大又问道：“江虎照顾过你家人吗？” “没有人。”他内心的某些坚持好像空虚很多。 “江虎和你有没有亲戚关系？”万大大继续发问。 “也没有。”戚京生内心对战友的感情似乎淡化许多，只剩下自己人格这关！毕竟，戚京生和江虎只是同寝室，关系比较近的战友，本质上并没有过命交情。再加上多年不联系，这种交情显然变得非常淡泊。 而且李向东、郭学军两个更加亲密的同乡关系，无形中带来很大压力，迫使着他选择对三人最有利的一种办法。因为从他们一起踏上偷渡船的那一晚开始，他们三个人的利益就已经捆绑在一起！ 万大大眼神刮了他一道，最后总结道：“既然什么都没有，你们两个的战友情就是在一个连队呆过几年而已。” “听起来很感动，但也不至于让你黑白不分吧？顶多就是有机会吃顿饭，喝顿酒的感情，说不定他某天借你几百块不还，你还要艹他娘呢！” 戚京生表情一僵，感觉万大大说的太真实。 太TM有道理了！ 战友间最最纯洁的感情。 三言两语就被现实刺破的淋漓尽致。 戚京生脸上浮现最后一抹挣扎，撒出怒气吼道：“庄探长选我们三人的时候，是不是已经考虑到这点，故意用我的关系来接近江虎？” “如果他真这样看我，他就看错了！我戚京生这辈子都不会出卖战友、兄弟！我只负责抓贼……” “对啊，你就是在抓贼，江虎就是贼。”万大大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戚京生脑袋直接宕机。 可随着他把这口气撒完，好像最后那条理由也找到了。 李向东长叹口气，以大哥的身份讲道：“大大哥说的对！我们也当过兵，但是做了违法的事情，不照样是罪犯？功归功，过归过，曾经的光荣，不代表能抹去现在的黑暗。” “以前当兵，拿津贴，拿补助没问题。现在当贼，被抓捕，被判刑也没问题！我们是在帮港岛警察抓贼，不是在帮社团黑帮做事。 “一个兵，一个贼，我们抓他一点毛病没有，而且还有很大的赚头，为什么不抓！为什么要放过他！他已经不是个兵了！”李向东说的一身正气，其实心里也有些感慨。因为他也不是一个兵了。 郭学军保持沉默，不再说话，万大大拿出几瓶啤酒，用牙齿敲开瓶盖，最先把一瓶递给戚京生讲道：“我相信你已经做出决定了。” “好好干，到时提前释放，拿到身份证，拿到奖金，再把家人接到港岛。” “到时候每天烧烤和啤酒不香吗？” 李向东、郭学军两人都接过瓶酒。 “叮铛”。 三个碰了一下瓶口，戚京生昂头咕噜噜喝下一大口，打出一个气隔道：“真香！” 至此，万大大和三人组达成同盟，倾力为探长做事。 ...... 第二天。 西九龙，某处烂尾楼。 万大大带着李向东等人和老板见面，果然是江氏兄弟。 80 开创先河的抢劫案！ 由于戚京生和江虎的战友关系，江氏兄弟很快便接纳他们。 江龙作为“江氏兄弟”的大哥，是个戴着眼镜，高高瘦瘦，气质文文的青年人。 他平时最喜欢穿西装，拱起的颌骨刻着奸猾，也是江氏兄弟中的智囊，有出色的观察，判断力。 不过，江龙提前经过调查，确定黑鬼堂枪战被抓后，并没有对李向东等人产生怀疑。 再加上戚京生和江湖有知根知底的战友关系，双方相处的很融洽。而江氏兄弟正逢要用人做事，没有什么人选能比李向东三人更加合适。 当天下午，万大大、李向东一共四人，便全部搬到江龙位于九龙区的一栋出租屋。 江龙也彻底把行动计划全盘拖出。 他们要抢解款车！ ...... “竟然要抢解款车！” 庄世楷收到情报，表情中闪过一抹震撼。 虽然在港片里抢劫解款车的案件经常发生，但那已经是八十年代以后。 根据他目前获得的资料，全港当下还未发生过一起解款车抢劫案。 省港旗兵的主要作案方式为抢劫金铺，绑票索要赎金，以及黑吃黑的欺诈等等。 现在敢抢劫解款车，也可谓是开一个先河了。 难怪说要做大事，看来还真是件大事啊！ “继续等待情报。”庄世楷捏着一个纸团，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准备等待更详尽的情报。 奇了怪，江氏兄弟可能是由于上次行动失败，铁了心要干一件大案，竟然懂得走在时代前沿。 可惜，他们中出了内鬼，这场行动注定失败。而且他们四人还将成为港岛历史上，抢劫解款车当中最渣最弱的一组犯罪团伙，许多后起之秀可要比他们威风太多。 失败归失败，这种创新精神才是很敬业的。 一天天过去，抢劫行动的时间、地点、路线，一个个情报被传回指挥室。 ...... 行动当天。 目标人物藏身出租屋对面的一栋公寓楼，一间高层公寓。 庄世楷站在一面墙壁前，拿着一根木棍，指向墙面上的几张图纸、一排照片。 “江家兄弟，预计在18号晚上七点，劫持一辆汇丰银行的解款车。” “这辆解款车是从中环总部，押送常用款项，前往九龙分区补充资金的车辆。” “内有款项三百万，惯例配备六名解款员，组成一个安全小组。” 暂时租住用来监视目标的小公寓环境普通，能有一个马桶，够二十号人坐下就很幸福啦。图纸和照片贴墙上多好！还要什么写字板！ 而江家兄弟们劫持的解款车，也不是押韵着什么重要国宝，金融证劵的高级车。只是每周在固定时间，用固定人员，用固定车辆，走不固定路线，运输的固定款项。 也就是总部每周押送给分部银行，让分部银行给客户体现采用的那批现金。 因此，江家兄家才能对解款车有详细了解，并且针对性的制定计划。 其实，他们也不需要很周密的计划，只要准备要跑路的车，藏钱的地点，并且在分部银行前面的第二个路口，押运车必定会出现的地方等待就行。 探员们坐在底下认真聆听，稍稍有点被罪犯的抢劫计划所震惊。 庄世楷则是接着讲道：“我已经和汇丰银行的安全主管打过招呼，到时解款车会换上我们的人马。” “蔡元琪，你带五个人上车做事！” 庄世楷话音一落，蔡元琪马上起身应命：“是！探长！“ “菩萨耀，你带五个负责外围警戒。” 黄伟耀神情凛然，心头窃喜的立正喊道：“是！探长！” “剩下的兄弟跟我组成突袭组，在罪犯动手前监视，行动时立即进场抓捕！”庄世楷这番命令也算知人善任，能够有效发挥出两位沙展的特点，并且亲自负责冲锋。 当然，要他做伪装成银行安全组，在解款车上做最危险的事不可能。该威风的时候威风，还当大佬的时候，还要当大佬。 兄弟们领取完任务后，庄世楷继续用木棍指向墙壁上的照片道：“江龙，江虎，江勇，江义，这四个是罪犯，不需要手软。” “李向东，万大大，郭学军，戚京生，这四个是我们的线人，注意保证他们安全。” “你们行动的时候，他们应该会侧应你们，到时候你们也能方便一些。” 蔡元琪和黄伟耀两个沙展对视一眼心道：“丢，探长安排线人就算了？” “居然把线人搞的和罪犯一样多，这群罪犯也太可怜了吧。” 当然，在跟踪方面，庄世楷也早已让负责监视的便衣探员们，每天换上各类的工装，采用不同的身份和方式进行伪装。包括监视车辆，每天都有更换车牌！更换位置！ 这些小小的刑侦技巧看来不高明，可在眼下已经是很有针对性的技巧。 倒不是没人懂，只是很少人用，且懂的人不多。 再加上罪犯没有经过电影，电视剧的大量培训。 罪犯们的反侦查意识都很差，根本发现不了庄世楷的高级指挥。 所以，铜锣湾便衣才能每次都在出租屋楼下的垃圾桶里接收到情报，再配上线人的小机智，这场行动简直是十拿十稳。 庄世楷交代完行动细则后，大手一挥，出声喊道：“散会。” 兄弟们继续下楼执行监视任务，并且替罪犯默哀：“碰上庄探长算你们倒霉！” ...... 隔天中午，一行八人各拎一个黑色背包，走出大厦的窄小铁门。 万大大手中拿着车钥匙，率先走到一辆面包车前，打开车锁后，坐进驾驶位上。 他显然被江氏兄弟安排成车夫，李向东等人才是真正用来打劫的猛人。 “哗啦啦。”江龙一把拉开面包车的门，带着江虎、江勇、李向东等人走进车厢。 “哗啦。”车厢门又被迅速拉上，银灰色面包车驶出街道。 “麻雀出笼，”庄世楷敲击三下车窗边框，抬手对后视镜打出一个手势，他乘坐的轿车便立即跟上江家兄弟的银灰色面包车。剩下三组兄弟们的轿车也同样紧跟，按照112的阵型跟踪。 一辆在目标车辆前方，一辆在目标车辆后方，两辆在两百米后，随时充当交替掩护的车辆。 81 人间惨案 中环大道。 劫匪乘坐的面包车一路向前驶去，两辆警方车辆不断交替行驶，紧咬目标不放。 车内。 江虎把肩上的黑色背包放下，江龙扯开拉链，展露出里面的一堆装备。 只见几条黑色丝袜躺在琳琅满目的武器上。 江龙望着包内的装备讲道：“一人一条丝袜。” “是，大哥。”江虎等人熟练的下手拿起丝袜，旋即套在头上，蒙住五官，并且在头顶扎出一个小揪揪。 戚京生、李向东等人对视一眼，同样伸手去拿，依样画葫的扎出一个小揪揪。 很快，面包车内就出现七个黑丝蒙头，表情威猛的悍匪！ 别小瞧几条黑色丝袜，在一个没有监控，没有监控设备，更不存在DNA化验的年代。江氏兄弟就是靠着它们硬生生成为“十大通缉犯”，但却不留下证据。 可以说，这个时代不被抓到现行，不被目击者指认，基本就等于没有证据！而黑色丝袜既透气又有不阻碍视野，还拥有一定的遮蔽性，绝对是最便宜实用的办法。 而且就算是黑色丝袜，他们也不会浪费买拿新的，全部用的江家小妹用过的旧货！ “真香。”戚京生动动鼻子，在丝袜上闻到一股淡淡的少女香。 这股味道江龙，江湖等人闻起来没什么，李向东、郭学军又神情郑重，没有察觉。反倒是戚京生心里一阵旖旎，开始胡思乱想。 这几天和江氏兄弟同住的日子里，江家小妹都负责给大家煮饭，平时也对戚京生多有好感，两人的互动很多。 按照正常剧情发展，戚京生或许会成为江氏兄弟的妹夫，但是有郭学军的前车之鉴，戚京生并不敢因为女人误事，只能强行压下心里的念头。 这时他不禁又动了注意：“干完这票‘江氏兄弟’去了，江家小妹缺少依靠，或许就是我的机会！” “舅子们，你们放心去吧！我会用男人的肩膀，扛起江家小妹下半生的幸福。” 戚京生瞥过江家兄弟一圈，心里打定主意要给江家小妹时，江龙掏出背包里真正的武器，给车内众人每人发一把手枪，一把步枪。 咔嚓咔嚓，面包车内响起一阵拉动枪拴，推入弹匣的声音。 万大大负责开车，没有分到丝袜，也没有分到枪械。好在他腰间本身插了一把手枪，足以应对基本的突发情况。 虽然，扎车司机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但是为了路上安全，过份装备才是最危险的举动。 “行动一定要成功啊！行动一定要成功啊！”这时万大大开着车，嘴里念念有词的祈祷着。 江龙听见声音，抬头看他一眼，并没有多想。李向东等人交换一个神色，只有他们知道万大大嘴里祈求的“行动成功”到底是指哪场行动。 半小时后，银行前方第二个路口，运钞车驶出大路，进入街区。 忽然，罪犯的车，警队的车全部都出现在前面的拐角处！ 这是罪犯和警方共同的行动地点！ 距离解款车驶向地点不到二十秒，一名穿着银行制服的警队兄弟，坐在驾驶座上负责开车，手掌心里已经攥出汗水。 另一名兄弟则坐在副驾驶，双手抱枪紧盯前方目标车辆。 “琪哥，要到了。”副驾驶的兄弟扭头推开一个钢板，里面露出蔡元琪的面孔。 蔡元琪带着四个兄弟，亲自在最危险的地方执行任务。如果说黄伟耀是靠着关系和局势上位，那么蔡元琪就是靠实力和抱大腿上。 虽然两个人都有抱大腿的因素，但是谁上位不靠关系？蔡元琪能够拿命来拼，已经足够让铜锣湾兄弟们真心佩服。 他也真是聪明，庄世楷在用这件案子坐稳探长位置，他便用这件案子坐稳沙展位置！这次行动不管会不会成功，蔡元琪都展现出一个够担当的沙展形象。他的沙展身份算是立起来了！ 而且罪犯里有一半是卧底，这场行动怎么可能失败？ 何况庄探长亲自指挥行动，这点劫匪恐怕还不够探长大佬一个人打的。 此刻蔡元琪和四名兄弟手持盾牌，身穿防弹衣，组成一个墙面，正对着车厢门，顶在最前面。 他听见兄弟的提醒声，点点头道：“明白，你注意安全。” “多谢琪哥！”兄弟把隔板关上，蔡元琪等人打手枪保险，眼光一扫，卓景全，阿康，阿江三人全在四人小组当中。他们用的防弹衣、合金盾，全部都是由银行提供，他们没丢中环伙计的脸，拿命把庄探长的面子给撑起来了。 ...... 轰！ 轰！ 两车相撞。 各自车厢内都是一阵晃动。 “上上上！” 江龙推开面包车门，快步冲下道路，带着六个头顶黑丝的匪徒绕向解款车背后。 “行动！” 庄世楷箭步下车，打开车门，用车门挡住半个身子。 随后，双手握枪搭在门顶，立即瞄准四个罪犯。 哗啦啦，一阵杂乱的动作声响起，几个位置上的车辆跳出一群警员，全部都掏枪瞄准，仅比庄探长略慢一步。 “怎么回事？”江龙察觉到四周的动作，心里猛然乍现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有埋伏！有内鬼！可他根本来不及怒吼，江虎就抢险将解款车的后门打开，展露出车厢内严阵以待的便衣小组。 “砰砰砰砰！” 街道上四道枪声响起。 庄世楷连连扣下扳机，四枚子弹冲出点三八的弹仓，划过二十米的距离，瞬间击爆四个人的脑袋。 手中抓着步枪，腰间插着手枪的劫匪瞬间倒下一半！ 子弹的冲击力炸起鲜血，鲜血浸湿丝袜，直接将李向东、郭学军三人脸上炸的鲜血淋漓，份外恐怖。 此刻他们连忙扯掉丝袜，高举双手，心脏扑腾扑腾的狂跳。 他们心里受到的惊吓，可要比脸上更加惊悚多了！生怕“枪王庄”一不小心就多扣几下板机，顺便把他们三个人也全部一起带走！ 好在庄探长的心胸可是很宽广的，不会做出过河拆桥的傻事。 毕竟，万大大还要留活口，干掉他们三个，以后谁还会给自己做？庄探长也不是那么抠的人，不差这点酬金。 而且他们扯掉丝袜的速度够快，没有给任何警员开枪的时间！ 否则.......呵呵，结果还真不一定呢！ “搞定！”庄世楷面色满意的收枪而立，收枪时还特意轻吹枪口，使他站在警车的身姿又多出几分帅气。 82 指挥风格 “叮！任务完成：兵分两路。” “成功粉碎江家四兄弟抢劫行动，参与行动的警员/卧底/线人全员误伤，亲手将江氏四兄弟击毙，一共奖励经验400。” “等级经验已满，宿主等级+1，属性点+1。” “宿主当前等级LV9，拥有属性点1。” 锣湾便衣们抬起枪，左瞄右瞄，忽然发现目标人物全部中枪，剩下的全部是卧底线人。 于是他们只能无奈的收起配枪，一枪未放的上前检查罪犯尸体 虽然他们有些不甘心，但是卧底摘头套摘的太快，加上打卧底也没功劳，反而还会惹上麻烦，也就只能乖乖洗地了。 否则，难免要放两枪在探长面前表现表现。 而在兄弟们开始确认罪犯身份，给现场洗地时，蔡元琪和卓景全两人也才刚刚缓过神来：“这就结束？” 他们面面相觑，没想到严阵以待这么久的行动，一枪都不用开，四具尸体就已经躺在面前。倒是剩下四个打死都不值钱的扑街货！倒也不值得去打！ 就连一直负责封锁道路的黄伟耀，看见现场迅速搞定后，都带着人马屁颠颠跑上来叫道：“阿哒！庄爷你为什么动作这么快！连一个出脚的机会都不给我！” 黄伟耀说着还跳起来用脚踢掌，摆出一个十分潇洒的姿势。 随后，黄沙展用不善的目光看过万大大、李向东等人...... 万大大，李向东瑟瑟发抖中...... 庄世楷倒是饶有兴趣的讲道：“小黄也想露露脸呀！” “以后有机会的！” 黄伟耀被庄探长看的一阵心虚，连忙收敛表情，咳咳两声，装模作样的上前指挥洗地。 这次完美完成系统任务，获得400点经验，再加上先前积累的500点经验，已经达到的升级要求，庄世楷再度获得一枚属性点。 这回庄探长觉得灵感值暂时够用，并不大算把新得的属性点添到灵感值上，而是打算把行动值加高一点，提升下自身的格斗能力。 不过除了添加灵感值外，其他添加属性点都需要一个短暂练习的过程。 他并没有立即加点，而是在收起配枪后，踏步上前检查现场情况。 “长官好！”这时蔡元琪带着强攻小组跳下车厢，站成一排向庄探长立正敬礼。 他们当然不是在故意拍马屁，只是一枪未开，没什么好汇报，洗地也不需要他们来洗，也就只能做点排场上的功夫。 庄世楷点点头，上前拍拍蔡元琪的肩膀，又郑重的扫过五人一圈：“大家幸苦了。” “报告长官，不幸苦！”蔡元琪等人挺挺胸膛，他们确实不辛苦。 不过，既然敢上车，就是在拼命，不管有没有用上都需要褒奖。不管后续有没有奖励，光听见大佬这声“幸苦了”，他们就感觉命没白拼！拼值了！ 万大大，李向东三人趁机凑上前来，面带讨好的看向庄探长，庄探长也点点头说了一声：“表现的不错。” 万大大立即面露喜色，李向东三人悬着的一颗心，也总算放下来了。 随后，庄世楷看了一下现场，突然发现两辆车撞的很有技术含量啊！车头和车头侧碰，就连发动机都撞坏，一看就是内鬼撞的！ 细节细节，现场到处都充满细节！ 没过多久，行动现场就已经处理完毕。警队兄弟们收队回家，再派一个开解款车去银行还回装备。万大大，李向东等人则被庄世楷打发到一家宾馆里去洗个澡，洗干净身子再来警署见他。 通过这起案件，庄世楷感觉自己已经找到独特的指挥风格了！ ...... 傍晚。 五点。 夕阳西下。 铜锣湾警署，探长办公室内。 万大大，李向东，郭学军，戚京生四人洗干净澡，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站在办公桌前。 庄世楷把一小叠钞票，加上三张居住证一起推到前方，眼神看向李向东等人话道：“这是你们的居住证，还有三万港币。” “你们收好吧！现在你们已经自由了！” 至于提前释放的手续，早已和监督打过招呼办好，倒不需要临时再讲。而且一人一万的奖金，加起来也就三万块钱。 这点钱对于庄世楷来说根本不多，办公室抽屉里就有现金，随手掏出来结账就好。 “多谢领导。”李向东伸手把桌上的钱和居住证都拿到手上，他作为大哥，有资格先替两个小弟收钱，并且还要替替两位小弟道谢， 说实话，他在看见庄世楷果断开枪，连毙四人的时候，几乎都以为下一刻，庄探长就要开枪把他们打死。 没办法，谁让庄探长嘴里一直说破案破案，抓人抓人，可TM案子是破了，就没见他抓人！每枪都是爆头毙命！根本不给让活路啊！ 好在庄探长说话算话，三张居住证打个招呼就能开，三万块钱也不多，早就准备好在抽屉里。案子结束后便把三人喊到办公室把东西交给他们。 这让李向东看见奖励都放在桌上，心理都有种“侥幸”的感觉。扑街！这明明是自己拼死拼活，努力当二五仔赚回来的钱！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啊！ 庄世楷翘起二郎腿，点上一根烟讲道：“你们闪吧。” “好的，领导。” 李向东三人听懂粤语，拿好钞票，转身离开。 他们在宾馆洗澡时就商量好怎么用钱。 李向东打算拿这笔钱做点小生意，戚京生打算拿这笔钱娶江家小妹，郭学军则是想拿这笔钱去嫖那个叫作“戴安娜”的舞女。 三人关门前，看了万大大一眼，知道大大哥的奖励绝对要比他们强。可惜，这羡慕不来，因为别是庄探长的“心腹”。 “大大警官，好好干。”庄世楷拉开抽屉，甩出的是一份文件， 万大大拿出文件，面色一喜，立正敬礼，大声吼道：“多谢长官！为长官效命！” “出去吧！” 庄世楷挥挥手，并没有和“心腹”多说什么，而是低头下抽着烟，开着整理文件。 万大大脸色暗然，可马上就调整好心态，再度敬礼告退，推门走出探长办公室，并在离开后轻轻把门关好。 83 食夜宵啦 对于庄世楷来说，万大大行动任务结束后，就是一个普通小便衣，根本没有必要和一个小便衣多聊几句。 至于万大大立下的功劳，已经被他兑现成一个便衣探员的身份，赚的盆满钵满，还需要奖什么吗？ 别看他一分钱没拿！可一个便衣探员的身份，要比五万、十万的奖金贵重多了！ 毕竟便衣警员是一个有足够社会地位的身份，可以月月入账！持久性揾钱！要是表现的好，还有一个光明前途摆在眼前！ 除非一夜暴富，否则根本无法用金钱来衡量一个探员身份的价值。 此时，70年代初警队尚未扩招，想要当上警察，只有考取警校一条道路。 每年黄竹坑警察训练学校，报名考试者数万，入取者不到数百人，考取率约为百分之一，是实打实的百里挑一。 毕竟，当警察是在港华人眼下少数能吃到的一口官饭，加上全港警队大捞特捞，可见警员身份的真实价值有多高。 何况是华人警员中最吃香，最有油水的便衣警员？ 就算是在70年代末，警队改组，开放社会招聘，符合条件的人士都可报名考取警察，。考取率、社会地位也从未低过。 那时顶多幸苦一点，但捧着铁饭碗的人，社会地位永远都不会低。 而在眼下还有些特招/内推/走关系的办法能够加入警队，庄世楷就是用一个特招名额，给“万大大”发下一份入职文件。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感谢在守水库的“程沙展”了..... 所以，当万大大真正成为便衣警后，就不需要再把“万大大”当成什么需要看重人物了。只要按对待其他兄弟们一样，一视同仁的对待他就行...... 至于心腹？培养？别开玩笑啦！“万大大”做事有一点能力，可是并不出挑，先前看重他，是要利用他暂时的身份做任务。 现在行动任务结束，万大大身份从“线人”移为“便衣”，在庄世楷眼里已经丧失重要性了。 接下来他能不能出头，全要靠他自己！庄世楷不会过问也不想过问。 总之，属于你的剧情结束，主角就要沦为配角，配角就要沦为龙套。 这不是针对谁，我想说再坐各位全都一样。 永远的主角只能有一个。 那就是他！ ...... 当晚。 旺角夜市大排档 庄世楷请蔡元琪、卓景全等四个攻坚小组的兄弟食夜宵。 虽然攻坚小组没有立功，给不了实际性的奖励。但是他们拿出命拼，庄世楷作为长官还是要意思意思的。 另外，庄世楷还叫上两个开车的兄弟，以及黄伟耀作陪。 除此之外，别无他人！因为庄探长这场夜宵只请他们几个！并没有叫上其他便衣组兄弟！ 目的就是区分两者地位，告诉其他兄弟只要做事敢拼命，我就会看见你们，并且给你们特殊对待！ 当然，攻坚组的四个兄弟全部都是跟着庄世楷调来铜锣湾的中环警员，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近亲近亲，好好维护关系。 而两个开车的兄弟同样危险性极高，算是在用命开车，自然不能忽视他们。 至于黄伟耀嘛，庄世楷是害怕两个开车的两个铜锣湾老兄弟和他们不熟，搞得气氛尴尬，是特意请他来调节气氛的。 不过，调节气氛可不全是喝酒，庄世楷还对黄伟耀下午的“表现欲”念念不忘。 “砰！”大排档铺着红色塑料桌布的酒桌旁，蔡元琪抓着酒瓶一头栽倒在桌上，手掌还抓着酒瓶，念念有词的讲道：“庄仔..嗝，庄探长！” “我没醉，我真的没醉......” 几个兄弟迷迷糊糊的坐在旁边，一个个神智模糊，满面坨红，半眯着眼睛开始睡觉。 庄世楷脸不红，气不喘，面带笑意欣赏琪哥最后的倔强。 接着，他目光扫过桌上一圈，发现桌上就剩下黄伟耀一个还清醒着呢！ 这家伙鸡贼的很！ 兄弟们为了把气氛搞好一点，给探长留下一个好印象，一个个举起酒杯当酒圣，好像根本喝不醉一样！ 唯独黄伟耀磨磨叽叽，喝一半倒一半，时不时还要养点鱼开水族馆。 “老板，再来一箱酒！”庄世楷目光定格在黄伟耀脸上，忽然扯开嗓子喊道。 黄伟耀心底一阵发怵，连忙站起身道：“老板，酒不要了！” “......”老板抱着酒箱站在店铺门口，听见他的话一阵无语，转身又抱着酒箱走回去。 黄伟耀露出讨好的笑容，朝着庄世楷话道：“庄爷，兄弟们都喝趴了。今天到这里就结束？我马上去埋单！” “唔得！”庄世楷一语否定，笑吟吟讲道：“单我会埋！你下午不是很想表现吗？我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喝趴我！记你一功！” 黄伟耀面露苦色：“爷！你都喝趴六个人了！我怎么喝的过你？” “而且我酒精过敏，再下去一箱要扑街啦！” “何况，我要表现的是剪刀腿，可不是喝啤酒！” 原来黄伟耀养鱼是有理由的啊..... 庄世楷微微一愣，倒是没想到。 不过正好，他的目的也不是为了灌黄伟耀的酒，于是他端起酒杯，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菩萨耀酒精过敏呀？行啊！别话大佬不给你机会，请你现在剪爆我的头！我就放过你！” 庄世楷没有灌人酒，逼人喝酒的习惯，甚至他很厌恶酒桌文化，但不会流于痕迹，也不会给生硬拒绝。 他把蔡元琪等人喝趴下，只是蔡元琪等人有酒兴，硬要和他喝到趴下而已。黄伟耀先前养鱼的事情，他也没点破，足可见大佬是个好大佬了。 但是嘛...抓着机会摸摸剪刀腿的底，还是很有必要。最起码能防住标叔一手绝杀，还能增加自己对武术方面的认识。 港综世里会出现的武术高手可不少，为了保证实力有进步，遇见个有武功的人，庄世楷都想要试两手瞧瞧。剪刀腿就在身边，当然不能放过。 “庄爷！你别开我玩笑啦...”黄伟耀哭丧着脸，语气哀求道。 庄世楷连忙一举手：“老板，再来两箱酒！” 不会逼人喝酒，不代表不会用酒逼人。 黄伟耀一咬牙，一跺脚，撩起袖子答应道：“好！我剪！” “给爷剪！”庄世楷走到马路边上，朝对面反手挑衅，黄伟耀一个纵身飞跃，跳起双脚就朝他剪来，并且嘴里还喊着：“阿哒！看我夺命剪刀脚！” 84 又饿又渴 铁箭拳！ 漆黑夜色下，庄世楷双眼一眯，准确捕捉到黄伟耀的破绽，弯腰低头，敏捷的过剪刀脚。 黄伟耀肥胖的体型给剪刀腿带来不俗的威力，可在足够行动力的支持下，只要能把剪刀腿躲过，再大的威力都等于零。 随后，庄世楷右拳扬起捣出，携带着一股劲风打中黄伟耀的小腹。 “噗通！”马路边，街市旁，黄伟耀重重的掉落在地，并且捂住自己的小腹放声大喊：“要命啦！长官打人啦！” “要命啦！长官打人啦！” 黄伟耀躺在马路上来回翻滚，毫不在意自身形象。 旁边大排档上的客人老板们扭过头看来，眼神里闪过一抹诧异，旋即齐齐发出嘘声：“切～～～” “真不要脸。”庄世楷愣了一下，收回拳头，狠狠呸了黄伟耀一口。黄伟耀不仅不以为耻，反而满联嬉笑的站起身，拍拍屁股讲道：“庄爷，我剪完了！” “您简直文武双全，又帅又有才，我肯定不是您的对手啦。” “请问我能回家了吗？” 庄世楷实在拿他没办法，不过剪刀腿只有一招，试完这一招也基本摸清底细。 于是他没有多纠缠，非常干脆的放过黄伟耀，点点头道：“回家吧。” 随后，庄世楷走进档口找老板结账，又叫来几辆出租车，吩咐黄伟耀把兄弟们安全送回家。 ...... “行动点+1。” “当前拥有属性点0。” 庄世楷双手插袋，沿着旺角街道走回出租屋。 大排档和出租屋不行用二十分钟，又近有方便，根本没必要打车。 而且他一边走路，还能回琢磨刚刚的情景。 首先，他刚刚和黄伟耀交手完一招，摸清楚剪刀腿的底细只是其一，顺便还完成加点，把一个属性点加在行动力上了。 目前他等级为LV9，零经验储存，总共获得9个属性点。其中行动力3，反应力4，生命力1，气力值1，灵感值1。 其中行动力，反应力，生命力，灵感值都是用属性点添加的。气力值则是前三项属性基础达到5点时，自动获得的1点。所以目前总属性是10点。 只要等十级时，把第十点属性加在三项基础属性上，又能再获得一个“气力值“的属性点，是个很好的加点策略。 庄世楷既然有这种想法，肯定就要顺着想法去加点..... 而“夺命剪刀腿”嘛...... 单论战斗力和发劲技巧都要高于“铁箭拳”。 目前可以肯定是项B级武学。 可惜，黄伟耀身体素质不行，他仗着敏捷的行动与快速的反应力，基本可以压着黄伟耀打。 毕竟武学不管是练，是用，全要靠人来施展。 人是一切的根本！ 庄世楷这个人强过黄伟耀，黄伟耀拿着更高级的武学，不代表就能过庄世楷！ 何况，夺命剪刀脚确实改良了无影腿，但也放弃了很多无影腿的优势。其中最重要的优势就是腿法套路，复杂性的套路。 本身拿C级武学和B级武学比，是对C级武学的不公平。但是拿“铁箭拳”和“剪刀腿”比，铁箭拳都比剪刀腿更具套路性。 当天，化繁为简和糅合百家，分别是两条不同的路子。 具体到某个时刻会有高下之分，但本质上都没有错对之别。 拿一个路子去评判另一个路子是种不好的观念。 不过，庄世楷适合越多越强的风格，他对于化繁为简的路子并不感兴趣，或者说对“剪刀脚”不感兴趣。 因为，剪刀脚这种傻呆呆招式配不上他的英俊帅气，也不符合他的大佬气质。 呵呵呵，“铁箭拳”是C级武学，“蔡李佛”肯定是B级武学喽。同为B级武学，打“蔡李佛”不香吗？不帅吗？不是猛男吗？还要什么剪刀脚！ 他用C级武学都能压着B级武学打，到时候用B级武学呢？他根本没有偷师/入赘的想法！ 而且他的武术功底全靠系统灌顶，也没有苦练武术的耐心和悟性。 有这些时间还不如多搞点事情，想办法刷出一个B级的故事评级，早日换出B级武学。 另外，“夺命剪刀脚”这记杀招背后，应该还藏着“无影脚”的步法，作为发力、闪避的技巧底子。这样“黄伟耀”和“周华标”才能一个灵活的肥仔，并且有着优秀的速度。 不过“无影脚”除了比“剪刀脚”名气大点，也没什么太过强悍的地方，罢了罢了，留给黄家后人传承吧。 庄探长看不上眼呀！ ...... “啪嗒。”庄世楷回到出租屋里打开灯光。 “你回来啦？”阿美坐在客厅沙发上，双手托着下巴，一双大眼睛看着他。 庄世楷看见地板上的鲜肉、生菜，又看见桌面上的一碗酸梅汤，心里大概明白什么。 “阿美”今晚肯定是买好鲜肉、生菜、带到出租屋里，想要学习“抓住男人心，抓住男人胃”的至理名言，给他做晚餐吃。 可惜，正好碰见他请客吃饭没回家，“阿美”便乖乖在房间里等到深夜，而且还下楼提前买好酸梅汤。 “你渴不渴？饿不饿？”阿美闻见酒味，端着酸梅汤站起身，试探性的问道。 庄世楷一言不发，接过酸梅汤，咕噜噜几下，全部咽进肚子里。这种态度让阿美有些惊讶，还以为庄世楷心情不好。 可庄世楷一口喝净酸梅汤后，却丢掉汤碗，语气果断的答道：“我又饿又渴，俗称：饥渴。” “嗯？”阿美愣了一下，整个人就被拦腰抱起。 作为一个男人，庄世楷可以亏待自己，也绝对不能亏待自己的女人。 他吃了夜宵，怎么能让女友饿着呢？ “靓妹！” “出来食夜宵啦！” 庄世楷把女友丢在床上，唰唰两下拉上紧窗帘。 ...... “唔唔唔唔！”深夜，旺角出租屋，响起一阵富有节奏的吞咽声。 庄世楷坐在床上，用手抓着阿美的高马尾，看着青涩脸庞的侧颜…… 女友生涩又努力的样子真实让人喜爱。 ...... 半小时后，楼下一只蜘蛛抬头望天。 那是自己回不去的家。 85 分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86 规费 庄世楷一个人全资鞋厂，就是打算把雷洛、猪油仔、陈细九的股份，全部限定在“A货工厂”。 毕竟，鞋市收益很大，他有能力出资建厂的情况下，没必要再分三个人一份。 而且他们三人投资的金额，一个月分红便全部回本，接下来几年每月都有百万以上的收入。按照回报率高达“百倍”，并不会让他们亏到。 何况，如果让三个人继续在他的生意里插手，将来他们三人联合，就能很轻易的吞掉庄世楷一切努力。 所以该分的钱分，该抓的钱也要抓。要是过几天洛哥对他的看法有变化，起码也还有足够的自主性、实力、能用钱和洛哥掰掰手腕。 某种程度上说：“钱就是战斗力！” 可以比人弱，但不能不发发展！ 迟早还要比人强！ 而且那么多钱再分出去，心肝疼啊..... 两百万的港钞，则以目前地价，可以新界买下五十亩的工业用地。 当然，这仅限新界、屯门等乡下郊区。九龙，中心岛的区域拿不下来，也没必要拿。 工厂建在新界就够了。 既有新界居民可以当劳工，又有成熟的生活区。 庄世楷的意思是把鞋厂就建在A货工厂附近，未来可以集中成一个工业区域，也方便人员上的管理。 唯一问题就是新界土著非常团结，买地建厂的过程中可能遇到些麻烦。这个麻烦不在买地方面，而在于建厂的时候。记得这片其余当初兴建许多服装厂时，附加居民就闹过一次。这对普通商人可能会有些麻烦，但是对庄世楷来说肯定非常容易解决。所以他才会吩咐坚叔遇到麻烦要说，他亲自出面搞定。 现在坚叔答应后，只要等待注册程序办好，需要签字的时候，他亲自出场签下飘逸的大名就行。 “老板，数目已经点好，一个箱子一百万，一分钱不少。”半小后，坚叔带着两名会计站起身，啪哒，啪嗒，三个钱箱摆在桌上。 庄世楷拍拍皮箱，很是满意的答道：“辛苦了。” “帮我带上车。” 只见庄世楷挥挥手，单手插进西装裤带，便大步走出办公室，来到一楼空地的跑车前。 坚叔带着两名会计，一人提着一个钱箱，紧紧跟大老板后面，将三个钱箱堆在跑车的后座。 轰隆隆，庄世楷从扶手箱里取出墨镜，戴在鼻梁上，面露一丝浅笑，银色跑车便调头驶离工厂。 至于钱款和工厂的财务问题...暂时还不需要担心。 首先，这笔钱从银行取出，再到点数装箱，庄世楷都是亲自监督，不可能是假钞。 其次，工厂财务目前分为两个部分，两本帐。一本是工厂账目，一本是商铺账目，其中工厂账目负责原料、人工等开支，商铺账目负责订单、销售等流水。 分别由坚叔和崔店长两人管理，两者间既有关联，又有不同。除非两方勾结做假账，不然账目上不会出现问题。 何况，这些生意都有洛哥等人参股，没人敢有做假账的念头。 当然，这种方式并不完美，等到未来手下商业版图再扩大一步，账目上的事就需要一个亲信来打理。或者是请专门的私人助理、会计事务所监督。 这一步庄世楷心理早有想法，打算过段时间等鞋厂建立起来后，在报纸上发个广告，招聘一个专门的财务官，或者说委托给会计师事务所做财务审核。 但是个人财务官和事务所件，庄世楷更倾向于用一个人，而不是一家公司。因为对他来说一个人的命运最好掌控，让他死就能死！ ...... 下午，铜锣湾警署。 猪油仔把一辆商务车停在门口，拖着一个麻袋走进警署大门。 阳光下，依稀可见麻袋外贴着一块写着“铜锣湾”三个字的纸条，而麻袋则里放着一箱一箱，用牛皮扎好，方方正正的港币。每一扎港币的牛皮纸上，则贴着一个个部门名字的纸条。 麻袋套纸箱，纸箱套信封，每个月的规费数目，都是经过猪油仔手下的一大群会计计算。按照职级高低，数目还不一样，另外。每月同级的数目也会有所差别。往往会在几百块内浮动，有时多，有时少，但却总体却不会出错。 “来来来，发规费了。” “消防组，这份你的。” “军装组，便衣组，这份你们的。” “哈哈哈，我先把鬼佬那份送上去啊。” 猪油仔拖着麻袋在铜锣湾警署上下四层逛了一圈，麻袋里的钞票便变得空空如也。 自从警队建立按月发放规费的规矩，每月都是由猪油仔亲自上门发钱，不存在派警员去拿钱，讨钱的现象。 同时警队也和社团分割开来，不会在明面上有金钱交易，而中间必须要通过猪油仔转一手，让钞票看起来“干净”点。 要知道，这样不仅面子上能好看点，还不用警员亲自向商贩、店铺、社团的人要钱。不止省下力气，而且还留住警察的脸面。 因为给钱是规矩！不是讨饭！洛哥这辈子最看不起当街向摊贩要钱的人！曾经还亲自打断过一个拿着警帽要钱的警员手臂！在那之后当街用警帽收保护费的风气还为之一绝，至今已经无人再这样做。 这时发放着“规费”，警区里上到鬼佬署长，鬼佬督察，下到消防组，军装组的普通警员，个个都有钱拿，个个都喜笑颜开，用力吹捧着猪油仔。 “多谢仔哥，多谢仔哥…” “仔哥，你越来越帅啦。” “靓的闪到我眼！” 可以说，每个月的今天，猪油仔就是财神爷，比关公还灵验的财神爷。几乎每个警区的兄弟们都会各种办法捧他，猪油仔早就习惯了。 但却依旧很享受…… 兄弟们拿到钱后，各大警区、小组里的气氛也是愉悦、和谐。 而铜锣湾警署其实是猪油仔最后发规费的一家警署，当他把单独的一箱港币，放在署长门口后，拍拍手掌，便结束今日份的工作。 在傍晚洛哥家别墅会有一场小型私宴，只邀请了手下各个辖区的探长参加。其中还包括，林刚，韩森等大探长。 洛哥很讲究面子，每个月给手下探长发钱，不会向普通警员一样，让猪油仔到警署里发，而会邀请他们在家里吃饭，届时亲自交给他们。 一是探长级的钱多，二是探长地位重要，需要表示拉拢，给到尊重。 铜锣湾警署这边，消防组、军装组都是由阿头大佬往下分钱。便衣组这边，兄弟们都知道洛哥的习惯，黄伟耀、蔡元琪两位沙展就主动代劳了。 猪油仔办完事，客气的寒暄两句，便扭着脖子，离开警署，驱车前往太平山。 “妈的，从早上发到傍晚，老骨头都快断了，财神爷真没这么好当！” 87 茶会 傍晚，庄世楷把车停在雷府的前院别墅，手中提着三个箱子下车，把箱子留在客厅门口。 他走进客厅后，抬起头朝大厅茶桌旁一大帮人打着招呼：“洛哥。” “林探长，韩探长。” 全港三大总区，港岛，新界，九龙，十六个分区，东区，西区，屯门，湾仔，筲箕湾，铜锣湾…… 一个总华探长，三位高级探长，就是警界公认的“四大探长”。 另外，某些繁华闹市区，或者面积较大的分区，其下还会另外设置更低一级的“分区”，所以各个分区，小辖区的探长，全部加起来一共有二十多个。 这二十多个探长里面，三分之二是雷洛的人马。剩下小小三分之一，则是跟颜同关系亲密的探长。 庄世楷的铜锣湾，属于正常的分区警署，由于是大的油水区，分量也比较重。 对于不认识的普通探长，不用刻意招呼。 林刚、韩森两人分别作为港岛，新界两个总区的高级探长，确实需要尊重一下。 而港岛本身除了“总华探长”外，确实还有一个高级探长，管辖“港岛总区”。 只是平时比较少露面，专门负责处理东西二区的事情。 毕竟“洛哥”作为华总探长不止管辖一个总区，还对新界，九龙都有名以上的管辖区。也需要打点黑白两道，鬼佬上头的关系，没那么精力，专门去管一个总区。港岛区自然要再配一个高级探长帮手，这个高级探长就是“林刚”。 平时“林刚”比较少露面，专门负责处理东西二区的事务。就像首都的市长，一般也很少上新闻。 其实嘛，一般到达“高级探长”级，就会有很大的自主性和话语权。比如“颜同”就敢和“雷洛”打擂台！ 不过，林刚从警较晚，全都是依靠洛哥，才能够成为港岛总区的高级探长。 再加上港岛总区的所有华人警员力量，几乎都被雷洛垂直指挥，所以林刚在港岛总区内部只有行政权、低调点就很好理解了。 他应该是三大高级探长里实力最弱的一个，反倒韩森作为新界总区的高级探长，实力不容小觑，跟雷洛的关系更像是合作者。 此时，大小探长，二十几个人，全部坐在别墅大厅的沙发喝茶。大家都是清一色穿着黑色西装，并且按照级别不同，在西装材质上还有席位的差别。 雷洛坐在茶桌主位，亲自负责泡茶，一身西装布料昂贵，泛着质地出挑的色彩，极为贴合他的身材，一看就是私人订制的高级西装。 林刚、韩森两位高级探长，一个个高高瘦瘦，长相帅气，一个略微肥胖，五官凶猛。两人身上的西装充满细节，一看就是大品牌的高档货。 小探长们的西装就略显普通，全是一般货色了。 他们不敢太过高调，抢走大佬风头。 只有新进门庄探长...... 他衣贵人靓！气质不俗！给人一种我迟早要当大佬的感觉！ “庄警官好！”林刚、韩森听见有人朝他打招呼，两人都是抬起头来，面带微笑的点头致意。 雷洛则是坐在茶桌的主人位，用镊子夹起一个茶杯，哗啦啦，抬起水壶用开水把茶杯烫净，亲自为“庄探长”添了一个新杯子讲道：“来，臭小子，喝杯茶。” 林刚、韩森虽然和庄世楷不熟，但是该给的尊重都会给，有人打招呼自然要回一下。 毕竟凡是挂个探长身份的人，大小已经是个人物。大家坐在一起就是自己人，怎么可能出现高级探长，看不起小探长的情况？ 大多数时候“自己人”说话，聊天，都是比较平等、自然的语气，不会刻意耍威风和装豪横。 当然，真正的等级划分依旧存在，从西装款式就看得出来。只是进了一个“圈子”，圈内人就不会把等级划的太明显。 像洛哥这种和庄世楷熟悉的人，说话就更加随意了。 “多谢洛哥。”庄世楷面露微笑的走上前去，手指拖住茶杯，开口道谢后，轻轻啜下一口热茶。 “扑街仔，坐在那吧。”雷洛看见他看见还没位置坐，伸手指了一个位置。 庄世楷呲牙一笑，端着茶杯走到沙发旁，便在真皮沙发的扶手处坐下，茶杯则被他放在面前的桌角上。 实木根雕的庞大茶桌呈现暗黑色，几乎两边沙发长度相等，可在别墅一楼九千多呎的大厅里，却显得小巧玲珑。 咔嚓！雷府探长们穿着西装齐聚一堂，泡茶聊天，纵论江湖的画面，仿佛就像是印在黑白照上的老照片，充满对社会时政的讥讽与映照。 ....... “咕噜噜”茶桌上开水三沸。 雷洛拿起开水，开始往茶具里倒水，心里却在腹诽：“扑街仔，拿着钱箱来装钱就算了，一下还拿三个？你当我是印钞厂啊！一个月给你发三箱钱！” 虽然，探长级的分红数目十分可观，但是也绝不需要三个箱子来装钱。 刚刚庄世楷拎着三个钱箱进门的样子，其实都被大家看在眼里，只是碍于面子没人说而已。 这种时候不会有人认为钱箱装着钱，不约而同都认为庄世楷是拿钱箱来装钱。 这套操作看在别人看来妥妥就是“萌新”操作，唯有庄世楷一人笑而不语，静观其变。 不过，雷洛泡茶说话间，也没有对他过份关注，毕竟四周都是探长级人物，每个人都要照顾周全，没有谁是主角，需要特别关照。要真论主角，那也是他洛哥自己！ 雷洛拾起茶杯，轻轻喝下一口。只见他用一边泡茶，一遍以闲谈的姿态，把每个社团、每条街的运营状况，还有这个月的交费状态，都慢慢说出来向探长们“报帐”。 而探长们每等烧好一壶开水，大家都会把茶杯列成一列，由洛哥亲自添茶。谁口渴想要多喝两杯，也可以自己来加。 “规矩”很多，但又不是“死规矩”，江湖在此，但又不见“大波涛”。 这是庄世楷第一次以“探长”的身份参加雷府的“分红大会”，不禁觉得这里浓厚，微妙的气氛，真实很具震慑力。 普通警员、沙展想要这个月“规费”是多是多，连问一句的资格都没有，只能乖乖拿钱闪边。 准确数目还要在拆开信封的那一刻才能看见！ 可“探长”这两字，这个级别！已经代表华人警界的中坚力量，是高层权势的基石砥柱！ 华总探长想要安心，首先就要让他们安心！ 雷洛的金钱帝国，就是靠他们一手建起来的。 因此，达到探长级别后，每月领“规费”都要专门前来洛哥家里喝茶吃饭，在喝茶的过程中还能听见“报帐”的数目，算是洛哥给探长们的一个交代，一份尊重。 88 鲍鱼探长刷鲍鱼 “细九哥呢？”庄世楷坐在沙发上，用手指轻点桌面，洛哥替他斟茶后，他才拾起茶杯浅饮轻啜。 他对雷洛聊天中的账目并不在意。首先，他不缺这点数目的钱，其次，他是众人中最不想拿钱的一个。这样一来洛哥很重要的“报账”，在他眼里就无关紧要了。 只见目光一扫，发现“陈细九”，“猪油仔”两人都不在客厅，于是便出声朝旁边的一名警官问道。 此刻，他知道猪油仔应该在外面发规费，但是陈细九去干嘛了呢？ 坐在旁边的西区李探长，一直翘着二郎腿，手上捏着杯子。当他听见询问后，不咸不淡的回应道：“啧，陈细九。” “那家伙正在刷鲍鱼！” 客厅可以听见厨房传来稀稀拉拉的流水声，雷夫人正和陈细九正在厨房里置办晚餐，隐约还能听见刷鲍鱼的摩擦声。 庄世楷点点头，当作对李探长的回应，心里暗道：“鲍鱼探长原来在刷鲍鱼。” “操，真TM合理，我竟然忘记这茬了。” 至于旁边的西区探长他以前没见过，但是听过一些名声。 西区阿泽嘛，也是敢打敢冲，靠实力上位的一位大佬。想他这种性格的人，最讨厌陈细九这类溜须拍马的舔狗，平时肯定不会给陈细九好脸色看。 不过，他其实对于庄世楷倒挺欣赏的，不然不会主动接话，回答庄世楷的问题。 并且最讨厌陈细九这类溜须拍马的舔狗。 当然，他倒不会看低陈细九，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存手段，陈细九能够成为筲箕湾探长，就代表他就不错的能力。 就算他的能力是刷鲍鱼，那鲍鱼肯定也刷的很干净！ “哗啦啦。”别墅一层左侧厨房，陈细九腰间围着一个围裙，手中拿着一个毛刷，正在对盆子巴掌大的双头鲍大力摩擦。 鲍鱼在毛刷摩擦下，来回舒张，嫩肉曲卷，被刷掉贝壳和肉里的细砂，脏物。 白月娥站在燃气灶前，啪，打起火问道：“细九，刚刚进来一个人是谁？我没见过呀。” 在雷府里的探长们当中，唯有陈细九一个人，是和洛哥全家关系都好的一位。也只有他可以和白月娥关系好，其他人多聊几句都有生命危险。 陈细九刷好一只鲍鱼，再拿起一只，边刷边笑道：“是，庄仔，洛哥最近很欣赏的一个新人，新的铜锣湾探长。” “他的枪手和身手都很好，脑子更比醒目多了，能帮洛哥很多忙，我没法比的。” 双头鲍不是指两个头的鲍鱼，而是指鲍鱼的大小。 越大的鲍鱼越贵，双只能凑一斤的鲍鱼，就是顶级的“双头鲍”。 而白月娥作为曾经城寨话事的女儿，总华探长的夫人。从小享受着最优异的生活条件，从小也看惯江湖风起云涌。 别看现在带着发箍，一幅家庭主妇的样子，当年可也是吹声口哨，就敢带几百号打手把人眼珠子挖出来的辣姑娘。 她对于郑探长的离开，新探长的起势，心里波澜不惊，调着汤水讲道：“行，姓庄是吧？长的倒很靓，又是一个害女人的货色，反正只要能帮到阿洛就行……” “细九，其实你不用把自己放低太多，你也是个探长，而且在我看来比他们优秀多了……起码是你个好人。” “呵呵呵。”陈细九轻笑两声，嘴里则说道：“我只是靠洛哥关照，别人是靠实力的嘛。” “白姐，我帮你切点姜末，等等弄下去煲汤更鲜。” 陈细九嘴里，几乎每一个探长都比他力量。 可实际上没有一个探长够他稳。 但以探长的职位而言，被人夸是个好人，就和被人骂是个废物一样。搞的陈细九心里滋味复杂，只能转身去切姜。 ...... 大约十分钟后。 洛哥把这个月“账目”差不多说清楚了。 猪油仔的大平治停在门口，手臂上夹着一个皮包走进客厅。 “仔哥，仔哥。” 探长们已经喝完三泡茶，就等着猪油仔回来分钱呢。 至于流程每个月都一样！ 先分完钱再吃饭！ 毕竟茶是从下午开始泡，现在吃饭时间太早，吃完饭分钱，时间又太晚。洛哥不喜欢分个钱分到八九点，到时候还要顺势请他们喝两杯，太麻烦啦。 于是洛哥便定下分完钱再吃饭的规矩，探长们看见猪油仔回来，就知道“肉戏”要来了。 “嘿嘿嘿，大家好久不见。”猪油仔挫着肥掌走进客厅，肚腩上的赘肉像个圆球，走路时步伐摇摇晃晃，实在有种滑稽的感觉。 他平时很少机会和各个探长见面，也就偶尔见见林刚，韩森两人。其他探长只有在每个月的今天才能见到。 而由于各个警署的兄弟们众多，发起来时间较久，肯定先发兄弟们的，最后再一起发探长们的。唉，忙完一阵又一阵，钱多受累和人帅遭罪是一个道理啊。 猪油仔坐在洛哥旁边，熟络的端起茶杯，喝完茶后朝对面的一个靓仔问道：“庄仔呀！茶好喝吗？” “丢你老母，刚喝完来问我？玩你庄爷啊！”庄世楷知道猪油仔眯着眼睛说话，是在故意调戏他。在他看来猪油仔这种人就该去学“夺命剪刀腿”！啧啧，这体重，这位置，妥妥一个双花红棍啊！ 不过，面对猪油仔的调戏，他还是老老实实答道：“好喝好喝，洛哥的茶一级棒！” “呵呵呵。”洛哥在旁边发出一声轻笑，站起身用茶桌旁的餐巾擦擦手，随意把餐巾丢在桌上道：“猪油仔，阿森，阿刚，我们上楼。” “是，洛哥。”林刚，韩森，猪油仔三个人站起身，林刚还风骚的整了一下西装，然后才跟着洛哥走到三楼书房。 分钱开始！大约十分钟后，林刚和韩森三人各自手中拎着一个行李钱箱走下楼道，一言不发径直拖去停车场..... 在这过程内中，猪油仔又在三楼探出头喊道：“阿泽，亦凡，你们上来一趟。” 西区、湾仔两名探长放下茶杯起身，等到林刚和韩森重新坐回茶桌上时，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分钱的速度很快，人来人往，没人讲话。半小时后，猪油仔手上端着一瓶啤酒，边喝边喊道：“庄仔，你上来一趟。” 庄世楷点点头，起身先到门口把三个钱箱提起来。左手一个，右手两个，有种去菜市场赶集的样子。 “噗呲。”湾仔探长忍不住笑出来声，一口茶水喷在茶盘上，西区李探长等人也是忍俊不禁，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你不懂事吧…你也好歹也是个探长了。说你新人吧…刚刚大家怎么做看不见吗？自己带钱箱就算了，一下还带三个。 你现在硬要把三个钱箱带上去，难道洛哥就会把你三个钱箱装？而且庄世楷健步如飞的样子，钱箱里一点不像装着钱的样子。 89 傻仔庄 “嚯，庄仔，你真把三个箱子拎上来啦。”猪油仔看见庄世楷把三个箱子带上三楼，扯扯嘴角，忍不住打趣道：“这三个箱子装钱太多，装尸体刚刚好。” “嘿嘿……”庄世楷笑了笑：“等等你就知道了。” 猪油仔先前看见时，就看见门口摆着三个箱子，在喝茶时随口问了一句，就知道是庄世楷带来的。 现在他只是讲笑一声，听见庄世楷的回答不禁大为惊讶，难道箱子真有东西？ …… 三楼。 书房。 这间书房全部实木打造，主色调为乌黑色，占据三楼一半的平台，有两千多呎，剩下一半则是眺望维港的观景台。 书房里没有什么书，除了一面又一面的壁柜外，就只剩下一张平阔大气的书桌。 洛哥正抽着西装，倚靠在书桌后的黑色软椅，食指、中指间夹着雪茄，把大拇指扶在一层钞票上，颇感觉兴趣的刷着钞角。 “呼。”书房里有人吐出一口烟雾，落地窗的光线被厚厚的纱帘挡住。有些东西见不得光。 庄世开推门进入书房后，只见洛哥西装半开，领带略为扯松，一幅大大爷的姿态，看来洛哥很享受发钱的时刻，也是在享受金钱带来的地位。 而书房里宽大的桌面上，左右两边一层层，一扎扎的千元港钞堆成小山，可见每个月“规费”的总量有大多大。 此时，左半边的港钞和右半边相比，已经少掉大半，想必是前面被前面的探长领走。 “洛哥。”庄世楷走进书桌前，把三个钱箱摆在桌上，开口和雷洛打声招呼。洛哥看见他放箱子的动作，挑挑眉头骂道：“衰仔，你没看见高级探长都只能拎一个箱子下去？你还真带三个箱子上来？” “怎么？你要和我说，你一个顶三个，让我发三人份吗？”雷洛嘴里骂着，手指则敲敲桌面：“猪油仔，发他一份规费！把这三个箱子扣下来备用，别让他带下楼给老子丢人现眼。” “是，洛哥。”此刻，猪油仔是在做正事，收起平日里的嬉皮笑脸，从地上拿起一个皮箱，把钱一扎一扎的放在皮箱里。 “七十万，这个月的。” “唰！”猪油仔很快把钱点好，把钱箱转向庄世楷的方向，让一叠叠的钞票对他。 任职探长给鬼佬交的红封都只有五十万，第一个月的规费就能拿七十万，不止瞬间回本，而且还有的赚。 可见华人探长的黑色收益都多高，而且这还只是普通探长的价格，估计两位高级探长还要翻几倍不止。 刚刚，林刚、韩森两人可是拖着行李箱下楼，这和探长们的钱箱不同，从箱子大小上就能看出门道。 “啪嗒，啪嗒。”这时庄世楷表情不动一，没有在意钱箱里的钞票，更没有去拿。 反而动手把带来的钱箱接连打开，露出一箱箱百万港钞。 这三个箱子还是塞的满满当当，非常刺眼。 不管是论钞票厚度，还是总量，三个箱子都可要比一个箱子牛多了。 庄世楷表情放松，心里却紧绷到极点，反手将三个钱箱对准洛哥笑道：“嘿嘿，大佬，别说给你丢脸！我不是来拿钱，我是来送钱的！这三个箱子一个一百万！” “这个月A货工厂利润是五百万，按照股份红红，大佬您一百万，仔哥一百万，细九哥一百万，今天我正好都带来啦！” 猪油仔瞳孔猛缩，看着钱箱装着钞票，不懂庄世楷是什么意思。就连雷洛都表情一变，扫去脸上的笑容，看都没看钱箱里的钱，而是凝视庄世楷片刻后，缓缓开口说道：“我当总华探长，立下每月一收，每月一发的规费制度后，你的第一个带着钱来领规费的人！” “嘿嘿嘿，洛哥，我是能赚钱嘛…而且总不能黑你的钱！我可不想死啊！”庄世楷语气单纯，好似无形之句，猪油仔却在旁边看的悄悄捏汗。 要是洛哥对此有很大意见，刚刚上任铜锣湾又要换人了。只是不知道，这次换人的姿势是跳楼还是车祸？ 可是庄世楷知道自己还有利用价值，颜同不倒，他暂时不会倒。而在颜同倒了以后，他也有自信能把自己撑起来。 今天这关能不能过需要一点运气，可就算不能过，他也不会有祸事。顶多是洛哥在心里记一笔账，笔帐再会被押后请算。不过，等到洛哥决定清算的时候，庄世楷肯定肯定就不怕他了。 这也是庄世楷敢赌一把的原因！ 雷洛盯着庄世楷看了一眼：“行！A货工厂每个月分红，以后你就按时送到这里送来！另外，给我送钱，不代表能不收我的钱！” “洛哥，我不是不收钱，我只是有钱了，没必要收…”庄世楷还想解释，雷洛却猛然骂道：“闭嘴！” “该拿的规费规费一分都不能少，拿走！滚蛋！” 雷洛伸手从面前一个一百万的分红钱箱里拿出三十万，放进猪油仔的那个规费钱箱，然后再把箱子推到庄世楷面前。 庄世楷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内心狂喜，表情镇定的拿起那个七十万钱箱：“是，大佬！” 他拎着一个箱子走出书房，箱子是原本的箱子，只不过从三百万，变成七十万。 这里面的钱可以是“规费”，也可以是正行“经营所得”的分红。 他目的达到了。 虽然是洛哥有意放水，但是他只要保证自己底线就行。接下来不管洛哥怎么想，是不是暂时放他一马，将来再开刀都不重要。 洛哥是个好大哥啊…… 一楼探长们看见庄世楷拎着三个钱箱上去，拎着一个钱箱下来，脸上都露出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 这傻仔拿三个箱子上楼，最后提着一个箱子。 真是逊爆了！ 猪油仔站在三楼办公室里，动动嘴唇，略带忐忑的开口讲道：“洛哥……” “等等吃完饭你和细九一起来上来领分红吧！这下你们两个赚大啦！每个月都有新财路！”雷洛挥挥手，靠在椅子上抽雪茄，并没有想和猪油仔多谈。 猪油仔点点头，把门带上，走出书房，也在站在门口点一根烟，等到烟抽完，开口叫下一个探长上来领钱。 洛哥对庄仔何其厚爱！ 这关都能过？ 90 省港旗兵3逃出香港 “哗啦。” 书房里，一面壁柜被推开，展露塞满整面墙壁的钞票。 雷洛将庄世楷送来的钱放进壁橱里，心里叹然感慨：“真是和我年轻时一模一样。” 有能力，敢拼命，心里也有一丝底线，保持着某一种善良。 他看着庄世楷的时候，总感觉在看年轻时的自己。 这种相似性，让雷洛感触颇深，才愿意帮庄世楷一把。 既然庄仔有能力赚钱，又不想收黑钱的话，他就换一种办法成全对方，或者说成全自己！ 他很怀念年少时的自己。 也很想看看庄世楷将来到底会发展成怎么样！ 是和他一样坚持不住，成为欲望的傀儡，还是有足够能力坚持下去，走出另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我放过你，不代表每一个人都会放过你，想要坚持本心，很难，真的很难。”雷洛重新坐回沙发上，重新拿起雪茄，等待下一个前来领规费的探长。 曾经他以为“华总探长”，“雷老虎”，“五亿探长”是一张面具，年少时那个热血爱国，矢志奋斗，分文不收的年轻人，才是自己的本相。 但是在很多年前，他就知道那个少年死了。 华总探长，雷老虎才是谁时真正的他。 就连些许对情感流露，青春缅怀，都只能在四下无人的地方进行。 花花绿绿的钞票堆满屋子，永远无法照亮黑暗的人生。 …… “这一关总是闯过去了。” 庄世楷拎着钱箱来到停车场，和两名探长擦肩而过，把钱箱放回到跑车副驾。 当他松开手掌时，掌心里已满是细汗。 回想起刚刚书房里的全部过程，可谓是峰回路转，惊心动魄。 而且洛哥做事的手段太高明，他根本看不出洛哥到底是为什么放过他。越是让人捉摸不透，就越是给人强大的压力。 要是让他知道洛哥心里的真实感受，庄世楷恐怕会连连摆手：“NONONO，洛哥，别想太多。” “我做人没什么底线，也不讲究理想，我只是提前知道将来有廉政公署，现在才玩这一套而已。” “洛哥，你误会我，你真的误会我了……” 只能说江湖太难！ 有时候自己都搞不懂自己！ …… 雷府内，规费大概发了一个多小时。 傍晚六点多的时候，厨房里晚餐开席。 二十多位探长分成两张桌子，港岛总区一张，新界总区一张，另外两位高级探长都坐在洛哥身边。 酒席上全是白小姐的手艺，鱼翅、海参、鲍鱼、样样奢侈贵气。 席间，当庄世楷吃到“金汤鲍鱼”时，抬起头目光，颇为惊喜的看向陈细九。 “丢，他看着我干嘛？”陈细九正吃着晚餐，心头咯噔一声，突然察觉到某个目光扫过自己，顿时暗暗叫苦：“该不会又要有人送马子给我吧？” “这才上位几天就学会了？”陈细九面露讪笑，连忙低下目光，不去和庄世楷接触。 他生怕吃着吃着，庄探长嘴里就突然蹦出一句：“细九，你要老婆不要？” 要不起呀！他家里都有九个啦！给再多钱都不能要啦！ 庄世楷看他一眼，很快就收回目光，继续低下头吃饭。 其实，他只是觉得鲍鱼酸甜可口，沁人心脾，想问问细九哥“金汤鲍鱼”是怎么做的。 毕竟，能把鲍鱼这么难吃的东西做好吃，肯定有什么秘方。要是把秘方问出来教给阿美，好像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转念一想，阿美那手艺，估计拿着秘方也学不会，干脆就算了吧。以后私下和细九哥打好关系，天天去他家蹭鲍鱼吃，岂不是更爽？还不用自己花钱买鲍鱼！ 陈细九此刻发现目光移开，心里暗道侥幸，只要不给他送老婆，吃点鲍鱼什么都是小意思啦！谁还敢给他送老婆，谁就是他的仇人！ 雷洛坐在主位上，倒是察觉到两人眼神中的隐晦交流。在和林刚探长碰完杯后，眼神瞄过庄世楷，心里突然觉得该给他找点事情做做。 “最近颜同那里没动静，估计两人心里都阴着猫腻，可你有心思跟我讨后路，就证明你很闲嘛......” “不给你搞点事情出来，整天想着把妹就不好了。” 雷洛面带微笑，举起酒杯，一口饮尽香槟，心里已经打算没事，也要给庄仔搞点事情来做做了。 ...... 与此同时。 粤省，某刑事法庭。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庭审法官，敲下法槌，大声宣告着审判结果。 “李长江！你协助他人武装抢劫，证据确凿！” “你的上诉已被驳回！” “由于你在审判期间态度恶劣，扰乱法院，拒绝认罪，死不悔改……” “现在判处死刑，立刻执行！” 李长江从未想过收留一个老乡兄弟过夜，都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可在这错误的年代，无罪打成有罪，小罪判成大罪，已经是惯例。 “啊！” 李长江猛然抬头，瞳孔中满是震恐。 就算他也有错，也仅是念及同向情谊，帮兄弟做了一次伪证，根本不足以判出死刑。 可惜，此刻点法律不需要质疑！每一个对它发出挑衅的人！都将遭遇最严格的审判！ “走走走！”两名一身绿色军装的法警，面无表情钳住李长江双臂，将一身灰色囚服的李长江拖出法庭，将他与五名真正犯下抢劫罪的犯罪押上囚车。 老乡垂首坐在旁边，双手被麻绳束在背后，满怀歉意的讲道：“长江，对不起。” 李长江一样双手绑在背后，不过他却一声不发，他说不出“没关系”，也产生不出恨意。只是坐在车内，听着车轮碾过石子的声音，好似还听见父亲在车外的怒嚎。 不过，谁都没注意到，一把匕首已经被李长江悄悄攥在手里，并且把刀忍藏进袖口内，时不时才会露出一截，轻轻切割着手腕上的嘛绳。 这是刚刚在走出法庭时，老父亲拼命冲上来交到他手中的最后希望。如果说五名抢劫罪犯死有余辜，那么李长江就是无妄之灾，过度刑法。 当囚车缓缓驶离后，老父亲和乡亲们也都一起跟上，最后为后生仔送一次行。 91 目标“何卓” “一发子弹一块钱，六个罪犯，先收你六块，有补枪再另外收费。”粤省郊区，一座碎石刑场，一名法警隔着铁网栅栏报上账目。 李家老父亲颤颤巍巍的数出一叠毛票，伸手把钱递过栅栏：“领导，我儿子是冤枉的…..” 显然，李长江被打成同伙后，五名罪犯的子弹钱都要李家的老父亲来负责。 因为另外五名罪犯的亲人找不到，也没脸来。 法警一眼不发的接过钞票，把毛票一张张点清数额后，再把钱塞进口袋。 从始至终，他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按令办事，转身吹想警笛：“嘀嘀嘀。” 六个死刑犯脖子上挂着一个“死刑”木牌，验明正身后，排队跪在地上等待枪毙。 “上去！上去！”警笛声医生，法警们便按照顺序，将他们一个个拖上前方，押着他们跪下，举起步枪开始瞄准胸口。 “哒！哒！哒！”一道道短促的枪声响起，每一道枪声后，就有一具尸体倒在地上。 李长江闭上双眼，不敢去看向前方。 “长江，是我对唔住你，请你原谅我！” “长江，请您原谅我……” 当第五名刑犯被拖上前时，他扯开嗓子，发出一阵嚎叫。希望儿时的玩伴不要恨他，两人来世再做兄弟。 李长江作为帮凶排在最后一个行刑。 这可能是他仅剩的“优待”。 “该你了。”两名刑犯继续把李长江拖上前去，压着他对在地上。 可当行刑者拉动枪栓，举起枪口，对准李长江的胸膛后，李长江却猛然起身，反手把行刑者击倒。 原来束住他的麻绳早已割断，李长江等待很久，直至最后时刻，他终于决定放手一搏。 人群瞬间大乱，李家老父亲带着围观审判的父老乡亲们，一举推翻栅栏，冲入刑场当中。 “长江，快跑啊！”老父亲抓住一个法警的枪口，用胸口牢牢当在枪口前。眼睛死死瞪着法警，嘴里却在关心自己的儿子。 哒哒哒，另外法警打出一串子弹，其他老乡们扯住法警的衣袖，不让他们前去追击。 李长江双目含泪，躲进碎石地旁边的水渠里，双臂匍匐前进，一段一段的狼狈逃出刑场。 一名膀大腰圆，神色凶恶的法警队长，看见有犯人逃跑，目光大恶，手持警棍迅速追上前去。 可他追出两步距离后，马上就被十几名乡亲围在中间，寸步难行。 只见他站在人群当中，看着李长江逃出刑场，咬牙切齿道：“我一定会把你抓回来的！” ...... 一周后。 中环警署。 庄世楷收到通知，敲开华总探长的办公室。 “请进。” 洛哥中气有力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庄世楷推开门，大步走进，啪嗒一下，立正敬礼：“铜锣湾探长庄世楷向长官报告！” 原本庄世楷正在铜锣湾警署办公，呃，其实拿着一碗鱼蛋和兄弟们在吹水。不过，铜锣湾警署突然收到中环标叔的电话，说是洛哥有事找他，叫他过去一趟。于是庄世楷才会出现在华总探长的办公室里。 由于他提前和标叔打探过口风，知道洛哥找他好像是有正事，所以一进门就摆出很正式的姿态，洛哥也十分受用的放下钢笔，点点头道：“来啦，庄仔？” “这边有份案子想让你办一下，有没有问题？”雷洛把桌面上一份文件夹推出去，开门见山的讲道。 庄世楷上前一步，拿起文件夹，心中早有准备，很快就把文件给看完。 今天，上午湾仔区发生一起金铺抢劫案，遭抢的是一家大金行。铺面的全部金饰都被劫走，损失高达一千多万，确实是一起大案子。 “没有问题！”庄世楷合起文件夹，再度敬礼，大声吼道。 雷洛非常满意的点点头：“好，既然你这么有底气，那就一周内给我搞定！” “后生仔，放手去干吧！” 洛哥大手一挥，直接就给划了一个时间限制。 庄世楷心里咯噔一声，暗暗咬牙：“洛哥肯定是在搞我。” 不过，他面上却不动神色，大声应命：“是长官！” 随后，庄世楷十分笔直的转向踏步，手臂夹着文件夹，大步离开画总探长的办公室。 ...... “哼，你不是大圈帮很有一套？这次就帮我把十大通缉犯之首的何卓干掉，让我年底有机会露把脸！”办公室里，雷洛靠在沙发上，看着庄世楷故意踩着重步离开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只见他笑着笑着，手指情不自禁拿起钢笔，一圈又一圈转了起来。 这次金铺抢劫案其实是发生在湾仔，湾仔探长本身想要负责这件案子，甚至答应立下军令状，一月内将匪首“何卓”抓捕归案。 可雷洛却主动扣下案子，一定要交给庄世楷做。别误会，这无关信任，也不是想给庄世楷机会积功上位，单纯就是想让庄世楷打一趟白工，或者说给“庄仔”一个暗示。 传递出“我帮你了，你就一定要帮我，你是我的马仔，就该替我做事”的意思。 庄世楷收到这层意思，拿着文件夹走在楼梯上，一边走路，一边用文件夹拍着大腿。嘴里念念有词骂道：“我呸，还枭雄呢？” “我看你就是个小气鬼！一点亏都不肯吃！” 其实，枭雄都是这样，没一个肯吃亏的主，包括庄世楷在内，全都是一点亏不吃的性格。 而当他答应完洛哥，走出办公室后，一道系统提示声便在他脑海里响起：“叮！任务发布：抓捕何卓！” “击毙/抓捕何卓，获得两百点经验。” “击毙/抓捕何卓，且追缴回金铺劫案的全部赃物，额外获得一百点经验，” “目前何卓正在策划下一起犯罪行动，在何卓展开犯罪行动前，击毙/抓捕何卓，再额外奖励一百点经验。” 何卓是全港十大通缉犯之首，一个罪行累累，臭名昭著的“省港旗兵”。 如果说80年代的旗兵之王是“卓子强”，那么70年代的旗兵之首的就是“何卓”。 而且排名第一的大佬好像都有个共同特点，那就是行事嚣张，肆无忌惮。警队内部何卓的犯罪证据堆成山，根本不需要对付江氏兄弟一起搜集证据。 何卓能苟到现在全是因为行动计划周密，大圈帮封闭，火力又猛，藏的又深.... 庄探长对付这种人很有经验，继续发挥独特的指挥艺术就行。 “丢你老母，不愧是这个版本的排位赛第一名，系统任务三连发，干完一起又一起，一个人的经验顶得上“江氏兄弟”四个！” “排面！这就是排面！” 庄世楷解读接完任务信息，嘴里忍不住吐槽两句。 嘿嘿。 洛哥这件案子交待的好啊。 庄仔就喜欢办案！ 姓何的扑街仔都嚣张上天了。 不干他干谁！ 92 行动/找人 庄世楷看完手中的案件资料，只见资料上有一张何卓的黑白色半身照，以及几名核心马仔的大头照片。 其中，“何老大”是个瘦骨嶙峋，长相凶狠的中年人。“良哥”是个理着内地平头的矮胖仔，“鸡心”是个穿着白色西装，面貌英俊的年轻人。 还有一个“李长江”，长相帅气，气质忠厚，属于特别需要注意的目标。 根据案件资料里的标注，良哥跟何老大三四年，是一个老兄弟。 鸡心最近半年才出现，曾经在追逃中和警方有过一次枪战。 李长江则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新人，首次出现警方资料当中，怀疑是内地偷渡者，背景资料不明。 其实，庄世楷看清“何卓”的长相后，大概就意识到湾仔区的金铺抢劫案，是本次行动中的一个节点。 意味为“李长江”已经来港，被迫加入何卓的犯罪集团。 而“李长江”，“鸡心”，“良哥”的照片，更是让他把握十足，已经弄懂剧情走向。 “菩萨耀，你带一小组，负责在港岛区搜索目标人物。” “阿琪，你带一个小组，负责九龙区。” “阿江，阿康，你们两人带一个小组，负责新界和离岛区。” “记住！不止要盯着何卓，还要盯着李长江、鸡心这帮手下的踪迹，只要能够找到他们，就能顺藤摸瓜，找到何卓！”铜锣湾警署，办公区。 庄世楷一回到警署，便着手开始安排行动。 本次案件最难的地方，不在于怎么定罪，怎么抓人，而是在于找出“何卓”等人藏身的窝点。 因此，他毫不犹豫的把全部人马散出去，负责调查“何老大”等人的行踪。 交代完负责区域后，他还不忘嘱咐道：“何卓这伙人很狡猾，你们多带三组子弹，记得让军装组，还有四大社团的人配合。” “警民合作，警民合作嘛......” 蔡元琪等人一听感觉大有道理，毕竟港岛社团也不待见“省港旗兵”，而且社团找人的速度、能力、都要比警方强很多。 因为警方就算调动军装组，交通组配合，人手也是比不过社团的。 这种招式其实各个探长都会用，只是没有庄探长那么会说。一口一个警民合作，瞬间就把黑白勾结给说的美妙动听，令人心潮澎湃。 “唰啦！”蔡元琪等人全部拉开椅子，立正敬礼，大声吼道：“是！长官！” “行动现在开始！”庄世楷挥挥手，转身离开办公区。蔡元琪等人也马上动了起来，以小组为单位前去枪房领取弹药。 而庄世楷坐在办公区里，并没有闲着，反而打电话给猪油仔，让仔哥帮忙散个消息出去。请四大社团的人找一找，马栏里有没有一个人叫作“常满”的内地女仔。 应该是被人骗进马栏，当小姐的那种失足少女。 如果有的话，请给庄探长送到办公室，庄探长要她有大用。 猪油仔自然是嘿嘿嘿，满脸坏笑的开口答应。四大社团的人收到消息，也都派出管马栏的大佬前去找人。 既然探长有需要，别管是“长满”，“短满”，都要先给探长找出来。 只要明确思路后，一区探长调动的力量很大，办理起案件就是这么简单。 随后，庄世楷便躺在办公椅上，打开八卦周刊，浏览最近的花边新闻。 洛哥给他找事干，其实就是想让他幸苦一点。可做事容易呀，要他幸苦就难了。办案照样可以舒舒服服。 ..... 当天，晚上。 庄世楷驱车回到出租屋楼下，一排黑色轿车早已齐齐停在楼道门口。 林怀乐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靠在打头那辆平治轿车的车门上，看见正主到场，拍拍手掌讲道：“大头，把人带出来！” 十几名西装马仔，站在两旁的车边。一个肥头大耳，表情痴呆的胖子拉开一辆车门，从里面带出来一个穿着开衩旗袍，长相漂亮的女人。 “大佬！探长！”大头按着女人上前打招呼道。 林怀乐点点头，低头走上前，分出一支烟到庄世楷手上，亲自替庄世楷点燃后说道：“庄探长，你要的女人我给你带来了。” “嗯。”庄世楷深吸一口烟，吐出烟雾，拍拍林怀乐的肩膀：“多谢你了，阿乐。” “有空一起吃饭。” 现在林怀乐是和联胜大佬“邓天伯”的头马，双花红棍，专门负责马栏生意。 按照辈分，庄世楷和邓天伯等大佬是一辈，级别更是一区探长，江湖地位要高出林怀乐许多。 以他的身份地位，叫林怀乐一声“阿乐”并无问题，反而十分合理。 毕竟，这个喜欢在钓鱼时拿石头砸人头的腹黑大佬，现在只是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连一个堂主都不是，又有什么资格和庄世楷平起平坐？要不是“常满”当初来港时，正好被人卖到林怀乐的场子里，林怀乐还不够资格和庄世楷聊天。 这不怪林怀乐年轻，这个年纪能干到双花红滚，已经是社团很出位的年轻人了。怪只怪庄探长太威，起点高，早已经甩开同辈人太多。 “多谢，庄探长。” “得空你说声，我摆酒请您。”林怀乐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庄世楷点点头，看了常满一眼：“走吧。” 旋即，庄世楷便叼着烟离开，常满双手被绑，迫于威势，只能抬起白腿跟在身后。 “庄探长慢走！”林怀乐满脸堆笑的打个招呼，恭送一男一女上楼。 身旁的马仔们也全部抬起头，整齐划一的喊道：“庄探长慢走。” 这一男一女上楼要干什么。 以这群古惑仔们龌蹉的思想，脑海里肯定是十八禁画面。 林怀乐等到目送庄世楷的人影消失不见后，收回目光，走到车前道：“收工。” 旋即，大头的马仔们便齐齐上车，车队消失不见。 “大佬，你为什么不和庄探长说，我们为了带来这个女人，损失好几个兄弟？”大头坐在副驾出声问道。 林怀乐一个人翘起二郎腿，坐在后排，语气悠长笑道：“聪明人之间，有些话不用说，庄爷会懂的。” 93 蝴蝶效应 “你睡沙发吧。”深夜，回到家里，出租屋，客厅。庄世楷并没有一把将常满推倒在沙发上，也没有顺势撩开她的旗袍，更没有捆着别人暴力嗨皮。 他只是安静解开绑着常满的绳子，然后指了指客厅里的长沙发让她睡那。 “你真的让我睡沙发？”常满表情惊疑不定，感觉庄世楷会不会有病。 虽然，她心存过侥幸，希望自己被送来后可以不受屈辱，但是这种情况真正发生后，却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种违背常理，违背生物本能的事情，正常男人做的出来？ “别这样看我，我女朋友在家。”此刻，庄世楷打开房间灯光，只见阿美环抱双臂，虎视眈眈的站在卧室门口。 ...... 其实，庄世楷从来没打算上“阿满”，不管阿美有没有在家，他都不会做这种事情。 倒不是他没冲动，而是理智与冲动间，他懂得怎么选择。 要是晚上把“阿满”给上了，将来还怎么用“阿满”当筹码和“李长江”谈？ 我说把女朋友还给你，帮我做事，然后你女朋友说她已经被我上了。 丢！还不如不用这招！ 当然，假如直接找到“何卓”的藏身地点，是可以跳过“李长江”这一步，可万事总要留一手。 而且“何卓”平时很少露面，他的手下更有可能出现。 李长江作为一个新人，应该是最容易抓到尾巴的一个。 只要，他手上捏着李长江的女人，就等于捏着李长江的把柄。 人不用见就先赢半招。 ....... 当晚，庄世楷解释阿满的身份后，阿美不仅没有生气，还给阿满煮宵夜吃。 在她看来阿满也是个可怜的女人，从内地被骗到港岛当小姐，然后又被人买走当作筹码，一切一切都显得太过悲惨。 特别是，当阿满说到她在偷渡时和李长江相识，李长江又为他加入犯罪团队的时候，更让阿美感觉心酸。 阿满连忙开口让庄世楷一定要早点把李长江抓到。 这份关心让阿满当场就哭了。 至于“阿满”是被林怀乐带人抢回来的事情....庄世楷早有预料。 毕竟，何卓已经把阿满当作筹码要挟李长江，那么阿满之前肯定在何卓的手上。 只不过，她先前在和联胜的马栏呆过，是被何卓买走的。 林怀乐才会找到线索再把她给抢回来。 可惜，根据阿满所说，两人每次见面都是在不同地点，时间很短。 她并不知道何卓的藏身地点的 看管她的人也不是何卓心腹，只是雇佣的几个大圈帮枪手。 再加上，林怀乐并不知道案情的内幕，并没有留枪手活口， 所以，阿满嘴里并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何况，留下活口照样无用，看管女人的几个也不知道何卓的藏身地点。 林怀乐帮庄世楷找女人，为此付出几个兄弟兄弟，却没点破的事情....... 庄世楷也明白他的想法，就是想卖个人情，希望能等他读懂后，潜移默化间拉近两人的关系。 以林怀乐现在的地位确实要想办法拉拉庄探长的关系。 懂得拉庄探长这门关系，也算是林怀乐有眼光了。 不过，庄世楷可不想和腹黑大佬打交道，特别是暴力版腹黑大佬。 全港谁不知道，他庄探长最擅长白嫖！ 区区一个古惑仔头子，我说欠你人情就欠，我说不欠就不欠！ 什么？你不知道？哦，现在你知道了！ 警民合作我可以给你发好市民奖。 人情就算啦。 成年人说要“有空吃饭”只是客气客气，这个道理你该懂吧…… ....... 第二天，下午。 庄世楷坐在办公室里，指尖旋转钢笔，拿着一份杂志正在阅读。 昨晚让“常满”住家里客厅，只是时间太晚的权宜之计，不可能让她一直住在家里。 所以，现在“常满”生被以非法移民的罪名扣押，住在羁留室里。 而铜锣湾警今天署风平浪静，蔡元琪、卓景全等人各自带领一个小组，还在外面查找何卓团队的踪迹，并没有什么收获！ 同时，在何卓团队内，某人的一系列操作下，一场剧烈的蝴蝶反应正在发酵。 西贡区，将军澳，一处渔排。 位于海上的渔排屋子摇摇晃晃，只见八九名刚刚抢完金铺的大圈帮藏在屋内。 何卓、李长江、阿良，鸡心等人站在一起。 “啪！”何卓一巴掌扇在李长江脸上，指着他的鼻子大声骂道：“你以为你是谁？我这里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没这么好的事！” “我告诉你！我已经摸清楚你的底细了！你在内地是一个抢劫犯！” “你以为你逃出来就牛气啊！在港岛这块大地盘，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小心我抓你回内地，再送你回去打靶！” 原来由于“阿满”昨晚被劫走，导致何卓无法履行诺言，让李长江见到女友。 再加上李长江之前只答应何卓帮他干一票。 于是李长江便提出脱离团队的想法。 这个想法当然被何卓强硬拒绝，还额外送他一巴掌当教训。 只见何卓身材消瘦，浓眉细眼，看起来就很凶戾、奸诈。他手上戴着一块“庄探长”同款大金捞，没有外挂系统，气势倒堆起来了。 此刻，李长江上前一步，想要对何老大动手，却被旁边的鸡心死死拉住。 另一个角落里，一个高个枪手举起枪指着李长江。 虽然，何卓失去了“阿满”当作要挟的筹码，但却意外在大圈帮熟人处得知李长江的逃犯身份。 这下又有把柄捏住一个能打，能拼，还不要分钱的小弟。何卓当然不会放手！ 而且何卓更不会跟“李长江”挑明阿满被人劫走的事情，只是随意拿一个借口塘塞他，谅他也搞不出什么花样。 “哼！”何卓丢掉一颗烟头，带着枪手们离开这间渔屋，临走前和“良哥”交换一个眼神，与其他枪手分别走到两边的屋子里休息。 “有种就一枪挂掉我！你TM有种开枪啊！”李长放声怒吼，可何卓看都没看他一眼，鸡心也在旁边保持沉默。 良哥适时的走上前来，搂住李长江的肩膀，扮起红脸话道：“长江啊，我们不是不带阿满见你，只是阿满说要去A货街买包，改成下次见。” “你放心好啦，那条A货街是庄探长的地盘，你马子在庄探长的地盘上肯定没事，过几天就能见到了。” “另外，卓老大表面上生你气，打你，可实际上是在关心你呀。” “我站在第三方的角度替你想想，你是内地的通缉犯，比我们还惨呢我们！起码我们还能逃回内地，你连内地都回不去！” “与其离开港岛，不如好好再捞一笔，分到一大笔钱就能带着你马子去国外生活......” “巴拿马！巴拿马怎样！那里环境优美，气候宜人，而且没人认识你，你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良哥不知从哪掏出一本杂志，杂志封面用英文写着《巴拿马旅游介绍》。 94 刮到人了 良哥看见李长江有所意动，接着又说道：“其实，这次抢金铺只是试试手，卓老大有场大行动......” “抢解款车你知道吧？就是江氏兄弟做失败的那趟活。” “大佬说我们作为的旗兵之王，一定要把这趟大活做成！” 江氏兄弟的行动虽然失败，但却给大圈帮们的“旗兵”们打开一个新思路。 一辆劫款车动辄几百万，上千万，事情干成一人分个几百万钞票不是美滋滋？而且劫款车里的是现金，和金铺抢来的珠宝不同。不需要找中间商变卖，直接拿回内地就能花。 目前银行警队尚未有记录钞票编号的流程，也没有需要洗白赃款的过程。省港旗兵们拿钱就花，没毛病。 李长江则在听见“抢劫解款车”后，心头一跳，陷入良久的沉默。 最后，他伸手抢过良哥手里的《巴拿马旅游杂志》，塞进夹克内，脸色忿恨的讲道：“好！我就再干这一次！” “呵呵呵。”良哥拍拍他的肩膀，走出渔屋，一个人默默暗道：“这次行动干完，你要是还不死，我就把你封进水泥桶沉海。” 一直以来，何卓与良哥两人就没把“李长江”，乃至“鸡心”放在眼里。他们基本上把“李长江”当成替死鬼，把“鸡心”当成一个扑街仔。 整个抢劫团队只有何卓、良哥两人是核心。两个人里“何卓”是大佬，良哥是”师爷”，一个恶毒，一个狡诈，两个人互相配合，大发其财。 可是跟着他们的兄弟，从来没有一个发财，甚至平均下来没人活过两年。 要不是“良哥”暗中做着偷渡生意，经常在偷渡时物色“兄弟”，恐怕都没人敢跟他们！ 不过，这种“不把兄弟当人”的用人方式，或许也是“何卓”为什么能嚣张多年的原因！ ...... 深夜，鸡心与李长江两人偷偷遛出渔排，来到将军澳一处搭建在临海峭壁上的夜市食宵夜。 昨天抢劫金铺的行动当中，鸡心遭遇意外，差点要被锁在金铺保险库里。 当时“何卓”毫无留恋的果断放弃他，是李长江拼死把他救出来。要是李长江再慢一步，两人救会赶不上车，留在金铺里两个被捕的傻子。 从那一刻起，李长江就是鸡心的生死兄弟！这让鸡心看见李长江遭遇欺辱时，心里也很不好受。 奈何形势比人强，他们只能委曲求全，暂时跟着“何老大”继续做事。不过，鸡心考虑到兄弟心情不好，便决定两人遛出来喝酒。 酒到畅快时，鸡心举起酒瓶，出声道谢：“长江，昨天多谢你救我。” “大家都是兄弟，别讲这么多。”李长江举起啤酒瓶，两人瓶口轻轻一碰，各自对口吹掉。 “没半年前绑架一个肉票，何老大拿到两百万赎金，听说只给你两万块钱喝茶？”放下啤酒瓶后，李长江意有所指的出声问道。 鸡心点点头：“没错。” “昨晚抢劫金铺的钱，说是要把货卖掉再给我们分帐，可到底能分多少还不知道。” 李长江心里知道想要从“何卓”手上拿到钱，拿到人，难度恐怕很大。只见他语气惆怅的讲道：“何卓拿女人要挟我！三番五次拖我下水！不是什么好人！干完这票他恐怕还不会放过我......” “可我只是想跟喜欢的人过安稳日子而已啊......” 海风吹来，吹动李长江的斜刘海。 鸡心一身白色西装，样貌帅气，李长江夹克工裤，长相英俊。两人一时间陷入沉默，喝着闷酒，相对无言。 有时候道理都懂，可没有反抗的力量，就只能被命运裹挟着前进。 李长江真搞不懂为什么他的命会这么惨！先被判死刑，又被拉下水，现在还去抢劫解款车...... 这时夜市旁一个摊位的古惑仔眼睛一动，转身离开，走进前方一家便利店里打起电话。 ....... 滋滋滋，庄探长在旺角的出租屋里，正播放着鬼佬最喜欢的默剧录像。除了电视上时不时发出的信号声外，房间里没有一点声音都无。 “叮叮叮。”突然，一串电话铃打破房间里的安静，庄世楷踩着拖鞋走到电话前，抓起电话问道：“喂喂喂，边个呀！” “庄仔，是我阿琪。”蔡元琪在电话里的语气匆忙，自我介绍后马上讲道：“那群大圈帮有线索了！” 今晚阿美回乡下爸妈在吃饭，并没有在出租屋，给楼下蜘蛛留出回家的机会。 要知道，阿美虽然在外面也有租房子，但可不是孤儿女，纯粹是爸妈家离市区太远，只能租房在市区工作。隔三差五有空，也会回乡下看望爸妈一回。 当然，至今为止，庄世楷还没回见过父母，倒是有让阿美稍些鲍鱼、海参下去。 “找到何卓藏身的地点了？”这时庄世楷眉梢一喜问道：“找到何卓藏身的地点了？” 蔡元琪摇摇头，通过电话答复道：“没有，不过有情报传来两个疑犯在西贡夜市食宵夜，其中一个是鸡心，另一个是何卓新收的小弟李长江。” “我带着兄弟赶到现场，确认无误，确实他们两人。” 蔡元琪正在夜市旁边的电话亭，低头打电话，丝毫没注意李长江的目光，已经极为隐晦的扫过这里。 等到打完电话后，蔡元琪便带着几个便衣探员走进夜市，隔着两桌在鸡心两人附近坐下点菜。 “这是“警民”合作发挥效果了！”庄世楷知道岛本地的社团也在帮忙刮人，像西贡夜市这么偏僻的地方，也就古惑仔能够找到。 不得不说，警民合作真好用！不过，要不是大圈帮太封闭，不属于港岛社团的范围。不然，庄世楷一句话就能让他们大佬交人。当然，这样何卓也不敢这么嚣张，不会成为“十大通缉犯之首”，抓他们也就失去意义。 “我马上来。”只见庄世楷挂掉电话，马上伸手拿起沙发上一件西装，一边穿衣服，一边踩着快步走出家门，就连客厅里的电视都忘记没关。 95 即刻行动 二十分钟。 庄世楷驱车抵达夜市路口。 他望着盯梢警员的点位，心头苦笑，直接把车开到摊位档口。 虽然，蔡元琪一组人马是按照标准程序做事，但李长江作为逃犯，警惕性可要比普通罪犯大很多。 面对他们标准的盯梢程序已经不够，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和的罪犯接触，连眼神接触都不要有！ 可现在蔡元琪距离李长江只隔两张桌，一幅贼头贼脑的样子，摆明就是在盯梢的差人嘛。 这时再躲躲藏藏没什么用，不如直接上去摊牌！让李长江替自己做事！ “阿琪，搬张椅子过来。”庄世楷把跑车停在摊位旁，大步走到李长江、鸡心两人所坐木桌前。 蔡元琪脸色尴尬的站起身，从旁边的桌子旁起身，搬来一张椅子在木桌前摆好。 “多谢。”庄世楷整理一下衣服，朝蔡元琪点头致谢。蔡元琪又反身回到兄弟们那张桌子，庄世楷则慢条斯理坐下， 夜市区的食客们看见有大老板开跑车来吃夜宵，脸上都是写满羡慕、惊讶和憧憬。 而负责在摊位里假扮食客，负责在车里暗中监视的一组兄弟们，看见庄探长明晃晃的动作，心里咯噔一声，就知道自己已暴露了，心里不知几尴尬。 李长江和鸡心两人更是瞬间就把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上，互相交换一个眼神，强行压下心头惊恐，勉强维持镇定坐在餐桌旁。 和先前蔡元琪等人鬼鬼祟祟的动作相比，庄世楷这种直冲他们而来的举动，更让两人充满压迫感。 刚刚，他们确实已经发现有警察盯梢，于是打算想个办法甩脱盯梢的警察。 没想到，警察还没甩脱，一个看起来很大牌的“长官”却提前出现了。 “要是被何大佬知道我们偷跑出来，还被警方摸到尾巴尖，怕是会直接干掉我们吧？”李长江和鸡心对视一眼，心头不安。庄世楷则是坐在他们面前，从竹筒里拿出一双筷子，哒哒两声，在桌面靠齐，夹起餐盘里一块卤肉。 吧唧吧唧，他在把卤肉放进嘴里，咀嚼、吞咽、品尝。 当把卤肉吞下后，才一拍脑袋，哎呀一声喊道：“不好意思！忘记自我介绍了！” “我叫庄世楷，铜锣湾便衣组探长，晚上和兄弟们约在这里食夜宵，正好碰见两位大佬，特意上来打声招呼。” “竟然是公安局长！”李长江心头震恐，其实并不太理解“探长”代表的含义，只能简单理解成铜锣湾局长。 虽然，探长和局长等级差很多，但是简单理解成这样也没问题， 至于陪兄弟食夜宵的借口，真是谁信谁有鬼！ 妈的，你要食夜宵和兄弟去一边食呀！坐我们这里干嘛？还他妈抢我们肉吃！ 可是在表面上，李长江却调整好心态，眼睛微眯，按着桌面说道：“庄探长，如果你要吃夜宵，我们可以请你吃…” “不过，你想抓我们，我们可不会束手就擒。” 在他说话的时候，鸡心悄然掀开白色西装，露出腰间一柄黑星手枪。 只见鸡心在把右手搭在枪柄的瞬间，蔡元琪等坐在旁边兄弟们，也悄然把腰间枪袋打开，把手搭在枪上。 场面顿时剑拔弩张，海风里都带上一缕硝烟味。 没办法，李长江、鸡心两人手上有枪，肯定不会傻呆呆等死。刚刚两人没动手，只是在等待机会，庄世楷只要开口撕破这层皮，马上就会有一场枪战爆发。 罪犯要走，警察不让，打一场太正常！可是庄世楷却故意恍若不知，继续夹着卤肉吃道：“抓你？怎么会呢！我是出来食夜宵的，不是出来抓人的呀！” “把你抓了，谁给我买单？”庄世楷嘿嘿露出一笑，笑容里充满纯真和善良，却在用看二五仔的目光看李长江。 李长江搞不懂对方在卖什么关门，干脆继续拿起筷子，也夹起一片卤肉送进嘴中，加入吃肉行列。 啪嗒，两人筷子撞在一起，庄世楷抬起头看向他道：“对了，铜锣湾警署昨晚抓捕到一个非法偷渡的移民，名字叫作常满。” “长的很漂亮呀！你认识吗？”庄世楷笑的还是很善良，李长江却定格动作，随后猛然一拍桌面，站起身，表情激动的喊道：“阿满原来在你手上！你到底想要干嘛！” 李长江的胸膛一阵起伏，食客们都把目光投向他。 庄世楷吐字清晰，语气利落的讲道：“带我去找何卓！就现在！” 既然何卓有一堆罪证在警署，庄世楷就从没想要拖延一秒。找人就干！用最快的速度干翻他！ 这不仅是因为洛哥给出的时限，也不想给何卓留出下一次的行动时间。 而李长江联想到今天没有见到“阿满”，也不会怀疑庄世楷的话，就像被捏住死穴一般，突然陷入沉默。 这对他来说或许是一个跳出何卓掌控的机会。虽然办法有点无耻，但胜不过结局香。 沉默当中，李长江重新坐回凳子上，蔡元琪则适时的起身赶人，让旁边的食客别管闲事。 李长江与何卓两者脆弱利益同盟瞬间被打破，让李长江倾向于当个二五仔。 二五仔好啊！庄探长最喜欢二五仔了！没有二五仔就创造二五仔，有二五仔就收买二五仔，总之二五就是十！十全十美的十！ 鸡心看出兄弟心思，嘴角一翘，率先答应道：“好！庄探长！我们答应你帮你带路！” 鸡心知道李长江碍于自己的在场，没法直接答应警方的要求。于是他立即表明态度撑兄弟，不想兄弟错过一个脱身机会。 说到底，何老大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李长江，已经违背一个“义”字。 来行连个“义”字都不讲，就不要和小弟们讲什么“忠”了。 何况，鸡心不是何老大的嫡系，当何卓在抢劫案里果断放弃鸡心时，鸡心就已经不把何卓当作真正的大哥。但却把救出他的李长江当作真兄弟！ 先前没有机会，现在有一个机会帮助李长江脱离苦海，鸡心作为兄弟怎么样都要帮帮场子！ “多谢晒！”庄世楷朝面前的两个二五仔露出笑容，掏出一张百元港币，拍在桌上举手喊道：“老板买单！” 96 死的很惨 蔡元琪等伙计看见庄世楷带人起身离开，立即迅速结账迅速跟上。 由于今晚本身监视行动，谁都没想到会突然执行抓捕计划，因此，警力不多，只有一个小组，五个人。加上蔡元琪、庄世楷、两个二五仔就是九个。 这股人数已经不少，估计和的罪犯相等。执行抓捕完全没问题。 何况，庄探长亲自坐镇，更不可能出问题！ 因此伙计们都信心满满，全部坐上便装警车，让李长江、鸡心指路，顺便交代何卓老窝的地形、与何卓团队的武器配置。 只见车上李长江、鸡心两人坐在一头，一边说话指路，一边还是本能的用手搭枪。显然，第一次坐二五仔的他们心里有些忐忑，并且对警方还存在很深的戒备。 庄世楷瞥了一眼两人的动作，心里没有在意，只是让他们认真带路。庄探长的跑车则是暂时停在夜市口，谅他也没人敢动，第二天来取就行。 警车就熄灭灯光，来到西贡的一处渔排旁。海边的渔排呈网状分布，用木板搭着相连的小道，仿佛像漂泊在海上的小镇。 而每个渔屋旁围起的水塘，便是渔户们在海边的养殖场。 在这里开船是主要交通方式，步行在鱼排上，一不留神就会掉进海里。 生活的居民们则都是实打实的“海上人家”。何卓把老窝选在此地，也是煞费苦心，极为隐蔽。难怪能够躲过警方多年搜索与追捕。 “领导，那几间屋子就是。”李长江指着海面上的几处星火讲道。只见鱼排当中有几间半点着油灯的渔屋非常扎眼，好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有钱。渔屋外还养着几条黑狗，正被拴在渔屋门口徘徊，盘卧。 庄世楷带人趴在车后，暗中观察着渔排，综合李长江带来的消息说道。 “渔排四通八达，我们分成四个小队行攻，李长江两人从正面过去，负责解决良哥。” “元琪、阿全，你们各带一组人，左右从两边过去攻两班枪手。” “我绕后，负责解决何卓。” 夜光下，他打出几个手势，三言两语间，便定好一个行动计划，并且最后嘱咐道：“他们有大火力武器，我们尽量别吵醒他们，直接把他们干掉。” 几间渔屋呈十字形分布，一间是李长江和鸡心居住的空屋，一间是何卓居住的屋子，还有三间分别是“良哥”以及两班枪手住宿。 “是，长官。”蔡元琪、卓景全带人在旁悄声应命。 庄世楷点点头道：“李长江，你们两个的目标在正面，那几只狗认识你们，没问题吧？” “没问题！”李长江表情也严肃起来，暂时与庄探长站在统一战线。 “现在行动！”庄世楷一声令下，便已穿着西装，握着佩枪，弯腰摸向渔排。 哗啦啦，海浪起伏的声音响起，夜空中渔排一阵摇曳。 蔡元琪、卓京全、李长江等人也带人开始行动。 一共九名队员，被他合理分成四个进攻小组，每一处目标都有极大的把握拿下。特别是庄世楷亲自出马的地方！ “哒哒哒”由于李长江两人距离目标路途最近，他们最先推开房门，将枪口与肩膀一起探进屋内。 门口的狗抬起眼皮看他一眼，并没有发出叫声。可概是空气的氛围有变，躺在船上的良哥心有所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略带惊恐的看向两人。 “你们想干嘛！”良哥看清枪口，眼神大惊，李长江毫不犹豫的抬起手枪，把枪口对准肥仔良哥，果断扣下扳机。 “啊！”肥仔良哥惊叫一声。 “砰！”枪声打破夜色宁静。 李长江的大黑星射出一发子弹，良哥瞬间胸口中枪，睁大眼睛的躺在床上，死不瞑目。 砰砰砰，紧接着左右两边屋子里响起一阵枪声，几乎全是点三八的声音，可见罪犯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打黑枪的感觉很好！”庄世楷听见周围的动静，心里一阵满意，不得不说二五仔指挥艺术真是好用。 而当他站在目标屋外，正准备纵身一跃，从窗户杀进渔屋，一枪解决掉何卓时，一串子弹突然冲出窗户。 “哒哒哒。”何卓并未熟睡，听见动静后，反应非常敏捷，抱起床头的AK步枪，直接朝窗户外来了一梭子。 “妈的。”庄世楷大骂一声，闪身躲过子弹，等到子弹停歇后，双手举枪，扣下扳机。 他原本以为自己也能在战场上当回老阴逼，没想到，事与愿违，何卓已经展开反击，最后还是要靠硬实力取胜。 “砰！”庄世楷眯起眼睛，三点一线，一发子弹迸发出火药，沿着何卓在窗户上打出的弹孔，咻的一下钻了进去。 这个弹孔是最新的一个弹孔，与何卓的位置呈现笔直角度。 从理论上的角度上讲，只要子弹钻过这个弹孔，就会形成“原路返回”的效果，直接击中何卓胸膛。事实上，这枚子弹也确实精准击中何卓胸口！ 何卓一秒前还双手抱枪，正准备换个位置继续扫射，可是噗的一声，子弹打进他的心脏。却让何卓猝不及防后退两步，直挺挺的咋倒在渔屋内一座木柜上。 实际上，何卓开枪再到他反击，双方速度都是电光火石，时间仅有两三秒。谁胜谁负靠的就是一个思路，一个速度。 “成功击中目标！”庄世楷听见里面的动作，眉梢露出喜色，感觉战斗十拿九稳。随后，他一个纵身，猛然撞翻木窗。 “轰！”他就地一滚滚到何卓身边，看见何卓双手抱枪，双眼依旧有着意识，动手微动，甚至还想要扣下扳机。 “砰！”于是他侧跪在地，双手举枪，扣下扳机，再度击出一枚子弹。子弹侧面贯穿何卓头颅，近距离掀翻何卓半个头盖骨。 庄世楷看着血淋淋的现场却面无表情，收枪而立。 他对小罪犯会稍有留手，给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过面对悍匪嘛，能杀就杀，免得浪费纳税人钱。何卓一代旗兵之王在一个风平浪静的黑夜下，就这样死在一间小渔屋中。 97 行动结束 庄世楷觉得蔡元琪、卓景全是两个善良的老兄弟，起码会在行动中留个活口...... 没想到，蔡元琪、卓景全两人解决完战斗，立即带着伙计们赶到现场，立正敬礼，大声吼道：“报告长官，左屋三个罪犯全部击毙！” “报告长官，右屋四个罪犯全部击毙！” 庄世楷听见声听，转头看他们一眼，心道：“两个老兄弟也学坏了啊。” “这种抓人不留活口的坏习惯，不知道和学谁的！” “我们还是要多向庄探长学习啊......”蔡元琪、卓景全两人因为看见何卓的尸体，顿时表情骤变，强忍住呕吐的冲动。 靠！ 这也死的太惨了！ 头盖骨都差点被掀翻了！ 他们心头默念关二爷保佑，看向庄世楷的神色都变得有些古怪。 庄世楷接受到目光，含蓄的露出一个纯真笑容啥：“清理现场，保留证据。” “一定要给把金铺劫案的赃物找出来！” “是，长官！”蔡元琪、卓景全大声应命，马上带着兄弟行动。 庄世楷站在原地没动，并没有去碰血腥的现场。 只是捡起拿起房间柜子上的一张行动图纸。 他扫了一眼，猛然发现上面记载的是一辆解款车行动路线，而且和江氏兄弟的目标是同一家银行，同一辆解款车！ 妈的，这个世界上总有很多人是在为同一个梦想而努力啊！总是前赴后继！一定要找死！真实让人感动！ 既然一定要找死，那只能勉为其难的满足他们喽。 庄世楷随手把图纸叠好塞进口袋，当作犯罪证据给保留起来。 蔡元琪、卓景全两人则努力洗地，搜查赃物。 虽然，金铺丢失的脏物与他无关，就算找不到丢失赃物，也算办完一件案子。 但是，只有把丢失赃物全部找回才能完美达成任务目标，拿到全部经验奖励。 庄世楷当然不会放过这笔赃物！ “报告长官！没有找到赃物！” “庄仔，我这里也没有！”很快，蔡元琪、卓景全两人便已经把房间搜索一遍，结果是毫无所获。 庄世楷正在纳闷枪声停歇这些久，为什么李长江、鸡心两人还不来报到。 现在听见两位下属的报告声，心里顿时就有答案。 “呵呵。”他冷笑两声，把下属留在原地，一个人离开屋子，走向李长江两人的位置。 “快快快。”前屋中，李长江、鸡心两人正趴在一个木柜前，翻箱倒柜，搜索着里面的东西。 原来李长江一直都没忘记带“阿满”去巴拿马的愿望。 而良哥是犯罪团队中变卖赃物的角色。 所以金铺抢劫案中的脏物，全部堆放都在良哥这间屋子里。 两人负责进攻良哥的屋子，干掉良哥后，想到干完这票，生活还要继续，一咬牙就决定踩界捞一笔。 只要能把脏物黑掉，再兑现成钱，将来就可以出国享受生活。 “找什么呢？”庄世楷轻轻推开房门，走进前屋，正好看见两人匆忙的动作。 只见他双脚分开，站在房间中央，嘴角带着笑意，用居高临下的目光审视两人。 李厂长一幅露出手足无措的样子，鸡心后退两步，将一个钱箱藏在身后。 “庄…庄…庄探长。”此刻，李长江说话吞吞吐吐的样子，就好像一个被抓到现行的窃贼，表情十分尴尬。 鸡心反倒是爽快许多，直接抓着钱箱，表情不悦的质问道：“你升官，我发财，大家各取所需没问题吧？” 庄世楷看着两人的拙劣演技，心里都觉得好笑。 “我办这件案子既没有升官，你们也不可能发财。”只听庄世楷语气一顿，随后非常大方的甩手说道：“不过这箱钱你们可以带走。” “海里的珠宝却要帮我捞回来！” 庄世楷大方的不像警察，可李长江、鸡心却并不觉得高兴，反而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妙。 因为他们没有傻到直接把脏物带走，而是把脏物全部沉到旁边的渔排底下。 打算先作装窃取脏物的样子，等着被庄探长抓到后，顺势洗清嫌疑。 这样就算警察找不到赃物，也会认为是脏物被藏在别处，或者已经被变卖。 等过几天找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再回渔排取出脏物，兑换成现金，一切就大功告成。 而鸡心手中抱着的钱箱，里面其中只有良哥的一些存款，最多就七八万块。 “庄探长，我们没有拿脏物，这里面只是钱......”鸡心打开箱子还想硬撑，李长江却叹了口气：“鸡心，算了，我们帮庄探长把脏物拿出来。” “庄探长，这次我们错做事，希望你原谅我们。” 庄世楷的眼神逐渐冰冷，听见李长江主动承认错误后，又再度恢复笑容。 “嗯。” “我会把阿满交给你，会给你们两个一条生路。” “但是你们要懂得听话！” 严格来说，庄世楷许诺的条件只有“放过阿满”一个。 但是他对于主动配合的人都不会太过刁难。 何况，他不是只用一次二五仔，得懂得为自己攒人品。 只有攒好人品，才能把二五仔大佬的路子走宽。 因此，他愿意说到做到，还加送点额外奖励。 不仅给两个人一条生路，让一对苦命鸳鸯团聚。 另外适当放放水，让他们带点钱走也没问题。 可是想要拿大把钞票去外面享受生活？不好意思，两个有过黑料的人不配！ 想要享受生活就去国外靠双手挣！不要总想着偷他的经验值！ “庄探长，我们明白。”李长江点点头，带着鸡心一起跳下海水，开始潜入渔排里摸索起来。 咕噜咕噜，一箱箱脏物取出，全部摆在渔排木道。 “叮！任务完成：抓捕何卓！” “击毙何卓获得200经验，追回脏物获得100经验。” “成功阻止何卓的下一次犯罪行动，获得200经验。“ “庄探长，东西全部在这里了。”李长江、鸡心两人湿答答的爬回岸上，庄世楷听见系统传来的提示声，点点头道：“好。” 他并没有去碰脏物，而是站在原地，等到蔡元琪、卓景全带着清理完现场的兄弟们到场。他才抬手一挥话道：“行动结束，收队！” 今晚，庄世楷奖励李长江和阿满关在一间羁留房，还故意把鸡心关在他们旁边。 第二天，早上，他才到西贡前来取车。 这时银色跑车的车门边框上，插着许多留有地址的纸条。全都是昨晚夜市里拜金女，小太妹的杰作。 98 内地同胞 “抓捕何卓”的三项任务要求，全部达标后，总计经验值是400。 LV9升级到LV10，需要100经验值。 四百经验值暂时储存在经验栏中，并没有发挥什么效果，也没有属性奖励。 庄世楷稍稍看一眼，记在心里，便开始处理后续事宜。 李长江、阿满、鸡心三人在第二天早上，庄世楷取回跑车后，感觉心情不错，便下令把三人释放。 三个人带着一笔钱离开警署。 李长江与阿满买了两张去巴拿马的机票，打算去巴拿马过普通人的生活。 鸡心则是带走两万块钱，回到内地打算当一个养殖户。 对于李长江和鸡心两个人，庄世楷没有太过看重。两人只是身手较好的普通货色，不需要特意培养。何况，李长江苦大仇深的命运，让他养成一幅只想和老婆过小日子心态，一点都没有年轻人的雄心壮志。 这种人怎么培养？被老婆培养成家庭煮夫还差不多。 庄世楷释放三人不再理会后续，整理好结案报告，便取车来到中环警署，拿着结案报告走上三楼，敲开总华探长办公室的木门。 “哒哒哒。” 雷洛双手放在办公桌上，正在翻阅着一份文件。 “请进。” 庄世楷推开门，走进办公室。 雷洛抬起头惊讶道：“咦？怎么是你…” 他规定一周的办案时间才过去三天，庄世楷不会这么快就把案子办好了吧？ 可怕！可怕！ 能够按照时限在一周内办好，雷洛都要夸他一句厉害。 三天内办好还怎么夸？简直是个快枪手。 “没错，就是我！人群中最靓的那个仔！”庄世楷露齿微笑，把一份结案报告放在洛哥面前，立正敬礼：“报告长官，湾仔金铺劫案已经告破，何卓及一干手下全部伏法！金铺劫案脏物全部追回！” “另外，还提前挫败了何卓的解款车抢劫计划！” 雷洛心头咯噔一声，果然是把案子办好了，果然是个快枪手。 而全部伏法的意思就是全部死了。 虽然做事风格有点狠，但是洛哥本身就是个狠人，他根本不会在意这些细节。 只见洛哥压下震惊，佯装平静的把文件打开，仔细浏览完，表情满意的讲道：“干的漂亮！没有白升你职。” 这一刻他甚至感觉庄世楷就算打不倒颜同也没关系。毕竟，办案这么漂亮的下属真少见，专门用来解决大案都不错。 要知道，把政绩做漂亮，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而且何卓作为“十大通缉犯之首”，罪行累累，干的都是大案要案。将他解决掉，会让洛哥在鬼佬都有露脸的机会。 也许年底“太平绅士”的授勋名单上就会有他的名字。 唉，洛哥也不容易，当上总华探长好多年，还未获得到代表港岛顶级名流的“太平绅士”称号。没有这个称号他等于是有顶流名流的实力，却没顶级名流的爵位，算是某度程度上的“有名无实”。 拿到这个称号后，他才算是真正的名副其实，港岛顶级的社会名流之一。 兜来兜去，这一切竟然都靠一个小小扑街仔。 不过雷洛故意给庄世楷找点事做，其中就有敲打敲打的意思，并不打算给扑街仔任何奖励， 庄世楷听出里面的意思，心头撇撇嘴，表面却非常乖巧的讲道：“帮洛哥做事是我的本份。” 虽然，这次洛哥没给他好处，但是洛哥一直以来都很讲义气，没有亏待他。 该表忠心的时候，还是表下忠心的。 当然，忠心不代表是死忠，但能哄洛哥开心就够了。 果然，旋即洛哥张开嘴巴，朗声大笑：“哈哈哈，臭小子越来越会说话了。” “回去休息吧。” “不过，有些事情要抓紧了！”洛哥双手合十，十指相扣，半倚着椅子。他说话的态度亲切随和，可实际上点了庄世楷一下，告诉庄世楷有些事情不能拖。 “是，长官。” 庄世楷心头一凛，离开办公室。 他知道关于颜同的进度必须加快，那个老东西再不死，他肩上的压力会越来越大。 因为打倒颜同才是他现在最重要的价值。 ....... 庄世楷回到警署，坐在办公室里，听见蔡元琪回汇，署长叫他上楼一趟，好像有一个内地警察在上面和署长争吵，眼神中立即闪过一丝讶异，颇为惊讶的问道：“什么，有个内地警察来港岛？” 现在中英谈判还未展开，严格来说两地间的统治者有巨大政治矛盾，除了外交官员，或是商务部代表，很少有内地政府部门会踏足港岛。 何况，警察这种拥有暴力的执法部门？ 蔡元琪点点头道：“对，那个内地警察正和威廉警司在楼上争吵，威廉警司叫你上去一趟。” 旋即，庄世楷就反应过来，心头轻笑一声：“你来晚了啊！” 庄世楷起身离开，走出办公室，来到警署三楼的署长办公室门口。蔡元琪则回到办公区。 此刻，办公室大门虚掩，露出半个空档，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站在办公桌前，语气很冲和鬼佬警署争吵，嘴里全是脏话和意见。另一名，警署内的鬼佬督察则是站在旁边，充作两人的翻译。 铜锣湾的鬼佬署长就是那位“威廉警司”，当他看见庄世楷的身影站在门外，马上对他招招手喊道：“庄！你进来一趟！” 李向阳瞥过目光，看见一个华人警察，脸色中闪过一抹喜色。随即，他又挺起胸膛，用骄傲，警惕的姿态审视着庄世楷。 “庄，这名内地警察有件案子需要帮忙！现在把他交给你了！你知道该怎么做！”鬼佬署长夹着雪茄，语气不耐的对他说道。 庄世楷点点头，上前拍拍金毛狮王二号的肩膀讲道：“是，长官！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吧！” 换作另一个本港土著，或许会因为李向阳目光产生厌恶，但是庄世楷骨子里是内地人，也懂得时代局限性，所以毫不在意，请同胞们吃顿大餐，讲道理。 99 兄弟相见 旺角，夜市。 一家粤菜餐厅。 庄世楷，李向阳，黄伟耀，蔡元琪等人坐成一桌，桌面摆满酒瓶，剩下一大半的各式小炒。 李向阳刚开始会对庄世楷提防，只是单纯害怕他会当英国佬的走狗。 可随着一顿热情招待下来，李向阳已经想要和庄探长称兄道弟了。 同胞就是这样流在血里，长在皮肤上的认同感。 初见时的警惕、鄙夷、乃至最深处的畏惧、都是源于双方特殊时期的不了解。 当摸清大家的秉性，发现大家还依旧爱国，以华人为自豪时，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咱们都是好兄弟。 当然，两人关系能够迅速拉近，这和庄世楷的性格立场，处事手段有关。换上一个真正的英国走狗，或者不懂人情世故，看低内地人的港仔来接待李向阳，最后双方照样会闹的不可开交。 至于黄伟耀、蔡元琪等人则是受到长官影响，对待同胞的态度都开始向长官看起。 这就是领导带来的影响力！ 目前只是影响到下属几人，可随着庄世楷越走越高，影响力也将越来越大，影响到整个警界，乃至全港社会！届时全港态度都会随着他而转变！ 不过，李向阳非常纳闷，他三番五次想找机会提出问题，怎么都被庄长官打断了？ “嗝。”李向阳打出一个饱嗝，终于找到机会说道：“庄长官，其实我来港岛是为了抓捕一名逃犯。” “逃犯的名字叫作李长江，身高一百七十四公分，籍贯为粤省莞市人，会说粤语。于上周三晚上从罗湖口岸陆路偷渡过关。” “这是他的照片。”李向阳在衣服胸前的小口袋里掏出一个方纸袋，蔡元琪、黄伟耀等人的神色都产生奇妙变化。 好家伙，又是一个被长官坑了的人啊。难怪，长官今天兴致这么高，原来是为忽悠人做铺垫。 庄世楷则接过照片一看，嘿嘿笑道：“不好意思，李长江被我放走了。” “按照时间，他应该已经坐上飞国外的航班。” 庄世楷低头看一下手表，李向阳顿时瞪大眼睛，表情大惊道：“啊！你把李长江放走了？” “怎么？不服啊！” “不服晚上你买单咯！” 庄世楷扭头朝蔡元琪问道：“琪哥，晚上账单多少？” “一百五港币！” 蔡元琪乖乖答道。 李向阳捏着手中的五十人民币一时间陷入沉默。 他向上级部门申请出境，审批，报备，一系列流程总共花费半个月才赶到港岛。 虽然时间久了点，但本想还来得及。 现在李长江竟然被人放跑了？？？ 李长江作为从他手上逃走的唯一罪犯，而且还是在刑场逃走！可是他警界生涯的最大耻辱！ 可想而知李向阳有多想抓到他！ 他赶到港岛就是为了抓捕李长江？现在被人放跑该怎么办？ 李向阳越想越不对劲，感觉庄探长就是用这餐饭故意套路他。 可惜，人穷志短，李向阳现在明明面色愠怒，手指捏着口袋里的五十块，却怎么都发不出火。 他很委屈。 他真的很委屈。 而庄探长摆明就是在欺负老实人啊...... 庄世楷也懂得李向阳的心态，这时拿起牙签，挑着牙缝讲道：“李同志，你别急着生气。” “你仔细想想李长江一个包庇罪而已，判死刑是不是有问题？现在这个时期很多事情都有问题！可许多事情我们无法改变，但我们最起码可以改变身边的事情......” 庄世楷一幅百无聊赖的样子，却讲着最严肃的话题，李向阳耳朵微动，表情出现些许变化。 “其实我早就知道李长江的逃犯身份，可他在港岛破了一起大案，我也了解他的性格，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过份吧？” “法律最终目的是什么？不就是枪毙无可救药的人渣，改造误入歧途的罪犯？李长江还有机会，也需要一个机会，我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你呢？” 李向阳调整好心态，松开捏钱的手掌，把五十块重新放回兜里。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表情不甘的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很多事情我不是不知道，只是我不能白来港岛一趟，我需要向领导交代？ 这时李向阳没有说出一定要抓回李长江的话，内心就是被说动了。 毕竟，他外表只是看起来恶，实际上身为警察体系，对当下时代有自己的看法。 电影最后李向阳亲手放走“李长江”就是一种证明。 那时李长江用他的行动态度，感动了李向阳。而现在庄世楷则是靠人格魅力把他征服。 “给领导一个交代？我给你带十盒港产鲍鱼回去，全部领导一人一盒，很够交代的啦！”庄世楷丢掉牙签，轻笑一声：“而你也肯定不会白来一趟。” “诺，你兄弟来了！”庄世楷朝街边努努嘴，只见李向东正快步走来，兴奋的喊道：“大哥！” 李向阳豁然回首，蹭的一下从桌上起身：“细佬！” 原来李向东和李向阳是同胞兄弟...庄世楷要不是先前在李向东嘴里听说过，他有一个还在当警察的亲大哥，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套路李向阳。 好在庄世楷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信息，所以从吃饭再到兄弟相见，全部都是他一手安排的杰作。 啧，庄探长做事一套一套的。 不怕你不掉坑，就怕你没兄弟！ 而李向东做完线人后，便拿着线人费留在港岛，到通菜街摆一个A货摊子赚钱。 听说，小半个月下来还赚不少，最近正在想办法把货运回内地卖。要是这波操作真被他做下来，恐怕将来也能大赚一笔。 他收到大哥来港的消息，直接提早收摊，跑来和大哥叙旧。 “细佬，你过的怎么样？”李向阳拍拍李向东的肩膀，双目含泪，切声问道。 李向东挺起胸膛，非常自豪的讲道：“我过的很不错！现在有居住证，还有自己的小生意，平日吃饱喝足，根本不愁花销。” “这些都要多谢庄探长......” 李向东腰间别着一个收钱的黑皮腰包，鼓鼓囊囊，一看就装着不少钞票。 李向阳听完他的话，回头看庄探长一眼，便怅然若失的讲道：“好好好，你在港岛过的好就行。” “既然是你选择的生活，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李向阳知道有些事情做不到了。 100 赌神消息 “庄探长，门口有人找你。” 隔天下午，庄世楷坐在办公室，正在拿钢笔书写一份文件。卓景全轻敲两下房门，得到长官同意后，推开门出声讲道。 ”什么人？”庄世楷放下钢笔问了一句。 卓景全答道：“一个作叫蛇仔春的古惑仔。” 昨天晚上，庄世楷套路完李向阳后，便算是把追捕逃犯的事情给揭过去了。李向阳说到底只是一个内地老实人啊，哪里走得出庄探长的套路？ 而且庄世楷也没亏待他，真给他买十盒溏心鲍，让他拎回去交差。其他，吃喝玩乐的事情，也让黄伟耀安排下去。 让他们两兄弟好好叙旧几天，叙旧完再回内地交差。 这时他听见蛇仔春的名字，眉梢一喜，马上讲道：“立即让他进来！” 前两天洛哥才点过“颜同”的事情，对于庄世楷来说当务之急就是拉开布局，一炮干掉颜同。他正有打算催促蛇仔春快点做事，没想到蛇仔春就找上门来了。 蛇仔春一个古惑仔，没有准确的消息，肯定不敢来警署找他。现在敢来肯定是有关于高进的消息，真正的大战就要拉开帷幕了。 当然，蛇仔春要是胆子大的话，可以空口无凭来拿线人费。前提是做好被警察封进水泥罐沉海的准备。 “是，长官。”卓景全点点头，没把这事看得特别重要，出门把蛇仔春带进警署，再领到探长办公室门外，便回去做自己的事情。 因为古惑仔来找庄探长并不奇怪，也许古惑仔就有什么探长需要的情报呢？因此，蛇仔春来找到警署门口，提出要见庄探长后，卓景全没有阻拦，第一时间就进来通报。 而卓景全也就把这当成一个日常小事，丝毫没察觉到一个震动警界的计划将从这里开始。 随后蛇仔春走进办公室，点头哈腰的问候道：“庄探长，上午好。” 只见蛇仔春有点不适应探长办公室的场合，感觉身上背着很大压力。 像他这种地位的古惑仔除非被抓，否则没有多少机会能和一区探长聊到天， 庄世楷放下钢笔，第一句话就直奔主题：“有消息了？” “报告长官，有消息了！”蛇仔春气息有些喘，深呼吸后，开口讲道；“高进，十六岁，四年前被澳门千门高手‘靳能’收为弟子，目前正随靳能在加拿大等国是修习赌术。” “最近英国、欧美、加拿大都传出他的名声！据说他已经连赢十七场了！” “嗯？高进在赌坛已经出位了？”庄世楷听见消息，暗自颔首，细想一下时间应该也差不多。 毕竟，高进不是苦练牌选手，而是天才流选手。 按照千门的规矩，学会千术后就会在实战中进行磨练。 高进几年时间学会赌术后，就将会上赌桌闯荡。 要知道，“赌神”的称号是赌神大赛选出来的，可赌神的名望不是。高进在赢得世界赌神大赛前，肯定就已经积累下足够的名望，最后才能坐稳赌神的位置。 而现在的高进虽然还没到成就赌神的时刻，但赌术水平应该已经极其接近赌神。只差最后的临门一脚，人生参悟，参破最后一招。 最后一招是赌坛中变化风云的招式，对争夺赌神称号很重要，对于设局杀人无关紧要。也就是现在的“赌神”已经可用！不需要利用赌神的衰佬师父“靳能”。 既然这样........可以下决心放弃“靳能”，转用“赌神”了。 用一个一定不会输，从小就有大气运的人。肯定比用一个满脸狡诈狡猾，一通死项的糟老头就好。 而且高进行事有原则，有底线，只要说动他出马，就不用考虑老千出卖他，算计他。用“靳能”还要各种防范，付出许多代价。 唉，老千唯靠一个“骗”字，想用老千做事就必须小心。高进是老千中难得的白莲花，必须嫖他一波，不嫖就亏了。 “现在高进还是国外，我暂时找不到他的确切地址。” “高进的师父靳能，道上都叫他为靳先生。” “六八年，高进父亲的纱厂被收走抵债，新界大商人高家破落，当时高进才十二岁。” “据说高进当年还被一伙街边摆摊的老千劫走，好死不死，那伙老千里有人是做乞儿生意。专门骗走小孩打断四肢，放到街上去做乞丐揾钱。” “好像高进正要被打断双腿时，靳先生便出手把他救下，还留下一笔钱给那伙老千。” 蛇仔春听到这里，貌似想起同样的凄惨，长叹口气：“唉，高进父亲当年好像是嗜赌成性，被一伙老千骗到把纱厂搬上赌桌。” “没想到，最后高进却走上赌坛，成为一个千门弟子，命运真是最爱捉弄无势者。” 庄世楷并没有打算蛇仔春的长篇大论，只是在蛇仔春感慨人生的时候，多看他一眼。 一个古惑仔能说出这么颇有感悟的言论，看来蛇仔春小时也是有段故事的人啊。 也对，混乱时代里成长的人家，哪个没有故事？就算是太平盛世的小孩，小时都有会有许多难忘经历。 无非一个是颠沛流离，灰暗残酷，一个是故作矫情，无病呻吟。 不过，蛇仔春能把高进的背景调查这么清楚，看来这段时间蛇仔春没有浪费，肯定是下过苦功了。 “呵呵，你没查到害高进父母自杀，和救走高进的是同一个吧？”庄世楷表情平淡，继续等着蛇仔春说话。 果然，蛇仔春接下来就说到重点：“虽然，我暂时找不到高进的位置，也没有高进的联系方法。但是我已经确定当年那伙老千回港岛了！” “刘大千和阿贵！刘大千是老千，阿贵是一个破落社团的双花红棍，专门做乞儿生意。” “后来阿贵惹到社团话事人，带着人和刘大千逃出国外，半年前阿贵曾经的社团被和联胜吞并，看他不爽的社团话事人也被和联胜新晋猛人大D斩死。” “他们收到消息，半个月前分别回到港岛！” “其中那个老千‘刘大千’和高进、靳能是一个圈子的人。我敢肯定！他一定有办法联系到高进，或者拖人找到高进！” “地址！”庄世楷眯起眼睛，嘴里迸出两个字。蛇仔春马上讲道：“现在刘大千和阿贵正在屯门菏泽路旁的一栋工厂大厦里面碰头、聊天。” “收到！”庄世楷马上起身，雷厉风行的走出办公桌。 与此同时，菏泽路的工厂大厦内，刘大千正和穿着红色衬衫，面相大恶的阿贵说道：“阿贵，我女儿长大了，不想再做老千了。” 101 打击罪恶 刘大千年轻时好赌，常年混迹在港岛乡下的各处赌摊，赌档，后来输出经验，慢慢研究赌术，成为一个野路子老千。 再后来，他跟从内地逃难来的表妹结婚，生下女儿“细七”。 他老婆在家中排行老七，名字里有一个七，女儿的名字才作“细七”。 可惜，他老婆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死了。给女儿取名为“细七”，不止是爱老婆，也是在纪念老婆。 而刘大千在结婚以后，本来有消停两年不赌，前去码头挑货赚钱。 只是老婆死后，他带着女儿饭都吃不起，更没办法带着孩子上工。 只能继续以赌为生，和屯门一个古惑仔头目“阿贵”钩搭在一起，成为乡下夕阳社团，扎职大佬阿贵的兄弟。 两人一起做起乞儿的生意。 一般他会在街头行骗时，注意观察一些没人管的小孩，先选择好目标，故意制造混乱，再乘乱把小孩偷走，把小孩交给“阿贵”处理。 阿贵会把小孩手斩断，再调教小孩用脚夹筷子，以此培养小孩街上乞讨，博取路人的同情心。 这样五六年下来，他把“细七”抚养长大，又存下一笔小钱。 “阿贵”做乞儿的生意则被社团新任大佬看不爽，直接砸掉摊子，还发话要斩死阿贵。 乞儿生意简直又恶又臭，是连古惑仔、鸡婆都看不起的下三滥。会有社团大佬看不惯太正常，何况阿贵本身就是嚣张、狂妄的性格，不服社团新任大佬。 可惜，阿贵实力不行，死掉几个兄弟后，只能逃出社团，偷渡出国避难。这个麻烦也牵连到刘大千，让他不得不带着女儿出国谋生活。 “阿贵”去了越南投奔表兄，刘大千则带着女儿到新加坡。不过，国外的日子不好过，两人的钱很就花光，接下来只能过苦日子熬。 好在四年时间熬过去，总算熬死大佬，熬死社团。阿贵当初扎职草鞋的乡下小社团，则在两个月前的一场火拼冲突当中，被和联胜新晋猛人大D打穿陀地，连根拔起。放话要杀阿贵的那位新任大佬，也在混战被大D用燃烧瓶活活烧死。 一个有旗有字号的社团，短短几年就消失在江湖当中，社团厮杀惨烈可见一斑。 两人则在收到大佬挂掉、社团解散的消息后，重新踏回港岛土地，准备迎接崭新人生。 “你不做老千做什么？”阿贵在听见刘大千的答复后，表情有些狰狞。他特意叫刘大千来谈事情，就是想要和老搭档一起重操旧业。 老搭档说不做，谁帮他去街上拐孩子？乞儿生意不做啦！ 阿贵带来的几个马仔同样面色不善，撩起袖子，作势想要打人。 刘大千心头有些惊惧。 他在国外四年的生活，已经习惯打工上班的平凡生活。 能和女儿在一起，陪女儿一起成长，比什么都重要。 于是四年后，他不仅不显破败，穿衣打扮反而有一丝正经人的味道。 而阿贵在越南显然是继续捞偏门，四年后皮肤更黑，说话也更加霸道，特别是眼神中的一丝野性，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我打算支个卤味摊，到旺角去卖卤味。”刘大千实话实说。 阿贵顿时表情大怒：“卖你老母的卤味！你卖卤味赚的钱还不够给差人交保护费！你TM卖什么卤味！” 此刻，庄世楷带着伙计们已经摸道工厂大厦门口。 这间工厂大厦曾经就是阿贵关押乞儿，藏身居住的地方。 由于阿贵逃难出国，大厦长期空置，铁门上有已布满灰尘，大厦内则是充斥着昆虫尸体的奇特味道。 如果把目光放低，还能看见大厦地板上带有血迹，正是当年阿贵给乞儿斩手留下的痕迹。 庄世楷站在门边，听见工厂里传来的怒吼声，心里就要提反对意见了。 “谁说卖卤味赚不到钱？警队现在也是合理抽水，阶梯式征收保护费好吧！你卖一个卤味能收多少？保你有钱赚！” 庄世楷心里有些不爽，看见兄弟们都抽出配枪，也将腰间的警枪拔出，并且关掉保险。 “行动！”随后他一声令下，一脚就把大厦铁门踹开。 “轰！”本身并未关紧的铁门，庄探长一脚巨力，直接把铁门踹开。 “警察！全部别动！”庄世楷双手持枪，一马当先的站在大门中间。蔡元琪、黄伟耀十名兄弟一字排开，站在他左右两边，同样是双手举枪，表情肃穆。 简直见鬼了！我嘴里刚说差人！怎么差人就找上门来了！ “靠！”阿贵暗骂一声，毫不犹豫的转身就逃。 要知道，他可不是底子干净的好人，就算出国四年，可四年前还是有很多黑料。这时他看见警察找上门来，不知道警察是找“刘大千”刮消息。 还以为是曾经做下的事发了！警察专门来抓他！ 只见他纵身一跳，想要跳到一个木箱背后，然后再顺着地形从工厂后门逃走。 “砰！”庄世楷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一枪命中阿贵大腿，阿贵噗的一下，从半空中跌落在地，狠狠摔倒在木箱前。 庄世楷没有动作，就这么端着枪，继续等待阿贵的下一步反应。果然，阿贵趟在地上，便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举枪想要还击。 “砰砰砰！”庄世楷连开三枪，三枪全部命中胸口，阿贵举枪的手顿时无力垂下。 倒霉“阿贵”刚刚回国想重操旧业，一下就被差人捅到老窝，数枪打死。 “砰砰砰！”阿贵几个手下想要持枪反应，蔡元琪、黄伟耀等警员全部开枪，选择把他们乱枪打死。 整个工厂现场，只剩下刘大千一个人高举双手，声嘶力竭的喊道：“长官！我投降！我投降！” 他还有一个女儿要照顾！他可不想死啊！ 都说要做正行了！偏偏阿贵还要拉他一起捞偏门！你看，死了吧！ “叮：任务完成：打击黑恶。” “击毙刘大千，获得100点经验。” 庄世楷在出发行动前就接受到任务提示，任务要求是抓捕/击毙刘大千，把死灰复燃的罪恶消灭在萌芽。 因此，庄世楷对于任务完成的提示并不意外，收起枪械，走到刘大千面前，扯起他的领子道：“嘿嘿，卤肉店老板，跟我回去走一趟？” 一百点经验都干屁啊！可见阿贵的价值之低！这也就是蛇仔春一个等级！ 当然，蚊子再小也是肉，目前经验栏里已经有六百点经验，还差四百经验升级。 刘大千则在庄世楷和颜悦色的邀请下，频频点头：“好的大佬，是的大佬，回，我马上跟你回警署 102 白纸铁证 “刘大千！” “你的事犯了！” 铜锣湾警署，审讯室。 狭小的房间里，摆着一张木桌，一把木椅。 木桌上布满老旧血斑，地板上血迹浓浓。 刘大千双手戴着铁链，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长相威武的探长大佬。有种地狱小鬼面对阎罗王的错觉。 “长官，我知道错了！能不能不要打我！”刘大千膀大腰圆，看起来是一个硬汉，可这时却手腕发颤，双腿乱抖，哀求的声音里带着委屈。 开玩笑，也不看看在哪儿？这里可是便衣组审讯室！ 从这里拉出去的尸体，比走出去的犯人要多！ 屁股往这里一坐，无罪都是有罪，谈什么公平公正？ 因此，刘大千渺小的愿望就是不想挨打。 只是可惜女儿，在新加坡没好日子过，回港岛要过没爸的日子。 只希望她能不要饿肚子吧。 蔡元琪、黄伟耀两人负手站在庄世楷背后，面无表情，形同门神。 他们对于刘大千的表情早已见怪不怪，干站着的只是为衬托庄探长威风。 反而，庄世楷手掌压着一份文件，坐在刘大千对面，心头感觉有些好笑。便衣组审讯室的名头，比想象中还要恶啊？ 说实话，他很少踏足审讯室。 只要抓到审讯室里的罪犯，不需要探长过问一下，底下警员们便会用各路招式，把麻烦解决在审讯室内， 他需要解决的麻烦是在外头，而不是警署里头。 不过，审讯室里的惨叫他也没少听，所以对审讯内里的血迹并不奇怪。 这时看见刘大千哀求的样子，打开手中的一份文件，表情冰冷道：“哼！街头行骗八十岁老阿婆，拐卖八岁女童！不打你？把你打死都算轻！” “啊…”刘大千瞪大眼睛，连忙甩锅：“报告长官！都是阿贵干的啊！都是阿贵那个死扑街干的……” 其实，这些事情他都干过，不过乞儿生意都倒是阿贵在做。当然，他负责把小孩怪回来，也有分到钱，自然要算他一份。怎么样对付这个扑街仔都不算过分！ 不过，他对于庄世楷有利用价值，所以庄探长并不打算深究他以前的过错。要是配合的好，既往不咎也问题。 呵呵，庄探长现在手上可是证据确凿。 “砰！”只见庄世楷一掌拍在桌上，起身愤然骂道：“证据确凿，还敢狡辩！你是不是在找打！” 庄世楷一手拎拿着文件夹，把文件件朝下放，另一手指着刘大千破口大骂。 蔡元琪和黄伟耀看见全是白纸的文件夹，目不斜视，满脸认同。 这种有黑料的古惑仔，抓回来，关进去，根本不需要证据。 庄探长手上的白纸就是铁证！ 换作他们屈打成招就行，可不会用这种套路。 探长就是探长，做事手法就是高。 “对对对…对不起长官！”刘大千结结巴巴，最后颓废的低下头，放弃任何抵抗。作为一个资深老混混，他更加明白便衣组的可怕，根本不敢顶嘴，更不敢仗着有二两肌肉就和探长大佬唱反调。 可惜，刘大千怎么想不通几年的事情，几年前的陈年旧事，庄探长手上还有证据？当时，港岛没有一个姓庄的探长吧？ 好在也不用深究，对方要搞他证据不证据只是次要，现在探长发飙连忙认错就行。 庄世楷对刘大千的反应还算满意，点点头，重新坐下，用手按着文件说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我们港岛警方不是不通人性的队伍，反而我们非常注重刑法的合理性。” “而且你运气好，我们最近在进行一场寻找拐卖儿童的行动，你要是能提供点线索，或许能够减刑也不一定。” 庄世楷用手指轮番敲着桌面，哒哒哒，轻轻的声音却很有力道，不断给刘大千施加压力。 刘大千陷入沉默，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该说多少。 要是不说肯定要被警察玩死，说多了，那就会被自己玩死。 庄世楷仿佛猜到他的心思，冷冷笑道：“说说那个叫作高进的吧！我们正在查找他的消息，他是港籍，最近怎么不在港岛？是不是被你们弄死了！” 其实，庄探长就是想要从刘大千嘴里捞消息，顺便用刘大千当中间人，想办法把高进给刮出来。可是为了行动保密，不引起别人注意，却偏偏用其他借口给刘大千施压，还顺便干掉阿贵几个人古惑仔。 搞到现在刘大千心里很慌，以为自己要扑街。此刻，庄探长终于点题，刘大千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连忙开口说道：“不不不，长官！高进没有死！他现在成为赌坛千王靳先生的得意门生，正在国外吃香的喝辣的呢。” 刘大千其实没想到很深层次的东西，也没猜到庄世楷是专门在找高进。毕竟，警方有一个寻找孤儿计划，再加上高进确实不在港岛，所以警方问到高进是很合理的事情。 但是刘大千潜意识里察觉到，好像只要说出高进的消息，自己就有很大的几率脱身。也许这种潜意识是错的，但却驱动他本能的倒出消息。 “这小子路子宽了。”庄世楷看见刘大千的态度，把握大了起来，接着喝问道：“你说没死就没死！你有什么办法证明……” “我有一个老乡的儿子替靳先生开过车，目前在替靳先生守楼，知道靳先生和高进的行踪，可以联系到他们。”刘大千连忙大喊。 庄世楷眼前一亮，这个关系只转了两层，可比想象中近多了。 于是他马上便问道：“你老乡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当年高家纱厂破产的内幕，警方调查到一点信息，需要通知给高进，你最好老师交代，不然你和你老乡都要倒霉！” 庄世楷捏着刘大千的双颊，刘大千勉强张口说道：“罗森，我老乡的儿子叫罗森。” “他住在浅水湾滨海洋房A区12栋里的司机房，这栋洋房就是靳先生买的楼。” 刘大千毫不犹豫又卖一个人，庄世楷点点头，起身讲道：“好！我们去找罗森！你留在这里等我回来，找不人我把你吊起来点灯！” “行动！”庄世楷轻声讲道，蔡元琪、黄伟耀两人立即跟上“是，长官。” 虽然，也不知道庄世楷找高进找罗森的目的是什么，更不懂什么寻回孤儿计划……不过，探长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他们全部都这归类成庄探长在悄咪咪的办大案。 103 高进回港 加拿大，多伦多，一座五星酒店当中。 靳先生穿着西装，脖子上打着小领结，坐在套房客厅的正中央，手持一个英式烟斗正在品嚼。 高傲撑着站落地窗前，看着大楼底下的多伦多夜景。 靳轻一身白裙，双手泡在牛奶里，正在练功。 高进走到客厅电话前，接起电话讲道：“喂？阿森。” “是我，我知道了。” 高进突然陷入沉默，随后沉声说道：“我尽量。“ 等他转过头面对靳能时又换上一幅柔和的笑容。 靳能放下烟斗，用一双犀利小眼睛看向高进。 高进放下电话，满脸轻松的主动笑道：“干爹，是阿森打的电话，他跟我说澳门开了赌场，有空让我回去看看。” 显然，在酒店里接电话是要说缘由的，不过高进并没有说实话。 电话确实是阿森打的，但阿森不是让他去赌场玩，而是跟他说，有父母当年被害的内幕消息，让他马上抽时间回一趟港岛。 高进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就说了谎话。 靳能也没有怀疑，下意识认为是罗森在澳门输钱了，把那通电话认为是两个小辈间的互相救援。 于是他一边抽烟，一边很自然的骂道：“哼，阿森那个臭小子，平时偷学我千数就算了，还敢到澳门去鬼混！” “不过，澳门新开了一家葡京赌场，你有空是可以回去看看。” 澳门于五年立法将赌博列入合法产业，政府同年发放第一块赌牌。 赌牌被澳门的何先生动用关系，以围标的方式，用一亿两千万美金标得。 从此以后，澳门就将步入“赌业”时代，成为亚洲第一大赌城！ 需要解释一下，赌场收入除了要缴纳重税外，还要按照一定比例，投资进城建，慈善等事业。 澳门居民每年也可从赌场收益当中，享受政府分红，以及高社会福利等。 另外，澳门除合法化赌业外，也规定出一系列，如本地居民不可赌博，澳门航班打折，促进食宿业等配套设施发展的法令。 以此吸引赌客，保证就业，提高澳门政府的收益。 这也算是葡萄牙殖民政府研究出来的一个，与澳门民众取得共赢的办法。 只不过，澳门赌业兴起需要时间，五年前立法，再五年盖楼，直至70年，也就是去年葡京赌场才刚刚建成开业。 这家标志性赌场的开业大吉后，澳门赌客与赌业发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爆发。 不止吸引港岛，东南亚，就连许多俄罗斯，欧美赌客都会前往澳门挥霍。 这种发展让靳能都有些心动， “干爹，同意让我回去帮阿森一把？”高进站姿挺拔，气宇轩昂，听懂“靳能”话里的意思，表情有些惊喜。 靳能却是拿着烟斗笑道：“哈哈哈，你赢了加拿大赌王，又帮我赢回两千万，回去渡个假也是应该的。” “何况，提早摸摸葡京赌场的底，看看里面有什么高手，对于将来也很重要…...” “别小觑澳门葡京，我敢保证十年之内，澳门必定会成为方的拉斯维加斯。” 靳能作为一代千王，拥有判断一方局势的眼力，可谓是眼光犀利，三言两语就说出未来发展趋势。 高进听完这话，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点点头道：“我明白，干爹。” “阿进，我也陪你一起回去。”这时靳轻擦干手掌，小跑过来，挽住高进的手腕。 高进没有吭声，只是看着干爹。靳轻露齿甜甜一笑，朝着靳能撒娇道：“爹地，我也要陪阿进回去……” “好好好，你们两个年轻就一起回去看看吧。”靳能微微一笑，眼神宠爱。 而高傲靠落地窗玻璃，可谓是满心嫉妒，眼神不善。 三人都到十六七岁情窦初开的年纪，可两个男的，一个女的，怎么分？ 靳轻不仅是师父的亲女儿，而且还是小师妹、小靓妹、是个男的都想上。 可不仅靳轻选择高进，就连靳能都对高进更加看重，专门让他给高进当配角。日积月累下来，高傲的性格怎么受得了？而且靳能态度摆明是认可女儿和高进的谈恋爱…… 年少的高进和靳轻没有察觉到高傲的心态正在剧烈转变，靳能内心却知道的一清二楚，并且暗自得意。 别看，高进现在最出位，最风光，但靳能内心最喜欢，最看重却是高傲。 因为高傲够阴狠、够腹黑，最像他。 反而高进的光明磊落，让内心却极为作呕，只是表情喜欢。 第二天，高进收拾好行李，踏上机场，回到久违的港岛。 ...... “大佬，我都按照你说的讲了。”浅水湾，一栋洋房的客厅里，罗森手中拿着电话，歪着脑袋，看着面前的西装探长。 只见罗森屁股坐在沙发上，庄世楷则一脚踩着沙发扶手，一手用枪指着罗森的头。 原来，庄世楷拿到地址线索后，直接就带人扑到浅水湾，顺着门牌号，把扑街仔罗森扑倒在在洋房里。刚刚罗森和高进的一通电话，就是他用枪指着罗森脑袋说出来的。 或许罗森未来能在赌坛上闯出一点名堂，但是那都不知多少年后的事情。何况，一个赌坛老千名头再响都不怕。想整他就整他！因此，庄世楷扑的毫无压力，罗森也只能乖乖配合。 “嗯，表现的还算不错。”这时庄世楷把脚放下，把枪械收进腰间，卸去给罗森的施压。 “呼，你是警察吗？你真不是社团大佬？”罗森站起身，终于舒服的吐出一口大气。 “如假包换，铜锣湾探长！”庄世楷拍拍腰间的手枪，目光再扫过身旁的兄弟们。 “如果高进想知道自己杀父仇人是谁的话……” “等到回到港岛，让他直接来警署找我！” 庄世楷撂下这句话后，多看了罗森一眼，便双手插在西裤口袋，带人撤离洋房，等待高进上门。 有些人啊，好好的歌不唱，偏偏要去给人开车守房。 而人去楼空后，罗森则是神情无力的颓倒在沙发上，满脸衰样的骂道：“丢你阿母啊！现在靳先生的生意越做越大，将来只怕麻烦不会少。” “我守一个门容易吗我！宁愿去舞厅当舞男唱歌，我都不想守这种破门。”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