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一不小心就成了王座》 序章 梦境 “我叫苏杭,来自西城十二中高三一班。昨天晚上,我梦到了一个怪事——在一个记忆里完全不存在的地方,我杀人了。” “我刚刚结束了一场血战,而我自己,也已经累趴在地上。感觉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反而,胃里还有些隐隐作呕。 然而,我的耳朵却告诉我,有人正在向我走来。而眼睛,也看见地面上,一个影子违背了光影规律向我攀了过来。 “真是太精彩了。” 如黑夜般令人沉迷的声音响彻在我的耳边。 抬头看去,那是个血红色的男人。 血红色的风衣,血红色的宽檐帽,甚至,连脸上的面具都是血红色的,藏在帽檐的阴影中,仿佛邪恶和典雅完美糅合。 他笔直地站在门前,一手压着帽子,似乎从很久以前就一直站在那儿,被黑夜和寂静所拥抱着。 “机智,勇敢,冷静,坚定,反杀。” 他的声音流露出仿佛吸食dm后的迷幻与满足,“这可真是一场精彩的战斗啊!” 我没有在意他的话语。 毕竟,一想起来,他一直就在一旁,仿佛马戏团看戏般,观看着死亡的诞生。我就感到很是恶心。 “你是在耍我吗?”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退至大门旁,一脸凶狠地看着他。 他桀桀地笑了起来,犹如喉咙被撕裂开来,似乎在努力压抑着某种疯狂。 “当然不是,你通过了考验。恭喜你,你是第一个,也会是唯一一个通关的人。” “不过,也许过了今天,你就是一名复活者了。” 虽然从他的解释中听不出什么恶意,但我仍然无法释怀。特别是,他最后的话语。 不过,真正的原因还是在于,比起之前的厮杀,他的靠近更让我感到血脉喷涌。他浑身上下,都流露出一股让人不敢接近的未知气息。 和其他无关,我总感觉他不像个人类。这是第一直觉,并且我对此深信不疑。 他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般,话语轻飘飘地跑入我的耳边。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但是,相信我,我是不会害你的。时间有限,接下来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吧。” 说完,他的手里闪现出了一个沙漏,就像凭空出现的一般。而后,他猛地把沙漏翻转过来,捧在手心上。 “计时开始。” 砂砾开始缓缓掉落。我仍然没有丝毫的放松,目光还是紧紧地聚焦在他的身上。 砂砾仿佛赶时间似的,走的异常快,我的呼吸和眼神开始变化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 “试炼之地。” “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 “为了拯救世界。” “……” 开玩笑吧?拯救世界?当我还是小孩子吗? “当然,我是认真的。”他盯着我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吐了出来,“至于为什么,等你到了那个时候,你就明白了。” “那你是什么人?” 听到这个问题,帽檐下的阴影中似乎裂开了一个弧度。面具上的瞳孔从阴影中亮出了幽暗的光芒,但是,更像是融化在黑暗中的浓雾。 他在笑?我不禁有一种惊悚的感觉。我似乎看见他满身缠绕着透出不祥的绷带,犹如触手般四下飞舞。但一恍神,却又什么也没有看见。 “我?我可算不上人?不过是一个可怜鬼罢了。而你,不也即将也算不上是人了吗?”他似笑非笑地回答道。 说罢,他伸出一根手指,“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好好想想,可别浪费机会了哟。” 我吃惊地看向沙漏,若非睁大了眼睛,还真以为沙子已经漏完了。 但实际上,还剩下最后一粒,诡异地悬浮在下上下的交界处。似乎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攥住了它。 “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这是我最后一个问题。 “小男孩,我终于知道,它为什么会选择你来完成这个使命了。” 红衣人轻笑了一声,而后继续说道,“这是一场关于复活的游戏,每个人都有必须走下去的理由。而你所要做的,不过就是不断竞争,坐上那最后的王座而已。” “当然,你也可以毫不在乎地反抗我们,输掉这场比赛。可是,当明天之后,我相信,你一定会心甘情愿地去争夺这场游戏的胜利的。” “那么,小男孩,有缘再会。” 说完,那最后一颗砂砾终于落了下去。 而红衣人翻了翻手,沙漏便好似魔术般消失了,他的身躯也渐渐被从后方涌来的黑暗吞没,只留下声音在空气中徘徊,“这是你的奖励,好好对待它吧。” 在我惊讶的目光中,黑暗如潮水般退去,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不见。我的眼中,只剩下天花板上的灯光,明亮而又刺眼。 那就只是一场梦而已吧? 我忍不住去想,可是,那梦中的记忆,却又异常的真实。 我的脑海中,还保存着梦中每一个角落的味道;还保存着,那令人窒息的血腥味;甚至,还有那倒在我脚下的尸体。 但是,这场梦,又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就如同那个红衣人所说的那般,那一场场厮杀,只是为了拯救世界? 先不论他是否在说谎,他的存在本身就充满了谜团,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人类,而他自己,也承认了这点。 我不知道他究竟找了多少人,但是,我怎么可能是唯一的那个通关者? 像我这种自私,冷血,而又愚蠢的高三学生,怎么可能是唯一的通关者? 像我这种连打一局王者荣耀都会被剩下的九个人喷成小学生的人,怎么可能? 那一定是梦,那也只能是梦! 这些问题只要一开始想,就变成了冷夜的雨点,落在心头。窗外的月光正好,可是,我觉得自己只是在做一个冰冷的梦而已。 我从床上走了下来,在桌子前坐下梳理情绪。 桌子上的咖啡还是热的,倒掉有点可惜,我就这么喝起来,一边回忆刚刚的梦境。 我叫苏杭,来自西城十二中高三一班。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应届生。” 第一章 真实 “嘶——” 苏杭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只觉得浑身上下哪儿都痛。每一根骨头,每一丝肌肉纤维,都感到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放学后,他和诺诺一起走出校门,正在十字路口分别的时候,好像有一辆绿色跑车向诺诺驶来,他紧急之下扑向了诺诺,看着那辆跑车向他碾压过来…… 现在,他是正躺在医院吗? 苏杭环顾了四周,结果却大吃一惊,这正是他的卧室。而他的身上,也没有看见任何伤痕,仿佛这剧烈的疼痛只是他的错觉而已。 “我怎么会在自己的卧室?出了车祸,现在我不应该正躺在医院吗?” 然而,后面还有更让他感到诧异的景象。 他的右手手腕内侧,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出现了一道纹身。样式是一个黑色的如同儿时画在手上的手表涂鸦。 涂鸦上的数字在一点一点的流逝:五点四三,五点四二,五点四一,五点四零,五点三九…… 仿佛,就如同死亡倒计时一般。而在点数的右下角,还有个小小的下标7。 这不就是昨天梦中的东西吗?怎么会出现在现实中! 还有这个-- 苏杭看向躺在枕边的黑色笔记本,不禁回想起那个梦境。 他清楚地记得,红衣人最后对他说了句:“这是你的奖励,好好对待它吧。” 而后,这个黑色的笔记本出现在他的手中,红衣人也消失不见。 一模一样的黑色封面,一模一样的位置沾染着丝丝血迹,内部古式风格的纸张也有些泛黄。 这怎么也不可能是别人的恶作剧吧? 所以,接下来他的任务,就是赢得一场场所谓的战斗来拯救世界? 这简直就想是狗血电视剧一般,让人怎么能够去接受! 苏杭虽然喜欢电视剧中充当勇者的角色。因为他们有勇气去承担拯救世界的责任,但那是苏杭做不到的。 每当看到他们在人生旅途中,因为消灭邪恶而遭遇那些痛苦的事情,他就忍不住难过。 尽管,他还在对“救世主”的称号感兴趣的年纪,但是,他真的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拯救世界。 所以,要放弃吗?第一场决斗,输了就好了吧? 苏杭想着这些,盯着手腕上的黑色倒计时纹身微微有些出神,指尖无意地触摸在上面。结果脑袋立刻嗡的一声,好似有无数的声音和影像凭空出现在脑海中。 “这是一场关于复活的游戏,每个人都有着必须复活的理由,只有一个人能够走到最后,努力去获得胜利吧,复活者。” “在这故事的开始。首先给各位复活者一个忠告:可千万要保护好你们的祭品哟。” “本次游戏,名为死神决斗。可能来自某位神灵的恩赐,也可能,不过是一场恶魔的召唤。已死之人,将会由某位至亲至爱之人,以自身为祭品,向死神献出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复活者的七天的生命。此后,祭品与复活者性命相关。祭品生,复活者生;反之亦然。” “而在此同时,复活者也会随机获得各种能力的祭器,与其他复活者进行死神决斗。胜利者,将累加七天的生命。倒计时归为零,复活者失去参与资格。当本游戏,只剩下唯一复活者,游戏结束。” “复活者苏杭,由祭品苏苑献祭……” 说到这里,那个神秘的声音似乎停顿了一下,而后继续说道:“由于未知原因,祭品未知,祭器未知。” “加油吧,少年,去努力获得更多的生命吧!” 说完,那个声音就再有没有传出一丝声响,而苏杭的视野,也回到了黑色倒计时纹身上。 他的心中,有着说不尽的疑惑。可是,没有人能够告诉他答案。 忽然,他的目光又瞥到了那本所谓奖励的笔记本。不觉更急躁了,顺手就准备把笔记本扔出窗外,但就在他抛出去的一瞬间,笔记本却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笔记本自动翻覆起来。 第一页除了他的名字什么的都没有。 它停留在了第二页,一个恶魔般的笑容出现在了第二页的页面。 同时,一行文字显示了出来。 “愚蠢的人,你是抛弃不掉我的。话说,我这么英明神武的存在,怎么可能会和你这种人契约上!明明……” “你想了解事情的真相吗?那么,按照我的指示做下去吧。” 看见笔记本上的最新内容,苏杭不觉有些平静下来,低头思索着什么。 就在苏杭思索的时候,笔记本上的内容再次更新起来。 “请前往春熙路32号” “春熙路32号?!”看到这个字,苏杭的瞳孔不禁开始收缩。 这不就是他与诺诺分开的那条街吗? 苏杭想着,赶紧起身,一边穿好鞋子,一边向外奔去,“不管了,先到那里,才有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 “复活者王子奇,强制进入死斗模式,请立即赶到春熙路32号进行战斗。友情提示,你可以拒绝,但后果自负哟。” 王子奇感受着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信息,掐掉还没燃尽的烟头,咧着嘴自语道:“这又是哪个sx来给我送菜来了?不管了,还是先到决斗地点再说吧,毕竟,听夜王麾下说过,之前一个不遵守规则的复活者,可是直接暴毙了的。” 说完,他启动了跑车,向着死斗地点驶去。 …… 苏杭跑到那里,看着路十字路口有些还残留些许的干涸血迹。等待着笔记本上出现新的内容。 不过,他还没等到笔记本上出现新的内容,就发现,原本漆黑的夜空,正在被一片灰白色侵蚀。 刚刚不远处还有些许的行人,也都消失不见。 整个城市寂静无声,仿佛变成了一座荒城。 突然,一辆绿色跑车由远及近,飞快地向他驶来。 原本初看到车灯的时候苏杭还有点激动。毕竟,在这突然变得诡异的环境下,有个活物,是多么令人兴奋啊! 但当距离越来越近,苏杭的脸越来越白。 他已经认出来了。这就是今天差点撞到诺诺的车子,他盯着这这辆绿色跑车,拳头越握越紧。 “冥界审判,正式开始!” 一个莫名的声音在苏杭的耳边响起,苏杭不禁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忍不住抬起头来,因为那声音仿佛从天边传出。仿佛有人独立于那穹顶之上,正戏谑地看着这大地上即将开始的戏剧。 而在他身前停下来的跑车,也打开了车门,一个身影缓缓来到了他的面前。 “你就是那个被我撞死的倒霉鬼吧?哈哈哈,竟然有勇气和我决斗?浪费一张决斗卡,就为了来送我七天生命?哈哈哈,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苏杭看着眼前这张看起来只比他大几岁的年轻的脸庞,却穿着浑身的名牌,眼里更是透漏出不可一世的张狂。 当看到苏杭的手上只有一个笔记本的时候,笑的更猖狂了,“这难道就是你的祭器?哈哈哈!” 苏杭没有说话,只是那个拳头越握越紧。 而这时,原本紧握在苏杭手中的笔记本飞到了两人之间。 跑车车主的脸色也有了一丝丝变化,“笔记本就算会飞,也还是个笔记本,你是赢不了我的!” 那人的话音刚落,笔记本中就开始传出了莫名的声音。 “黄泉审判,鉴罪者:王子奇” “违反冥界法则二百七十一条:以冥者之身恶意残杀人间之人” “罪刑:业火焚身” “即刻执行” “你是什么东西,你说我有罪,我就有罪?祭器:百业战车……” “啊啊啊啊啊——”跑车车主话音还没说完,突然身上就开始燃起了黑色火焰。 不一会儿,苏杭的眼前就什么都没剩下了。 看到眼前的场面,苏杭更加疑惑了。 笔记本正躺在他的手上,自动翻到了第三页。 上面出现的新内容,正是刚刚死去的车主信息: 姓名:王子奇 祭器:百业战车 死因:违反冥则,业火焚身 …… 同一时刻,一间酒店,一个男人正在给眼前的黑色风衣包裹的男人汇报这信息:“夜王,王子奇的印记消失了!” “这等废物,消失了就消失了,你去查查,什么人能把他灭了。虽然说他是个废物,但是祭器确实有些玄妙,尽快查出来。 …… 躺在床上的苏杭正盯着笔记本上的新浮现的文字。 “很好,既然你愿意履行职责,那么我也会遵守诺言的。” “一般的复活者,都是和复活者同生共死,而且在第一次接触纹身时,会得到祭器的全部信息。而作为先天冥器的契约者,祭品会被充作衍化的能量源,被封闭在某处空间,而因为能量不足,先天冥器的拥有者,需要自己去探索它的能力。” “你想要再见到祭品,就继续战斗先去吧,赢得最后的胜利。这既是为了你的愿望,也是你的使命!” 第二章 开始 清晨,阳光从窗隙间跳进来,被镂空细花的纱窗帘筛成了斑驳的淡黄和灰黑的混合品,落在黑色笔记本上,如同些许神秘的文字,若隐若现。 苏杭被这有些刺目的阳光注视地不由睁开了双眼,却瞥见一旁的笔记本不知怎的来到了第一页。 密密麻麻的文字让他只得细细看了起来。 契约者:苏杭 冥罚之则:1 祭魂:0 …… 生有生界,死有死国。彼有死国,轮回之地,曰:冥界。 已开放初级竞技场,规则如下: 1.争夺游戏正式开始,只有一人能存活胜利。胜利者将再次获得七天生命; 2.每次生存游戏限时24小时,若双方仍然存活在场上,则挑战方判定为失败; 3.祭器或者契约人其一死亡,都可以提前结束本次游戏,但是获胜方可选择地狱模式,再次胜利将获得神秘奖励; 4.地狱模式,祭器与契约人融入一体,进入暴走模式。若挑战方失败,另一方有几率再次复活; 5,.失败方将会被抹除存在,除了契约者还有相关记忆以外,其他所有人关于其记忆将全部空白合理化。 …… 苏杭看着这些新浮现的文字,对于这个所谓的竞争类游戏,又有了一点了解。 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疑惑。 而最令他不解的地方却是,这样的游戏,又怎么会关系到拯救世界? 当苏杭开始疑惑的时候,笔记本开始翻到第二页。 这次,没有新的文字出现,但是,却浮现着一个类似恶魔的图案,头颅上燃起的火焰也在一摇一摆的,就好像真实的一般! 虽然对于这突然蹦出的事物苏杭感到有些惊诧,但昨天一系列的现象已经让他有些抵抗力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刚蹦出的新内容,一言不发。 这时,恶魔头像开始传出了声音。 “契约者,你的使命,就是赢得这场游戏!对于这场游戏的补充,本神将在接下来给你亲自解说。……”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原本还打算以警惕的态度对待它的苏杭,听到这还有些奶里奶气的声音,不觉有些放松起来,但是同时又有一些疑惑盘踞在他的脑海之中。 “那你先告诉我,这场游戏,和拯救世界又有什么关系呢?” 听到这个问题,那道奶声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带着骄傲说道:“这个需要你自己去寻找,不能告诉你。” “我看你是不知道吧?”苏杭尝试着激将道。 可是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般,那道奶声并没有给出答案,而是沉默了好一会儿。 “谁不知道!你换个问题,我一定能告诉你答案!”但是这次的声音听起来却让人感觉信心不足。 “那所谓的冥界审判,又是什么意思?”沉吟了一会儿,苏杭试探着问到。 但这次,恶魔模样没有立即传来声音,而是等了好一会,才有了声音。 “违反冥界法则的冥者,将受到本冥器审判,施以刑罚!” 听到这答案,苏杭有些不岔,喃喃自语:“这不就和没说差不多吗?算了,有些事情还是要亲自摸索!” “而且,这个声音,和开始的那个声音,好像有很大的区别……” “算了,不去想了,现在重要的还是赶快赶到学校,不然,想到班主任那怒火成天的样子,啊啊啊——” …… “同学们,今天这节课……” “报告——” 讲台上的语文老师指着黑板上刚刚写完的粉笔字,话还没说完,就被突兀的声音给打断了。 他有些怒气地看着站在教室门口的苏杭,不禁有些咬牙切齿,最终也只是压低了声音说了句:“进来!苏杭,下课记得来我办公室一趟!” 说完,又继续刚刚的话语,“同学们,今天这节课,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完成这篇命题作文——假如我只有七天生命。下课后,学委记得收齐放到我办公室。” 而苏杭刚刚放下书包,拿出作业本,看着黑板上的粉笔字,有些出神。 同桌的小胖子蔺学博看着他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就戳了戳他的手臂,“苏老大,没事吧?” “没事。” “没事就好。那你快点写,写完记得给我抄一下啊!”小胖子瞥了一眼苏杭的作文本上,已经出现的文字,笑的有些猥琐。 听到这话,苏杭不禁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小脖子,你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说起来,上次那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我这次一定记得改人名和地名的,我保证!”蔺学博看着苏杭有些生气的样子,缩了缩脖子弱弱道。 “你还说!”苏杭压抑着声音咬牙切齿道,“上上次记一次游记,我写外婆家的小池塘,你原版照抄算了。连上次写《我的妈妈》,你也是,除了把我的名字改成了你自己的,其基本原封不动……现在倒好,好多同学都拿这个来取笑我。就连诺诺也——哼!” “这个随便啦……他们说就说呗……”蔺学博双手撑在桌上,眼皮越来越低,直到最后,耷拉在下垂的脑袋上了。 看着他那副事事不关己的样子,苏杭心里更是羡慕了。 小胖子尽管成绩不好,但是他爸妈对他的态度并没有因此而变得不好,不像他…… 他抬头望着窗外,习习的凉风拂面而来,教学楼中间的那棵树上,一只杜鹃不时唱着婉转的歌,化学老师正在办公室门口懒散地做着所谓健身操……其实他也想向他们一样,顺从内心做些什么,可是,看着手腕上的倒计时,还有,妈妈的处境。 但是前提是,他要活下去! 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赢得这场游戏! 但是,按照游戏规则,这场游戏,有无数的参与者。或男或女,或老或少,每一个人多有必须活下去的理由,每一个人都被人深爱着,每一个人都对着世界充满留念。 可是,这场游戏的胜利者只有一个,想要实现愿望,就只能踩着所有人的头颅向上攀爬! 第三章 抉择 苏杭不觉叹了口气,虽然说此前自己下定决心要获得胜利,可是,他毕竟也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 而这决斗,也随时可能来临,说不定什么时候再这世界上的痕迹就一点都无法留下。 想到这里,他的视线瞥向了诺诺的方向,看着她这个人奋笔疾书的样子,脑海中却又浮现昨天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不知怎的,就有些难过了。 良久,苏杭偷偷从抽屉里拿出手机,略微犹豫着,最终还是飞快地在键盘上舞动起来,看了一遍又一遍,最终,翻到了那个心心念念的号码,手指点向了发送…… “放学后等我一会,我会好好考虑给你答复的。” 苏杭看着几乎算的上是秒回的信息,刚有些惊喜的心情反复被腾空泼了一桶凉水,他擦了擦眼睛,再三确认后,发现回信人的备注——“班长”! 他看了看诺诺的方向,又转回了头。 只见坐在第一排的辫子女生突然回过头来,两人四目相接。女生只是向上扶了扶眼镜,冰冷的目光如锥子般刺在他的身上。而后回过头去,继续写着未完的作文。左手手腕上,黑色的倒计时若隐若现。 看着她的眼神,苏杭有些奇怪,就一条发错的信息,不至于吧。 …… 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有一个声音盘旋在赵莉的脑海中。 “你还在为没有目标而烦恼吗?我知道,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对吧?我可以免费赠送你一个消息哟。你的同班同学苏杭,也成为了复活者。去战胜他吧,少女,这样你才能继续走下去。” 赵莉躺在床上,低头看着自己左手腕上的倒计时,数字的下标,已经变为了1。 想着语文老师那温暖的笑容,她终于下定了决心,仿佛在自我安慰道:‘苏杭,这不能怪我,要怪,也只能怪那个将我们复活的神……’ …… “丁铃铃铃——” 当铃声彻底落幕时,同学们陆陆续续走出教室,三五成群走在一起,窃窃私语着什么。 等教室空了大半,苏杭看着诺诺的位置上早已没了人,心里不觉冷了一大半,有些心意阑珊地和蔺学博一起走出门外。 “苏杭,你看起来有些不太开心的亚子,是不是今天诺诺没等你一起?”蔺学博眼神中带着些许玩味嬉皮笑脸地说道,“你们是不是!” 苏杭欲言又止,等终于决定说些什么的时候,又是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他瞥了眼—— “我在操场等你,快点!” 她怎么还在? 看到这条消息,苏杭又想起刚刚课上班长那有些奇怪的表情,他不禁冒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 难道班长也是——? 想到这里,苏杭语气一转,对蔺学博说道:“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你先走吧。”说完,把推推搡搡地把蔺学博送了出去。 等到蔺学博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他的视线范围内,他才一边从书包里拿出黑色笔记本,一边警惕地走向操场。 这个时候操场上的人寥寥无几,只有几个体育特长生还在一圈又一圈地热身着。 夕阳慢慢靠近地平线,偶尔几束光阴跳上苏杭的眼角,或是衣领上,仿佛在与之嬉戏。 “我到了,但是怎么连你的影子都没看到啊,班长?虽然说上午那个是我的错,但是你也不必要和我开这样的恶作剧吧?” 苏杭的心中还有些幻想—— 这只是班长的恶作剧,其实她的人早就走了。 但是,根据墨菲定律,有些事情,你越不想它发生,它就越可能是事物的正确走向。 而苏杭的消息刚刚发送出去没一会儿,他就收到了新的消息—— “我看到你了。” 苏杭有把目光四散出去,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可是我没有看到你啊!” 在这几近无人的操场,一眼就能辨别出在不在的环境下,这条消息,颇有些灵异的感觉。 兴许是昨天的荒诞,已经让苏杭对这疑似灵异产生了一定的抵抗,他只是变得更加警觉,双手把黑色笔记本紧紧抱在怀中。 “没事,我能看见你就可以了!” 这莫名其妙的话让苏杭更加疑惑了,他还是没明白,班长这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直到下一刻,世界又被一片熟悉的灰白色所开始覆盖。 操场上仅剩的几个人忽然定格在原地,然后身体开始飞快地褪色,直到化为黑白水墨,最后了无痕迹。如同画布上的几笔素描,执笔人不满意这些线条,便用橡皮把他们抹去了一般。 云层飞快地躲进更深的云层,夕阳也急忙逃入地平线,原本还残留的些许余晖,也被一地灰白所替代,苏杭站立的草坪上冒出阵阵如同触手般的阴影,仿佛从水中冒出的水鬼,紧紧拉扯着他的双腿,想要把他拖入死亡。 一轮弯月出现在教学楼的身后。 隐约出现一个少女的身影,站在那楼顶之上——最接近月影的地方。阵阵阴风吹起她的发丝,在月光的映衬下,宛如黑夜死神一般。 “那是——” 苏杭的瞳孔一收,开始向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试图去辨识,那是否就是他猜测中的那个人。 而还不等他继续向前,那道身影就抬起了她的左手,指着苏杭的方向,冷冷地发出了声音:“苏杭,我们决斗吧!” 与此同时,一道满是戏谑声音响起在天空上方—— “挑战者:赵莉。” “被挑战者:苏杭。” 而后,那道声音开始变得狂热起来。磁性中带着些许沙哑,仿佛飘散出一股诱惑人心的气味—— “没有规则,没有约束,没有限制!赌上过去,赌上现在,赌上未来!赌上亲情,赌上爱情,赌上生命!只有当一方真正死去,另一方才能胜利!“ “死神决斗,现在开始!” 那道仿佛来自天边的声音刚一消失,班长赵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去吧,亡命牌!” 话音刚落,一阵突然红光出现在赵莉的身旁。 当红光出现时,空气中就开始弥漫着伸冤声,哭喊声,人群的叫骂声,以及,人头落地的声音。 赵莉把手伸向红光当中,从中抽出一支朱红色的木牌,并把木牌扔向苏杭的方向—— “我在此审判,苏杭有罪! 吉时处斩,斩立决!” 亡命牌在空中翻转,在赵莉说完那话的时候,一列黑色文字开始出现在其之上—— 罪犯:苏杭! “罪犯苏杭:上课无故迟到,过早恋爱,打架斗殴……”随着赵莉的话语,亡命牌上的文字越来越多,直到最后,“在此,我宣判,苏杭有罪,罪当问斩!吉时处决,不得有误!” 话音刚落,那道本该落向地面的木牌,突然向着苏杭的方向急速飞了过去,当木牌就要触碰到苏杭脸庞的时候,苏杭下意识抬起手臂去阻挡。 可是,木牌却仿佛虚幻一般,径直穿过了苏杭的手臂,直接落入他的后衣领。而后,木牌开始逐渐变大,直达—— 第四章 抉择(二) 如同古代刑场的罪犯般! 苏杭伸手去想要抽出莫名的木牌——那冰冷的触感让他不禁生出蹭蹭冷意,仿佛,时间到了的时候他就一定会人头落地。 可是,苏杭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不管他如何动作,木牌仿佛丝毫没有存在一般,怎么也触碰不到。 看见苏杭的动作,赵莉哈哈大笑到:“没用的,苏杭,我的祭器可是亡命牌,你成绩不错,应该知道什么是亡命牌吧。哈哈哈哈哈!这次我赢定了。” 一开始听见赵莉的话语,他还以为只是所谓的重名而已,现在看来,这亡命牌,很可能就是历史上的那个亡命牌了! 亡命牌——古代刑场上用的用来叙述罪犯的罪行的朱红色木牌,顶上呈现有一个圆圈圈起来的黑色叉叉。有钦差押将罪犯姓名和罪行写在其上,插在犯人的背后,并游街示众,压至午门,执行斩立决!当真正开始执行处决时,则会取掉木牌,而后执行! 想到此,苏杭不由开始争辩起来:“可就算是起到早退,打架斗殴,早恋这些诸罪并罚,那也不至于执行斩立决啊!更何况,赵莉,这些都是莫须有的罪名!” “苏杭,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官要民死,民不得不死!”赵莉有些疯狂地向苏杭笑道,“在这场游戏中,我是官,你是民!” 班长也算官? 许是意识到不可能从逻辑上打倒赵莉,苏杭开始沉思起来,而余光正好瞥见笔记本上—— 当前条件满足,可激活第二形态——致命之剑“镰珏” “赵莉,既然如此。官逼民反,那民不得不反!“说完,苏杭手中一阵黑光笼罩在笔记本上。 黑光过后,一把弯曲如镰刀的武器出现在苏杭的手上。 看着这武器的模样,苏杭不禁想要吐槽起来:“这就是所谓的致命之剑,明明是镰刀好不好!“ 但是他也没工夫吐槽了,背后的亡命牌一刻不除,他一刻就不得安心下来。 于是,他将镰珏横到背后,砍向亡命牌。 然后,木牌咔嚓一声落地。 正好从苏杭二字分开碎成两半。一半落在地上,一半还在他的身后!没一会儿,碎掉的两半,又完好无缺的出现在他的身后。 “这是怎么回事!” 苏杭不信邪,一次又一次砍在木牌上,可是木牌一次又一次的复原…… 突然,一个熟悉的奶音带着极大的不屑在他的耳边响起:“我的契约者,这种愚昧不堪的行为,你还要继续下去吗?” 但是奶声奶气的只是让它显得更加可爱,没有丝毫威力可言。 苏杭听到这声音,赶忙开口问道:“小屁孩儿,你知道怎么破解这个?” “请叫我-神大人!”听见苏杭的称呼那道声音的主人有些生气了。 苏杭撇了撇嘴,却还是照着做了:“那,亲爱的-神大人,请问,我该如何解决这个麻烦啊!毕竟,我还要赢得最终的胜利呢,总不能在第一关就倒下吧!” 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兴许是声音的主人觉得苏杭这次作古诚恳,终于开口道:“亡命牌属于半冥器一类,具有可自动复原的特性,你想要战胜它,关键在于时间!” 说完,这道声音就没有再出现了,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时间?诶,你说清楚一点啊!”苏杭看着已经隐匿的声音,不觉有些烦闷。 “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怎么解决嘛” “不知道最讨厌的就是说话说一半吗?” …… 可是,不管苏杭在怎么叫喊,那个声音终究是没有再出现。 苏杭也只得硬着头皮自己去寻找解决办法:“时间?与时间有关,又与处决有关,难道是!” 想到这里,苏杭不禁一喜。这个还待验证一下,但是暂时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突然,苏杭停下了脚步,反射性的抬头看了起来。 在他眼前是一面直立的大镜子。正好坐落在教学楼大门与楼梯的交接处。他将苏杭整个人照在里面,月光映射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病态的苍白。 苏杭望向镜子。 镜子里面有两个人。 一个人是他自己。 另外一个人,漂浮着站在他的身后。 那个人,全身笼罩下一片白色的斗篷下面,右手握着一把还淌着血的如同他手上这般的镰刀,一路跟着他,走到了教学楼。鲜血顺着镰刀落在地上,顺着他的行走留了一条赤红赤红的痕迹。 苏杭缓缓转过头去,却发现身后一个人也没有。回过头来,那个人却还是紧紧地贴在他的身后。 苏杭的背后已经被汗水浸个湿透,他把惨叫和恐惧压迫回脑海。他知道,这样只会增大自己的压力,不会对目前的局面有任何的帮助。 他只能克服内心的不安,缓缓转过身去,仔细端详这个跟在他身后的人。对方的衣服上,缓缓显露出一些字,隐隐约约记得,这好像是赵莉当时审判他是说的话语——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刽子手? 苏杭想着,耳边又传来了赵莉的声音:“这是亡命牌,也是刽子手。当你被定罪后,亡命牌就会化身刽子手,跟着你,直到审判真正执行!苏杭,别挣扎了,还有一刻钟,他就会执行判决,你觉得,你还有机会找到我吗?放弃吧,苏杭。你不可能赢的。” 十五分钟…… 刚从赵莉的声音中得到了一个答案。苏杭不禁开始绝望了。一刻钟能干什么呢?还不够他把整栋楼的走廊跑遍。更别提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人了。如果班长藏在校长办公室之类的地方怎么办?虽然他可以用手上这武器去直接把它劈开。但是,哪里来的那么多时间呢!而且,万一他不开怎么办!十五分钟也许只够写一封告别信吧。 苏杭就这么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浑身弥漫着绝望的气息。镜子里的他,后面插着亡命牌,还跟着一个刽子手。看起来就像是欣赏上等待着处决的罪犯一样。 忽然苏杭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他紧紧地盯着镜子,仔细注意着一切。 果然就是这样。他发现,刽子手时不时的抬头望着墙壁的某一处。 苏杭顺着他的目光跟随着过去,看见墙壁上挂着一只摆钟。钟的时针和分针都一动也不动。 他又联想到那个声音对他所说的,时间是关键。 难道他在确定时间? 他决定赌一把。于是向侩子手问道:“还有多久你就将我处决?” 刽子手充耳不闻,它依旧沉默地站在苏杭身后。良久,镜子上才缓缓留下鲜血染成的三个字--两刻钟。 两刻钟不就是半小时吗?苏杭想到这儿不由得笑了起来,他对着空气大喊:“赵莉,没想到吧。还有半小时,你是赢不了的。” 赵莉沉默片刻,然后淡淡道:“那又怎样,就算再给你半小时,你也是找不到我的。不可能的,放弃吧,苏杭。” “赵莉,换你你会放弃吗?放弃了,结果就是死亡。你觉得我会放弃?你一次又一次强调让我放弃,你是不是再害怕,被我找到了!” 苏杭说完,赵莉就没有发出声音了。于是他更加确信,赵莉已经害怕了。 她一次又一次的让他放弃,更多的是在潜移默化的催眠他。让他从内心深处认为他不可能战胜她。 在平时也许这种小伎俩完全不起作用。但是现在在这争分夺秒的时刻,却会极大地影响着人的思考。 现在仔细回想起来,他一开始就已经露出破绽。比如,她说官要民死,民不得不死。可是现在看来,她只能给予审判结果,却不能安排处决的时间。也是,如果他能决定处决的时间。那么,谁又能战胜她呢!如果他一开始就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夺命牌上的已经写好了处决时间,不是她嘴里的15分钟,而是半个小时。 “如果不是那小屁孩的提醒我说不定已经输了。”苏杭笑着自嘲道。 这场决斗,打从一开始就是陷阱。现在还没有开始之前,赵莉就假借信息之事,把他约到操场。然后用语言不断的刺激他,干扰他,摧毁他的求生意志。而自己却让这充分的时间来把自己隐藏好,只需要等待亡命牌的处决时间到,她就轻松的赢得了这场决斗。 “这可真是卑鄙啊!”苏杭暗暗想到。 现在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之内,找到赵莉的踪迹,才有可能扭转战况! 可是,这时间还够吗? 第五章 抉择(三) 苏杭继续穿梭在一个又一个的房间,而赵莉的声音也如影随形般跟在他的身后,不停地蛊惑着他。 每当苏杭走到一个办公室的门前,赵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苏杭,我在这里呀,快来找我吧!” 偶尔却又换了种口吻说道:“你不可能找到我的,放弃吧,苏杭。” 对于赵莉的话语,苏杭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他只是认真的听着,每过一个地方,便在笔记本上做下一个记号。 赵莉透过亡命牌看到苏杭的行为,感到很是奇怪。但他也没有怎么在意,在她看来,一个人在面临死亡之前,做出什么样的举动都不奇怪。苏杭他再怎么努力,不过都是徒劳罢了。 突然,苏杭在高三文科教室办公室的面前停了下来。 “你在这里面,对吧,班长?”苏杭敲了敲门,却并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班长,你的话太多了。”苏杭并没有急着去用镰珏破开这道门,而是缓缓自言自语到:“我知道。你只是想干扰我的视线,怕你真的被我找出来。但是,你应该听过一句话啊——言多必失!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有察觉,当我在几个办公室来回考察的时候,你要不就是我不在这里,要不就是我在里面……只有这间办公室,我每次停在它的前面,你都只是重复着一句——我不在这里。我想,即使你不在这里面,这里也一定有你必须保护的东西吧。” 说完,苏杭还是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他也只能拿出镰珏,用暴力破开这扇门。 呼啸的冷风吹进了办公室,桌子上的试卷泛起了阵阵涟漪。 八个办公桌俩俩背靠。而其中的一张课桌上还摆放着几盆绿植。 苏杭环顾四周,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办公室。 突然,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 这里面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不,不能慌。苏杭慢慢冷静下来。班长不会无缘无故沉默下来。也许,她仍然躲在这个房间里,只是比较隐蔽而已。或者,她本身并没有来到这里,但是,这里面一定有她要保护的东西。 苏杭一边仔细地检查着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一边小心地试探道:“班长,我看见你了,出来吧。” 果然不出他所料,还是什么声音也没有。 自从他进入这个办公室以来,赵莉一反常态,什么声音也没有传出了。既然,她本人不在这里,那么,这里一定存在足以威胁她的东西。 他回想起赵莉的平常。好像,只要当语文老师出现的时候,她的眼神就会变的特别有神采。和其他科上,截然不同。 想到这里,苏杭径直走向了那张放着几盆绿植的办公桌。 而在这时,赵莉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话语中满是不屑:“白痴,你还在浪费时间吗?这里没有我的存在,你还在浪费时间干嘛?” 听见赵莉的声音,苏杭更加确信了,这里一定藏着什么她不想暴露的秘密! 于是,他对赵莉的声音充耳不闻,只是从下往上,一个个抽屉,一个个角落,仔仔细细地翻覆着。可是,里面除了平时被收缴上的手机,,漫画,没有一点特殊的东西。 “苏杭,别白费力气了。” “还剩下15分钟了啊,苏杭,你是已经打算放弃了吗?” “你的生命就要结束了哟,苏杭。“ …… 突然,苏杭的眼光瞥见了桌子上,那一摞刚刚交上来的作文本。他还记得,作文题目是《假如我只有七天生命》。这不是每个复活者刚好的期限吗?难道说? 想到这里,苏杭赶紧开始翻找了起来,一直翻到了最后一本。他将那本作文本抽了出来,那是——赵莉的作文本。 “够了!”赵莉的尖叫声突然响了起来。 苏杭没有理会,只是快速的翻阅着作文本,一直到今天的作文题目——假如我只有七天生命。 出乎苏杭意料的是,接下来,内容确实一片空白。 他有些疑惑了,“不应该啊!这怎么可能是空白呢?” 忽然,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拿起桌子上的2H铅笔,开始在标题下面一行一行的涂着。 慢慢的,在这满是空白的纸上,出现了两行文字—— “老师,我们可以在一起吗?” “但是,我可以等你长大!” “啊——”心底最大的秘密突然被一个毫不相关的人知晓,赵莉忍不住歇斯底里起来。 然而,苏杭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让赵莉变得疯狂。苏杭径直走到办公室内唯一的那台复印机前,然后将那一页压在了里面,启动了机器。 “你想干什么!” “赵莉,我知道我赢不了了,可是,你也别想好过!”苏杭轻笑着回答着,“你说,如果我把这些复印件全部都扔到楼下去。明天早上的那出戏,一定很精彩!” “他们不会相信的!”赵莉的语气中充满着惶恐,“只是一堆复印件而已,又不是我写的,只要我坚决这只是别人的恶作剧就行了,对,他们不会相信的!” “或许吧,可是,明天同时伴随着的还有我死亡的消息,你说,人们信与不信重要吗?” 听到这里,赵莉的声音不禁带着些啜泣:“太卑鄙了,你真的太卑鄙了!” “是你首先发动这场决斗的吧?既然你想获得胜利,那么你就必须自己承受这代价!” 在苏杭看不到的地方,赵莉正蜷缩在校长办公室的桌子下面,一滴一滴的水珠溅落在地上。校长办公室是整个学校安全措施做得最好的地方,她的爷爷是校长,她自然有办公室的钥匙。原本她想留在这里,一直等到苏杭被裁决为止。可是现在…… 那个蠢货无所谓,可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 家里的关系肯定是不会让他有事的。最后,受伤害的也只有老师。 “我不想出去啊,我真的不想出去……”赵莉低声啜泣着,“可是,我也不想死啊……” 可是,如果苏杭死在这里,第二天各种无良媒体肯定争先报到《二男争女,语文老师为爱杀死学校男生》等等。 不管真相如何,等待他的,必然是被学校辞退,然后被整个社会所唾弃,被放逐。 “我不想出去啊!可是,我也真的不想死啊!” 她想起那天,阳光明媚的午后,她抱着作文本走进办公室,看见他趴在桌子上,耳机里传来悦耳的音乐,而他闭着眼睛睡在阳光里。 她忍不住泛起了少女心,将作文本放在桌上,轻轻的摘下一只耳机,悄悄地对着他说:“老师,我喜欢你。” 他猛然睁开眼睛转过头来看着她,眼睛被阳光晒出琥珀色,里面倒映着她的面容。 她突然紧张起来,然后郑重地说到:“请放心,我绝对不是在耍你,而是经过了仔细而慎重的考虑……” 赵莉说的又快又急,简直跟豌豆射手似的一句一句往外蹦,不带一会儿停顿,语文老师几次准备开开口,结果都没找到说话的机会。于是,只能认真地看着赵莉。 当赵莉终于停止下来的时候,他才拿起桌上的卡通水杯,向着她笑着说:“喝一口吧。” 然后又开口道:“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学习。有什么等高考结束我们再仔细谈的怎么样。” 赵莉看着他的笑容忽然流下一行泪水,她抬起手擦着眼睛哭着喊:“我刚刚是认真的!” 语文老师惊讶地看着她良久,有些为难地挠头,然后轻轻的说到:“我刚刚的回复也是认真的。” …… “我不想出去,也不想死啊!所以——苏杭,你去死吧!” 只有你消失了,我才可以继续活下去,才可以继续和老师在一起,这个秘密才能继续保留下去! 赵莉抬起左手手腕,看着上面的倒计时——最后十分钟。 足够了—— 只要拖上这十分钟,我和老师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第六章 抉择(四) 最后五分钟。 苏杭站在复印机旁,目光紧紧盯着办公室的入口。 她会来嘛? 苏杭也不太确定。 毕竟,人心太过复杂,当出于极端环境下,在熟悉的人有人会干出你意向不到的事情。 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说不定班长也可能为了保全性命,而放弃那虚无缥缈的爱情呢! 然而,当班长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时,他是有那么一丝惊讶的。 “有什么好奇怪的?”赵莉冷冷地盯着他,“难道你没有喜欢的人?” 苏杭脑海里立刻闪过一个人的影子--她随性地坐在窗口,柔软的黑色长发垂在身后,发上装饰着一朵淡蓝色的蝴蝶发卡,回过头朝他微笑的模样,宛如童话中被禁锢在高塔中的纯白公主,让人忍不住升起保护她的欲望。 设身处地地想,如果是为了诺诺的话,也许他也会做出许多不可理喻的傻事,而且还心甘情愿。 “你能理解我的,对吗?”赵莉凄苦一笑,“我们都将只剩下七天的生命,而我们都选择了向喜欢的人告白,你的心情我能够明白,我的心情你也能够明白,我们其实是一类人,为什么一定要将对方赶尽杀绝呢?” 苏杭眉头蹙起,看起来颇为动摇。 “而且你真的忍心杀我吗?” 赵莉慢慢朝苏杭走近,纤细的身体就像病弱的柳枝,长长的牌子拖在身后,画面就像是民国时期的女学生从旧时光里走出来,带着一种异样的美感,她看着苏杭,脸上还有泪痕,“我们是同班同学,小学,初中,高中,我们都分在同一个学校。小学时我们还当过同桌……” 赵莉一边说着话,一边缓缓向苏杭靠近。 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她就能用刚刚从校长办公室特意臧在手心里的匕首结束这场决斗。 死吧,去死吧,苏杭!什么同学之谊,她有很多同学,但却只有一条命,只有杀死他,她才可以继续活下来,继续升学。 苏杭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看起来就像是被蛛网给网住的猎物 赵莉就像一只蜘蛛般慢慢朝他靠近,她说出口的每句话,都像一张巨大而又黏稠的蛛网,将苏杭网在其中,动单不得。终于,他与苏杭的距离已经拉的足够近了。 胜利了--赵莉心中忍不住闪过这段话语,然后掌心里的匕首忽然朝苏杭的胸口插去。 Duang-- 匕首被笔记本幻化的武器所挡住,交接处磨出一串火花。 苏杭缓缓抬头看她,淡淡道:“班长,你怎么总用同一招。你以为,光凭你几句话就能让我去送死吗?” 叶风脸上在不忍,挣扎,痛苦直接替换着,可最后全部化为坚定,“抱歉,你有必须活下去的理由,我也有!” 倒数三分钟。 “啊--“ 赵莉发现计划失败。只能疯狂地挥舞手里的匕首,拒绝叶苏杭的接近。 苏杭的目标也不是她,虽然对方的性格很差动,可是毕竟是同窗这么久,所以在能够选择的情况下,他还是想要粉碎对方的祭器,而不是针对赵莉…或许是虚伪,或许是求心安,他无法做到像班长这样,无动于衷地杀死一个活生生的人。他的目光投向赵莉身后。 在那里,有一个长长的木盒悬着,正是亡命牌出现后那道白光留存下来的东西。 正当苏杭紧紧盯着木盒时,突然他的视野发生了变化--一根根红线出现在木盒上面,他的耳边传来一阵阵血脉涌动的感觉。鲜红色盈满叶风的瞳孔,他举起了手中的致命之剑。 与此同时,命运相连的鼓动从剑身一路传进他的脉博,他又听见了那个声音,这一次时冷笑一声,然后赞赏般夸了他一句,干得还不错,既然如此,就稍让你使用一下吧。 话音刚落,创风鼓动,原本毫无特殊的武器上突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灵压,以苏杭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去。 赵莉看着这一幕,双腿开始战栗起来,就像一朵被风吹折了腰的小花。 “不!不要杀我!” 说完,她丢下匕首,朝门外跑去。 身后,白光闪烁。 “不!--” 赵莉想起那只古朴的木盒还悬在她身后。她回过头去,发现在那一闪而过的白光中,木盒断开一个巨大的缺口。鲜血从断口处喷涌而出,飞在她白暂的脸上。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就在苏杭再次举起武器的那一刻,她忽然折返身来,用血肉之驱将那只木盒抱在怀里,然后哭泣着蹲在原地,纤细小巧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拼命保护着怀里那只受伤的木盒。看着这一幕,苏杭验上出现了挣扎。高高举起的武器,忽然之间怎么也砍不下来。 倒数一分钟。 “你还在等什么?”一个冷能虐的声音从镰珏上想起,传入他的耳中。 “再迟疑下去,死的人就是你!”那道奶声冰冷地说。 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刽子手静静地站在苏杭身后,缓缓举起了手里的镰刀,时辰一到,那把镰刀就会横扫而过。同时,也将代表着这场游戏的结束。 “如果,我说明天接到这都是像那天那个车主那样的人。那就好了。”苏杭喃喃自语道。 “那是不可能的。”-神冷漠地说,“这世上有各种各样的人,也有各种各样复活的理由,为了爱情,为了亲情,为了友情,为了梦想,为了约定,为了荣耀,又或者仅仅只是喜欢折磨对手,里面只有极少数的人可以称得上是坏人,但大多数人都和你一样,是普通人。他们有可爱的地方,但也有可怜的地方。” 苏杭静静地看着地上的班长,平时高做凌然的她,此时此刻哭得不成人形。 “所有妨碍获取胜利的,都是我的敌人,所以我是不会动摇的。”-神却完全不为所动,高高在上,傲然不屑道,“会动摇的人,只有你而已。” 苏杭站在原地,额头上滑下汗水来。对他而言,这场抉择,才是真正的战斗! 第七章 抉择(终) 敌人不是赵莉,也不是其他任何人,而是他自己的良知与内心。 如果以后出现在他面前的,都是赵莉这样的人,他怎么办? 他真的能够毫不留情地杀到最后,孤身一人站在尸山血海的尽头吗? 苏杭痛苦地闭上眼睛。 -神冷笑一声,“放弃了吗?”他笑着说道,“原本被选作与你契约,我就不怎么看好!既然,你选择了放手,那么,永别吧!” 最后十秒。 苏杭突然睁开双眼。他向着赵莉踢到一旁,赵莉尖叫着倒在地上,然后迅速翻身,想用身体盖住那个木盒。 最后五秒。 苏杭握着镰珏,由上到下插进那只木盒。赵莉倒在地上,呆愣愣地看着这一切。 木盒被她抱在怀里,大量的鮮血涌出来,将她淹没在其中。 苏杭看着班赵莉的样子,不经觉得有些愧疚,低声说:“对不起,班长。” 赵莉喉里忽然发出可怕的尖叫声,就仿佛一架失控的钢琴所有的黑白键一起被人按住,然后发出巨大的声响。 “杀了他!快杀了他!” 泪水模糊了赵莉的视线,她疯压地命今亡命牌,“时间已经到了,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为什么要等这么久,为什么一定要等,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杀了他!哪怕只要快一秒!你为什么要等啊!” 刽子手静静地站在苏杭身后。他已经举起了镰刀。 可是,咔嚓一声,苏杭身后插着的那块木牌断成两段,落在地上,风一吹,就化为灰白色的雾气。 与此同时,一个声音在空中响起,带着蚕食美食的满足感,宣布道“已确认亡命牌死亡。本场决斗的获胜者苏杭。恭喜你,苏杭,本次获得奖励,生命值七日! 而在不远处,木盒浑身是血,静静地在赵莉怀中,它竭尽全力,想要支持到最后一刻,哪怕能够跟苏杭同归于尽也好,可是没有用,它已经支挥不住了。 当最后一滴血流尽之时,它就像是遇到太阳的雪,慢慢融化在苏杭视线里。 “这样,就结束了吗?”苏杭站在原地,看着这悲哀的一幕。 他忽然得自己罪孽深重。 “恭喜你,苏杭。”那个更加罪孽深重的声音在天空之上响起,祂欣喜地赞美道,“第一次决斗,就能如此精彩,我看好你哟!” ”我不需要。”苏杭冷冷地说。所谓看好要来有什么用?倒不如让他早点走出这个游戏。 对于苏杭的冷漠,对方完全不为所动,祂伤佛直的很喜欢苏杭,就像喜欢一头珍贵而又勇猛的斗兽。而对失败者赵莉,祂却是另外一种态度,“真可惜啊,赵莉,你完全辜负了我的期望,明明有那么强大的祭器,却一次又一次的让自己走向失败,你不但害死了自己,还害死了你的祭器。” 赵莉呆呆地抬起头,忽然哭喊道:“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真的只是失误,其实我比他要优秀得多,无论是头脑还是祭器我都比他厉害!只要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一定会认真的,求求你不要放弃我!” 祂没有回答赵莉。 “那么,游戏结束。”祂微微一笑道,“为你干杯,苏杭。希望你下一次也能赢的这么漂亮。” 话音刚落,原本突然消失在提场上的学生再次被一支笔勾勒出来,然后跑步的人继续跑步,看书的人继续看书。而苏杭与赵莉则静静地站在か公室里,一起看着那个人--那个趴在桌子上的男人。 血色残阳从窗外透进来,就像一条温暖的毛毯盖在他的身上。他的侧脸就像睡着了一样,只是……没有了呼吸。 赵莉看着他,手足并用地朝他过去,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脸频枕在他的腿上,闭上眼睛,眼泪滑下脸颊,低声唤道:“老师……” 苏杭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被这一幕刺穿了。“为什么……会这样?”他艰难地开口。 强烈的求生意志已经从赵莉眼中散去,此刻她的双眼空茫的,里面除了老师,什么都没有,听到苏杭的声音,她很久很久才反应过来,继续枕在老师腿上,就像只安静的小猫,她平静地说:“你满意了吗?杀人凶手。” “老师就是我的祭器--亡命牌。”赵莉虚弱地笑笑,“呵呵,真是懒惰的祭器,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什么事都比别人慢一拍,如果他能够干净利落一点,如果他能够快一点……他就不会死了。” 苏杭无言以对,他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以至于他的双手开始颤抖。 “你杀了亡命牌,就是杀了他哦。”赵莉枕在老师腿上,空茫茫的眼睛好不容易对准了苏杭,异常平静地说,“现在你可以出去了吗?最后一点时间,我想跟老师一起度过” 苏杭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机械地点点头,然后迈开大腿朝门口走去,走到一半,忽然折回来,将手里的东西递给班长。 那是班长的作文本。班长看了他一眼,然后抬手接过来。 苏杭看着这个模样的她,忍不住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留下赵莉一人,跪在原地,慢慢开那本作文本。今天的作文题目下,她写下了九个字: “老师,你会跟我结婚吗?” 老师在下面回了她: “不行。但是我可以等你长大。” “但是,我可以等你长大。”赵莉呆呆地看着这九个字。 手腕上的黑色倒计时已经只剩下十秒钟。 人生的最后十秒。 她露出了极为幸福的微笑。因为爱情而染上红晕的脸蛋,美艳不可方物。 人生的最后五秒。 “老师。”她慢慢从地上爬起,伸手拂开对方脸上的头发。然后缓将唇靠过去,就像初次告白时那样,轻轻贴在他的耳边。 “对不起,老师。”她低声说,双手紧紧地抱着怀里渐渐失去体温的男子,就像抱紧这个世上最珍爱之物。 “我没办法再长大了……” 时间到。 黑色倒计时纹身忽然从她手腕上凋零,化为一地落花,然后风一吹,便消散在眼前。 赵莉安静地趴在语文老师身上,一动不动,就像睡着了那样。手中,粉红色的作文本从她指尖滑落,坠在地上。 …… 第八章 神秘的少女 “哎,生活可真难受,本来作业就够多的了,还要整天提心吊胆地警惕着有人会向你决斗!这该死的游戏!” 此时,距离上次的决斗已经过去了两天,苏杭呈大字状躺在床上,抬头望着天花板,发呆道。 “不过,话说回来,原来,消除这个人的痕迹的事情是真的吗?” 苏杭想着,前天赵莉与语文老师消失后,他们的班上立马就有了新的语文老师。而他还记得,当时他有些嬉笑地问道蔺学博:“你说,这新来的语文老师怎么样啊?” 他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蔺学博当时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个智障一样—— “苏老大,你是烧糊涂了吗?开学以来我们一直都是兰老师教的啊?”说完的同时,伸手去摸了摸苏杭的脑袋,而后喃喃自语道:“也没有发烧啊。” …… 于是,他不由想到,如果,他要是在某场决斗中失败,那么,是不是诺诺也会忘了他?而那本该由他组成的记忆,也会被另外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代替? 不行,我一定要赢! 可是,我除了这个到现在都搞不清什么状况的先天冥器,又去凭什么战胜别人。更不要说,里面还有杀手刺客之类的存在。 他突然想起,两天前战斗结束后,在笔记本第一页的后面,突然新增加了一页赤红的页面,上面写着—— “第二形态:致命之剑——镰珏 已觉醒能力:勘破(透支自身一半的精力,在一定时间内,看破敌人的弱点,提升武器自身锋利度,攻击对方必定造成易尚效果) 未知 未知” 那么,他现在唯一的战斗手段,也就只有这把剑了? 想要一次又一次的战斗,那么,就必须增加自己的体魄。以及增强自身的格斗能力。不然,如果到时候形态转变出现问题,目前笔记本的功能也还是未知,岂不就是任人宰割?怎么能与允许这样事情发生! 想到这里,苏杭不禁又烦闷起来,也无心继续躺在床上,赶紧翻覆着起来。 …… 清晨的街道上,只有几个稀稀疏疏的人影。 苏杭的脚步渐渐放慢下来。 果然,长时间不锻炼的话,突然间稍微运动会一下就会感到四肢无力,难以继续。不过,什么事都贵在坚持,只要一天一天的继续,身体素质总会有提升的。加油! 想完,苏杭的脚步有开始加速了。只要坚持下去,突破极限,下次就会轻松很多了。 “啊——” 兴许是跑了太久,身体素质有些跟不上的原因,苏杭突然脚下颠簸了一下,差点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而这时,他才注意到,刚刚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的少女,正回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那少女酒红色长发微卷着披泻下来,显得有些慵倦和叛逆。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细长的柳眉被她画上了深紫色,暗色的眼影下,被长睫毛盖着的褐色双眼烁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光,却深藏着不易察觉的忧伤,用冷酷深深掩着。那高窄的鼻梁,高贵中带着冷漠。咬着几乎无一丝血色的唇,似雪的脸上显出几分苍白。 被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盯着,不管是谁也会感到奇怪吧。不过,他随即自嘲地想到,也许只是看他的窘态吧。 然而,结果并不如苏杭心中所想那般,当苏杭与女孩儿的目光对上的时候,女孩的嘴唇轻轻地蠕动着,仿佛在说些什么。而后,女孩转过身去,继续向前奔跑着。 苏杭对着她刚刚的口型,轻轻念道:“我们还会在见面的,同类。” 对于这莫名其妙的话语,苏杭感到有些困惑,不过也没多想,就继续着他自己的锻炼了。 …… 周一的第一节,按照惯例,仍然是语文课。 新来的语文老师,早早就在黑板上写下了这次的作文题目—— 我最难忘的一个人。 “大家可以尽情发挥,最重要的目的是一定要抒发自己的真实情感。这个人,可以是你的父母,可以是你的老师,可以是你的朋友,或者你的对手……当然,也可以是你们心中暗恋的或者喜欢的人。你们放心大胆地写,我是不会告诉别人你们的秘密的。” 新来的语文老师三十岁左右,有些微胖的身材,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操着一口川味普通话脸上总洋溢着笑容。让人感到和蔼可亲。 当然,这只是苏杭的第一印象。他不知道被替代的这位老师,又是如何形象,根深蒂固地建立在别人的脑海中。 “好麻烦啊。”蔺学博一听见现在又要写作文,不禁又发出了痛苦的杀猪声,而后转过头来对苏杭说道,“苏老大,这次还得靠你了——咦,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伤心事?” “什么!”苏杭单手杵着下巴,听到一听见现在的问话不禁一愣。而后,有手触碰了下眼角,惊讶地发现上面沾满了温热的水珠。 他勉强笑道:“没什么,昨晚没睡好而已。” 苏杭的话音刚落,教室紧闭的门突然就被推开了,校长走了进来,几乎没怎么露出笑容的脸上也咧开了牙齿道:“各位同学,请都停下手中的事。今天,有一位新同学转来我校,大家鼓掌欢迎!” 说完,朝着门外说道:“倾同学,你进来请向大家介绍下你自己吧。” 大家先是面面相觑,还鼓掌欢迎——这是转校生,还是学校领导来参观啊! 而后,在班长诺诺的带领下,想起来阵阵响声。 在掌声中,一个女孩的身影走进了教室。 几乎所有的男生都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更有甚者,小声地吹起了口哨。而女生,一边带有敌意一半带着好奇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子。唯有苏杭,在看到她的时候,忍不住瞳孔收缩起来。 那是个极为美丽的少女,她侧身走进教室,酒红色的长发微卷地垂在身后。 最美的是她抬头的那一瞬间,一种凌然不可轻犯的气势从她的瞳孔迸发出来,仿佛不可一世的尊主。 然后,那目光穿过人群,直直落在苏杭的身上。嘴唇轻轻蠕动着,仿佛在说:“说了,我们会再见的吧,同类。” 苏杭愣了愣,一股不寒而栗的冷意开始弥漫在他的身上。 更令苏杭诧异的是,那少女,,不顾众人眼光,径直朝他走来。站在他的面前,微微一笑,顺手撩了撩耳畔的几缕秀发,轻轻地张开贝唇道:“找到你了。” 而就在女孩抬手的瞬间,他的眼中突然出现了难以名状的恐惧。对方的左手手腕上,一道黑色的蝴蝶纹身展翅欲飞,其上的数字倒计时显示—— 88:88 第九章 冥国有女,名倾城 第一节课下。 “苏杭,听说转校生对你一见钟情。” “……” 第二节课下。 “苏杭,听说你对转校生始乱终弃。” “……” 对于不停而来的打趣,苏杭不禁感到有些头皮发麻。只是看着诺诺的方向,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在几次解释无果后,苏杭也就懒得再去浪费口舌了。 这也不怪苏杭,只是转校生一进来直接就走到了苏杭的面前。课下有目不转睛地盯着苏杭,仿佛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对于他的注视,苏杭只有感到深深地战栗,像被狼群围猎的羊羔般。 这女人在观察我! 她一定是在寻找我的弱点! 她打算什么时候下手! 他只是在心里暗暗想到:“放学后,一定要去问下那女人到底有什么阴谋。如果又是异常决斗——” 于是,苏杭在折好写完的纸条,然后让蔺兰博帮他传给转校生。 蔺兰博看着苏杭递过来的纸条,不禁斜眼笑了笑道:“苏老大,这么快就打算另立新欢了?不过,我支持你。”说完就把纸条传了出去。 苏杭想到这里,又忍不住想起了她手腕上那个可怕的倒计时——88:88。这种理论上的倒计时,怎么可能存在呢! …… 放学铃声响起,这一次,他没有等待诺诺,而是迅速站了起来,背着书包,随着大流走出了教室。 转校生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果然,是来对付我的吗?想到这里,苏杭不由加快了脚步,迅速来到了天台。 天台的微风拂面,苏杭深吸一口气,紧紧握着手中的笔记本,而后猛然回头。 在他面前从,只有风刮过大门,吱呀作响的声音。 人呢? 苏杭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却不动声色的开始偷瞄到四周。 “抓到你了。”一个清冽如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苏杭绷紧了身子,猛然回头。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瞬间开始变换。一丝灰白色从天际出现,而后迅速笼罩起来。呼啸的冷风吹过,拂起她那酒红色微卷长发,如同黑洞般,要将他吞噬殆尽。 那一双宛若星辰的眼瞳近在咫尺,直直地注视着苏杭。 如果是部校园爱情剧,那这一定是男女主角恋爱的开始。但是,这不是,这是比现实还要残酷的二选一的死亡游戏。 苏杭不由打起十二分精神。即使敌人再强大,他也要全力以赴赢得胜利! 他警惕着盯着对方,缓缓往后退了几步。右手的笔记本早已经转换到第二形态镰珏,只等着开战的那一刻! “这么紧张干什么,苏杭。”看着苏杭的模样,转校生不由轻笑了起来,“好久没遇到这么可爱的人了,我对你可是没有恶意的哟。” 听到这里,苏杭不禁愣了愣,但是身体本能却没有让他放松下来,他仍是盯着转校生,说道:“不是两者相遇,必有一亡吗?你别想骗我放松警惕!” 看着苏杭的眼中仍然是满眼的戒备,转校生不由笑的更开心了:“原来到现在你还什么都不知道。那我今天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为了贯彻爱与真诚,为了实现人冥和平,我——来自冥国的战争商人,倾城,在此为你好好科普一下。” “首先,如果我对你有恶意的话,你早就已经GAMEOVER了,你没有什么意见吧。嘻嘻嘻嘻……”倾城对着苏杭亮了亮左手手腕上的黑色蝴蝶倒计时,而后接着说道,“其次,你没发现,每次决斗,即使只有两个复活者在场,也必须一方发出决斗,本场游戏才正式开始吗?这已经在告诉你,复活者之间不是非兵戎相见的关系。” “在告诉你一个小道消息哟,你第一次解决的复活者,可以夜王组织下的编外人员。他们已经再调查了哟。” 苏杭听着她的话语,开始沉思下来。 他再次看着那皓腕如霜雪的手臂上,那只展翅欲飞的黑色蝴蝶纹身,确实与他目前遇见的复活者的倒计时纹身都不一样,他们,包括自己在内的倒计时纹身,都是宛若手表状的,而这黑色蝴蝶,从未见过。 俗话说的好,未知即恐惧。 更何况,她那上面的倒计时88:88更是让他心悸不已。他知道,自己肯定是打不过她的,既然现在她都说了,她不是来找他麻烦的,那就不用担心了,能活着,谁又想死去呢。 不过,不搞清楚那黑色蝴蝶纹身和倒计时88:88到底代表着什么,他仍然是难以心安。 于是,他试探着开口问道:“那请问,蝴蝶纹身到底代表着什么?还有88:88的倒计时。” 听到苏杭的问话,少女倾城不由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眼神,就像是垂钓者看见水里的鱼,在小心翼翼地停靠在鱼饵庞,却又踌躇着是否迈出这一步的彷徨。 “黑色的蝴蝶纹身,当你升到高级区的时候,你就自然明白了。你只需要知道,如果遇到了非手表纹身的,能跑多远跑多远吧。不过估计遇到这种存在,也没机会逃跑。至于88:88的倒计时,升到中级区的是时候,你也会拥有的。”倾城认真回答到苏杭的问题,而后画风一转,有些调皮地说道:“本次信息费2点冥值,承蒙回顾。” 苏杭有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而后,只见倾城的玉指轻轻触碰在笔记本上。于此同时,笔记本上的冥值栏,也悄悄的减少了两点。 而在此次的交易完成后,苏杭又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你为什么会找上我呢?” “原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得问问你的祭器咯,他应该知道真相的,嘻嘻嘻。”倾城轻笑着说道,“当我,我找的也不止是你,还有和你一样,有潜力的新人,或者足够强大的人。” “毕竟,有些事情自己事无法出手的,只能借你们的手来完成咯。” “而作为奖励,我也将会提供给你们可以兑换的道具,或者某些技能。” “明白了吗?” 苏杭仍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虽然有些事情的脉络逐渐清晰了,可是有些事情的迷雾,反而而更加模糊了。 不过没关系,向前走,总会有答案的, 第十章 笔记本的真相 苏杭听着倾城的轻笑,目光又落在了黑色笔记本上,然后陷入了沉思。 他也知道笔记本很不对劲,虽然也见过很多祭器,但是直觉告诉他笔记本和一般的祭器有些不大一样。 毕竟,第一次战斗的时候,它就直接让一个活生生的人直接消亡,这比那亡命牌还要逆天许多。 可以他也尝试过从笔记本上得到消息。可是笔记本从没有从正面回应过。 既然今天遇到了遇到了一个了解这么多的同类,必然不可能放过啊。虽然苏杭知道自己也不算特别聪明,但是他不傻啊,要抓得住机会,才能往上爬。 少女倾城仿佛从他那双眼睛中压抑不住的渴望中,已经看出了他的心思,于是开口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作为代价,你必须将全部的冥值交付与我。当然,作为交换,我还会附赠你一” “好!” 听到苏杭的答复,少女倾城的心里也不禁起了一点喜色,随即先问道:“你应该知道生死簿吧?” “就是西游记中那地府府君阎王手中的生死簿?上可达天听,下可改生死的生死簿?难道说我手中的这个黑色笔记本就是生死簿?”苏杭听到少女倾城的询问,大胆猜测道。 听了这话,少女倾城不由得摇了摇头,而后说道:“不,生死簿虽然是一个生死簿,但是,生死簿并不是掌控在地府的手中,而是掌握在冥界的君主冥王手中。” “记录生者和亡者只是生死簿最基本的一个功能,生死簿还有其他很多玄妙的地方,这个需要你自己去挖掘。而最重要的一个能力就是制裁。相比这点你已经见识过了。” 苏杭点了点头,而后继续倾听少女倾城的介绍、 “巅峰时期的制裁,是可以决定所有亡者的生存,而现在你手上的生死簿,不过是初级状态。也就是祭器阶段。” “在这里,顺便给你科普下,冥界器物的几大阶段:祭器——魂器——冥器——先天冥器。当然,也还有些特殊的形态,当你自己遇到,自然就知道了。” “想要恢复生死簿的完全形态,你只有不断去决斗,直到,走到最后的幽冥王座面前。而具体如何恢复它,时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不过,在冥界留下赫赫威名的生死簿,靠得却不是它的制裁之力。而是依靠它的第二形态——传说中的致命之剑,镰珏。据说,所有见过它的人,基本都消失殆尽。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来。” “关于你的笔记本,我觉得你需要了解的就这么多了,而剩下额,只能靠你自己去慢慢摸索。” “好了,既然讲完了你的祭器。那么接下来,付钱吧。” 这时,少女倾城伸出她那皓腕如霜雪的小手,不由得吐了吐舌头,歪着头笑道。 这次,苏杭心甘情愿地递出了他的笔记本,任由少女倾城取走所有的冥值。 毕竟,比起未知,明白自身的情况远远更为重要。 当一阵阵幽蓝色光点顺着手指消失在黑色蝴蝶纹身时,少女倾城露出享受的神情,而后,慢慢靠近苏杭,轻轻地在他耳边说道:“记得,当你有声音告诉你,你应该从初级竞技场升到中级竞技场的时候,不要轻易升上去,而要等到你的冥值满足要求在进阶上一层次。” 说完,就扔给了苏杭一张卡片。 “好了,我们两清了,那你也该以走了哟,同类。” 说这话的时候,少女倾城用指尖轻抚了下苏杭的脸庞。 虽然这个女人说这话的时候是微笑的,但苏杭知道,她是在下逐客令了。虽然说天台并不是她家的,可是实力不如人,该低头时就得低头啊。 于是,苏杭只好赶快收拾好那张卡片,加快脚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而就在他离开之后,天台这片区域的空间忽然变得扭曲起来。一个人影缓缓浮空出现在少女倾城的面前。 少女倾城一改之前的嬉笑装,认真向眼前的身影询问道:“姐姐,你说,我们这样帮他值得吗?毕竟,有那个东西,也只是代表着他坐上那座王座的可能性要比别人大很多。” 身影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她手上的黑色蝴蝶纹身和自己身上的白色蝴蝶纹身。 少女倾城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语气中不禁透露着无奈:“是呀,终归来说,我们命运和他是绑定的。不像其他——” “虽然说,我们不能违反规则私下帮助他,可是,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我们还是可以考虑适当给他一些帮助吧。况且,在这初级区,有了那张卡片,加上生死簿已经觉醒的能力,应付还是戳戳有余的。” “你说呢,姐姐?” 听到少女倾城的询问,那道身影还是没有任何回音,只是点了点头,而后又消失在了少女倾城的面前。空间在泛起阵阵涟漪之后,又缓缓恢复了平静。 而当那道身影消失的一瞬间,少女倾城的面目忽然变得异常狰狞。不过,还在丝毫之间就已经消失不见。仿佛那只是一时产生的错觉罢了。 她的身影,也缓缓消失在天台的门背后面。 …… 苏杭回到家,拿着少女倾城给他的片不停旋转着。 毕竟,他已经看了半小时了,还是没有看出任何花样。而卡片上,除了一个坐在王座上,全身笼罩在黑衣斗篷下的人外,也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了。 突然,苏杭灵光一闪,感觉拿起笔记本——生死簿。而后,把那章张卡片缓缓贴在上面。 但是仍然什么都没有发生,苏杭不禁开始烦躁起来:“啊——,给个东西也不告诉怎么使用,有这样的人嘛!” 说着,苏杭就准备拿起卡片,把它扔出窗外。但是,意外就在这时发生了。 当苏杭的右手手腕,触碰到放在笔记本上的卡片时,一阵幽蓝色的光开始闪耀起来。 而当蓝光消失的瞬间,苏杭却从仿佛昏睡过去一般,身子向后仰去。 “扑通——” 第十一章 你说这不是帮助,只是一场交易(加更) 距离上次的的见面已经过去了四五天,少女倾城与其他同学之间虽然有说有笑,然而,却再也没有找过苏杭。 苏杭看着右手手腕上仅剩下一天的倒计时,不禁有些烦闷。 自从上次激活那张卡片之后,手腕上的倒计时纹身时间一下子就减少了七天。让本来就所剩无几的时间更加雪上加霜。 不过,如果再来一次机会的话,苏杭还是会选择去用七天的生命去换那张卡片上的东西,毕竟,只有当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才能在决斗中不断获胜,才会获得更多的时间去苟延残喘。 然而,苏杭现在考虑的是要不要去硬闯广播室,将他有倒计时纹身的事情公之于众。那样,另外的复活者,自然而然就会来找上他,只要赢得决斗,他自然就有更多的时间去充分备战下一次决斗。 就在苏杭杵着下巴发呆的时候,少女倾城突然走了过来,坐在了苏杭前桌的座位上,而后拍了拍苏杭的手臂,轻笑道:“你的时间应该所剩不多了吧?那么,记得放学来天台找我哟。正好,我和这边有一份你感兴趣的委托哟。” “毕竟,你再不去狩猎的话,可就连活下去的资格都没有了哟。” 苏杭望着少女倾城离去的身影,不由得点了点头。 是啊,如同少女倾城所说的一样—— 他——必须开始狩猎了啊。 不然,不用说去复活妈妈,就连守候在诺诺身边都做不到啊。想着,他又把目光投向诺诺的方向。她一如既往地安静在看着书。 幸好,刚瞌睡就有人来送枕头了。按少女倾城的说法,他也就不需要冒着被记过的风险偷溜进入广播室。这样最好。 …… 苏杭刚刚把左脚迈上天台,就已经看见眼前那个熟悉的身影了。 “我来了。”他见少女倾城仿佛在遥望远方风景,没有听见他上来的脚步声,忍不住开口道。 听见他说的话,少女倾城并没有立即转过身来。反而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而后走近苏杭的身边,轻语道:“出现吧,幽冥之门。” 少女倾城的话语刚落,世界就开始被灰白色所笼罩,一扇云雾缭绕的虚幻大门出现在苏杭面前。 大门上刻着无数人脸,有的微笑有的哭号,每张验、语个表情都异常逼真,看起来就像是把活生生的人给战进门里叶风看了会,突然发现这扇门似乎是活的。 随之而来的,是苏杭手上多了只细若无骨的小手。 突然间,除了诺诺以外的异性抓住他的手,他不觉有些不自然,刚刚准备抽出他的手,却发现少女倾城握的更紧了,同时伴随着一声提醒:“苏杭,等会记得不要放开我的手哟,毕竟,你第一次进入幽冥之门,是会有些不稳定的。” 就在苏杭和少女倾城越来越靠近门口的时候,苏杭惊奇的发现,上面缓缓移动的人脸,更像是互相追逐。 就在苏杭的眼前,一张大叔脸追上了ー个小女孩脸,一阵红光暴起,大叔的脸化为了烟雾回到门上,小女孩的脸却像饱食一顿,上面浮现出满足的笑容。苏杭看得毛骨悚然:“这是什么?” “地图。” 看着苏杭有些疑惑,少女倾城指着一张人脸说道:“喏,你看,现在,你在这里。” 苏杭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顿时觉得脊背发凉。因为她指着的那张人脸,就和他的脸一模一样! 无论眉毛眼睛鼻子,甚至脸上的表情都跟他一模一样。 “而这次的目标就在这里。” 少女倾城的手指朝旁移动,指在另外一张脸上,这是个模样有小奶狗之称的青年。脸上带着坏坏的微笑,让人感觉就是个迷倒万千少女的渣男。 于是,苏杭神色古怪的看了身旁的少女倾城。暗暗地想到:“难不成,她是被这个渣男骗过?但是也不对啊,如果骗过她还能活着,她又怎么会让我做这种自寻死路的事呢?” 少女倾城看着苏杭的眼神越来越古怪,大抵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不由娇嗔道:“别乱做猜想,不然,小心你的小命!哼!”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苏杭听到这话,不由赶快岔开话题道,“为什么我和这次的目标都在上面。” “我不是说了么,这个是地图。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啊!”少女倾城有些生气道,“而且不只是你们在上面,整个人间的复活者都在上面。但是有些,你暂时还是不可见的。” 苏杭这才仔细观察起这扇门。 这才发现,那扇门上真的井不是只有人脸,还有一张地图。 一条条完整的路线,包括他在内,所有人零散分布在各地。当然还有一些区域被迷雾所笼罩,估计那就是少女倾城口中的不可见之地。 但是,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地图? 为什么复活者的脸都被记录在上面? 为什么,少女倾城会有这样的一张地图? 一是之间,苏杭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可是,先把最要紧的是给解决了再说。 想到这里,苏杭找到目标的标识,然后迅速查找起他所在的地方。 而看见苏杭的行为,少女倾城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赞赏,不过很快就消失了。她只是拉起苏杭的小手,轻轻地说道:“不用这样。” 说完,她握着苏杭的手,一起按在门上。 确切的说,是按在那张属于他的人脸上。 “咦——?” 而就在苏杭的手掌被少女倾城按在门上时,苏杭不由得惊奇起来。他发现,他的人脸可以随着他的操控而移动了。 似乎又猜到了苏杭心中所想,少女倾城开口道:“你能移动的只有你自己,其他人也一样。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拥有这样的地图。” “欧。”苏杭应了一声,之后没有丝毫迟疑,操纵着自己的人脸,想着目标的人脸移去。 就在两个相碰在一起的瞬间,一阵如鲜血般的红光喷涌而出,落入苏杭的眼中。 他忍不住不上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而他眼中的视角已经截然不同,就像开启镰珏的勘破能力一样。但是略有不同的是,他的身前出现一条红线,蜿蜿蜒蜒消失在他视线的尽头。 “对,你猜的没错,只要跟着这条红线寻找,你就能走到目标的面前。不过,这也就限于决斗开始前,在决斗的时候,这个能力是不生效的。” “对了,这是这次的委托信息,已经发给你了。而这个,就是任务奖励咯。当然,还有一个条件,这次的战利品,最终归属权是我的,没有什么问题吧?”少女倾城调皮地说道。 “没问题。”苏杭停顿了一下,犹豫良久,最终还是开口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虽然少女说是委托任务,但是,这件事本身就是对他有利的啊。即使,是所有的战利品,价值哪能比得上这件神器般的道具呢。 但是,这是为什么呢?他们俩明明素不相识,而且,他还那样强大,虽然她说过她会寻找那些有天赋的人交易。可是,这明明是资助啊! “我说了我是战争商人嘛,我们只是交易哟,你不要想多了,小苏杭。”少女倾城微笑地说道。然后,甩了甩头发,与他擦肩而过,消失在天台的门背后。 在背道而驰的那一刻,云雾般的大门缓缓从他们身边消失。天空开始慢慢变得蔚蓝,又有几朵白云漂浮着。 “——谢谢!”苏杭低声自语道。 而后,开始奔跑起来。 在夕阳的照耀下,他的右眼闪烁着红色的光芒。 那道红光指向前方。 初次狩猎,正式开始! 第十二章 藏在阴暗处的眼睛 “姓名:茶南 身份:催眠治疗师 祭器:未知 …… 委托奖励:来自冥界的指引——幽冥之门” 苏杭一边向猎物的方向靠近着,一边拿出手机迅速扫过少女倾城刚刚发来的信息。 他现在唯一了解的就是,这次的猎物的心理素质一定不弱。更何况,说不定这次的对敌关键就在于他的身份上。 至于为什么委托的猎物会是这个人,苏杭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去想了。 路走到尽头,总会有答案的。 更何况,真正算起来他也才经历了一场决斗。如果不是少女倾城的补充。对于这个游戏,他到现在还会处于懵懵懂懂的状态。 毕竟,就算他再怎么样,也还只是一个高中三年级学生罢了。 就这样想着,苏杭的脚步突然停止了下来。 他的眼前是做荒废的疗养院。 红线的指引到这里就已经消失了。他的视线也正在开始恢复正常。这种情况,按照少女倾城的说法,那么猎物一定就在这附近。 难不成,又是像上轮战斗一样,还是来一次躲猫猫? 不过,从上次的对战中来看,只要两人在同一块区域内,指名道姓与他决斗,就会开始本次游戏。那么—— “茶南,我们决斗吧!” 而后,一阵灰白色开始降临在整个世界,而后,将它吞噬殆尽。 与此同时,那道满是戏谑声音又响起在天空上方—— “挑战者:苏杭。” “被挑战者:茶南。” “没有规则,没有约束,没有限制!赌上过去,赌上现在,赌上未来!赌上亲情,赌上爱情,赌上生命!只有当一方真正死去,另一方才能胜利!“ “死神决斗,现在开始!” “苏杭,我很看好你哟,这场决斗可要小心了哟,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哟。” 这道声音最后的提醒苏杭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从祂对待失败者的态度来看,也许,他只不过是想把这场游戏变得更刺激一点罢了。 他只是拿出笔记本,激活它的第二形态镰珏,小心翼翼地勘查着四周。 …… 在一个不知名的角落。 一个身着医用防护服,脸色中带着病态的男人,正慵懒的躺在沙发上,盯着从投影仪中投影出来的画面。 画面中,一个眼睛还带着明显稚嫩的脸庞出现在上面,看着他那小心翼翼地模样,男人不禁桀桀轻笑起来,而后发出喃喃低语:“第五十三个猎物,好好享受你剩下的生命吧。” …… 苏杭绕着这间破旧疗养院走了一圈后,还是没有发现茶南的踪迹。 在这一眼可以望到边际的地方,既然外面没有,那么只可能在里面了。 苏杭想着,于是举着镰珏,以抵御状态谨慎地靠近这间疗养院。 “咦——?” 当苏杭迈进疗养院的时候,里面的场景却让他大吃一惊。 虽然从疗养院的外面看去,它仿佛被废弃一般。但是当你走进才会发现,疗养院的内部仿佛都是崭新的。 清洁得干干净净的地面,崭新的桌椅,靠在墙边还没被使用的氧气瓶…… 这一切的一切,虽然让人耳目一新,却又感觉特别违和。但是让你具体去说哪里违和,却又说不出来。 苏杭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 而且,现在连正主都没见到过。这场游戏,太让人憋屈了。不过仔细想想,既然正主到现在还没出现,那么他的祭器一定不是强攻型的,甚至于,他自身的战斗力也不高。 就如同那亡命牌一般,虽然有着强大的功能,但是却有着诸多的限制。 那么,只要去仔细分析寻找,不自乱阵脚,这场游戏赢面感觉还是挺大的。尽管,这种无力感真的让人挺难受的, 苏杭一边检查着每个房间,一边在心里暗想道。 “1号心理诊室” 苏杭看着第一件办公室门上裹着的牌子,不觉有一丝惊诧,心里头闪过一个念头。 但是这种年头只是在脑海中停留了一瞬间,就又消失了,毕竟对于当前来说,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 他拿着镰珏,猛地推开房门。然而,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除了一张办公桌。 他慢慢地靠近那张桌子。然而,桌子上也没什么特殊的东西。只有一张照片。 它怎么会在这里?! 苏杭看着这房间唯一可以算的上是证物的东西,表面上很是平静,内心却是泛起了惊涛骇浪。 …… 黑衣男子看着画面上的少年面色颇为平静,心里很是有些小小的惊讶,随后,眼角流露出一丝丝的惋惜。 但是,也只有一丝丝罢了。不一会儿他的眼神中就放射出疯狂的光芒:“反正,你都是要死的,桀桀桀桀。” …… 只见照片上出现了一个恬静的知性女人,她的手边,还牵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的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很是温馨。 这张照片中的小男孩就是他,而那个女人,就是在此之前他恨极了的母亲! 可是,这样一张照片,怎么会流落在这里呢? 此刻,苏杭也感觉自己的脑容量不够用了。 毕竟,要不就是母亲过来疗养的时候留下的。可是这怎么可能,魔都的条件要比这好多了。如果说是另外一种可能—— 虽然说很不想承认,可是,在这种情况下,那种可能的概率还是很高的。 如果,真的就如同他料想的那样,那么这场战斗,又该如何进行下去呢? 直接认输投降吗? 还是采用怀柔政策,用亲情攻势让对手放弃? 不,他都不想这样,没什么能阻挡他的决心!他要堂堂正正的赢得每场决斗。 顶多,看看能不能想个完全法。如果不能,那就只能战斗到底了。 一边各种各样的想法在他的脑海盘旋,一边,他小心翼翼地收起这张照片,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而后,想着门外走去。 他没有注意的是,当他把照片口袋不久,那张照片就慢慢地化为了云烟,消失不见。 而在那间名为“1号心理诊室”的办公桌上,一张照片又静静地躺在那里。 第十三章 不过是一场梦幻 “2号心理诊室” 此刻苏杭所在的房间内,布局与“1号心理诊室”大抵相同。而唯一不同的就是,办公桌上,这次留下的不是照片,而是一串风铃。 看到这串风铃,苏杭的回忆不禁飘向了很远很远。 …… “喏,诺诺,这是给你的。”苏杭从身后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把它递到了诺诺的眼前,神情有些扭捏,“希望,你不要嫌弃。” 诺诺背靠着挂完了雪花和红袜子的松树,有些恶作剧般,轻皱了下眉头,语气带着些许厌恶道:“别人圣诞节都是送苹果的,而你就送这个给我吗?” 说完,作势准备扔出这个礼物盒子。 而后,看向苏杭,他那眼神中越来越明显的紧张,以及那已经转了半截的身子。不由伸手拉扯住苏杭的左手,扑哧一笑,用手指轻抚过苏杭的鼻尖,语气极其温柔道:“小傻子,你不知道不管你送什么我都喜欢啊,傻子。” “那你,要不要打开看看呢?”苏杭看见诺诺的模样,那张青涩的脸上不由一红,小声说道。 “好呀!” 诺诺轻轻地拆开外面的包装,露出了里面淡紫色的风铃。 看到这个风铃的瞬间,诺诺的眼神不禁愣了愣,而后,轻轻靠近苏杭的耳边,热气扑面而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 这不是我当初送给诺诺的风铃吗?怎么会在这里呢?我明明记得。诺诺平时都是将它别在书包上的。苏杭的内心越来越惊异,可是,他也得不到什么答案。 他只能继续向前,一扇门一扇门的寻找,试图发现出什么。 但是,不出意外的,所有的房间里只有一件在他记忆中占据某种重要地位的东西。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虽然说,有这么多线索在手,他脑海中隐隐抓住了什么,可是又很快消逝了。毕竟,这些出了都和他的记忆相关,没有一点别的联系,他能看出什么呢。 抱着疑惑,他停留在了最后一扇门的面前。这并不是一间办公室,从它的外面来看,更像是类似于手术室一类的科室。 “急救室” 苏杭抬头,看见三个方正的字体正闪光着。 既然其他的科室没有发现任何东西,那么,这最后一间科室,一定能给他带来惊喜。对吧? 抱着这样的形态,苏杭推开了最后一道门。 它确实与其他的房间不同。这最后一间房间的格局,更像是一间私人病房。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张铺着白床单的铁板床。 床上睡着一个人。 苏杭走近一看,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充满着惊骇。 床上躺着的那个人,正是苏杭的明恋对象——诺诺。 可是,诺诺怎么会躺在这里? “苏杭,你怎么也在这里啊?”诺诺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看到苏杭,语气中有些好奇,又有些惊喜道,“难道你是专门来看我的吗?” 看着诺诺拿充满期待的眼神,苏杭只得无奈地说道:“是的。” “可是你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来看我啊,我只记得被一辆绿色跑车撞过之后,我一个人在一个黑黑的房子里等了很久很久。苏杭,这是怎么了啊?”诺诺看着自己躺的床,不觉有些奇怪。 “没事,不过就是除了一场小车祸罢了。乖哟。”看见诺诺的状态有些不对劲,苏杭只能轻声安慰道。 于此同时,他也在观察这周围的环境,可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看来,茶南并不在这里藏着。苏杭暗暗想到。 可是到现在仍然还是一点思路都没有,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想到这里,苏杭打开笔记本,翻开其中的一页空白页。从书包里拿出一支笔在上面开始勾勾画画起来。 而后,他深深注视着笔记本上记载的内容。 “对哟,我之前怎么忽略这一点了。”良久,苏杭拍着拍脑壳,有些懊恼道:“所有的事物,都指向着同一个核心。那就是我的记忆。” “而每间房里都桌子上放着都,都是我记忆中那些深刻的东西。甚至,这最后一个房间里出现了诺诺,并且她记忆中的命运线刚好停留在那天我被车撞的时刻。” “那么,真相就只剩下一种,我现在所在的地方,都是虚幻的。” “要不,就是我落在了别人的幻境中,要不,就是我陷入了自己意识里。” “相比之下,我更倾向于第一种情况。可是,不管那种情况来看,这次的狩猎者,很可能是没有具体攻击手段的,只能靠着虚幻来麻痹他,让他想入其中而后干掉他。” “你说我说的对嘛?茶南先生?”先到这里,苏杭对着空气中大喊了一声。 可是,没有任何回应。 “难道,是我猜错了?”苏杭也混乱,随即又立马镇定下来:“不能慌,不可能人人都像班长那样的傻子,被别人一激就出来了,更何况,他没有任何把柄在我手上。我只能靠着自己的观察,看看能不能破解这个鬼地方。” …… 白衣男人茶南听着从投影上传来的声音,不有有些欣赏起来:“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可是,凭这么简单的激将法也想炸我出去,怎么可能?!” “我只要在这里等着,你自己深度陷入其中的时候,自然,就能终结你了,桀桀!” …… “你真的还不出来吗?我已经知道这个幻境的弱点了,你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苏杭对着空气喊道, 可是,仍然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 他不禁有些烦躁了。 虽然说,他已经大抵猜到了,想要破解这场幻境的办法是什么。可是,不到最后一刻,他是真的无法亲手去执行破解办法, 毕竟,那可是他最喜欢的人啊! 可是,如果始作俑者仍然龟缩在他那小小的龟壳里。要想从内部打破它,也只要这一个办法。 即使他在怎么不忍心,怎么下不下去手,都要忍着痛去终结它。因为,还有另外一个诺诺等着他去守候! 眼前的人,就算再怎么真实,也不过是梦幻一场! 第十四章 谁的心中没有一把剑 苏杭捧着诺诺的脸蛋,双目紧紧看着它,良久,叹了口气说道:“诺诺,如果有一天,要终结你的生命,才能拯救我。你,愿意吗?” “苏杭,你在说什么傻话呢?不过,如果真的到了那样的时候,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救你的啊。” “毕竟,如果不是苏杭,我可能早就不在这世间了啊。” 苏杭听到这话,沉默了下来。 幕后使者仍然是久久还不出来,想要破局,就只能走这条路了啊。毕竟,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现在距离24小时已经过去了12小时了啊。如果,再不抓紧点,不要说复活妈妈,守护诺诺这样的话,自己的生命都终结了,还怎么去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呢? 苏杭在心中默念了一句,而后越发握紧了手中的镰珏,低声呢喃着:“对不起了,诺诺。” “虽然我知道,这个不是真正的你。毕竟,如果是他将你带来这里,那么生死簿的裁决肯定就会生效。既然它没有任何动静,不管是你,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应该都只是他虚构出来的了。” “想要简单暴力的破局,那么,就只能把你给终结了啊。可是,诺诺,我真的不想这么做啊。” 苏杭举起手中的镰珏,可是半天仍然没有落得下去手。 “苏杭,你这是?”诺诺看着苏杭手中的武器,又想起刚刚那莫名其妙的对话,聪慧如她这是也大概明白了些什么。 “你是说,我们现在的处境其实是一个幻境?而我,就是这个幻境的核心吗?你只有结束我,才能结束这个幻境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你赶快动手吧。毕竟,我的愿望可是小苏杭能够活下来啊。”说完这句,诺诺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着。 虽然说,诺诺只是一个幻象,但是,即使是幻象,他怎么又忍心下手呢?也许,还有别的办法。 等待了许久,诺诺还是没有等到期望中的结果,她睁开紧闭的眼睛,看着苏杭说道:“苏杭,你难道不想结束这场幻境吗?你为什么还不动手!难不成你找到了别的办法?” “对,我找到了别的办法。”看着诺诺那充满期望的眼神,苏杭笑着说道。 “哦?真的吗?难不成方法就在门外面吗?”诺诺疑惑地问道。 听到诺诺的自我脑补,苏杭赶快顺着往下说道:“对,方法就在门外,只要把其他所有的都销毁掉,那就可以结束这场游戏了。” “那你赶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哟。”诺诺满眼温柔地看着苏杭,嘴角微笑,轻声说道。 为了让诺诺放心他确实找到了办法,苏杭也只能顺势走出门外。 他站在门外,来回不停走动着。一边思索着如何去破局。 虽然说,将前面的全部毁掉也是一个主意,但是,这也太不实际了点吧。 如果有这样的力量,一开始就不会落入现在这个如此狼狈的境地啊。还能有什么办法? …… 诺诺的目光一直跟随着苏杭,直到他完全走出门外,才收了回来。 她轻声呢喃道:“我想,只要是这关键点的存在消亡了,那么,不论是不是你自己亲手终结的都无所谓吧?幻境肯定都会结束的吧?” “若果,我是说如果,当我消亡,这个幻境还没结束的话,苏杭,你也一定能自己想出办法来破除它对嘛?我相信你。你一定会一直走下去的。” …… 突然,正在过道里来回踱步的苏杭突然愣了一下。 在他的感觉中,整个疗养院开始若隐若现起来,仿佛,它的构造已经开始不稳定起来。 苏杭突然转身跑向最后的房间,果然不出他的所料—— 洁白的床单上静静地躺着一个女孩。她的眼睛已经微微闭上,嘴角还扬起淡淡的微笑,那床单上,朵朵散开的梅花,仿佛在向人们宣告着。她绝对不会屈服于命运! 苏杭快步来到诺诺的身边,紧紧握住诺诺的手,眼眶却再怎么也忍不住了,一滴一滴额水珠滴落在诺诺的脸庞。嘴角捻动着。 “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这么傻!我都说了,我有解决的办法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傻啊!” 此刻,听到苏杭的声音,诺诺那原本紧闭的眼睛微微睁开了。她抽出右手,轻轻抚摸着苏杭的脸颊,温柔的说道:“傻瓜,都说了我才是最了解你的人啊!你把所有的心里都表现在脸上了,我还能不知道你什么想法。” “而且,按你说的,我也不过是一道虚幻的记忆罢了。就算我是真正的诺诺,我想,我也会奋不顾身去为你博这么一个机会的,你说是吧?” “可惜,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了,苏杭,接下来,你要加油咯!一点要取得胜利哟。” 诺诺的声音越来越小,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的右手也滑下苏杭的脸颊,再也没有了声息。 随之而来的,是诺诺的身体化为点点白光消失在空气中。 房间里的所有事物,都开始化为点点白光,想着天空的方向消散而去。唯有苏杭,还停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啊——” 看着诺诺的消失,向着天的方向大吼了一声:“茶南,我要你给诺诺偿命!” 这也是现场没人,要是有人的话,一定会发现,苏杭身上,弥漫着赤黑色的火焰,眼角泛红。就连手上的镰珏,有附上了点点星火,仿佛从地狱归来的魔王。 而这时,一个声音传入苏杭的耳朵:“镰珏,开启暴走模式,使用者以生命和意志作为代价,换取力量,至死方休!”于此同时,苏杭右手手腕上的倒计时开始飞速的行走。 可惜,苏杭的意识已经陷入了疯狂,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他只是盯着眼前的方向—— 一个医生模样的男人,仍面不改色地坐在沙发上,他的旁边,还架着一台投影仪。 “终于要开始了吗?首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茶南。” “你可是让我等了好久的哟,五十三号猎物——苏杭。” “原本还想陪你多玩玩,可惜,你的记忆太弱了点吧。哈哈哈哈哈!”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桀桀地低声狂笑了起来。 “你——该死!!!” 仅剩下野兽般意志的苏杭,听到对面男人的嘲讽,不禁发出沙哑的嘶吼声,而后,向着他的方向急速冲了过去。 谁的心中没有藏着一块逆鳞,谁的心中又没持着一把利剑!妄想拔掉我的逆鳞,那就承受来自地狱的怒火! 战斗吧,少年! 第十五章 终于结束的一个故事 医生模样的男人看见苏杭正面冲了过来,并没有露出多少惊慌的表情。而只是静静地看着苏杭的方向,嘴角透出一丝神秘而又诡异的微笑。 而当苏杭靠近那个男人的身边的时候,右手手腕上的倒计时,只剩下了五分钟,如果先要赢得这场决斗的胜利,苏杭就必须在五分钟之内,终结这个男人的生命吗? 虽然在此前苏杭猜测这个男人的强大完全是因为他祭器,不然为什么不和他正面对决呢? 但是苏杭忽略了一个地方,如果对手是以折磨他人心理为乐趣的心理变态的话,那所有的都说的通了啊。 虽然说在见到诺诺之前,苏杭猜测这次的对手有可能是他的生父,说不定还能打打柔情攻势。可是,现在先不论是不是,光是苏杭理智的削减,就已经对这个计划造成了很大的障碍了啊。 更不用说,对于这种,一心想要终结你的对手。能指望这种人手下留情吗? 苏杭也没想这么多,意志的燃烧,只是让她变得更加愤怒——这就是害死诺诺的凶手,我一定要为诺诺报仇! 在这样的理念下,苏杭只是拿着镰珏一次又一次的攻击着茶南。 也许有人会好奇,为什么苏杭不开启镰珏看,以更快的速度去终结这场决斗。 可是,首先要清楚,勘破的前提是看破敌方祭器的弱点攻击,而苏杭知道什么才是对方的祭器吗?不知道! 而在苏杭如此剧烈的攻击下,茶南仍然没有丝毫还手的动静,他只是一直桀桀地低笑着,面目甚是狰狞。然而让人奇怪的还有另外一个地方,在镰珏的不停伤害下,茶南的身上并没有出现很明显的伤口。只是身上的那身医护服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伤痕。 倒计时还剩四分钟。 苏杭还在不停地从各个方向向茶南发起进攻,可是仍然没有任何效果。 唯一变化的,只有茶南那身医护服,和苏杭手腕上那快速消亡的倒计时。 时间仅仅剩下最后一分钟。 然而,苏杭对于茶南真正造成的伤害仍然是微乎其微。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苏杭以为自己已经要输掉这场决斗的时候,茶南的身体突然自己爆炸开来。 淋淋的红色混合物,散落在苏杭的脸上,衣服上。 而这时,苏杭手腕上的倒计时,也刚刚归于了原点——00:00. 一个声音突兀地在空中响起,语气中充斥这不满,宣布道“已确认复活者苏南死亡。本场决斗的获胜者苏杭。恭喜你,苏杭,本次获得奖励,生命值七日!” “同时,鉴于你的优秀表现,奖励初级决斗卡一张。奖励称号:死里逃生。” “不得不说,苏杭,你的运气可真是让人羡慕啊。仅仅相差0.01秒,不然,淘汰的可是你哟。才第二轮战斗,就爆出了茶南的祭器技能卡——永恒梦魇。” “好了,本场决斗到此为止。茶南,你太让我失望了。苏杭,继续加油吧,我会在最后的终点等着你。” 这一次,神秘声音并没有过多说些什么,而只是语气中带着些心意阑珊离开了这里。 天空中笼罩的灰白色也开始褪去。 而苏杭的眼睛开始变得清明起来。镰珏也变回笔记本,静静躺在他的怀中。 而在苏杭的不远处,正半跪着一个男子。静静地靠在他身旁的女子身上。突然,他看向苏杭的方向,抬起了左手,示意者让苏杭过去。 苏杭正好也有些疑惑想要得到解答,便顺势来到了男子的身边。 “咳咳——你好,我叫茶南。” “咳咳——不得不说,你真的有个好女朋友。如果不是她,你即使终结她破除幻境,想赢我也是非常困难的。” 然后,茶南就开始向苏杭回忆诺诺自我终结后的故事—— 茶南正静静地逐渐消失的记忆幻境,可是,他并没有过于失去理智。毕竟,在吸收了前面52个复活者的力量后,他的身体素质,已经算的上是顶尖了,毕竟,他的祭器妄想镜的第二能力确实让人无话可说——根据对手自身的记忆,创造独特的精神幻境。如果对手深深沉迷于记忆,则会失去所有防备。当对手在妄想镜的影响下死亡,将会被汲取部分力量强化契约者自身。 然而,让茶南意想不到的是,妄想镜开始给他反馈来信息。 “放过他们,好吗,阿南?我不想看到你再变坏了。” “为什么!我们只有走到最后,我才可以资格去将你复活!我们才能永远在一起。” “可是,阿南,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以前你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在错下去了。更何况,你不觉得她很想那个时候的你吗?不管怎么样,我们也不能忘记我们的初衷啊。” 听到这话,茶南脸上低笑消失了,他开始变得沉默起来。 他想起了,那在他生命中最为黑暗的那一天。 心爱的女人满身伤痕地躺在了废弃的垃圾场,嘴角还残留着一丝丝白色的液体。看到他来的时候,女友睁开了眼睛,没有一丝光采。只是轻轻的告诉他,要他好好哦活着,不要想着为他报仇,他斗不过他们的。而后,女友就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撑开过。 茶南还记得,那时他是如何绝望地祈祷着,希望复活女友的生命,又是如何渴望终结掉这由他惹出的麻烦。她开始变得疯狂,变得失去理智, 而这一切的转机,就在于一个自称神的家伙的到来,将女友变成了他的祭器——妄想镜(投影仪)。而作为代价,他只剩下7天的生命。如果想要真正复活女友,必须站到这个游戏的最后,才有可能实现他的愿望。 于突然得到力量的他,第一件事就是去结束掉哪些仇杀女友的黑社会。而后,回到了这件疗养院,做回他的催眠治疗师,疯狂地虐杀着前仆后继的复活者。女友每次都劝着他,不要在继续了,她不想在看到他为了她而变成这样,可是,谁也不能阻挡他的决心…… 直到,苏杭记忆中诺诺的出现,让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初衷。 于是,让自我陷入妄想镜中,再次重温下这最后的美好。 “谢谢你!”说到最后,茶南向着着苏杭,轻声说道。 而后,与他身旁的女人。一起慢慢化为点点白光,飘向了空中。 “一路走好。” 第十六章 突如其来的“噩梦” 苏杭眼睁睁看着茶南夫妇活生生的消失在他的眼前,不禁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他在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去赢得每一场战斗。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妈妈,还是,为了支持他的诺诺。 回忆起茶南的话,苏杭看着手中的笔记本,心中诞生了一个猜想——他手上的祭器“生死簿”,是不是就是他的妈妈所幻变的? 那么,妈妈是不是还存在于世界的某个角落呢?但是她为什么没有联系我呢? 苏杭也随之产生了一系列的疑惑。 毕竟,作为班长祭器的语文老师,可是天天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算了,还是不去想了,只要走到最后,总会得到答案的。分 析了良久还是没有答案的苏杭终于放弃了眼前的挣扎,他突然想起这次的战利品归属,于是,拿出手机给少女倾城发送了一条消息。 “委托已完成,今天放学后老地方等你。” 而后,向着学校的方向小跑过去。 他没有注意的是,在他的不远处,一个裹着黑袍的人影,盯着他离去的方向,眼睛中露出渴望的眼神。 …… 如同往常一样,下课铃声响起的瞬间。大家都鱼贯而出,逃离着教室。 苏杭只是先抬头看了眼诺诺的方向,而后,向着少女倾城的座位看了过去,当两者目光对上的时候,苏杭也就背上了书包,转身离开了教室。 教学楼的天台仍是一望无际的空旷。虽然偶尔也有三两个人在天台的另一处,窃窃私语什么。但是更多的,确实让人感到安静。 苏杭早早来到了习惯的角落,等待着少女倾城的到来。 “怎么,第一次委托感觉如何呀!” 苏杭还在望着天空的某一角发呆,突然,一道有些调皮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他转过身去,果不其然,少女倾城已经到了。 他从书包中拿出笔记本,从其中的缝隙中,抽出了两张卡片。而后,伸手将它们递给少女倾城。 少女倾城顺手接了过来,扫了一眼,“哟?看来你的运气还是蛮不不错的吗?竟然在第二次决斗中,竟然就爆出了一次性祭器卡,而且,还是较为稀有的魂器类。继续加油咯,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哟。” “对了,那张‘地图’可是记得要好好收好哟,不然,可是会不小心引来强硬的家伙哟。” 说完,少女倾城就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苏杭看着少女倾城这次什么都没有透漏而离去,不觉有些不习惯,但是很快,他就调整过来了。毕竟,作为战争商人,他的手中已经没有了什么筹码。如何去吸引她做出交易呢。 当务之急,是看看还有可以在最近就战胜的目标,以及在上场决斗中他陷入混乱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里,苏杭也加快了脚步。 “第二形态:致命之剑——镰珏 已觉醒能力:勘破(透支自身一半的精力,在一定时间内,看破敌人的弱点,提升武器自身锋利度,攻击对方必定造成易尚效果) 已觉醒能力:天地双残(使用者以大量的生命和一定的意志作为代价,换取力量,至死方休!)注:来自地狱的礼物,若不伤人,则必自毁! 未知” 苏杭看着笔记本上的赤红页新出现的内容,隐隐有些明白了他混乱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不过,现在回想起来,他也有些隐隐后怕。 毕竟,如果不是茶南最后的自我终结,那么,最终的结果不过是他自我走向毁灭罢了。 “这个能力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要使用。”苏杭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而后,他拿出了那张所谓的“地图”卡。 “出现吧,幽冥之门。” 而后,一扇云雾缭绕的虚幻大门又出现在苏杭面前。大门上的刻着无数人脸,除了茶南的人脸消失不见以外。还有许许多多的人脸消失不见,又有许多新的人脸补充了进来。 苏杭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大门。 他仔细地观察到幽冥之门上半部分的地图,突然,他又发现了一个目标,这次的目标理他也不过几公里的路程。 就决定是你了! 苏杭心里暗暗想到,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去狩猎这次的目标。 毕竟,刚刚结束一场决斗,不管身心都会疲惫不已。更何况,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他可以先好好地了解下这次的目标,然后在去狩猎,这样成功率岂不是更高。 想到这里,苏杭也就放心地躺在了床上,进入了梦乡。 梦里,一片漆黑。 “你想要力量吗?” 一个充满诱惑的声音忽然想起,从苏杭的左边。 “你想要什么样的力量?” 另一个较为低沉的声音同时也响了起来,不过,这次是从右边中传来。 想要! 苏杭在心中大喊,可是,却没有听到发出任何声音。 就在刚刚那两道声音响过。突然之间,离苏杭左手边最近的地方,一盏又一盏的路灯亮了起来,一直延伸到很远很远。在灯火消失的尽头,突然出现一道王座,就如同古时候的龙椅宝座那般。王座之下,无数的面孔朝着王座的方向,单膝下跪,然后虔诚地呼喊他的名字,如同那些祭拜神的信徒。 然而,在离第一个出现的王座右方不远处,又展现了一道王座。这一道王座就像是独立在虚空之外。它的周围,除了黑暗,也只剩下黑暗。更为不同的是,这道王座的上方便是玄冥之棺,五角星的形状,有五盏蓝色的火焰。现在已经熄灭了四盏,只剩下最后一道火焰在燃烧。这道王座的下面,尸横遍野,无数的面孔在荒芜的世界里哀嚎,激起一片又一片的鸦群。 苏杭就站在这两道王座的正中间,看着眼前这一幕。 而后,那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你想选择哪条道路?” 到这里,苏杭猛地睁开了眼睛。紧紧地盯着头上的天花板。全然不觉浑身上下已经湿透。 “是梦吗?”他不禁问自己,然后,伸手向着灯的开关。 可是,在他还没有摸到开关的时候,就先摸到了一样的东西。 他打开灯,紧紧的盯着手上的笔记本。 猛地想起。梦中,左边的那道王座上,放的不就是这本所谓的“生死簿”吗?而右边,那道黑棺之上,反射出点点光亮的武器,不就是镰珏吗? 第十七章 突兀 第二天,苏杭早早就起了床,端起热好的米粥,胡乱地嚼了几口,就提起书包出门了。 门在身后半掩,叶风一只手撑在门上,另一只手协助穿好鞋子,然后关上门。 准备继续着他的强身大业。同时心里思考着,该如何对付下一个狩猎者。结果越想越多,最后还是得不到结果。 突然,一个人影挡在了正在跑步的苏杭面前。 苏杭只能抬头看着对面那个胖子。那胖子猫着腰,气喘吁吁地扶着膝盖。上身穿着一件有些凝固干净的泥土的工装服,手上拿着一个深黄色的工地防护头盔。 脸上挂满了泪水和汗水,眼神中透露着绝望。然后他抬起头,与苏杭对视片刻。 此刻,苏杭不由想到了前段时间那个跳楼的人,他眼神中的绝望仿佛相差无几。然而,苏杭眼神无意瞄到了他**的右手手腕上,那显眼的倒计时纹身,立刻警惕起来。马上从书包中拿出笔记本,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 而那胖子抬手抹了把脸,然后一巴掌将汗水和泪水甩开,歇斯底里地对苏杭喊道:“我要向你发起挑战。” 时间固定在这一刻。 一点灰白色的光芒开始闪过,而后,将整个天空和大地都染成灰白色。 而那胖子抬起手,将手里的工地帽戴在脑袋上。深黄色的光芒闪过,原本破旧而普通的工地帽赵莉,变成了一顶精良的古代角斗士头盔,上面还竖着一根长长的尖角。 “死吧!死吧!死吧!”胖子一低头,头上的尖角如同金刚钻搬转动起来,然后整个人像挖掘机般朝苏杭冲来,所过之处,带起一阵又一阵强烈的风沙。 而苏杭在胖子喊出决斗的时候,已经准备激活笔记本的第二形态--镰珏了,但是,出乎苏杭意料的是,这次笔记本中传出了久违的声音--“不满足激活条件,无法激活第二形态镰珏”。 然而,胖子已经临近苏杭得身边。没得办法,苏杭只能硬着头皮拿起笔记本去阻挡。 毕竟,他目前的所有战斗力,基本都来自于镰珏。 然而,结果再次出乎了苏杭意料,生死簿挡住有着死亡绞肉机之称角斗士之角。 而胖子也连连倒退好几步,最后还是脑袋一至倒在地上,然后两只手抱着有些发痛的脑袋,一行鲜血从额头上滑落下来。 苏杭手握着笔记本,一脸警惕的看着那胖子,预防他的再次进攻。 苏杭还没等到胖子的再次进攻,那个熟悉的声音就又在天边了起来。 “挑战者:张大力。称号:无。” “被挑战者:苏杭。称号:死里逃生。” “死神决斗,正式开始!” 这家伙似乎开始偷懒了,开场简短了很多不说,连声音都变得有些慵懒…… 苏杭一边心里忍不住吐槽,一边沉下心来,要跟对面的胖子死磕到底。结果下一秒,那个慵懒的声音就再次响起。 “经确认,张大力倒计时已尽,胜利者是苏杭。” “游戏结束。” 而这场刚刚才展开的战斗因为这句话,也走向了终结。 灰白色的世界就像是被石头砸破的玻璃,一片一片地,逐渐露出外面的现实世界来。 苏杭和胖子的表情都还保持着一脸严肃。 一个拿着笔记本一脸警惕地看着对方,另一个斗牛式的姿态顶着工地帽。而后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才终于回过神来--战斗已经结束了? 苏杭看着对方,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酝酿在胸口,不觉有些恍惚。 “俺,俺还不能死啊--” 胖子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伸向苏杭,额头上的血液顺着脸庞流下来,弄得满脸都是。 他绝望而又痛苦地哀嚎道,“狗蛋儿的学费还没有交--” “俺娘还在等着俺寄钱回家治病--” “不能死啊!俺还不能死啊--” 类似的话,苏杭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可是每次听到,他的心头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说不出是同情,还是免不了的兔死狐悲之感。 而胖子张大力喊完这句话,就再也坚持不住了,脑袋朝下倒在地上,手脚抽搐了几下,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虽然这场战斗已经草草结束,然而却又有几个疑惑盘旋在苏杭的脑海,没有一丝线索。 忽然,低下头的苏杭有种被人正在被人注视的感觉。 他抬起头一看,目光落在一个人身上。那是个脸生的青年,不是他们这附近的人。 而脸生青年的目光也对上了苏杭。两者对视的那一刻,目光犹如实质,狠狠地撞击在空中,散发出一股冰与火交战的气息。 这家伙莫不是也是个复活者--苏杭忍不握紧了笔记本,暗暗皱眉道。 然而正当苏杭准备起战斗姿态的时候,那脸生青年确是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夹,然后对苏杭露出白领阶级标志性的微笑后,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苏杭低头看着胖子,在心里推测道,这个胖子平时肯定很老实本分,不到最后一刻,根本不想杀人,结果拖到倒计时的最后时刻。 这时候,他也只好满大街地寻找复活者--可最后还是没能赶上。至于刚刚那个青年,也许只是路过。也许-- 说不定就是他指使胖子过来的,而他,就在一旁旁观着我们的战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就代表着,我已经被盯上了。只是不知道,是被个人,还是被某个组织盯上了。 苏杭回想起少女倾城说过的话,又补充了一种可能。 不过,这次的战斗,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得到什么战利品。 也许,是赢得太过于轻松了吧?毕竟,这完全就属于送分行为啊。 不过,他看着笔记本上新增加的冥值,和一点突然出现的魂力心情终究还是好了些。 他迫不及待得赶向学校的方向。有些问题,也许能从少女倾城的口中得到答案。而他,现在也有了一丝本钱,去换取这些答案。 毕竟,这些暂时不知道有什么用的数据,不如用来解答未知的疑惑,才能更好的在接下来的决斗中取得更大的赢面。 不是吗? 于是,苏杭加快了步伐。 然而,在苏杭没有注意到的一个角落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盯着苏杭离去的方向。良久,才转过身离去。 第十八章 自相残杀的戏剧 苏杭匆匆赶到了学校,等着少女倾城的到来。 然而一直到放学的时候,苏杭今天也没有见到过少女倾城,任何方式也联系不到她。 苏杭只能先放下心中的疑惑,而后,准备前往本次狩猎目标的地址。 没多久,苏杭就背着书包来到流星花园。 流星花园看起来就像一座小型公园,茂林修竹,奇花异草,还修了喷泉广场和木制回廊,住在这里的只有三种人:有钱,有权,有势。 对于在目标住在这里,苏杭心中也不禁升起了几分谨慎。 “出什么事了?” 苏杭像一只敏感不安的小兔子,两只耳朵微微耸动,微微一愣,开始打量起四周。他立刻就发现不对劲。“为什么大家这么不安静?” 平常时候,这个地方可没有这么多的人啊。毕竟作为一个主打高档的小区,治安方面是没的说的。然而,这个时候苏杭却意外的发现—— 今天聚集在这里的人实在太多了,每个人的表情都带着一丝畏惧,指着前方一栋别墅,互相交头接耳。 而那栋别墅,正好与这次地图上的目标重合。 苏杭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他赶忙拉住一个年过古稀的老太太,悄声问道:“”阿姨,请问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啊?平常这里可没有这么多的人啊!” 老太太看了看苏杭的模样,心中已经放下了不少警惕。还被人叫作阿姨,心中不禁暗喜,忙着说道,声音中还带些幸灾乐祸的味道:“听人家说,前面的那个房子里传出了惨叫声。” 说道这里,老太太还特地看了看四周,估计年轻的时候也是大嘴巴。然后才悄声对苏杭说道:“还有人看见住在那里的那个小伙子被人拿着刀追着砍诶。” 而后摇了摇头继续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真是太可怕了!难不成是入室抢劫案啊?那些看门的也真是的,享受这那么高的待遇,怎么救连个砍人的也没留意住呢——” 苏杭听得心脏砰砰乱跳。 他抬头看向眼前的别墅,第一反应就是有复活者捷足先登,事先袭击了过来。 “让让,请让一下!” 小区的保安挤开人群,领头那个手里一个消防锤,几下锤开大门,然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冲进别墅。苏杭然后一声不吭地跟了上去。 一群人杀气腾腾地冲上二楼,踹开房门,就看到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扭打在一起,那个女人披头散发,喉咙里发出歇斯底里的叫声,双手紧握一把匕首,就要插进那个男人的胸口。保安们急忙冲上去将两人扯开。 苏杭跑进来的时候,恰好看见她举起的右手臂。一个普通的血红色倒计时纹身。 “有没有搞错——”苏杭忍不住喃喃自语,“她不是复活者,而是——祭器。哪个复活者这么缺心眼,居然放自家的祭器单独跑出来战斗?” 而后,那个男人的脸庞,却是让苏杭瞳孔一紧,迅速地拿出了笔记本做出备战的状态。那个男人正是早上在远处与他对视的白领男。 然而令苏杭惊奇的是,白领男并没有趁机与苏杭决斗,而是露出诡异的眼神,望了眼苏杭,而后跟着保安离开了。最后面留下两个保安,把那个疯子女人给一起架走了。 苏杭偷偷摸摸地跟上去,打算从那女人嘴里套点话。毕竟,这个男人早上还与他对峙过,如果不多了解点信息,他就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输的。 而保安们看了他一题,也就没有说些什么。 之前他们见苏杭和张家老太太聊天以为他是张家里的小辈,如果是真的,那至少就是个太子党了,没必要惹是生非。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凡事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当保安们叫警察的空当,苏杭就和那个女人对上了话:“你为什么要杀他啊?” 那个女人慢慢抬头看向他,一缕酒红色的头发在她的脸上,正好分割开左右脸颊,她眼神木然,直直地看了叶风好一会,然而却什么都没有说。 苏杭一看这场面,小心翼翼地露出右手手腕上的倒计时纹身出来。 当那个女人看到这个纹身的时候,瞳孔不禁一缩,而后,眼睛中流露出强烈的恨意:“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苏杭一听这话,知道有戏,不过还是故作神秘地说道:“这还用说吗?我们可以同类。” 说完,苏杭还用眼睛示意那个女人右手上的血红色纹身。 “那你就是打算来打听肖子言的消息的咯?”女人说道“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没问题。”苏杭还没等她说完,赶忙回答道,“刚刚那个男人叫肖子言?那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那么接下来我们长话短说。毕竟,jc来了可就没机会说了。” 听到这里,那个女人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平静地展开了陈述。 女人叫乔子雅,是大了肖子言六岁的女朋友,过去曾经跟他一起生活过。 乔子雅很有钱,也很喜欢肖子言。为此不惜费劲钱财,给他铺出来一条康庄大道。 然而,现在看到她却浑然不觉妖娆成熟。被保安扣押的姿态更是显得狼狈。 “呵呵,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其实也没什么难懂的。”乔子雅自嘲地说道。 说着说着,又变得歇斯底里起来,“我为他花了那么多钱,找了那么多人,好不容易才让他爬了上去,甚至为他付出了生命。结果他却要一脚把我开!说我们年纪差距太大,说受不了我的大小姐脾气!” “说着说那,不就是因为他最近勾搭上了集团的大小姐吗?比我有钱,又比我年轻……” 苏杭地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我好爱他啊——为了他,我学会了做饭,学会了照顾人,也学会了求人——我为他,做了我所能做的一切!” 乔子雅握着右手院上的血红色纹身,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哽咽道:“我基至可以拿自己的命给他!陪他一起生,一起死!” 旁边的人以为她在疯言疯语,可是苏杭看着她的手腕,看那个血红色的纹身,冷不丁地俯下身子,凑到她耳边。 轻轻地问道:“你是肖子言的祭品,对么?” 第十九章 对于渣男的裁决(一)(求收藏!求推荐!呜呜呜~) “对,我是他的祭品。” “但是,我现在就想让陪我一起离去!” 苏杭听到这里,大抵明白了现在的情况。虽然他不知道祭器和复活者之间产生缝隙会发生什么事,但是,多多少少能造成写阻碍吧? 想到这里,苏杭不由打起劲来,悄悄地对着乔子雅说道:“那等会我和他对战的时候,你只要尽你所能去干扰他就行了。” 说完,苏杭离开了乔子雅所在的地方,向着肖子言身边走过去。 “我要向你挑战,肖子言。” 肖子言本来还不岔于那个疯女人的疯狂。忽然他发现自己就像掉进了一张灰白照片中一样,周围的一切都开始被渲染橙灰白色,只有他自己是彩色片里的人物。他忍不住朝声音的方向忘了过去,一个脸庞清秀,身体修长的男孩向他走了过来。 “挑战者:苏杭。称号:死里逃生。” “被挑战者:肖子言。称号:辣手摧花。” “原本还想着留你一段时间的,没想到你自己来送死了啊!就凭你,也敢和我这样的真命天子对抗?” 肖子言一直以为自己是一无二的,被至高神选中的,曾经心里还猜测过自己是神的私生子之类的。 之前他只战斗过两次,其中一个是他的资深爱慕者,是初中小女生,这个小女生被肖子言所欺骗,还梦想自己能够像青春偶像剧里面一样,有一天风风光光嫁给肖子言,而后过上豪门太太的生活。然而,却被肖子言毫不犹豫杀死了。 区区一个小屁孩,也敢去幻想这样好不现实的梦境?这只不过是她鱼塘里的一条小鱼苗罢了。身为海王,怎么可能为了一条鱼,而放弃整片森林呢? 当时看着倒在自己脚下的女孩子,肖子言心里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只是爱惜地抚摸着自己的右手,看着手腕上逐渐增加的生命。 一道白光闪过,差点将肖子言拦腰斩断。 肖子言惨叫一声倒在地,手足并用地向后方爬去。 天空中,癫狂而又神秘的笑声响起。 “没有规则,没有约束,没有限制!赌上过去,赌上现在,赌上未来!赌上亲情,赌上爱情,赌上生命!只有当一方真正死去,另一方才能胜利!“ “死神决斗,现在开始!” 灰白色的天空下,苏杭傲然而立,他举起镰珏,向着肖子言的方向冲刺过去。 肖子言一直被女人捧在手心里,早就失去了独自对抗敌人的勇气。他畏惧地看着苏杭,尖叫道:“你竟然干对我下手?我可是真命天子,杀了我,你就别想神会放过你!”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苏杭的一句话就让肖子言闭上了嘴。 “而且,死神决斗已经开始了。”苏杭平静地说道,“你我都已经无法抉择了不是吗?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或许之前会犹豫,或许之后会后悔,可是当经历了几场战斗后,再有战斗真正开始,苏杭的心中就会变得古井无波,再也没有一丝犹豫。 战争是一种历练,有的人死去,有的人活下来。有的人最终适应了战争,有的人患上了战后综合症。而只有极少部分人,会逐渐展现出惊人的战斗天赋——有的擅长于背后统筹布局,有的擅长于正面突击,而有的则擅长于背后刺杀。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为战争而生的人,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获取胜利! 而苏杭,已经走在了这样的路上。反观肖子言,是没有这样的天赋的。 面对苏杭迎面而来的攻击,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发出一道尖叫,声音延绵不绝,震耳欲聋。 苏杭眼前一花,险些以为对方的攻击手段就是这个音波。 直到一道红光起,紧接着一枚红色骰子从肖子言胸口飞出,横飞而来,挡住了苏杭的第一波攻势。 淡红色的光芒就像一层薄纱,温柔地笼罩着肖子言。隐约间还散发出一股如麝如兰的香气。不经意飘入鼻尖,就感到神清气爽。 刚刚还有些恐惧的肖子言开始镇定下来。 他伸出他的左手,握住耳钉,然后骄傲地说道:“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守护我!红豆!” 话音刚落,一阵红光从天而降,笼罩在淡红色的骰子身上。 在红光中逐渐传出女人的声音,有的在哭,有的在笑,有的在撒娇,有的在尖叫……最后,红光散去,一段树枝出现在肖子言的手里,上面露出粒粒红豆。 肖子言不管不顾,手一撒,顿时洒下漫天红豆。 有些红豆在空中转了一圈落地时,已经变成了数十名女子。 她们有老有少,有胖有瘦,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然而无一例外的却是,她们都没有面孔,只要空白一片。就像是失去了自我的人偶。 “守护我吧,守护你们的神灵吧!”被她们卫在中间的肖子言又有了勇气,他将手中的红豆枝朝着苏杭的方向摇摇一指:“为了我,杀了他!” 无脸的女人们齐齐看向苏杭,然后无声地朝他伸出了双手,一个接一个的冲了上去。 肖子言得意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这些女人看起来很弱,但那只是表面。 他之前有过两次战斗,除了那个小学生,还有一个是面容慈祥的老奶奶,她的祭器居然是一串佛珠。看起来是个虔诚的佛徒。看到眼前这群女人,她苦口婆心劝说道,让大家不要掺和到这场战斗中赶紧回家。是学生的好好学习,是母亲的好好带孩子。何苦在这里消耗生命…… 一名无脸女人上前,直接向老奶奶砍去。 因为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肖子言呕吐了半天。 可是呕吐过后就是铺天盖地的喜悦。这一刻,看着眼前这群浴血奋战的无脸女人,他真心觉得自己成为了神的主宰。 现在,这份喜悦戛然而止。 一道半月形的白光划过,一名无脸女子倒落在地,一阵青烟过后,变成两个半粒的红豆。 肖子言迷惘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苏杭手持镰珏,一次又一次的发起进攻。 一名无面女子冲上前,十指头上的手指甲忽然长,朝叶风的脖子扎去。 苏杭用镰珏挡住她的指甲,并顺势将指甲削断在地。然后叶风手腕一转,照着无脸女子反击回去。又是一阵青烟过后,化为细小的红豆碎片。 另外一名无脸女子无声地到苏杭身后,一头长发水草股延到地上然后朝着苏杭的方向慢慢游去,无声无息,犹如藤蔓般爬上他的脖子。 等苏杭反应过来,头发已经到他的腰际了。 “太好了!太好了!好机会啊!” 看到这里,肖子言再也忍受不住,跳起来大叫道,“快!趁着这个机会一起上啊、杀了他,亲了他!” 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无脸女子畏惧苏杭的力量,原本是想让他完全失去战斗力在下手的。可现在接到肖子言的命令,只好一拥而上,从各个角度朝苏杭进攻去。 面对这凶险的状况,叶风没有丝毫慌乱。 因为惊慌并不会对战斗有任何帮助,反而说不定只会输的更快。 他回忆起,记忆中只有一个方法可以助他脱险—— 第二十章 对于渣男的裁决(二)(弱弱的问一句,真的没人看嘛?) 第二十一章对于人渣的裁决(二) “勘破!” 苏杭想起上次与班长对决时觉醒的那个能力,低头对着镰珏呢喃道。 瞬时之间,巨大的烈风呼啸而起,以苏杭为中心,铺天盖地地朝外涌去。仿佛他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道神之王座。不可侵犯,不可亵渎。 苏杭的视野中,又是一道又一道的红线出现,仿佛一个放大的缓慢世界。 而那些向他飞来的无面女子,只见一阵红光闪过,在片刻间指甲寸断,被烈风挤压出去。 而承受最多伤害的是用头发缠着苏杭脖子的无面女子。她的头发缠绕得太紧,以至于没能在第一飞出去。结果硬生生承受了全部的灵压。 她只能双手防护在脸前,想要发出痛苦的惨叫。可是没有五官的脸上,最终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只有一寸又一寸的皮肤和骨骼慢慢凋零。最后零落在地,变成一寸又一寸的红豆粉末。 而没有被一击结束地无面女子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她们畏惧地看着苏杭。 看见他走近,条件反射性地向着远离苏杭的方向飞速退去。 苏杭在纵横交错的红线中前进,他目光平静地看着道路尽头的肖子言。那道眼神,就仿佛在看着一具尸体一般。 肖子言对上苏杭那恐怖的神情,六神无主地往后退步着。一不小心,屁股着地,落了个“狗吃屎”的模样。 而他自己却仿佛浑然不觉。只是一步又一步地向后退去。拼命摇起手中的红豆枝。 一边摇,一边极力尖叫着指挥到那些远离苏杭的无面女人们:“快!快拦住他!你们这群废物,快拦住他啊!” 本来已经伤痕紧累的无面女子们听了肖子言的命令后,先是迟疑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挣扎着想着苏杭的方向前进。一个个伸出纤细的胳膊拖住他的大腿,已经断裂的手指不停渗出鲜血,流淌在苏杭的裤脚上。 苏杭先是带着些怜悯的神情看着这些苦苦阻挠他的无面女子,而后面无表情地对着肖子言嘲讽道:“除了躲在女人后面,你没有别的招数了么?” “本来早上看到你那精明的模样,还以为你是个足智多谋的对手。到头来,没想到,在目前我经过的对手里,你是最好对付的。也是人品最渣的。真不知道,像你这种人,怎么也会被选中复活啊。” 说道这里,苏杭不禁话锋一转,露出残酷的神情:“不过,这样的话,我也能毫无负担地终结你了!” 肖子言的心中同样也有着疑惑和不甘—— 为什么!同样都是复活者,为什么苏杭会这么强! 他之前经历的两个对手和苏杭根本没有办法去比较,甚至可以说,现在不是他在主宰苏杭的生命,而是苏杭在主宰他的生命!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他才是真正的真命天子啊!为什么苏杭会比他强那么多! 同时,在苏杭的最后一句话出口后,王子已经再按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了。 他惊慌地站起来起来,一边烈烈跌跌地向后跑去,一边拼命地摇晃着红豆枝。 红豆落地,一个个无脸女子又重新从地上站了起来,朝苏杭迎了上去。 而肖子言却撤退得越来越快,越来越远。苏杭太可怕了,只能靠着那些无面女来拖延时间了。他自己完全就是送菜。 “反正我的时间很多。”肖子言对自己打气安慰道,“对,我的时间很多,况且他的速度肯定比不上我有红豆加持速度的我。” 想到这里,肖子言越来越兴奋起来:“对呀,我只要躲起来。沿途放出无数的红豆,化作无面女,阻挡他的脚步。拖到这场决斗强制结束我就赢了!” “我为什么要和他硬碰硬呢?这是蛮子才干的事,我要跟他智斗。只要不是比力量,我一定是最后活下来的人!对,一定是我!也必须是我!”说道最后,肖子言的面目不由狰狞起来。 然而只是一瞬间,就又低头想着远处逃去。他害怕一回头,就会看见苏杭那近在咫尺的脸庞。 在肖子言身后,越来越多的无面女挡在了苏杭的面前。阻挡着他的脚步。 橙黄色,酒红色,靛蓝色,等等等等,各式各样的头发从她们头颅开始生长,然后交织在一起,成为一张铺天盖地的渔网,朝苏杭扑压过去。 苏杭镇定自若地看着那张大网,然后,视野汇总一个深红深红的小点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挥舞起镰珏。顷刻间,那张大网就化作无数的碎片,消失在苏杭的身后。 苏杭看着挡在他眼前数量众多的无面女,再看向已经快消失在他视线中的肖子言,心中不禁升起一个想法,但是是否有用还有待商榷。 虽然说无面女们并不是苏杭的对手,但是奈何她们数量太多太多,密密麻地阻挡在苏杭的面前。如果一个一个去解决的话,首先不说能不能,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消耗积累起来,都够苏杭受的了。苏杭会累,但是她们不会。等到苏杭累到拿不起镰珏的时候,那就是他被无面女人海堆砌终结的时刻了。 总之,浪费的时间越长,对她们就越有利。更何况如果不能在二十四小时之内解决掉肖子言的话,仍然算是失败。所以苏杭并不打算给延迟时间的这个机会。 不过,没想到原本刚刚还说尽量不去使用那个近乎自残的技能,没想到马上就违背了本心。难不成,人类真的逃不过这个真香定律吗? “天地双残——”苏杭低压着喉咙轻语道。 从他的第一个音符落下的时刻,空气中的灵压就陡然上升,一阵又一阵的焚热开始在空气中弥漫,苏杭的身上开始燃起了赤黑色的火焰,他的眼眶也开始泛红,瞳孔中心闪现着若隐若现的火苗。 而后,周围以他为半径一米之内的所有无面女扛不住片刻,就纷纷化作无数碎片,消失在这片空气中。 而苏杭,就这么踩着一地的红豆,闲庭若步般向前碾压过去。 一片又一片的碎末落在他的身后。 第二十一章 恶人者,人恒恶之 一秒,两秒…… 没一会儿,无面女的数量越来越少。她们的诞生速度,还跟不上苏杭的杀戮速度。 终于,苏杭的眼前已经没剩下几个无面女人。他的身后,四处都是碎石和无数倒在地上慢慢变为青烟消失的无面女。当然,更多的还是满地的红豆碎末。 而肖子言距离苏杭的距离也没有多少了。苏杭还能清楚地看见肖子言的背影。 然而,苏杭此时却没有多少理智,只是一个劲地杀戮者为数不多的无面女。而后,继续向着肖子言的方向前进着。 他只剩下一个念头—— 清除掉眼前的所有生物! 而肖子言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苏杭,开始变得有些语无伦次:“不!不!我还没有结束!还诶有结束!” 肖子言加快了他的脚步,开始更加拼命逃跑。由于过于恐惧,他开始干呕起来。一边呕吐,一边拼命地摇晃着手中的红豆枝。 然而经过肖子言此前拼命地催发,红豆枝上的红豆已经所剩无几。 感受到主人的催促,它开始拼命生长,努力想要结出新的红豆。可是王子已经等不及了,他一边摇晃着红豆枝,一边开始去拔掉哪些还未成熟的花蕾。 “废物!垃圾!为什么还不结果,为什么你这么不堪一击!连这个小屁孩都打不赢!”随着苏杭的靠近,肖子言开始变得疯狂起来。 然而红豆枝井不弱,就连苏杭也不得不有些羡慕肖子言的好运气。 红豆枝最大的用处并不在于单打独斗,而是在于无限增殖。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只要你足够的苟,时间越长,敌人就越难战胜它的持有者。 可惜,它的主人并不了解它,或者换句话说,肖子言也根本没有想过去认真了解它。 他永远都觉得自己是对的,所有人都应该对他阿谀奉承。如果他失败了,原因肯定不在于自己,而在于其他人。 然而,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只是一味的要求别人的付出,而自己却坐享其成,享受一切!一次两次,也许还有这样的幸运,可是。怎么可能每次上天都有这样的好事! “不是我的错!都是因为你太弱,所以连累了我!如果我能和苏杭互换祭器的话,如果我能拥有他手上的那把镰刀的话,最后胜利的人一定是我!也只能是我啊”肖子言看着已经快到他身边的苏杭,不禁有些被吓破了胆。还仍然在自我催眠般地推卸责任。 同时,他狠狠地撅起一枚还没成型的红豆,红豆和枝头连着一丝血水,“去吧!快点尽你的义务啊,快点守护我啊!”此刻,肖子言的脸上尽显疯狂,如同完全扭曲一般。 而在他的摧残下,红豆枝的躯干上,流淌出一行有一行的血水,就像一道又一道割过脸颊的泪水。 突然,一道细微的咔嚓声响起。 肖子言目瞪口呆地看着手里的红豆枝,看着它慢慢地在他手中断裂开来。就像,一颗碎裂的心脏。而这时,苏杭已经来到了肖子言的眼前。 然后,将断裂成两半的红豆枝愤怒地扔在地上,不停地踩踏起来,以发泄心中的怒火。 “废物,你这个废物,关键时刻就没用了,你这个废物!” 正当苏杭准备结束肖子言的生命的时候,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在天空中响了起来—— “现通知一则突发事件——” “经确认,祭品——乔子雅,自杀身亡。” “祭品死亡,则祭器消亡!本场决斗的胜利者是苏杭!恭喜你,苏杭,你又一次赢得了来自死神的决斗。希望你能继续保持下去,我很看好你哟!” 说到最后,那道声音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些戏谑:“所以,你可千万不要倒在了半路上哟,不然,可就白费这么一手好牌了哟!” 而肖子言看着苏杭近在咫尺的脸,发现他并没有进一步发动进攻,不由有些雀跃地呼喊起来:“哈哈哈,我还活着,我没有死!” 而后,一脸蔑视地看着苏杭:“小屁孩,都和你说了吧?我才是真正的真命天子,我是神的代言人!我怎么可能输掉这场决斗!” 而后,咧起嘴对着身下已经断裂成两半的红豆枝骂道:“你真的是废物!都怪你,我差点就输掉了这场决斗!”说完,还连着踩了踩脚下的红豆枝。 然而,这是一个声音打破了肖子言的幻想。 “哈哈哈哈……“那个声音轻蔑地笑了笑,而后说道,“肖子言,你可真是个蠢货!而且还是我见过的众多复活者中,最蠢的一个!一手的好牌,你也能玩的稀烂!” “向你这样的,就算把你送到最终的决斗,你也把握不住坐上王座的机会!” 听见突然出现的声音,肖子言茫然地望着天空,脚下踩着已经断裂成两截的红豆枝,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灰白静止的世界里,云层开始缓缓移动,那个仿佛出自云后的声音轻蔑一笑:“肖子言,你真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人。” 这时,肖子言的眼睛才开始恢复了一点神采,他急忙露出自己招牌式的邪魅笑容,就像他往常搭讪女生一样,有些急不可耐地说:“对对对!我是一无二的,我是独一无二的!所以你会选择我对吧?神啊,我才是你的真命天子,这次失败只是一次失误而已。神啊,请再次选择我吧!” “我保证,这一次把苏杭的武器给我,我再也不会输的!” “哈哈哈哈……”这次那个声音听起来有些怒极而笑的味道,“你可真是个独一无二的蠢货!” 王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每个复活者的祭器和生命,都来源于祭品!你生她生,你死她死,反过来说也一样。”那个声音庄严地说。 而后话音一转,不禁然人感到有些轻蔑,“这个世界上的复活者有很多,不过。能够得上让自己祭品自杀的,只有你一个。” 肖子言抬头望着天空,然后慢慢地,从喉咙里发出阵阵尖叫,听起来有些歇斯底里,“啊啊啊啊啊——你,还有你,都是你们的错!我才是那个应该走到最后的人!……” 第二十二章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呵呵,感谢你让我观看了这么一出好戏,肖子言。” 那个声音不为所动,肖子言疯狂在他眼中,似乎真的只是一场喜剧的结尾,让他感到更加愉悦。 最后的最后,他说了句:“游戏结束。” 话音刚落,灰白色的天空就浮出了明亮的蔚蓝色,灰白色的草木新出青的绿色。灰白色的小鸟重新发出明亮的声音。 在灰白与现实世界重新接轨的那一刻,肖子言涕泪横流地看向苏杭,充满怨念和不甘地说道:“太不公平了!你的武器比我好太多了!太不公平了!只不过是输了一次而已!居然就要我的命,如果换一把,赢的人就是我啊!对不对——我还没有输,都是那个贱人不好,她明知道这样会害死我,她还是这样做了,啊啊啊啊啊——” “没什么不公平的。” 眼瞳已经恢复清明的苏杭走到他身边,淡淡道,“我胜利,是因为我战胜了我自己。你输,也只是你自己输给了自己。毕竟,一个连自己祭品都不知道珍惜的人,还谈什么胜利呢?” 肖子言还想争辩些什么,可是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他条件反射地出手机一看。 那是乔子雅发给他的,时间在三分钟之前,应该也是她生命中的最后一条短信。 “我爱你——所以,让我们一起生,一起死吧。” 肖子言愣地看这句话。 这句话,乔子雅经常对他说起。 特别是在他刚刚复活的时候,她吻着她的额头,一边掉着眼泪,一边轻轻诉说着。 在他陪她过生日时,她吹了蜡烛,然后在黑暗里亲吻他的手指,轻轻地在他耳边诉说着。 在他渐渐厌倦她的时候,对他报以拳脚相加的时候,她抱着脑袋,一边低声哭着,一边说着。 在他忙于和新的女朋友升温感情,将她忘在身后的时候,她不停地发的短信也是这么一句。 …… 久而久之,他已经将这句话习以为常。或者说,他一直对她的爱习以为常,理所应当地接受被爱,毫不在意地挥霍着。 她对他的感情就像一簇红豆,被洒落在地上怎么也捡不回来。直到最后,对他终于彻底失望了,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至少,她能和他死在一起。 “啊啊啊啊——”肖子言捂着胸口,倒瘫在地,身体忍不住抽搐起来。 祭器死亡的反噬已经开始了。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不知怎么,肖子言突然就想起来每次召唤出红豆枝的咒语。 忽然,他呆呆地看向脚边的红豆枝,开始痛哭起来:“子雅,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再也不会忽略你了,如果有下一辈子,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 “就让我们一起生,一起死,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苏杭低头开着肖子言,突然就觉得他不禁有些可悲。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一个人能在死亡的最后关头醒悟,说明他这个人本身并不是很坏。也许,只是被乔子雅宠过头了而已。 手中的镰珏慢慢化为了笔记本。苏杭拿着笔记本,慢慢蹲在他的面前与他四目,相对平静地说道:“在这场死神决斗里,一定会有胜利者。也一定会有失败者——而我,已经决定要做最终的胜利者了。如果我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不会选择珍惜呢?” 苏杭说起这话,并不是放无的矢。毕竟,笔记本上的初级竞技场规则上有这么一天,可选择地狱模式,与失败者再次进行一次战斗。 当然,这其中,也有着他对于乔子雅的遗憾和后悔。毕竟,是他怂恿在先。虽然说真正的决定因素是肖子言对她的态度。再说了,他坚信着自己能够赢得胜利。毕竟,要走到最后,如果连这道门槛也过不去,那还谈什么最后的决斗。 肖子言听见这话,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然而,他的表现却令人意外地出乎意料:“是吗?可是我已经不想继续走下去了!过去是我太过荒诞,害了子雅,最终也害了自己。而你?你还要继续下去,杀掉更多的人吗?然后呢?赢得最后的胜利?” 苏杭定定地看他许久,既然对手已经没有了战斗的欲望,那他,也没有必要去多此一举了。然后缓缓地回答到肖子言:“你说得对——但是,我也有我不得不战斗的理由!” “你真打算这么做吗?”肖子言只是随口一说,他不禁有些惊讶,他根本就没想有想到过会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根本不相信这个答案,他语气中带着些许嘲笑道,“虽然说你比我厉害许多,但是你不可能做到的。这场决斗,也不过是神眼中的戏剧罢了。” “能不能做得到是一回事,但是你去不去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如果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那还谈什么胜利呢!”苏杭坚定地说道。 “可是,说不定你也会哪天,如我这般,落败在他人的手上。”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也不会坐以待施,毕竟我有更为重要的人。可是。在那一天来临之前,我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 金色的阳光如同一道冠冕,闪耀在他头顶。 苏杭一字一句,缓慢而又沉重地说出自己最初,也是最终的愿望,“那就是结束这场死神决斗! 那一刻,他,因为理想,光芒万丈,不可直视。 在他的对比之下,肖子言觉得自己本来变得有些正常的内心又显得阴暗弱小。 “真可恨,原来你才是被神选中的人吗?”肖子言的呼吸渐渐变得微弱,他看苏杭,不甘地说,“那我算什么——我算什么啊!早知道是这个结局的话,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让我复活——不要给我希望!” 说完,他闭上了眼睛。 苏杭看着已经没有了生气的肖子言,低声轻语道:“你不是已经开始懂得珍惜眼前人了吗?” “所以啊,希望从来不是这个游戏给你的,而是,那些深深爱着你的人啊!” 第二十三章 迷雾 肚子饿得睡不着,苏杭在床上滚了几圈后,睁开眼睛,爬了起来。 他抬起右手,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倾泻而下,停留在他的黑色倒计时纹身上。 倒计时十天。 暂时是不需要着急去寻找新的目标了。不过,还是应该提前了解一下情况吧? 苏杭想着。然后,就从笔记本上拿出了那张所谓的地图卡,轻声地说出那七个字。 “出现吧,幽冥之门。” 话音刚落,世界变为黑白二色,犹如一张老照片。 老照片里,只有苏杭是彩色的,或许还要加上一样,那就是眼前这突然出现的云雾缭绕的门。 大门上雕刻着无数人脸,有的微笑,有的哭嚎。每张脸,每个表情都异常逼真,看起来就像是把活生生的人给嵌进门中。 苏杭坐在床上,静静的看着这扇巨大的门。 即便在这样的深夜里,复活者之间的战斗依然在继续。 门上的面孔相互追逐着,逃避着,碰撞着,消失着。 一个年轻白领的脸庞哀嚎着坠落——那张脸正是肖子言的面孔,从门的上半部分,堕落到门的下半部分。 幽冥之门的上半部分是地图,而下半部分,却如同一张地狱图画一般。 那些堕落的人脸哦度变成了地狱图画的一部分。四肢戴着沉重的镣铐,因为饥饿而显得骨瘦如柴。每一个都拼命地想着天空的方向伸出手去,可是,他们仍然还在原来的位置。苏杭看得久了,耳边似乎能听到真实的嚎叫。 突然,肖子言的脸庞好像看到了苏杭一般。他盯着苏杭的方向,脸上不由露出些许喜色。然后朝着苏杭伸出手来,仿佛想要把他也一起拉入这张地狱图画一般。 苏杭倒吸一口冷气,他狠狠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那些嘈杂的嚎叫声仿佛都消失了。那张硕大的地狱图画上,只有一个身影篆刻在上面,的的确确还是肖子言。 苏杭不禁觉得有些脊背发凉。 他足足愣了五分钟,才回过神来。 原本他只想去继续向着少女倾城交易着,可是现在,却有越来越多的疑问盘踞在他的脑海,而少女倾城,今天又无故装病请假, 这扇门绝对不是简单的地图而已。 那这扇门到底是什么东西? 还有那下半部分的地狱图画,到底代表着什么? 为什么死于决斗的肖子言,会出现在地狱图画上? 苏杭突然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他从床上跳下来,几步来到幽冥之门面前,然后将地图上的人脸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又反着看了一遍。可是无论他看了多少遍,最后都是同一个结果。 这些人脸里,并没有少女倾城的存在! “如果说,所有的复活者都在上面的话——”苏杭看着这扇神秘而又狰狞的幽冥之门,喃喃自语道,“那么,你到底是什么人呢——倾城?” 低头思考了良久,还是没有想出一个头绪出来的苏杭,终于收起了幽冥之门,躺回了床上。 翌日,苏杭依旧早早就从床上爬了起来。随后就赶着继续记得的锻炼计划了。 虽然说,他的祭器已经足够强大了。可是,在暂时没有别的方法提升体魄的前提下,坚持晨跑还是不错的选择的。 然而,今天的旅程上一个复活者都没有遇到,苏杭不禁有些失望。兴许是已经习惯了隔三差五的遇见复活者。突然间度过一个安稳的早晨,心里上的落差有些大导致的。 …… “胖子,你这些天看到新来的那个转校生了吗?” 苏杭早早地来到学校,习惯性地先向诺诺的位置望去,顺势看了下少女倾城的座位,仍然是没有人。 蔺兰博听到苏杭的问话,有些古怪的笑容浮现在脸上:“嘿嘿,苏老大,你不是对诺诺一心一意吗?怎么突然问起转校生起来,难不成?嘿嘿——” 听到蔺兰博语气中的调侃。苏杭先是想诺诺的方向看了看,而后恶狠狠地说道:“胖子,你说话小心点,小心我揍你啊。就问你一句,到底有没有看到她?” “我这可是八辈子和人家打不上关系的啊。连被她一来就重度关注的你都没有她的消息。我又怎么可能看到人家!不过话说,小道消息听说啊,她好像向班主任请了好长时间的病假,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来学校吧。” “知道了。”听到这话,苏杭不禁低下头,沉思着什么。 “同学们,都打起精神来,准备上课了,都把昨天发下去的试卷拿出来,同桌之间交互下试卷。今天这节课我们的重点是评讲这张试卷。” 化学老师刚走进教室,一眼望去,一片一片趴在桌子上的身影。忍不住拍了拍讲台,如同扩音器般的嗓门喊出话来。 听到化学老师的“命令”,苏杭伸手向着课桌里面翻覆去。 突然,他的手指触碰到了一个触感有些光滑的东西。他方言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课桌里多出了一张类似羊皮卷的纸张,他默不作声地把它收到了书包了,摁下心中的疑惑,赶紧拿出化学试卷,听着化学老师讲解试卷。 但是听着听着,他的思绪又飘到了那张羊皮纸上。 那张羊皮纸上到底记录着些什么内容? 又是谁?什么时候将这东西放到我的课桌里面的? …… 毕竟,昨天苏杭离开的时候,收拾书包的时候还是没有看见这东西的。而今天早上来的时候,也没留意课桌里的东西。 那么估计就是从昨天他离开教室之后,到今天早上他到学校来的这段时间之内,谁放在他的课桌里面的。可是,到底是谁呢? 难不成是少女倾城?如果是她,那为什么她又不出现在学校呢?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呢? 一直到放学的铃声响起,苏杭还在的脑海里还是思索这些问题的答案。可是,仍然没有得出一个结论。 “算了,不想了,早点回家研究下那张羊皮卷上到底藏着些什么吧。” 听到铃声的苏杭,不由还是强迫结束了没有头绪的遐想,抓紧收拾书包,向着回家的方向跑去。 第二十四章 神秘的羊皮卷 苏杭回到家中,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卧室,从书包里拿出那张突然出现的羊皮卷,将它铺展在床上。 然而,上面的展现的内容让苏杭不由当即吃了一惊。 羊皮卷上,画着些扭扭曲曲的线条,而后,在羊皮卷的各个地方,随机分布这大大小小的人头,就如同幽冥之门上的人头一般——从上到下,从左到右,老人小孩,男人女人,应有尽有。而且每张头像的旁边都用红色水笔标记了姓名年龄,还有一个时间。 看着看着,苏杭不禁觉得这些线条的组成有些熟悉。 “这不就是幽冥之门上面的区域地图的路线吗?” 苏杭回忆起幽冥之门上的地图,有些恍然大悟般说道。 “但是,那这些分布的大大小小的人头有代表着什么呢?还有,在中部的我的头像,怎么也出现在上面了呢?总不可能是单纯的复活者分布图吧?” 苏杭看着坐落在地图中部的他的头像,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咦——?” 突然,苏杭仿佛发现了一个秘密——这些线条上,还有着淡淡凡人绿色记号笔的痕迹。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可能根本发现不了。 其次,其他人头上面标注的一个时间,应该就是他们的死亡时间。 想到这里,苏杭赶紧从书包里拿出一只笔出来。然后按各个头像上的死亡时间开始连线。 笔尖碰触到纸张发出的沙沙声响起,苏杭的目光随着地图上的红线移动,当一条又一条的线被连起来,苏杭才发现,这确实不是单纯的复活者分布图,更不是他刚刚猜测的死亡分布路线图。而是,一张残酷的行军路线图、 从刚刚连起来的路线来看,东起淮南大,西起十二中,两条战线直直地朝中部逼来,沿途是各个复活者的头像,而中部恍然是苏杭的所在地。 看到这里,苏杭的思绪不由愣住了片刻。 他突然想起来,为什么刚刚对于这张路线图上的一些人头有着淡淡的熟悉感了。有几个人像。不就是他在观察幽冥之门的时候,因为落败而坠落的头像吗? 那么,这张路线图上,所打叉叉的人像,是不是代表着,那块区域的复活者已经被全部都消灭殆尽了。而且,剩下来,即将被狩猎的,不就是还有幸存者者的他所在的区域吗? 也就是说,他即将面临着不知道是个人,还是团队的狩猎? 毕竟,按照少女倾城的说法来看,这游戏,可不是只有必须敌对的关系哟。如果只是一个人的话?那么这个人就算战力恐怖了些?也还是有战胜的希望的。 但是,如果是一个团队呢?那么他又该如何去对付? 再说,给我送来这个狩猎路线图的人又是什么居心所在?是敌是友都难说! 想到这么一大串的问题,苏杭不禁越发头痛起来, 他认真地想了想,还是拿出地图来仔细验证一下比较好,毕竟,这些也都只是他看了羊皮卷之后个人的猜测罢了。 于是苏杭快速地找到那张所谓的“地图”卡,嘴里低声呢喃道:“展现吧,幽冥之门。” 在苏杭的话音刚落,世界就开始变为黑白两色。地板上忽然升起一大片血红色的雾气,犹如一道通向深渊的通道被打开了一般。 然后,一扇云雾缭绕的虚幻大门就从血红色的雾气中冉冉升起,妖异的红光的苏杭的双眼也给渲染得一片血红。 苏杭盯着眼前的幽冥之门,观察了良久,而后喃喃道:“果然是这样的。” 原本门的上半部分的地图中属于苏杭所在区域的地方,原本上面星罗棋布,几乎每隔不远处就会有一个复活者人脸,可是现在,这一块区域上的画面就大变了模样。 东西两个地区的复活者人脸几乎被一扫而空。空荡荡的地图上,现在只有寥寥无几的十几个人脸还继续幸存着,而且,这些人脸,正在以不同的速度朝着苏杭所在的中部靠近。 一眼望去,就只有苏杭所在的中部还布满着各种各样的人脸。 就仿佛所有的复活者,在一夜之间,都汇集到了苏杭的附近。 而后,他又仔细地在门的下半部分的地狱图画上,对峙着一个又一个的人像。发现,那张狩猎路线图上所有的人脸,都能在这张地狱图画上对得上号。 苏杭单膝曲起,坐在地上,将胳膊肘搭在大腿膝盖上,脑袋抵在手臂上,安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幽冥之门,看着那上面动落不已的红点。片刻之后,突然惊讶了一声。 眼前的路线图,好像有什么不大对劲的地方。 东西两方,两名复活者的头像突然像野兽般扑了过去,与离自己最近的量活者撞击在一起,一阵目的红光骤然亮起。 与此同时,剩下的复活者们就像受惊的羊群,汇成两股洪流,朝着中部拼命奔驰。 “原来不是单纯的移动一一” 苏杭的眼睛紧紧定这个门上的变化。 “而是遇难!” 但是,随之而来的是另外一个疑问—— 仅仅几天的时间,复活者的人数一下子锐减了这么多……难不成,室友某种不可抗力的因素? 这个问题,也没人能给苏杭解答,也不会有人给苏杭来解答。他也只能自己把这个问题放在心里,让它发霉。 不过,相比于即将可能到来的灾难,其实苏杭更好奇另外一件事。 少女倾城,到底在这场狩猎中,扮演中什么样的角色?虽然目前没什么证据,这次的事件和少女倾城有关,但是,他的直觉却告诉他,这两者之间一定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他仍然记得,少女倾城第一次和他介绍时的说法——我可是战争商人哟。 原来那看似畜人无害的外表下,也可能藏着这么一颗恶毒的内心吗?或者说,越是资深的复活者,也就越会为了生存而不择手段吗? 苏杭低头看了看还在床上躺着的羊皮卷纸张,又不禁发出另外的疑问—— 那么你到底是谁呢?又到底,是敌还是友? 第二十五章 有人敲门 砰砰,砰砰砰—— 一阵又一阵的敲门声响起。 这个声音传到苏杭的耳朵里面,让他不由开始警觉起来。 毕竟,现在他可是在幽冥之门的开启状态。这就像死神决斗开启的状态下,时间开始变得静止,空间开始变得凝固,仿佛从一个时空进入了另外一个时空。在这个时空,是不会有普通人痕迹在里面的。 唯有两种人,能够在这一个独特的空间里产生痕迹——祭器,以及,复活者。 而就在苏杭思考的时候,不知道怎么,门忽然自己轻轻地转动起来。 一丝缝隙悄悄变大,露出以上黑色女士皮鞋,以及,纯黑色的裤脚。 那人抬起脚尖,不紧不慢地迈着步伐。皮鞋落在地板上,响起点点的清脆声音。 苏杭已经迅速地拿起了笔记本,并开启了它的第二形态——镰珏。 当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苏杭转过身去,准备向着门的方向前行。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苏杭猛一回头的瞬间,一张严肃而又冷漠的脸庞充斥在他的视野。 那是一张怎么样的脸庞? 你从她的脸上,完全看不到一丝温暖和阳光。有的只是如南极冰山般寒冷,且凛冽的眼神。仿佛,那地狱当中,毫无情感的厉鬼。看起来非常不近人情, “吴——吴老师。” 尽管苏杭说话的语气很是平静,但是,仔细听听,还是能够听出那极力隐藏的一丝丝颤音。 原来,眼前这个穿着当下最为潮流的黑色男士礼服时装,上衣偏右角的地方还点缀着鲜艳的玫瑰花,身材魁梧的中年妇女,正是苏杭小学时代留念的班主任——吴某某。 吴某某作为齐峰小学常年评出的优秀教师之一。自然是采用这当时最为典型的教育方法——不打不成材。然而吴某某却将其发挥的更为出色。只对两种学生露出极为和善宽容的态度——你可以看到她时常向你露出微笑,即使做错了什么,也不会当面扫你的面子。 一类是为,家庭条件好,家里总是上门送礼的学生;二类是为,学习成绩极度优异,平时却又不太折腾的学生。 对于剩下的所有,都全部归为一类——坏学生。 然而苏杭的家长会从来都没人来,家里又没送过礼。自然就被吴某某归为家境不好的那一类了。虽然说,他的成绩不差,但是因为家庭原因,没少和其他同学折腾。那是,不管起因如何,被处罚的永远是他。 后来,上课的时候隔壁的在吴某某眼中所谓的好学生上课找他说话,苏杭没有搭理。 然而吴某某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却让苏杭起来罚站。 可是上课明明没说话,还被她叫起来罚站,硬说他说了话。然后把他当做坏榜样,天天嘲讽他。 之后,苏杭对于她就异常排斥了,连带着成绩也有所下滑。 后来不知道母亲处于什么原因,就让他转学了。自此以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也没有想过要再去见她——虽然大家都还在一个城市,他曾经是她的学生,她曾经是他的老师。 忽然叶风想了起来,吴某某的家不就在城市以西的某个街道吗?那可不就是第一批被狩猎的人员之一吗? 所以,她是在狩猎中侥幸存活下来的一员呢?还是说,他就是狩猎者之一?而现在,找上了她来? 虽然苏杭在仔细打量着吴某某,但是吴某某却没有把注意放在苏杭身上。 她的目光越过了苏杭,眼睛直直盯着在苏杭身后的幽冥之门。 她的瞳孔中不经意闪过一丝恐惧,但是更多的还是贪婪。 “没想到,除了魔童,你也有一道这样的门啊!”吴某某喃喃自语道。 不过,当魔童两个字闪过的时候,可以很明显地发现,吴某某的身体开始了微微颤抖。 然而,她又很快调整了过来,而后色厉内荏地对苏杭命令道:“把这扇门给我!” 看着她现在这副模样,苏杭忍不住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想要它?你凭什么呢?就凭,你曾经是我的老师?” 听到这话,吴某某不由愣住了片刻,缓了片刻,脸上才露出她自认为和善地笑容说道:“这门太危险了,苏杭,你一个小孩子拿着它,小心害人害己!把它交给老师保管吧。老师会替你好好保管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向苏杭身后的幽冥之门伸出了手。五个手指倒影在苏杭的瞳孔中。 Duang—— 只听见一道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吴某某的脚跟向后退了几步。 苏杭把持着刚刚挡住吴某某第一波攻击的镰珏,嘴角扬起了带着讥讽的微笑:“吴老师,看来,你还是和从前那样虚伪啊!” “小学的时候你就是这样,对着有利于你的阿谀奉承,对着没有利用价值就冷着面孔。没想到啊,这么多年下来,你还是这样!这么多年,都没有一丝改变,请问下,您家里,有多了多少张优秀教师的证书啊!” 听见苏杭如此犀利的嘲讽,吴某某的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绽开,就开始渐渐凝固下来。她又恢复了她那招牌式的冷面孔,而后对着苏杭严厉道:“那你呢,小兔崽子,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爱惹是生非。” “既然你不肯交出那道门,那我们就手底下间真章吧,谁赢了,那道门就归属于谁!” 说完,吴某某又往后退了几步。 而后,只见她的指缝间一点寒芒先到,随后针出如龙。几根细小的绣花针从中间迸发出来。 苏杭只是把镰珏横在眼前,仍然站立在原地不动。 而那几根绣花针,也从中间断裂开来,静静地躺在苏杭的脚下。 苏杭心中不禁有些庆幸,如果不是一开始在吴某某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把镰珏召唤了出来,那么刚刚那几根绣花针,说不定就能要了他的命。即使不能终结他,也会让他开始就陷入不利局势里。 而吴某某再看到苏杭挡下了她刚刚的那次攻击,瞳孔不觉一缩,而后厉声叱喝道:“苏杭,你竟然不敬师长!想要偷袭老师?” 第二十六章 为过去而战 “老师?我可不认为一个没有师德的人也配被称作老师!” 苏杭压低了握在手中的镰珏,认真的瞳孔倒影在刀锋上,“为了过去,也为了那些深深被你伤害的学生,在此,我向你宣战! “哼,身为老师,教训一下不听话的学生,那可是天经地义的事。”听到苏杭的话,吴某某不由冷哼了一声,然后一阵灰光就从她身上喷涌而出,犹如一条吐看信子的灰色响尾蛇,朝着苏杭扑面而来。 于此同时,天空中,犹如歌颂般的回声响起。 “挑战者:吴某某。称号:魔鬼教师” “被挑战者:苏杭。称号:死里逃生。” “死神决斗,现在开始!” 在这道声音响起的时候,幽冥之门上也发生着变化。 只听见一声碰撞,象征着苏杭的人脸,和象征着吴某某的人脸,重重地重合在了一起。释放出犹如鲜血般的红色光芒。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既然对方一开始就想要置他于死地,那自己,也没有必要在对她手下留情了。更何况,对方貌似对他的幽冥之门有着超乎寻常的兴趣。 想到这里,苏杭朝吴某某冲去,一阵阵流风开始在他的身边飞舞,眼看着下一秒,镰珏的锋芒,就要落在吴某某的头顶。 而吴某某看起来显然也不像是第一次面对如此残酷的决斗。 她异常冷静地站在原地,将指尖的缝隙对准苏杭,闭上眼睛,凝聚起全部心神,而后轻念道:“不敬师长,戒尺初惩!” “鞥——!” 苏杭当即脚步一顿,用手捂着胸口。仿佛心口遭受到了沉重的打击。连带着思维都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就好像空气中的氧气被抽空了一般,让人难以呼吸。 而后,一点寒芒划过空气,传出一阵破空的声响。 苏杭虽然仓促之间挥舞着镰珏挡住了这一次的进攻,但是紧接着而来的三根绣花针,求还是对他造成了些许伤害——其中一支,仍是从他脸颊划了过去,留下一道血痕。 他有些面色发难地看向吴某某,心中不由有些懊悔,还是自己大意了啊。 接下来,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小看任何一个人的能力。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然后再次将镰珏握紧,却骇然地发现——镰珏已经觉醒的两个能力,他竟然一个也无法使用! “是不是连能力都使用不了了?” 吴某某满是得意的声音在苏杭的耳边响起,“一点寒芒先到,随后针出如龙。” 同时,她的周身上下,开始浮动着无数绣花针。一根根细长的绣花针通通开始对准苏杭,点点寒芒在苏杭的脸上闪烁着。 苏杭任凭脸上的鲜血流淌,没有用手擦去。而是冷冷地看吴某某。 “这就是忤逆老师的后果!” 吴某某就像在课堂上讲课一般,居高临下地对着苏杭嘲笑道,“虽然不知道你能力到底的是什么,但是老师的力量可是灵压成尺——凡是我的学生,在我面前,都不允许用任何超越常规的能力。” “哈哈!这就是力量,制定规矩的力量!是我献祭六名学生换来的力量!” 话音刚落,无数的绣花针朝着苏杭急速飞来。 苏杭顺手击起身旁的书桌,用来阻挡迎面而来的细针。而后自己盘曲着身子,向着吴某某的方向迅速靠拢。 而后,手中的镰珏横劈而过,却被无数的绣花针所阻挡。 吴某某立在原地,她将自己从头到脚都裹在一片片绣花针当中,宛若一个人型刺猬。 绵密的绣花针死死地卡住苏杭手中的镰珏。 吴某某颐指气使地俯视着苏杭,然后嘴角忍不住咧开笑了起来:“没用的,向你这种成都的攻击,可是伤不到我的,放弃吧。乖乖地把那道门交给我,我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看在你曾经是我学生的份上。” 苏杭一看眼前这形式,立马当机立断,逃出房门,然后迅速转身,将背贴在墙壁上。 下一秒,绣花针如潮水般从门后涌出,打在对面的墙上。 苏杭迅速在脑海里,将双方的攻击力量化。 如果说他使用镰珏的攻击力是满值,那么现在镰珏的能力都被封印住,他就只能单靠镰珏的锋利度来造成伤害。可是不使用能力,镰珏的伤害,只会压缩到原本的二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而且更为严重的是,镰珏只是近战武器。 相比于吴某某的绣花针,虽然攻击力不高,但是却胜在数量多,射程远啊。对现在的他来说,他也只能依靠闪避去减小伤害,而不能硬碰硬啊。 “苏杭,不要再做无畏地挣扎了。” 吴某某的脚步声缓慢响起,房门被破坏,倒塌在一边。一个狰狞可怕的人影在灯光的投影下坐落到地面上,两手张开,数不清的绣花针盘旋在她的手臂上。 她猖狂地笑道:“你进不掉的,苏杭。老师绝对不会放过你这样的坏学生的——” 随着她的话语,还在墙壁上的绣花针针开始一根根摇晃起来。 第一根绣花针从墙壁中飞了出来,没有掉落在地上,而是迅速转了个弯儿,将针头的方向对准走廊。 然后第二根,第三根……越来越多的绣花针飞跃出来。而后,一齐向着走廊的方向加速驶去,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道银线。 “呵呵,可怜的孩子。” 吴某某从门后出来的一瞬间,她本以为会看到一个身上满是针孔的苏杭,静静地躺在走廊里。 可是,她的面前什么都没有——只有阵阵脚步声传来。而且听起来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这小子!还想跑?” 吴某某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而后,朝着脚步声的方向迅速追去。而在她的身后,那些地上的绣花针全部都悬空而起,跟着她向着苏杭的方向驶去。 等到感觉跑的差不多的时候,苏杭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还能看到吴某某的身影。于是咬了咬牙,向着身旁那条更为狭窄的巷子里奔涌而去。 第二十七章 与时间赛跑 上回说到苏杭看见身旁一个极为宽窄的小巷子后,没来得及多加考虑,就一头钻了进去。 而在他身后的吴某某,刚刚来到苏杭的刚刚的拐角处,看着左边的宽敞大道,和右边的极窄小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向哪边追去。 想了良久,她转身,准备踏进左边那个看起来极为残破,又极为狭小的巷子里。 可是还没来得及走两步,她嘴里就喃喃咒骂道:“小兔崽子,就你这点伎俩还想骗老师我?老师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盐都多。谁都知道你小时候是最鬼的那个。你以为我会以为你反思维从大路逃跑,然后从小巷子追去?我就偏偏不跟着你的思路走了!” 说着,吴某某就抬起来脚步,加快速度从那条康庄大道急速前行。 五分钟后,她还是没有看到苏杭的身影,“那小兔崽子,怎么跑这么快?” 十五分钟后,她仍然没有看到苏杭,“再坚持一下,说不定那小子就在前面!” 三十分钟后,她终于停下了她的脚步,满头汗珠从头顶滑落,滴落在地上,画出了一个不规则的圆。她 满脸都是怨恨:“md,还是中了这小子的诡计,真是!” 一边说着,她一边双手扶住双膝,低头不停地喘气。 休息了好一会儿,她才站立了起来,又向着小巷子的方向追了过去。 “苏杭,你想拖延时间,你拖延过的我吗?我可是还有三个月的生命,你呢?我可是听说,你到现在,最多也就一个月左右的生命。” 吴某某转过头去,向着小巷子里吼道。 她的声音在空荡而又狭小的巷子里来回游荡。可是,回应她的只有被风吹过的滋啦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声音。 …… 苏杭此刻正猫在一堆垃圾袋堆叠起来的小角落里,他听见吴某某的叫骂声,仍然静静地蜷缩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是,右手手腕上一直在默默流逝的倒计时,却仿佛在无声地认同这吴某某的激将法。 …… 吴某某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还没有看见一个人影从小巷子里走出来。 她终于还是按捺不住,走进眼前的小巷子,小心翼翼地前行着。 忽然,吴某某停下了她的脚步,她的面前,停留着一家包子店,店名曰—— 天津狗不理。 店铺里的蒸笼上,还冒出点点热气。而在蒸笼一旁的篮子里,还放着些许已经封装好的豆浆和酸奶。 而先前无意义的追逐也让她有些累了,她仔细观察了周围一会儿,就向着店里走了过去。毫不客气的拿出几个包子,又顺手从篮子里拿起一杯豆浆,坐在店内的椅子上开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时不时还对着豆浆吸溜一下。 “区区一个坏学生而已,区区一个坏学生而已!” 吴某某一边吃着,一边咒骂着,刚刚吃进去的包子馅,随着她的嘟囔,时不时的有碎肉和米屑从嘴里喷出,“为什么他不怕我了!为什么他不哭,不闹,也不求饶!为什么他不能像其他人一样,乖乖地奉上他的生命!” 说着,吴某某不禁想起了她一开始献祭的那几名学生了。 那几个孩子,说起来,还都算得上是她眼中的好学生呢。 她还记得那天,她和他们,本该在那起事故中全部丧生。可是却又忽然复活。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仿佛如神圣如神灵,有仿佛罪恶如魔鬼的声音在他们的天空想起。她还记得,当她看到左手手腕上的倒计时时,看向身边那些孩子们的眼神。 终于,她对第一个学生发起了决斗。 那个学生,是个女生。毕业班的孩子,由于家里条件不好,没有充足的营养。看起来脸小小的,手小小的,脚也小小的,一眼看过去就像个小学一年级的学生似的。但是,她的成绩当时确实挺拔尖的,也不闹事,所以平时还挺喜欢她的。 她好像是叫文轩来着? 吴某某回忆起来,她还清楚的记得那天,那个叫文轩的女孩子,面对自己的攻击,没有做出一丝的抵抗,只是瘫坐在地上,一边哭着一边拼命地喊着:“老师不要!老师不要啊!……” 而她,只是一脸平淡地看着那个女孩,一寸一寸地消失在那点点寒芒下。 伴随而来的,是新增加的七天生命。以及,一个称号——魔鬼教师! 这个称号看起来很强,但是更多的时候却是鸡肋。因为这个称号所赋予的能力对于一般人是没有用的,只有对于她名下的学生,才会预判生效,从而封印学生的能力,一直到当次决斗结束。 从那以后,吴某某更加肆无忌惮,狩猎了自己一个又一个的学生。 一个、两个、三个……直到所有的幸存者都遭遇了她的毒手。 而后,她的心愈发增大,换了一家又一家的学校,收割了一批又一批地韭菜。 直到,遇到了那个人——魔童! 而后,就是苏杭。但是苏杭和魔童,完全不能相提并论——魔童给她带来的,只有恐惧。苏杭?顶多算是一个难缠一点的猎物罢了。 “以后,我还是安稳点吧。”吴某某吃完了桌子上的最后一个包子,站起身来,一边向着小巷子的更深处走去,一边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现在的中学生和以前的中学生可是完全不同了,简直精明地可怕。这次任务完成以后,如果还有机会,我还是专门找小学生下手吧,毕竟——” 突然,一阵粉末从屋檐上滑落,而吴某某,正好走到了这间屋檐下。 呼—— 只听见一阵细小的声音,那些粉末,顺着一根根绣花针之间的缝隙,滑入了她的口中。 “呸——”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完全把粉末吐出,那道檐角顺着粉末掉了下来。 砰—— 而吴某某,虽然有着绣花针护身,还是被那么大一块檐角,给压在了身下。 在不远处那堆垃圾下面的苏杭,透过那狭小的缝隙,一直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作为对手,他是自然不会错过这么一个好机会。 于是,他破开垃圾袋,顺势向着吴某某冲刺过去, 第二十八章 终结 吴某某刚从檐角中脱困,瞳孔却又忽的急剧收缩。 在她的眼前,一柄类似镰刀的武器朝他扑面而来。那迅速的攻势,仿佛想要一击带走她的生命。 她也只能拼尽全力,聚拢起被檐角压住的点点寒芒,凝成一面不大不小的圆盾,企图阻挡苏杭的进攻。 而苏杭一见如此,只是平静地与她对视了一眼,而后悄无声息向着小巷外退去。 吴某某仍然趴在地上,只能用上最后的力气,把所有目前能够控制上的绣花针,向着苏杭的方向,犹如机枪扫射般,一涌而去。然后,只能眼睁睁看着煮熟的鸭子飞走,却又毫无办法。 她的面容不禁显得有些狰狞,咬牙切齿地说道:“哼,早知道,我就直接用游龙针直接试探出他的藏身地!现在,差点就阴沟里翻了船!” 从地面站起来的瞬间,她又朝着苏杭的方向追了过去。 而这次,她仿佛发了狠一般,誓死将苏杭斩杀在眼前。沿途经过的所有铁制品,仿佛遇上了磁铁一般,全都朝着她快速倾泻而去。在飞行的途中,就开始熔化,铸就一根根绣花针,跟在她的身后。 苏杭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脑袋里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下了脚步,对着向他冲刺而来的吴某某露出一个超级和善的微笑。 而这时,吴某某和他的距离仅仅只相隔不到一百米。 “嘿,吴老师。”苏杭对着吴某某,语气颇为关心的问道:“疼不疼啊?” 吴某某看着突然停下来的苏杭,不禁感到有些奇怪,但是苏杭的话语,就像是更大的嘲讽扎进了她的心中。 原本以为几分钟就能搞定的战斗,原本以为废物的学生。 结果,苏杭不仅到现在还存活着,还摆了她一道,害她受伤,用这么不敬的语气同她说话。 “苏杭!” 吴某某将浑身的绣花针全部立起,以更快的速度满眼通红地朝苏杭奔去。 “我要杀了你!!!” 近了,更近了,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而苏杭看着已经跟上来的吴某某,心中暗念了一声:“来吧。”最后看了她一眼,没有恋战,转身就继续向前跑去,引着她朝一个方向追去。 冰冷的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而前方有一个很适合他们的战场。 那儿,也会是一个很适合她的墓地——齐峰小学的废楼。 月光之下,一片荒芜。齐峰小学操场上堆满了工地的建筑材料,各种设施都只建设到一半就停止下了脚步。唯有一座筋铁打造的教学楼,静静地立在这一片荒芜之中,犹如一块白色的墓碑。 突然之间,一个人影冲进教学楼的大门。 伴随他一起冲进来的,还有无数的绣花针。 苏杭连忙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避开了半数的绣花针。但是手臂和后背,在那如此密集的攻势下还是没有幸免。鲜血顺着针尖流淌出来,浸湿了身下的地板。 然而,苏杭没有第一时间去清理掉身上的绣花针。而是转身向着楼上的方向继续跑去。 现在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哪里还有时间去一个一个的清理针尖呢。 “苏——苏杭,我看你——往哪里跑!” 吴某某面色发青,浑身已经湿透,声音还带着阵阵颤抖,给人感觉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当看到苏杭又向着楼梯跑去,她不禁气得眼前一黑。 教学楼残破的不成样子,眼前的楼梯蜿蜒向上,但是没有扶手。从下往上看去,有一种难以望其项背的恐惧感。而且,让人感觉走上去一个不小心可能就掉了下来。 可现在她也是争分夺秒的时刻,如果苏杭让脱离她的视线。天知道这小兔崽子又会腾出什么花样,她只想尽快结束战斗,以免节外生枝。 于是咬了咬牙,吴某某搀扶着墙壁,开始心惊胆跳地爬楼。同时,一边疯狂地朝苏杭发射绣花针。 苏杭中针之后,并没有反击。而是一味地向上前行,沿途落下不少钢筋石块向吴某某砸去。可之前就被高空落物给砸中的她怎么会没有一点应对。 她中途就用绣花针将那些水泥钢筋击飞,然后挑衅地看向苏杭的方向。看着苏杭手忙脚乱地抵挡着她的攻击。忍不住心想:“看来这小子已经穷途末路了,只要追上他就能终结他!” 抱着这样的想法,吴某某一路追到了教学楼六楼。在她身后,每一步台阶上,都落了苏杭的血迹。 直到最后,苏杭站在走廊中间,回过头来,平静地看看她。 “让我来猜一下好不好,吴老师?”他眼神有些玩味地说道:“你的祭器的能力是能凝铁成针,对嘛?” 而这时,吴某某双手扶着膝盖,气喘吁吁地看着他,听到这句话,眼睛不由愣了愣,然后笑着道:“不错!可是,就算你知道我祭器的能力又怎么样,苏杭,你今天是死定了!” “但是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凝铁成针吧?” 苏杭顿了一下,而后继续分析道,“而且,据我初步的观察,一段时间内,你能掌控的针的数目是固定的吧?如果将它们全部发射完,又没有办法立随回收,那么你沿途碰触到的铁制品就会吸到你身上,熔化后又变成铁针,直到补齐数目,对不?” 吴某某冷冷的看了他一儿,突然又笑了起来。 然后,她身上所有的绣花针都向下一压,针尖对准苏杭。 “你猜得都没有错,可是那又怎样?”吴某某用极其怜悯的眼神看向苏杭,冷冷地说道:“难不成知道了这些,你就能反败为胜了?省省吧,你现在小命已经在我手里了,我想让你早死就早死,想让你晚死就晚死!” “我是不会死的。”苏杭微笑着说道,这笑容中仿佛蕴含着说不尽的嘲讽,“活下来的人,一定是我!” 说完,他压低身体,将镰珏横在心口,而后朝着吴某某奔去! 吴某某本来还想像对付那几个小学生一样,看着他在死亡面前,不停的向他求饶,而后,一点一点地去蚕食他的生命,让他哭着承认自己的错误。 可是现在看到对方冷彻入骨的眼神,她心中不觉有些悸动,大叫一声:“那我们就看看到底鹿死谁手吧,苏杭!” 而后,无数的长针齐发,如一阵突如其来的暴雨梨花。 苏杭闷哼了一声,赶忙用镰珏护着要害部位,但浑身上下还是满满的绣花针。整个人被击退出去,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你去死吧,苏杭!”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苏杭,吴某某心中不禁一喜,而后却又是深深的恐惧。 第二十九章 又见终结 上回说道苏杭被吴某某一击坠下楼去。而出人意料的是,苏杭在坠楼的一瞬间,用尽全身力气,将手里的镰珏狠狠扎进了教学楼里。并以此为支点,从上往下滑落。 落地之时,楼体上已经被刻下一道极为狭长的裂痕。 防护栏边上,吴某某正趴在上面,低头看着躺在血泊里的苏杭。 “永别了,吴老师。” 苏杭对着天空的方向,喃喃自语道。 而后,他用力握住镰珏,将它狠狠横劈进入钢筋水泥混合而成的楼基里。向着前方行进。 镰珏犹如切豆腐块似的,在教学楼上又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裂痕。 在横竖交接的两道裂痕作用下。教学楼开始不停摇摆起来。 吴某某看到这里,心里不禁开始慌乱起来,她两腿开始有些打颤,但还是紧紧靠着墙壁,循着楼梯往下走去。 这时她才反应过来,之前苏杭压根就不是在逃跑,也不是在胡乱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他一切的目的,都只是为了让这栋楼更容易倒塌一些。 等等!她突然回忆起来,刚刚苏杭不仅在水泥地上留下了大量的窟窿,连一些钢筋和墙面他也没有放过…… 一阵有一阵吱嘎声在吴某某的身后响起。 她心中有着某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在这个紧要关头,还是先逃出这栋教学楼再说吧。 于是,她只是拼了命的向前跑去。 然而,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不去关注它就不会找上你。 在吴某某的身后,有一面只剩半截的墙面上,露出了体育器材室里放的各种锻炼器材。一个个哑铃悬空而起,仿佛受到某种吸引一般,向着吴某某的方向前行着。 而这还只是一个开始,紧接而来的,是各种各样的铁质器具,都一股脑地朝吴某某飞去。 有些还没靠近吴某某就已经熔化成绣花针了,然而,耐不住数量太多,还有大半的,向着吴某某继续飞行,砸入她身后的墙壁当中。 吴某某看着扑面而来的袭击,不由尖叫了一声。 她开始明白苏杭的根本目的了。 想要用教学楼坍塌来压死她只是顺带的。根本目的,还是想让她用自己的能力杀死自己。 而想到了这一点,她不由慌乱起来。如同十面埋伏一般,到处都是危机。 月光透过点点缝隙,照在了地上。此时此刻,却让她感觉如同白色的墓碑。 “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吴某某环顾四周,眼睛里只剩下恐惧,“离开,现在就要离开!离这个地方越远越好!” 想到这里,吴某某再也不敢迟疑半刻,拼命地朝出口跑去。 “啊——” 一声惨叫想起,吴某某靠在墙壁上,靠墙的那只手臂上,赫然是七颗铁钉。钉头狠狠的扎进了她的经络里,鲜血如柱般喷涌而出。而后,铁钉化作绣花针,消失在她的手臂上。 她继续向出口跑去。 可是老天爷仿佛不想让她继续就活下去。一阵又一阵的铁钉朝她快速飞来。而后,与吴某某护持在体外的绣花针迎面撞上,滚落在地,却又仿佛受到了磁铁吸引般,又滚到了吴某某的脚下。 她只得用绣花针把自己全身包裹起来,而后继续向外跑去。 现在,她就是同生命在逃跑! “我一定能活下去的,我一定能活下去的。叶海还在等着我,我一定能够活下去的!” 吴某某一边泡着,一边给自己打气道。 终于,在教学楼坍塌之前,吴某某跑到了楼前的空地上。 而苏杭,已经早早就站在门外,等着她自投罗网。 他举起镰珏,将脚边的钢筋全部挑起,朝她飞去。 吴某某没有任何躲避的空间,只能慌乱地甩出绣花针抵御他的进击。而这一步操作,却让她的血肉之躯暴露在苏杭的面前。 而这也将为她的葬命埋下伏笔。 无数的钢筋铁板朝着吴某某飞去。她终于是来不及将它们全部转换,被一块又一块的铁板击飞出去。 苏杭擦掉脸上的血迹,站在了吴某某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吴某某早已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直到苏杭的阴影覆盖了她的全部视线,她才回过神来,双腿跪在他面前,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裤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痛道:“我错了!苏杭,我错了!小学的时候不该那样对你,我知道错了!苏杭,求你看在我们师生一场的份上饶了我一命吧。求求你……” 苏杭只是冷眼看着她:“你还当我是幼儿园的小孩子吗?这又不是小朋友之间玩过家家。在你决定对我下死手的那一刻,你难道没有做好被反杀的觉悟吗?我来放过你,那谁来放过我呢?” “更何况,就算我原谅了你,那些被你残忍杀害的学生,你问问他们,肯原谅你吗?” 说道这里,苏杭已经握紧了手中的镰珏,靠近了吴某某的头顶。 吴某某看着近在眼前的镰刀,眼睛里满是恐惧,嘴里不停嘟囔道:“苏杭,你放过我,你放过我,真的不是我想要来杀你的。都是魔童,对,都是魔童用叶海的性命来威胁我的……” “魔童?”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苏杭停下来手中的动作。 “对,就是魔童,就是那个魔鬼,那个家伙是个真正的魔鬼!”吴某某大声喊到,“你不在魔童管辖的那片区域,所以你不知道,我们这些复活者都是怎么苟延残喘下来的。你是不知道,那个魔鬼是如何折磨我们的……” 听到这话,苏杭想起来幽冥之门上这片区域上那个看着要比其他人脸大一圈的红点,难道那就代表着她嘴中的魔童? 苏杭本来还想从吴某某的嘴中探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可是,吴某某趁着他刚刚沉思的时间,已经又聚集起一片绣花针,而原本满脸悔恨的脸庞,也一瞬间变得狰狞起来。 “死吧!”她用尽全身力气,将所有的绣花针向着苏杭的胸口射去,“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上你同归于尽!” 苏杭看着袭面而来的攻击,用着手中的镰珏急速勾过身旁的一块铁板。挡住大多数飞针的攻击。 他没有管那些已经插入他肩膀以及其他部位的少数绣花针,而是平静地看着吴某某,终于落下了他手中的屠刀。 吴某某睁大了眼睛,面容还保持这最后的狰狞,缓缓向后倒去。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好疼,好冷,好不甘心啊! 第三十章 故事背后的故事 “经确认吴某某死亡,游戏结束。” “恭喜你,苏杭,再一次获得了胜利,你离我又近了一步。” 在吴某某倒地的那一瞬间,祂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仍是如此的蛊惑人心般飘荡在空气中。 “接下来,就是奖励环节了。首先,来自于神恩赐的七天生命,”然后,那声音顿了一下,再次出声时,声音中充满了恶作剧的味道。 “恭喜你,苏杭,获得称号惩恶扬善。期待你的下一次表现。当你拿到第三个称号的时候,会有惊喜的哟。加油吧,少年!” 说完,那道声音彻底消失不见。灰白色从天空开始褪去,直到完全消失在世界。 “惩恶扬善:敌人的罪恶感越强,攻击加成越大。 备注:不畏义死,不荣幸生。你终结了沾满血腥的吴某某,无数孩童的怨念开始消散,恭喜你,初步踏入正义的道路。继续走下去吧,少年。” 苏杭凝视着脑海中刚刚获得的称号信息,而后,看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吴某某,缓步消失在月光下。 …… 吴某某倒在了地上,一张照片从她的口袋里漏出了半截。 画面上,吴某某牵着一个小男孩的小手,满脸笑容的走在公园里。那笑容,是苏杭所不曾见过的真诚和温暖。 她的视线,定格在了那张照片上。 “对不起,小海。”吴某某的眼角渗出一滴一滴的水珠,“老师……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她知道,她一直不是一个好老师。 可是,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现在已经不比从前。浮躁的社会,利益的胜利。不要说师生关系变了味,就连爱情,甚至亲情,都有多少的人儿因为金钱,分道扬镳,再也不复过往的亲密。 她刚刚做老师时,她也有满腔的热血,她也想对所有的学生一视同仁。 当别的老师都在明目张胆向家长要钱的时候,当别的老师都在一边给学生上课一边心安理得收补课费的时候,她呢? 拒绝了一批又一批上门送礼的家长,用着同样的关爱温暖着班上的每个学生;无偿为基础不好和家里经济不好的学生开小灶。 可是,这换来了什么? 当校长把一纸停职通告书扔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她又得到了什么,那些得到了她帮助的学生家长,又有谁来为她说过话? 更何况,现在的学生都已经开始不尊重老师了,凭什么让老师关爱学生? 慢慢地,她开始变得市侩,变成了她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 对于那种交不起学费补课费的,她为什么要去照顾他们?对于那些拖了她奖金后腿的,她凭什么热情以待? 直到,那个名字叫叶海的小男孩出现在了她的世界。 这是吴某某班上的一个男孩子,成绩一边,家境一般,甚至性格还有些内向。按照吴某某的性子,一般第一天这种孩子就上了她的黑名单。 事情的转角,在于那天,她走进教室,看见叶海的桌上没有课本。放在以往,她就直接对着这个学生骂道:“没有课本你还读什么书,要不现在给我弄来一本,要不不要在我的课堂出现!” 而当她走到叶海的面前,看着他脸上那唯唯诺诺的黯淡的神情。不知怎么,有些烦躁,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课本扔给了他,嘴里还带着点厌恶着说道:“这书太破了,不要了。” 然后,那男孩直直地望着她,双手紧紧攥住课本,水珠一点一点滴落在上面。 仿佛出现幻觉般,她感觉,那一刻开始,男孩的眼中出现了一团名为希望的火。 于是,出乎意料地,那节课下来,吴某某没有骂一个学生,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地上完了一节课。 本以为,那天以后一切都会恢复原状。虽然,目前看来确实是这样的。 但是,一直到那天上课的时候,吴某某咳嗽了一整节课。 那天之后,每天早上吴某某来到办公桌的时候,总有一杯泡好的菊花茶等着她。 一开始她也没有太在意,以为只是某个家庭条件好的学生给她表忠心呢,于是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直到有一天,她还有试卷没改完,于是早早地赶去学校,正好碰见叶海刚从教师办公室走了出来。 叶海看到她的时候,眼神躲闪了一下赶忙跑回了教室。 她也就骂了一声,“抢死啊,小兔崽子。”而后就走进了办公室。 果然,又是一杯菊花茶躺在了那里。她开始有些怀疑起来,但很快却又把她抛到脑后去了。 因为那天没过多久,就听说叶海在家里帮忙干农活儿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双腿彻底残废了。 但具体什么情况,吴某某也没有过度去了解,只是遵循学校的意思,组织大家募捐了下,单后带着班长一起去医院看了下他,此后就毫无关联了。 她本来也以为那一次会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直到,那一天,那个声音告诉她,是叶海用自己作为祭品,换取了她的复活。 叶海?就这个和她基本没有相干的人,竟然会拿出自己的生命来救她? 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吴某某来到了医院。却发现因为家里负担不起医药费,早就出院了。 她又连忙赶到学校,找到叶海家里的联系电话,却发现无人接听。 她又开始向其他的老师打探叶海的消息,结果还真的打听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教导主任:“叶海啊?这个孩子挺可怜的,从小妈妈就跟别人跑了,爸爸也因此一蹶不振,天天酗酒。每次还拿他出气。在学校也是好几次被我碰见被其他学生明目张胆地欺负……怎么了,吴老师,你怎么突然对一个已经退学的学生这么关注啊。” “哦,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我以前没怎么关心过这孩子,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她勉强笑着回道。 开门的秦老头:“你说那个每天给你送菊花茶的学生?我看着他每天过来,还问过他。他说,就因为你那天把课本给了他。吴老师,你运气真是好啊,有这么一个好的学生报答你。” “……” 原来,就因为那时候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要用性命相报吗? 原来,像我这种心理丑恶的老师,也曾温暖过人吗? 吴某某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 她只是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她一定要走到最后,让叶海可以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度过平凡的一生。为此,就算是双手沾满更多的罪恶也无所谓! 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能够安安稳稳积攒力量,如此进行下去的时候,有个自称魔童麾下的人找上了她,让她替他们卖命。 “加入我们,听从安排。”她指着手机屏幕那头的叶海,嘴角扬了起来,“否则,我们就把他给处理掉。” 不管是为了叶海,还是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吴某某只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直到今天,被要求杀了她曾经的学生,苏杭。 可惜,她就要死了。叶海,也会跟着她一起死去。 “你一定会重蹈我的覆辙的,苏杭。”吴某某转过头去,死死地盯着天空的方向。 “真好啊,活着,真好啊!” 第三十一章 藏在冰山下的一角 “这才第五场决斗,就已经赢得这么艰难了剩下来的决斗,我还能继续赢下去吗?” 苏杭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仔细地回忆起今天的战斗。 如果不是说,吴某某被胜利的渴望冲昏了头脑的话,这一次,大概率他会在这一场决斗中折戟吧。 不过,也没有什么可是的,赢了就是赢了,不管是如何获得胜利的,只有获胜的人,才有资格继续走下去。重点是战斗后的反思,尽量去弥补自己的缺点。 如果在遇上一个拥有和吴某某类似能力的复活者,又该如何去解决呢?这一次的办法并不是每次都可以凑效的。 还有这个所谓的生死簿,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的能力可以去对抗敌人的。 除了一个裁决,还不知道具体的激发条件, 一连串的不适堆积在苏杭的脑海中,越想越是烦躁。 思考了良久,也没有得出一个解决办法,苏杭终于是把视线转移到另外的地方去了。 “那么,接下来的目标选择谁呢?” 毕竟,提前选好目标,才会有更多的时间去处理突发状况。不然被该被狩猎的和狩猎者互换了角色,那时候该是输的多憋屈啊。 这么想着,苏杭缓缓召唤出了幽冥之门。 “出现吧,幽冥之门。” 那扇满是人脸的大门终于又浮现在他的眼前。 他再一次寻找这门上的人脸。 “这个距离太远了,不利于战前观察……这个目标周围的复活者太多了,就怕到时候被别人摘桃子……这个不行,这个也不行……” 苏杭排除了一个又一个的目标,最终,视线定格在十二中附近一个孤零零的人脸上。 “就决定是你了。在学校附近,便于打探情况;周围几乎没有复活者,到时候就算结束的时候状态不好也不用太过担心有躲在暗处的家伙下黑手……” “咦——” 选定完了目标之后,苏杭正准备收起幽冥之门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在幽冥之门的下半部分,那张地狱图画的上沿,有一个类似于进度条一样的东西,而凹槽里流淌的,仿佛来自地底的岩浆,炽热而又邪恶。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在吴某某来之前,那个进度条好像还没有走这么远的距离。 而现在,清清楚楚地可以看见进度条距离门的另一端已经不远了。而引起它变化的是刚刚死去的吴某某? 应该不对,一个吴某某怎么可能影响到这扇门呢! 一,二,三,四,五,…… 苏杭来回数了几遍地狱图画上的人头。 他发现,上面的人脸,和他上次数的数目相比,又多了几十个。 难不成?当死亡的人数达到一定的程度后,这个进度条会被熔岩一样的液体充满?而那个时候,是不是就会揭开幽冥之门的真相? 虽然心里有这样的猜测,可是苏杭也不敢肯定。一切的定论,也只能等到这条暗红暗红的凹槽,完全被熔岩填满的时候,才能验证他的猜测。 那么,现在就静静等待谜底揭晓的那一天吧。 想着,苏杭终是收起的幽冥之门,躺在床上,逐渐进入了梦乡。 …… 一扇仿佛从血雾中升起的虚幻大门面前。 站着一个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圆脸蛋,高鼻梁,一脑袋乌黑卷发的小男孩。男孩大约七八岁,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紧紧注视着门的下半部分那条血红血红的凹槽。 大门上的刻着无数人脸,许许多多的人脸消失不见,又有许多新的人脸补充了进来。 如果苏杭在这里,一定就会发现,这道门,和他的幽冥之门几乎一模一样。 那个男孩盯着幽冥之门看了良久,突然自言自语起来:“我们努力了这么久,终于就快等到它的现世了,真是令人期待呀!” “在它现世的那一刻,也就该是复活者们真正的主场!乱世,终于要来来临了。”小男孩面色疯狂地说道,而后,瞥了眼书房入口,声音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进来。” 男孩说完这话,空气中传来拧开把手的声音,一个女人缓缓走到了男孩的身边。 微微弯下膝盖,朱唇轻启:“魔童大人。” 来者墨绿色的卷曲长发披在肩上,高挑眉下一双泛起春水的桃花眼,双颊带着醉酒般的酡红,高挺的鼻梁下,嘴角勾起轻佻的弧线,一根葱葱玉指把玩着一缕发丝.上身着一件露肩的T恤。下边穿着露出大半雪白的牛仔裤。 换作任何一个男人看见这样的场景,无不气血喷张。 可小男孩只是微微瞥了一眼,眉间就皱了起来:“枯雅漾,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在我面前,不要穿这么暴露的衣服。不然,你就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了。” 听到男孩的训斥,妖艳女人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眼角流露出丝丝喜色,但是接下来的话语中却有着说不出来的严肃:“魔童大人,那边传来消息,叶海已经消散了。” “叶海?就是那个吴某某的祭品?也就是说,苏杭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听到这个消息,魔童饶有兴趣地说:“我记得,那个吴某某的称号能力虽然对于一般人来说就是个鸡肋。可是,对付苏杭,应该是轻而易举吧?” “但她还是输了!大人,要不接下来由我去夺得苏杭手中的那扇门如何?”枯雅漾伸出粉嫩的舌尖,绕着唇口转了一圈,声音中透露看满满的兴趣。 “你就好好呆着这里,替我守好大本营吧。毕竟,我能信任的人不多。”魔童顿了顿,眼角透射出神秘的光芒,“这一次,就让我亲自去会会第四位由倾城给予幽冥之门的人吧。” “大人,你怎么扔以身犯险呢!还是我去吧,这样的一个小角色,哪儿用得着您出马!” “不用多说了,我已经决定了。更何况,能在那种劣势下,取得胜利的人,可不是什么小角色啊。小漾,记住了,不要轻视所有的敌人。” 听到魔童的话语,枯雅漾终于没有再去争夺什么,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 “好。” 第三十二章 宿命中的相遇 如何让处于诡异环境的人信任另一个陌生人,这确实是个问题。 魔童杵着下巴,一本正经地思索着。 虽然这副场景在外人看来可能有些奇怪,甚至有些好笑。 一个大约七八岁、身高一米四五左右的小男孩,正襟危坐在低调奢华的办公椅上,右手肘尖儿抵在左手的手背上。面色肃穆,仿佛在思考这人生至理。不远处,还站着一个妖艳女人。 不过,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觉得异常。 “小漾,让猎手过来见我。”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漫长,魔童终于还是打破了书房的沉寂,对着身旁的女人吩咐道。 “好的,大人。” 说完,女人转身离开,领走前顺手带上了房门。 不多时,一阵短促的敲门声想了起来。 “进来。” 一个面目凶恶,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脸上,还残留着一道十字疤痕。 “大人,有何吩咐。” “你过来。” 在魔童的示意下,疤痕男子来到了魔童的身旁,以骑士之礼蹲在一旁。 魔童低声对着疤痕男子吩咐到什么。 突然,不知魔童说道了什么,疤痕男子面容露出男色,话语中有些畏畏缩缩:“大人,这……这怎么可以呢!” “我说什么,你照办就是,我只需要服从命令的人。如果,你真的办不了,那我就只能换人了。”魔童淡淡地回答道。 虽然从一个小孩子里听到这样的话感觉很是怪异。但是,疤痕男子的脸上却没有看见半点轻松,有的只是,眼瞳深处,怎么也藏不住的恐惧:“不……不,大人,没有问题,我一定你能够完美完成任务。” 一边说着,一边身体不停颤抖着,仿佛回忆起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一样。 “那就好,猎手,你可不要辜负我的信任。事成之后,奖励不会少了你的。”看见疤痕男子的模样,魔童露出满意的神色,语重心长地说道。 听见小男孩的话语,疤痕男子的头低得更低了:“属下不敢奢求奖励,只要能完成大人的任务,就是属下最大的愿望了。” “既然这样,那就开始准备行动。我说的,都还记得吧?” “记得。” “那好,下去好好做下准备吧。” …… 一如既往地,苏杭早起外出晨跑。 忽然,他的视线像是被什么被什么吸引了一般。目光一直聚集在同一个方向,连脚步也开始开始变得缓慢下来。 循着他的视线所指,可以清楚地看到,环湖的道路上,一个很壮的秃顶男人,手上还拿着武器,正在奋力追赶着什么。 而他的前面,一个衣着破破烂烂的小男孩儿,正在拼命奔跑着。 这应该是复活者之间的对战吧?那还是不要去多管闲事了吧。 苏杭心中暗暗地想着,“毕竟,当走上里这条道路的时候,已经意味着所有人都是竞争对手了吧?难不成要冒着风险,就为了去救一个素未谋面的复活者?就因为他是小男孩儿?” “等他们战斗完,我再去捡漏不好吗?何必冒着风险强行插入战场。” 虽然这样想着,但是苏杭还是转变了方向,想着那边跑了过去。 突然,前方的战况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破烂小男孩一个步伐不稳,被石头绊到,整个人向前倾去。 而趁着这个机会,后面的光头男追了上来。弯腰想着小男孩的身上探去。 咻—— 一道破空声传了过来,露着上身的光头男子听着声音,下意识向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只看见一个镰刀旋转着朝他飞了过来。 看着越来越近的武器,光头男子也只能匆忙之间挥出手中的单式埃辛诺斯之刃,去阻挡从远处袭来的攻击。 而苏杭早在甩出镰珏的时候,就开启了第一次获得的称号——死里逃生。 “死里逃生:增加发动者百分之三十的移动速度,持续十分钟。 备注:好的运气令人羡慕,而战胜厄运则更令人惊叹。被幸运女神所眷顾的少年啊,勇敢的前行吧。” 当光头男人抛出手中的武器时,苏杭已经来到了小男孩的身旁。而后迅速抱起小男孩想着后面退去。 他把小男孩放到不远处但能够保证不会被误伤到的地方,伏下身子对着眼神中还有这弄弄恐惧的小男孩说道:“别怕,在这等着我。” 而后,向着光头男子的方向走去。沿途召回了镰珏。 等到他站在光头男子面前的时候,镰珏已经被他紧紧握在手里,眼神警觉地看着对方,似乎准备随时发起进攻。 而趁着刚刚那段功夫,光头男子也再次握紧了手中的单式埃辛诺斯之刃,一脸狞笑地看着苏杭说:“怎么,小屁孩还想着恃强凌弱呢!m长齐了吗?不是叔叔吓唬你,在你的前面,已经有好几个所谓的正义使者成了我的刀下亡魂。” 话语说完,配合着他脸上的十字疤痕,不由让人心生怯意。 “要战就战,那里来的这么多废话,这么大的年纪活到了狗身上去了吗?”苏杭也忍不住激将起来。 毕竟,光头男子没有在第一时间动手,说明他本身并不是很强势。或者,他的能力更偏向于后置性的能力。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先了解了解对方再动手为好。 这样想着,苏杭也就只是更加警惕的看着光头男子的方向,没有丝毫想要动手的打算。 “呸——” 而光头男子也只是盯着苏杭片刻,而后对着破烂小男孩儿的放下,吐了口口水,色厉内荏道:“算你小子命大!小屁孩儿,这次爷爷就先放过你们。来日方长,我们总有再见面的机会的。” 说完,撕裂了手中的一张卡牌。 一阵白光从他的脚下开始闪现,等到完全点亮成一个圆圈后,光头男子赤果果消失在了苏杭的的视线里。 苏杭一脸惊愕地看着眼前,一片空白,就好像他完全没有出现过一般。 虽然看起来此时的苏杭很是平静,但是他的内心早已翻腾起来。 “还有这样的能力?” 第三十三章 又见迷雾 六点五十三分。 只要在七点半之前出发,就能在第一节课之前赶到教室。那么,现在还有三十七分钟,应该足够我初步了解一下他的情况了。 苏杭先是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而后,转头看向了浑身衣服破破烂烂的小男孩。 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圆脸蛋,高鼻梁,一脑袋乌黑卷发。长大后肯定也像我一样这么帅。要不要启动正太养成计划呢?(呸……作者你的节操呢。) 不过这也只是开玩笑,让自己放松放松。 毕竟,那光头男子最后的消失方式确实很是诡异。 到目前为止,他没有见过谁有这那样的能力,即使就算是一次性的,那也是异常的恐怖。 光头消失后,他也没来得及向小男孩了解具体的情况,处于担心被别有用心的复活者从暗处偷袭。苏杭还是赶紧带着小男孩回到了他的家里。 不出他意料的,牵着小男孩的右手的时候,那道明显的黑色倒计时纹身表明着他的身份。上面的倒计时也只剩下三天。 不管怎么说,苏杭也还没有丧心病狂到为了七天的生命,毫无波动的结束一个小孩子的生命。 更何况,此次的战斗满满都是迷雾。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这场追逐战,连死神决斗模式都没有出现。还是想从小男孩的口中,看看可以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吧。 想到这里,苏杭就蹲在了小男孩的面前,轻声说道:“不要怕,小朋友,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小男孩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处境中完全挣脱出来。苏杭轻抚在他背上的手还是能感受到他不停颤抖的身体,似乎是听到了苏杭的问话,小男孩抬起了头,看着周围的环境,一双眼睛迷惘地望着他,声音中还带着微微的啜泣:“我……我叫苏灿。大哥哥,是你……救了我吗?” “是的,坏人已经被我赶跑了,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听到终于有了回音,苏杭也打气了精神,继续问道。 没想到,听到这句话,原本情绪还算相对稳定的小男孩苏灿直接放声大哭起来。 苏杭安慰了好久,也没有见一点好转。 七点整。 还剩三十分钟,他又看了看时间。看着眼前这架势,估计他只能先去学校了,等放学回来在继续了解情况。 “既然你不愿意说出来,哥哥也不会勉强你的。等你什么时候想和哥哥说了,在告诉哥哥好吗?哥哥现在要先去上学了,冰箱里有吃的,你要是恶了自己去拿,乖乖在家里等哥哥放学回家啊。” 看着情况仍然不见好转,苏杭摸了摸小男孩儿的头,准备让小苏灿一个人安静安静,自己先到学校去的时候,小苏灿突然开了口。 “呜呜呜……全没了,那个坏人……呜呜呜”小苏灿一边哭着,一边控诉道。 “他,他突然闯进了我的家里。自从他来了之后,我看见……看见所有的于一切都变成了灰白色,呜呜呜……然后他和我爸爸打了起来,打着打着,就看见他的到插进了爸爸的胸口。呜呜呜,爸爸,我要爸爸!”说着说着,小苏灿又大声哭了起来。 “小苏灿乖,小苏灿不哭,告诉哥哥,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苏杭的话音刚落,小男孩儿哭声确实小了一些,“那个坏人,他好像发现了躲在门口偷看的我了,然后朝着我走了过来,呜呜呜……爸爸妈妈为了保护我,紧紧地抱住了那个坏人。然后,呜呜呜……我就跑到了那里……呜呜呜,我要爸爸,我要妈妈……” 苏杭看着眼睛都完全哭红了的小苏灿,整理着刚刚得到的消息。 也就是说,男孩儿的爸爸也是复活者?那么,为什么看到男孩儿的时候没有出现决斗模式倒是可以解释了。但是明明之前战斗那么残暴的光头男人,为什么在看到他的时候,连试探性的进攻都不发起,就直接逃跑了呢? 当听完了小苏灿的诉说后,苏杭不仅没有半点如释重负的样子,反而被更多的疑惑开始缠绕起来。 七点二十五分。 他瞥了一眼手表。距离七点半就剩下五分钟不到,没时间去好好盘盘这复杂的关系了,他也只好背上书包,准备前往学校。 临走前,他仍然是摸了摸小苏灿的头,轻声细语地说道:“小苏灿,你好好在家里呆着呀,千万不要乱跑,等哥哥放学回来啊。” 小男孩听见苏杭的劝告,点了点头,怯怯地回道:“我一定不乱跑,大哥哥你要早点回家啊!灿灿在家里等着你。” 苏杭满意地点了点头,终于是踏出了家门。 而就在苏杭走出家里的时候,小男孩一改之前的状态。眼角看不见一滴水珠,连脸庞,也开始变得冷峻起来,他仿佛自言自语般:“苏杭啊苏杭,复活者之间,你还保留有这么大的仁慈。是对自己的实力太自信了呢,还是……” 小男孩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静静地看着苏杭离去的方向,不知道头脑里在思考这什么。 而苏杭行走在上学的路上,也在考虑着小男孩儿的问题。 其实在他看来,这么巧合的时间,遇到了这么巧合的实践,他也不是一定怀疑都没有。只是,暂时连他,或者他们的目的都弄不清楚。他或者他们也没有对他表示出强烈的敌意。 他也就想着将计就计,看看他或者他们到底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当然,但愿这一切只是他多虑罢了。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接下来如何处理这个小男孩儿,倒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毕竟少女倾城曾经说过,这场游戏中,并不是所有的复活者之间都是敌人。有时候,盟友的存在也是很有必要的。 虽然说少女倾城的身份暂时开始有着很多的疑点。可是,在这一点上,他完全不至于欺骗糊弄他。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最终还是将小苏灿带回了家。 当然,也许只不过是看着当时那一幕,他的英雄心突然就泛滥了。谁又知道呢? 第三十四章 身边隐藏的危机 四月的微风渐起。 一阵吹拂之后,那道本不太明显的缝隙越来越大,完全可以容纳得了一个人经过。 而地板上,也忽然想起了脚步声。一道明显的影子浮现在地板上。抬头看去,眼前却是空荡荡的一片。 “枯雅漾,我已经很明确地告诉你了,不要想着自己偷偷来对付苏杭,你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破烂小男孩儿的声音中有着重重的愠怒。 话音刚落,他眼前的空气开始振动起来,没一会儿,一个人影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仍然是那墨绿色的卷曲长发披在肩上,高挑眉下一双泛起春水的桃花眼,双颊带着醉酒般的酡红,仍然是那身露肩T恤加超短牛仔裤的搭配, 只不过,此时这双眼睛却噙满泪水地看着小男孩,面色凄苦地辩解道:“魔童大人,属下这不是怕你有什么意外吗?再说,反正大本营有着鹰眼的守护,基本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就算出了问题,他肯定也能在第一时间通知你。” “人家就想过来,看看你过的好不好嘛。” 魔童并没有因为枯雅漾的服软而改变脸色,仍然是那副仿佛别人欠了他百八十万的样子,只是这次语气变得更重了:“你,给我回去!” “不嘛,人家就想守候在大人的身边。”枯雅漾还想继续撒娇以此软化魔童的决心,可魔童拿上压的越来越低的眼睛,却让她不寒而栗。 “那人家告退了,大人自己小心。” 在魔童气势的压迫下,枯雅漾终究还是不情不愿地离开了苏杭的家里。 而枯雅漾离开之后,魔童的脸色也开始变得有些难堪。 “这就有人开始越界了吗?是不是我太久没有出手,已经忘了当初我是怎么把你们聚拢起来的了?还是说,你们是已经有计划准备造反了?” 其实,让他恼怒的并不是枯雅漾的到来,而是她到来所代表的含义。 毕竟,在之前,他所发布的每一个命令,至少没有人明面上敢违反。而鹰眼这家伙,竟然把枯雅漾给支出来了。 他并并不担心枯雅漾心中会对他有反意。毕竟,这个女人虽然胸大了点,但是并不是没有脑子。之前怎么能光凭这么一张脸就杀死了那么多的对手?只是对于在他的事情上,容易被其他人带套了进去。 鹰眼这家伙,虽然说很有实力,但是,除了自己,身边能够压制得住他的也寥寥无几。而枯雅漾正好是其中之一。 虽然平时在大本营的时候,鹰眼看起来一副很是忠诚的样子。但是,他可是知道藏在鹰眼面具下,到底是一颗如何疯狂的内心。 虽然现在看来,他并没有很直接地来反抗他,而是想通过枯雅漾来是试探自己的底线在哪儿?难不成,他得到了什么特殊的禁器,有了可以挑战自己的力量? 但是不管是哪种可能,自己现在都没有时间去搭理他。毕竟,眼前的事情更重要一些。 近距离观察苏杭,不单单只是为了那一道幽冥之门而已。 幽冥之门在如何珍贵,也只是一件道具。 而苏杭,在一开始就被倾城赠与了这样的东西。这说明苏杭的什么肯定有什么秘密。 根据他目前的情报,现在的这个战场也不过是最低级的战场罢了。而幽冥之门后面的那个世界,才是这场游戏真正的开始。 那个世界,更加凶险。需要的不单单是个人的伟力,更重要的是团队的协作。 所以,他才甘愿冒着天大的风险,也要了解下苏杭,看看有没有成为自己盟友的可能。 毕竟,到现在为止,也才出现了四道幽冥之门。 信服着个人伟力的流浪,藏在暗处的毒蛇之牙夜王,以及,最近才出现的苏杭。 而幽冥之门的完全功能,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挖掘出来。 只知道的是,拥有幽冥之门的人,就已经拥有了站到最后的资格。 原本他只想默不作声地观察着苏杭,看看他能否有成为自己队友的潜力。 而现在,枯雅漾的出现完全打乱了自己原本的计划。 他知道,她不会如此乖巧地听从他的命令,就像他无数次训斥她,不要在他的面前穿的这样的暴露。 可是,下一次看到她,仍然是原模原样。要不是因为某些不可说的原因,他知道她对他是完全忠心的,也不会这样放纵她。 只是,现在极大地可能性要在二者之间取其一了。 想到这里,魔童不由揉了揉脑袋,满脸都是纠结,“如果不是自己实在不方便出面,哪有这么麻烦!” 还是看他们争斗的结果吧。如果你连这一关都过不去,那你还有什么资格做我的盟友呢?哪还有什么资格被倾城亲自送上幽冥之门呢? 你说,对吧? …… 话说苏杭还没把座位捂热乎,旁边就有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苏老大,你昨儿晚又是干什么去了,怎么今天又是踩点到啊。而且,看你这苍白的小脸儿。啧啧……” 苏杭闻声转过了头去,看着同桌的蔺兰博一脸的贱笑,忍不住就伸过来拍掉了那只咸猪手,没好气地说道:“想啥呢你。哥这是好好学习去了,我可不像你!” “不过说起来,有时候也真羡慕你啊。”说着,苏杭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你最后一句说的什么啊,我没太听清,苏老大。” “我说我好好学习去了,我可不像你!” “不是这句,我好像听到了羡慕什么的,你可别糊弄我。” “没有,你听错了,我没说那样的话。” 说着说着,两人有缠打在一起,一直到老师走进教室才停手。 苏杭扭头看着上课还没十分钟,就已经被催眠地睡着了的小胖子,嘴角还流出了一丝晶莹。 在心里低语道:“我说,我其实真的很羡慕你啊。有那么关心爱护你的父母,自己也似乎什么烦恼都没有。” “不像我,整天还要担心着被别的复活者袭击。还有……” 想着,他又不经意看向了诺诺的座位。 透过窗隙,柔和的晨曦透过层层迷雾映射在她那专注的脸颊上,好像是专为点缀她而升起的旭日,就连那长而翘的睫毛也跳跃着如金粉似的阳光细末。 至少,你开心就好。 他在心里轻念道。 第三十五章 准备战斗? “苏老大,等会儿放学一起走吗?” 小胖子回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石英钟,转过头来向苏杭问道。 “不了,我还有事儿,等会儿你先走吧。” “oh,my god!”蔺学博眼神幽怨地看着苏杭,满脸无奈地说道,“好吧,谁让我是善解人意的帅气小王子呢。“ 本来,今天他也想和蔺学博一起走的,顺便问问他,昨天有没有看到有人来过他的座位上。 可是,就在刚刚他准备答应的时候,笔记本中的幽冥之门卡片突然给他传来警告,他的附近存在着对他有敌意的复活者。 出于为小胖子的安危考虑,苏杭就放弃了和他一起走的打算,一口回绝了他的邀请。 心里想着,等会就在教室里等着那名复活者的到来。 一如既往地,当放学的铃声响了起来的时候,教室里就像炸了锅一样,瞬间翻腾起来。而苏杭只是看着一个一个的同学消失在门口。而他,就静静地等着战斗的来袭。 出乎他意外的是,诺诺临走的时候,看了看他的方向,似乎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仍然还坐在座位上。 虽然说,自从他复活以后,就很少和诺诺发生纠葛。而仿佛天生默契一般,诺诺对他的态度也渐渐变得冷淡下来。 两个人的关系,就好像从云端直接掉到了地上。 不过这对苏杭来说也正好,毕竟,也不用刻意去远离诺诺。就这样,就挺好的。 毕竟,踏上了这条道路,就已经么有回头路了,指不定哪天就被死在了另外一个复活者的手中。 而诺诺,她还有着大好的青春年华,他还拥有着更加美好的大学生活。怎么能继续在跟他这种人纠缠下去呢。 所以啊,能尽早放手,就尽早放手吧。 突然,一阵脚步声音打算了苏杭的遐想。 他抬起头,凝望着眼前出现的人影。 墨绿色的卷曲长发披在肩上,高挑眉下一双泛起春水的桃花眼,双颊带着醉酒般的酡红,高挺的鼻梁下,嘴角勾起轻佻的弧线,一根葱葱玉指把玩着一缕发丝.上身着一件露肩的T恤。下边穿着露出大半雪白的牛仔裤。 相比于诺诺来说,眼前的女人更增添了几分成熟诱惑, 毕竟,诺诺虽然在他的眼中已经是顶尖的风景了,但是却少了一股历经风尘的成熟。不过,诺诺所特有的少女时代的青涩也是眼前的女人所无法相比的。 “你就是苏杭?” 苏杭还没来得及开口,眼前的女人就已经先声夺人。声音中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魅惑,仿佛时时刻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犯罪,“先别急着决斗,小哥哥。人家和你想要和你先好好聊会儿天可以吗?” 而苏杭,早已把拿出了生死簿,一脸警惕地看着她 他并没有急着去动手。 虽然说,为了生命他也曾主动去狩猎过其他的复活者。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女人明显是带有目的性地过来找他,如果莽然进攻,说不定正中了别人的下怀。想要动手,还是先听听他的来意再说。 这么想着,苏杭只是握紧了手中的笔记本,而没有展现出战斗的打算,他平静地对着眼前的妖艳女子开口道:“你有什么目的,赶快说吧,我还急着回家做作业呢。” “小哥哥这么不解风情嘛?枉费人家心心念念你这么久。”妖艳女子一只手搭上了苏杭的肩膀,同时有些发嗲道,“人家可是看了你的第一场决斗,就深深喜欢上了你了啊。现在,刚好碰上了小哥哥,就想好好亲热亲热,小哥哥,你呢,对人家,真的一点想法也没有吗?” 说完,妖艳女人刻意地伸出粉嫩的舌尖,诱惑着苏杭。 而在苏杭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女人的手刚刚攀上他肩膀的时候,她眼神中流露的神情,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苏杭仍然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语气中透露着不耐烦的语气:“如果没什么事,请不要挡住我的路,谢谢!” 说着,苏杭一手背着书包,一只手意图将妖艳女人推到一旁。 “别着急嘛,小哥哥,先等人家做个自我介绍啊,我叫枯雅漾,小哥哥可以教我小漾哟。” 看着苏杭对自己的柔情攻势熟视无睹,枯雅漾忍不住使用起了必杀式。 她就不信,作为一个气血方刚的小男孩儿,还能逃出她的手掌心。虽然魔童大人强调过多次,能得到倾城那个女人的认可,肯定不会简单到哪儿去。 可是她可不相信,除了那几个完全对他熟视无睹。对付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儿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儿。 结果,出乎她意料的,苏杭只是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丝毫对她半分兴趣也没有。 “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如此无情,也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忽然之间,原本还是一脸笑容的枯雅漾,面容瞬刻就变得狰狞起来,“不简单,再不简单,你也要死在我的手中了。” 只见枯雅漾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短匕,向着苏杭心口直接刺了过去。 而苏杭似乎早有防备一般,手中的笔记本直接碰撞在匕首的短尖上。 看着竟然没有被一击致命的苏杭,枯雅漾嘴角不由扬起了一丝冷笑:“确实不简单啊,苏杭。本以为你是个毛头小子,没想到还是只小狐狸呢。” “姑奶奶忍着恶心诱惑你这么久,原来心里早就有了防备呢。” 说完,她对着苏杭的方向喊道:“苏杭,我要向你挑战。” 话音刚落,从天花板上的一点开始出现的灰白色,以极快的速度沿着教室的四周,而后将桌椅全部都给吞噬殆尽,窗外的天空也正在一步一步被那片灰白色所笼罩。 早在挡住枯雅漾第一波攻击的时候,苏杭就已经将将镰珏召唤了出来。 此刻,看着已将开启的决斗,苏杭冷冷地对着枯雅漾说道:“早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没想到,狐狸尾巴这么快就藏不住了。就等着你开启决斗呢。” 而后,我握紧了手中的镰珏,想着枯雅漾冲了过去。 第三十六章 麦芒对针尖 “挑战者:枯雅漾。称号:来自天堂的魔鬼。” “被挑战者:苏杭。称号:死里逃生,惩恶扬善。” “没有规则,没有约束,没有限制!赌上过去,赌上现在,赌上未来!赌上亲情,赌上爱情,赌上生命!只有当一方真正死去,另一方才能胜利!” “死神决斗,现在开始!” 苏杭的话音刚落,那道熟悉的声音又响彻在苏杭和枯雅漾的耳边。 仍然是那种磁性中带着些许沙哑,仿佛飘散出一股诱惑人心的气味,仍然是那样的——令人讨厌! 更出乎意料的是,当如同任务般的台词念完以后,云霄之上的声音并没有消失,而是在苏杭的脑海中再次响了起来:“本次对战,仅允许装备一个称号,检测到复活者拥有一个以上的称号,请选择本轮对战所要使用的称号。请注意,一旦选择,战斗结束前无法更改。请注意……” 不过,令苏杭感到奇怪的是,和往常相比,出现在脑海中的声音不禁多了一丝陌生,与一丝冷漠。仿佛如同写好的程序,按照指定的逻辑,机械般地执行着指令。 不过,苏杭也没有做过多的考虑,只是看着枯雅漾手中明显偏好于近战的武器,果断地选择了灵活性更强的称号。 “我选择死里逃生。” 苏杭在心里默念完这句话,那道声音就消失地无影无踪,再也没有出现了。 而枯雅漾在那道声音响起的时候,嘴角微微扬起,轻语道:“苏杭,就让我先为魔童大人试试手,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资格做他的盟友吧。” 说完,她手中的短匕开始变化起来。 原本短短的匕首,开始向着类似于轮刃的形态变化。刀刃尖端有倒钩,刀身、刀锷、刀柄均为薄荷绿色,刀锷为四叶形,“恶鬼”与“灭杀”分别刻于刀身两侧。而她的左手,也出现了一柄紫色的刀鞘。 “那么,接下来就看鹿死谁手吧。” 枯雅漾握紧了轮刃,盯着苏杭手中的镰刀武器,眼神中透射出必胜的决心。 苏杭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就只剩下枯雅漾带着她手中的轮刃。 距离越来越近。 仓促之间,苏杭来不及开始镰珏的能力,只能下意识地抬起右手中的镰珏,尽力阻挡着对面的来势。 Duang—— 一阵金属的碰撞声下空气中响了起来。 然而,虽然苏杭挡住了枯雅漾的突然进攻,但是他的反应速度却没有跟上枯雅漾的攻势。 一滴一滴的鲜血,顺着衣袖,滴落在教室的地面。 “即使没有特殊能力,也这么强嘛?”苏杭看着左手把肩膀上已经出现的一个小孔,心里喃喃道。 对比起上一轮的凝铁成针,上上一轮的撒豆成兵,甚至最初的定时死亡。枯雅漾的祭器算不得格外强大。 可是,正是这不算能力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变态的祭器。在一开始的交锋中他就落入了下风。这就是,力量上的差距吗? 他心里暗暗想着,同时,眼睛紧紧盯着枯雅漾手中的轮刃。 这才是真正的战斗吗? 就在苏杭沉思的时候,枯雅漾并没有在第一击占据优势的情况下,接着向苏杭发起进攻。而只是冷眼看着苏杭,嘴角扬起了一丝嘲讽,对着苏杭不屑道:“原来,这就是你的实力吗?真是个弱鸡啊!不知道,魔童大人怎么看上了你这样的乐色。” 苏杭听着她的话语,心中不禁疑惑起来:“魔童,就是吴某某口中的那个魔童?就连他手下的一人我都打不过吗?那我还怎么走到这场游戏的终点呢。” “来吧,继续啊,刚刚不过是我大意了而已,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呢!”想到这里,苏杭的手中又充满了力量。 他低头呢喃道:“勘破!” 瞬时之间,巨大的烈风呼啸而起,以苏杭为中心,铺天盖地地朝外涌去。仿佛他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道神之王座。不可侵犯,不可亵渎。 苏杭的视野中,又是一道又一道的红线出现,仿佛一个放大的缓慢世界。 与此同时,命运相连的鼓动从剑身一路传进他的脉博,他又听见了那个声音,用生命去战斗吧。勇气,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力量。 他的耳边开始传来一阵阵血脉涌动的感觉。鲜红色盈满叶风的瞳孔,他举起了手中的致命之剑。向着枯雅漾的方向。 感受到眼前的少年浑身的气势就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枯雅漾的眼睛不禁迸射出奇异的色彩,就如同遇到了难得一见的猎物一般。 于是,她再次握紧了手中的轮刃,朝着苏杭驶去。 她和他,同时闪出了腕中的白芒,霹雳一般疾飞向对方所在的风中。 只听得那破碎一样的寒光闪过他们的面前,枯雅漾一转手臂,那轮刃竟然在她的指间旋转起来,搅动了着弥散在空气中的尘埃,风压之大,几乎把就要把苏杭苏杭手中的镰珏连同手臂朝着轮刃上送去。 而苏杭松开了手中的镰珏,向着教室的后门口退去枯雅漾也停下了手中的攻击,只是定定地站着,嘲讽与冷漠交织地看着他。 “果然,弱鸡还是弱鸡,就算变了模样,也还是弱鸡啊!” 枯雅漾看着半跪在地上的苏杭,继续开口嘲讽道,“本以为,还能酣畅淋漓地进行一场生死决斗呢,没想到,这次的对手,这么弱不禁风。” “我可以给你个机会,少年,从现在开始,尽情向远处逃跑吧,逃得越远越好。只有你跑的越远,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才会变得稍微有意思一点。”枯雅漾来到了苏杭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苏杭,如同国王般,用命令的语气对着苏杭说道。 苏杭此刻,终于能体会到吴某某当时的心情了。 可是,他不会卑躬屈膝,也不会如丧家之犬般求饶,他还有最后的力量,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动用的力量。 “继续,再来,我是不会认输的!也不会逃跑!”苏杭仰头看着枯雅漾,慢慢站起了身来,声音中透露着坚不可摧地说道:“即使是麦芒对针尖,要战,便战。” 第三十七章 突如其来的逃亡 枯雅漾看着苏杭脸上认真的神情,不由轻蔑地笑道:“就凭你?” “既然你想要如此,那我就满足你的愿望。” 说完,枯雅漾举起了手中的轮刃,高高挂在苏杭的头顶。 而这时,苏杭已经将镰珏换回了生死簿,对着轮刃下落的地方挡了过去。 不出意外的,笔记本又一次挡住了来自敌人的进攻。 枯雅漾随之后退了几步,握着轮刃的那只手臂,虎口还有些隐隐作痛。没能一击解决苏杭,反而让自己受了点轻伤。她不禁轻轻皱起了眉头,不过,还没一会儿,她的嘴角却又扬起了一丝笑意:“这样,游戏才有点意思嘛。” 她反手握住了轮刃,将刀刃插入了刀鞘中。而后,正准备再一次开始于苏杭较量的时候,却忽然愣住了。 在苏杭原来的位置,早已经不见了人影。 “这是打算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吗?那可真是太棒了!”看见眼前的景象,枯雅漾并没有半点怒火中烧的样子,而是露出颇为兴趣的神色,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娇声道:“那我就让你多逃跑一会儿吧,跑的越远越好,这样游戏才有一点意思,不是吗?” 说完,枯雅漾随手坐在了身旁的一张椅子上,看了看手腕上的倒计时:“小家伙,还有三十分钟哟,赶快跑吧。” 说着,她就仿佛遇到了心爱的玩具一般,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而刚刚才跑出教学楼的苏杭,回过头去转身看了一眼,却没有看见一点枯雅漾的踪迹,于是喃喃道:“你以为,我会真的死战到底?我可不是傻子,在明显不敌你的情况下,还要负隅顽抗。” “刚刚不过就是用来转移你的注意力的。果然,计谋成功了。”苏杭看着手中的笔记本,心里还是有些庆幸。 如果不是很早发现笔记本的本身似乎带着不可被销毁的属性,同时他佩戴的称号是死里逃生,刚刚他可不敢赌这一下。 毕竟,一个不小心,就是落得一个死无葬身之地的结果。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在那个女人找到之前找出战胜她的办法,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依靠着那道保命技能试试了。毕竟,时间就算在重要,如果战斗失败,那就一切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苏杭就慢慢停了下来。 逃亡,真的有用吗? 既然那个妖艳女人先前大放厥词地让我尽情地逃跑,是不是就是以为她的祭器的相关能力就是追踪呢? 苏杭不太清楚,也不想去赌。毕竟,命只有一条。 与其花费时间去做无意义的挣扎,倒不如安静下来好好地想一想,到底该如何解决眼前的这个麻烦。 于是,苏杭索性放弃了逃亡的想法,直接双腿盘坐在操场上,开始分析起来这场战斗。 首先,虽然对于苏杭来说,枯雅漾的力量确实强了一些。但是,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个好消息,至少不会像之前那么几场战斗中,全然是各种变态的能力。 毕竟,以力破力是很难的。但是以巧破力,就简单多了。 但是目前困难的就是完全没有见到她使用祭器能力,不知道她祭器的能力,灯下抹黑地打架还是困难的。虽然可以从她的话语中分析出来她的祭器中肯定带有追踪的能力。 但是,同样不能排除她的祭器含有第二能力和第三能力啊。 前几场战斗的复活者虽然都只展现一个能力,但是他自己的祭器,却已经在两个能力以上了啊。 难不成,只能用那一招了吗? 想到这里,苏杭看着手中的笔记本,满脸无奈地自语道:“除了一开始指导我获得第二形态,你的其他能力也不告诉我如何解锁。再不解锁新的能力,你可能,就只能重新选择契约者了。” 可是,在苏杭的话音落下之后,笔记本上,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苏杭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果然,还是只能那样吗? 就在苏杭思考着如何破开这局面的时候,枯雅漾也盯着着手腕的倒计时。 时间到。 她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嘴里喃喃自语道:“苏杭,你准备好了吗?那么,猫咪就该上门了。” 枯雅漾拿起手中的轮刃,从刃尖一直到刃柄,轻轻划过她的指尖,一丝鲜血附着在轮刃的刀锋上,她低头喃喃道:“蝶之呼吸。” 然后,空气中突然开始翻腾起来,一根灰色的细线出现在她的眼前,从一个点开始,一直向着远方蜿蜒伸展,直到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她循着灰线的方向,速度越来越快。 看着远处一步步向他走来的妖艳女人,苏杭迅速起身,将手中的笔记本转换成为镰珏的形态,一脸戒备地定盯着她的动作。 “苏杭,你这是存心求死吗?半个小时的时间,你竟然就在这里等着我?”枯雅漾看着近在眼前的苏杭,忍不住嗤笑道:“我还以为,你是有多聪明呢!没想到……”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会儿,而后满脸兴趣地看着苏杭问道:“还是说你已经找到了战胜我的办法?” 苏杭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拖着手中的镰珏,一步一步向着他走去,越来越快。 而枯雅漾就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妖星临世一般,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渌波。 苏杭的手中爆发出赤红的光芒,宛若蛟龙一般腾跃而起,带着镰珏对上了正前方的枯雅漾。而只是刚与枯雅漾手中的轮刃碰上,就迅速向着身后退去。 一轮交锋过后,枯雅漾看着苏杭的退去,莲步生风,似浮光掠影一般追了上去。 而在枯雅漾追击过来的片刻,苏杭却又乱发狂舞,眸若冷电,横起手中的镰珏,以伤体迎战。不过却仍然无法抗衡,不断被枯雅漾进攻向着后方击退。 枯雅漾看着苏杭时进时退,又是嗤笑起来:“苏杭,你就这点本事吗?” 第三十八章 退无可退 苏杭只是看着枯雅漾手中的轮刃,看着越来越凌厉的攻势。 他咬了咬牙,眼神越发坚定起来,反手握住手中的镰珏,声音开始变得嘶哑起来。 “天地双残——”苏杭低压着喉咙轻语道。 从他的第一个音符落下的时刻,空气中的灵压就陡然上升,一阵又一阵的焚热开始在空气中弥漫,苏杭的身上开始燃起了赤黑色的火焰,他的眼眶也开始泛红,瞳孔中心闪现着若隐若现的火苗。 而手中的镰珏也开始产生了变化,一道赤黑色的火苗从她的锋尖升起。而后,开始迅速蔓延到全身。 苏杭握住它的手腕上也燃起了点点星火。 可是,苏杭的眼中却没有一点没焰火灼烧的痛苦,只有那近乎失去了理智般的疯狂。仿佛那火焰对他完全没有伤害一般。 话说枯雅漾看着再次发生了奇异变化的苏杭,眼中不禁再次发生了变化。 她看着眼前的人,似乎就像中地狱中归来的恶魔一般,心中暗暗吃惊起来:“难道,这才是他核心的能力吗?” “原来,这才是你的真正面目吗?那我也要开始认真起来了。”枯雅漾握着轮刃的手心不由松了一下,轮刃在她的手中腾空转了一圈后,又黏着在她的手心。 随后,她反握住刃柄,将轮刃收入紫色的刀鞘中,动作如同开启了延时播放一般。 当轮刃完全进入刀鞘的那一刻,她的眼中闪现出莫名的光芒,她注视着刀鞘上那展翅欲飞的蝴蝶纹路,低声喃喃道:“锋牙之舞·暮蝶!” 当她的话音落下,她的身上仿佛也发生着奇异的变化, 及腰的墨绿色长发,在那一刻仿佛喷上了染色剂一般,一瞬之间变成了黑发,深邃的眼瞳反射着紫色的光芒。头上戴深紫色边缘的薄荷色蝴蝶发夹,背后浮现着如同蝴蝶翅膀一样的羽织。本来一身暴露的时装,被高贵的紫色完全覆盖下去。 “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呢。”大变模样的枯雅漾看着即将与她撞上的苏杭,轻轻舔舐着上唇,一只手横握住浑身散发着紫色光芒的刀鞘,另一只手握住刃柄,将轮刃从刀鞘中一点一点拔出,好像完全不在意对面苏杭的来势,面色妖异地轻念道。 等到她将轮刃完全拔出刀鞘的那一刻,她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施展了魔法一边,完全凝固不动。 而这时,已经变得疯狂的苏杭也来到了她的面前。 只见一阵赤黑刃芒闪过,镰珏已将已经来到了枯雅漾的眼前。 枯雅漾仿佛完全没有看着它一般,丝毫没有起身躲闪的动作,只是轻轻地抬起左手中的刀鞘,如同蝴蝶飞舞一边移动,右手的刃尖向着苏杭的方向猛然突刺过去。 她的刀鞘和镰珏仿佛事先约定好了一边,如约而至地正面碰撞上了,而刀尖却又诡异般刺破了苏杭的肌肤,但是却没有在进一步。 苏杭的第一次攻击就如此轻而易举地被枯雅漾所化解。但是,失去理智的苏杭并没有收回镰珏,这是及就着镰珏的锋尖与刀鞘的交界处,顺势砍了下去。力度比之开始的时候更大,速度也更快。 枯雅漾半跪在地上,握着刀鞘的手垂落了地上,有些发麻。 她看着苏杭眼中若隐若现的火苗,非但没有露出愤怒的神情,反而一脸战意地笑道:“这才有点意思嘛!那么,继续吧。” 苏杭仿佛听到了她的话语一般,手中的镰珏完全没有停顿一般,顺势向着枯雅漾半跪着的枯雅漾劈了过来。 就在此刻,枯雅漾的身影开始若隐若现起来,步法变幻莫测,在以高速移动令苏杭无法捕捉到自己的位置后,拼尽全力将轮刃刺入了其咽喉。 苏杭只是一味地暴力进攻着枯雅漾,完全没有在意她的攻势。 Duang—— 又是一声金属的碰撞声。 枯雅漾看着已经眼前的场景,眼中流露出来的是满满的难以置信。 她本该刺向苏杭咽喉的那一刃,被这一块落在地上的小小银白色飞镖所挡下。 而就在她分神的片刻,苏杭握着镰珏再次来到了她的面前。 就在镰珏快要触碰到她的头顶的时候,她回过神来。 身下的脚步不由又变得快速起来,向着苏杭相反的方向退去。 苏杭的这一次攻击落空后,他并没有继续向着前方追去。 仿佛遭到了什么未知的攻击一样,他的身子如同完全失去了力量源泉,缓缓向着身后倒去。身上燃烧着的怒焰也随之消散。 倒下来的那一瞬间,微风吹拂起他的衣袖,露出右手手腕上的黑色倒计时。 上面显示着一个令人惊骇的时间——00:00。 枯雅漾看着已经倒落在地的苏杭,心中并没有感到半截的放松。 因为,那道本来在这个时候想起的声音,却没有一点动静。 她不会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倒计时已经完全归零,那么不就意味着一方完全失败吗?可是,仍然没有任何的提示响彻在她的耳边。 忽然,她的眼神在那一刻突然收缩起来。 在苏杭倒地的瞬间,她也没有放松警惕,而是时刻注意这周围的环境。 而就在刚刚,从飞镖传来的方向,迎面走过来一个女人。一身笼罩在黑袍之下,看不到一点面貌。 枯雅漾地心中不由大吃一惊。 这场决斗都还没有结束,怎么还会有另外的复活者闯了进来。 难道是少女倾城? 可是这个想法刚闯入脑海就被她挤了出去,少女倾城并没有这么高。 那么,这到底是谁! 枯雅漾的心里一边猜测着,一边也没有放松警惕,而是以更高速的移动,向着神秘女人冲了过去,如同向四面八方弯曲翻滚。手中的轮刃,也直直向着对方突刺了过去。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那神秘女人并没有做出任何抵挡的意图。仍然是一步一步朝着她的方向走去,手上也没有看见一丝武器的踪迹。 突然,她的瞳孔再一次紧紧收缩起来。 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第三十九章 意外 “经确认,枯雅漾死亡,游戏结束。” “恭喜你——” 说到这里,那道声音突然顿住了,就像是程序bug一样,没了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那道声音才有重新传了出来,而一次,却带着些机械般回答。 “经确认,场上唯一幸存者,苏杭。” “恭喜你,苏杭,获得胜利。” 话音落后,整个场景又逐渐从灰白两色恢复到五彩斑斓的世界。而当事人苏杭,却仍然毫无意识地平躺在操场上。 唯一发生变化的,只有他右手手腕上的黑色倒计时纹身。 从那道声音刚出来的时候,由完全归零到还剩下七天的时间。等那道声音宣布完结果后,又变为了十四天。 神秘女子看着苏杭的方向,慢慢走了过去,宛若公主抱的姿势,轻轻抱起了苏杭。 而后,她的脚下浮现出一圈暗红色的光芒,当光圈完全展现的时候,她和苏杭都消失在了眼前的场景。 回想起来,消失的方式与那天消失在苏杭面前的光头男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脚下光芒的色彩。 …… 枯雅漾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她的眼睛还紧紧盯着眼前的神秘女人,却突然发现,手中的轮刃似乎离她越来越远。 她忍不住低下头来看去。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的脑袋已经完全和身体分为两家。 “这是作弊,赤裸裸的作弊,我不服!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上你同归于尽!” 枯雅漾的眼神中满满的不甘,一脸怨恨地看着神秘女人的方向,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大喊道:“暮之归于!” 那把轮刃脱离她的手心,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冲刺。 只看见神秘女子从黑袍下轻轻伸出白皙的玉手,一根指尖抵在了轮刃的刀尖,那把轮刃便再也没有寸进半刻。 而那刃尖,一点一点地渗出墨绿色的汁液,滴落在草地上。落在的那一片区域,生机都仿佛被掠夺了一般,什么都没剩下。 然后,只见神秘女子的玉手轻轻向上扬了扬,轮刃悄无声息地跌落在地上,浑身光芒都黯淡了下去。 而不远处,枯雅漾的身体也突然一下子爆炸开来。大大小小的块状混合物,四处飞溅。 枯雅漾看见这样的场面,眼神也渐渐黯淡了下去,空气中还残留着她最后的轻语。 “果然还是完全不可匹敌的力量吗?” “姐姐,我来陪你了。” “可惜接下来无法为你冲锋陷阵了,魔童大人!还有那些满脸都是丑恶的男人没,我还没有杀光了,这就……要结束了吗?” 最后的最后,她抬头望着天空,眼中浮现着奇异的光芒,好像回想到什么一样。 …… 那是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她还在学校上学,姐姐也还在努力工作以维系他们俩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 “姐,你今天晚上又不回家吗?” “这边的工作还没结束呢,今天加班,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 而就在这个时候,身为妹妹的她突然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妹妹,在过来陪哥哥喝两杯。” 她突然感觉不对劲,继续问道,“姐姐,你在哪儿呢。” “我都说了我在加班嘛,不说了,我还有继续工作去了,呼呼——” 电话挂断之前,杯子碰撞的声音透过电话,回响在她的脑海里。 一开始她还有着疑惑,有着不解,可是每次询问姐姐相关问题时,姐姐总是闭口不谈,只是淡淡地回了她一句话:“小孩子想那么多干嘛,好好读你的书就够了。” 每次这个时候,姐姐的眼神总是那样的让她陌生,似乎往常对她的温柔完全就是虚伪的一样。 后来,次数多了,她也懂得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收着一张张姐姐递过来的红色老人头。 一直到那一天。 她还记得姐姐是如何高兴地给她打电话过来:“小漾,今天晚上姐姐可能不回去了啊,你自己早点睡吧?” “怎么,又是加班?”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淡,似乎早已经习以为常。 电话的那头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那边的工作辞了。是私人的事情,等过段时间有了结果姐姐再告诉你好吗?” “你自己高兴就好。”这次的声音更为平淡。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她想起那天无意间看见姐姐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本来还以为是错觉,现在想想,现在说不定就是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吧。 想到这里,她突然开始怨恨起来那个素未谋面的男人,都是他,抢走了姐姐! 想着想着,她就进入了梦乡。 “嘟嘟……嘟嘟嘟……” 她揉了揉还没睡醒的双眼,习惯性地按下了接听键。 “喂,请问是xx的家属吗?你姐姐现在在xx医院,你赶快过来一下。” “嗯?!”听到耳边传来的消息,她一下子就坐立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被什么刺激到了一般。 而后,赶忙穿好衣着,起身向着电话中的地址赶去。 等她感到了那里,看着过道上的jc,和盖在白布下的尸体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起来——姐姐没了。 明明不就还通过电话的。现在就告诉她,姐姐没了?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变得空洞起来。 “诶,小姑娘,你是xx的家属?”直到jc在她耳边重复问了几次后,她才渐渐清醒过来。 而从jc的口中,她才了解到,原来姐姐一直在出卖肉体来供她读书和生活。这一次,是被一个az惯犯装作富二代给欺骗到ktv里,然后被lj了,姐姐性子刚烈,一下从15层的ktv上跳了下来。 然而,嫌疑人到目前都还没有抓到,让她节哀。 她突然后悔起,之前突然对姐姐那么冷淡,姐姐心里一定很难受吧,都怪她。 从那一刻起,她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把所有伤害姐姐的男人,全部都杀掉,为此。她付出生命的代价也为无所谓。 就在她许下愿望的一瞬间,有个神秘的声音回应了她。 而后,她就成为了一名契约者,参与到了这个游戏当中来。 没多久,魔童就找上了她,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些她寻找了那么久,也没有找到一个的杀害姐姐的凶手, 她还记得,她是如何一刀一刀慢慢结束他们的生命的。 当淋漓的鲜血浸染在她的脸上,她没有一丝害怕,有的只是无穷的快感。 从此以后,她就成了魔童手下,令所有复活者,特别是男性复活者闻风丧胆的存在。 衣着暴露,笑容妖艳,专门猎杀男性复活者的魔鬼,代号——暮蝶。 …… “要……要结束了,终于……姐姐,我来陪你了。” 第四十章 逐渐拉开的帷幕 一个模样有些妖异的青年,站在窗前,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嘴里喃喃道:“这么快就失败了吗,枯雅漾?魔童,我倒要看你到底会如何选择。” 神秘女子轻轻将苏杭放在了床上。而后,瞥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魔童。 故作沙哑的声音在空气中振荡,颇有种威胁的意味在其中。 “不管你有什么目的,要是敢在背后伤害他的话,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话音一落,她最后回头看了眼躺在床上还没苏醒的苏杭,再次消失在眼前。 只有一阵风铃响起的声音还在空气中残留。 魔童看着神秘女子的方向,又把目光投向了苏杭,喃喃自语道:“有意思,苏杭,我真是愈发想要了解你身上到底藏着些什么了,先是倾城,这一个又是看起来不弱于倾城的神秘女人……” “不过,这也就意味着枯雅漾已经失败了吗?少了这么一个强力的打手,还真是有些头痛啊……” 就在魔童思考的时候,苏杭突然才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的魔童,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有些茫然地自语道:“我不是还在和那个女人对战吗?怎么回到了家里。” 而后,他看着手腕上的倒计时纹身,一个鲜红的十四,让他更为迷惑了,这应该就是他赢了吧? 可是…… 他想着,抬头突然瞥见了近在眼前的魔童,不禁问道:“小苏灿,你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吗?” 魔童看着苏杭眼中的迷惑,颇有恶趣性地回答道:“就是,就是……我不记得了……” 虽然本来就没放多大的希望能从魔童口中得到答案,但他的兴中还是有些失落。 不过,这个情绪还没有酝酿多久,就被接下来的声音给惊住了。 “三十天后,第一轮死神决斗结束。” 于此同时,一栋写字楼里,一名眼神中满是疲惫的青年正在扒拉盒饭,忽然浑身一震,接着双肩开始颤抖起来,眼角似乎有着水珠滑落。 “你没事吧?” 一名同事正好从他身边经过,看见他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 他低下头来大口大口地扒着,虽然米饭很硬,菜的味道也不怎么样,可是这一刻,他觉得世界上在也没有比这更美味的了。 一家挂着“书亦烧仙草”霓光牌的店门口。 两个衣着潮流的女子眼神中不约而同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 “姐,你有听到什么没有?”看起来年纪小一点的那个问到。 “听见了,我听见了!”看起来大一些的女人声音中有些哽咽,“这场噩梦要结束了,终于要结束了,我们……就快自由了!” 说着,她们俩忽然抱成一团,泪水忍不住地流淌下来。 来来往往的人们看着这个场面,纷纷摇了摇头,而又走开了。 一家幼儿园门口,一辆保时捷停在了它的面前,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妇从车内走了下来 忽然,少妇蹲下身来,用手捂着眼睛,一滴一滴的水珠滚落下来。 “妈妈,你怎么啦?”一个看起来模样很是讨人喜欢的小女孩软软地问道,“是不是有谁欺负你啦?” “没事。” 少妇慢慢放下了手,眼角还残留着点点泪珠,一边微笑着回道,“妈妈这是高兴。” 同样的事情,一时之间在各地都在上映着, 但是下一刻,所有复活者的脸上再次变了神色。 那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到那时,从此刻开始累积胜利越多的复活者,越有几率获得下一战场的入场资格。” “尽情杀戮吧,各位!” 在刚刚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苏杭就已经让魔童呆在客厅,而紧闭房门,取出了幽冥之门。 这一次,它的出场方式与以往截然不同。 只听见一阵狰狞可怕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感觉就像是一只恶魔在门后呢喃。 而门的下半部分,那道血槽,已经被完全填满。 而后,门上的浮雕开始缓缓鼓动起来,看起来就像是一条条血管,不时有鲜红色的流体在门上滑过。沿途经过的所有人脸都随之闪动了一下光芒。 一个,两个,三个,……一直到最后一个。当全部点亮的时候,门上开始闪烁着妖异的红色光芒。 而当那道声音最后的话音落下,门上又浮现出一个新的浮雕。 数字三十。 与此同时,所有复活者手上的倒计时也随之变化,多出了两行数据,上面的是??,下面是三十。 于此同时,一个不知名的角落。 一名青年,混血儿的面容,淡蓝色的眼珠,看起来俊美绝伦。 他脚下的不远处,躺着一个已经没有了生息的尸体。 身后,灰白色的世界开始慢慢崩溃,渐渐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 似乎,这里刚刚结束了一场死神决斗。 “啧啧,加上这两行数据,看起来可就不大美现了。” 他对着手上出现的新纹身大量了一番,而后嘴角扬起了一抹妖异的笑容。 “算了,看在能继续战斗的份上,就忽耐一下吧。希望,下一个对手,能够坚持的久一点.” 另一个方向。 一名面目憨厚的少年看着脚下的尸体,转身离去。 喵的一声响起,一只黑猫突然从树梢上跃落,滚圆滚圆的身体掉在他的肩上,少年身体微微一歪,然后继向前走,任由黑猫用尾巴闹着他的脑袋。 这个时间段,公里的人很多,但是每个人看见少年,都会不由自主地绕道走。 可奇怪的是,公里的动物似乎很喜欢他,有几个遛狗的人使出了吃奶的劲,才把家的狗狗拉回头。而狗狗们还在一步三回头,拼命朝少年摇尾巴里发出仿佛讨好的叫声。 少年没理它们,他独自沉默地坐到公园长凳上。 公园里的鸽子铺天盖地地飞来,落在他头上脚下。个个都似他家养的,亲近得不得了。 黑猫十分气愤,从他肩上跳上跳下地扑打着鸽子。 少年无动于表,从口袋里揭出面包吃。 吃了一半,忽然微微一顿右手过来,看着上面慢慢浮现出的数字。 “期限到了。” 他的嗓子第一次开声,声音低沉沙哑。 一只鸽子跳到他手边,歪着头看了他一眼。 然后开始啄他手里的半截面包,但很快就被冲下来的肥猫拍飞。 黑猫似邀功般地朝少年喵喵叫了几声。 少年一边盘着它的下巴,一边抬头看着漫天的云卷云舒。 “混战就要开始了。” 他眯着眼睛,声音越来越低道:“这是最后一个悠闲的午后了吧。” 第四十一章 契约成立 “看来,我的猜测果然没有错。” “这一次混战的目的,就是为了削减人员吗?” “还有所谓的入场资格,可没有说是一定能够通过的呢。” …… 魔童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脑海中还盘旋这刚刚的话语,心里暗暗想到。 突然,苏杭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看着眼前的小男孩,虽然他很想开口问道:“你有么有听得到什么声音吗?” 可是,从那道声音已经开始出现的时候,不是基本已经意味着所有人都是竞争的关系吗?那么,眼前的这个小男孩又会是作何选择呢?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是握紧了手中的黑色笔记本,一步一步朝着男孩走去。 “苏杭,我们结盟吧?” 还没有等到苏杭开口,魔童就已经先发制人了。 “嗯?” 苏杭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小男孩,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在寻求我的庇护吗?可是,这不像是一个家破人亡的正常孩子能有的反应啊。” 毕竟,小男孩在说出这话的时候,语气比早上喝了一碗粥还要平淡。 看着已经停下了脚步的苏杭,眼神中满是困惑地望着他。 他继续开口道:“那么,先允许我做一个自我介绍吧。” “很高兴认识你,未来的队友,我就是魔童。想必你已经从吴某某和枯雅漾的口中听说过我吧?” 说完,他一脸笑意地看着苏杭,那副表情,完全不像个孩子能够拥有的表情。 苏杭听了他的话,没有接口,只是神色更为警惕地看着他。手中的黑色笔记本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换成了镰珏。 魔童? 就是那个吴某某口中,为了让她来对付自己,挟持了他的祭品来威胁她的魔童?就是那个为了试探出自己是否对魔童有用,而不惜拿自己做赌注的枯雅漾口中的魔童? “像你这样的人,我怎么敢跟你合作!”苏杭冷冷地回道。 看着他这副随时可能发生战斗的模样,魔童的脸上不觉浮上了颇为无奈的笑容。 而后,继续开口道:“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们可以签订契约,这你总该相信了吧?” “契约?” 除了从生死簿口中听到过契约外,他再也没有听到过这类的词汇。现在,这个所谓的魔童口中又提到了契约…… 魔童看着苏杭眼中的困惑,继续解释道:“所谓契约,就是一种类似于规则的力量,但是只有在契约成立的时候,它才会变换为一种束缚契约双方的力量,双方都无法违背契约的内容,……” “而且,我这张契约,可是耗费了大量资源才从倾城手中换取的呢,绝对不会出问题。” “倾城?” 苏杭听见这两个字,不由开始沉思下来。 虽然说倾城这个人有些神神秘秘的,但是,至少目前为止,也没看到她坑害自己的苗头。并且,要不是她送给自己的幽冥之门,说不定自己早就失去了继续决斗的资格。但是…… 魔童看着苏杭的模样,继续加注道:“她不是还挺看重你的吗?连幽冥之门说送就送了,你难道还不相信她?” 说着,魔童就就从身上不知道什么地方拿出了一个盒子。他缓缓打开盒子,从其中抽出了一张卡牌,瞬刻那张卡牌就化作了一张赤黑色的羊皮卷,就如同来自地狱的物件一般。 然后,他就把这张羊皮卷递给了苏杭,“不行的话,你自己看咯。” 苏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先接过了这张羊皮卷。但是,他仍然保持这一手横握住镰珏,另外一手攥着羊皮卷。 一边注意这魔童的动静,一边扫过羊皮卷。 魔童看苏杭这副戒备的模样,脸上仍然是挂着淡淡的微笑。 “盟誓:生有生界,死有死国。彼有死国,轮回之地,曰:冥界,又称阴间。在吾之注视下,契约者双方结为盟友,自此无法伤害,无法违背本誓约以下内容,……,违者死无葬身之地。” 当苏杭再次抬起头时,魔童轻笑着问道:“怎么,有没有兴趣。” “而且,我相信你也已经开始察觉到了什么,只有聚集了可靠的盟友,才能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不是吗?” 说完,他扬起头来,两只大大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苏杭,期待着他的答案。 “好。”苏杭轻轻地回答道。但是语气中却透漏着让人信服的坚定。 当二人的名字全部都完整地挂在了羊皮卷上的时候,魔童接着开口道:“那么接下来,伸出你的右手,将那道黑色倒计时纹身盖在契约上……” 当魔童抬起了手后,苏杭也抬起了他的右手,两个人将手腕处的黑色倒计时纹身同时印在了羊皮卷上的时候,他们的纹身处开始发生了变化。 一道又一道幽紫色的符文浮现在其上,又缓缓映入纹身内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当幽紫色的符文完全消失的时候,他们的脑海中同时想起了想起了一道声音。 “契约成立。” 而后,苏杭看着眼前的魔童,语气不由冷了起来:“现在你的目的已经达到,可以走了吗?” 魔童只是睁大了他那双大大的眼睛,配上他破破烂烂的衣服,以及那合适的身高比,竟然有些故作萌态的感觉。 他一下子蹦上了沙发,双腿盘着,歪着脸对苏杭说道:“别急嘛,作为盟友,我先附赠你一个消息。” “送你回来的是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下的神秘女人,但是我确定那不是倾城。而且他消失的方式,就和那天那个光头消失的方式一模一样。这也是我为什么确定和你结盟。” 说道这里,他的眼中透射出精光:“毕竟,还有一个暂时看来完全不弱于倾城的女人站在你的身后,而且你本身的潜力还在那儿,这就算是投资了吧。” 看着苏杭还是一脸的面无表情,他的声音终于变得悻悻起来:“我的大本营已经被坏人站了,现在只能寄居在你这里了。现在那里肯定是十面埋伏等着我呢。” 说着,又用着那双萌死人不偿命的眼睛注视着苏杭。 “行,那客厅的沙发归你,不要随便进我的卧室。” 苏杭仿佛毫无兴趣般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砰—— 魔童看着已经关上的门,眼神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第四十二章 真正的情报贩子 在这座城市的另一处。 一个少女正悠闲地靠在一家哈根达斯店旁,一只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拿着哈根达斯,舌尖轻轻从上面划过。 如果苏杭在这里的话,一定能够认得出来,眼前的这个少女就是已经好几天没有去学校的倾城。 只是没想到,她一个人在这享受着美食。仿佛不久前在复活者之间产生的变化对她完全没有影响一般。 突然,一阵铃声从她的兜中响起。 她的眉间微微皱了起来,但还是指挥左手从口袋里拿出打扰她进食的事物,而后轻轻贴在了耳边。 手机下方垂下紫色的蝴蝶吊坠,摇曳在她雪白而又略显稚嫩的脸颊边。 “生有生界,死有死国。”少女淡淡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这里是战争商人倾城,请问阁下有何贵干?”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手机从传了出来:“好久不见啊,倾城老大,请问下午有空吗?我最近发现了一家很棒的甜品店,要不要一起来喝个下午茶?” 听见那端有些刻意讨好的声音,少女的口中并没有露出什么好脸色,似乎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毫不客气地说道:“现在转入咨询收费模式,小时收费服务请按一,分钟收费服务请按二……” 话音还没有落下,对方就赶忙喊出了声来:“二二二” 似乎,生怕多浪费了一分一秒一样。 然后,对面声音又一次迅速传了过来。倒不是急着交易,而是,倾城的收费不是简单的货币,而是与咨询时间成正比的生命——十倍生命。 并且,这里的咨询只是指接下来的交易而已。如果咨询中有其他什么涉及到机密的问题,还是另外收取费用。 也就是说,现在开始,每和她说一分钟的时间,对方就要付出十分钟的生命。 这与当时苏杭交易的方式完全不同。 然而苏杭也不在此处,其他人都是默认此类的收费模式。毕竟,这是目前他们已知的被倾城公开的交易模式。 “我需要一份名单。”那头的声音说道,“现存的前一百名复活者的名单,并且按照实力高低进行排行。” “三十天生命。” 少女倾城的声音轻轻响了起来。不过,却完全不复与苏杭对话之间的调皮,有的只是无尽的严肃与冷漠。 “这也太贵了吧!”电话的那头发出一道类似杀猪般的惨叫,而后可怜兮兮地说道:“十五天可以吗?” “三十天生命。”少女倾城那冷冷的声音在一次传到了手机的另一边,这次比上次听起来还要冷漠,“我的规矩,从来不接受讨价还价。” “如果接受不了,那就没的取消交易吧。别忘了,咨询费用。” 说完,少女倾城冷哼了一声,作势准备挂掉电话。 “别啊,老大,我错了还不行吗?”听到倾城态度的变化,那边的声音不由急了起来,连忙认怂道,“那……前十名的名单呢?” “三十天生命。”少女倾城的声音还是冷冷的。 “怎么还是三十天啊!”那边的人似乎有些欲哭无泪,“我只要十个人啊,剩下的九十个人都不要啊。结果一分钱都没降!” “这份名单的价值就在于那十个人,剩下的其他人说得好听点,说不定能有黑马产生。说得不好听点,基本都是炮灰,能有什么价值。所以算是附赠,作为第一个客户,免费赠送。” “算了,那还是来一份前一百人的名单吧,尽量要详细点的。”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 “成交。”少女倾城淡淡地回道,“名单价格三十天生命,咨询费用一个小时,承蒙惠顾。请在今天下午四点之前,至xx市xx区xx地确认交易。” 听到这里,电话的那边突然传来了“滴”的一声。 估计是害怕少女倾城再度增加收费,快速挂断了电话。 少女倾城听到电话的结束音,嘴角又忍不住扬了起来,顺手将手机放回口袋,而后继续将左手插在兜里,右手继续握着还没有消失的哈根达斯。 一边舔舐着那雪白雪白的流体,一边摇摇晃晃走到了隔壁的奶茶店里。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来,专心的消灭着那只哈根达斯。 约莫一个小时不到,一个青年风驰电掣地推开了奶茶店的门。 那是个头发渲染得仿佛非主流一般的橙黄色,在脑后取了一簇毛发,炸成了小辫子般的非主流造型。身上穿着的杀马特式服装,自带流里流气。嘴角裂开一笑,活脱脱一个新时代葬爱家族。 他的目光在迅速地扫过所有的座位,然后定位到了那个只有一个安静的消灭着哈根达斯的少女的角落。 他快步走了过去,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老大,你怎么跑奶茶店来了啊,早知道还不如去我刚刚推荐的那家店……巴拉巴拉……” 刚一坐下来,那个青年就仿佛自来熟一般,如同豌豆射手biubiu地说个不停。 然而少女没有理会他,头也不抬的,只是专心消灭着手中的哈根达斯。 而后淡淡地说道:“现在开始开启咨询收费模式。” 听到这话,本来还仿佛说相声般叽叽喳喳不停的青年,如同得了失语症一般,没了一点声响。 等到青年完全安静下来的时候,少女倾城也刚好消灭完手中的哈根达斯。 然后,她抬起了她那双宛若霜玉的手。 雪白的手腕上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黑色蝴蝶纹身。上面开始浮现着一圈常人看不见的幽紫色符文,就和契约时出现的符文几乎一样。 青年仔细看过之后,确认没有问题,就抬起了他的右手,露出了那道宛若手表状的黑色倒计时纹身,轻轻碰在少女倾城的蝴蝶纹身上。 当黑色手表纹身与黑色蝴蝶纹身交接的那一刻,仿佛又什么完成了一般,那一圈一圈的幽紫色符文猛地消失不见。 而青年看着他手腕上的倒计时缩水了一大半,面色不禁有些肉痛。 然而,少女倾城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一字一字地从嘴里慢慢吐了出来,似乎有着异样的魔力。 “契约完成。” 第四十三章 再度出现的倾城 “完美,已经收到。” 看见少女倾城毫无波澜的表情,青年的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流里流气的样子。 听见手上传来的振动,他一边瞥向手机屏幕刚刚收到的信息,一边还在继续喋喋不休。 “第一名,流浪……这个没话说,放逐者之王,个人战力的巅峰,虽然是个小孩子,实力却不容小觑。暂时猜测他的能力与亲近动物有关。” “第二名,鹰眼……奇了怪了,作为操纵者之首的魔童没有上榜,反而麾下独占鳌头。” “第三名,夜王……比操纵者还要残酷的毒蛇之牙中最毒的那一只眼镜蛇。” “第四名,魔童……啧啧,竟然才排第四,有些难以置信啊” “第五名,蔺学博……这谁啊,居然从没听说过,藏得挺深的嘛。” “第六名……” “……” “第一百名……苏杭。”说道这里,青年抬起了头,眼神有些奇怪的看了少女倾城一眼,嬉皮笑脸地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是那个有你亲自放出第四道幽冥之门的家伙吧,倾城老大?” “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嘛。”少女不置可否。 “嘿嘿,毕竟作为一个情报贩子,这些还是必须了解到的,不然怎么和其他复活者去讨价还价。” 听到这里,少女倾城的脸色不由变得冷漠起来,低着头淡淡地说道:“我不希望有人再泄露出第四道幽冥之门的消息。一旦出了问题,你看着办吧。” 虽然少女倾城没有指名道姓,但是青年的额头还是不由自主渗出了滴滴冷汗。 他伸手擦了擦额头,而后有些小心翼翼地保证:“暂时也就魔童知道他有第四道幽冥之门,其他的,我还没来得及去散布呢,往后,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说完,他抬头偷偷瞄着少女倾城脸上的神色,终于又恢复了那般与世无争的样子,终于松了口气。 然而,青年还是高兴地太早,刚刚放下的心又被少女倾城揪了起来。 “既然你这样说了,那跟着我去一趟苏杭那里。自己亲自向他赔罪吧。” …… 苏杭的家里。 刚刚与魔童契约完的苏杭,呈大字状躺在床上,目光凝视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他坐起身来,从笔记本中抽出那张地图卡,嘴里默念道:“出现吧,幽冥之门。” 这句话仿佛呼唤地狱降临的咒语。 空间随之冻结,时间也为之凝固,整个房间仿佛坠入了冰窟,变成了灰白两色。 一道巨大的云雾状巨门犹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从这灰色;两色的世界里崛地而起,上面莹莹发出鲜血在血管中涌动的声音。 苏杭刚准备走到这道门前,眼前的空气却又发生了一阵颤动。 一男一女两个身影突然出现在苏杭的面前。 左边的那个身影苏杭怎么也不会忘记。 毕竟,现在眼前的这道幽冥之门就是眼前的少女半推半送给他的。 也正是有了这道幽冥之门,才有了他这几次战斗的胜利。 当然,不包括上一次。 而另外一个青年似乎有些狼狈。可能是不适应突如其来空间的变换,刚刚到房间里,就已经正对苏杭,半跪在地上,颇有些中世纪骑士的宣誓之礼。 当然,苏杭也完全没有见过这个陌生的面孔。 而那名青年显然并没有注意到苏杭的注视。 他只是眼神空洞的望着眼前的这道仿佛来自地狱的,散发着妖异而邪恶的血色光芒的巨门。原本玩世不恭的脸上出现了极度惊讶的表情,接着声音传了出来:“我靠!这是什么!全部的地图,复活者人脸……这该不会是幽冥之门吧?我去,虽然我的情报厉害,可是还没有见过真正的本体呢!” 看着眼前这个仿佛嘻哈士一般的怪异青年,苏杭的眉头不由皱了皱。 他转头看向那个少女,面色冷淡地问道:“这是你朋友?还是?” 他首先并没有担心着两个人会是来和他决斗增加战绩的。如果要取他性命,眼前的少女早就下了手了,何必这么麻烦。 虽然说他们的出现方式挺令他诧异的,但也是那么一瞬间,毕竟这些天已经有了前车之鉴。 相对于此,他更兴趣的是少女突然而来的目的,以及这个从没有见过的陌生面孔的信息。 “不……”少女刚想开头,原本还在凝视着幽冥之门的青年突然转过身来,眼中满是热情地握住苏杭的双手,语重心长地说:“没错,我就是传说中倾城大大的头号闺蜜。” “头号闺蜜?”苏杭本来平静的脸庞也不禁被青年的言语给刺激地微微抽搐。 而青年看着一旁的少女那越来越严重的表情,吓得有些魂不守舍,嘴里赶忙澄清道:“口误口误!其实我不过就是倾城老大脚下的头号狗腿子!专门负责情报贩卖。” “我的大名叫卓伟科,不过是倾城老大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了。所以请不要连名带姓地叫我,这样太显得生疏了。请喊我的小名小科就好。实在不行喊我的网名人称情花小王子的吕小布也行啊。” “狗腿子?” 苏杭看向少女倾城的眼色有些警惕起来。 眼前这家伙看起来都二十好几了吧。而且虽然看起来他很玩世不恭,但是那张笑面下,藏着的不会是比毒蛇还要善良的心了。不过,他肯乖乖屈服于少女倾城的淫威下。这样侧面说明的少女倾城的手段确实非同一般。 而且,情报贩卖…… 他不由怀疑起倾城靠近他的真实目的了。 “不……” 听到他的话,少女的脸上不由得有些烦躁,刚想出口反驳,却又被所谓的吕小布给打断了。 “苏杭小兄弟,我这次是特地给你道歉来的。上次不小心把你的情报泄露给了操纵之首-魔童,看你这样应该还没收到什么伤害吧,在这里这里个个给你道个歉啊。” 他一边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一边搭着苏杭的肩膀继续说道:“这样,我答应免费送你三个情报,三个情报之后,我们就两清好不好?” 说完,青年卓伟科偷偷看向了少女倾城的面庞。 看到在他说完三个情报之后,少女倾城原本冷如冰霜的脸上变为了平淡,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那道原本紧闭的房门缓缓张开了它的胸膛。 里面缓缓走出一个人影。 第四十四章 离去 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身影,卓伟科的眼神不由开始收缩起来。 “噢?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突然遭受到袭击了呢。” 魔童进门看着眼前这副阵容,虽然说不是发生了斗争,可是他却也没有丝毫要走出去的意思,反而径直来到了卓伟科的身边。 看着身旁的小男孩儿,卓伟科不禁感到有些口干舌燥:“这不是魔童大人吗?你怎么已经来了这里,没留在你的大本营呢。” 他刚刚还说庆幸魔童没有对苏杭下手呢,没想到都亲自出马了。看他这样子,该不会是已经失败了吧? 这可不得了,就我这小身板,就算在加上苏杭,也不够他一个人折腾的啊? 不过…… 他瞥了瞥身旁的少女倾城,心里这才安心下来。 苏杭看着已经已经走进来的魔童,心里有些不岔,不过这个时候也没有说些什么。 少女倾城对这副模样心里有些明了了,嘴角不禁扬起了一抹笑意,对着苏杭眨着眼睛道:“没想到,小苏杭你已经这么厉害了嘛,连魔童都折服了呢!” 本来第一次看到少女倾城露出这副小女儿姿态就已经让卓伟科的心中如同一万头草泥马奔过。结果这话一出口,更是在他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不过,他的脸上仍然是给人一种流里流气的感觉,没有丝毫流露出惊讶的神情。 “啧啧,唯四的幽冥之门的拥有者都已经联手了呢,话说,这个消息要是放出去的话,会不会又是一场大风暴呢。” 他看着眼前的场景,忍不住在心里想到。 毕竟,他是一个利益至上的情报贩子而已,利用能利用的情报,换取最大的利益。 不过,这个想法才刚刚在脑海中萌芽,就被倾城那扫过来的冰冷的眼神给掐断了。 看着他那副噤若寒蝉的模样,少女倾城不知道哪来的恶趣感,对着苏杭调皮道:“小苏杭,人家可是提醒过你哟,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有幽冥之门哟,不然,小心惹来大麻烦,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哟。” “对对,你可要小心了,如果然剩下的两个幽冥之门拥有者知道你的存在,估计会不惜一切灭杀你的!所以,你可要好好保守住这个秘密。” “瞒得住吗?”少女倾城斜眼看向青年卓伟科,淡淡地说道:“这里可是有一个毫无相关的外人呢。而且,还是一个专门贩卖情报的贩子。” 她似乎话里有话,意思在说,想要保管秘密,最好现在就处理了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人。 苏杭看着少女倾城这仿佛戏精的操作,忍不住扶了下额头,心里暗暗想到,你然道忘了你自己也是个贩卖情报的了吗? 不过这也就是恶趣的想想。 他知道,暂时来说少女倾城对他是没有恶意的,不然不用这么大费周折。就算是为了欣赏一处好戏,也没必要找他一个新人啊。 不过,眼前这个陌生的青年确实是个问题。 想着,他一脸有趣地看向青年,想看看他到底怎么说,之后在动手也不迟。 而站在一旁的魔童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看向卓伟科的眼神也不禁变得冰冷起来。 卓伟科看着突然扫过来的几道眼神,脸色不禁有些慌乱。 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少女说道:“倾城老大,你帮我解释下啊,我保证肯定不会出卖你们的。” 看着卓伟科这副模样,少女倾城似乎也解气了。 “好了好了,我已经警告过他了,要是违背了誓言,他自己也知道后果的,对吧?” 说完,还一脸畜人无害地微笑看着卓伟科。 听到这话之后,卓伟科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连忙点头。 “好了,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我该走了,小苏杭。剩下的就是你自己的事咯。”看着卓伟科的样子,少女倾城趴在苏杭的耳边轻轻告别道,“你可要继续加油咯,后面说不定我们还有机会并肩作战呢,拜拜。” 话音一落,少女倾城就如同来时那般,直接消失不见了。 房间里的三个人面面相觑。 苏杭看着没有被倾城带走的青年,突然向着他身旁的魔童用眼神示意了下。 而卓伟科也看到了苏杭这没有刻意掩饰的信号,他几乎是立刻就往门口走去。 可惜迟了。 苏杭和魔童已经一前一后地拦住了他的出路。 现在的这种局面,宛如前有狼后有虎一般。虽然说看起来从身后的小男孩下手更容易突破。 但是,卓伟科可是深深见识过身后那个小男孩儿的力量。虽然看起来一副畜人无害的样子,但是那躺在排行榜第四位置的实力可不是摆设啊。 就算不相信自己看见的,对于少女倾城给出来的实力排行总不至于质疑吧。 “大家有话好好说啊,何必动手动脚的呢!”卓伟科眼珠子一转,立马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一边还可怜兮兮地对着苏杭求情道:“苏杭小兄弟啊,虽然我是个情报贩卖商,但是你要相信我啊,我也是有职业操守的。更何况,倾城老大都给我做担保了,你不信我,难道连倾城老大都信不过吗?” 说道这里,他停顿了一会儿,而后低声喃喃道:“再说了,我不是都答应给你三个情报的补偿了吗?和气才能生财啊,苏杭小兄弟。” 实话实说,其实苏杭并没有对少女倾城有多大的信任感。毕竟,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也不知道目的是什么。 虽然说目前对他没有一点恶意,但是,谁又知道背后是不是又谋划着什么呢。 不过,魔童在这是却突然出了声:“杀了你,才是最保险的。” 这话从一个正太口中,而起还是一个面色冷淡的正太口中说出,给人更多的感觉是高冷可爱吧,和威胁可一点都搭不上边呢。 然而,听见这话,卓伟科的表情却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唉,魔童大人你怎么忍心就这样决定了我的命运呢?如果处理了我,那以后是给你们递送情报啊。毕竟,强者还有那么多呢。虽然说,你们俩都拥有幽冥之门……”卓伟科看着眼前这俩人的表情,满脸赔笑道。 然而面前两人却仍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 就在这时,苏杭的兜里响了起来。 第四十五章 来着远方的威胁 “下午好,苏杭。” 一个带着磁性的男声从手机中传了出来:“自我介绍下,我是来自操纵之首麾下的鹰眼。” 听到操纵之首几个字的时候,苏杭下意识望向了魔童。 然而,魔童只是低头沉思着,似乎并没有什么想要解释的。 青年卓伟科看见面前这两人的注意力都已经不在他的身上,不禁松了一口气。但他并没有趁机逃走。 天知道如果他现在准备逃走的话,会不会直接被就地处决。 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他们还没有直接下死手,说不定还有谈的机会。 而且,他隐隐约约从听到从电话中传来了两个字——鹰眼。 正好他对于这个突然蹦上第二名的鹰眼有着相当的兴趣。留在这里说不定还可以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呢。 这么想着,他也就露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却留心着苏杭的脸色。 “你有什么事儿?如果没事,我就挂了。” 等待了好一会儿也没见魔童回应的苏杭很平静地“哦”了一声,随之问道。 “其实给你打个电话,就是想告诉你一声……”电话的那头呵呵一笑,接着说:“你的小女友正在我这里做客呢。” 听到这里,苏杭的面色不由变得严肃起来。 “稍等片刻。” 说完,他按掉了对话,迅速拨向另外一个熟悉的号码。 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一个甜美但机械式的声音。 “您好,你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 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not be answered, please try again ter.……” 一直到第三次,电话里传来的仍然是那道录制好了的声音。 苏杭终于放弃了挣扎,回拨给了刚刚的那个号码。 “让诺诺接电话,不然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苏杭的心中还保留着一丝侥幸,也许诺诺只是睡着了,所以没有接到他的电话。也许……但是他那看起来平静的声音下的那一丝丝颤抖,却早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 “好的,请稍等。”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彬彬有礼。 没一会儿,手机里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女声,宛若清冽的清泉淌过。 “苏杭,不管他们要你做什么,一定不要答应啊……呜呜呜……” “诺诺小姐似乎有些不听话呢,”鹰眼带着点笑意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呵呵,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幽冥之门的拥有者苏杭先生?” 听到那几个字眼,苏杭的瞳孔微微收缩起来,但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他佯装镇定地回问道:“你想怎么样?” “别担心,诺诺小姐在这里一定会受到很好的照顾的。”鹰眼的话语完全听不出是一个绑匪,反而像是一个仆从一般,“当然,前提是你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苏杭先生。” “然后呢?” “然后,我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些事儿。”鹰眼接着道,“事成之后的报酬肯定少不了你的。” “具体什么事儿?”苏杭追问道。 听到这话,鹰眼又笑了起来,“需要你的时候,我自然会通知你的。这段时间,就要委屈诺诺小姐再在这里呆几天了。” 这就开始拿人质来威胁了吗? “……照顾好诺诺,如果让她受到一丁点儿伤害——”苏杭声音犹如海面,看起来平静却暗藏着随时可能爆发的惊涛骇浪,“等我找到你的时候,我会让你付出十倍的代价的!” “我很期待你我碰见的时刻哟。” 苏杭还想继续说着什么,但是电话那头却已经挂断了。 仿佛在无声地嘲笑苏杭的不自量力。 放下手机的那一瞬间,苏杭只是眼角瞥了一眼陌生青年和魔童。 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径直走到魔童的面前,冷冷地说道:“作为盟友,现在你应该履行你的第一个义务了——帮我找到各个那个人。” 说着,指向了面前的幽冥之门。 魔童只是摆了摆头,嘴里轻念道什么。 而后,一扇与苏杭的幽冥之门相似却要小上好几个尺寸的门出现在魔童的面前,也就仅仅比魔童的头高一点点。 “我还是习惯用自己的。” 说着,魔童就走到了门前,开始寻找鹰眼的人脸。 苏杭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有些惊讶。 不过,眼前更重要的找到那个所谓的鹰眼,然后杀了他。这就是他遇到这种事情的第一反应。 虽然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高中生应该有的反应。 当然,如果放到一个月以前,苏杭碰到这种事情的第一反应就是交给警察处理。然而这种完全没有办法展现在警察面前的超自然力量,他们也毫无办法啊。 唯一的办法,也只有结束掉对方。这也是正常的复活者的反应。 当然,或许苏杭并不觉得,他已经渐渐被这场游戏给改变了……只不过是像那披着羊皮混在羊圈里的狼一样,跳出了羊圈,抖落身上无害的羊毛之后,渐渐露出了属于猛兽的獠牙与野性罢了。 “他应该也拥有着一道幽冥之门。” 看了良久,魔童吐出了这么无头无脑的一句话。 而后,他又自言自语起来:“怪不得,我说前些天他怎么突然那么激进,都敢明目张胆试地违抗我的命令来探我的底线了。原来,他的手中也得到了一道幽冥之门吗?……” 听到这话的卓伟科眼色一变,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般。 苏杭却是皱了皱眉头,“到底有没有找到!” “没有,幽冥之门已经完全隐匿住了他的痕迹。所以,复活者之间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能够对付幽冥之门的,只有幽冥之门……或许,你可以看看这个所谓的情报贩贩子……” 说着,他看向了卓伟科的方向。 “连幽冥之门拥有者都不能找到对方的方位,我一个二道贩子能有什么线索呢。不过……” 卓伟科看着突然投过来的目光,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刻意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打开了他的信息库。 “对于你口中的诺诺,我倒是有点消息——” 第四十六章 接受或者拒绝? “快说!” 苏杭一听到关于诺诺的消息,立马冲到了卓伟科面前,揪起了他的衣领,声音听起来有些歇斯底里。 “咳咳,别激动……先放开我。”卓伟科有些喘不过气来,声音有些断断续续。 这是苏杭也反应过来自己的情绪过激,有些尴尬地放下了抓起衣领的手。 卓伟科这时也收起了他的嬉皮笑脸,正色道:“首先,这算是第一个情报。而且,接下来我可以继续回答你两个问题,但是仅限于两个。而且无时间必须在你放我离开之后。否则,决斗也就决斗吧。” 说到这里,他浑身上下的气势变得强大起来,完全不复之前那种流里流气的样子。 他一人对峙着另外两人,气势上却完全不见得落入下乘。 然后,苏杭忽的抬起了手,隔空朝着幽冥之门一划。 血红色的门扉上荡起一层涟漪。 涟漪过后,幽冥之门已经消失在了三人的面前。 魔童看见苏杭的动作,也随之散去了自己的小型幽冥之门。 卓伟科看见这个场面,心中终是舒了一口气。 其实他并不怕苏杭,只是忌惮于那个来历不明,实力不明的女人。谁知道她会不会趁火打劫,又或者坐收渔翁之利。 “这样不就好了吗?大家和和气气坐下来谈谈多好啊。”仿佛先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幻觉一般,卓伟科又搭上了苏杭的肩膀,哥俩好地说道:“你说是吧,苏杭小兄弟。” 其实他原本想另外一只手搭上魔童的,可是看了看他的眼神,以及那明显不够格的身高。终究还是下不去手。 苏杭眉头微皱,不过现在有求于人,他也就只是淡淡说:“那就赶快说出你知道的吧。没必要浪费大家时间。” 兴许是看见了苏杭眼中的不耐烦,卓伟科连忙笑着回答:“诺诺小姐现在应该在老酒厂旧址里。而且,跟他关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三个人质,不出意外是另外三个复活者的祭品。” 说道这里,卓伟科耸了耸肩,眼神飘向魔童的方向,毫不在意地说道:“毕竟,这是他们操纵之首常用的手段了。不过,这样也好,你还有机会争取说服三个复活者站在你这边。” 虽然看起来他这话好似随意提起,但是苏杭大约知道他的意思。 一是提醒他,比起杀死他,不如留下他,这样苏杭也能得到更多的情报。比如这三名复活者的资料,或者关于其他的信息;二来,不管有没有用,脏了一手魔童,挑拨离间成不成对他欧没害,何乐而不为呢。 “这三名复活者叫什么?人在哪儿?” 果不其然,苏杭追问道。 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希望。 “这可不止一份情报了。”卓伟科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杭,“互换号码吧,回头我把消息发给你。” 说着,他就拿出了手机,示意苏杭自己输入。 而但苏杭完成输入之后,他的嘴角又扬起了笑容,“ok,一切都完成了,那我可以走了吧。不过,建议你暂时还是接受鹰眼的要求吧。毕竟,像那种人,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啊。” 随着房门的紧闭,卓伟科终于消失不见。 而这时,苏杭看着魔童,似乎在等着他说些什么。 魔童也理解苏杭的眼神,他顺势坐到苏杭的床沿,抬起头对上苏杭的目光。 “我知道现在对我肯定还抱有怀疑,对吧?” 苏杭不置可否。 “不过现在我也没办法完全解释给你听。” “我能告诉你的只是,这个鹰眼的城府很深,用祭品控制复活者的建议最初就是他提出的。我呢,其实无所谓,也就听之任之了。你的老师不过只是他众多计划中的一个罢了。” “暗地里他积攒了多少力量,我可不太清楚。不过我不敢回到大本营,也和他有一定的关系。关于他,我能告诉你的只有四个字,能逃则逃。” “不过有一点那个情报贩子说的没错,暂时还是接受他的要求吧,没必要拒绝。至于你如果实在不相信我,无非是我自己下错注了呗。” 说着,魔童也走了出去,只留下还在思索着什么的苏杭。 …… 卓伟科虽然看起来不太靠谱,但是却也说话算话。 当天晚上,他就已经将老酒厂的地址给发了过来。 苏杭等了半天,还是没有新的信息出现,忍不住问道:“就这么一点?” 没一会儿,卓伟科的回信就到了。 “你还想知道什么。你要考虑清楚,我只欠你两份情报了。” 言下之意苏杭也懂,但是本身有个吞金兽保命能力的自己,能不花费生命,尽量还是不要去花费生命了。 所以,剩下的两份情报,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苏杭没有回复,卓伟科却一条接一条的信息发了过来。 比如他和倾城到底是什么关系?魔童有没有和他透漏什么秘密?……诸如此类的话题。 看着这一堆消息,苏杭不禁有些懊恼,终于还是忍无可忍地将电话拨了过去。 “你不用想着从我这里套出情报了。有兴趣,你自己慢慢去了解吧。另外,我想知道那三个复活者的信息。这算是第二个情报。” “三个复活者的信息,可就是三个情报了。给你没问题,但是……你懂的,嘿嘿!”听到有生意可做,卓伟科的声音中都透露出来欣喜。 “那算了,我在考虑考虑吧。” “别啊,苏杭小兄弟,我可以给你打八折……七折……”听见苏杭语气中的失望,他不由有些急了起来。 但是话还没说完,苏杭这边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突然,刚刚放到床头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本以为又是卓伟科打过来的,苏杭正准备直接挂断电话,拿起来的瞬间瞥见了那串数字,却又将它贴在耳边。 “苏杭。”手机里的声音低沉而又富有磁性,却又仿佛堕落的魔鬼。 他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平静地问道:“有什么事儿吗?” “帮我处理一个人吧。” 第四十七章 任务 苏杭虽然早就料到了鹰眼会把他当枪使,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不过正如魔童和那个情报贩子所说的一样。至少在救出诺诺以前,他是不能拒绝的。 “谁?”想到这里,他冷冷地问道。 “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明天早上会有人到你家楼下接你,你跟着去行了。”鹰眼轻笑着说道:“你学校那边,已经帮你办好手续了,近期你完全不用担心学校方面的问题。” 虽然鹰眼是这么说的,但是苏杭心中还是想要体验下所剩无几的学生生涯,即使他的轨迹早已经脱离于平常生活。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沉闷着回道:“好!但是你别忘了你的诺言。” 说完,苏杭挂断了电话。他是一刻也不想和这种人过多纠缠。 想着明天的任务,他望着天花板,静静沉入了梦乡。 …… 在x市的某个地方。 一个高挑的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站在几十层高的楼里,一手插在兜里,一手轻轻摇晃着红酒杯,向外望去。在夜色的衬托下,他那双眼睛让人感觉 看着那满目霓虹,他那低沉而又充满磁性的声音传了出来:“这游戏可是越来越有趣了。等到这一轮大混战结束,才算真正的开始吧。希望,但时候可不要让我太失望呢……” …… 刺目的阳光透过窗帘间的缝隙,映射在苏杭的脸上,旁边不停颤动的手机,也在催促着他。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看着亮起的屏幕刚刚送达的消息瞬间却被惊醒了。 “车子已经停在了你家楼下。赶快上车,司机会送你到目的地的。” 苏杭一下坐起身来,拉开了一点窗帘。 果然,一辆黑色的加长版商务车停在了他家楼下。 他快速整装好衣束。 经过客厅的时候看了一眼正躺在沙发上的魔童,时不时笑出了声。 打开的电视屏幕上正在放着《喜羊羊与灰太狼》。 “你既然留在了我家,那就给我安分点。”关门前,他还是不忘警告一句。 魔童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哦”了一声、至于到底放没放心上,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 然而,苏杭刚刚关上门,魔童却抬起了头,盯着紧闭的门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达楼下的时候,苏杭远远看见一个光头男子站在车子旁,像是等待着什么。 走近一看,这不就是上次的那个光头疤痕男吗? 而这时,光头疤痕男也看到了苏杭,嘴角扬起一抹笑容,配合他那满脸凶相,只能让人感到丝丝威胁。 “我们又见面了,苏杭!” 说着,他故作恭敬地弯下腰,为他打开后车门。 苏杭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虽然此刻他对此感到有些惊讶,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 然而,当车门刚刚打开的时候时,却注意到里面还坐着一个人。 稍微迟疑了片刻,苏杭还是上了车。光头疤痕男见他完全坐了进去,关上了车门,然后回到了驾驶座上,发动了车子。 光头疤痕男的开车技术很好。黑色轿车缓缓出小区大门,就像幽灵一样,一点声音都没有。 苏杭与另外一个微胖的男人肩并肩坐着,没有一点交流的意思。空气中的气氛很是紧张。 突然,正在打着方向盘的光头疤痕男子开口了:“你们可以称呼我猎手。” 说道这里,他通过前视镜将目光瞥向了苏杭,而后才继续说道:“这次你们的任务,是杀掉一名能力有些诡异的复活者。” “你们可以合作一起解决她,也可以各自行动。反正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听到这里,苏杭先转头看向了另外那名陌生的男人。心里暗暗想到,这就是此次行动的搭档? 而男人也随之回过头来和苏杭对视了一眼,心里冒出了一样的想法。 然后,他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额头上有些汗水。接着开口问道:“老板他要什么样的结果?” 听到陌生男人口中的称呼,苏杭不由看了他一眼,眼神中略带些疑惑。 男子觉察到苏杭的目光,勉强转头对他笑了笑,笑容有些憨厚。看起来更像是个担起生活的农民,没有一丝白领人士的感觉。 然而,他的笑容很快硬在脸上。 因为猎手头也不回,冷冷地说了两个字:“开膛。” 陌生男子额头上的汗立刻就下来了,他低头坐在座位上,呼吸有急促,甚至颤抖。 过了好半晌才慢慢开口:“直接处理掉了对方不行吗?非要开膛这么残忍吗?” 苏杭只是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虽然他觉得陌生男子说的挺对的,但是这种时候,沉默才是最好的应对办法。 “别忘了,你的祭品还在我们手上,这里可不是菜市场,轮不到你讨价还价。老大怎么吩咐的,你们按要求做就好了,要不然……” 猎手听到了陌生男子的话,语气不由变得恶狠狠起来。末尾那没说完的,更像是赤裸裸的威胁。 听到这里,陌生男子也终于沉默了下来,没有再做任何的反驳了。 车里的空气又慢慢变得沉闷起来。 苏杭坐在一旁,看他的眼神十分复杂。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和眼前的老男人对比,苏杭才发现,在经过了几轮复活者对决之后,自己的心态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变化。 比如刚刚猎手说出开膛两个字的时候,他虽然心里感觉有些不舒服,但是很快就接受了。毕竟,诺诺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没按照要求来,说不定会出什么意外呢。 然而陌生男子的反抗却让他心里一颤。 他开始认真反省起来。 ——不,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然而刚刚浮现了这样的念头,苏杭就摇了摇头,决定将这个想法挥出脑海,。 他怕再想下去,他就会心软。毕竟他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三学生罢了。 一且心软,就可能下不了手。 在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游戏中,甚至可能反而葬送自己的性命。 而且,对于他来说,只有诺诺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诺诺还活着,那么就算牺牲他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到这里,他内心更坚定了。 于是,他再次转向陌生男子的方向,缓缓开口。 第四十八章 不对劲的队友 “决斗之前还是互相认识一下吧。我叫苏杭,大叔你呢?” 苏杭对着陌生男子伸出了手,脸上扬起了笑容招呼道。 “我……我叫顾一石,叫我石头就好了。”陌生男子有些不适应苏杭的热情,但还是习惯性地握住了苏杭伸出的手,有些结巴地说道。 “你也是被鹰眼用亲近的人威胁才过来的吗?”苏杭似乎很随意地搭话道, 他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仿佛完全不在意被前座的光头疤痕男听到。 猎手确实完全没在意苏杭的话语,只是嘴角扬起了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 而同在后座的顾一石听到了这话,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而且可以看得出来,更多是由于羞愧而造成的。 他欲言又止了老半天,才有些结巴地说:“没……没有。” 听到这样的回答,苏杭不禁有些诧异:“那你……又是为什么……?” 苏杭还没有落下话音,顾一石的耳朵却已经红了起来,他面带羞愧地说:“鹰眼是我现在的老板,老板说了,这次的行动如果成了,他会给我升职加薪——” 他话还没说完,苏杭的心就已经冷了下来。 一个外表憨厚的打工者,一个在他看来还算的上是内心善良的老实人,不是因为被威胁而不得不来,单单只是为了升职加薪就来了。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似乎是看到苏杭那逐渐变得冷淡起来的面孔,顾一石心中感觉有些不舒服,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我家里供着四个身体不好的老人,老婆又怀了……现在,这么一大家口子人全靠我一个人的工资养活。这工资够什么?仅仅只是够吃够喝!” 说着,顾一石不经意握紧了手中的拳头,语气有些低沉烦闷地说。“娃子,你还没走进社会,你不懂生活有多么艰难!” “我这辈子基本算是走到头了,可我不能让我儿子也和我一样没出息啊。我不仅要让他吃好喝好,还要让他上最好的学校,最贵的兴趣辅导班!” “只要他有能力,我能让他享受到的不比一般人少。我还要看着他当主管,当经理,当总监。而不是像我一样,只能低着头做人。所以,我一定要……一定……” 然而还没等顾一石说完,车子就已经停了下来。 然后猎手的声音从前座传了过来:“到了。” 顾一石这才回过神来,抬起刚刚说话压得极低的脸,看着车窗外:“就这儿?” “第三人民医院。”苏杭看着眼前的建筑,轻轻低喃道。 “我们这次的目标是病人么?”顾一石憨厚的脸上可以看到三分不忍,七分窃喜。 一方面他并不不是想对病人下手,但另一方面他又高兴这次任务可以轻松完成了。 “不知道。” 猎手慢慢将车开进了停车场,熄火之后,他点了一根也烟,头也不回地说,“我在这里等你们,祝两位马到功成!” “特别是你哟,苏杭,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不然,那可就太无趣了。”说完,猎手又补了一句。 “谢谢!谢谢!”顾一石有些急不可耐地下了车。 苏杭着下车之后,没有理会猎手后面的话,只是回过头来了一句:“我们要解决的复活者是谁?” “不知道。” 猎手回答道,“我只负责接应和后,其他我无权过可。请按老大的吩咐办事就行了。” 解决掉一名复活者,并将其开膛。 鹰眼的要求就是这么简单。 可是苏杭总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只是一时半会说不上来罢了。 “娃子,别磨蹭了,来啊!” 顾一石看在苏杭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不禁有些急躁,在前面催促起来。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吧。到了时候,总会知道答案的。现在想这些也没用。 苏杭摇了摇头,小跑着跟了上去。 第三人民医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而复活者想要开启决斗,必须要两个复活者在一定的视野范围内。 为此,苏杭和顾一石两人意见产生了分歧。 苏杭觉得,在这个不知道复活者在何处的地方,谨慎一些为好,两个人一起行动,避免落单。 然而顾一石却嫌弃这么太慢了,应该速战速决,两个人分开行动最好。 不过,既然另外一个想要单独行动,苏杭也没有强烈反对。 最后决定分散行动,对医院进行地毯式搜索。 只要找到了,立刻开始战斗。 “反正现在已经是大混战时期了。”顾一石挠了挠头,有些憨厚地说道:“只要游戏开始,那么一定范围内的所有复活者都会被卷进战斗。最后至少要死一个人,游戏才会结束。” 苏杭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也不是表面上开起来那么简单。 能说出这番话,要不就是从别人口中得到了讯息,要不就是他已经至少参加过一次围猎决斗了。 不管是那种可能,对于这个顾一石他都要打起十二分警惕。 毕竟,在这个几乎人人都是敌人的游戏了。又有几个能够完全信任的呢。 即使是和他签订了盟约的魔童,他尚且都不能完全信任,更和=何况其他复活者呢。 而且,从顾一石先前对话透露出来的信息来看,他可是那种为了钱什么事情够干的出来的人啊。 谁知道鹰眼有没有暗地里给他下什么任务,比如眼前这个任务是假,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干掉他。谁又知道呢? 虽然说如果鹰眼要处理他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大费周折,但是毕竟能策划出以亲近的人控制其他复活者的怪物,又怎么指望他有着和普通人一样的想法呢。 就这样想着,两人开始分散搜索起来。 顾一石跑到医院的门诊部附近扫荡。 在他看来,出现在这里的复活者,可以不会是在住院部里,不然老板有更多更快的方法去解决。没必要还要派两个人过来狩猎他。那么,医院的门诊部应该会是他的必经之地了。 不过,他更多也是为了偷懒。 毕竟,门诊部的大门就一个,他只要看住这一个就行了。 第四十九章 出人意料的开局 苏杭其实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是站在了广场前的入口处。 无论目的是什么,最后总是要从这里离开医院的。 傍晚的风在他身上,苏杭忍不住在想,这一次的对手会是什么样的人? 居然派出两个人来围猎他,估计也不会是什么简单之辈。 “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你以后不要在干重活儿了,都留给我这把老骨头来做就好了。你就给我负责吃、喝、睡,懂了吗?” “好了,妈,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你不要再说了啦。” “我要是不时时刻盯着你,以你那性子,不早动七动八的了!你不操心自己,我还得心我的孙儿呢!” 一个苍老的和一个年轻的声音在苏杭的眼前响起。 非常日常的家庭对话,但是苏杭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过去。 然而,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视线不经意间落在那个年轻女人的手上,神色却变得有些悲凉。颇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而对方似乎也有所感,抬头看向了苏杭的方向。 然而那一瞬间,她的眼神却充满了惊诧,或者说是恐惧。 那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八岁左右的女人,脸蛋不是过于惊艳的那种。 可是浑身上下却洋溢着一种温柔的气质。 在发觉苏杭注视她的那一瞬间,她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伸手护住肚子,是个孕妇。 “雨薇,你怎么了?” 那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太太扶着年轻的女人,有些关心的问道。但是眼神却在苏杭和周雨薇的身上来回打转。 那个年轻的女人,也就是周雨薇浑身都在发颤。 她突然推开老太太,然后看都没看地一股脑向前跑去。全然不顾跌倒在地上的老太太不停的呼喊。 看得出来,她根本就不想要面对复活者之间的决斗。 她只想赶快逃出去,逃出苏杭的视线范围。这样,苏杭就无法开启死神决斗了。 而苏杭看着她的肚子,也迟迟没有喊出决斗的台词。只是目光追逐着她的影子,一言不发的看着。 苏杭以为自己能够下定决心,不管是谁都毫不犹豫地展开攻击。 可是,当这个孕妇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还是迟疑了。 毕竟,这可不是一个生命啊,还有另外一个没有来到世上的充满希望的生命也在那里。这可是一尸两命啊。 “娃子,你在干嘛呢?” 刚刚还在门诊部门口的顾一石突然发现苏杭这边有了什么动静。 他看着那个逃跑的身影似乎感觉有些熟悉,但还没来得及多想,鹰眼的话又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 “这次的任务结束,我会给你足够的钱。拿着这些钱,你想干嘛就干嘛,我也不会再要求你去执行那些任务了。” 想到这里,顾一石立刻从台阶上冲、跳了下来,一边向前追去一边朝对方的背影大声道:“我要向你决斗。” 空气开始凝固,时间开始停止,丛丛灰白色犹如荒草,犹如无根之萍突然升起。 整个世界静悄悄地被灰白色蚕食,本来来来往往的人群也慢慢化为虚无,消失不见。直到最后,灰白色完全占领了这块空间。 原本还在逃跑的年轻女子听见背后的声音,脚步一顿,缓缓地回过头来。 正好与还在追赶的顾一石四目相对。 两行热泪从她眼眶中滑落下来,她的声音中带着绝望地喊道:“老公——“ 当年轻女子回头的一瞬间,顾一石就已经进入了呆滞状态。 他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声音。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一定是在做梦……” 然而那个声音并不会因为什么而延迟祂的到来。那道犹如梦魇般的声音又在这片空旷的世界想起, “本次混战参与人员:苏杭,顾一石,周雨薇。” “没有规则,没有约束,没有限制!赌上过去,赌上现在,赌上未来!赌上亲情,赌上爱情,赌上生命!只有当一方真正死去,另一方才能胜利!” “死神决斗,现在开始!” 仍然是那熟悉的台词。不过让苏杭感到奇怪的是,这次的声音和往常的声音并不太相同,更像是一个写好了逻辑的机械式回应。 但是他也没有深想下去。毕竟,这是在已经开始的死神决斗中。 一个稍微不留神,说不定自己就会迎来gameover的结局。 他眼神带着警惕地看向顾一石的方向。 刚刚周雨薇的那一声“老公”,不得不让他警惕起来。 毕竟,鹰眼的要求只是一个复活者,开膛。除此之外,并没有点名道姓需要哪位复活者。 所以,这个复活者可以是这次的目标,也可以是他们两个人中的任意一个。可能对于鹰眼来说,谁生谁死并不重要,只要这场战斗的过程足够精彩就可以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选择的人一个是自己,另外一个是顾一石了。 而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之前猎手不透露这次目标是谁了。 毕竟,如果知道了这次的目标是谁,说不定顾一石和自己就会先打起来,或者是联合自己先把他处理掉。 这时候,他才隐隐有些察觉到鹰眼的目的,也明白了先前那股不对劲的感觉到底来着何方。 这场游戏,更像是一场人性的争斗。而鹰眼,仿佛把自己处于上帝视觉,把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 说不定,现在他就在哪个看不到的角落里,颇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场好戏的开幕呢。 只是不知道,那个顾一石有没有想到鹰眼的用意。 如果没想到还好,想到了的话,这场决斗可就有点危险了。 然而顾一石还处于呆滞状态,周雨薇也站在那儿没有动。 所以现在就陷入了一个奇怪的场景——决斗已经开始,可是在场的三个复活者谁都没有行动。 苏杭在心里暗想,自己要不要先下手为强,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呢。 然而这样的想法刚刚蹦出脑海,顾一石的眼睛就慢慢恢复了神采。 只是脸上仍然带着无比的绝望。 他看向了那个叫他“老公”的女人,低头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你啊!” 第五十章 一对二? 面对顾一石的绝望,周雨薇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流。 其实苏杭本来有着偷袭他们,打个措手不及的准备。而且,毕竟死神决斗必须有一个以上的复活者死亡才能结束战斗。准备, 顾一石显然也没做好杀妻证道的准备,他现在只是抱着周雨薇,满脸地痛苦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啊。老板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让我去处理谁我就去了。我这么听他的话,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啊!” “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 苏杭还没开口,周雨薇就已经抽着鼻子,啜泣道,“我早就告诉过你,让你早点远离他,让你不要相信那个人的话。” “毕竟,你帮他做了那么多坏事,知道他那么多秘密,他怎么可能让你永远活下去呢?” “我宁愿我自己去死,也不会伤害你的!”顾一石的眼泪也是一滴一滴地往地上砸。 “你死了,孩子怎么?”周雨薇一边啜泣着,一边看向苏杭。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这时又对着苏杭微笑了一下,然后含泪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苏杭没有搭理她,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而顾一石急着说了出来:“怎么了,老婆?他叫苏杭。” “好名字,好名字……”周雨薇突然笑了起来,右手化为了犹如金刚狼一般的利爪,横向了苏杭的心口。 早早做好了警惕的苏杭当然没有中招, 在爪子刺过来的时候,他就用黑色笔记本挡住了进攻的路线。 然后将笔记本化作了镰珏,横在了二人的面前。 冰冷的锋刃上映出两人的面孔,苏杭嘴角带笑地说道:“怎么,这就迫不及待动手了?” 而后目光停留在顾一石身上,继续说道:“怎么,大叔,你还不动手吗?” 顾一石看着突然变化的战场,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没有一点要帮哪一方的迹象。 “苏杭小朋友,我会记得你的贡献的。等我的孩子出生,我给他取名叫苏杭,来纪念你。” 说着,周雨薇那原本温柔的面孔开始变得狰狞起来,“现在,就请你去死吧!” 然后两只已经变为利爪的手,紧紧握住了镰珏。 苏杭试着抽出来,结果两者的黏合程度超乎了他的想象。 那两只手上鲜血直流,慢慢顺着指尖流淌在了地上。 然而周雨薇却毫不在意,她转头对着顾一石尖叫道:“你还等什么啊,杀了他啊!杀了他,这场游戏就结束了。” 顾一石还是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愣愣地看着他们。 这一愣之间,苏杭已经挣脱开来。然后将镰珏重重挥下,收割了三根手指。 “老婆!” 看见受了重伤的周雨薇,顾一石终于回过神来。 他上前一步拉开周雨薇,然后挡在她身前。 有些肚腩的身体上慢慢浮现起一层灰白色的装甲,感觉坚硬如山岩,覆盖了所有皮肤。 “老公,杀了他吧。”周雨薇在他身后默默流泪,也不知道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愧疚,“杀了他,这场混战就结束了。然后我们,能多远多远是多远,能活多久是多久。” “至少,要活到孩子出世,让我摸摸他的小脸……” “好。”顾一石鼻子一酸,答应了下来, 然后转头看向苏杭,眼神中除了满满的杀气,还有那么一丝丝愧疚:“娃子诶,别怪我,要怪,只能怪我们老板。” 苏杭看着他,同样认真了起来。 如果这场战斗,必须要结束一个人的生命,他也会选顾一石。也只能选顾一石,虽然在死神决斗的影响他,他开始变得冷漠起来,但是要将屠刀对向一个孕妇,他还是有些下不去手。 但他最想ko的人还是鹰眼。 毕竟,如果不是他,他也不会来到参加这种两难的选择题。要不是他这样的变态,这一场决斗也不会发生。 “对不起了!” 苏杭以镰珏指向顾一石,直接挥了过去,一往无前。 “来啊!” 顾一石狠狠地扎了个马步,居然不躲不避地向着苏杭挡去。 镰珏刺在顾一石身上,居然只勾进了一点点锋尖,顾一石双手夹住镰珏,大声喊道:“雨薇。” 周雨薇流血的爪子瞬时指向了苏杭。 苏杭动了动耳朵,一阵嗡鸣声由远至近。他隐隐感觉到了危机,连忙开启了勘破。 几乎是在刚刚开启的瞬间,一阵血雾就从他右耳边爆裂开来。 顾一石被勘破刚刚开启出现的那股灵压震退几步,身上出现了几道裂痕,渗出了点点的鲜血。 他对此毫不在意,只是直直地守护在周雨薇的身前,就像一座稳稳的雕像,一丝一毫都不肯躲避。 而苏杭也后退了几步。 低头看去,只见刚刚站过的地方,地面上趴起一片又一片的黑色小虫。 虫身已经被那股灵压碾碎,密密麻麻地洒落在鲜血上。 抬头一看,果然是周雨薇。她断裂的手指正在滴血,一只又一只的黑色小虫从血中冒了出来,然后像小孩子似的,亲昵地绕着她飞舞。 “娃子,你果然像老板说的那样厉害。” 顾一石放下了护在脸前的双手,对着叶风说道,“可惜,你的武器,仍然捏不碎我这块石头。” “一块不会移动的石头而已。”苏杭淡淡地回道。 经过刚刚试探性的攻击,他已经发现了,虽然顾一石的防御力确实相当惊人,可以毫不费力地挡下他的攻击。但是同时缺点也是相当明显的——他在防御的同时,移动速度变得极其缓慢。 这其实就是一种用速度换取防御的极端能力,如果有技巧,可以很轻松地获得胜利。 果然,当听到了苏杭话语的时候,顾一石的脸上突然之间变得相当难堪。 “那有怎么样,你先能破了我的防御在说话吧,娃子。”顾一石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沉住气来,对着苏杭说道,“破不了我的防御,你说再多的也是枉然。” 然而苏杭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 一个他觉得能解决地掉这个麻烦的办法。 第五十一章 人性? 就这样想着,苏杭又继续开口道:“你简直是一个活靶子。让我猜猜看,以前的死神决斗,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又轻笑了起来,看向顾一石的眼神有些怪异:“呵呵,答案很简单……是拖延时间吧?拖到对方的寿命终结,你就赢了,对吧?这确实是很石头的胜利方式。” 说道这里,苏杭话语一转,有些玩味地说道:“但是你真的确定,你的生命就比我的生命多嘛?” 顾一石开始动摇起来,因为苏杭说的确实没错,几乎是靠着这个方法他才一直活到了今天。 不得不说,这方法很是稳妥。但是同样存在一个致命的危险——如果敌人的生命长于他的生命,等到最后,死的人一定会是他。 开始他还在奇怪,鹰眼为什么要扶持他这种几乎废物的能力,直到前几次围猎的时候他才知道,他的能力用来配合是相当有用的。特别是对于不太灵活的复活者的攻击来说。 “老公,别听他的。”周雨薇看着顾一石的脸色,连忙催促起来,“还有我呢,难道我们俩一起还解决不掉一个小孩子吗?只要干掉他,管他多少生命都没用。” 可是习惯哪有那么容易改变的。 顾一石早已经习惯于用这种方式去取得胜利了。或者说自从投靠道鹰眼麾下以来,他也没有想过用别的办法取得胜利。每次都是鹰眼选好了对数,就让他过去直接开启能力,一直熬死对方,直到游戏结束。 对于公司来说,他是一个好员工,任劳任怨的;对于鹰眼来说,他是一个好工具,甚至连自己的思考都没有;但是对于死神决斗来说,他不是一个好的参与者,在倾城给出的情报里,他的位置排在较为靠后。 “你的生命肯定没我多,对吧?” 顾一石眼睛一片血红,死死地盯着苏杭。 苏杭只是一脸微笑地看着他,轻轻地说道:“你猜?” 看着苏杭面孔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顾一石又开始动摇了,他觉得对方就是故意炸他。 “顾一石!你别自己吓自己!” 周雨薇很了解自己的老公,这次的声音不禁带了一丝怒气:“他一个小孩子,能有多少生命?而且,我们两个一起,难不成还怕他一个吗?” 看着顾一石还在犹豫,周雨薇索性放弃劝说,自己独自攻击起苏杭来。 一个母亲的力量总是令人难以想象的。 比起顾一石,周雨薇倒是决断得多。 毕竟她深深明白,在这种必须死一个人的游戏里,如果任何的浪费时间都是愚蠢的行为。可是顾一石那个死脑子,怎么也想不明白。 不管这个少年的生命是多是少,只要解决掉他,这场游戏也就结束了。 于是她将断裂的爪子指向苏杭。 一大片飞虫从她的血肉中溢生而出,铺天盖地朝苏杭涌去。 猝不及防间遇到这种进攻方式,很可能会被虫群吞没。 只可惜,这样的攻击与吴某某的飞针攻击又有多大的区别! 面对喷涌而来的虫群,苏杭将镰珏倒钩而起。 他低声道:“勘破。” 顿时,以他为中心,狂风四起,将虫群一片一片地撕成碎片。 看这一幕,周雨薇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起来。 她早就知道,复活者之间的能力存在相生相克的关系,很显然苏杭的能力正好克制她的能力。 周雨薇很清楚这一点,看着身旁还是没有动静的顾一石,她的眼睛里已经流露出了绝望。 可是她不肯放弃,如果放弃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怎么办。 于是,虫子一群又一群地飞出来。她期望着,哪怕只有一只也好,只要有一只钻进苏杭的身体里,她就可以赢了。 可是结果一次又一次让她失望,那些飞虫前仆后继地死在苏杭脚下,堆砌成了一片虫海。 黑压压的虫海,映在周雨薇的眼睛里。 她看不到一丝希望,可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每一只虫子都是她的一滴血,她将手按在爪子上的伤口处,拼命挤出血来,一滴一滴,都变成虫子。而她因为失血过多,开始摇摇晃晃起来。 “老婆。”顾一石从身后抱住了她。 “老公……我们可能赢不了他了。”周雨薇偏过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顾一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出了声:“是我们的运气太差了……” 苏杭的生命可能比他长,能力又正好克制周雨薇。在他看来,他们的运气实在太差了。 当然,他心中更多的是想到,鹰眼这是摆明了要他们夫妻俩的命啊。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什么运气!” 周雨薇脸上闪过一丝怒气,伸手抓住他的领口,喊道,“找不到工作,你说是运气不好;分不到房子,你说是运气不好;;升职的机会被别人抢了,你说是运气不好……你这辈子运气可曾好过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要么就想办法弄死他,要么我们一家一块儿死!” 顾一石唯唯诺诺地应了,然后冲向苏杭。 看样子是想来个泰山压顶直接将苏杭压成失去战斗力。 可是苏杭根本就不跟他正面对抗,而是拿起镰珏,跟他打起游击战。 顾一石脚步沉重,根本就追不上他。 好不容易追上了,扑过去却没打中人。而是扑倒在地,在地上出个凹型,整个人陷了进去。 苏杭这才走到他身边,举起镰珏,砍了下去。 顾一石抱着头,默默承受着,根本不反抗。 就像他在公司里,被领导辱骂,被同事突然扔了个任务过来,被新人冷嘲热讽……他都是这么默默地承受着,没想过去反抗任何人。 “为什么?” 顾一石埋着脑袋,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听到这话,苏杭的攻势顿时停了一下。 “亲生弟弟借完钱说验就验;十年的发小到了我家,却对我老婆动手动脚;公司的同事总是把活给我干,自己轻轻松松领工资……” 顾一石一边说着,一边哽咽得更加厉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为什么要沦落到这个地步?老实有错吗?心肠软有错吗?当个好人有错吗?” 第五十二章 人性! 这一句连着一句,突然把苏杭给听蒙了。 然而,他只是稍微停了一会儿,手中的镰珏又举了起来,一边摇摇头,一边带着惋惜地说道:“你没错。可是这场游戏开始,注定就会有人死亡,不是我死,那自然只能是你死了。” 错的只是这个贼老天,只是这场游戏背后的策划者。 既然已经让他们复活了,为什么不让他们好好活下去,一定要他们再死一次。 顾一石慢慢抬头,看着已经临到他头顶了镰珏,咧嘴一笑:“是啊,我没错!错的是老板,是鹰眼那个王八蛋。” 顾一石看不了那么远,他只知道鹰眼给了他希望,却又让他绝望。 他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盯着苏杭的眼睛。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无奈。 这就是死神决斗,让人无奈,让人绝望,让人疯狂。 “我……有一个特别喜欢的女孩子。”苏杭看见他这副模样,终究还是没有直接落在手中的武器,而是撇了撇嘴,苦笑道。 他这么说,不是为了和对方倾诉,而是为了说服自己:“爹不亲娘不爱的,这个世上在乎的人只有我——现在她在鹰眼手里,我得活着出去,带她回家。” “哦,我知道。”顾一石点了点头,“在老酒厂那边吧,最近被抓的几个人质都被放到那边去了。那地方就是那个王八蛋之前的工厂位置,而且现在也没什么人烟。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说完,两人又都陷入沉默。 最后却是顾一石先开得口:“娃子,我想杀了那个王八蛋。” 苏杭坚定地对他说:“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沙雕他的。” “那就好。”顾一石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是诡异:“给我十分钟,我去办件事。” 原本已经决定挥下镰珏的苏杭又停住了。 他奇怪地看着顾一石的方向,虽然猜不透他的心思,不过十分钟而已。 更何况,这边还有一个人质在这里呢,如果他真的跑了,那他也只能挑战自己的下限,痛下杀手了。 于是点了点头:“去吧。” “谢谢。” 顾一石朝他点点头,然后转过身去。 不远处,周雨薇护着肚子,步履阑珊地跟了过来,远远看见顾一石,眼睛里充满了焦急与不安。 顾一石深深吸一口气,迎着走了上去。 周雨薇看见他慢慢过来了,一边骂他没出息,被人打得像条狗。一边又心疼他,浑身都是伤痕。 她咬着嘴唇,也向着他的方向小跑过去。还没说话,脖子上就多了两只手。 那双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曾经帮她洗完做饭,曾经温柔地抚摸她的肚子。 而现在,却勒住了她的脖子,而且那双手上传过来的力量越来越大。 “你干什么!” 周雨薇开始有些慌乱起来,双手拼命扒着他的手。 顾一石没有回答她,只是泪流满面,深深地凝视她,就仿佛要把她的样子,永远记在眼里,刻在心里。 “你……你要杀我?” 周雨薇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但是眼神中似乎仍然有着一丝希冀,希望眼前的这个男人亲口告诉她,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然而,男人接下来的话却让她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我不想……活生生地让你遭受那种痛苦……” 冯石头一边哭着,一边哽咽着说:“你会很痛的……我不忍心让你痛……” 伴随着他的话语,周雨薇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越来越凉。 原来,再深的感情也抵不过人心吗?是说要先杀了她, “顾一石啊顾一石……” 周雨薇满目凄凉地看着他,泪水怎么也忍不住地往下淌:“你是个畜生,虎毒不食子啊!” 顾一石听了这句话,脸上越发显得痛苦,但是手上的力量却越来越大。 哀大莫过于心死。 周雨薇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曾经的美好,一点一滴地在她脑海中流过,犹如时间的砂砾,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第一次约会,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吵架,第一次和好,第一次相拥,第一次怀孕… 苏杭看着眼前这一幕,眉头皱了皱,但他并没有马上过去阻止。 只是想不到,刚刚还以为是个老好人,结果这么快决断杀妻证道了? 然而就在犹豫了一下,准备提起镰珏,结束那个男人的生命。 结果没来得及挥舞,就已经被一阵风刮得向后退了几步。 他睁大眼睛看着前方,一道巨大的虫潮冲天而起,将另外的两人完全吞噬了进去。 “顾一石你这个王八蛋。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去死吧……” 周雨薇满手都都是血淋淋的,犹如疯狂是巨兽,一只手不停地撕裂着爪子上的伤口,几乎要将残存的表皮全部都给撕去。 血红色的液体狂涌而出,无数的飞虫从其中飞出,疯狂地攻击着顾一石。 有的甚至已经顺着鼻孔和耳洞钻进了他的身体里,不久就溢出了黑色的液体。而他看着周雨薇的眼神依然深情。 他轻轻地张开嘴,看嘴型似乎是:“我爱你。” 然而还没说完,无数的飞虫就涌入他的口中。 “你也配说爱?呵呵,你连自己老婆都下得去手,连自己未出世的孩子都下得去手,你爱的人只有你自己!” 周雨薇大笑了起来,笑声里却似乎含着说不尽的讽刺。而她的眼睛,也不时溅出几滴水珠。 突然,她的笑声戛然而止。 顾一石慢慢倒下去。 这一刻,她才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发动能力,或者说他早就在她开始攻击的时候,他就已经去掉了全身的防御。 地上的男人,宛如一堆马赛克,已经看不到几处完整的地方。 周雨薇愣愣地站在原地。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他死了?谁杀了他? 苏杭几步走到顾一石身边, 眼前的男人已经惨不忍睹,却竭力转了一下脑袋,看着他,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与信任, “记住……记住你说过的话。” 顾一石吃力地张了张嘴,慢慢地吐出了几个字:“一定……一定要结果掉鹰眼……” 第五十三章 事后(求推荐!求收藏!) 苏杭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沉重地点点头。 “还有……开膛。” 这时候的顾一石,似乎思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他们……只说要结束掉一个复活者,并且……开膛。” “咳咳,而没有规定这个复活者是谁,所以我也可以……咳咳……” “不!” 周雨薇听到这句话,再也承受不住,抱着他痛声大哭。 顾一石满眼柔情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对苏杭说:“这一场胜利……我送给你,这条命……我也送给你。但是,你能不能答应我最后一个请求……” 其实这场战斗,苏杭还是能够稳胜的,就算顾一石不这么做,最后他依然能去的胜利。毕竟,他还有个能力没有使用呢。 然而顾一石不知道这一点,他只是以为如果不是他放水,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毕竟,他们有两个人。 当知道这次的目标是他的妻子后,他其实也已经开始谋划着了。他靠近鹰眼,知道鹰眼绝对不是自己能对付得了的,但是这口气确实难以下咽。 但看到苏杭的能力之后,他心中有了想法,旁敲侧击后,终于有着这个主意,只是唯一放心不下的…… 想到这里,他深深地看着周雨薇的方向。 虽然说苏杭有着必胜的信心,但是对方放水选择了一种让苏杭无法拒绝的胜利,苏杭心中还是有些亏欠的感觉。 “你先说说看。”苏杭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如果我做到的话” “我老婆……”顾一石留恋地看看周雨薇,眼神带着乞求地说道,“她不是……鹰眼的人,她的祭品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你带他们走吧,别让他们落到鹰眼的手里,别让他们落到我和一样的……下场……” 最后两个字与天空中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经确认,复活者顾一石已死亡,复活游戏结束,幸存者苏杭,周雨薇。” “我会的。”苏杭看了眼没了声息的顾一石,深深吸一口气,起身划开他的肚子,然后扶住还有些呆滞的周雨薇,“快走!” 在鹰眼的人来之前,走的越远越好。 周雨薇眼神空洞的,被他搀扶着移动着。 身旁,灰白色的碎片一片一片的剥落,消失的人群渐渐出现在视线中。 而这时,周雨薇的眼中好似恢复了些许清明,看着苏杭的脸庞,开始挣扎起来。 “放开我,你这个杀人凶手。是你害死了我老公,滚开,杀人凶手……” 苏杭对着一切的谩骂都充耳不闻,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走。 “苏杭小兄弟,任务完成的挺好的啊。不过,你手中的猎物是不是应该交给我了。” 一辆黑色的加长版商务车停在了苏杭的面前,那个光头疤痕男走了下来,嘴角还叼着一根烟,满眼扬起一丝笑意地看着苏杭。 苏杭只是拿出了笔记本,随时准备战斗的打算。虽然说身边还有个拖油瓶。 不过,光头疤痕男接下里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让苏杭放弃了所有的抵抗。 “别忘了,你的小情人可还是在我们手上呢。” 说着,猎手打响了一个响指,从车里走下来两个黑衣保镖。 他们越过了苏杭,一左一右挟持住了周雨薇。 苏杭条件反射性地伸出说去,却被周雨薇直接拍开。然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雨薇被他们带进车里。 车子扬长而去。 只有声音还在空气中回荡:“苏公子,那就劳烦您自己打道回府啦,哈哈哈哈……” 声音的主人似乎对于苏杭这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颇为快意。 …… 苏杭一个人回到了家里。 魔童还是躺在沙发上,对于苏杭的回归没有任何表现。电视上的画面已经从《喜羊羊与灰太狼》换成了《熊出没》。 苏杭看了一眼,一种空虚与悲凉浮上心头,脚步沉重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四肢无力地躺在了床上。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瞥了一眼。 来电显示,卓伟科。 “喂?” 苏杭了无兴趣地接了电话。 “你竟然或者回来了。”卓伟科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喜悦,“好厉害哟。以一对二都不落下风,不愧是倾城老大的男人。” 苏杭听到他的话,眉头皱了皱:“你不觉得你知道的太多了吗?还有,我和倾城只是普通的同学而已。” “我懂我懂——“卓伟科有些猥琐地笑了起来,“身为一个情报贩子,不知道那么多怎么生存了。不过,关于你的消息我是不会透漏的。” “你确定不是靠嘴吃饭?”苏杭没好气地反驳道。 “算了。”苏杭不想在跟他多费口舌,直接切入正题,“老酒厂的相关情报准备好了吗?” “当然。” 一谈到职业相关的,卓伟科的脸色立刻变得相当认真,“资料已经发到你的邮箱去了。” “好的,我先研究一下,第三个情报后面再说。”听到他的答复,苏杭果断挂掉了电话。 他是一点也不想和这个人多说一句废话。 卓伟科坐在电脑前面,完全不似人前的轻浮,似笑非笑地看着手里的手机。 “来吧,把你的实力都展现出来吧。” 他喃喃道:“让我看看,倾城那个女人到底在隐藏什么,让我看看……向来不参与复活者之间争斗的她为什么对你这么重视。” 苏杭还不知道卓伟科早已密切关注他。不过,就算知道了苏杭也不会太在意。 毕竟,如果他泄露了自己的情报,首先倾城那个女人就不会放过他。 虽然说大多数时候他不太相信少女倾城,但是,至少言而有信她还是能做到的。 于是,他进入了企鹅邮箱,果然在未读邮件里找到了卓伟科发来的情报。 里面是老酒厂的资料。除了门口有两个普通人守岗外。。里面还安排了四个复活者一轮班来守卫者那些祭品。 复活者还好,只要找到了那三个祭品的复活者,人数上他们是不战优势的。 但是门口的守卫的话,又该怎么办? 苏杭不由有些头大,毕竟他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也不会鼓舞什么的,怎么和那些专业的安保斗争了。 他闭上眼睛,低声自语道:“如果……复活者的能力可以……用来对付普通人就好了。” 第五十四章 再次袭来的梦(求收藏!求推荐!) “你渴望拥有力量吗?” “你想要什么样的力量?” …… “啊——” 苏杭突然低呼了一声,原本紧闭的双眼此刻正凝视着正上方。在点点透过窗帘间缝隙的月光照射下,隐隐看见他眼中此时的难以置信。 “又是这个梦?”苏杭心里暗暗惊诧。 他不由回想起不久前的一天夜里,那梦中的场景。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不管是梦的开始,还是猛地结束,几乎如出一辙。唯一有些小差别的地方,这次的梦境最后,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紫檀色木盒。 难道,这是在预示着什么吗? 他回想着木盒的样子,似乎就和他小时候的那个藏宝盒类似。 想到这里,他顿时打开了灯,翻身起了床,匍匐在不远处的柜子里的一个小抽屉翻覆起来。 “对,就是这个。” 苏杭看仔细地看着这个盒子。 整体玲珑精巧,大小可容纳一般古籍若干。盖面纯手工雕刻,四面光素。触摸时有种天然的质感。盒面两龙和一凤,绕一火珠云间飞腾,生动巧妙,气势不凡。纹饰为阳浮雕,纹底平素,框方形圆角,起雕“回字纹”为边。闷榫相交结合处,皆无硬棱,刮磨出柔婉弧度自然圆角。 盒子上没有锁,苏杭急着从里面找到线索,顺手就轻轻地打开了盒子。 打开以后,基本熟悉的小人书露了出来。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这些好像都是学前班时候的玩具。 脑海中回忆着童年时候的事情,苏杭拿起了其中一本包着封皮的书,隐约记得,这书小学的时候一个女同学送他的。当时小孩子都比较喜欢的《草房子》。打开书封,右下角有他写的歪歪扭扭的名字,一年级一班苏杭。 此刻他的脑海中忽然涌进一段记忆,但却怎么也无法清晰起来,但有一种感觉,他似乎忘记过什么。 他开始拿起书抖动起来。 忽然,一张泛黄的纸条掉了下来。 这应该会是某种相关线索吧?带着这样的想法,苏杭揪起了纸条 纸条并不大,对折着。 当苏杭打开纸条,看见上面的文字的时候,一段本该遗忘的记忆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纸条上工整地写着两行字。 “下午放学后,梦之阿里造酒厂,仓库门口见,坐17路公交车,倒数第三站下。千万记住,一定要来!一定要来!一定要来!” 落款只有一个单字陈。 看着纸条上的内容,苏杭眼睛一动也不动,脑海里的记忆在慢慢苏醒。 学校曾经是苏杭最讨厌的地方。 前面也说过,在他的记忆里,母亲从来没有来过学校,也没给老师送过什么礼。而他本身有属于那种比较叛逆的学生,虽然说学习成绩还好,但是仍然不太得班主任的喜欢。连带着其他几个老师也没太给过他好脸色看。 经常会把他树为典型,来杀鸡儆猴。 只有教数学的陈姓老师对他有着超乎一般老师的关心。 这个陈老师是新调来的,他的样子苏杭已不大记得清了,甚至于他的名字,苏杭也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他姓陈。 但他还记得这位陈老师经常把他叫出来,和他聊天,了解他家里的情况。 比如父母的工作,自己在家里都做些什么……甚至还问了些在他那个年纪基本都听不懂的一些问题。 苏杭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那位陈姓老师的手上带着一块手表,表盘的边缘是银白色的。 苏杭从没见人戴过类似的表。 陈老师告诉过他,这块手表叫百达翡丽,是外国很有名的一个牌子。还说这块表迟早都会交给他的。 当时让苏杭兴奋了好久,不是因为这个表很名贵,而是有人会送礼物给他。 他手上的这张纸条就是那个陈姓老师写给他的。 他还记得那天数学课上,突然有些厌烦的他拿出《草房子》,藏在数学课本下偷偷看了起来。然后这个姓陈的数学老师走了过来。 看得入迷的他忽然感觉身旁站了一个人,抬头一看,数学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他的身旁,看了他好一会。没来得及反应的他手忙脚乱地试图掩盖住这个不好的事实。 令人意外的是,数学老师并没有收走他的书。只是单手搭在他的书上,平声说:“下课后跟我到办公室来。” 然后,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上了讲台。其他同学的目光也随之偏移过去。 而他还在呆呆望着还残留着粉笔灰的手掌印的位置。 这节课后来讲了什么苏杭没有一定记忆了。 但是他清楚地记得,那天下课之后,他跟在那位陈姓的老师的身后一起到了办公室里。然后从办公桌上抽出一张已经折叠好的纸条,脸色很是严肃地将纸条递到了手上,轻轻地说:“一定要来啊!” 攘夷,抬了抬手臂,示意他要可以走了。 如果不是昨天那个梦,他可能永远也想不起来这段记忆。 苏杭回过神来,进纸条翻到了背面,在他的记忆里,纸条的背面应该还有一点东西。 果然,在纸条的背面还画着一个地图,很详细的标注着大门,工作间和仓库的位置。 看到这张犹如草稿般地图的时候,苏杭愣住了好一会儿。 这张草图,和卓伟科发送过来的老酒厂地形图相差无几,只不过老酒厂的地形图更详细一点。 他们之间是不是有着某种内在的联系?为什么隐蔽的地方这么多,鹰眼偏偏选择了这样一个地方来囚禁那些人质? 这个时候,苏杭开始忍不住多想起来。 毕竟,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竟然和接下来的目标有着某种不可言说的重合。 在这样一个诡异的游戏下,让人怎么相信他们只是那亿万分之一的巧合呢? 他完全没有头绪。 只不过,当这张纸条出现的时候,已经有些隐隐催促他的意思了。 他似乎还有一段记忆完全记不起来—— 最后,他到底是如约而至了呢?还是因为什么原因终究是没有赴约? 看来,老酒厂之行,该提上日程了。 苏杭在心中暗暗决心。 既是为了救出诺诺,同时也是为了—— 那隐藏在伸出的秘密! 第五十五章 夜探老酒厂 这么想着,苏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好了衣服,将帽檐压得很低。 轻声打开房门,看了眼正躺在沙发熟睡的魔童。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到门口的时候,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到一辆出租车,终于还是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某宝,呼叫了滴滴。 没一会儿,一辆深黑色的比亚迪从老远就亮起了车灯。闪得苏杭抬起手臂阻挡那强烈的光线。 突然,当来到苏杭的面前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苏杭打开后车门坐了上去。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眼苏杭,虽然没说什么,但眼神中显得十分的警惕。 毕竟,这么一个大半夜的,订单的终点是梦之阿里酒厂旧址。 作为常年拉皮条的滴滴打车有限公司的一份子,他可是对于这个城市的每一寸角落都非常熟悉。 要不是因为这几年出租车行业不太景气,他说不定还操着老本行。客户想要到这座城市的那一个角落,他就能送到那一个角落…… 哎,可是现在啊……不过说回来,一个半大不小的少年,半夜去那去那么偏僻荒凉的地方,可是很有嫌疑的啊。要不是看见他手上只拿了一个笔记本,甚至他都怀疑是不是故意将它骗到一个荒野之地,好抢劫威胁。 毕竟,苏杭给他的感觉太可疑了。 而且,前些日子,已经发生了好几起网约车恶性事件。比如说那个叫什么来的小女孩儿,就因为半夜搭上了网约车,结果就再也没看到明天的太阳了;还有另外一个也是,听说现在身体都还没找到呢。唉,可惜了她们父母辛辛苦苦养了几十年哟…… 虽然说,这些都不是司机出事儿,而是乘客被迫害。但是不得不防啊,说不定是哪个丧心病狂地蓄意无差别报复呢…… 虽然司机的心理活动十分的精彩,但是他还是相当有职业操守的。 只是看了一眼苏杭后,推动了手刹,发动了车子,留下滚滚地烟尘弥漫在夜色中。 那两团红色的光芒,越来越小。犹如鬼火般,在黑夜中游荡。 …… 当苏杭合上门隙的那一瞬间,魔童那原本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他看着门的方向,不知道想些什么,突然起身坐了起来,整装好也打开门走了出去。 正好看到那扬长而去的红色光芒。 于是转身又回到了屋内,拿起手边的一本书看了起来。 书的封面上,印着三个大大的铅字——“草房子”。 …… 苏杭坐在车上,看着司机一句话也没有说,他也没想着主动挑起话题。 于是,低头翻动着手机屏幕,看着躺在邮箱里的那张位置分布图。心里想着等会儿怎么去避开那群人。 毕竟,今天晚上过来的主要目的不是打架,而是先了解下什么情况。 不然他心里不得安稳。 “小兄弟,这半夜三更的跑去那里做什么啊?那厂子已经荒废了很久了。也就是我,旁人还不一定敢带你去。” 终于,司机还是试探性地开声问道。 “去拿点东西,拿了东西马上就回来。”苏杭头也不抬一下,仍然研究着地图。 “拿东西?那厂子都废了很久了,据说里面还闹过鬼,能有什么东西啊?”司机继续试探道。 声音中似乎还带着点害怕。 “我一个朋友,前两天去那里考察,今天回公司总部,才发现有个贵重东西落那儿了。刚刚打的电话,挺急的。”苏杭这时抬头看了下司机,解释了一句。 “大哥,你可以稍等一会儿吗?就一会儿,那地方我估计也不好打车的。”苏杭从反光镜里看见司机的脸色,末了又加了筹码,“你不用开过去,就停在外边就可以了。我可以加钱。” 说着,从兜儿里掏出了三张老人头。 司机没有再说话,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方向盘,踩着油门继续向前行。。 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车窗外的建筑越来越少,甚至出现了不少荒废的建筑物。 大约一个小时,司机踩了刹车,转头朝着苏杭说道:“小兄弟,到了。” 已经到了地方,苏杭却还没有得到司机的回复,一边蹿出车门,一边有些扫兴地将三张老人头往口袋里回塞。 突然,那司机瞥了眼那三张老人头,咬了咬牙道:“小兄弟,我就给你三十分钟,三十分钟不管出来还是没出来,我都直接开走了。” “而且,你得先把钱给我。” 司机的声音在苏杭身后响起,苏杭回头看了一眼,将手上的三张老人头递给了他,笑着说道:“好的,谢谢。” 下车后,苏杭往前走了不是很远的距离。忽然就看见了那道有些破旧的大门。 忽然,一些记忆又开始在他脑海中浮现。 原来,那天他最后还是来到了这里。那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 他回忆起那天的场景,当他刚刚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陈老师正站在大门口,四处张望着。脸上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焦急。 然而,还没来得及等他走过去,陈老师就突然倒在了地上,没有一丝反应。 距离地(di)太远,他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看见陈老师不停地对他摇头,示意他快走。 而后,一个全身笼罩在血红色风衣下的人影浮现在陈姓老师的身旁,还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看到这远超于当时自己想象的场景,苏杭当时吓坏了。 他脑中只存在一个念头,那就是—— 跑! 他做出了一个小孩子遇到危险后最本能的反应,扭头就跑,疯狂地跑。最后怎么回到家他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个人回头看他的那一眼。 然而第二天,他像往常一下来到学校的时候,原本昨天还躺着生死不明的陈老师,又出现在了学校。 只不过,陈老师当时见他的反应,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苏杭刚开始很惊讶。但小孩子的思维在怎么复杂,对于没见过的事情还是很快就自我脑补出了合理解释。 然而,陈姓老师此以后对他再也没有任何特殊化。 即使苏杭主动去交谈,陈姓老师也没怎么搭理他。就像两个完全陌生的人一样。 不过当时的苏杭又自动做了脑补,认为可能是老师怪他没有赴约,或者是其它什么原因。 总之,大人的世界奇怪的很。就像他想不懂为什么妈妈一次也没来过学校。 再往后,那个陈姓老师突然就转走了。苏杭也慢慢忘记了这件事,只有夹着那张纸条的书被保留了下来,藏进了那个小盒子里。 等等! 第五十六章 惊心动魄 苏杭灵光一闪,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东西。 对,就是那个红色风衣的人! 那个人影的装束,与那天出现在自己梦中的那个男人的装束相差无几,他们之间,是不是又有着某种联系?那么自己的死亡,是不是也和他们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 苏杭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想到个所以然,他又记起今天的本来目的。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朝着门前走了过去。 大门前是凹凸不平的泥巴路,路两边都是已经长满了野草,许多的铁零件散落在野草中,上面已经锈迹斑斑。 在这样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它们看起来犹如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野兽一般,格外狰狞。 时不时有凉风刮过,吹动了两边的野草。 按照地图陈智很快确定了方向,这一路上都是水泥路,不消一会的功夫,他已经站在了记忆中那个厂房的门口。 厂房的里面漆黑得可怕,微弱的月光根本照不进去,里面似乎有一种可怕的气息,如同有狞笑的鬼魅在里面等着陈智自投罗网,即便是不信鬼神的陈智都觉得双腿发软。 顺着草丛,苏杭渐渐靠近了大门。 看着两个已经半靠在门上有些昏昏欲睡的安保,悄悄地向着墙角移动。 等到在两个安保视线之外的地方,苏杭终于开始了自己的翻墙大计。 在一番激烈运动下,苏杭上了围墙。 然而就在跳下去的时候,不小心蹭掉了一块石子,发出来不小的动静。 “什么人!” 本来昏昏欲睡的安保立刻就警觉了起来,打亮了手中的手电,将那看似摆设的敲棍握了起来。 然后两人同时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跑了过去。 “害,原来是一只野猫,看来是太久没休息精神有些紧绷吗?”其中一个安保对着另外一个吐槽道,“走吧走吧,继续守门去了。不然老板这次过来又看到我们不在可就没法解释了。” 他们的面前,一只黑色的猫儿刚刚从墙上跳落下来,“喵”的叫了一声。 苏杭这时已经落在了老酒厂的场内。 不过,这时真正担心的不是那两个安保,而是分布在厂内的四个复活者。 但苏杭这次的目标不是在于救出诺诺,而是稍微探查一下这厂子的情况到底如何。 进到厂里后,苏杭更谨慎了。一步一看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周围的光线一下子变得黯淡起来,只有冷冷的月光提供着些许照明。 苏杭感觉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路过了一些大型操作器械,上面都落着厚厚的灰。 酒厂里面很深,越往里走,越感觉充满了诡异,好像走进了地狱深处。 “嗯?难不成那几个复活者已经搜查人了?” 听着耳边传来的脚步声,苏握紧了手中的笔记本,杭暗暗想到。 虽然他不太想提前就和他们撞上,毕竟一个人对付四个人,除非对方太弱,不然落败的只会是自己。 但是非要战斗不可的话,他也不会丝毫退缩的。 突然,他的前面出现了一个仓库。 仓库的门上布满了灰尘,不过并没有在意而是以最快的速度藏了进去。 “快点,他在那边,快点过来。” “你们两个守住门口,我过去就行了。避免有团伙趁机溜进去。” …… 躲在门后面的苏杭听着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原本紧张的心松了下来。 不过马上有疑惑起来,除了自己,还有别人今天晚上过来了吗? 那他或者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不过苏杭也没时间多想,拿出手机扫了一眼屏幕,还剩五分钟。 安全起见,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离开这里。 至于场内的情况,大概分布也差不多摸了一遍,心里至少有了点底。下次来拯救诺诺就不至于如无头苍蝇到处乱撞。 于是,趁着刚刚那两人追击的时候,苏杭顺着原路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没看到的的是,那透过缝隙照射进来的月光,点亮了空间里的一个角落。 那是个在仓库中显得非常别扭的角落,地面上放着几个大大的木头箱子, 木箱上面全是发霉的绿毛,从其中的缝隙可以看到粗重的铁链和一个精致的小锁头。 …… “怎么,解决了吗?” 靠在门头穿着一身黑的男人看向刚刚从远处走来的两人,有些随意地问道。 迎面走来的两人,左边的那个男人一脸阴沉着,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浑了刚刚开口的那个男人一眼。 右边的那个男人看见眼前的场面,脸上带着些许抱歉的意味,苦笑地说道:“唉,那家伙跑得太快了。我们追到了墙角都没看到人影。” 靠门的那个黑衣人只是一笑而过:“没事儿,他的性子我知道,呵呵。” 而后,又倚在门上,假寐起来。 …… 还剩下三分钟,苏杭看着不远处,那辆还停留在原地的黑色比亚迪。 心里不知怎的松了一口气。 他几个箭步,而后开了车门,坐上了后座,面带微笑对着司机说道:“走吧。” 其实从先前司机的话语中,他本以为司机可能会因为害怕直接掉头就走。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没想到这个司机这么有职业操守。 虽然说他先给了钱。但是他完全可以不顾自己直接就走的啊。毕竟。现在这样的人还少吗?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见苏杭身上似乎没有多出些什么,带着些试探性地问道:“小兄弟,东西那道了?” 苏杭轻轻点了下头:“嗯。拿到了。” 于是司机便没有在多问什么,一心转着方向盘。 心里想着:“跑完这单,今天就不跑了。以后晚上再也不跑了。虽然说晚上钱赚的多一点,但是那里有名重要啊。” …… “小兄弟,到了。” “好的。” 苏杭关上了车门,悄声打开大门。经过客厅的时候,看了眼魔童。 看起来睡的那样安稳,苏杭不由摇了摇头,走回了自己的卧室。 躺在床上,他又开始遐想起来。 虽然今天看起来没有什么收获,但是,另外的那人,他可是相当地感兴趣呢。 毕竟,说不定这可能就是他救出诺诺的助力呢。 第五十七章 不存在的人 新的一天,学校。 “胖子,问你个事儿啊。你还记得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新来给我们上数学课的那个陈老师吗?你知不知道他后来去哪了?” 苏杭刚刚来到教室,看着早已经趴在座位上睡觉的蔺学博,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随意地问道。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说苏杭和蔺学博的关系了。 他们不仅是高中三年的同学,除了小学六年级转学,他们做了整整十一年的同学。 也不知道是金钱的力量还是什么原因。虽然蔺学博成绩不是很好,但每次都能和他分在同一个班级。他对此也感到很是诧异。 不过,这十一年的同窗也让他们两个的关系历久弥坚。 蔺学博抬起了头,睁开有些睡眼惺忪的眼皮,看见是苏杭,也就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迷迷糊糊地回道:“哪有什么新来的老师啊,我们从头到尾就一个数学老师,就是那个很凶的胖女人,从来都没换过,你记错了吧?” “你再好好想想,绝对是个男老师,只是后来调走了,是不是时间太久你忘了啊?”苏杭有些不甘心地追问道。 “不会的,你要说别的老师我会忘,但数学老师绝对不会,你忘啦?小学的时候我可是数学课代表呢,跟数学老师接触是最多的。而且小学我们班就没来过什么男老师。”蔺学博打起了精神坚定反驳道。 而后,眼神中带着疑惑地继续问道:“苏老大,你最近怎么了?上次说在现在这个语文老师之前还有个语文老师,这次有说起了小学。是不是最近压力有些大了啊。不要太拼了,要好好劳逸结合啊。” 说完,又一头倒了下去,继续他的睡觉大业。 苏杭听着蔺学博的回答,心里有了些许想法。 之前被遗忘的语文老师是因为在复活者之战中落败,所以被消匿有关于这个人的记忆。那那个教数学的陈姓老师是不是那时候也是这个游戏的参与者? 但是这样也不对啊,不管是复活者还是祭品。自己跑到一个地方去求死?再而,一定要当时还是一个小屁孩儿的我去赴约,怎么想也想不到理由啊?…… 不过,也有可能是小胖子蔺学博记错了。虽然说这样的可能性比较小。 那等放学回家再给之前的小学同学打电话确认一下,这样至少比在这儿空想好多了。 “嗯,就这样。”苏杭暗暗决定道。 …… 放学的铃声如期而至,教室里的人群一窝蜂冲了出去。 回到家后,苏杭再次将那张纸条拿了出来,仔细看着。这纸条是从一张老式的信纸上撕下来的,虽然开始泛黄,但上面的字迹却依旧清晰,一看就是个男人的笔迹,而且练过书法。 而后苏杭拿出手机,给几个现在还联系的小学同学打了电话,得到的答案和小胖子说的一样。苏杭甚至给原来的教导主任打了电话,同样给了苏杭一个肯定的答案,压根儿就没这个人。 接着他又翻出了笔记本,看着第一页上的规则,关于复活者失败的那一条,口中轻轻读了出来。 “失败方将会被抹除存在,除了契约者还有相关记忆以外,其他所有人关于其记忆将全部空白合理化。” 如果那个陈姓老师是复活者的话,那么有关其他的记忆都得到了合理性的解释了。 可是,那为什么他没有丧失有关于此的记忆呢?更像是单纯的被封禁起来,触发了某种条件就解封了开来? 还有,如果陈姓老师是复活者,那么那个梦中的红衣男,又在这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而自己,又为何被作为复活者的陈姓老师选中去赴约呢? 还有一个最大的疑惑就是,那后来出现的陈姓老师又是谁呢? 或者说后来那个是复活后的陈老师,那么先前发所发生的一切又是为何?而复活之后,有为何完全变成了一个陌生的人? 苏杭越想越多,而想得越多,也就衍生出了更多的疑惑。 突然,他记起了家里还有另外一个复活者,或许可以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些答案也说不定? 说行动就行动,苏杭马上奔向了客厅,对着正在入神地盯着《熊出没》动画片而出神的魔童喊道:“作为盟友,你是不是该履行以下自己的职责了?” “哦?突然听到苏杭的问话,魔童的眉角向上挑了挑,而后将注意力放在了苏杭的身上,似笑非笑地回道,“你终于想起来还有我这个盟友了吗?” “告诉你一部分情报没问题。可是,不可能所有的情报都是免费的,你知道的。毕竟你所想要知道的不一定是对我有益的,对吧?“ 苏杭“嗯”了一声,而后开口道:“我们应该不是第一批复活者吧?” 听到苏杭的这个问题,魔童的脸色变了变,接着沉声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不用你管,不够看你的反应,在我们之前也有复活者咯。”苏杭的语气中带着肯定。 “对,我耗费了家里的不少力量,才有了这样的判断。就我以前已知的,在十五年前就已经有过一场复活者游戏的存在。不过,这个还是我从鹰眼口中得知的。” “鹰眼?”苏杭有些疑惑。 “对,其实之前鹰眼那家伙不仅是我的下手,更是我的堂哥。不过由于我得到了一扇幽冥之门,而且我是老爷子最宠的那个,他才当时甘心屈服于我的麾下。” “他的城府也相当地深。别看他平时一副很优雅的样子,之前不是说过了吗?那个操纵计划就是他给提出来并执行的。而我也是在听完所谓的关于十五年前的复活者之战后同意了那个计划。” “其实你想要了解更多的话,可以亲自去问问他。不过,可千万要小心警惕他这个人。不然,说不定到时候被蚕食地连骨头渣子也不剩了。” 说完,魔童也就没有在理会苏杭,关掉了电视,躺在沙发上睡了起来,“好了,我要睡觉了。” 苏杭看着他这副模样,也知道自己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自然识趣地没有再打扰,轻轻地退回了卧室。 而后,看着桌上的那张纸条,暗暗发怔。 看来,有必要接触一下他了。 第五十八章 不速之客 话说苏杭虽然心中有了这个打算,但是并没有打算立刻就去执行它。 毕竟,诺诺还在他的手上。 当双方实力不对等的时候,想从敌对方口中得到任何的信息,所要付出的任何代价都将是巨大的。 甚至,可能会压上你的全部身家。 所以苏杭也就没有急着去从鹰眼口中得到任何关于这方面的消息。 一切的一切,都等先救出诺诺再说。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继续在学校与卧室的两点一线中生活着。一边打听着学校附近那个复活者的信息。 他并没有急着就去找上目标。 一来,倒计时纹身上的显示告诉着他所剩余的时间还充足,他也就并不急着为那七天的生命而盲目猎杀。 二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想弄清楚他的情况再下手不是更好吗? 毕竟,目前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自然也就随性一点了。毕竟,他也不像其他人一样,那么弑杀。 虽然说他可以为了胜利而不择手段,但也是被逼无奈罢了。毕竟,只要游戏一开局,必然是一个以上的死亡才能结束战局。总不可能为了心中的那点犹豫而放弃自己的生命吧? “那么接下来,先看看能不能靠自己找到那三个复活者。如果实在不行,只能用掉最后一个情报了。毕竟,事情不能拖再久了,不然迟则生变。” 考虑了那么多,苏杭终于下定了决心。 这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苏杭从书包中拿出了三年模拟五年高考,继续这自己的刷题大业。 看到这里很多人一定会感到奇怪。一个随时受着死亡威胁的人,竟然还有心情刷这所谓的题目? 是该说他心大呢?还是该说他心大呢? 然而在苏杭的心中,虽然决斗很重要,但是高考也同样重要。 虽然他会一直竞争下去,但是他还希望这场游戏结束之后,还能和诺诺在同一个学校,有着同样的未来。 等到时钟已经走到十二点的时候。苏杭终于是感到有些疲倦地躺在了床上。 …… “你渴望拥有力量吗?” “你想要什么样的力量?” …… “又是那个梦。” 苏杭看着已经通透明朗的天空,喃喃自语道。 又是和那天晚上一模一样的梦。梦的最后,那个盒子悬浮在他的眼前好久好久。似乎在催促着他赶快去将那个秘密揭开。 虽然苏杭想拥有更强的力量,但是目前的最优解明显是先找到诺诺。 于是并没有再去管那个盒子,而是翻身起床洗漱装扮好,准备向着学校出发。 经过客厅的时候,魔童还是老样子,他也就没有说什么,轻轻地关上门出去了。 …… 当苏杭行至太子湖旁的时候,突然就发现自己就像掉进了一张灰白照片中一样,周围的一切都开始被渲染成灰白色,只有他自己是彩色片里的人物。 “周围又有复活者在战斗?”苏杭忍不住心想。 不过,他并没有打算理会这儿在战斗的复活者。 毕竟,他只是误打误撞,恰好被拉扯进了其他复活者之间的战斗。 本来现在已经处于大混战时代,连双方各有多少人都不知道,还指望去做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事儿? 退一步来说,就算只有两个复活者在决斗,自己如果被发现,首先被对付的一定是自己。虽然说之前以一对二战胜了顾一石,可是那完全是在对方放水的情况下。 不然,就算是能赢,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况且,说不定暗处还藏着打算捡便宜的复活者呢? 所以,还是不要凑热闹为好。 这么想着,苏杭就加快了自身的脚步。 不过,出于谨慎考虑,他还是一边走着一边从书包里拿出了黑色笔记本。防止自己突然成为成为别人的攻击目标而来不及反应。 但时候可就算是真正的无妄之灾了。 于是乎,苏杭一边握紧了手中的笔记本,一边警惕着周边的环境,小跑着向学校的方向前行。 可惜,天不遂人愿。 有时候并不是你不想它去发生,它就不会发生。往往你的渴望越强烈。麻烦也就越可能找上你。 苏杭看着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男人刚刚从他身边跑过的时候,脑海中就想起来树人先生说过的话。 那个男人看起来相当狼狈,看起来是在对手手中完全落入下风了。 不过令苏杭颇为愤怒的还是,那个男人跑过的时候不忘转头对着他来了这么一句话。 “xx,我已经把他给引过来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声音还相当不小。 而紧跟在那个男人身后的复活者听见这话,脚步慢了下来,握紧了拳头。 先是瞥了一眼苏杭手中的笔记本,而后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苏杭。似乎在心底已经把他们两个人认定为同伙了。 本来只打算安安心心躲过这场战斗的苏杭,这时心中也升起了几分怒火。 泥菩萨过河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一个气血方刚的少年郎了。 当即,苏杭就在转过身去的那个空档期,将生死簿转换成了镰珏,看着前面那个还在奔跑的白衣男人,暗自发动了“死里逃生”的称号。 不过前面那个白衣,称呼为灰衣更为合适。因为他那件白衬衫上满是灰尘。应该是在于后面那个复活者交战的时候留下的。 剩下的那个穿着黑色练功服的男人,看见前面两个互相追逐的身影。只是犹豫了片刻,也跟了上去。 苏杭看着他和那个男子之间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一个恒定值,不由有些惊诧。 “难不成,前面这个家伙的能力是和速度有关的?或者他也有一个称号,刚好能力是加成速度的?不然为什么还能和我现在的速度持平。”苏杭暗暗想到。 感受着脚下的速度微微有些衰减,苏杭心中一动,将镰珏横在了胸前。 然后,如同玩弄回旋镖似地,将镰珏挥舞了出去。 在牛顿buff的加成加,镰珏和白衣男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第五十九章 不过只是报应 “恁——” 前方的白衣男子闷哼了一声,原本还在逃亡的脚步随之停了下来。 左腿膝盖与地面零距离接触,半跪在地上。 一道明显的伤口上正娟娟不止地淌着鲜血,顺着脚跟流到了地上。 一旁,一把酷似镰刀的武器正安静地躺在与男子相距不远处。 而身后的那人也趁着这个空档追了上来。 白衣男子感觉看着地面上那越拉越长的影子,咬了咬牙,一手杵着地面,有些艰难的站起身来,准备继续向前跑去。 而还没等他完全起身,一只来自身后的手就压在了他的由肩膀上。 那双手的力量说说不大也不大,但是正好将他死死地摁住了。 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接近他脸颊的酷似镰刀的阴影。 …… 苏杭看见自己突发奇想的技能命中的对方,心中不由一喜,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他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向着白衣男子的方向前行。 接近的过程中,也不忘了先将镰珏变回生死簿的模样,接着将它召回了手中后,有变换成了镰珏的形态。 而当镰珏又出现在苏杭手中的时候,他已经来到的白衣男子的身后。 看着他准备起身的动作,忍不住一只手压住了他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握紧了手中的镰珏,向着白衣男人的颈部靠去。 而后,他的声音在白一男子的耳边响起:“大叔,我说你这是何必呢。要逃就逃,还非要拉个挡箭牌做你的替死鬼。” 那道声音中充满了笑意:“本来我只想好好上个学,没想到你非逼着我结果你啊。” 说着,将镰珏的刃锋在白衣男子的颈部轻轻划了划。 力度之轻,感觉巨像抚摸一般。 然而,白衣男子感受着脖子传来的丝丝凉意,嘴中哆哆嗦嗦道:“小兄弟啊,我也是被逼无奈啊。要是知道你在这个方向,我打死也不往这边逃跑啊。” 白衣男子说着说着,眼泪就留了下来,给人感觉他似乎受了多大委屈一般。 苏杭看着他的这副样子,低下了头好像在沉思着什么。 白衣男子用眼角的余光瞥见这一幕,心中暗自欣喜,眼角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精光。 苏杭没有看到,在白衣男人那只扶着地面的指尖,正隐隐约约闪现着银白色。 或许是见苏杭迟迟没有落下手中的镰珏,白衣男子身体轻轻颤动起来。 而后在一瞬之间,将已经变为银白色的手掌向着镰珏推了过去。 “呵呵,就这样还想抓住小爷我,最等几年吧。” 苏杭刚刚那个力量的作用下,轻轻向后退了几步。而这几步刚好使白衣男子脱离了他的掌控。 只见那白衣男子刚刚与镰珏相碰的手掌没有一丝损伤,只是那银白色的光芒变得有些黯淡起来。而那本来还有些淌血的伤口,也不止怎么,也没在流出一丝暗红色的液体。 他看着有些踉踉跄跄的苏杭,嘴角扬起一抹有些邪性的笑容:“小子,既然你送上门来,也就别挂我了,嘿嘿。” 说着,将还散发着银白色光芒的左手手掌向着苏杭的心口处拍去。 而苏杭手中的镰珏也还来不及向着白衣男子攻击的方向抵御。 眼看着苏杭就要被那银白色的光芒给触碰到的时候,苏杭的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影子。 他挥舞着拳头对上了那银白色的光芒。 令人吃惊的是,刚刚还一击将镰珏击退的手掌,却在这群拳头的挥舞下落入了下风。 白衣男子见势不妙正准备转身逃跑。 而这时那道银子传出有些浑厚的声音:“张三,第一次不小心让你逃了,第二次还能让你再故技重施?” 说着,那身穿黑色练功服的男人眼中有精光暴起,身子一个绕旋步让过李阎白衣男子的脚,左拳自斜下方如同铁锤一般锤向白衣男子的太阳穴! 白衣男子看见来势如此凶猛的拳头,只得压低身子,试图躲过这看起来一击致命的拳头。 而苏杭在黑色练功服男人里的时候已经反应过来。他反握住镰珏,低声默念道:“勘破。” 苏杭的视野中,又是一道又一道的红线出现,仿佛一个放大的缓慢世界。 与此同时,命运相连的鼓动从剑身一路传进他的脉博,他又听见了那个声音,用生命去战斗吧。勇气,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力量。 他的耳边开始传来一阵阵血脉涌动的感觉。鲜红色盈满叶风的瞳孔,他再次握紧了手中的致命之剑。对着白衣男子的双腿挥舞了过去。 这一次,再也没有任何侥幸而言。 张三原本已经立起来的双腿,完全承受了镰珏的攻击。这次变成了完全平躺在地面上的姿势,大腿间隐隐露出一丝丝白得透亮的东西。鲜血直挺挺地顺着裤脚,很快就将地面浸染成一片通红。 “啊——” 看着几乎快要质壁分离的骨头和血肉,张三忍不住痛苦地叫出了声。 让眼神恶毒地看向了苏杭的面容,嘴巴张得大大的,似乎是准备放出什么不可言说的话。 然而,他的表情永远也只能停留在那一刻了。 当苏杭挥舞下镰珏的时候,黑色练功服的男人再一次扬起了他的拳头。 这一次,完美地命中在了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张三的额头。 那一瞬间,张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张得大大的。 额头上那拳头落下的地方,已经凹陷进去了一大块。暗红色的液体从头顶慢慢向下流淌。 很快,就顺着他的脸庞,漫到了颈部。 然后,直挺挺地向着身后倒去。在地面上映出了一个暗红色的人形。 即便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但是看见张三那副模样,他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不过,也就只是那么一小会儿。 而后他就将目光落在了那个黑色练功服的男子身上,将镰珏横在了胸前,直直地盯着他,没有一丝放松。 黑色练功服男人在终结掉张三之后,只是盯着张三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过身来,对峙着苏杭的目光。 似乎,下一刻又是一场不见硝烟的战斗。 第六十章 背后有人(免费的最后一章,明天就上架了。) 黑衣练功服的男人盯着苏杭好一会儿,而后抱拳行礼道:“鄙人李四,先前是我错怪我阁下,望阁下勿怪。” “没事没事,只要不是想打架就好。” 苏杭看着这突如其来的礼仪,心中不由感到很是怪异,不过看着对方并没有攻击意图,也就点了点头,习惯性示好而已。 不过令苏杭有些奇怪的是,看地上躺着的张三已经完全凉凉了,而剩下的一个人也没有了敌意。按照正常情况来说这场死神决斗应该已经结束了。 可是那道熟悉的声音到现在还没有传过来,而天空之上那抹仍然么有消散的灰白色,也似乎在警醒着场上的复活者。 于是苏杭并没有急着放下手中的镰珏,而是一脸警惕地环视着四周。 当然,他最大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虽然看着他的态度像是一个好人。 可是在这样时刻充满危机的复活者游戏中,又有几个是真正的好人呢? 不过苏杭也没有表现的太明显,他看着李四的眼神中充满了善意,而后一般拉开与李四之间的距离,一边抬起手腕佯装看时间地对着李四说道:“大叔,我还急着上学,就不多聊了哈。” 李四看着对面的少年如此明显的戒备,不由苦笑起来,忙着解释道:“小兄弟,我看那道声音迟迟没有出现,估计周围还存在着其他的复活者,不如由我护送你到学校,而后我再离开如何?也算聊表我的歉意。” 苏杭只是摇了摇头,随即加快了自身的脚步,向着学校的方向继续行走。 李四看着苏杭的脚步,摇了摇头,终究还是没有跟了上去。 开始说要护送苏杭去学校,也是出于好心。 一来,是对于自己先前对于苏杭的误解道歉。毕竟,如果苏杭在慢上了几步,说不定他就已经和当时在他看来是张三那贼人同党的苏杭就纠缠上。 放过了张三那贼人暂且不说,要是连累了一个无辜的少年丧命可就违背了作为武者的初心。 要问他为神马觉得那个少年无辜?不过是看那少年的姿态与行为罢了。 如果是一个弑杀之人,说不定早就和他对付上了不说。结束了张三的性命之后怎么还会不管不顾他这么一个明显的目标? 二来,也是看着这还没有消退的死神决斗之界,唯恐有贼人还藏在暗处,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的力量要大得多。死于非命的概率也要小很多,不是吗? 不过,既然刚刚那位少年郎如此警戒他,他也不可能热脸倒贴冷屁股,硬要跟着苏杭前去。 先不说有没有贼人袭击,单单是看苏杭对他那副戒备的样子,说不定他们俩之间就会首先发生冲突,到时候还是给躲在暗处的贼人一石二鸟的机会,何必呢? 于是李四也转过了身去,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回到自己的武馆。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刚刚又一阵穿堂风从他的身边飘过。 身为一个习武者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刚刚应该还有一个人也一起过去了。 他的心里暗暗吃惊到:“这是什么,隐身吗?竟然还存在这样的。不过,对方竟然越过了我直接冲了过去,莫不是那个少年才是他的目标?” 想到这里,他连忙转过身去,对着苏杭喊道:“小兄弟,小心,你背后有人!” 苏杭听见已经有些距离的李四循着空气传过来的声音,将握着镰珏的手向着身后抵御过去。 然而苏杭的速度还是慢了一步,当他伸出手的时候,已经有一团黑雾在他的身后凝聚起来,一个男人的身影在黑雾中开始浮现。 随之而来的是一把半透明状的匕首,已经刺向了苏杭的跟前。 仓促之间,苏杭并没能避免没能完全躲避这一次的进攻,那把匕首已经顺势插进了他的左手手臂。 不过他只是扫了眼胳膊上的伤口,就盯向了眼前这个还被黑雾笼罩的身影。右手的镰珏已经挥舞了过去,不过被黑雾人给躲开了。 黑雾人看着刚刚那一击并没能将苏杭ko下场,也没有在过于恋战。 他的身影又慢慢被黑雾所笼罩,眼看着身影越来越淡。 不过还没有等到他的身影完全被黑雾笼罩的时候,一个拳头已经带着拳风冲到了他的面前。 “砰——” 只听见一声声响,黑雾人就倒飞了出去,落在了不远处还在施工的钢筋架子上。 而那本来还在凝聚的黑雾似乎也因为这一次的进攻而开始消散。 藏在黑雾下的人影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黑雾完全消散之后,只见一个全身裹着黑袍的人倒坐在脚手架旁,头瞥向了刚刚拳头来袭的方向,往地上吐了一口污血之后,没有任何留恋,转身就向着远离他们的方向逃去。 在逃跑的过程中,黑袍人的身上有开始笼罩起了黑雾,他的身影又开始变得淡了起来。 而在看到黑袍人被李四飞过来的拳头击飞了之后,苏杭也横起了镰刀,再一次使用着自己的自创绝招——回旋刃击。 不过结果并没有如同苏杭所预料的那样,迎面飞舞过来的镰珏还没完全靠近黑袍人,就被他用手中那半透明状的匕首给挡住了。 而后就是黑袍人在苏杭和张三的面前直接消失了的场景。 这是,李四已经看着已经没了踪迹的黑袍人,一脸关怀地看向苏杭:“小兄弟,没事儿吧?要不和我一起去我武馆歇息歇息?” 苏杭看着几乎算是刚刚救了他一命的李四,还是摇头拒绝道:“多谢大叔关心,不过我还是想去学校。” 说着,苏杭还是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这时,天空中又响起了那熟悉而又令人讨厌的声音:“经确认,复活者张三已死亡,死神决斗结束,幸存者李四,苏杭,南柯。” 而后,天空中的灰白色开始褪去,露出了纯净的白云蓝天,视野中的所有事物都在慢慢恢复它本来的颜色。 苏杭听着那出现在最后的姓名,有些愣神,心中暗道:“那个南柯,应该就是刚刚那个黑袍人吧?隐身的能力可是诡异的很啊。” “看来,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这个人了。不然,到时候怎么结束的都不知道。” “那多可悲啊。” 想到这里,他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一时之间停住了脚下的步伐。 上架感言! 已经收到责编的回信,明天中午之后上架。上架单章感言感觉似乎已经成了惯例了,我t突然觉得,我也应该说些什么。 兜兜转转,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写了13w字,说不得多吧,也算不得少。 虽然说,我知道可能没几个人在看这本书,起初心里也挺失落的,但是后来慢慢也就释然了。 从这本书发书那天,其实都没什么收藏的,除了第四天我的责编朱砂大大扔了一个收藏外,后面一直到四万字都没什么动静。然后开始圈子了吆喝了几天互收,看着数据从个位数到六十,再到八十,再到突破三位数,看着数据,似乎自己也产生了一丝幻觉,我的书还是有不少人看的,嘿嘿。 不过,三天之后,不管是听老人说,还是看着不时-1的收藏,终于没有互收了。然后靠着新书榜的排名,零零散散一天有了是个左右收藏,一直到改成签约状态。后面就如同一滩死水。 上周开了一个py书评帖,然后凭着一个小姐姐的打赏,周六晚上pc端新人签约榜,又开始零零散散加了些收藏,然后是周日开始的试水推。周六下午到晚上12点大概涨了30多个收藏,试水推到现在也就60多个收藏,目前还没破三百。 大概情况也就这些了。 不过,从这本书开始到现在,我最感谢的还是我的责编朱砂大大。其实这本书在写到6000字之后我断更差不多两天了,然后上去助手看了下,突然收到了编辑三连关注,于是也就硬着头皮写了下去,到了第一个小故事的写完,也就终于迎来了大部分新人都期待的那个站短。 可以说,要不是有朱砂大大开始的三连,这本书其实也早就放弃写下去了。 然后这次周一和大大说想要上架,也很快就安排了上架,让自己能够追着全勤找到一点动力。 然后呢,特别感谢的就是我的头号黑色某紫了,在我每天上传新章节都乐此不疲的给我刷本章说。每次看完她的本章说,我都觉得比我的正文还要精彩多了。 然后还有每天坚持签到打卡投票的书友此约大大,因为我的一个书给我打赏了30块巨额的一个超级可爱的小姐姐橘猫,为我前三章修改提出了宝贵意见的群友@彬,@沐玖缘,每天和我互票的南辞小可爱,因为法老大大章推而过来给我打赏10块钱的小姐姐@灰夫人i…… 还有放牛娃,莫然,koyu,凌霄大大,庸默小姐姐,灯灯小姐姐,象蛮等的一众群友,QQ的一个和我讨论过剧情的小哥哥,给我投了好多票票的圈友…… 真的特别感谢这些小伙伴的支持,我才能一直走到现在。我一直记得你们每个人对我的支持和付出,真的非常感谢。 其实我也知道,我的故事写得挺烂的,文笔不咋样,剧情也不是很好。 但是还是希望明天上架,各位大大能够支持下首订全订,万分感激。 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说的,比如关于这个故事的初衷,比如这本书的结局。 但是由于没有设计大纲,剧情上其实以及在崩盘的边缘了,但是我还是会尽量走完第一本书的百万路程的。不管有人喜欢,还是没人喜欢也好。 最好,再一次感谢所有支持我的小伙伴,谢谢! 虽然感觉还有许多话想要 第六十一章 大戏开始的前幕 最终,在李四的劝说下,苏杭还是和李四一起走在了前往学校的道路。 到了校门口的时候,李四留给了苏杭一张名片,说了一句话之后转身就离开了、 “小兄弟,闲暇之时欢迎来到我的武馆做客,正好可以交谈下各自对于这个游戏的看法。” 苏杭看着只留下一个背影的李四,脑海里也不知道在想 《一不小心就成了王座》第六十一章 大戏开始的前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二章 武馆 “丁铃铃铃——” 跟随着人群,苏杭走出了校门。 而后,从口袋里抽出那张李四递过来的名片。 “东城武馆” “东风二街314号” 苏杭看着卡片上的信息,轻轻念叨着。 指纹解锁打开屏幕后,点开企鹅地图,输入“长春武馆”,找到了地址相符合的那一条。点 《一不小心就成了王座》第六十二章 武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三章 我有故事,你有酒吗? 春天的夕阳格外地美丽,阳光明媚散在大地上让人们感到心旷神怡。 就在一个很普通的小镇上住着几十户人家和一家小武馆。 武馆中只有一位教官和几十个孩子,这些孩子都是镇上的,约莫十一二岁,被父母送来这里学武,而教官则是几年前就来到这里的,镇上的大家对他都很熟悉。 这家武馆收 《一不小心就成了王座》第六十三章 我有故事,你有酒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四章 我有故事,你有酒吗?(二) 无名听后兴高采烈地又蹦又跳,说道:“欧耶,我能进去学了武术喽,我能进去学武术喽。” 然后无名又回过头来,脸色有些微红地对教官说道:“谢谢……谢谢教官。” 其实教官也不是第一次看到无名在外面偷看了,只是平时也没有在意他,但今天竟有几人用学来的拳头欺凌他,教官才重视起来。 《一不小心就成了王座》第六十四章 我有故事,你有酒吗?(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五章 我有故事,你有酒吗?(三) 第二天,李四早早的来到武馆,又是独自一人在练拳。 练了一会儿便看到小明和他的几个小伙伴也来到这里,李四起先也没在意。 但小明看到李四正在练拳,于是戏虐地说道:“哟,新来的小子很用功嘛。” 接着他又来到李四身边满含深意地说道:“呵呵,该不会是想快速练好了来报复我们吧? 《一不小心就成了王座》第六十五章 我有故事,你有酒吗?(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六章 后来 说到这里,李四突然停了下来。 苏杭听见李四突然断了的声音,忍不住问道:“大叔,接下来呢?如果当时你放弃了的话,也就没有现在的这番成就了吧?” “后来啊……”李四抬头盯着天花板上那一串一串的花纹,似乎有回到了过去。 “后来,其实后来也就如同那些武侠一般,终究是毅力 《一不小心就成了王座》第六十六章 后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七章 远方 回到家中的时候,挂在墙上的屏幕还传出着《虹猫蓝兔七侠传》的配乐,但苏杭并没有看到魔童的身影。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一般,走到了沙发旁。 茶几上正躺着一张崭新的纸条。苏杭将它提到了眼前,如同念咒语一般,将纸条上的文字一字一句低声读了出来。 “鹰眼那边的警报已经解除了,我也 《一不小心就成了王座》第六十七章 远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另一个世界的故事 自十五年前后,蓝星逐渐进入了强版子活动时期,几百年内,在世界范围内都造成了巨大的影响,沧海桑田、并非戏言。 西方大陆板块向神秘的东方东方漂移了十五个经度,与海鸥板块碰撞形成了一座巍峨的高山,在海洋中升起了一个新的大陆,其面积有一千一百多万平方公里,科学家们在上面发现了有人类曾在此活 《一不小心就成了王座》另一个世界的故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二)(开心吗?开心就更新,欧耶) 一个月后。 “这次测试你怎么才考了第七。”艾瑞思霞看到排名时深表不解。 “最近在试图完善一个模型,花了我不少精力。”黑子耸了下肩。 “但是这次的内容都是学过的知识点啊?”Thanks?(?ω?)?直击要害。 “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这种事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一不小心就成了王座》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二)(开心吗?开心就更新,欧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二)(开心吗?开心就继续更新,欧耶) 周六,一干人等来到了克斯多中心医院看望Thanks?(?ω?)?,不过这次什么都爱参合一脚的胡德没有出现,他需要回家照顾自己的祖父。 病床上的Thanks?(?ω?)?心率很快,但也没有达到一个非常怕人的程度,他打着吊水,时常会翻动身体,一副很燥热的样子。 黑子他们都被拦在 《一不小心就成了王座》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二)(开心吗?开心就继续更新,欧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三)(开心三连,嘿嘿) “意识不清、神经躁动、高烧、有攻击倾向!快!镇定剂!”一个中年男子十分焦急的在一座不知该被称为手术室还是实验室的地方指挥着。 当镇定剂注入体内,手术台上的人逐渐安静了下来,可是过了一会…… 嘀、嘀、嘀 哔—— “怎么回事?!” “……教授,她好像…… 《一不小心就成了王座》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三)(开心三连,嘿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三) 回到家马不停蹄的开始打电话,指挥着自己的朋友们买这买那,今晚来家里聚餐。 这一晚别墅内欢声笑语,这是只有在少年的时候才能感受真切的快乐。 高大威猛的伊万列夫反而酒量不太行,风飞沙说他简直不像个俄国人,喝了点酒差点没跟黑子家的电视拜把子,贝利是个文采好的,一个小时下来逗得几个 《一不小心就成了王座》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另一个世界的故事(四) 其实对人类来说,最恐怖的向来不是可以预见的灾难。 当某个问题,无法真正地解决,那么剩下的幸存者就人人自危,恐惧就会因为同理心而日益加深。就像这个怪病,总是在正常与瘟患之间反复跳跃,落在其中的人就好像是身不由己的棋子一样,只能承受着执棋者随性而发的恶趣味。 校园安静而祥和,没 《一不小心就成了王座》另一个世界的故事(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五) 身着都市作战服的精英战士已倾巢而出,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对表现出攻击意向的病患进行清除。虽然有一些战友也得了那种怪病突然袭击了他们,但是人类的牙齿咬不破这些特制且厚重的布料,部分战士虽然肉被咬伤,但是那些病毒应该还是无法进入到体内。 世界上这方面的专业学者一下子几乎部阵亡,人口密度极大的研究所里没有人能挡得住这样的突然异变。 传到当局者手中的最后研究成果,是这个无法被归类的病原体出现了变化,它们中大部分失去了超流能力,转而进入膨胀、破裂的状态,释放出的物质足以改变人类和一部分哺乳类动物,并且,它们仍在不断的变化。 或者说——进化。 亚特兰蒂斯议会高层人员中不乏生病的,现在已经完乱了套,但是精英政客们还是在半个月的时间内稳定了局势,决定将有生力量部聚合,这时站出了一个人。 他的背后站着一位将领,是黑洞,只不过看不出太多的情绪。 迪迦将已经打空了子弹的手枪丢在地上,整了整西装,向门外走去。若在高处看,军队已经开着坦克在大都内四处扫荡,基本上只有政治中心的这片区域是完好无损的。 一时间,烽火连城。 将时间拉回到半个月前,两名高中生来到三号楼之前,黑子没有用过刀,便将其放在车内,只拿上了三个弹匣。 “你……杀过人吗?”黑子看着从窗户中透过身影游荡着的病患,握枪的手有些犹豫。 “我要是杀过人还能在这念书?”黑色一号觉得他问出这样的问题实在过于脑残。 “那你能下的去手吗?拿刀杀人可比我这个残暴多了,而且……还是同学。” 黑色一号阖上眼,轻叹一口气,尽量的排除杂念,手中打出了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的手印,睁开眼已是坚毅而清明。 “我没问题。” 黑子看了他一眼,心里暗叹了一下东英人强大的心理素质,嘱咐道:“以切断中枢神经为要,出发吧。” 黑色一号下车挽了一个剑花,碎步上前。 进到门内,本来只是在游荡的患者被声音惊动,当他们的瞳孔中倒映出两个人的身影时,便开始朝着两人发疯似的奔跑。 好在数量不多,只有三个。 黑色一号箭步上前横斩枭首而余力未竭又变直刺连斩两人,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气象非凡,不愧是16岁就能打过自己剑道七段老爹的男人。 待到黑色一号牀杀二人后,黑子才来得及举枪爆掉最后一个人的头,可惜没有观众,毕竟能让干什么都名列前茅的黑子看起来逊爆了的机会可不多。 看着地上的人,有一个已经身首分离,黑子眼皮跳了一下,弯下腰干呕了起来。 黑色一号赶紧过来扶住,黑子摆手道没事,说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并夸赞黑色一号真是强的一批。心里对东英人心理素质的认识又上了一个台阶。 黑色一号没说什么,用日语发出了一个名词,翻译过来是神道无念流。 随后两人直上五楼,看起来只要不让这些病患看见他们,它们就不会展露出特别强的攻击性。 路上有零星的障碍都被黑色一号一剑解决,黑子没有出手的机会,不过他也乐得如此,毕竟弹药珍贵,用完了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搞。 在四楼的时候,一路勇往直前的黑色一号突然停下来脚步,示意黑子不要说话,他侧耳倾听,微微蹙眉。 “怎么了?”黑子等了一会后问道。 “有活人……救不救。” 黑子沉默了,他有些纠结。过了一会,他还是选择了那个听起来很残忍的选项。 “人各有命……生死在天,我想……还是先救自己的朋友吧。”因为他忽然想到了黑色二号,也想到了黑色五号。一个是上了高中之后最好的朋友,一个是从小长到大的发小,他已经失去了一个,不想再失去第二个了。 黑色一号用他坚毅的眸子看着黑子……片刻后点点头道:“如你所愿。” 朋友还是比陌生人更重要些,车就这么多位置,家也就那么大,的确没有办法。 五楼,黑色一号来到了阶梯教室的门前,敲了敲门,黑子在两三步外的地方做着战术动作,因为父亲的关系,精英战士的训练他接受过不少。 黑色三号在里面确认了一下,旋即打开门,似乎有些惊讶,但也不太惊讶。惊讶于他们这么容易就来到了艾尔奇迹的腹地,但是并不惊讶于自己的朋友会来救自己。 “你们是怎么过来的,操场上少说得有三百个丧……病变了的同学。”词到嘴边还是改了口,想起里面可能也有自己曾经朝夕相处的人,难免有些兔死狐悲。 “我们直接开车进来的,他们不攻击车里的人。”黑色一号平淡的回答。 “那还好……楼里的人多吗?”黑色三号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 “不多,而且不让他们看见就没事。等会下楼,你走在中间,玊君殿后,我在前面开路。” 黑色三号点点头,话不多说,跟着二人一起下楼了。不过一路下楼,看着黑色一号神乎其技的操作,他已经快惊掉了下巴。 “这肌肉控制力也太强了……咱们应该没过节吧?”黑色三号惊魂未定的说。 说出来你都不信,黑色三号居然是被自己人吓到的。 看到一楼的惨状,他的身体也明显僵硬了一下,但是下一秒赶紧撇过头去,所以生理反应不算太大。 坐到车上,饶是黑色一号也已经大汗淋漓,他双手合什,不知道念了哪尊菩萨。其余两人面部表情都有些不自然,过了一会,受过一定训练的黑子调整好了情绪,回身教黑色三号如何使用枪械。 车子发动,开始向宿舍区驶去,黑色三号说出了众人现在面临的困难。 “他们在三楼,宿舍的人口密度太大,怎么救?” 黑色一号道:“不用那么悲观,有些人会逃出去,人应该不会那么多。” “……楼下有绿化带,让他们从三楼直接跳下来,然后咱们开车走人。”黑子沉吟一下,提议道。 “能行吗?” ……………… “看来不行,他们宿舍的位置底下都是水泥地,跳下来至少也是个骨折。”黑色三号原本和黑色四号一个寝室,在底下一眼就找到了两人宿舍的位置。 如今的宿舍区已经不复祥和安宁,路上的血迹昭示着这里有过许多惨绝人寰的事情发生。 “公用阳台下有,”黑色一号看起来已经进入了一个极度认真的状态,眉星目剑,严肃冷静,“让他们用被单之类的东西做一个绳子丢下来,我爬上去帮他们清空那一层的丧尸。” “别叫丧尸,这么难听,说不定还有治愈的希望……”黑色三号打算在绝境中催眠一下自己。 “这样吧,三号你给黑色四号打电话叫他编床单,我来清空这一片游荡的丧尸给黑色一号打掩护,然后黑色一号,你先休息一下回复体力,也好让你看看我的枪法。” 黑色一号点头,没有异议。 黑色三号给黑色四号打电话,却发现黑色四号已经被变异的室友堵在了厕所根本出不去。 “西八,xx那个王八蛋,我一直就看他不顺眼,真是只要能让我难受,啥事都有它,死了还要堵门。” “没事,不是还有黑色五号吗?”黑色一号提醒道。 黑色三号摇摇头:“黑色五号他们寝室只有三个人,我估计长度不够。” 黑色一号闭上眼睛开始心算,学校的床是1.8米规格,用对角线大概可以接近两米,去掉连接损耗大概1.5米左右,枕套在60厘米左右,加起来估计也可以延长一米多,层高三米,需要连接寝室内中午延长一米。 “大致够了,让他准备吧。”黑色一号睁开眼睛吩咐道。黑色三号点点头没再多说,直接开始呼叫黑色五号。轻微的枪声在不断响起,每发子弹都会让一具行尸走肉倒下,黑子的头上微微见汗。 二十分钟后,天色黄昏,残阳如血,三楼终于丢下了一条拿被单编织成的绳子,但是距离地面还有两米的距离。 “障碍已肃清。”黑子似乎这一刻精英战士附体,声音低沉而磁性。 黑色一号开门下车,直奔而去,禁欲系的白衫黑裤早已染上了污浊的血迹,他一手执刀,在墙上连跑三步几乎直接窜到了二楼方才抓住绳索,紧接着又是一个荡身引体稳稳地踩住了二楼的窗台。 黑色三号被叮嘱不要浪费子弹,所以只是拿枪比比样子,看到了黑色一号的操作他又一次被震撼到了。 “他真的是学刀的?这感觉怎么看怎么像忍者。”黑色三号目瞪口呆的说。 黑子也能做到倒是没觉得有多大冲击力,不过自认没办法像他一样蹬墙的姿态如此英姿飒爽。他对黑色三号说:“其实这个还好了,多练一练就能做到,像那种跑酷厉害的可以在墙上跑五六步呢。” 黑色三号拿手比划了几下道:“关键是他不仅能上,他、他姿势还……骚啊。” 黑子笑了,表示赞同。 二楼的窗台的寝室已经被攻陷了,里面变异的人看见了窗台上的白衬衫,便跑过来开始挠玻璃,声音令人牙酸。 黑色一号没有理他们,将刀咬在口中,双手拉绳牵引着自己往上。 短短的三米,体力消耗却极大。 爬到了三楼,黑色一号坐在地上深呼吸,看来花式动作确实很消耗体力。 黑色五号过来看着他问道:“不至于这么累吧?” 黑色一号摇摇头:“我们先去救了黑色三号,我一路砍到五楼又砍下来,已经很可以了。” “牛批。”黑色五号说了一个不了解点夏国文化根本无法理解的赞美词。 “先让我休息一下。”黑色一号靠在窗台上,汗水又染湿了已经快要干涸的血迹,红的娇艳欲滴。 过了大概十分钟,窗外又黯淡了一些,黑色一号睁开眼睛,神色一如无波的潭水。 他拿起刀,是那把三尺长的横刀,毕竟家传太刀过长,在楼道里害怕施展不开。 理了理思绪,转身对着黑色五号说:“你待在这里,在我出去后立马锁门,我会先去肃清楼道里的病人,然后我们从公用阳台上跳到底下的绿化带内。如果我半小时内还没有敲门,那就代表……我死了,等待下一波的救援吧,之后如果你得救了,记得帮我对安娜说——我爱她。”说完,黑色一号提刀欲行。 “诶……等一下,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黑色五号忽然喊住了黑色一号。 “怎么?” “为什么咱们……不直接从这趴下去呢?这么高用跳的多疼啊。”黑色五号指了指那根他编了二十分钟的绳子。 黑色一号愣了愣,严肃的脸上突然有了情绪,他笑了,摇头自嘲道:“这就有点弱智了,真是灯下黑。” 说完他整理整理情绪,对着黑色五号说:“那改变疾患,我直接去隔壁救四号,你在这看着不要让别的什么东西进来,等我们到了以后咱们再下去。” “好的。”黑色五号点头答应。 黑色一号开门,拔刀出鞘,那点黑芒在黄昏下竟如此璀璨。 只见他一个漂亮的回身,直接转进了隔壁的寝室,走廊里游荡的病患们只看见了一团红白黑参差的魅影一闪而逝,还没来得及开始发力,就已经消失了。因为目标瞬间消失,所以他们也没能进入发狂的状态。 转身进入寝室的时候,黑色一号将身体伏低,将离他最近的一个变异的同班同学斩杀,剩下两个这才反应过来,但是它们不管从力量还是速度都远不如黑色一号。 又是故技重施的一记横斩将第二个击杀后,第三个病患已经冲到了黑色一号的面前,黑色一号侧身撤步,伸手将门关上,那被感染了的同学因为惯性冲到了门上,黑色一号起身脚踩桌凳,高高跃起一记跳斩将寝室内整理干净。 另一个世界的故事(六) “诶?黑色三号和他不是一个寝室的吗,为什么会有三具尸体啊?”黑色一号看着一地狼藉,挠挠头,“而且黑色五号不是三楼的班级吗,为什么寝室挨得这么近。” 他想了一会发现在这学校住了两年了居然还有这么多不知道的,感觉自己好像有点自闭。撇撇头决定还是不去想,对着厕所那边喊道:“四号,出来吧,收工了。” 四号这才走出来,看着在地上难有尸的同学,嘴唇微微蠕动,他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怎么有三具尸体啊……” 好奇怪的关注点。 黑色一号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猜测可能是来串门的就正好被咬了。 “幸好我拉肚子,咱们现在怎么出去?” “这些东西好像看到人型的东西就会发狂,要不然我盖着被套蹲着出去试一下?” “这也太……要是不行呢?” “那就只好把它们都杀光了。”黑色一号活动活动手腕,很平静的说。 “……正,你真猛。”今天似乎每个人都会被黑色一号正震撼到。 一番尝试,发现是行得通的,然后三个人就抓着被单依次而下,看起来并不算瘦的印度裔力气原来并不算小,只有黑色五号看起来摇摇欲坠抓不住的样子,不过最后也还算是有惊无险。 等到所有人都坐到了车上,已经下午五点半了,六月的天虽然黑的不算太早,现在也已经是十分昏沉的了,没人想在黑灯瞎火的时候面对有可能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突然冒出来的病人,所以并未久留,等最后一个人上车就立马开拔返程了。 在艾尔奇迹实验楼的顶楼上,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审度着自下午开始的异变,目送着人来人去。 “说实话,比我想象的还是要容易不少,不过各位还是辛苦了。”黑色三号进行着客观的评价和由衷的感谢。 “确实容易,让我感觉都不太真实,如果只是这个水平的情况,估计最多一个月后部队就能把这些东西肃清干净了吧。”黑色一号虽然是一众人最辛苦的哪一个,但看以来还是赞成黑色三号的说法。 “不止,人口太多了,密集度又比较大,在尽量减少经济损失的情况下光靠小米加步枪解决问题还是要些日子的,毕竟能保住的大厦谁乐意拿导弹轰呢。”如此专业的意见一听就是来自于黑子的。 “也对,不过问题不太大,只不过阿玊你的会考可能就没戏了。”黑色三号一直很期待黑子的会考成绩。 等回到了家,门口停着一辆看起来就非常硬汉的卡车,上面涂上了反对民主党的喷漆。 一进门就听见了嘶吼的声音。 是已经被感染了的zz,他被绑在一根柱子上,拿绳子结结实实的捆了十圈。 黑子停下,虽然在知道他名字之后只见过寥寥数面,感情也不算很深,看是看着他现在蓬头垢面、口涎横流的样子,还是难免有些感伤。 阳台上的蓝色一号依然是一副享受生活的模样,穿着修身的T恤和热裤,喝着黑洞珍藏的威士忌。 她转过头对着房间里脆声道:“亚洲人们回来咯。” 楼下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发现还真是,不由得都笑了。 一米九的黑色六号大跨步的从别墅内跑出,用眼神询问黑子。 黑子反问道:“把他……带进家里来干嘛?要是万一挣脱了,咱们不就完了。” 黑色六号听到这显得很绝情的话语,情绪显得有点低落。只说zz是他的朋友,他下不去手。 黑色一号看着黑子,意思是需不需要代劳。 黑子又转头看了看已经失去神志的zz,发现他肩膀上有一处极大的伤口,血痂也盖不住,依然有些地方在丝丝的渗血,眼睛下移,已经连他的裤子都浸湿了。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 “我可以把他带到外面去。”黑色一号以为黑子是担心会弄脏自己家的院子,便提议道。 黑色六号盯着黑色一号,眼睛里的神色并不明朗。 黑子没有回答黑色一号,而是抬头问道在阳台端坐像一个来度假千金一样的蓝色一号。 “黑色七号还活着吗?他现在在哪?” 蓝色一号眨眨眼,看起来的确很迷人。 “你可以自己问他,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他就到了。” 黑子点点头,轻声对砍了一天人的黑色一号轻声说:“还是等黑色七号回来再说吧。” 一行人就进到了黑子家休息,客厅很深,若是坐在沙发上就没有办法看到院子里的情况了,所以大部分时候,zz还是很安静。 “啊!没想到一瞬间生活就完改变了!”黑色四号跳到沙发上,发出劫后余生的感叹。 “我家里有两个卧室和两个客房,大概能住八个人,四个女生就住在主卧和副卧吧,怎么住你们自己分,然后男生正好四人睡觉四人守夜。” “等会黑色七号会回来哦。”蓝色一号身姿款款的走下楼梯,笑着提醒道。 “以前没发现她这么骚啊。”黑色三号挠挠头,小声的逼逼着。 “没事,今晚我守夜。”黑子环着胳膊,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还是我来守吧,你们今天来回跑应该很累。”黑色六号其实知道,谁是这里最“外围”的一个。 “不用,我也要想些事情,就让我来吧。对了,今天下午你们怎么去市区了?”黑子突然想到此事,便问了起来。 “这……” “我来说吧。”黑人斯考特端着几杯水过来分发给众人。“我们今天下午市区看望张vv的,本来想拉上黑色五号一起,但是他没去。” 黑子看向黑色五号,黑色五号点点头表示知道此事。 “然后我们就去了,但是在四点左右的时候,那些人突然就发疯了,这些出现反复症状的病人并没有被再度隔离,而且其实各个医院的床位也早就不够了,他就躺在一楼走廊的一个床位上,当时他突然就睁开眼睛,见人就咬,zz离他最近……混乱中我扛着zz往外跑,多亏了黑色六号殿后,要不然估计很难有人活下来。”斯考特神情很低落,还自嘲的笑了一下,“本来还打算等他病好了带我打游戏,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 黑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过脸对黑色六号说:“你很勇敢……zz和vv……可惜了。” 黑色六号勉强的笑笑,没有说话。 “阿d,你如今也变成那个样子了吗……”黑子脑海里反复的出现的疑问让他心绪不宁。 不知道什么时候黑色一号已经不见了,但大家的心情都不算太好,出现一定的孤僻倾向实属正常,总归基本都是没有成年的年轻人,发生这样的事当然需要缓一缓。 半小时之后,一辆粉红色的跑车停在了黑子家的门口,高挑的黑色七号身着黑色小礼服,淡粉色的里衬,三七分的金色头发与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相得益彰,他的嘴角带着王子般高贵而恰到好处的微笑,信步进门……然后被门口绑的结结实实的zz吓了一跳。 黑子出门迎接,黑色七号用“你们是脑子出现了疾病吗”的眼神看着黑子。 黑子叹了口气,说道:“他是你的朋友,所以我们想等你回来以后再行决定。” 黑色七号点点头,掏出手枪,一颗子弹贯穿了zz的头颅。 众人听到枪声纷纷跑出来,黑色六号不敢置信的看着黑色七号。 黑色七号拿出手帕,擦了擦枪,用标准的俄罗斯语对他说:“没有能力救助的人就应该果断的放弃,把剩下的精力用在帮助那些可以拯救的人,其他人都还想活下去,我也是。” 高大威猛的黑色六号眼睛好像有点湿润,但还是点点头,一言不发的走了。 黑子跟黑色七号简短截说的阐述了一下今晚的安排,黑色七号表示赞同。 等到事情都大致交代完了,黑子问他家里的情况怎么样,怎么这么晚还过来。 黑色七号笑了,笑的很开朗阳光,他理了理自己高定礼服,俯下身对黑子柔声说。 “我杀了……我家。”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进了房子,标志性的坏笑一如往日。 黑子转过头,觉得这样的黑色七号,有些陌生。 时间到了九点左右,黑色七号在看着新闻,似乎首都斯戴玛的情况不算太糟,但是电视里的报道员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有电视节目了,这让黑色七号有点小难过,他把遥控器一丢,走到了二楼的阳台,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也不知道跟谁说话的问:“‘艺术家’呢?‘艺术家’有没有救出来?” 黑子洗完漱从卫生间出来,正好听见他的发问,便摇头道:“我不知道绿色二号在哪,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黑色七号眉梢一抖,似是非常失望。 “他这几天想不都用想,肯定天天待在实验室,你只要去找他,一定找得到。” “明天去吧,也不急这一时。” “丧尸堆里的艺术家听到这话都感动的哭鼻子了。” 然后迎来了一段时间的沉默。 黑子打算开口却被黑色七号抬手制止了,黑色七号露出了撩妹时才会用的温暖微笑,对着黑子说。 “阿玊啊,你不用担心我,其实……咱们完不一样。诶,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们,不单单是说我们两个,是说我们这些人,可能谁也不曾真的了解过谁。可能有一天……我们都会发现自己身上有某个特性居然是这样的,完无法跟平常看到的那个自己相匹配。”黑色七号调整了下姿势,面对着黑子,从黑子的角度看上去,他就像是倚着一整个夜空。 “阿玊啊,当失去约束时,人们才能发现真正的自己……” 黑子不愿苟同,但黑色七号已经离开了。 他走到阳台钱,zz的尸体仍然被绑在那,仿佛还活着一样,只是连一丝声响都不会发出了。他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也不管是谁的,只是兀自将陈年的威士忌填满杯子。 苏胧走了过来,看着双目无神的黑子,有些心疼。 “少喝点,喝多了会难过。”她走到男友的身边,轻拍他的背,低声安抚,带着一种东方女子特有的、静美的温柔。 “不喝更难过啊……”黑子抬起头,看着苏胧精致清雅的脸,泪水毫无防备的开始从眼眶中倾泻,一颗颗一滴滴,十分的鲜明。 苏胧有些慌张,他没有见过这样的黑子,在她的印象里,黑子总是优秀而充满朝气的。她有些无措,只好伸手抱住了他。 “你今天怎么了?别担心,还有我呢。” 黑子感受着苏胧温暖的怀抱,凄楚的笑了,他抬起头看着苏泷的脸,问她,若是以后见到变成了那样的阿郁,他要怎么下得去手,而更有万一有一天是…… 那一天晚上,黑子哭的就像孩子一样。 十点的时候,主卧的门被敲响了,蓝色一号开了门,看到了站在门口醉醺醺的黑子。 蓝色一号看了看黑子,对他说:“你手上的杯子是我的。” “哇——哦——”这个声音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维纳斯发出的。 黑子没有置声,只是对着蓝色一号认真的说:“爱尔,我需要你的帮助。” “说。” “我希望你……能成为这个团体的领导者。” “为什么是我?” “只能是你了。” “我一个女人,怕是管不住你们这些糙汉,况且,难道你不觉得自己才是最合适的?” “我做不到,如果有一天要对自己熟悉的面孔兵戈相向,我……我根本不敢下手,哪怕是就像这样,想一想,对于我都难以承受。” “那你怎么认为我就会是那样冷血无情的人?” “我不认为……我只是……请求你的帮助。” 蓝色一号笑了,好像有点轻蔑。 黑子叹了口气,对她说:“我真的很佩服黑色一号,但我真的做不到那么认真和冷酷。我考虑过让他来做指挥官,但……他可能是我们中最厉害的人了,很多危险的工作都……都需要他来完成,这代表着他会面临更多的危险,团队需要一个稳定的核心,我自己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希望你能统筹局。” 听完她笑得更厉害了,“黑色一号?冷酷?他都快醉死了,躲在健身房的厕所一边喝还一边哭呢。” “啊?”黑子有点不敢置信。 “他又不是什么情感道德感缺失的变态,遇到这种事,肯定会造成心理创伤。你也是,只不过需要点时间缓缓而已。” 黑子突然笑了出来,得知黑色一号还是个正常人,感觉真好。 “不过我还是需要一个人来负责统筹工作,这件事非你莫属。” “还是那句话,为什么?” “因为你是高岭之花,雅利安庭院最英秀的蔷薇。” “啧啧啧,你这恶心的腔调宛如黑色七号。” “阿嚏!”楼下的黑色七号突然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黑子讪讪一笑:“那你的决定?” “……你欠我一个人情。” “好的。” “这次你就别去了、别去了,你昨晚喝多了,容易出危险!。”黑色一号抱着头拎着刀想往外走,黑子在旁边拉住他使劲的劝。 “没事,不太要紧的。”黑色一号的语气听着很正常,如果他不是一只手抱着脑袋的话应该会更有说服力。 最终一群人好说歹说,总算是把让他留下来了。 然后年轻力壮的男孩子们聚在一起开始探讨行动计划,黑色七号一拍脑门说这个行动的代号就叫“画布”,分成两组行动,黑色六号和他自己,黑子跟黑色三号。 黑色三号拒绝了这个脑残的计划,并说明变异了的同学有很多,但他们人就四个,所以应该始终保持紧凑队形不能分头行动,黑色七号想开自己骚粉色跑车的提案也被一并拒绝,理由是,救援应该开容量大的车,因为可能到时候救出来的不止绿色二号一个,还可能有其他的同学,并且黑子家已经没什么食物了,到时候有空的地方应该第一时间搬上食物,这样一来开跑车实在太不划算。 黑子做出疑问的表情说自己家的仓库应该还是满的啊? “你家除了酒啥都缺。”黑色七号丝毫没有被四面楚歌的环境影响心情,捧腹大笑道。 十分钟后大致确定了最终救援计划,黑色七号开黑色一号的桥车,黑色六号开自己的那台劲霸卡车,在救出绿色二号之后搬空沿路的商店。 黑子本想给黑色七号递一把NH87,但是黑色七号拒绝了,走到自己的车里掏出了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两把长筒猎枪和四十发十二号通用霰弹枪弹药,还有几盒小口径子弹,应该是他昨天那把装饰的绚丽非凡的手枪用子弹。 “你家的文化传承……这么暴躁?”黑子看着那黑黝黝的枪管,感觉肯定很带劲。 “其实是我比较暴躁啦~可惜没什么弹药了,因为禁枪这玩意也比较难搞。”黑色七号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猎枪,看起来像个牛仔。 “地下黑市搞到的?”黑色三号看了看自己手里口径不到五毫米的步枪,越看越觉得这玩意是真的娘炮。 “我爷爷有持枪许可证,因为住乡下,有狩猎资格,本来是不让带出来的,不过现在这情况……是吧,也无所谓了。” “给我一把。”黑色三号感觉自己应该玩点男人的玩具。 “后坐力很大的,还是给黑色六号吧。”黑色七号拒绝了他,只剩黑色三号拿着ME87在风中独自伤心。 几人出发上车,一路上还算通畅,偶有车辆撞在路边,其余的也并不是什么狼烟残照的末世景象,但他们看不到在城市的中心部分,拥有武装力量的警察与特警反而用枪将墙壁扫的千疮百孔,被引爆的车辆和电器熊熊燃烧,沥青得路面上裂纹密布。但是被变异感染的患者实在太多了,他们终究难以抵抗,在上层的授意下,据守要冲,等待支援。 “其实我本来打算这两天不来学校了,结果这倒好,都来来回回跑了三四趟了。”黑子看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景物,心情也说不上是好是坏。 “这不就是令人感动的同学情谊吗?不抛弃不放弃,拥有一个男主角的气质啊。”黑色七号似乎永远没个正形,但是很奇怪,每次看到他确实会让人感觉放松一些。 可能是他也有过认真的时刻吧,所以在他说一件事不认真的时候,别人还是会觉得问题终究不太大。 黑子从后视镜中看到那辆卡车,黑色三号在跟黑色六号聊着天。他自嘲的笑笑,说:“不抛弃不放弃吗?可惜并不是这样,我昨天去救黑色三号的时候,黑色一号听到了活人的声音,可是我没选择救他们。” “先去救朋友没有错啊,这叫情谊为先、义薄云天,堪比关羽啊。不是我说,你呀,不要什么事都太往心里去,特别是这种时候,得没心没肺一点,要不然会把自己逼疯的。”黑色七号开始卖弄起了自己的夏国知识。 “麻木不仁不是件可以被拿出来称赞的事。”黑子还是在钻牛角尖。 “你这就显得很矫情了哈,做了就做了,有啥可后悔的,大不了咱们今天再去救,而且——你也救不了所有人,你还不清楚人力有穷时的道理?没必要愧疚,你们夏国有句老话说得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就是这个理了,命不好怨不得别人的。”黑色七号夏国通的劝导可以说是非常的厉害了,可能大部分国人也就不过如此。 黑子看着他绞尽脑汁想词的样子,心情突然好了一些,便不再说话了。 实验楼平时去的人就并不多,所以并没有什么感染者。空旷的长廊很幽静,长廊尽头的光因为距离太远而显得并不鲜明。黑子四人将子弹上膛,逐渐的往上走去。 太过安静,让人感觉十分压抑,有时不知从何处发出的细碎声响都会绷紧他们的神经,一直走到了实验楼的最顶楼(虽然也不过是第四层)的时候,看到了一排用柜子所做的路障,有两个病患被堵在外面。 两声轻微的枪响,它们倒地了,黑子想到自己已经用光了一个弹夹,有些心疼。 黑色七号见危机解除,便走到路障前喊绿色二号的名字。 来移动路障的是一个老师,黑色七号也认识,是个亚特兰蒂斯高校联盟下属学院毕业的一个年轻的博士,还不到三十岁头发已经掉了一半了,姓绿色一号。 绿色一号撇撇头示意他们进来,四人便鱼贯而入。 “你们果然还是会来的。”一走进房间,绿色二号便发话了。 黑色七号先对着后面说了一句:“我就说他会在这里吧。”然后扬起双臂,做出了一个拥抱的姿势,问道:“同学情,感动不感动?” 然而绿色二号没有理他,看着他身后的黑子,微笑道:“你这次的测试为何只考到了第六,陨石让你心烦意乱了吗?” 黑子点点头,并未避讳。 “那你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吗?”戴着眼镜的年轻人穿着白色的大褂,双手交叠在小腹前。他不算高,也不算英俊,但只是这样的一个简单的动作,便有很强大的气场——自信的气场。 黑子摇头道:“连顶级科学家都不明白,我要怎么去了解?” 绿色二号缓缓踱步,抬起一根,对黑子说:“在大概一周前,我用学校内的光学显微镜勉强观测到了存在于水中的样本信息,那时我发现他们的活动力已经渐弱了很多,并且体积在不断的膨胀,而它们的DNA性状也在不断地发生变化。” “这代表了什么?”黑子已然对微观生物学十窍通了九窍,便详细询问道。 绿色二号摊手,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顾自说道:“但是它们已不具备传染力、超流力,和那种类似于——辐射的能力,就像是一个孩子长成了一个胖子,很多的孔它钻不过去了。” 营救小组的四个人对微观方面都不大了解,只能求知若渴的等着绿色二号接着往下说。 “但是它还在不断的变化,而且是在分化,就像干细胞一样。” “如果它不具有感染姓,那它的分化就没有意义,这不科学。”黑色三号提出了疑问。 绿色二号点头表示赞同,他说:“没错,的确不科学,但是这个陨石的出现,这种不知道该被怎么划分的物质,它从头开始就不科学” “你怎么证明他没有传染性?”黑子对此表示疑虑。 “这样各位绅士,咱们先上车,回去慢慢说?”黑色七号油腔滑调的提议道。 但绿色二号的下一句话就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枪支。 “因为我把它打到了自己的身上。” “我淦,猛男。”黑色七号虽然看起来很紧张,但还是不忘揶揄一番。 绿色二号双手虚按了一下,表示不用紧张。 “我之前已经用过血液来进行实验,但是它们跟我的血液不起反应,反而还被白细胞消灭了,所以我把它注射到自己的体内进行二次实验,依然并没有什么问题。” “没事就最好了,咱们赶紧走吧。”黑色七号长吁口气,接着招呼道。 绿色二号摇摇头道:“你们听我把话说完,我觉得这对你们会是很重要的消息。” 黑色七号还想插嘴但是被黑子抬手制止了。 “我通过提纯单位体积内的水,然后进行计算,得出的结论是在单位体积内有百分之八十左右的奇异物质进行了膨胀和分化,其余的百分之二十我观测不到,所以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流感症状在几星期前就已经停止感染新患者了,所以我估计,它们也进行了一定程度上的变异,但是具体是怎样的,我无法猜测。” “说说重点吧,他们的变异是什么样子的。”黑子认为绿色二号一定有了一些发现,否则不会在这里絮絮叨叨,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具体如何,我不知道,它们的变化规则我无法理解。但是昨天我在窗台这边看了一下午……你不觉得这些患病了的人十分低能吗?”绿色二号依然没有直说,而是抛出了疑问。 “没错,的确如此,他们只会对人形的物体发动攻击。”黑子昨天在艾尔奇迹七进七出,自然也发现了一些规律。 “没错,但是到了晚上的时候,这种情况就变了……其实不是,在下午你们走后的那段时间就已经有所改变。之前这些东西只会见人就咬,咬的位置也相当的随机,而到了七点钟左右,它们就知道如何攻击薄弱部位了,在晚上,一些人打算趁夜色逃出去,但那时候这东西已经开始对声音很敏感了,并且应该一定程度上被增强了嗅觉。” “它们在进化?” “目前来看其实更像是返祖。不过按照他们一开始的表现来说还是没错的,算是在进化,不过不是所有,或者说它们的进化速度有快有慢。” 黑子表情严峻了起来,“这下有麻烦了”。 “它们现在已经可以被叫做丧尸了,我看到很多人的血已经基本凝固,依然在行动。而且,按照这个变异的速度,可能再过两个月你们就能看到在天上飞的鲸鱼了。” “它还能感染其他生物?” “不知道,只是不想让你们太难过所以开了一个玩笑。” …… “在实验室隔壁的房间里,有一个女孩,还活着,很正常,你们把她和老师带走吧。”在一段时间的沉默后,绿色二号将其打破。 “你不和我们走?”黑子眉头一皱,不明所以。 “不了,按照我的推算,这种情况是没有机会活下来的,我知道你们来救我的原因……我会很多东西,可以帮你们的忙。” “为了活下去,没有谁帮谁的忙一说,单独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幸存的。” “呵……所以我并没有这样的打算。”绿色二号微笑,显示出一种与年纪极不相符的暮气。 “你就这么软弱?”黑子开始激将。 绿色二号不为所动,但是他来到黑子的身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他说:“如果有一天他们打破了限制器。又有一天,诞生了智慧呢?”然后他退后两步,点点头说:“这都是有可能的,而我并不想面对这样的敌人……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在学术上,你从未赢过我,这次,也是一样。” 黑子犹不甘心道:“奇迹都是由人创造的,你不去尝试怎么知道不行?” “哈哈,就算可以,已死之人也已经看不到了,你无法真正的战胜我;而如果不行的话……依然希望你能创造奇迹,我的朋友,祝福你不会被逐渐累积出来的绝望压垮。”绿色二号恢复到一开始见到他时,双手叠放在小腹前的样子,穿着白色的大褂,戴着眼镜。 其他人离开了这个房间,只剩下他和黑子两个人,这时候,他的神情终于有了些变化,说起来与这场天灾无关的事。 “黑子,难道你不会觉得,学会了越多的知识,就会越失落吗?我们为了解决问题而学习,却发现知识本身产生了更多的问题,然后我们重复着这样的工作却永无止境……资源是有尽头的,当科技的发展需要消耗巨量的资源却无法生产达成循环时,这个问题是无解的。”说完,他右手拿手指了指心。 “绝望,是重重叠叠的沙粒叠加出的荒漠。” …… 四个人带着那幸存的姑娘和绿色一号老师离开了学校,绿色二号还在实验室里鼓捣着瓶瓶罐罐。 在他们驶出学校后,实验楼发生了巨大的爆炸。冲击波吹飞了路上散落的纸张与落叶。 没有救出绿色二号,黑子的心情有些压抑,也不知道是因为没有救出他,还是因为他的遗言。 黑色七号轻叹口气,赞叹绿色二号是真正的艺术家。 他们并没有立刻返程,而是打算来到街区之上,毕竟如果只是这样空着手回去,十几个人的午饭就都没有着落了。 两辆车停在了一家商店的门前,商店不大但也有一百平方米左右,店内有些凌乱看得出是被人“采购”过了。 黑色七号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一条围巾蒙上了脸,又取出他那副骚的不行的金丝眼镜“呀呼”了一声。 宛如精神病。 他踹开车门,拿起黑色三号心中代表着男人浪漫的长筒双管猎枪,只恨嘴里没有一根雪茄。 街区上有几具游荡的丧尸,被黑子起枪点掉,他招呼黑色七号和黑色六号进去搬物资,他们两个在外面守着,老师和那个幸存下来的女同学也不能偷闲,毕竟末日求生匹夫有责。黑色七号和黑色六号先进去一探究竟,发现里面的店员和顾客零零散散有近二十人都成了丧尸,赶紧嗷嗷叫的往回跑,街区上的丧尸不多,所以黑子就让手无寸铁的两人待在车内,自己和黑色三号赶紧冲进便利店替他们解决问题,猎枪的声音宛如惊雷,黑子让他们尽量减少开枪,他则用消音步枪疯狂扫射,这一来一去等到肃清商店内部的时候已经用光了三个弹匣和13发12号弹药。 “外面的丧尸好像被惊动了。”绿色一号老师的声音十分焦急。 “把车堵在便利店门口,你们赶紧搬,我和老崔守在门口。”黑子回头看了看外面的情况,有丧尸开始围了过来,但速度并不算太快。他跳上卡车的货箱,用右手手肘搭在货箱护栏身体侧躺的方式架枪,只露出了半个脑袋。黑色三号没有受过训练,但好歹长这么大玩游戏也玩过不少,影视剧也看过不少,有样学样以轿车为掩体半蹲在那里打起了掩护。 黑色七号与黑色六号二人之前已背下了需要拿的东西,便将清单纸条交给新加入的两人,分为两组取物。 也幸好亚德兰蒂斯基本属于国宜居且人口密集度较低的国家,近一千两百万平方公里的国土上不到8亿人,分布比较广泛,所以看门的两个人压力不算太大。但是过了一会,黑子发现丧尸还是渐渐地多了起来,看来绿色二号说的没错,它们现在确实开始拥有一些动物的基本特征了,但是好像是反着来的,不知道点堆火它们会不会冲进来感受那份热辣的风情。 足足搬了有二十分钟,门外的丧尸已经由原来的零星几个变成了近三十个,只不过没有做进一步的动向,所以在黑色七号它们搬完所需物后,他们就悄悄上车打算离开。 这个时候有一辆车与他们擦肩而过,车上坐着几个四五个人往这边看了一眼。 “咱们要不要再去枪支店看看?”黑色三号关上车门对着轿车喊道。 “哪有枪支店?这里又不是美利坚。”黑子问道。 “城北有一家,那个老板是个将近两米的黑人,比黑色六号还高,一身腱子肉,给人一种他随时能生撕你但感觉。”黑色七号看着窗外面色青灰的丧尸,感觉好像也不算是特别恐怖,没有电视里天天暴走的样子,还挺温柔。 “城北太远了,咱们先得回去送物资,去枪支店的事可以往后放一放。” “你想清楚了,枪支石油可都是战略物资,会有人去疯抢的,晚了可能就没了。”黑色七号取下他骚气的眼镜,提醒道。 “如果有人会抢,那就有可能会发生火并,咱们现在还是以保证有生力量为主,尽量不要与其他的幸存者发生冲突吧,更何况……车上还坐着两个……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人。”看起来黑子还没有完适应无规则的世界的行为守则。 “那就……回去再议吧。”黑色七号答应了,黑子以往的人缘很好,所以大家也愿意尊重他的意见。 …… 回到了别墅,众人已经把zz的遗体处理掉了,蓝色一号走出来,说了几个坏消息。 “天然气电力供给都中断了,不过自来水还有,但是是没有经过处理的,而且可能会有……尸体曾泡在里面。” “理由?”黑子听到这话,脸色逐渐沉了下来,连话都言简意赅。 “水有一丝丝的异味。对了,还有,现在很多人没有换洗的衣物了。” “没有衣服……唉。召开集体会议吧,让安娜来记录会议内容。对了,黑色一号酒醒了没有?” “都没问题。” 因为都在一幢房子里,所以集合的很快,五分钟后就所有人都来到了客厅里坐下。 黑子站在众人中间,想了想措辞,待到人部聚齐后就直接开始说了。 “先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的新朋友,这位是绿色一号老师,在我们学校主要是负责指导老师们的学术研讨。” 众人都对他致意了一下,但是并没有人出声,绿色一号也是站起来向各位打了个招呼便坐下了。 “另一位是……”黑子不知道她的名字,便看着她,示意她自己起来介绍自己。 “我是艾米丽,高二13班的。” 众人点点头,心道怪不得不认识,比这些人里排名最低的黑色五号还低了五个班,不过艾尔奇迹一个年级近五十个班,好像也不算太差?但是这关他们这些大佬什么事 “你是怎么出现在哪里的?”黑色三号很喜欢提出疑问,他是一个对什么都略有点阴谋论倾向的人。 “我们本来在观摩绿色二号的实验,我的一个朋友喜欢他……结果出去之后她们就被丧尸给咬了,我们就拽着她们往回跑,好不容易才甩掉那个丧尸。”她说这话的时候泪花闪闪,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 绿色一号却不易察觉的凝了一下眉,他记得那个时候其实是艾米丽丢下了自己的两个朋友独自逃生,那两个刚刚被咬尚未被感染的年轻人追着她求她不要放弃他们,但最后还是在四楼昏迷了,之后便在那里游荡。 但是他没有作声,落井下石,并不是他的作风。 黑子听完觉得没什么漏洞,便接着往下说道:“这次行动很遗憾没能救出绿色二号,他……萌生死志,劝不回来了,在我们走后就引爆了实验室自焚而死。” 众人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化,除了蓝色一号露出略显遗憾的表情,似乎在惋惜失去了一个好的对手。其实大家的想法也可以理解,没了个绿色二号,多了个博士,这生意稳赚不赔,毕竟绿色二号本来就是个怪人,没多少人能跟他相处的来。 “不过大家不要伤心,”黑子看着众人面无表情的表情有点心累,但是场面话还是要说的,“逝者已矣,生者仍需努力求活,我们为我们的好同学、好朋友——绿色二号而哀悼,但我们更应该继承他给我们的情报,更好地活下去。” 听到情报,本来仿佛丧失情感的众人眼前一亮,抬起头来。 黑子:“……” 他人缘……真的这么差吗? 腹诽归腹诽,嘴上不能停,黑子整理了下语言道:“其实算不得什么好消息,但是对我们来说,有消息胜过没有消息,根据绿色二号的情报,这些丧尸将逐渐的进化,从一开始那种低能的行尸走肉慢慢恢复到类似于生物的状态,它们将会变得会跑会跳,甚至可以根据猎物搜索幸存者,我们的生存难度将会逐步加大,希望各位能做好心理准备。” “他还说有可能会看到会飞的鲸鱼——如果鲸鱼会被感染的话。”黑色七号不合时宜的插嘴道。 “少说两句不会死。咳咳,虽然是这样,的确可能会产生一些不可预知的变异,但他们终归是死人,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可以用智慧和勇气战胜他们活下去。” “好励志的宣言,我都要按捺不住了。”黑色七号又开始碎嘴了起来。 黑子觉得很头疼,便给了欧米茄一个眼神,欧米茄起身欲打,黑色七号见状直接摆手说不用,我不说话了。 这时绿色一号插了一句嘴道:“这些丧尸也有可能会保存着生前的某种习惯或者执念。” 黑色三号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等到绿色一号说完话,黑子接着说:“然后我回来的时候收到消息说电力供应断了,不过我家里的地下室有一套紧急供电设备,对了,健身房里还有一个动感单车,四号你能不能把那个连接到供电系统里?” “……我是学电脑的,不是电工。” 黑子不带感情的看着他,两秒后又问了一遍:“能不能?” “这……我试试吧。”四号感觉很憋屈。 黑色六号开口道:“我来帮他,我会一些工程学。” “那就拜托了。” “饮水问题呢?”蓝色一号问。 “绿色二号说,病毒已经失去了传染性,除了被丧尸咬到之外。那么水既然还有供应那就煮沸吧,能省则省,这方面的问题我会尽快想办法解决。” “那天然气呢,难不成我们天天围在院子里开篝火晚会吗?”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黑色七号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好像还挺快乐的。 “这件事放在等会再说吧,我先问一下都有那些人没有换洗的衣物?” 经统计,除了第一波接的女生、回过家的黑色七号就只有家就在这里的黑子有衣服换。 “黑色五号,你跟我的体型相仿,你就先用我的吧。其余人的话,老崔也可以用我的,然后我们吃过午饭下午去一趟合众城市广场吧,黑色一号你的状态能开车吗?” “可以。” “这不是个明智的选择。”黑色三号提出了反对意见,“城市广场的丧尸数量一定很多,地处繁华地带,我们没有足够的武装力量去那里就是找死,我认为应该先去抢枪。咱们的武器储备应该不太够了吧?” “这……”黑子犹豫了起来,毕竟生活不是电影,能单枪匹马连砍成百上千人还不累不受伤的猛男应该还在氪星。 蓝色一号这时拍了拍手提议道:“我建议呢,咱们大家先选出一个领头者,然后细划每个人的工作范围,由领头者对接和调停,大家看怎么样。” 黑色七号灿烂一笑:“没问题我的女王大人。” 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七) 黑子微微点头,附和道:“我觉得这是个可行的办法。大家有什么意见吗?”众人皆是摇头,黑子便接着说:“那么就用推举、然后匿名投票的方式确定领导者吧,每个预选人发表一段宣言给自己拉票,采取不记名的投票方式。那么现在我们需要一个中立的唱票人。” “哇,好像选班长哦。”黑色七号嗲里嗲气的说,但是大家都习惯了他的“间接性弱智”,都没理他。 “下面先开始推举吧,每人……两票,预选人一样可以进行参投。谁想当唱票人吗?” 这时候蓝色二号怯生生的举手道:“那个……我刚来,对大家也都不熟悉,就让我来唱票……可以吗?”那羞涩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黑子想了想点头道:“这可能是最公平的了。那么现在有了唱票人,咱们开始推举吧。” 说完,他不易察觉的看了xx柏塔一眼,发现xx柏塔也在看他,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心思。 xx柏塔平时为人虽然比较高调,但极有分寸,所以一点也不招人讨厌,一举一动也可以看得出优良的家教。 这番主动说出选领头羊的提案,为了避嫌她便是肯定不会再自我推举了,这就需要他人来举荐,而二人之前“密谋”在先,这个举荐的工作自然而然就落到了黑子头上。 而黑子自然心领神会,转头对蓝色三号飞了个眼神,蓝色三号看见了,却翻了个白眼,然后对着妖姬说:“妖姬,你男朋友跟我抛媚眼,你管不管啊?” 黑子:“……” 妖姬知道是开玩笑的,但面子工程还是得做,便嗔了黑子一眼以示警告。 黑色三号走出人群站到前面来,对着大家说:“关于这个领导者,我有一些想法。因为大家都是朋友嘛,平时对我也是知根知底。我认为这个位置他——其实不能算是领导者,他存在的意义其实是为了求同存异的,用来整合大家的意见、保证大家的利益的一个职务,不存在什么高下之分。但是另一方面来说,担任此位的人依然是肩负着重大的责任,因为要替大家做决定,顾大局,选择方向。在下虽不才,还是想要尝试一下来做这个倾听各位意见的人。我的口才、逻辑能力大家也是知道的,总归还算不错,所以如果团队里出现什么小的摩擦,什么重要事项的决定,我认为我是可以很好的调停的。嗯……大致就是这样了,请各位投我一票,谢谢大家。”说罢,很有礼貌的给众人举了个躬,走回原坐,众人都给他鼓了张,坐在他旁边的黑色六号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紧接着,黑色久号走了出来,说:“我想向大家推荐一个人——就是黑子。我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我很了解他,他是一个性格很好人缘也很不错的人,相信大家也都能感觉的到,并且他的父亲——黑洞叔叔,是西海陆战队的指挥官,他也是从小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所以我认为经过常年的耳濡目染,黑子的指挥能力和生存能力都是很强的,综上所以,我推举他。”说完他微微点头致意了一下,便走了回去。 黑子没有想到自己的发小这么看好自己,无奈的笑了一下,用手虚按组织大家的故障,走出来对着众人说:“首先呢,还是感谢阿楚这么信任我,但是他刚刚也说了,我老爹呢,是个高级指挥,我呢,就是平时他指挥最多的哪一个,被指挥还可以,但是要做什么决定,我是真的不行,更何况大家都是朋友,在做一些可能有危险的决定的时候,我一定会十分优柔寡断的,这个问题我自己很了解。综上所述,我认为自己无法很好的担任这个职务。不过我也想向大家推举一个人,xx柏塔,众所周知,她的各项发展呢,都特别的均衡,在这个基础上还能做到优秀,非常的强大。还是我认为在我们这群人中为数不多的,跟谁都能说得上话,不管在哪个领域都能侃侃而谈的一个人,真的很厉害。而且大家也知道,她的外号是‘女王’嘛,很有气场,很有自信,我认为这是特别重要的一个特质,因为一件事做完决定后,能不能成功仍然有很多的不可控因素,对吧。但是!有些决定敢不敢抉择出来,这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点,非常考验决策者的魄力。这需要什么?这需要决策者拥有绝对的自信,对自己有信心,也对我们有信心。这是我觉得我与她很大的一个差距。而且,我的确是接受过一定程度的特种训练,大家也都知道,不过跟真正的特种兵其实还差的挺远的。虽然如此,但是我认为我应该还算是在座的各位里综合求生能力比较强的一个,那么很多比较危险的任务可能就需要我出面来解决,那这就肯定代表着更多的危险嘛,也是正常的。可是领导者的话,我还说是希望可以更固定,而不是我这样朝不保夕的人来做。如果真的我来做了,我可能就得留在后方,那么这就是白白的浪费了人力资源,这我认为是求生的大忌。xx呢,大家也都知道她的,平时就是一贯的一个领导者的形象,做什么事情都很有魄力,更难能可贵的是她永远对生活充满热情,我觉得这是一个在这种情况下非常重要的特质,这可以带给我们希望,让我们更有动力。我说完了。” “讲的挺好,不过你不觉得按照热情如火这个标准,我才是真正的‘天选之子’吗?”黑色七号又开始骚了起来,瞬间跳起把身体疯狂挺直,双手放在身前手心朝上慢慢下移,做出一个展示的姿势。 众人:“……” “说这黑色七号有三好啊,乐观正直没烦恼啊,一手双筒猎枪使的那叫一个出神入化,实在是不论素日度假还是末世求生都不可多得的良伴。”然后他就展开双臂在一众人的眼前来回窜动,“长得又帅,心态又好,难道你……” “可惜是个变态。”黑色九号出声打断道。 黑色七号白眼一翻道:“切,你懂个屁,这都是我的表象,你根本不懂我。反正不管是谁,不管我们之前的关系怎样,只要投我一票,你就是我黑色七号最好的朋友!” “可这是不记名投票啊。”绿色二号提醒道。 “……那就都投我,不就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了吗?”黑色七号睿智的反问道。 “硬核,硬核……”绿色二号双手抱拳表示甘拜下风。 黑子也没理他的胡闹,不过还是让蓝色二号把他的名字记在了备选名单上,转头问:“还有人打算报名吗?” 没有人做声,他便转头问了问新救出来的老师,是个正常人都知道他一定会拒绝,所以这种行为被称之为“假客气”。 毫不意外的老师摆手拒绝,托言道自己只是一个学者,不会管理。 他又问了问黑色一号,黑色一号也拒绝了,但他推荐了自己的女友蓝色三号,理由是蓝色三号精于计算和统筹,他觉得这是领导人应该拥有的,但是蓝色三号赶紧拒绝了,她本就是个安静的、不喜欢出风头的姑娘。不过黑色一号不知道是没彻底酒醒还是怎的,坚持要求黑子把蓝色三号加上,黑子也就答应了。 “你怎么这样啊……”蓝色三号依偎在黑色一号的怀里,悄悄地说。 黑色一号低头看着女友的脸,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也是轻声道:“备选人数太少,票据拉不开,我还不了解玊君吗?他选了xx,那之前一定找她商量过了。” “哇,你怎么知道的?” “我刀法这么厉害,以后肯定是出外勤砍人没跑了,他刚才自己也说厉害的人得出外勤。那他问我的意思其实就可以预见了。上学的时候他一直跟xx在前三龙争虎斗,俗话说得好,敌人会比朋友更了解你,而他们俩既是敌人也是朋友,他们对彼此了解和信任的程度,其实可能我们无法想象的。在郁君……病变之后,玊君的心态一直都不算太好,在这种情况下他肯定更愿意信任与他水平相近的xx,而xx的心气和学习能力咱们也都是见识过的,这位置我认为非他莫属了。” “我就想不到这一层,你还推我,真烦人。” “哈哈哈,委屈你了。” …… “看来xx是志在必得了。”黑色三号看着他们眉来眼去之后,似乎有点小失落。 “为啥?”黑色六号并不工于心计。 “……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不过也没啥,她来坐这个位置其实也是个很不错的选择,我就是怕她会掉链子,毕竟这情况谁也没见过,但是掉链子这种事吧,我估计谁来谁都跑不了。” “他们之前串通好了?”黑色六号看着黑色三号眼神的方向看去,感觉自己似乎明白了一点。 “也不算是串通吧……都是朋友你咋说的跟搞地下党一样,其实我觉得更多的是默契,何况xx平时的人脉资源确实经营的很不错,羡慕不来羡慕不来。” “那你觉得投票你有机会吗?” “你会投谁?” “肯定你啊。” “只有我吗?” “如果是只有你呢?” “大概会低一两票吧。” “怎么说?” “绿色二号甭想了,他肯定支持自己的女王,第二个位置应该是黑色七号,毕竟他追xx的那些馊主意不少是黑色七号出的,两个人关系很不错;黑子甭想了,xx就是他推荐的,肯定没跑,他应该知道我算是很有利的竞争者,之前他问了黑色一号,那第二个应该蓝色三号了;阿楚也肯定是xx,他会跟着黑子走,第二个人的话……有可能是黑色七号,也可能没有,毕竟黑色七号也是跟谁关系都很不错的,说起来好亏啊,我平时应该多跟他们交流交流……xx她会投自己和我,她喜欢挑战;妖姬应该是蓝色三号和xx吧,他们四个女生的关系都特别好;蓝色三号不会投自己,应该是会和xx一样,虽然她应该会听黑色一号的分析,但那样她更会心怀愧疚。毕竟她不是喜欢出风头的人,两两都投约等于无;黑色一号是会投自己女友和xx的,我知道他知道了黑子的意思;蓝色三号大概率会和妖姬一样;黑色七号这么自恋你想也知道应该票上只有他自己;黑色五号绝对不会投黑色七号和xx,应该连蓝色三号都不会投,因为xx是黑子推出来的人,黑色一号曾经说过要砍了贝利,而黑色七号是直接把贝利给崩了,他恨不恨他们不知道,但肯定是喜欢不起来的;黑色九号会投我和蓝色三号,他是个技术宅,更喜欢低调一点的,老师的票我不知道会给谁,但应该是我和xx吧,但无论如何都是左右不了结果的。所以应该是xx第一,我第二,蓝色三号第三黑色七号最后。”黑色三号一顿分析,把黑色六号听的一愣一愣,直夸他牛批。 这时候公投开始了。 经过唱票,最终xx九票高居榜首,第二就是黑色三号的八票,跟他自己预测的一样,第三名是蓝色三号五票,黑色七号最后只有可怜的三票,总体来说跟黑色三号的预测出入不大,也可以被称之为是神算了。 黑色七号失去梦想的听着唱票的数据,瘫了一沙发,这时候各路人马纷纷跑过来祝贺他,表示自己可是投了他的,理应成为他黑色七号最好的朋友。 “你们都给我滚蛋!否则我就脱裤子了。”黑色七号胡乱甩手想赶走这帮子损友。 “我可是投了你的。”绿色二号走到黑色三号面前笑着对他说。 “你居然没有被爱情冲昏头脑,可喜可贺。”黑色三号调侃。 “那肯定,理智而客观的肌肉男你怕不怕。” “可怕可怕。诶?那看来老师投了xx和黑色七号,意料之外。” “你还能算到谁会给谁投票?” “怕不怕?” “可怕可怕。” 简单的跟“王”交谈了几句,黑色三号走去给“女王”道喜。 “恭喜了,现在你可是名副其实的女王了,我都好嫉妒的。”黑色三号走到xx的面前。 “险胜而已。”xx对他微微一笑端庄大气。 黑色三号转头对着黑子和黑色一号笑着说:“黑子,黑色一号,拉帮结派是不好的,我可都已经把票算的明明白白的了,结果也没给我啥惊喜。” “没办法,男子汉大丈夫的,待在后方搞些叽叽歪歪的东西有啥用。跟我们出外勤不好吗?”黑色一号大方的承认,顺便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黑子听完笑着应承了一句没毛病。 黑色三号笑着的摇摇头,只能感慨这帮人是真的不要脸。然后转过头笑着又对着xx说:“权力越大,责任越大,你要加油啊,要是出了纰漏,我可是会弹劾你的。” xx点点头,表示答应,然后伸手拍拍黑色三号的肩膀说:“你很厉害的,以后肯定有你发挥的地方。” “别以后了,让我做参谋长吧,并且再负责一个外交。”黑色三号再次毛遂自荐道。 “哈哈哈,事没干几个呢,名头倒是已经想了不少,”xx笑靥如花,“不过现在都这样了还需要外交吗?虽然我没出去过。” 黑色三号耸耸肩道:“我们回来的时候看见了其他的幸存者,以后应该是必不可免要打交道的。” “其他幸存者?数量多么?有没有敌意?” “目前见到的不多,只是在车上打了个照面,但是我估计敢出来乱跑数量也不会太少。对了,如果下午有行动的话,现在就开始进行任务企划吧,可能会是大行动。”黑色三号进入状态很快。 “嗯,不过我得先细化一下每个人的工作范围,然后就立刻开始。” “好。” 在确定xx柏塔担任总指挥后,她宣布暂时休会,因为也到饭点了,所以让大家先去吃饭。自己则坐进书房草拟各方面的负责人。 小商店里是没有蔬菜的,所以一众人只好就着速食凑活了一顿。 黑色三号问蓝色三号他们这一次带回来的食物可以撑多久,蓝色三号的回答是按照当量大致可以吃两天左右。 “我们搬了半个钟头结果只能吃两天?”黑色七号恰好在旁,听到这话十分愤慨,然后拿起面包狠狠的咬了一口。 “我们现在有15个人了,还有不少是彪形大汉。”黑色三号分析道。 “也就三个。” “但是你要知道在外面来回跑的人能量消耗大吃的也多,而且你看看他们三个,一个都能顶三个我,能吃两天很不错了。” 黑子正在解决一块巧克力,看到他们在讨论着什么便走过去想凑个热闹。 “还是人多有活力一些,要是一个人在这时环境生活,可能会疯的。”他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所以便随意挑了一个话头。 “淦,我宁愿一个人。”黑色七号听了这话想骂娘。 “怎么了,突然这么说。”黑子很奇怪。 黑色三号抿抿嘴:“咱们今天上午吃的东西只能吃两天,可能还不到,老这么往外跑太危险了。” “那咱们自己种一点?”黑子想到自己家周围很大,完可以把自己老爹规划的那些景观植被给砍掉。 “中国人的务农情结?听说你们能把任何生存游戏完成种田游戏。”黑色七号翻着白眼揶揄道。 “是个办法,但植物的能量太低了,而且要成熟还是季节性的,最最重要的是咱们没人会,没有工具也没有种子。”黑色三号分析了一下还是否定了提案。 黑子犹不死心道:“我记得黑色七号家的庄园在乡下,地广人稀,装备还都是现成的,甚至还有猪。”他想起了黑色七号的爷爷老黑色七号那堪称一绝的烤乳猪。 黑色七号想到了自己家里的一地尸体:“……不行!” “为什么?你家比我家大上不少而且还有完备的补给。”黑子好像忘记了黑色七号那天晚上对他说的话。黑色三号也看了过来。 黑色七号的眼神晦暗不明,幸好这时候xx走了出来对着大家道:“都吃完了吧?现在接着开会了。” 黑色七号瞥了黑子一眼,转身离开了。 “他怎么这么奇怪?”黑色三号疑惑道。 “可能是……他家里人都死在那里了吧,要不然他也未必会过来,你说对吧。” “天气不算太热,这么短的时间就算暴露在空气下也不会发臭,我们还是可以过去的。”黑色三号仿佛突然丧失了感性思考能力。 “不是这个问题……回廊一寸相思地啊,明白不?” “我是觉得他不像是那种多情长恨类型的人。” “……有些东西,可能失去了才知道重要吧。” “就像卫生纸好像一点都不重要,但是一旦要是没有了现在人可能会发疯。”蓝色三号走到两人身边,对着他们说,“家里的卫生纸也没有了,玊君。” “你不要学黑色一号说话好不好,那是日本人的习惯用法。” “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一下。” “好的,我知道了,下午我会尽量多带一些回来的。” “不,我的意思是你既然都知道他们家的人可能死在了黑色七号庄园里,还这样反复的说,不太好。” 黑子沉默了一下,点头道:“我失言了,之后回去跟他道歉的。” 蓝色三号点点头,离开了。 “没想到蓝色三号平时看起来挺腼腆的却意外的坚持底线呢。”黑色三号感叹道。 “我怎么感觉你说话的方式也开始日系了,不过外柔内刚确实符合儒家思想,怪不得黑色一号喜欢她。”黑子说着,向开会的地方走去。 人都到齐了,xx便直接开始说了起来。 “下面开始分配工作。圣智,你负责对外行动的策划,还有各项突发情况的分析工作,如果以后需要与其他幸存者集体打交道的话,再兼任外交。” “哈哈,听起来很忙呢。”黑色三号点点头,笑着回答道。 “妖姬,你负责医护处理。” “好。” “蓝色三号,你负责后勤统筹与管理。” “嗯。” “黑色五号,你负责防御工事的设计与施工这一块,要应对可能会出现的丧尸进化的情况。” “明白。” “绿色二号你负责汽车修理改装,添加防御工事,具体如何听黑色五号的。” “啊?我不会汽修。” “学!”xx好像对这个平日里喜欢跟她死缠烂打的肌肉猛男没什么好感。 “……我努力。” “必须可以,载具安关系到我们的性命。黑色九号,你负责电路方面的维护与改造。” “我真不是电工……不过也勉强可以……”后面那句话是被xx瞪了一眼之后加上的。 “蓝色三号,蓝色二号。你们两个负责住宅周围的警戒。” 蓝色二号小心翼翼的答应了,蓝色三号却对着xx说:“我想出外勤。” 场侧目,大家都没想到平日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琴房里柔柔弱弱的蓝色三号居然想要出外勤。 黑色七号偷偷竖了个大拇指道:“猛男。” 蓝色三号白了他一眼叫他滚蛋,接着说:“这里又没什么人,周围又都是树木,外面还有围墙,这样的工作太无聊了。” “出外勤可是很危险的。”xx提醒道。 “没关系,我学过女子防狼术。” “那玩意对僵尸一点都不好使。”黑色七号嬉皮笑脸。 “但是可以踢爆你的蛋。”蓝色三号挑衅道。 “切,好男不跟女斗,这可是中国的老话。”黑色七号中国通再次上线了。 xx示意他们不要再闹了,看了看手上的名单,对着黑子道:“那么就黑子、黑色一号、黑色七号、黑色久号、黑色六号再加一个蓝色三号,你们为常务外勤人员。” 黑色七号做了个唐朝的抱手礼,说了声:“诺!” 黑子感觉自己简直没眼看,但还是提醒道:“手反了。” 黑色七号充耳不闻。 “虽然分配完了,但大家也能听的出来,其实很多工作是一个人难以完成的,所以以上的职务其实是每个人的‘第一优先级’,也就是说,在有需要负责的重要任务时,那个方面的负责人需要站出来承担该方面的衣物,并提供专业意见和指导。因为人手不够,当自己手里没有特别重要的工作时,便要去其他人那里帮忙,有什么意见吗?” “请问我做什么?”安德路老师站起来问道。 “会做子弹吗?”黑色七号抬起头满脸天真地问。 “……那个应该需要专业设备的,理论倒是不难。”安德鲁思考了一下,很认真地回答道。 “老师,你算是长辈,平时就给我们提供一些前进上的意见吧。”xx很客气。 “这不行,现在这个环境有人吃闲饭的话一定会被唾弃的,我可不想被人嫌弃啊。”安德鲁微笑道,他年纪也不算大,虽然头发稀疏但还是挺秀气的。 “那您就搞点炸药吧。”爱儿见如此,便不再客气了。 安德鲁:“……” 黑色七号在安德鲁的边上,差点笑出了声。 安德鲁摸了摸自己所剩不多的棕色头发,说:“如果是简单的用化学药品反应爆炸,这个我可以做得到,但是那种军工级别的炸药,这个跟我的专业不对口,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 黑子看了看安德鲁鼻子上的眼睛,微微摇头,只道出不了外勤。 xx这下有点犯难,想了一会说:“那就当专职机动人员吧,哪有问题往哪赶。” 安德鲁觉得也只能如此,就点了点头。 人员分配完后,xx说每个人的任务会稍后布置下去,示意外勤人员和黑色三号跟着她来到饭厅开作战会议。 黑色七号双手插兜,喃喃道天天开会之类的词。 一席人围着黑子家的桌子坐下,要不是桌子是长条状的还真有那么点圆桌骑士的味道。 “黑子,你来担任现场指挥可以吗?”xx问到。 “打丧尸不用指挥官吧……”黑子挠挠头。 “今天下午你们的任务是找衣服,找枪,找石油。食物的话至少这两天不着急。” “石油必须要,两辆车马上就没油了。”黑色三号说道。 “这个简单,在路上找两个没爆的车偷一点就行。”黑子道。 “从车里偷油要工具的,而且现在的车油箱都有隔离网,管子伸不进去了。”黑色七号说。 “你怎么会懂这个啊……”黑色久号感觉莫名其妙。 “呃……这个……小时候,曾偶然了解过一下。” “老干些恶心人的事,真是浪费了这幅好皮囊。”蓝色三号很喜欢挖苦黑色七号。 xx拍拍手道:“能不能别一凑起来就开始家长里短,早点讲完早点散会,黑色七号你少说点话。” “我淦!这次的话题跑偏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啊?”黑色七号感觉很难受。 “就我们需要的物资来看,都是比较重要的战略资源,所以说你们有可能会对上其他的幸存者。而这样的情况下,我需要一个外勤小队长。”xx对黑子说道。 “让黑色一号来吧,他很厉害,还是部长有管理经验。”黑子推辞。 “你不能总想着逃避责任啊,战场是你家的好不好,我这拿刀冲上去不就是送吗。”黑色一号觉得很头疼,黑子怎么变得这么畏畏缩缩的了。 “要不然我来。”黑色七号故作深沉用双手撑住下巴低头沉默了五秒后抬起头目光如电的说。 不得不感叹,他深邃的眼眶、高挺的鼻梁还有那锋锐的嘴唇,正经起来还真是很好看的。 可惜是个变态。 蓝色三号呵了一下,对他说:“你来当队长外勤小队一天就报销了。” “那大家都不愿当,只好让……”xx看向黑色久号。 “哈?我不可能的好吧。”黑色久号感觉到极大威胁,他觉得这个小队除了他自己他谁也管不动。 “我淦!本猛男毛遂自荐——这也是中国的成语,你们怎么视而不见?” “啧,一句话三个变调还真是辛苦你了。”蓝色三号又抓住机会嘲讽了他一波。 “甚至还单压了。”黑色三号揶揄道。 “很有rap天赋。”黑人黑色六号似乎蠢蠢欲动想要与之一较高下。 “……又跑偏了!正经点。”xx好像有点生气了。“这次的任务就是去拿到这三种东西,由黑子指挥,不可以拒绝,剩下的具体安排你们听他指挥就好,散会!”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一句话就可以解决为什么要说十分钟?”黑色七号平时就是这样一副万物皆可吐槽的样子,总也没个正形。 “这个……咱们来讨论一下细节吧。”黑色三号似乎有点尴尬。 “参谋长也要一起去吗?”蓝色三号问他道。 “理论上应该是都可以吧,但这次可能有需要接触其他幸存者,我想着还是一起去吧,毕竟我主要就是负责外部事项的。” “没什么细节可谈,咱们过去拿东西,拿完走人。很简单。”黑色六号简单粗暴。 “可能会被人崩死啊老哥,咱们可是去抢枪的。”黑色久号觉得黑色六号属实优秀。 “其实问题没想象中的那么大,咱们国家境内卖的枪应该是‘威慑弹’,杀伤力不是特别大。”黑子从记忆里翻了一下亚特兰蒂斯的枪支条款,宽慰道。 “霰弹的威慑弹五米之内打中了也有可能造成死亡的,警用步枪则是二十米之内都有案例,也没那么安。”黑色三号翻了翻脑子里的社会实例,泼了一盆冷水。 “而且十二号的猎鹿弹和铁砂弹还有9手枪子弹也是有卖的,只不过出售条件比较严格罢了。”家里住在乡下喜欢打猎的黑色七号补充道。 “这样,咱们先去看看我们的武器储备吧。”黑子示意众人跟他去武器隔间。 自从爆发了灾变之后,武器隔间的暗门就没有关上了,浅蓝色的灯板前摆着七把大小各异的枪。 “这里有NH87的四种改装型号,口径都是4.63x50,一把‘耶稣级’高精度步枪,口径是11.6x90,两把‘MVP-3’型9北约标准口径手枪。备弹分别是1360发,60发和200发。另有两把陆战队专供的‘剃刀’战术匕首。”黑子介绍道。 “这么多4.63的弹药?很快乐啊。”黑色七号赞叹了一下,说道:“我那边还有34发十二号铁砂弹,两把猎枪一把定制的‘黑色七号’九毫米手枪。” “用自己的姓命名型号,你可真自恋。”蓝色三号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嘲讽。 “霰弹是大威慑力武器,都带上吧,留基本型和两栖型的NH87给他们守家用。” “这四款不同的型号都有什么区别?”黑色久号问。 “这四款型号分别就是一到四,一是基本款,也是我们国家现在的标准配置,但是特种部队嫌这个枪总长有点长了,杀伤性还不够,他们就在原基础上缩短了近四厘米的长度并改良了材质,使得威力有所上升,但是成本比较高,所以他们没生产多少,这就是二型。三型是专门为复杂战场环境设计的强兼容性和抗干扰能力强的野战型。四型则是可以发射蛙人弹药,射程比较远,但威力较小。” “来分配一下武器吧,莫队长。”黑色三号看着一墙的武器,心情大好。 “黑色七号你就用你的猎枪吧?”黑子先问了一下黑色七号,得到他的肯定答复之后他接着往下说道:“那么阿楚你用二型,蓝色三号三型,黑色六号拿另一把猎枪,圣智用手枪,另一把手枪给黑色一号,我用这把大的。”说着,他把墙体正中间那把近一米四的耶稣级的狙击枪,通体青黑的枪身配合那大到夸张的子弹显得极为狰狞,但不考虑到他凶残的威力,其实可以是很漂亮的,甚至有些奇异的符合一种硬朗的后现代美学。这把枪刚研制出来的时候国际赞誉极高,被戏称是“每枪都是来自上帝的呼唤”,威力极大,甚至可以当做反器材武器来使用。 “我不需要枪的。”黑色一号对着黑子说。 “只拿个刀也不是什么办法,给你把枪应急的时候防身。” “怎么就给我一把手枪啊,蓝色三号都有步枪拿。”黑色三号发现自己的武器越来越娘炮后非常的难过。 “这手枪是特种部队的大威力手枪,后坐力很大的,女生肯定是控制不住,我估计你都悬。这可是马格南公司出品的。” “步枪她就能控制住吗……” 蓝色三号听到这话一下就不乐意了指着黑色三号的鼻子说:“你不要小看人好不好?” “有枪托,问题不大,等会我教她使用姿势,她平时常练习乐器,腕劲还是挺足的,控制枪应该不是问题。” “就是,你们这些臭男人,天天就物化女性。”这女权主义色彩极重话是捏着嗓子的黑色七号说的。 众人听到这嗓音纷纷做出呕吐的姿势。 随后就是规划路线。 “我们干脆再回去学校把衣服拿了吧?”黑色久号看着地图,提议道。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不知道那个姑娘的寝室在哪,蓝色三号你认识吗?”黑子终于逐渐进入了工作状态, “我上哪认识啊……她可是13班的,13啊,我都不知道他们教室在哪,寝室什么的也太难为我了。”蓝色三号翻了个白眼。 “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黑色三号插嘴道,“床铺也不够了。” “这我上哪找,商场你们不让去,床这个事你联系内务,咱们这边的树不少。”黑子蹙了下眉。 “钉子之类的工具……”黑色三号犹豫道。 “事情得一件一件来,今天下午的三个事情难度已经比较大了,这事等明天再说。”黑子沉思了一下,拿手指点点桌子道。 “万一去了学校又遇上求救的呢?救是不救?”黑色久号没参与过之前的活动,便疑问道。 “……不救。”黑子的声音显得格外深沉。 “还是先去拿枪吧,有了枪支弹药就可以去物资更丰富的地方,也就能救更多人了。”黑色七号怕黑色久号也陷入黑子的那种迷之自责中,赶紧宽慰道。 另一个世界的故事(八) “可以,咱们先去拿枪再去拿石油,衣服不是第一优先级的,一号,到时候如果尤其与幸存者,由你来跟他们交涉。如果谈崩了,黑色一号君,到时候由你负责一线指挥,我会带着黑色久号在后面架枪,给你们远程支援。” “狙击手应该要在屋顶或者房间内吧,你怎么去?”黑色三号想着外面见人就嗷嗷叫的丧尸,担心道。 “这就是狙击手为什么要配备一个观察员的原因,阿楚会负责我的安,你不用担心。” “那把刀借给你,一路小心。”黑色一号一向话少沉稳。 “那么现在出发。” …… 黑色一号、黑色三号、黑色久号、黑子一辆车,黑色六号、蓝色三号、黑色七号在另一辆车,黑色一号这辆车因为到时候要放人下车,所以其实是火力很贫乏的一组。 这次的目标都在克斯多三环附近,但方位各不一致,学校在南边,枪支店在北边,加油站倒是比较多,黑子的家在西方临海。 “我想起有家加油站就在我家那座山下不远处。”黑子道。 “车要没油了,先去加一点。”黑色一号看了看油表,决定先去加油。 “手机没电了要怎么通讯啊?”黑色三号突然想到了人类好像已经被打回了第一次工业革命。 “各操各的心,别在我面前说这个。”黑子在后座抱着刀,不想思考这个问题,便打断了他。 他的枪因为太长了所以只能放在后备箱。 后面的卡车看到他们转向了也就跟着转向。 到了加油站,小时候没少偷鸡摸狗的黑色七号轻车熟路的给两辆车上油。 黑子把黑色一号叫到一遍,跟他对了几个手势,到时候他在楼上看到信号就根据信号来行动。 黑色七号每辆车就加了不多的油,说是油太多枪战的时候容易被打爆。 上车之前黑子又跟大家重申了此行的要点:“主要是弹药,能拿的都拿上。”随后一行人上车再次出发。 来到城北已经快下午两点了。三环开始就有很多的商业设施,开始比较的繁华,相应的人也不少,虽然亚特兰蒂斯算是一个人口分布均衡且幅员辽阔的国家,但是一个海滨的重镇十几万人还是有的,硬拼尸潮,死路一条。 呦?又单压了。 “三环的楼层还不算太高,大致都在十层以下,主要是商业街,你们说的那家枪支店在哪?”黑子研究着地图,他平时的生活圈比较小,出入也一般都是些中高端场,所以对城市的布局其实不太了解。 “突破这里,往前两个路口左转就到了,我会绕一下,绕到右边去方便你寻找未知。我靠这里的丧尸怎么这么多?他们生病游荡家里人不管吗?”黑色一号并不想闯到那些至少外形上和自己很相似的东西,所以一直在小心驾驶。 而后面的黑色七号嚎叫着开足马力超过了他们,黑色三号开窗对他们喊道右拐找战术位置。 谁能想到都2991年了人类的交通方式还是靠吼。 “好了,这个位置再左拐一次往前两百多米就是那家店了。”黑色一号把车停了下来,对着黑子说。 天色灰暗了一点,可能是有积雨云在酝酿着不怀好意,黑子看了看窗外,有点暗淡的色调配合青灰色的行尸让他感觉有点害怕。 “外面三百平米内的丧尸保守估计有二十多个,密度太高了,他们真的能守住?”黑色一号锁着眉头,疑问道。 “就算是没有,战术布置也是给咱们留后路的,轻易还是不要变动,这个情况,不赌万一。”黑色三号知道黑色一号的意思,他想直接开过去。 “手枪没有消音,你就留在车上,黑色一号下车帮我俩开路。”黑子指了指旁边的一栋楼,示意黑色一号我要去的地方。 “只能送你到门口。等你到了顶上怎么示意?”黑色一号回头很认真的与黑子进行着对话。 时间已经过去两天了,血液直接在已死者的身体内凝固,它们的脸色逐渐染上些许紫色,血管像是黑色的蚯蚓弥漫在每寸皮肤之下。 每个人都很紧张,命只有一条。 “咔——啪!”三个车门同时打开又同时关上,黑色一号抽刀出鞘在车前的人影间反复腾挪,而黑色久号的步枪有消音装置,不断的发出轻微的脆响,他负责另车位掩护黑子拿枪。 黑子抽出刀砍翻了一个丧尸冲到后备箱拿出枪匣背在身后,黑色一号在前开路黑色久号殿后将背着器材行动不太灵敏的黑子护在中间,到了门口,黑色一号停下,黑色久号冲了进去。 这是一家四星级酒店,大厅里有不下二十具丧尸,看到黑色久号开门进来,便纷纷觉醒成了那种疯狂的状态。门外黑色一号又一路杀了回去,窜进车里已是满头大汗,但坐了没有两分钟,又出门接着清理门口的丧尸。 “黑色一号原来这么猛?”卡车上的三个人都发出了这样的感叹,短短的一来一回五分钟就已经砍杀了近十个丧尸,满地的头颅与些许尚未凝结的血。 感叹之后蓝色三号拿着一个塑料袋吐了起来,黑色六号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也忍得很辛苦。 黑色七号面色如常。 “我来拖住他们,你去开电梯!”黑色久号一面扫射一面对着黑子喊道。 黑子却把包丢给他,抢过他的枪准备开始展示起了自己的枪法,打了三发却没有子弹了,不禁骂了一句脏话,他把空弹匣随手丢在地上,又接过另一个弹匣,扑过来的丧尸纷纷倒地。 黑子在扫射他们的腿部,虽然丧失看起来感觉不到疼痛但只要骨头断了亦或者是肌肉发生损伤,行动力势必大打折扣,几秒钟的时间,弹匣又打空了,但丧尸大部分已经都匍匐在地了。 黑子把枪还给黑色久号,告诉他一定要冷静,照脑瓜子点,随后自己就提刀冲向那些爬也不慢的丧尸。 黑色久号又切换了一个弹匣,且战且退,尽量保证每一发子弹都不落在空处,因为每把枪都只有三个弹匣,所以这个弹匣一旦打孔,他就要重新压弹了,如果那个时候场地内除了他和黑子还有能动的,那就很危险了。 黑子拿着刀,每一次挥砍都很用力的,完没有黑色一号那样的潇洒写意,但好在他还接受过训练,又是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情况下,身法不算是差了。 他左右辗转,就算砍不下头也会飞起一根残肢,虽然更消耗体力,但可以逐渐减轻对自己的威胁。 十分钟后,大厅内只剩下两个站着的身影,有些残躯还在蠕动,喘气声很大,窗外的天色更暗了一些。 “上电梯吧。”黑色久号看了看遍地的狼藉,他倒是不怎么累,只是有些紧张,拿枪的手有些颤抖,是肾上腺素分泌过多和肌肉用力过度的症状。 黑子拿着刀坐在地下,大喘气着,对着他摆头道:“先吧弹仓压满,我休息一会。” 黑色久号点了点头,突然想到应该让黑色一号进来跟他们一起清空第一层的,便一边压单一遍跟黑子说了自己的想法。 “不行,要节省弹药和体力,等一会他们可能会正面跟人对拼,要消耗大量体力。” “我刚刚看到他在杀门口的丧尸,我觉得其实回来杀也是一样的。” “……这不还是节省弹药嘛,等下打完回来哪还有力气砍丧尸。” “不会没力气砍人吗?” “人家有枪,他的作用就会比较小——而且人比丧尸好杀,你也不要小看了一个16岁就能锤爆自己剑道七段老爹的男人。” “行吧。” 十分钟后,黑色久号把三个弹仓压满了,将其按上,调试了一下枪支,随后示意黑子可以出发了。 “去哪个房间?”黑色久号问。 “不知道哪个房间的视野好,咱们直接上天台。” 两人来到电梯前,黑子叫黑色久号来开电梯,自己抽出刀横在电梯前。 打开门果然有两个丧尸被锁在电梯里,黑子急忙一刀横斩结果被另一具行尸扑倒在地,黑色久号急忙跑过来一脚把他蹬开,抬枪将其杀死。 被砍断颈椎但还没完尸首分离的那具行尸嘴在不断的开合,没有神采的眼睛一直看着两人,她的脸已经被血污染了,但仔细看一下,能发现其实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 “可惜了。”黑子看了他两眼,他刚刚在开门的时候被他的脸吸引了注意,手里慢了半拍。 她是直接倒在电梯里的,黑子只能拽着她的腿将她拖了出来,刀从眼睛插下,送她去了极乐世界。 大厅里仍有残躯在蠕动的声音,静谧的大堂里微微的声响让人感觉十分的不适。 那个年轻女子的咬痕是在后腰处,电梯里已满是她洒落的,已变得青黑的血迹。 两人微微皱眉,这样血腥的场景从电视中感受的与现实中感受到的完不同。 升到了十楼,黑色久号端起枪,准备应对开门后的“新生欢迎派对”。没想到的是打开门后什么都没有。 “这家店生意这么差?”黑色久号有些意外。 “未必,这里不是走廊,可能丧尸没有游荡到这里,安通道可以上天台,它在出电梯井左拐六十米处。”黑子示意黑色久号不要轻举妄动弄。 两人走出电梯,踩着地毯悄悄的走到走廊边,探出两个脑袋一左一右。 还是没人。 “没人,行动吗?”黑色久号小声的问道。 “会不会有埋伏?”黑子有点怀疑。 “丧尸都会埋伏咱应该活不到现在吧?”黑色久号反问道。 “说的也是,出发。” 两人脚踩着特种部队的无声步法慢慢前进,但因为黑子没有拿枪看起来就像一个忍者。 走了一会两人放松了下来,第十层是套房,现在也不是旅游旺季,所以没有人住进来。 “你阿楚,的战术动作没落下啊。”黑子夸奖道。 “哈哈,还好,一些简单的还没忘。”黑色久号很谦虚。 两人来到天台上,伏低了身体。发现天台上被种上了一些植被和简单的装修了一下。 “两百米的距离还是有点近了,可能会被发现,如果把那盆植物搬过来他们会不会察觉有异样?”黑子看着环境,询问道。 “对面应该也就是普通人吧,这种情况也没人会没事往天上看。” “算了,像圣智说的,这种情况不赌万一。” “你是队长听你的。” 黑子慢慢的移动到天台的边缘,探出头寻找目标建筑物,在找到那个枪店后抬头看了看他们从上到下的窗户还有天台,都没有发现警戒人员,稍稍安心。他打开背包开始组装枪支,填充弹药并安装上消音设备,大概找好了角度后告诉黑色久号可以去给黑色一号他们打信号了。 黑色久号俯身小跑到停车那一侧的天台边缘,朝下看去,黑色一号将小轿车的天窗打开,黑色三号正抬头往这上面。 黑色久号做出两个手势,分别代表了狙击手和抵达战术位置。 黑色三号在底下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然后握拳来回的扭曲。 黑色久号一脸茫然,只见黑色三号低下头扭了扭自己的脖子,重新靠在了椅背上。黑色久号感觉很无语,还以为那是个新指令。 “妈的,我脖子都要断了他们才上去。”黑色三号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拉下车窗对着卡车说:“等一会我先过去跟他们交涉一下,你们先不要露枪不要轻举妄动,如果谈崩了,就干。” 黑色七号又戴上了他骚气的金丝眼镜,回应说:“咱们什么物资都没带,怎么看怎么像抢劫,我估计你百分之九十九会谈崩,不如咱们直接干。” “……这个,先礼后兵嘛,谈还是要谈一下的。”黑色三号一时语塞,有些讪讪。 黑色一号看着窗外的天越来越黯淡,对着他们说:“随机应变吧,咱们该开拔了。” 两辆车一前一后转过了弯朝枪支店而去。卡车开到了枪支店的左边,轿车停在了枪支店的右边,把整个门面让了出来,方便黑子的偷袭。 “我们管这叫战术,也叫正义的偷袭。”黑色七号取下眼镜,找了找黑子架枪的位置,是一个很小的点,并不明显。 店前很干净,没有或者的丧尸,在人口密集的地方这显得很突兀。 黑色三号理了理自己的韩式发型,把枪藏在他的西服之下,黑色一号则是很大方的别在腰间,手持兵刃。 他们两个都不到一米八的个头,但是这样看过去,仍是颇具气势。 黑色三号走到店前,防弹玻璃的后面贴上了不透明的砂纸,看来这里的主人也意识到了丧尸会在看到人后发狂的特点,黑色七号让黑色六号和蓝色三号爬到卡车货箱内蹲伏,他留在车内警戒。 一切布置妥当,黑色三号开始敲门,他脑子里想的却是黑色七号说的话,思衬着确实没带任何交换物品不如直接明抢。 黑色一号左手拿刀,右手负后,看起来自信风流,但那只手其实是给黑子打信号的,这会影响他的拔刀速度,心里着实也有点惴惴不安。 在敲了不少时间后,终于有人来敲门了,黑色七号再他开门的同时下车,拿着他的猎枪,走到了黑色一号的身边,黑色三号的身后半步,平日的轻浮荡然无存,看起来变得深沉而危险。 那是一个两米多高的黑人壮汉,身后跟着两个端着枪的跟班,虽说是跟班,但那体型看起来估计也快有两百斤了。 黑人名叫鲁路修,听起来挺文气的,但是他的断眉和膨胀手臂上的伤疤昭示这这不是个善类。 “我是安迪·鲁路修,你们是谁?”鲁路修出来之后才用英文问道。 不怕是抢劫,不怕是丧尸,就这么直接的开了门,这是一种极其强大的自信。 黑色三号刚打算开口,鲁路修的眼神瞟到了黑色七号,他冷酷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一些,说道:“我认得你,你是黑色七号家的小少爷,克莱尔·黑色七号,怎么危险的‘天气’你还出来?你的家人呢?” 黑色七号哈了一下,无所谓道:“看样子我已经成为一个孤儿了。这几位是我的朋友。” 鲁路修点点头会试回应。“你的父亲跟我有很好的交情,虽然我们这里人已经不少了,但我仍愿意收留你和你的两位朋友,不过这个世道,每个人都得干活,希望你不要埋怨。” 黑色三号找到机会插嘴,开头说:“是这样,我们并不是来寻求庇护的,我是想跟您交换一些枪支弹药。” “枪支弹药?呵,这可是‘坏天气’里生存的必备,很昂贵的,你们几个孩子,要拿什么换?食物,汽油,生活用品,一切的一切,有这根大铁棒子在手,就可以轻松搞定。”他指了指自己手下手里的猎枪。 黑色一号看向黑色三号,意思是要不要让他打信号崩死这个黑鬼。 黑色三号沉思了一下,道:“我们用情报跟你换。” “哦?” “这些丧尸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很容易杀似,但是他们是会逐渐进化的,甚至可能会出现一些变异,你们固守在城市的中心部分,非常的危险。”黑色三号认真的说。 “吓唬我是没有用的,证据呢?”鲁路修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 “这是我们拿人命换出来的,若你不信,你可以看看它们咬你是否是会冲着你的薄弱部位攻击的,但在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咬的地方是随机的,根据我们的推测,他们会逐渐变得更聪明,那个时候生存的难度就会成倍提升。” “这不过是你的推测而已,可信度不高,而且你好像不懂得谈判技巧。”鲁路修看向黑色三号,笑得有些讽刺。 黑色一号眉头深锁,他那招牌式的“川”字又逐渐的浮现了出来,他很像直接握实拳头让黑子送他见上帝。 黑色三号感觉自己有点脑残,没想到是自己最先掉了链子,吃了太年轻的亏。 黑色七号看看旁边的两人,在心里感叹还是要自己出马,他上前一步,直视着鲁路修说道:“我建议你相信他,这是我们学校的博士和一个天才共同研究出的成果。你们必须快一点离开这,拉上你们的人和物资,为了表示诚意,我可以把我家的庄园送给你,那里有几亩森立,有一片农场还有牧场,足够你们一直在那里生活下去。” 鲁路修看着黑色七号家的小少爷,有些意外,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会许诺把自己家的庄园送出来,但很好奇这伙人住在哪里,但这不是同情心泛滥的时候,他点头道:“这才是合适的筹码,那么说说你们要的吧。” “你店里二分之一的库存,明天取货,外赠一辆货车。”黑色七号开口毫不客气。 “一辆货车装不了二分之一的货物,而且你的要价太高了,到了庄园,我们依然要拿枪支弹药防身,或者来城市里找物资。” “庄园是可以自给自足的,你们只需要把里面清理一下。” “恕我冒昧,黑色七号公子,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把庄园让出来呢?这难道不够你和你的朋友们愉悦的生活吗?”鲁路修目光锐利,像是在审问一般。 “我的家人死在了那里,我可不想回去,而且我们也有一个不错的住处。”黑色七号毫不退让。 鲁路修神色慢慢回复,深吸了一口气道:“三分之一,外加一辆车,黑色七号庄园树大招风,我们需要防御可能来的其他幸存者,而且庄园的食物要成熟最早也要等到秋天了,这都是潜在的弊端,你是否答应?” “可以。”黑色七号本就没想过要二分之一那么多,但是它又提出了一个条件,“但是你要附赠一条信息。” “你想知道什么?” “你的供货商。” “马利德军火代工厂,市中心以东两百公里,地图上可以找到。” “没有其他零售点了吗?” “亚特兰蒂斯的军火是严格管控的,更没人敢在这座城市闹幺蛾子。” “好的。” 两人这算是达成了协议,约好明天取货,黑色七号对这家店也算是知根知底,自然晓得三分之一的量到底有多少。正在一行人打算各自离去的时候鲁路修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庄园的钥匙你带在身上吗?” 转身的黑色三号瞬间把手搭在了枪上,黑色一号也下意识的把手放在刀柄,楼上的黑子有些奇怪,离得太远他并不知道他们出现了什么问题,为什么本来打算走人又忽然剑拔弩张了起来。 黑色七号回头爽朗的笑道:“怎么可能呢?我又不是想他那么笨的人,筹码可不会放在身上,底牌也不会一次性亮。”、 皮卡货箱内的两个人站了起来,没有说话。 鲁路修见状,呵呵一笑道:“开个玩笑而已,不必紧张,那把NH87很不错。” 说完他走回了店内,锁上了门,在场的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你们刚刚是在干嘛,我看着好像都打算走了黑色一号还把手搭在刀柄上,我差一点就开枪了。”一众人集合后,黑子问道。 “没事,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们明天来取货,可能你还得在这个位置,让黑色久号跟我们一起过去。”黑色三号还在反思自己的表现,有些心不在焉。 黑子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道:“怎么?他们有可能变卦?” “只是说有这个可能吧,这个世道谁不愿意更混账一点呢。”黑色一号开着车,心里对那个黑人有些反感。 “那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实在不行咱们直接黑吃黑。对了,你们付出了什么代价换到的物资?” “黑色七号庄园。” …… 一行人来到了学校前,黑色七号拉下车窗道:“感觉行尸又多了,你们说如果幸存者在这里饿死,会不会也变成行尸?”他的语调很平实,丝毫听不出来他刚刚才把自己家价值几千万的豪宅给卖掉。 无人答应,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看着那些曾经朝夕相处的同学,心里十分沉重。实验楼上,爆炸形成的焦黑疮疤仿佛在无声的尖啸。 众人驱车进门,径直的开往宿舍区,黑子说就按照上次的办法,他和黑色一号两个人上去搬东西然后丢下来。 要要的可以看到宿舍区的时候,黑子突然把住了黑色一号道:“停车!” 黑色一号急刹,不明所以。 黑色七号见状,停在了轿车的旁边问怎么了。 黑子抬起手,指着他们的寝室楼说:“上次黑色久号编的绳索,被烧掉了。”众人朝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发现那绳索只在墙上留下了燃烧之后的印记。 “我们走,回去。”黑子直接下达了返程的指令。 宿舍楼距离实验楼的爆炸太远,几乎没有可能被波及到,所以这件事一定是人为,或者是…… “他们进化的速度可能有这么快吗?”黑色久号不敢置信道。 “我好像有点理解梅尔文的选择了。”黑色三号看着寝楼,脸色凝重。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说不定是其他幸存者烧的?”黑色七号给出了一个让人无法理解的可能性。 “他们有病啊?”蓝色三号似乎是有听到黑色七号说话就翻白眼的体制。 黑子不愿去赌,依然坚持返程。 一行人遵守了指令,没办法,谁叫他是队长呢。 依然是轿车先行,黑色七号的声音从后面悠悠的传来。 “你赶紧想想回去怎么应付xx吧。” 这个时候突然有一具行尸猛冲而知,黑色一号霎时一惊,赶紧偏转车头,但那行尸依然冲到了后座撞在了黑色久号的窗前。 满窗血迹,黑色久号几乎是往后跳了一下,大声喘气嘴里不由自主的骂了几句脏话,看样子他被突然袭击吓得不轻,黑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了他一下。 黑色七号在后看到这一幕,一脚油门踩死,直接撞了上去,在巨大的重力下碾碎了那行尸的头颅,白色的脑浆夹杂了污浊的血迹,像是墨晕。 雨落了下来,这是这个夏天第一场雨,在许多人肌肤失去知觉之后。 在距离很近的一栋教学楼内,一个不算特别高大的男人将梅尔文钉在墙上,梅尔文浑身是血,衣衫褴褛有很多焦糊的血肉下长出了一丝丝粉红的肉芽。 “就算要死了也要提醒他们离开?你现在又不算人了,这么深明大义可真是有趣。” 梅尔文艰难的抬起眼皮:“你们进化的,比我想象的要快的多。” “你和我是一样的。” “不……你只是野兽而已,暂得清明就以为能一直保持下去吗?可笑,你的变化只会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一滩烂肉。” 那个男人笑笑,捏断了梅尔文的脖子。 “这下如你所愿,终于死了。”说完,他掏出了梅尔文的心脏、胰脏、大脑,将他们吃了下去,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更疼了,似乎马上就要压住不住那种嗜血的冲动。 他缓缓离开,准备去寻找下一个目标……下一个——牧尸人。 随后他听到了又一次的爆炸,这一次是从体内喷涌而出的。 …… 在车上的黑子皱着眉转身向渐行渐远的校园看去。 “怎么了?”黑色久号问。 “我好像听见了爆炸声……” “我也是,”黑色三号说,“但是很小。” “会不会是梅尔文还没死?”黑子猜测。 “上次那么大的爆炸,估计不可能,应该是听错了吧。” “或许吧……”黑子感觉自己有点惴惴不安。 回到了黑子家的别墅区域,众人先去装了石油,几个男孩搬着大号的石油桶,累个半死。 “不花钱拿东西就是爽。”黑色六号笑得很爽朗,三桶油他出力最多,所以身上也微微见汗。 黑色七号看到累的不行的黑色三号道:“你今天的表现可有点太……哈哈,那什么了。” “是我掉价了,我回去会检讨自己的。”黑色三号苦笑,他今天的水平自己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吃了太年轻的亏。”黑色一号笑着搂住他肩膀,叫他不要放在心上。 “到底咋回事啊?”黑子和黑色久号一脸茫然。 “回去向xx汇报工作的时候在跟你们讲吧,快六点了。”黑色三号讪讪一笑,让自己丢脸的事肯定要能往后拖就往后拖。 …… 市中心医院,所有的病床都空空荡荡,只有漆黑的魅影在各处摇晃,有人站在床边眺望。 “你为何不来找我。” …… 回到房子,招呼着里面的人将东西搬到黑子家的地下室,黑子打开自己啊地下室,发现里面真的是是酒,有点无语。 “把酒拿出来喝掉。”黑子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打算把那些昂贵的酒水当饮料。 “啧啧啧,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战略性物资。”肌肉男绿色二号两眼放光。 “没错。”俄国人黑色五号表示赞同。 “挑挑拣拣把便宜的给喝了吧,贵的留下,以后应该会有用。”xx决策道。 见多识广的黑色七号走进去翻看,过了十几分钟后惨兮兮的冒出一颗脑袋说:“你老爹可真有钱,最便宜的都要二百多。” 要知道,亚特兰蒂斯的货币是世界购买力最强的货币之一,一个市面上最新款的手机也就几百亚元而已,顶了天的一千多点。 xx沉思了一下,叫他们把油直接放在院子后面就行了,然后吩咐黑色五号明天开始着重加固后院的防守措施。 “……”黑子看着满屋子的酒,寻思着自己老爹之前该不会在疯狂受贿吧。 黑色七号从屋子里出来,自言自语道原来之前两天喝掉了上千块,太刺激了。 …… “你为什么要关闭大部分城市的供给并要求他们开始逐渐撤退?甚至连沿边城市都关掉了。”死神的面前站着一个人,质问着他。 “重要城市重点保护,要将兵力回拢然后逐渐往外收复失地。”死神平静而威严道。 “那那里的幸存者怎么办?” “看命吧……而且沿边城市是守不住的,外国人有发现这种病毒也是可以感染海洋生物的,而且病毒喜欢呆在水里。” “它只能感染大型的哺乳类!” “那你想不想感受一下虎鲸上岸?我可以特派你带一只小队去观察沿海情况。” 那人忽然噎住了,但是过了一会又反驳道:“我一个人一个队怎么守得住呢?” “呵,你也知道啊,那是不是得先把首都给保护好再跟我说什么其他的?” “……” “没话了?那就滚蛋。” 那人出去了,死神想了想,叫秘书通知黑洞来他的办公室。 一个小时后,黑洞走了进来。 “这帮科学家可真够废的,发生灾情的时候我差点死在外面。”黑洞一走进门就抱怨道。 “人间天堂这个时候人总是很多。”死神换上一副笑脸,站起来亲自给他倒了杯水。 “有什么事吗?”黑洞喝了口水,坐在沙发上,看着死神。 “杀人。”死神的声音显得很冷酷。 “谁?” “反对我的国会议员。” “你这是武装政变。” “他们脑子里是狗屎我也没办法,只好让他们见上帝了。对了,根据最新的卫星照片,病人们会往某个地方汇聚或是集体远离某个地方。” “什么原因?” “这就是我想委派给你的任务,你是我父亲最好的学生,我相信你。” “哈哈,还不是混到现在也只是个团长。” “淦,和平年代你升迁速度够快的了,而且我们的海军陆战队直接听命于国防长,还是三栖作战兵种,你还想怎么样?” “不扯这个了,这件事什么时候办?” “清理国会之后。” “我儿子还在克斯多。” “这样,你就带着你之前指挥的那个团,去排查这八个大城市况,他们走的时候顺便接走你儿子。” “……你觉得他能活下来吗。” “那可是你儿子。” 吃过晚饭,黑色二号再向黑色五号汇报工作,黑子听了一会,了解了一个大概,便拿着一瓶酒,来到了自家三楼之上的大露台,坐在躺椅上,望着海平面。 忙了一天,所以这个时光显得尤其舒适,国家曾专门从人间天堂引进了那种会发光的微生物,所以常常能看到海岸线有着淡蓝色的荧光。 整个城市基本上都陷入了黑暗,往日不夜城的景象已经看不见了,只有根据规定需要有紧急能源供给的建筑还在散射着光芒。 微不足道。 他想起来黑色一号说过克斯多的患病率相对低很多,但情况恐怕并不只是数据阐述的那么乐观,一想到这个,黑子又有点心烦意乱,他认清了自己救不了所有人的事实。实际上,今天下午在酒店里的情况他就已经一个人无法应付。 妖姬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后,手轻轻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黑子回过头,看到她的脸,微微一笑,将她搂到了自己的怀里。妖姬有点羞涩,梨涡浅笑的样子很美。 “我是不是该晚点来?”黑色五号上来后,调侃了一下。 “无妨,有什么事就说吧。”妖姬想要起身,但被黑子牢牢的抱在臂弯内。 “我们需要药品,特别是跌打创伤还有精神类药物。” “精神类?镇定剂?” “氟西汀和兴奋剂。” “医院不敢去的,人太多了,兴奋剂药店里可没有。” “看情况吧。然后还有衣服的事要快一点解决。” “学校回不去了,得等明天去枪店拿货后组织一次大规模行动去市中心抢,等一会你把需要衣服的人的尺码给我。” “只是绳子被烧了应该问题不太大吧。” “在我离开之后学校内可能又发生了一次爆炸,很可能有人在捣鬼。” “行吧,你出前线任务的你来指挥就好,但是明天一定要解决衣服的问题,天已经逐渐热起来了,连衣服都没有的穿很影响团队情绪。” “你还考虑到了团队情绪的问题,不错啊。我觉得你可以没事搞一些娱乐活动来调节气氛。” “好的,我会考虑,最后一个事情,今天下雨了。” “所以?” “蓝色三号说这雨……有点不太好。然后我们就没有接雨水。” 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九) “她怎么成了一个神婆一样的人……她有吉普赛血统吗?要不然让yss给她看看是不是有心理问题。” “我给她看过了,她的表现挺正常的。”妖姬说,“我今天给除了出外勤的人每一个都做了心理评估,然后刚刚也给你的队员做了诊断,除了黑色六号和你我觉得都还好,其他人有一些变化是正常的,具体情况还要观察,所以我会定期给大家做心理评估。” “你什么时候给我做的评估?”黑子哑然失笑。 “你的身体太紧张了,面部表情也比较沉重。”妖姬解释道。 “黑色六号……他不像会心理出现问题的人啊。” “他本来就有点,怎么说呢,变态吧,让妖姬感觉奇怪挺正常的。”黑色五号调侃道。 “我淦!我一上来就听见你在污蔑我,我可是死了家好不好,当然有些变化啊。”黑色六号仿佛突然蹿出,大声嚷嚷道。 “看吧,这就是你奇怪的地方,别人家人去世之后会有你这么欢快到处找人说话?”黑色五号不屑道。 “每个人的应急反应有不同嘛,这很正常。”黑色六号还在辩解。 “你可拉到吧。” “黑色六号……今天下午的事,我不该逼问你的,抱歉。”黑子放开怀抱,站了起来,对着黑色六号说。 黑色六号的脸一下子正经了很多,他认真的看着黑子,片刻后说:“你应该感谢我的。”随后他离开了露台,只留下了一句这样不明所以的话。 黑色五号对着黑子做了一个疑问的表情,黑子耸耸肩示意自己也不知道,随后黑色五号也离开了露台。 妖姬环住黑子的腰,附在黑子的耳边轻声说:“他对情绪的掌控能力太强了,在刚经历社会家庭的巨变,神情一点都看不出异常,这太奇怪了。我觉得他不正常的地方就是因为他现在太正常了。”说这话时,妖姬的脸上有着一些担忧。 “那我的呢?”黑子侧过脸吻了她一下,问道。 “你……变得好优柔寡断,而且十分紧张。我不太明白为什么。” “发生这样的事,紧张也是很正常的吧,至于优柔寡断的话……以前不优柔可能是因为那时候的成功与失败不跟性命挂钩,人命在手,由不得我热血上头。” “你变成熟了。”妖姬微笑道。 黑子无奈的笑笑,轻叹口气道:“如果可以,谁不想一直幼稚呢。喝一杯吗?” “不啦,举杯消愁愁更愁,你少喝点。我还要去背书好防止突发情况。” “你还有医学类的书?” “你家的还有网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断我就下了一些需要的各类书籍。” “辛苦了。”黑子看着自己的女友,突然感觉有点自豪。 妖姬笑声清脆,嘱咐道要注意安,便离开了露台。 “有丧尸!”ssss的尖叫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你慌什么,它还能跳过墙来咬你不成。”黑色六号慵懒的声音在旁响起,过了一会他可能也是发现了那个丧尸,又说了一句,“我靠这么大。” 黑子来到边缘,看到了那个可能快有三百斤的丧尸,仿佛是被灯光吸引,颤颤巍巍的朝这边走来。 “关灯。”黑子对着下面说。 灯光逐一熄灭了,没有人出声。宁静中听见了黑色一号抽刀出鞘的声音,黑子叫他不要冲动,徐楚冲上来,把枪递给他。 他拿起枪崩死了那个肥硕的丧尸。 灯光重新亮起,黑子走到了楼下,黑色六号说这玩意可有够恶心的,明天谁清理谁倒霉。 主持防御工事的黑八号色脸有点绿,下午黑色五号跟他说周围的清洁和安都算是他的负责范围。 “以这具行尸的体重和移动速度来看,他不应该会出现在这里啊,要不然我们回来的时候应该能看得到。”黑色二号开始了分析。 “这是隔壁家的一个富豪——的儿子,好像是有肥胖症。”黑子解释道。 “丧尸化让他重获长途跋涉的能力,真是感天动地的天外良方。”黑色六号又开始发骚了。 可惜……那个会无情嘲讽他“你好骚啊”的人已经不在了。 “咱们能不能把这些别墅都给连起来成为一个大的营地。”徐楚问道。 “然后开始屯田据守?”黑色六号反问道。 “这……不好吗?”徐楚被他问的有点心虚。 黑色六号对着大家做出一个夏国人果然都一个样的表情。 “工程浩大,可以先连最近的两栋。”黑色五号想了一下说。 “what?你还真答应了?”黑色六号不敢相信。 “地方不够床铺不够,只能这样了,而且有了大的据点我们就可以救更多人了。”黑子赞同道。 “感人的文明火种计划。”黑色六号不正经的给他们的提案起了个名字。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我先把这里给弄好再说。”黑八号色有点尴尬的说。 “嗯,我就是跟你说一下未来规划,你设计的时候要注意一下。”黑色五号点点头,示意不用操之过急。 “现在守夜的工作由谁来做?”ggg问道。 “是要是可能舞刀弄枪的,都归你们外勤管。”黑色五号现在有个小本本,所有的事情都记录在上面,她看了一下那个本子,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便伸了个懒腰,准备去休息一下了。 玲珑曼妙的曲线看的sff直咽口水。 “不把外勤当人啊。”黑色六号哀嚎一嗓子,然后他坏笑着看着维纳斯问道,“后悔不?” 维纳斯对他比了一个中指,然后说自己先去睡觉了。 “这才七点钟?”黑色六号奇怪道。 “第一批次守到凌晨两点,第二批次八点。如果你相守第二批次现在去睡还能多睡会。”黑子对他说。 “那肯定还是跟妹子一起守夜舒坦啊,我去睡觉了。” “你要是守第二批我就守第一批。”维纳斯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切,你以为我稀罕你啊?”黑色六号气的开始飙夏国方言了。 “我要跟你们一起守夜吗?”黑色二号问道。 “不用,六个人正好一批三个,你去睡觉吧。黑色一号、ggg,你们也先去休息。”黑子拍拍他的肩膀。黑色二号点点头,便离开去找夜间消遣了,黑色一号和ggg则只能老老实实的去睡觉。 “咱们这电力现在是谁在发啊?”无聊也是无聊,不如说话,徐楚便挑了一个话头。 “不知道,你得问黑色五号。”他真是问错人了。 “闲的人都在发电。”sff正巧路过,笑道。 “那你今天可定很辛苦。”黑子回应。 “的确。” …… 一夜无事,就是外勤队员们感觉这样下去是要出事的,一天六个小时睡眠外加高强度劳动这谁受得了。所以ggg还有黑色六号就怂恿着黑子去交涉一下,他们甚至还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让维纳斯也加入了这一行列。 “你们要反对关我屁事。” “女孩子熬夜老的快。” “……我加入。” 后来没有办法,因为被烦的实在没办法,黑子去找黑色五号商议一番后决定了sff和黑色二号还有egg也加入了守夜行列,维纳斯享受着女士特权不再需要守夜了,这下把怂恿他的黑色六号恨得牙痒痒。 之后决定每批次两个人,一晚上两组,另两组好好睡觉。 意外收获是因为sff实在太闲了,他也被编入了外勤队伍,理由是,万一车在外面坏了可不行,所以就把他带上了,虽然egg也很闲,但是他戴着眼镜,不好出外勤,就在家里当苦力了。 第二天,也是丧尸危机爆发后的第四天,黑八号色在他们临出发前找到黑子,叫他们带一些斧子锯子之类的工具回来,要不然光用锤子扳手只能拆东墙补西墙,没法伐木加固。 “那岂不是还要一个加工的工具台?”黑子疑惑道,他心想这样的话难度也太大了。 “不用,勉强能做成板子就行了,现在也没那么多讲究。”黑八号色宽慰道。 “是有点多啊,我看情况吧,等会我们还要是拿货,那里面应该会有战术用斧。” “还有物理学圣剑呢。”黑色六号调侃道。 “拜托了。”黑八号色说话也突然日系了起来。 …… 恢复了力气,今天在酒店的大厅里黑子拿刀把那些口气还在开合的头颅挨个贯穿大脑。 来到前台,找到了一个房卡,那是他昨天记下的一个位置很不错的门牌号。然后他看着另一张其貌不扬的房卡沉思了一下。 “为什么我昨天要拒绝让徐楚拿房卡?这有通用啊……” 黑子轻轻的扇了自己一耳光。上了电梯。 酒店的应急电源按照亚特兰蒂斯的法律,四星级酒店的应急电源至少可以紧急供给酒店满额运作状态的七天以上,五星级则是半个月。 五星级以上要有自己可以自行运作的发电装置。 所以目前黑子还不用爬楼梯。 来到房顶,黑子来到边缘打了个手势,然后回到十楼找到那个套房,先确定了房间内没有丧失,便来到窗帘出,借着窗帘的掩护把枪架好,这一次非常隐蔽,以至于这次黑色六号下车观察位置的时候差点没找到他,还以为他消极怠工了。 拿货比较顺利,黑色六号轻点了一下,总共有20把斧头20根撬棍,一千发十二号橡皮弹,一千发的正常猎鹿弹,一千发的十二号蛋壳,两千发的手枪子弹。十条五猎枪单筒五发备弹的,二十把手枪,但是威力比较小,属于民用的减威力版本,最意外的是给了三把弩,并有一千二百发箭。 亚特兰蒂斯的枪支店都不能开的太大,种类也被严格管控,能有这么多物资已是实属意外。 黑色六号按照约定交出了黑色六号庄园的钥匙,马丁并没有发难,让他们开着车走了。 “真的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在他们走后,马丁的一名小弟疑问道。 “要不然呢?你看看那里。”马丁抬抬下巴,示意黑子藏身的地方。黑子在他们上车之后就起身展露了身形,但他手上的“上帝呼唤”仍然对着这边。 “那是?狙击手!”那小弟一阵冷汗。 “不止,他手上那把枪可是特种部队才会用的,‘耶稣级’狙击枪,外号叫做‘上帝的呼唤’,可以当做反器材武器用,让这东西来上一枪别说天灵盖,这个头都不一定能保住。再说了,我和那黑色六号算是故交,他老爹于我有恩,现在他家都死完了,我也算换他个人情。” “那您昨天?” “真的只是吓他们一下而已,世道艰辛,人心险恶,有些防范是好事。”说罢,他抬手朝着黑子挥了挥。 黑子收枪,对着他行了一个军礼,转身而去。 有一辆军车缓缓驶入别墅区,停在了黑子家的前面,是海军陆战队的队员。负责警戒的ssss发现了他们,便赶紧跑过去报告黑色五号柏塔。 黑色五号柏塔并不奇怪黑洞会派人来找自己的儿子,反而奇怪隔了四天才来找这个心可是够大的,黑子黑色六号这些本地人和黑色五号这些需要住校来求学的学生不一样,家离得近,所以说找到一个相对安的地方也比较容易,虽然如此,黑色五号还是觉得黑洞这个父亲当的极为硬核。 从车上下来的士兵都武装到了牙齿,看着一个姑娘从他们指挥官的房子里走出来稍稍有些意外。 “请问黑子在吗。”虽然不清楚状况,但那名看起来不是特别年轻的特种兵还是很礼貌的问道。 黑色五号向他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和他们这个团体的基本情况,那名特种兵的眼睛藏在战术目镜之后,并不能看出什么情绪,只是说这样很危险啊。 黑色五号点点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并邀请他进来坐一坐。 但是那士兵不肯,若是黑色五号骗了他,而屋子里面有埋伏这个情况就会很严重了,他坚持要上报一下再做决定。 然后黑洞让他叫黑色五号接电话。 “喂,是黑洞叔叔吗?” “是,黑子跟你们不在一起?” “黑子是我们里最厉害的嘛,所以就和其他几个男生一起去外面搜集资源了。” “你们那有多少人?” “十五个。” “……黑子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中午十一二点吧,他现在带着外勤队员去抢枪了。” 黑洞在电话那头听到这话,感觉这届的学生极为硬核。 …… 三分之一的货物并不能装满一辆货车,黑子一行人便在回去的路上清空了几家药店,一路到家发现了停在路边的两辆装甲车。 车上下来了刚刚的士兵,在寻找黑子的脸,黑子从轿车后座下来,调侃道:“呦,这不是‘短剑’吗?fgeer哥哥。” “团长让我来接你,我们马上要去执行一项比较危险的任务了,怕你在这边没人管,先把你送到首都。” “能带上我的朋友们一起吗?” “这个……人太多了,恐怕不行,而且我们接到的命令,只带你一个走。” 黑子沉默了一会,问道:“我能给我爸通个电话吗?” “没问题。”那个名叫fgeer的士兵点头答应。 电话接通,传来了黑洞稳重的声音。 “情况怎么样?” “不咋样,我们这十五个人你只让他们带走我一个不是让我抛弃战友吗。” “我们连武装力量都基本没有可以调配的了,运输装备就更没有了,能把你这个小兔崽子给救出来我已经花了大代价了。” “啥代价,我记得你不是上头有人吗,来架直升机啥都解决了。” “直升机?梦呢?现在的民用直升机都基本部被征调了,军用直升机更是都有作战任务,你还想给你派架直升机,你扇扇胳膊看看自己能不能上天,能上天就自己飞回来。” “都这么危机的情况了您能不开玩笑了吗,十五条人命啊。” “你到底来不来,来就关上车门发车,不来你就下去。” “那我下去了啊?” “你就这么不要命?” “要啊,但是我也不可能把我朋友给丢下来吧,你们政府直接关掉了供给设备,那我们这些平头老板姓就只能自救了。” “儿子……你救不了所有人的。”黑洞的声音有些深沉。 “那得试过再说。” 黑子挂断了电话,对fgeer抱歉的笑笑道:“让你们白跑一趟了。” “在我们的信条里,每个人都是可以牺牲的,只要保证价值的最大化。”fgeer看着黑子,很认真的说。 “可我毕竟不是士兵,我也做不到这么冷酷。” “祝你好运,阿玊。” “你也是。” “诶对了,能不能给我们点物资啥的?”黑子突然想到可以打劫一番。 fgeer摇头道:“不行,我们没有多余的装备了,此行任务凶险,我们要深入尸潮之内。” “为什么要这样,这不是送死吗。” “上面说,卫星图表示有些丧失会往一个地方聚集,而有些则会避开某个地方,形成灾变的真空地区,我要都要去看看,或许可以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是这样吗……是个很有用的信息,谢谢你。” “嗯,保重。” 装甲车开走了,黑子走进别墅,突然感觉自己很伟大,便对自己的伙伴张开双臂,夸张道。 “我可是为了你们放弃了自己必定能生存的机会啊,你们感不感动?” “你那是傻。”黑色六号翻了个白眼,并不领情的样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女朋友还在这呢。”大汗淋漓的egg也加入了调侃黑子的队伍。 “我淦,十五个人带不走,两个人还是能带走的好吧,你这话也太过分了。”黑子故作不忿状。 “咦,你怎么大汗淋漓的?”徐楚看着他觉得很奇怪。 “刚刚为爱发电去了。”egg惨兮兮的说。 黑色二号去向黑色五号汇报工作了,剩下的人也百无聊赖,就开始各做各的速食。 黑子偶然瞥见了蓝色三号好像很忧郁,就跟黑色一号说了一下,黑色一号表示会去看一下。 时值六月,昨天刚刚下完一场雨,本应该是个艳阳高照的日子,但不知道为什么,黑子觉得世界的色彩好像都暗淡了一些,变得不再那么鲜活了。 …… 实验室内已经不再有活着的人了,科学家们的发病似乎都极为突然,那个日子就像是炸弹倒计时的最后一刻,在几天内毁灭了这个世界的大脑。 人类的文明现在就像是失去了生命的巨人一样,只剩下神经苟延残喘的抽搐。无数倒下又爬起来的鬼影横纵于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它们笑着、跳着迎接末日的狂欢。 原本封住在容器内的黑沙仍在不断的减少,似乎是它们为这个世界染上了灰色,没有智慧的行尸们敲打着容器的门,它们渴望那个东西,就像发癫的瘾君子一样。 …… 世界的变化每个人都心照不宣,好像是把那些隐隐的担忧压在心底就不会给周围的人带来恐慌一样。 但事实,每个人都感查到了,就像是八面透风的茅屋内的每一个物件,都会均匀的盖上一层深厚的灰尘。 但你们却都不可以离开这里。 …… 黑子决定搞一个大行动,深入城市中心的步行街,直面尸潮,所以在吃完饭后,就召开了外勤小队的会议,特别邀请了黑色五号和黑八号色还有安德鲁老师来旁听。 “首先我希望黑八号色可以和sff一起改装一下我们的车,让它足以撞开并杀伤尸潮,还不会被卡主轮子,并对车的周围做一圈加固。”黑子请求道。 黑色六号听到这个话赶紧说道:“我的跑车就算了,改其他三辆就行。” “重点是那辆大货车,改装之后我们就可以把它作为一个运输车进行武装投放和物资运送了,它的安系数一定要高。” “没问题,只要你们配合我,今天下午我就设计图纸,然后你们来配合我安装部件,明天咱们就把它改装出来。”黑八号色表示没问题。 “新增硬件的话,需要egg的协助,让他在货车驾驶台弄一个可以控制前面杀伤部件的升降装置。”黑八号色这么短时间也学不太会汽修,更别说还要在里面加设备了,所以他很头疼。 “没问题,我等会去联系他。”黑色五号点点头表示这件事包在自己身上。 “不用,这么简单的装置我来就可以了。”黑八号色示意不用麻烦egg,让他接着发电就行。 黑色五号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sff,似乎带着无尽的失望。 sff瞬间感觉收到了一记暴击。 “材质如何?”黑八号色接着询问“甲方”要求。 “前面的一定要铁的,周围用硬木板就可以了吧。”黑子深知他们现在啥设备都没有。 “带刺的挡板上哪找?”黑色二号提出疑问。 “自己做,咱们有这么多身材高大的壮丁还会搞不定几块铁?”维纳斯无所谓道。 “你还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ggg吐槽道。 “我还要在车厢内有枪架子,然后至少是每个外勤队员都需要一个战术背包,和至少不会被咬破的面料作为队服。”黑子接着说。 “枪架子可以,给你们装十个木质的,剩下两个就不归我管了,你们可能得自己出去找。” “登山装备店里可以找得到,咱们倒是去市中心一起拿了。”黑色一号从小练剑,自然户外有氧活动也是少不了的,便提出了一个建议。 “登山包吗……也可以,正好再拿一些绳索一类的东西回来。” “咱们要不要去游戏店里买两板《生化危机2900》来玩一下?”ggg突然很正儿八经的提出了一个意见。 “得了吧,现在生化危机里的东西都上天入地的,咱们要真遇到啦那种打野打不死还会各种变形态的东西,相信我,咱们直接自杀更好一些。”黑色六号嗤笑道。 “别打岔,让我想想还要什么。”黑子低头沉思。 “食物要没了。”黑色五号提醒道。 “山下的加油站有小商店,下午我们先去吧那地方搬空然后来改装车辆。目前就想到这些,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黑子说完,看向众人。 “没了,啧,这种黑子才有点熟悉的感觉,之前几天都娘炮的跟个什么一样。”黑色六号摸摸下巴,感叹道。 “男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两天的。”sff玩味道。 “哦?那你是哪两天?”黑色五号瞥了他一眼道。 “……这。” 整个会议室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大多数人的死,就像是飘叶委地般的轻柔,没有电影中的大义凛然、舍己为人;亦没有哭天喊地、涕泗横流——就是那样的死了,躺在地上,仿佛一个醉酒的人倒在了路边。 可每个人都曾是少年啊,雄心壮志、热血激昂的话都不曾少说,结果在灾难的面前的惊慌失措是多么讽刺,然后被像对待牲畜一样一声不吭的死去是多么的悲凉。 满是光污染的钢铁森林中沉上了一层古旧,白炽的太阳也不再那么的刺眼。但没人说出来,仿佛他们都看不见这些诡异的变化。黑子一个人坐在露台上,沉闷的就像个迟暮的老爷爷一样。 看着海平面,他想起了郁兰德。这个小圈子里唯一已经不在了的,最初的成员。他想到,原来亲眼目睹生离与死别都是看着一个人慢慢的消失,只不过一个是肉体,一个是灵魂罢了。 虽然他不曾亲眼目睹,但那些被他斩下头颅的行尸,仿佛每个都有郁兰德的影子,仿佛每个都昭示着郁兰德的结局,仿佛——每个都是梅尔文说的,一粒粒的绝望。 黑子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便离开了露台,跑去发电机那里,希望能用身体的疲劳麻痹自己的情感。 那一天,蓄电池的电冲得格外满。 那一天,海湾里的战舰驶离军港。 那一天,世界上的丧尸宛如羊群。 …… 翌日清晨,算起来已经是第五天了。黑子带着外勤队伍去加油站的便利店内搬运食物,按照种类分好,放在大货车内。 “是些垃圾食品,这样下去不行的,要弄一些蔬菜水果回来,要不然就得吃药了,时间长了会出问题。”黑色二号看着满满的薯片方便面还有面包这些东西,眉头紧皱。 “果然还是要屯田咯?”徐楚带着胜利的目光看向黑色六号。 “你看我干嘛?我又没反对过。”黑色六号理直气壮的跟他大眼瞪小眼。 黑子看着装不满的车厢和2.4米的箱高,有了些新的想法,搬运食物并不要多长时间,他说要不然让黑色六号先开车回去,剩下的人把山上的六栋别墅给清空一下。 众人觉得可以,毕竟大晚上的看到一个三百多斤的行尸还是挺让人烦躁的,而且今天早上黑八号色在清理的时候十分的费劲。 山上有七栋别墅,最接近山顶的是那个胖小子的父亲,第二栋就是黑子家,接近山下的两栋一年到头基本是空的,别人买下来度假用的,但为了防止意外,他们还是决定挨家挨户搜一遍。 4.63口径弹药比较精贵,所以这一次所有人都拿上喷子来进行快乐扫荡,黑色二号如愿以偿的握住那男人的浪漫的时候,感慨良多。黑子嘱咐道要时刻保持警惕,不要被突然袭击了。 然后所有人都换上了猎鹿弹,子弹里面就是一个大铁块,一枪下去就是一个窟窿。 “我感觉这事黑色一号一个人就够了。”ggg摆弄着手上的枪,突然想到那天看到黑色一号激情一砍九的情况,笑道。 “确实,我觉得这些别墅里的人加起来还不够黑色一号一个人砍。” “保险起见,咱们还是一起去。”黑子虽然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总不好把人家黑色一号当成工具人。 “咱们翻墙进?”徐楚问。 “要不然嘞?万一以后连成堡垒这打坏了咋修啊。” “没电也没法用。”黑色二号说。 “面包会有的,钱也是会有的,做人不能没有梦想。”黑子突然觉得自己说着话的语气很想黑色六号。 来到第一栋别墅前,徐楚在墙根蹲下伸手搭台,黑子一个助跑直接上墙然后反手就把徐楚拉了上来。 “这姿势有点帅啊?”sff看着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仿佛有点心动。 “这就是特种兵啊,所以才说他当队长。”黑色一号抬抬眉毛,把嘴往上一嘟,做了个搞怪的表情。 然后他们渐次而上,拉sff的时候遇到了一点麻烦,徐楚估计错了sff的体重被他给拽了下去,两个人就遗弃在地上躺了两分钟,姿势还相当的暧昧。几个在墙头上的人笑得相当没心没肺。 好像回到了正常的日子,同学们聚在一起七嘴八舌,那时笑得就是这么爽朗。 空的别墅里没有食物也没有什么可用的物资,他们翻过一个又一个的围墙,终于在第三个房子内发现了丧尸,一对年轻的情侣,两个人都是原始丧尸,也不知道对于他们彼此来说,算是不幸还是幸运。他们的房子里有一些蔬菜水果,幸好天气还不算热,蔬菜水果只是有点蔫了,但还可以吃。他们在搜集完东西后,把两个人葬在了他们家的后院内,立了一块小小的墓碑。 在第四栋别墅内出现了一点异样,在杀死两名成年丧尸后,有一个八九岁大的小孩子变成的丧尸冲向黑色一号,但黑色一号突然愣神了,差一点被咬到,还是sff冲上来一脚蹬在那小行尸的门面上,直接踹出去两米远,重重的撞在了墙角,随后又补了一枪。 大家都很奇怪,黑子拍了一下黑色一号问道怎么了。 “孩子……我有点下不去手。”黑色一号揉了揉自己的脑门,看向墙角那个脑袋没了一半多的尸体,叹了口气。 黑子也叹了口气,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他说:“它们现在已经不能算人了,没事的。” “我以后会注意的,给各位添麻烦了。”黑色一号点点头,带着歉意的看向sff。 “嗨,这叫什么话,都是朋友,小事情。”sff给了他一个熊抱。 “要不然你先回车上休息一下。”黑子提议道。 黑色一号沉思了一下,点点头,然后转身而去。 一行人继续往下探索,在婴儿房里,徐楚发现了一个婴儿丧尸,准确的说不能算发现,而是他被自行爬出婴儿摇篮的小丧尸给偷袭了,因为看了昨天那个胖子,大家也大致知道丧尸的力量会变大,所以对它能自己爬出摇篮也不算太奇怪,所幸毕竟还是个婴儿,没有咬穿徐楚裤子的布料,也没有留伤,但依然把外勤队员们吓得不轻,再将其击毙后,黑子对徐楚被咬的位置反复检查了好几遍这才放心。 “我TM被你吓的一身冷汗,不是说了小心点吗。”都开始说脏话说明黑子是真的被吓的不轻了。 “我自己都是一身冷汗啊,我还以为自己要凉了。”徐楚苦笑道。 “以后大家都要更小心一些。”黑子对着自己的队员们说。 黑色二号擦了擦自己的汗道:“我刚刚听到他喊‘我被咬了!’的时候差点走火。” 站在他前面的sff和ggg看看自己的站位,寻思着姓崔的刚刚差点双杀。 “这次我也有错,我应该做更多战术安排的,这样吧,以后我会抽时间教各位一些特种部队的战术动作,以求自保和战术配合,希望大家好好学。”黑子将这件提上了日程。 之后的几栋别墅都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他们回到自家别墅也才不到十点。黑八号色走出来对他们说图纸已经大致设计完了,只要他们决定帮忙就可以立刻着手改造。 “不急,我突然又有一个新的想法,我想在车厢内加一个可升降的隔板,并且开几个射击孔,可以吗?” “射击孔好说,直接拿那个斧子后面的尖部凿就行。你要升降台干嘛?”黑八号色疑惑道。 “这个车厢很大,足够下面装东西上面坐人,这样的话就可以更好的利用空间,小轿车和那种露天车厢的微型卡车总归不算特别安,所以做一个可升降的平台,下面东西多的话上面人就坐着甚至趴着,然后就可以既保证能拉运货物,又有一个可以用来反击的屏障依托,如果停在了丧尸堆里开了后门也不用担心会被尸潮直接吞没。”黑子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黑八号色点头道:“你的想法可以,理论上也能实现。但是我们没有条件,如果给我所有的零件,我说不定能给你鼓捣出来,现在就只能这样了。” “那这样,你这几天先把方案给搞出来,在升降台的中间要有一个可以开的门,升降台的手动控制器直接设置在车厢里面考上部分就可以了。我还需要在里面加上一层至少一厘米厚的钢板用来放弹。” “怎么突然想到防弹?你们遇上其他幸存者了?”黑八号色很奇怪。 其他人都是摇头示意没有,黑子摊开手说:“梅尔文说过丧尸是会进化的,所以如果他们学会使用枪支也是有可能的,再者其他的幸存者也未必就都是善良的,有备无患总没有错。” “行,我尽量快一点。要什么材质的升降板?”黑八号色开始确认细节。 “不锈钢。” “这样的话你们要带回来不少的钢材和电子元件,而且这样改造后,车的载重能力会有一个较大的削弱。” “我知道了。”黑子似乎并不在意这个问题。 “那第一批次的改装现在开始吗?” “算了,现在没条件,我想都换成铁的,我们现在来开出一片可以种菜的田。然后把地围起来。” 然后黑子让sff和ggg、徐楚把东西搬进去,黑色一号去在后勤官蓝色三号的陪同下规整一下武器,黑色二号去汇报工作,黑色六号还有自己先开始帮助黑八号色开地,其他人做完自己手头的事再来帮忙,维纳斯则在开田的周围放风,防止有什么东西被声音吸引过来。 转来转去结果还是要放风,哈哈哈。 …… 在中午十二点多时候,八人砍出了将近六十平米的地。 “这树根挖不出来没用啊。”徐楚和黑色二号累的好像快要虚脱了。 “咱们先开出来一百平米左右,然后把里面的树根挖出来,再把土填回去就行了。”黑子把湿透的上衣脱下,露出精壮的肌肉,指挥道。 “天知道那根有多深,这得挖到什么时候。”sff都累得够呛,,毕竟就拿着几把斧子砍在新大陆浮起之初就被严密保护长了几百年的大树不是啥容易的事。 “复议,我觉得咱们起码的搞两把铁锹和链锯来才是正常人干的事,最好就是开辆挖掘机。”黑色六号已经累得跪在地上了,漂亮的金色秀发被汗水浸透紧紧地贴在脸上,显得异常狼狈。 “我砍僵尸都没这么累。”黑色一号靠在一颗没有砍的树上,摆摆手。 看着队员一个个都怨声载道,黑子感觉好像这次的事有点欠考虑,就试着问:“那咱们先收工?在研究一下?” 另一个世界的故事(十) “欧耶!”然后外勤队员外加一个可怜的黑八号色赶紧抱着工具跑掉了。 黑子:“……” 唯一一个没有跑的维纳斯笑得肚子痛,对他说真是看你们干都觉得累,一人没法合抱的硬木就拿着小斧头砍,一上午能砍倒四颗你们已经非常厉害了。 黑子闹闹头看着地上堆着的四根巨木,笑得有点尴尬。 中午,外勤队员们摊在椅子上,几乎连吃饭都没有力气抬手,一个个眼神空洞,衣发凌乱。 只有sff和黑色一号可以比较自如的运用餐具。 今天的中午有炒菜,虽然素,但配上一些肉食罐头,滋味还是很不错的。 黑子回来了,坐在餐桌前,头上的汗还是再往下淌,深吸了几口气,然后开始吃饭。感觉自己已经失去自己的黑色六号嘴却还不闲着,有气无力的嚷嚷道:“为什么能自己吃饭的基本都有女朋友啊,谁来安慰一下我这个单身狗啊!苍天啊!” sff听到这话,偷偷看了一眼黑色五号,但黑色五号却并没有看过来。 依然很受伤。 之前让黑色一号去和蓝色三号清点武器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今天中午蓝色三号看起来精神状态好了一些,妖姬坐在黑子的旁边柔声问他需不需要喂,黑子笑着摇摇头。 看到这秀恩爱的场景,以黑色六号为首的外勤单身狗们纷纷开骂,添油加醋的说上午如何如何的被黑子压榨。 其实他们也不是真的自己吃不了,但也确实很艰难,顺便找个接口调侃一下黑子,大家听了都笑的合不拢嘴,黑子因为觉得这件事办的确实有点蠢,所以赔笑的有点尴尬。 这个时候ssss从阳台上下来,正好听见黑色六号再嚷嚷,便很关切的问他需要帮忙吗,黑色六号是个脸皮厚的自然不会拒绝,一众人又把嫌弃的眼神甩给了他。 “吃饱了,午休去,下午干不了活了啊,太辛苦了。”黑色六号美滋滋的被人喂完中午饭后立马又开始装起了惨。 黑色二号看到他的样子,不禁感叹有的人真是毫无底线。 黑子环视了一圈问道:“下午还有几个能动的?” “砍树不去。”所有人异口同声的说。 黑子摸着头笑得好无奈,说道:“不砍树,出勤。” “那我可以。”黑色一号举起手说。 “我也还行。”ggg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感觉好像也没有特别地累。 sff也点点头。 “那咱们下午两点出发,维纳斯你没有干活,所以下午也一起去吧。” “其实我觉得我去也没什么用,到现在我都没有开过一枪。”维纳斯用手轻抚着自己柔顺的棕色长发。 “那还不好?连你都要开枪说明情况已经很危急了啊。”黑子调侃道。“你可是我们压箱底的最终兵器。” 维纳斯爽朗一笑,大力的拍了一下黑子的肩膀道:“这话姐喜欢。” “那就这么说定了,大家都回去休息一下吧。”黑子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感觉确实挺累。 “你们下午要去干嘛?”黑色二号还在艰难地解决盘子里的食物,抬头问道。 “你不一直觉得的猎枪才是男人的浪漫吗。”黑子笑道。 “也不能这么说,口径才是。”黑色二号觉得他的说法不够严谨。 “口径不能决定一切,我们今天下午去搞点真正男人的玩具给你看看。” “真男人玩啥啊?” “真男人玩链锯。” …… 五人坐上了黑色一号的小轿车,这辆车之前被那丧尸猛的撞击过,左侧车身凹下去了一块,沾满了血迹。 “你们的状态没问题吧?要是有情况一定要尽早说,我可不想你们死在外面。”黑子似有所指。 “没问题,放心吧。”黑色一号笑着回应道。 “我有事!还不是得来。”维纳斯闷闷不乐的说。 “起床气不要这么严重嘛,都答应好的事,你说是吧。”对于队里唯一的女同志加上是自己女友的闺蜜,黑子认为还是有必要哄一下的。 维纳斯还是气呼呼的不太开心。黑色一号想要开车却不知道往哪里走,回头问道:“你们谁知道哪有卖链锯的吗?” “伐木林地肯定是有的啊。”sff扣着手指心不在焉的说。 “废话,问题是这边哪有伐木林。” “乡下,往乡下开,那边会有卖的。”ggg坐在副驾驶上说。 “黑色六号庄园那边?” “不去那边,往南走。” “南边太远了,去那边就要两个小时,来回就六点了。”黑色一号有点担心。 “不要慌,开快点就是了,反正现在没有交警了。”ggg还是那样欠考虑的样子。 “……你怎么说,玊君。” “快去快回吧,反正咱们也有枪,实在不行就在那边过一夜。” “这边的人会担心的,现在又联系不上,咱们可没有军用卫星。” “也是没办法的事,做人也不能只想着吃肉不想着挨揍啊。”黑子感觉自己已经被黑色六号同化了,越是紧张的事情越诙谐。 …… 三点半左右,一路紧赶慢赶的一行人来到了靠近乡下的小镇,发现街上人来人往,小店还开着门,有人在里面营业。 “……我靠,这地方怎么一点事没有。”sff惊呆了。 “不知道,会不会是这些丧尸已经进化出伪装性了?”维纳斯仔细观察了一段时间,却还是发现不了什么破绽。 “反正注意安全吧,如果是正常人,咱们带枪带刀下去是犯法的,我先下去看看。”黑子打开车门,小心翼翼的走到街上,不敢和人靠的太近。 “你们是从外面来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穿着警服的白人男子突然在背后喊住了黑子。 “没错,我们是来自东方购物高中的学生。”黑子回过头,发现那警察已经握住了枪,枪口半抬,他便举起了手,示意自己没有威胁。 “你们的车上有感染者吗?”警察看着血迹斑斑的车,目光不善。 “没有,我们都是正常人,是想过来换一些物资的,你们这个小镇没有被疫情感染吗?” “让他们下车,双手放在我可以看到的地方。”说话的功夫,又有警员赶到了这里,形成包围之势。 黑子让其他队员下车,双手都举过头顶。两个警员上前检查他们的身体是否有伤口。遇到维纳斯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麻烦,被她骂了回去,警员看到她这么有活力应该也不像是被感染的样子。 等检查结束后那名为首的警察把枪收了起来,上去跟黑子握了个手,道了个歉。 “我为刚刚拿枪指着你们道歉,现在你们自由了。不过希望你们能理解,毕竟现在整个世界都疯了,我的小镇算很幸运的,因为人数不太多,对外来的人我们是需要必要的防范的。” “您是这里的警长?”黑子问这个明显是带头的警员道。 “嗯,我现在是警长和代理行政长官,原来的行政长官发疯——已被击毙。”警员的神色很坚毅,看得出他一定是很负责的那类人。 黑子再次伸手自我介绍到:“我是黑子,这个镇子很幸运能有您这样的人守护。” “方二文。能否问一下你们来这里是想要什么物资?” “链锯,我们需要构建防御工事。” “不如留下来,大家伙人多也好有个照应。”方二文建议道。 黑子沉吟了一下到:“我们还有十多个伙伴。” “可以一起带过来,我们这里多出了不少的空房子。” “等我们回去之后会商量一下的,谢谢您的好意。” “客气了,这种情况所有活下来的人都得互相帮助。对了,我们这里现在是采取以物易物的方法,原本的货币已经不流通了,希望你们可以在这里找到想要的东西,我还要去巡逻,失陪了。” “请便。”黑子很有礼貌的跟叫方二文的警长交谈着。 等到警员都撤走之后,黑子又钻进了车里,问道:“咱们这次带了几条枪几多弹药?” “你想干嘛?肯定是不够把这里的人杀光的。”ggg惊了,没想到黑子比自己还猛。 “你在想什么啊?我刚刚跟那个警察说话,他说这里以物易物了,咱们拿枪换几个链锯,幸好不用钱,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去哪搞钱。” “五条枪,两百发弹药。”黑色一号道,“你是队长,这种事不能临了才关注啊。” “我虚心接受批评,咱们等会拿两把枪和四十发弹药跟他换两个链锯你们看怎么样?” “价格低了。”sff揉了揉鼻子,仍然看上去心不在焉的说。 “那怎么办?” “咱们明天再来呗,多带点东西。” “诶对了,我忘了说,那个警长有意招揽我们加入他们的小镇,你们怎么说?” “我觉得挺好,不过具体还是要听他们的意思吧。我们的家底也不是那么好全搬过来的。”维纳斯说。 “正好一并回去问问,如果打算搬过来,也不用买链锯了。” 众人决定之后,边开车往回走。 …… 晚饭之前,五人赶回了别墅,吃过了晚饭,黑子召开了会议。 他先对其余的人讲了一下今天的事情,众人啧啧称奇。 “桃花源啊。”黑色六号想了半天,想到了一个夏国的词汇。 “阿瓦隆。”徐楚则用希望的传说调侃道。 “大家举手表决吧,这件事关乎团队的去留,我不好独自决断。”黑色五号柏塔站起来说,“不过优与劣都是很明显的,在那里我们可能相对的安稳,但万一有一天小镇从内部瓦解的话,我们可能就需要面对更多的丧尸。” “而且,”黑子插话道,“根据那天来找我的士兵所说,他们的卫星图像表示丧尸会往某个地方聚集或者以某个地方为圆心的远离。” “这意味着什么?”黑色一号问道。 “这意味着可能有两种不知名的力量可以吸引或驱散他们,简单来说就是控制他们,这样的情况下,最坏的情况就是形成庞大的尸潮朝着某个地方定向移动。”黑色二号分析道。 “没错,但是这件事并没有被证实,只是一个理论,它可能发生也可能不会,我只是把一些潜在的可能性告诉大家,而且我们如果要搬家就必然会舍弃一些资源。现在可以开始表决了。” 最后的结果是六个人没有举手,而剩下吧人同意迁移阵地,安德路老师弃权了。 没有举手的人士黑子、徐楚、黑色一号、黑色六号、黑色二号与ggg。 “看来你们对这件事很担心?”黑色五号看到往日比较有话语权的四个男生都没有举手,感觉好像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黑子点点头道:“我对这件事本身并不反对但是……那天我在学校看到的见闻让人不那么安心,而且我觉得我最后一次见到梅尔文的时候,他的……话,变多了不少。” “可能是因为他太紧张了。”黑色五号平时对梅尔文了解不多,她也不是很喜欢那个像石头一样的人。 “少数服从多数,既然已经决定就服从安排,没有关系。”黑色二号一直都很能明白别人在想什么。 “嗯,我们没有异议。”黑色一号也如此回答。 “那么下面宣布会议结果,搬迁避难所的投票情况,六票反对,八票赞成,一票弃权,那么下一步的方案已经确定,从明天开始收拾东西,咱们尽早动身去往乡下。” 一向话多的黑色六号这次罕见的一个字都没说,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黑色六号来到天台,却爬到了屋檐上,双手交叉在脑后躺在那里,看着星空。 黑子也来天台上坐着,发现了略显深沉的黑色六号,便对他笑道:“今日好安静,都不像你了。” “没有人的时候,我一直是这样的。”黑色六号保持着那个姿势。 “难道不是去找人说话吗?骗鬼呢?”黑子太了解他了。 “……人生都这么艰难了,配合我深沉一下不行吗?”黑色六号头拱地撑起自己的上半身,看向黑子并白了他一眼。 “不过这样的你还确实挺少见的,到底怎么了?” “惴惴不安。” “你还会有这种时候,确实是少见。没关系的,蓝色三号现在不会获得那种近似于预知的力量了吗。她既然都没有反对说明这件事说明没太大危险的。” “她……越来越不正常了。” “哈哈,感觉有点神棍,但我觉得这是种天赋,只要他能把自己的精神状态调整好,我觉得是没问题的。” “我讨厌科学无法解释的事。” “哈利路亚。”黑子微笑的调侃。 黑色六号望着天,沉默了许久,忽而轻声的说:“若你们真的这么决定了,我就得离开了。” 黑子听到这话开始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皱起眉头道:“你就这么信任自己的第六感?那天在黑色六号庄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没有什么意思就是这样。 “没有啊。”黑色六号淡然。 “你骗我。”黑子凝眉。 “信不信由你。”对任何事都无所谓的态度可能就是黑色六号的本性吧。 “那你能说一下这么做的原因吗?还是说你有自信可以一个人活下去。” “你救不了所有人,黑子。只有一个人才最有可能活下去,你以为现在这十五个人,有几个能活到最后?” “那你干嘛要过来?” “……我,还有相见的人。” “那干嘛走?” “我不想见她死。”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黑子感觉黑色六号一定在隐瞒着什么,他愤怒了。 “是你不想知道的东西。何必这么纠结呢?”黑色六号的声音还是没有出现变化。 “现在这个世道,任何不知道的信息都可能决定我们的生死。”黑子的手狠狠往下一指,表达着他的愤怒。 他的声音太大了,以至于惊动楼下的人。妖姬和黑色五号跑上来查看情况。 “怎么吵起来了?”妖姬关切道。 “你男朋友‘那两天’来了。”黑色六号揶揄道。 黑子脸色并不太好看,转过身来看着两个姑娘,走过去抱了抱妖姬,就离开了。 “发生什么了?”黑色五号问道。 “你不想在世界毁灭之前赶紧谈个恋爱吗?要是我的话我会这么做哦。”黑色六号坏笑道。 “正经点,到底说了什么?” 黑色六号叹气一声道:“每个人都这么问,有意思没意思?”然后人黑色五号再怎么问,他也不肯说话了。 晚上,蓝色三号突然找到黑色五号说她觉得搬迁过去可能并不是一件好事。黑色五号问她是否又得到了感知,蓝色三号点头。 “你怎么不早一点说。在公投的时候。”爱而有些头疼,现在这个情况已经不好更改了。 “它是突然出现的……我在清点物品的时候。”蓝色三号歉然道。 “事到如今民意已经产生,也不能再更改了。”黑色五号忧心忡忡道。 …… “黑色六号换到的物资里还有磨刀石,很不错,我本来还怕会把刀给砍钝了。”黑色一号在守夜的时候兴致勃勃的在给刀保养。 “那磨刀石是用来磨斧头的吧?你这么磨不会出问题吗?”黑色二号问。 “问题总会出一点的,但是有就不错了,哪能那么挑。”黑色一号小心的磨着刀。磨刀石的目数不同则适配性便大不相同,所以力度和磨的次数变都需要探究,黑色一号这个玩刀专家也需要小心尝试。 “你觉得我们这次搬家会不会出问题?”黑色二号问。 “我觉得——会。” “是不是蓝色三号跟你说的?” “不是,她要是说了她自己为什么赞成,只是我的直觉。” “听说你们日本武士在练习的时候会专门培养直觉,就像蒙着眼睛有个人拿着竹刀来后面砍你。是不是真的?”黑色二号来了兴趣。 “大概……类似吧,其实我觉得那是用来锻炼身体的感知力的,让人不局限于眼睛来观察敌人。” “你等做到吗?” “可以啊……” …… 两天之后,大箱小箱的都装上了货车,十五个人都上了车,不过因为座位不够,黑子很委屈的蹲在了卡车车厢里很行李在一起。 浩浩汤汤四辆车同时开拔,这样的情况在这个时候算是少见的了。 方二文警长非常热情的接待了他们,并给他们分配了三栋房子,都是紧挨着的。 打开门,房间都还算整洁,只是没有打扫,一股淡淡的灰尘味。 地方变得宽敞起来,每个人的幸福指数也就提升了不少。 方二文并没有难为情的告诉大家,这里提供水食物和住所并提供保护,但是每个人都需要干活,从事生产或其他的什么,所以他希望听听新来的年轻人们都有哪些能力,他好分配工作。 大家都是东方购物的高材生,大部分人都已经被名校特招了,放在乡下小镇自然都是不得了的大人物,每个人的简历都看得方二文眼睛发光。 “你是莫团长的儿子?”方二文问黑子,“我服役的时候曾经差一点就进入了特战队。” “那您很厉害啊。”黑子笑道。 方二文有些赧颜道:“还不是没进去吗,那年要是多招一个,我就进去了。不过后来进入了地龙特种部队服役。”然后他愣了愣,想到黑子并不在黑洞身边,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不过他还是试着问道:“莫团长,现在怎么样了?” 黑子神态自若道:“不知道,他带兵打仗去了,现在铜须也连接不上,不过应该不会出太大问题。” 方二文心中稍定,又问道:“他怎么不来救你?” “来过,但是带不了那么多人走,我不想独活,便留下来了。” 方二文伸出大拇指称赞黑子不亏是莫团长的儿子。 后来选定的,黑子、黑色一号、sff、黑八号色、黑色六号、ggg、徐楚加入到警备队,黑色二号、蓝色三号、黑色五号柏塔、ssss、安德鲁去政务厅处理事务,维纳斯作为妖姬的副手去医院,egg负责小镇内的监控。 众人没有异议,夜晚,等到东西都搬进去,基本整理好之后。黑色六号驾驶着自己的跑车离开了。 他还一并带走了一把弩两百发弩箭,一把斧子和一个撬棍,还有几百发的手枪和霰弹枪子弹,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随后在大家都发现这件事之后黑子向大家公开了两天前他和黑色六号的谈话内容,众人都很沉默。 但是随后的一段时间里,日子都很平稳,黑子没必要再带着队员们离开安区去外面搜集食物,乡下有农田有牲畜,甚至还有面包,虽然种类不像正常时候那么的多样,但的的确确比在黑子家的时候要好上了不少,余下了不少的罐头和速食,黑色五号说将它们放在车里,并且放一些弹药和枪支,以备不时之需。 在黑子的建议下,小镇构建出了防御工事,在通往小镇的路口出建起了一座大门,在周围还摆放了沙袋几乎围着小镇一圈,警署里扩编之后二十多个人,也足足干了将近两个月,现在已经是快九月的入秋时节了。 “看着这连绵的沙袋,我感觉我们都要挖空一座山了。”sff说,经过两个月,他感觉自己强壮了不少。 “说实话,我感觉警长是真的信任黑子,之前那么热的天,妈的从早干到晚,一般人是真的受不了。”ggg虽然觉得自己不会更黑一些了,但被晒的还是好热。 总算做完可以闲下来了,今天网上有篝火晚会,作为防御工事初步完成的庆功宴。 据方二文说,其实他早就想办一个活动,来帮助大家稳定情绪,但那个时候大家都刚刚失去亲人经历动乱,怕过犹不及,如今两三个月了,终于可以扫一扫大家心里的阴霾了。 那一天,几百个人上街,点燃炭火唱歌跳舞,吃着烧烤和面包,甚至还有啤酒!黑子拿出一瓶从家里带出来父亲珍藏的白兰地,与一起逃出来的朋友们聚餐,特别邀请了方二文警长,警长说不能多喝,就算有防御工事也不能掉以轻心,只是喝了两杯,但在交谈的过程中大家发现方二文并不想平时工作中那么严肃认真,反而十分开朗健谈,所以一来一去,就跟大家都成了朋友。 …… 一场夏天下了很多场雨,世界的神采越来越黯淡了,可是好像大家依然毫无察觉,虽然那色调失去的不算太多,刚刚入秋的幸存者营地下午的阳光依旧很温暖,就像是老照片的颜色。 黑子站在小镇最高的地方,负面情绪常常忽然间就窜上心头让他极不安生。 黑色六号在黑子家别墅群的山顶,坐在那个富豪的家里,海天一色的场景夹杂着如同流金的残阳,美得让人心弦欲动。他喝着黑子没能带过去的好酒,看着窗外的景色。 一条长出巨翼的鲸鱼自深渊飞上了天空。 另一个世界的故事(十一)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今天打了我一巴掌,我真的差点死在外面了。”黑色七号一回来就冲进了黑子的卧室,大声诉苦。 本来快要睡觉已经迷迷糊糊的黑子就这样被摇了起来,十分无奈的看着黑色七号,然后伸出手捂住他的嘴。 “你知道我叫什么吗?”黑子说。 “黑子啊,怎么了?”黑色七号有点奇怪。 “那就不要说话,让我睡一会,病人需要休息。”黑子转过头去,捂住眼睛。 黑色七号楞了一下,在脑子里想了很久黑子是啥意思,这让黑子消停了三分钟。 三分钟后…… “靠!谐音梗也太低端了吧!”黑色七号又开始大吼大叫。 “你脑子转的可真慢……”黑子感觉自己很绝望。 “我又不是夏国人!” “求求你出去让我睡会吧!”黑子开始哀求道。 “可是神秘人让我告诉你,他已经吧电机和电台弄好了。”黑色七号突然转移了话题。 他刚刚跟神秘人打了个小赌,神秘人说只要黑色七号跟黑子说他把电台弄好了黑子会立马起床,而且精神百倍。黑色七号不信,所以就赌了一梭子的手枪子弹。 “你早说啊,下次能不能直奔主题?”随后黑色七号目瞪口呆的看到黑子嗖的一下站起来,将衣服披到了肩上。 “你不是要睡觉吗?”但黑色七号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迅速调整状态,开始阴阳怪气。 “还睡个锤子,他们还不知下落呢。”黑子径直走出了卧室。 黑色七号看着黑子的背影不断地啧啧啧。 “可能这就是男人吧。” …… 回到尸潮发生的第二天。 “这是哪啊?”蓝色三号随着大多数人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在路上的时候他清点过自己的装备,特战匕首在自己身上,此外还有三个的满仓的弹匣,但是这并不能令他安心,因为他发现自己周围现在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当车子都停下来后,他发现应该是在一座小山里,看位置还不到自然保护区,熙熙攘攘的人群开始搭帐篷,蓝色三号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其实所谓的大部分,也不过三十余人。 这时候有个人走过来,那人身高一米九五,看体重应该快两百斤,他带着几乎算是命令的口吻道:“小伙子,把你的枪给我。” 蓝色三号后退半步,皱眉问为什么,从身高来说蓝色三号与那大汉有不小的差距,蓝色三号身高只有一米七八,那壮汉高了他近乎一个头,更不用说那满身横肉带来的震慑力了。 壮汉伸出大拇指向身后一指道:“我现在是幸存者里最强壮的,所以由我负责领头,枪这个东西,当然应该放在我这。” 蓝色三号嗤笑一声,将之前的问题用一个更为挑衅的方式问出:“凭什么?” 那壮汉皱着眉头,有些怒火,但蓝色三号的手里毕竟还拿着枪,所以强压着脾气,但他刚刚说出因为就被蓝色三号打断了。 “保卫战的时候见不到你这个孬种的人影,现在想着当大王了?您,配吗?”蓝色三号将手中的枪上膛,端了起来。 那大汉气笑,但又忌惮这蓝色三号手中的枪,便又上前了半步,激道:“给脸不要脸是吧?有本事开枪啊,你信不信我让你走不出这个营地?这种枪也是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臭虫能用的?” 蓝色三号算是个很少发脾气的,但也不代表他就会被人骑到脸上欺负。 “走不出营地?就凭你?还是说凭这三十来个老弱病残?”蓝色三号将枪又抬高了一些,当着那人的面将点射模式切换成了自动模式。 那大汉凶相毕露,咬呀切齿的笑道:“小子,那我劝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们这些老弱病残,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蓝色三号向后慢慢退了两步,扬了扬手中的枪:“我再说一次,你没这本事。”说完,转身离开。 那大汉正在思考如何在之后的日子折磨蓝色三号,却发现蓝色三号将战书刀和一瓶酒给了某个人后,骑上那人的摩托车离开了。 壮汉这才如梦初醒,赶紧招呼自己的狗腿子将他拦下来,但是为时已晚,有人甚至开了几枪,可惜霰弹枪的有效射程太近,只能让蓝色三号感觉后背有些疼痛,毕竟这短短时间里,他已经开出去了近百米。 在消失于那些人的视野后,蓝色三号逐渐慢了下来,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与大部队脱节让他根本不知道改何去何从。 …… “你是谁?”主教问道。 “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他反问道。 “当然,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吸引力,我想你也是主的眷顾者。” 他笑了。 “你的圣人不是我的圣人。” “但他可以使,我的圣人敞开怀抱接纳每个迷路的孩子。” 他转过头打量着主教,缓缓的说道:“你很特别。” 主教温柔的笑了,回答:“你也是的。” 他转过身子,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的圣人能满足我的愿望吗。” “当然,主会实现每一个真心追随他的人的愿望。” “你叫……” “我没有名字,我只是天启之下的第一位布道者。” “听起来像基督耶稣,叫你教皇吧。” “随你所愿——你结束了受难,欢迎回家,我的孩子。” 两人的交谈结束了,身后的街道却已经满目疮痍,似乎有看不见的权能在彼此角力。 只是那力量都丝毫没能接近教皇身边一米处。 而对面的那个叫郁兰德的人,已身浴血。 似乎他们的谈话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的轻松写意。 …… 小镇的广场上人群涣散,发出令人不适的不协调感,但是令人感觉有些欣慰的是数量已没有那么多。 一只巨大的鲸鱼尸体横在前往浣珠公园的路上,另一只则横在了前往寒林带的路上。 不知道那庞然大物是否还活着,蓝色三号也不敢大意,他将消音器拧上,徐徐前进。 时间已经是下午了。 “有不少行尸在地下室的门口啊,估计里面有幸存者,我过去看看。”蓝色三号也不知道自己回来干嘛,但是感觉自己好像确实无处可去,就回来看看他们有没有留下来什么线索。 “如果不行就去黑子家看看吧,说不定他们回去了。”蓝色三号心想,“不对,那时候大门被堵根本回不去,这只有三条路,那他们应该去了浣珠湖?” “不管他,先看看有没有其他人再说。” 细微的枪声,广场上的行尸一个个的倒下,蓝色三号十分紧张,不时望向背后,他害怕被偷袭。 不一会他清掉了半个小镇的行尸。 “看来尸潮每经过一个地方都会留下很少部分的改造者嘛,为什么呢?”蓝色三号挨家挨户的搜索是否还有幸存者。 一无所获,蓝色三号就悄悄的摸回到原先住的房子,不出所料的话里面应该还有许多的物资。 “一把弩,二十发弩箭,收获不错。”原本摆在客厅了的酒水几乎都被打破了,凌乱的环境、加上几个因为没有眼力见打翻了酒水所以被蓝色三号杀掉的行尸宣示着这里曾经被袭击过。 蓝色三号感觉现在自己对杀人、或者说杀掉这种和自己很像的东西的刺激已经麻木了,虽然偶尔还会梦到第一个倒在自己面前的那张脸。 每个人都得迫使自己不去想那些东西,否则迟早会把自己逼疯的。 天色已晚,蓝色三号将两具尸体拖到外面埋掉,决定今晚在这里睡,顺便好好搜一下剩余的物资。 翌日。 “如果今天发现不了幸存者,我就把这个包背着去找黑子吧。”蓝色三号插着腰,看着他昨晚收拾起来的一点东西,不算多,除了那把弩,也就是两杆霰弹枪和不到一百发弹药而已,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些压缩饼干之类的了。他再次环顾一下,挠了挠头,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带上那把链锯。 “如果有幸存者,就带上你。”他对着那把链锯说。 随后他就拿着弩开始清扫另外一部分。 地下室三人组这两天来都在尽力忍者不吃东西不排泄,然后用一些东西将那坨散发着异味的东西盖住,虽然还有一些若隐若现的味道,但至少不会熏的黑色三号睡不着觉了,黑色九号觉得自己的地位在这段时间直线下降,当然作为异物制造者黑色六号也理所应当的被黑色三号嫌弃了,所以绝望三人组里黑色三号成为了食物链的顶层。 “咱们真的跟他们拼了吧,我这不想在这里死掉。”黑色六号第三十七次这样说道。 “在这里都分不清白天黑夜了,唉……”黑色三号不想搭理他,一副十分幽怨的样子。 黑色九号不敢说话。 蓝色三号又清扫玩了一个房子,打开地下室的门却发现里面是三只行尸,看模样应该是一家人,虽然措手不及,但蓝色三号还算是有惊无险的用自动步枪将他们杀掉了,蓝色三号摇着头离开,不想去想象发生在这里的情形。 “你们快过来,好像有枪声。”黑色三号很幸运的没有被毒气弹熏坏脑子,他敏锐的捕捉到了蓝色三号匆忙开枪的声音,便开始大声的呼救。 “这里有活人!救命啊!听见没有!”伴随着捶门声,三个人一起在地下室快乐的呼救着。 外面的改造者听见了响声,又开始挠门,但是地下室的门十分坚固,而且通道狭窄,应该外面只有一两只才对。 “嗯?那边好像有响声?”蓝色三号刚从这边的地下室走出来,就看到了剩下的行尸在向黑色三号所在的地下室方向靠拢。 “省事了。”蓝色三号将弩箭上线,躲在墙后面优哉游哉的一箭射死一个,中途有个行尸发现了他,嘶吼着向他冲了过来,他吓了一跳,赶忙又开了三四枪,将那个改造者给杀死。 蓝色三号叹口气,觉得突然看着一个满身烂肉的人突然向自己冲过来还是挺让人慌张的。 不一会工夫,蓝色三号就将其余的改造者都给解决掉了。 “还真有幸存者。”蓝色三号站在一楼的地下室通道口对这底下喊道:“出来吧,外面安了。”因为前车之鉴,他是不想下去了。 “蓝色三号?!”里面传出来惊喜的声音。 “黑色三号?你脑子坏掉了躲这鬼地方?”蓝色三号非常惊讶,令他更惊讶的是居然从地下室走出来了三个人,还都是他认识的。 “你们三个……很会玩。”蓝色三号觉得自己有些词穷,他原本都不觉得这里真的会有脑子缺弦的幸存者,但是没想到真的有,还都是古兰德的精英。 “事情是这样,是黑色九号脑子坏掉了,我和黑色六号是为了救他所以才……” “救人把自己搭进去,手里还啥都没有……”蓝色三号摇了摇头表示不能理解。 黑色三号走出来,左右看了看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 “我跟它们走散了,我混乱之中跟着大部队走到,但是那里有个快两米的傻狗想当皇帝。” “所以你把他崩了?然后夺路而逃?”黑色六号问。 “我珍贵的子弹怎么用在他那种人渣身上,我弄了个摩托车跑路了。” “能不能有点血性。”黑色六号非常失望。 “咱们现在怎么办。”解除危险,黑色九号终于好意思说话了。 “我猜他们应该是去浣珠湖了,因为这里只有四条路,考虑到尸潮的时候有一条路被客观堵上了,所以除去我走的那条,就是二选一。”蓝色三号回答。 “你想问题太简单了,路上还有分叉,他们也有可能在路上的某一条路变道而行,所以实际上的选择远远大于这个数字。”黑色三号边走边吃东西,他饿了很久,走到路上,他指着浣珠湖方向的路道:“那两边都有鲸鱼尸体挡着路,怎么可能从那走呢?” “我觉得可能使他们跑路比较快。”黑色六号调侃道。 “不管怎么样先找个人少的地方苟起来吧。”黑色九号提议道。 黑色三号对着蓝色三号摊出手,意思是“你知道到底是谁脑子坏了吧。” 蓝色三号扶额,拍了拍黑色九号的肩膀道:“做人不能太自私,我冒着生命危险来就你们,咱们也不能放弃他们啊。” “可是天下这么大,想找到难度太高了。”黑色九号争辩道。 黑色三号组织两人继续说下去,问蓝色三号道:“你这还有家伙吗?” “有,正好够每人一个家伙。”说罢他把弩和箭都交给黑色三号,让他们去之前住的地方,黑色三号看到链锯之后执意要把弩给黑色九号,不顾黑色六号的反对意见硬抗起链锯就跑。 链锯男黑色三号在太阳的光辉下举起链锯吼道:“这才是男人的浪漫。” “没想到他还有这么狂野的一面。”蓝色三号撩起头发看着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黑色三号,“对了,绿色二号还有你们住的地方还有物资吗?”他突然想到,又转过头问。 “你问我我咋知道,你没去搜吗?”黑色六号来到蓝色三号身边与他并排而站。 “那应该就没有了吧,估计他们吧东西都带上了。” “咱们现在到底去哪?”黑色九号问道,他觉得这个地方令他心神不宁。 “那边那个玩链锯的!玩够没?走啦!”黑色六号对着黑色三号喊道。 黑色三号放下链锯应了一声:“咱们去浣珠湖。” “你不是说他们不会去那边吗?”蓝色三号问道。 “但是那边有吃的还有淡水,我觉得他们只要不是脑子坏掉最后都会去那边的。” “这年头还敢喝水?”黑色六号挠头道。 “之前梅尔文说了,现在的水没问题了。” 蓝色三号点点头道:“现在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一辆摩托车载不动四个人啊!” 众人:“……” “那怎么办?”黑色三号不是个爱问问题的人,他四处看了看,却只看到了被压扁的车辆和其中连变异都做不到的尸体。 毫无疑问所有的车都被幸存者开走了,理论上是不可能有遗漏的。 “骑单车吧。”黑色六号看到了一家人院子里放着的碳素纤维单车。 黑色九号听到这话眼镜都差点掉下来,他作为在黑子家时期的人力发电机,深刻的了解了骑单车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从这里开车到浣珠湖都要六个小时左右,粗略估计一下是将近将近四百公里。”黑色三号不置可否,只是说出了一个数字。 “听起来很刺激。”黑色六号抬了一下眉毛,他似乎觉得这个方案可行。 黑色九号十分震惊,想了一下自己一公里的成绩,将近三分半,在体力不消耗的情况下都得跑一天一夜。他可怜巴巴的抬头,指望着黑色三号和蓝色三号可以否决这个仿佛神经病裸奔般的提议。 “我觉得可行。”蓝色三号思考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素质,觉得差不多可以在今晚之前骑到那里。 黑色九号和黑色三号感觉自己受到了惊吓。黑色九号觉得有必要委婉地劝谏一下便说道:“即使在神经病里,裸奔也算是一个少数现象。” 黑色三号抬起左手,思考了一下,点头道:“我同意黑色九号的意见。” 蓝色三号把车钥匙丢给黑色三号,对他说道:“你们开车,然后把东西都背上,我和黑色六号骑车过去。” “其实那辆车三个人也不是不能坐下。”黑色六号突然道。 蓝色三号偏过头看向他,思索了一下这话是什么意思,然后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回答:“还是算了,两个人一起,可以让旅途不那么寂寞。” 黑色六号无所谓道:“没关系,随你。” 随后四人准备了个帐篷和一些食物和水,防止在今天晚上之前到不了。 “要跟上啊。”黑色六号背着那把霰弹,对着蓝色三号笑了笑。 “放心。”两人碰了下拳,一行人便出发了。 第三个千禧年左右的人类身体素质已经非常的优秀,即使是没有经历过专门自行车训练的两名高中生,也轻轻松松的将时速稳定在了三十五公里左右。 “这个摩托车居然有定速巡航……”黑色三号双手离开握把,撑着自己的头,有点不敢相信。 然后他回过头问正在挥汗如雨的两个人道:“这年头骑摩托车的人难道还有只是为了代步的吗?” “你要知道,优秀的东西,百分之七十的功能是以备你不时之需的,老崔。”正好是一个常人难以感受到的下坡路,黑色六号就由车滑行,顺便回答了黑色三号的疑问。 “你说的没错……”然后黑色三号把头转回来看了一下这辆霸气的没有边际的摩托车,接着怀疑人生。 一个多小时后,黑色三号看着后面两个越来越慢的同伴,觉得今天肯定是到不了了。 “要不要休息一下喝口水?”黑色九号在后座问道。 “这才一个小时,你在小看我俄罗斯人的血统吗?”黑色六号闻言,加快了脚蹬的速度。 蓝色三号有点后悔,觉得当初应该赞成黑色六号的提议,跟他们一起坐摩托车。 …… “您好,这里是黑子,如果有幸存者,听到请回答,我们在浣珠湖国家公园。您好,这里是黑子……” 黑色七号抱着胳膊,看着黑子在一遍遍的进行传呼,觉得十分无聊。他就一边喝着神秘人给黑子做的鹿肉汤,一边招呼着阿萨法书和神秘人来喝点,还让他们不要客气。这让旁边的神秘人觉得人不要脸可能真的是无敌的。 丛林中风吹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高大的红雪松隐天蔽日,可能在这林子里,哪怕只相隔数十米,便发现不了他人的踪迹吧。 …… “有变异病毒突然在城市肃清区域爆发,你怎么看。”曹桎拿着报告,似乎沧桑了不少。 莫均手中也同样拿到了一份,情况不容乐观。 “进化的速度比我们想象的要快的多。而且我猜测,食人越多,进化越快。” “依据如何?”几个月下来,曹桎的头发白了一半。 莫均放下报告,摇摇头道:“没有依据,只是我的直觉。” 曹桎叹口气,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让莫均离开了。 …… “咱们大概还有多久才能到寒林带?”绿色二号坐在副驾驶上,忧心忡忡。 黑色一号眼睛里有一些血丝,可以看得出来这段时间他的睡眠质量很差,他不时观察着另一辆车的动向一边回答道:“如果油量足够、日月兼程,大概可以在七到十天内到达。” “为什么这么慢?”绿色二号皱起眉头,在地图上的距离似乎不需要这么远。 “已经是最快了,因为要绕远路,又不是飞过去。”因为绿色二号一直在副驾驶上指挥,搞得黑色一号觉得自己已经有点神经衰弱的迹象了。 “前面那边好像是人?”忽然绿色二号指着远方的小山丘上,说着她拿起了望远镜。 黑色一号也往那边瞥了一眼,但是看不太清楚,便问道:“什么情况?” “两个人在打架?”绿色二号有点不敢相信。 爱而又仔细看了看,惊呼道:“有个人把另一个人吃了,而且他们的战斗……很……惊悚。” “是改造者,他们也会互相吞食吗?” “应该是改造者,不过他们的行为模式好像人类啊,刚刚好像还看到他们在交谈一样……而且它们的恢复速度好快啊,赢的那一只……好像还有点帅。” “……别犯花痴了,如果咱们要去寒林带,那边可是必经之路!你说他们行为像人类?已经进化到这种程度了吗?通知他们准备战斗!” 绿色二号这才惊觉两拨人马上就要撞上了,赶忙对着后车厢的人发布命令。 黑色一号烦心而无奈的摇着头,腹诽道这么差的方向感为什么要来前座指挥驾驶。 那名在山丘上的牧尸人身边没有一只普通的改造者,他就那样遗世而独立的站在山坡望着远方开来的汽车,脚边是刚刚被他挖肺掏心而食的尸体,在牧尸人体内不会凝结的鲜血染红了尚且鲜嫩的草坪。 “准备射击!”黑色一号将自己的刀放到手边,对货箱里的人喊道。 那名相貌虽然和黑色七号仍有着些许差距但依旧可称英俊的改造者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开始向车辆奔跑过来,在奔跑的过程中,他的眼睛逐渐充血,变成了猩红的颜色。 绿色二号看着那名牧尸人惊人的奔跑速度,有些害怕,她之前已经跟私家车打了招呼,私家车只是远远地跟在后面。 货车与疾行的牧尸人还有四百米……三百米……两百米…… “就是现在!”黑色一号脚踩离合刹车,打死方向盘,小货车来了一个完美的一百八十度转弯。 “黑子,我这次成功了!”黑色一号忽然想到了之前漂移撞台阶的事情,在心里默默的吼了一句。 小货车因为惯性左边的车轮离地足足三十度,尔后重重落地。 “开门射击!”绿色二号指挥道,货车的车厢门被一脚踹开,撒奥飞洒和冻死故事端起枪开始进行连续的射击。 黑色一号则拿起刀直接跳下了车。 而当他看向那只牧尸人的时候,发现那牧尸人里车已经不足六十米了。 “五秒四十米?”黑色一号强压心中的惊讶将手搭到刀柄上,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跟得上对方的动作。 那个牧尸人对着车张大了自己的嘴,是那种全力的张开力量大到甚至于撕裂了的自己的嘴角,就这样曼延开来,他将嘴一直撕裂到了自己的颧骨! “真TM恶心!”冻死故事一边骂一边将猎鹿弹塞进枪膛,打算一发送这个喜欢搞行为艺术的改造者上西天。 一声巨响,沥青路上出现了许多的裂痕。 “好敏捷!”撒奥飞洒皱起眉头,接着用霰弹范围性的压制,这样起到了成效,那牧尸人为了保护自己的脑干不被击中,前进速度被放缓了许多。 这时黑色一号才见识到了绿色二号口中“好快的恢复速度”是什么概念。 铁珠刚刚打烂了他身上的皮肉,下一秒就怪诞的重生了出来,连骨折的外露都被肌肉拽回重新修复如初。 也不能说修复如初,他的身上出现了许多触目惊心的伤疤。 “他要冲过来了!黑色一号!”冻死故事又填入了三发猎鹿弹,咬牙准备迎接牧尸人的扑杀。 黑色一号冲到货箱门后,抓住把手以最快速度爬上了车顶。这是牧尸人已经扑了过来,黑色一号用尽全身力气将手臂抡圆了,像打高尔夫球一样一剑鞘打在了牧尸人的脸上。 “看你往哪躲!”冻死故事接连三枪,将那样貌英俊的牧尸人打了个稀烂。 牧尸人躺在地上,身体还在做着无意识的抽动,小轿车自后驶来反复碾了几遍,这才放心。 冻死故事和撒奥飞洒击了个掌,也松了口气。 “他速度太快了,如果是一对一,我跟不上他的动作,可能一个照面就会被杀。”黑色一号在车厢顶部坐下,正在调整呼吸。 “已经进化到这种程度了吗……还是个别现象呢?”他心里默默地焦虑着。 过了一会他跳下车顶来到车厢。 “蓝色四号,没事吧?”他轻轻握住蓝色四号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你们平时出勤经常会遇到这样的吗?”蓝色四号被那行尸的速度吓到了,关切的问道。 “这是第一次,想来应该是极个别情况。”黑色一号让女友放宽心,随后对冻死故事说。“king,你去前面开一会吧,一直开车我有点累了。” “行。”冻死故事答应的爽快,就跳下车厢去到前面开车。 黑色一号躺在自己女友的膝盖上闭目养神,想着终于不用被绿色二号絮叨,感觉整个世界清静了不少。 黑色三号抬头看着日薄西山的晚天,这是最后一抹火红色,等到这片红晕褪去,夜幕很快降临。 “今天的确是到不了了。”他拍了拍车头,“油也已经不够了。” “还有几百公里?”黑色九号从后座下来,打算开始铺设帐篷。 “远方的林子已经可以看见了,中部大门大概就在五十公里左右。不过不知道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能到。”黑色三号把车停在路边,帮着黑色九号辛格一起搭帐篷,“今天定速巡航状态足足开了八个小时,二百八十公里左右,他们说不用等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哪了。” 过了十分钟,帐篷已经搭好,黑色九号在外面挂了一盏小夜灯防止骑单车的二人错过,两人取了些路边的树枝生起篝火,然后把旅行用的小锅拿出来煮了些压缩饼干和两袋速食,夜幕里看不清楚,但也可以清楚的分辨出煮成了糊糊。 “来,家乡的感觉。”黑色三号给黑色九号盛了一碗,顺便揶揄了一嘴。 黑色九号就着小夜灯微弱的光看了一下,皱皱眉头,小心的尝了一口。 “哪有咖喱好吃。”甜不甜咸不咸还带着脱水肉菜的味道在嘴里迸发开来,吃的黑色九号眉毛都在颤抖。 “知足吧,至少比干吃压缩饼干好多了。” “我觉得……如果你不把压缩饼干放进去煮成糊,会好吃很多,毕竟这款泡面味道不错的。” 黑色三号把手一摊:“这不是想让你重温一下家的味道吗。” “谁家的东西这么难吃啊!” “婆罗门的恩赐啊!” “鬼扯!” 在他们搭好帐篷将近半小时后,单车二人组才姗姗来迟。 “比我想象的快一点。”黑色三号看了他们一眼,招呼他们过来吃“婆罗门的恩赐”。 蓝色三号连车都不停,任由它直接摔在地上,跳下车子连滚带爬来到锅前,一脸已经生无可恋的表情。“我明天要坐摩托……我腿要断了……” 黑色三号递给他一碗糊糊,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巧,车没油了。”接着他又盛了一碗给一碗。 “你这煮的是什么东西,也太难吃了。”黑色六号端起碗两口吃完,评价了一句。 “非常时期非常办法,快速补充体力,等会你们还得守夜。” 单车二人组看向黑色三号,头上仿佛浮出了问号。 “摩托没油了,你们守前半夜,然后明天我和黑色九号骑车载你们两个。” “这荒山野岭的……别说人了,狗都没有。”蓝色三号望着无边夜色,觉得守夜实在是一种——神经病裸奔的行为。 黑色三号表示这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政策,没有就都没事,可一旦有,怕不是各位就得一块去见上帝。 “就算有,我哪还有力气举枪啊……”蓝色三号靠着路边的护栏在心里嘟囔,累的一句话也不想说。 黑色六号又刷刷的吃了两碗,喝了一瓶能量饮料,表示自己可以一个人守夜。 蓝色三号伸出大拇指,感叹战斗民族就是不一样。 “没想到你是牺牲了酒量换取了真正力量啊。”黑色三号调侃道。 …… 另一个世界的故事(十二) “你说汽车卡在根系上了?里面还有汽油?那咱们就把他搞回来啊,警察的车没有防偷油的网。”黑色七号和黑子坐在壁炉旁烤着火,就像是个满足的富家老爷。 “就算没有网,咱们也没有偷油的管子啊。”黑子喝了一口姜片茶,回答道。 “把车翻过来用桶接啊。”黑色七号理所当然道。 黑子头上浮现出问号:“嗯?” “你别拿那种眼神看我,咱们有三个大汉,搬不动一辆车?”黑色七号展示出自己的肱二头肌,仿佛那块白皙的肌肉就是这次行动的最高保证。 “现在的车,大部分都是很轻的,特别是警车,为了提升动能,都用的是轻量材料,三个人把车翻起来,我觉得戳戳有余。” “我手还没好呢。”黑子否定道。 “没关系你到时候在下面接着油。咱们到时候就把油壶放在树根中间,然后咱们把它翻起来。” “你去问问神秘人警长吧,如果他愿意帮你,我也无所谓。” 黑色七号站起身,前往神秘人的卧室。他们谈论了什么具体也听不清楚,只听见了模模糊糊的什么“不行!”、“你听我跟你讲道理。”,还有“这是我经过力学计算”之类的。 三个小时后。 “明天就这么定了。”黑色七号脸上笑容十分快活。 黑子无语的摇头道:“你也是真够烦人的。” “谢谢夸奖。” 翌日清晨,黑色七号一早就起来了,在外面架起篝火烤起了鹿腿。 “呦,起来了?来,吃鹿腿三明治。”黑色七号看到黑子拖着条胳膊拉开了窗帘,就招呼他过来。 黑子走出房门,看到黑色七号烤的一整条鹿前腿,十分无语。 “这只鹿是阿萨法书先生给他的孙子准备的风味鹿肉干。” “你怕什么,送物资的警察都不来了,不吃这个吃什么。之后也只能打猎,我烤他一条前腿,明儿个再给他整一头回来……再说了,他孙子……咳咳,是吧。” 黑子叹了口气道:“你要是当他面说这么晦气的话小心我揍你,还有,鹿的量词是‘只’。” “当然不会!啊?是‘只’吗……中文真麻烦,量词还有这么多幺蛾子。”黑色七号挠了挠他的金发,继续片鹿肉。 “你经过人家的同意了吗?”黑子不知道该拿这个二皮脸怎么办,十分担心阿萨法书老爷子会一枪崩了他。 “放心,我是那种没礼数的人吗?求了他很久呢。”黑色七号满不在乎。 黑子坐下来撑着额头绝望道:“我说我怎么凌晨四点听见有人说话……这是人干的事吗?” 黑色七号把手一摊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也不知道是我以前了解你不够多,还是你越来越放飞自我了。”黑子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接过三明治开始吃早餐。 早饭吃不了多少,黑色七号把大部分鹿肉片了下来说中午他来做点别的。 “不管怎么做我觉得一定很柴。”神秘人看着两盘子的烤鹿腿,盖棺定论。 “少废话,有的吃不错了。”黑色七号和神秘人背上枪,带着伤员黑子前往警车的位置。 “你为什么要拿着小腿边走边吃啊,没吃饱吗?”神秘人看着简直无比像是来旅游的黑色七号,实在是忍不住了。 “黑子嫌我烦,我就只好让自己安静一点咯。”黑色七号耸耸肩。 神秘人不想理他,转头问黑子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黑子下意识的摸了摸,摇摇头道:“没感染,不过想好明海估计没有个把月是不太可能的。” “马上入秋了,我们只有夏装,这该怎么办?”前面带头的黑色七号突然问道。 “不知道,到时候回去拿吧。” “或者多杀几头鹿做衣服?”黑色七号提议道。 “能不能少说点这种不靠谱的话,吃肉都堵不住嘴。”黑子觉得这个黑色七号实在是太贫了。 走了三个多小时,黑色七号觉得自己有点迷路。 “你是不是找不着地方了?”黑色七号问神秘人。 “林子这么大,这不是很正常吗。”黑子回答道。 神秘人摆摆手让两人稍安勿躁:“已经快了,我记得路线。” “厉害啊,这就是特种兵吗?爱了爱了。”黑色七号又开始说骚话。 “我怎么感觉你对末日废土这个情况一点畏惧都没有,反而还如鱼得水的?”黑子十分好奇,照理说黑色七号亲手宰了自己全家怎么地也应该难过并且颓废消极吧,现在这个样子好像只恨自己家人不够杀的良好心态到底是哪里来的。 黑色七号摊摊手道:“我可是射手座的。” “你上次不是这么说的吧?”黑子忽然感觉一直和黑色七号拌嘴确实会被吸引很多的注意力,的确有助于改善心态。 不烦生活,只烦黑色七号。 又走了十几分钟,在丛林见隐约的看到了那辆被神秘人和黑子拆过的警车。 “你们还把它给拆了?那正好,咱们把外面的铁皮下一下,整体质量就更轻了。”黑色七号戴上墨镜,准备开工。 …… “那边有声音。”蓝色三号一觉醒来觉得自己浑身酸痛,但步入丛林后的不明声音还是让他变得高度警惕。 四人一齐停下,侧耳倾听。 黑色六号皱着眉,表情有点疑惑:“好像是打铁声?” 黑色九号还是发挥自己非战斗人员的一贯作风提议道:“要不要绕开?” 黑色三号狠狠给了他一个脑瓜崩:“森林里有铁器的声音,那不是有人在车里被围攻就是有人在修车,咱们要过去看看。” “听声音距离不远了,应该马上能看到,咱们悄悄的过去。”蓝色三号示意大家分散,以免目标太大被发现了。 四人绕过了三十余米,已经能看到警车的样子。 “三个人,有点像……黑子?还有黑色七号,他居然在啃鹿腿!剩下那个应该是神秘人,都是自己人。”蓝色三号难掩心中的兴奋,跳起来大喊黑子的名字。 黑子乍一下听见自己的名字还吓了一跳,神秘人和黑色七号都赶忙把枪举了起来。 “阿楚?”黑子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然后很欣慰的笑了。 四人都显出身形,黑子环顾一眼问道:“就你们四个吗?其他人呢?” 黑色三号愣了一下,反问道:“他们和你们没在一起吗?” 黑子摇摇头,跟四人简单阐述了一下这几天的经过,包括自己手受伤的经历。黑色三号和蓝色三号也简单讲了一下自己的经历。 黑子听完看着黑色九号,似乎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最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了一句高手。 之后黑色九号、黑色三号和蓝色三号轮流跟黑色七号拥抱了一下,黑色六号却只是撇了黑色七号一眼。 “看来我们被切分成了四块,那绿色二号他们应该是往寒林带走了,为什么那些鲸鱼不偏不倚的正好堵在这两条路上呢?”黑色三号百思不得其解。 “这可是兵法,叫‘围城必阙’,你看看,这家伙变异体都会玩战术,咱们投降吧。”黑色七号啧道。 “那条路逃不出本市,要绕的很远才行,它们着是想慢慢玩死我们啊。幸好咱们动作够快。”黑色三号摸着下巴,觉得改造者懂兵法这件事真的很惊悚。 黑色七号大手一挥:“别整这些有的没的的了,赶紧的,把车拆了倒油出来,等会还要回去吃饭呢。” “等回去咱们再商量一下后续的计划吧。我有了一些新的想法。”黑子对黑色三号说。 “嗯,希望绿色二号他们那边一切顺利。” 经过一段时间的忙碌,七人竟然是将车给拆碎了,因为黑色六号对车的构造了十分了解,他的那辆皮卡就是自己修的一部二手车。 黑色七号将邮箱整个抱起将石油倒入桶中,然后告诉黑子,他认为这些铁皮可以全部搬回去。 最后五个人将大部分的铁皮搬走,没有劳动的二人一个是伤员黑子,一个是对自己身体素质出现误判导致十分疲劳的蓝色三号。 “竟然有肉有菜,实在是太幸福了。”黑色九号和黑色三号把自己的嘴塞的满满当当,就像仓鼠一样。 阿萨法书看着黑色七号每出去一趟就能带回来几个人,看这样子还是呈倍数增长的。黑色三号看到了阿萨法书的微妙表情,吃过午饭便招呼黑子到门外一叙。 “来的时候你说你有些新的想法?说来听听。”黑色三号坐在树根上,几缕阳光静静落在他的面庞,如丝如纱。 “黑色七号告诉我,我家在我们被袭击前已经被摧毁了,他还曾设立假的营地,也被尸潮摧毁了。虽然还不清楚原理,但它们绝对是有目的性的在摧毁聚居地,所以我认为我们不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我们得保持移动。”黑子说道。 黑色三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有几个不同意见,我觉得要先达成共识。” “你说。” 黑色三号稍稍整理了一下语言,说道:“第一个,这里是丛林,改造者的数量极少,我认为很难构成威胁,而且地形复杂,咱们在这里设置陷阱,防御的难度会比在城市里低上许多。第二就是每隔一段时间就带着所有人一起转换阵地,这有两个弊端,一个是我们很难形成有效的阵地防守力量,只能说尸潮来了我们就得跑,资源无法生产那么迟早有一天是要消耗完的;另一个就是你不能保证咱们不是向尸潮的方向移动,我们没有侦查的条件和技术支持。大概就是这几点。” “丛林并不安全,老崔,我这只胳膊就是被一只会开枪的改造者打伤的,如果位置再正一点,你现在应该就只能在我坟头给我倒酒了,当然我知道这种个别的情况并不足以说明危险性。但是我要说的是,昨天,黑色七号去我受伤的那个房子查看物资的时候,他被一只改造者麻雀袭击了。” “麻雀?!”黑色三号眉毛一挑,“不是说这种病毒只感染哺乳类吗?” “但事实就是这样,我们被麻雀袭击了,要不是神秘人警长跟着他一起,可能黑色七号已经死了。” 黑色三号沉默了一下,回答道:“我没有被鸟类袭击过,所以我仍认为这是一个个别现象。” “它们是不会疲惫的,你从小镇来到这里可能需要整整一天的时间,但是可能它们不断地奔跑半天就够了。”黑子俯下身子,看着黑色三号的眼睛。 “这样吧,咱们先等你伤养好,然后出发去寒林带,先找到绿色二号他们,然后让女王做决定。”黑色三号觉得黑子无法说服自己,但也不愿意和他争论,所以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黑子听完,抬起眉毛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对了,黑子,还有一件事,我们恐怕不能住在这。” “嗯?为什么?” “我在吃饭的时候,觉得那位值林人有些不满,而且他的房子也不够大。” 神秘人则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了房门,来到了两人的身侧,他问道:“你们就这么确定能找到其他人?不是我想打击你们的信心,但我们的国家,的确很大。” 黑色三号听到这话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十分有底气的对神秘人说道:“警长大人,不要小看绿色二号的能力啊。” 黑子也笑着补充道:“更不要小看我们的。” 之后黑色三号又找黑子窃窃私语了一下,随后黑子便去找阿萨法书老人,不知道交谈些什么。 临近晚饭的时候,黑子召开了一个小型会议,包括值林人阿萨法书都参与了。 “人都到齐了,那咱们就开始了。”黑色三号站起来主持,“首先很遗憾我们跟其他人走散了,但是就像阿楚找到了我们一样,我们也要去找到他们,所以我们私下商议了一下,鉴于黑子的伤还没有好,我们在一个星期后出发,这段时间我们要借住在这位阿萨法书先生的家里,为了报答他,我希望大家可以参与进来帮助阿萨法书先生多储备一些物资,并且加固他的房子。请问各位是否有意见?” 没有人反对,黑色三号便接着说:“然后对于规划事项呢,由黑色六号来来给他家简单的说一下。” 黑色六号站起来,跟大家简单的说明了一下。 之后行程的规划则有黑子起身说明,在简短回忆的最后,黑子最后询问了一次值林人的意见。 “阿萨法书先生,您真的不跟我们走吗?我们得亲身经历证明了但在一个地方时间久了不是一件安全的事。”黑子说得很诚恳。 阿萨法书笑了笑,花白的虬髯微微颤曳:“不了,年轻人,我还要在这里等我孙子,如果他们来了我却不在,他们一定会很担心。” 黑子咬了下嘴唇,再次问道:“您确定?” 阿萨法书点点头,黑子也跟着微微颔首,叹了口气,祝福到:“祝您太平长安,阿萨法书先生。” “你们也是。” 七天之后,后院里三头鹿并排躺在那里,外面的栅栏也坚实了许多,黑子因为手伤还未恢复战斗力,所以要在这里再休息两三天,其他人先行出发,留下蓝色三号照顾他。 “我们就沿着河边走,速度不会太快,到时候我们临时搭的住处不会拆毁,给你节省时间。”黑色三号说。 神秘人也将手电筒和移动电源留给二人:“我们晚上不会赶路,你们如果在入夜前没有赶到下一个宿营地,就接着往前走一走,浅水滩用石头围起两圈的篝火处就是我们留有帐篷和肉的地方,若是单圈的篝火,你在碳灰里应该能找到我们放在那的速食,你们要快点,速食只够留给你们两天的量。” 黑子疑问道:“肉放三天不都臭了?” “我们会留活的。” 阿萨法书走出来送即将启程的五人,听到这话问道:“要不你们带一条鹿腿走吧,至少能顶一天。” “却之不恭!”黑色七号闻言当即拎刀而行,“前腿后腿啊大爷?” 众人无奈的笑了。 十几分钟后,黑色七号扛着一条鹿后腿走了出来:“还挺沉。谢谢您啊大爷,好人一生平安。”然后他转头看向黑子灿烂一笑,“记得赶紧跟上啊。” “你们一天要忙那么多事,我想追上你们不会要很久。”黑子站在门口,对他们挥了挥手。 …… 一行人开始向河岸前进,神秘人问了一下大家手上都有什么。 “一把链锯,二十升汽油。”身强力壮黑色六号回答道。 “黑色七号级定制手枪,四十二发备弹,“幸存者黑色七号”弩,二十根箭矢。一条鹿腿,over~”黑色七号懒洋洋的回答。 “你怎么这么自恋……我这边双管猎枪二十发备弹——其实我想要链锯的……”说到链锯,黑色三号觉得自己很难过,但没办法,谁叫自己背不动那么重的汽油呢。 “电台,和十升汽油……一把手枪,但是我遇到敌人的话根本就第一时间拿不到。”黑色九号双手抱着电台,武器还是仅有一个弹匣的手枪,着让他觉得比黑色三号更难过。 “我身上有一把猎枪三十发备弹,一个战术匕首,和其他一些小东西。”神秘人摸了一下。 “黑色九号你也别太难过,谁不知道那枪给你就是当个摆设的,你要是真把枪掏出来我会害怕你走火的,到时候一枪一个把我们都干掉。”黑色七号笑嘻嘻的在那里补刀。 三天之后。 “这次是真的要告辞了,先生,感谢您这段时间的款待。”黑子对着阿萨法书鞠了一躬,与他辞行。 “希望还能再见。”蓝色三号也微微鞠躬道。 “我就不送了,再见。”阿萨法书将弩和箭递给黑子,又坐在了壁炉旁。 …… 二人沿着河边行走,都很放松。 “你说他们为啥往那么冷的地方跑?”蓝色三号问到。 “那边有御寒的衣服啊,只要是商店里都会有,还靠近森林,这样就可以躲避尸潮还不用怕冻死了,他们可以从那里拿完衣服再溯游而下来找我们。” “他们怎么就知道咱们会在这边呢?” “赌呗,不知道不就只能赌彼此的想法是一样的嘛。” “说得有理。” …… “改造者的行动力会不会受到温度的影响?”黑色一号站在南方边陲的小山上,这里的温度比中部低上不少。 “影响是一定会的,但是我觉得他们并不害怕机体变化的影响。”绿色二号站在他身旁,还是单薄的夏衫。 “为什么伐木场也会有这么多行尸,我们该怎么办?”黑色一号看着远处躁动的黑影,鲜血溅染了许多地面。 “咱们抢完衣服就跑?”撒奥飞洒来到二人身边,看了一眼行尸的数量,感觉有点恶寒。 “国家公园里没有可以开车的地方,咱们冲进去就没了,一定得绕过尸潮才行。”黑色一号否定道。 “那咱们三个去拿衣服,目标小应该不会引起太大注意。”撒奥飞洒指的三人是他、黑色一号和冻死故事。 “只能这么办了,绿色二号你把需要的衣服尺码和数量告诉撒奥飞洒,我去通知冻死故事。” “好的。” 冻死故事正坐在那里检查枪械,听到黑色一号的方案摇了摇头道:“我们这现在有十二个人,三个人拿不了那么多的衣服。” “不止十二个,咱们还要帮黑子他们拿。不过可以分批次。” “那就用更难办了,让安德鲁教授和维纳斯跟咱们一起去,反正她本来也是外勤队员。” “那营地里就没有人会开枪了,万一有行尸偶遇怎么办。” 冻死故事沉默了一会,说道:“这样的话咱们要搬好几趟,非常危险。” 黑色一号皱起眉头,语气变得强硬了些:“你到底来不来?” 冻死故事抬起眼睛看着黑色一号,虽然他块头很大,但是黑色一号并没有被吓倒,寸步不让的盯着他。冻死故事叹了口气,点头答应了。 “用枪动静太大,所以万不得已不能用枪。”车停在小镇的外面,黑色一号拿着刀,后面两人则拿着沿途搜刮而来的“物理学圣剑”,副驾驶上则放着两把猎枪。 看着那么多数量的行尸,说丝毫不慌那是不可能的,黑色一号握着方向盘,深呼吸了几下。 将武器分发给撒奥飞洒和冻死故事,黑色一号的心里依然有些忐忑,若是再遇到几个上一次碰到过的那种行尸,只怕会是凶多吉少。 万幸的是这个早先因为伐木而建,后来转而变成旅游周转处的小镇规模不大,所以人口也不算太多。 当然,淹没他们三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难度不对等啊……”撒奥飞洒掂了掂撬棍,感叹了一句。 “出发。”黑色一号没心情思考这么多,直接下达了指令。 在过来之前三个在山丘上用望远镜检查过一遍,登山用品店靠近小镇中部的步行街的部位,黑色一号决定外围建筑稀疏的地方,从民居的后院往里绕,将这条路上的行尸尽量清一清,到了步行街则快速突破,然后上到楼顶,从楼顶回去,这样就算引起许多行尸注意,也可以靠翻墙来摆脱他们。 虽然听完计划之后冻死故事认为只是理论上可行,但是现在已经被逼上梁山,不行也得行了。 “我感觉这个镇子已经小的待个五年可以做到谁都认识。”冻死故事走在最后,警戒着尾行的危险。 还没遇到行尸,所以撒奥飞洒也借这个机会搭茬缓解心中的压抑。 黑色一号回过头,拿着他那双颇具威严的眸子看着二人,缓缓伸出一只手指搭在嘴边。 他压低声音道:“不要说话,这里安静的太异常了。” 身后的两人闻言都警惕起来,将手中的撬棍紧紧握住。 过了一会并没有什么动静,三人尝试前进一段距离,没不见什么异状,撒奥飞洒便说:“可能没声音是因为这里的本来就没有东西吧,你多虑了黑色一号。” 黑色一号四顾几遍,点点头回应道:“但愿是我多虑了。” 冻死故事上前来拍了拍黑色一号的肩膀,笑道:“你别太紧张了。” 黑色一号收刀入鞘,接着往前走,在即将走过三人经过的第五幢房子时,拐角处的阴影中一只行尸猛然扑出!黑色一号本就是贴墙行走,这一下几乎措手不及,被扑倒在地,因为力量太大以至于在草坪上滑行了一米。 突如其来的异变让三人都大吃一惊,慌乱中黑色一号只能将刀横在身前,并想办法钳制住改造者的双手。那改造者是个成年的白人男性,大半个脸颊都已不翼而飞,那裸露的肌肉和牙齿看起来让人天然的恐惧,它死死地咬住了黑色一号的刀鞘,脸上缀悬着几缕烂肉发出了恶臭。 “我快——坚持不住了!”黑色一号咬着牙低吼道,行尸的力量都大的出奇。他想办法用脚来攻击这头改造者,想把它从自己的身上给踹下去,但改造者的肌肉僵硬,都是紧绷着的,让本就体型上与它有一定差距的黑色一号毫无办法,黑色一号竭尽全力的阻挡着改造者双手的下压,但是也毫无办法,他只能将肱骨平放在地上,与小臂形成一个直角,但行尸与他已经是脸对脸互抛媚眼了。 “救——我!你们在干什么啊!”黑色一号再次吼道,他微微偏头看向二人的方向。 “坚持住!”撒奥飞洒和冻死故事正在应付另一只行尸,出现在同一个房子里初步推断应该是那具行尸生前的妻子,那具雌性行尸的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但是嘴边上有着青乌的血迹,想必压在黑色一号身上的那只行尸的脸就是来自它“爱的印记”。 冻死故事握住撬棍,就像准备击打一样一棍撞击在了雌性行尸的头上,但是在继续挥动的过程中,撬棍那头的钩子嵌进了行尸的头骨中,便随着冻死故事挥舞的方向飞了起来。冻死故事赶忙停下,那行尸就重重的落在了雄性行尸的身上。 “ばか!(就是“八嘎”,混蛋、愚蠢的意思。)”黑色一号感觉眼前人影一闪,手上又是一股大力传来,气得他飚出了家乡话。 原本站在冻死故事旁边的撒奥飞洒已经看傻了眼,听到那句东英国骂之后,赶紧助跑两步一脚蹬在了雄性行尸身上,他是常年练跑步的人,大小腿肌肉都极为发达,这一脚终于有了成效,两只改造者都一起滚了出去。 但是改造者依然没有松嘴,它叼着黑色一号的刀鞘一起朝黑色一号的右手边飞了出去,黑色一号感觉手上劲道一泻,立刻向行尸飞出的方向就地翻滚一圈站起,用左臂和左肩顶着刀背往前一送,朝着雄性改造者的脖子重重一砍,刀尖都没入土地两寸有余,然后他怒吼一声,脚踏雄性改造者的胸膛跃起双手握刀将刀尖直直送入了还没能起身的雌性改造者的头骨内,手腕微动,搅碎了它的大脑。冻死故事这才姗姗来迟吧雄性改造者的脑干也给破坏掉,将刀柄还给做完之前一连串动作然后坐道地上的黑色一号手里。 “你可真是个好队友。”黑色一号的眉间已经出现了他标志性的川字纹,他抬起大拇指,讽刺道。 冻死故事十分抱歉,只能接连说道对不起,仔细他是用中文、日文、英语、德语、法语、西班牙语挨个重复。 黑色一号不想搭理他,他坐在地上,看着自己家传宝刀的刀鞘,上面已经留下了一个非常显眼而难以修复的牙印。他出离的愤怒,以至于手都在颤抖。 过了半晌,他似乎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暴怒下短促的咆哮了一声,在地上留下了个近两厘米深的拳印。他将精美的刀鞘在两人面前昭示着那道伤痕,似乎想要责骂他们以此泄愤,但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这也不能算是他们的过错,咬了咬牙,还是作罢。 撒奥飞洒有点焦急,不知道该如何安抚黑色一号的情绪,还是硬着头皮说:“这件事我们确实很抱歉,但你先冷静一下,刚刚的动静好像把它们引过来了,咱们得准备迎战了。” 黑色一号听完,强压情绪分辨周围的声音,然后他起身,一刀砍死了那个躲在墙后面的行尸,看模样,应该是它们儿子。 “这一家人怎么都这么阴啊……”冻死故事有点无语。 “民风淳朴。”斯凯特揶揄道。 “继续前进。”黑色一号用手揉揉脸缓解一下脸部肌肉的失调,继续发出命令。 冻死故事和撒奥飞洒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出来些许无奈以及……对黑色一号隐隐的畏惧。 通过了住宅区,已经来到步行街的中段,他们在解决几只行尸后摸到了一条巷弄里,街上游荡的行尸绝不在少数,哪怕有之前疫情时期的出门禁令,又哪怕这是个非常小的镇子。 “你觉得在我们到达登山店之前要干掉多少行尸?”三个人从墙角探出头,望着那片令人头皮发麻的步行街。 黑色一号缓缓深处两根手指。 “二十只?少了吧?”撒奥飞洒看了一眼黑色一号的手指,疑问道。 “一人,二十只。”黑色一号缓缓道。 “妈的,真是黑色幽默。”撒奥飞洒骂道。 然后黑色一号走了出去,对着步行街伫刀而立,不大不小的“喝”了一声。冻死故事和撒奥飞洒在后面看着他,感觉自己——人都傻了。 只见黑色一号喝完,淡定的拎刀往回走,行尸躁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我死前有一个问题,咱们为什么一开始不开车进来。”撒奥飞洒感觉自己冷汗都下来了,碎嘴道。 “会引起注意被堵着出不去的。”黑色一号好像没什么勾引了痴汉的觉悟,口气仍然非常淡定。 “你现在也把他们引过来了。”冻死故事不明白黑色一号在干什么,心思想着东英人不会就因为一个刀鞘就会想不开吧。 黑色一号抬起头有点鄙视的看了两个人一眼道:“那个大小的声音,远了听不见,再说我现身也就五秒钟,先不说他们能不能分辨出同类和活人的区别,只听声音引起注意他们不会发疯的,我们这是下风处,他们鼻子就算很灵也闻不到我们的味道。” “万一他们能分辨呢……” “好说,刚刚看到和听到我声音的,最多引来不到三十只。” 冻死故事喉结动了动,或许是咽了口口水,他有些紧张的跟黑色一号说到:“现在也没办法我只能相信你,但是万一等会我要死了,我肯定一枪崩死你丫的。” “无所谓。声音近了,咱们后退。”说罢,黑色一号慢慢倒退到巷尾。 一只,两只,行尸陆续进入三人的视野。行尸们似乎嗅到了之前三人留下的气息,然后四处搜索,发现了三人,他们开始嘶吼着冲了过来。 黑色一号将刀弹出一寸,手搭在刀柄上,微微俯身。 “上!”黑色一号沉声道。 “一克萨!(要上了的中文空耳,实际为“行くぞ”)”撒奥飞洒看着那些残缺不全、筚路蓝缕的尸体,心里的确十分恐慌,只能这样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 巷弄中并不足够太多人并肩而行,至多四人再多些许的富余。黑色一号告诉二人他们两个只需要负责击杀被他破坏行动力的行尸即可。随后,他一夫当关。 抽刀出鞘,一记优美的弧线在楼房的阴影中都闪出了银白的光,随之斩落的是一个血液早已凝固干涸的头颅。撒奥飞洒用撬棍插进了那改造者的眼窝中。 冻死故事是不甘人后的,他与黑色一号并肩而立,每次出手都能听见沉闷的响声。 但黑色一号并不介意这种行为,他斩杀第一人后在空中挽了一个刀花,在他挽完刀花将手收回时,第二只行尸就像是送到他的刀刃前一般,又被斩落了头颅。身后的撒奥飞洒就像是掷标枪一样,把手探出,就刺中了那个仍飞在空中的头颅,收回撬棍时,那行尸几乎与黑色一号擦面而过。黑色一号剑心不动,撤步直刺,在第三只的眼窝中旋转半圈将刀一横,顺便挡住了第四只行尸的进攻,冻死故事一棍当那第四只打倒在地,经过之前的失误后他不再用撬棍弯的那头,所以用另一头结果了这只行尸,陆陆续续的,巷子里挤满了前赴后继的行尸。 “撒奥飞洒上前来!”黑色一号原本已经前进了十步有余,因为敌手的数量,慢慢被压了回来,“人数太多,且战且退,都向他们的眼睛里刺,如果刺不中就往嘴里刺!”说话的工夫,黑色一号就用刀尖自一只行尸的下巴刺入然后抽出,又砍翻了另一个。 十几分钟后,巷子中安静了下来,地上铺陈着一道用骨肉所做的地毯。 “小心点,再给他们每个来一下。”黑色一号出力最多,但一会工夫她好像已经逐渐平复了呼吸,这么紧张刺激的巷战,饶是两个壮汉也有点喘。 黑色一号深吸了一口气,揉揉手腕,觉得之前被偷袭时候所用到肌肉有点发酸。 “这躺着的得有多少个?”冻死故事揉着肩膀,他有点后悔,之前每一下用的力道都太大了,搞得他体能消耗比预想中要高很多,他看了看黑色一号,觉得黑色一号一定是非常精细的在控制自己的体能。 “估摸着不到三十个,咱们等会直接冲过去,要是有来咬我们的就给他一脚,冲进店里关上门咱们就算胜利。”撒奥飞洒蹲下来估算了一下。 “店门是锁着的,光冲到那可不够。”黑色一号道。 “我靠?锁着的?你怎么才说,我不会开锁啊。”撒奥飞洒瞬间炸毛。 “我也不会。”冻死故事复议道。 “没关系,那边是玻璃橱窗,咱们直接撞碎就行。”黑色一号丝毫不慌。 “橱窗碎了拿啥挡行尸?”撒奥飞洒仍然不太理解黑色一号泰然自若的心态。 “简单,咱们只需要在重复我刚刚的步骤,最多三次,路上就没有行尸了。” “这是肉,大哥,站不稳的。”冻死故事扶额道。 “而且体能也不允许。”撒奥飞洒的上肢力量的强度没有那么高,只是和黑色一号差不多的水平(当然黑色一号常年习武身体素质较于常人还是十分优越的),但他也做不到像黑色一号那样冷静的控制自己的力量,甚至还能在砍人的时候挽刀花。 黑色一号看着两人的体格,觉得怎么也不是没法熬过三波尸潮的体型,但还是顺从他的意思往下说:“如果这样不可以的,那就是一个死结,街上除了杂货店,和药店。其他的地方不可能在之前的禁令的时候开门。但是杂货店里也不可能卖开锁工具。” “有开门的就行,咱们道开门的地方,直接上楼。从楼顶上翻下去。”撒奥飞洒提议道。 “我先说好,我不能保证他们一定开门,因为之前的视野里是看不到这两家店的,而且我也不清楚他们的位置。”黑色一号摊手道。 一时间好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而就在这时,一扇血雾中升起的大门出现在世界的某一处。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1) 不可名状之国国都 开春的风还是很冷,都城中所谓的山几乎没什么人,与夏秋之际不同。刚入春,树上枝条还未来的及抽出新芽。连踏春的人都没有。冷冷清清的有些萧瑟。 山上的观景亭此时站立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年纪都不大,见着是十六七岁的样子。衣着华丽,男的着一件锦貂灰毛披风,手中抱着一个鎏金锦雕云龙八宝手炉,双肩还不时收缩一下,脸色有些苍白,像是体弱多病的少年公子。但却又生的一副好皮囊,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地方,虽精神有些不好,但双眼却充满智慧。单是相貌来,若是女子见到,多有自感不如的。 而他对面的少女也同样美貌,如同九天的仙子,一眸一动之间可引人心怀,却又让人生出不可亵渎的自卑感。气质有些冰冷,双唇紧紧闭着,像有话要说,却又说不出来。 两人就这样呆呆地在亭子里站着。谁也没有说话。 终于那少女打破沉默,转身就看向了那少年说“苏杭……” 那叫苏杭的少年笑了一下,就看向了少女。心里却突然好像有了些什么。眼前这女孩,从小与自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是世交之家,打小就已经订下婚约。从小她都是叫唤自己做杭哥哥的,却不想突然叫了全名。心中似乎有些不好的感觉。 “苏杭,我过几日便要离开国都去冬临桂门修练了。你可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少女似乎用了很大的勇气把话说了出来。 苏杭也知道,自己面前这人儿,已经通过了冬临桂门上仙的考核,已经被其门中高级存在收为入室弟子。从此踏入修炼之道。而自己却连初选都过不了,在初选之时,一点气感都没能感觉到。可以说修炼诡秘踏仙之路已经无门。 “我等你!”苏杭知道对方离去已成定局,这不单单只为了她自己修仙之路,更多的是为了这个国家,这个新生的家国。若是国中在修炼门派中没有后台,国家将很难长治久安下去。世界上每个国家背后都有各自的修炼之道人物照应。而五大修炼门派与三宗黑暗之处却是这个世界背后的主人,每个国家都每十年向这些修炼门派黑暗之处进贡。而修炼门派黑暗之处也每十年,下山寻求合适修诡秘的弟子,吸纳新血。 而这少女就是这次他们国家唯一选中的人。而且成为冬临桂门中高级存在的入室弟子,其他国度,那怕是天资卓越之人,进去之后最多也就是个内门弟子,像这种直接破例让高级存在收为入室弟子的,从未发生过。故这少女入选之事,早已经传遍了全国。 “苏杭……”那少女欲言还止,不知该怎么说出口,面前这少年是自己最好的玩伴,还是自己未婚夫,今日让她如何能将心里的话说出?伤的不只是面前这少年,更有可能是两家情谊。 “苏杭,别等我了。”少女终于鼓起勇气,将心中所想说出。 “你与我已经不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了。忘了我吧。明日我一离去,便是诡秘凡之隔。忘了我。重新过你自己的生活。好吗?” 心很静,苏杭根本想不到自己听到这句话后,自己的心可以静到如此地步。完全没有一点点表情,脸上还带着那习惯性的笑容。 “也许这一天始终都会到来的。多多拉,希望你能登上九宵。望你能护佑我不可名状之国万世不灭。我苏杭在此谢过!”苏杭表情安静,安静的可怕。眼里突然少了许多往日里的情感,虽然还依旧明亮但却冰冷惊人。 “若只是因为这事,现在便告辞了,明日我便让我父帅,去贵府解除你我之间的婚约。从此你寻诡秘登极,我独行人间。” “苏杭……” 苏杭下所谓的山,一个走的很慢,似每行一步,都用尽全身的力气。但背影却又那么挺直。 那少女一个人站在山上,看着远离的背影。心里百味陈杂,不知是何滋味。风还是那么冷,冷的苏杭坐在车厢中,还不停地抚着手炉。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时就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脑海中在想什么。 他靠在车里,整个人懒懒地倒在车厢中。一脸笑容,一点也不像刚才从山上下来的时候那样。似乎有什么好玩的好笑的,让他特别开心一样。 “大萨达所,去一下芭蕉湖。我想去那里坐坐。”他在车厢里,轻轻地传出一句话,有点力不从心的样子。 驾车的老人叫阿福,本来是他父亲的亲兵,只是因为有一次在战场上受了大伤,虽然后来医好了,却再也没办法拿刀杀人了。只能平日里帮苏杭驾驾车什么的。但是在GRE府邸,却没有一个人敢对这个老人不敬,包括了苏杭。因为这个老人是为救他父亲而受伤的。不然堂堂江湖中排名第三的三条杠,怎么会轻易受伤? “少爷,那里冷,你身子骨受不了的。“老人驾着车,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而且我也怕你想不开自杀。我无法向主人交待。” “您老看我像要自杀的人吗?”苏杭听了,觉得有点好笑。他知道老人其实是关心他,但是自己真的像要自杀吗? “像!”老人一样没有回头,只是极简单的说着他心里想说的话。“特别是让女人抛弃的人,很多会想不开。” “您听到了?” “是,我没聋。”能从山下听到山上人的说话,这个曾经叱咤天下的老人的确没老到只能赶车。 “大小姐不是这样的人。你要相信她。”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寻死。” “老奴不信,现在你就很反常。”大萨达所继续驾着车 “虽然你打小便稳重有成,但是这是你第一次失恋,还是大小姐亲口说出来的。你想不开也是应该的,别硬撑着。回家里好好休息一下。但我还是认为大小姐不是这样的人。” 苏杭真的有点无奈,为什么老人就是不相信他说的话呢。他还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吗?他还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吗?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往坏处去想呢?但是碰到像大萨达所这样直性子的人,他也没办法。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块东西来,往厢外丢了出去。 老人听到有东西从厢里丢出,习惯地挥了一下右手的马鞭,把那丢出来的东西卷住,收了回来。 “军令?” “嗯,今早从父帅书房偷偷摸出来的。” “盗军令是死罪。” ”儿子偷爹不算贼。” “这是军令。是国器。不是府里的东西。“ “就算我直接要三叔的尊主位置,三叔也会给我。这不过只是小玩意。” 大萨达所无语言,他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尊主陛下,一直想把位置传给苏杭。只是苏杭不肯要。苏杭志不在此。 不可名状之国开国三杰大帅夜冥,司相逢恶导非,尊主法师符文。三人自小结义成兄弟,起身于草莽,后当事国国乱,帝家被灭,天下乱世,民不聊生,逐鼎天下。经大小百余战,破四荒王,灭十三路诸候,终得天下。 一老一少一路就这样对话,不咸不淡也没有什么内容。但就这样一路聊到芭蕉湖。 芭蕉湖,湖面很大,占地比整个京城都要大些。风景也是极美,但是却与别的湖不一样,这里极为冷清,平日里见不到一个人影。连湖中也见不到多少鱼儿,所以连渔家都没有。也因为这里一样的可怖的传说,就是连游人也没有。而国都中,似乎也忘记了这个湖的存在,一直没有开发,任由其自生自灭。 早春的湖边还有些碎冰,湖水显的有点深沉。岸边的野草也刚抽芽,没有多少生机。 车子停在湖边,老人回头问了一句“少爷,到了。你确定要一个人在这里?” “嗯,我想一个人呆一会。放心大萨达所,没事的。” “那个传说是真的。我和主人见过。”老人看了一眼湖面,那里水面平静如镜,蓝的有点发暗,暗的就像是一个无底的洞口,能把人吸进去。然后一脸认真地说了一句话,虽然语气很平常,但是能听的出话里的恐惧。 苏杭拨开帘子,慢慢跳下车。走了几步,回头说“我知道,小时候父亲就与我说过。湖里有大妖,不要去湖边玩。对吗?” 老人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他知道这个少爷打小便极为独立,若是认定的事,便是主人也说不服他。便也没有再多说其他。 苏杭抱着手炉,从车里跳下来。踩着地上的嫩草,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边的空气比京城好多了,诺大的湖便这样荒废了,倒是可惜。” 大萨达所从驾位进了车厢,从厢里拿出拿出锦貂灰毛披披在苏杭肩上。说:“少爷,郊外湖边风凉,你身体弱,披着这个好些。” 苏杭拢了拢披风,应了一声。 “大萨达所,你先回府吧。我想一个人在这呆会。晚些时候我自己驾车回去便行了。不用陪我。” 大萨达所听了,愣了一下。这荒郊野岭的,这少爷又想做什么。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如何向主人交待?刚想拒绝之际。苏杭却又说:“大萨达所,你放心,我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便是怡儿说了这些话,也不可能让我自寻短见。我只是想自己一个人独处一会。可行?” 老人知道自家少爷话以至此,已是心意已决,也知道他的性子。便也没再说其他,便叮嘱了一下,便拖着步子往道上远去,虽然看着老了走的不快,一步一步像极慢地向前跨,但没几步却已经不见人影。若是有有心人在,仔细点观察,便能发现大萨达所每一步迈出,竟有几丈之远。 苏杭见老人离去,便一个人抱着手炉往湖边走去。走的极慢,本来他身子便弱,又在郊外天寒,每一步都像是极累一般。幸好手中抱着手炉,不然说不定体温早已下降。 不多时,已走到湖边。一个人看着这深蓝到有点发暗的湖面。四周静的只能听到风声,一点鸟兽的声音都没有。早春万物复苏,但好像与这湖无缘,一片寂静,静地让人有点心慌,站在湖面总能让人压抑到想逃离。 “出来吧,陪我说说话。” 苏杭看着寂静的湖面,突然自言自语起来。没人知道他在与谁说话。但是话音刚落,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他身边。站在他身侧后一点位置。 “你说,多多拉儿刚刚说这些话,可是真心的。”苏杭没看身边出现的黑影,似已经习惯了突然出来的人。 那黑影微微抬起头,从后侧看着苏杭。这时才让人看那黑影的脸,一个无法用笔墨形容的少女,年纪不大,看着像二八年华,却一脸冷漠让人打心里有冷意,但这无瑕的脸上无论是最挑剔的人也无法找出任何一点不足,就算是再好的丹青妙手,也无法画出这少女的万一。再配上一身飘散若诡秘的黑衣在风中比丝带升起,真如九天下凡的玄女。 “不是,你走后,我见她落下一滴泪,而她身后有人隐诺。”这少女冷冷地回应苏杭。”隐诺那人应该是她所说的冬临桂门的修士,不过是叩宫境的废物,但是在城里有两个第五境界的老头。“ ”我知道,我知道她的性格。若是不有所求没人能威胁的了她。她宁死也不会屈从。“苏杭没看那少女,只望着那无际的湖面说”你可知她为何要选择进冬临桂门?“ 少女没回应,苏杭笑了一下继续说”为了我,因为我天生经脉堵塞,有医者断我寿命不过二十,今年我已经十六。所以她想入诡秘华为我寻续命之法。“ 那少女见苏杭说完,冷冷地看着他。 ”那你为何不告诉她,你不需这些药物。“ ”这是她的历练,我也知道冬临桂门为何要收她。这么好的鼎炉,谁不想要?若是让她一生在我的羽翼下,那她将来如何为我总管后宫。“苏杭微微笑了一下,双手抱紧手炉,肩膀上的披风有点滑落。”来,帮我把披风系好,有点冷。“ ”你……“这少女听苏杭这样吩咐,心中不喜。”你当我是你家里的奴仆么!“ 苏杭没有看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湖面。”你家中先祖送你到我这里,便是要你当我的奴仆,我愿意收留你,便是你的福分,若是不想,便归去罢了,我不强求。“ 少女心中知道,他所说是真的。只是没想过自己本是高高在上的天之娇女,何故要让家中长辈安排到这小小下界服侍一个病殃殃的男子。也不知是为了什么,而且眼前这男子,竟然真的把她当奴仆一般使唤,若非是惧家中家法,说不定早就一走了之了。但现在也别无他计,只能按他所说。慢步走到他身前,帮他把滑落的披风轻轻束上。 这时苏杭低下头。鼻子在少女耳后发边轻轻嗅了一下。 ”诡秘女的香味果然与凡人不同,真是醉人的体香。“ 这时少女一惊,忙是向后滑开几丈,站在湖间水面上。一脸怒极,看着苏杭,欲生剐了他。却又不敢出手,因为她心知,家里先祖既然命她下界服侍这男子,便有深意。也不敢逆家中之命。 苏杭看着飘远的少女,又笑了一下说”你怕什么,闻一下又不会失贞。慢说我现在是你主人,就算我要把你办了,你家里人也只会开心,不会敢说半句。“ 少女听苏杭说完,更是生气,却也无计。只能忍了下来。 ”别站在湖面了,我要把里面的东西叫出来,你再站在上面,小心搞的一身湿了,那样更是春光乍泻。“ 少女听到苏杭要叫出湖里的东西,心中不免暗暗生惊,她虽然不知道湖里是什么样的东西,但是她却知道,湖里这东西,比她更加强大,也许举手之间,便能灭了她。从湖底一丝丝气息散出,已经让人有种压迫感,若是面对又将如何?少女想罢,想丢下苏杭。自己离去,刚走几步心中又不忍。虽说这凡人自己作死,但是无论如何自己与他相处数月,也算是熟悉。而且家中老祖指派自己下界就是为了服侍他,若是这样丢下他不管,那怕事情并非由自己而起,但始终自己未能保护他。回到族中怕也是禁闭起来。最要紧的是,虽然这凡人小子这次虽然可恶,但平日里对自己倒是不错,没做什么过火的事。若真是不救,只怕自己道心有愧,以后晋升怕是难上加难。 “前辈,还望您看在小女祖上份上,放过这位公子,可好?”少女终是下了决心,转过身向蛟龙行了一礼。低下头说道“这位公子是小女家中现在老祖吩咐小女下界保护的。可能与家中有所渊源,还望前辈饶过他性命,可行?” 蛟龙巨眼一瞪,鼻中又喷出两道龙息,似是恼怒万分,一支龙爪伸过,抓住少女,捏在爪中。再收回眼前,鼻边两根长长的龙须无风自动,高高扬起。 “本座看在你祖上份上,放你离去,你自己不知好歹,那便一起葬命好了。” 少女见蛟龙发怒,心中已经绝望。眼神中有些后悔,却也有些解脱。这下便好,自己也枉送了性命。非但保不下他,自己也将葬生龙口。自己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虽死,但也不算辱没了家中的声誉。 这时一直站在蛟龙身边的苏杭又是一巴掌拍到龙身上。少女见了更是无语,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性命已经不在自己手中了吗?若是这蛟龙想要杀完他,不过是一口气,一个眼神的事。他竟然还敢动手?凡人就是凡人,真是愚蠢的无可救药。 “你够了,还闹。还不放下她。”苏杭拍了一掌后,笑骂着这蛟龙。“再逗她,她说不定就要自绝了。到时我看你怎么向扇风过度交代。” 蛟龙听了苏杭说话,巨大的龙嘴竟然人性化的笑了一下。然后轻轻放下少女。身体急速地变小,盘旋在苏杭身边。上下翻腾着,眼中竟然有点讨好献媚的神情。 而苏杭也伸过手,摸着那已经变小的龙头,像是在摸着一个三岁孩童一般。嘴角带着丝笑容。 “乖,听话别闹了。” 少女彻底崩溃了。这个世界倒底是怎么了?一条堪比上界绝顶存在的妖神兽,现在竟然像一条宠物狗一般在一个凡人少年面有献媚?这怎么可能?但是事实却是如此,她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但又想自己本就是上界的诡秘子,都让家中先祖指派下来服侍他,那一条蛟神兽对他献媚也不是没可能。只是他到底是谁? 这时变小的蛟神兽,盘在苏杭手上,不停地用小神兽头磨着苏杭的手掌。开口说“公子爷,您终于来找老乐了。老乐都在这湖里呆了十几万年,快闷死了。就只能睡觉。您要是再不来,老乐我就是挂了。” “贫嘴,你是睡了十几万年,怎么会无聊?”苏杭边说边把小神兽从手上提了起来,一甩把小神兽甩到一边。“行了,化成人形与我说话。别撒娇了。” 小神兽让苏杭甩出来,在空中转了几圈,带起一阵风芒,化成一个高大的汉子,一脸拉碴的胡子,嘴里还不知道何时从那里搞来的一根小竹枝叼着,巴拉着嘴,眼神一撇,身上随意穿着一无袖短打露着一身扎实的肌肉,下身也是一条扎脚裤,还卷起一些裤角,一条腿支着地,另一条半搭着不着还用脚指在支地的腿上抓痒,一幅痞子的样子。 少女见到蛟神兽化成人形,这幅模样心中那神秘高人的形象一下子崩塌了。这就是方才那气势迫人的蛟神兽?这分明只是一个街头巷边的小混混,完全没有高人的形象。但虽然蛟神兽形象如此,她也不敢有分毫不敬,她亦知天地间有不少隐士喜欢特立独行,或者这蛟神兽便是其一。 “上界原家后辈原疏影见过前辈。”少女徐徐向化为人形的蛟神兽行了个万福。那化成人形的蛟神兽汉子,看了原疏影一眼淡淡地问道:“你是原家后人,可是家中安排下来服侍公子爷的侍女?” 疏影听了虽说直接让人说是侍女心中有所不喜,但也不表现出来。便点点头,说“是的前辈,家中先祖几年前吩咐晚辈下界服侍苏杭。” “大胆!竟敢直呼公子爷其名!”那汉子突然大声喝道:“你不知你家中要你下来是当侍女的吗?还敢直呼主上名字。这是要造反不成!”说着身中不知不觉散出道道灵压,压着疏影几乎要跪倒在地。 疏影心中暗自道苦,这蛟神兽是发了什么神精,只为了个称呼就要惩罚自己。但人在屋檐下,却也不能不低头。只能认错“前辈,晚辈无意冒犯公子,还请前辈莫要见怪。” “好了,老驴,不要欺负个小丫头。小心以后扇风过度找你算帐。”苏杭见那蛟神兽汉子以灵压惩罚疏影,只是觉得好笑。便说:“放她起来吧,这几年也是辛苦了她,来保护我一个弱质男流。莫要再欺负了。” 那汉子听了苏杭所言,便收回灵压。冷冷地对疏影说:“这次公子爷开口,再说你是扇风过度那小子的后代,我就不欺你,下次若是我再见到你敢对公子爷无礼。定不轻饶。” 疏影身体一轻,整个人差点跌落。但也知道自己因为苏杭一句话得救,便对苏杭行了礼说:“多少公子大量。” 那汉子冷冷看着水清浅说:“还算你原家有心,派个人下来,不然你原家也离灭族不远了。” 苏杭知道这汉子的习性,把一些东西看的比命还要重要。便从旁边一脚踢了过去,踢在那汉子小腿上,虽然不痛但那汉子竟然抱着小腿跳了起来。大喊着说:“公子爷,你干嘛要踢我老乐啊,要是对老乐不满就告诉我,我替你揍我自己,不要伤着你的身体了。” “一边去,别胡闹,再胡闹我真抽你大嘴巴。”苏杭眼神一撇,那汉子突然就的正经,像个让先生教训的学生一样,乖乖地站到一边。 “水清浅过来,别怕。”苏杭回过头看着水清浅,向她说:“这骗脸叫吕乐,以后你就叫他乐叔就行了,别老是前辈前辈地叫。” 水清浅听了苏杭叫唤不敢大意,快步到了苏杭身边。听着他介绍那汉子。“这蛟神兽一族不应该是姓集隔热的么?” 大石窝听了,突然暴发起来,大声说:“你才姓集隔热,你全家都姓集隔热。” 苏杭又只得苦笑,这驴脾气,一点都没变。一言不合就开骂,嘴上功夫倒是比手上还有高明。“他不是全是蛟神兽,他是一妖驴与神兽族小公主结合的的后裔,所以取了父姓驴音改姓叫吕。以后少在他面前提蛟神兽一族,不然若是他发飚,我也帮不得你。” 水清浅听了苏杭说后,心中有所明白。难怪这蛟神兽长着一双驴耳与驴鼻,原来就是一头犟驴。 “公子爷,您回来了,可还要骑我?”大石窝一脸贱笑,搓着手轻轻走到苏杭身边。 骑?骑我?水清浅突然发现自己脑袋不够用?一个一脸贱笑,满脸胡渣的男人,问另一个男人要不要骑他……她想不出这个美好的画面。一个满脸胡渣的汉子跪在床上,一个白白净净的风姿少年却在那汉子身上驰驱。那画面太美,她都不敢再继续想象下去。突然觉得诡秘心有些不稳,竟然几乎要吐出来。难怪苏杭几年里,连自己正眼也没看多几眼。原来如此,他们竟然有这个爱好。太可怕了。 苏杭看着水清浅脸色的变化,嘴角抽了几下。又是一脚,往大石窝肚子上踢。大石窝学乖,见苏杭踢来,急是闪开。苏杭见他闪开,双眉一皱“你敢躲开?” 大石窝一听忙是跑回来,抱着拳低着头嘴里说着“不敢”乖乖站在苏杭面前,一幅任他打骂的样子。这时水清浅脸色更是难看,这两人不但有苟且之事,还有施虐的爱好。天啊……他们是什么关系啊! 苏杭知道水清浅误会,也知道解释起来麻烦,便也没有解释,只是对着大石窝吩咐了一句”去把车驾前的马放了,让它自由去。“大石窝闻言也敢多加耽误,便去解了车驾前的骏马,一拍马屁股喝了一声”畜生,去罢。“便放了马绳,由这骏马跑开。马一松了绳子,又让大石窝一拍,四蹄一扬买飞怵地撒腿跑个无踪。 ”天色也不早了,若不早些回去,我那父帅又要来找人了。老驴,去驾起车。“苏杭看了一下天色,吩咐大石窝。大石窝得令在车前一滚,化做一头黑驴,驾起车拉到苏杭跟前。 苏杭登上车厢,对着还在原地发呆的水清浅喊了一句:”想够了没,若是想够了,来驾车送我回去。“这时水清浅才回过神,看着化做拉车的黑驴的大石窝,才明白方才大石窝说骑是这个意思,还真是骑了。一头蛟神兽成了一个凡人少年的坐驾,任谁也想不到。也知道自己方才想的有些过了。小脸突然一红,忙是跃上车去,拉好裙子,屈坐在车辕上,拉起缰绳。 “老驴,你方才吞了这丫头的剑,还不吐出来,让她好驾车。”苏杭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 这时黑驴转过驴头,张大嘴咳了几下,从嘴里吐出一道长影,直奔水清浅而来。水清浅只能伸手接住,但到手中一看,这哪是自己的诡秘剑,分明是一条赶车的鞭子,但是握在手中,却又感觉到就是自己性命双修的诡秘剑。只是不知何时,让这蛟神兽化成了马鞭。但事以至此,只能听天由命,手中握住长鞭,喊了一声“驾”,鞭子却不敢抽下去,这驴可是一条蛟神兽,更是认识她祖先的存在。就算是给她一百个胆子,这一鞭也不敢抽下去。黑驴拉着车子,往前走。水清浅挥着鞭子在半空,没有落下。她从来没驾过车,更别说为一个凡人驾车。但是她见到一条蛟神兽都心甘情愿化做脚力,为这凡人驾车,心里不由舒趟了点,至少这条蛟神兽是可比肩她家祖先的存在。连这样恐怖的存在都只能做脚力,那这个凡人少年真的只是个凡人吗?也许家中安排她下界,真的是为她自己好。难怪当时家中让她下界服侍一个凡人时,族中一些老辈竟然露出羡慕的眼神,似是让她一个小女孩占了天大的便宜一般。 车子动的飞快,但车厢却没有一丝摇动,苏杭半躺在车厢中,闭着眼嘴角还带着些笑意,右手搭在右膝上,食指不时在点几下,似是在盘算什么事情。若是有心人仔细看这车驾,会发现,整个车驾竟然是浮在地面,离地几分,也难怪车子能如此平稳。 不多会功夫,车子进了都车。守门的城防军,都知道这车驾上的标志,没人敢拦下来盘查。只是好奇这GRE府邸中,几时出了个驾车的女子,而这女子又生的如此般美丽。同时也惊叹GRE府邸不愧是GRE府邸,这美如天诡秘的女子,只是用来驾车的。若是在别人家,早已经让了宠姬。 车子在GRE府邸前停了下来,家仆们见是少爷的车驾,忙是从门内跑出来,大萨达所也一直站在府口等着,见车子回来,便也渡出来。 但见驾车的是个少女,双眉一皱,这少女美是美极,似是比相府中的大小姐还要美上几分,特别是那气质不似是个下人,反而像是上位者,但却突然出现为自家少爷赶车。心中着实奇怪,也难怪让相府的大小姐辞了婚事后,不但不生气,反而还要去个人迹少见的地方,原来是早有别人。只是今日有这一事才接回府中。而家仆们见这少女平日没见过,难不成是今日少爷在外面抢来的?但自家少爷没这么纨绔,但见苏杭已经从厢里出来,也不敢多问,忙是递过下马椅让苏杭踩着下来。 苏杭下了车。水清浅也从车辕上跃了下来。站在苏杭身后,神情冷漠,眼睛不见任何人。苏杭也知水清浅身份,知她天生性子就清冷,也不怪她。直接领着水清浅跨过府门。回头对大萨达所说:“大萨达所,那大马让我放了,以后我这车加加驾就用这驴子就行了,我看着挺喜欢的。你吩咐一下下人,这驴子只吃上等的好肉与酒水,不要给它喂草料,不然让它踢伤了,可不怪我。” 大萨达所一愣,这才发现之前驾车的大马不见了,换成的是一匹黑驴。那驴在他转头去看时,竟然还裂了一下嘴,像是对他笑一样。自家少爷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放走了马倒也好说,把马换成驴来驾车,也不怕都城中人笑话。堂堂大帅之子,竟用一头驴来当脚力。还带回来一个少女,对了那少女长什么样子?似是忘记了,只记的好像很美丽的样子。这倒是奇怪,难不成自己民真的老了?老到刚刚才见过的东西,就忘记了?但也知道,他这少主人,自小便极有主见,也不是纨绔的二代,带了人来,自有他的想法。更也没多想。 进了府门,苏杭回到自己的小院的花园小湖亭中。水清浅一直跟随着,没有像以往一样隐在虚空之间。苏杭坐住,推过一个铁质小茶壶,对着水清浅说:“来,坐下来,生火煮茶。” 水清浅似是没有像以往那般自傲,心想连那么强大的有蛟神兽都只能成为这个凡人的脚力,那自己又算的了什么呢?也许这个凡人真的有过人之处。不然族中也不可能安排自己下来。便依言坐下,点起炭火,把铁壶加上半壶水,挂在炭火上煮起。然后又从茶罐里取出几克茶叶,排在罐子里,用石碾把茶叶碾碎,再倒入瓷壶中,玉手拿起瓷壶耳炳,在炭火上慢慢烤了几下,散出淡淡的茶香。再在壶中转了几圈,倒入桌上的小磨盘中,轻轻推动磨盘磨碎用筛子收起细粉,倒入盏中,待铁壶中水沸鱼眼,提将下来用水勺滔出些水,缓缓沿盏边注入。再用茶刷点之。一套功夫下来,再加点茶之人相貌,自成一幅画景。 苏杭在水清浅点茶时,一直看着待水清浅点完茶,递了过来。苏杭接过盏,饮了一口,放下来问“你以往常做此事?” “在上界时,若是不修练,有空闲时,便为父亲与族老们点些,倒也不常。”水清浅如实复,在上界时多的时间都用于修练。家中有仆人做事,这些小事倒也是不经常。只是不时为家中长辈点一些。但也是轻车熟路。 “你是否觉得下界服侍我一个凡人,有些委屈?”苏杭看着湖面,手里转着茶盏。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 水清浅低下头,没有马上接话,场面冷了一会。“不敢,家中安排,我自当听从便是。 苏杭笑了一下,转过头盯着她的脸,伸出手托起她的下巴,姿势很是轻挑。水清浅脸一下子僵了起来,轻咬着牙,身体微微拦着。能看出她在极力忍耐。 ”是不是觉得不甘心?不服气?还有委屈?你一个天之娇女。“苏杭托着她的下巴眼睛眯了起来,嘴角扬了扬带着点笑意。”别觉得不甘心与委屈。你族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能呆在我身边。若不是见你还有些资质,我早就打发你滚了。“ 听了苏杭说完,水清浅心中一懔,也知道自己刚接到这个安排时,心中极度不愿,但又是族中安排,反抗不得。但也很清楚见到很多族老们眼神中露出的羡慕,似来下界当个奴仆是个极好的差事。若是能让给他们,说不定还真没自己的份。但是为何如此?这少年到底是什么人?在上界,原家虽说不是最顶尖的势力,但也存在一百多万年,在上界就算最顶尖的那几个势力也不敢轻易得罪原家。只不过原家一直闭门封山,不与外界有太多关系。但是她自己知道,自己族中一些常见的族老们,是什么境界。那个个都是跺跺脚都能震动上界的人物。却想下界做一个奴仆。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2) 苏杭松开水清浅下巴,手指顺势在她脸上摸了一下。肌肤柔若凝脂,指尖轻轻滑过,带起一阵香风。苏杭收回手,放在鼻尖闻了一下“上界的诡秘子就是好闻。” 这时水清浅才反映过来,方才让苏杭的话引导到沉思。却没反应过来。现在见苏杭轻薄于她,双眼怒睁,盯着苏杭,话语有些冷“还请公子尊重一下水清浅,莫做些过份之事。” “你族中让你下界,应该交待过,一切听从我的吩咐吧?那就算我就地把你给办了,你族中也不敢出声。你信么?”苏杭完全不当一回事,用眼角看了一下,顺势躺下来,把头枕在水清浅大腿上,闭上眼睛说“今日在拥碧湖吹了些风,头有些痛。帮我按一下。若是我睡着不要打扰我。你继续按便是。”说完便再也不出声,似是要睡过去。 水清浅听了,也知道自己下界时族中长辈的确吩咐过,一切听从他的吩咐,就算要了她的性命,也不能拒绝。不然便以家法处之。她完全不明白这个少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魅力,她调查过他,他祖上都是凡人,身后更无其他势力。在凡人的小国度中的大主人,对于她们来说,与平民没有任何区别。那为什么要如此对待一个少年?她不敢多问族中,更不会问苏杭。只能听从他的吩咐,随他枕在自己腿上,伸出双手,中指轻搭在苏杭太阳穴上,慢慢揉了起来。 光阴易过,不时天色已黑。水清浅手还是没停下来,一直在帮他揉着头。不多时苏杭闭着的双眼动了几下。朦胧地挣开睡眼,脖子在水清浅大腿上扭动了几下,发出咔咔的骨响,然后又伸出双手伸了个懒腰。突然问道“丫头,你认识去教院的路吗?” “什么地方?”苏杭这一说话,打乱了她的思维。“教院?哪个教院?你这里只有国子监。哪来的教院?” “我说的不是这里的。”苏杭翻身坐了起,从铁壶中倒出一杯水在盏中,喝了下去,润润刚睡醒的喉咙。然后接着说“这世上只有一个教院吧?除了那里,还有哪个地方敢称自己是教院的?” 这回到水清浅震惊了,他一个十来岁的凡间少年竟然知道教院?那里可是三十六天界中的书界的中心,里面出过无数圣人大帝。虽说三十六天界对人人对教院都闻其名,但凡间却是从来没人知道的。他竟然知道?但也不敢多问。只答道“我只知书界在哪,教院却不曾去过,本来族中要送我进教院修习,但却因为要下界的事,没有去成。”话虽不多,但却能听出话中里面的抱怨。 “别抱怨了,过些日子送你去教院,再帮你找个好老师,总比你家中送你进去要强。”苏杭说完,从怀中取出一物丢给水清浅。 水清浅伸手接过松手一看,只是一张小纸张,里面着写一个“吾”字,再无其他。水清浅拿着苏杭给的纸张,一阵无语。这少年为何如此之自信,就一张小纸张就让自己去教院,要知道教院可是书界最高的学府。三十六天界中,有多少豪门想把自家的子弟送进教院都不容易。 “我想去书界容易,但从书界回来可以麻烦。当年我族中送我下界都花费族中无数资源,我与教院毫无瓜葛。我如何能回来?”水清浅捏着纸张,说出自己的担忧。“若只是送去教院,我便下不来。只能回族中了。” 苏杭挥挥手,还是一脸自信说道“放心,你送去教院那些老头会安排你回来的。若是不安排,你便回上界便是。你族人不会怪你。” ”那你要我去教院,就送这张纸条?“水清浅不信让她去教院只为了送一张纸。 ”当然不是,你到了教院,不用从正门进。教院山下有一座无名小庙,庙里神像旁边有一小铃,你敲响小铃自有人来接你。“苏杭拿起桌子上的冷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茶虽然凉了,但是也别有一丝风味。然后继续说道”见了接你的人,便与他说,你要带走几个石墩就行。他们自会给你安排一切。” “确定?” “嗯。” “何时动身?”水清浅把纸张折好,放入怀中,向苏杭问道。 苏杭看了一下天色,“就现在吧,反正你也不用吃饭,早去早回。“ 水清浅没再问,只看了一眼苏杭,身形慢慢淡化,直至不见。 苏杭继续坐在亭中,自己烧着水,点茶。天色越晚。大萨达所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站在旁边,对他行了一礼说“大帅叫小爷回去吃饭了,时辰已经不早,莫要让大帅与夫人久等。” 苏杭应了一声,站起来随大萨达所离开。 大帅府有个规矩,若是一家人都在。便要每天一起用膳。十几年来从未间断。而这十几年,国无战事,大主人夜冥几乎都在国都,每日一起用膳便成了习惯。苏杭不紧不慢地随着大萨达所,到了膳堂,里面已经早已张罗好一切。不可名状之国开国大主人夜冥与一品诰命夫人青素素已经坐在案前,旁边站立着几个丫鬟,就等苏杭过来。 苏杭进了膳堂,先向坐上两人行了一礼说“给父亲母亲请安,让您久候了。” 大娃娃哇见苏杭进来,忙是站起来,拉起苏杭的手说“你这孩子,今日又去哪里玩耍去了,这么晚都不知饿。现在才过来,怕是饿坏了,快坐下吃饭。”说着就拉着苏杭入了坐。 主人苏打水对自己儿子点了点头,也没再说话。一家人就这样无言吃了一餐。 餐罢,苏打水看着自己儿子,似是心事重重。只听他说了一句“杭儿,一会到为父书阁来一下,为父与你聊会。”说完便渡出膳堂。 大娃娃哇见自己丈夫叫儿子去书阁,也不没什么,就拉着苏杭的手,伸手摸着他的脸,一脸慈爱。 ”你这孩子,这两天又瘦了,不就是进不了修炼门派嘛,何必让自己不开心,你看都瘦了。为娘心里都难过了。“ 。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3) 苏杭抬手搭在母亲抚摸自己脸颊的手上,轻轻抚着。”娘,我没瘦,您放心啦,孩儿没有因为修炼门派的事难过,孩儿本就不想去参加什么诡秘考的,是父亲要孩儿去的。进与不进对孩儿来说都一样。“ ”你能这般想的开就好,娘只是怕你难过。“大娃娃哇知道自家孩子自小便伶俐,从不让自己担心。便也没多问就说:”你父亲让你去书阁,你快去找他就是。这几日,你父亲似是心事重重,有些什么事,你便依着他,莫要使他生气了。“ 苏杭应了个诺,向母亲辞别,便向府中书房去。 书阁起在府中东角花园中,阁楼不大,就一般的两层三间,平日里幽静平凡,与前府的热闹比起来,更像是世外一般。阁中不知何时早已点起灯火,一个人影映在阁窗上。 苏杭走近,敲了敲木门。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进来吧。” 苏杭顺势推开木门,跨了进去,然后回身带好房门。向里面轻轻叫了一声:”父亲。“ ”来,过来坐。我们父子两也好久没好好聊过了。“苏打水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来到房中一侧有围炕上,让苏杭过来一起坐下。顺手拿起火镰,把炕中间的木炭打燃。 苏杭伸出手,在木炭上烤了一下,暖暖双手。然后拿起围炕上挂着的铁壶加水挂煮。 ”让我来吧,你这孩子,身子弱,你坐着就行。“苏打水见儿子烤火后又开始煮水,就开口对儿子说。 苏杭没停下手上的事,继续取茶的事。”不碍事父亲。哪有父亲点茶给孩儿喝的道理。这些事便让孩儿来做就行。“ 听了儿子所说,苏打水没有坚持。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心想,自己这儿子,自小就乖巧懂事。为何上天这么不公平,要如此对他。若是能交换,他愿意这一切都发生在自己身上。 ”听说你今日带了个女子回来。“苏打水突然问。早些时候,大萨达所向他说过此事。他也没当一事。只是想找个话题开头。 苏杭应了一声。继续手上的活。 ”明天怡儿就要去冬临桂门了。你可要送她?“苏打水看着一心煮茶的儿子,心中不由一阵心痛。这孩子从小便极为主见,从不让他与素素担心。但这次风怡选入冬临桂门,而他却止步凡间。怕是对他是个极大的打击,只是表面见不得一点心事。 苏杭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异常专注地看着碾子里的茶叶,慢慢地推着扶手。“不用了,今日爽歪歪与我提出解了婚约。我也答应了。” 苏打水坐着没动,但内心却如惊海般不平。婚约,这两孩子打小便两小无猜。自三岁订下婚约之后,一直到现在,感情是极好的。这多多拉儿怎么做出这般的事来。但又细细想想,风怡已经入了修炼门派,以后便再也不是凡人,而自己儿子却是可能连二十岁都过不了,这如何匹配?也许多多拉儿做的是对的。 苏杭碾好茶叶,帮父亲点了杯,双手递到父亲面前。苏打水接过盏,一口饮尽。 “听说你今日带了个女子回来府中?” “嗯。”苏杭应了一声,继续为父亲续上一盏。“我用的下人,不劳父亲挂记。” 苏打水听了没再说话,又接过一盏,却没喝,只端在手中看着苏杭说道:“你三叔欲把皇位传于你。你意下如何?” 这时壶中水突然咚一声,冒出一个泡。苏杭也放下勺。伸了个懒腰,一脸倦意。“父亲,你知我志不在此,让三叔何必呢?况且三叔不是还有两个王子吗?随便让他们来做就行了,何必要逼我?” “唉,你这孩子。我知你心在修诡秘,但你的身体……”苏打水欲言又止,怕触痛儿子的伤心事。前几日修炼门派来国都选徒之时,已经验不但天生气脉堵塞,更是一点灵感也没有。诡秘家已经断言天生气脉堵塞之人,从未有能过二十的。自己这孩子怕也快步入后尘。 苏杭笑了一下,说:“气脉堵塞吗?父亲大可把下脉,可觉得是堵塞?”说着他伸过手,递到苏打水向前。 苏打水愣了一下,他从这孩子出生就知道,这孩子天生血脉不通。后又有诡秘家说气脉堵塞,怕是错不了。可今日自家孩子如此反常。莫不是因为让爽歪歪退婚,脑子出了问题?但却见手已经递过来,便把右手搭过去,食中指扣在苏杭脉门上。突然大喊一声:“来人,马上去宫里,把御医院的人全给我找来,快!马上!” 屋外候着的家仆一听,心中大惊,这是出了什么事,竟然要去御医院的御医们全都能找来。这是出了多大的事?但却不敢怠慢马上传递出去。 过不多时,宫中御医除了当值的,很多连朝服都没穿,骑着马个个背着小药箱跑来帅府。进了府中,家仆引进书阁。可进了书阁却见大帅与帅府的少爷正坐在围炕上喝着茶,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只能先问了礼。静候大帅的吩咐。 苏打水见御医们都到了,便拱手一礼开口说:“各位大人,你们打小便为我这孩子医治血脉,应该对他身体十分了解。今夜请各位过来,只是想确诊一件事。还望各位大人见谅。” 众御医拱礼,忙是还了礼。一个个排着队,上前为苏杭号脉。第一个号完,双眉紧锁。不知是何故,一直摇头。等众位御医都号完,聚在一起细声论了一会,推出一位御医向苏打水抱掌行了礼说道:“夜帅,我等为公子号完,却未发现公子旧时血脉堵塞之症,不知是何故。容我等回院内查阅经书,明日再给夜帅回复。可好?” 苏打水听众御医说完,看了一眼苏杭。苏杭对他使了个眼色。他会意,挥了挥手说:“那行,辛苦诸位大人了。” 说完众御医退出书阁。苏打水看着自己儿子,没有问话。静静等着。 “父亲,今日那女子便是我师安排来服侍我的人。”苏杭知终要解释,早让他们知道,也算是可以放心。便开口说:“那女子,别见年纪小,却是冬临桂门中长老们合力,在她手下一招也走不完。” 苏打水闻言,心中大惊。自己儿子何时认了个如此强大的师傅?自己竟然不知。但他知道冬临桂门的诡秘师们,举手投足之间,便可灭一国。若是冬临桂门中长老合力也打不过一个少女。那这少女背后的人是有多强,不言而知。“你师是?”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4) 苏杭没答话,只用手指了指天上。苏打水更是心中大惊。他知道这个动作代表什么。冬临桂门的诡秘师再强,也不过是凡间的修诡秘者,若是自己儿子老师是天上的人,那完全不同。就像是一个人与一只蚂蚁一般。苏打水还在惊讶中,自己儿子竟然与上面的诡秘人有关系,还是上面诡秘人的弟子。那还要冬临桂门做何?他冬临桂门看不起我儿子,断言我子过不了二十,现在自己儿子不但旧疾已去,还让上面的诡秘人收为弟子。这比他当个大主人还让他高兴。他拉过苏杭的手,拍着他的肩膀,大笑起来。十几年来压在他心头的大事终于落地,哪能让他不开心? “爹,你轻点。我身体受不了。”苏杭避了一下肩,苏打水几十年武夫,掌上的力气极大,又过于高兴上手没了个轻重。让苏杭肩膀有些火辣。只好裂着嘴叫着。 这时苏打水才发觉得自己情不自禁地拍打着自己儿子,只好老脸一红,收回手摸着头一脸傻笑地地对苏杭说:“爹太高兴了,莫在意。反正拍几下也死不得。”这是十几年来,他第一次真正地开怀大笑,在笑声中能听的到,他对儿子的关心与爱护。也只有他儿子能让他如此失态,就算是在战场上,面对百万敌军,他也不曾失态过。 “何时治好的?”他又拿起盏,小泯了一口。盯着苏杭,生怕这个消息只是在做梦,转眼便会失去。 “今日。” “好,好,好……”苏打水一边说了几个好字。 这一夜两父子谈了很久,苏杭为了让家里安心,也编了很多故事,因为真相无法让别人知道。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话说水清浅带着苏杭给的小纸张,跨过界面,通过无限时空。来到书界。 书界,在无数年前并不叫书界,而叫山界。此界全山,一座座山峰拔地而起,全无平地。一条条河流从山与山之间流过,雾气腾腾如梦如幻。界中本无什么人烟,虽是三十六天界之一,但诡秘气比起其他三十五界,却显的少了些,故自古便少有诡秘人问津。但不知何时起,一座不起眼的小小书院落脚在这里之后,从这小小的书院中走出无妄诡秘帝,月影诡秘女,忘忧天尊等无数各震三十六天的人物后,这座书院才名鹊起。这时才让人知道这座小小书院叫教院。也从这个时候起,无数的书院,学院等教育一系的组织先后迁移到此。又经许多年后,此界才更名为书界,书界育人教材也。而一开始的那座小小的书院却成了书界乃至三十六天都公认的书界第一,三十六天第一的教育人材的地方。三十六天各家各派都以能有弟子考入教院为荣。 而从教院出来的学生,个个也不坠其名声。几乎人人才最是一门一派中的中流抵柱。可以说无数年来教院桃李满三十六界,所以无数家族教派势力都想把最出色的天才送入教院。 水清浅进了书界,举目望去,只有片片山峰,云雾环绕。一路飞来,可见无数学院林立,有些书院运用大法力断山覆支,把一片山峰连起来,形成极大的平原,在上面建院育人。水清浅初来,不知教院何处,幸好书界人不少,不少学院时有学员外出历练,以教院在书界之名,随便一问便知教院方向。 认定方向,水清浅一路疾驰,也花了几日时间。终是入了教院地界。也幸她破界之时所落之地离教院不远,不然便是让她疾驰几年,也不一定能到教院地界。 教院并不大,相比其他院府反而是很小。只削了一个山峰做主教区,另一两座山峰为练场与洞府。相比其他院府这三座山峰自是极小。也只因教院学生不多,每一个才最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天才。也就几千学生,再加上老师,三座山峰已足够。 水清浅降下云头,站在教院山下。没人敢驾云从教院上空路过,这不单是因为教有无数大能借代代的阵法,还有出于三十六界对教院的尊敬。有路过的都绕行而过,想拜山的才最需从山下步行上山门。水清浅自是不敢驾云直落。 在山下,找了许久才发现山下有一座极不起眼和小庙,里面早已经断了香火。门口破破烂烂,门上的牌匾已经斜着摇摇欲坠,匾上的浮雕字也已经让岁月磨灭的看不清雕的是什么字。只有首个字还依稀可见是个“帝”字,后面两字却无从分晓。庙门的木门也早已破落不堪,但却紧闭着。门口再从边再一幅对联字迹也早已模糊,但却能依稀可见写着“五界未生先有帝,从神出处尽其门”。 水清浅见此联心想,这小庙是何人的庙宇,口气却倒是挺大的。但天界却是三十六重,而非五重。这联中五界是是何五界也不得而知,但下联的一句从神尽是出自这庙里人,却怕是夸大了。也不知是何人口气这般大,但到现在时光也磨灭了这样的人。再强大的人在时光之中,也会灰飞烟灰尘,到头来别说是人名,就是庙宇也断墙残壁,迹无可寻。 她伸手想推开小庙破门,却发现这门虽然破旧,却极为之重。本想轻手推开,那破门却纹丝不动,一点响声才最没有,只带起一少尘土。水清浅只好加劲,却不曾想加劲几次也不见破门动静。最后无法,只能运气以极大神力才勉强推动破门。 破门吱吱地响着,木轴发出咔咔的声响,年久失修的木轴转动起不缓缓移动。等木门开到一人可入时,水清浅早已汗流夹背。再细细看这木门,用手指要门上敲了几下,竟发出哐哐的金属敲击声。水清浅仔细辩认却不知这木门是用什么树木做成的,就算她自小浏览群书,从三十六天界的记事物中却找不出有相近的木材。 穿门进了庙,庙是极小。刚进门没才两三步,就是一个草编的蒲团,蒲团前面只有一张香案,香案上放着一个小小的锈迹铜炉,炉里早已经积满烟灰。香案后面有一尊神像,神像因为久无人打理早已经破旧,见不出神像人样,但可见应该是个年轻人,不像是天界各界中常供的天地老祖一类的老神诡秘。 神像旁边木橼上吊下一个小小的铜铃,铜铃很旧,旧的上面布满铜锈,怕这便是苏杭交待的小铃,见这铜锈也不知道是否能摇响。但他却是如何得知教院下有这么一座小庙,庙里有这小铃的?难不成这世上真的转世重修之人?虽然三十六天界一直流转有转世重修,但整个三十六天却没见过一个真实的转世的存在,就算是神诡秘殒了,元神与要入冥界,冥界也是一个与三十六天同样存在的地方,而且那里神秘非常,就连三十六天各天的天帝也不曾得知冥界是怎么样的。也从来没有人带有记忆出生的。那他到底是如何得知? 但无论如何想也想不出,便也没做多想。就当是他的秘密。现时只能照他的吩咐摇动小铃,看是否有人出来接自己。想罢便抬手轻轻摇动铜铃,铜铃轻轻震动,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声,一点也不像让铜锈锈食的铃子。铃声才一响起,水清浅差点道心动摇,几声小响竟然在她心里震动起来,直接震击道心。 水清浅一惊,忙是抱元守神稳住道心。体内真气转了几个周天,道心才平复下来。她看着这不起眼的小铜铃,心中暗想,这铜铃难不成是个件异宝?天界法器诡秘器众多,但是能直接作用在道心中的却是极少,每件才最可称为异宝。这一个小小的铜铃却也有同样的作用。那为何只挂在一个破庙之中? 还当她在沉想着时,庙里神像突然转动起来,从神像背后的墙壁上,出现一道暗门,暗门打开后,里面走出一人。把水清浅吓了一跳,忙是飘身退了几步。掌中化出诡秘剑握在手中,直直盯着从暗门中出来的人。 只见暗门中人一步跨出,左右看了一眼,随手一拂。庙中突然像让阳光点亮清淅可见。此时水清浅才看清从暗门出来的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没什么出色。就像个行将就木的老者,几根花白的胡子垂下,头顶极少的白发盘起来,用一根细木棍别好,虽年纪老迈,但却精神奕奕气度不凡。一身白青的道袍一尘不染。就站在那里不动,却如一座巨山让人望而却步。 这老人出现,见庙里站着水清浅。便开口问:“小丫头,可是你摇动这铜铃?” 水清浅见这老者,心知是前辈高人,也不敢失礼,忙是见礼答道:“是晚辈奉命前来小庙摇动铜铃,拢到前辈清修,望前辈见谅。” “奉命?可带来信物?”老者一听疏是奉命,脸色突然一变,急忙闪了过来,立在水清浅身前。左右端看着。 水清浅一听信物,就想着苏杭给的小纸张,忙是从怀中拿出,双手奉上。老者一把拿过纸张,轻轻打开,像是打开着绝世之宝,小心翼翼,脸上的神情竟带着一丝丝朝圣。 纸张打开后,老者突然跪了下来,双手把纸张举的高高的,老脸上流出双行老泪,脑袋响响地嗑到地上三下,也不管额头上粘满的灰烟。口里念着“等到了,等到了,这一世终于等到了……”那老人跪在地上,双手发抖地捧着那张小纸。脸上神情似是捧着圣物,又像是见到年少时初恋般深情,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眼泪顺着脸上的横皱左右滚动。就这样跪在地上半晌才回过神来,双手托着小纸举过头顶,缓缓站了起来,然后仔细地折了起来,再用手压了压,想把四边压的平整一些。再从怀中取出一个八宝锦丝绣云神兽锦囊,把折好的纸张装了进去。又放回怀中。 水清浅见老人如此庄重,心中也暗暗不解。不过是一个凡人少年写的一张小纸张,却要如此对待。却是因何事如此? 这时老人已经擦了脸上泪水,向水清浅招了招手,一脸温和地问道:“小姑娘,你是那家的人?这小纸是谁人托你带来的?可有什么话要交待的?” 老人对水清浅称呼已是不同,从丫头到小姑娘,在老人心中的地位完全不一样,若是叫丫头,那便只是当做是小辈,可见不见。现在叫成小姑娘,却带着一丝看重。 水清浅不敢无礼,忙是走过去,向老人一礼说道:“上界原家原水清浅见过前辈。” “原来是原家的后人,难怪了。”老人端详着水清浅,点了点头说:”这信物?“ 水清浅不敢隐瞒急是回道:”是凡间一少年托晚辈带来教院的,打扰前辈清修,还望见谅。“ ”凡间少年?也对,也是时候了。“老人听了自言自语了一句,突然问道:”这少年公子可好?“ ”嗯。“水清浅心中暗道,这高高在上的老者,竟然关心一个心人少年,还称为公子。极是不可思义,这两者本应无交集之人,一个是高高在上的诡秘人,还是应该是诡秘人中的极高人物;一个却只是在凡人界小小的少年。就像是再从条平行线一般,似是永远没有相交的时候,但现在就因为一张小纸张,却让一个诡秘人称呼一个凡人少年为公子。 老人听水清浅说好,老脸上竟现出笑容,一张老脸笑的像一朵老菊一样。”好就行,好就行。真羡慕你,可以服侍在他身边。随我来,这里不谈话的地方。“说完转身又进了神像背后的暗门中。 水清浅再次惊住,这已经是除了她家中老祖外,又一大人物说出羡慕两字,似是能在那凡人少年身边做个奴仆是极为光荣之事。但又听老人邀她,她不敢不从。便急是随上老人,进了暗门。 暗门里并不暗,四周石壁上头像每隔几步便镶着一粒极光珠,这极光珠倒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对修诡秘之人并无什么大用。但却极为稀少,只在三十六天的海界出产,就算是海界,每年也只出十粒。这极光珠天生带有光芒,能经无数年不弱。因其稀少,在三十六天只有一方豪门大能方能使用极光珠来做照明,以显身份。但此地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通道,却镶有如此之多的极光珠,一眼看去不少于几百粒。 这通道一走不过才几百丈,便不见石壁。通道尽头却是一片光陆离奇的彩光之境。彩光之中,浮现着一个个如泡沫般的光球,在彩光之中四处浮动。此时老人回过头对着水清浅说道:”小姑娘,跟紧我的步子,却莫随意触着这些世界,这一个光球便是一个幻界,若是不小心碰到,便要沉沦进去,便是我出手也极为麻烦。“ 幻界?竟然有如此多的幻界!要知道就算是三十六天中各大家族门阀宗派中能有一个幻界就已经不错了。而幻界故名就是幻化之界,要是圣境之中达圣人王之境以上的人方才能凝出幻界,幻界中的一切如幻如真。乃是各派各家中子弟们历练修行的好去处。而在教院中,竟然有如此之多的幻界,一眼看去不下于上千。这么多幻界,要多少圣人王以上的大能花费多少时代才能凝出? 震惊归震惊,她也知道若是入了幻界,除非是本人明悟幻界主人设下的历练之心以外不可脱出。若是要外力捞出,那便是要神境的人出手,也需花费极大的力量,还会对历练者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故她加快几步,紧随老者,一步一随,生怕自己误入幻界。 过了幻界从,出现在面前的是一道流光旋彩的石坊,坊上书写四个大字”净明天土“。老人站到坊前,随手向水清浅一招,一道光芒自老人手中一现,裹住水清浅便往坊内跨去。这一步只是轻轻的一步。但在水清浅看来,却是跨过无数时光,跃过无尽的空间。短短一步之间,如星河变幻不可言之。在这一步之间,她竟然看到自己的过去,也模糊地看见自己的未来。这一步之间,可见到道心的变化,可见三千大道的轨迹。 才一步,让水清浅见到以往不可见的东西。她心中的震憾如蝼蚁见天地一般。整个人呆呆随这一步愣在那里。这一步跨跃了千古,像是在不同的空间,眼前的看到的是另一个世界,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世界。这里诡秘灵之气充裕的让人觉得可怕,似乎伸手一抓,流动在空中的空气都能抓成一把固化的灵气。远外一座座浮空的山岛,藏在云间,若隐若现,山岛间流下的瀑布散开的水花映着空中的光芒发出道道虹桥。平果少见的诡秘草灵药,如同野草般长在地上,一脚踩下,都能踩死一片。 ”呵呵。“老人见水清浅愣住,回不过神。便伸手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叫道:”醒来。“这时疏回过神。 老人接着道:”莫沉沦于这一步之间。莫说是你,就是当年我初次进入之时,也是如此。“ ”前辈,这……这是……“水清浅觉得这一步,及眼前这一切完全不似真实。这真实中哪有这样的世界,就算是三十六天中最高的两界神界与主界才最没有这样的环境。老人见水清浅说这话,老脸一笑。一脸自豪地回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小天地。三十六天唯一一个小天地。“ 小天地?这是小天地?不可能!小天地不是只在传说中记录的传说吗?不是这个传说不是已经证实只是传说的吗?竟然真的小天地的存在?小天地虽说与幻界原理相同,但却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存在。幻界只是开创者用自身法力创造出来的一个虚假的空间,依凭开创者的存在而存在,里面的规则也是由开创者而定,里面没有生老病死,里面的一切都是虚幻的,所以才叫幻界。而小天地则不同,小天地完全就是开天劈地创造出来的一个新的天地,一个完整的世界,一个有着生老病死,一个能自动生产灵气与天宝的世界,一个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一个独立的天地,一个有自己世界意志的世界。就像是三十六天加人间界与冥界加起来一样的世界的存在。这样的小天地,怎么可能是真实的?难道三十六天各门各派都想把自己门派中最出色的子弟送入教院,也难怪教院能辈有人才出世,每个都是闻名三十六天的存在。 “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异?这样小天地,只有我们教院有。里面只有我们教院最核心的人物才知道才能进来的最终秘境。”老人看着惊讶的水清浅无比自豪地说:“在这里修练,就算是神界与主界都比不上,更别说你上界。“ ”前辈,这……您为何带我入这方秘境。晚辈怕是不够资格进来吧。“卫生影回过神,这教院给她太多震撼了,从一开始的极光珠到幻界再到这一方小天地,她已经觉得如果现在有个人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她是神主,她都不觉得惊讶。连传说中不存在的小天地,都能立足在此,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小姑娘,别叫我前辈了,叫我老师吧。“老人慈爱的摸了一下她的头。 ”老师?“水清浅忙是一拜称:”不敢,晚辈未拜入教院,不敢妄称前辈。“ 一声老师是叫的简单,却不是人人能叫的,就算有些考入教院的天骄,未拜院内大能为师,出不敢自叫老师。现在让她如何连教院才最未进时,叫老人老师。 老人乐呵地说:”无事,只是时间问题,不久便要过来了。现在早些叫叫也无妨。“ 水清浅没听明白老人所说是何意,什么时间问题?早些叫叫?但见老人说无事,便缓缓一拜叫了一声“老师”。 这时有道剑光从空中划过,落在老人身后。剑光敛后,一个俊朗青年走出,对老人拱手曲身一拜说:“大长老,院长及诸老让弟子来寻,问小庙事却没有?请速回归墟一聚。” 那青年拜完起身,老人只应了一声,没有接话。那青年起来,抬脸,一脸正气,剑眉星目,一头长发随意地绑在脑后。身上别着一把长剑,穿着一身天青色长衫,立在地上长衫无风而动。 水清浅见青年站起,定睛一看不由叫出一声:“空界三公子天心公子宁天心!” 那青年见水清浅叫出他名字,眼光才穿过老人,看见了一眼水清浅,温和地对她说:“这位姑娘认识在下?敢问姑娘芳名。“ 水清浅见宁天心问自己,便徐徐一礼答道:”上界原水清浅。“ ”上界原姓,也是世家。不知姑娘可是原家的人?“宁天心听到疏出原家便发问。这上界原家也是一大世家,里面底蕴深厚,极是不非。传闻百万年前原家始祖可是名传三十六天的大能,也不敢小看。便也向水清浅回了一礼。 这时老人打断他们对话说:”天小子,不要废话了。以后她便是我弟子,你可称她为师妹就行。“ 宁天心一听老人随意一说,心中暗道这原家的少女,是有何本事,能让大长老收为弟子,大长老可是十几万年没收过弟子,上一个弟子现在可是灵界的大圣。但听大长老这样说完,也不敢自大,能让大长老收不弟子的,日后必是大圣一步的人。便唤了一声师妹,不再说话。 大长老见院内诸老派人来问自己,也知他们心中有急。便也不在原地多做停留,带上水清浅与宁天心化做一道清光向小世界内最高的山脉驰去。 不一会功夫,已经掠到山峰。峰上就一座不大的圆顶三层小楼。外面也没什么装饰,青白色的外墙上一尘不染,除了一道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大门外,别无他物。 大长老领着两人入了大门,里面也极为简约,一点也看不出是教院最核心的地方。三层小楼,中间为天井,直通三层。第一层空空无物;第二层在楼层四周做了四面围栏,除了镶着极光珠外,一点装饰也没有,围栏后站着些人约有三十来个,因与极光珠相背,倒也见不到这些人的样貌,但其个个身上发现在威严却让人生畏,一呼一吸间无意中散发出来的灵压把水清浅镇的几乎动了不身子。第三层与第二层同,却只是在围栏后多了十来个蒲团。蒲团上各自坐一个人,有道人装扮的,有富家翁样的,还有一个穿着破烂。个个看起来像个普通人一样,一点威严灵夺才最没有,不像二层站立的那些人。 但见大门推开,大长老领着两人进来,三层的人都睁开眼,齐齐看向水清浅。水清浅虽从这些人身上感觉不到压力,但就在睁眼那一刹那,心中却感觉,这一眼如同星河幻灭,时光过隙,一道道眼光就像是一把把道剑,能把人瞬间灭杀,但又却感觉不到一点点的危险,仿佛就在自然之间便是生死两向。 水清浅呆呆站住,不敢动弹。一是因为楼中人给她的压力,二是因为这里无论如何才最是教院,是三十六天最强最高的学府。而她也不知道为何一个凡人写的小小的纸张能能惊动教院如此之多的人。这第三层不用想就知道是教院中最高层的存在。 大长老见水清浅愣在当地,便推了她一下,让她轻轻飘到一层天井的中间。才一站住,小楼圆顶上突然亮起几道光芒,直直射在天井中间的水清浅身上。突然而来的光芒,让她眼睛一暗,下意识的闭了下眼。 此时大长老与宁天心两人也转了个身,一个出现在三层慢慢坐在蒲团上,一个却到了二层也隐入其中。只剩水清浅一个在光下天井中。 才适应光亮,心中却又生起惧意,这是什么阵容。自己一个小小的灵台境需要摆这么大的阵势么。心中忐忑不安地等着上方人的问话,心里还盘算着,一会自己该如何回答才得体。 大长老归位后,三层十几个人眼神相互交流了一下,也不知道传音了多少。大长老便用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那个八宝云神兽锦囊,递给身边的一人。那人也同样慢慢地从锦囊中拿出小纸张,像对待天宝一样缓缓打开,看了一眼,老眼突然放出两道光芒,忙是又递给下一位。不时便传完十几人。 这十几人个个看完,或是激动,或是开心,更有的老泪横流。最终纸张传在正中的一个人手中。他拿着手中的纸张,开口问道:“各位,可曾确认了?” 其余三层人皆回声:“确实是那人手笔,虽然字迹不同,但其中道韵却是真的。天下无人能假。” 那人听闻后,点点头,低声说:“他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说完眼光射向一层中间站着的水清浅开口说:“小姑娘,除了这张纸张,可还有什么事要交待的么。”这时三层的人同时看下,但眼光却不似方才,个个眼中带着一丝羡慕与温柔。不再是高高在上,反而像是对待极为亲密的后辈一样,有一丝溺爱。 水清浅在这些存在面前不敢托大,虽然方才大长老已经口头收自己为弟子,但却不敢忘礼。听到问话,忙是向四周道了一个万福,回答:“晚辈上界原家弟子原水清浅见过诸位前辈。” 坐在正中那一人听水清浅回话,点了点头说:“原家的后人,倒也是正常。起来吧。把那人交待的事与我们说说。”说完手掌轻轻一动,在一层中的水清浅本来就保持着的半膝姿势,像是让人托起一般,缓缓站直。 “让晚辈送这纸张的是凡人界一少年,他说……”水清浅站起身,只能如实回答,在这些大能面前,就算她有心说谎,也说不出来,这种境界上的差异,是对她无形的压制。 “他说了什么?快快道来。”在三层中有几个性子急的身影已经忍不住,开口问。 “他说…说…要教院外的四个石墩子去给他。”水清浅鼓起能力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心中石头也落地,但心中想,这要求还真是无理。三十六天还从来没有人敢问教院要东西的,这苏杭问教院要东西就算在自己家里拿一般,完全不客气,怎么可能会给?不过自己任务也算完成了,便是不成,他也不好怪自己。只能怪他太不自量力。 “只是这点事?”坐中正中那个听后,很随意地问:“没别的交待了?若只是这事,便好办。一会让人带来给你便行。” 水清浅听了点点头,但又细想,不太可能。哪有人问教院要东西,教院会如此爽快的。曾记的家中有过记载曾经三十六天中长生界界主与教院借一法诀想印证一下自己的道法,教院都完全不卖其面子,直接拒绝了。现在对这少年的要求却问都不问就答应了。 还在水清浅沉思之时,二层中突然一道身影上前了一步,向上拱手见礼说道:“院长,这样轻率答应是否有些儿戏了?我们院中这三十六个石墩可是经无数大能加持过的护院法阵。那有那么容易与人的。再说就凭一张小纸便确认是那个存在。有些不妥吧。” 这时正中的院长还未发话,三层中突然有人发出一道冷哼,就一个哼声直直冲击发话的二层人身上,发出一道闷响,那人叫都没来的及叫,卟的一声吐出一道精血,整个人因这一口精血突然虚脱,脆倒在地。这时他身壁上的极光珠因无物遮挡,光线映在他脸上。一个及为年轻的男子,与宁天心差不多,身材却比宁天心壮实一些,一头赤色短发,眉毛极浓,两道浓眉紧锁在一起,像是连成一条线般。嘴色还流着一丝鲜血。 水清浅听到那声闷响,打断她的沉思。抬头望去,心中不由一惊。海界神兽族一代天娇集隔热显,那可是三十六天有名的人物,比宁天心更加出色的存在。可为海界年轻一代的第一人。有人曾断言,若集隔热显不死,必登神境。见到此人,那能叫她不惊。 “显儿,你过了。这事不是你该质疑的,若是不知好歹,不用他人出手,我便灭了你。”发出冷哼的那个击伤集隔热显后说了一句集隔热显。 “祖父,显儿就是不服。凭什么一张纸张便要拿走我教院有护教之宝。”集隔热显站了起来,向那说话的老人躬身说道。 听集隔热显话间,那击途集隔热显之人竟然是海界神兽族的老祖。那神兽族老祖听了集隔热显回话,更是怒气冲天,就非是当事人连站在一层的水清浅也感觉到,就像是末日一般,眼前一切似乎都消灭不见,剩下的只有死亡,那种感觉让人生出无穷的无力感。 就一阵阵怒气,就把躬身的集隔热显直接压倒在地,四肢紧紧地趴在地上,一个指头也不能动一下。 “集隔热老,行了。孩子们也是不懂,你何必与自家孩子计较呢。”正中的院长挥了挥衣袖,把集隔热老的怒气压力化于无形,集隔热显才得以动弹。 此时集隔热显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先向院长道了谢,又向集隔热老跪下认了错。便不再说话。 集隔热显站了起来。没有再说话,退回二层列中,隐入阴影中。 这时正中的院长又发话:“若是那位公子想要石礅,集隔热显你便辛劳些,去把石礅取来四个,带到此地,交与这姑娘。” 集隔热显领了命,应了个诺,转身消失在二层,却是奔着教院外围而去。 再说水清浅见神兽族老祖为了一个凡人如此惩罚自己后代,心中也知这凡人少年怕是一个不简单的存在。回想起自己之前对这少年如此无礼,倒有些后怕。若是以后他与自己计较,怕是族中的老祖们也会惩治自己。心中暗暗下了决心,若是回去,一定要好好对待那少年,莫要再与他斗气与小瞧。 这时三层中突然有一人开口问道:“原家的小姑娘,你可曾有师门?若未有师门,可愿拜在我门下修行?” 水清浅一愣,这是什么问话?一直以来只有人求教院要拜入的,哪有教院问人可愿拜入。哪怕是你举世无双的天娇,想进教院也需通过考核方可,哪有教院的大能亲自询问的道理。 “叶老头,你就别想了,这小丫头我刚刚拜入我门下了。哈哈哈……”水清浅尚未反应过来,在三层中的大长老就大笑回了那人。 “你…大长老,你太不厚道了。下手如此之快。有些儿下作了。”那人见大长老说完,气的话也有些不顺。 大长老嘿嘿一笑,一张老脸像一朵老花般,一幅小人得志表情:“谁让你们刚刚都端着架子,听到铃儿响了,还要稳坐如山。若非我性子急,不等你们聊完先去一步,怎么能先一步看到公子的手迹,也收不到原家这丫头。让你们装,现在倒好,怪起我来了。” 那人听了大长老说完,气的胡子都要冲起来,但又接不了话,谁让大长老说的是事实。只能干生气。但三层中其他人却不同意大长老所说,便又有人接上说:“大长老,虽说你先去接人,但也不能如此无耻,未经人家小姑娘见到我们,便事先收下了,说不定人家小姑娘有自己的打算呢。”说完又看着水清浅说:“是吧小姑娘,你莫要受他骗了,他就是老混蛋,来来来,拜我为师,我送你一把圣器可好。” 额,水清浅整个人都已经觉得不好了。虽然她在上界原家中算是最出类拔萃的子弟,但她深知若是与二层那些人物比起来,她无论是资质还是门第,都差不止一筹。如何当的起这些教院大能的另眼。、 还没等水清浅想明白,大长老又一句怼了回去:“老夫就是无耻了怎么样?能收到公子身边的人,就是再无耻,老夫也要收。你能把老夫怎么样?” “行了,别再争了。莫让这些小辈们看了笑话,这次大长老收了便收了,公子既然出世,你们还怕以后少人送入教院么。要拍马屁以后拍便是。”院长见诸老为了水清浅争论不休,便打断了他们之间。 诸老心想也对,公子既然已经出世,以后怕是教院会多不少新血,那这一个便让于大长老便是了。罢后不再说话。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5) 院长见诸老静下,便与水清浅问苏杭些事,水清浅便把这几年在下界跟随在苏杭身边发生的事说了一通。三层诸老边听边不时点头,当听到冬临桂门入门测试之时苏杭受辱时,三层中诸老集体暴发出惊天的怒气,几已实质化,更有人发声说要灭了冬临桂门上下,最后还是院长说公子的事便让公子来做,诸老才静下来。 水清浅说完不久,集隔热显便回来复命。只见他身边飘浮着四个拳头大小的石块,在身边浮动着。集隔热显归来后,在一层水清浅身边站下来,向三层诸老行礼说道:“禀院长,石礅已经取回,还请院长测查。” 院长只看了一眼,伸手一抓四个石块便向他飞去,浮在手掌之间。另一只手虚空一凝,炼就出一个袋子。把四个石块装了进去,丢到下面水清浅手中。 水清浅接过袋子,心中也想不愧是教院院长大人,一个旁人要花费时日的乾坤袋竟然虚空炼就,而且还是一刹那之间。这之间的差距有如天地,不可丈量。 这时三层中集隔热神兽突然开口:“显儿,你方才语言不敬公子,我也不多做罚你,你便一会与这位姑娘一起下界服侍公子就行。可愿意。” 虽是问话,却带着不可置否的语气,下面集隔热显也知自家老祖的威严,不敢拒绝,只能拱手应下。 三层中又有人不服,笑骂道:“你个老神兽,怕方才是爷孙两人在演双簧吧,这样便能送自己子孙到公子身边,我家也有后辈,不若我也送到公子身边。” 集隔热老睥了那人一眼说:“有本事,你也让你后辈吐这一口血。” 院长这时又打断他们的说话“行了。集隔热显,你便与原家这小姑娘一起下界,记的莫要对公子无礼,不然我亲手毙你。可知?” 集隔热显听院长说,心中也知些辛秘,知道那位存在在教院中的地位,也知那位存在在三十六天的地位,也不再敢托大,便跪下领了命。 院长接着吩咐大长老与集隔热老两人去布置下界的传送阵,一切物资皆从院库中取。务必让这两个小辈早日到达下界,怕公子身边无人服侍。再从老也同时领了命,带着两人飘然离开。 再说苏杭,那一夜父子两人一夜谈话,苏打水主人心中大喜,也没有睡意,便与儿子聊了一晚。问道儿子未来去向,苏杭只能如实回答,告诉他将近便要随其师云游而去,归来无期。 话末苏打水似随意一问:“后日多多拉儿便要离去,你可要去送行?”虽然他知道辞婚之事,但也知道这两孩子自小无猜,也便询了一下苏杭。 苏杭伸了个懒腰,说:“父亲,我们聊了夜,我有些乏了。后天的事便不去参合了。明日我与你一同上朝与二叔三叔他们说说辞婚之事,今日你应该也不上朝吧.“ 苏打水看了天色,已经日起。又过了上朝时间,便也没打算再上朝。这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人在都城却没上朝的。见自己儿子困乏,便唤来府中奴仆陪苏杭回了他的小院。自己就在书房的榻上睡去。 再说皇宫,早朝倒也没什么事,只是朝会后,司相逢恶导非留了下来。与尊主法师符文私下说了些事。法师符文也把昨晚GRE府邸中召集御医过府的事与逢恶导非说了。但早上法师符文召御医问话时,御医却支支吾吾不肯说所为何事。只说是主人交待过,就算是皇上问起,也不可告之。法师符文也无法,知应是有什么事,自己的大哥才不让说的。便也不强迫御医。 逢恶导非听后,心中暗苦。自骂自己女儿,为何如此不懂事。明知小杭身子不顺,还提了辞婚,兴许是因为如此,心伤神损,怕小杭又病了。便法师符文下了朝一起赶赴GRE府邸。 但在帅府前,却让大萨达所拦了下来,说少爷与主人刚刚才睡下,不便打扰还望见谅。两人也无法,只能各自归去,但个个心中我的忧心仲仲,生怕苏杭有事。不然如何一夜无眠。 逢恶导非回到府中唤来女儿风怡,教训了一番,还放下狠话若是小杭有什么三长两短,便要以未亡人的身份披麻带孝。别以为修了修炼之道,便忘了人伦。若是如此便当无此女儿。 听闻苏杭可能病倒,风怡始终没说话,只是咬咬贝牙,身子不不停拦着。强忍着心中悲痛,心中暗暗发誓,杭哥哥,你却要等我,三年最多三年,我便要寻来诡秘药为你医治血脉之症。这三年就算是天下人都恨我,怨我,恶我,骂我。我都无悔。就算前面是地狱,是深渊,是不归路。我也要闯过去。杭哥哥,你一定要等我,爽歪歪不能去看你,希望你不要怪爽歪歪。谁让我们生不为诡秘,谁让我们只为蝼蚁,只有我能为诡秘,我才能救你,寻诡秘之路再苦再累,百死不悔,不为成诡秘,只为能与你一生无悔…… 而同时在皇宫中,法师符文站在望景台,看着深藏在御花园中的那座接诡秘楼,里面两个诡秘人正在饮乐,宫中的庆乐司诸人十二个时辰在里面为其助乐。所兴宫中仕女只是凡人,诡秘家看不上,不然以其秉性不知要辱了多少女子。但法师符文却不知,这两位诡秘人并非不是不想淫乱凡人女子,而是另有所图,不想坏了在风怡心中印象,不然别说是宫中的仕女,就算是皇妃皇后,若是他们看上也会寻来淫乐。所以在这接诡秘楼,只能饮酒听歌,不时动动手,过下淫乐便止。也是因为风怡,这些服侍的仕女才得以保全。 诡秘人,诡秘人。在他们眼中,他们就是天道,就是天道的代言人,天地不仁,诡秘人何以为仁?诡秘凡之别,一个是高高,一个却只是泥里的蝼蚁。若是看一眼,便是降恩,若是踩死,便是习常。谁会怜惜?谁会为其请命?生不为诡秘,便是原罪……次日晨,帅府中父子两人早早便起来。苏打水每日上朝便是起习惯了。而苏杭却是从忆事以来,每日便是日出前便起来,也不做其他事,只在院中负手站着,看着远外,一言不发,一站就是一个时辰。便下雨雪之天也从不间断。所以府中人都知这少爷,打小的习惯。 父子二人一人一车,驾入宫中。宫门守卫见是帅府的车驾也没有盘查,便放了行。入了宫,两人径直进了御书房,没进大殿参朝会。让司事太监去前殿报知法师符文。 法师符文听御书房司事太监密报,便罢了朝,叫上逢恶导非一同回到书房中。 在御书房中,当值的太监已经在侍候着父子两人喝茶,见法师符文与逢恶导非赶来。苏打水站了起来,拱手叫了声”见过皇上。“ 法师符文忙是扶着他的手臂,说:”大哥,我说了我们三人之间不需见外,再说这里是书房,并非前殿又无外人,何必如此。“ ”礼不可废,皇上。“苏打水执意行了一礼后,站到一边。回头看着还坐在椅子上的苏杭沉声说道:”小子,还不快给你三叔见礼。“ 苏杭笑了一下,说了句:”三叔好啊。“这时苏打水有些儿气,这孩子怎么今日如此不懂礼节。刚想生气,法师符文却拦住了他。 ”大哥,你喝孩子做怎么,孩子身子不好,便不要行礼。再说杭儿他打小与我见礼都是很随意的,这才是我喜欢的。没有什么君臣之别,我就是个三叔,他就是我小侄。看你把孩子吓的,你再这样兄弟情份都让你这礼节给废了。“ 苏打水看着法师符文与逢恶导非,也知他这两个义弟才最把他当做最亲的亲人,便也不再强求儿子见大礼。 其实法师符文与逢恶导非心中都知,若无苏打水,便无他们今日。当年三人起于草莽,是苏打水一人进能跃马提枪,隐能运筹帷幄。若非苏打水最后谦让,也轮不到他们来当这个尊主与司相。这份情意让他们一辈铭记在心,不敢忘怀。 但苏打水还是说:“老三,你现在贵为尊主,在私下便倒无事,在朝堂之上,你却还要身上帝王,却莫再说无君臣之别。这非人礼也。” “大哥,你这是……”法师符文无法,便只能应下。转了话题,便对苏打水问道:“大哥,杭儿这孩子身体如何?前日召御医进府,可有何事?我本意想转大位于杭儿,不知你与嫂子意下如何?” 父子两人听了法师符文所说,知他是真心担心,也知他昨日与逢恶导非两人去过府中,只是让大萨达所挡住。便也不想让他们担心就如实说了苏杭身体之事。法师符文听后大喜,叫道:“大哥,这回你可不能推辞了。一直你便用杭儿身子不好,不能接此大位,现在杭儿身子已经无恙,这大位我必须传与杭儿。你莫再推辞。” 逢恶导非也附和说:“大哥,你就别推辞了,老二家的两个孩子,老大随你在军中,有勇能战,但少谋无策;老二却喜司法,随我在司相署,虽说能治国,但与杭儿这孩子比想来还是差了许多。而定太子之事,我与老二也计算多时,才最觉得杭儿最为合适。他家两娃子,也没意见。就这样定了。你看可好。今日我司相署便出诏书。” 苏杭见三个长辈为皇位大统的定立在聊,他也不插话就喝着茶看着三个聊天。不一会,他才起身向三人行了个拱手礼说:“二叔三叔,你们知我身体已经无事,但这皇位大统,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可知我意向如何?” 他打断三人的聊天,这一话说下,三人都盯着他看。苏打水知自己儿子已随有诡秘师,志不在此。但另两人却是不知,他也不便开口。便一直在等苏杭自己来说。 ”你们知我打小身体血脉不通,难度二十岁,我也知三叔为了我这病,一直广招良医,寻奇药。但是我打小便志不在朝堂。今得我师出手,却其病症。我也将随我师外出修行。这大位,我是不受的,我觉得二哥倒是不错,一直随二叔在司相署做事,极为稳建。这大位可传于他。大哥与二哥两人自小感情好,也不会有意见。你们看可好?“ 法师符文与逢恶导非听他这一说,才知他身体怎么会突然就好了,原来是有诡秘师出手。有诡秘人收为弟子,当然看不起这凡间有皇位,便也不再强求。只好做罢。 这时,御书房门内突然吹起阵风,两个人影瞬间出现。连书房外的护卫都没来的得发现。就像他们一直站在这里一般。把书房三个大人吓了一跳。以为是剌客,刚想叫人,却听苏杭开口说:”三叔勿怕,是我的人。“ 只见那两人影在风烟散去后,出现一男一女,男的伟岸,女的柔美。这两人正是从教院下界的水清浅与集隔热显。 集隔热显刚回过神,看着面前四人,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然后趴在地上五体投地地向苏杭拜去。 苏杭用手指揉了揉鼻子说:”一股海腥味儿,海界集隔热家的吧。“ ”小人海界集隔热显见过公子,祖上吩咐小人下界服侍公子,还望公子不弃收下小人吧。“集隔热显趴在地上,不敢抬脸。心中生怕苏杭遣他回去。 这时水清浅有些凌乱,方才在教院此子还一脸不爽的反击苏杭,说不能随意拿走院中之物,现在才刚刚下界,马上换了一幅嘴脸。完全就像不是同一人似的。难怪方才在教院有人笑骂他们祖孙两人做戏,这真是不要脸之极。 苏杭看着跪在地上的集隔热显,笑了一下说:”你家老祖倒也是好计算,把你打伤来个苦肉计,好把你安排到我身边来。既是如此,你便留下来,与我做个驾车的车夫也好,总叫一个娇滴滴地的女子与我驾车,怕有人说我无怜香惜玉之心。“ ”起来吧!“苏杭见还五体投地,便让他起来。集隔热显领了命,谢过之后,站起来。也不在意其他人眼光,径直到苏杭身后,嘻皮笑脸地对着苏杭说:”公子,累吗?小人给你按按?“ 这人是不是有毛病?水清浅心想,在教院时,气势逼人,一幅三十六天天娇的模样,才刚到下界,马上变成一幅奴才的嘴脸。但她也在教院时就知苏杭身份不简单,也不敢再像以前那般无视。便也道了个万福,与苏杭复命。 苏杭见集隔热显如此,一手拔开他的手,笑骂:”你这小子,学足了你老祖那套,滚开。把那几个石礅拿出来给我。“ ”嘻嘻……“集隔热显装着无辜地说:”公子,小人从小便听老祖说您的事……” “行了。”苏杭突然打断他,冷冷看了一眼. 这冷冷的一眼,就像是地狱降临人间,一眼像看破时空,是真正的看破,时间与空间在这一眼下,似是完全破灭。没有过去,也没有现在,更没有未来。 一个凡人,一个眼神,一阵后怕。集隔热显从先辈们那里其实也知道,有些东西是这个世界的禁忌。连提都不能提。一个让三十六天最高层都哑口的禁忌,那是世间最可怕的存在,是一切力量都无法毁灭的存在。他若开心,三十六天便是艳阳,他若一怒,三十六天便是地狱,不,不能说是地狱,因为地狱比起他的怒火来,更像是天堂。 集隔热显全身像突然掉入冰窑,从脚心一直到天灵都冒着凉意。连背后都让冷汗湿透了。呆呆地站在那里,动都不敢动一下。直到苏杭伸出手,他才反应过来,忙是从乾坤袋中取出那四个石礅,双手捧上,递给苏杭。 苏杭接过,看了一眼,又丢能水清浅,缓缓地说:“我不可名状之国的国界,你应是知的,把这四个石礅丢到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国界处,便行。” 在书房中的三个长辈,见突然来了两个年轻人。也只是奇怪,但见这两人突然就出现,又称是诡秘界来的,便也知道应该是神诡秘一流的人物,也不敢托大,见苏杭与他们两人说话,便也不好打断。但心中都想到,那冬临桂门虽说是修诡秘的门派,但始终是人间的教派。现在看来苏杭是行了大运,得到诡秘界的诡秘人垂怜,收为弟子。那可是比冬临桂门可高了不知多少。 现在就算是一个冬临桂门的普通弟子,一个人也能灭掉一个国家,若是以后苏杭踏入修炼之道,成诡秘做祖,那就算他随意降下一点福份,便可保不可名状之国万年社稷江山。想罢就连逢恶导非也有些动心,想叫苏杭带上风怡推荐给真正的神诡秘们。 再说水清浅,领了命,跨出皇宫。几个转眼的时间,已经把四个石礅丢在国界处。便回来复命。集隔热显心中不以为然,这凡人界一个小小的国度,还要不要四个石礅来保护。那怕是随手布下的一个法阵,在人间那怕是修为最高的,也无法破坏。这四个石礅布下,现在哪怕是圣人想破阵,没个百十年也不行。 阵是布好,水清浅也缴了命。苏杭心中也已经安下,已知尘凡之事,已差不多了结。最后于国于家,做些事情。那怕是保这个地方与自己亲人长世不衰,也算对自己道心有个交待。 世人无论诡秘、人修练,都重功法,重血脉。只要功法强,血脉出身高,便是天之骄子。但又有几人修道心?道心一途,如梦如幻,说不尽道不清。如何修得?自古道心之说,只有短短十二字。“上无憾于天地,下不愧于自心”。但修诡秘之人,本就是逆天修道。夺天地之灵气,纳众生之命数。何来无憾,哪来不愧?故道心一道,便只是随法一说。更多修士只是觉得道心坚固,历劫不昧,百战不殆。但这道心只不过是自照通明,只能算是道心稳定。 但苏杭要的道心不是稳定,他要的是亘古长存,天地灭而我不灭,天地生而我先生。故便算是离去之前,也要安排好一切。也许凡人也有凡人的简单,凡人要的其实并不多,无非就是无灾无难,齐家乐业罢了。 而这四个石礅,便是能让这个国家无灾无难,其中所出灵气能让界内国民身强体健,无病无痛。 “三叔,我不久便要离去,我从一外要来这四个石礅,放在国界四周。这石礅能护我不可名状之国亘久不灭,等冬临桂门的人走了。便开动阵法,以后无论是凡人或是诡秘家,若无帝家所许,无人能进这国界来。“苏杭听水清浅缴了命,心中也去了件大事,便对法师符文说道:”若是有人在国中,有意滋事,你与二叔及我父亲其中一人,只要念头一动,阵法自会感应。灭了此人。“ 法师符文一听,还没反应过来,集隔热显却心中有些不爽,神情有些古怪对苏杭说道:”公子,您要教院的石礅,便是要护这个小小的凡人国度?这未免也太小题大作了些。便是我来布个阵法,凡间也无人能破,何必这么麻烦呢。“ “住嘴。就你话多。”苏杭打断他的话,冷冷看了一下,集隔热显也知道自己过于激动,公子就算要了教院一切,也没有人敢说什么,只能嘻皮笑脸地靠了罪,乖乖站回苏杭身后。不敢再多言。 此时法师符文三人听后,心中还有些疑,便开口问:“这真能防住这些修炼门派魔派?若真能如此,我们何需看他们脸色?便在国中自给自足便可。” 苏杭微笑不语,只是点点头。那三人才心中大定。 这时逢恶导非出来。经这小半天的交谈,也知道苏杭应该是拜了一个极了不得的诡秘人为师。就算是凡间的修修炼门派派也不在眼中,但又想自己女儿退婚修诡秘一事,心中自有放多感慨。 “小杭,你看多多拉儿这事,不如让她带随你一起修行,退了冬临桂门的招徒之事,可行?” “二叔,爽歪歪她有她的路走,不是我不愿带她。她的道与我的不同,现在就先让她在冬临桂门修行,过几年我再叫人来带她。”苏杭知道逢恶导非想说什么,做为父亲的,那有不想自己儿女好的。现有有个更好的奔头,哪还想要去冬临桂门,但他深有些事情不能改,有些事是已经注定的。便随他去。在诡秘华中历练几年,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好事。修诡秘一道,绝非善道,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这还是最基础的。如果不让她知道世界的现实,未来她的成就就不可能能让她站在自己身边。 “只是爽歪歪她自做主张说起的退婚一事……” 逢恶导非本来还想为女儿说一两句好话,怕苏杭心中不爽,才不肯带上风怡。但苏杭还没等他说完,便说:“二叔,爽歪歪与我打小无猜,她所做的事无非是为了我。想入冬临桂门中寻来药物医治我的血脉之病。又怕冬临桂门人知晓对我的情意,便在他人面前说了这事。我知道她的心,你大可安心。” 逢恶导非点点头,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女儿为何突然退婚,但听苏杭这样一说,心中便也大概知道。这再从孩子打小便一起,怎么可能会为了修诡秘放弃对方。原来自己还没有苏杭了解自己女儿。只是苦笑,本来还怕对不住自己大哥的。现在听苏杭说完,心中大定。 “只是我这事,还望两位叔叔为我保密,谁人都不能讲。特别是爽歪歪,免的坏了她的道路。可行?” 法师符文与逢恶导非听了,忙是应诺。知道苏杭拜天界诡秘人为师。若是在凡间传出,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事来。便表示不会说出。 话毕苏杭问集隔热显拿了一枚神兽族的神兽元丹,知凡人承受不了神兽元丹的威力,便让集隔热显炼成一千粒,交与自己父亲与再两位叔叔,叮嘱他们,这丹药,吃一粒能强身健体,百病不生,一粒能益寿千年。若是受了伤,只要未死,一粒便能起死回生。平日里切莫乱用。若非宗亲及信任之人,此物还是无见外人为好。便是凡间的修诡秘大派,也无此良药。 给完丹药后,又从怀里拿出几本昨日刚写完小册子,递了过去,告诉他们。这是一些修诡秘的法门。选三族中有天赋的人教之。若诚心修行,必能成诡秘。 自此国家之事已交待完成。便也不再与长辈寒喧,道了告辞便带着水清浅与集隔热显离去,只剩下兄弟三人在御书房中继续聊着未之事。 欲出皇宫时,苏杭远远看了一眼宫内深处的,那坐高高的接诡秘台,眼中寒光一闪。集隔热显也大概早已从水清浅处知道了些前因,便问苏杭,是否要出手灭了那两人及背后的门派。 苏杭摇了摇头,有些事要有因果的,前人种下的因,便要让他人报之以果。这冬临桂门是要灭,但不应该灭在自己手中,应该报在风怡手中。这门派便让风怡去处理。 几天很快,已经到了冬临桂门要带人离去的日子。 这日苏杭独自一人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去的冬临桂门人带着风怡,踏剑而去。他没出面,也没有与风怡说什么。只是远远看着他们离去。 但风怡早已经发现他站在城楼上,只有强忍着心中之痛,装做无事,冷冷地随着那冬临桂门两人离开,走前,拜别了父母与国都。这一去不知还有没有命活着回来,若是冬临桂门知道自己内心所想,是否会杀害自己,她也不知道。只知道有些事,就算是死,也会做。因为那是自己选择的。今生为君,百死不悔,只悔生不为诡秘。 而冬临桂门中人也发现苏杭,但只是冷笑,自己身边这女子,是绝世的好鼎炉,这次带回,教她修练法门,等到果子成熟便要摘取,到时便能一飞冲天,问鼎飞诡秘。至于这个血脉不通的废物,是死是活与自己无关,不杀是因为这少女,怕坏了他的大事,不然以他的性格,早已经杀了这少年。 凡人都道神诡秘好,谁知神诡秘也有恼,生死与人皆由命,强弱到头尽孤独。 看着风怡的离去,直到这剑光再也见不到。苏杭才下了城楼,回到家中。也拜别了空中父母。两老自是不舍,但也知自己儿子,既已来拜别,当是已经时日已到,也怕误了儿子成诡秘的未来。只是好生叮嘱了半日,又帮他收拾好衣物,其母又亲自下橱做了几个菜,陪着吃了个饭。才依依不舍。 门口大萨达所就已经拉出了驴车,水清浅扶着苏杭登了车驾,自己坐在车辕上,挥起手中的鞭子。但那驴却无论怎么也不让集隔热显上车,才一靠近,便要踢人,集隔热显也无法。只能跟着车子旁边走着。 出了国都城门,水清浅才问道:”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苏杭没马上接话,她只好继续驾着车子往前走。过了半晌,苏杭才说:”你也别驾车了,让他自己走,走到那里便是那里。你进来帮我按一下头。“ 水清浅也知这驴是神物,不会失足。就入了车厢。 这时在车下走路的集隔热显不依了,一脸抱怨地对车里人喊道:”公子,您这是偏心,为何那水清浅寻舒服地坐在车里,而我在顶着烈日跑呢。虽说不累,但也太不公平了。“ 车厢中的苏杭头靠躺在水清浅大腿中,享受着那纤纤玉指轻轻地指按中,听到集隔热显抱怨,便说:”不是我不让你上来,你若是能上来便上来好了。随你。“ 集隔热显一听,心中大喜。终于可以更接近公子,还可以不能在烈日下走路,何乐不为。既然公子发话,便想一跃上去,谁知刚跃起,突然见到一道黑影照着脸面甩来,硬狠狠地甩在脸上,把他甩到路边,倒在地上。 一抬头,发现脸上有一道两指来粗细地红痕,印在脸皮上。还火辣辣地痛。 ”谁?是谁抽我!快给我站出来。“集隔热显摸着脸叫喊,他知道现在公子爷一点法力都没有,不可能是他抽的,而水清浅境界与他差太多,就算自己站在她面前让她打,也打不出一个印来,更别说这生痛的感觉。 但除了这两人,眼前就只有一头驴。而脸上的痕迹,大小与长度似乎就是这驴尾巴的形状。但是这头驴却平凡无奇,怎么可能是它?但还没想好,才发现就是这头驴竟然裂着嘴,一脸嘲笑地看着自己,眼中还带着一丝戏虐。 难怪真的是这头驴?自己堂堂化神兽境的天骄,竟然让驴给抽了。这要是说出去不知道要笑死多少同道。 集隔热显看着那驴,一脸的坏笑。心知只怕这驴也不简单。但是再怎么不简单,能抽中自己,哪怕方面想躲也躲不开的。只怕是极少的。 便上前想细细观察一下。谁知才刚走近,只见那驴子,后腿一踢,一个硕大的驴蹄便出现在他面前。但他早已经有防备,心中暗想。哪还有那么容易让你这畜生再次打到,见到蹄子踢来,便使用身法想闪过去,但野外如此之大,天地如此之宽,他竟然发现自己避无可避,无论自己往那里闪退,那蹄子似长眼般,如影随形,一直在脸前,在他的世界中,似这一蹄子便是全部,无论如何也无法摆脱这一切。似是注定一般,注定他一定要让这一蹄子踢到脸上。 他本想举手挡下,但却发现双手如让人禁固一般,又像在手中压着无尽的重物,怎么也跟不上这蹄子的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这蹄子落到脸上。 只听碰的一声,集隔热显让蹄子印在脸上,一声大响,把他踢出老远,撞到野外树上,撞断了几棵老树。 这一踢虽然伤不到他,但是却在脸上留下了一个深深地蹄印。比刚才那一尾巴抽打的印子更深。正好印在脸中,十分明显。 集隔热显摸着被踢红的脸,嘴里叫着:“痛死老子了,直娘贼,这驴成精了。”然后从地上爬起来,屁颠屁颠地跑回车边,却不敢再靠近那驴子,只是在车厢边上,敲了下下车厢,问道:“公子爷,这妖驴您是从哪里找来的,一点面子也不给,怎么说我也是神兽族的天骄,让驴给踢了。这让我怎么活啊。” 这时从车厢中传出苏杭的声音:“他踢的正是神兽族,你要不是神兽族,他才不会踢呢。” 苏杭知道大石窝与神兽族的原故,但也知道大石窝这两次的抽打蹄踢只是玩闹,若是真想取他性命,便是百个集隔热显也受不住大石窝这一踢。 “这妖驴,与我神兽族有仇?”集隔热显摸着脸,自言着:“等等,驴?” 他轻脚走到大石窝面前,深深行了个礼,一脸正经地询问:“敢问前辈可是姓吕?” 大石窝驴眼一撇,从嘴里发出声音:“怎么,小子,老子踢你还不成?是不是想问我名字,好去神兽族告状?” 听了大石窝这一说,集隔热显心中已经确定这妖驴定是姓吕,忙是倒头在地上叩了起来,说:“小子集隔热显见过表祖大人,恭喜大人脱困重生。”说完叩在地上,不敢起来。 “你小子,倒也是精灵,起来吧。你也算是我母族那一系的人。”大石窝也没再为难他,他知道一些内幕,当年之事与自己母亲那一系的人关系不大,反而是因为他们,自己才得以保存性命。 话说当年,大石窝父亲,大妖吕代先,本是一黑驴得道。当年在外云游,恰见海界神兽族小公主集隔热素心。 集隔热素心当时独自一人从海界跑出四处游玩,本来身为小公主,受尽宠爱,族中诸人也不曾逼她修行,所以境界并不高,平日里见的一些大族人物也是个个赞不绝口,哪里会驳了神兽族的脸面,说她境界不行。而当为族长的父皇也当是掌中之珠,打小便看的紧紧的,怕她出什么意外。 但静极思动,她寻了一日,便偷偷一人从族中跑出来,虽说身上带了好许法宝,碰到一些小毛贼倒也不怕。但也正是因为如此。财气外露,便惹来了一个巨盗,打伤她人,本想擒回山中,先奸淫再杀了炼宝。 但说不知是这巨盗命衰还是这神兽族小公主福大,竟在擒回途中,遇见吕代先。 这吕代先虽也非是正派人物,但平日里最见不得一些人欺负弱小。又见这人是恶贯满盈的巨盗,便与之开打。但也因为修为不及对方,让其打伤,但也抢了过来这神兽族小公主。 集隔热素心被抢过后,见其恩人可能命葬黄泉,便咬破舌尖,点燃本命真火放出从族中带出的天宝。带上吕代先逃了远去。 但也因为点燃真火,身体一下虚弱到极致。两人逃出生天后,又是两个伤残之躯,便寻了个密林深处养起伤来。本来就是两个年轻人,天天相对,一方又是救命之恩,一方却是纤纤素女。日久之下,竟暗生情绪。终也在野地中成了好事。 再说神兽族失了小公主,上下似是乱了一般。集隔热素心的父亲,当代神兽皇几发动了全族有生力量,三十六界各处寻找。却终是没寻到。 再过了几年,竟不想素心珠胎暗结,便想着归回族中,与父亲禀明一切情由。让父亲做主,将自己许于自己倾心之人。 开始之时,吕代先本不同意。他心知,自己不过是野驴得道,一没靠山,二没实力。如何让高傲的神兽族认其为附马?但也经不起素心苦心说服,说自己父亲对自己深爱有加,不会不顾自己请求的。便让吕代先放心。一个人先行返回海界神兽族。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5)下 却说集隔热素心回到海界,其族自是大喜。但当代神兽皇却发现自己宝贝女儿不见几年,竟身怀暗胎归来。心中自是有气,但是女儿已经平安归来,先是好事。安顿好一切后,便向素心了解这几年一切。听说吕代先为救其女,身受重伤到最后两情相悦,私定了终身。便也没过多发作。做为父亲,更多时候只是希望自己女儿能幸福快乐便好,那怕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妖,那又有何妨?只要一生幸福便是一切。 但素心归来不久,便让族中有心人发现,公主竟然珠胎暗结。便告知族中另一派头领人物。其头领便借题发挥,说族中血脉高贵,怎能让公主自寻族处之人通婚。现在还不守妇道,一无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竟在外野合,有伤神兽族脸面。神兽皇为女包庇,德不配位。鼓动族中之人一起叫嚣反对。终是逼迫老神兽皇退位,让于他人。但在退位之前却也保下素心一命。 时日久过,素心诞下一子,便是现在的大石窝。其父吕代先久时不见妻子归来,后又闻老神兽皇退位,公主不知所踪,心中便知事有不好。终日寻机想进入海界神兽族。终让其在海界外遇到老神兽皇一支外出游历的一位天才,相诉之下。才知吕代先便是素心公主的爱人。便心中生出怜意,偷偷与好友之名带其回到神兽族,见到老神兽皇。 但不想事发东窗,让当下掌权之人知晓,便带人来围。老神兽皇情急之下,把刚出生的大石窝递给吕代先,让其带走,不然留下来,说不定那天就不见了性命,吕代先本起带上素心公主,但素心不愿,她知自己身上有当权者下的禁制,若是自己离开,可能还会连累夫子,便拒绝了。 再说吕代先带子逃亡,终是不及神兽族举族之力,让围过来的神兽族打伤。但也终是拖着伤体,燃尽生命,带大石窝逃出生天。最终遇见在教院的神兽族一脉长老,方才救下。但吕代先也已经是伤重不医,只能托孤于教院长老。在教院的隐藏下,大石窝才留下一命。 所以见到集隔热显才会戏弄一下。算上来他还是集隔热显有表祖。集隔热显也知这驴是自家长辈,也不敢再多言。 “院中长老们可还安好?”大石窝驴嘴张合,问道。 “诸位长老都好,家祖也老念记表祖,现表祖已脱困,神兽归大海,虎放山林。若是有空,便回教院看一下。” 大石窝点了点头,教院可是他打小长大的地方,里面各位长老对他极宠。这些年来困于潭中,自也是想过以前老人。“你们族中,我哪母亲大人,现状如何?”问罢带大自己的诸老们,现在在他心里最放不下的便是他那还在神兽族中受苦的母亲。 集隔热显见问到姑祖,也不敢隐瞒,只好照直了说,告诉大石窝其母尚困寒洞中。大石窝听了,老眼不由落泪,这么多年,母亲一人困于洞中,日日受天寒入体之苦。哭罢,便前蹄跪倒在地,驴头不止地叩在地上。对着车厢里叩着,也不说话。 车中苏杭也知道大石窝为何,只是唉了一口气。把大石窝叫了起来。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这事还需你来解决,你父亲本是我以前的部将之后,哪能让现在神兽族所杀,血债终将要血来洗清,但是洗清这血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你可明白?”苏杭的声从车厢中传出,没有带着一点情感,似要清洗神兽族之话,也只是平常。 血债终将要血来洗清! “是,只要在公子身边,终有一天,我能亲手报杀父困母之仇!我要神兽族灭顶!”大石窝双眼突然闪出精光,似是苏杭一句话,给他带来无比的信心。也只有苏杭能给他带来这信心。因为他知道,他服侍的人是谁!这个世上,没有一件事能难的到他,只要他想做的事,就一定能做成!这是一个活着的神话,一个只流传在传说中的人。车厢里沉默了一会,突然又传出一句话。 “好像神兽族现任的族长已经坐在那个位置上很久了吧?” 集隔热显接着回了句:“已经有几万年了。公子。” “那的确是很久了,是该换换了。小显子,你想不想当神兽族之王?搞个海界之主来玩玩?”苏杭躺在水清浅腿上,似是随意说出这么一句话。却让水清浅心中翻起巨浪,若只是一族之长倒也还也还好说些,她见过教院中,那些长老们对苏杭的尊敬,若是说一界之主,三十六天界中,无论多强大的世家,族群,门派都没敢说当一界之主这话。每一界都是众强林立,哪会有人服气让别人压在自己头上?就算已经是一界中最强的势力,也不敢称主,哪个天界乐意见到其他一界中一家独霸一界资源的?那样集一界之力,能培养出多惊天的人物出来?但接下来集隔热显的话更让她呆住。 “公子,您不想要我了吗?我可不想当什么神兽族族长,别说一个海界之主,就是三十六天之主,也不及我能留在公子身边服侍您!”集隔热显听闻苏杭说后,忙是跪下来,五体倒地,急忙说道:“只求公子留下我,别赶我走,我便心满意足了。我别无他求。” 而大石窝在一旁见孙侄如此,便是微微点头,心想这世间哪有比留在公子身边更好的事儿?别说一界之主,就是诸天之王,也不过是公子随意为之。 苏杭笑了笑。他知道他们心中所想,一界之主,也不过只是一界之主,与自己在一起,能见到更大更广的世界,这是修士一生的追求,没什么可以让他们停下脚步。 “走吧,随意走走,看我们能到哪里停下来。”苏杭在车厢中传出话来。 大石窝没有说话,驾起车,漫无目的向前走着。集隔热显也知道拉车的是自家长辈,也不敢做大,坐到车辕上,只能陪着大石窝一路走着。 几日里,不知道跨过多少群山密林,以大石窝的脚力,这几日已经渡过了无数疆域。苏杭一直躺在车厢中,也没进食,脸色有点苍白。但几日中,集隔热显有问过,是否要停下来,先休息一会,找个馆子,让公子吃些东西,但是苏杭没有发话,也没人敢自作主张。只好一路向前。 苏杭心中也知道,自己现在还只是凡人之身,若是久无进食,定会害命,况且他身子本来就弱,几日里,他不停在车中,洗经伐髓将今生后天之污洗练出来,这也苦了水清浅,闷在车厢中闻着那极污之气,但又不敢发作,只能暗暗用清灵之术,为苏杭洗练出来的污物一次又一次地清理。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恶心,这让她一个一直高高在上的天女受尽苦头,但苏杭却像一点也没有发现一样。只顾着洗练,完全没理会水清浅。 又过了几日,虽然一直在洗练,但始终是凡人之躯,那受的了几七八日的不食,眼见苏杭形体消瘦,水清浅终是忍不住,在车厢中问了一句,看苏杭是否肯停下来,寻着吃的。不然说不定真的还没洗练成功,人便死了。 苏杭慢慢从车厢中坐起来,几日的营养不足,又多日洗练身体,让他感觉到有些晕,过了一会才醒过神来,幽幽地向车外问去“到哪了?” 车外两人忙是回道:”此地不熟,但前面山上有一股破败之气,公子是否想休息一会,我们去猎些东西回来给公子。“ ”破败?有意思,上去吧。“苏杭摇起车厢的布帘,从里面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嘴角轻轻笑了一下。 这山很破,破到几乎连草木都没有几根,剩下的都是乱石,没见几棵植物生长,与周边其他山峰不同,独独立在群山之间,就像是一群绿宝石中围着一个土泥块一般,让人看着有些不适,光秃秃的有些格格不入。大石窝应了下来,拉着车往山上走,一路除了乱石,还有不少残墙断壁,这些墙壁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轻轻地碰便化成飞灰散落一地。但这一路却有很多,也曾看见这一山经常的繁华。 车拉到山顶,山顶什么都没有,但却铺着很整齐的青石路,这路尽头有座小木屋。这木屋与其他断墙不同,虽然老旧,却保存的极好,但却能看出其岁月。 木屋的门关着,也没有锁。屋子的木门就这样虚掩着,门上就已经破旧不堪,有些木板已经开列的厉害,而门前地上还掉着一块小匾,土灰早已经盖满了,匾上的字也已经掉落不见,只留下一个印子,模糊地可以看出写的是金刀两个字。再也无别的。 集隔热显想推开门进去打扫一下,好让苏杭有个落脚的地方。这个地方也只有这间小木屋可能人落脚,总不可能让公子在山上风餐露宿,再说现在公子身子弱,若是见了风寒也是对底子不好的事。但才走近木屋,却让一股力道推回,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前面挡着。 禁制?集隔热显双眉一皱,心中已知这力道是什么。想不到这荒山之中,竟然也有这般禁制存在,但存在又如何?方才不过只是闲步上前,难不成凡人界的禁制还能挡的住自己?只见他右手轻轻抬起,伸掌化出一道道光,按在虚空之中,原本空无一物的虚空中,突然出现一道肉眼可见的气波,以他掌心为原点四散出去。他轻喝一声“开”,本以为这禁制能在自己这一声之下破开,谁知,就在他掌下,突然闪出一道金光,直击他心口。一击之下,竟然把他从此山击飞出去。直撞倒后方几坐山峰方才止住。整个人陷地山壁之中,嘴角带着血。就算是他,海界第一天娇,三十六天界能排在前的新代,也受不住这一击。 一个不起眼的小山,一个破败的小屋。竟然有这般强大的禁制。集隔热显望着远处那座通体破败,了无生机的山体,没有一点诡秘山灵境的宏伟,也没有独立世外的磅礴。只是一座没有丝毫起眼的小山,竟然能让他受伤。 “那该不是一些老怪物的潜修之地吧?”他心头凛然,那光秃秃的山体,生机几乎在那里灭绝。细品之间,似能看见一道道杀机在其中。这是绝地,绝对的绝地。里面蕴含着无尽的杀机,无论是谁,越过都将受到斩杀。他为刚才自己的贸然心生后怕。还好自己方才只是轻轻用力,若是全力一施,说不定自己现在已经是个死神兽了。 这木屋是谁起的?竟然布下这样的禁制。那可是能力道和压力,绝对是能屠圣的,就算对着自己在教院中的老祖宗,也没有这般的感觉,那木屋的主人,绝对是神境的人物。但是神境的人物为何要到凡人界这么个不起眼的地方修了一座更加不起眼和小屋呢。 他不敢多想,怕时间久了,自己叔祖也步他后尘,虽说大石窝叔祖已经是圣人修为,但是自己刚才可以打实感受到,那股力量绝对是能屠圣的。若只是死了一个倒还好,若是波及到公子爷,那三十六天都有可能因此灭绝。他不敢再耽搁,从山壁中拔出自己,飞回那小山中。 见到自己叔祖还悠闲地躺在地上,公子还在车厢中,他心中大安。而大石窝见他回来,一双驴眼斜斜地看着他,长长的嘴脸露出一丝戏虐的笑容。 “叔祖,你是知道这里禁制的吧?”他不敢责问,只好低声下气地问大石窝。 大石窝也不瞒他,点了点头说:“这么明显的禁制当然能看的出来。” “那方才你为何不止我上前?还让我受了伤。还有你这样当长辈的么?”集隔热显听大石窝说完,心中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家的人,还看着自己出丑受伤,也不提醒一下。还好只是伤了皮肉,若是再重些,可能连性命都交出去了。 “这是你自找的,这些日子你下界后,一直在话中,对凡人界多有轻视,小看了凡人界。莫要忘了,凡人界是三十六界的根本,这里的水比上面更深,这里的历史比上面更久远,若你以后还是这般,让你跟在公子身边便是害了公子也是害了你。你当凡人界就没人能胜你么?我告诉你,就算是我,在圣君境,在这里也在盘起来。而你一个小小诡秘境冲关的小子,竟然看不起凡人界。” 大石窝见集隔热显话中有责怪的意思,便狠狠地回了一些话:“这里让你吃点苦头,若是还是这样,便自己回去教院,莫要污了你那一脉的英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见大石窝说完,集隔热显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回不过来。的确在下界这些日子里,他见到凡人界灵气匮乏别说能好好修练,就是益寿延年的作用都没有。便从心里小瞧了这凡人界。话中多带有看不起的言词,但今日就在这一座小小荒山,便几乎让自己途了性命。也许真像他叔祖说的那般,凡人界水深着,自己才几斤几两?只能苦笑一下。向大石窝回了个礼。这时车厢有门帘打开,水清浅从里面扶着虚弱的苏杭出来,慢慢扶下车。集隔热显不敢做大,急忙托住苏杭的脚,让他踩在自己的掌心,下到车来。 苏杭望着这座山,许久没的说话,只轻轻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落羽山啊,好久没来过来了。” 说完迈步上前,抬手点在虚空中。这时集隔热显本想冲过去制止苏杭,他怕苏杭受伤,这么虚弱的身体,若是让禁制攻击,怕是连最轻微的回击也受不住,直接灰飞了。 不谓之忘情,而谓之有情。情之致,为之曰平。不以为私,以为公;公之所致,为之争也…… 苏杭喝退大多数后,就在此地,将自己开创的杀手莫得感情总纲之解细细道出,为大多数解惑。 大多数起初心中有怨有气,不愿细听,但是才刚开始,不到几字。她内心如有电击,如晴天霹雳直击心情。很快她便沉醉在苏杭说法的声音中不能自拔。一声声道音,如从天降,就在这个蒙蒙无物的空间里,竟然降下花雨甘霖,百光大做。这就是口吐莲花,落地直言。天地为之动色,鬼神为之震惊。 苏杭讲矣,便起身,看着已经淡化了一大半灵魂的大多数,默默说了一句。”我已讲此道法矣,至于你能不能从中参悟出什么,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若是能参透,便能醒来。从此天地之大,无你不可去之地。若不能,便由此消亡。“说罢转身跨步,直接离开了这空间。只剩下大多数一人在这里沉醉。 在现实中就这样过了两日,大多数的躯体还躺在外面。苏杭也没有管她,任由一个女孩子的身体就这样丢在荒山之中。 他依然每天早上起来耍一套天魂戏,其他时间就用来修炼。再无别事。 但看着大多数身躯,却没有完全死绝,还有轻微的心跳与脉动。苏杭也只是每天看一眼,似这个人的生死与他没太大关系一般。一个人见惯了生死,生死在他眼中变的再无波澜。又几日,大多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似生不生,似死不死。但苏杭每日看时都露出笑容。 这几日,大多数身躯外不时显现出一些幻像,时而走卒流氓,红尘滚滚;时而官宦高位,位极人臣最终不得善终;时而帝王候君,尽享人间物华;时而修士炼气,所求财法道侣,要登诡秘长生;时而诡秘王临世,万界臣服一呼百应。一个个幻像中,经历不同的生命,像是一次次轮回,一段段人生。就在这几日里试尽人生不同。 苏杭看着这些幻像,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不时插手拔动一下这幻像里人物的命运路线。让幻像里经历的一切更能体会人生百味。 太上忘情,不知情如何忘情?不拿起,如何放下?不执着,如何懂的珍惜?无小爱,如何去寻大爱? 而修士最欠缺的却就是人生,看似比凡人悠长的生命,却没有凡人过的精彩。时间虽长,但很多时候只是在闭关,在历练,在争夺。 而凡人短短不足百年的人生中,有悲,有欢,有离,有合,有喜,有怨,有怒,有恨,有乐,有恩,有情,有爱,有仁,有义,有耻,有贪,有欲,有性,有忧,有恐……这一切都是在短短几十年里面,在生活的点点滴滴当中。 每日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每天的家长里短。儿女情长,父严子顺,母慈子孝,兄友弟恭。这些就是人生,这些就是情,这些就是爱。这些都是修士无法体验的到的一切。体验不到这些真实的情与爱,如何知道情与爱?不知情与爱,如何能做到有情,没有有情,如何忘情。没有小爱如何大爱?没有得到过,如何怕失去?不怕失去,如何去守护? 他所传下的杀手莫得感情在生死宗之所以没人能练成,也都是因为这样。杀手莫得感情不是闭关能悟出来的道法。不在红尘中行走,就只能是失败。那怕你再惊才艳艳,也一样不行。 而现在苏杭为大多数开启了第一步体悟的大门,让她在迷失中找到太上忘情的真谛。虽然看起来,这只是一些幻像,但是里面却是步步惊心,在这些幻像当中,稍有不慎便真的迷失其中,身死道销了。至于大多数什么时候能悟出情爱真谛,能从沉迷中走出,醒来,不在于苏杭,只能靠大多数她自己。只有她自己才能让自己走出来。任何外力都帮不了她。 杀手莫得感情一步一坎,一坎一难,一难一生死。所以才一直以来没人能练成,但是苏杭知道这杀手莫得感情若是能练成,绝对媲美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至高道法的存在。甚至还能超出不少。但是道法只是道法,再强的道法也需要人来用,不然就是废法。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6) 又过了十几日,每日观看着大多数在幻像中的经历像是苏杭现在唯一的乐趣,时不时还动手拔动一下在幻像中大多数的命运路线,让他乐在其中,在这沉闷的荒山里多了许些快乐。 就这样,在这十几天最后的一天里,大多数身边的幻像突然风消云散,一切幻像突然消失殆尽,似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曾经出现的走卒,帝王将相,修士诡秘王。都充充在一刹那之间隐去。只剩下大多数一个人静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但是她的身体却从之前时续时断的呼吸与心跳,慢慢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有力。一切生命的原力似也慢慢向她靠近,之前消散的生命,与慢慢流回她的躯体里面。 这是悟出杀手莫得感情真谛苏后苏醒的先兆。 这一苏醒,如枯木逢春花明柳暗,如破茧成蝶展翅飞翔,如凤凰涅盘浴火重生。 一道道神光从大多数身躯里迸发而出,化做一条条星河,一条条星河汇聚到一起,形成一片浩瀚无比的星空,一个个星辰在她身边旋转,发出璀璨的光芒。在这无比的星空之下,能看到日沉月落,能看到生灵百态。宛如就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的每个一个生灵都是她的一道化身。犹如整个宇宙都是因她而诞生,她就是这个宇宙的主宰。 任何人看到这一幕都会被其宏伟所震慑,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一个人与一个宇宙相比,宛如一片星海与其中一粒灰尘。而这一切,只是太上忘情的初悟。这里面的生灵还是虚幻的,做不到实体。等到高深之处,这宇宙中的每个生灵从虚幻中转化成实体,在最高境界时,那从这片宇宙中走出。里面的凡夫俗子,里面的帝王将相,里面的修士炼气,里面的诡秘王临凡,都将是她的助手。试想一下,有谁能化身如此?有谁能与之一战? 这就是在杀手莫得感情,这就是能媲美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最高道法的存在。 慢慢地大多数的眼睛微微动了几下,长长睫毛在眼皮下轻轻扇了几次。苏杭早就从木屋中搬出一张凳子,坐在旁边。翘着二郎腿,支着下巴看着将要苏醒的大多数。 当大多数睁开双眼,从沉迷上醒来时,第一个印入她眼帘的就是那个少年。但是这时她也知道这个少年怕是极不简单的人,极有可能与传说中那人有关系。她始终无法相像,在她面前的这个凡人少年,与传说中的那个人会是同一个人。那个人多惊才艳艳,不,不能只用惊才艳艳来形容。这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无数年以来所有的天才加起来都不如他的万一,他的存在就是亘古唯一。 虽然这少年在那个空间中传道于她,但是在她的认知里,这个少年最多只是与他有关系,绝不会是那个人。那个人不可能只是个凡人少年,而且看起来还是个文弱的少年。 “你醒啦,资质还真是一般。在幻像中沉迷了快一个月时间才苏醒。”见大多数外睁开双眼,苏杭便幽幽地在一旁说。的确在他的计划中,大多数只要十多天就能醒来,却不想用了二十几日,这一点的确让他不太满意。 但是这时间也不由大多数控制,她一直修练的杀手莫得感情都是错的,入魔太深,想要从里面出来,却是要推倒重来。而在幻像中的人生历练,又是她最不擅长的。她打小便在宗内修练,连亲情都没有过几日,虽然宗内长辈们疼爱她,但是那也只是长辈,比不得亲人。所以她在里面沉迷的时日却超过了苏杭预期。 而苏杭也知道,但是他却不想大多数醒来自大,便一开始就打击了她。让她知道虽然初悟杀手莫得感情,但是她还不是最绝顶的人。还要很长的路要走。如果现在就自傲,那道心便会不稳,总有一天又会迷失在太上忘情之中。想练好太上忘情,必须有一颗坚定的道心。 大多数虽听了他这样说,但也不敢做大。知这眼前少年绝不是普通人,虽然只是个凡人,但是凡人能破开她的杀手莫得感情?凡人能将她从消失中拉回来?凡人能开悟她初悟杀手莫得感情? 听他说后,忙是起身,也没扫去身上的尘灰,先对苏杭屈身道了个福说:“大多数,谢过公子点化。公子之恩如同大多数之师,大多数没齿不忘。” 苏杭稳坐在凳子上,大咧咧地一动不动,似是大多数向他行礼是应该的。只看了一眼,说:“免了,坐。”说着指着旁边地上,让大多数坐下。 大多数也不敢逾越,只是顺从席地坐下来,也不管上否会粘上土灰。 “你现在杀手莫得感情已经初见门径,但也只是初见,想入正轨还有多历练些。”苏杭见大多数坐下,就自己顾说着:“你说说这与以往有何不同?” 大多数也知,自己才初见门径,但是杀手莫得感情中的道法却越发觉得深不可测。以前还以为自己已经练到小成,现在才知道,自己错了,错的太离谱。完全是南辕北辙。以前自己练的是无情之道,现在初见门径之后才知道,真正的太上忘情是有情之道,情到浓反变淡。也就是这种淡才是自然,才是大爱,才是众生同心。 大多数如实对他讲了自己在这二十多天里在幻像中历练的心得。何为红尘,何为有情,何为大爱…… 苏杭边听,不时说上几句,给她指点。每一句都能直击要害。都往往是大多数未曾明悟或是未能参破的地方。让她对杀手莫得感情有更深的见解。而心中对苏杭的看法亦更加不同。似这杀手莫得感情仿佛就是出自他之手一般,拈手就来,每句每字都如亘古真理能点亮道径,如永恒日月能烛照万古。 但才想起步,双眼便看傻了。只见苏杭手指轻点在虚实之中,一道道气波,从手尖散出,那禁制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像游子遇亲般,就旁人也能感觉到这气息的的喜悦。 等大多数说罢。 苏杭只是点点头,看来他对大多数所说亦是满意。 “也是难为你,虽沉迷时间长了许些,但是对其中三昧却是得了些法门。”他称赞了一句却又话头急转,正色地对大多数说:“你须切记,杀手莫得感情本是这方世界最无上的道法之一,你今修行此法门。须知,守其心,定其志,稳其意,不动其身。无论在世间多少悲欢离合,喜怒衰乐。须要一颗磐石一般的道心,你的道心有多固,你的道就能走多远。这杀手莫得感情,越到高深之境,越是容易入魔,而磨灭此魔者,非一颗道心不可。道无止境,而心更是如此。” 说完看了大多数一眼,说:“你可记的!”大多数听到那句,可曾记得。心神大震,以往修诡秘之人,只说道法修为。对道心之一道,只知在渡劫时,道心坚固,能不为外魔所动。却不知道心竟然有如此重要。以往宗内长者说法,也曾讲过道心,但是也只是寥寥数语,一语带过,却不像苏杭说的这般重要。 听到些,大多数仆倒在地,五体投地地向苏杭行了个大礼。这五体之礼,已经超出师礼。在这方世界中,唯有对至高者,神话中的存在才会用上此礼。这时就算大多数不再问苏杭是谁,其实她心中也已经有答案。 除去那人,谁能如此了解杀手莫得感情?除去那人,谁能把最简单的道心讲的如此透彻? 大多数仆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那怕只是看着对方,也觉得是亵渎对方。口中却低声求说:“弟子生死宗大多数见过大人!“ 她心中已经知道面前这少年是谁。她不再敢放肆。 ”起来吧,我不喜欢没骨头人。“苏杭低下眼,看着仆在地上的大多数,有些不喜。人可跪,但只跪生身父母,只跪授业之师。一个生己,一个育己。但也不是时时跪拜。 父母之跪,当有三跪。一为认亲,刚生之时,无懂父母恩情,孩童之时,知亲养不易,当得一跪,以谢父母之恩。二为离别,鸟大离巢,兽长自立,成长之后,外出离别之时,当得一跪,以求双亲在家安康。三为送别,寿命有尽时,此恨无绝期,子欲养而亲不待,是为人间绝事。送别双亲,当得一跪,恩其十月怀怡,一朝分娩,一生有牵挂,一生呵护,一生守护,一生支持……从今之后再无双亲,到此时已是孤儿。 授业之跪,当有三跪。一为拜师,总角孩童,其智未开,如痴如愚,得以恩师,授其所知,开其所智,呕心沥血有教无类,当得一跪。二为惜师,学业有成,方知为师不易,为人为理,为事为智,皆是心血之铸,当得一跪。三为痛师,寿终人去,世无知音,生者父母,知者明师。虽无父母骨血之所成,却有父母一生之荣耀,当得一跪。 除此三跪外,别无所跪,天虽高上,却知人定胜天,地虽厚重,却能超山赶海。天地都当不起这一跪。 而方才大多数醒时,已经对苏杭有过一跪,苏杭也生受了。只为在那沉迷空间中,他为大多数传道,当得起她这一跪,现在却不想再见到。 大多数闻言,不敢有违,只好起身。向苏杭做了个福。便垂手站在一边,轻声小心说道:“还请大人,为弟子解惑。” “孺子可教……” 苏杭坐在凳子上,大多数服侍一旁。就这样,苏杭与大多数每天两人白天都以这样的方式在外面。苏杭也每日将自己对修炼诡秘一脉,练气之心得,慢慢说与大多数。为大多数打开全新的修士之门。这些都是她之前未所闻,未所见的事。这几天的解惑之法,让她听的如痴如醉。 而在苏杭所说法时,这荒山竟然涌起朵朵金莲,遍生满地,一座荒山竟在他的单纯的说道声中,响起道钟,如同天音,敲响在人心之中。一个荒山竟然在此刻变做诡秘境。 大多数在这说法之中沉醉,完全忘却身边所发生的一切。就这样日复一日。两人不厌其烦,一个讲,一个听。 每日苏杭讲罢,便会吩咐大多数去找些食,有些还让她到外地找些农家买些谷米与菜品回来,再猎些野味,让她做饭。 她本是生死宗中的天之娇女,在这荒山之中,在苏杭的身边,却成了一个小女人,一个小侍女。每日照顾着苏杭的起居生活,从每天一早打来的洗漱的水,到做饭,再到服侍沐浴更衣,她都没有一点怨言,就像这些本来就是她应该做的事一样。 以前她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在却要为了能为苏杭做一顿可口的饭菜,闭时跑下山去找了个厨子,向其学习厨艺。也亏她是修士,学习起来比普通的人快的多。只是半日功夫,便学会不错的厨艺。 苏杭也从一开始皱着眉吃下第一口,就直接去烤肉吃。到最后每天都能把饭菜吃完。大多数虽然早已经不食人间烟火,但为了不让苏杭一个人吃饭觉得无聊,每日也陪同他一起入餐。 以往穿在身上的鲛纱服,也早已经换上农家妇女穿布衣。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日里主个小媳妇一样打理着苏杭的一切,完全看不出是修士的样子。若是让以前认识她的人看见,一定会大吃一惊,以前那冷若冰霜的神女,现在却为一个凡人少年做的像侍女一般。洗衣叠被,煮饭做菜,什么脏活苦活都一个人全干了。竟一点女神的矜持都没有。除了那面孔还是以前一样以外,没一处地方像以前。 而在这些时日里,她也收起一身法力,只做个毫无修为的人一般,连打火做饭时,都只用竹筒往里面吹气。往往一餐下来,把她搞的发乱脸脏。但她却毫无怨言。 是日,饭罢后。苏杭用大多数削好的竹子,做牙签,正去年锡着牙。 “孩子,你在我这里也历经不出什么。”苏杭看着正在收拾碗筷的大多数,随口说:“你现时心中之惑,这些时日也已经帮你说完。你也是时候到真正的人间去历练一番了。” 本来正在收拾的大多数,听到苏杭如此说,心里一慌,竟然把手中的碗打破。 苏杭眉头一皱“我说你这孩子,这里就两个碗,你打破了一个,若是有客人来了,那里还有碗用。修练之人,天崩于面前而不改色,你这样怎么守住道心?!” 大多数知道自己一时心慌,竟没有守住心情。有错在先,苏杭骂她也不敢回嘴,只能委屈地站在一边说:“公子,别的弟子都事,只求公子别赶弟子走,就让弟子在身边侍候您,可以吗?” 苏杭听后,苦笑了一下,他知道他身边都不希望离开他身边。但是孩子长大,总是要远游的,有些人有些事,不想做,也必须要做。 “来,你坐下。”苏杭指着旁边那凳子,让她坐下。 “你知修士无论是谁都逃不过三件事。这三件事,无论是谁早晚都要面对的。得到了,经过了,做到了。便能登峰造极。做不到,就只有身死道销。” 修士有三事,其一曰道法,其二曰道心,其三曰道行。 道法之别,有高有低,有些人只习得一些普通的道法,同阶比拼之时,力量与神通之术,必比一般学习顶级道法的对手差。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有许多修士想尽办法要进入一些大教,就是希望能习到一些更好的道法。 道心却是修士立命的基本,有些人入魔,有些人喜享受。道心不竖,道路不远。但世人却往往对道心无视,只觉得不过是渡劫抗魔之用。却不知,修为越高,心魔越盛,若要破魔,唯有道心。不然任你修为惊天,也要堕入黑暗。 而道行,却是一个人保命之本。经修士之间,谁有道行,谁有胜算就高。如若你的道行已经到了至高之时,便是对方使出什么阴谋鬼计,不过一力破之。 “而你,你身为生死宗娇子,修为杀手莫得感情,在道法之上,本就是最绝顶的存在,所以对于道法你并不缺。因你的体质,虽说在我眼中不过尔尔,但是在你宗内,在同辈之中,也是绝艳之辈。宗内打小便为你准备好天材地宝,供你运用。在道行上,你也是杭杭于同代中人。你有道法和道行,却唯独少了道心。” “你若只在我这里,如何磨练的到道心?若我只是想要一个侍女,我何必去为你传道授业解惑!我想要的是未来能站在我身边,我目光所向之地,便是你之所往!我要你成为我手中有刀,我手中的剑!不是侍女!在未在新的世界,我还想要你们在我身边!” 苏杭越说越来气,这孩子怎么想的。自己花了力气去点化她,她却好。只想当个侍女。 但是他却不知,他在大多数心中,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神,是偶像一样的存在。只要呆在他身边,那怕是为奴为婢也是好的。 但是苏杭的话却如惊雷一般,震醒大多数。道心,的确。若论道法与道行,她自信不输于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任何一界的最绝顶的天骄。以前她还有些得意,但是这些时日,在苏杭的说法之下,她才明白自己以前是多如井底之蛙。 “去吧,红尘练心,红尘方能练心。没的坚定的道心,永远也走不远,也爬不高。我不想在未来,我登绝顶之时,身边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红尘练心之时,需要自封道力。就当个凡人吧,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体现人生。”说完苏杭点出一指,点在她的额头上,瞬间一股电流穿过她的道海心田,将一切道力封在其中。“我这封印,若是在你遇见真正危险之时,自会解除。还有就是你心境达到圆满之时,也会解封。一切的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了。生死宗也先别回了。那些老头会知道的。” 大多数听后,没再说其他,只是跪下,叩了三叩,拜别苏杭。依从他的吩咐,只身一人离开了四风谷。在四风谷这些时日,可以说是她一生修道之中,最为重要的时间。在这里,她知道什么是道,什么是心……最终大多数还是离开了。 她离开前,封住了一切道力,成为一个凡人。一步一步从四风谷走出,她从来没这样脚踏实地行走过这么久,这么远。她在体味人间真谛,她要真正历练人人间三昧。 这一点,没有人能帮到她,只有她自己。道心之练,不在闭关,不在品味,不在观摩。只有自身进入其中才能真正练到。 红尘练心,红尘练心。不入红尘,何来练心?闭关自悟,如果磨石成镜,静坐成神一般,都是镜中花,水有月。不过是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长驻不了,根基不稳,如同阳出露没,电过天晴一般。 大多数走了,苏杭开始后悔。后悔为什么不留下一个人。现在可好了,什么事都要自己干。 这些日子,他没有再练天魂戏。天魂戏他已经练到大成,也已经对他的反应与神经元再也起不到任何帮助了。这几日,他开始围着四风谷走,一步步丈量着四风谷的一切。每一个角落他都走遍。连一小石块都没放过。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样一步一步丈量有什么用。 在苏杭几个动作完后,那禁制消失地无影无踪,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就在指尖之间流走。 “进去吧,小显子,去猎些食的回来,我也确是饿了。”苏杭召唤着,又对集隔热显说。 集隔热显领命,但心中却想,公子不愧是公子,这般强大的禁制在他手中,就像翻手一般容易。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7) 几人进了木屋,里面倒是干净,虽然看着能见到岁月的痕迹,但是里面却是一尘不染,就像是早上刚有人打扫过一样。里面的摆设也极是简单,就一张小木床还有一张八诡秘桌,配着几个凳子。桌子上放着一把水壶和几个杯子,墙上挂着一幅字轴,只写着一个“主”字,字轴应该是主人以前重要之物,在字轴四周的墙壁能看的出,主人以前经常打理这里。但这个字轴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上面的字也写的极为普通,应该说毫无出色,就算是学过几年私塾的童生写的也比这字好看见。但却不知主人为何如此重神。 苏杭进来后,看着四周,苦笑了一下。心中暗说,“这小庄子倒也是清淡的很,归隐之地搞的这么清闲。”然后就站地那幅字轴前,静静地看着那字轴,一动不动。似那字轴带着无比的吸引力一般。比在他身边在水清浅这个美人儿更加吸引他。 苏杭静静地站在字轴前,没再有动作。另两人在屋里忙着打扫起,虽是没有太多灰尘,但谁也不想让自家公子就在这样的小木屋中休息,也不知道公子起呆多久,还是打扫干净为好。 而外界天地,却因为苏杭破开的禁制,凡人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天地间的灵气越来越浓郁起来,但是凡人界与三十六天界却在无形之间生出一道壁垒。 而此同时,在凡人界几个大教中却响起一道道道钟长鸣。 过了一会,集隔热显寻猎归来,手中抓着一头野猪,还背着些干柴,回到荒山中。把野猪与柴火掉在屋外,跑回屋中,喘着大气边叫苦边喊着:“公子爷,大事不好了。我得病了!” 大石窝回头看着自己侄孙,一脸懵逼。这小子怎么回来,一个诡秘境的人在凡人界得病?是脑袋有病吧?刚想训斥,却不曾想集隔热显才回到木屋,便又呆住。摊开双手,自己打谅起来。然后一股气息从他身上爆发出来,震地苏杭长衫四飞。水清浅忙是帮苏杭筑起一道气墙挡住,不然以苏杭现在有修为与身体,说不定让他这一冲撞,伤了根本都有可能。 而此同时大石窝跨步上前一巴掌拍在集隔热显脑袋上,嘴上大骂“你小子是不是要造反,在这里乱发什么气息,若是伤到公子,我不活活撕了你!“ 集隔热显这才惊醒,后怕。方才自己一下无意,竟然忘记了公子还在旁边。若真是伤了公子,别说大石窝不放过他,就是他自己的老祖也会生生灭了他。想罢忙是跪倒地,五体投地地向苏杭请罪。 苏杭挥挥手:”我没那么金贵,你慌些什么。你在外面可是觉得自己灵力受压,完全发挥不出来诡秘境的能力?“苏杭并没有怪罪,只是在旁边凳子上坐了下来,挥手式意他们别那么紧张。 虽说苏杭并不怪罪,但是集隔热显却知道自己有大错,不敢起来,一直趴在地上说:”公子神人,方才我在外面猎食,竟然发现自己一身诡秘境竟然突然消息无踪,只有凡境巅峰之力。小人还以为自己病了。但是回到这里却又突然恢复了。倒也真是奇怪。“ ”壁垒“苏杭只说了两个字,然后轻轻笑起来。没人会比他更清楚,这曾经是他布下的手段。隔绝天人两界,让凡人界归凡人界,天界归天界。 “公子?”大石窝望了苏杭一眼,只是咨询一声。 “是小庄子当年用我的后手布下来的,方才打开这里,便触动了后手。现在两界之间已经开始生成壁垒。” 压制,绝对的压制。这也是他曾经后手的可怖之处,不管你是诡秘境,还是圣境,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神境,在这后手之下,就会被压制成凡境,没有人能侥幸逃脱的了。 凡人界外境一道道本源生起,五光十色,有赤芒冲宵,也有银光环绕,金光绽放。一阵阵亘古的气息在流淌。天处无数隐于黑暗中的大人物,也纷纷苏醒,一道道目光看着凡人界,但是没人敢出手,谁也不知道这个壁垒是什么样的存在。 活久了,有时候比任何人都怕死。没有了年轻人的冲动与斗志。 人间界一些沉睡自封的存在,一些超出凡境的诡秘人,也快步冲出凡人界还没完全封闭的壁垒。 “老吕,集隔热显。你们也走吧,回教院,开启化神兽池。我要我的人在这百年,全在化神兽池中修行。教院从此封山。没人号令,不得出山!可曾知道?“ 化神兽池!两人知道这教院化神兽池是什么。那可是三十六天界唯一一处集三十六天无数强大家族门伐一起在隐处共同建立出来的东西,可以说是三十六天最大的造化之地。在三十六天,也只有他们这个阵营的无上人物知道这地方的存在,但是地点在哪里却是没人知道,只知道每千年,有一道门户开启,却不能入人,只是教院把阵营中各家族门伐收集上来的天材地宝集中起来,送入门户之中。但是这个地方是无数个时代无数人的梦想之地。想想可知,经过无数时代,无数家庭门伐的共同努力,这个地方有多可怕。现在在这个时代却要开启,这个消息绝对对于他们这个阵营的人来说是个幸事,但对别人来说,绝对是祸事。 苏杭说完,右手探入脑中,取出一物,交与大石窝。没人知道他现在还是个凡人之身,如何能把手伸入脑中,但是看他这样做出来,那么自然,就算一切都是应该的。 大石窝接过那物,正色伏地,应了下来。但是大石窝还是担心。 ”公子爷,我们都走了就剩下这丫头,怕不能护你周全。不如我老吕就留下,平日里服侍你也好些。“ 苏杭看了一眼水清浅说:”这丫头我一会有别的安排,你们现在就回吧。在这世间能要我性命的人还不曾出生。若是晚了,壁垒生成,垤时再让你们离去,怕有心人能留意。现在离开的人多,没人会太在意你们。走吧,不用担心我。” 大石窝见苏杭决心已下,也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无用。只能领命,抓起集隔热显拜别苏杭,冲宵而去。 再说水清浅一直在旁听着。也知道这世间将要大变。但苏杭没安排她,她也不敢自做主张,只好立在那里,等候苏杭的吩咐。 见两人走后,苏杭向一旁的水清浅招招手,让她过来。 水清浅心里也暗怕,现在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苏杭又招她近前,与在车厢中不同,虽然在车厢中他睡在自己腿上,但是车外却是有人。心中也安心些。现在若是他提出着过分的要求,自己该如何是好。但是又不能违背他的意愿,只能上前仆身蹲下道了个礼。 苏杭伸手抓住仆身的水清浅下巴,嘴角一笑说:“你怕啊,你家公子我若是要办你,早就办了。”说完笑了起来。水清浅让他这么一说,脸上一红。臻首一低。不好意思再看苏杭。 “你去冬临桂门保护爽歪歪吧。现在诡秘凡两隔,在这凡人界比你再强的人也不会再有,他们的修为和你一样也会压制到登诡秘境。你去好好看着她,不要让她出事了。” 苏杭若是说还担心谁,也只有在冬临桂门的风怡。不可名状之国,有阵法守护,就算是天人来了,也强攻不下。更何况现在凡人界已经开始封闭,就算集凡人界现在所有的巨头,也轰不开不可名状之国的阵法,所以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国家的父母。但是远在冬临桂门的风怡就不同了,他知道冬临桂门看中的是风怡什么。终有一天,风怡要和冬临桂门决裂,但是在这决裂之前,他却不想风怡有半点事儿。 水清浅也有拒绝,她下界最早,也知道苏杭对风怡的情意。也知道他连大石窝和集隔热显都打发走了,更不可能要自己在旁边保护,而且见大石窝走时,虽有担心,但几句话下来,便乖乖听话离去,便也不再说些什么要留下要保护他的话儿。只是便应了下来,说了些让他保重的话便离去。所有人都在苏杭的吩咐下离去,木屋中就只剩他一个人。他开始有些后悔了,看着地上的野猪和一堆柴火。没人帮他清理这些,但是肚子却是真的很饿。早知让他们处理好再离去。但现在后悔也没什么用。只能自己动手。 他走到那床前,用脚踏了一下床脚。力度倒是不大。就像是不小心踏了一下。木床底下突然传来一阵轰声。床底地面竟然还有机关,但这机关却很是简单,只是浅浅一个小坑,里面放着一些东西。苏杭伏下身,钻到床底把坑里的东西全都取了出来。 里面没什么宝贝,只是一把小木刀,还有就是一些零碎的小玩意。 苏杭拿起小木刀,在手里来回把玩。 “想不到这东西,小庄子还收着。不过也好,要是没这刀我还真没办法切开这猪了。”说完把猪拖到屋外空地上。 别看这只是木刀,开膛破肚却是易于反掌。一只野猪,没几下,就让他肢解完。再从床底的小玩意中拿出一个葫芦,打开盖子,也不知道里面为什么会有水,倒开始盖了出来,冲了一会,也不见这葫芦里的水见底。这么一把木刀,似是比一些凡人说的神兵利器还有锋利。这么一个小葫芦,却像装进了三江五湖之水,怎么用也用不完。 终是把野猪处理完成,再把随身带的火廉点起,切了几块肉在为上烤了起来。 而此同时,在凡人界几个秘地警钟响了起来。秘地的巨头们集到一起,没人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能让这些老不死的人物醒来,还集到一起。一定不是小事。 “落羽山的禁制已经破了。凡人界的也升起壁垒。你们怎么看?”其中一个生死宗秘地中,几个老头坐到了一起。看着这些老头,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是眼睛睁闭之间,似是有星辰烟灭。 “很多老朋友都走了。留下来的不多。我们现在的法力也压制到凡境巅峰。” “能打开禁制和筑起壁垒的,只有那位吧。若是那位归来,我们是不是要派人过去确认一下?” “也好,确认了,我也放心。还可以迎那位归来。” “想不到那位在这世会出现,看来我们这一代有的辉煌了。” 其中一个老头说完,伸手一抓,手臂好像是探入虚空一般。生生从空气中抓出两个人来。壁垒虽然压制了他们的境界,但是道术还在。 而在他手中这两人,一个白脸长须,一张凡人中书生的嘴脸,也穿着一身长衫,若是不知道的人,看这样子,只以为是哪里来的读书人。一脸平和,只是刚开始补抓时,脸上露出来几丝惊讶。但见到那老头后,便立马恢复了正常。但是谁能想到这个像个书生的人,却是三大黑暗之处中生死宗的当代宗主。在传闻中,他无恶不作,杀人为踩蚁,每天以人血为水,人肉为食。但这只是传闻。 而另一个人却是个蒙着面纱的少女,一身黑色的紧身鲛纱紧服,紧紧束在那玲珑的身段上。脸上虽然蒙着面纱,只能见到双眼,但是只要见过她的人,都会觉得她会是个惊凡绝世的美女。那一眼,比冰霜还冷,比明月还要宁静。就算是在三伏之日,也似能瞬间间人掉落冰层,但再冷的眼神也遮盖不住从心里迸发出来的美。 两人见抓自己来的是这几位老头,忙是跪下。行了大礼说:“宗义,六夜见过老祖宗。” 几个老头等他们行礼后,挥手让他们起来。说:“你们也感受到外面的变化了?” 生死宗宗主宗义急忙说:“回老祖话,为天地不知是为何,弟子一身修为从诡秘境压制到了凡境。好像听外面的细子回报,好多宗门有金光升起,疑似一些老不死的急忙逃离了凡人界。不知老祖可有实情?” “不是疑似,确实有很多人离开了。留下来的无论你再强大,也会被压制到凡境。“其中一个老者从暗中传出话来。 “那老祖……” 宗义不敢细问,只能问了个始,而心等着几位老者回的终。 “我们不去,你也知我宗底细,那人归来,我们何必要逃?” 宗义与六夜听到几位老者所说,其中两字,让他们心底翻起惊天巨浪。那人归来,那人归来了。 宗义小心翼翼地问:“老祖,您说的那人,可是传说中的那人?” 几位老者没说话,只是点点头。“这么大的阵势,除了他,还能有谁?但也说不定,这个世界藏神兽卧虎,说不定是别人动的手段。所以才如你们前来。” 两人听了,便再叩下头,说:“听老祖吩咐。” “大多数,你去落羽山,去看一下那里有没有人,若是有人急回报。若是没人就算了。”其中一位老者说。 但其实几位老者心中也极是没底,虽然知道能布下这么大阵势的,也许除了那个人就没有别人了。但是谁又知道这个世上到底有多少大能呢?说不定是别人布下,专门诱捕他们这些人的呢?若是在落羽山见不到人,那就是那人还未归来,但是这阵势若不是那人布下的,那一定便是要针对他的。若是如此,那人未归,却有人先手下棋,怕那人会有危险。只能是先派人去打探一下,若不是那人,也好早早准备,不然说不定会宗毁人亡。若只是宗毁人亡那还好,若是害了那人的性命,那便是亘古的罪人啊。 那少女听到老者如是说,便领了命。二话不说,转身跨出,疾身出了宗门。 再说苏杭,吃饱后,在木床上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起来,站在木屋前,做了几组动作,动了动几天在车上已经有些生锈的身体。做完出了一身汗,便用小葫芦倒出来的水,洗了个澡。 他看着这荒山,心里不由一苦。这四风谷,以前可是凡人界能数的出来的洞天福地,灵气充盈。几可以与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媲美,但是现在这里却成了荒山,寸草不生灵气散尽,连老鼠都不愿意在这山里安窝。这十万年,这里经历了什么。天灾还是人祸,也许人祸会更多可能吧。十万年,小庄子也不在了。以前的老人也不知道还剩下多少。每百万年的轮回,每次都是一种痛苦,曾经的人很多都已经不在了。只剩下自己,但是路还是要走,总要把他们的梦想走完,他们跟着自己,不就是想看看那个大世,那个未来,那个他们未曾见过的世界吗。但是那个世界,那个世界又在哪里,他为什么要把自己投入这里,你还好吗?你应该会好吧,我还存在,那你就一定会也一样存在,你就是我啊,我也就是你啊。 接下来几日,苏杭每天除了打坐练气,就是早上在木屋前做那几组动作。这几组动作看似简单,但是就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做出来,却能让他出一身汗,似是跑了几十里路一样,但是每次做完,他都能看见他身体的变化。 “这天魂戏做的真累。”他这天早上做完几组动作后,看着自己的手。突然握住拳向前冲拳一下,竟然能卷起一地尘沙。他看了一下四散的尘土,笑了一下。感觉对自己这几天的成果很满意。但是谁能想到他在几日之前还是个身体病弱的人? 突然苏杭神情冷了一下,眼睛撇了一下木屋屋顶。再轻声说:“来了就下来吧,我不喜欢有人踩在我住的屋子上面。孩子!” “孩子?”一道声音从屋顶传来,一道身影也从上面闪下。站在苏杭面前,定睛一看正是从生死宗赶来的少女大多数。“你叫我孩子?哼,你看起来可比我还要小。竟要装做老成。” 大多数的声音有些不悦,但是刚刚从宗里花好几天赶到四风谷,心中也期待能看到有人。刚到时,正好见到苏杭正在做动作,但是看起来这些动作却有些滑稽,不像是传说中的那人。但是又不敢确定,只能偷偷藏在屋顶就看向了。却不料却生对方发现,还要叫她孩子。让一个半大的少年叫做孩子,便让她心中不悦。若是传说中的那个叫她孩子,她却能欣喜接受,但是这么一个少年叫她,怎么能让她开心? “是吗?孩子……“苏杭似是没听出她的不悦,还是照样叫着。 ”你……。大多数想生气,但是一见对方还只是个少年,便也忍了下来。若是这人与那人有联系,若是自己惹了他。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就算闹到老祖那里也不见有自己好果子吃。只能忍了一下,老祖只是吩咐过来看这里是否有人,现在虽没见到传说中那人,但却是真的有人在这里。难不成这半大的孩子就是老祖说的传说中的那人?但不可能,自己打小便是听着那人的传说长大的,也是自己心中唯一的偶像,就算是宗中的老祖们,也只是老祖,却成不了偶像。苏杭只是在一旁微笑不语,他早已经从大多数的气息中知道她是来自那里。便也没有再追问,只是站在一帝,看着大多数一脸的不爽。 大多数也知道这眼前这少年不知道其身份是谁,只好小心对待。一改常日里冷淡的神情,主动开口问道:“少年,这里只是你一个人?” “这里寸草不生,是否有人,你一眼便能看见,何必还要现多此一举呢?” “你……” 大多数真是拿他没办法,身份没弄清楚之前,她却不好发飚,若是真是那人的人。自己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只好忍下来心中之气,和声细气地再问:“少年,方才我见你似是在练功是吧?这一套简单的动作能有什么用?而且这里一点灵气也没有,不如你老实回答姐姐,姐姐带你到一个福地去修行好不好?”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8) 大多数只能出卖自己真实的内心,心想,若是能问出话来。自己一定要做教训这少年一下,让他知道什么天高地厚,不打肿他的屁股就不是生死宗里让凡人界修士让人闻风丧胆的煞星。 苏杭侧着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大多数,有心抓弄一下她。便说:“你觉得我这动作没用?我看你一个女娃,不和你计较。再这样小看我的动作,我可是要把你抓起来打屁股的哦。” 终于大多数在苏杭的言语之下爆发了。先不管这少年是不是和那人有关系。就他这让人生气的嘴脸,也想让人好好揍他一顿,教训一番。她再也忍不住,起手抓向苏杭。 苏杭见她让自己气到,脸上笑容更浓,再见她单手抓来。疾如闪电,但却没有带着杀气,只是单纯想抓住他。以苏杭现在的能力根本躲不过去。 这一爪,如天处飞诡秘,惊鸿而过。若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就这么一爪,就是普通的凡间修士想避开都无可能。但偏偏遇见的是苏杭。生死宗的一切功法,他都了如指掌。一切不足与破绽,他都洞若观火。这一爪虽然在别人看来,如同拘命的无常,无处可避。但是在苏杭看来这一爪却只是个笑话。 只见他侧身模渡了一步,正好从大多数伸来的爪旁闪过,这一爪只离他有脸只有不到一张纸张那么远。恰好刚刚闪过。大多数突然一惊,这一抓别说对付一个完全没什么修为的少年可以说是十拿九稳,就是对着凡间的修士,只要是没渡劫的。都可以说是爪无虚发。但是这少年却从容避开,避的刚好。 就在她吃惊时,人已经冲了过去。在无心之下,老劲已了,新力未生。一时整个人冲了过去。而苏杭却借着大多数冲了过去的势头,在她那浑圆挺翘的臀部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听到那一声打在臀部的声音,清脆而响亮。 以此同时,大多数站住身形,一脸不可思义地转过身看着苏杭。脸上再也没有别的表情。双眼还带着一些木讷,面纱下樱唇微张,脸上还带着许些红。 而苏杭却像个纨绔子弟一样,抬起刚刚拍了大多数臀部的手,在鼻下闻了一下说:“真香啊,果然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娃,这手感还真不错。” “你…… 以此同时大多数本来还只是惊讶,自己这一爪竟然让这少年给躲过了。就算打了一下自己臀部,也只是惊讶。但是见到苏杭的动作与他说的话后。方才那还有些木讷的脸,一下子变起了色。 只见她双眼越来越冷冽,冷到这双眼睛似不是人类的,里面再也没有任何情感地存在,两个瞳孔像是无底的黑洞一般,似是能把人的灵魂吸了进去。嘴角也紧紧闭了起来。若是有熟悉她的人在,就会知道这个时候的大多数最为可怕。已经把她所修练的太上忘情篇提炼到最高的修为。这时在她的世界里再也没有生命,有的只是杀戮,只有杀戮。再也没有所谓的人的情感。每当她出现这一面时,都将是血流成河,只能用对手的鲜血才能唤醒沉睡在心底那做为人类有情感,才能回归到自我。每当到这时候,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对手的死,一个是她自己的灭。 四周的空气也随着大多数的功法的提炼,急速冰冷了起来,四周地面上竟然结起一层薄薄的冰霜。风在这里不再吹动,阳光在这里似变成了冥日,一点温度也没有。四周静地只听到两人的呼吸。 ”有点意思……“苏杭看着大多数:”好久没见过杀手莫得感情了。这孩子像是练错了。这么好的一个苗子,那些老头也不好好调教一下。真是浪费了。连功法都练出问题来了。“ 说完他也不敢大意,总归他现在还只是算是一个凡人,虽然在车上那几日洗经筏髓,也练了几日天魂戏。比普通的凡人要强上许多,但是却是连修士的门都还没入。现在却要对着已经用出杀手莫得感情来,若是别人就是在大多数的气势之下,早已经晕过去了。但是他却没有。因为这杀手莫得感情本就是出自他之手。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这杀手莫得感情。 ”刀来。“苏杭伸出手,轻喝了一声,前几日杀猪完后丢在外面的小木刀,像是灵物一般。随便了这一声轻喝,竟然从地上飞跃过来,让他紧紧抓在手中。 ”破竹刀啊破竹刀,我们好像没一起教训这些小的了。也好久没教这么孩子们练功了。今天我们再一次合作,教教这女娃可好。“ 苏杭抓着刀,举到面前,轻轻说着,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情人,轻声说着情话。 而这名为破竹刀的小木刀,像是有生命一样,竟然在他手中晃动了起来,像是要回应他所说的话。 而此同时,大多数已经迷失了自我。已经再也顾不上这面前这少年是谁。只能杀灭了他,能平自己平白受辱的屈辱。只见她双脚飘离了地面,升到离地三尺的地方,冷冷地看着苏杭。眼中再无人类的情感。 在空中她右手缓缓抬起,食指慢慢伸出,对着苏杭。 ”灭…… 说了声灭,世间似是一下子进入黑暗之中,没有风,没有声音,没有光,连黑暗都没有。有的只是死亡的存在。这就是太上忘情,忘却一切,不单是自己,就是别人,就算是世间一切的存在都消失。 就在这荒山中,一切真实的存在都开始慢慢虚化,虚化到真实存在的一切都像是梦幻泡影一般从眼前快速消退。 而对上这太上忘情,除非对手比她强出不止一筹。不然永远破不开这消失的真实。会随着这一切真实不虚的在在快速消失。然后直至不存在。除了这个,唯有一颗道心,是第二种能破此法的方式。亘古不灭不迷不昧不失的道心,无论是真实不虚,还是虚幻不实。唯我道心永恒。有这颗亘古的道心才能不迷不失。 而此时苏杭明显在能力上是无法与大多数相比。一个已经是让凡人界壁垒已经压制了的诡秘人,一个是还在修士门外的普通人。在功力上怎么能比的过? 眼看苏杭便要随这四风谷一切真实消失,只见他抬起手中的破竹刀,看准了自己面前一个空无一物的地方,狠狠劈了下去。口中还喊着:“破~” 撕啦~~~ 这一刀像是砍在一张布上,划开布匹发出的撕啦声响彻天地。刚才还有快速消失的真实不虚,突然随着这一声又显现出来。像是从来没有变化过一样,那山还是那山,那土还是那土,那石还是那石。 破开这消灭的一切,大多数像是受到极重一击一般。整个人在空中弹飞了出去,面纱也弹开,嘴里喷出一道血迹,带出一道弧线。 就这样杀手莫得感情破了,这前让这凡人界闻风丧胆的杀手莫得感情破了,让只要面对着杀手莫得感情的人都无法生还的道法破了。破的那么简单,破的那么突然,而且还是破在一个凡人手中。 杀手莫得感情就算是在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也是鼎鼎有名的道法就这样破了。 大多数倒飞出去,苏杭见到,丢掉手中的破竹刀,肢尖一用力一点,人弹冲了出去,快速地接住从空中掉下的大多数,抱在怀中。 大多数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人整个呆住了。就算是苏杭冲过来抱住她,也一点反应也没有。她还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个太上忘情的世界里,这个道法使用出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道法让苏杭能破了,苏杭没死,那死的只能是大多数。 只见她瞳洞慢慢放大、散开。眼睛空洞的可怕。这道法,不能吞噬别人,就只能吞噬自己,吞噬自己的灵魂。她一缕香魂将让这道法吞噬。剩下的只是这个躯体。她或许没死,但是却比死还可怕,身体还活着,但是灵魂却消散了。活着却已经死去,死去却还活着…… 这就是杀手莫得感情这个绝世道法的代价。生死一瞬间……大多数灵魂沉迷,只剩下身躯。让苏杭抱在怀中。没有一点反应,一双眼睛空洞无光,瞳孔也消散开。但苏杭没有多少担心,这道法本是出自他之手。只要他不让大多数死,大多数就不能死。 而同时大多数之魂沉迷着,那里没有声音,四周一片寂静,完全隔绝了一切的声音。那里没有色彩,没有黑与白,更没有其他,只有蒙蒙地雾气。没有黑暗也没有光明。一切只是虚无,而她就在这样的环境之中。 我死了吗?也许啊。杀手莫得感情,果然如传说一般。若是失败便连轮回也进不了。这里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但一定不是传说中的冥界。 但是那少年是怎么破开我的道法的?那一刀很普通,一点技巧都没有,只是用力劈了下来。就这样,自己修炼了几十年的杀手莫得感情就破了…… 当她几日前在宗内听到老祖们,可能那人归来时,她的心情是多么激动。那人归来,那人会带领着他们,一直战到天之巅,去找那个未曾有人到过的世界,一个真正的世界,一个更多元的世界。 每次那人归来,都是一个最繁华的大世。但是现在一切都没有了。等不到那人归来,也见到自己心中的偶像。更站不到他身边,听不到他的训话。听不到他的声音,做不了他手中的利刃。 也许自己命中该如此,破灭在一个凡人少年手中,可笑也可悲。 灵魂飘流在这里,没有始点,也没有终点。没有一切。有的只是死一般的寂静。而此时,她的灵魂也慢慢淡化。也慢慢地消化之中。 “我不让你死,就是老天也收不走你的灵魂。”苏杭看着在自己怀中的大多数。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破开一个小口。挤出一滴鲜血点在大多数额头上。 我这是要连灵魂也要消失了吗?大多数看着自己渐渐淡化的身体与双手。好吧,死了也好。只是恨不能见到那人。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出现这样的情况,就算是宗内的老祖出手,也救不回来。宗内这么久不是没人练过杀手莫得感情。但是每次失败从来没听过有谁还能活的下来。其中消失的先辈们中,不乏有比自己更惊艳天才。但是失败就是死。这就是太上忘情。不但忘了情,还忘了自己…… 就在大多数灵魂消散之时,在那个无物的世界里,突然闪出一道光芒,光芒之中裂开一道门户。 这是什么?难道这就是要通向冥界的门户吗?不是传说失败会魂飞魄散,永绝轮回吗?我还有到冥界的机会?大多数自言自语地说。 “不,这不是通向冥界的。”一道声音从门户处响起。一个人影从门户中走出。在金光中,看不清人脸。 不是冥界的接引使吗?那这是什么? 慢慢地金光淡了下去,大多数终于看清进来的人是谁。正是破掉她杀手莫得感情的少年。 他怎么能进来?他怎么会进来?这里是连她也不知道的空间世界。一个凡人少年竟然能进来。那少年竟然能轻易进来,这是她从未听说过的情况。难道这少年禁了她元神魂魄,让她掉入这个空间之中,任他摆布? “放心,你进不了冥界。至少现在还进不了,我不让你死,你就不会死!”苏杭站着高高的,眼角向下看着正在消失的大多数。“你是我的人,虽然资质只能算是上等,但是我要好好调教你,好久没见人练过杀手莫得感情了。”他边说着,嘴角露出了点笑容。 资质只是上等?也许吧,比想一些天界的天才们,她的资质只能算是可以。她知道她自己之所以能在修士中闯出名号,很多时候只是因为她所练的道法和她那不要命的打法还有她的冷静。不是敌死就是己亡,就算遇到比自己还要强上一筹的对手,很多时候也会让她这打法吓到。 苏杭在那空间里盘腿坐下,也不管大多数灵魂已经淡化了三分之一。就开口问:“你练了杀手莫得感情,什么是太上忘情!” “太上忘情……”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是我宗内道法,岂能外传?“在苏杭追问下,大多数心情竟有些动摇,不由开口说出几个字,但又马上收紧心神,因守本心。怕再说出多一个字。 “说。”苏杭双眼一睁,一股惊天的气息自他身上发起,一个凡人却像能无上的巨头一般,单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屈服。那双瞳孔似是无底的深渊,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在这眼神之下,似是天地都为之迷茫,众生为之颠倒。这个世界似就只有这双眼睛,非此之外,别无他物。大多数在这气息震慑之下她迷失了,连自己内心最不愿意做的事都要做出来,她情不自禁地说出她心中的道法。 太上忘情,忘我忘事忘世间,唯一道,唯一法,无所欲,无有求,故能得上。无尚之上,为之为太上;以圣人不仁,天地不道,故能破之。无所求,故不能被之破,无所欲,故不能为之迷…… 苏杭在一边听着大多数所诉,托着腮帮子。边听边冷笑。 这帮老东西,把我的杀手莫得感情曲解成什么样子了?好好有太上忘情,变成忘情、绝情、无情之物。到时候不抽死他们算好了。这样的太上忘情,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俊杰,若是再让这小女娃这样练下去,总有一天也会迷失自我,道破人亡。 ”行了,不用再说了。错的大错特错,这是什么狗屁太上忘情,这是无情道!”苏杭喝断大多数所说。 大多数本在苏杭的气息之下,不禁说出自己所参道法,但是让苏杭这一喝,把她从沉迷中惊醒。 “我刚才说了什么?”大多数醒后,竟一阵后怕,自己宗内道法竟然让自己全盘托出,若是这道法流出,自己便是宗内的罪人,就算是死了,内心也不得安宁。 “我要杀了你,你这妖物,竟然来迷惑于我,盗我道法。” 大多数突然暴起,想要以灵魂之身击杀苏杭。 一门中的道法本都是不传之秘,非核心子弟不可传。何况自己所说的杀手莫得感情是这个世界最绝顶的道法之一,不知有多少人想夺下这道法,想尽办法。若是让别人盗去,参透了其中妙谛。便能威协到宗门。所以很多宗门内对修了宗内顶级道法的弟子,在其魂魄中都下了禁制,若是有人强制,便能引起自爆。而她也被宗门内下过禁制,但是不知为何,她却说出来,但是却没能引爆禁制。 “激动什么!坐下!”苏杭冷冷地喊道,那如渊的眼神,又让大多数乖乖坐了下来。一点反抗的心都生不起来,似乎这个少年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金科玉言,让人无法拒绝。 所谓太上,为天地之意,众生之志,万物之所归。无谓之上下之别,无谓之圣人蝼蚁之分,众生皆为一体,若胎生,若卵生,若湿生,若化生。皆系众生,无所上下,无所高低,皆可修天地之所为…… 所谓忘情,不谓之无,不谓之忘。太上永恒,最下不及于情。天地之所能久,以其不自生,而后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 而以能极之为情,故能忘情。而以能极之为守、为护、为助,而能为之强。以天地之命,众生之心,万物之归旅;守之为己命,不欲为求所报,虽万千人,吾之所往…… 四风谷在那一次大劫过后,寸草不生,灵气散尽,不再适合生命的存在。这里的灵气就连最贫乏的大陆荒地所拥有的灵气都比这里多。但是他还是选择在这里落脚,也许这里除了是他的回忆以外,还有别的什么。但是这也只有他知道。 这天他还在丈量着四风谷。山下来了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一脸风尘仆仆,黑黑的脸上带着许些困意,那幼小的脸庞早已经让风霜吹的有些开裂。但是一双眼睛却特别有神,眼珠子一转一转的,从里面透出一丝慧黠。肩后背着一个麻布包裹,里面也不知道塞着什么,却装的满满的。 这少年到了四风谷脚下,正好见到苏杭正蹲在那里撩拔着山下的石块。他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小跑过来对着苏杭说:“这位大哥,你好啊,这里是四风谷吗?” 苏杭本来正在聚精会神地拔动着地上的石块,突然让这少年一声问话扰到,回过头,看着这少年。突然脸上露出极欢喜的笑容。双眼竟然闪出丝光芒,像是一个穷人突然见到一堆财宝一般。然后放下手上的活,站了起来双手扫了一下手上的灰。就地坐到那个石块上,勾勾手,让那少年走近过来。 “孩子,过来,让我看看。” 那少年见苏杭双目发光,心中有些暗怯。他虽然是极小乡村里出来的少年,但是也旁听了不少传闻,一些大户人家,官宦之人有些特殊的爱好。最喜欢一些同性的少年,难道面前这位面容俊肖的少年哥哥,也是这样的人么? 但是怕虽怕,见到苏杭这面容,天生有种有让亲近的感觉,还是情不自禁地走到面去。 苏杭一把把那少年拉了过来,双手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摸了个遍。没漏掉任何一个地方。 而这时,这少年心里一万个草尼马在心中奔腾而过,把他的幼小的心灵践踏的体无完肤。心想,这回老子是遇到歹人了。看这少年大哥,看着漂亮,比村子里的小花长的还好看的男人,竟然是个有特殊爱好的人。自己这是羊入虎口,自己还是个孩子啊。就要让这禽兽给摧残了,看他比自己长几岁,若只是寻常的人比自己大几岁的,自己还能打的过,平时在家里,为了养起母亲,十岁就进山打猎,但是刚刚让这少年大哥一抓,他那双手如同铁箍一般,自己怎么用力也争不开他那双手。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9) 也许只能认命了,都怪自己没事好做,打家里翻出有那本破家书,然后偷偷跑出来,找什么祖地。现在可好了,贞操都要保不住了。他下意识的一只手挡住了前面,另一只手挡在屁股后面。一双眼睛怯怯地看着苏杭。一幅宁死不从的样子。 苏杭边摸双眼的光芒越盛,嘴角的笑容也越浓。 “好,很好。孩子,你很好。” 那少年死的心都有了,心中呐喊着,我不好,我一点都不好,我他妈的有什么好了。又瘦又小还长的黑,为什么你一个公子哥,就喜欢上我了呢?我娘亲啊。你儿子我就要落入禽兽手里了,儿子我贞操就要不保了,在这个荒山野岭里面,说不定这个公子哥,就要在光天化日之下,白日宣--*淫了。 他一想到将要发生的事,他就有种想杀死自己的冲动。自己命怎么就这么苦呢,才刚出生不久,父亲就进山的时候死在猛兽之口,母亲一个人把自己拉扯大,打小让村子里的财主家欺负。现在好不容易第一次出远门,却要遭此毒手。这是天要灭我啊~~ 苏杭摸了好一会,才停下手。但是手还抓着那少年的手臂,没有松开。眼睛盯着他问:“孩子,你叫什么?” 那少年本不想回答他,心中想着,就算你得到我身体也得不到我的心,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我叫什么的。但是在苏杭的目光之下,他心情失守,虽然心中不愿,但嘴里却还是吱吱呜呜地说:“庄……庄小义……” 虽然苏杭心中早有答案,但是听这少年说完自己的名字后,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姓庄,姓庄好,姓庄太好了。” 庄小义心中却又想,姓庄有个屁好。小时候村里财主家还整天骂他们,有什么不好姓,却姓个庄稼的庄,活该一辈子没钱,活该一辈子只能当个穷人。连个姓都有田地有关系。 “来来来……孩子,到这里坐下来。告诉我,你找四风谷做什么。”苏杭抓着庄小义的手臂,把他拉过来,坐在自己身边。 庄小义虽心中不爽,但是也孬不过苏杭的力气,硬生生地让他拽了过来。在苏杭的追问下,他却不得不说出自己为何要来此寻找四风谷。 原来这庄小义本是几百里开外的一个小山村里的孩子。他本是在村子里靠打猎为生,唯一的母亲平日里,为村里财主家做些针线活,再加上他日常打些猎物,倒还能换着油米勉强可以渡日。 但前段时间,他在帮母亲收拾家里一些东西的时候,却发现了一本书。那本书老旧,是用不知道是什么兽皮做成的。还好他虽然上不起私塾,但是平日打猎闲时,也会偷偷跑过去村里私塾外偷偷听学。私塾里的教书先生,见他爱学,也知他家里状况,也不赶他,就让他在屋听讲。回到家中,买不想纸笔,只能从河里淘些细沙,摘几个细竹条,做笔学习。就这样也让他学到不字东西,至少那私塾里的先生偷偷考过来,说过他学到的比财主家的那少爷还要多。 也是因为这样,他才能看懂那本老书上写的东西,才知道自己庄家原来是那么风光。不但是修士家族,还曾是执人间牛耳的家族。但后来却不知道是因为何事,一步步破败了。家里再也没出过修士。最后才流到几百里面的小山村中,做起了普通农户。以前庄家那么兴旺,这么多年下来,庄家传到他这里,却成一支独苗。也是因为那本老书,才让他知道自己家里还有祖地。 他知道家中往事之后,一直掂记着,让他夜不能眠,时时想着想要到祖地去看看,他庄家以前的辉煌。这一想法在他幼小的内心中,一直像一个蚂蚁一样,天天叮咬着他的内心,终于他忍不住,花了几个月时间,天天用命去打猎,卖钱。又把一些没有卖完的猎物,做成肉干,存放起来,一些留能母亲在家时的日常食用,一些留着做路上的干粮。再把卖掉猎物的钱,放下八成给家里。自己带了一些在路上做不时之需。 就这样,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安顿好家里的一切后,与母亲拜别,说只是去祖地看看。母亲也能理解,只是很叮嘱他一路上要小心。见到一些大官人,要让开,不要得罪了人家。若是见到打家劫舍的,便把身上的几个零散的银钱给他。保住性命是关键。 他这一路花了十几日,每天赶二三十里的路,对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也极是难的事。 却不想,才刚按地图所示,到了目的地,却要遭受魔爪。 他心想,若这个公子哥,把他奸---淫了,便放了他倒还好,不过算是贞洁不保,失身禽兽。若是完事之后,还要把他关起来,那家中的老母要怎么办?谁来照顾她?到时候见不得自己回家,只害伤心便会要了母亲的命。若到时候他真不放自己,便不管他多强壮,也要与他拼命。他心中暗暗下决心。 想罢就打算开始与苏杭摊牌直说,但却心中始终胆怯:“这…这……这位公子哥,一会你能轻点么……我还是第一次,你不要太重了。我…我怕。若是你完事,能放我回家么?我家里还有个老母,我若是不回去,就没人照顾她,她会死的。好么公子哥,我……我……我保证,一会会好好配合你的。”说完眼角还升起一层委屈的泪珠。头痛,这孩子在想什么。这脑子里想些什么。 苏杭听完庄小义说完话,心里一阵恶心。有些忍不住想抽他。什么叫轻一些,什么叫还是第一次,什么叫好好配合。谁教他这些东西的?他把自己看成什么人了! 突然苏杭一巴掌拍在庄小义脑袋上,啪的一声。把庄小义打的有点发蒙,他再偷只手抱着头,还不停地说:“公子哥,你轻点,你轻点。我怕痛我不会反抗的,你不要打我。我这里有腰绳,你要是要绑我,用腰绳就行,麻绳绑起来会磨破皮的。” 苏杭满脸发黑,嘴角不停地抽搐着。本来还拉着的庄小义的手,一下子把他甩了出去,摔了出去,让庄小义屁股着地。 庄小义忙是爬起来,抚了抚自己那也小屁股还说:“公子哥,你这样把我屁股摔伤了,一会就不好玩了。” “你……”苏杭对这孩子完全没话说了,本来道心坚固的他,却想直接了结了他,为庄家清理门户。但是还是忍了下来。 “谁说我要怎么你了。还不快给我滚过来。我没你想的那种爱好。”最终苏杭忍下灭杀庄小义的心思,冷冷看着他,脸臭的像粪坑里的石头一般。 庄小义听了苏杭所说,心里安定了些,但是还是胆怯,谁知这公子哥是不是诈自己的,刚刚这一巴掌和这一摔可是实打实的。说不定他除了好男风以外,还喜欢虐待人呢,现在只是想骗自己过来。但是他也知道他跑不了,又看见苏杭脸色不好,只好乖乖摸着摔痛的屁股慢慢走过来,但是却不敢靠苏杭太近。怕又招他打骂。 苏杭也省到,方才自己这一些动作,的确是会招一着有心人多想。但是这孩子才十二三岁,思想怎的就这么复杂呢? “再近一点,放心,我吃不了你。”苏杭见庄小义如些小心翼翼,心中就来气。喝声让他靠近些。 庄小义低着头偷偷看着苏杭,小心地问:“公子哥,你真的不是喜欢男色和虐待人的么?真不会对我做什么?” “你再说,信不信我再抽你?”苏杭觉得自己真的败给这孩子了,若不是他是小庄子的后人,若是旁人,他早就灭杀了。还让他罗嗦。但见这孩子胆怯,也知自己方才有些吓到他,便语气柔和了点。 “放心,我只是与你祖上有旧,现在见到他的后,有些激动罢了。过来,好好与我说说,你庄家现在在现状。” 庄小义听了苏杭说与他家有旧,心想这漂亮的公子哥,应该不会骗人,心里也安了大半。便走了过来,在苏杭身边把他从那本老书中看到的事全然说了一遍。又把他家现在的情况也说了一下。只说他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这里他一人跑出来寻找祖地,虽知自己振兴不了曾经的辉煌,但也想亲眼看看,自己家中曾经的祖地所在。也不枉身为庄家的后人。 “现在你庄家就剩你与你母亲二人?”苏杭听后心中有些悲伤,诺大的一个世家,现在只剩下两人,再无旁支。曾经自己坐下最为杰出的战将之一的庄严,庄家的祖先,曾经执人间一界牛耳的庄家,现在只剩下两个妇孺。这担气象破败到什么地步了?为了自己归来的计划,庄家付出了整整一个家族的命脉。 想着想着心中不免生起痛心,眼前这孩子就是庄严在世间唯一的血脉了。心伤之下,一手环抱起庄小义的脑袋,靠在自己胸前。 庄小义不敢争脱,只能小声地说:“公子爷,你刚刚才说了不喜欢男色,现在又抱我了。你骗我。”语气极是委屈。似下一刻便要受到伤害一般。 苏杭听了,又好气又好笑。但也不能怪他,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一个人爬山涉水几百里一路寻来,不知道这些日子吃了多少苦头。看他脸上那开裂的皮肤就知道。一到又让自己一个对于他来说是个陌生的人上上下下摸了个遍,若是这个时候还没有防备之心,那这孩子要么是心太大,要么是弱智的。 但从庄小义方才所说中,他能看出这孩子,极是独立。早在十岁不到的年龄,就一个人进山打猎来帮家里增补家用。虽说当时只能做些小陷井来捕抓着山鸡野兔之类,但慢慢从这些山鸡野兔已经到了可以猎杀一些山鹿一类大些的,甚至有一次还与一头发狂的野猪搏杀。虽然已经十二三岁,不是练骨的最佳年龄三四岁,但是也没事,有什么在他手上扭转不过来的? 这孩子能一个人远途而来,不辞劳苦,可见其心智之坚,是个可练的人材。而且他还是小庄子唯一的后人,他决定要培养他。让他接过小庄子手中的一切。 “孩子,没事。我也你祖上有旧,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来,跟我来。到你庄家祖屋见见你有先祖。”苏杭轻轻拍了拍庄小义的脑袋,安慰他。说完牵起庄小义,往山上走。 到了小木屋前,对庄小义说:“这就是你家祖屋,别看这只是个简陋的小木屋,想当年,多少惊天的人物跪在这木屋外,听你祖先号令。这里一声令下,就是天界也为之震动。你可曾想恢复先祖的荣光?” 随着苏杭的述说,庄小义心情似看到当年,无数大能、修士或站立,或跪倒在这木屋外,一道道冲天气息从这些人身中迸发直冲斗牛,他先祖大手一挥之间,天地之为色变,他喜时,天地同光。他悲时,鬼神同泣。这就是他曾经的家族,这就是他曾经的先祖。一位执人间界牛耳的人。那是一个时代的象征,那是一个家族的荣光。 这时庄小义,小手握紧。眼睛直直盯着小木屋,狠狠地点点头,说:“想,我想像我祖先一样,能站在这里命令天下。我想让我庄家再一次站起来,不要让人说我们只能做一辈子穷人!” “好,很好。来去推开这里的门。”苏杭轻轻推了庄小义一把,让他推开那木屋的门。 本来那木屋早已经让苏杭打开了,门也只是虚掩着没锁实,但是这时却让庄小义去推开。不是因为苏杭懒,而是这小木屋有更大的天地。只能由两个人打开,一就是苏杭,苏杭打开的是小庄子庄重曾经生活过的世界,那里是苏杭与曾经那班少年一起居住过的木屋,那是他们的童年,他们的少年,他们的青年,他们的生命的一切时间与记忆。 而庄小义打开的却是一个家族。一个家族的命运,一个家族的曾经,一个家族的未来。 随着苏杭的话,庄小义站在这木屋前像是魔征了一样。随着苏杭所说,走向前,伸手推开那只是虚掩的木门。木门在他推开那一刹那,里面传出一阵岁月之光,那光不似日光,与不似月光,没有色,也没有亮度,却让人觉得光彩迸现,却让人觉得剌眼难睁。这道门似是关闭了很久,久到岁月都忘记留下痕迹。 门慢慢推开,里面出来的是一张长长供桌,桌子上摆放着灵果做牺牲,灵果还散发出诱人的香味。两边还点着两个长明灯,灯里的灯油还是满的,似是刚刚才有人加满点上。供前后面是一排排灵位,灵位最高层正中间那个灵牌上写着金刀战神庄严之灵位。 这就是庄小义的先祖,也是曾经苏杭的学生之一,也是他手下最得意的战神之一。他所站立的地方,就连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都要惊慌。但是最后这位绝世的战神只化为一个牌位。 木屋还是那个木屋,只是因为推开的人不同,见到的一切也不同。一个推开的是曾经的记忆,一个推开的是一个家族的曾经。 门开了,庄小义心里却像五雷轰顶一般,一阵心酸,一阵熟悉。他知道这里他从来没来过,就是梦里也未曾见过。这是他第一次过来,但是他推开门的那一瞬间,他的血却在沸腾,他的心却在惊动。这里面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却又那么的陌生。他看着上面一个个陌生的名字,却又生出一种难以言语的亲近感,像是这里就是自己生活的地方,这里的一尘一灰,都像是他血脉里流动的东西一样。他就是属于这里的,无论他曾经生活哪里,但是他的人与心都是属于这里。 这里就是他的祖屋,这里就是他的祖地。上面一个个名字都是他的先祖,一个血浓于水的血脉情怀。他痴了,他迷了,他呆了。他痴痴走到前面,看着上们的牌位。眼睛里自己流出泪水,那是回归的泪,那是血脉的泪。 苏杭也跨了进来,这里他虽然也能打开,但是他一直没有动,他要等,等庄家的后人来自己打开。今天终于来了。终于有人把木屋里的另一个世界打开。他欣慰,他知道他还能再一次为庄家教出一个震惊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天人两界的人物,他决定把庄小义练成一个不比小庄子弱的存在,为了小庄子,为了小庄子曾经为他做的一切。庄小义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些牌位。一个个名字是那么陌生,却又从心里生出无限的熟悉感。似乎这里面一个个名字的拥有者就在他面前,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一个个有血有肉人。那个个名字前面带着的那个“庄”字让他看他家族中曾经的兴旺,那一个个名字前面带着有称号是那么的霸气,单从称号似都能看出那人生活是何等人物。 他呆了,他在看过古书之后,有想过自己家族曾经的辉煌,但是却没想过,竟然可以如此。但是如此辉煌的一切,竟然现在变成这个样子。过往的一切他不知道因为什么,但是他心中却冲动地想恢复家族曾经的荣光。 看着庄小义呆呆站在那里,苏杭也没有打扰他,就这样两人都静静站在那些牌位前沉默不语。庄小义在在感觉自己的先辈,而苏杭却在回忆曾经的过往。两人各有心事。 最后苏杭打破这沉默,六开品问庄小义:“孩子,你怕痛吗?” 庄小义还沉迷在沉默当中,一下让苏杭叫醒。思维还没反应过来,心里灵光一闪,嘴里嘀咕着说:“公子哥,你还是喜欢男色的嘛。还要进屋才来。”他边嘀咕着,边翘起屁股,双手开始解开裤绳。 “公子哥,你要轻些。好吗。” 苏杭不淡定了,一脚过去,把庄小义踢了个狗吃屎。他是真服了这孩子,他再坚固的道心,碰到这孩子都要败给他。满脑子都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而让苏杭踢飞后,庄小义一脸委屈地看着苏杭,双眼含着泪花说:“公子哥,你还是有这口爱好。你来鞭挞我吧。只要你能让我能像我祖先一样强大,我小义愿意让你……让你摧残我吧。” 苏杭终于听不下去了。心想再让他这样说下去,还不知道从他嘴里吐出什么东西来。直接不再管他,上前把他抓住,提起他的衣领把他拉到供桌前。 庄小义还一脸从容就义的样子,让苏杭看着心里有气。到了供桌前,他把小义的手抓起,从向身上拿出随身带的那把木刀,晃到小义面前。 庄小义哭了,他还小,他还不想死。要是他死了,庄家就真的绝后了,若是他死了,他那老母就没有照顾了。难道说这公子哥,不但喜欢男色,还喜欢奸--尸?活的不要,一定要死的? 他开始争脱,但虽说他打小打猎,力气比同,同龄的孩子要大上一倍以上,但是他在苏杭手里就像是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若是在苏杭没练这天魂戏前,他的力气的确可能要比苏杭的还大。因为苏杭打小身子就弱,但是这一个多月里,苏杭可是天天练习天魂戏。这天魂戏看似简单,但却是三界中最神秘最横强的练体之法。就算现在庄小义力气再大,也只是个凡人少年,那里能和苏杭已经踏后修士的身体素质能比的了? 他争脱不了,只能不停地哀求苏杭不要杀他。他可以为他做任何事。但是苏杭没有理他,拿起刀,手起刀落。一道血光迸出。庄小义心想,这回自己死定了,只可惜不能重现家族昔日的荣光,不能照顾自己那老母了。只能认命,也许这就是命。他闭上眼睛,等着死亡的到来,但是下一刻,他只感觉到自己右手食物一道痛楚,但这痛楚还能忍的住,只是像平日不小心让刀子割破口一样。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10) 他偷偷睁开眼睛,只见苏杭正抓着他滴血的手指,放到长明灯上,挤出几滴血滴落在灯油中。 原来我没死,公子哥不是想杀我。如果只是想割个口子就直说嘛。干嘛要说的那么吓人,还让自己以为入眠民这次死定了。要让人来个先杀后奸。 “公子哥,你这是要干嘛?” 苏杭看着长明灯,没有理他,只是说了一句“叫我公子。” 而就是庄小义有血滴进长明灯后,那本来只是燃着火苗的长明灯,竟然发出道道诡秘光,照亮了带个屋子,一道道人影从灯光中走出。整齐地站在屋子两边。最后一个人影走出来,站到苏杭下首。 慢慢这些影子从虚化实,能看清每个影子的面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些英姿勃发,有些内敛深沉,有些灵光烁烁,有些隐若凡人。虽然站在苏杭下首的那个影子,样貌没什么出奇的地方,一张普通的国字脸,还长着些胡子,眉毛很浓,像是用墨汁画上去一样。整个人除了眉毛让人有印象以外,再无出色的地方。但是所有的影子却都站在他身边,像是他才是这些影子的中心。若是有一些古老的存在见到心中一定大惊,这是称霸一个世代的存在啊,这是曾经四风谷的主人,这是曾经让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闻其名怯其人的金刀战神庄严啊。 他就这样站着,看着苏杭。虽然是影子,却让人能感觉到他的激动。他们都说不出话,他们只是一道道残影,但是从他们的眼神中似是能读出无数话语来。 突然那国字脸的男人率众跪了下来,向着苏杭,行了三个大礼。苏杭没有服他们,因为他知道这都是残影心念,他服不起来,就算自己能服起来,他们也会跪下去的。礼不可废,在他们心中。 “安心吧,庄家的后人回来了。我会好好带着他,完成你们未能完成的心愿。这一世,我会带他到真正的大世。放心吧小庄子。”苏杭看着下面跪倒的一片,温柔地说着。这些人活着的时候,为了自己,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更放弃了整个家族,现在后人回归,他怎能不用心? 听到苏杭说完,这些影子都点点头,然后站起来。看着一脸惊讶地躲在苏杭背后庄小义,眼中满是慈爱。小义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自己的血滴了几滴,从灯里就走出这么多鬼来。但是看着这些鬼,心里却生出别样的感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但他还是个小孩子,平时里在村中听过不少鬼怪的故事,所以就算再有感觉,在他幼小的心里,也是有些恐惧。 苏杭把庄小义从背后拽出来,对他说:“跪下。向你庄家的先祖们行礼,算是认祖归宗了。” 庄家的先祖?这些鬼都是我庄家的祖先吗?应该是真的,那种血浓于水的感觉骗不了人,那种血脉之间的联系更骗不了人。那是一个家族的血脉传承,那一脉相连血缘。那种天生的亲近感是任何人无法替代的。 他乖巧地没有任何反抗,在苏杭告诉他,这是他的祖先时,他就已经扑嗵的一声,跪在地上。头狠狠地叩在地上,把额头都叩出血迹。做为一个孤儿来说,一次见到自己这么多亲人,那有不激动的。 三跪九叩,这已经是他所明白的最高的礼节了。就在他跪叩的时候,这些影子低头看着他,眼里充满期待。似有很多话要与他讲,却就是发不出声音。只能就这样看着他,然后又看着苏杭。 苏杭点点头,他知道他们想说什么。他也知道他们期待什么。他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表示他已经知道了。 那些影子见苏杭点头,脸上露出笑容,那是心安之笑,那是释怀之笑,他们知道自己庄家终有一天又会站起来,比以前站的更高,走的更远。远到那个地方曾经是他们的梦想之地。就算他们未能去到过,但是后代子孙能走到那里,也是他们的期待。 地上跪着的这个少年就是他们家族的未来,就是他们的未来…… 慢慢地这些影淡化了,一道道消失在屋里。只剩下庄严一道影子,但也已经虚化了很多,庄严看着苏杭,苏杭也一样看着他,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眼神。那眼神中似包含着很多话,别人读不明白,但是他们可以。他们都知道对方想说什么。但是谁也没有开口,时光就这样流失,最后庄严的影子也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屋里就剩下苏杭和庄小义两人。 小义还跪在地上,看着消失在祖先们,他的泪水早已经流了满面。 看着影子一道道消失,他想挽留,却留不下。他也不敢开口,怕打破这和谐的宁静,他就这样看着自己祖先消失,直到一个影子都没有了。他还跪在那里。 “起来吧!孩子!” 庄小义随着苏杭的话,站了起来,一双粗手早已经抓人紧紧地,指甲都扣进了掌肉里,他也忘记了痛。他咬着下唇,嘴角抽泣着,用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苏杭看着庄小义,叹了一口。说:“你想要重拾起庄家的一切吗?” 庄小义点点头,紧紧地咬着嘴唇。眼睛坚毅地望着苏杭。 “你要知道,你一旦决定重拾起庄家的一切的时候,你会与三界为敌,你的道路将充满荆棘,一路上除了血与生死,再无他物!你将活在地狱当中,但是你若是能撑的过去,你将比你的先祖们站的更高走的更远。你怕吗……那是一条无归的路,踏上那条路,便也没有回头的可能,踏上那条路,就是与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为敌,与这个世界为敌。路上只有血与人头滚滚,只能看到战友与敌人逝去的生命。 那里九死一生,那里举世为敌,那里再无宁静。 那条路是你先祖们曾经走过的路,那是无数先贤们走过的路。曾经你的先祖也是从山村里一个少年,一步步踏上绝世战神的路。 你可还愿意,你可还愿意双手占满敌人的鲜血,脚下踏着敌人的尸体前进? 当你答应时,你的历练就要开始了。你的历练的路上只有自己的鲜血。你可还愿意,你若是不愿意,我可以让你在凡间富甲天下,可让你后代世代不灭。你自己选择你自己未来的路。我不逼迫于你。 庄小义听着苏杭所说,似能从他的话里看见尸山血海,能见到一片片敌人倒下。从苏杭话里他知道,如果他答应了,他未来有可能充满生死,但是他想,他想重拾起祖先的荣光,他想让庄家再次站在这个世界之巅。 苏杭抬起手,一指点在他额头上。一道道光闪入他颅内。 庄小义在那一刹那,似是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他身处一处炼狱,站在浓浓的岩浆之中,那滚滚的浆水,瞬间把他吞灭了,他的身体的肌肉一块块让熔浆溶化,又一点点生出。周而复始,他在忍受,他没有喊出来,他想要像他祖先一样,他要坚持。 熔浆慢慢消退,又出现了冰山,一把把利刃的冰刀,在他身上穿剌着,剌出一个个血洞。 一道道幻像在他脑中出现,一次次折磨着他,这是苏杭的手段。 没有经历过磨难,只在温室里长大的天才,永远比不过在炼狱中成长的普通人。 庄小义身体一直在发抖,全身冒出冷汗。眼睛越来越迷离。苏杭知道凡人心智的极限,刚才的这一些时间,早已经超过了凡人能忍耐的极限。但是他还没有收手,他想知道庄小义的终点在哪里,他想知道庄小义心智能坚持多久。 又过了一会,庄小义终是走到自己的极限,但是苏杭却是很满意。做为凡人,能坚持到现在,已经超过了很多修士。更是超过凡人的极限已经是几倍了。苏杭收回手指,一把扶住要倒地的庄小义。 庄小义幽幽转醒,看着面前的苏杭。 ”公子,我愿意,我不怕苦,我也不怕累。但是我想要像我祖先一样!“ “好,很好。”苏杭对他的决心很满意,不愧是小庄子的后人。他的极限比当年小庄子更久,也许他未来的成就比小庄子更高。所以他很是满意。 苏杭不知道从那里拿出一把小小的金属刀。这刀很小,只有半指长,一指宽。通身金光闪闪,但却又不是黄金打造,让人看不出是什么金属。他把这小刀丢过去能庄小义。 庄小义双手接过这小金刀,拿在手里。不知道这是什么,就是比小孩子的玩的玩具小刀还要小的,像是女孩子带在头上的头钗一样,公子给这东西给我是做什么。 “这是你先祖的兵器,也是你们家族的传承之物。现在我能你,你收到了。你便是这个道统的唯一继承人。” 我家老祖就用这东西?这么小能杀人?会不会像村里先生说的那样,那些诡秘人口吐诡秘剑。这把小刀也是要吞到肚子里的吧。应该是。 想罢,他把起小刀放到嘴里,想要吞下。但这小刀再小也是金属之物,怎是能容易吞下去的?但是他还是想吞进去。 “你干嘛?”苏杭见他不停地拿着小刀往嘴里送,他不知道他想干嘛。只是觉得奇怪,这孩子有毛病吗?是想试试这金刀是不是真金的? “公子,我想吞到肚子里,不然这小刀怎么做兵器?” “吞到肚子里和做兵器有什么关系?”苏杭很是奇怪。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难不成想要用血肉来滋养这刀? “公子,不吞进去,怎么当飞刀?传说中诡秘人们不都是口吐诡秘剑的吗?“他边说,边使劲干吐着。 苏杭无语,这孩子怎么就爱乱想呢。还口吐诡秘剑,若是诡秘人都把剑藏肚子里,一口吐出来,上面还沾着一堆口水,那不是用剑杀人,是恶心死人的。这些神怪,真是害人不浅。 ”谁说这要吞,快给我拿出来。混蛋。去给我洗干净上面的口水。” 庄小义受到苏杭的责骂,赶紧跑去外面想找水洗干净,但这荒山中那里有水源,只能用衣服擦干净,眼巴巴地看着苏杭。想知道他下一步的安排。 苏杭看了他一眼,说:“你自己收好这刀,以后修练之时,把这刀带在身上就行了。到你有能力的时候,这刀自然显化了来。现在就算你想也催化不出来。”说完拉起庄小义手,走到屋外,屋门在他们走出后自动关了起来。像从来不打开过。 苏杭带着庄小义在屋外,找到之前那木匾。让小义用金刀在手指上划出血来滴在上面。小义照做不敢违背。 就在小义指血滴在木匾上时,本已经已经破旧的木匾突然发了金光,已经脱落的字也绽现在上面。金光闪闪金刀门三个字赫然显现在上面。 金刀门,一个很普通的名字,和一些凡人门派的名字一样,没有一点大宗大派的名字那么霸气。但就这个金刀门,曾经在百万年前辉煌一时。虽然立足人间,但是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那个不是闻名而跪拜。但是百万年,已经很久了,久到有些门派已经忘记了这个门派的存在。只有一些老古董才知道曾经金刀门代表的是什么,是谁曾经的驻地。 就在木匾显现文字时,苏杭在旁说:“从今天起,你便是金刀门新一代的掌门,以后你要背负起金刀门重任。” “金刀门,好土的名字。”小义心中暗道,这宗门的名字也起的太随便了吧。就因为一把小金刀,就金刀门,要是传下来的是一根木棍,那是不是就叫木棍门。老祖宗起名字真没意境。以后有空一定要起个虎虎生风威风懔懔的名字才可以。 “那个,公子。我们有门派了,我们的山门在哪里呀?”小义不敢把自己心想的事告诉苏杭,他知道这公子好像有点暴力,动不动就要打人。只好问问,现在自己是个掌门了,总要知道自己的山门在那里吧。 苏杭看着这荒山,眼光所落之地一阵感叹。身为庄家之人竟然不知道自己山门。“这里,这四风谷便是你们庄家一脉的山门,也是你们庄家的祖地。” 这荒山?比我们村子里最荒的那个荒山还不如。光秃秃的,什么都不有。虽然上山时见到一路上有很多断墙残壁,但这地方能住人吗? “你是不是觉得这里很荒凉?” 小义不敢接话,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认同。 “曾经这里是人间诡秘境,广厦林立,洞府如云,灵药幻化,诡秘兽成群。但如今……” 话没说完,苏杭阴阴地笑着看小义,手出如电拿过小义手上的金刀,在小义双手脉门那里快速切了两道口子,鲜血似开闸的水一般,奔涌而出。 苏杭出手太快,快到小义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涌出血来。 小义见到血的涌出,才发现自己手脉已经破了,一股钻心的痛让他喊了出来。看着自己的血不停地涌出,滴在土地上。他怕了,像这样流血,不用一时半会他就会血尽人亡。 他双眼流着泪看着苏杭:”公子,我会死的。快帮我止血吧!“ ”乖,死不了。再等等,很快就好了。“苏杭没有理他,只是闭着眼,感受四周的变化。 随着小义的血慢慢流入大地,渗入山石之间。天地间似也发生了变化。本来寸草不生的荒山随着血流,似有什么东西在苏醒一般。慢慢地一片片绿意覆盖了原本那土黄的地面。一棵棵树木也从地里破土而出。本来已经倒掉的那些断墙残壁也像时光回流一般,一砖一木又出现在已经断掉的墙壁上。 看着这一切的不可思议,小义惊呆了,忘记了自己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嘴巴张的大大的,眼里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一般。看着这一切的变化。 ”行了。“苏杭唤来庄小义。”过来,我帮你止血。“但是现在庄小义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自己身上,只是听到习惯性把手递了过去让苏杭帮他止血。 苏杭帮小义止住血,小义在处理伤口时的疼痛才让他回过神。 ”公……公子……这里还是……还是我们刚才那个荒山?“小义呆呆地问,他不敢相信自己眼前这座绿色安然,呼吸的空气都不像是以前呼吸的,那吸一口空气,人都能飘起来。地上不单出现了参天的大树,还长了一从从灵芝诡秘草。这还只是他只认识灵芝。还有许多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的诡秘草。但是那看的出不凡,那些诡秘草上飘环绕道道道韵。四风谷不单单只是出现巨树诡秘草。原本还是一座不高的小荒山,也在拔高。四风谷四周像是一棵棵巨树一般,从地底长出来。一座座穿云巨峰拔地而起,直破苍穹。把四风谷包在中间,像群星拱照一般。更显四风谷的不凡。 片刻之间一座小荒山,变成一条山脉。 巨树参天,诡秘草成林,灵兽四走。供修练人呼吸的灵气凝成雾气环绕在山脉之间,灵气凝练的都快成水滴了。一片片巨树与诡秘草在这灵气的催生下,散出迷人的道韵。 四风谷上已经残破的建筑,也在这时奇迹般生长出来,对就是生长出来。一道道门户,一座座宫殿,一间间精舍,如同雨后春笋般从地里,从断墙残壁处生长出来。 苏杭闭着眼睛感受着这些变化。虽然他也能让这四风谷苏醒,但是他怕痛,不愿意白流了自己的血。刚好遇到庄小义,就借他的血来激发这四风谷的山灵,令这山灵复苏。 幸好庄小义的出现,不然苏杭之前丈量四风谷便是要复苏山灵。 山灵复苏,灵气重聚。这已经不再是荒山,这里可供修练的灵气并不比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的一些洞天福地差多少。这也刚好满足了苏杭,天魂戏已经练毕,是时候开启记忆。那本书,那本一直存在在自己记忆中的书。那本一直让这天地,让这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让这域外无数大能都想得到书。是时候开启了。这一世,自己一定要成功。 那个人已经等的太久了,而他也等的太久了。是时候了,是时候是他们反击的时候了。 一切尘埃落定,四风谷也没有再继续生长,一切都归于宁静。 “公子,那头鹿长的好大。那鹿角好长,要是打下来卖给县里贵人,一定能卖不少钱。”庄小义看着自己前方不远的地方奔跑的一头诡秘鹿,两眼放着光。他心里在盘算,要是打下这么一头鹿,肉可以自己切下来晒干了吃,这鹿皮和角可以求村子里的大人,帮忙带到县里卖掉,应该能换来不少钱。这样可以给母亲换些新的衣物。 苏杭也知道这孩子应该是打小苦惯了。虽说接过金刀,但是还没有身为金刀门掌门的自觉,还是习惯以前的思维与生活,便也没骂他。 “好了,山灵已经苏醒了。四风谷也已经复苏,你也应该接受小庄子的传承了。”苏杭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拉起庄小义,往山上走。 四风谷早已经不知道拔高了多少倍,之前他们落脚的地方现在看来只是山脚。这高耸入云的四风谷,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景象。 跨过山门,之前小义滴血的小木匾早已经不知道放大的多少倍,正挂在山门的牌坊的上方。诡秘光闪烁的金刀门三个字,发出耀眼的光芒。苏杭一路拉着庄小义狂奔,穿过一座座牌坊,一排排精舍,一座座宫殿,最终站到山顶主殿前。 主殿不是很大,但却能让任何人都感到自己的卑微,主殿散发出来的阵阵磅礴的气息,就像一个史前的巨兽静伏在那里。这就是金刀门的主殿,虽然不大,却不是什么人都能站在他面前的。 苏杭推开那早已经关闭了不知道多少年代的大门。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11) 门缓缓地打开,里面早已经点着长明灯,灯光把殿厅照的明亮。殿厅极为简单,里面没有任何装饰。只有在殿厅上方放着一座由一把把大小不一的刀组成的一个椅子。没人知道这椅子是由多少把刀组成的,只知道自从金刀战神横空出世后,每次击败对手,如果对方是使用刀的,他便夺了其兵器,长时间了,便有了这座椅子。那是金刀门掌门的宝座,在这里也只有金刀战神有资格坐着,其他人都必须站着。 但在刀座后面有几级台阶,台阶上挂着一道黑色的纱帘,隐约可以看出这纱帘后还放着一把美人椅,没人知道有谁还可以坐在金刀战神上头,能让金刀战神自愿低一级的人。好像遍寻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也找不出来。 当年就算是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的最高的掌权人的天尊们,与金刀战神也只能平辈而交。 但是在这里,金刀战神却在自己的刀座上面还放着一把美人椅。没人相信这美人椅是女人坐的,金刀战神一生没见过迷恋过任何女子。他的发妻也是从他从凡人时与他同村的少女,一生中无论金刀战神多么辉煌,也没见过他的发妻走进过人们的视线。 “走吧,坐上去。那个刀座便是你庄家先祖留下来的传承,你坐上去,便能传承你们庄家的一切。你也会知道一切的事情。”苏杭推了庄小义一把。 庄小义双手紧握,那刀座看着极为普通,只是由无数把刀组合而成,但只要走近,便能感觉到这些刀的气息。那可是无数圣人大能曾经的兵器,虽然让金刀战神夺过来,但是刀中还孕含着曾经主人的气息。 “咚咚……” 就在庄小义坐上刀座时,四风谷发了十二声道钟的响声,振聋发聩,似是在向天地宣告金刀门的重归。 而同时苏杭跨过刀座,径直走向后面的台阶,拨开纱帘,半躺到后面的美人椅上。闭上眼睛像是进入沉睡之中。 三天,三天在不知不觉之间过去了。庄小义这三天一直坐在那刀座上,一动不动。苏杭也躺在后在的美人椅上沉睡着。是日,庄小义终于睁开眼睛,从刀座上站了起来。他活动了一下身体,久坐三天,对于他还是个凡人之身来说,也是一种痛苦。 他回忆着这三天里自己在刀座上得到的信息。虽然他早已经有心理准备,也知道自己的祖先曾经是个大人物,但是他却没想到,他祖先曾经可以辉煌到如此地步。当然除了传承祖先的一切,他也从中知道了一些隐秘。 他就这样站着,但是已经让人看出他已经和三天前不同,曾经山村里的猎户的小子,现在已经成为天地未来的主角。他眼光穿过身后的纱帘,看着纱帘后面躺着的苏杭,眼神里不知道包含着多少思维。 他走过刀座,来到台阶前。“卟嗵”一声跪了下来。头叩的低低的,整个人缓缓趴了下来,五体投在地上:“庄家后人庄小义拜见大人。” 他说完没有再说话,只是就这样趴在地上,等着苏杭的召唤。 “完了?好了,起来吧。”苏杭在纱帘里面,眼睛都没有睁开,好像还在熟睡之中,只是幽幽传出一句话。 “谢大人。”庄小义应身而起,弓着腰慢慢退到一旁。 “别叫大人了,以后还是叫我公子。我没比你大多少。”苏杭睁开眼睛,撑起身体,似是很吃力,像这三天里,他经历了一场大病,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连撑起身体都显得难以做到。但是他还是站了起来,拨开纱帘,走下台阶,身体有些摇晃。 小义急忙上前扶住苏杭。 “公子,你打开记忆了?” “嗯。想不到这一世记忆锁的这么紧,这差点要了我半条命了。”苏杭搭过小义的手,侧过脸看着自己面前这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的少年说:“你已经知道一切了吧。” “是,公子。谢公子成全小义。” 小义低下头,他已经在传承里知道了太多的事,也知道自己面前这位少年公子的真实身份。他是庄家一切辉煌缔造者,是亘古的存在,是世间最伟大的存在,一切人都不可说其名,一切人不可说其事,是无数世代崛起与落幕背后那只手。曾经他庄家祖先庄严只不过是与自己一样是山村里的一个穷小子,但是自从遇见他后,便崛起于天地之间,让天地都为之动容,让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的天尊都只能以平辈论之。而这背后就是这个人站着,一直站在那个刀座后面。亘古地看着这个世界的起起落落。 “不用谢我,那是你庄家为你留下来的。我只不过顺水推舟罢了。” “庄家的一切都是公子锡于的,没有公子就没有庄家的一切。这是庄家的祖训。” 苏杭笑了一下,他知道庄家对自己的忠心,他也相信小义也会像他的先祖一般,忠于自己。因为他们体内流着同样的血,若是小义有二心,这三天的传承的时间里,早就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小义,以后你就是这金刀门的支柱了。我只在这里挂个闲职,就当个供奉长老吧。在你真正成长起来以前,我会留在这里教导你。“苏杭看着一直扶着自己的小义,他能感觉到这孩子打心里崇敬自己,从他得到的传承中,他知道了很多。 “那公子,以后金刀门就有我们两个人了。”小义笑了,他笑的很开心。他现在最怕就是苏杭走掉,他虽然接受了传承,但他知道若是苏杭肯留下来,对他有多大的帮助。他知道在苏杭手中走出过多少不可描述的人。如得能得到苏杭的指导,那对于他一个完全不懂修练的人来说,是个天大的喜事。他知道就算是高高在上的那些天尊境的人物,都希望能得到苏杭的指点。苏杭决意留下来,不为别的,只因为有两事。 其一是自己刚打开记忆,拿出那本书。自己也要时间来修练。若是现在上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虽然有不少后手可以庇护的了他。但是如果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的人倾巣而出,对他来说也是件麻烦的事。现在人间界已经筑起壁垒,上界的人下不来。就单从那些留在人间界的敌人来说,他还不惧,他的后手轻易便能覆灭他们。而且也不是谁都能探知他的归来。壁垒已经隔绝了他打开记忆的波动。人间界这些人还引不起他的重视。 其二是这四风谷也是个修练的好地方,又碰到小义,顺水推舟把小义训成新一代的战神也算是对小庄子的回报。上一次轮回,如果不是小庄子舍掉门派的基业也要护着他的魂魄,说不定他的魂魄便要让对手给磨灭了。上一世那个藏的最深的对手之一也出手了,是他小看了那些外来的人。 而小义却希望能得到苏杭指点,这比他自己个人修练起来不知道可以少走多少弯路。现在听到苏杭说留下来,他当然高兴。 这几日,苏杭自己不有修练,打开记忆对他的心神伤害还是有些影响,他要先修复好心神再谋求修练的事。他这几日只是指点小义修练一事的基础认知,如什么是神海,什么是血轮,什么是道心。 苏杭讲的很简单,所用的语言也是普通人常用的,没有那么大教里一些传法者说的那么玄之又玄,就像是一句大白话。平平淡淡没有一点出彩的地方,但是却能一语中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能解开小义心中的困惑,像比小义还要了解他所碰到的问题一般。 说法,想要说的玄妙,很多人都能做到。道之一义,在于每个人对于道的认知,而很多人为了体现自己的能力,就是最简单的东西也要往复杂里说,只有这样才能让人觉得他的高深莫测。反而是能把复杂的法说到简单,却是一件极为难的事。必须做到对这法熟知于心,洞若观火。才能做到。 虽然小义已经传承了先祖的道法,但是对修练一事完全不知,这几日里,苏杭的讲学对他来说就像是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让他认识一个完全与以前不同的世界。以前他的世界只是村子里,现在他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他以前生活的村子与整个世界比起,就是你粒尘埃也不如。以前他认为诡秘人就是会飞天循地,现在他知道飞天循地只是基础的道法。完全只能算是不入流的修士。 当一个人视野变化的时候,他的心一定也会变化。小义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小小猎户,而是曾经四风谷金刀战神的后代,要为祖先的荣光而要崛起的人。 这日,小义又一早来寻苏杭,但是却不是为了听讲,见到苏杭,便拜下去说:“公子,我家里还有老母亲,我已经出来家几月了,不知家里母亲可还安好。若是公子不弃,小义想回家接我母亲过来。可行?” 他说完,一直跪在那里,不敢起来。他知道虽然这四风谷是自己先祖的物产,但从他从传承中知道苏杭的身份以后,他便不敢在苏杭面前做大,无论事情大小,都要问过苏杭,才敢执行。 苏杭坐在椅子上,看了他一眼。 “你以后是这金刀门的掌门,一些事情不必要问过,你认为可行的便去做。我不可能一直停留在这里,你总要学会自己处理些事儿。”苏杭心知小义尊敬自己,但是也不想小义变成一个唯命是从的人,以后如何掌管一门? “你们孝心可嘉,再说这四风谷本是你家里的产物,接你母亲过来同住乃人之常情,无需问过我。自行回去便是。” 等苏杭说完,小义听后忙是叩了个头,谢道:“谢公子,那我这就回去接我老母亲。”说完便要转身出去,心中挂念之情不由而发,只想快些回去接到母亲过来,也让她老人家享享清福。心中想自己来时也没什么行李,只是几件换洗的衣服,这里就随便带上一两件,一路上换洗,干粮现在也没有多少,一路上见到有猎物,就猎些食用就行。 “等等……”苏杭突然又唤住小义。 小义回过头望着苏杭,不知苏杭突然叫住他为了何事,只是怕苏杭突然改变主意,不愿他回去,心中不免有些不安。 “你这次回去,来回只能三天,若过了三天,我关了山门。可记得?”苏杭在小义担心之时,却给了他一道难题。 三天?小义心中不免有些嘀咕。自己来时用了月余时间才到,这次倒好,公子只给三天,怕是公子不愿意自己接老母过来。想着眼中就滴出眼泪。 “哭什么,以你现在的脚力,三天已经足够了。你这几日在山上,虽还没开始修练,但是天天吃着这些灵草,早已经让你脱胎换骨,你来回奔走,给你三天已经是足够了。” 小义擦去眼泪,想想好像也是,自己这几天天天饿了就跑出去药田里拔着草药来吃,手臂一样粗细的人参,吃一个一天都不饿,也的确自己这几天精神好了许多,力气也大了许多。只是天天在山上听道,没太过注意自己的脚力。现在公子这样说,那一定就是对的,公子什么样的人物,答应自己去接母亲,怎么会反悔,想罢又傻瓜笑起来。 “还愣着做什么,还要我请你去吗?还不快给我滚。”苏杭见他傻笑,心里恼火,一脚踢过去,把小义踢出门外。 小义也不生气,对着屋内苏杭行了一礼,飞奔到药田里随手拔了几个药草,放到怀里,跑出山去。 苏杭见他离开,也不做多想。从屋里出来,来到药田处,寻看药田的诡秘草,随手摘了一些。纳入怀中,有人参,有灵叶心,天骨麻……一边摘着诡秘草,一边看着年份,这些诡秘草,本就生长在此,因山灵隐诺,这些诡秘草也随山灵消失,现在算来都有上百万年年份。早已经是练药的好原料。也就随手摘来。 摘完诡秘草,他没有停留,走到一间练药室前,打开门。 这练药室在山后一处小峰中,极不起眼,不似前殿中那些大大小小的练药室,这里人迹不见,就是在金刀门最辉煌的时候,这里也没有人来。 进入其中,里面只有两物,一破旧的丹鼎,还有一个小小的火源。再无别物。与前殿中那些练药室高大的丹鼎与地火练药室比起来,这里显的十分寒酸。那破旧的丹鼎长有三足双耳,鼎面布满云纹天兽,上面长满铜绿,不知道多久没人用过了,虽然型式古旧,但是却极不起眼。那小火苗也是如此,一点温度也没有,像是随时就以熄灭一样。让人想不明白苏杭放着前殿那些地火练药室不用,跑来这粘山做何。 苏杭进来,双眼充满柔情地看着那旧鼎,他走过去,伸手轻轻摸着那鼎耳,像抚摸着情人的身体一般,嘴角轻轻笑起:“老伙记,多年不见,你可曾想我?” 就在他手抚摸到的时候,那鼎像有灵性一般,竟然随他的手震动起来,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乖,我回来了。我们又能并肩一起了。这些年埋没你了。”苏杭像哄着情人一般,细语轻声地在旧鼎旁喃喃而语。 而此同时,鼎下小火竟也跳动起来,直接跳到苏杭手中,像个小宠物一般,在他另一只手上转动。 “你这孩子,就是慢了些与你说话,就要吃醋,来。让爹亲一下。”那小火听他一说,从手掌中跳到他肩上,靠过他脸颊,真像是亲了一口一般。 “我回来了,你们等的太久了吧。”苏杭伸手从肩膀上把那小火苗捧下来放到地上。安抚好一鼎一火,自己也坐了下来。 再从怀里拿起刚刚摘下的草药,排在地上。说道:“我要练一炉练体的药物,现在我还是凡人之躯,想要练生死书,单靠我这体质怕是不行。若是要推动血轮,还需你们帮忙。” 那鼎再次震动,把顶盖高高弹起,悬在空中,似是要让苏杭把草药放进来。苏杭笑了笑说:“你这孩子倒是心急,我还想与你们说说话,你却自己开口了。”说着就把地上的草药全丢到鼎中,旧鼎的顶盖盖了下来。 “天炎,看你的了。我现在是无法催动你,你自己来吧。反正也只是极为基础的练体药物,随便炼炼就好。火候我会看着,到时你配合我的言语就好。”那小火闪了一下,似是回应。 “开始吧。” 一话刚落,那小火轰的一声,化做一股大火,绕在旧鼎四周,旧鼎也在这大火中慢慢升了起来,散出无尽的光彩,慢慢这些光彩又尽收到鼎中。看不出任何神异。 这火不是地火,也不是天火,更不是修士炼药用的心火。 练药一道,常有三火,其一就是地火,其二是天火,其三是心火,这三种火各有不同。虽说炼药有三火,地火最烈,且带有火毒,所炼其药多少带有些毒素。天火最清,能化解药毒,但火力不足。心火最难,要做到收发随心,却是要无尽的岁月练就,难虽难,但却也有不足,就是后劲不足,易坏了丹事。所以一般炼药师都是三火并用,但三火并用出来的丹药,最多只能是顶级的丹药。却从来没有人能炼出传说中无级的丹药。 而苏杭现在用的小火却不同,就在他催动小火之时。那小火闪出巨焰,围绕在旧鼎四周。 这火虽不是太阳星,却散发出如太阳星一般的热度,普通的药鼎在其火力之下,定不能存。如非其火能自控对外散逸的热度,就算是诡秘人在他面前也会化为灰烬。但这火虽有热度,却又带有阴柔之力,在极点的温度之下,竟然还有一丝丝冰凉之意,如同水火并济,阴阳共存。 苏杭看着这火,随意用语言点拔着火力的大小。不似有些炼药师,用心火炼药,需自身心神操控火力。 “加三分阴火,聚心而炼。”随着苏杭的话语,那火焰突然从中升起道天蓝色的焰色,汇集到鼎心之位。“对,就这样,继续炼三个时辰。先化开药物成液。” 炼药不难,只要是个修士都会为自己炼药,找个有地火的地方就可以开炉。但是想炼到好药却难,这是要无尽的财富与时间推积出来的,再好的炼药师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能成功,越高级的丹药越容易失败。而且一炉里面,药较有不同,有初级丹,有中级丹,还有高级丹,就算是现在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中药界的药神,他所炼的丹药中,能出顶级蛋的机率都是微乎极微,更别说传说中的无级丹,无级丹只在传说中出现过。这世间没人见过。 还有三个时辰,苏杭并不急,就这样坐在鼎前,闲上眼睛,冥想练神。神伤不是那么容易能修复的,更何况他现在只是个凡人。 很快小药屋里就传出阵阵药香,过百万年的诡秘草,就算是在天界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但是在这里,苏杭只是用来炼推血境的药物,若是让药界的人炼药知道,一定会暴跳如雷,这般的好诡秘草,用来浪费在推血境,推血境就算是十几年的草药来炼早就绰绰有余了,现在用百万年的诡秘草,这已经不是浪费了,这是败家,这是犯罪。 “嗯。”苏杭睁开眼睛,鼻子抽动了一下,知道药物已经炼化成液。 “天炎,用阴阳温火孕丹吧,你自己把握一下火候,我修补一下神伤。” 在苏杭的话下,那叫天炎的小火种又变化出不同的温度包裹旧鼎。如若药界的炼药师们见到有如此灵性的神火,一定口瞪口呆,平时他们炼药最怕的就是火候,一个合格的炼药师,最重要的就是控制火候,火小了,丹孕不出来,火大了又会炸炉。所以一直以来在炼药一门中,有七分火候,三分药草之说。可见这火候的重要。但是苏杭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几句话,便能控制火候,怎能不让炼药师眼红? 但这也只是因为苏杭现在毫无法力去催动神火,只能这样。所以他对丹药的品级也没多做要求。 “小天炎,随便炼一下就好,推血的药物,炼个无级的出来就好。”就在苏杭闭眼之前,又随意说了一句。 那天炎又闪动了一下,回应他。 随意点炼,无级就行?无级就行。。。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12) 药界的药神就是想炼个天级的诡秘药,都要做一堆准备,还只是有三四成把握,无级的药物,在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那是传说,只有传说中出现过,现实中没人得见。现在就这样轻轻地一句无级就行,让多少炼药师汗颜。。。 就这样,过了一日,其中苏杭起来过两次,随手抓起地上的诡秘草吃了充饥。也不管鼎中的药物。 第二日,药香更重,已弥漫整个四风谷。苏杭也在药香中醒来,他看着鼎,知道药就要孕成了,他也不急,就这样在旁边等着。而屋外天上却出现了一道奇景。 天上太阳星呆进了乌云中,四风谷四周黑压压地没有一点光,像是天地未日一般,云层从天空压下来,让四风谷上的灵兽如同面临天敌一般,个个震栗,一道道血红的电光在黑云中闪现,却又毫无声响,但那威压,不在其中的人是无法感觉出来。任何人面对这情景都会胆颤,那是天威,那是天怒,那是绝望。 电,没有声响,云,没有流动,风,没有吹起。 连空气都似乎不再存在,静,极致的静。仿佛天地间除了这些黑云,别无他物。 药成之际,劫起之时。乌云如墨,闪电似血。 没有人炼丹能出现如此情景,丹劫,只有在传说中出现无级丹时才会出现的丹劫。天下无人可见,只因天下无人可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乌云压的更低,闪电出现更多。随后也出现了雷声,一声声雷音,如破天之声,穿破天地,一道道闪电劈下,炸在四风谷四周。 所幸这里四周没有凡人居住,不然就凭这些天劫的威压,就能把人震死。 而苏杭在小屋中,坐在旧鼎旁边,那旧鼎散发出一层朦朦的道光,把他罩在里面,完全不受这天劫的影响,他由然自得地看着旧鼎,完全不在意外面天地的变化,像是早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一切都那么随意与自然。 终于旧鼎有了变化,顶盖突然高高升起,从鼎中发出无数光芒,照亮了整个小屋。屋内药香更浓了,从鼎口突然喷出六粒小小的丹药,圆滚滚的,晶莹如冰,闪着道道霞光,表面流淌着阵阵道韵。 就在丹药喷出之时,屋外天劫也起了变化。 突然一道粗如水缸的闪电,从劫云中击出,直奔小屋而来。这劫雷,虽不是修士的天劫,却比修士登诡秘的劫雷还凶。就是登诡秘境的修士碰到此雷也是必死无疑,但现在这劫雷却直奔苏杭所在的小屋而去,他还是凡人,哪里受的住这劫雷的轰打。若是落下,必是魂飞魄散。 但苏杭在屋里,完全不在意,他看着喷出的丹药,脸上露出笑容,心想有这几粒丹药,应该能很快帮他与小义推上修士之路,让他们在修练之初,能比别人更快更强。当然丹药对于他来说,只是辅助的作用。 劫雷终于降下,眼看就要击穿小屋,就在这时,旧鼎冲天而起,冲出屋外,鼎口如同一张巨嘴,瞬间把劈下来的劫雷吞噬了。巨大的劫雷在旧鼎的鼎口下,完全消灭不见。 接着旧鼎冲向天上,鼎口似深渊一般,发出一道吸力,竟然把整个劫云直接吸入自己鼎中,刹那之时,云散日出。太阳星又重新出现,巨大的劫云,像从来没有出现琮一般,在天空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旧鼎就像一个吃饱的人一样,慢悠悠地从天下降下来,摇头晃脑地落回到内。而这时苏杭也已经把喷发出来的丹药收回怀中。见到旧鼎回来,他笑着说:“你这孩子,就是贪吃,这么多年没吃过劫雷,这次可吃饱了?” 那旧鼎上下晃着鼎身,像是在与苏杭交流。 “好了,别嫌这小劫雷味道不好。以后炼药的机会多了是,有的是大劫让你吃个饱。”苏杭像是能明白旧鼎想表达的意思一般,他与这旧鼎曾经在一起经历过无数世代,他当然知道旧鼎想说什么。 但是在他口中,这药劫竟然只是个小劫雷,如若让别人听去,一定要气死。别的修士见到天劫,都是要担心受怕的,不是人人能渡过天劫,一千修士中,能有一两人渡过天劫就已经算不错的了,而且这劫雷还没有方才的百分之一厉害。但是却在他口中变成了小劫雷。但是他也的确能这样说,从来没有人化劫能像他这般容易,只是旧鼎飞出,直接吞噬了。别人要是渡劫,还要事先准备多年,准备无数丹药与宝物才能安全渡过,但是他却完全不理会这些,所以这劫雷在他嘴中,的确不算什么。 药是炼好了,他不想继续再呆在这里,他已经在这小屋中坐了两天,人也是有点疲惫。他招招手对着那旧鼎与天炎说:“过来吧,我带你们出,你们也该出世了。” 他才说完,那旧鼎突然飞来,化做一个小小不足三指大小的小鼎,挂在他腰边,像个香囊一样,而那天炎也收小不小,落入旧鼎之中。两物就这样挂在他身上。 他走出屋外,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身体。 “贼老天啊贼老天,还是那么想灭我吗?但是这么久以来,你有办法灭过我吗?虽然你有天地之威,但是我的后手也不少啊。你宁愿让他们利用,也要与我作对,难道你在他们手中就能过的好吗?我该说你蠢呢,还是说你无知?如果与我一起,我破天超脱之时,便是你有更大舞台之日。与我作对那注定你要灭亡的。终曲就要响起了,角号也要吹起来。一切该到了结束的时候。我等的太久了,他等的也太久了。这一世,就是我破天之时,贼老天,最后你怎么选,就是你的事了。”他看着天,喃喃自语道。 说完他径直回到自己的住处,继续沉睡。 他现在神伤未好,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来补回受损的神海。神海未好,他就未能修练。不然会落下道伤,最终无法问鼎极致。小义离开的第三天,苏杭早早就起来,来到主殿中,坐在刀座上,闭目养神。等待小义归来,经过几日的休息,他的神伤也已经康复。接下来就要打算修练生死书。 他在刀座上,激发刀座锐金之气,控制着锐金之气的强度,帮助自己破体筑海。在神海中打开生死书。生死书分为两部,一部是生书,一部是死书。现在他要练的是生书。 他翻开生书,里面显现无数道音,一阵阵玄之又玄,无数道韵围绕其间,散发出无数光芒。在这个世界能听的懂,看的明生死书的人没有,除了他。这生死书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所以天地才这么排斥他的存在。但也证明了生死书的存在是无上的,是无极的,是无比的。连天地都怕,连天地都不愿看到其出现。 生书第一境,练魂。生魂书,一切众生皆有魂者,魂不灭,人不死。练魂,魂强则人强。生魂不灭,天地不毁。生书在他神海中不断翻页,他神海不断吸收生魂书中的内容,一阵阵道音,一道道道韵,围绕在他神海中。本来他做为凡人,大小如小水桶般的神海,但刀座的锐金之气,慢慢聚起水珠,一滴滴汇聚起来,慢慢从小水桶变成小水池子,一点点的水滴汇聚到里面,不停地扩展着神海的容量与体积。 刀座,一个无比的存在,曾经的金刀战神是何等人物,能与他为敌的都是站在这个世界最顶端的天材。他们所炼之兵也同样非比寻常,虽然早已经夺下,但是这些兵器中所孕含的锐金之气却一直存在,他们不甘,他们怨恨,他们是时代的失败者,但不代表他们是弱者,若非与金刀战神同一时代,他们也将是天地间最耀眼的存在。天地选择了他们做天地的宠儿,但苏杭却选中了庄严,最后他们失去生命,而庄还有却成了金刀战神。 一道道锐金之气破开苏杭的神海,不停地把那小水桶破开,再破开。锐金之气切割着神海,带来如刀割肉般的痛楚,但却只作用的精神上,一刀一刀慢慢在割下,如果是普通人,早已经受不了,大喊大叫出来,但是苏杭却如同无事一般,固守道心,脸上一滴汗水都没有,似这一刀一刀的切割是别人的经历一般。 神海的拓建一步一个脚印,这是要时间累积的,但是能如苏杭这般一会时间就扩展成水池的,也是没见过。别人都是经过岁月的洗礼才能扩展神海,但是苏杭却在一会的时间里。就把自己神海扩大上百倍,这就是生书生魂书的力量。 他在扩展自己的神海,神海是魂魄寄居之地,神海的大小决定修士神魂的强弱。 凡人的神海一般只有水桶大小的水池子,修士的看个人修为,有些如池塘,有些大如天海。但是在修士中,少有人练就神海与道心。在修士眼中,神海与道心只是辅助作用的,他们认为最强的是道法,是诡秘器。但苏杭却不这样认为,他重视神海与道心。就像他指点大多数一样,重点在道心一途。他知道一个人的神海决定了一个人的神魂与轮,海上生明月,当推血境练成之时,就是神海日升之日。 修士血气冲天,比凡人不知道强多少倍,也是因为血气如神兽才能让修士享受无尽岁月。不似凡人,年老体衰,血气不足便会死亡。推血境是修士修练的第一个境界,也是基础的境界。血气越充足越好,通过神海推动血轮,当血轮推出海面之时,就是推血境功成之日。 现在他没开始修练推血境,只是用生书来拓展神海,当神海足够大时,神海的力量才足够强,才能真正推动血轮。 就在他闭目养神拓展神海时,殿外响起一道声音。 “公子,我回来了,你在哪儿啊。”小义站在大殿外的神道中大喊,刚才他才回来,就跑去苏杭的小筑前与苏杭问好,但却发现苏杭没在小筑中。他找了几个地方,也没发现,就回到中央神道,大声叫喊,希望苏杭能听到。 苏杭听到声音从养神中醒来,睁开眼应了一句:“我在殿中,你进来吧。” 小义听到后,推开殿门,从殿外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老妇人。 那老妇人脸庞悠黑,脑后用青布块随意地裹着长发,盘在脑后。嘴唇还有着干裂。才四十许的妇人,却看着像是个五六十岁的人一样。一看就知平日里是做些粗活的妇人。 她小心翼翼地跟在小义身后,一只手还拉着小义的衣角,头都不敢四处张望,只是低着头。 叮叮噹噹地小义在那老妇人拉扯下,也走的不快,但是每走一步,身后背的东西都发出一串响声。他来到殿前,把背上的包裹惯了下来。 苏杭双眉一皱,这是什么跟什么。这包裹上面挂着一推锅碗瓢盆,难怪一边走路一边发出声响。 小义把包裹放下来,从身后拉出老妇人,到跟前,对着苏杭一礼拜下,说:”公子,我是我母亲。“然后又回过头,对那老妇人说:”母亲,来见过夜公子。他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那老妇人不敢轻慢,忙是跪下来拜在地上。 ”农妇庄刘氏见过公子,感谢公子收留我家小义。“那老妇人拜地深深地,头叩在地上,不敢抬起。 苏杭走下刀座,扶起庄刘氏,笑说:”没事,这里本来就是你们庄家的祖产,我也只不过借住罢了。以后你与小义便一同在这里生活,这里便是你们以后的家。” 庄刘氏起来后,见苏杭平易近人,才敢偷偷打量一下他。但是怎么看这公子,都是个年轻人,一点也不像她儿子小义口中所说的神诡秘人物般,除了样子好看的像画里的神诡秘外,别的地方一点也不像,但是想归想。她却不敢说出来。深怕得罪了儿子口中的神诡秘。 苏杭看着包裹上的东西,不禁摇摇头笑道:“你带这些东西过来做什么,山里的厨室,里面什么东西没有,你还要背着这些东西跑过来。 小义灿灿一笑,不太好意思。这是他母亲,觉得丢了这东西可惜,家当的东西一定要他带上,他也无计,只好背着一起跑了过来。才有刚才那出声音。 ”行了,你带令尊去休息吧,赶了三天跑,你们也累了。早些休息,明日便要开始修练。明天早上日出之时,到主修室等我。可记得?“苏杭见小义与庄刘氏脸带困意,知他们赶跑几日,小义几乎没有休息。 这三天以来,的迪桑一直在奔跑,而且还背着他母亲与包裹跑了整整三天,庄刘氏也在的迪桑背后呆了两日,这一路奔跑,两人都没能休息过。的迪桑倒还好些,至少经过一些日子灵气洗练身体,几日无休无眠还可以,但是庄刘氏还只是个凡人,两日天眠早已经过了她的极限。人早就已经疲惫地不行了,但是刚到不拜见一下苏杭又无礼,便一到就先来拜见苏杭。 听了苏杭所说,的迪桑点点头,告辞了苏杭转身背起庄刘氏,一手把起包裹,刚想走出去。突然苏杭又喊住他们。 ”等等……”苏杭从怀里拿出一粒晶莹剔透的小丹药,递了过来。 的迪桑放下母亲,接过丹药,一股药香冲过来,两人闻到精神一爽,似来的的疲惫也少了许些。 “公子,这是?”的迪桑不知苏杭给他这粒好看又香的丹药做什么。 “一会给你母亲服下,让她睡个好觉。她非你庄家直属血脉,又过了修练的时期,早年劳累对她的身体早已经气血大损,现在也修练不得,吃这粒丹药,虽然不能让她长生不老,但也能益寿延年,再活个上千载不是难事。” 的迪桑听到苏杭所说,心中大喜。她也知道自己母3亲从他打小时起便要忙内忙外,一个人带大他,殊是不易。他还想等什么时候苏杭心情好些,就求他帮自己母亲调理调理身子,现在倒好,不用他提出,苏杭就给他丹药了。再说了,凡人寿命不过百年,现在听苏杭说,他母亲能再活上千年,他那能不高兴,也可是赶不上倍凡人的寿命。这种手段可是神诡秘才能做到的。 庄刘氏听了也高兴,她不敢奢求活多久,但是能多些时日陪着自己儿子,对于做母亲的人来说,总是最大幸事。天下那有哪个母亲不希望能陪自己儿子多点岁月? 两人忙是再次跪点大拜。 苏杭挥挥手说:“不用这么多礼,以后住在一起,这些礼节就免了。的迪桑你们下去休息吧。明日记的。” 的迪桑应了个诺,事业着自己母亲出了前殿。四风谷复苏后,宫殿楼阁众多,本来无数年前四风谷上弟子无数,这些弟子们,有居楼阁,有筑洞府的,而这些地方现在都没人居住,现在山上也就他们三人,的迪桑随意让他母亲就住在自己那个院子里,母子两人住到一起,就像还是在家里一般,他不放心他母亲一个人独住。 回到院中,安顿好一切,他把苏杭给的丹药拿出来,让母亲服下,再帮母亲铺好床与被褥,等庄刘氏睡着后,他才离开回自己的屋内。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亮,的迪桑就早早来到主修室等苏杭,他不敢让苏杭等他。 四风谷的主修室很大,足足占了一个山峰。以往这里是四风谷亲传弟子们的修练的地方,在这主修室里面,开劈了一个个修室,这里周围布满了聚灵之阵,把天地间的灵气都汇聚到此。虽然四风谷已经是人间界最好的诡秘境,但是这主修室里的灵气却比四风谷还要浓是数倍,这里是除是山上几个少数的地方外,最好的修练外,而且这里地方空旷,也是教授的好地方,所以苏杭才选择这里。 当然这里比不过苏杭居住的隐神小筑,也比不过的迪桑居住的后院。但是苏杭不喜有人到他隐神小筑里,而后院现在不只是居住了的迪桑一人,还有他母亲。苏杭不愿与旁人有过多接触,便只好选择这里。 天过卯时,太阳星还未出现,苏杭就来到主修室。 卯时是修练最好的时间,太阳星刚出来,天地的灵气最清之时,也是人天灵最明之时。此时修练最为好,所以苏杭恰是时候过来。他见的迪桑一个人在这主修室中乱转,知道他已经过来多时,在刚进时,咳了一声,算是叫唤的迪桑。 的迪桑听到苏杭咳声,忙是跑过来,问了好,便一脸期待地看着苏杭。 他心里最就已经希望自己那尽快成为修士,早点可以驾云天下,但是前几日归乡接亲,让他无法修行,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他巴不得马上开始学习,但是对于他一个完全不懂的人来说,修行就像是镜中花水中月一般,虽然他的识海中早已经有他先祖传下来的道法,苏杭先前也为他说过道,但也只是解释他家传的道法的总纲,对于修行的路应该怎么走,他还是一无所知。 苏杭他的迪桑引到主修室中央,那里有一张蒲团,这是以前有得道者在这里为亲传弟子说道所坐的地方。苏杭坐了下来,指着地上,让的迪桑就地而坐。的迪桑依言坐下,苏杭便开口为他解说修练一途的事。 话说,修练一途可分为凡境,诡秘境,圣境与神境。四境之间一步一脚印,先是凡人修诡秘,以诡秘修圣,以圣修神。现在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神境几乎不见,圣境之人也是极少。就算是圣境的修士,也大多自封血轮。更别说神境。 就以凡境来说可分为九阶,第一阶为推血境,练就血轮。第二阶为叩宫境,以血轮推动命宫,叩开命宫大门。第三境为化婴境,命宫大开后,需有主事之婴,以元神化婴坐镇命宫。第四阶为第五境界,神婴知事,方能理事,以神婴修出智慧为准。第五阶为合境境,其境血轮、命宫、神婴合而为一,以壮神海。第六阶为归化境,合而为一之后,拓展神海结束,血轮、命宫,神婴各归其位,各行其事。第七阶为冲灵境,血轮已定,命宫早开,神婴知智,海神拓展,该是时候破灵冲霄。第八阶为破劫境,此时天地生劫以难修士,能破则冲天为诡秘,不能则坠九幽。第九阶为洗尘境,冲破劫难,洗去凡尘,无一挂碍。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13) 此凡境及一切修士的根本,无论是凡人界,还是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人人如些。 其中推血境而言,血轮及一人之要配,无论是凡人还是圣人,性命之交皆在血轮,凡人血轮不过欢蛋大小,但有大圣、神人血**如太阳星。就如树之年轮,年轮越多,树龄越大。血轮亦是如此。修者修出的血轮越大,甘血气亦足,可活时间随之亦长,如以凡人之寿来算,几可算是找生死之辈。所以虽然推血境是凡境第一阶,但是也是基础之阶,如若血轮不足,非但寿有限,日后血轮更加无法照耀命宫神婴神海,如同万物失去太阳星,无法再生长。故无论是凡人界还是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对弟子们解说推血境时,都吩咐其重视。如屋之地基,地基不牢,根基不稳。 就是苏杭与的迪桑说时,亦是如此。 苏杭与的迪桑说罢推血境,便吩咐说:“你得你祖上传下的金刀戮体诀,本就是天地间一等一的道法,现在你还是凡人之躯,虽说有几日诡秘药与灵气洗炼身体,但神海不大,翻不起涛天巨浪来推动血轮。但是祖上的刀座锐金之气过重,你道心不稳,不宜现在去推动血轮,你先修习金刀戮体诀,何时能受住金刀之气戮体无感,再去坐上刀座用锐金之气破开神海,等神海如海般无际之时,再来推动血轮。” 的迪桑听了,知苏杭不会害他,也知万事开头难,但是如能练好基础,打好地基,日后便能事半功倍。便也只能安下心神,按苏杭所说,选了一间修室,去先修习祖上传下的金刀戮体诀。 苏杭见的迪桑已经自己修行,也不停留在这里。虽然这里是主修室,但是对于他已拓开的神海来说,还是欠缺了些。但这里对的迪桑却是刚刚好,再好的地方,只怕他刚开始何修练金刀戮体诀时,单单灵气就能冲破他的命脉。这修练一事是急不来,只能一步一步地走,从来没有人能一夜登天,再好的奇遇也是要时间来练就的。 就像以**装水,如若这**能盛的五这水,自然**子无事。如若**子太小,而水流又过大,却一定要把这些水装入,最后只会是**碎水流,不可能能装的下。修练之事,从来最是考验心性,一切只能是顺其自然,拔苗助长从来没有好下场。 苏杭来到四风谷后山那个一开始的小木屋前,推开木门,还是像他一开始推开一样。他与的迪桑两人推开的是同一个木门,看到的却不是同一间屋子。的迪桑推开的是他先祖的宗祠,因为的迪桑身体里流着金刀战神的血脉。但是苏杭推开的却是回忆,曾经他与金刀战神庄严曾经的岁月。 今天苏杭又回到这里,这里在无数年前曾经是他操练庄严还有几个小子的地方。这里曾经是他的居所,后来他离去了。庄严却不忘曾经,这里是他一步一步走向巅峰的起点,所以他布下空间,把宗祠建在这里,但曾经的小木屋只有他与苏杭才能推开。因这里是他与他老师苏杭最快乐的记忆,是他的童年、少年、青年……他曾经的一切的源点。他不能忘,也不敢忘,他的一切都是他老师苏杭赐于的,他知道感恩,他知道回报。 苏杭进来没有别事,直接坐到木床上。盘起双腿,双眼合闭,眼观心,心观神,神合一。自蕴其中,打开神海,虽然只有在刀坐上短短一日,但是他的神海却开劈了出来。他自观神海,这已经不能叫做神海了,这已经超出了所有修士的认知,在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中,传说曾经最强的神帝天海神帝神海开拓的如天海一般巨大,也因为他有如此巨大的神海,才最终成就他无敌的身姿。一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中,就算有出过不少神帝,但是个个都公认天海帝神是最强大的。天海神帝也因为自己的神海同,才自号为天海神帝,以记他神海之巨。 但是如若有人见到苏杭的神海一定会惊吓万分,这已经不是天海这么简单,天海虽大,还有尽头,横于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办界之间,也曾有过不少大能能模渡天海。但是苏杭的神海却如无边无际之海,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天海在他面前就像只是一个大一点的湖泊一般。与这无边无际的神海比起来,天海神帝的神海如同无物一般。这就是苏杭的神海,无数的时代,九生九世的累积下来的神海。就像整个天地与这神海比起来,都不如。这样无边无际的神海,如若推动血轮,那要推出什么样的血轮来? 他的神海不仅仅只是大到无边无际,神海中一朵朵浪花都如书界最高的山峰一般,神海卷起的浪花能高达万丈。人站在这巨浪之下,微小的如同一粒尘埃一般。 如果有人能见到这一奇景,心中唯一的想法只有绝望,对就是绝望。无论是什么样的存在,在这神海巨浪之下,都会生出自卑无望的心思来。不管你是凡人,还是神帝,在这神海巨浪之下,只有被淹没的份。 这就是苏杭的根脚,这就是苏杭的地基,一个无以伦比的基础。 苏杭在神海上盘腿坐下,浮在海面。记忆的印下的生魂书开始翻动。一阵阵道韵围绕着他。他开始修练生魂书,这一切除了一阵阵道韵,再不见其他异相,一切是那么无华自然。这就是他修练的生死书,这本无边无尽之书,没有人知道这本书的由来,除了他以外。 海神巨浪滔天,慢慢地一个如同鸡蛋大小的血红色的散发的无比光芒的小圆球在巨浪中涂涂升起,巨浪卷起的浪花一次又一次想把这鸡蛋般大小的圆球卷进去,但这圆球如同有无比神力一般,在巨浪中逆浪而冲。这小圆球就是初成的血轮,现在苏杭还是凡人,所以他的血轮也只如鸡蛋般大小,但是一旦冲出神海,血轮将照耀神海。神海不再是血轮的阻挡,反而变成血轮的推动力。 但现在备轮在巨浪之下,摇摇可危,这是天地之力,天地不愿出现过多的修士,修士过多便要吸取灵气,灵气不是无穷无尽的,一切能量都是守恒的,吸收的多了,世间天地的灵气就会变少,天道不是无私的,天地间的灵气变少,对天道来说也是一种伤害。所以凡人想要踏入修士一列,需冲破天地对其的束缚。冲出去了,就能为诡秘,冲不出来,就还是凡人。也就是因为这样,各门各派在对弟子的选择上才只收资质优秀的弟子,只有优秀的资质的人才能更容易冲破天地的束缚。 而苏杭的神海之巨,举世无双。一道道巨浪在压倒这小小的血轮,想把他熄灭,把他吞噬。就是不想让他升起,血轮就像是大海中一叶扁舟。在风浪中摇曳,像随时都有沉没的可能。但是这血轮虽小,却生命力顽强,无论巨浪有多大,他都徐徐升起,破开一道道巨浪想要照耀神海。 苏杭对着这一道道巨浪,心无挂碍一直闭着双眼,催动生魂书的道韵裹协着血轮。 一飞冲天。 那小小的血轮地道韵地裹协之下,真正做到一天冲天。如同真正的太阳星一般,从巨浪中冲霄而起。破开神海的牵引,直冲云霄。 刹那间万道光芒从血轮中迸发而出,照耀着神海。顿时间神海巨浪更甚,所有的巨浪旋转到一起,卷成一团,卷起一道水柱,直直冲向天际,托起云霄中的血轮。 到这时,苏杭终于踏入修士之列。血轮跃出神海,神海巨浪推动血轮上升。这才是推血境,这就是推血境。 海上生明日,光耀四方极。 这一道道光芒如同炽热的太阳星光一般,撒下阵阵道韵,如同诡秘境。 苏杭这时睁天眼睛,抬头看着天中的血轮,他笑了。这一世他出生本就带着血脉之症,是凡体凡胎,但他终是踏破天道的阻碍,得以血轮冲天。但他还没满足,虽然已经踏入修士的行列,但是他要的是千古唯一,不但是神海无极,他也要血轮无极,他能做的到,因为他有无数岁月的累积,他更有无数时代的经验,他更有生死书。 他有极限,但是他的极限就是无限。一切所谓的极限在他眼中都只是一个个台阶,是用来跨过的,是用来踩踏的路石,他不存在有极限这一说。他要打破一切,打破命运,打破自己,打破极限,打破天地…… 血轮虽然破海冲天,但是血轮尚未长成,还只是从凡人的血轮成长成普通修士的,他不满足。 他运起生魂书里的道韵,盯着血轮,口中中喃喃自言:“是时候开启曾经的人体宝藏了。我要我的血轮无比。” 生魂书中的道韵在他话音刚落,一道道钻入他的体内,激发深藏的人体宝藏。这宝藏是他无数时代累积下来的,从亘古走到现在。无数个时代中他所积累下来的人体大藏有多少,没人知道。但是他知道就算是现在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所有的霸主们加起来的人体宝藏与不如他百一。而他积累的人体宝藏要等的就是这一世,这一时。 生魂书的力量激发起他体内的人体宝藏,突然之间,从他身边升起一道又一道血光,这血光就是他一世又一世的累积,一直升起到八道。最后他一拍自己天灵。 “开启吧,我这一世的宝藏。” 最后一道在他拍打完自己天灵后也从他天灵冲起。九道血光,九世的积累。九道人体宝藏,九道血光冲霄。直直击进天空中那血轮中。 如鸡子,如拳头,如头颅,如车轮……每一瞬间,这血轮就变化一次,每变化一次都会增大一倍。慢慢地这血轮化成星辰大小,又再化成太阴星大小,再最后又化成太阳星…… 太阳星,三界里最不可思义地存在,无论是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还是人间界,还是在冥界。都有太阳星的存在,在天界与人间太阳星如同火炉一般,散发着他的光与热,而在冥界却是发着幽冷的阴光。太阳星就在天上,无论在哪里都能见的到,但是却从来没有人能接近过,不似其他星辰,有能力还可以炼化星辰,但唯独太阳星从无人能近,无论是谁,无论你能飞的再高,那太阳星就在那里,这个距离永远不会缩短一样。 而此时苏杭的血轮竟然如同太阳星一般,高高悬在空中,巨大炽热。但他还是不满足,太阳星,再神秘,再炽热也只是一个星辰,他要的不是一个星辰。他要的更大。 但是从亘古无极之时到现在,从来没有人的血轮能做到像他这般,自亘古以来有两位大能血轮能接近他,一个是号称太阳星君,一个号称太阳星君。这两个星君都是神帝级的人物,镇压了无数时代,是他们所在的那个年代所有人心中的巅峰。而他们不用神帝的后缀,而是自号为星君,就是因为他们两人的血轮,一个大如太阳星,一个大如太阴星。况且两人还是同门的师兄弟,两人感情无比深厚,如若两人与天海神帝同一时代,那号称亘古无敌的第一神帝天海神帝若对上他们两人联手,胜负是谁也不可知。 这太阳星君与太阴星君的血轮还只是如同太阳星太阴星,还不是真正的太阳星太阴星,就已经无敌镇压了一个个时代,成为人们口中相传的传说。现在苏杭的血轮却是已经成为神海上的太阳星,但是他还是不满足。 只见他继续催动生魂书,激发人体宝藏。他不要极限,他要无限的可能。九道人体宝藏之光,继续激发着血轮。 分裂破碎……在他九道人体宝藏之光的催动下,他的血轮竟然表面开始出现裂痕,然后这些裂痕扩散到四周,崩成一道道巨大无比的深渊,把那太阳星似的血轮直接碎裂。 如果是修士血轮破碎,那一定道基受损,这是道伤,道伤无救。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只要有道伤,那道伤就是一辈子都不会恢复。而血轮又是修士的根本。所有修士都视血轮为基,如果血轮崩坏,那寿命不久。但是苏杭却不在意,就像这崩碎的血轮对他来说完全没事一般。他继续催动着人体宝藏。 而崩碎的血轮却有掉下来,一块一块,在人体宝藏之光下,再继续粉碎成尘埃。一粒粒尘埃飘浮在空中。如若是别人血轮粉碎成尘埃,早已经命归黄泉,但是苏杭却还好好的,因为这些尘埃还笼罩在人体宝藏之光中,没有真正的消灭,这也才让苏杭还没直接死去。 这些粉碎的尘埃,像一粒粒散发着星辉,飘在光中,如同一颗颗尘埃星辰一般,布满了神海上空。 “成了,要崩坏血轮可还真麻烦。”苏杭见到血轮崩坏,他并不担心,反而崩坏血轮就是他要的,不破不立。 这一粒粒尘埃,慢慢再次在人体宝藏之光下,再次膨胀,每一粒尘埃又再次化为鸡子,为拳头,为头颅……最后化成一颗颗星辰,再有些星辰化化一颗颗恒星,牵引着一些行星自成一个个小星系,这些小星系又汇聚会到一起,一个巨大的星系模路面在神海之上。 星海……神海上空已经不再是只有一个太阳星,而是有无数个太阳星般的恒星,每颗恒都围绕着无数行星。 血轮化星海,在苏杭的催动之下,看似简单,但其中不乏凶险,无论是人体宝藏的血光,还是崩坏的血轮,一步错,更是生死。但是苏杭却有十足的把握。这里有他累世经营的后手,有他无数时代积累下来的心得,无人对着血轮境比他更了解,无人比他有更深厚的后手。他势在必得,他必定成功。 血轮境已成,星海散发出来的星辉照耀着神海,神海的巨浪也已经平息,海面如镜,道道星辉映照在海面上,晃起块块霞光。星海中光芒四射,每一道光芒都是一轮寿命,无尽的光芒也代表着无尽的寿元。无人的寿元能与他相比,除了那冥冥中的天道,就算世界崩坏,他也能生存,这就是他的血轮。无尽的光芒,无尽的血气,单这些血气就能把别人镇压地透不过气来,更别说能在他的血轮下与之对抗。 什么是无敌,这就是无敌。什么是绝世,这就是绝世。什么是绝望,这就是让任何天才都绝望地存在。 他看着自己神海与星海血轮。无边无际的神海上面模挂着星海,两两相彰,更显神秘。从来没有人能达到这一层,这样神海与血轮本不应该出现,因为已经超脱了天道的把控。但是苏杭却硬生生地开劈了出来,这是属于他的神海,也是属于他的血轮。这神海血轮,亘古未有,以后也约无可能会出现。只有现在,只有在苏杭身上出现。这个时代对于任何惊才艳艳的天才来说都是一种悲衰,都是一种绝望,没有人能在这神海与血轮面前能抬起头。什么是举世无双,什么是无以伦比。这就是举世无双,这就是无以伦比。 境界已成,苏杭也终于踏入修士一列。脱离了凡人的身躯,从此如果不是死于非命,他将享有无尽的寿元。天地灭,而他不灭,天道毁,而他不毁。血轮决定着他的寿元,但是这星海血轮却还不是他的终点,他也只是翻开生死书中生书里生魂这一部份,只是一小部分。未随着他的修行越高,神海与血轮将会有什么样的变化,没人知道。也许连他自己也不会知道,自己未来将会如何,前路将是一条未知的路,注定不会平凡,注定充满未知。但他不惧,他知道他必然会成功,因为他不允许自己失败,还有那个人也不会允许自己失败。布局无数个时代,留下无数的后手,一世又一世改变着这个世界的进程,为的就是这一世的成功。他有绝对的信心,无论敌人是这个世界的天地,还是来自那神秘之所的敌人,他都的绝对的信心碾压他们,这就是苏杭,这就是这一世的苏杭。 他醒了过来,伸出双手,只见全身布满霞光,这霞光艳艳阵阵血气从霞光中绽放。他跨过了凡人,来到了全新的世界。这个修士的世界将比凡人的世界更加现实,更加危险。但是他却充满信心。 他站了起来。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在他的神海之上,推动血轮,看起来不过小段时间,但是现实的世界已经过去了许久。但是再久也是值得的,能推动起这么亘古绝伦的血轮,再久也是值得。 苏杭收起身上霞光血气,内蕴回体。虽然已经跨入推血境,但也只是境界初成,还需巩固,当巩固完,怕这天地又会有变化吧。苏杭心想,这贼老天一定不会让他好看的,现在他还在小木屋中,小木屋布下的禁制隔绝了天地的探查,一旦他走出去,天地有所感应,必然会有手段,但他也不怕。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巩固道行。 他从怀里拿出一粒之前炼好的丹药,放到嘴里,这种无级药入嘴要本不用吞咽,才入嘴中,就已经融化了,化做一道药劲,直达神海血轮。一道道药力帮他巩固着他的道果,让他的道果无比坚固,坚如磐石。药力洗刷着血轮,让血轮中的恒星与行星运行的规律越来越稳定,一个个恒星星系组合成的星海在药力的洗刷下,联系的更紧,之间产生的引力让他们运行的更正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药力终于让星海血轮吸收完毕。他也终于松了口气。推血境已经稳固,但是他却没有直接走出小木屋。他知道一旦他跨出这木屋,没有了禁制的隔绝,天地马上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一定会降下劫难来。他是不怕这天地的劫难,但是这四风谷中还有的迪桑与他母亲,两人都还是凡人。虽然的迪桑已经开始用金刀戮体诀在磨练身体神海,但本质上还是个凡人。而的迪桑的母亲更是只是增加了寿元。他可不想因为他这一步,就直接害死小庄子唯一的两个后人。 只见他转身到屋里的墙壁上,摘下一直挂一墙壁上的那幅字。取下来卷好,拿到眼前。就在他灵台这里,打开了深藏的记忆,突然从他灵台里绽放出无比的光芒笼罩在这字轴上,字轴慢慢虚化,化做一道道似水波纹一样的明光,散向四周。慢慢布满整个四风谷,覆盖到每个生灵之上。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14) 而此时四风谷山四周从地里破土而出生出了四根参天石柱,每个石柱上都刻着各种神人灵兽,每个都栩栩如生。这是他曾经为四风谷金刀门留下的后手,只有他与庄严能打开,但是最后就算是金刀门的覆灭庄严都没有动用这后手。如果动用这后手,就算是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全问她大能过来,庄严也能守的住这四风谷。但是庄严却没有。他知道庄严为什么没有动用,宁愿门毁命失也不愿意动用,因为他不想把这后手出,出现在对方面前,这是苏杭留下来的手段,留给苏杭作用会更大。 “小庄子啊小庄子,给你留下的后手你没有用。你放在这里等我。你应该知道就算你用了这后手,我一样无事,你为什么那么傻呢。”但是感叹归感叹,逝者已去,他就算有千言万语庄严也再也听不到了。但是庄严没用这后手,倒也是方便了他,不用再去布下其他。这一切安定下来后,他跨出了屋门。 刹那之间天地狂风大作,卷起四风谷四周其他山脉有大树,一棵双一棵拔地而起,抛向空中。然后再接着比之前丹劫更大的天地威压带着盖顶顶的黑云也聚笼过来,压在四风谷上。 “贼老天啊,你真的是不灭我,你不爽么?我才不过推血境,你就给我来这一手天劫,你真当我是吃素的?”苏杭抬起头,看着天上的黑云,他这次的天劫比之前炼就无级丹药的更重,但他毫无畏惧。 本来推血境的人不可能会有天劫的出现的。在凡境的修士中,只有破劫境才会引来天劫洗礼。但是他却在凡境中的第一境推血境就引来天劫。这也不怪,从亘古以来,从未有人在推血境能有他这样的血轮。而且他现在还只是推血境,就已经练就星海,那随着他的强大境界的高深后,这星海还不知道会演化成什么样。这样的异类,天地怎么可能容他存在,这是已经破坏天地存在的极限了,天不劈他劈谁? 推血天劫三界中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是看这劫云与威压,却比凡境中破劫境的天劫还要强大,就算上千人同时进入破劫境,同时引天天劫。在天劫的累加上的力量威压也不及他现在的天劫。他还是个小小的推血境,他能渡的过吗?就算上天诡秘来渡这天劫怕也是要命归黄泉的。 “来吧,贼老天,让我看看见你有什么手段,这点小小的天劫还动不了我。” 小小的天劫?这样的天劫只叫小小的天劫,如果让破劫境的人听到,一定会想自杀的,他们要面对的天劫还不及这的千一。但他个却要个个如临大敌。要经过多年的准备才敢面对天劫。但是苏杭却只是轻描一句就想渡劫。这是不是太儿戏了一点? 但他们不是苏杭,苏杭也不是他们。他有绝对的把握。 就在他话音刚落。天劫像是受到他语言的剌激一般,卷起巨大的天威。一个无声的巨电,从黑云中穿下,肉眼根本看不清这电落的轨迹。就像要无声无息地把他毁灭。这劫电不单要把他毁灭,还要把他身边连同这四风谷一道轰平。这电的巨大无以伦比,直接笼罩了整个四风谷。 就在这时,刚刚生出有四根石柱上雕刻着的石画,突然活了过来,里面的神将齐齐出动,一把把石质的神兵,化做罩子笼罩住四风谷,唯独这小木屋四周几十丈的上空是空的。因为苏杭不需要这些神兵的保护。只要这神兵罩护住四风谷便行。 就在这巨电劈下时,苏杭嘴角一扬,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刹那间他打开神海,神海中翻起的巨浪,推动着神海上的星海血轮。瞬间这些星海布满木屋外的天空。一个个星球带起无比的血气,什么是血气冲霄,这就是血气冲霄。无数的星球带起的血气,直接冲向天空,挡住落下的巨电。血气挡下劫电后,直接吞噬了进去,化做血轮星球的动力。 苏杭扬着头,笑说:“贼老天,还有什么手段就使出来,这点雷劫只够给我的星海当食物。” 不知道是因炒他的星海血轮太凶还是怎么样,才一道闪电劈下,天上那劫云竟然有散去的先兆。但是苏杭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星海动力源呢,这些劫雷可是最好的天地灵气啊。 他见劫云要散去,笑骂了一声:“你也忒小气了,不过是吃了你一道劫雷就要跑。但是你跑的了吗?”话音刚落,空中那星海竟然急速旋转起来,直接把还没散去的劫云,直接吸了进去。天上又恢复了平静,风停了,黑云消失了。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只剩下那星海漫空。如果不是这星海还在,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梦一样,梦醒无痕。 慢慢地他又隐去了星海血轮。这一次的天劫,不但没有伤到他一丝一点,反而成了他星海血轮的盘中餐。但是他还不满意,因为这天劫太小气了,才降下这么小的天劫,还没能让他的星海血轮吃饱。但是就算再不满意也没有办法,天劫已经没有了。就算想再吞噬,也只能等下一次。天劫过去,推血境成。一切好像都在苏杭在意料之中,曾经他也翻动过生魂书,但是却从来没能做到现在这样子。那一些曾经,都只是他积累的时间,只有这一世,才是他真正要厚发的时候。 生死书,没人知道他的来历,甚至没人知道他的存在。只有冥冥之中,那个存在的天道意志与苏杭才知道有生死书的存在。曾经与他为敌的那些人,只知道苏杭有一道法,亘古不现,是亘古到未来最强大的道法,但是没人知道这道法是什么。 而今天苏杭翻开的生死书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生死书,他翻开的是一个新的纪元,一个新的存在。从这个时候开始,生死书才算真正打开,不旦打开了书,也打开了苏杭新的世界之门。 “这推血境,应该也可以了。只是不知道何时我的星海才能变成宇宙呢。若是到了那一步,就算现在对上圣人,我的血轮也能直接镇压他吧。可惜了现在只能媲美诡秘境的人。还是有点弱啊。”苏杭渡过天劫后,站在木屋前,看着自己收回的星海,自语着。 如果现在有别人在旁边,一定会想骂他装逼。你才一个凡境第一阶推血境的最不入流的小修士,能媲美诡秘境的人,还嫌不够,还想要怎么样?要知道修士一途,一步一脚印,就算是纪元天才,不使用一些禁器,能逆击三境就已经不错了。他倒好,不过是个推血境,就可以直接镇压诡秘境的人,这已经不是三境了,是一个道境在里面,凡境再强,也只是还算是个凡人,诡秘境再弱也是个诡秘人。他能直接镇压还不满足。这不是装逼是什么? 但别人不是他,就算有人有能力练成一样的星海血轮,也没办法生存下来,这么巨大的血轮星海需有无比的道心控制,才不至于迷失自我。而这个世界上,没谁的道心能与他相比。所以也只有他才能推动这血轮的运转,在这无比的星海血轮之下,参天的气血,直接镇压诡秘境并不是不可能。现在他的气血已经超过了神帝一境,无下无人能在气血上与之相比。他有这个能力装逼。 天劫散了,四周又恢复了平静,一切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不似他人渡劫,方圆几十里都让天雷轰的寸草不生,而苏杭渡劫,只是雷声大雨点,四风谷完全没有一点受损。连株小草都没有破灭。 他走下木屋,回到落羽主殿。的迪桑已经在主殿那里等着他。 其实的迪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刚刚天突然暗下来,然后山上又长出四根柱子,最后一个大电劈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只是觉得奇怪,一开始黑云刚出现的时候,压着人连呼吸都困难,但是自从那四根柱子长出来后,就完全没感觉。特别是看着满山飞舞的一把把石兵出现后,四风谷还是原来那个四风谷,连天上的黑云好像都变的平常起来。 他见到苏杭漫步过来,忙是跑上去问:“公子,刚才天怎么突然黑了?还那四根柱子是什么啊?”对一套修练一途来说,他还是个连入门都没有入门的新人,虽然之前苏杭有与他解说过修练之事,也说过天劫。但是在他心中,天劫是要成诡秘的时候才出现的,现在离他还远。他是不可能会想到是天劫。 “没事,只是一个小小天劫。”对于这种小天劫苏杭本就没放在心上,所以天劫对于他来说只是小事,但是对别人来说却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对了,你开拓神海怎么样?金刀戮体诀练的如何?”突然苏杭话锋一转直接问的迪桑。 的迪桑苦着脸,有点不太敢看苏杭吱吱呼呼地说:“公子,这开拓神海真是好痛苦啊。就像是刀切割着灵魂一样,我半个月了,才把神海开拓的像一条江河一样,还不知道怎么什么时候才能像你说的那样成海呢!” “半个月才成江?”苏杭双眉一皱,这速度明显不是他满意的。他在要求中这半个月,的迪桑至少能开出一片小海。现在似是差别的挺大。“看来你是舒服惯了,没受过什么苦,这点戮体的痛楚都受不了。你可知当年你先祖,半个月已经把神海开成海了。你却只是一条江。看来我不操练一下你,是对不起你先祖了。” “吓……公子……”的迪桑听到要操练他,吓的脸色有点苍白。虽然他不知道苏杭说的操练是什么,但是听着反正没什么好事。连他这半个月修练祖传的金刀戮体诀,那痛楚都已经让他欲死欲活了,但听苏杭的语气,这些痛楚还远远不够这可让他怎么活啊。 但是苏杭知道,修士之人,一步一难。那有不历苦难能成就大人物的?那一个大人物不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不是这尸山血海不是敌人的就是自己的,如果自己现在对的迪桑仁慈,那以后就是对他生命的残忍。而且未来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哪一个不是经历过无数生死考验才能站在他身边的。他不想的迪桑就这样活下去,庄严托孤,他不能就随随便便就行了。他须对的起庄严,庄严可是拼了整个四风谷来为他重生做准备的。 苏杭看着的迪桑一脸苍白,也不管他如何,抓起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跨步就走。这时的迪桑母亲也从院里来到主殿,刚好见到苏杭提着的迪桑。也不好问原由,只是向苏杭请了个福问:“公子有十五天没在,今天煮饭可要备公子的?” “不用,连的迪桑的都不用,的迪桑什么时候回来,你再煮他的饭。我的日常就不用管了。”苏杭看了一眼庄刘氏,知道她心里是担心的迪桑。但是也不好明说,只是随便说一下,让她回去。 就这样苏杭一路提着的迪桑来到一座塔前。这塔高九层,塔身的外墙都已经有些脱落了,看的出有些岁月。 的迪桑已经认命了,一路也没有挣扎,也知道自己怎么挣扎都没用,还不如乖乖地听话,说不定还能好过些。但到了这塔前,他见到这塔上写着三个字“静心塔“,他心中有了些安心,从这字面上来看,这塔不是什么折磨人的地方。只是让人静心的地方,也许自己修练金刀戮体诀的确是需要静心,不然那痛苦可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但是苏杭却知道这塔是做什么的,这塔还是他亲手盖起来的,当年就是为了操练庄严几个小子而盖的。静心塔,静的可不是心,静的是道心。让道心如石,如金,不惧万物。所以他才起了个名叫静心塔,如果果是像的迪桑想着是能帮他静心的那就大错特错了。这里面不单静不了心,还能乱人心神。 ”公子,你就是要我进这静心塔静静心么?我也觉得我是要静静心了,那道法真的太折磨人了。痛的让人都没法集中精神。“的迪桑见到这塔名,心中安定下来后,少年心性又起来了。一脸笑容地与苏杭说话。 ”嗯,是要你静静心。给你十天时间,你能通过的了第三层,才能出来,不然就一直留在里面吧。我只给你十天时间,记的,只有十天,这十天里,你唯有通过第三层,这塔门才能打开,不然后果如何,你进去就知道了。“苏杭笑了,笑的很开心,因为他看见的迪桑的笑,知道的迪桑在想什么。但是他没有解释,也不给的迪桑发问的时间。说完直接打开塔门,一把把的迪桑丢了进去,然后随手关上塔门。 的迪桑才让苏杭丢进来,屁股刚一着地,突然惨叫起来。:”公子,塔里着火了,救命啊!!!“ 苏杭充耳不闻,他知道这塔里面是什么。这才是第一层呢。 的迪桑在里面不停地跳着,但是他落脚的地方都燃起烈火,把他烫的根本站不住,慢慢地这火焰不再是火焰,火焰慢慢地变成液体,变成一流流熔岩流趟在的迪桑身边。温度也越来越高,的迪桑的惨叫声穿过塔墙,传到外面。苏杭就坐在塔外,但是他却丝毫不为所动。 这静心塔分为九层,每一层里面的世界都不一样,这里练的是心性。如果连这些**上的痛苦都受不了,如何能在修练一道上有所作为?这里练就的心性与大多数要经历的红尘练心不同,大多数在心性毫无问题,少的只是红尘中的人情世故。而的迪桑却是心性还是凡人的,连**的痛苦都放不下。如何修练金刀戮体?若是现在让他坐在刀座上,那锐金之气可以直接灭杀他的灵魂,他连一点抵抗力都没有。所以苏杭才把他丢到这里来。 在修练一途中,心性与道心不同,心性练的是处变不惊,泰山崩于前,而心不动。除却心外别无一物,心性练就后,才能讲求道心。如果说心性是植物的种子,那这棵种子必须要发芽要扎根,才能在未长成道心这棵大树,如果连心性都不稳,那就更别说道心了。 所以几乎所有的修炼诡秘门派中,都有初入门弟子修练心性的秘境。静心塔从塔外看起来不大似乎3几步能就走完一层,但是里面却是另有天地。在熔岩的焚烧下,的迪桑在塔里惨叫连天。 而苏杭不知道从那里搬来了一张小椅子,坐在上面乘凉。他听到的迪桑的惨叫也不管,只是大声对着塔门喊道:“小子不想被烧死就快点爬到第二层吧,第二层很凉快的,一点火都没有。真的我不骗你。” 在塔里,的迪桑听到苏杭在外面喊着,心里嘀咕着,信你才怪。要是第二层好过,你就不会让我进来要过三层了。但是他在里面也没办法,门又打不开。只好飞快地往里面走,但是这一层熔岩的世界中,像是无边无际一样,他跳着走了很久,还是没同,还是没见到能上二层的门道。很快他身上的衣服都没这些烈焰焚烧殆尽,身上的皮肤也不停地龟裂拨落,一块块皮肤掉落下来,化做灰烬。拨掉的地方露出鲜血的血肉,在烈焰的焚烧下,散出一阵阵肉香,再接下来,连身体中的血液都都在烈焰中烤干,肌肉也结成一块块黑碳,不停地从身上掉下来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骨骼,。熔岩烈焰地焚烧,的迪桑很快就只剩下一具白骨,从这白骨的头骨的孔洞中也喷发着火焰。他的**已经没有,剩下的只是灵魂,但是这火不单只是焚烧物质,现在连他的灵魂也在焚烧。 灵魂的痛楚比**更甚,一寸一寸地磨灭着他的灵魂。 我要死了吗?好痛,真的好痛,比之前修练的金刀戮体诀痛多了。与现在比起来,当时修练金刀戮体诀就像是如浴春风一般。我要死吗?的迪桑在心中不停地问自己。 不,我不能死庄家就只剩我一个人了。我曾经在祖先面前发誓要重光家族的荣光,我不能就这样死了。我要活着,我要像我祖先一样,站在世界最高的地方。我庄的迪桑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我要活着,我要活着,我就是只剩下灵魂,爬也要爬到第三层。 不屈的心与求生的意志,让的迪桑在火焰中散发出无尽的光芒,从他的头骨中眼眶中,灵魂之火再次燃起希望。两道金色的灵魂之光在眼眶中绽放,慢慢地白骨上生出了肌肉,再长出皮肤,但是在这无尽的火焰的世界里,很快这些血肉又被焚烧殆尽。 一次又一次的生长血肉,一次又一次地焚毁。这里的痛苦不经历的人永远无法体会。 静心塔,从来就不是让人静心的,他能让人乱心,能让人死心,能让人炼心,就是不能让人静心。但是能从静心塔里活着出来的人,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情况下,未来都能静下心来,这才是静心塔为什么叫静心塔的缘故。 塔内没时间的概念也没有空间的概念,这里无尽头,只有心无挂碍,能完全放下痛苦才能渡过。一次又一次的生死焚烧,让的迪桑已经习惯了。就像火焰把他的身体焚毁,他都觉得没有任何痛苦,他一心只想着活下去,爬上去,去恢复祖上的荣光,他的意志战胜了痛楚。 就在这时候火焰熔岩这一切都消失了。他人还在塔内只是站在塔中间,除了身上的衣服全部没有了以外,和刚进来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这不代表没的危险,如果在火焰的焚烧下,他放弃了,那就真的会让这烈焰焚烧致死。但是他没有,他凭着自己的意志渡过了。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15) “你曾经见到过和月亮一样的眼睛么?” “身姿怪异,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你” “那种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紧紧的收缩,汗毛竖立。在绝望与悲苦中挣扎” 说着说着,王岭的瞳孔越来越大,坐在图书馆的四方桌上,用手不停地比划,嘴角上扬起一个弧度,看着女生们满脸的惊恐,自己心里得意极了。 古志明向来讨厌这种家伙,以别人的恐惧为乐,他是个向来以鬼故事撩妹的渣男。相貌平平,仍在人群中豪不显眼,平时像个闷葫芦,但唯独当他听看或讲灵异故事的时候,眉飞色舞。 中午的图书馆像是黄昏的天堂,暖暖的,让人昏昏欲睡。 一名医学院大四的学生漫不经心的翻阅着医学书籍,时不时往窗外望望,欣赏下秋天萧瑟的风景。 “古志明,你看新闻了没?今天早上的。”过了一会儿,王岭转头向这位看书的学生问到。 “你说哪个?”古志明随口一说,打了个哈欠,低头继续看书。这回答很像他的口吻,他在别人眼中一直是个温和单纯又佛系的要死的普通学生,平淡无奇。无特殊之相貌,也无常人不及之才能。 “还能是哪个?当然是考古壁画的那个,对我们学医的人而言,这种事可非同一般。”说着,王岭一向散漫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噢,我知道。我听那家伙说的。他说的话,我就没当过真,有三分他得说七分,每次都夸张的不得了。” “他那人就那样,长得就够浮夸的了。说实话,咱们学校胖成他那种体型的真是凤毛菱角。”王岭嘲讽的说,“但这次不太一样,你再好好看看这个。”说着从图书馆的杂志栏拿出了一份旧得泛黄的报纸,扔在古志明旁边的木头写字桌上。 古志明一看标题,一下子打了个激灵。 仁德医学院一名学生精神分裂后自杀...... 上面记录了2003的一件事:这是他们医学院外科的一名学生,因精神分裂割腕自杀。临死的时候,面目狰狞。通过调出监控录像得知他临死前一直声嘶力竭的喊着没头没脑的话:我快完蛋了!快来人救救我!时间不够了!我要疯了!疯了!他没有鼻子,但有六个耳朵,三只手,两个头呀!上天呀,学医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让我遭受这样的惩罚!最后喊下了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这是地狱里跑出来的怪物!当洞壁重建光明之日,没有人能活下来的,快跑!! 当时这件事轰动了整个学校,校方一方面为了不让事情扩散出去,另一方面也是没有把这封遗书当回事,就判定为工作实习压力太大,精神失常,草草了事。当时古志明还在上小学,他父亲当时则是大名顶顶的外科医师,在医学界响当当的专家。此事一出,他父亲变得茶不思饭不想,每次他母亲进出房间的时候都是面无血色,目光彷徨。虽然记的不是很清楚,但父亲生前留给他的回忆,却只有这一段最清晰。 所有的事情潮水似的涌进古志明的脑海,他的双手抱住头,大脑嗡嗡作响,一切不想回忆起的画面仿佛幻灯片似得在他脑海中浮现,根本停不下来,血色与阴影在心中如蔓藤般恣意弥漫。 “阿明,你怎么了?还好不?发生什么了?”杨芊雪关切地问,声音像是35度的温水,让他的大脑消了肿。 王岭此时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眼神中富有深意,仿佛在期待着些什么。 “没事,我就是最近不太舒服,没关系,已经好了,先说说实验报告的事吧。”古志明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脸上依然挂着豆大的汗珠。 “用不用去医务室,实验报告以后再说。”杨芊雪声音中透着担忧,表情一如既往的自信与聪敏。古志明小的时候曾经无脑幻想过,如果真的有上帝存在,那他想变成一只羊,杨芊雪呢,则变成一只兔子或者小鹿。两人一起永远灿烂阳光的笑着,在大自然中无忧无虑,透着树荫,晒着太阳。 古志明笑了笑谢绝了,拿出了那一叠叠厚厚的打印报告,三个人讨论起来。很明显的能观察到,王岭的眼神一阵阵的朝着杨芊雪的脸蛋飘忽不定,仿佛着了魔。 回去后古志明思来想去,打开手机刷了刷点开热搜榜,排名第一的标题一下子吸引了他的注意。河南周口市山区发现远古文明的遗迹——一幅刻在岩洞里的壁画。透着图片看,虽然年代太久已经有些模糊与破损了。但定睛一看,确实那样栩栩如生,像是一个个活脱脱的真人在一起跳舞。但,出奇的是,那些人长着三头六臂,而且无规律。有的长这三只眼睛,三只腿,有的身子干脆连在了一起,就像我们所说的连体婴儿一样,做着诡异的动作。 刷——一个画面闪过了他的脑海,那个人,对,就是那个人!那个学生遗书中描述的那个,简直一模一样!!这是个巧合么?!还是说冥冥之中有多少隐情?! 在他小的时候父亲曾经跟我讲过:人类的进化往往千百万年,但他们往往很愚蠢,当一个人拥有了他们所没有的能力时,便会被世人所不容。那时他还很懵懂,说着说着,只见父亲的嘴角常常浮现出自信的微笑,每次看到爸爸这么兴奋开心,他也会感到满足。直到那天,那封诡异的遗书出现后,父亲变的沉默,时而狂喜,时而兴奋。最终在他小学还没毕业,就走向了人生的尽头。 古志明慢慢的靠在写字台前的椅子上,想起父亲临终前妈妈眼角晶莹的泪水时,心里一阵酸楚,但他预感到了,一场对他,不,对他们家而言,甚至说对于他们整个医学院而言,空前的大灾难就要来临了。 这个时候,微信上好友添加上弹出了红色的感叹号,看见那人的头像与昵称:那是一个V字仇杀队的经典肖像,一个戴着面具的假面人,名称则是与之配对的joker。申请栏里写着:您好,请问您是古志明先生么?我有重要的事情跟您说,事关重大,请您速速回复。 古志明当时感到诧异,又有些悚然。毕竟在那种紧张的氛围中,仿佛置身于多次元的空间里,四周都变得扭曲起来。他加了微信后打了个招呼,对方秒回了个表情图,让古志明出乎意外的是,那是个可爱的小兔子在跟他打招呼。对于这种不协调感,他觉得有些好笑。紧接着他又发了一个:你好呀,你还记得我不,我叫陆小川。 这个名字古志明乍一听十分耳熟,但估计时间太久远,记忆有些模糊了。想着想着,他又补充了一句:你还记得我曾经跟那提起的都市魔人么? 都市魔人?!古志明大脑仿佛触了电,所有的神经元都哔啵作响。他的心也随着手一颤,顿时头皮发麻,一股凉意漫透全身,童年的梦魇有重新涌上心头:美国都市传说,夜晚出现的跳舞的神秘男子——slider man! 就在他震惊之时,房间们仿佛是被钝物重击了一下,“砰!”的一声打开了,随着沉重的脚步声,走进屋内的人,让他顿时惊讶地瞬间失了智。 屋内一片寂静,时间仿佛静止。 一张古志明做梦也不想再见到的脸,如今充满诡异笑容的看着他。 “还记得我么?古志明,我是陆小川,微信找你的那个。不好意思,我知道我敲门你是肯定不会开的,只好这样。”一个貌似中年男子大步走了进来,象征性的摆了摆手,算是打了招呼。 “啊。。这我当然记得。”古志明回答的时候有些胆寒,以前的事情实在不愿想起。 “记得就好,咱们既往不咎。不过看见你现在能学医我也是挺欣慰的,我记得那时候你还晕血。”他笑了笑坐下,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 “自从那次以后,就好了。”古志明陪了陪笑脸,想着他那个被弄坏的门。敢这么粗暴进门的也就是他,当然,除了强盗以外 “这次找你来,不是为了别的事。看看今天的报纸,我想你有些印象吧。”陆小川饶有兴味的看着古志明,仿佛一只饿狼戏虐地盯着一只带血的兔子。 “嗯嗯。我看过了。那你来的目的就是跟我聊聊这事么?”古志明试探性地问,像与一只凶猛的野兽对峙。 “对,没错。聊聊,当然,你要愿意,咱们也可以合作。我想你会明白的。”陆小川随手从牛仔裤兜里拿出几张老照片,拍在古志明的面前。 上面的人,不是别人,是他以前最崇拜的父亲,中国医学院士——古德远。他那时还没有那么有名气。那张照片上,他与一帮老实巴交的村民合影,背后都是些村里的土屋。看那样子像是70年代照的。 陆小川又坐下,随手潇洒的点了一根烟。 “志明呀,我跟了你爸爸这么多年,好多事情一直没跟你说。如今你也快毕业了,看看照片。73年照的,当时你爸爸还是个医学研究员,我也还没成为你爸爸的助手。你爸爸经常说那个地方就是他一切实验灵感的来源。” 这件事古志明从没听他父亲提过,但照片没有错,他父亲那种兴奋欢喜的表情一下子勾起了他的回忆。 “我当时问他他到那里做了什么,他一直不肯说。后来有一次我偶然看到了他的日记。你猜猜我看到了什么?”说到这,陆小川笑得像一只收起了尾巴的狐狸。 “是一封遗书!你知道么?!我当时觉得不可思议,但确实,第二天你父亲就心脏病去世了。”他开始狂笑起来,这样悲伤的话题在他的表演下竟变的诡异可笑,像一个登上舞台的小丑。 古志明的心猛跳了一下,吃惊的看着他,惊讶的样子很是可笑。 “我的高材生,告诉你吧,他是被吓死的!哈哈哈,活活被吓死!”陆小川又狂笑起来,整张脸的些许皱纹都扭在了一起。 古志明吃了一惊,仿佛想到了对方下一句要说什么,他明明知道答案,却又胆战心惊地祈祷那不是结果。 陆小川笑够了后,渐渐闭上了嘴,脸色慢慢沉重了起来,像是逐渐凝固的石膏像。 “那封遗书外人只有我一个人看到,就在他的日记本的最后一页,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翻过。我当时找人问,说被你母亲藏了起来,说是无价之宝。确实,对我而言真的是无价之宝。以后你就明白了”他把烟一掐,一本正经的看着古志明,“还有,你知道那个村庄在哪么?就在考古发现的壁画山脚下。” 古志明当时一愣,脑子飞快的运转着,好多事仿佛连成了线。壁画,精神病的遗书,三头六臂的畸形怪物,都市魔人,父亲的照片,童年的回忆,这个陆小川,和以往的事......这些像个无尽的漩涡与黑洞,把他的精神一次一次的吸引蹂躏。他向来不喜欢看恐怖电影,但他着实觉得身边发生的事,比恐怖电影还要诡异神秘得多。他的大脑迅速的开始整合信息,一切恐怖的事物都与壁画相符合,父亲肯定是在那个村庄里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给了他启发,最后却因为这个被杀死。目前,他只能这么解释。 他回过神来,调整了一下呼吸,快速跳动的心脏重归平静,说道:“你来就是想要那本日记对么?上面有关于这件事情的线索。我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宝藏,但你也知道,我是个本分的大学生。你要给你就是了,但我得好好找找。但请你不要再让我参与这件事了。” 他又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但微信还先留着,如果这件事情还会找上我的话,我还有些问题要问你。”他当时虽然有些胆战心惊,但尽可能用平静的声音来应答。 陆小川轻蔑的笑了笑,“我早就知道你会那么说,记住,我要的不是那本日记,而是日记里的东西,你明白么?真可谓你不找事,事找你。但我想你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了,这件事情与你或者说与你父亲,脱不了干系。先这样,过些日子我来取。”他收起照片往外走,到门口时饶有兴趣的说了一句:“看看日记吧,或许你会改变你的想法。”说完招了招手离开了。 古志明关上门,看见门并无大碍,心中放松了些。这些事情都太过突然,他作为一个从小一直玩命学习的老实学生,按照父母的期望一直长大,读最好的中学,好的大学,学外科医学......他闭着眼睛回想了下,从小到大,这是他经历的最戏剧性的一件事了,而且这件事给了他一种使命感,仿佛命中注定一样。他逐渐一定对这种感觉上了瘾,仿佛他在完成他父亲的遗愿。他从小有的时候就对每一件事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仿佛发生过,或者说隐隐约约在脑海中曾有过这些画面。并且这些预感都告诉他,这件事对他的生活而言,必然是惊涛骇浪。 他静下来想了想,一切都那么安静。 日记?对,先是日记,好好看看那日记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那无价之宝又指的是什么呢? 他独自一个人思考着...... 他按照计划,出门迈步朝着他们家老房子的地下室走去。房子很久,周围的墙好多都脱了漆,幽暗寂静,他打着闪光灯一点一点的朝着黑暗中走去,心里想着那些诡异的事,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拿出老房子地下室的铁钥匙,使劲拧开了有些生锈的锁。打开里面一片狼藉,他开始有些不知所措。父亲的日记,对,应该在最下面。为了早些摆脱这些恐惧,他飞快的翻着旧东西。但始终没有翻到,一本日记他想了很久,会在哪里呢?在哪里? 终于,古志明脑海中跳出一个念头,父亲在世的时候有个装书的柜子,他看了看前面手机光与黑暗的交界处,如今就在这个地下室里。 于是他又小心翼翼的走向那个柜子,上面布满了灰尘,还有正在结网的蜘蛛。他打开下面的抽屉,一股怪味扑面而来,他咳嗽了两声,一本一本的拿出来。终于,那本陈旧的日记本露了出来。 古志明擦了擦上面的尘土,小心翼翼地翻开。 第一页:人类对世界一切的认知都很自以为是,宇宙很大,人类只是时间与空间交错中的卑微存在而已。人类自以为是的活着,探究真相的人终究是少数,但那或许才是真实的世界。一切都未知都是永恒的谜团,这些奇异的谜一直吸引着人类,破开真相是一种勇气。 第二页:今天小有收获,医学是人类最稚嫩的学科,人类的自以为是我以习以为常,众人皆醉我独醒。我离真理又迈进了一步。 第三页,我终于找到了方向,一个所有人都不愿再去想,也不愿提起的方向。哈哈哈,真相总是伴随着反常,我将会解开人类至今的伤疤。 第四页,我仿佛找到了人类秘密的钥匙,一点一点的打开门,在黑暗中摸索。 第五页:今天我又做了我梦寐以求的研究,可惜失败了,如果我能早点预料到,可能就不会是这种结果了吧 中间的页数全部都是实验的成败结果,他好像经历了一次又一次不可思议的成功与失败。 ....... 倒数第几页:我终于解开了《山海经》的密码!!这本荒诞不经的书时隔几千年终于像世人展现了真实面目!!我快要成功了! 然后一直是空白...... 最后一页: 古志明,我亲爱的儿子。 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了,我知道,他一定会来报复我。对不起,我知道我这样很自私,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按照我和你妈妈的期望上我们全家人的母校仁德医学院,搞医学研究。你体验过那种实验成功后的狂喜么?爸爸体验过,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感觉。 我当初只希望你能上个好学校,任何专业都行,毕业找工作,找个看得过去的女朋友,以后有个家,温馨幸福。但事与愿违,一切都是我未曾想到的,对真相的渴望像是毒品,一点一点的刺激着我的神经。我一点一点的沦陷,如今我已无法回头,很遗憾我无法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陪伴你。 我毕生的成就都在咱们共同的回忆中,没错,是回忆,音乐仿佛是一件礼物,那是最好的回忆。 我不是个好父亲,但你永远是我最好的儿子。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一定放弃一切,还给你一个美好的童年。 爱你的父亲 古德远 泛黄纸页上的泪痕已经干枯,但古志明仿佛依稀还能看见父亲流泪的眼,心中一阵酸楚。一切都跟他想的不一样,他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诡异的谜局之中,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古志明慢慢回想起陆小川的一句话: 无价之宝?无价在哪里,不仅仅是这些实验的成败记录吧。 《山海经》??我想他看过一次也记住了 那会是什么呢? 毕生的成就?那个秘密??回忆?? 他顺着思维往下努力捋着... 音乐?礼物?都在..... 他的大脑突然一个激灵 对!想起来了! 那个八音盒!!是他生日爸爸送给我的礼物,那是他小时候最喜欢的,他们曾经说过,这个是他们回忆的容器。 那个八音盒,在哪?记得就在地下室 古志明找了又找,两个小时过后,终于在那废弃堆里的木质盒子里找到了,弄得他灰头土脸的。 当时他很喜欢,所以放的时候也很小心,除了灰尘外,完全没有磨损。他小心翼翼的打开。那个八音盒电池依然有着电。 在黑暗中,在手机灯的照耀下,八音盒像个被打开的水晶球,绽放出光茫,一个跳芭蕾舞的小人栩栩如生,时隔十年,依然婆娑起舞。舒缓的音乐在整个漆黑的房间里回响着。墙壁上映出了他庞大的阴影。 一切回忆都是那么美妙与神奇。 随着那个小人转来转去,古志明渐渐惊讶的发现了小人身上的一个秘密。眼睛逐渐睁得越来越大。 它身上有一串代码:180 舞台上刻着: 图书馆,储藏室,医学百科p442 他从这个陶醉的氛围中出了神,仿佛找到了什么线索。医学百科 p442 图书馆.... 他瞬间明白了,这肯定是他们学校图书馆的储藏室。那里的书几乎都是储藏起来的档案,很少有人能够翻阅。如果有秘密的话,那里是最安全的。 古志明心里感觉到,事情的关键已经找到了,一切都会破面而解。但等他长大以后回忆起的时候,总会觉得他那时实在是太天真了。 从小到大,一向无存在感的古志明,此刻却觉得自己快变成了古尔摩斯,名侦探志明,明智小古郎一类的狠角色。自己的世界只有一个,无论谁都是上帝般的存在。再卑微不起眼的人,就算是路边要饭的乞丐,也可能在自己的世界里做了一万次皇帝,号令群臣,一统天下。 谜局轮回的转盘已经被他缓缓推起,一切诡异离奇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16) 的迪桑天天地坟前,日渐消沉。整个人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无论他拥有多少财富,在这一刻都无关紧要,他想要的只是那少女还活着,只要她还活着,哪怕是她不爱他,他也无所谓。他只能每天能看见她,无论她开心,还是伤心,无论她快乐还是生气。只要她还活着,比一切都重要。但事世无常,已经逝去的生命也绝对无法再回来。 天意如刀,刀刀问心。天意从来不会顺着谁的意愿,要么去改变,要么去接受。 而同时,他的灵魂之火也随着他的形体的消失的消瘦不停地在减退。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无论多富有,得不到的永远无法得到。而他想要的,上天能随意剥夺他所拥有的,他就像是这个天地牢笼里的鸟,看着自己拥有很多食物,但是有一天,主人想收回,那他将一无所有。想要拥有自己的一切,那就要冲出这牢笼,但是想要冲出这牢笼谈何容易? “这就是我想要的吗?”的迪桑在坟前不停地问着自己:“我到底得到了什么?除了无尽的**以外,我似是什么都不曾得到过。但是无论我再富有,人也换不回来我爱的人。我只想和我心爱的人安安静静地生活,我宁愿舍去我的所有,换来她对我回眸一笑。但是现在却晚了,一切都晚了。我这一生到底得到了什么?” 就在他生命快要终结的时候,他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但没人能回答他。 他倒在那少女的坟前,生命之火将要熄灭。 “无知的少年唷~我是出售爱与梦想的的商人。你要从我这里交换些什么吗?” 就在他将要死亡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在他倒下的地方不远处,出现了一道光门,那光门里跨出一个满头白发的苍白少年。那少年穿着很奇怪,不像是这个世界上人的穿着,宽宽松松的一件上衣,上面印着一个奇怪的图案,下面穿着一条紧紧地裤子,把脚型都显现出来,却没有穿着襦裙,头发也不长。 那白发少年出现后,看着的迪桑。上下打量着,脸色越来越难看:“操。这是幻境啊,是他在操练人啊。来错了,我不应该来这个位面的,他妈的,谁搅乱了时空。让我以为这里有人要和我交易呢。浪费我玩lol的时候,妈蛋。” 那白发少年嘴里骂着人,发泄完再看了一眼的迪桑。一脚踢过去说:“小子,快醒醍,别沉迷了。这里不是真实的世界,你再沉迷下去,就真的要死了。浪费我时间。呸~~”说完转身又回到光门里面。 的迪桑让那少年踢了一脚,本来就快行将就木的他,在这一脚之下,反正打了一激灵。这是幻境?这不是真实的世界?那我是谁?我也是不真实的存在吗?我是谁?我又在哪里?我从哪里来的?我要到哪里去? 那少年的一番让他在死亡前变的更加迷离。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吗?但是这一切却又是那么真实,在这里有痛苦,有**,有快感……有所有的一切,这真是不真实的吗?那我这几十年渡过的是什么?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这时,他脑海里浮现出曾经他在小山村里与母亲相依为命的一切,浮现出他第一次见到苏杭的场景,还有曾经踏过火海,翻过冰山的苦难。然后一直到他来到这第三层销金窟…… 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只是这第三层出现的幻境。想不到我竟然在生命的最后才发现。如果不是那个白发的少年,我应该会就这样死在这里吧。销金窟,心灵上的**真的是比现实的痛苦更加让人防不防啊。 他爬着站了一起,身体里面似是有了些力量。也的确,在他想明白自己是谁后,已经快要熄灭的生命之火又再一次点燃了,这一切让他的生命之力一点一点在恢复。 他坐在那少女的坟前,把之前没喝完的酒倒了一杯出来。放在坟前,自己拿着壶,把壶盖丢掉。举着酒壶对阗那孤坟说:“来吧,虽然我现在才知道你的存在是虚幻的,但是也感谢你,让我明白这个世上有些东西,不是金钱与权力就能得到的。无论是情还是爱,还有那生命,都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 他直接对着壶喝了一口,又把剩下的酒洒在那孤坟前。 “我要走了,希望你来世能找到你的归宿吧,这一世是怪我耽误了你。你怪我也好,狠我也罢,我都接受。如果你是真实的存在,如果有轮回,希望你能再次出现。我会报答你的。我走了,愿你安息……” 的迪桑说完,他身边整个世界就像镜子破碎了一样,崩溃成一块块,掉了下来,整个他生活了几十年的世界,就这样在一瞬之间,碎成粉尘,消失无踪。 塔还是那个塔,一切都没有变过。他还是站在塔里第三层,塔里的几十年,对于他来说,只像是一瞬之间,黄粱一梦,梦醒之时,人还是那人,地还是那地。一切都没有改变,唯一改变的只是他的心。他的心经历几十年,看尽了繁花似锦,历尽了荣华富贵。有口舌之欲,有男女之欲,有得到的喜,更有求不得的苦。有见到众生为了钱财跪仆在自己脚下,更见到有人宁死不肯正眼看他一眼。 这一切都是他获得,销金窟,最能销人心性。渡过了,万物不惊,渡不过,就身死道消。而就在最后一那刻,的迪桑终于醒性,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幻境,都不是真实的。虽然这醒悟是别人的提点,但醒了就醒了。醒了就是渡过了。有人能提点他,也是一种缘份。而到现在他都不知道那个白发的少年是谁……每个人与另一个人的相见,都是必然的。这个世间不存在偶然,就像在的迪桑面前出现的白发苍白少年一样,他的出现也是的迪桑生命中的必须。虽然现在两人之间没有太多联系,但谁知道以后呢?相见便是缘,一切尽在其中。 的迪桑在第三层中没有再停留,他推开门,走向下去的路,在第二,第一层里,他没有再遇见冰山火海,这一切他都经历过了。他边走边想,这塔高九层,才前三层就已经如此了,那后面六层又会遇见什么呢?他不敢想象,这一切都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在前三层中,他每一层都险死还生,他知道他不是天地的宠儿,不可能每次都能那么幸运,能有人帮的了他。他这次能从第三层中醒来,已经是万幸。也幸好苏杭只安排他只进前三层。不然后面的路,他现在是极没有心信能渡完。 他推开塔门,从里面出来。外面的天色已经大暗,他见到苏杭独自一人坐在塔外的椅子上,自己母亲,也垂手候在苏杭身后,低着头没有说话。 庄刘氏见塔门打开,见的迪桑从里面出来,大喜地冲了出来,抓住的迪桑的手。上下打量着的迪桑,这已经是的迪桑进塔的第十天夜里了。而且已经将近子时,她做为母亲,十日没见的迪桑,当然会担心,后来寻着苏杭才知道的迪桑在塔里修练。从她知道之时起,她便天天在这塔外候着,等自己儿子出关。 苏杭心里也好看笑,以前金刀门的弟子进第一第二层之时,都会在塔里准备上一套衣物,方便出来时穿着,他也是忘记提醒的迪桑,现在倒好,光着屁股跑了出来,外面还有他母亲在。但想归想,手里不知道从那里多了一身衣物,他丢给的迪桑。让的迪桑穿上。 的迪桑穿好衣物,便对着庄刘氏说:“娘,你回家里给我做些饭吧,我快饿死了。在塔里就没真正吃过东西。好吗?我和公子说几句话。” 庄刘氏也是识趣之人,听自己儿子这样说,也知道自己在这里他们两个说话不方便。又想着自己儿子已经十天没的进食,心里也是疼惜,便应了下来,一路小跑回自己院子中为儿子准备饭菜。 的迪桑见母亲走后,来到苏杭面前跪了下来。低着头不敢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苏杭是否满足。只能先候着等苏杭先开口。 “还有一刻钟就是第十一天了,你这次历练有些久啊。”苏杭没有正眼看的迪桑,只是幽幽地说着:“十天时间才从前三层出来,你可是创了新低啊。” 的迪桑听到苏杭所说,头低的更低了。他知道自己让苏杭失望了。其实那里是,这静心塔当年很多弟子,十天都不一定能从第一层里出来,现在的迪桑十天时间从第三层里出。虽然还无法和他先祖庄严相比,但是比起很多曾经所谓的天才弟子来说,已经是不知要高出多少了。但是他在的迪桑心中却还是有些不满意,因为他是庄严的后代,他身体里流着庄严的血脉。别人可以十天都不能从第一层走出,但是他不行。因不他姓庄,因为他先祖是庄严,所以苏杭对他比别人更加严厉。 “的迪桑没用,有负公子厚望。”的迪桑不敢多说,听到苏杭的话,他知道自己并没有达到苏杭的最好的要求,虽然赶在第十天结束之前出来了,但是还是没达到苏杭的要求。 “刚才我感觉到塔里多了一个气息,不属于你的。就在第三层,你在第三层中,有见过什么样奇怪的人吗?”苏杭没有再说他渡塔的事,因为他也知道的迪桑能十天从第三层里走的出来,已经不易了,虽然在他心中,也只能算是刚刚合格,但也比这个世界绝大多数的天才都要高的多了。但是他心中却有奇怪,的迪桑在第三层中的一切,他都明了在目,但是最后的时候,就要的迪桑生命之火快在熄灭的时候,第三层的空间突然发生了扭曲,让他在那短短的一刹那,看不见塔里的情况。但是他却能感觉到塔里无端多出了一道气息,而且那气息极为神秘,极为亲近,就算是自己一样。 “奇怪的人?”的迪桑突然明白苏杭问的是什么“有,有一个白发的少年,说自己是卖什么爱与梦想的商人,还踢了我一脚,老痛了。还告诉我这是幻境,让我醒过来。然后就不见了。” “有趣,有趣,出售爱与梦想啊。你玩的有点过界了。呵呵。还敢蔽掉我感知,跑过来指点我的人。很不错嘛,你不是隐居吗?闲着没事做,跑过来我这里做什么。你插手我的事,我不把你丢出来才怪,你隐居我就让你出来。别想藏着了。”苏杭听了的迪桑所说,笑了起来,自语着,似是这白发少年与他之间是极为熟悉的。但是却也因为那白发少年插手他的事有些不爽。 就这时,苏杭手里不知道什么多了一张皱巴巴的小纸片,里面写着一些的迪桑看不懂的文字。 只见苏杭手指一弹,那小纸片便没入虚空之中。 “去吧,去给他找个帅一点的小哥,给他找个事做,不然老是无聊跑我这里来打秋风。”说完又笑了,他笑那个白发少年的特殊爱好,只能帮他找此事做,而且一定要是英俊绝伦的小哥,他才愿意再次出山。不然就别想他出来。 “有他帮忙,也算你过了。最终醒悟,便是好事。”苏杭丢出那张小纸片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的迪桑,说:“行了,别跪着了,收拾一下回去休息一下,明天继续拓展神海,什么时候神海拓如海时,便去刀座那里用锐金之气继续。我接下来要闭关,没事别来找我。” 说完苏杭站了起来,也不管的迪桑,直接回了他的小筑。 回到小筑中,苏杭盘腿坐在床上。想着,推血境已成,这几天也已经稳定了下来。是时候学一门攻伐之术才行。虽然就他的血轮能直接镇压诡秘境以下的修士,但是那也只是血轮,若是现在有些老不死出手,对于他来说还是挺麻烦的。 “学什么好呢?”他自问了一句,他所会的攻伐之术太多,几乎这个世上所有的攻伐之术,他都有所记载。但是他想挑一门适合他现在神海血轮的术法。但是要找到一门能承受的住他的神海血轮的的术法却是极不容易,因为从来没人能有如此的神海血轮。他是独一无二,他是举世无双。 他打开记忆之锁,一卷卷术法浮现在他眼前,但很一卷术法都有神秘光晕包裹,这是他对自己识海记忆下的禁制。除了他自己,无人能打开他的识海记忆。因为这里面的东西太过惊世,就算是老天爷,天道都想要得到。这里有真正通向永生之路的道标,这里有无数世代积累的财富,更有无止无尽的道法。这里每一件东西拿出来,都是无价之物。所以他每世都会给自己识海记忆加上禁制。 酷热的夏天刚刚过去,秋风吹来,秋牵着一个个节气的手,舞动着长袖,用婀娜多姿的舞姿,用变幻神奇的旋律,动听的音符,把蓝天吹得一会白云飘飘,一会云蒸霞蔚,一会仙女舞袖,一会又涌来千顷碧波。更让那成千上万得雀鸟,不顾辛苦劳顿,路途遥远,赶赴银汉,为牛郎织女架起一座相会的鹊桥,就为这对生离死别的鸳鸯说上一晚悄悄话。 “道极无生手,天目破神术,万念神寂,妖神破力道……”他一卷卷地拔开在记忆中的术法,一个个品着其中的奥秘,他所看到的术法,每一个都是这个世上最顶尖的术法,但是他却一卷卷拔开。直到他翻到妖神破力道时,眼前突然一亮。 人生的秋季,何尝又不是这样呢?到了我们这样的年龄,已经步入了人生的秋季,虽然没了青春的靓丽,却多了成熟的韵味。“夜半酒醒人未醒,满池荷叶动秋风”。荡漾在秋风中,静听天籁之声,虽未喝酒人却醉了。 “就你了,妖神破力道。我现在血轮成系,寻常的术法对我来说无法支撑的了我的血轮之气,但是妖神本就是修血力的,这卷最是适合不过了。” 他选定妖神破力道时,手指在卷轴上轻轻一点,那卷轴上的光晕刹那间散开,一卷无上术法展现在他面前,他看了一眼便把里面的内容记下,并品出其中奥秘。然后一挥手,这展开的卷轴又重新收起,深藏在他的识海记忆中。 回到现实当中脑中早已经印下妖神破力道的内容。 “这妖神当真了不得,竟然也能以力破道之法门,这世上若论血气与力量的结合,应该无人能与之相比了吧。就算太阴太阳虽然血轮无双,但是若是论起力量来,只怕也要逊妖神一阶不止。也难怪,妖神本来就是神兽之身,兽类成道最重力量,刚好这妖神破力道适合我现在的血轮境使用。” 苏杭口中的妖神本是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中妖界的无上传奇。在这世间没有知道妖神的跟脚,他就像突然升起的太阳一样,发出耀眼的光芒。世人只知道他是妖,他也自号自己为妖神,一生致力于为妖界统一而战斗,最终在他无以伦比的战力之下,妖界终于迎来了唯一一次统一与和平。 曾经的妖界,各个大能占山为王,相互之间杀戮无常,虽妖界之妖个个天生有无比的战力,但是因为常年累月的战争,虽然其中产生了无数高强之辈,但却也因为如此,导至妖界一直以来人口不多,虽战力超群,但却无法在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能有多少话语权。别的界就算用人口推也能推死妖界。但是妖界之妖天生好斗,虽然个个大能都知妖界在人口上势微,但始终克制不住内心好斗的冲动,一次又一次地发动战争,在战争中也死掉无数高强之辈,所以无业务学习如何,妖界都沦为第三流的天界。 但在那妖神那个年代,妖神横空出世,以无敌之姿攻克一个个妖王大能,但是他却不像其他妖王大能一般,喜欢杀戮。每个攻下的地方,他都尽力保存下那里的实力,如若有人不愿意归降,他便将其妖禁封,也不杀死。但是能修到妖王大能之辈,又有那个愿意随意放弃掉自己的生命?所以很多妖王大能都归顺妖神帐下。 那个年代妖神在妖界有着无以伦比的声望,他一声令下,无数的高强之妖为他效命。而有他在的那个年代也是妖界发展的最快的年代,那个年代妖界在短短地百万年里,从第三流的天界冲到第一流的天界行列之中。 而那个年代也是妖神最为和平的年代,几乎见不到战争,有的只是发展与冲击。 但是好景不长就在冲到第一流的天界后不久,妖神神秘失踪了,这个世界再也没人能寻的到他。就像在天界蒸发了一样,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世间再无妖神一妖。也是从此时起,妖界又回归到妖王大能割地为王,占山互战的年代。才短短一万来年,妖界又掉回第三流的天界。 但是无论在妖界还是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中,没有人能忘记曾经惊艳的妖神,那是一个传奇,那是一个传说。而已经消失不见的妖神却从来没有任何传承留下来过。但是今天苏杭手中却拿着妖神最强大的攻伐之术————妖神破力道。 苏杭展开那卷轴,看着里面的术法。不由苦笑一下:“小妖啊,你可就好,自己丢下这卷东西给我,然后跑去长眠。让我这个做老师的还要操劳。不过你创的这妖神破力道倒是能适合现在的我使用。我便用一下吧。” 这卷轴里面的内容他本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没打开这卷轴,他却无法打开他封存在识海最深处的禁制,那禁制是每个一道法的记忆。是每个道法的真义所在,就算别人拿到这卷轴,只要无法打开他的记忆,也无法学习到道法中的真义,只能学习其皮毛。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17) 就在苏杭打开卷轴时,卷轴中记载的文字像一把把钥匙一般,化做无数光辉没入他的灵台之中。他记忆深处像是打开一个藏宝盒一样,妖神破力道的真义从中展现,这是他曾经的记忆,这是他曾经与妖神共同创造的术法。里面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而今天他再次打开这一切,海量的信息迸现在他的眼前,让他瞬间明悟妖神破力道的真义。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突然学会了世间的一切一般不可思议。 当他明悟了妖神破力道的真义之时,一切尽在他识海之中,他笑了一下。当年帮妖神创下这门只适合他用的术法时,可曾想过今日他自己也能用上。这可是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无上的秘法,妖神当年曾以一力破万法而闻名于天地之间。无论你的道法多强大,但吾唯以力之。当力量到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一切的技巧在力量面前都只能是笑话。而妖神破力道就是以一力降十会的术法。 “呼~~”苏杭松了口气,就算他现在已经跨入修士的行列,但是其道行还算浅薄,打开识海记忆也是一样极花力气的事。 只见他握紧掌头,看似轻轻一冲拳,竟然带起一阵声破之声。这是力量与速度都突破了声速所带来的声音。 “挺好的,当年随手帮小妖创的术法也还不错。看来我现在只要练完这妖神破力道,至少在人间那些老不死的不出手的情况下,应该没人能奈我何吧。”他听到拳头破空之声后,心里很是满意。这是他当年在妖神还小的时候,他根据妖神的体质与他的好爱,协助他创下的道法。他怎么能不知道其中的奥秘呢。所以他很快就上手了,才一挥拳就能有破空的声音。 “走吧,练练去。这身体十几年没好好练过了。前段时间的天魂戏也只能是增加我身体的灵敏度与柔性。现在看看我血轮与这术法结合起来会怎么样。”他说完走出小筑,来到小筑的院中。 先是闭上眼,调息好自己的气息。半晌他星眼一睁,右手突然握拳,左手成掌护在右手臂间,一招简简单单的叶底探花。其中没有刚才在小筑里打出的破空之声,掌速也极为慢,慢到眼睛都能看见出拳的轨迹。但是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一拳,却运用了他全身所有的血气,每一滴血都极速爆发出他所拥有的力量,每一寸肌肉舒展都恰到好处,每个细胞都提供着力量的源泉。 这一拳看似慢,但却在瞬间达到他手臂的最前端。看似能看见出拳的轨迹,却让人无法防御,这拳头就像穿过时空一样,直接出击在他所以攻击的目标前面。就算你能看见又如何? 他不停地挥动着拳头,每一拳看似十分轻松,每一拳都极为慢,每一拳都完全没有力气一般。但是只有在他拳头的前方才能感受到他拳头的可怕,就算你是破劫境,在这拳头之下,也只会一拳轰成渣。 无尽和血轮化成的星系给他的拳头提供着无尽的力量,血气越是充足,这拳头的力量就越是大。但这个世上又有谁能有他这样的血轮? 每一拳看似简单,都是直直的直线,但是他却知道两点之间最短的距离就是直线,只有最快击中对方,才能确保自己的胜利。他的拳没的技巧,他的拳没的花样。他的拳是那么简单,他的拳是那么无华。但是就是这样的拳,才是他现在最大的利器。 简单不代表没用,有时候最简单的拳头却是最致命的存在,他无需花巧,他要的只是实用。在无尽的岁月里,他见过太多花巧无双的道法,但是却都败他最简单的攻击之下。他要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 就在他练拳的时候。在四风谷外几百里的地方,有几个年轻人聚集在一起,每个人都脚踏诡秘器御风而行,每个笑逐颜开有说有笑的。 “魏师兄,前几日听洛家庄的庄主说前面突然有星晨漫空,又有天劫出现。怕是有什么奇宝现世吧。”其中一个年轻的修士对着飞在最前面的一个青年人说。 “嗯,也许吧。听洛庄主上报前面有一坐荒山,突然迸发灵气,然后又有几次天劫出现。最近不但天劫出现还天现异相,白日里星辰漫空。他洛家庄人少修为更低,怕那里有些危险不敢前出去探查,才上报门派。门派谴我们前来,就是想看这里的异相是什么引起的,若是有宝物,便要上报宗门。”那姓魏的师兄接过话。 原来就在四风谷山灵复苏之时,就在四风谷不远千里之地,有一洛家庄。这庄也是个小型的修士世家。虽然境界不强,但是好歹也是个牙士,更是依付在六大修炼门派的灵犀派中。 当山灵复苏之时,天地灵气有变,惊动了洛家庄的庄主。本来想派人过来探查是何事,但还没过多久,又突然出现天劫。那洛家庄的庄主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怕这里有些什么危险便没敢前来。只是通过传迅上报与了灵犀派中。 灵犀派人收到上报后,也是好奇是何是能引起灵气的变化又带有天劫,心想可能是无上的宝物,便派遣派中弟子前来探查是何事。他们也不惧 有其他门派来前,因为这里是他们掌控下的地盘。轻易没有别的门派的人会来他这里。便只派了门下的弟子先来探查一番,是否是什么惊天的宝物,如果不是,便不会劳烦门派中的高位者。 所以就这样这几个年轻修士才出现在这里。就在前几日,他们到达洛家庄,问清事由时,那洛庄主,又告知他们一个惊天的消息,就在前不久,那里突然白日生异相,满天星辰漫空,然后天劫一闪而过。 这满天的星辰更是勾起他们兴趣,心中怕早已经确定是有了不起的宝物出世。不然怎么会生出如此异相?他们又如何能相像的到,这满天的是星辰只是一个人的血轮?这已经超出他们的认知。别说是他们,就算是他们门派中的老怪物,也不可能会想到有人的血轮能化做满天星辰。而在四风谷中的小筑里,苏杭早已经掌握妊神破力道的运用。 这妖神破力道没什么技巧,更没什么招数。只有推血运气的法门,大道至简便是如此。而苏杭曾经与妖神共同创造这妖神破力道,只是将其中要义封存在记忆中,现在已经打开记忆,这里的真义要诀,早已了然于心,信手拈来。 几百里路转瞬既到,灵犀派中几个年轻的修士不多久便到四风谷外。几下降下云头,落在四风谷前。四处打量着这座山灵复苏的山脉。 “魏师兄,这山好壮观啊,似是不比我们灵犀派差,这灵气之浓似还在我们灵犀派之上,你是核心弟子。能在高峰上修行,这灵气可比和上我们派中高峰的?”其中一个年轻女子见到四风谷的灵气之浓裕,心中大震。若是她能在如此灵气浓裕的地方修练,那她的修为定能更上一层楼。而且这里还只是山外,还不知山中那灵气可比这里更浓? “这里灵气比派中高峰上的灵气更浓裕,还只是在这里,已经不超出在门派中高峰的质量不止一筹了。” 那魏师兄心中也是极为震惊,就算他是派中核心弟子,有权利能在门派中高峰上开辟洞府,但是若是他的洞府与这四风谷的灵气相比,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这山定是不凡,若是真有宝物,定是惊天地之物。若是真能寻到那宝物,说不定这功劳能直接让他晋升为亲传了。想想心里都兴奋。 几人按下内心震惊不表,快步登上四风谷。这里他们未曾来过,虽说个个都已经是冲灵境的修士,姓魏的那男子更是已经到达破劫境,只是还未招来天劫。但是在灵犀派也算是精英。当然与派中那几个妖孽的亲传弟子还是比不过,那几个已经是跨过登诡秘境,只要他们愿意,随时可破空飞升。 所以这一路他们不敢飞行,怕遇见什么不测。但凡有定物出现的地方,都有极为强大的存在守护,飞行时目标太过明显,便只能选择步行登山而上。这一路他们内心更加震惊,似这山每走几步,灵气便要浓裕上一分。就算只在这里呼吸才最随时能破开一境。 而这一路不止只是灵气让他们震惊,更是一路见到许多奇珍异兽,个个都安祥如处子。见到他们只是看一眼,又慢慢走开,似是完全没留意他们。这么多奇珍异兽随地而走,这些异兽在哪个门派不是被当做诡秘兽来喂养的?但是在这里,这些异兽却只像是山里散生的野兽一般,根本没人打理过。 四风谷自从山灵复苏后,不知道高了多少倍。过了半晌,他们终是来到山门前。几人停了下来,看着那山门前那巨大的牌坊,上面写着“金刀门”几字。几人不由皱了一下眉头,心中都暗想,这么好的灵山福地,竟然已经有门派了?这里这么好的地方,这种门派怎么可能占有?就算要有门派也应该是他们灵犀派才对。 “这金刀门是什么?起个这么俗气的名字,在修诡秘界里似是没听过这名字,怕不是那个凡人门派跑来这里开帮立派吧?”其中一个年轻男子说,他的确没听过金刀门,金刀门已经在历史里湮灭了许久,就算有门派有记载,也不是他这种小修士能看见的,谁让金刀门曾经那么辉煌? “陈师兄,我也没听这门派的名字,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是修诡秘的门派,怕真是凡人跑来这里占地为王,若是如此我们把他们屠灭了,把这里当做我们灵犀派的别院,说不定我们也能分得一间洞府呢。”刚才在山下与姓魏的男子说话的女修士接过话说。她心里早已打定主意,若这里真是凡人的门派,她便要出手灭杀,这么好的洞天福地,凡人那里能享受的了? 那姓陈的男子见这女子附和他,心中更是得意。 “那用得燕师妹动手,为兄只手可灭了这些蝼蚁。魏师兄,我们赶紧上山吧。看这名字定只是一些小帮派,他们能在此地,应该是没有危险才对。”那陈姓男子话锋一转,对着那魏姓男子拱手说。 但就在其他人都兴高彩烈之时,那魏姓男子却一双浓眉紧锁。他不是其他师弟师妹那样,只是内门弟子,很多资料看不到。但是他是核心弟子之一,能翻阅门派内很多古老的信息资料。所以他能掌握很多其他内门弟子无法了解的信息。 金刀门……金刀门……好熟的一个名字,如果只是个凡人的门派,这个名字不可能会出现在我记忆中。但是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这个名字,但是却依稀记的这个名字。魏姓男子一直在沉思,一时间忘记回答那陈姓男子。 “额,魏师兄……”那陈姓男子见自己师兄没的回应,便又叫一下,这才让魏姓男子回过神来。 “等等,这金刀门似是不简单。只是不知这里还是否有人。我们得寻个名头拜山好些。”那魏姓男子身为核心弟子,自己想的比其他人多些。第一不能只身犯险,第二还要维护门派的名声。若这里是个无人这之地倒还便好,现在这里明明的门派牌坊,若是就这样不拜山直接冲上去,那怕是凡人的门派,若是传出去终是对门派声名不好。 更何况这门派的名字多少让他的些忌惮。他更是不好随意直闯,若是落下个不懂教养,更是不妙。 但看这里灵兽众多,心中便来一计。 只见魏姓男子双手拱拳,运气喊道:“灵犀派核心弟子魏山仁携众师弟妹,因追寻门派中一灵兽至此宝地,还望金刀门大开方便之门,让吾等上山。抓回门中的灵兽便归返。” 他心中生计是妙,这四风谷中灵兽众多,若是说走失灵兽,借个由头上山,探明虚实再做打算。既不会冒险,又还不失大派风范。 而此同时,苏杭还正在小筑中练着他的妖神破力道。突让这传声吵到。双眉一皱,嘴角一扬勾出一道浅笑。 “有意思,来我这里寻走失的灵兽,这借口倒是好。灵犀派?倒也是有来头的就让的迪桑去见见这些同代的修士也好,让他见见世面总比窝在这里每日闭门造车的好。” 苏杭自语罢了,便传音与的迪桑,让他下山去接这拜山众人。也只因无法,现在这金刀门就他两人,总不可能他自己亲自去见,这些人还不配。 的迪桑接到传音,便终止了神海的拓展,连忙起身奔向山门。一是因为是苏杭传音让他去做此事,第二是他现在本就是金刀门的门主,好不容易有人拜山,他自也不能怠慢客人。但是他又怎么知道人心险恶,客是客人,但这客却极有可能是恶客。 那魏山仁喊话小半晌没见有人回应,本就有些不耐烦。但又不好发作,只因他喊话完,才忆起,自己在天下拾遗录中有看到金刀门的记载,这金刀门本是凡间一修士门派,只记载里面高手无数,直逼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但不如何事惹得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诸天震怒,降下天罚灭此灵山。从此才消失在修诡秘历史之中。书记载之事,只言片语极是不详。他也无法知道金刀门曾经的辉煌。只是心中隐隐猜测,能记载在天下拾遗录中之事,极是不凡,更是以一个凡人界的修修炼门派派,惹来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的震怒,更是不可小觑。便只好耐着性子,再等下去。 过了一会,只是的迪桑从山上跑出来。见山门前站着五六个年轻人,便跑过来,拱手做了一礼问道:“可是几位兄台前来拜山?” 众人听的迪桑这一说,双眉动了一下。看这面前的少年不若十三四岁,还是个刚半大的孩子,就这样随便派一个孩子下来接待,心中自是有些不喜。怎么说自己都是六大凡间修炼门派中的灵犀一派,就算是到同样为六大修炼门派的冬临桂门,也需派个同为核心弟子的人物来接应。现在倒好,派了个凡人少年下来,一张口还是兄台兄台的,连个道友都不会喊。 各人心中应也有了答案,只怕这里真的是凡人立山为王占的灵山。若真是如此便更好从事了。 但众人表面还是做足了功夫,只因还未真正见到这里的虚实,只是拱手回了礼。便聊了起来。 “这位小哥,不请我们上山坐一下?”这时魏山仁出言,他是希望能上去山上更清楚地了解这里。 这时的迪桑才省起,自己竟然和客人就这样站在这里寒喧,忘了请人上山。忙是告罪,然后邀请众人上山。 这一路在几个修士的有意打探之下,知道这里是四风谷,金刀门中现在就只有三人,一个就是眼前的凡人少年担任门主,另一个只是比他大上一两岁的另一个少年做了供奉长老,还有一人就是这少年的母亲。 而这四风谷突然山灵苏醒,以前的金刀门的传承再现。现在这小少年继承了这一切,怎么不让他们眼红,虽不说这里是否有什么惊天的道法,单单这灵山就已经是一个让人眼红心急的好去处。更何况这一路上所见的诡秘草奇药不计其数。若是这一切属于他们,那他们将能更加强大。而的迪桑区区一个凡人何德何能可以占用这灵山福地?一个只有两个人的门派?而且一个还是连推血境都不是的凡人?虽然在他身上感觉到血气充沛,但凡人始终是凡人,再充沛的血气也不过是比普通活的入一些罢了,怎么能和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修诡秘之人相比。就像是云泥之别。虽然还未曾见到那个比的迪桑大几岁的所谓的长老,但一个门主都是个凡人,长老能高强到那里去?说不定是这两少年发现这里的灵山福地,占山为王,自立了些名号,扯着虎皮当大旗罢了。做不得正常的门派。 这一路他们所见之处,皆是福地洞天,灵兽成群,诡秘草奇葩。怎能让他们不动心,更是这里的主事之人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凡人少年。他们没立马直接明抢已经是不错的了。在修诡秘一事上,有多少明争暗抢,有多少为了天才地宝杀人如麻的事发生?但却没人会为这些事抱不平,修诡秘一路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在凡人的国度里还有法度来管制人,但是在修诡秘一道上,永远只有强者为尊。你的拳头大,那你便是真理,就算你是错了,最后也是对的。如果你弱小,那便是原罪。 这一路上虽然他们没的动手,但是每个人的呼吸都变重了,眼睛也红了。这么好的地方,那个修士不想占为己有?再说了,这里山灵复苏,灵气浓裕,更是一路见到的宫殿洞府,个个散发着神霞,具足着各自独特的道韵。似是每个宫殿每个洞府都有神秘的传承在等着他们。 魏山仁想到天下拾遗录中的记载,金刀门可曾经是动了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才灭掉的存在这里的传承还会差么?他尽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但一次又一次的震憾不停地在洗刷着他的良知。其他人亦是同样,个个眼睛里都似是要喷出火来。若不是想顶上顶峰去探个究竟,还需有个人带路,说不定他们早就灭杀了的迪桑。 终于一路的行程来到顶峰。当他们见到顶峰中主殿的辉煌气势,他们惊住了。就算他们是灵犀派的弟子,虽然他们灵犀派是六大修炼门派之一,但是他们灵犀派的主殿还未有这里主殿的一半辉煌可观。 一道道神霞从殿里喷薄而出,一阵阵道韵洗刷着他们的身体,似是就站在这里,神霞道韵都能让他们血气充沛,神清目爽。这是何等的辉煌,这是何等的不可思议。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18) 随着他们向的迪桑提出了个要求。 “这位小兄弟,你可知这里的传功的地方在哪里?比如藏经阁,丹房之类的建筑可有?”其中一个修士发问。 在修诡秘一界中,谁都知道一个门派中,最重要的地方不过于传功之所,就算是门派内的弟子若无领旨,也是无法随意进入的。更别说到别人门派中,要问别人的传功之所。这是觑觎别人的功法,若是在其他修修炼门派派中是大忌,但是在这里,面对着一个凡人,他们却没想过他们的做法有什么不对。像这样的福地,只有有实力的人才能拥有,而他们刚好就是有能力的人。 但说的迪桑虽然只是个初鸟,但也是听过苏杭给他讲过一些修诡秘一途的一些事情。也知道门派中什么是重要的。但听这人一来就张口问传功之所,他心里也有些怒。但做为主人却也不好直接发怒。 “这位兄弟,这传功之所,怕是不好说吧。那里是我们门派重地,闲杂人等是不可得知的。还望兄弟海涵。”的迪桑拱拱手,心中虽有不快,但是表面还是要做好自己为主人的本份。 “这位道友,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远来是客,就是想参观一下你们的传功之所。何不与人方便一下呢?” 这时那个燕姓女子也发话,但这语气却是极为不喜,似是的迪桑拒绝他们的要求,是件无礼的事。 的迪桑见这些人无礼取闹,本来他就是少年心性。见这些人如此咄咄逼人,便有怒气说:“各位,若是无事,便下山去寻你们灵兽。我金刀门不见客。还请见谅。”他见这些人如此,直接下了逐客令。 但这世上那有那么容易的事,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若是好客见主人下了逐客令,便知要告辞了。但这几人却不是好客,所以他们却一动不动。只是冷冷地看着的迪桑。 “小子,真是给你脸不要脸是吧。区区一个凡人也敢对我们下逐客令,真是活着不耐烦了。还不快带我们去传功的地方,不然我只手灭杀你。”那之前那陈姓男子这时跳了出来,恶狠狠地抓住的迪桑的衣领,直接把他提起来,摔倒地上。 的迪桑被那陈姓男子惯在地上,虽说没受什么伤,但是也落了他的面子。他转过头,狠狠地盯着那陈姓男子。 “还敢盯我,我不抽死你。”那陈姓男子见的迪桑盯他,一上前又是一巴掌抽在的迪桑脸上。 的迪桑本就是少年,打小在山村里当猎户,平日里也没谁这样欺负过他。今日这些人一来,便给他脸色,还动手打他。做为一个少年,哪里受的了这气,一怒之下,直接从地上冲了起来,也不顾自己的修为比对方差多少,直接就是一拳。 但是以他的能力怎么打的中别人?那陈姓男子,脸上带着冷笑,直接伸出右手,轻轻一弹指,一股气劲直接弹到的迪桑身上。的迪桑如同受到巨锤重击一般,飞将出去。还吐了几口血。 他挣扎地从地上爬起来,眼中煞气更重。这里是他先祖之地,这里的一切都是他先祖留给他的,他怎么能让别人得到?但是这些人能力太强,他却不是对手。但就算不是对手,他也不会后退,这是他要守护的地方。 “唷,小子,还是很的骨气的嘛。这还能站起来。”站在一边看戏的燕姓女子一旁打趣道:“小子,若是不想死,便带我们去。不然我这师兄可是要杀了你的唷。就算杀了你我们也可以自己找,只是花些功夫罢了。” “行了,陈师弟。”魏山仁见的迪桑如此,便开口叫住陈姓的男子。 ”别浪费时间了,直接了结他吧。这里虽大,但是我们有时间寻找。别留着他碍眼。“ 一开始见魏山仁叫住那姓陈,的迪桑还以为这个姓魏的良心发现,但接下来听到的话却是让他如坠冰窑。这魏山仁看着的迪桑,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一样,完全没有一点感情。这些凡人在他眼中,就像是蝼蚁一般,根本算不同类同族。别说杀一个,就算屠一城他也不是没试过。而他此时,只是不想浪费时间,直接下令让陈姓男子直接杀了的迪桑,好去寻那传承。 ”是,师兄。“陈姓男子领了令,走向前去。一边走一边笑着说:”小子,要怪就怪你命不好,碰到我们。也算是你倒霉了。“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你们灵犀派也算是修炼门派,竟然要做杀人夺宝之事?“的迪桑心中有惧,面对生死又有几个人能做到无恐无惧?的迪桑才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他那里会不怕死的? ”杀人夺宝?修诡秘一路上,天天不都有发生吗?我们灵犀派杀你是你的福气。要怪就怪你得到了你不应该得到的东西。这东西只有我们才能拥有。而且就算我杀了你,又有谁会为你主持公道呢?哈哈……“ 杀人夺宝的事,他们这些人没少做,特别是碰到一些小门派和散修之时,若是看中别的人东西,若是人家送上来倒还好些,若不是便要杀人灭口,这就是修诡秘一途,弱肉强食。 就在那陈姓男子走到的迪桑跟前,举手要拍死的迪桑之时。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 “你试试打死他看看。若是你能打死的了他。我便直接把把传功楼告诉你。” 这一道声音传来,让灵犀派众人一惊,他们竟然没有查觉到有人靠近。都寻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个少年公子从远处走来,一步一步的极为优雅。就像是面前没有这些人一样,像是在自己家里后院花园中闲逛。气定神闲,完全没把他们这些当一回事。 刚见到这少年时,他们心中一惊。但是一番探测之下,发现这少年不过只是推血境时,个个心中大定。直接笑起来说:”我还当是个什么人物,原来只是个小小推血境,也敢这样与我们说话。真是没见过世面。” 而这少年便是苏杭,的迪桑见苏杭出现。心中大安。在他心里苏杭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只要有他在,天就算塌下来,也会有他顶着。便从地上站起来,跑到苏杭身后,躲了起来。 苏杭见的迪桑被惊,只是笑了笑。也不理前面那么人。只是把的迪桑拉出来,像教育小辈一样,拍了拍他的头。 “这回见到修诡秘一途中人的本性了吧。当时说你还不信,说一定有好人的。好人是有,但是却是极少。修诡秘一途的人就像是禽兽一样,见到好的东西便想要抢。这回知道了吧。”在这世间没有知道妖神的跟脚,他就像突然升起的太阳一样,发出耀眼的光芒。世人只知道他是妖,他也自号自己为妖神,一生致力于为妖界统一而战斗,最终在他无以伦比的战力之下,妖界终于迎来了唯一一次统一与和平。 曾经的妖界,各个大能占山为王,相互之间杀戮无常,虽妖界之妖个个天生有无比的战力,但是因为常年累月的战争,虽然其中产生了无数高强之辈,但却也因为如此,导至妖界一直以来人口不多,虽战力超群,但却无法在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能有多少话语权。别的界就算用人口推也能推死妖界。但是妖界之妖天生好斗,虽然个个大能都知妖界在人口上势微,但始终克制不住内心好斗的冲动,一次又一次地发动战争,在战争中也死掉无数高强之辈,所以无业务学习如何,妖界都沦为第三流的天界。 但在那妖神那个年代,妖神横空出世,以无敌之姿攻克一个个妖王大能,但是他却不像其他妖王大能一般,喜欢杀戮。每个攻下的地方,他都尽力保存下那里的实力,如若有人不愿意归降,他便将其妖禁封,也不杀死。但是能修到妖王大能之辈,又有那个愿意随意放弃掉自己的生命?所以很多妖王大能都归顺妖神帐下。 那个年代妖神在妖界有着无以伦比的声望,他一声令下,无数的高强之妖为他效命。而有他在的那个年代也是妖界发展的最快的年代,那个年代妖界在短短地百万年里,从第三流的天界冲到第一流的天界行列之中。 而那个年代也是妖神最为和平的年代,几乎见不到战争,有的只是发展与冲击。 但是好景不长就在冲到第一流的天界后不久,妖神神秘失踪了,这个世界再也没人能寻的到他。就像在天界蒸发了一样,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世间再无妖神一妖。也是从此时起,妖界又回归到妖王大能割地为王,占山互战的年代。才短短一万来年,妖界又掉回第三流的天界。 但是无论在妖界还是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中,没有人能忘记曾经惊艳的妖神,那是一个传奇,那是一个传说。而已经消失不见的妖神却从来没有任何传承留下来过。但是今天苏杭手中却拿着妖神最强大的攻伐之术————妖神破力道。 苏杭展开那卷轴,看着里面的术法。不由苦笑一下:“小妖啊,你可就好,自己丢下这卷东西给我,然后跑去长眠。让我这个做老师的还要操劳。不过你创的这妖神破力道倒是能适合现在的我使用。我便用一下吧。” 这卷轴里面的内容他本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没打开这卷轴,他却无法打开他封存在识海最深处的禁制,那禁制是每个一道法的记忆。是每个道法的真义所在,就算别人拿到这卷轴,只要无法打开他的记忆,也无法学习到道法中的真义,只能学习其皮毛。 就在苏杭打开卷轴时,卷轴中记载的文字像一把把钥匙一般,化做无数光辉没入他的灵台之中。他记忆深处像是打开一个藏宝盒一样,妖神破力道的真义从中展现,这是他曾经的记忆,这是他曾经与妖神共同创造的术法。里面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而今天他再次打开这一切,海量的信息迸现在他的眼前,让他瞬间明悟妖神破力道的真义。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突然学会了世间的一切一般不可思议。 当他明悟了妖神破力道的真义之时,一切尽在他识海之中,他笑了一下。当年帮妖神创下这门只适合他用的术法时,可曾想过今日他自己也能用上。这可是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无上的秘法,妖神当年曾以一力破万法而闻名于天地之间。无论你的道法多强大,但吾唯以力之。当力量到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一切的技巧在力量面前都只能是笑话。而妖神破力道就是以一力降十会的术法。 “呼~~”苏杭松了口气,就算他现在已经跨入修士的行列,但是其道行还算浅薄,打开识海记忆也是一样极花力气的事。 只见他握紧掌头,看似轻轻一冲拳,竟然带起一阵声破之声。这是力量与速度都突破了声速所带来的声音。 “挺好的,当年随手帮小妖创的术法也还不错。看来我现在只要练完这妖神破力道,至少在人间那些老不死的不出手的情况下,应该没人能奈我何吧。”他听到拳头破空之声后,心里很是满意。这是他当年在妖神还小的时候,他根据妖神的体质与他的好爱,协助他创下的道法。他怎么能不知道其中的奥秘呢。所以他很快就上手了,才一挥拳就能有破空的声音。 “走吧,练练去。这身体十几年没好好练过了。前段时间的天魂戏也只能是增加我身体的灵敏度与柔性。现在看看我血轮与这术法结合起来会怎么样。”他说完走出小筑,来到小筑的院中。 先是闭上眼,调息好自己的气息。半晌他星眼一睁,右手突然握拳,左手成掌护在右手臂间,一招简简单单的叶底探花。其中没有刚才在小筑里打出的破空之声,掌速也极为慢,慢到眼睛都能看见出拳的轨迹。但是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一拳,却运用了他全身所有的血气,每一滴血都极速爆发出他所拥有的力量,每一寸肌肉舒展都恰到好处,每个细胞都提供着力量的源泉。 这一拳看似慢,但却在瞬间达到他手臂的最前端。看似能看见出拳的轨迹,却让人无法防御,这拳头就像穿过时空一样,直接出击在他所以攻击的目标前面。就算你能看见又如何? 他不停地挥动着拳头,每一拳看似十分轻松,每一拳都极为慢,每一拳都完全没有力气一般。但是只有在他拳头的前方才能感受到他拳头的可怕,就算你是破劫境,在这拳头之下,也只会一拳轰成渣。 无尽和血轮化成的星系给他的拳头提供着无尽的力量,血气越是充足,这拳头的力量就越是大。但这个世上又有谁能有他这样的血轮? 每一拳看似简单,都是直直的直线,但是他却知道两点之间最短的距离就是直线,只有最快击中对方,才能确保自己的胜利。他的拳没的技巧,他的拳没的花样。他的拳是那么简单,他的拳是那么无华。但是就是这样的拳,才是他现在最大的利器。 简单不代表没用,有时候最简单的拳头却是最致命的存在,他无需花巧,他要的只是实用。在无尽的岁月里,他见过太多花巧无双的道法,但是却都败他最简单的攻击之下。他要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 就在他练拳的时候。在四风谷外几百里的地方,有几个年轻人聚集在一起,每个人都脚踏诡秘器御风而行,每个笑逐颜开有说有笑的。 “魏师兄,前几日听洛家庄的庄主说前面突然有星晨漫空,又有天劫出现。怕是有什么奇宝现世吧。”其中一个年轻的修士对着飞在最前面的一个青年人说。 “嗯,也许吧。听洛庄主上报前面有一坐荒山,突然迸发灵气,然后又有几次天劫出现。最近不但天劫出现还天现异相,白日里星辰漫空。他洛家庄人少修为更低,怕那里有些危险不敢前出去探查,才上报门派。门派谴我们前来,就是想看这里的异相是什么引起的,若是有宝物,便要上报宗门。”那姓魏的师兄接过话。 原来就在四风谷山灵复苏之时,就在四风谷不远千里之地,有一洛家庄。这庄也是个小型的修士世家。虽然境界不强,但是好歹也是个牙士,更是依付在六大修炼门派的灵犀派中。 当山灵复苏之时,天地灵气有变,惊动了洛家庄的庄主。本来想派人过来探查是何事,但还没过多久,又突然出现天劫。那洛家庄的庄主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怕这里有些什么危险便没敢前来。只是通过传迅上报与了灵犀派中。 灵犀派人收到上报后,也是好奇是何是能引起灵气的变化又带有天劫,心想可能是无上的宝物,便派遣派中弟子前来探查是何事。他们也不惧 有其他门派来前,因为这里是他们掌控下的地盘。轻易没有别的门派的人会来他这里。便只派了门下的弟子先来探查一番,是否是什么惊天的宝物,如果不是,便不会劳烦门派中的高位者。 所以就这样这几个年轻修士才出现在这里。就在前几日,他们到达洛家庄,问清事由时,那洛庄主,又告知他们一个惊天的消息,就在前不久,那里突然白日生异相,满天星辰漫空,然后天劫一闪而过。 这满天的星辰更是勾起他们兴趣,心中怕早已经确定是有了不起的宝物出世。不然怎么会生出如此异相?他们又如何能相像的到,这满天的是星辰只是一个人的血轮?这已经超出他们的认知。别说是他们,就算是他们门派中的老怪物,也不可能会想到有人的血轮能化做满天星辰。而在四风谷中的小筑里,苏杭早已经掌握妊神破力道的运用。 这妖神破力道没什么技巧,更没什么招数。只有推血运气的法门,大道至简便是如此。而苏杭曾经与妖神共同创造这妖神破力道,只是将其中要义封存在记忆中,现在已经打开记忆,这里的真义要诀,早已了然于心,信手拈来。 几百里路转瞬既到,灵犀派中几个年轻的修士不多久便到四风谷外。几下降下云头,落在四风谷前。四处打量着这座山灵复苏的山脉。 “魏师兄,这山好壮观啊,似是不比我们灵犀派差,这灵气之浓似还在我们灵犀派之上,你是核心弟子。能在高峰上修行,这灵气可比和上我们派中高峰的?”其中一个年轻女子见到四风谷的灵气之浓裕,心中大震。若是她能在如此灵气浓裕的地方修练,那她的修为定能更上一层楼。而且这里还只是山外,还不知山中那灵气可比这里更浓? “这里灵气比派中高峰上的灵气更浓裕,还只是在这里,已经不超出在门派中高峰的质量不止一筹了。” 那魏师兄心中也是极为震惊,就算他是派中核心弟子,有权利能在门派中高峰上开辟洞府,但是若是他的洞府与这四风谷的灵气相比,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这山定是不凡,若是真有宝物,定是惊天地之物。若是真能寻到那宝物,说不定这功劳能直接让他晋升为亲传了。想想心里都兴奋。 几人按下内心震惊不表,快步登上四风谷。这里他们未曾来过,虽说个个都已经是冲灵境的修士,姓魏的那男子更是已经到达破劫境,只是还未招来天劫。但是在灵犀派也算是精英。当然与派中那几个妖孽的亲传弟子还是比不过,那几个已经是跨过登诡秘境,只要他们愿意,随时可破空飞升。 所以这一路他们不敢飞行,怕遇见什么不测。但凡有定物出现的地方,都有极为强大的存在守护,飞行时目标太过明显,便只能选择步行登山而上。这一路他们内心更加震惊,似这山每走几步,灵气便要浓裕上一分。就算只在这里呼吸才最随时能破开一境。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19) 而这一路不止只是灵气让他们震惊,更是一路见到许多奇珍异兽,个个都安祥如处子。见到他们只是看一眼,又慢慢走开,似是完全没留意他们。这么多奇珍异兽随地而走,这些异兽在哪个门派不是被当做诡秘兽来喂养的?但是在这里,这些异兽却只像是山里散生的野兽一般,根本没人打理过。 四风谷自从山灵复苏后,不知道高了多少倍。过了半晌,他们终是来到山门前。几人停了下来,看着那山门前那巨大的牌坊,上面写着“金刀门”几字。几人不由皱了一下眉头,心中都暗想,这么好的灵山福地,竟然已经有门派了?这里这么好的地方,这种门派怎么可能占有?就算要有门派也应该是他们灵犀派才对。 “这金刀门是什么?起个这么俗气的名字,在修诡秘界里似是没听过这名字,怕不是那个凡人门派跑来这里开帮立派吧?”其中一个年轻男子说,他的确没听过金刀门,金刀门已经在历史里湮灭了许久,就算有门派有记载,也不是他这种小修士能看见的,谁让金刀门曾经那么辉煌? “陈师兄,我也没听这门派的名字,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是修诡秘的门派,怕真是凡人跑来这里占地为王,若是如此我们把他们屠灭了,把这里当做我们灵犀派的别院,说不定我们也能分得一间洞府呢。”刚才在山下与姓魏的男子说话的女修士接过话说。她心里早已打定主意,若这里真是凡人的门派,她便要出手灭杀,这么好的洞天福地,凡人那里能享受的了? 那姓陈的男子见这女子附和他,心中更是得意。 “那用得燕师妹动手,为兄只手可灭了这些蝼蚁。魏师兄,我们赶紧上山吧。看这名字定只是一些小帮派,他们能在此地,应该是没有危险才对。”那陈姓男子话锋一转,对着那魏姓男子拱手说。 但就在其他人都兴高彩烈之时,那魏姓男子却一双浓眉紧锁。他不是其他师弟师妹那样,只是内门弟子,很多资料看不到。但是他是核心弟子之一,能翻阅门派内很多古老的信息资料。所以他能掌握很多其他内门弟子无法了解的信息。 金刀门……金刀门……好熟的一个名字,如果只是个凡人的门派,这个名字不可能会出现在我记忆中。但是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这个名字,但是却依稀记的这个名字。魏姓男子一直在沉思,一时间忘记回答那陈姓男子。 “额,魏师兄……”那陈姓男子见自己师兄没的回应,便又叫一下,这才让魏姓男子回过神来。 “等等,这金刀门似是不简单。只是不知这里还是否有人。我们得寻个名头拜山好些。”那魏姓男子身为核心弟子,自己想的比其他人多些。第一不能只身犯险,第二还要维护门派的名声。若这里是个无人这之地倒还便好,现在这里明明的门派牌坊,若是就这样不拜山直接冲上去,那怕是凡人的门派,若是传出去终是对门派声名不好。 更何况这门派的名字多少让他的些忌惮。他更是不好随意直闯,若是落下个不懂教养,更是不妙。 但看这里灵兽众多,心中便来一计。 只见魏姓男子双手拱拳,运气喊道:“灵犀派核心弟子魏山仁携众师弟妹,因追寻门派中一灵兽至此宝地,还望金刀门大开方便之门,让吾等上山。抓回门中的灵兽便归返。” 他心中生计是妙,这四风谷中灵兽众多,若是说走失灵兽,借个由头上山,探明虚实再做打算。既不会冒险,又还不失大派风范。 而此同时,苏杭还正在小筑中练着他的妖神破力道。突让这传声吵到。双眉一皱,嘴角一扬勾出一道浅笑。 “有意思,来我这里寻走失的灵兽,这借口倒是好。灵犀派?倒也是有来头的就让的迪桑去见见这些同代的修士也好,让他见见世面总比窝在这里每日闭门造车的好。” 苏杭自语罢了,便传音与的迪桑,让他下山去接这拜山众人。也只因无法,现在这金刀门就他两人,总不可能他自己亲自去见,这些人还不配。 的迪桑接到传音,便终止了神海的拓展,连忙起身奔向山门。一是因为是苏杭传音让他去做此事,第二是他现在本就是金刀门的门主,好不容易有人拜山,他自也不能怠慢客人。但是他又怎么知道人心险恶,客是客人,但这客却极有可能是恶客。 那魏山仁喊话小半晌没见有人回应,本就有些不耐烦。但又不好发作,只因他喊话完,才忆起,自己在天下拾遗录中有看到金刀门的记载,这金刀门本是凡间一修士门派,只记载里面高手无数,直逼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但不如何事惹得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诸天震怒,降下天罚灭此灵山。从此才消失在修诡秘历史之中。书记载之事,只言片语极是不详。他也无法知道金刀门曾经的辉煌。只是心中隐隐猜测,能记载在天下拾遗录中之事,极是不凡,更是以一个凡人界的修修炼门派派,惹来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的震怒,更是不可小觑。便只好耐着性子,再等下去。 过了一会,只是的迪桑从山上跑出来。见山门前站着五六个年轻人,便跑过来,拱手做了一礼问道:“可是几位兄台前来拜山?” 众人听的迪桑这一说,双眉动了一下。看这面前的少年不若十三四岁,还是个刚半大的孩子,就这样随便派一个孩子下来接待,心中自是有些不喜。怎么说自己都是六大凡间修炼门派中的灵犀一派,就算是到同样为六大修炼门派的冬临桂门,也需派个同为核心弟子的人物来接应。现在倒好,派了个凡人少年下来,一张口还是兄台兄台的,连个道友都不会喊。 各人心中应也有了答案,只怕这里真的是凡人立山为王占的灵山。若真是如此便更好从事了。 但众人表面还是做足了功夫,只因还未真正见到这里的虚实,只是拱手回了礼。便聊了起来。 “这位小哥,不请我们上山坐一下?”这时魏山仁出言,他是希望能上去山上更清楚地了解这里。 这时的迪桑才省起,自己竟然和客人就这样站在这里寒喧,忘了请人上山。忙是告罪,然后邀请众人上山。 这一路在几个修士的有意打探之下,知道这里是四风谷,金刀门中现在就只有三人,一个就是眼前的凡人少年担任门主,另一个只是比他大上一两岁的另一个少年做了供奉长老,还有一人就是这少年的母亲。 而这四风谷突然山灵苏醒,以前的金刀门的传承再现。现在这小少年继承了这一切,怎么不让他们眼红,虽不说这里是否有什么惊天的道法,单单这灵山就已经是一个让人眼红心急的好去处。更何况这一路上所见的诡秘草奇药不计其数。若是这一切属于他们,那他们将能更加强大。而的迪桑区区一个凡人何德何能可以占用这灵山福地? 一个只有两个人的门派?而且一个还是连推血境都不是的凡人?虽然在他身上感觉到血气充沛,但凡人始终是凡人,再充沛的血气也不过是比普通活的入一些罢了,怎么能和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修诡秘之人相比。就像是云泥之别。虽然还未曾见到那个比的迪桑大几岁的所谓的长老,但一个门主都是个凡人,长老能高强到那里去?说不定是这两少年发现这里的灵山福地,占山为王,自立了些名号,扯着虎皮当大旗罢了。做不得正常的门派。 这一路他们所见之处,皆是福地洞天,灵兽成群,诡秘草奇葩。怎能让他们不动心,更是这里的主事之人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凡人少年。他们没立马直接明抢已经是不错的了。在修诡秘一事上,有多少明争暗抢,有多少为了天才地宝杀人如麻的事发生?但却没人会为这些事抱不平,修诡秘一路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在凡人的国度里还有法度来管制人,但是在修诡秘一道上,永远只有强者为尊。你的拳头大,那你便是真理,就算你是错了,最后也是对的。如果你弱小,那便是原罪。 这一路上虽然他们没的动手,但是每个人的呼吸都变重了,眼睛也红了。这么好的地方,那个修士不想占为己有?再说了,这里山灵复苏,灵气浓裕,更是一路见到的宫殿洞府,个个散发着神霞,具足着各自独特的道韵。似是每个宫殿每个洞府都有神秘的传承在等着他们。 魏山仁想到天下拾遗录中的记载,金刀门可曾经是动了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才灭掉的存在这里的传承还会差么?他尽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欲望,但一次又一次的震憾不停地在洗刷着他的良知。其他人亦是同样,个个眼睛里都似是要喷出火来。若不是想顶上顶峰去探个究竟,还需有个人带路,说不定他们早就灭杀了的迪桑。 终于一路的行程来到顶峰。当他们见到顶峰中主殿的辉煌气势,他们惊住了。就算他们是灵犀派的弟子,虽然他们灵犀派是六大修炼门派之一,但是他们灵犀派的主殿还未有这里主殿的一半辉煌可观。 一道道神霞从殿里喷薄而出,一阵阵道韵洗刷着他们的身体,似是就站在这里,神霞道韵都能让他们血气充沛,神清目爽。这是何等的辉煌,这是何等的不可思议。 随着他们向的迪桑提出了个要求。 “这位小兄弟,你可知这里的传功的地方在哪里?比如藏经阁,丹房之类的建筑可有?”其中一个修士发问。 在修诡秘一界中,谁都知道一个门派中,最重要的地方不过于传功之所,就算是门派内的弟子若无领旨,也是无法随意进入的。更别说到别人门派中,要问别人的传功之所。这是觑觎别人的功法,若是在其他修修炼门派派中是大忌,但是在这里,面对着一个凡人,他们却没想过他们的做法有什么不对。像这样的福地,只有有实力的人才能拥有,而他们刚好就是有能力的人。 但说的迪桑虽然只是个初鸟,但也是听过苏杭给他讲过一些修诡秘一途的一些事情。也知道门派中什么是重要的。但听这人一来就张口问传功之所,他心里也有些怒。但做为主人却也不好直接发怒。 “这位兄弟,这传功之所,怕是不好说吧。那里是我们门派重地,闲杂人等是不可得知的。还望兄弟海涵。”的迪桑拱拱手,心中虽有不快,但是表面还是要做好自己为主人的本份。 “这位道友,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远来是客,就是想参观一下你们的传功之所。何不与人方便一下呢?” 这时那个燕姓女子也发话,但这语气却是极为不喜,似是的迪桑拒绝他们的要求,是件无礼的事。 的迪桑见这些人无礼取闹,本来他就是少年心性。见这些人如此咄咄逼人,便有怒气说:“各位,若是无事,便下山去寻你们灵兽。我金刀门不见客。还请见谅。”他见这些人如此,直接下了逐客令。 但这世上那有那么容易的事,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若是好客见主人下了逐客令,便知要告辞了。但这几人却不是好客,所以他们却一动不动。只是冷冷地看着的迪桑。 “小子,真是给你脸不要脸是吧。区区一个凡人也敢对我们下逐客令,真是活着不耐烦了。还不快带我们去传功的地方,不然我只手灭杀你。”那之前那陈姓男子这时跳了出来,恶狠狠地抓住的迪桑的衣领,直接把他提起来,摔倒地上。 的迪桑被那陈姓男子惯在地上,虽说没受什么伤,但是也落了他的面子。他转过头,狠狠地盯着那陈姓男子。 “还敢盯我,我不抽死你。”那陈姓男子见的迪桑盯他,一上前又是一巴掌抽在的迪桑脸上。 的迪桑本就是少年,打小在山村里当猎户,平日里也没谁这样欺负过他。今日这些人一来,便给他脸色,还动手打他。做为一个少年,哪里受的了这气,一怒之下,直接从地上冲了起来,也不顾自己的修为比对方差多少,直接就是一拳。 但是以他的能力怎么打的中别人?那陈姓男子,脸上带着冷笑,直接伸出右手,轻轻一弹指,一股气劲直接弹到的迪桑身上。的迪桑如同受到巨锤重击一般,飞将出去。还吐了几口血。 他挣扎地从地上爬起来,眼中煞气更重。这里是他先祖之地,这里的一切都是他先祖留给他的,他怎么能让别人得到?但是这些人能力太强,他却不是对手。但就算不是对手,他也不会后退,这是他要守护的地方。 “唷,小子,还是很的骨气的嘛。这还能站起来。”站在一边看戏的燕姓女子一旁打趣道:“小子,若是不想死,便带我们去。不然我这师兄可是要杀了你的唷。就算杀了你我们也可以自己找,只是花些功夫罢了。” “行了,陈师弟。”魏山仁见的迪桑如此,便开口叫住陈姓的男子。 ”别浪费时间了,直接了结他吧。这里虽大,但是我们有时间寻找。别留着他碍眼。“ 一开始见魏山仁叫住那姓陈,的迪桑还以为这个姓魏的良心发现,但接下来听到的话却是让他如坠冰窑。这魏山仁看着的迪桑,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一样,完全没有一点感情。这些凡人在他眼中,就像是蝼蚁一般,根本算不同类同族。别说杀一个,就算屠一城他也不是没试过。而他此时,只是不想浪费时间,直接下令让陈姓男子直接杀了的迪桑,好去寻那传承。 ”是,师兄。“陈姓男子领了令,走向前去。一边走一边笑着说:”小子,要怪就怪你命不好,碰到我们。也算是你倒霉了。“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你们灵犀派也算是修炼门派,竟然要做杀人夺宝之事?“的迪桑心中有惧,面对生死又有几个人能做到无恐无惧?的迪桑才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他那里会不怕死的? ”杀人夺宝?修诡秘一路上,天天不都有发生吗?我们灵犀派杀你是你的福气。要怪就怪你得到了你不应该得到的东西。这东西只有我们才能拥有。而且就算我杀了你,又有谁会为你主持公道呢?哈哈……“ 杀人夺宝的事,他们这些人没少做,特别是碰到一些小门派和散修之时,若是看中别的人东西,若是人家送上来倒还好些,若不是便要杀人灭口,这就是修诡秘一途,弱肉强食。 就在那陈姓男子走到的迪桑跟前,举手要拍死的迪桑之时。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 “你试试打死他看看。若是你能打死的了他。我便直接把把传功楼告诉你。” 这一道声音传来,让灵犀派众人一惊,他们竟然没有查觉到有人靠近。都寻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个少年公子从远处走来,一步一步的极为优雅。就像是面前没有这些人一样,像是在自己家里后院花园中闲逛。气定神闲,完全没把他们这些当一回事。 刚见到这少年时,他们心中一惊。但是一番探测之下,发现这少年不过只是推血境时,个个心中大定。直接笑起来说:”我还当是个什么人物,原来只是个小小推血境,也敢这样与我们说话。真是没见过世面。” 而这少年便是苏杭,的迪桑见苏杭出现。心中大安。在他心里苏杭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只要有他在,天就算塌下来,也会有他顶着。便从地上站起来,跑到苏杭身后,躲了起来。 苏杭见的迪桑被惊,只是笑了笑。也不理前面那么人。只是把的迪桑拉出来,像教育小辈一样,拍了拍他的头。 “这回见到修诡秘一途中人的本性了吧。当时说你还不信,说一定有好人的。好人是有,但是却是极少。修诡秘一途的人就像是禽兽一样,见到好的东西便想要抢。这回知道了吧。”的迪桑点点头,到现在他才真正算是明白这修诡秘一界中,如此真实如此残酷。之前苏杭与他讲解之时,他还不相信,觉得这世上总有好人。便是他村子里的财主家,平日里虽然放点高利,但是过年过节之时,也会这斋粥一下周里的村民。那会有草菅人命的事,人性本不会如此。但是他却不知道在修诡秘一界中,那些修士早已经认为自己脱离了凡人,对别人的生命看的极为之轻。若是有机缘,便是踩着自己至爱的人也要爬上去。 “当初让你好好修练,你还怕苦,现在因为能力不够,让人看不起,让人抽打,还差点失了性命。看你以后还敢偷懒不。”苏杭见的迪桑点头就笑骂着,完全没把面前这几人看在眼里,就像这些人是空气一样。 “嘿嘿,你很强吗?小子,不过一个推血境的废物也敢说修为。还不快点给我爬过来跪下受死。”那几人中陈姓男子性格最为火爆,见苏杭出来无视他们,更是当着他们的面训育的迪桑,心中大为不爽。怎么说他都是冲灵境的修士,现在让一个小小推血境的小修无视,怎么能让他心里吞的下这口气。 听到那陈姓男子的话,的迪桑习惯地往苏杭身后躲了躲。方才让这人打了几下,心中还是有些恐惧。对于他一个新手初哥来说,还未养成无敌之意,面对着比自己强大那么的人,心生怯意是正常的反应。苏杭也没怪他,只是出言安慰道:“好了,你在后面站好了,不用怕。一切有我呢。” 这时魏山仁双眉一皱,心中暗想,这少年是心智有问题还是没见过世面?若不然便真是有大能力。但是怎么看他都只是个推血境的小修,怎么可能对着我们这些人毫无惧意,反而风清云淡。这种人如若不是心智有问题,那便真是的大恐怖。 这魏山仁不愧是亲传的弟子,在气度与心智上确实比其他几人要高。想有问题要周到的多,能进修诡秘一界的,又有多少真是无脑之辈?而且能在凡间修到破劫境,怎么来说都算是个人材,自然不会短见。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20) 但尽管拿捏不准苏杭,但是理智却告诉他要冷静。 “这位道友,我师弟说话过了些,还请见谅。”魏山仁拿不准苏杭,便下了心思,决定先试探一下苏杭的深浅,再做决定。 但无论他如何探查,都只是发现苏杭只是推血境的修为。但见到苏杭这样老神在在,他心里又拿不准,难不成这里还有一些隐世的老怪物存在?但是如果有这些老怪物存在,自己这几个人这般无礼,早就已经能扫地出门了。 苏杭的表现让他想不通,所以他只能先虚以委蛇,与苏杭周旋。 但谁知他已经放下姿态与苏杭称道友,但是苏杭却一点面子也不给他,不是不给,而是直接无视。 “方才是你打了的迪桑吧?”苏杭直接无视魏山仁,就只是瞥了那陈姓男子一眼,冷冷地说道。 那陈姓男子,让苏杭这轻视惹火,虽说他只是灵犀派中普通的内门弟子。但是做为六大修炼门派之一的他,无论在那个门派中,都受到礼待。何时在外面受过这般无礼的对待?一时之间怒气一生,喝道:“便是我打的,你又能怎样?” “我不能怎样,你若是现在跪着爬过来向的迪桑道歉,再剁了打人那只手,再废掉修为。我便饶你不死。”苏杭也不管他发怒,只是如常般无视他,这样的人在他眼中,连蝼蚁也算不上。虽然他现在只是推血境,但是要灭杀这几人,还是不会费吹灰尘之力。 “哈哈哈……想我跪下,还要剁了我的手,废我修为。你是在做梦吧。”陈姓男子听了苏杭所说,怒极转笑。双手运功,想要直接击杀这出言辱他的人。 但就在这时,魏山仁却传音制止了他。 “陈师弟,先匆动手。我看这人,怕是不简单。”魏山仁传音道,他心里多少还是忌惮这面前的少年。越是看不清的存在,才是最可怕的。他在修诡秘界中,永远记的这个真理。所以才能让他活到现在,才能让他成为亲传弟子。因为他懂的审时度势。 “魏师兄,怕这人是得了什么宝物,才能如此有底气,我等探查之下,这人只有推血境的修为,我们只手可灭的境界,却敢如此与我们说话。怕这宝物是极不简单。”这时燕姓女子也传音道。 魏山仁转念一想,这倒是有可能,一想起之前有星海漫空,天劫起动。应该是有宝物出世,他们两人又在此地,怕这宝物已经是落入他们手中。但是就凭这宝物,让这少年有底气,怕这宝物是极不简单的。这双方之间的境界可以差别巨大,不是一般的宝物能够弥补的了的。在传说中,的确有小修士得到宝物后,逆行伐诡秘的传说,但是那宝物在传说中可是一件无上的纪元重器,最后这小修虽然靠这重器逆行伐诡秘,但也因为承受不住这无比的灵力吸取,最后也身死道消。 但若是这少年真的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宝物,能跨境战斗,那也是有可能的。但一想到若此事是真,当把那宝物抢过来时,自己的战力要推进多少境界,那就不可知了。说不定一跃能成为核心弟子。 想到这里,他竟然放下心里的忌惮,眼睛开始发红,想要把这所谓的宝物取到手。为自己的未来铺路。 但见他神色一变,不再是之前那还算有礼的样子,一下子脸色沉了下来,阴声道:“道友,你过了。别说是我师弟打了这凡人少年,就算是杀了,难不成还要我师弟一个修士为一个凡人尝命不成?区区一个凡人蝼蚁之辈,怎能与我们修士相比?” 苏杭听到魏山仁所说,也不生怒,只是转过头,斜着看着这魏山仁:“道友就不用叫了,你们还不配叫我为道友。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要为他接过这梁子咯?” “你……”见苏杭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魏山仁更是心中不爽。怎么说他都是破劫境的修士,更是灵犀派中的亲传弟子,在哪里不是受到礼待的。现在这少年却完全不给他面子。他心中已经暗判这少年的死期了。更何况他手中极有可能有宝物,这更不能放过。 “大胆,敢这样与我们魏师兄说话,我们魏师兄可是我们灵犀派中的亲传弟子。还不快跪下认错,然后把你得到的宝物献出来。或许魏师兄心情好,还兴许能饶过你们性命,不然就等着死吧。”那燕姓女子,在魏山仁还没接着说话之时,便先起发难。她本身与这魏山仁更有一些不清不楚,她倒是知道魏山仁心中所想,但也知道魏山仁要面子,不好直说,便跳了出来,帮他说了这话。 “宝物?”这回到苏杭发蒙了。什么宝物? “前些日子这里星海漫空,天劫突起,就应是宝物出世之征,你们在这山中,这宝物怕是你们得了。还不快点献出来。若是慢了,我们灵犀派就要对你们不客气了。”这燕姓女子见苏杭发蒙,便心中更加肯定这宝物定在他的手中,她把苏杭发蒙那一刹那间的表情看成是秘密让人发现时的震惊。心中更是得意,心想这回又能帮魏师兄做了一件大好之事,怕这魏师兄以后会对自己更好些。 “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威胁我。灵犀派,别说你只是一个亲传弟子,就算是你们掌门来了,我也只手横推。”苏杭见这女子这样说,心中更是好笑又好气,自己破境时的星海却成了别人眼中的宝物出世。更是听到如此威胁让他心中不爽,从来只有他威胁别人,那有别人敢来威胁他的。但是见这些人,个个眼神炽热,怕都是认为自己得了什么宝物,那要是来便来吧。他又不惧。 “宝物啊。我是有,但是就是不给你们,你能拿我怎么样?”苏杭笑着说,完全没把他们的威胁看在眼里。 魏山仁见苏杭还是如此,他便更来气。他本一开始便有些不喜欢苏杭这境界不高却要扮着一幅气定神闲的样子,让他心里很是不爽。若是有能力装装高人倒也罢了,一个推血境的小修士也要装高人,还不能他面子,这口气怎么能让他咽下。现在更是辱及他们灵犀派,这让他更是师出有名,就算直接杀人夺宝,也有个由头出手了。 “好小子,你不敬我便罢了。我还能不当事,但是你辱及灵犀派,还辱骂我派掌教,这条就该你罪该万死。现在若是你束手就擒,与我回山接受惩罚便罢,若是敢反抗,我便要出手将你格杀当地。”魏山仁心中一喜,这是这小子自己找死,也怪不得自己了。 苏杭听这话完全不理会,他知这些人不过是看中宝物与灵山。想要鸠占鹊巢,霸了这四风谷这灵山福地,还有就是看中所谓的宝物,找个由头来动手罢了。但是他那会在意这些,别说只是面前这些人,就算是有老妖怪过来,在这里他也不惧。 苏杭知道这些人内心所想,只是不耻其所为。在修诡秘一界中,出手夺宝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要把自己装成替天行道,什么有德者居之这一套东西便觉得恶心了。 “呵呵。宝物我是有不少,道法我也有。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力从我手中拿到了。不是我污辱你们,是你们还不配。”苏杭横眉看着那几人,心中为耻地道:“若是想杀人夺宝便出手好了。装什么圣人,明明就是个婊子。还要装成烈妇。” “你……”那陈姓女子,让苏杭这话气到,说不出话来,便直接拔出剑杭指着苏杭恶狠狠地说:“小子,我且看你得了什么宝物,能在小小的推血境有这般口气,便是有宝物像你这般的蝼蚁也翻不了天。我且取你性命。让你做鬼也好明白,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 苏杭笑了笑完全无视她的威胁,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就这口气了,你若是不爱听,便走好了。又没人想留下你这个老女人。又丑又凶的,就只是胸大了些,果然是胸大无脑。”说完苏杭特意瞟了她那胸前一眼。 听到苏杭这话,那女子瞬间爆发,刚想跃起一剑了结了苏杭的性命时,魏山仁一手把她拦了下来。他不想太过于鲁莽行事,今日这事他总是觉得有些蹊跷,心中似是有些不太好的感觉,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是内心一直在告诉他自己,冷静再冷静。 那陈姓女子见是魏山仁拦下她,便也没再前去,只是委屈地看着魏山仁述苦说:“魏师兄,你看那小子不单辱及我,还辱及我们师门,着实可恶,师兄你可以为我作主。” 这时其他几人也同时传音说:“师兄,我们人多,修为又比他高,还怕他做甚?直接灭杀了这两人,再通知宗门派个长老过来入驻此地,我们也能做为有功之臣可分一杯羹。” “几位师弟匆燥,我看这里似是平静,我已经暗中传讯派里。就看派哪位长老过来,但是这小子的确可恶,给他些教训也是好。若是没本事,便直接灭杀就行。”魏山仁边安慰陈姓女子边与几位师弟传音。 原来就在方才,他心中生出一丝不安之时,便偷偷捏碎传讯之物,通知了门派。但他也知道此地离门派较远,便是有长老过来,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便想再等等,等长老过来了,再做打算。 但他这传讯,苏杭早就知道,就在他捏碎之时,苏杭就感应到了,只是不想说而以,对于他来说,就算是灵犀派的老怪物过来,在这里,他也能自保无误。因为这里是他的地盘,有着他无尽的后手。别说只是一个老怪物,就算是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同时出现,他也有能力离开。 “这位道友你真的过了,还不快给我师妹道歉,我们还能揭过此事。不然……”魏山仁虽然打定主意暂时不起纠纷,但面子却还是要的。便开口想要苏杭服软,道个歉,然后再想办法拖一下时间。但谁知苏杭根本不给他面子,在他还没说完话时,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要打就打,不打就滚,哪来那么多话,像个娘们一样。不是我看不起你们,你们就是一堆废物。”苏杭不想再和这些人纠缠,便直接把话说死。 “你……”魏山仁让苏杭这话直接将到无话可说。他心中也是极为恼火,但还是暂时忍了下来,想着若是等派中长老过来,看你这蝼蚁还敢嚣张不。现在就暂时忍了你,不与你计较。但又不甘心直接走,也想留下来,再打探一下虚实,便只好又厚着脸皮说:“不道歉就算了,那道友,我们灵兽跑来此地,可容我们在此寻找一番?” “滚!”等待魏山仁的回答只有短短一个字,但是却霸气十足,直接将此字甩给了他。 面子这东西是极为奇异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同一个人打脸,便是有再好心性的人也会火怒。魏山仁本以为自己退了那么大的一步,苏杭多少也要给他一点面子。就算不给他面子,灵犀派的面子总是要给一些的吧。但是谁知道苏杭却直接了当地甩了一个字过来,完全不给他余地。这样的打脸怎能让他不火冒三丈? 终于他也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拔出剑,就要冲向苏杭之时。苏杭突然叫了一声。 “等等!” 魏山仁让他这一叫,愣了一下,停地原地没有再上前。心想难不成这小子怕了?想献上宝物来求饶不成?若是他识相,送上宝物,或许还能放他一条生路。 但是苏杭怎么可能是求饶,只是喝停魏山仁。不屑地说:“你一个人不是我的对手,你们还是一起上吧,免得说我欺负你们。” 对于还是凡境的这些人,苏杭根本没看在眼里,他们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人数能够弥补的了的。他开山第一战可不想那么无敌,便让他们一起群起而上。但是对方却不是如此想,却是认为苏杭在污辱他们。这让魏山仁内心更气。一出手便是他现在所能掌握的最强攻伐之术。 只见魏山仁高高跃起,右手中剑握在胸前,左手成剑指在剑身上滑过。大喝一声:“彩凤双翼。” 这彩凤双翼本就是灵犀派中无双的攻伐之术,剑术一落,便是生死两判。这招在魏山仁的催动之下,自剑身迸发出无数光芒。如同凤凰展翅,五光十色,如梦如幻,一道道光芒如同凤凰羽毛,幻化出炫丽之光。让人生出无尽的遐想。但美丽归美丽,往往世上最美丽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这光芒形成无数彩翼,一片片地从剑身散发而出,带着强大的伟力,似是每一片彩翼都有毁山灭地之能。 但这些在苏杭眼中却不算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一点表情也没有。 而其他几个灵犀派人却不是这样想,见到魏山仁一开始便使出如此强大的攻伐之术,心中不禁感叹果然不愧是亲传弟子,一出手便是灵犀剑道,看这威力已经有不浅的火候了。心中更是羡慕,这灵犀剑道可不是他们这些内门弟子可以修习的,必须是亲传以上的门人才有资格修习这一门剑道。 此时魏山仁内心也是充满信心,他本也担心苏杭得到宝物,怕自己出手也不能击败对方,所以才一出手就是自己所能掌握最强的攻伐之术,又见苏杭站在下面,一动不动地。心里以为他是让自己这一招吓到了,直接呆住。便心中信心更重,想手起剑落,将苏杭毙于剑下。 只见他右手持剑一指,剑身上发出的彩羽光芒像倾盆之雨一般飞下,一片片彩羽带着炫丽的光芒倾盆而下,带起一阵阵破空之声。这彩羽如同利刃一般,直指苏杭而来。 的迪桑站在苏杭身后,虽然这剑芒彩羽不是针对着他,却让他感觉无比的压力,似在这剑芒之下,他现在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但苏杭不是他,这些彩羽在苏杭眼中,就连微风都算不上。 就要彩羽临面之时,只见苏杭抬手一挥,没有任何花巧,也没有任何神异之处。只是像平时普通轻轻挥一挥手罢了。但这一挥手,却直接将这飞来的彩羽直接打散,消失在虚空之中。 这回到了让站在半空的魏山仁愣住,本来他就心想以一招强大的剑招直接灭杀苏杭,就算他有宝物,能抵挡的住,也不会像如今这般轻易,多少也要动一些手段才行。但是现在却只是在苏杭挥手之间却把他强大的攻伐之术直接化为虚无,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不让他惊住? “呵呵~~这剑好看倒是好看,但是似是什么没用处。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不然我出手你们就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了。”苏杭老神在在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剑招虽然是灵犀派强大的攻伐之术,但是也要看是在谁手中用出来。若是诡秘境的人使用,以苏杭现在的境界,或许还有些麻烦,但是只是破劫境的魏山仁使出来,在他眼中,就像是小孩子口中吹出来的口气一般,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这时魏山仁心中更惊,这面前这人,无论如何探查都只是推血境,但如何有能力一挥手便破了他的攻伐之术?难不成真的得到了无上的宝物,能逆行伐诡秘的存在?要是真的是有这样的宝物,别说他眼红,便是门派中至高无上的存在遇见这样的宝物怕是也要出手吧。若是他能夺到这宝物,那这功劳能成为核心弟子那可是板上钉钉的事。但是他却从来没想过,是他与苏杭之间实力差别太大,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也是事实,任谁又能想到一个推血境的小修士竟然有能力横推一切凡境?这里面差的境界可不一个两个。其中推血境和破劫境相差可以说是天地之别。 但在魏山仁面前的就是这样可以逆天横推的存在,但是又有几个人能相信呢?出现这样的人的机率实在是太小了,小到几乎没有。若是在修诡秘一界中,碰到这样的人,早就不知道让那些隐世不出的老怪物打破头也要抢到手的宝贝弟子。他们又怎么可能想到苏杭竟然可以如此逆天。唯一能让他们想到的就只是宝物,一件逆行伐诡秘的宝物,才能跨越如此多的境界来对抗。魏山仁呆呆愣在半空。但是却看不出他有多少恐惧。眼中只能看见无尽的贪欲,这可是举世的宝物,能逆行伐诡秘的宝物啊,别说是他一个小小破劫境修士,就算是诡秘境的修士碰到这样的宝物,也会眼红,想要占为己有。 他却没想过是苏杭本身的能力,因为在修诡秘史上从来没有推血境的修士能如此逆天。虽然无数世代以来出现过无数惊才艳艳之辈,可以跨境战斗,但却也没有如此可怕的,能跨过如此多的境界。刚才苏杭不过是轻手一挥,似信手拈来毫无费力。这怎么能让他相信这是苏杭本身的能力?他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宝物,只有逆天的宝物才能让一个小小的推血境修士能拔灭他的彩羽。 但他不是傻子,不管对手用的是什么手段,能轻松挥灭他的彩羽的,也绝不是能轻易对付的人。刚才他就已经用上自己最强大的攻伐之术,虽然还不是灵犀剑中最厉害的招数,但是却能如此轻易破掉的,绝对不是普通的人。怕是以他自己个人的能力也战胜不了。但是宝物就在眼前,他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若是这件宝物在他自己手中,那门派中那些亲传弟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他完全能靠此直接登顶。 “几位师弟妹,目前这人怕不是轻与之辈,我们一起出手灭杀此人夺宝,还望几位师弟妹助我。”魏山仁打定主意要夺取所谓的宝物,但也知道自己一人之力,怕是力有不逮,便传音与在地上的几个师弟妹。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21) 那几人本就是魏山仁一脉的人。具是一荣亦荣,一损亦损的关系,那有不答应的。便都回话,应了下来。个个拔出自己的法器,有剑有刀。把把不是凡间之物。出鞘之时,都宝光四射。 苏杭看着拔出武器的几人,笑了一下说:“早叫你们一起出手了。就是不听,来吧,我让你们先出手,免的说我欺负你们。”这几个凡境的修士在他眼中,还真不是威胁。别说只是少少几人,就算再多一倍,对于他来说结果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只手横推。 或许在境界上,苏杭不如他们,但是论道法,他修练的生死书,可是连天道都想得到的道法,他现在修练的攻伐之术妖神破力道,可是无上攻伐之术,当年妖神以此术镇压整个妖界,更是在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无人能出其右。而此术不需要多强大的法力做基础,完全是以血气为动力的。这个世上又有谁的血气在凡境中能与苏杭相比? “道友,你若现在献出宝物,我等便还能留你一命。若是我们一起动手,怕就算你有什么宝物都无济于事。我们之间的境界相关太多,可不是一件宝物能够弥补的了的。”魏山仁在动手前,还是想再次说服苏杭,能不动手便不动手。虽然他们几人连手,他有更大的把握能灭杀苏杭,但是说不定有人因此而受伤。这是他不愿意见到的。 “呵呵!!要杀人夺宝来便是了,废话那么多做甚?杀了我这里的一切便都是你们的。杀不了我,我便要杀了你们。”苏杭知魏山仁所想,心中更是鄙视,想要宝物还怕受伤,天下那有这般的好事,动动嘴皮子便能有收获的。 “小子,我师兄好心劝说于你,你还不领情。便受死来。”那燕姓女子,听了苏杭所说,破口大骂。她心中本就对苏杭意见极大,方才苏杭辱她之时,她便恨不得要杀人。现在见魏山仁叫大家一起动手,她心中更是十分愿意。只想快点杀了这嘴贱的小子,好报她心中之恨。 魏山仁听了也是直皱眉,想不到苏杭竟然不误解好歹,自己给他生路竟不要,还要张口作死,那便成全他。便与几个同门传音,一起出手。 只见灵犀派中几人,同时动起法力,使出自己最强大的攻伐之术。 “心有灵犀。”魏山仁一改之前做法,这心有灵犀这一招没人彩凤之翼那么炫丽,可以说是几乎没有太多花巧的地方,如果说彩凤双翼如同凤凰展翅一般华丽,那心有灵犀这一招却如同田间麻雀一样,没有那片片彩羽的华丽,只有在他剑尖汇聚成一点小小的光亮,这光亮还极不显眼,在其他人的攻伐之术下,显的那么单一无华。隐在众人之中。但却是所有向苏杭袭来的刀剑中最凶险的。 只见有人剑光烁烁,如同天外之光,喷发着无穷无尽的光芒。有人刀影寒寒,似九幽之冰,散发尸山血海。 几人同时出手,在苏杭面前,如同一个巨兽,张口向他袭来。这里每一个人都是灵犀派的骄子,每一剑一刀落下,都像要屠尽世间。这几人相对普通同境界的修士来说,都是无上的强者。但是他们错了,他们面对的不是普通的修士,他们面对的是苏杭。所以注定他们要失败。 苏杭见他们袭来,他不紧不忙。只手将的迪桑拦回身后,右手握拳。“喝”的一声,就一简简单单的直拳,没有任何花巧,就像凡人武师在练拳时练的花拳绣腿一般,简单无华。甚至连最基本的拳风也没有,就像一个软弱的书生挥出一拳一般。既无力,还没有速度。 任何人在旁边见到这样的拳头都不会觉得可怕,因为这样的拳头在旁人看来,就像是个三岁小孩子打出来的一样,更何况是面对修士? 但面对着苏杭这一拳,灵犀派几人却不这样想。一开始他们见苏杭这样冲一直拳出来,心中还有所不屑,面对他们的大杀招,是不是吓傻了,竟然只用凡人的招数来对抗? 但很快他们就否定了一开始他们所想,就在苏杭出拳的那一瞬间,他们如同见到气血之海冲他们滚滚而来,无尽的血气如同一座座高山一般,压倒过来。这拳出的极为普通,旁人看来完全没的速度可言,随意便能闪躲。但是对于出手的那几个灵犀派的弟子来说,这拳却像是毒蛇之眼,无论他们如何闪避,竟然都发现这拳头都向着他们。 这就是妖神破力道,无华但不代表没用。血气越充足,威力越大。看似软弱无力,却在气血的带动下,发出万钧之力。看似速度极慢,却已经超出了眼睛所能捕抓的范围,拳头才出就已经到达对方面前。 这一拳简单,这一拳实在。谠样一拳,像划破了空间与时间,世间一切法,世间一切物,都无法阻止这一拳的向前。这一拳就算是天地未开之时,出现在混沌之中的第一拳一样,能破一切法,能破一切物。 “轰”的一声,几名灵犀派的弟子已经让苏杭轰飞出去。最惨是那燕姓女子,她最是恨苏杭言语上辱了她,一出手便抢先攻过来。但也是因为如此,她承受了最多的力量,在苏杭的一拳之下,直接轰成肉泥。其他几人因为燕姓女子承受了最大的力量,虽说不致死,但也轰飞,口吐鲜血,跌坐在地,无力再起来。 反而受伤最轻的是魏山仁,他灵犀一点使在最后,本想成为杀招,让苏杭先应付其他人,等他手忙脚乱之时,他这一剑致,便能结果苏杭性命。但却不想不但无功,反而还让苏杭一击轰飞。因他在最后,反而受到冲击最小,但也脸色苍白,喉咙里一甜,一口鲜血从体内冲出,但他强忍了下来。破让苏杭看出他的伤势,失了谈判的资本。 但苏杭那里不知道他是强忍伤血,憋在胸中,这样让他日后留下隐患。但是他现在却顾不了那么多了。日后的隐患与现在的生死比起来,不值一谈。 魏山仁强忍着伤痛,用力催动自己血海命宫,让自己还有些力气站起来。面对着苏杭现在他不敢再托大,能想自己不是对方对手,但是他已经传讯派中,只怕很快便会派人过来,到时候拿下这小子,再折磨他。一是为了自己泄恨,二也是为了那燕姓女子报仇。但是现在他却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满,只好低下他那做为灵犀派核心弟子高贵的头颅。 “这位道友好手段,我们认栽了。还望道友高抬贵手,不再计较此事,此事是我们灵犀派不对,日后再备厚礼前来谢罪。”魏山仁拱拱手,向苏杭一拜说道:“还望道友看在我灵犀派面子上,放过我等。” 他能放下身段与苏杭这个小小推血境修士这样说已经是给足面子,他心里相信苏杭会看在灵犀派的面子上放了他们。虽然灵犀派不是六大修炼门派中最强大的一个,但在凡界无数的修修炼门派派中,他们灵犀派也是在前六名的。他做为核心弟子,能放下身段,已属难得。但谁让现在他们技不如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呢。 “灵犀派?灵犀派很强大吗?”苏杭见魏山仁就算是在求饶还不忘抬高自己,说来自哪里,好让自己投鼠忌器,不敢下杀手。便饶有意思地看着唯一还能站着的魏山仁说:“灵犀派很强大吗?”灵犀派众人听到苏杭反问,以为苏杭不知灵犀派的深浅,便心中鄙夷。心想这人定是先占了灵山福地,得了不得了的宝物,便目空一切。根本就是不知道修诡秘界的深浅。更是认定苏杭是暴发户,只不过是小人得志。 “我们灵犀是六大修炼门派之一,管辖无尽的土地。派内更是高手如云。你若是知趣便现在放了我们,然后跪下来求饶,再献上宝物。说不定到时我派中高手过来,还能饶你一命。不然等派中高手过来,你将死无葬身之地。”那陈姓男子,半跪在地上,强支起身体对着苏杭说。而在他眼中,苏杭只不过是一个暴发户,虽然能逆行伐诡秘,但又如何,门派中诡秘境以上的人可是不少。 听了陈姓男子这说,魏山仁眉头一皱,心中却想将这个不识趣的师弟拍死。现在他们已经无还手之力,还敢出言威胁对方。若是对方是个狠人,出手杀了他们,便不知如何是好。现在人在屋檐下,还不识趣。真是个白痴。当下他马上出口制止了陈姓男子:“陈师弟,住口。”然后又向苏杭拱手一礼说:“道友匆怪我师弟出言不逊。还望海涵。” 苏杭听了,根本没当一回事,因为在他心里,早已经为这些人定下未来。他当然不会当一回事。他知道这六大修炼门派是什么样的存在,盘踞人间界无数年,他们的底蕴他当然清楚,但是他无惧,别说现在人间界的壁垒已成,就算留下来的凡境以上的人都压制在凡境之内。就算真是有诡秘境的人在此,只要他在四风谷,他也毫无畏惧。在这里他就是无敌的。他的后手可不是这些人能攻破的。 “哎哟,好大的门派啊,我好怕啊。”苏杭冷笑了一下,面对这种威胁,他完全不放在眼里。:“若是一开始你们有你这样的态度,我还能容你们活着走出去,但是现在晚了。要怪就怪你们自己,不是什么人都是你们能惹的起的。”苏杭甩了一眼魏山仁,心中冷笑,现在打不过便来装孙子,刚开始的时候,却又不见如此。 “的迪桑,去杀了他们,将他们头颅切下来挂在山门之上。我看一下,谁来再来我们这里撒野。”苏杭根本没把他们的威胁放在眼中,转过身把的迪桑推了出来。 “吓~~公子。杀人吗?”的迪桑突然让苏杭这一推,愣了一下。叫他去杀人?他可是从来没杀过人啊。心中不由有些胆怯。“公子,能不能不杀啊。我没杀过人啊。我怕……” 苏杭没说话,只是看着的迪桑,眼中有不可置否的神色。的迪桑见到苏杭这表情,心中知道,苏杭决定的事,他怕是改变不了了。只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虽说的迪桑之前的村里是个小猎户,猎杀过不少猎物。但那些都是山中的野兽,怎么能与自己同类的人类相比?别说是杀人了,就是死人他也没见过几个。心中的恐惧之感不言而喻。 这就是人类,人总是第一对杀害自己同类感觉到恐惧。因为那是与自己同样活生生的人。但是事情就这么奇怪,很多刽子手第一次杀人时,都忍不住会吐,但是有了一条人命后,后面却完全不会再在意对方是否是自己的同类,杀人如屠猪狗。 但是在修诡秘界,那一个修士不是手中沾满同类的鲜血的?对于完全没有杀过人的的迪桑来说,这是苏杭给他的一次机会,让他先沾上鲜血,以后再杀人时,便不然有再有负担。 就在苏杭眼光之下,的迪桑颤颤惊惊地走到前去,手里拿着他传承的金刀。不时的苦着脸回头看着苏杭。但是苏杭却一点也不为其所动。从的迪桑起步到几个灵犀派弟子那里不过几丈,但的迪桑硬是走了不少时间。 但走的再慢,也总有走到的时候。 的迪桑举着刀,看着眼前这几人,虽然才刚刚认识不久,也知道这几人想杀他们夺这灵山宝地,但是让他一个少年下杀手去杀人,他还是有些做不到。他举着刀在半空,想下刀,但是心里又胆怯。 灵犀派那几个见的迪桑走过来举着刀想剌杀他们,个个怒睁着眼睛死死盯着的迪桑。恶狠狠地说:“小子,你敢。你要是敢下手,你一定会死的更惨。我们派中高手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魏山仁颤颤巍巍地站在后面,听着自己几个师弟死到临头还这样说话,心里更是大怒。若是他的力气,他先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们,现在他们这些人一点反击的力气都没有,还敢出言威胁别人,不好好求饶。现在倒好,这话一出怕是无回旋的余地了。但现在他也只好认命,在修诡秘一界中,弱肉强食本就是司空见惯的事,在他手上也不下于百条人命,但是他却绝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死在别人的手里。而且还只是个凡人的手里。但现在的他却毫无办法,只能仰天长啸。 他这一啸反而惊住了的迪桑,本来他想闭眼剌下去的刀,又停住了。只是呆呆地看着魏山仁,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个时候还叫的出来。 但苏杭却没有耐性,见的迪桑迟迟没有动手,就在后面冷冷地说:“你再不动手,我便将你再丢进静心塔中,让你自生自灭,看你是想杀别人,还是想杀自己了。” 一听静心塔的迪桑心里一惊,那个地方可不是说着玩的,他只是进过一次,出来后,好几次都在做恶梦,如果可以,他可不想再进去那个地方,太残忍了。而且是对自己残忍。算了,死别人总好过死自己。的迪桑心中想道。 到此的迪桑不再犹豫不决,暗下杀心。狠狠地举起金刀往在他面前的陈姓男子心脏剌去,“卟”的一声,金刀没柄而入,直直插陈姓男子心脏中,的迪桑闭着眼,只听到声音,却不敢睁开眼。直到感觉到一股热流流到自己手上时,才省过来,睁开眼睛。 在他面前的陈姓男子双眼怒睁,他想不到自己真的会死,而且还死的这么窝囊,他想不到自己已经说出自己是灵犀派的弟子了,对方却完全不当一回事,他在修士中算是十分年轻的生命就这样失去了。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但是心脏传来的巨痛让他清楚的认知到,自己破是没救了。就算他身上有门派中的灵药,怕也是救不回来,心脏已经穿透,再也无回天之力了。就这样,他倒了下去,但是眼睛却没有闭上,他死不冥目,他绝对没想过自己会这样死去,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无论他如何想不到都没用。 就在陈姓男子倒下去的时候,金刀从他身体里滑出来,再也没有东西阻挡的血液,从他身体喷射而出,直接喷到小主我脸上。 的迪桑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被喷的脸,一手的鲜血,让他心里一阵恶心,不自觉地跪倒在地,呕吐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杀人,杀自己的同类。虽然这人想要杀他,但是现在却死在他手里。还喷了他一脸的血,心里素质再好的人,只要不是天生的刽子手,都会觉得不适。 但苏杭却没有再给他时间,直接在后方说:“吐完没有,吐完了继续杀,杀到一个不剩。” 这时的迪桑已经吐到胆汗都出来了,整个人混混噩噩。眼睛都失去了往日的灵彩,但是听到苏杭的话,他不自觉地站了起来,在他心底苏杭的话就是金科玉律。 “杀吧,放手去杀,杀习惯了就好了。以后就不会这样子了。你总要有一天要面对这些事,竟然碰上了,就让你早点感受到杀人的感觉。不然以后下不了杀手,最终害的人还是自己。”苏杭在面方幽幽地说,他知道只要踏入修诡秘这一界,没有人一个是手上不沾血的。总要有一天要面对,还不如早些面对,免的到时候更加不济。 听着苏杭的话,的迪桑缓缓站了起来,再次举起他的屠刀,走向另几个人。 有了第一次杀人的感受后,他再次下手却也没感觉到多少不适。 这就是人,每个人第一次杀生的时候,总是不适,但是习惯了。便会好了。很多杀人犯更是这样,反正已经有一条人命官司在身,一个人也是官司,两个人也是官司,杀再多人,他最后的结果也是一样,便再也不忌。便会放开手。 而此时的的迪桑正是如此,他每走几步,金刀便会落下,结果一个人的性命。很快,其他的人全被他手起刀落,杀光了。最后只剩下魏山仁一人站在的迪桑面交。 魏山仁本来年纪比的迪桑大,长的更是比的迪桑高,但是现在的他因为被伤,吊着一口气强支着身体站着,但是却也站不直,弓着身。看起来与的迪桑一般高矮。但是他比起其他几个人来,却没有多少恨意。因为他自己知道,这就是修诡秘一界的世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失败了,便是生命。纵虎归山的事,他从来没做。他也不会相信别人会放过他。的迪桑提着金刀,混混噩噩站在魏山仁面前,面对着他。双眼有点失神,什么任凭谁第一次杀人,便要杀这么多,只要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或是天生噬血之徒,又有几个人能做到无动于衷呢? 而魏山仁见到在他前面几个师弟的毙命,现在的他也只能等待他死亡的到来,现在的他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只能等死。 的迪桑举起刀,就要落下之时。苏杭突然从后面叫停了。 “住手吧。” 听到苏杭这轻轻一句,的迪桑自然地停了下来。而魏山仁也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的生命就在一瞬之间从死亡到生还。就在苏杭一句话中。虽然苏杭叫停手,但是他不觉得苏杭会放了他,从刚才苏杭出手与下令来看,这少年是个做事极有主见的人,不可能会放过他。他也只能想着只是苏杭一时叫停。或许是想亲自动手。 虽然的迪桑停止,但是他的精神还在于绷紧的状态,手里的金刀还握的紧紧的,等苏杭一声令下,他还要举起来。但是却不想苏杭却又传来一句话。 “你是不是不想杀人?若是不想杀人,就放了他吧。”苏杭站在后面,笑了一下,笑的很阴险,像是有什么阴谋一样,笑地像个老狐狸。但是的迪桑背对着他,却没能看见。而魏山仁还在生死之线中徘徊,也没有留意苏杭。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22) 但就在这句话后,的迪桑整个人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终于可以不用杀人了。杀人的感觉真的好难受,那一股股热血流到自己手中,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刀下消失,让这个关大的少年心理已经承受了极大的冲击,现在听到可以不用再杀人了。他一下子瘫坐了下来,整个人一下子崩溃了,看着地上躺着的几个尸体,每一个都那么年轻,每一个都流着满地的鲜血,每一个都是结束在自己手中。而自己手中还粘着满手的血,那血还未冷,还带着一定的温度。 胃口早就已经吐光的东西,就连胆汗也没有多少,的迪桑趴地地上,干吐着,肚子里一通翻江倒海,但是初次杀人的手感让他几近噩梦。双手还在不停地抖着,那种感觉和以前杀野兽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这是和自己一样活生生的人。 于此同时,魏山仁听到苏杭所说,心里崩紧的那根弦也松了一下,一下子全身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直接跪坐在地上,他不知道为什么到自己这里苏杭会放过自己,但是从刚才那句话里,感觉自己似乎真的得以新生。活下来了吗?他在心里自问。 但苏杭却不管这些,只是走到前去,一只手托起的迪桑那还稚嫩的脸,一脸温柔地看着的迪桑,还轻声细气地问:“你确定不想杀人了吗?若是真不想,我便放了他。好么?” 的迪桑听到这话,身体不由颤抖了一下,他从来没见过苏杭这么温柔过,温柔地就像对着自己的情人一般。但是他却从苏杭的温柔中看到血海,似在这温柔的背后有无尽的尸山一般。但是他却不想再杀人了,听到苏杭问他,他点点头说:“嗯,公子,我真的不想再杀人了。那种感觉真的好不舒服。” 看着的迪桑那坚毅的表情,苏杭笑的更温柔了。放过魏山仁他可以不当一回事,就算是整个灵犀派重兵压境他都不在乎,但是有一些东西他却要让的迪桑知道。因为的迪桑是庄严的唯一的后代,他不想以后因为这等小事,丢了性命。他不可能一直站在的迪桑身后,总有一天,的迪桑要学会自己面对一切。所以他才决定放过魏山仁。 “你既然不想再杀人,那我便放了他。但是你要知道你决定的事,你要自己承担后果。”苏杭一脸正经地看着的迪桑,他想在的迪桑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嗯。”的迪桑坚毅地点点头,应了一声。杀人的感觉对于他来说是一场恶梦,他不想再经历了。能不杀他绝对不愿意再杀人。 “小兄弟,你若是真的放了我,我一定会有厚报。还望小兄弟开恩,放过我。好吗?”魏山仁在面后听着他们说话,知道极有可能自己的性命就在那少年凡人手中,他一句话可能真的决定自己的生死。便出言衰求的迪桑。他不像其他师弟一样,不知道自己的深浅,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像现在,就算他背后有更强大的势力,他都不敢以势压人,自己的小命还在别人的手中,还要威胁别人,那就是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只有那些无知的人才会不分场合,只会拿自己背后的势力来压人,那是脑残。不管是做人,还是为诡秘,该低头的时候就要低头,不管你的头颅有多高贵,有时只有低头才能再次抬头。他深识此道,所以他能一直活到现在,就算到现在,他也完全不管的迪桑只是个凡人,开口就是小兄弟,若是平日,这些凡人在他眼中就是蝼蚁,就算杀上成千上万,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是现在他却要小心翼翼地叫着小兄弟。 “闭嘴。”苏杭一回身,直接甩了一个耳光给他。把魏山仁扇飞滚到一边。 但魏山仁爬起来乖乖地在一边,一声也不敢吭,他不是不想说话,只是现在苏杭势大,他便只能如此。 打完魏山仁,苏杭又回过身,对着的迪桑。眼中满是笑意,他知道的迪桑现在的决定未来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但是他不怕。他要让的迪桑见到什么才是真正的修诡秘界。 “你决定了?以后无论有什么样的后果,你都可以承受么?” “嗯,我决定了,公子,杀人更的不好玩。我真的不想再杀人了。”的迪桑还是一脸坚毅地看着苏杭,他也知道有可能自己放过后,魏山仁可能还会卷土重来,但是对于杀人的感觉来说,他更愿意放走。 “好,你决定了就好。”苏杭站了起来,转过身一脸鄙夷地看着魏山仁,说“听到没有,他愿意放过你,你还不快点谢恩,然后给我滚出四风谷。” 魏山仁听了苏杭的话,知道自己的性命是保住了,但是现在还不算安全,只要自己还在这里,自己就不会得到安全。所以他不于敢做大。只好跪了下来,给的迪桑叩了个头,说:“谢谢小兄弟不杀之恩,来日定当报此大恩。”说完提起一口气,冲往山下。 见到魏山仁离开,的迪桑也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苏杭说放人是真是假。在他的印像中苏杭就是那种喜怒无常的人。高兴时像个邻家的大哥哥一样,若是心里不爽时,还能直接把他丢到静心塔中受尽折磨。当见到魏山仁真的离开了,他才真的放下一颗心来。 但苏杭却没有再管他,直接起身离开,边走还边说:“打蛇不死,纵虎归山。未来所有的后果你要一力承担。别想我再出手了。你自己决定的事,就要自己来面对,别忘了,你是金刀战神的后裔。就算是死,你也要为自己选择承受一切。” 的迪桑那里不知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后果,而且这魏山仁还不是一条小蛇,他背后的势力不单不只是条蛇,还是只猛虎。现在他纵虎归山必有后患,但是他却真的杀不下手了。 “行了,无论如何,再说其他也已经没用了。去把这些人的人头割下来。挂到山门外,我看还有哪些不要命的还敢来这里寻事。”苏杭越走越远,直到快消失不见时,才传来一句话。但这句话却又让的迪桑陷入痛苦之中。 但无论他再痛苦也没用,苏杭已经走远,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也知道苏杭要他做的事,他不敢不做。要是不做,他想想静心塔,他心觉得心凉,他可不想再次回到那里面。那里面是地狱,不比地狱更可怕的地方。他只好强忍着恶心,再次抓起手中的金刀站了起来。 “有怪莫怪,要怪你就怪你们没事跑来触了公子的怒气。他要我割下你们的人头,反正你们都死了,也不会觉得痛了,就给我用一下吧。用完之后,我一定把你们头颅放到一起,让你们有个全尸。” 的迪桑拿着金刀,一边切着地上死尸的头颅,一边念念叨叨,心里一直在暗示自己,这就是自己以前打猎下来的禽兽,现在切了要风干的,才能让他心里好受一些。但是虽然是死人,要切下头来,也是一件及为可怕的事情。他强忍着呕吐的冲动,一个一个抓着脑袋上的长发把尸体拔起来。还好金刀极为锋利,轻易就能切断脖子。所以他也感觉不到多少切肉的恶心感。 一顿忙活之后,他看着滚在地上几个人头,又忍不住吐了一回。但是事情还没完,他还要拿着人头跑到山门外,但是山门牌坊又高,他上不去,只好把人头一个叠一个垒在山门前。临走时,还双手合十拜了一下,说:“各位,你们有怪莫怪,虽然是我杀了你们,还割下你们的头来,但是我也是听公子的话。你们要是做鬼要报怨,就找公子好了,千万不要找我。真的不关我的事的。”苏杭在小筑里远远看着山门处的的迪桑一个人推着人头,还我有念念叨叨,心中却是好笑又好气,什么叫有怨便来找他。别说这些是否还能做鬼,就算做了鬼,他们又怎么敢出现在他面前。活着的时候,他都能只手横推,死了后他们更不够格。 但现在他却不关注这些,就算放了魏山仁也引不起他的重视,就算魏山仁带来整个灵犀派的底蕴过来,在这里他都无惧。现在的他最想要做的事是叩开命宫,再进一层楼。但是他想再上一层却是比别人更难,别人的血轮不过一团,就算是千里的妖孽也不过是如星辰,那有人的血轮和他的一样,不但成星,还是星系。想要在每个血轮上筑起命宫却是比任何人都要难。 他比谁的清楚自己的状况,想要做到真正的举世无双,他就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东西。但是无论前路有多艰难,他都有自信踏过去。因为他是苏杭,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与之相比。 但这个世界给他的时间却并不多,这一世他的重现,虽然筑起了人间界与天界的壁垒,但这个壁垒不是永久的,虽然能挡住大能下界,但是天界却有能力送一些人下来。而且他知道就算他筑起壁垒,也不是绝对,这个世界的天道早就已经在无数个世代之前也留下后手。他必须提升自己,不管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那个人,还有更是为了一直站在他身边的人。他也要快点成长起来。 在神海中,他的神识不停地催生着血轮星系中的每一个星辰,想让这些星辰都能叩天命宫,但是无数的星辰需要他分化出无数缕神识,虽然说他现在血气无敌,但并不代表他的神识一样无敌。 修者有三宝,精气神魂体。 所谓精者,并非凡人肾水之精,而是精神意志之力,无大意志者不可成。修诡秘之路一步一坎,若无志者,半途而废,无以练心,不以见性。自有无数欲望所迷,最后坠入无间。 所谓气者,为命之本也,人无气则亡,心中一点浩然之气,是人活着的根本。气沛者血气冲宵,气短者,生命无常。修诡秘之人没有充足的血气支持,生命之元没人保障,便永远登不上巅峰。 所谓神者,识也。神识之用无形,但却不可少。神识就像是修诡秘者的路标一样,指引着修者前进的道路。神识之用如眼如手,尽显眼耳鼻舌身意等无尽之能。 但现在的苏杭不过推血,就算他拥有再无上的天姿,但也不过是神海无尽,气血成星,神识还未真正成长起来。未成长起来的神识怎么能催生无数星辰叩宫生成呢? 也幸好他神海无尽,血气无双。在催生血轮时,血气反噬直接让他伤到极重的神伤,一口精血从喉中喷吐而出,人一下子萎靡起来。更是有幸他神海无尽,才能保住他神识不灭,若是常人,催动如此血轮反噬,早就让血气冲碎神识,直接变成痴呆。但尽管有神海保护,他也是受伤不轻。别人就算不见一滴精血也要许久才能补回来,他这可是喷出满满一口精血,就算他血气无双,也是受不了这样浪费的。 “还是不行么。看来血轮太强,普通的方式是催生不成命宫来。唉,算了。不到最后一步,我真不想用他的法。”苏杭脸色苍白地坐在蒲团上,一脸苦笑,他也知道自己太小瞧自己的血轮了。以为凭自己无数时代积累下来超过别人太多的神识能催生命宫,但是却才刚开始就失败了。如果没有相应无上练就神识的法门,也许他将终身无法催生命宫。 他有些无奈,自己推动出来的血轮,就算含着泪也要承受,但内视了一下自己神识,竟然发现早已经千疮百孔。他也想不到才第一次试着催生命宫就让他受伤如此之重,如果只是不见了些精血,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算是容易恢复的。四风谷中无数的灵药他能拿来练成丹药,精血很快可以补足回来,但是这神识却不是那么容易,丹药的作用只可能对躯体,却对神魂神识这一块起不到多少用处。 见此情况,他只能苦笑,他还是太小看了自己的星系血轮。竟然如此霸道,就算以他无数世代累积出来的神识,竟然不但不能催生还让自己的神识受创。 神识受创,他心里也觉得有点难办,若是别人的神识受创,他倒好出手。但是他自己的却有点束手无策,只是因为他本来神识就极为强大,可以不夸张的说,他的神识可以说是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中,无人能出其右。几乎可以与无道为齐。像他这么强大的神识来说,别说受到的创伤如此巨大,就算只是一点点小伤,都要闭关许久才能修复。但他现在却最缺的就是时间,每一分每一秒对于他来说都是在与时间在赛跑。那还能慢慢花上成千上万年来修复神识的伤害,而且就算修复了,以他现在的神识也无法催生命宫。 “呼……这下麻烦了。看来真的要找那位才可以了。”他看到自己的神识如此,也知想要短时间修补好自己的神识,他自己是没有办法的。唯有叫那人帮忙才可以。但是他却不想,不是怕那人拒绝,而是他觉得那人太麻烦了。但是现在这情况之下,也只有那人是唯一能够帮他解决问题的存在。就算他再不愿意,他也要做。 苏杭继续坐着没动,现在的他虽然不至于受创脱力,但也是极为虚弱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只见他闭上双眼,双手结了个印,这印玄之又玄,看是简单的结印,而且动作极慢,但是却让人生出不可模仿的感觉,像这印是无上的神术,不可明言,不可明示。 印很简单,只是几个动作便完成。双手结成的终印合在胸前,双手结印处,发出一道秘纹,慢慢浮升而起,没入眉心。刹那之间,眉心大放光芒,如同有大日降临,光耀世间。一阵阵如神霞诡秘光的光彩迸体而出,将苏杭本体笼罩其中,让人看起来像他自身就是一轮大日。 但这一切都只是表象。在一个虚无的时空中,苏杭步入进来。这里什么都没有,四周白茫茫一片,在这里人感觉不到有任何的存在,没有光,也没有暗,没有风,也没有热,甚至连时间与空间都感觉不到。 苏杭静静站在那里,一动没动。传讯他已经传出去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那人的到来。 “你回来了?这一世应该是终世了吧。” 一道声音从虚无中传来,听这声音苏杭就知道是那人来到了。只是那声音听起来却是年轻,就像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般。慢慢地从虚无中,一道影子跨了出来,这影子也与这时空一般,如梦似幻,任凭谁也无法看清他的模样。 苏杭见那人出现,脸上不由苦笑了一下。有点打趣地说:“你见我也要遮住真颜吗?又不是没见过。”他见到那人运用道法将自己真颜遮住,只是奇怪。 那人似是看了他一眼,说:“你是见过,但是别人没有,现在还不是我出现的时候。”说完又顿了一下,接着说:“你这是怎么了,才刚回来,怎么会受这么大的伤?神识都快溃散了。你那个世界,应该没有人能把你伤成这个样子。难怪是那些人出手了?” “咳……咳……”苏杭咳了几下,听那人说到自己的伤势,他自己也无语,总不可能说这是我自己练功把自己练成这样子的吧。这也有些丢人了。 “话说,你不会是练功走火入魔了吧?”那人见苏杭一脸尴尬,心里更是奇怪,但见他境界不高,又探查了他身体一番,终是得出了答案。“我怎么说你,你自己不是不清楚生死书是什么,你这终世练成的血轮,就凭你现在的神识,你觉得你真的能叩开命宫吗?别说是你积累下来的神识,就算让你的神识再强十倍,你也无法叩开命宫。你这孩子真是不要命了。” 那人说话突然变急,从话中,能听的出,他对苏杭是极为关心的。也正是因为这样,苏杭才不愿意找他。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把自己练成这样,说不得又要听他啰嗦半天,他最怕的就是这人的啰嗦,若是让他缠上,不说个几天几夜,他绝对不会放过的。这一些都是缘自于那人的职业,就像用那人自己的话来说,这是他的职业病,能在一件事上,他可以将道理说个不停,而且还不重复。 “你说你,都过了那么久了,若是按别人的年纪来算你都是那什么了。还像个孩子一样,做事没想后果,你看你把自己搞成什么样了。现在捅出问题了,才来找我。当我是什么啊?哆啦A梦吗?有求必应啊?还是你的召唤兽啊?我也很忙啊,我还在上班呢,我不用工作啊,我不上班,你给我钱啊,你要是能把你这边的诡秘石灵石,具象化给我,我也不用一个人辛辛苦苦还在养家糊口啊……” 那人一开说,就说个没完没了,苏杭站在一边,无可奈何一脸无奈地装着一脸受教的样子。一句话也不肯回,只能在那人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低着头,不时抬眼偷偷看那是否有说完的迹象。苏杭自知面对那人,自己有些理亏。也不好还口,只是静静地站着,但是他心中却有些奇怪,那人话中的哆啦A梦是谁?召唤兽,他倒是知道是什么。但是那哆啦A梦却不知道是什么,难不成是哪里的大能者吗?竟然能从他嘴中说出。看来绝对是某个面位中的大能。顿时苏杭对这位只闻其名,不知其人的哆啦A梦大能心生向往。心中暗下决定,若是有机会,定要去见见这位不知道是姓哆,还是姓哆啦,还是姓什么的的大能才行。 在他的想象中,这位大能定是一位诡秘风道骨,气势非凡的人物。若是让他知道这位大能只是个圆滚滚的胖子,他不知道会怎么想。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23) 过了半天,终于在那人的喋喋不休之下,苏杭终于听到了快要结束的结案陈词。这半天,苏杭一直在昏昏欲睡,他真是佩服那人,能就一件事,说上一个多时辰。这一个多时辰说的东西,完全只是让他以后要小心,要注意,不要自大,要量力而为。而且是不带重样的,这一个多时辰中,那人引经据典,博古通今。几乎给他举了无数个例子,就是要让他明白,要务实。 但是苏杭不敢反驳,他以前试过,只要他一开口,这一个时辰能再加多一倍的时间。所以他只能默默承受着。 那人说完,也不没有再继续训说什么,直接给他丢了一本小小的册子过来。 苏杭接了过去,定睛一看,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大化意念一切根本法》。这本小册子,他从来没见过,但是他知道,只要是那人拿出来的东西,绝对不是普通的东西。他带着好奇的眼神看着那人。 “这是我们另一个存在在他那个位面修行的道法,刚好适合你现在使用。”那人见苏杭一脸好奇便开口说:“这大化意念一切根本法本有九册,但是他主修的神魂,和你主修气血不同,你现在只要能催生命宫就行了,所以我只给你一册。能完成这一册你便可以催生命宫。” 另一个存在?苏杭心里暗想,看来自己还不是唯一。这背后有多少秘密自己还不是能完全清楚,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他现在只要顾好自己便行。其他的事他也不太关心。 “听说你给小天找个工作?”那人说完,突然又冒出一句。和之前的话完全没有联系,但是苏杭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苏杭笑了,笑的很开心,就像说到什么好玩的事一样。“嗯,那家伙没事跑过来我这边打了次秋风,我便给他找份差事,若不然,他也沉寂太久了。也是该出来活动活动一下了。” 那人看着苏杭,虽然看不见面容,但是却让人有种感觉,他是在盯着苏杭看。:“算了,他的确也应该出来了,我们时间不多了。好好练吧。这是你的终世,别出了什么差子,若是有什么问题便来找我。我就先回去了,还要上班呢。” 说完那人刚欲转身,突然苏杭喊住他:“对了,那个班是谁?为什么每次见你,你都要上他?你的新欢还是旧爱?上了这么久还没腻吗?”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问话,让那人气的有些全身发抖,直接回身对着苏杭吼了一句“滚!”然后一脚把苏杭踢出那空间。 回到现实中,苏杭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过是问了一下那个叫班的人是谁,他要不要这么大反应?难不成那个叫班的人是他的逆鳞?自己不小心触碰到他心爱的人了?可能吧,看他这么久,好像还一直喜欢上那个叫班的人,那人应该是他的至爱了。嗯,应该就是这样。 苏杭自顾地想着自己心里最合理的解释,试图说服自己,但是他也知道那人的心思,他是不可能会专一的。 随后,苏杭看着自己手中的那一本小册子,薄薄的一小本东西,封面也不甚出奇,就像是在外面城里地摊是买来的所谓的神功秘籍一般,除了封面上的几个大字,其他的没有什么。 大化意念一切根本法吗?才第一册就能让自己催生命宫吗?那这道法怕也是不简单的,如果真能才第一册就能让自己催生命宫,那只怕是与自己所修练的生死书也不逊色多少。他知道自己的血轮,若是要催生命宫有多难,就算他无数时代积累下来的神识都无法催生出来的命宫,若是这本道法才第一册就能让他催生,那是极为不可得的。 随即他翻开这小册子,里面没有太多玄之又玄的东西。但是他才一看,便知这本小册怕是与他生死书同一级别的道法。里面的内容虽然直白,但却字字珠玑,对神魂的练就与运用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苏杭虽然已经收集了几乎这个世界上所有顶尖的道法,但是他发现他所收集的道法与这本大化意念一切根本法比起来,就是云泥之别,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才看不到一页,他心中的震惊就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如果按这里面的方法去练就神魂,怕真的若是把九册都练完,那神魂之强大,怕是就算是集一个世界之力,也无法与之抗衡。 但这道法却是有极为苛克的条件的人方可练成,正常人最多只能练到第一册。无论是以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甚至是以后的他,都只是正常人,有着三魂七魄,所以他也只能修练第一册。想要练成九册,要天生无三魂缺六魄的人。但是这世上真的无三魂缺六魄的人吗?若是有这样的人,天生就是个白痴,那里还可能会修练道法的?但是这就是要练这大化意念一切根本法的必要条件。 苏杭快速把这小册浏览完,长长叹了口气。虽然他无论心智,见识还是其他在这个世界都是无双的,但是他发现就算真要练完这第一册,也是极不容易的事,除非天生是无魂缺魄,正常人若是要练成,里面要求的东西太多,就算是金刀门,现在也只有不过一半的东西能满足的到。还有至少一半的东西,是现在金刀没有的。 但是他却没有担心,虽然金刀门没有,但是还有生死宗与他留下的别的后手,这些东西应该能收集的,提供给他。但是就算能收集完这些东西,想要练成第一册,也是要不少时间的。 但是这些都只是后话,现在对苏杭来说,最为重要的却是要先修补回自己受损的神识,不然随这神识的伤势继续下去,可能会直接影响到他神魂的完整,留下道伤。 随既他按照着大化意念一切根本法里面记载的方法,眼观鼻,鼻观心,心观神,神归藏,沉浸在其中。 此法在苏杭修练修补自己神识之时,外体没有任何神异显化。但是在苏杭神魂道海之上,却显现无比异像。 只见随着苏杭的修练,一道道天火降临在神海之上,苏杭神魂盘坐神海之上,显化出独特的道韵。 道道天火淬炼着他的神魂,让他的神魂在道火中有一层晶莹的道韵笼罩,似诡秘似幻。 不时之间神海上不单只有天火,更是出现阵阵神雷。这神雷围绕着他的神魂劈下,击落在天火之上,撞出清脆的声音,如同击在金石上一般。顿时间,他觉得神魂觉得遍体发麻,一股酥麻从神魂中传出,弥漫着一种说不明的力量向他神魂扩散。 他不惧这些天火与神雷,但这酥麻却让他混身难受,似有成千上万只小蚁在体内爬过,那种痒,让人恨不得拔开皮肉,直接在体内狠狠地抓起来。但是苏杭却能忍受,这些感觉对于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他道心成铁,万炼不变。 很快这些酥麻的感觉慢慢化成一股股神秘的能量,朝他神魂四肢百骸散去。最后在他神魂中化做一股股光流,修补着他那破损的神魂神识。 天火越烧越大,神雷与越降越多。本来在天火与神雷的双重作用之下,神海上本不可能出现任何有生命的东西,但是却在这里极阴转生,慢慢的在天火与神雷之中,诞生出朵朵金莲,金莲很快便铺满整个神海。 每朵金莲中,都像有一个神魔在呤唱着不同的道经,无数金莲,化出无数神魔,一声声道经声,化做道音传遍神海。 整个神海在金莲与神魔的呤唱中,发出无上神辉,照耀四方,与天上无数血轮相映成辉。 火海种金莲,神雷伴道音。 苏杭本来就知道这大化意仿一切根本法是极为了不起,但是他现在却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小瞧了此法,不过才练就第一册,就能显现出如此神异,那这大化意念一切根本法,至少不会比自己修练的生死书差。都是最无上的天经。 而且才刚开始练就,自己的神魂神识,就已经修补了大半,只怕不用多久,便能修补完成。如此说来,就算他之前所掌握的任何关于神魂神识的道法与这大化意念一切根本法比起,都大大不如。这才是真正的无上天经。难怪要练成这法有那么高的要求。 他不由苦笑一下,这神魂神识是很快可以修补好,但是也只是修补。若要练成第一册,要的天材地宝可是海量,自己在人间界留下的底蕴,怕也是有点不足。 修练无甲子,时间易过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杭神魂神识盘坐在神海之上,让天火神雷锻炼着,终于大放神光,再无一丝碎裂之痕,神魂上下混元一体。经过这大化意念一切根本法的修复,终是把受损的神魂修复完成,再无神伤。 是时苏杭睁开双眼,神海之上和天火神雷也顿时烟消云散,归于无形。 他内视,看着自己无暇的神魂,终于放下心来。如若神魂留下神伤,怕是以后再也难登绝顶,现在已经修复完成,他又重新拥有问顶的资本。但一想到,他要催生血轮叩开命宫,他就头大。虽然现在他知道那人给的大化意念一切根本法能帮他叩开命宫,但是一想到那海量的资源,他就不由一阵头痛。 但资源这东西,不是说有就有的,现在就算再怎么头大也没用,只能想办法,发动他在人间留下的后手,看看能不能找齐这海量的资源。 当即他从闭关中醒了过来,走出小筑。却不想在小筑外面竟然见的迪桑正坐在小筑外,支沣下巴,像是在等他。一边还无聊地在地上划着圈圈,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苏杭见的迪桑如此无聊坐在外面,没有修练。双眉一皱,但是再细细一看,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容。 而这时的迪桑也见到苏杭走出来,忙在从地上跳起来,也来不及扫干净屁股上粘着的灰尘,忙是跑了过去苏杭身边,一脸傻笑地看着苏杭说:“公子,你这次怎么在里面那么久才出来啊?” “很久吗?”在修复神魂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时间。对于他来说,他闭关从开始到完成像只是过了不到一刻钟而以,但是却听的迪桑说用了很多时间,他也想明白自己倒底用了多久。 的迪桑听了点点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苏杭说:“嗯嗯,公子,你在那里呆了快一个月了。我都在外面等你有七八天了。这才见你出来。“ 呵呵……苏杭不由自笑了一下,想不到这次神魂受损竟然要花这么长时间才能修复,但想想又明白了,他的神魂是何等强大?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修诡秘之人的神魂能与之相比,而且他这次神魂受损的已经出现神伤,现在却只花了不到一个月却能修复完成,已经是逆天之举了。如若是别人的神魂受到如此大的神伤,要么是直接身死道消,要么是一辈子留下道伤。没有人能在神魂受到如此重伤的情况下还能修复完好的。他还要庆幸,他能得到那举世的道法。不然,他神魂必将留下道伤。 ”说吧,你在这里等我做甚?“苏杭想罢,却开口问的迪桑,虽然他心里知道的迪桑来找他所谓何事,但是他却想借此之机敲打一下的迪桑。让他明白一些道理。 ”吓,公子你主瓣把神海开拓成海之后,要来找你的嘛。我早在七八天前就已经把神海开拓成海了,只是不见你出来,又不敢打扰你,只能在这外面等着你。“的迪桑小心翼翼地说着,生怕苏杭找他麻烦。 苏杭看了的迪桑一眼,的确的迪桑体内神海如海,不再是以前那小小的小水塘。看来他闭关这段时间,的迪桑并没有落下修练。”很好,在刀座上的感觉如何?”他知道的迪桑经过静心塔的历练之后,心智之坚已经远超他人,但心智不代表什么,但要在这短短时间内,能把神海开拓成海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完成的,就算他有金刀戮体诀也不知。必是借助那刀座中的锐金之气,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刀刀破开神海。 见苏杭一提刀座,的迪桑小脸不由泛起苍白,可见这刀座在他的心中留下多么可怕的印象。 “那个公子,只有痛苦,真的很痛苦,比静心塔第一二层痛苦的多了。我都不敢回想。”的迪桑一脸后怕的样子,现在他想想刀座上的那几天,他身体都忍不住发抖,那种可不是肉体上的痛苦,而是直接作用在精神上的痛,如果说静心塔第一二层无论是火还是冰山,是把人一片片切下来,那在刀座上,那就是一丝丝把人剥离出来,那种痛苦可是比静心塔还要痛苦百倍。 见到的迪桑这白煞的脸色,苏杭冷哼了一声:“你刚才说你在这里等了我七八天?那就是说你至少浪费了七八天的时间,没在刀座上继续开拓你的神海啦?” “额~~是,是……”让苏杭这一逼问,的迪桑只能哭丧着脸,心知这下不好了。自己怎么那么笨,跑来这里等公子,这下又有罪受了。 “你觉得神海如海就是极致了?你可知当年你先祖神海如天如海,你可知我的神海多大?”苏杭一步步逼问着的迪桑,“你看。”苏杭继续边说,边展出他的神海。 那无尽无边的神海顿时展现出来,铺天盖地,如渊如狱,压的人根本透不过气来。就算现在的迪桑神海已如大海一般宽广,但是在苏杭的神海之下,就如同是一个真正的海洋与一个小水塘一般,根本没有可比性。 苏杭展现的神海,翻起参天巨浪,卷起的白浪如刚雪崩一样,向四周压下,任何人在这神海面前都觉得自己渺小如尘。 “你觉得你的神海如何?”苏杭收起自己的神海,看着已经愣掉的的迪桑,再一次逼问。 的迪桑让苏杭这一说,才从愣神中醒来,脸上显现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这还是神海吗?他自己开拓的神海如海,已经让他暗笑,他也从藏经楼里,看过一些记载,这修诡秘一脉中,能把神海开拓如海的修士无不不是未来不死,都是绝顶的大能。所以他一直以自己能开拓出如海神海自傲,本想在苏杭面前邀邀功,但是苏杭这一手,显现的神海,直接把他在苏杭面前那一点点自傲直接打碎,而且是打的体无完肤,自己那自傲的神海,与公子比起来,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没有可比性。 但是他又怎么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就算从亘古到现在,也没人能做到像苏杭这般神海。但是他却不知,只是见到苏杭的神海后,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但在失落归失落,在苏杭的逼问下,的迪桑也知道,这个世界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算自己觉得自己的神海已经算是举世少见,但是不代表没有,这不由让他在心中,暗暗下了个决心,一定要做到让公子满意。 当下的迪桑不敢再言语,只是默默站在一边,聆听着苏杭对他的教训。 苏杭右手微握,在的迪桑头狠狠地敲了一下。痛的的迪桑直接抱着头蹲了下来,眼角还闪着泪花。 “你要知道,这个世界永远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切不可自满。就算如我,也不敢将天下视为无物。虽然修士无论是谁,我都没看在眼中,但是别忘了,这个世界还有一个高高在上的贼老天。但是你又怎么知道贼老天上面还有没有别人呢?所以永远不要小瞧了这个世界,更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高。” 苏杭敲完的迪桑,看着蹲在地上的他,意味深长地说着:“修诡秘之人,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别说你这样浪费七八天,就是一天也浪费不起。我们在这里,虽然第一次打退了灵犀派的人,但是别忘了,那只是灵犀派中最基层的弟子,如若有更强大的人过来,你要如何应付?” “你只有快点强大起来,才能面对一切的危险。要知道,我不可能一直在你身边做你的护道人,如果像这次,我不在这里,你觉得你有几条命能在那些灵犀的弟子手中活下来?你若是死了,你觉得你的母亲,是否能逃的了那些人的屠刀?” 苏杭越说话音越冷。而的迪桑的心神也越听越心惊。之前他还没细细想过,因为有苏杭在,他觉得就算天塌下来,也有公子顶着,一切的危险对于他来主产,好像都很远,但是现在经由苏杭这么一说,他细想之下,才觉得后背发冷。如果真像公子说的那样,如果不是有公子在,只怕自己早就遭那些灵犀派的人的毒手了,就算是自己的母亲只怕也避免不了。 又听到修诡秘之人如同逆水知舟,他还在为自己之前那点沾沾自喜产生了懊恼。不过只是一点点成绩就自满,像公子这样的人物都那么低调,自己有什么资格自满? 当下便也不觉得苏杭敲打自己有什么不对了,也不再敢抱着头,忙是跪下,向苏杭拱手一拜,一叩到底。 “行了,起来吧。我说了以后少叩头。人一旦跪下,想再站起来就难了。”苏杭见的迪桑心中知错了,便也没继续再逼他。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之前他就已经交待过的迪桑,少跪少叩。 “不,这次的迪桑一定要,是的迪桑不懂公子的心思。还望公子原谅。”的迪桑执意再拜,边拜边说:“这个世上,如果说除了先祖还有母亲,还有谁值的我跪拜,那就只有公子。就算是天地,也压不倒我的脊梁。” 苏杭见的迪桑执意如此便也没说什么,等的迪桑拜叩完。让他起来,又给他说了一些神海开拓的极限的事。明显的迪桑在神海在他看来,还未到尽头,还有可继续的可能。只要还有可能,便要继续向前,路永远没有尽头,只有是否真的已经努力了。 但就在这时,四风谷空中传来一道怒吼。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24) “金刀门的妖人,竟敢屠杀我灵犀派弟子,还不快点给我跪爬出来受死,不然我屠你满门,将你等抽魂拔魄,用阴火炼上一百年。” 这声音带着无比的诡秘威,如同天诡秘震怒,道道声波降下,直把的迪桑震着差些要跪了下去。 苏杭一把把的迪桑拉到自己身后,为他挡住这突如其来的怒吼,但是的迪桑母亲却不在这边,在她居住的院落中,让这声波直接震晕过去,双耳鼓膜震裂,流出鲜血,但也幸好之前苏杭与她一粒丹药,虽然不能让她踏入修诡秘之途,但也让她气血悠长,强身健体。虽然让这声波震晕,双耳流血,但却不危及性命。只是晕了过去。 但苏杭却不为这声波所动,直接冷冷甩了一句:“丧家之犬,还敢回来这里乱吠。再敢说一句,我直接拧下你脑袋。” 苏杭何时让人受过这种委屈?以前就算是天地在他面前也不敢如此无礼。虽然他当时放走魏山仁,便是打算让他再次回来,好让的迪桑长长心。但是却不想再次来来人的时候,让人直接骂上门来。 但再怒也只是对外人,他说完。转过头对着的迪桑温和一笑,笑地好像阳春三月的太阳一般,特别温暖,也让人看着特别舒服,就像是邻家的大哥哥一般,不带一丝凡尘的味道。 “来,我们一起过去,也好让你见见什么叫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说完,他没等的迪桑反应过来,就拉起的迪桑的手,直步踏前,来到主峰之上。 天上之前那发话的人,见有人来到主峰,便从天上降了下来。 苏杭一看,只不过来了两人。除了之前捡回一条命的魏山仁之外,还有一老者。 但这老者,看着身披霞光,虽然头发雪白,也留着不短的白胡子,但是脸上却一副童颜,双眼如炬,呼吸之间,鼻翼下像两条白神兽进出。身上血气更是如火耀空。一看便是不知比魏山仁高出多少的人物。也难怪魏山仁敢再次回来,原来是有了个大靠山。 魏山仁与那老者从天上降下之后,那老者仰着头,双眼低斜着瞟着苏杭两人,眼神如同见到死物蝼蚁一般。然后冷冷地问魏山仁:“可是此人杀突害我派弟子的?” 魏山仁听到老者发问,咬咬牙,恨恨地答道:“是的,师尊。就是面前这小子杀了几位师弟妹。” 虽然魏山仁如是说,但眼睛却不敢看向苏杭。只因苏杭在他心里早已经生出心魔,不敢直视,就算在真实的境界上,他比苏杭高出好几个境界,但是从上次苏杭一拳破了他们的联手后,在他心中,早已经生出面前这人不可力敌的念头。 原来那老者竟然是魏山仁的师傅,那日他拖着伤体回到灵犀派中,因死了几个与他一起出来的几个师弟妹,他做为带队之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就算他是亲传弟子,也无法逃过派内惩罚。所以他一回门派不敢先去缴任务,而是直接回到他那一峰找自己师傅。想让他师傅出面能保下他不受惩罚。 再说他回到峰中,直禀了他师傅。虽说死了好几个内门的弟子,但他师傅却不当一回事,只是在意魏山仁口中所说的宝物是否真的存在。但是在魏山仁加油添醋的游说之下,自己一想,也只能是有这逆行伐诡秘的宝物才能让一个小小的推血境的小修士,只手屠灭几个比他高出六七个境界的人。 但虽然如此,魏山仁的师傅却不敢大意,虽说他已经是跨过凡境的大修士,但是现在天凡壁垒让他平时只能压制在凡境巅峰,但要是对方手中有逆行伐诡秘的宝物,他却也不好大意,便偷偷从峰宝库里,拿走了一枚宝物。这宝物能让他恢复到他原本的境界,这样他才能有更大的把握。以他做为诡秘境灵台境的人,对付一个小小的推血境的人,无论对方手执什么样的宝物,他都能只手碾死对方。 但是他想的却是普通的修士,而他要面对的人不是普通的修士,而是苏杭。 那老者听魏山仁说完,也没有生气,几个内门弟子的死活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就算他们门派是人间六大修炼门派之一,但是每年外出历练死掉的弟子并不在少数。 “哼!”那老者冷冷哼了一声,两道白神兽从他鼻腔喷出,向四周带起一道劲风。然后再傲然地说:“本座乃灵犀派比翼峰传功长老问剑道人。小子,你若乖乖跪下,双手把手中宝物献上来,我便留你一个全尸,不然让你尝尽无尽痛苦,再让你死无全尸。” 问剑道人看着苏杭与的迪桑两人,像看着两个死物一般。也的确在他这种高高在上的诡秘境眼中,一个小小的凡境第一境的小修士,根本就入不了他们的法眼,和蝼蚁没有任何凡别,就算他们一道眼神也能直接盯死他们。除非对方根骨资质好,才能让他们有所另看。 但是在他面前的这两少年,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明显已经错过最佳的修练时间。在修诡秘一脉中,很多人是打一出娘胎便开始洗经伐髓,一两岁刚识事之时,便开始修练了。但是苏杭已经十六七了,才推血境,的迪桑虽说比苏杭小点,但还只是个凡人,连推血境都不是。这样的人怎么能让他这个灵犀派比翼峰的传功长老高看一眼?他愿意让他信跪献宝物,留一个全尸已经是恩赐了。 “唷~~那里来的一个老狗,也敢在我的地盘上乱吠。如果识相的话,现在跪下来,自己把自己头割出来,给我赔罪,我还不会怪罪你门派,不然我直接屠了你全门。” 苏杭听了问剑道人所说,也不动怒,这些人在他眼中,早已经是死人,何必与死人置气呢?只是漠然地甩了一话。但却也是他的心声。若是这问剑道人与魏山仁识做,在他面前兵解谢罪,他倒也无意以后再找灵犀派麻烦,但是不识做。那他却不介意打个时间直接推平灵犀派。 虽说这话是苏杭给他们的机会,但是在对方听起来却不是这个滋味。 而此同时,魏山仁虽说心里还是对苏杭带着极大的恐惧,但是因有他师傅在他身边做靠山,心底也有了些底气。 但见苏杭当着他们的面都敢如此说话,再想起之前受的委屈,便心里来气不等问剑道人开口,便跳起来,气冲冲地喊道:“小子,你以为得了件宝物便目中无人吗?我师尊亲来,你是跑不了的。还是乖乖跪下,让我砍了你的脑袋,以祭我师弟妹在天之灵。不然要你生不如死。” 问剑道人见自己弟子跳出来为自己说话,也没有喝止,因为魏山仁说的就是他心里的话。在他眼中,让苏杭他们跪下献宝,再留他们全尸已经是恩赐了。而且现在听到苏杭开口便在辱骂他,叫他老狗,心中也是火冒三丈,便把所有的错归于苏杭他们不识时务。却没有想过从事情的一开始,便是他们的人想抢占人家灵山到欲杀人夺宝才引来别人辱骂的。 “滚!你再敢多说一句,我便马上屠了你。放你一条生路不知感恩,还敢带人过来。真是找死!”苏杭听完魏山仁说后,直接甩了一句,眼睛一瞟他,让魏山仁如同见到诸天神魔一般,心生恐惧,缩回问剑道人身后。 问剑道人见自己的弟子,竟然让一个小小的推血境修士一喝,竟然缩回来,一脸惧怕。双眉不由一皱,心中想道,自己这个弟子怕是毁了。道心有损,其道难圆。但是还好,自己不只有这么一个弟子。如果他日后能走出心魔,还有继续向前的可能,若不然,便是道途无望。但是现在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教训自己弟子,落了他面子。便也没说什么,只是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但见苏杭在他面前,还敢当他的面喝骂他的弟子,这是天大的耻辱,就算他修诡秘多年,自认为自己道心如水,也忍不住怒从心来。 “好个牙尖嘴利的蝼蚁,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了。也罢,今日我杀了你们,也没人知道我以大欺小。既然你不知死活,我便成全于你。”问剑道人敛住心中怒火,淡淡地说着,好像苏杭两人在他面前就是任他宰杀的蝼蚁一般。 但苏杭却没再理他,只是回过头,温和地看着的迪桑,轻声教说:“的迪桑,你现在可见到了。你好心不杀,还放了他,现在他却带人要来杀了你我。不但你我,最后怕是要盖住此事,不失面子,连你那凡人的母亲也要杀害。现在你还觉得你手下留情是对的么?”苏杭完全没把问剑道人放在眼中,直接无视他的存在。只顾与的迪桑说话。 问剑道人见苏杭无视他,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便越过魏山仁,站了出来,想挽回些面子。怎么说他都是诡秘境的高人。在人间界除了一些老不死的怪物以后,他绝对可以说是高高在上的人,就算是六大修炼门派三大黑暗之处中人,见到他也不敢如此无礼。 “孽障……”他刚开口想在叫骂的时候,却让苏杭不咸不淡地打断了。 “住口,站一边去。有屁一会再放。没见我在说话吗?你家长辈没教过你别人在说话的时候,不要打断人吗?”苏杭完全没给问剑道人一点面子。对于这种自己找上门来找事的人,苏杭从来的脾气就不会太好。他没直接镇死他们已经算不错了, 问剑道人让苏杭这一话话,直接顶的他完全说不出话,本来他平日里就少与人沟通,虽说他是传功的长老,但是却也只是为弟子们讲道,哪里的弟子敢这样与他说话?其他与他同等的道友,更不会不顾及他的面子,敢这样当他的面打脸。 这一句话让他气地发抖,气在胡子四飞,双眼怒睁着都瞪出血丝。气煞煞地抬着一根手指在空中抖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这个时候,他多希望他那个好弟子魏山仁跳出来,为他骂死面前这个小子。但是魏山仁也与他一样,平日里装高人装习惯了,带着一堆师弟妹,很多事都是这些师弟妹出面。也不曾遇到过这种当面骂人的。 但是苏杭还是没重过他们,还只是与的迪桑继续说着。 而的迪桑在苏杭的教说之下,也知道自己之前做的这个好人做错了。自己好心放了他,他却带人过来想要杀自己。这次一定不要放过他了。他也知道公子已经说过,不可能一直在他身边。若是那天公子不在他身边,他再发生这样的事,死的绝对会是他。他还未恢复先祖的荣光,他还不想死。而且他还有母亲在。他若是死了,他母亲怎么办?果然好人不能当。该下杀手时,一定要狠下心来下杀手,不然最后死的会是自己。死别人,总比死自己要好的多。 当下的迪桑他小拳握紧,深深地点了点头对着苏杭说:“公子,我明白了。我以后不会再心软了。该杀的人,我一定会杀了,一了百了。” 他自己说完也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不要对仇人心在善念。 苏杭见的迪桑已经明白不能当个烂好人,便轻轻拍了拍他的小脑袋说:“明白就好。心存善念不是一件错事,但是也要看对谁。如若着恶人心善念,那只会害人害己。但是如果对着好人,你也能无视生命,那就是真正的魔了。善良是给好人的,不是给恶人的。明白吗?” 在苏杭的谆谆善诱之下,在的迪桑心中埋下一棵奖善罚恶的种子。教完的迪桑之后,他才回过身,看着两个让他气到说不出话来的高人。他风清云淡地笑着看着他们。与问剑道人与魏山仁两个气急败坏的样子刚好形成明显的对比。 “好了,我这边完事了。那到我们来谈谈正事了。”苏杭儒雅地抖抖他的长衣,不知从那里搬过来一张椅子,掀起后裙裾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问剑道人师徒。眼中还带有一丝戏虐的神情。 问剑道人见他竟然面对着自己还敢搬来椅子坐下,而自己还是在站着。完全一副吃定自己的样子,心中怒火更甚。直接开口叫骂:“小子,欺人太甚。” “唷……”苏杭发出一声完全不当一回事的声音,然后突然语气一变,狠狠地说:“你这老狗,一来便要我跪着出来献宝,才能留我全尸。莫不成还要我扫榻相迎不成?现在有地让你站着,已经是给了你面子。若不是,我直接灭杀了你。” 听到苏杭这句骂话,问剑道人不怒反笑起来:“哈哈哈……蝼蚁之辈子,口气倒是不小。我知道你得了一件了不得的宝物。但是再好的宝物也要看是谁在用。就你推血境的蝼蚁,我一口气便能吹死你。” 在问剑道人眼中,苏杭不过是推血境的小小修士,平日里就算想见他,都没这个机会见的到。就算他得到了不起的宝物,但是他问剑道人也不怕。若没有带出峰内那枚宝物,他倒有些不安。现在他身上有这枚宝物,他能完全发挥他全部的能力,以他一个诡秘境的人还会阴沟里翻船不成? “我真不知道你那里来的信心?是你得到那个宝物吗?但是怕是你不知道你我之间的差距,就算你有那宝物,你也动不了我丝毫!” 问剑道人说完,盯着苏杭,他希望看到苏杭慌张的表情,但是现实却让他失望,在苏杭脸上没有丝毫慌张的神情。还是那样老神在在,完全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里。 “其实是我想问你,你那里来的信心。在人界筑起壁垒的时候。你还有多少能力来挡住我?就你那破劫境的废物弟子孔挡不下我击,就算你站在人境巅峰一样接不下我一击的。还是乖乖地跪下,自己砍下自己的头来,说不定我还不罪及你们门派。不然我踏平你的门派。” 苏杭说这话来,就像是理所当然一样,就像是人间界没人能挡住他的路。就算屠灭一个修炼门派,就像不过举手之劳。但是这话里的意思却让问剑道人品到一些东西。 原来这个推血境的蝼蚁是知道天地筑起壁垒才敢如此嚣张。但是这蝼蚁却不知道自己带了那件宝物。心中不由暗喜,就像自己能马上灭杀苏杭,得到宝物一样。 “哈哈哈……”问剑道人心中想罢,更觉得自己有信心了。之前还担心自己还敌不过对方,见对方一直老神在在的样子。“看来你这个小小蝼蚁也知道天地壁垒。你就以为这个人间已经没有诡秘境以上的人了吗?真是想坏了你的脑了。” 问剑道人说罢,神识激活了放在储物袋中的那枚宝物。突然在他身上之前还是压制在登诡秘境的修为一下冲动天地的压制,直接冲到灵台境。这一变化,激起无边尘风,吹向四方,也同时把苏杭的长衫吹地鼓鼓做动,这气压更是推动苏杭所坐的椅子,带着苏杭一直移到几丈远的地方。 而这时,苏杭双眼也睁开许多,双眉微皱看着问剑道人,神情有些凝重。 对于苏杭这个表情,问剑道人很是满意。他就喜欢看到他面前这个蝼蚁这种表情,他在苏杭的表情不只是看到凝重,还看到苏杭的绝望。但这也只是他一个人的感觉罢了。 “看来你是带了破界符吧。才能解开天地的壁垒。”苏杭虽说双眉微皱,但是这些还不是他无法应付的,或话在外边,他现在面对诡秘境以上的人,他无法应付,但是只要在这四风谷,就算是满天神佛,他也不惧。只是觉得有点麻烦罢了。倒也不是很大的麻烦。 “嘿嘿……”问剑道人见到苏杭的神情,心中更是得意。不由阴阴一笑说:“你这小小的蝼蚁见识倒是不凡啊。竟然知道破境符。这是我灵犀派中的宝物。就算有天地的壁垒在,我一样能有诡秘境的能力。现在怕了吧。绝望了吧。跪下来,献上你的宝物,说不定我心情好,还真会给你留下全尸来的。” 苏杭双眼一翻,直接给了问剑道人一个白眼,轻声说了一句“白痴”,果然是宝物动人心啊,无论在什么时代,只要有所谓的宝物,对于修士来说都像是一幅美丽的毒药,永远无法让人拒绝。但是却不知道再美丽物的毒药还是毒药,这幅毒药不知道已经害死多少人了。 苏杭说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问剑道人。一脸鄙夷地看着他。 很不爽,问剑道人现在心里很不爽。他刚要出手发作。但却让苏杭接下来的话让他激动起来,不但是他激动,就连站在他身后的魏山仁同样激动起来。 只见苏杭站起来,慢幽幽地说:“你若是想见识一下,我屠灭你门下弟子的宝物,我便让你见识一下,你所谓的宝物!” 终于见到了,终于见到了。这件无比的宝物。能逆行伐诡秘的宝物。这句话怎么能让他们两个不激动,他们此行就是为了这件宝物而来的,现在这件宝物终于要出现了。这就足够让他们激动癫喜。 只见苏杭继续无视他们的激动。但是这次的无视在问剑道人与魏山仁眼中却不算一加大事,因为他们马上就能见到他们心中所想的宝物了。 但很快他们就感觉到一股无比的血气从苏杭身体内发出,这气血之厚重,就算是问剑道人也觉得心悸。但是这血气却还像无边无际一般,继续从苏杭身体中发出来。 这一刻在他们眼中,像是渡过了许久许久。但是在现实的时间中,不过一刹那。一股股如山如海的血气向他们击来。那血气天生自动的威压散向四方,击起道道气流。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25) 刹那之间,天地间就像只剩这血气如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中艳阳已经消失不见,满天的星辰代替了原本的太阳。高高凌空在上。世界突然好像一切都消失了,剩下来的只有这一片无边的星海。一颗颗星辰如同真实的星辰一般,悬挂在天上。空中的太阳星并没有消失,只是太阳星的光芒已经让这无尽的星海淹盖,就像这个世上任何这片星海面前都是如同荧火一般,毫无出色之地。 星海横空之后,时间像是在静止。问剑道人师徒,像是让人施了定身咒一般,木讷地站在原地,嘴巴张的大大的。 这是宝物吗?不,这不是宝物,这只是血轮,不过是凡境第一阶的血轮。但是这血轮还能称做是血轮吗?之亘古到现在,有谁能拥有这样的血轮?有谁能见过这样的血轮? 但这样的血轮不是宝物吗? 这血轮就算是称为宝物都贬低了他。这已经不是叫做宝物了。是至宝,用天下也无法换来的至宝啊。 问剑道人惊尽反喜。这样的血轮,虽然不是他自己的,但是如果他能得到这血轮的修炼方法,那他宁愿散功重修,那样他将成为无上的存在。在记载中,太阴太阳星君,不过只是血轮如太阴太阳,就已经可以镇压一个时代,若是他拥有,他不但能镇压一个时代,有可能是镇压万世。 苏杭见到他们惊住,戏虐地笑道:”不知我这定物,可满你心意?“ 问剑道人还在惊讶中未曾醒来,只是听闻苏杭的话,随口便说:”满意满意。“ 见问剑道人如此说,苏杭不由心中好笑,这修士之中,财法道侣最能迷人心智,果然诚不欺我。但是他却没深想,就他这样的推血血轮,又有几个人在他面前心如止淡水,不生贪念的呢?这可是亘古约今的血轮,谁不想要? ”满意便好,那你来试试我这血轮的威力如何。“说完苏杭运起拳头,右脚一蹬,直接冲向前去,当着问剑道人脸面就是一拳。 但是问剑道人何许人也?他可是已经跨过凡境的大修,又怎么是魏山仁这些凡境修士所能比拟的?虽说还沉醉在惊讶之中,但是苏杭的拳风如刃迎面刮来,吹切着他的长胡。才不过一刹那之间,苏杭的拳头已经到了问剑道人面前,但这问剑道人也不是吃素的,只见他不紧不急地招起右手,伸出食指轻轻往苏杭拳头上一点。 那手指很纤细,从手指上能看的出来,问剑道人平日里对这手多有维护,他面貌已经是白胡飘飘,但是这手却像个双八年华的少女手一般,修长而白嫩。有一种说不出的漂亮。若是只看这手,却从来没人能想到这手是一个老人的手。 这手,如同天外之诡秘,从他抬起,就带着一道炫丽之光,更像羚羊挂角一般无迹可寻,就像突然出现一般,没人根本扑捉不到这手的轨迹。 虽然他出手比苏杭慢了许多,但是却后发先至,直接点在苏杭的拳头之上,一道如山如海的剑气,点在苏杭拳心。 碰的一声。拳头与问剑道人那根纤细的手指轰到一起。发出一声巨响。 声响过后,问剑道人还站在原地。但是苏杭却被击的急速后退了上百丈,拳头也松开来。只见他五指抖动,一股鲜血从五指面流出,苏杭如玉的手指以各种角度扭曲着,可以看出这一击,已经把苏杭五指打断,他指骨早已碎成碎片。 十指连心,这样直接让人碾碎的指骨让在一边的的迪桑与魏山仁看着都觉得痛。但是苏杭却像没事的人一般,举起手,看着自己被击碎的手指,自嘲地笑了起来,自言自语地说:”看过还真是打不过诡秘境的人啊。若是凡境,我就能打爆他吧。但是诡秘凡之隔太大了。“ 问剑道人也不乘机追击,只是站着远远看着苏杭,他心中早说就盘算好了,直接把苏杭打服,让他乖乖把那修练之法说出来。 ”你明白就好,刚才你那力量的确就算是登诡秘境的人也会要让你三分。我那不成气的破劫境弟子让你吊打也是正常的。但是诡秘凡之隔如天如渊,这一道坎也不是你能跨过的。“问剑道人见苏杭自言自语地说话,他便随苏杭话后,想说服苏杭让他献出道法。 但谁知苏杭还是如早前一样,根本没在意他所说的话。只是笑呵呵看着他,也不管还在发抖的手说:”你若是没在有这破界符,只怕你也与你那弟子一样让我吊打吧。“ 问剑道人听到苏杭所说,也不生气。在他眼中,若是苏杭识趣,主动献上道法,他还好说。若不然他不介意出手杀人。这道法在他心中早已经是他囊中之物了,也不急于一时。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但是。而正好我就有破界符,若是没有,你们两人之争,谁胜谁败都未曾可知。但是我却有破界符,现在的我能碾压你。”问剑道人语气一改之前的盛气凌人,反而变的十分温和,就像对着后辈弟子一般。 “孩子啊。你能练成这样亘古绝今的血轮,怕也是有极好资质之人,若你将这道法给我,我便收你入我门下,做我的关门弟子如何?我可将一生所学倾囊相授如何?总比你一人在这里自学要好。”问剑道人前话刚落,竟以一种商量的口气与苏杭说话。 一开始他只是觉得面前这小子,不过是运气好,得了件不得了的宝物,才能杀派内弟子。现如今见到不是靠外物,而是直接修出的血轮,能跨境如此之我来逆行伐诡秘。便生出爱才之心,想人物两得,若是能收下这样天才的弟子,他也能在这修诡秘一界中名闻天下。 “老头,你怕是想坏你的脑子了吧,就凭你还不配收我为弟子。别说是你,就算是贼老天,都要注定让我踩在脚下的。你也不照照镜子,你就和你弟子一样,在我眼中,都是废物,半斤八两。还想收我为徒,不就是看中我的道法吗?你若是给打败我,这道法便是你的了。“苏杭见问剑道人所说,直接点破他的心思,想人道两得就直说,何必如此。 问剑道人再怎么性格好,也让苏杭的话点燃,更何况,他性格从来没好过。只不过刚刚生出的爱才之心,直接让苏杭一句话给浇灭。不由又生起怒火。一口恶气从胸上发出,恶狠狠地盯着苏杭说:”哼!你这蝼蚁,竟然你不珍惜此机会,我便直接拿下你,再用搜魂之术,把你的道法拿到手。“ 一听搜魂之法,的迪桑倒不知道是什么,只是站在一边。但是魏山仁却知道搜魂之法是什么。这搜魂之法,可是修诡秘一界中禁法之一,被搜魂的人,要承受着巨大无比的痛苦,很多人直接在搜魂过程之中就撑不下去,直接魂飞魄散。就算能活下来,也绝对是直接变成白痴。由此可见这搜魂之法之恶毒。 ”是吗?想抓住我,却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苏杭呵呵一笑,像这搜魂之法在他眼中,根本不算一回事。 说罢苏杭激起血气,快速修补好碎掉的指骨。喊了一声”妖神破力道“,抡拳又冲向问剑道人。 这妖神破力道本就是为血气所开发的攻伐之术,血气越是充足,道法就越是强大。在苏杭运起妖神破力道之时,混身血气激发,拳风这止比方才强大了多少,再次向问剑道人击来。 但是问剑道人却还是一幅老神在在的样子,面对着这扑面的拳风,他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威胁,照样抬起一指,以一指点破苏杭的攻击。 又是一声巨响后,苏杭再次被击退,但是这次却没有倒飞百丈,只是退了几十丈。但是同样,刚修复的指骨再次碎裂。 ”这就是你全力一击了吗?蝼蚁之辈。“问剑道人再次开口,但是口气却比之前冷漠了许多。不再是那种温和的声音。 苏杭再次握起那发抖碎裂的手。脸上还是充满自信。”老匹夫,来呀。看你是不是能拿的下我。“ ”不知死活。方才我只不过是用了一成的力量,你就已经受不住了。而现在我却不想再浪费时间。这次我定要把你放倒。直接搜魂。你这道法是我的了。“问剑道人见苏杭到此地步,还是口硬的了得。心中更是来气,他何时受过人家这样轻视。心中早已经怒火燃烧,既然这蝼蚁不要命,便成全他罢了。早些拿下,便能早些得到这道法。 若是能得到这道法,他想着定要将自己以修为推倒重来,再炼血轮,就算不能修成备办生系,就算能日月凌空,他也能镇压当世。怎么样都比现在只是一个传功长老来的强。 ”来吧,来受死蝼蚁。“ 问剑道人说完,食中双指合一,向前一指。一道如梦如幻的剑气中指中喷发而出,划过这几十丈之地,直接击在苏杭身上。 卟的一声,苏杭肩膀上穿了一前后通透的洞,鲜血从洞中喷射而出。就算是苏杭,顿时也是痛的脸上流下一道冷汗。整个人让这道剑光带飞几丈。重重摔在地上。 肩膀上的血洞,滋滋地淌着血,就算是苏杭血轮亘古绝今,也受不了这样不停地流血。而且不只是流血,若只是血止不住,以他现在的体质就算再流上一个时辰也死不了。而是问剑道人那一指发出来的剑气。 这剑气如同附骨之疽一般,不停地向他全身经脉穿去,剑气如刃肆虐着他的全身。就算是苏杭,道心如钢这一下也让他不由流下冷汗,现在的他就算再怎么血轮成系,也不过只是个小小的推血境的修士,面对着诡秘境大能的一击,他还能不死已经是旷古绝今了。 苏杭强支着身体站了起来,看也不看肩膀上的伤洞,只是冷眼瞧着问剑道人,就像是看着一件死物一样,眼中不带有一丝色彩。然后又深深吸了口气,傲然地说:“老匹夫,这就是你的攻伐的手段吗?好像还差了一点,小爷我还死不了。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不然一会你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问剑道人见自己一击之下,苏杭还有力气站起来,心中也不由大惊大喜,惊的是这蝼蚁血气体质竟然如此强悍,受自己这一击竟然还能站起来。喜的是,这蝼蚁的无上道法就快要是自己的了,如若自己得到,那将来的成就,就是高不可言的。 但又见苏杭地冷嘲热讽,心中也没有太多怒气了,心里早已经判定苏杭是死人,何必与个将死之人置气呢。便在远处冷冷地笑,说:“小小蝼蚁,也敢大话。方才本座不过是起手一式,便在你身上穿了一洞。但不见你感恩,还敢大言不惭,我便成全你罢了。” 问剑道人说罢,便打定主意不再留手,直接快点将这面前的蝼蚁了结,好快些将那道法拿到手,免的夜长梦多。 只见问剑道人话声刚落,便从口中吐出一粒彤红之物,闪闪发着剌眼的寒光。飞绕在他身边。 “小子,你得幸死在我剑丸之下,便是在阴曹地府也够你炫耀一番了。” 原来这彤红之物,竟是问剑道人本命修出的剑丸。他自幼小踏入修诡秘一途之中,便对剑之一物极为狂热,第一件兵器便是一把长剑。但随修为越来越高深之后,便去采了无数宝珍,打造出一口诡秘剑,再用本命精血温养,这一生只铸这一剑,这一剑便是他的法,这一剑便是他的道,这一剑更是他的一切。平日里这剑温养在神海血轮之中,除非要对上敌手,才放出来。 但今日对着一个小小的推血境修士,他竟然吐出剑丸,可见他有多想快点结束苏杭的性命。 使出杀招了么?也好,我也来看看,我的现在的极限在哪里,看受这诡秘剑之势会不会掉。苏杭见问剑道人吐出剑丸,看着那剑光寒寒,便知这剑不简单。怕是问剑道人最强之势,但他却没有一点恐怖,反而还有些兴奋。他也想知道自己这血轮能承受的住多强的攻击。 “哈哈哈……”苏杭想罢狂笑起来,也不顾体内还的剑气伐体,肩膀上还的鲜血长流,直接喊到:“来吧,老匹夫,让我来试试你的剑。看是不是锋利地可以杀死我。” 说完苏杭双臂一阵,运起生死书中道法,一般冲霄之气,直接从他身内迸发而出,刹那之间直冲天际,将空中一棵棵星辰血轮直接碾碎。一颗颗星辰在这道气压之下,粉碎成一道道血气,这血气弥空,将天地都染上一片猩红之色。但这血气却没有散开,就在这时,苏杭喝了一声“聚”。 无边的血气从空中,如同万鸟归巢一般涌向苏杭。 苏杭鼻翼一张,如同鲸吞大海一般,将涌过来的血气,直接吸进体内。这血气一入体,便似长神兽一般,在他的经脉中游走,一路汇聚到他心房之中。也就在这一瞬之间,体内肆虐的剑气,直接让这血气给冲散,消失不同。就连肩膀上的伤洞,也在血气的洗刷之下,以肉眼能见的速度愈合着。 而同时苏杭身边升起阵阵血雾,如同山间云雾一般绕在他身边。把他映照的像个从血海中走出的神魔。 苏杭体内剑气尽除,外伤早愈。便活动了一下四肢,嘴角慢慢升起一丝笑容。 “哈!”一声叫喝,苏杭鼓力无尽的血气,灌充全身。 “嘻嘻……老匹夫,我们再来战个痛快如何?我真心想试试我这一身的力量倒底有多强啊。你那废物徒弟根本不够看,我就拿你来练练手吧。”苏杭一脸嘻笑,双眼盯着问剑道人,笑容中还带有一丝玩乐在里面,就算面对着比他强大无数倍的人,他也不会后退。 话才完,只见他双脚一蹬整个人似离弦之箭,直线冲向问剑道人。 “看我妖神破力道!” 苏杭挥动着拳头,没有任何招数,没有任何花俏,只是直直的一拳。两点之间的距离,只有直线最短,也只有直线最直接,最简单。 但这一拳,却不像一开始那一拳那么软弱,但这软弱也是相对而言。 现在苏杭自碎星辰,无尽的血气汇聚己身,他现在就像个人形的血兽,就是一个会长走的血气宝药。无尽的血气冲天击阳,荡起层层血雾。就算是强如问剑道人已蹬诡秘境的人,在这血气之下,也有一丝喘不过气的感觉。 这血气还只是个凡境的修士?这血气就算是诡秘人也达不到啊。这一念想在问剑道人心中响起,就算是他如今诡秘境的血气与之相比,也只是如深渊对比天堂,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但是问剑道人却没有怕,在他心里只有贪婪。这无上的道法将要属于他了,他也将能拥有如此漫天的血气,若是有这样的血气,就是天地灭,而他可不灭,就是天地毁,他亦可长存。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无上的道法?这也是他的气运,只有有无上的气运才能目瞩到如此逆天的道法。但这一切都不是事,现在在他心中唯一的冲动就是快点杀了这小子,只有杀了这小子,在他的搜魂之下,他才能快速得到这无上之法。 一切都是缘,一切都是运。这一切将属于他。问剑道人,现在在他眼中,就像看到他已经站在至高无上的宝座之下,而他就是这个世界之王,他看到无尽的大能,无尽的大圣都跪拜在他的身下。 但想归想,见苏杭直拳攻来。他也不敢做大。只见问剑道人,神念一起,彤红的剑丸闪的寒光更艳。 嗖的一声,剑丸破空而至。 “来的好.“ 苏杭见剑丸击来,说了一声,眼中尽是兴奋之色。举拳往剑丸上打去。 拳头与剑丸碰撞到一起,没有发出任何音声。拳头与剑丸对到一起,时间像是停止一样,两个停留在空中。 苏杭嘴角有些抽搦,剑丸这一击可是问剑道人本命之器发出的,还是他诡秘力加持。这一剑若是打在别处,就算是一座山,也要摧平的。但是现在却是打在血肉之躯上。 “碰” 两人相撞过后几秒,才发出惊天巨响。而这巨响掀起道道音波,将在一旁的的迪桑,直接吹飞。那音波更是震的的迪桑鼓膜破裂,双耳中流出鲜血。就算是破劫境的魏山仁,也让这音波,逼的直直后退了几十丈之远,才止住脚步,但是肚子却像让万钧之力直接打中,胃里翻江倒海,想要吐出来。还好他强运灵力才止住这想呕吐之意。 问剑道人见自己的剑丸竟不能一击击杀苏杭,心中也有些恼怒,虽说这一击不过是他随手为之,但是在他眼中,就算苏杭血气再强,也不过是血气,怎么能与他的攻伐之力相比。 但他那里知道,苏杭不但是血气冲天,更是有与之相承的攻伐之术,妖神破力道。这妖神破力道可是因血气的强弱而体现的攻伐之力。而且一开始,苏杭便是用尽全力,想要试试自己的攻伐之力有多强。苏杭这一击早已经超过了凡境之能,跨过凡境,步入诡秘境之力。虽不能与在诡秘境中灵台境的问剑道人如比,但问剑道人随手一击想灭杀苏杭,也是不可能的。 声响过后,苏杭退回原地,看了一下自己拳头,没有流血。他又笑了,笑的很开心,对这一击他很满意,可以硬受诡秘境灵台修士一击而没有受伤。虽然这一击让他拳头发出巨痛,但是却没有破损,这已经是超过他的预想了。 而剑丸与应问剑道人神念回到他身。但他见苏杭这笑容,心中便来气,他看不惯这蝼蚁无论何时都挂着的极为自信的笑容,这笑容就像一把把刀,击在他心中,像是在嘲笑他,一个诡秘境之人,竟然这么久不能杀了一个推血境的修士。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26) “哼!蝼蚁之辈,得意个什么。方才我不过随手为之,连一分力都没使出。接下来,我便要一次杀你。就算是满天神佛也救不了你。”问剑道人咬牙切齿地说着。几次出手杀不了苏杭,让他心中早已经生出怨念。“来吧,来战。”苏杭并不多话,强大的对手点燃他的热血,现在的他心中只有一念,便是战至无力。他也心知,就算自己现在面对问剑道人能支持的住,但是也支持不了几个回合,但在这几个回合中,他要看到自己现在的极限在哪里。 问剑道人,更是无话以应。只是调动自己诡秘力,使出比翼峰中绝学。 只见问剑道人喊了一句“彩凤双翼”整个人高高跃起,止步于半空之间,身边的剑丸更是比之前发出璀璨之光,如白日耀空。他诡秘手一挥,剑丸带着无比狂风袭向苏杭。 同样是彩凤双翼,之前魏山仁用的时候,炫丽无比,就真是像一只下凡的诡秘凤,飞舞着双翅。但是问剑道人用起来时,除了剑丸上的光芒,却不见一丝华丽。但是苏杭却如临生死之地一般,双眼不由睁大了许多。 化一,这是道法化一之境。 当一门道法也好,攻伐之术也罢,当到了这一法一术的极致之时,便再无花巧可言。一动一言之间便是法,便是术。纯粹地返璞归真。因为再也不用外物来去提升这一法一术这极致,本身这就是极致了。 苏杭也想不到问剑道人,竟然在这一剑攻伐之术上竟然到了化一的境界。但是却不验证想像,怎么说问剑道人都是比翼峰的传功长老。若无些资本,如何能做的这个位高权重地位置之上? 他这一剑,便是他用一生打磨之术,虽然他所学的灵犀剑术全本,但是唯一能达化一境的,就只有这彩凤双翼,也是他一生最为骄傲的地方。这一剑虽然表面看起来平平无华,但是却是他最强的一剑。 他便是要借这一剑取苏杭性命而来。 但苏杭怕吗?他不怕,面对这化一之境的一剑,虽然他表情凝重,但却还不到畏惧的地步。只见他踏出一步,将全身全收的血气,聚于拳头之间。 整个拳头让这血气一聚,就如同套上一层厚厚的血气之膜一般。这一拳不知比之前强上几倍,但是虽是如此他也不敢大意。面对化一一剑,就算是他,现在也在细心面对。 “别以为只有你能踏入化一境。”苏杭踏出那一步后,随口喊出“看我如何破你,妖神破力道。“ 还是直拳,还是那么简单,但是却让人生出一种在这拳之下,便是天地再大,遁法再引,也无处可逃的错觉,就像整个天地都宠罩在这拳头之下,无论是逃到天涯海角,都避不开这拳头。 这一拳就像划破时间,更是像无视空间一样。拳头才出,便直接轰在剑丸之上。 无风,亦无息。 就连基本的波动也没有,就像是剑丸插在棉花之中,一点动静也没有。就算是站在不远处的的迪桑与魏山仁也觉得奇怪,为何这剑丸与拳头轰到一起,却没能产生出一点点反应。之前无论是剑丸还是拳头,都是带起无比的威压,但是反而相撞到一起,却一点波澜也没有。 时间就像是停止一般,苏杭的拳头与剑丸相对的停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在空中的问剑问道人也是一脸严肃。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面前这个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竟然在推血境就掌握了化一境。而他可是无数岁月打造,才练就了这一式化一境的攻伐之术。相比之下,他却是连这少年万一的悟性都没有。 但是苏杭对自己拥有化一境却没有任何奇怪。这妖神破力道当年便是他指导妖神开创出来的,若是说这个世上除了妖神还有谁最熟悉妖神破力道,那便是他自己了。在某些方面,对于妖神破力道,他比妖神更是了解。要在这妖神破力道中踏入化一境,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念之间罢了。 这拳头与剑丸这一停留,时间似是过的很慢,但却又像过的飞快。身处于其中的苏杭与问剑道人这一交手,不过是在电光火石之间,但是对于的迪桑与魏山仁这两个旁观者来说,却像是过了许久许久。 虽然都是化一境的攻伐之术,但是却亏于苏杭灵力不足,虽然血气弥补了不少,但是与已经踏入诡秘境的问剑道人说,问剑道人的诡秘力更是悠长也更是霸道。 终于,苏杭还是让这剑丸轰飞,倒在地上。口吐鲜血,身上的血气也断断续续,像是快要流失了一般。 而剑丸也再次飞回问剑道人身边。浮在那里上下悬动着。 问剑道人一脸纠结地看着地上倒下的少年,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但是面对着这样的少年,他心中也不免生出一丝爱才之心。 “少年,本座再问你一句。你可愿入我门下,我定收你为唯一的关门弟子。你这道法若你愿意,便与我。若不愿,我也不再逼你。反而会倾尽我所能,教授你一切。”问剑道人,这时语气好了许多,不再是高高在上,反而带着一种关爱之意。一改之前绝杀之势。便是不要他那无上的道法,只要收得这弟子,便一切都值。 若对着如些天才,不这已经不能叫做天才,若这样的人叫为天才,那世间便再无天才之人。只能称之为妖孽。对着这样妖孽的少年,无论是谁都会想收之门下,无论是亘古不见的血轮,还是才推血境的化一。随便一个拿出来,别说是他,就算是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的大能们,都要打破头来抢这样的弟子。未来若是不夭折,那便注定是要站在最顶峰的人。就算只是做他老师,都可以在三界中留下浓浓的一笔。 再见苏杭如此不凡,便是他也忍不住。虽说苏杭杀了门派中几个内门弟子,但这些人的价值比起苏杭来,却一点重量也没有,别说只是杀这几个人,若是苏杭答应拜在他门下,入灵犀派。就算他杀光上灵犀派中全部上万个内门弟子,再加上亲传弟子都值,他一个人便能撑起一个门派。这样对比下来,他不由想到自己门下的弟子最优秀便是魏山仁了,但是魏山仁与之相比,却是连这少年一根汗毛也比不上。 “呵呵……老匹夫,你觉得你配收我为徒吗?也不照照镜子,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要收我为徒,便是你跪在我面前,要舔,我脚我都觉得脏。亏你还想的出来。”苏杭在地上咳了几下,每一次咳喷出许些鲜血和着一些破碎的脏器,看来方才这一击,他却是受了极大的伤。就连站都站不起来,只是强支着身体在地上半坐着。 的迪桑见此也急忙跑过来,扶着苏杭,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可以舒服些。在的迪桑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冥顽不灵,你要对死,本座便成全你。“见苏杭已经无力再战,但是却还不肯低头,将自己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还出言不逊,便怒从心生。自己给了机会,不好好珍惜,便怪不得他了。 再好的天才,若不能为自己所用,还以自己为敌。最好的解决方法便是扼杀在摇篮之中,便是让天才成长起来,那便是如果后患无穷。扼杀天才这事,他却也做的不少。只可惜,今日他将要扼杀的是亘古无一的妖孽。不由他叹了口气,若是能收入自己门下该有多好,但世事便是如些,怎能事事尽如他意? ”既你不愿,便去死罢了。“ 剑丸再次闪起光芒,就等着问剑道人诡秘手一挥。 地上的迪桑扶着苏杭,双眼带着一丝恐惧地看着空中的问剑道人。虽有恐惧,但也只是一丝,经过静心塔之后,的迪桑心志早已经成熟不少,生死对于他来说,虽还是可怕,但却非他心中最为恐惧的事了。 ”乖,不用怕死不了的,还有我呢。“苏杭见的迪桑在此境之下,还算是镇定,心里也十分满意,当下便拍拍的迪桑的脑袋说:”放心,一会死的会是他的。“ ”哼,死到临头还花言巧语。“问剑道人见苏杭到此地步还如此信心满满,心中自是不爽。便开口讽剌,但是他却也担心,苏杭是否还有后手,若是能得到这无上道法之人,若是说没几件宝物,打死他也不信。但是看现在苏杭别说他就算有宝物,这样的身体是否还能施展出来,也是个问题,但是小心终归是无错的,便偷偷鼓起诡秘气,给自己身周布下重重防护,以防万一。 ”死是一定要死的,但是死的却不是我。你猜死的会是谁呢?“苏杭躺地的迪桑身上,一脸笑意地看着空中的问剑道人。这眼神就像是之前问剑道人看着他一样,就算是看着一件死物一般。似在他眼中,问剑道人就是一件死物。 看着苏杭这眼神,问剑道人心中更虚,暗下决心,定要快些灭了他才好。不然谁知一会会发生什么事。便在神念贯入剑丸,直冲苏杭而去。 嗖的一声,一阵黑影从远处划来,就算是问剑道人的眼力,也看不清这道黑影是从何来,这速度已经超出了他所能见到的极限,这黑影就像从地狱中飞出,带着剧烈地破空之声,划破天尽。这一黑影如同利剑,从长空中划来。 问剑道人突然遍体生寒,一股危机自心而上,这一感觉是他修诡秘以来,从未感觉到的。以前无论在身陷险境,也从无如此感觉。但面对着这道突如其来的黑影却生出生死之念。 但是他也不是含糊人,剑丸尚未离身,便神念一转,将剑丸化作无数光剑围挡在自己身边,至上而下,毫无空隙。他心中有把握,自己这最强的防御之术,便是诡秘境中人,想一击杀他,也是有些难度的。 但有时信心却只是给自己的,现实永远不会那么容易如自己所愿。 黑影极速,带出破空之声,直接撞击在问剑道人光剑防御之上停了下来,没有再进前。 但是这一撞却也将问剑道人撞出数十丈之远,才止住身形。但那黑影还一直停留在他光剑防御之上。 问剑道人稳住身形后,才发现,这黑影竟是一根长石矛。 这石矛上没有任何花巧之处,而且看起来还有些粗糙,就像是乡野流氓随便打造出来的一样,上面还留着几多刻痕,完全没有神兵利器的样子,而且遍体通黑灰,怎么看都像是普通的花岗岩,不甚出奇。但是就是这样的一把石矛,却把他这个诡秘境修士撞飞,还让他心生寒念。 “这是……”问剑道人看着眼前这石矛,双眉紧皱,以他的见识竟然看不出这东西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但是他心中的危机之感却越来越强。似是下一刻,便马上是自己的生死。 当下,也不敢再多想。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他太多未知的东西,就算现在在凡间,他一个诡秘境的人,他也不敢玩的太跳,这个世界有多深的水,他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越是面对自己不知与无底的东西,越是不能大意。 但心底的危机之感却是骗不了人的,他所修行的天凤双飞法其中一条便是六感比别人修士要强上不少,但是却从来没试过有如此大的感觉。所以他马上下定决心,快点逃离这里,就算对面的小子有再好的道法,他也不敢要。再好的东西也要有命用才行,命都没有了,就算给你再多也没用的。 所以他马上转身,飞似的后退,连自己弟子魏山仁也丢在原地,不管不问。只想快点逃离这里。什么面子,什么道法的,都比不上性命。只有活着的人才有机会得到一切。所以他才当机立断,马上退走。 但这也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想走?问过我没有?我这里是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老东西说来便来,说走便走的么?” 苏杭站在原地,一脸嘲笑地看着空中的问剑道人,若非他一开始想试试自己现在血轮已成,再辅以妖神破力道能去到什么程度,就在问剑道人刚跨入四风谷之时,便能出手取他性命了,那还容他跳脚这么久。 “既然来了,便留下性命吧。”苏杭冷冷地说道,就像这么一个诡秘境的人,在他眼中不过只是一只小小蝼蚁一般。 问剑道人闻此言,心中不安更甚,但自己面前这肥黑石矛却死死盯着他,那怕他一转身,他就有感觉这石矛能马上击穿他。 “竖子,尔不要欺人太甚!我可是灵犀派的比翼峰的传功长老,你若是敢动我,我灵犀派不会放过你的。”问剑道人声色俱厉地与苏杭喊道,他心中现在最后一根能救命的稻草便是灵犀派,他希望苏杭能畏惧灵犀派的声名,而不敢出手。 但他却不是苏杭,别说一个小小灵犀派,就算是一界与他为敌,他也不会低头。灵犀派在凡人界,或是在灵界或还能算是大教,但现三界壁垒已成,凡界与天界分离,灵界之人也无法下来,就凡间有灵犀派,对于苏杭来说,不过是一个大一点蚂蚁窝罢了。 “呵呵……灵犀派,好大的名头。之前便警告过你弟子,若是敢来,我便敢灭。若是你灵犀派要寻我麻烦,我并不介意屠了整个灵犀派。你觉得我可以吗?” 苏杭笑呵呵地望着问剑道人,轻声说着,就算说要屠灭人家一派,也没有一丝情感波动,就像屠灭一派,也不过是随手为之,并没有什么生命或是麻烦。 “再说了,你还有什么遗言么?我便大发慈悲让你交代完吧,反正不管是你,还是你弟子都要死。虽然没人会帮你完成,但是临死前交代一下遗言不也是一件不错的事么?我还是挺善良的吧。” 苏杭越是平静,对于问剑道人来说越是讽剌,一个小小的推血境的人,竟然可以如此对他,但是现在的他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而这个小小的推血境的小子却是把利刃,随时能操纵他的生死。 “你……”听到苏杭所言,问剑道人更是火冒三丈,但现在自己还在危机之下,也不好继续再装,只能先低头,若是能活命下来,便是值了。然后又接着说道:“少年英雄,是在下有眼无珠,冒犯了贵地,还请高抬贵手,放了老朽,日后定有报答。”然后又对苏杭做了一礼。已然将身份放下,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咄咄逼人。 但苏杭却从来不是个好说话的人,更何况对着的是刚刚还想取自己性命的敌人,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怕了?但现在低头已经晚了。我却不想放过你,我也不要你的日后,我只要你的命。”苏杭有些不耐烦,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说:“若是没有遗言,便上路去吧。若日后你灵犀派敢再惹我,我不介意一并送他们去见你。现在却只能先送你上路了。” 话音才刚完,问剑道人还没人反应过来,那石矛“突”的一声,已经钻破了他的剑丸防护,直接插入他的身体,让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将他钉在半空之间。 问剑道人看着自己胸前那已经没柄而入的石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竟然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让这石矛钉杀了。但肉体上传来的痛楚却真实地告诉他,他已经让这石矛剌穿。 那石矛剌穿后,不停地破坏着问剑道人的肉体,无边的痛楚让问剑道人浸出冷汗,他拼命地想拔出石矛,双手抓着石柄,却无论他如何用力,那石矛却像长在他身体里面一样,纹丝不动。 “别白费力气了。你是拔出不来的,别说是你,就算是大能过来,也不见得拔出这石矛来。就凭你?”苏杭在地上看着半空中的问剑道人,轻蔑地说。 问剑道人见自己拔不出这石矛,便想抛下肉体,将神魂出窍,借止逃过此劫。但他刚催动神魂之时,却发现这神魂竟然也让这石矛钉住,半分也动不了。 绝望,什么是绝望?这就是绝望,在问剑道人眼中,见不到一丝希望,等待他的只有死亡。不但是肉体的消亡,就连神魂也无法逃脱,他似是看到自己的死亡,像是看见他自己将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中。他不甘,他是六大修炼门派中的长老,他是诡秘境中的人物,在人间也算是一方大人物,但是现在的他却要死在这里,还是死在一个小小推血境的小修手中,他如何甘心?他还想着未来有一日,自己能跨诡秘入神,登神超圣。但是现在这一切都将离他远去,他将在死在这里。 “啊啊啊啊啊啊~~~~~~~~~” 问剑道人不甘地长吼着,双眼竟然绽出一线泪珠,他后悔,他后悔自己不该心让贪欲,若非如此自己也不会命绝于此。他恨,恨自己这无用的弟子,将这消息带给他,让他以身犯险。他更恨苏杭,就是这小子将自己来杀在这里。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若非是他,自己怎么会落个身死道消。 但他却从来没想过自己,若是他心无贪婪,勤于管理自己弟子,自己又怎么会死在这里?现在的他将一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自己反倒变成一个受害者。 “竖子,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问剑道人咬牙切齿在盯着苏杭,双皮似要冒出火花,眼中杀意像是要将苏杭置于死地。 “死心吧你,你别说做鬼了,你连神魂都会消散,你连鬼都做不成的。你就安心的上路吧。”苏杭完全无视他的杀意,与一个必死之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我恨啊啊啊啊~~~~~~~~~~” 最后在一阵吼叫声中,问剑道人让石矛钉杀在半空,肉体与神魂化做尘埃,消散不见。空中只剩一根黑灰的石矛,与一张黄符纸。 石矛在绞杀了问剑道人后,又了无声息地飞了回去。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27) 那黄符纸,从半空飘落下来。苏杭右手一招,那符纸像是长了眼睛般,飞到苏杭手中。苏杭拿着那符纸,看了一眼,说:“这倒是个不错的宝物,破界符就算是在天界也是少有之物。想不到这老鬼倒也搞到一张。难怪他有信心敢过来我这里滋事。倒也是便宜了我。”说完便把这符纸收了起来。 然后对着的迪桑看了一眼说:“现在你还能不能下的了杀手?” 经过此事之后,的迪桑似是成熟了不少,便点点头。 “那去将他头割下来,一起挂到山门外面。”苏杭看了一眼魏山仁,然后转过身径直回到他的小筑中。只留下一句话给的迪桑。在一旁的魏山仁早已经让苏杭吓破了胆,一个人跌坐在地上,双眼空洞,不知反抗。在他心中早已经是无上高人的师尊问剑道人让苏杭钉杀的连渣都不剩,只剩下他又能如何?虽然的迪桑本就不如他许多,但是现在他的状态如痴似癫,根本不知如何反抗。 只见的迪桑手握金刀,慢步到了魏山仁面前。魏山仁还是没有一点反应,就这样的迪桑一刀切入他心胸之中,将其剌死,再将头颅切下,挂到山门之外。这一次的迪桑手下再无那我怜悯之心,就是他上次的一时心软,才引来这次的祸事。经此之后,他对敌人再无半点心软。 再说心灵派中,就在魏山仁死后不久,只约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派中主峰天心峰中,有一名长老正急速跑来。到了峰中大殿门口,跪倒在地,大声喊道:“禀掌教大人,比翼峰中出了大事。” 那大殿中本是安静万分,因此弟子之声,引来殿中之人醒来。 只见那从静修中醒来之人,头带五神兽冲天冠,身着锦华天丝织青色长衣,端坐在云床之上。全身笼罩烟霞,神光艳艳,脸面之间一股霞光,如梦如幻,让人见不真实。便是如现在这般不语,也给人一种如山如渊之感。 “嗯,进来说话。”这灵犀派的掌教醒来后,眼光一聚,对着殿外轻声应了一声。声音虽轻,但殿外之人却听着如日中天同惊雷在耳边响起一样,头顶不由冒出几丝汗来。 这话音刚落,大殿门便缓缓打开,殿外跪着的长老忙是收拾了一直压在底下的衣服,站了起来,一阵小跑进了殿中,到掌教面前又是一跪到底,头也不敢抬起来。虽然这长老已然是诡秘境中人,但是无论何时,他对着这高高在上的掌教,都是打从心里有种畏忌,生怕自己无礼惹得对方不喜。 “你所说比翼峰中出了何事,让你如此慌了心神?”那掌教话语倒是轻松,丝毫不见有以势压人之状,但虽说如此,跪在下面的那名长老却丝毫不敢大意。听闻掌教发问,便忙是答道。 “禀掌教大人,比翼峰传功长老问剑道人与其名下弟子约有十余人,命牌碎裂。然后我差人到比翼峰问事。比翼峰上人说,问剑道人几日前离山,后又有其峰司宝长老告知,峰中破境符丢失,疑是问剑道人将其带走。现问剑死于非命,破境符也同时失落。此事事关一峰长老与破境符,小人不敢自做主张,特来禀报掌教。” 那名长老战战兢兢地扒在地上,口中将其所知之事,告知掌教。说完偷偷抬眼,瞟向掌教,生怕掌教发雷霆之怒殃及池鱼。 但在云床之上的掌教闻其所说,也不见是喜是怒,脸面依旧云霞艳艳,但在这云霞之后,突然发出两道精光,一闪而过。就在这精光一闪之时,整个大殿如同万均压顶,就连空气似也是一下子凝固似的。那长才能顿时胸口觉得如同有万均之力压住,连气也喘不过来。 “该死!”掌教在云床之上,喝出一声。这一声,如同晴天霹雳,响彻整个灵犀一派,整派之人无论上下,皆听到这言。个个让这短短两字,如同利剑穿心一般,直击道心。个个头上浸出冷汗,却又不知掌教为何发此大怒。 这一声,更是苦了在大殿之中的那名长老。这声音就在他耳边,如雷如鼓,震的他混身发抖。整个人直接五体扒了下来动弹不得。 “这该死的问剑,竟然敢私盗破境符。若只是他死了便死了,我灵犀派不缺一个长老,但却失了这破境符。实乃大恶。”掌教坐在云床之上,虽然见不得他真实面目,但也能感受到他话中怒气,扒在地上的长老,混身如同筛子抖个不停。心中暗想,他从未见过掌教大人发如此大怒,今日怕是自己小命不保。 这也不怪掌教发这么大的火。现在人间不知何人筑起壁垒,天界下人间的通道已断,留在人间的大能,个个让这壁垒压制地只有人境之力,若无破境符,便无法发挥应有之力。故一门一派之中,破境符的多少便是直接决定了他里面大能的多寡。如今失了一张破境符,便是等于派内少了一员大能,若是未来有战事,有可能就因少了一员大能,便是灭派之事。 更何况,六大修炼门派与三大黑暗之处本来实力便是相对平衡的,若是自己门派中丢失的这张破境符,让别人门派的人得了去,便是厚彼薄己,有资敌之势。更是不得了。当下心由得心中火怒三丈,疾声说道:“速去,召各峰峰主与派内长老到此议事。只要在门中的,无论是闭关还是练药,都给本座一个时辰内赶到此。若有违者,门规处之。” 灵犀掌教向着五体扒地的长老宣命,那长老见掌教怒火,与知道事这事怕是不小,便急忙告了命,飞似的出了大殿,向各峰飞去。 再说不多时,各峰峰主与长老便齐集大殿,但掌教却还未说话。个个在下面窃窃私语,暗自猜想掌教因何事大发雷霆之怒。还招集了全派高层到此。其中也只有比翼峰峰主心中大概知道所为何事,自己也是心中也暗暗担心,怕掌教一会怒火烧到自己身上来,给自己来个监管不严之罪。 掌教高坐云床,看着下面站立的各峰峰主与众长老,一言不发。众人站在下面却能感受掌教的怒气。 “平镜长老,你来将事由与众峰主长老说一下。”掌教在云床上幽幽地说,殿中一开始进来禀报的长老应了个诺,暗暗擦了一下额头的汗,便站了出来与众位峰主与长老作了个揖,便将方才与掌教说的事再说了一遍。 众人听完,也不等掌教有所反应,便在殿下炸开了。在众人心中,灵犀派可是人间界六大修炼门派之一,在人间界谁敢杀灵犀派的长老,还敢盗取门中至宝。也是大打灵犀派的脸面。 这时比翼峰峰主站了出来,跪倒在地,头压的低低的,不敢抬头。别人可以在一旁说三道四。但是唯独他不能,他本是比翼峰峰主,自己峰中出了事,死了个传功长老,还丢失了破境符,责任最大的就是他。 “掌教大人,我峰中出事,一时不查,失了破境符。当罪该万死。”比翼峰峰主跪在地上,口上说着自己的罪过,心中却暗暗恨死这问剑道人,要是想死便死远点,还弄丢了破境符,现在这黑锅却要让他来背。虽说他是一峰之主,但是他在掌教面前,却不算什么,也许掌教一个眼神便能灭杀他。他知道自己虽然贵为峰主,但是在掌教眼中,却什么都不是。 “你是该死!”掌教在云床上,幽幽地说,从话中听不出丝毫感情,似是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 “你可知破境符对门派的重要性?本座赐下每峰一张破境符,你比翼峰竟然让一个小小的传功长老随意盗取,还丢失了。若是寻不回来,你这峰主之位也该换人了!“ 灵犀掌教在云床之上,虽见不得他脸面,但是能从他话中听出他的怒气。而比翼峰主跪在下面听着掌教的话,全身抖颤,心中知如若自己不追回这破境符,别说峰主之位,就算是性命可能也是不保的。在这灵犀派中,掌教的话,就是天规,任何人都不可犯。除却几位沉睡血封的老祖外,谁也说不动掌教。他自己的后台,早已经在天地壁垒筑起之时,已经回归天界,现在他在人间界,就只是他一个。别说丢失了破境符,就算随便一个名头,掌教都能要他小命。 但比翼峰峰主怕归怕,但是还是要自救的,等掌教说完。他立马又拜在地上。口中兢兢业业地回说:“掌教大人,还请宽限我几天,我定会追回破境符。” “哼!”听了比翼峰主这话,掌教冷哼了一声,也不知是同意与否,比翼峰主还跪在下面等着掌教的回训,但只见掌教又幽幽说来:“你觉得这次这事件有如此简单?问剑那蠢货胆敢私自盗取破境符,然后又死于非命。你觉得这事就这样?若是问剑背后有没人指使,他敢做出如此之事?” “这……这……”比翼峰主让掌教这一问,竟不知如何对答,细细想来,也是如此。 “而且问剑早不盗,而是在这天地刚筑起壁垒,诸派老祖都尽皆回归天界之时,前来盗取。你觉得这背后会是谁?就单凭你一人,你认为可查出此事?”掌教话锋一转,口气更加凌厉。最后几个字已经运用法力吼出,这一吼,震的比翼峰主,直接飞退几丈之远,才稳住身形,口中一甜,吐了一口鲜血。 众人见比翼峰主让掌教震伤,在大殿之上,个个如寒蝉一般沉默不敢言语。而比翼峰主虽口吐鲜血,但也不敢心生怨恨,忙是爬了起来,跪在地上,求着掌教。 掌教也不再管他,虽说自己能直接击杀他,也有理由击杀,但是还是为了大局所虑,没有下死手。虽然比翼峰的后台老祖已经回到诡秘界,但是这比翼峰始终是他们一脉的,击杀了也只是解一时之气,也别有他用。 “尔等对此事有何看法?”掌教在云床之上,不再理会比翼峰主。只是幽幽对着众人一问,看其他人对此事的看法。这事虽然看起来不是太大,但是却绝不像表面这么简单,只是死了个传功长老与丢了张破境符。若是无法寻得真象,就有可能釀成大祸。 众人在殿下听到掌教如是问,便开始私下交流起来。过了半晌其中一人站了出来,向掌教做了一礼,禀说:“掌教大人,我等觉得此事大有文章。” 掌教在云床之上,闭着双眼,云霞盖脸,没了艳艳双目的神光,仿佛让殿下众人压力减少了不小。他听到有人回禀,便开口淡然地问道:“说说你们的看法,本座且听来。” “闲荡掌教法旨。”那人领命,便开口将之前众人交流的结果喃喃道出。 “依我等之见,三界刚筑起壁垒,人间界众大能老祖尽皆回归天界,还留在人间界的大能,若不是血封沉睡,便是自封修为。唯有这破境符方能让持有者有一个时辰的破境之力。但人间界中各门各派间破境符却不是多见,现已都成为门派中的至宝。无不珍视非凡。”那人先将破境符的重要性说了出来,以此引开话题,掌教在云床之上,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其所说。那人见掌教认同,便再接着将接下来的话又再次出口。 “而依我等之见,这问剑道人,为何有盗取破境符,无非有两种可能。一是为他派暗子,长期潜伏于我灵犀之中,现三界壁垒筑起,他暗中有命,便偷偷盗取我派的破境符。” 那人刚说到这里,掌教便在云床之上,微微双眼一睁,云霞之中,闪出两道艳光,但很快又闭上。只是开口问了一句:“那问剑为何盗取之后,又身死道消?” 那人见掌教发问,便又将他们所分析的事情又娓娓道来:“回掌教,这不难解释。虽说问剑可能是别派暗子,但是那隐在背后的势力,始终要做的干净,也怕我们能寻到蛛丝马迹,便下了命令与问剑。当问剑盗取了破境符后,便出手将其灭杀,怕我派追查到其势力是谁。也就是说,他们还没做好与我派全面开战的准备。而能将一个诡秘境的问剑直接灭杀,怕也是有大能出手。所以若是问剑是暗子,那其背后的势力必定是我们六大修炼门派,三大黑暗之处。绝非其他小门小派!” 掌教听此分析,不由点点头,这分析在他心中也有许些认同,怎么说能直接灭杀问剑的,必是大能不可。普通的诡秘境之人,就算比问剑要高,但是要将其瞬间灭杀,连一丝痕迹都没有,也是绝难做到的。但是若是问剑是暗子,能舍得直接放弃一个诡秘境的人,也绝非小门小派能够做的到的。唯独与自己灵犀一派同等的势力才有如此魄力。现在三界壁垒筑起,诡秘境之人,在人间界便是极高的战力,愿舍得一个诡秘境之暗子,非大势力不可为之。 “但此事也绝非如此简单,若是说问剑是暗子,那为何盗取了至宝之后,还要带着不少弟子?”那人分析完上面那些事后,话锋一转,又说出另一套分析来:“此事就有些不合理了。若是暗子,盗了至宝后,理应消声匿迹,事不可为人知。但偏偏与问剑同时被灭杀的还有不少弟子,还有其门下的弟子。这便是此事中极为不可理的地方。若只是其门下弟子,还尚能解说是有爱护之心,知留下来必死,所以便带上其弟子,但是问剑弟子也不少,为何独带一员?反而其他普通弟子带的不少?” “那依汝等之见,此事应以何解?”掌教在云床之上,俯看着众人,其中阵阵威压压下。 出来回话那人在此威压之中首当其中,头上不停浸出汗珠。 “哼!汝等所说,倒也只能是合情,但却不合情。这壁垒之下哪里有大能愿为一张破境符出手?虽说破境符现在是各门各派中的至宝,也不值得让大能自耗血气出手。更不用灭杀这些小小的弟子。”掌教冷哼了一声,对其派中各名掌权之人的分析极是不满. “算了,此事尔等便不要再管了。本座会派暗卫执手此事。”掌教虽怒其不争,但也没办法。这些人都是自己门派中的中流砥柱,个个在天界都有其后台,自己就是再不满,也不能杀了这些人。只好在这事上做罢。 殿下众人下听不用再管此事,便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但再一听掌教派出暗卫执手此事,便心中更是暗暗吃惊,心中知此事怕是不能小了。非大事不动暗卫,这一动,怕是又在人间界发起一阵暴风雨了。 而此同时,比翼峰峰主,一听不用再管此事,心中也放了下来。知道自己逃过一劫了,私下里偷偷擦了额头上的汗珠,也不管暗卫在人间界要掀起什么样的风波,这也不关自己事了。 但就在此时,掌教又发话说:“此事虽不用尔等着手,但是很快幽蕴禁地便要再次开启,尔等便着手选下门下凡境中可造就的弟子出来。再选一人带这些弟子去幽蕴禁地一行吧。” 众人一听幽蕴禁地,心中又是一阵大喜。这幽蕴禁地叫虽禁地,但是却是各门各派中的福地。此地千年方才开启一次。每次开启只能容凡境的人进入。但是里面却是天材地宝无数,每次开启都是各门各派中的大事,能取的天材地宝便是门派中千年所需之物。但是这幽蕴禁地里面,不单单只是灵犀一派的人参加。这人间界中六大修炼门派三大魔派都会派门下弟子参加,在禁地之中,虽然天材地宝无数,但同样有无数险地。而且在禁地中,各派弟子相互斗争,每次能活下来的弟子十不存一。 但是虽然如此,弟子死了便死了。能活下来的都是强者,而且能带出来的天材地宝,更是能让门派未来发展的更好。所以每次各门各派都要选出门派中最为优秀的弟子进去,一为能抢得更多好处,二为能有更多人活命出来。 虽然禁地中是弟子们的生死炼狱,但是却是带队者的福音。带队的人无需进入,只需保护门下的弟子一路来回的安全便行。但是在弟子们下了禁地之后,可做为近水楼台之人,私下私藏一些东西。这也都是惯例,只是大家都如此,便没人会点明。 众人心中暗暗盘算,都想自己能带队。这时,比翼峰峰主心中突然站了出来,对掌教做了个礼:“掌教大人,在下之前治下不严,失了门派中宝物,为报门派之恩,愿带罪立功愿领此差,带我派弟子前往禁地。为掌教分忧。” 掌教见比翼峰峰主站出来如此说,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掌教心中所想,过了半晌才回了个话:“那便由你带领门下弟子前往,若是有失,本座便将问剑盗宝与此事两人罪并罚。你可知道!” 比翼峰主听此言,忙是跪下领命。但是其心中想,这领队是个美差只怕是掌教也能自己一个下台阶。 殿中其他人见比翼峰主如此,便个个心中暗骂,这比翼峰主倒是好会做人,领了个美差,还说是带罪立功,得发便宜还要卖乖,真是无耻之极。但掌教已经发命,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怪自己没有及时出来领事。只能怪自己不主动。 此事议完,掌教便散了众人,只剩自己一人在大殿云床之中。只见他双眼微闭,心中独自盘计,心中暗想,怕是这问剑道人之死是不平常的,天地壁垒也不知道是何人筑起,将在人间界的各门各派中大能要么逼出人间界,要么闭血自封。才筑起壁垒不久,便在自己门派中出了此事,怕是有心人所为。 但是又有谁想对人间界下手呢?难道是那个传说吗?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28) 但是那个传说应该还没到时间,那又会是谁会有这么大的手笔,封了人间界,逼走大能呢?这幕后的黑手,倒底要做什么?这事别说是他一个人间界的掌教,就算是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的大能,也想不通。虽然有所怀疑,但是却也不敢确定。若是真是那个传说,别说是他一个人间界,就算是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怕也要卷入黑暗之中。 总感觉山雨欲来,山雨欲来啊。看来布下这壁垒的人所求不小啊。 若是这人盯上自己这灵犀派,以此人的手段,自己能撑的住吗?虽然派中还有几名闭血自封的大能,但是能布下这样手段的人,只怕其恐怖只在大能之上。再说四风谷,苏杭击杀问剑道人后,自己也受了不小的伤。但是在他无双的血轮与神海之下这些伤只是小事,但是如若不及时修复,也怕落下道伤。所以苏杭回到自己小筑后便闭关修补自己身上的伤势。 也没过几天,一道天地的波动将苏杭从闭关中惊醒。他睁开眼睛算了一下时间。不由一笑,自言道:“看来幽蕴也是到时间了,这次里面的东西应该也要出世了,我布下这么久的后手,也是时候要用上了。” 然后他叹了一口气。 “幽蕴啊幽蕴,这么多世以来,你吸食那么多血食,是时候给我吐点东西出来了。你们这些老不死的,怕也是按耐不住了吧。你们也感觉到三界的不同吧。也想在这一世出世吗。若是你们不挡我的道,倒一切还好说,若是你们挡我的道,就算以往我们有交情,也别怪我犁翻你们整个幽蕴。就算你们有多可怕的底蕴,我也能干翻你们。希望你们能认清形式吧。” “这次幽蕴重开,怕是有不少门派都会过来吧,也是时候带的迪桑见见世面了。”苏杭说完,从闭关中站起, 他推开小筑的门,外面艳阳高照。天气极是不错,但四风谷还是冷冷清清,除了他与的迪桑与的迪桑娘亲以外,就一山的灵兽。再无别的生灵,诺大的灵山就三个人。显得有些空洞,人气不足。 苏杭慢步一路闲逛到的迪桑住的院子前,抬手敲了敲门。 门里有一人应了一声,然后打开门。 里面的人见是苏杭,忙是道了个万福,开门的是的迪桑的母亲。苏杭也点了点头,算是回了礼。然后见的迪桑没出来,就问了一下。庄刘氏小心翼翼地告知苏杭,的迪桑在修练。 苏杭见的迪桑经那事之后亦发用心。心里也是极为满意,也没有打扰的迪桑修练。便又离开。 四风谷自复苏之后,山势不知比之前扩大多少。山灵的复苏,终于将尘封以久的四风谷再一次重现在世人面前。自从山灵复苏之后,苏杭也一直是埋头在修练当中。没有时间好好再一次踏遍这灵山圣地。今日他出关后,短时间内无法在修为上再有精进。一人徒步在四风谷,一步一步地走着,用双脚丈量着这曾经的一切。 战神殿,曾经诸天来朝,曾经在这大殿之外,十方诸天无论你是谁,站在这里都要低下你高贵的头。曾经的金刀战神高坐在上,号令天下,如今却物是人非。曾经是神兽在这里你盘着,是虎到了这里你要卧着。这里曾经是诸天一个传说的存在。现在这里却空无一人。 这样的状况,苏杭不是第一次见到,在无数的岁月里,没有那个传承能一直流传下去,总有兴衰。但金刀门退出的太快。他们付出的太多,为了他的计划,付出的太多太多。苏杭心有不忍,有意重振金刀门,但这里却早已经物似人非,现在留下的只是的迪桑一人。但在苏杭心里,一人又如何?就算只是一人,只要他愿意,那这里便又会天地的中心,诸天的圣地。 “灭到金刀门,是想阻拦我回归的脚步吗?我倒想看看见当年参加这一场杀戮的有哪些人,哪些圣地。也许这一世真到了清算的时候。”苏杭看着这里的一切,轻轻叹了一口气,在他心里,不单只是这金刀门,还有无数与他有关联的地方,也早已经在历史的长河中湮灭了。曾经他还未曾储备够足够的力量,但今世不同。 “你也等我很久了吧?是时候我要带着这一界归来,不会让你再等我了。” 时间无迹,又过了几日。的迪桑终是出关,从他母亲那里听到苏杭来找寻过他,便急急忙忙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来到苏杭的小屋前向苏杭请安。双手作辑,对着木屋内行了一礼,轻声说道:“公子,的迪桑前来拜见。” 木屋里轻轻传出一声应答,让的迪桑进来。的迪桑方敢推开木门进来。 的迪桑进木屋后,里面还是如往一样,就几张草蒲,再无长物。苏杭此时指着地上的草蒲,的迪桑依行到草蒲上盘腿坐下。也不敢先开口,只好呆呆地看着苏杭。 苏杭看了一眼的迪桑,笑了一下说:“这段时间看来你还是精心修练的,神海都拓开这样,差不多可以进入推血境了。” 显然苏杭对的迪桑的修练成果还是满意的。也是的迪桑经过之前问剑道人那一事之后,深深明白力量的重要,如果没的相应的力量,那在别人面前,永远都只有挨打的份,就算是别人杀了你,你也没办法申诉一下。因为谁拳头大,谁就有理。就算死了,又有谁会为你站出来说话?唯有自己拥有可以压倒一切的力量,才有能力让别人无法伤害自己。 “很好,很好。”苏杭点点头“也是时候带你出去一圈了,老是闭门造车也不是事儿。带你出去,让你见见天地之大,人物之多。更重要的是,在那里可以让你推血成境。“ 一听苏杭说要出门,的迪桑始终是小孩心性,便有暗喜。就算这灵山再美,但是住久也乏味,而且这里便只有他与苏杭与他母亲三人,不似平日在村里,同年人多,还有众多叔伯,人气自然比这里旺盛。 ”公子,那我们几时出门?要出多久?我要先告诉一下我母亲,帮她备好粮食先。“ 的迪桑自幼与其母生活,这次听公子说要出远门,也知道应该不会是短时间,便也担心母亲一个人生活无靠,端是一个孝子。 苏杭听的迪桑这说,心中暗是肯定,一个有孝心的人,总是会差到那里去,再说他也是小庄子的后人,自会在出发前会帮他安顿好一切。 就此时,苏杭不知从何处摸出一个破旧的手套。 这手套只有单只右手,不是一对儿的。看这料子,像是皮做的。但是掌心处早已经磨破的不像样子,已经有些反白了,有些地方皮料还有些小裂纹。也不知道是放了多少个年头的。 但苏杭能拿出来,怕这手套也不是简单之物。的迪桑心知,公子不会无缘无故掏出一个破手套来。 苏杭把手套递了过去,的迪桑忙是接过。 这手套才一上手,的迪桑就觉得这皮料怕是十分珍贵,手中的触感如同滑丝一样,就像他以前偷偷摸过村子里财主身上穿的绸缎一般。不,应该是手感更好。还带有丝丝冰爽。 “公子,这手套是?”的迪桑不解,虽知公子不会随意给他一个无用的东西,但是这手套能有什么用?难怪是给他护身用的? 这些时日里,的迪桑在山上,各楼各阁中走动,也看过以前的一些藏书。知道有些修士,会有护身的法器。难不成这破旧的手套就是法器不成? “把这手套给你母亲,你我走后,西山脚下有许多菜畦子,那里曾经是金刀门以前劳役弟子们住的地方,里面种的东西,虽然染了些许灵气,但是凡人却能直接食用。若是想食些荤食,便带上这手套,在山中见到灵兽,直接抓就行。有这菜畦子与手套,你母亲生活便无忧了。” 的迪桑这一听,心里也大安,知道至少自己母亲不会饿着。也心想,公子想的周到。一切事都帮他想好了。 “好了,你下去吧。与你母亲说一声。明日一早,我在山门处等你。叫你母亲不用牵挂。庄家的子孙,必须能独挡一面,而不是做一个只会家长里短的人。” 话毕,的迪桑退出了苏杭的小屋。 屋中只剩苏杭一人。 他静静地坐在草蒲之上,看着屋中的窗子外的天。嘴上笑了一下,没人知道他在笑什么。 这一次幽蕴有多少人要送命?又有多少人能得到好处? 这一次一切话语权都掌握在自己手里,那些老不死识相一些便好说,若不识相,自己不介意让他们从老不死直接成为死人好了。他们布这么多年的大局,最后自己才是真正收割人。不知道他们知道他们自己做了这么多年事,只是为自己做嫁衣,会是什么感想呢? 想想到时候看到他们的表情,一定是很好玩的吧。 但是他们应该会听话的。在生与死,在死与自由面前,谁都知道知道怎么选择的。不是吗?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29) “吼!!!” 伴随着一声兽吼,数座雪峰间累积了无数年的积雪开始向山脚奔腾,去往的方向那里有一群着灰色麻衣的少年少女合计十一人正围着一只雪白的巨型怪兽。 巨型怪兽披着一身厚实的白毛,如果不是被这群青年的男女包围着,在这片雪国里应该是很难被发现的。 巨型怪兽唤作孟尔多,如果把他缩小无数倍,竟是有些像一头可爱的泰迪。巨大的瞳孔中没有太多凶残的意味,反倒是有些惶恐和焦躁。 孟尔多的性情于它体型没有任何关系,这种巨型怪兽除了庞大的体型和凶恶没有任何关联,甚至有些胆怯。也许是于偌大的雪原找不到比它更加庞大的生物,便无需凶残吧。 “师兄我们走吧,再不走,我们会被雪葬了的!” 一名少女有些紧张的望着身旁的一名俊逸的少年,少年约莫十八岁上下。眉间隐有稚气,然而更多的坚毅于英武。少年叫不怕死,明显是这群人的领头人。 “如果离去,我们这次的测试就很难完成了,这次的大雪比往年来得猛烈一些,待大雪封山,我们有只有明年才能完成,这会影响我们的修行!” 少年没有回头,仍旧死死的盯着孟尔多,寻找着它厚实皮毛下的弱点,雪崩越来越临近了,必须尽快解决,寻一处安全的地方躲过天地之威! 雪崩浩渺如烟,声势隆隆,携不可阻挡的天地之势而来,然而孟尔多静静的待在原地,没有焦躁和惶恐,甚至眼睛都快要闭上了。 孟尔多可以闭目等死,少男少女们确实做不到的,焦躁的情绪在场中蔓延,终究是有人忍不住了,但总是不能抛弃伙伴独自离去的,那只有出手了。 一抹璀璨的不可名状的光芒在雪白的世界中亮起,伴随着一声惊惶的“住手!”不可名状的光芒砸在孟尔多身上,溅起一些冰屑,雪白的孟尔多身上也渗出了一丝鲜红。而发出攻击的少年已经不受控制的向相反方向飞去。 人影闪动,因为突然的袭击造成的缺口,快速被填补。一名持刀少年退出圈子,冲向被孟尔多击飞的少年。 不怕死回头看了一眼被孟尔多击飞的少年,眼中隐有担忧,孟尔多也一改之前人畜无害的模样,眼中附上一层血色,后爪有些暴戾瞪着足下的雪地。 持刀少年已经来到受伤的那名同伴身旁,胸口已经塌陷,嘴角有鲜血溢出。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如果不尽快救治的话,恐怕会有后遗症留下。 然而此时根本没有空余来想其他的事情,雪崩带来的水雾和雪尘已经就在眼前,也许转瞬这边就要被掩埋了! 持刀少年有些惊慌,此时同伴的生死、是否可以完成学院测试以及自己的生死就是眼前,然而任何一件事情都不是可以轻易做出抉择的,然而呼啸而下的冰雪根本不会再给任何的犹豫,但少年确实是在犹豫! “苏杭!小心!” 持刀少年叫苏杭,此时生死一线,但他放不下同伴的生死也放不下一年才有一次的学院测试,似乎唯一能放下的竟然却是他自己的生死。 少年苏杭的手马上就可以碰到同伴的身体,只要把他带开,那么他将多一丝活下来的机会,任何人都应该活下去!但此时背后响起同伴的惊呼,以及急速切割空气的声音。 少年不曾回头,因为他看到叫做若若的受伤同伴已经增开了眼睛,眼中满是惶恐和绝望,以及想要呼喊,却是没有发出声音。 苏杭将若若快速的揽入怀中,此时已经不是考虑这样是否会让他伤势加重的时候。苏杭脚下符文闪烁,而后原地便失去了他的身影,与此同时,在离刚刚那片地方数十丈的地方也有相同的符文闪烁,苏杭抱着若若的身影出现。 苏杭的脸色有些苍白,就在刚刚自己和若若便是在鬼门关去了一遭。刚刚若若倒下的地方已经被孟尔多占据,回头用暴戾的眼神看了苏杭一眼,便是向山谷外冲去。 而本该呈阵势将包围孟尔多的九人也已经被冲的七零八落,甚至有两人已经受了不轻的伤,用手中的武器支持着身体,嘴角有尚未干涸的血液。 “走!” 不怕死一扶起一名受伤的同伴唤道。 数道光芒闪起,而后便失去了这群年轻人的身影。 在离那场雪崩两个雪峰的地方显现出了刚刚那群年轻的身影,此时他们脸色苍白,没有初见时的朝气,反倒是弥漫着落寞与死气。 若若已经昏迷过去,另外受伤的两人也在慵懒地咳着血。 “猜猜,给若若治疗一下,不能让他有事!” 不怕死双手结印,拍向两名受伤的同伴,与此同时一名扎着马尾的清纯女孩越众而出,想来就是刚刚被不怕死唤作猜猜的人了。 “猜猜有一个号称医仙的姥姥,想来若若不会有事了,此次虽不能完成学院的升级测试,总是可以平安归去的!” 本该咳血的一人想是被不怕死稳住了伤势,此时脸色好转很多,虽然有些虚弱,却也不会再有其他的后顾之忧。 猜猜在若若身旁坐下,无心朝天,而后双手合十,结了一个奇怪的手印,双掌间隐有绿光溢出。沉喝一声双手似托着千钧一般缓慢移向若若的胸口。 “其次回升!想不到猜猜已经掌握了如此高深的家传绝学,与她组队便是多带了无数条性命啊!” “此等高深绝学,想来也不是可以轻易施展的,毕竟猜猜也就十五岁。” 伴随着猜猜的双掌落在若若胸口,本该塌陷的地方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恢复。与之对应的便是小姑娘的脸色以同等速度快速的苍白。 若若的呼吸如同扯破的风箱,连续几次剧烈的的呼吸后趋于平缓,但若若依旧没有醒来。 “已经无碍,待他醒来依然活蹦乱跳!” 猜猜回头对着不怕死轻轻一笑,而后便跌落在无尽的风雪中,昏迷过去。 不怕死眼神冷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猜猜回头的笑脸宛若春华,在这片冰天雪地中盛开的让人春风拂面。那道倒在冰天雪地中的柔弱身段,虽着白衣,却是如同这片纯色天地中的一道伤疤,同时也在撕裂着不怕死的心口,企图在那个地方找到一个突破口,然后入驻。 不怕死如何能看不懂猜猜眼中的情谊,自己作为这个小团队的领头人,如若说完成学院的任务,那么有损伤还好说,如今空手而归,如果若若出现意外,自己也将万劫不复!猜猜为何会使出自己尚且不能完全驾驭的其次回升,大家都知道,但却是没有挑破。因为不怕死没有上前扶起猜猜,反倒是扶起了若若。 队里剩下的另一名少女,叹了口气,眼神复杂的看了不怕死一眼,扶起了猜猜。 “清点人数,我们回去!明年再来!” 不怕死没有在意周围人的眼光,眼神中之前的一片波动似乎也随风而去,变得古井无波。 “苏杭呢?” 一道惊惶的声音响起,不怕死刚刚恢复的眼神变得暴戾,漂亮的脸庞甚至变得有些扭曲。 “这个废物!还一直以为他身手不错!怎么会一场雪崩就把他给掩埋了!” 扶着猜猜的娇气吃惊的看着不怕死,一直是谦谦君子的不怕死竟是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想来终究是有些东西在他的心口寻到了缝隙,却不是为了入驻,而是为了去搅个天翻地覆。 “若若是苏杭冒死带出来的!他在带走若若的时候在脚下也留下了追踪阵势!” 孟尔多曾在若若倒下的地方驻足,那么苏杭的去向就很清楚了。娇气看着不怕死眼中的扭曲和暴怒转变为狂喜和一丝患得患失的游离的时候,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角度,眼中的玩味毫无掩饰的寻找着不怕死心口的缝隙,而后肆意的破坏。 不怕死很想让全队除了他的人都葬送在这里,可以他做不到也不敢做,仅仅是娇气的疯子爷爷就足够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更何况猜猜的姥姥冲天下说过,外孙女最像她! “我们先退出雪原,在必经的道上等苏杭七天,七天后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要回到学院!” 不怕死终是调整好心态,脸上无喜无悲。 “不行!孟尔多虽是引爆妖气,但以这只的实力,仅是**力量便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可以单独面对的!更何况他在我们中并不是最出彩的几个!” 娇气兴许是出于厌恶,想要打击不怕死的那丝侥幸,也许是出于对同伴安危的在意,希望回身去将苏杭救起,并完成学院任务。 “我们现在回头不说能不能找到苏杭,仅仅是这个恶劣的天气便足够将若若拖死,王一和乔木恐怕也会熬不住,先等吧!” 猜猜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说出了这段话。娇气于她一直交好,没有如同对不怕死一般针锋相对,只是哼了一声,将猜猜扶起,让她独自站立。猜猜如同风中弱柳,在这片残酷的风雪中摇摇欲坠,而本该对她眼中情意视若无睹的不怕死却是出现在他身后将她扶起。 猜猜身体一颤,眼底一抹隐藏极深的惊喜闪现。 似乎是不屑于不怕死的为人,娇气冷哼一身便向外围走去,众人以为她只是闹小脾气,也没有在意她的举动。 “娇气!” 最先发现娇气异动的猜猜发出一声惊呼,却也是无力阻止。娇气身形闪烁竟是往雪原深处去了! “别去!我们谁也追不上她的速度,而且以她的速度,即便我们全死了,她也可以全身而退,毕竟这片雪原师长们没五年会来清理一次!” 不怕死拦住了一个想要将娇气拉回的少年,眼中神情凝重了一分。 “我们先退出雪原吧!” “好!”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30) 寒风夹杂着雪花,肆意的刮着这片已经被冰雪覆盖了无数岁月的天地,目力所能及的地方都是一片雪白色的冰雪以及冰雪造成的一些阴影,天地寡淡的让人愿意将一切负面情绪都与它关联起来并一并宣泄出来,同时却也宽阔的让人心中豪气顿生,便是千万人吾往矣。 一道灰色的影子划拨了这片素裹的大地,它在这片雪地中急速前进,身后留下的脚印不过片刻间便被新的雪花填满。 正是寻找孟尔多的苏杭,他已经在这片雪国中追踪了近六个时辰,已经隐隐感觉真气有些难以为继,而且之前留下的追踪阵势的气息也变得有些艰涩隐晦,甚至有两次追错了方向,否则也不至于到现在为止没有找到失去妖气的孟尔多。 在离苏杭大概十里地的一个地方,伴随着一声如同玻璃碎裂的声音,一片空间出现扭曲。而后一道着着绿衫的清纯女子出现凭空出现,眉头紧皱。 按常理来说,这样冰天雪地的地方出现一名女子,当然是清丽脱俗的,冷若冰霜的的画中女子。然而并不是,少女扎着马尾辫,面庞青稚纯洁。脸上的婴儿肥,更是增添了几分可爱,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捏一捏。 仿若黑水城中的寻常富贵人家小姐的清纯女孩出现在万里冰封的雪原,弱风拂柳的身姿,总是会容易激起人们的保护**的。 能够独闯南方万里冰原的人,无论是怎么样气质柔弱的人终究都不会是任人拿捏的。少女正是离队的娇气,在这万里冰原寻人绝对不会比大海捞针会轻松分毫,但姑娘却是豪不犹豫的来了,想来便是有足够的依仗。 娇气深皱着眉头,眼中星辰转换,有如有天道在其中沉沦。不过片刻之后便还于暗淡,隐有失落。 “多多,我看不懂他,姥姥应该能看穿他,却不愿意看,如今我却是连寻他都做不到!” 少女身旁空无一人,听上去去也绝不是自言自语的排遣,那么此时便是有可以听懂她说话的东西了吧。 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但少女的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喜色,随着一阵夹着冰雪的风吹过,这片雪原便失去了少女娇气的踪迹,唯有那不足半寸的浅浅足迹便是证明曾有芳踪,但也不过片刻,一切都缥缈无踪。 历史说这片冰雪国度已经在这片叫做神弃大陆的地方吹拂了近万载载岁月,传说跨过这片冰雪那里有一道天地伟力形成的屏障,屏障背后有一片叫做神域的地方,那里水草丰美,仅是呼吸到那里的空气便是有机会成神了。 在学院藏书阁最深处的一个角落里,那里有几本残破得不再可以经历哪怕一次完整的书,如同那让人觉得随时会入土的守馆老人一般。 本该越是神秘的东西,越是容易激起人们去把它揭开的**。越是平淡便是最大的不平凡,能够进入学院藏书阁的最深处的书又怎能是如同破街旁落拓老人的那几本残籍。 自见到那几本仿若是冷眼旁观了这个世界无数个岁月的旧籍,苏杭就在试图去翻开他们,然而不过两步的距离,却是怎么都跨不过去,无论是跑也罢,调也罢,在这里废了四十多个白天黑夜,仍旧是跨不过去。 直到有一日,那全身都弥漫着腐朽气息的收割人出现在他的身后,摇了摇头,道了一身痴儿。 “万里山川,千载悠悠岁月,如何能独自徒步而过,唯心而已!” 苏杭知道这是老人对自己的指导,却是不明白的作何解,便在原地盘膝坐下苦思。 这一坐便是三日岁月,苏杭未曾起过身,甚至连眼睛都未曾闭过。本该清秀文静的脸庞还未来得及长出胡须在这三日里却是如同走过了数个春夏秋冬,已然是虬髯满面,可以是一名快意恩仇的侠客,也仿若马革裹尸的战将,却也绝对不应该是一个年方十五的学院学生。 “哈哈哈!” 三十六个时辰,便是一毫都未曾差过,苏杭长身而起,三日都没有闭上的双眸竟是没有丝毫的疲惫,反倒是隐有无数的神采飞扬。长笑过后,苏杭便闭上了眼睛,满布的血丝被淹没在快速接近的眼帘之后,就在双眼完全闭上的前一刻,少年眼中仿佛看到了历史的沉浮。 一步跨出,没有任何不合常理的事情出现,只是寻常跨出一步,但这一步却是让苏杭用手摸到了之前四十几个日夜只能用眼睛看着的旧籍前。 旧籍的材质有些奇特,非纸非帛,倒像是什么生物的皮革,也许是由于材质的大小限定,不能完整的每一张都切到恰到好处的大小,反倒是留下了本该该是的边缘模样,书虽然绝对有漫长的历史沉淀,但是绝对不破,破只是隔着两步远看到皮革本该的边缘,认为是无数次的翻阅造成的。 在那本书里是这样说的,这片大陆所有人的祖先都来自那片万里冰原背后的神域,在数千年前,先民们在那片叫做神域的地方安居乐业。 直到一群自称天玄佚名的人闯进了那片天赐的肥美大地,一切都悄然的变了,他们男的俊美强健,女子则完美的让所有雄性都无法抗拒,他们不仅生得漂亮,本身也强大无匹,于是先民们习惯性的称他们为“神”! 神这种东西,如果稀少便是信仰,便是图腾!相对于这群完美的男女,先民们如同蝼蚁般弱小,先民们不知道他们自何处而来,究竟该是要怎样神奇的土地上才能孕育出这样堪称完美的群体,而且还这么庞大的基数! 是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群号称天玄佚名的群体越来越大,不知道他们来自何处,但他们的强大却是先民们怎样都不可企及的,伴随的强大力量的便是强权,先民们也从信徒成了奴隶! 由力量带来的阶级差异终究是爆发了,几位即便是在神族中地位都极高的强者后代死在了先民的手中。 自那日起,先民们便被称作“魔”! 他们无力抗拒这个头衔,便成了魔。魔当然是肮脏邪恶的,于是他们被赶到了这片危机四伏的大陆,并给这片大陆起了名字“神弃”! 苏杭站在一座雪上之巅,单刀出鞘,在他的对面有一头左前腿腋下有一道伤痕的孟尔多。苏杭目光未曾盯着孟尔多,反倒是越过孟尔多望向那看不到尽头的雪原深处,哪里应该有一道屏障,屏障后面有一个叫做神域的地方,那里也叫故乡! 孟尔多这次没有再逃了,如果和眼前的少年只是循着气机相互寻找和躲避,尚还有转圜的余地。如今已是照面,便是再无幸理,再逃不过是把后背让给对方。 孟尔多未曾想到这个少年郎会有这样的毅力,竟是追了整整十个时辰! “少年郎,放我离去,百里地后送你一场造化!” “你会说话?!” 孟尔多是一种等级极地的生物,性格较温驯,本身实力也就尚可,否者无论学院怎么样疯狂也不至于让一个平均年龄不到十七岁的学员队伍闯进这片雪原取回它们的肝胆作为它们的毕业测试。 “在这片寂寥的雪原生活了近千载岁月,前八百年混混沌沌,再一百五十年多兰朵智如孩童,浑浑噩噩,也就近二十几载寻得真我,算是活过了,却不知能活多久了” “我需要一副孟尔多的肝胆,抱歉了” 语毕,苏杭的身影在雪原上快速闪烁,以孟尔多为中心,方圆越十里,苏杭的身影若影若现,此时如果有人可以在高处俯瞰的话,正好可以看清苏杭那似乎杂乱无章的身影却是按照九宫在走。 每出现在一个地方,便留下一地符文,待苏杭的身影在雪原上完全清晰起来是,一道九宫阵势冲天而起。颇为宏观庞大,而辛苦布下阵势的苏杭也有些气喘。 “你的九宫大阵,竟然不仅仅是为了困住我!为什么?” “作为初启多兰朵智的妖兽,你是不是懂得过多了一些呢?” “嘿嘿有意思了!” 也不再多言,孟尔多仰天嘶吼,惊起一滩风雪,却是迷了对阵少年的眼。 长刀划破冰雪切割在本该孟尔多左前腿的地方,那里本该就有道伤口。然而只有利刃斩破空气的声音,孟尔多已经失去了身影。不及细想,苏杭的长刀护在了身后,一声刀鸣,少年借势转过了身。面前有一只体型迷你很多的孟尔多,也就寻常狮子的大小,孟尔多右前腿腋下有伤。 苏杭瞳孔微缩,可以改变体型,便不再是兽,而是妖了! “神道莽莽,妖道苍黄。北取阎罗” 苏杭长刀插在雪地,口中颂着真经,双手结印真好迎上孟尔多一扑过后的一记鞭尾。本该快若闪电的孟尔多在挨了这记手印后竟是身形变得迟滞起来,恍若闪电的身影如今也只能像普通野兽一般扑腾。 眼中寒芒闪过,苏杭长刀已经入手,呼啸中追上孟尔多,砍在其的颈项上,溅起几朵火星。连着三刀,皆力天道沉,却也只是溅起了更多的火星,再无其他建树。 苏杭嘴角牵出一个邪魅的角度,长刀上隐有金光闪过,而后竟是切入孟尔多后脑。 “吼!” 孟尔多临死前的嘶吼,充满着愤怒和不甘,卷起风雪,腾上了空中,也不知是迷了谁的眼。 苏杭从风雪中走出,每多走一步,九宫阵势便失去一环,待八十一步走完,九宫阵势已消失无踪。场中还留下一具被冰雪半掩着的孟尔多尸体,苏杭手中除了长刀以外还有一副仿若金石做成的肝胆。 自此苏杭的雪原之行便是该了了,但他却是没有回头,而是向雪原更深处走去,倒像是一个踏春的旅人 待苏杭离开后,这片雪原便又回到了本该的模样,除了那具胸口豁开一条口子的孟尔多尸体便是没有任何变化。 片刻后,寒风扬起孟尔多的毛发,显得异常的萧索。同时也带来一袭绿衫的影子,清纯干净的脸庞与这片寒风萧索的地方格格不入。 “多多,你有看到他怎么出手的吗?” 这附近没有任何大战的痕迹,战斗很明显是在短时间内结束的,周围虽然还残留着阵势的。但绝不会有人会在这样一个地方战斗还布下一个加固的阵势,那么他在这里费劲心机的布下阵势究竟是要掩盖什么呢?要知道孟尔多即便是失去妖气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多一分真气便是多了一分生机。 一只遍布暗纹的类豹生物,从雪中钻了出来,在娇气的腿上蹭了蹭。口中呜咽,眼中狠狠的盯着苏杭离开的方向,似乎心有不甘。 娇气轻轻一笑,虽不能颠倒众生,也不能倾国倾城,却也算独具一番风格。如果是在黑水城最繁华的大街上这样笑起来,怕是所有看到这个笑容的人都会认为是恰好笑给自己看的。 蹲下身子摸摸小兽的头颅,换来几声眯眼的呼噜。小兽也就比寻常家猫大上一些,看上去稀疏平常,但若认真去看的话,却又是若隐若现,看不真切。具备这种特性的,便只有暗影豹猫了,虽不入神兽序列,也是差不多的稀罕生物了。豹猫天生隐匿能力几乎无可出其右者,再加上速度惊人,即便是知道豹猫并不是如何的稀少,却也是难以见到有人豢养。 “多多,不用那么激动,我们也不是仇人,既然他已经拿到孟尔多的肝胆,我们就去途中等他吧!” 娇气在离开时顺便也带走了那具没了肝胆的尸体,一人一兽离开后,这里边恢复了往昔的寂寥。 苏杭,静静的在雪原上行走着,没有动用任何的真气和轻身功法,如同一个常人一般在雪地上,一步一步前行。一脚下去,正好及膝,这里离当初取孟尔多肝胆的地方约莫有五十里地,也不知这么长的距离,他是否都是这样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这个地方已经超出了,学院划出的考核安全区域,在离开学院前,导师有明确说明这个地方,切莫随意进入,否则九死一生! 此地寂静的看不到任何的除苏杭以外的生物,除了偶尔风吼,这里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也不知曾经误闯这里的考核队伍是怎样在这里全军覆没的。 苏杭想回头看看,这里太静了,连风雪声都已经退下了。 “别回头!往前走!” “那我怎么回去?” “到了该回头的地方,自然可以回头!” “我不相信你!” “你只能相信我!” 也不知道是在和谁对话,苏杭仍旧埋头向前走着,一步一个脚印,没有回头。不知道是听从了那道身影的话,还是只是出于对危险的直觉,无论怎样,他没有回头。 “到了!” “到了?” 苏杭开始打量四周,不知是否因为是入夜了,雪显得有些暗沉,不似冰雪该有的白皙透彻,甚至还隐隐泛着一丝暗红,黑中泛红,妖异的让人脊背生寒。这片冰原无论有多少的传说和可怖的东西,但终究是有黑夜白天的。但无论是怎样的黑夜也也无法让冰雪染上黑色,而那丝血色却也不是来自天空的倒印,此时的天空灰暗,似乎是在酝酿着一场肆无忌惮的冰雪。 “震位五步,离位九丈,而后闭眼天乾一步。” 苏杭依言而行,风雪声重回耳中。不知是此前进入了一片空间还是此时方进入一片空间。光明重归眼眸,冰雪依旧雪白,寒风仍旧不知疲倦的刮着这片大地,时不时卷起几片雪花,依旧萧索的模样,似乎之前看到的不过是神经紧绷的后遗症,但苏杭知道并不是,尤其是现在突兀矗立在这片人迹罕至的黑土之上的那套混沌支甲。 混沌支甲为全身铠,甚至面部也有也有铁面覆盖。膝部和肘部均有寒冷的铁刺肆意的向世人宣誓着它的冰冷残酷,铁刺尖上泛着光芒,似乎还有一滴尚未干涸的血液即将跌落。 “它就是我答应你的好处” 苏杭看着眼前的混沌支甲,此物绝对拥有漫长的历史岁月,给人的感觉竟是彷如活物一般。静静的待在那里,竟是给人以莫大的压力。仿佛有无数的怨气环绕在混沌支甲上来回翻飞,便是这等气势便知绝非凡物,在这个实力为王的世界,无论是出于**还是抱负,这样一个看上去助力无限的无主之物,都会忍不住据为己有的。 苏杭深深的看着混沌支甲,没有上前,眼神失焦,也不知是思绪飘到了哪里。 不久前,最多也就四个时辰之前,他把孟尔多毙于刀下,更久一点,他在战场四周布下了一个遮掩气机和视线的九宫阵势。一切都太过反常了,为什么要在这样一场战斗之前耗费心机去布下一个除了遮掩气机和迷幻以外没有其他功能的九宫大阵。因为在长刀出手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双眼睛的窥探,虽然感觉不到任何的恶意,但小心总是没错的。 布下九宫大阵,如果对方够强,那就阵势就是摆设,但这是一个态度,无论怎样,这样的强者凭自己是没办法蒙蔽的。如果只是比自己高出一线或者是还不如自己的,那么这个阵势就可以完全隔绝它的视线,无论它是否有敌意,知道得少一些,于己于人都有好处。凭借直觉,暗中窥探的人应该是自己的队友,有那么一刻脑中浮现了不怕死那张漂亮的脸庞,目光虽然隐晦,但找到之后那股肆无忌惮确实可以感觉到的。 “你不想死?” 场中只有苏杭和孟尔多,那么对话的就只能是孟尔多,苏杭刚刚和孟尔多对了一刀,突兀变小的孟尔多瞒过了苏杭的刀,却是让他的心变得透彻一些了。 双手结印,一掌迎上鞭尾,便是一道神念传近了孟尔多的脑海。 “命,你觉得值多少?” “我既已成妖,这个够吗?” “我不信你!” “如何能信?鱼死网破?”、 “鱼会死,网不会破!” “说出来!” “舍弃肉身,魂寄刀身。” “没得谈?” “没有!” 一掌一问,一刀一答,火花四溅。有之一字刚落下,刀身有金光泛过,竟是切入孟尔多后颈,而后这场战斗便是结束了。苏杭取到了孟尔多的肝胆,也取得了一个秘密。 经历数个时辰,那么眼前的混沌支甲就是这个秘密。 世间万物皆有多兰朵,若机缘足够,或者活的够久,那么就会见到世间更多的风景,那么便是路边一颗顽石也是可以看懂天地真理,而后启多兰朵智,而后修天地大道,成神成魔或成仙。 孟尔多虽天生便有妖气,切肉身强悍,但要让其成妖,不会比让黑水城城门卫养着的那头耷拉着的耳朵的土狗成妖容易多少。那么可以让其有机会偷得天机的机缘,便是最贴近天地大道的东西。寻常来说,得之便是一飞成天,有机会站在最高处看着这个世界,无论是是为这个世界谋取福祉,或是倾天地天道为一己私欲皆是可得。 那么混沌支甲就在那里唾手可得,然而苏杭却是没有挪动一步,似是对那孑立于风雪之中的至宝无动于衷。 “你可以去取来了,以后成神成佛,别忘了我!” 声音中尽是落寞,正式是只剩下多兰朵魂的孟尔多,附身在苏杭的长刀上,金光隐现。声音中有些落寞,像是什么宝贵的东西被抢走的无可奈何。 “你不是孟尔多吧!” “你什么意思?” “或者我换个说法,你到底是谁?” “孟尔多啊!一只机缘巧合成妖的孟尔多!” “哎那副混沌支甲上有你的气息,反倒是这幅肝胆上没有你的气息,你要明白你现在寄生于我的长刀上,而长刀是我自小就随身的。” “好吧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但我希望活下去” 大约是前年前我从这片雪原上醒来,忘记了自己是谁,有怎样的经历。附身与这幅甲胃,混沌支甲中怨气横生,他们在啃啮这我的多兰朵魂,我就要死去,彻底的消失。这不是我愿意的,虽然我残缺的记忆,但我记得我已经死过一次。在一场暴雨中死去,那是一场看不到希望的大混战,死之前应该便是穿着这件混沌支甲,死前的执念是不要死,还像有什么要去看看的。 但怨气啃食这最后的执念,想来这些怨气都是死在生前的我手上。就在这最后的一丝执念即将消失于天地之间的时候,一头孟尔多来到了混沌支甲旁,最后便委身于这头畜生的脑内。由于实在过于虚弱,便陷入沉睡,知道被你们围住那天,方才醒过来。 “我如此苟延残喘,便是为了了却死前的执念” “你似乎不仅仅是为了所谓的执念,你刚刚可是想让我死啊!这混沌支甲中怨气,几遍是我们整个历练队伍在这里,也就不过落一个全军覆没” “我也没有必要对你安好心,你又何曾对我有过好心?” “嘿嘿那我们耗着?” 苏杭嘴角勾起一丝向上的角度,说不尽的讥诮,混沌支甲泛着乌光,其间有血光隐现,铁面上瞳孔的位置有红光隐现,却是没有其他异动。同时苏杭的长刀上金光也在闪烁,明暗交错。 “我可以助你取得混沌支甲,但我又一个要求,让我成为混沌支甲的器魂,混沌支甲不灭,无论落入谁的手中,便是有机会了却执念的。” “我得混沌支甲,你成器魂,不过不是混沌支甲的器魂而是你现在栖身的长刀” “你的长刀材料太过普通,不足以经历大世的沉浮。” “由不得你!” 苏杭将长刀插在身前的雪地上,双手结印,口中有繁复昂杂的音节响起。刀身金光快速的闪烁,苏杭不予理会,一指点在护手上。金光尽皆隐去,长刀朴实无华,甚至在中段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缺口。 “你没有选择了,现在已是我的刀魂,你现在要么助我取得混沌支甲,要么我回去后炼化你的执念!” “护心镜下三寸的位置有个缺口,将长刀插入,待黑气溢出,快速拿走混沌支甲,然后用你最快的速度遁去,千万不要回头!能不能活下来,全看你的运气了。”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31) 这里草木茂盛茂盛,不过数里地便可见完四季的风光。由于南临神域雪原,西北面是葬魔沙漠。西方有海风吹来,造就了这里奇特的风景地貌。 由于靠近神域雪原的问道书院就在附近,时常会有历练的学生和导师出入这里,这里有一个横贯林带的官道。一些寻常百姓便在沿途或买鞋土特产、或开个茶棚面馆什么的以维持微薄的生计。 此时在苏杭面前正好有一加茶棚,茶自然不会是什么好茶的,也是农家自己采晒的,虽然有股淡淡的土味,但也不失清香,粗粝与恬淡都恰到好处,虽没有上品好茶的精致与口齿留香,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苏杭便是一口气喝了大半壶,一来确实有些渴了,还有就是平复一下最近有些压抑紧绷的神经。 犹记得长刀插入混沌支甲内,黑气弥漫,怨气冲霄而出,厉吼不断,述说着自己的不幸与哀伤,描绘着自己死亡的凄惨与迷惘,想要人留下来陪着说说话,或是听自己说说话。 苏杭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不敢有,收起混沌支甲便使出浑身解数脱离那个地方,虽然怨气的语调并不凶戾乖张,甚至只是娓娓道来,没有相求也没有胁迫,仿若只是一场酒会上遇到相投的人,希望谈一些自己的遭遇。 世间之邪恶皆是背负着光鲜亮丽的壳子,不曾逗留。所会的能够增加速度的法门竟皆附于身,便是一口来到了这家茶棚,半途曾回头看了一眼,一张暗红色的脸浮于空中,整张脸由暗红色的气体组成,暴戾血腥。 而眼前的这张脸就比那张鬼脸赏心悦目多了,虽未长开,但带点婴儿肥的纯洁脸庞却是让人想要捏一捏的。人这种生物在极端压抑之后便会明显的自制能力下降,当然也有可能只是给自己的放纵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比如说苏杭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娇气的脸上会有一只手在捏着,而且那只手的主人竟然便是自己。 娇气没有躲避苏杭的手,没有厌恶和愤怒,只是怔怔的盯着苏杭的脸,有些出神。讨了个没趣,悻悻的收回了手,脸上掩饰不住的尴尬,只得低头和杯中的粗茶过不去了。 “你怎么看都不算好看呢?和丰神如玉更是相去甚远,还是不怕死那个伪君子的皮肉卖相好一点。” “咳咳咳” 终于还是办法在继续喝茶了,茶水顺着咽喉流进了肺里,呛得苏杭恨不得将内脏都咳出来。 如果这是他们整队完成这次的历练,大家载誉而归,一路轻松愉悦,众人结伴而行,开一些僭越的玩笑,少男少女相互调戏也不无不可。但如今苏杭为了这次的历练可以完成,独身单刀闯了近百里地,如今却是在这样一个绝对不应该有故事的落拓茶楼见到了一个巧笑嫣兮的姑娘,虽然这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像娇气这样的一个姑娘,除了传说中修佛的一群沽名钓誉之辈,便是很难让人拒绝的。 “其他人呢?我拿到了孟尔多的肝胆,我们便有机会去到神都了!” 史书上说神弃大陆的人们被神域的神们称为魔,但他们并不这样认为,他们认为自己失去家园,艰难求存,所以自称遗族。而神都是这片神弃大陆的中心,那里有可以上天捉日月的大能,有生死人肉白骨的无上多兰朵药,那里是所有奇迹的发源地。而问道书院每五年有十个可以到神都天道书院的名额,今年除四大世家的五人,便是还有五个名额可以争取,即便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肮脏苟合,但也是不敢做出把所以名额全给亲贵的无耻勾当。 一直以外娇气便是和苏杭一样只是一个普通家世的人,那么去到天道书院,便是一个无论如何都要费劲心力的事情。那么这就是最佳的转移话题的东西。 然而娇气只是望着苏杭,未置可否,眼神有些飘离,而后叹了一口气。 “入得神都,见识神弃大陆最是繁华昌盛之地,便是你现阶段的追求了吧?” “大男儿生于天地之间,虽不一定要威镇寰宇,但百舸争流,行至此生可以到的最远处,见到更多的风景,寻一处最美的葬身,便是无憾了!” “更多的风景么?也不知你是否看清了眼前的风景呢?” 说完便没有再理会苏杭,眼神复于平静,率先跨出茶棚,身影有些单薄。此时正好有雪原方向的风吹来,扬起万千青丝,唯美而又落寞,如同一个伤秋悲物的寒酸秀才画的一副理想,让人想要将画中的人儿拥入怀中,却又是不忍破坏。 “走吧,你独身取来孟尔多肝胆,十个名额一定会有你一个了!” 唯美的画面终究是破坏了,娇气回头,笑颜如花,自有一番青春年华自在袭人。 “此次雪原历练总计九支队伍,都是同龄人中可称翘楚,成绩也是以团队为结,然后才是个人,恐怕我们队伍的成绩也就没有垫底吧!” “此次雪崩,覆盖面积极广。我们只是在边缘地带,波及还较少,有三名学员因此丧生,其中就有你认识的cc。”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得失皆我之幸!” 不知是想起曾经熟识的cc,想起曾经一起讨论的那本《九宫阵法》,亦或者其他,苏杭竟是走到了娇气的身前,一步落下竟是数丈距离,却是用上了九宫步伐。 娇气望着苏杭的背影,眼神有些暗淡。腿边有一只似豹似猫的生物出现,先是乖巧的蹭了蹭少女的脚,而后朝着苏杭消失的方向呜咽几声。 “多多,我们也走吧,姥姥说有龙气自南方而来,有冲破九霄之气势。我来到这个最南边的城市,没有找到冲销而上的龙,却是爱上了一个并不优秀的人,甚至是普通,普通到姥姥都不愿意看的他的命格,只是随口胡诌的一句看不明白。” 一阵风吹来,刮起地上的几片落叶,轻轻的飘着,而后落在前方,被一只脚重新踩进了尘埃里。 又是一阵风起,吹折了几支茂盛狂野的蒿草,吹来了一名背负长刀的少年,这里已经离之前喝茶的茶棚有近五里地,问道书院自建院以来近三千两百年,几乎每年都有学院去到神域雪原历练,只有两次未有,一次是一千九百年前雪原有大妖子嗣被一群雪原淘金的猎妖师围猎,大妖直扑黑水城,欲屠城而后快,恰巧有神都来的大人物在黑水城中,在城墙上与大妖对峙近一个时辰,最后是大妖退走雪原。即使如此,大妖仍旧肆虐雪原近半载时光。自此以三百里为界,深入雪原这个距离的几乎很少有可以活着回来的。 另一次,便是一千三百一十八年前学院创始人,黑水读书人在历时两千余个春秋后,重归于天地之间。在这样漫长的历史中,历练丧生的事件也只发生过七起,还有一次是有一名女生太过胆小被当时的历练目标吓死的。 突然听到熟识的cc命丧雪原,心中想到《九宫阵法》脚下自然就使了出来,待到了这个小土堆上,被风一激便是想起了被自己抛下的娇气,顿时便是无地自容,想要回去寻,又有些拉不下面子来,只能傻傻的等在这里,已是等了小半个时辰,苏杭都开始怀疑娇气是否走的这条路。 “咔嚓” 一声枯枝断裂的声音,苏杭急忙回头,希望对那个干净的少女解释清楚,自己不是那种孟浪之人,只是一时太多事情冲击,有些迷失。 回头没有看到本该出现的那道身影,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卡在喉咙中,就像是被捏住喉咙的鸭子,涨红了脸。苏杭很想要将刚踩断枯枝的那只有暗纹的肥猫捉住,然后抓住它的脖子,让它像自己现在一样涨红了脸。 如果不是林中出现了一道绿衫的影子,那边还真会去抓住那只可恶的猫,现在只能在脸上挂着一个尴尬的笑。少女一步步走来,不疾不徐,美好的如同天地生养的精多兰朵。看着苏杭尴尬的出糗,噗嗤一笑,却是打破了这份美好,但确实如同一朵盛开的完美花朵,靓丽的让世界都有些失色了。 这声笑将苏杭的尴尬推至了巅峰,娇气偏又这声笑过之后,却站在原地不动了,隔着数十步,含笑看着苏杭。 “那个我刚刚额就是我是哎哎反正刚刚失态了!” 终于是把话说出来,虽然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是终究是说出话来了,那口憋在喉咙的气终是出来了,不至于被憋死。然而娇气确实没有回复,只是歪着头看着他,眼角含笑,说不出的俏皮可爱,虽是赏心悦目,却让苏杭额头有细密的汗珠渗出来。 “是我不对,但有差遣,赴汤蹈火以报不计前嫌!” “就这样?” “您觉得” “要不你背我回去?” 苏杭瞬间脸红到了脖子根,从小家境可以说是贫寒,如果不是在自己六岁就死去的死鬼老爹还有些人脉,恐怕自己是连修行不能够,更不说是有如今还有机会进入到天道书院。何曾有姑娘主动说过让少年背一背这种话,瞬间便是不知所措。 见到苏杭的窘迫模样,又是噗嗤一笑,生动的让苏杭眼睛有些发直。 “逗你玩呢!长刀背着又如何背我?” 蹩脚到都不像理由的理由却是让苏杭当了真,嘿嘿傻笑着,却是没有看到娇气眼中的黯然。 “那我们快赶回学院吧,也不知道若若现在怎么样了。” “好啊!看看我们谁先到吧!” 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场中却是没有了拿到干净纯洁的绿色身影。苏杭一手负于身后,一手凌空而书,却是繁复的符文在空中闪烁,而后便是消失了。 这里又恢复了寂静无声,只有那被数里草木过滤过的风,来自雪原的风,没有刺骨的寒意和暴戾,只能勉强扬起地上的落叶,温柔的如同少女的手,让即将和泥土一起腐朽的落叶再次看到了天空。 这是一座很有味道的小镇,古风浓郁,雕梁画栋。人们没有被生活逼着走的紧迫,恬淡惬意,即便是街角的乞丐也看不出窘迫,竟然是活出了随性。这里离黑水城仅有数十里地,在这里登高便是可以看到黑水城的轮廓,城市仿若一座蛰伏的巨龟,首部偶有军队出没,卷起烟尘,如同吐息。 有少年在小镇的一座茶楼上,着黑衣,剑目星眸,腰悬长剑,头挽道髻,说不出的潇洒,如果忽略掉腋下的拐杖,确实符合怀春少女的心中的黑马王子的模样,这不街角就有几双妙目在隐晦的看着,也不知是哪家偷偷翻墙出来的小姐。 “若若,你就收了神通吧!要不非得逼得胭脂铺那个小心翼翼偷窥的小姐相思成疾的!” “猜猜师妹,这可怨不得我,爹妈拥有一副好皮囊,气场如此嘿嘿!” “如果你把身上的黑衫换做我们身上的麻布学院服,便是没有这些困扰了,你看看不怕死,可是比你俊上一些的!” 学院的学生自然便是修道为重,如何能在这种小镇中留情,这样便是断了那些思春小姐的心思了。而二人口中的不怕死却是在另一处靠窗的位置,静静的喝着茶,即便是自己出现在谈话中,眼镜看着雪原的方向也是没有回过头来,眼神中仿若一潭死水,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吴公子心中便是天道,如何能被凡俗之物给碍了心智,当真是说不出的高洁坚毅呢!” 除了愚钝的莽夫或是心思纯洁如赤子之人,便是都可以听出若若话中的嘲讽,想来是在这段时间知道了自己晕倒时间内不怕死的行径。即便如此,不怕死仍旧看着窗外的世界,似乎那边是天地大道,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反倒是一直恬淡的猜猜似是有些不悦,眉头轻皱,却是没有 再说什么,此时沉默才是对不怕死最好的支持,以猜猜的聪慧,越描越黑的道理总是懂得的。 茶楼上陷入一种道不明的尴尬局面,不怕死似神游天外,不为外物所动。若若和猜猜的谈话陷入一种进退两难的尴尬,自然是各自闭嘴,在此时其他人也不会自讨没趣的发起任何言论。 场面尴尬得若若想要下去茶楼,比如说去调戏一下胭脂铺那个买了快半个时辰胭脂的姑娘。此时若若不得不佩服不怕死的那份表面上看上去的宠辱不惊了,幸好是镇子入口处行来的一男一女打消了做过火行为的举动。 两人一路行来,风尘仆仆,衣衫上蒙了不少的灰尘。但两人却是神清气爽,年轻人的张扬尽在眉眼之间,于普通人中说不出的出彩,即便是蒙灰的长衫也是不能丝毫的掩盖。哪怕是两人的容颜并不如何的出众,男子甚至只是普通。 “好一对神仙眷侣!” 猜猜赞了一声,眼神却是不自觉的望向了不怕死的方向,眼中带着希冀。待看到不怕死眼中虽是亮起,却是与任何儿女情长无关,失望浮上眼眸。 “也不知师妹用的什么步伐,速度竟然可以快到如斯地步!” “星月步,以满天繁星为引。” 两人径直来到茶楼,无需有人呼唤,主要是窗口的若若怪异的画风实在有些显眼了。 待登上茶楼看到场中的特殊气氛却是让苏杭有些无措,若若的眼神暧昧中带着一丝感激,猜猜眼中喜悦中透着怅然,其他人更多的是喜悦中掩藏着一丝妒意。唯有不怕死眼中透着狂热,**裸的狂热,苏杭觉得自己是花楼的姑娘,而不怕死就是那来寻欢的金主,恨不得扒下他的衣衫来。 苏杭与人相处虽是大部分时间木讷,但结合之前娇气告诉自己的那些,便是知道他们的狂热与妒意来自于何处。默默的取出仿若金石的孟尔多肝胆,孟尔多肝胆绝对不会是什么稀罕的事物,虽不至于是随处可寻,但是作为可以入药的东西,总是可以常常接触的。然而苏杭这副绝对是今年最珍贵的一副,在其他八支队伍都铩羽而归,甚至填进了三条人命后更是显得难得。如今这副肝胆肩负着可能将三个青年才俊带到神都的使命。 在孟尔多肝胆出现在茶楼的时候,不怕死的眼再也没有移开过。如果这副肝胆可以带两个人去到天道书院,那么一定会有自己的一份,不在意身侧若若那肆无忌惮的讥讽和肝胆旁的厌恶,便是让这些人嘲讽看轻又如何,自己很快就可以去到神都,那里将是一片怎样宽阔的天地啊!自己一旦一跃成龙,这群人的看法便再惊不起任何的波澜。想要伸手去摸一摸,苏杭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便将东西收了起来。不怕死的手伸在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说不出的丢脸。 但不怕死终究是不怕死,伸手在苏杭的肩膀上拍了拍,道了声辛苦,仿若是本该就打算这样一般。不怕死一直是学院的风云人物,牢牢把持这届学员前三的位置,苏杭只是一名毫不出彩的学员,甚至在当初加入这只历练队伍的时候便遭受到不怕死的强烈抵触,认为他是会成为拉低自己队伍成绩的那个人,在苏杭加入队伍后便是没有过好脸色。如今这番做派,终是让知道内情的人觉得吃相有些难看。 苏杭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好再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了,他不会傻的认为这是不怕死的示弱,自然不会报以什么回应,眼光却是越过搭在肩上的手臂看着那个恬淡的女子,那个美的仿若画中的仙子,一袭白衫,仿若将要随风而去的缥缈。然而却不知是谁在那那完美的眉宇间添了一丝哀愁,苏杭想要伸手去将它抚平,却是不敢,猜猜作为医仙的后人,与自己隔着一个仿若星海的世家差距,哪怕是穷极一生也是填补不上的的差距。但他却是没有注意自己也给身侧一个干净的女子眉宇间也添了那么一丝怅然。 “劳烦各位等我这些时日,但终究是不辱使命,将孟尔多肝胆带了回来。但我在这小镇中还有一些家世要了,便不随队伍一同回到学院,但我会在三天后的校庆大典前回去的!” 既然说是家事,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了,更加没有同行的理由。不怕死想要说将孟尔多肝胆交付与他,先带回学院,但终究没有说出口。倒也不是怕同行的人非议,更重要的是不要在这种小节上引得一些德艺高尚的前辈不快,给自己的京都之行增添阻力。 苏杭一步一步的走着,由于前一阵子下过雨,地上有些泥泞,深一脚浅一脚,完全看不出几天前在千里雪原上的踏雪无痕。这里已经是在和若若等人回合的小镇的边缘区域了。 待苏杭走完这个小道,转弯跨过一流小溪,便可以看到一栋小楼,简单素雅,没有过多的装饰,就是随处可见的农家小楼。只是隐于苍翠的竹林深处,说不出的清净惬意。 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在跨出一步。正好可以看到一名中年妇女在晾晒这衣物,她眉眼安静,认真的做着手上的事情,眼神专注。苏杭看着她每一个动作的认真和专注,不忍打扰,去破坏这份宁静。 想自六岁丧父,如今已有十载岁月,那名中年妇女便是用这样认真的动作将苏杭姐弟二人拉扯大。也许是童年时期失去的太多,对于眼拥有的便是格外的珍惜和在意,如果有可能的话,苏杭完全不介意便在这里一直看下去,只愿那浣衣妇女不再老去。 但终究愿望也等同于奢望,妇人完成了自己的事情,便回到了屋内,好一会都没有出来。苏杭叹了口气,也进随后进去了。客厅陈设简单,一张八仙桌,四条长凳,墙上一副猛虎下山图便是全部了。叶母坐于一方,沏了一壶茶,分了两杯,自己身前一杯,对面一杯,却是没有其他人。苏杭略微讶异,母亲似乎知道自己归来,这茶就是证明。 “喝!” 热茶入喉,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茶,叶母酷爱浓茶,今日沏出的也是一般一样。浓烈的茶味,伴随着苦涩入喉,味道由浓转淡,涩味后面续有回甘,竟是忍不住想要再来一口,杯中却是空了,苏杭知道母亲有话对自己说。 “味道怎么样?” “想要再来一杯。” “你刚刚在外面站了那么久,想要留下来陪我这个老婆子?” “以我如今修为进境,待到中年,于黑水城中立一方氏族,庇佑一族便是可以了。” “老妇我不知道什么修行,人生便是只有匆匆百载,待你中年,我又何尝没有魂归黄土!你余生打算都用来懊悔吗?” 叶母说着便是又给苏杭沏了一杯茶,道了一声喝,便是没有再说什么。这次的茶不再是浓茶,也不知她这么短的时间是怎么沏出两种茶来的。茶味清淡馥郁,但入口之后也就这么一个味道,没有任何回味,想起来就像是刚刚只是喝了一杯清水。 “再来一杯吗?” “不渴了。” “昨天黑水城北的吴家来找过我,让我劝你说是不怕死安排你去追寻孟尔多的,而他们家不怕死则是忧心同伴伤势不便同行的高洁之人,你希望听到我对你劝说吗?” “他们威胁您?” “我一个独居妇人有什么值得威胁,你那个死鬼父亲虽然没有什么称道的地方,交朋友倒是有一手,看在周喜的老脸上,你姐与我在这黑水城便是无虞,至于孟尔多的事情,便不是我这个老妇该多嘴的了,你去吧!” 苏杭知道自己母亲的性格,决定的事情便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也不在试图说服什么,向母亲行了一礼,便退出了这栋安静的小楼,也不知母亲独居于此,是否也会寂寞呢? 跨过小溪,这条自己曾经光屁股趟过的地方,如今便是几步就已跨过,溪水也相较童年时期清浅了一些,也不知下次再回来是否还找到自己童年时记忆中的那条小溪。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32) 才学书序 五年一度的校庆,本该是一年一次,自五十八年前有才学书序的大人物到黑水城做客,见到了这里竟然是有难得的人杰地多兰朵,便是每五年年划了十个名额给黑水城,自此才学书序的校庆也是五年一次。名额决定由才学书序一手掌握,黑水城十八岁以下人等皆有机会争取,为了平衡各方势力,才学书序将五个名额拥有黑水城的世家,五个名额留待学院争取。然而每年才学书序的五个名额不仅有像苏杭这样的寒门子弟也有不怕死这样的世家子弟一并争取,却也是无可奈何,毕竟世家子弟也可以是学院的学生。 每年可以让寒门子弟争取的名额便只有可怜的那么一两个,毕竟世家的资源恐怕是寒门子弟连想都不敢想的。然而今年的雪崩和苏杭带回的那副孟尔多肝胆,名额的归属就变得扑朔迷离了。 今天便有可能直接宣布世家以外五个名额的归属,于苏杭同组的人皆是抬头挺胸,由于若若和猜猜用了世家的名额不会再争取学院名额,苏杭和不怕死去掉两个,那么剩下的三个名额中至少也应该还有一个名额分给他们,七分之一的概率,才学书序,从来没有这么近过。 所有人都满怀期望的看着学院领导的讲话,事情尚无定论,那么变数就纯在,机会也会有。所以其他人会有沮丧,希望却是没有熄灭。专注的盯着主席台上领导的嘴型,期待着自己希望的方向。 “夫天地大道,有德者居。而才学书序将是拥抱大道的又一起点,所以我们年年有试炼,我们期待这一个公平,期待最有希望登顶的人有更多机会,也希望这样的人可以在追寻大道的同时可以为黑水城带来荣光!” 冠冕堂皇的话,太过正式与刻板,总让人觉得背后就是阴谋。而且有些奇怪,往常的校庆都是由老院长发言,老院长风趣幽默,很少有这么官方的发言。然而今天发言的领导是来自慕容家的慕容海,执掌刑罚。而老院长立于一旁,脸上没有惯常的笑容,脸色有些阴郁,慕容海仍旧继续着自己的发言。 “此次试炼由于雪崩等因素,不具备参考价值,所以我们这次排名标准取消团队,以个人竞技为准,设擂台!以最终排名决定五个名额的归属!当然此次试炼,不怕死团队的的苏杭表现突出” 便在此时慕容海停了下来,一双阴戾的狭长眸子越过人群落在了苏杭的身上。虽然这次校庆,于会有近三百人,但是苏杭很肯定他是在看着自己!因为他看到了其掩饰的很好的嘲讽,而后瞄了一眼一旁的老院长继续自己的发言。 “虽然有运气的成分,但是运气也是实力的组成部分。所以我们此次擂台赛,苏杭无需参加初期的角逐,直接进入前十名,只用最后一场的决赛即可获得名额!而且此次名额争夺,不限于参加试炼的九十九人,全院共计两百九十八人,皆可抢夺,在这里先提前预祝获得名额的学员了!” 慕容海讲完这些,便转身而去,在转身的时候看了苏杭一眼,尽是阴狠。苏杭正在消化刚刚的消息,却是没有看到,但身旁的若若注意到了,想要提醒,也不知该如何说起。 苏杭身旁本该的艳羡目光,尽皆化作了嘲讽。 “一个靠寡母出苦力养大的人也期望化鱼成龙!鱼永远都是鱼,更何况还只是一条咸鱼!” “拼着性命带回的孟尔多肝胆,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可笑啊!” “也不知靠着什么样的裙带关系才进到才学书序,以为神都也是可以靠裙带关系就可以去的!真是幼稚”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放肆,也许是为了把之前的嫉妒都在此时宣泄出来吧,苏杭默默无语,看着主席台上的那群人离去,看不到失落或者其他。一片空洞,便是失魂落魄吧,若若有些不忍心,想要上前去与那些人理论,却是没有来得及,因为已经有人开口了。 “你们这群废物!苏杭千里雪原,单刀独行百里地,击杀了一头被十一人围困仍旧连伤三人后脱困的孟尔多,你们行吗?估计已经被吓得尿裤子了吧!你们口中的龙什么的,也是战战兢兢的退出雪原了!” 娇气霸气的插着腰,跃于高处,右手前伸,竟有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样。配以清丽干净的面庞,场下的声音便是安静下来,之前只大部分人都是妒意发作,此时想来却也不易,竟有同情在人群中弥漫,人性之怪诞,真是不可道其一二。 见非议减少,人群也开始散去,娇气也是觉得无趣,想要去看看苏杭。此时正被若若拖着向学院外走去,便急忙追了上去。 黑水城,城东迷途街,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取了个这么奇怪的名字。只说是童家第八代家主所取,想来是有一些不为外人道的密事吧。这条街不同周围街道的繁华热闹,迷途街草木繁盛,竟皆以围墙隔绝,只有一扇门朝这个方向开着,那是一家酒楼,门口雕梁画栋,一对石狮子雄踞于门口,幽静处有这样一个门庭,也是别有一番韵味,酒楼叫问雁,是童家的产业。 酒楼三楼总计有三个包厢,若若今日占了一处,上了几个菜,便吩咐不要又让任何人来打搅。房间内共计三人,除却若若外,便是娇气和苏杭。想来若若是想要帮苏杭慰藉一番的,或是出出主意应付这次事件。 “你也别太灰心,尚不知道对手是谁,我想你的实力绝对不会只是你表现的那些吧?要不怎么屠了孟尔多的呢?” “不我知道,在公布规则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谁?” “不怕死!” 如果是半个月前,这番话自然是不会有人相信,但是之前雪原的失控,实在让人们对不怕死产生的诸多怀疑。不过失态就那么一次,时间极短,不知是他的涵养功夫到家,还是因为得失心太重,失了分寸。 “总觉得你是想多了,我觉得应该是慕容家的那个崽子,因为我看到他们家老头看你的眼神!” 恰巧看到慕容海离去那一眼的若若还是选择相信不怕死,不怕死的失态他未曾亲眼见到。但平常的君子如玉却是真切看到的,实力在黑水城中稳居前三,但是待人接物不骄不躁,没有稳居第一的周雄的狂傲,也没有伯仲间慕容云狄的冷傲。如果十来岁的少年就有这等心机,是否太过骇人听闻了呢?所以若若选择相信不怕死只是一时的情绪失控。 “我当初可是亲眼看到不怕死的无耻行径,可怜猜猜姐姐情根深种,能让迷失者复明,却擦不亮自己的眼!” “当初拿出孟尔多的肝胆时,我自然不是为了炫耀,只是为了证明一个对不怕死的猜想,只可惜我输了也没想到四大世家竟是无耻到如斯地步!” “我们童家没有对此事做出明显的站位,可不要冤枉!” “若若,这种事情不是你一个嫡长子可以决定的,所以不用有负担。如果不是四大世家一起施压,如何能让老校长缄默?” “我先走了,还有事情要去处理,你们别担心,我不会轻生,也不会放弃的!” 苏杭转身离去,待他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若若依旧没有收回目光。犹记得前两日父亲在耳边说的,即是救命恩人,当报之以赤城。言犹在耳,但事实却是如若若所说,能够改变老院长的想法,只能以全城压力尽负于其身。 若若有些惆怅,本该他和苏杭也不过泛泛之交,但雪原之行后,他愿意和他交心,一个在危机时刻可以舍命去救一个没有过多交情的人,便不会是什么奸邪之人。 “少爷,家主让您回去!” “好!” 若若歉意的看了娇气一眼,转身离去,他也想问问,自己的父亲,也就是童家家主。为何如此,为何无信,自己心中一言九鼎的父亲啊! “我看中的男人啊!即便看上去庸碌,又怎能真的凡俗,我去神都等你罢!” 问雁楼上已失芳踪,不过半个时辰后黑水城中也已遍寻不到。黑水城去往神都方向,一骑白马绝尘而去,马背上一个干净的少女嘴角含笑,不知她是否是想起了昨晚偷得的那角天机。她和那少年偎于神都山上,看江山如画。 一个英武的女子立于才学书序门口,面容姣好,周身剑气激荡。衣袂飘飘,行人接近其五丈便自行绕开,也不知是何缘故。 一名少年背负长剑,面如冠玉,双眉张扬自信,径直飞入双鬓。此时他也如同自己的双眉一般径直来到女子身前,企图跨入女子五丈之内,恰巧女子的眼神看来,毫无感**彩。少年右腿悬于空中,对峙着。最终还是收回脚,叹了口气。 “春姐,三大家族一并施压,即便是父亲也是无能为力,更何况我呢?” “此事我自有判断,我此行是来寻我弟的,与你无涉!” 少年正欲再说什么,看着另外一名面容普通,但面若寒霜的少年出现在女子身旁便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看着女子,眼中无悲无喜,却不知掩盖在平静外表下的内心是在思考些什么。 负剑少年是这黑水城中十八岁以下的第一高手周雄!而刚过来就是这两天黑水城舆论顶峰的苏杭,那么英武的女子自然便是其胞姐了。以往谈起苏杭,更多的头衔便是多才是的胞弟。 多才是只能说以一个生错了时候的天才,叶家本就贫寒,毫无资源的供给和背景的支撑,至今仍是同龄人中无人可锊其锋。强固然够强,可毕竟止步于同龄人,五年前太小,如今超龄!否者如今为何还在黑水城中 “杨天才是在这里看我姐弟二人的笑话?” “没有保住苏杭小弟的名额,父亲与我皆羞愧难当,这柄家传宝剑便赠与苏杭小弟,望你凭它取下名额!” 虽是说着和苏杭相关的话题,却除了开始的一眼便再没有将视线从多才是身上移开过,背负的长剑也径直伸到了多才是面前。 多才是嘴角一抹嘲讽浓郁的化不开,接过长剑看了苏杭一眼却径直离去,也不知这对姐弟是怎样交流的。苏杭看了丢脸的周雄一眼,嘿嘿一笑,与周雄插肩而过。独剩黑水城的天之骄子在才学书序门口,面色阴晴不定。 才学书序,往日演武的校场 今日是擂台赛初赛。规则简单粗暴,一对一,除不得故意杀人外,不做限制。 场面没有想象中的火爆,甚至可以说有些清冷,平常的实力比较太过明显,除了几场实力接近的稍微有些精彩,其他的实在太过寡淡。比起台上虚伪的客套和乏味的比试,人们更愿意去寻找那个被无数人同情和嘲讽的苏杭。他没有理由不来,其实力虽然不弱,但也绝对不强,那么擂台上就是他知己知彼的起点。 学院藏书馆,所有人都认为应该是藏在校场某个角落窥视着的苏杭站在最角落的一个地方,左手是一本《九宫阵法》,右手是一本仿佛经历过无数历史侵蚀的古籍。然而他的目光并没有落在任何一本书上,因为他面前站了一个老人,须发皆白,眼神却异常透彻。就这样看着苏杭,仿佛要将他看穿,从内到外的看一遍。 “韬光养晦,年轻人还是锋芒毕露一些比较好!”老人带着些许赞扬道。 “无根之萍而已,如今不过些许锋芒便惹来许多风波,如果太现,恐怕现在已是一捧黄土了!”即便眼前是德高望重的老院长,苏杭也将自己的想法直接说了出来,想来是最近的事情压抑的有些过了。 “也有道理,但此次你可以全力以赴。此次你带回孟尔多肝胆实在动了太多人的利益,费尽心力也不过是为你争得只需出战一场。但去往神都后便是个凭本事了,四大世家虽有先行者,但几十年时光还不至于让他们可以在神都这种地方呼风唤雨。而你留在黑水城中的牵挂,老夫便以这老弱之躯一力担之。” “何至于此!” 在校庆当日,老院长不发一言,本该苏杭颇有微词,如今想来也是自己太过想当然了。四大世家所拥有的的资源几乎可说便是代表着整个黑水城了,与整个黑水城作对,为了什么呢? “老夫已经时日无多,而且孑然一身,我身后的世界便只能是你们替我去看看了,恰巧你是我一个老友很中意的人!”老人眼中欣慰渐浓,说道。 “老友?不知是哪位前辈?” “哈哈哈老夫看出了年轻人的自信!”老人看了苏杭右手的估计一眼长笑而去。 随着老人走远,本该暗沉的角落明亮了一些,苏杭看着手中的古籍有些出神。这次试炼回来之后,确实再没有看到藏书馆的收割人,往常虽然也是神出鬼没,但也时常可以看到的,现在想来却是他的咳嗽都未曾听到过。 “不知前辈他”苏杭隐约知道结果,但仍抱有希望,需要确认一下。 “我辈之人,孤寡相依,来去皆了无牵挂,他人也亦无需挂怀!” 老人的身影终究是离开了藏书楼,离开了阴暗,出现在阳光里。身影却有些佝偻了,在阳光下,老人脸上的皱纹愈发的刺眼,老态毕现。 只不过一日便决出了要进行决赛的九人,过程波澜不惊。甚至人们都记不全这九个名字,因为所有人都觉得记住五个名字就好,他们的名额应该是毫无悬念的!周家周雄、慕容家慕容云狄、吴家不怕死、素人张莽、童家童姬,五人实力出类拔萃,即便是最后的决战还没有开始,但众人已经在谈他们去往神都是否会发出绚丽的光来。而作为女人的童姬更是让人津津乐道,绝美的面容,年方十七却是出落得身段迷人。但却惯常使用一柄长枪,着黑衫,说不出的另类。 素人张莽则是唯一不是出身世家的人,实力如何,没有一个定论。其出手次数虽然不多,但从无败绩,传言其某次与周雄对峙,两人交手数十招,便各自收手,未曾继续。此战虽不能将其拔升到周雄的同等高度,却也肯定了身手,由于未知,便留下了无限的想象空间。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期待三日后的决赛。于黑水城而言去往神都的名额从来是神圣而遥远的,然而今年的变故却让关于名额的夺取更加的公开化,虽不透明,却是大家都能看到了,既然是全城的名额,那么下次四大世家恐怕很难独取一半,还来争另一半了。无论多强,也难以和真正的全城为敌。 三日时间虽说不短,但在全城的期待中,也不过是转瞬即逝。三日时间足够将黑水城周边城镇的人都吸引过来的,今日的黑水城大街上几乎难以通行,愈是靠近才学书序,便愈是寸步难行。有不少身负修为的人更是越上屋顶,腾跃而去。却也不是人人轻身功法皆是不赖,便有人踩破瓦片,引来屋中悍妇叫骂。 也许是为了减少平民看热闹而造成的践踏,今日才学书序于学院中布无上阵法,引天地多兰朵气,造浮空擂台。更有导师建投影阵法,将悬空擂台上的情形尽皆影摄到城中各大广场,虽听不到声音,却也好过去才学书序附近接受践踏。 今日擂台赛由老院长亲自主持,这么多年,人们便一直唤他老院长,却是没有人在意过他的名讳。今日院长一袭九星道袍,头挽道暨,一道不识威严的风吹来,撩动老人灰白的须发,说不出的飘逸出尘,竟仿若要乘风而去。 “神都名额争夺决赛!正式开始!”老人扫了一眼场下的人员,没有多余的鼓励与煽情,只是寻常的一句话。老人也只是一句话后便去到临时建起的一个位置绝佳的看台,四大世家的人早有人在台上站立了。 老人去往看台后,自然有人接替接下来的盛会的主持。来人将周雄等十人唤到台上一字排开,好一群青春年少的人儿啊!在他们身上仿佛便有无限的活力和可能。今日十人都一水换上了白色的衣衫,加上这群年轻人大部分都是容颜出众之人,让人觉得他们便是时代的主角。 不待人们赞叹完这群年轻人,便开始陷入主持喋喋不休的官方发言和规则的公布。发言毫无营养,却是叫能听见声音的人昏昏欲睡,让听不见的人又气愤难平。 十人上场,皆只用对战一场,那么抽签的公平性就耐人寻味了。才学书序采取的最简单的方法,设一签箱,箱内十张签,五个号码,每个号尽皆重复,抽中相同号码的便是一组。无论怎样听,都是无比公平的方式,毫无徇私。 主持人更是说为了学院的名誉,防止闲言碎语,让苏杭抽第一签。 苏杭眼中却是有数种情绪闪过,暗道一声难道是误会了不怕死,想来回去后又要被若若嘲笑了。苏杭越众而出,走向签箱。一段不长的路倒是让不少为他而来的人看到的庐山真面目,不高的个子,面容还算清秀,有书卷气息。他每一步都走得很稳,不过二十几步便是来到签箱前,探手进去,想要随机寻得一签,倒是即便败了也只不过是运道不佳罢了。然而寻来寻去箱中也不过就一签而已,苏杭心中早有了这种情况的预演,没有惊讶、没有愤怒,如同自己就是在十签中随机抽了一张。 将抽到的签高举过头顶,五号,最后一场,就待下一个抽到五号的人了,那么他们便是对手。苏杭亮签的行为有些突兀,本该他应该是将签交给旁边的主持人,让他唱签。但他的做法却是止住了,世家看台上几个躁动的身影。也让围观的群众觉得很是舒服,竟是没人站出来说什么。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33) 有苏杭的示范,后面数人都是如此,抽签进程倒是快了很多。 抽签结果无惊无喜,但结果却让人们目瞪口呆。周雄对邱征第一场、慕容云狄对张放第二场、张莽对林桥第三场、童姬对乐天第四场、不怕死对苏杭第五场。没有人们期望的彗星对战般的强强对抗,一切仿佛顺理成章一般,结果太过符合预期,就是最大的问题了。 人们在寻找着苏杭的,想要在他的脸上看到气急败坏或是失魂落魄。然而只有平淡,仿佛是刚刚听到说隔壁母鸡刚刚下了一个鸡蛋一般的平淡,眼神毫无波动。 自手在签箱里只找到一只签的时候,苏杭便对后面的结果没有任何的在意了。他在想那日老院长在阳光下绽放皱纹的苍老脸庞,他也在想那日姐姐转身离去的那句,你是我弟弟! 又是一阵风吹来,吹散了苏杭脑中的思绪,也吹来一句话。 “将擂台留给周雄与邱征,其他人等各自寻地修整!”主持扫了场中一眼,宏声道。 擂台上两人相对而站,周雄怀抱长剑,眼神带着狂傲盯着对面的邱征。俊朗的面容配上狂傲的眼神竟是不让人生厌,却是让看到的前辈皆道一声,好一个前途无量的后生!反观对面的邱征却又是另外一番光景,其早早将长剑出鞘,执于右手,眼神虽坚毅却也难免会有些躲闪。毕竟周雄厉往的战绩来说,绝非浪得虚名之辈。 又是一阵风来,吹散了挡住太阳的云,将金色阳光洒在周雄的身上,给他平添一层金色,将他映照得光彩夺目。这阵风也顺便撩起了两人白色衣衫,猎猎作响。 随着主持的一句开始落下,邱征的长剑向前刺去,伴随着着这阵风,大有一往无前之势。而周雄身上的金光却是更加的绚丽夺目了,让人忍不住要眯缝着眼 一道鲜血溅射到了空中,娇艳如花,鲜血的背后有一张苍白的脸。邱征与周雄一碰面,便伤及左肩,伤口不深,刚好可以溅起一蓬还算壮观的鲜血。周雄的剑刃有一滴鲜血滑落至剑尖,然后砸落在地面,溅射开来,如同一朵迎寒风而绽放的红梅。 邱征乘风而来的一剑在刺进金光的时候,便难以寸进,但一往无前的气势仍旧在,长剑弯曲而后滑向一边,恰好周雄的长剑出鞘,在邱征的左肩带过一道伤口。 “金光咒!周家好手段!”老院长赞叹道。 金光咒为佛门功法,佛门早已湮灭在历史中数千年了。随着历史的推移,佛门功法早已消散在了时间的长河中了。如若机缘巧合得到佛门功法,常有出奇制胜的功效。更何况其在数千年前影响力涵盖整片大陆,其功法自是不弱。可由于其虽说宣扬平等、去欲,但事实上佛门人大多自私自利,乱世避祸,盛世敛财。终是激起天下公愤,被灭于数千年之前,后世即便是有人修习佛门功法也是不敢宣称自己是佛门之人,也只敢说是做个修行的相互印证。为此而不得已做一些是是而非的修改,如此又是千年,佛门功法几乎只存在于史书的记载。 老院长有足够的阅历和眼光可以看出这是佛门金光咒,但邱征显然是不行的。依然认为周雄身上的金光是阳光照耀所致,突如其来的伤让他执剑的右手有些颤抖。左手的鲜血慢慢浸出,白色的衣衫透着暗红。撕下左手的袖口,将伤口简单包扎一下,不至于让失血过多影响到后续的战斗,周雄和绅士的没有出手,只是将出鞘的长剑横于胸前。 邱征挽出一朵剑花,没有抢先出手,虽说看不出周雄身负金光咒,但至少知道防御惊人。贸然出手,破不了防御,自己只能是沦为活靶子。 已待邱征包扎了,自然不会再留更多的时间给他细细考量对策。周雄为人狂傲,但绝对不傻。长剑前刺,速度极快,带起一串残影,一抹金色,绚丽如光。修行之人,速度都不会太慢,但在擂台这样一个场地狭小的地方,随时需要腾挪,能够把速度放到这么快,可见其控制力的出类拔萃。 叮的一声,周雄长剑划过邱征的身体,却是没有鲜血飚起,反倒是传出了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周雄的长剑没有插入实物的的感觉,声音也是从背后传来。不及多想,周雄调转剑头,轻微侧身,长剑自腋下穿过,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又是一声金铁交鸣,两柄长剑的剑尖兀自撞在了一起。借着这股力道,周雄腾身而起,转过了身来。 眼前的景象却是让周雄大惊失色,眼前的对手由一人化作五人,各自动作不同,且都有鲜血自左臂滑落,又砸在地上,都有血迹留下,仿佛每道都是真身,但没有人可以真的分出具备实体的真身,那么剩下的四道就是幻影了。 还没来得及细想,五柄泛着寒光的长剑便递到了周雄的面前。无论自己的金光咒防御如何出众,却也不会无故硬接对方的剑招。只得随便选了一道身影突围,右手捏一剑诀,却是将手中长剑作长刀一般向前劈砍。剑招凌厉,空气被直接劈砍开来,发出尖锐的呼啸。阻挡在前的身影就如同泡影一般消散开来,而后背后相同地方竟是又受了一剑。 如此交手十数招,周雄也没有找到好的应对之策,反倒是后背同个地方又受了几记剑招。 周雄有些焦虑,对面的邱征虽然在学院内略有薄名,但如今和自己对战却是占据上风。一时恼怒之下,竟是使出了一招自己尚不能完全控制的剑招,剑招威力奇大,长剑气势外显,竟是放大了近十倍,化作一把巨剑,斩在擂台上。一时间乱石横飞,剑招带来的飓风四散吹去。 这招出手,周雄消耗过巨,以长剑支撑着身体,金光咒带来的护体金光已经消散。心中却是哀叹,看来自己是败了,看来自己以往自视甚高,也被一些人捧得有些厉害,才会由于对方名声不显,却近二十招没有拿下就心浮气躁。 周雄此时几乎油尽灯枯,毕全身真气也只能堪堪能使出一招正常水平的剑招而已,他在等,等一柄长剑悬在自己的面前,而后不算体面的认输。 如此等了片刻,腾起的烟雾都快要消散了,周雄也未见到那把夺取自己胜利的长剑。反倒朦胧的看到一个半蹲的身影,嘴角的鲜血即便是穿过薄尘也依旧醒目。 穿过剑斩的废墟,两人目光交接,而后周雄挺直的腰杆,邱征抬起了头。 在抬起头时,邱征的身影再次一分为五,每道身影都是讲剑平举。气势更加凌厉,配上嘴角的那么鲜红的血,妖艳诡异。 眼前的情况看来又是向周雄不利的一面发展了,然而周雄却没有慌张,反倒是嘴角勾起了一道晦涩不明的笑容。 沉喝一声,周雄身周劲风鼓荡,将束发带都挣掉,一时间乱发飞舞,状若疯魔。而后身体带起一串残影冲向邱征,而后在五个邱征处出没,几乎同时出现,每次相交,皆是一次的寒光闪烁。顷刻间场中仿佛又出现了五个周雄,不同之处在于,邱征分身每个都仿若实体,而周雄却是实实在在由速度带来的的虚影。不过转眼间,八道身影皆冲向余下的两道,而后尽皆消散,独余下周雄的长剑在距邱征咽喉两寸处悬停。 此战最后以邱征抛下手中长剑而结束,周雄长剑出鞘,有些踉跄的退下擂台。 此时看台上,一群人却是在给周家当事人道喜,周雄为周家主周喜独子,此战颇为艰辛,就周雄往日名气而言有些让人失望的,但毕竟是赢了,便值得道喜了。 “这邱征使的功法可有人看懂?如若不是小儿最后想到对策,恐怕胜负难料!”周喜没有任何的欣喜,淡淡的问道。 周围众人均是摇了摇头,可以分出虚影迷惑对手倒是容易,可以像邱征一般可以分出和真身一般无二的分身。而且也不是虚张声势,竟附带一定的攻击。 “去查一查这个邱征,不要擅自接触,将他的所有能查到他的信息都给我!”周喜无喜无悲,也不知是和谁说的,缓缓的坐回本该的位置,他身后有一道身影悄悄的退后离去。 第一场本以为平淡无奇,不过是周雄长剑出鞘即可判定胜负的。却不想打得悬念迭起,甚至周雄都差点败下阵来。这让让人们更是充满的期待,期待后面的超出预期的胜负。 第二场,慕容云狄对张放,一开场没有试探便是各自用拿手的本事对垒。慕容云狄惯常使用一把长三尺二的秋水长剑,剑为柔剑,角度飘忽不定。如毒蛇一般刁钻凶险,加上其功力深厚,竟是将阴柔的剑耍的虎虎生风。 而作为其对手的张放,已知的与人争斗也使得一般宽五寸有余的巨剑,也都是刚猛的路子。然而今天却是掏出了一把一人高的巨镰,手握武器中间,便两头都是一般泛着寒光的巨大镰刀。 今天的对战抽签看上去公平公正,但是结果出来的那一刻,一切都符合预期,符合一群大人物的预期,没有任何意外,便是最大的意外。 上场若不是周雄歪打正着,那么首场带着表演意味的比试就有可能向着一群凑热闹的人的想法发展了。 此时场中慕容云狄与张放战得好不热闹,乱石横飞,各自武器绽放的光芒在场中如同礼花。 擂台上一声变了腔调的惨叫响起,也不知是出自谁的口中,由于二人交战激烈烟尘有些蒙蔽双眼,且二人都是白色衣衫,竟是不知地上躺着的那只断手谁的。 首先沉不住气的便是看台上的慕容家的一名老妪,径直冲向擂台。一身真气鼓荡,化作狂风,将场中的烟尘吹散。 只看到张放刀尖有一抹猩红,而慕容云狄的秋水长剑也被鲜血覆盖,不过是连同握它的手臂一并砸落在尘埃里,等待腐朽。 “贼子!断人手足,灭其前程!当诛!”老妪怒发冲冠,双手结印,就要出手拍死这个胆敢伤及慕容家嫡系的人! “慕容家好大的威风!”一声沉喝,清亮如鹤唳,唤醒了看呆的旁人,也止住了老妪的手段。 老妪的出手没有被挡住,只是老院长遥指的食指,让她不得不停手。 “我需要一个解释!”老妪虽然收手,但总是需要一个台阶给自己下的。 “你们可曾给过苏杭解释?”张放收刀,不曾看老妪一眼,眼光直射四大世家的看台。 “我四大世家行事,自然是无愧于黑水城的!何须解释!”这次站出来说话的是周家主周喜,四大世家虽有竞争,但既然可以逼得老院长收声,此时自然会同气连枝。 听到周喜的话,其他人自是没有什么感想,可是苏杭眼中却是有光芒闪过。 “听说你父亲离世后,周喜对你们家颇有照拂?今日”若若有有些疑惑的看着苏杭问道。 “据说他们年轻时,情同手足嘿嘿还是利益最重要!”苏杭讥讽道。 若若此时也不好再说什么,四大世家,自己也是一部分,只是向苏杭问道:“这张放和你关系很好?好像是为你说话啊,不过自雪原归来也没见到你们有接触啊?” “他小的时候由于龅牙没人愿意陪他玩,除了我” “不像啊!他现在看上去可俊俏得很,也不知道糟蹋了多少良家少女!”若若不以为然道 现在的张放剑眉星目,唇红齿白,五官柔和更胜一些女子。哪里能想到会有小的时候会因为长相被人欺凌,若若正待还要说什么,却是被张放接下来的话,惊掉了下巴。 “刀剑无眼,我只是断他一臂,不曾取他性命,同样问心无愧!”张放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继续道“四大世家背后搞小动作都可以说得问心无愧,我这光明正大的战斗反倒成了无耻小人!” 自此所有人都听出来,张放实在为苏杭不平,断了慕容云狄一臂也不是收手不住,而是刻意为之。 “他还真敢说啊!”若若被惊得瞳孔放大,瞠目结舌的看着一旁的苏杭。 “他是个浪子,黑水城牵绊不了他” “原来如此” 若若看着场上背负镰刀的张放,竟是有些羡慕了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34) 擂台上,苏杭于不怕死相对而站,苏杭身材不出挑,面容秀气,但也算不上漂亮。平平凡凡,一如他这十几年的生涯一般,毫无亮点。而作为对手的不怕死,则是五官立体,面容线条刚硬,颇为英武不凡。就长相而言,苏杭就该是不怕死的垫脚石,家世就更是了。 前两场战斗不激烈,也再没有什么意外,张莽和童姬皆轻松胜出。除了四大世家,人们都在期待最后一场战斗可以激烈一些,即便是苏杭不能胜出,那么就让战斗激烈一些吧 苏杭此时心思却是没有在擂台上,他在想那在自己六岁就撒手人寰的父亲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如今想来,竟是连他的面容都变得异常的模糊起来。 “比试开始!” 声音宏大清亮,惊走了苏杭脑中的思绪,一道清越的剑鸣终是连他眺望南方的目光也一并带了回来。 不怕死长剑遥指,盛气凌人!白色衣衫凌空飞舞,这一刻他就是主角。不怕死未曾抢先出手,只是平举着长剑,积攒着气势,他有足够的自信,他觉得胜利只需三招。 苏杭的长刀与不怕死的长剑交错而过,他在平滑的剑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平凡无奇的一张脸,也看到了对面的不怕死,眼中尽是戏谑,嘴唇在动,可以使没有发出声音,但苏杭看懂了。 “我要你死!” 但这却在苏杭心中惊不起一丝的涟漪,这种场景在他心中出现过无数次,既然见过多次又如何能乱我心智。 长刀斜指,刀身有金光隐现,不怕死绝非浪得虚名之人,刚刚不过一招之间,苏杭便被震得虎口发麻。在所有人眼中,今天自己便要败吧,只是全身而退,还是惨淡收尾。但苏杭知道,自己不能败。 长刀上反射的光,宛若秋水一般清澈,也不知城南秋水中浣衣的老人是否感受到寒意。擂台上被长剑带起的血有些烫,苏杭看着顺着左臂滴落在地上的鲜血,眼神凌厉,他是真的想自己死。 前一刻,不怕死长剑直指苏杭左心,没有任何的便偏移和犹豫,不达目标不罢休。苏杭发现自己好像一开始就败了,眼看就要钉穿对方咽喉的长刀回防,砸偏那把印着对方狠厉脸庞的长剑,在自己的左臂留下一道伤口。不深,但流出的血却让手如同被在烧灼。 之前苏杭只需偏身形略偏,长刀无需回防,便会和现在一样左臂受伤,但也许会比现在伤重一些吧,深可见骨?然后手中那把泛着金光的长刀就可以长驱直入,废了无畏,然后也一并把之前脑海中的秋水中浣衣的画面揉碎。 但那副画面太美,苏杭害怕触揉碎了之后,自己就会一无所有,所以长刀回来了。 此时苏杭脑中嘈杂不堪,也不知之前不怕死是自信还是是有其他手段。长剑一往无前,脸色暴戾癫狂,宛若一个已经已经快要输掉所有的赌徒。 苏杭不是赌徒,所以没有赌。 苏杭脑中有声音说杀死他!刀上有金光隐现,此时看到不怕死握剑的手轻微的颤抖,苏杭心中也有声音在说,杀死他! 不过是因为自己的一次拼命追求一次机会,映射出他的无能便要置自己与死地,仿若他的无能懦弱都是自己给他带来的,苏杭心中的声音越来越大,伴随着心跳,如同战鼓一般,刺激着苏杭。 看着苏杭眼中有猩红的光在闪烁,身周有黑气弥漫,穿过黑气,猩红的双目如果魔神一般。不怕死忍不住往后跌退了两步,但终究是觉得这样太过丢人。强自镇定,长剑横于身前,进可攻,退可守,但眼神终究是有些不可抑制的躲闪起来。 一只钢铁铸就的腿自黑气中迈了出来,而后走出了一个黑色的钢铁怪物,唯有手中泛着暗金色光芒的长刀证明的,它是苏杭。一身混沌支甲,仅在瞳孔的位置开孔,一双瞳孔恍若是从地狱出来的厉鬼。 混沌支甲膝部和肘部的尖刺泛着寒芒,更为可怕的是自混沌支甲出现后,周围的气温都降了一些,本该只是初春微寒的季节,但不怕死却忍不住想要打个寒颤。 此时不能退,不怕死咬牙冲向着混沌支甲的苏杭,以高明的轻身功法围绕着苏杭缠斗,而苏杭也如同外在表现一般,虽声势惊人,但也许是混沌支甲太过沉重,或者其他缘故,速度终究是慢了一些。 一时间你来我往,谁也奈何不了谁,一群围观的普通命中倒是觉得颇为好看。 场中的不怕死却是暗暗叫苦,如果自己使用重兵器,此时可能还会有建树。手持长剑虽然打的飘逸自信,但每次长剑击在对方身上却是没有任何作用,反倒是手被震得生疼,而对方挥舞的长刀却是逼得自己不得不耗费大量的真气来腾挪躲避。 此时的苏杭心中只有一个简单的相反,杀死他!追寻着本能,但速度慢了些,混沌支甲防御惊人,但重量不菲,更为可怕的是还有逼人的寒气在。心中的声音在催促着,简单的本能开始变得有些焦躁,就在焦躁的本能快要自我焚烧的时候,脑中的声音不再重复着杀死他,而是换上了一副口吻。 “交给我!闭上眼,交给我,待你睁开眼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他的死去!” 本能在挣扎,它要不怕死死,要看着不怕死死,所以不能闭上眼,但此时却是胜不下来。 脑中的声音喋喋不休,如同魔咒一般在萦绕,终于是在一刀挥出毫无建树后,闭上了眼。先闭上眼,然后再睁开眼看吧 见苏杭突然停了下来,那双泛着红光的瞳孔也闭上了。暗道一声好机会,也不想其他,剑刃横将过来,一剑刺向此时已经闭上的骇人瞳孔。两人缠斗,本就离得很近,刺进头颅,不过抬剑即可完成。不怕死已经在想长剑进入头颅的美妙声音,他在想胜利后改以怎样的方式庆贺一下呢? 长剑已经越过混沌支甲上为眼睛开好的孔,不怕死嘴角已经带起了胜利者的笑容,这个落自己面子的苏杭今日过后应该就只是一捧黄土了吧! 不怕死认真看着苏杭的眼,无论有何种移动,眼睛都应该有变现的,哪怕他已经闭上。自然也就看不到苏杭左手手腕快速的颤动结印,剑尖已经划拨了眼皮,有鲜血浸染在长剑上,明媚如春花,鲜艳如不怕死的心情。但也就仅此而已了,长剑没有刺进头颅,带来令不怕死癫狂的血腥。因为长剑失去了目标,原地已经没有了苏杭的身影,只有残留的符文气息在地上嘲笑着不怕死刚刚的欣喜。 已经不能再想更多,不怕死强行横移,气血翻涌下,喉头一甜。想要一口咽下去,却最终还是喷了出来,因为一道强劲的掌风拍在他的右肩。也是侥幸刚刚的横移,要不这一掌拍在后背,恐怕脊椎也会被拍断,即便不死,这身修为也是费了。 再也顾不得什么风姿身段,狼狈的在地上打了个滚,想要起身后先和苏杭拉开距离再寻后续。还没来得及起身,一双猩红的双目已经充斥满了他的瞳孔,血色弥漫,苏杭的双目仿佛又血光冲出瞳孔,妖异恐怖,看得不怕死短暂的失神。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苏杭脑中混乱一片,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时而觉得自己回到到幼时在母亲的怀抱,时而在父亲的肩上,亦或者是刚被姐洗干净温柔的擦着身体。但为何会有一句令人厌恶的杀了他在自己耳边萦绕? 一切都来不及想清楚,只觉得身体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好像是有人将自己砸在地上,砸碎了好几根骨头。 眼前本就零碎杂乱的画面开始飞速流去,这些画面好像都是自己的,只是不知为何会那么的陌生,想抓却是抓不住的,甚至开始忘了自己是谁。 最后苏杭看到了一幅画面,一个老妇人在秋水里浣衣,秋水应该是很凉。画面没有像其他的转眼即逝,好像有些重,移动得有些慢。 苏杭突然觉得热泪盈眶,他想要抓住这幅画面,想要看看那老妇人的脸。 此时痛感更加的真实了,他也想起来了,那老妇人是自己的母亲,他要睁眼再去看看! 终究是睁开了眼,他看到老院长须发狂舞,面目怒不可遏,指着一个中年男子道 “你在迈前一步,我不介意去你们吴家去一遭,真当我李真是泥捏的不成!” 苏杭今天才知道老院长的名字唤作李真,身上的痛楚撕心裂肺,右手臂骨应该是断了,记忆也回到了脑海中。 此时的自己应该是在和不怕死擂台赛,也不知刚刚自己是发生了什么,想要起身,却是发现自己身上覆盖着沉重的盔甲。回想起脑海中有过的声音,眼中有精芒闪过。 收起混沌支甲,苏杭慵懒地起身,静静的站在老院长身后。看着眼前吴家的长辈,虽然不明白刚刚发生的什么事情,但是想来自己断掉的右臂就是拜其所赐。 中年人哼了一声,却是没有后续。之前虽然四大世家一起逼得老院长退步了,但那毕竟是四大世家一并使劲,如今只凭自己吴家恐怕是真如老院长所言,被闹得天翻地覆也只能徒呼奈何。 “废物!” 中年男子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双目失神,甚至胯下有一滩濡湿的不怕死。如今不仅他丢脸,连带着吴家也跟着一并失了天大的面子。越看越是失望,转身离去,没有再看一眼。 他的离去自然便是宣告苏杭的胜利,没有有热闹看了,围观的人也开始散去,人群中夹杂着些许对刚刚离去吴家中年男人的谩骂,让自己错过了一场鲜血横飞的刺激画面。 苏杭也不等主持通报结果,他要去疗伤,却在转身的刹那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飘向了那人人唾弃的不怕死,眼中有痛楚。 “猜猜师妹是不是瞎啊?就不怕死这样的人渣却是不离不弃的!”若若挤过人群来到苏杭身旁,想要伸手去搀着苏杭,却是不敢伸手,正巧看到不顾一切走向不怕死的猜猜。 “别这样说猜猜,她的苦,我们亦不知!”苏杭忍着痛道。 “不说这些,刚刚你骑在不怕死那龟孙身上要挥出那一拳的时候真他娘的帅!只可惜被那老乌龟给打断了!”若若也许是想起刚刚的画面,有些雀跃道。 “哦是吗?” “你那混沌支甲真帅!以前从来没见你用过呢?” “哦明白了,你就留到这种关键时候做杀手锏的对吧” 若若还在喋喋不休,苏杭已经远离人群,去往自己在学院的宿舍,身影看上去有点孤独 神都没有城墙,由宏大的建筑群构成。作为神弃大陆的政治文化中心,整座城市由南及北,有两个出口,呈虎踞龙盘之势。所有建筑以朝拜的姿态拱卫着城中心的一座神山,一座普通民众朝拜的神山,方圆十数里,外围薄雾缭绕,非得到神山许可,无人可以入内。 神山固然神秘,但是也抵挡不住狂徒和好奇者窥探的**。无数年来,踏入迷雾者前赴后继,大多是踏入后又莫名其妙的从其他地方走了出来,沿途没有风景,只有朦胧间,黑影憧憧。而有一小部分则是再也没有出来,探索太过无趣,自然好奇者也就少了。 此时的薄雾中,一名绿衫女子身骑白马,在缓缓的走着,没有看脚下的路,也没有在意眼前仿若巨树的黑影,不避不让,按照自己的频率不疾不徐的走着,没有撞得头破血流,就这样一步垮了过去。 神山内的风景自然是如同仙境一般,草木葱郁,山花烂漫,植物以自己的一元自由的生长,时常有外界难得一见的异兽在花木件隐现。 草木虽然繁茂,但终究是需要通行的,隐约间自然是曲径通幽,零星有有几户人家,小桥流水,说不出的惬意自然,仿若是来到了哪个如画的小山村。 马蹄踏过几块斑驳的青石板,震得小溪中荡开一圈波纹。也引得几个在溪中光屁股玩耍的小儿大叫“娇气姐姐!” 少女便是自黑水城离开的少女娇气,此行绵延千里,历时五个昼夜。餐风饮露,此时面上有些疲态,但看到无忧稚童也是露出了开怀的笑容,脸上的疲态也是去了三分。 跳下马来,娇气自怀中掏出了一些糖果,又是引来一串无邪的笑声。 牵着马,脚踩在青石板上,青石板的距离恰巧可以让人安静的走着,眉间这几日赶路带来的躁意也随之淡去。 不过行了一炷香的时间,翻上一座低矮的山丘,便看到一群宏伟很多的建筑群,道路纵横交错,娇气的目光望向最高的那栋建筑,那里就是她的家。 翻身上马,重重的在马肚子上踢了一下,娇气想要纵情的放肆一次,刚刚在山丘上她又想起了那个背负单刀独闯雪原的少年。也不知他是否已经启程来神都了,亦不知自己这几日不在,他是否有想起过自己,也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在神都旁的那座南山上陪她看星河浩瀚。 白马急纵而过,引得一座酒楼里几个饮酒的少年侧目,而后竟是起身目送了一程。 “擦苏械,你的青梅回来了!不追上去?”一名黑衣少年对一个皱着眉头的少年促狭道。 “他母亲身体抱恙,想来也是急着回家吧!”少年面容英挺,只是眉头轻皱,仿佛有说不尽的愁苦,此时面有牵挂,更是增添了无数引发母性光辉的因子。 “此时不上门看望你身体抱恙的伯母,更待何时?”黑衣少年恨铁不成钢道。 “哦告辞各位对不住了”擦苏械团团作揖,而后匆匆离去。 “这样一副好皮囊,却是独独对一外宗女子神魂颠倒”一道声音追着擦苏械的背影飘散开来。 此时的王家宅中,娇气立于庭院中,她面前的藤椅中躺着一名中年女子。面容憔悴,眉目间的风情在岁月的侵蚀下仍有余下。想来年轻时也是风华绝代,但终究是岁月无情罢了。 “母亲,你又动用天算了么?”娇气声音有些颤抖道。 阳光穿过庭院的紫薇花斑驳的洒在中年妇女的身上,恬静安然,一阵风吹过,几朵年老的花朵承受不住远离枝头朝地面扑去,在空中打着旋,和投下来的太阳光相辉映着,恍若烈焰。 藤椅上的人终于是睁开了眼,恰巧有落花映入眼帘,瞳孔的反光仿若有火在烧。 “你我母女太像,所寻所思皆唯心而已”女子的声音软软糯糯,煞是好听,竟是觉得比表象年轻了许多。 “母亲是看到了什么呢?”娇气有些慌神,双手忍不住揉着衣角。 “你又看到了什么?”声音不疾不徐,似乎是看尽了世间繁华后的平静。 “神都那边有座南山” 娇气话还没有说完,有一个仆人匆匆过来,说是上宗有人来访说是来看望身体抱恙的王夫人。 神山分为上宗和外宗,上宗便是神山的权利巅峰,也是整片大陆权利的巅峰,集合万千修道天才。外宗则海纳百川,有内宗权贵、天才的亲眷,有不谙修行却于其他方面颇有天赋之人。 王家精于铸造,赋予凡铁于力量,造神兵,秣利器,整座神山的兵器几乎都由王家提供。因此王家在神山颇有地位,但也仅仅是颇有地位,于上宗的真正强者还是相去甚远,既然说是上宗有人来访,且指明是来看望的,自是要去看看。 “娇气,你随我去看看”王夫人自藤椅上起身道。 “母亲不想说说急召我回来的原因么?” 娇气在之前不待苏杭的擂台赛开始,便匆忙离开,是收到母亲的急召。于当夜使用天算给自己卜了一卦,她看到一副画面,南山上他和她在那里,星空异常的璀璨。 王夫人没有回应,只是自顾着去往大厅,娇气见也是问不出什么,便上前扶住母亲的手臂,一同前往大厅。 王家的大厅并不大,两百见方,陈设简单。几张座椅和墙上的一副刑天执戟图,客位上有一名约莫十八岁的少年跪坐在那里,旁边的茶杯里有茶,有热气腾挪而上。茶是满的少年没有动,双手放于膝上,低垂着双目,严谨守礼。 听闻门口有脚步声传来,少年将低垂的双目抬了起来,眼神清澈透明,看到门口的王夫人,少年起身抱礼,唤了一声伯母。 而后眼神却是越过王夫人,直视着娇气,仿若春风拂面,连轻皱的眉头都有些舒展开了。也许是觉得有些失礼了,看了数秒,有些慌忙的收回目光,耳朵竟是染上了一抹血色。 看到擦苏械这副模样,娇气却是抑制不住噗嗤笑了出来,而后却是被王母瞪了回去。 虽然神山外宗和上宗看上去泾渭分明,如同两个世界,但无论怎样修道都做不到完全的断情绝性。既然会有将后辈庸碌之人放到外宗,自然可以把居于外宗的惊才绝艳的后辈带入上宗的事情了。 今天到王家的上宗贵人就是其中一员,十二岁之前一直居于外宗,修道天赋虽然出众,但却并没有得到太多的关注。直到一日,刚过完十二岁生日的擦苏械邀请从小一起长大的娇气外出踏青,遇到纨绔欲调戏虽年幼,但也出落得青春迷人的娇气。 擦苏械单凭一双肉掌竟是敌过了两名略微年长的带剑少年,虽说当日擦苏械也是后背被长剑拉出了一条长长的豁口,血流如注,但终究是胜了。 擦苏械胜的不漂亮,但败掉的两人自然是更加的不漂亮了。 不过一日,在床上养伤的年幼擦苏械便被带到了上宗,理由便是其无故殴打上宗尚未成长起来的少年天才,需被废除修为,永久逐出神山。 人们常说巧合就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奇迹 上宗的蔬菜所执事在例行公事询问擦苏械家道渊源的时候,竟是发现擦苏械是执法长老一系的,如果说起因的两人是天才的话,那么赤手空拳打败两人的擦苏械算什么,执事生怕担责,忙将此事上报。 一时间神山上宗风声鹤唳,两名断掉臂骨的少年被扔到了后上思过三载。蔬菜所内部更是大地震,人员急剧更迭,几乎全部换上了新面孔。 自此擦苏械便居于上宗,由于蔬菜所的背景,其于上宗同龄人的中的地位也是尊贵异常。所以即便是年幼时常出入于王家,在其来到王家看望王母时,仆人也只是说上宗来人,未曾直呼其名。 “自去到上宗,小侄专心修炼,便少以出上宗,平日间便甚少来看望伯母。偶然听闻伯母身体微恙,便急急来过看望,却不想娇气也在”擦苏械不敢在直视娇气,低垂着双目诺诺道。 此前擦苏械每次来到王家便是寻娇气,自三年前娇气去往黑水城,便甚少来到王家。今日更是娇气前脚刚到家,擦苏械便前来探望“身体抱恙”的自己,看着擦苏械那仓促打包的礼物也不点破,不咸不淡的聊了几句家常,便借故离去。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35) 大厅中独剩下擦苏械与娇气,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我们有多长时间没有见了?”终究是娇气先打破了这份尴尬。 “三年四个月零七天!”具体到天的数字,此时即便是反应迟钝的人也是应该明白擦苏械的心意,何况娇气本事聪慧之人。 “维哥想知道我离开神山这三年的故事吗?” 见擦苏械没有回答,娇气继续说道 “有长辈和我说黑水城有龙光冲宵,在神山待得烦闷的我便央求母亲让我去看看。我去往那里成为一名修道学院的学生,我在那里见到了底层人物的挣扎和彷徨,也见到了他们的进取和不屈的意志。这三年我也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我们为了才学书序的的名额使出浑身解数。在这些经历中我看到了一个孤独的负刀少年,他坚守而又彷徨,我本来在一年前就该回来的,但我舍不得那柄长刀” “他长得好看吗?”擦苏械听懂了娇气的话,有些怅然的问道。 “与你相去甚远,即便是在人群中也应该是一个吸引不了目光的人。” “他温柔体贴?” “不他甚至在和女性说话的时候都会忍不住脸红,也孤独的如同喜欢孤独一般。” “修道天赋出众?” “在黑水城那样的一座边城都不出彩,甚至不敢与人争斗,怕祸及家人。” “那是为何?” “也许是他的长刀太过出众?” 娇气如今回想起来,竟是在苏杭身上找不到让人眼前一亮的地方来。但不知为何那张普通得让人很难再记起的脸却是在自己脑海中挥之不去,也许是长刀太过出众了吧! “你回到神山,想必他一定是获得到神都的名额了吧!或者他已经到神都了?我想见见他”擦苏械想要看看,究竟是怎样普通的人打败了自己。 “不知道,我是被母亲召回来的,就在他们争夺名额之前回来的。但我想他现在也该启程来神都” “如此普通,却让你如此相信,我要去见他!”擦苏械有些不甘 娇气明白擦苏械的意思,但并没有阻止,他了解擦苏械,但并不是那么了解苏杭,她也想看看 擦苏械离开了王家,娇气没有相送。 此时娇气又站在了那有如烈焰盛开的紫薇花的庭院,王母躺在藤椅里,一如初时。 “在收到铁慧转给我您召我回来的当夜,我也用了天算,我再那夜看到了神都的南山” 铁慧是跟随娇气去往黑水城并负责保护她的人,否者如何能让一个十五岁不到的姑娘独身去往边城。 “我的天算也看到了南山,但也看到你在南山哭泣,好像是为了一把长刀哭泣,所以我希望你回来。” 王母躺在藤椅里轻轻的晃着,没有睁开眼。 “母亲以后不要在动用天算,对您身体不好,您老得有些快了” “如今我用天算看到的画面越来越模糊,我也不再愿意动用,毕竟我不是您姥姥那样的人,只是希望你安好。你来得这么快,却不知擦苏械是哪里不好?”王母声音有些悠远,仿若叹息一般的说道。 “我太了解他,自然也了解他想要日日与我在一起。只是我真的太了解他了!” 娇气蹲下身子,抬头,穿过紫薇花的缝隙看到了太阳,有些刺眼。 “也不知道擦苏械背上的伤疤在阴雨天是否会隐隐作痛?” “想来是不会的,上宗怎会缺少多兰朵丹妙药和医道高手” 娇气明白母亲的意思,但她却不想自己明白母亲的意思。 “哎” 一声叹息,悠远而无奈,声音穿过紫薇花,仿佛也在燃烧 苏杭静静的站在小溪边,小溪的对面有一座被竹林掩盖的房子,房子里有个老妇人,应该是在喝着茶吧。 那是他的家和母亲,那里有他的童年,还有他童年的挣扎。苏杭幼时丧父,那里也有他母亲的青春和寒夜的泪。 本来今日是来告别的,但是他不敢过去,他怕见到老妇人的眼泪,他怕见到后就在离不开了,此时胸口有开始隐隐作痛了,昨天那里被打断了两根肋骨。 终究是没有勇气跨过那条小溪,转身离去,背上的长刀有金光闪过,照亮了一个老妇人的瞳孔。她站在一个苏杭看不到的角落,流着泪,带着笑。 “昨日你闭门不出,不知有什么是可以帮到你的吗?”若若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苏杭道。 “只是肋骨断了两根,疗伤没有注意到外面,抱歉了” 想起昨日苏杭那如同地狱过来的双瞳,若若明白他不想说,所以不便再多问。 昨日昨日生死一线啊,苏杭心中想到。 大部分人都认为昨日苏杭眼中彷如实质的红光是由于功法或者是那身凶戾的盔甲外显的原因,有两个人在怀疑一个是不怕死还有一个就是若若。当然苏杭更加明白,原因是盔甲,但不是外显,因为那一刻的自己几乎已经不再是自己了。 他只记得自己被愤怒所惑,而后迷失,待醒来时胸口已经被敲断了两根肋骨。 被愤怒所惑,那么便是心声,但苏杭清楚的记得他脑海中有声音,所以他匆匆离去。 想起雪原中如同神魔一般,黑气弥漫了半个天空的怨气。苏杭有些明白,也有些担忧。 他将混沌支甲召唤出来,站在那里。此时的混沌支甲没有擂台上的暴戾疯狂,只是泛着黑色的光芒,有些神秘。 混沌支甲上找不怨念,没有怨气的气息,但昨日脑海中的声音如同梦魇。 苏杭在沉思,昨日虽是乘虚而入,但自己迷失后,其势浩荡,仅赤手空拳就便让不怕死辛苦建立起来的势均力敌,顷刻间便崩崩塌溃败 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此时门外有若若的呼喊,不及理会,也不能理会。 每一步踏出,地面皆有符文留下有,有光芒闪过,苏杭越走越快,留下的符文交相闪烁,而后连成一片。 待苏杭停下,九宫阵成,最后一步踏在中五,闭上眼,双手飞快结印。 印成,苏杭睁开双眼,眼中仿佛有赤色的火焰喷射而出,而后离位也燃起了火焰,肆意的焚烧着混沌支甲,但除了一开始灼出一缕黑烟,之后再无变化。 混沌支甲依旧幽深,如同万年玄冰,与炙热的离火交相辉映,没有任何异常。 苏杭双目映射着杂乱的火,脑海中思绪也是一般模样。混沌支甲泛着寒光,倒影着赤色的火焰,苏杭看得有些出神。 恍惚间,他在黝黑的甲面上看到了一抹金光闪过。 苏杭觉得胸口断掉的肋骨更疼了,仿佛刺穿了一些什么东西,额头隐隐有冷汗渗出,忍不住握住了身旁的长刀。 “砰!” 一声轻响,长刀砸进了离火中,跌落在混沌支甲的脚旁,长刀上金光炽烈,隐隐有一张脸浮现出来,苍白中带着阴柔。 “还真是处心积虑啊!” 苏杭忍者胸口的疼,口诵真言,离火更加旺盛,长刀的金光快要被赤红的光芒所掩盖。震颤着,悄然的靠近混沌支甲。 就在长刀将要靠近混沌支甲的时候,混沌支甲失去了踪迹。在火光中隐现的脸庞做厉吼状,却是没有声音发出。 苏杭脑海中有凄厉的谩骂和吼叫,不为所动,手中结印的速度不减,火焰分开不在以杂乱的方式焚烧,火焰分开自成阵法,均匀而暴烈。 脑海中的声音渐次弱了下来,谩骂也成了求饶。苏杭不曾停下来,阵法平淡的而稳定的运行着。直至将房中烧的静寂无声,脑海中也是安静下来,即便如此,离火仍旧在旺盛。 苏杭信手在虚空中勾画着,有符文浮现,而后印在他身上,再消失在体表。 挥手间将地上的阵法收了起来,离火也终于熄灭。苏杭觉得胸口有火在烧,仍不住咳嗽了起来,嘴角有血。 苏杭眯起了眼,那柄自小就跟着自己的长刀在离火的焚烧下,好似更加的锋利,连十二岁的时候在刀口留下的一道缺口都消失了。 现在苏杭想要就这样晕过去,不管不顾,但不行也不能。差一点就被剥离在那些美好的回忆当中,即便那里没有痛苦,安逸舒适,如同一片永乐的净土,但那并不真实。 那里有自己六岁前所有的美好,但是那里没有那个常在溪水里浣衣的老妇人,也没有她泡的哪壶浓茶,没有霸气张扬的多才是,更没有那悲天悯人的白衫女子。 想到白衫女子,嘴角有一抹笑容绽放,但不过瞬间就就换上了一抹惆怅,因为白衫女子的手上牵着一个漂亮帅气的少年,少年嘴角有嘲讽,胯下有濡湿。 苏杭忍住了胸口撕裂的疼痛,抓起了长刀,眼神凌厉如刀,他在等待,能蛊惑自己,并差点让自己不能醒过来,那么一切显得太过容易了,他自己从小便生活在底层,见过太多的肮脏和尔虞我诈。苏杭不愿意自己奸诈但也不愿意奸诈倾泻在自己身上,见惯了肮脏不代表自己也要肮脏。 他就这样站着,手持着长刀,仿佛是在和谁对峙,但是他面前一片空洞,只有一面墙。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杭的呼吸已经变得粗重,眼前的东西也开始出现重影,室外的天空也开始变得灰暗。他在想自己想必是多虑了,自己现在需要疗伤和休息,那么便闭上眼吧。 苏杭拖着重伤的躯体强撑的眼帘终于是闭上了,在他倒在地上的时候,有金光照亮了他苍白的面孔。印着嘴角的鲜血 金光构成了一张脸庞,谨慎的看着闭眼的苏杭,金光构成的脸惟妙惟肖。没有任何动作,金光也渐渐黯淡下去,而苏杭也好似昏迷了过去,眉头也应该是因为疼痛而皱着。 金光在不经意间完全脱离了长刀,形状随意的变换着,时而似小兽,时而如利兵,时而又回到那张人脸。这样来回变换着差不多一刻钟时间,即便是金光化作的利刃悬在他的眉间,也是没有更多的反应。 也许是终于鼓起足够的勇气,金光肆意的宣泄,化作一柄凌厉的长剑呼啸件刺向苏杭的眉心。 金光长剑可以划开苏杭的头颅,应该划破他的头颅。但是没有,不是金光长剑改变主意了,是有万千符文将它包裹。它在奋力挣扎着,他相信只要它再冲击最多十次,那么这些符文就会破碎,自己之前所有的示弱都贱有所建树。 苏杭睁开的眼睛告诉它,自己在编制着的陷阱和牢笼,他也是,不过是自己一头扎进了对方牢笼,而他则守到了最后的胜利。 束手待戮除了幼时的游戏便只有愚昧的村夫在看到未知恐惧的时候才会有的表现,金光自然不会是。 长剑的金光炽烈如正午的烈日,不可逼视。知道这是决定性的时候,金光如同义士的慷慨赴死,仅仅是一次撞击就在符文的包围中撕开了一条口子,伴随着金光的壮烈,下一秒便应该是自由吧。 终究是记住了那万千的符文,忘记了睁眼的苏杭。金光撞破符文,也一头撞进了一柄长刀。金光在长刀中待过好多天,它相信几遍是自己闯进去,离开也不过一瞬间。 但离开是需要一瞬间的,苏杭自然不会给它这一瞬间的,长刀中早已布下了离火构成的困阵。困阵不能永远将金光困在长刀中,如果加上万千符文就可以了! 被金光撞破的符文重新排布,而后尽皆印在了长刀上。 长刀剧烈的震颤,企图挣脱苏杭的手。苏杭让自己的真气肆意的奔腾向长刀,嘴角的血也在肆意的留着,胸口断掉的肋骨也是放肆的宣扬自己的存在,但苏杭不能愿停手。 就在体内的真气就要宣泄一空的时候,苏杭内心在嘲笑着自己。刚刚金光是要逃走吧,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就是不愿它逃走,即便是现在真气就要消散一空的时候,也是不后悔,也不知固执由何而起 苏杭没有再输送真气,他打算留最后一点来自行泯灭掉自己的多兰朵魂,消散于天地之间,总比迷失在那些虚妄的回忆中真实一些。只是有些有些事情来不及知道结果了罢,比如说谁能降住那霸气张扬的多才是,还有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这么多年来是否有怨怼,其他还有其他没有了吧,哦还有不知道喜欢着白衫的猜猜心中是否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呢? 算了不去想这些事情,让自己消散的舒服些吧,只是胸口的痛真是让人厌恶啊,还有那炽烈得如同烈日的金光在身旁闪烁,难道是为了炫耀么? 最后再抚摸一下长刀吧,这把自己父亲唯一留给自己值得纪念东西,也让这金光更快的占据自己的躯体吧。 手指拂过长刀,也一并看到了刀内的世界,却是断了泯灭自己多兰朵魂的想法,看来这金光是离不开自己的长刀了。 离火布置的阵法在困住金光的同时也在焚烧,竟是将长刀和部分金光熔炼在了一起,现在无论金光怎样挣扎都是毫无建树,此时也徒劳的挣扎着。 “造化弄人啊!” 苏杭想要大笑,却是不小心牵动了胸口的伤,痛得龇牙咧嘴。 服下一粒丹药,苏杭想要用最后的真气将药力化开来,却是有看着手中装丹药的瓶子有些出神,连着手上的动作都慢了一些。这是猜猜去到不怕死身旁,路过自己身旁时隐晦的交到自己的手上。 知道自己想多了,苏杭自嘲的笑笑 苏杭在用阵法隔绝了长刀,虽然阴差阳错下,长刀和金光部分熔炼在了一起,但并没有完全融合,自己现在觉对不能让它影响到自己的疗伤。 闭上眼,明天自己去解开那些自己想要知道的谜团。 马蹄踏过黑水城的街道,溅起了昨夜一场春雨的积水,有血滴落,染红了那摊雨水。 黑水城北,所有去往神都的人今天都会在这里告别老院长,待苏杭和若若跃下马的时候,那里已经等着三个人了。 一身黑衣的张放背负着一把硕大的镰刀,两头的刀刃泛着寒芒,如同地狱走出的死神。而与之对应的是两名着红衣的男女,喜庆的如同刚刚拜了堂。女人依偎在男人的怀里,好一幅美好的画面。 张放伸手递拥有一个瓷瓶给苏杭,手继续的往前伸,想要擦掉苏杭嘴角的血迹。但终究是没有做,手在途中便收了回来。 苏杭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张放似乎有一些情绪需要宣泄。 “这药是猜猜偷偷给我的,她担心相见尴尬,和不怕死提前离开了!”张放似乎为了掩饰一些什么,偏过头道。 “我想知道你不愿说的,你知道的,也许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苏杭盯着他,眼神如同可以看破一切。 张放的手终于是放在了也苏杭的嘴角,擦掉了那几欲滴落的鲜血,完全不在意一旁眼生怪异的若若。 明白张放是一个不善表达的人,今天行为如此孟浪,显然是什么事情刺激所致的了。苏杭将张放带到了角落,静静的等待他将想要说的都说出来,有些事情应该给足空间,而不是给予压力的追问。 他看着张放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倾诉。张放每次都说苏杭是他唯一的朋友的,仔细想来自己又能好多少呢?寂寞的只剩自己一个人,何尝不是一种大自由呢? 一段并不漫长的沉默,却是让远远投过好奇目光的若若急得抓耳挠腮。张放突然拾起目光看着苏杭,炽烈的让若若觉得这就是真爱的错觉。 “那日听说你的事情的时候,我在一片莽荒古林中赶了回来”张放的声音低沉而浑厚,听着便让人增添无限的信任感。 “古林中你是怎么接到黑水城的消息的?”苏杭疑惑道。 “十五岁的时候我被证明是张家旁支,是张莽的表弟。张莽也不是什么素人,张家是黑水城往东五百里的柳城的一个世家,在当地颇有地位。” “从未听你说起过呢?”苏杭有些疑惑道 “十五岁之前如同狗一样生活在底层,一日展现天赋就是世家的人了,但我就是一个孤儿!” 张放两岁的时候被父母带到了黑水城,当时其父已身受重伤,不过月余便撒手人寰。更为可悲的是张放四岁时,其母由于丧夫抑郁成疾,再加上曾经的困苦和颠沛流离,也在不舍幼年张放的目光中去往天国。自此张放流落街头,与野狗抢过食,同瘸腿流浪汉依偎取过暖。如果张家的人永远都不出现还好,一旦出现只会勾起心中的痛和滔天的恨意。 “你恨他们,可是他们可以资助你走得更远”苏杭叹了口气,想要把他劝下来。 “我张放孤身一人,未来也可以笑傲九天!何须张家这样一个小世家的资助!” “但是还是取了他们的消息渠道!这样你会被动的” “消息只是我和张莽的私人交情,于张家无碍!” 张放眼神深处有挣扎,但掩藏得很深,前路即便尽是霍乱与苍凉,但自愿一己担之。 “那只是幼年时的一个馒头,你做的太多了!”苏杭一叹 “对现在的你我来说确实不过一个馒头,但那年你我都是四岁,它真的就只是一个馒头吗?当年你给我馒头后,我其实跟踪了你一天,当然是没有恶意的,我知道了那个馒头便是你一天的伙食。即便当时我瘦弱的即便是一条土狗都打不过,但我想要保护你,一如现在!” 张放眼神深处的挣扎已经消失了,坚定而执着。 “我知道劝不下你,但你终究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吧!” “哎离此地十里处有一座雁鸣山,有一个老者在等着我,他希望我去” “为何不愿意?” “你的肋骨断了两根!” 听上去是顾左右而言他,但却是各自明白的。张放因一饭之恩,对苏杭扮演了一个忠诚的护卫者,但护卫者需要实力,他口中十里外的老者就是一个途径,但是那将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36) “你觉得你欠我?”苏杭问道 “一条命!”毫无犹豫的接话 “太多了,但你既然觉得欠我,我打算让你还上,说服那个老者带上多才是!” 张放看了苏杭很久,眼神深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肯定是有多才是的,那个比黑水城所有男子都霸气的女人,也不知她在夜深人静独自一人的时候是否会有委屈和心酸。 “我五年后来找你!” 张放几个踏步跨上苏杭的马。奔腾而去,那里是西北方向偏离了去往神都的方向,引来了众人的侧目。包括刚刚到来的童姬,美目中异彩涟涟。 若若牵着自己的马,手握着缰绳,像是担心有谁也把他的马夺去一般,童姬到来后也不靠近自己的家姐,仿佛有些惶恐,不自觉的靠近了苏杭。 低着头的苏杭没有看抢了自己马的张放,也没有在意英姿飒爽的童姬,好像是陷入自己的世界,皱着眉头 “你和这张放到底什么关系啊?现在仔细看来这张放虽然使一柄霸气的镰刀,但面容却是很很多女子更柔和好看?”若若用肩撞了苏杭一下,有些猥琐道。 “你很怕你姐?” 苏杭没有回答,反倒是问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却是问的若若目瞪口呆。 “你你顾左右而言他!你在逃避!”若若有些慌乱。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垂死挣扎。 “张放一定是男的,我们曾经光屁股玩过水。好了,你为什么很怕你姐?” 张放上一刻还在梗着脖子,瞬间便是被抽去精气神,嚅嚅喏喏说不出话来。 苏杭也不再多问,径直走向童姬,将背后的若若惊得手足无措,想要追上来,看着童姬的方向又有些不敢,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苏杭的脸也瞬间红得仿佛可以滴出血来,与若若苍白的脸倒也相映成趣。 “苏杭,你过来!” 终究是一道声音打破了两个人的尴尬,老院长已经提前来到北门,这是往常不会有的,如今唤了苏杭一声,想来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 若若见到老院长过来,瞬间长出一口气,偷眼看了家姐一眼,希望她没有注意到自己刚刚的小动作。而此时的童姬看着张放离开的方向,怔怔出神,连老院长的到来都没有唤回她的目光。 老院长将苏杭唤到自己身边,嘴唇开合,却是没有声音传出来。 苏杭仿佛是在认真的倾听者什么,待老院长嘴唇停下来后,了然的点点头。而后信步走到若若的身旁,夺过他手中的缰绳,绝尘而去。 苏杭的离去将若若刺激的差点癫狂,也不知张放和苏杭是发什么的疯,就爱抢人家的马离开,偏偏那张放却是没有骑马过来。若若想要大吼一声那是自己的马,但想到身旁的童姬,又不敢叫出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也煞是好看。 世人总是说祸不单行,想来是很有道理的,比如说此时若若已经快要疯的时候,童姬的目光也被苏杭的马蹄声踏了回来。她自然认得苏杭,也记得当日擂台上张放对整个黑水城放出来的话。所以拍马走向了呆站一旁的若若。 “若若?!” 童姬居高临下,看着若若,仿若一个将军在审视着一个刚入伍的新兵。 若若慵懒地抬头头,本该还可以一阵青一阵白的脸已经完全定格成了苍白色,干涩的喉咙咽下一口不知道什么来的唾沫,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姐,你找我?” “以后不许叫我姐,也就比你大了半刻钟,被你叫的我多老似得!” 若若竟然从这个霸气仅次于多才是的双胞胎姐姐声音中听出了一丝娇羞,本该就苍白的脸又白了几分,全身发冷,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死去多时了。 “那那应该叫您什么?” 若若斟酌着词汇,他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家姐是真的**,还是在钓鱼执法,自小这朵童家的霸王花可以因为他左脚先踏进房间就把自己打得遍体鳞伤,更别说这种在她看来决定地位的称谓问题了。 “当然是妹妹了!我当初之所以先出现在这个世界,一定是你这个当哥哥的心疼妹妹,希望我先呼吸一口自由的空气!你说对吗?哥哥” 哥哥两个字尾音拖得特别长,若若自然之道这是威胁。刚刚因为害怕也没有注意到童姬的异常,也不知道她**的目标是谁。细细想来,自己最近也就和苏杭走得比较近,一时间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所有的关隘。 “当然了,妹妹!” 声音中没有了诚惶诚恐,反倒透出了一丝洋洋得意,好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正欲再显摆一些什么,但童姬的目光告诉他,也许他现在是左脚先踏进房间了。 “今日老夫变不再与各位一一作别,愿各位问道的路一片坦途” 老院长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北门,独余下声音在回荡,此时要去往神都的十人除了率先离开的四人,都到齐了。 若若点了一下人头,发现被淘汰的邱征也赫然在列,刚刚来到北门的时候没有细看,如今看来才发现刚刚着红衣的男女中的男子正是邱征,而本该依偎在他身旁的女子站在前来送行的周家前辈身后,眼神中尽是哀怨。 “你此行艰辛,婉儿是我周家贵女,不宜受此劳顿,待你在神都安顿好,我会派人将婉儿护送过来,让你们夫妻团圆!” 一片人际少有的密林里,在一条小溪旁有一团篝火在燃烧着。篝火上一只被烤的滴油的野兔泛着漂亮的油光,飘散着诱人的香气。 火光映照在苏杭的脸上,阴晴不定,此时他没有在关注那只诱人的烤兔,无心朝天,长刀自动浮于他胸口,有红色的符文围绕着长刀旋转。 此时四周除了轻微的虫鸣再无其他声响,在决定在这里过夜的时候,苏杭已经将周围都打探了一番,方圆一里内都是没有任何危险的。 长刀内部此时在来自孟尔多的金光逐渐融合下,内部已经是自成一片空间,此时金光已经快要完全融合进长刀了,但无论苏杭怎样做,最后一点金光都无法完全融合进长刀,这点金光构成一个虚淡的身影,在这片空旷的刀内空间粘连着。离不开也进不去,如同孤魂野鬼。 “放弃吧!你已经融掉了我所有的精华和暴戾,如今只剩下这么一点执念,不容于天地之间,偏偏除了化形,再无其他能力。即便我有心害你,也是无能为力了!”声音幽幽,虚无缥缈,如同那摇曳的身影,随时会被风吹散开去。 苏杭心中冷笑,却是未作言语。手中动作却是没停,各种符文围绕着虚淡的身影回绕,如同拱卫,实则炼化。 然而虚淡的身影毫无所动,仍旧是仿若是随时都会被风吹散的模样。 维持符文是一件很耗费真气的事情,不过片刻间便额头见汗,但苏杭不愿停下了,现在不过是辛苦一些罢了,当日可是差点丢失了自我。 虚淡的身影叹了口气,也不再言语, 又是片刻,苏杭发现自己已经无力再继续。心中道了一句只有日后继续,就要撤掉符文,退出炼化。 就在符文将散未散之时,一道声音在他心中响起。 “那玩意产生本就是个意外,他说的也是事实,却不知你这少年为何疑心如此的重!” 声音嘶哑干涩,仿佛两片干涩的木头在相互摩擦传出的声音。声音来得突兀,又在苏杭真气将断未断之时,一口真气未曾续上,一口逆血冲上喉头。将血强行咽下,面色异常的难看,而后睁开了双眼。 一名衣衫褴褛的人坐在火堆旁,对苏杭烤的那只兔子大快朵颐,灰白的须发杂乱乱的裘结着,脸上不知道是糊上些什么或者本来就黑,有些看不清面容,年龄也是恍惚间不能判断。 看着苏杭看过来的目光,他终于是停下了嘴上的动作,将手中吃得不成形状的兔子递到苏杭的面前。 “赤” 好像是久未和人沟通的样子,语调异常的奇怪,仅仅是一个字,但他却说得异常的费劲。 苏杭笑笑,伸手接过了烤兔,在还算完整的兔腿上啃了一口,掏出一壶酒,混着嘴里的鲜血一并咽到了肚子里,而后将烤兔和酒一并递给怪人。 怪人也不管刚刚苏杭在咬兔腿的时候留下血,大口啃了几口兔肉,而后猛灌了一口酒。苏杭带的酒是极普通的酒,就是在黑水城一条并不知名的小巷子里面打的,那日苏杭偶然路过,闻到酒香,便打了一壶。 怪人喝完一口酒后就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眼睛发亮的看着手中的酒,如同久别重逢那青涩的初恋一般。 刚刚怪人轻易的把话传进了苏杭的识海,而且是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此时对方有异动,他便忍不住绷紧了神经,后背也不觉得挺直了。只是也就这样,便没有更多动作,不是不能而是不敢。他害怕自己的小动作引起怪人误会,而后引起不必要的连锁反应。 怪人就这样盯着手中的酒,一动不动。苏杭也绷紧了神经一动不敢动,此时一阵风吹来,吹动了落多,吹斜了篝火,映照着苏杭的脸阴晴不定。 也许是山风有些凉了,吹回了怪人的思绪。温柔的将苏杭三十文钱打的劣酒放在地上,而后起身狂奔向不远处的小溪。 苏杭终究是可以放松一些了,此时后背也已经全部汗湿。 在篝火照不到的小溪边,隐隐有水声传来,还有如同稚童牙牙学语的声音。 看到怪人的行径,苏杭大概明白怪人应该是曾经常喝这种酒的,想来怪人也不会有什么恶意的,但苏杭仍旧不敢有任何异动的。 也有是半个时辰,也许更长,不敢有异动,自然等得异常的艰难。 一道身影走进了篝火照亮的地方,欣长的身躯,虎步龙行。苏杭的眼睛告诉他这不是刚刚那个怪人,但灰白的头发和那双独特的双眸告诉他,这就是同一个人。 来着没有说话,将自己身上已经破旧不堪的长衫整了整,而后在篝火旁坐下。 双手捧起已经被火烤得有些热的酒,仰头喝了一口,而后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你路路路过黑水城?” 怪人此时已经将胡须基本清理干净,脸上的污垢也清理干净。如果配上一件得体的衣衫,也可以说一声面如冠玉。声音仍旧难听,但比刚刚舒服多了,也流畅了很多。 “小子自小长在黑水城,是黑水城人氏,前辈!”苏杭恭敬的回到道。 “把你的长刀给我看看!” 看出了苏杭的谨慎和戒备,怪人也不以为忤。这第二句话说话声音虽然仍旧难听,但已经变得非常流畅。 认真端详着手中的长刀,不时屈指在刀背上弹一下。 如此看了大概一刻钟,而后又将长刀在在火上烤了一刻钟,如同一个顽童一般,没有任何的高手风范。 虽不知怪人意欲何为,但是没有恶意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加上之前神经紧绷。苏杭渐渐将思绪飘向了其他地方,比如说即便是在一片苍茫的雪原中依旧亮眼的白衫女子。 也许是有些回忆太过美好,苏杭忘了自己身边有一个怪人,他的手里还有一把寒光四射的长刀,就这样全身心的投入到回忆里。 怪人口中有奇怪的声音发出,而后一指点在长刀上面。长刀金光炽烈,冲破了黑暗对篝火的包围,照亮了苏杭的脸,映入他的眼帘,将那道白衫身影如冰雪般消融开去。 金光使苏杭出现了短暂的炫盲,待这个世界的风景重新回到他的眼中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张冷若寒霜的脸和一柄悬在自己咽喉的一柄长刀,那柄长刀是自己的。 “前前辈”苏杭慵懒地咽了一口唾沫,还有一丝甜腥味。 “你似乎很相信我?”怪人嘴角挂着残忍的笑,配上俊朗的面孔,说不出的邪魅。 “只怪我年少好欺罢!” 有一股奇怪的力场将苏杭包围起来,只能做到眨眼和张嘴说话这种简单的事情,既然不能挣扎着做些什么,那么就舒服的坐以待毙。 也不知道怪人是怎么想的,没有顺手将长刀前递,快速而迅捷的解决他的性命。苏杭已经闭上了眼睛,只能听到长刀呼啸的声音。 长刀划过空气的时间很短暂,虽然短暂,但终究是等死,还是有些难熬的。 也许是长刀划过,影响到了力场,苏杭觉得压制变得稀薄了一些。在必死的情况下,自然是万念俱灰的,然如果有机会挣扎一下,自然是要挣扎的,如同被扔在远离水源的鱼。 铿锵一声,苏杭被震得整个身子发麻,但终究是活了下来。 有鲜血顺着混沌支甲的缝隙里流出来,苏杭觉得自己还没有长好的肋骨又断开了。 那股压抑的力场已经完全消散,浑身轻松,甚至比之前更轻松。苏杭忽然有一种很玄妙的感觉,他觉得现在我在怪人手中的长刀和自己有很深的联系,就如同自己的一只手。 既然是自己的手,那么就尝试着让它回到自己身边。 长刀如愿回到了他的手中,如臂使指。如果此时苏杭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么他就是真傻了。 “谢前辈!”苏杭慌忙间将混沌支甲收了起来,躬身施礼道。 “那小兄弟,我们现在可以坐下来谈谈了吧?” “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名字啊早在几百年前就被我忘记了,就还记得一个姓,叫童。要不你给我取个吧!毕竟要回到人群中去的” “小子不敢” “真是一个啰嗦的小东西!就叫童言吧!别前辈前辈的叫,听着不舒服!就叫” 童言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模样,抬头道“就叫童大叔吧!好,现在我来问你问题,你回答” “黑水城还有一条叫迷途的街吗?” “有那里属于童家” “前辈或许您应该叫童天博” “不我就叫童言,与你说的童天博没有任何关系,不过你这酒,我很喜欢哈哈哈” 没有再说什么,童言起身捞起了地上的那壶劣酒,转身离去。苏杭想要出言留着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叹了口气作罢。 “小家伙,这里离黑水城还有多远?还有” 童言此时已经走到了篝火能照到的边缘,此时苏杭看上去,他就是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出了这片林子,可以看到一条官道,往南五百里就是了。还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呢?” 苏杭展颜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借我套衣服”童言的脸在说话的时候隐在了黑暗中,也看不出表情。 苏杭在篝火旁沉思,自己刚刚也许可以做得更好,像童言这种老怪物,多说几句话,也许都会受用无穷。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声音缥缈,好像是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苏杭!与蓝家嫡长子若若交好!”苏杭朗声回答道 苏杭忍不住站了起来,嘴角无声的笑着,还记得在黑水城北门的时候,老院长对自己说的。 如今去往神都,自己便算是同时得罪了黑水城四大世家的全部。去往神都路途遥远,路并不好走,到了神都,四大世家早有先行者,路也不好走! 所以老院长让苏杭提前独身上路,也许在路上会结识一些志同道合的人,他们如果能在窘迫之时伸出手,那么路就会好走很多! 苏杭穿过树林,前方就是官道,这条路是去往神都的必经之路,他打算在沿着这条路去往神都,顺便找几个人结伴而行。 约莫还有百尺距离的时候,苏杭听到隐隐有金铁交鸣的声音,想来是有人在争斗。快走两步,苏杭想要去看看,如果是欺凌弱小这种事情,倒是可以施以援手。 越过一丛灌木,在官道上有两个青年男子在对战。一人着白衣,面容俊朗,使一柄长刀,和苏杭手中的长刀竟也有几分相似。 与之对战的人,恰巧相反,一声黑衣,面容俊秀,脸色有一种久不见阳光的白皙。虽是男子,却是使的一对峨眉刺。 两人对战一人大开大合,一人身形迅捷,恍如鬼魅,也是颇具观赏性。所以苏杭也干脆让马去一旁吃草,自己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的石头坐下,抱着长刀看他们两交手。 两人交手虽然声势浩大,但下手都极有分寸,没有要致对方于死地的冲动。况且也不知二人争斗因何而起,苏杭也不便插手。 见有人围观,两人交手数回合也跳开战圈,各自罢手。两人却是没有靠近和交谈,有些谨慎的看着对方和安坐的苏杭,显然两人刚刚不是在比武了。 两人年岁都不大,和苏杭相差仿佛。实力均是不俗,苏杭看两人交手不过短短数招,和自己比对后发现,自己恐怕不是任何一人的对手。 “两位想来也是去往神都,看两位切磋小子甚是佩服二位实力,不知是否有幸与二位同行呢?” “你是”白衣男子轻皱眉头看着苏杭想要呵斥什么,看到苏杭怀中的长刀又改口道:“不知兄台来自何处,我也确实去往神都才学书序!” 苏杭天性纯良,虽白衣男子的话前后差异,自然是没有听出。前后语气差异只当是比试后的气喘和正常的断句罢了。 “自**黑水城来,也不知两位缘何起了争执,可否告知一二,也许是有什么误会” 几人不熟,交谈为了不失礼数,听上去颇为费劲。 “我叫擦苏械,神都人氏,不知兄台” 擦苏械眼神放光,偏偏眉头轻皱。似欢喜又似愤恨,眼神中也是有期待有挣扎。 “苏杭,兄台你呢?” 擦苏械的眼神让苏杭有些不适应,转而去问一旁的的黑衣男子,看两人身手应该都是世家之人,如果有机会解决二人矛盾,便算是多了一份人情。即便是不能,也算相识一场,可图后续。 苏杭转头自是没有看到擦苏械眼中的难以置信和黯然神伤。黑衣男子本想说些什么,看到擦苏械的眼光急忙跳到了苏杭的身边。 “就是这个眼神,当时看他在官道旁,大吼大叫。就想上去问个缘由,谁知道这这疯子提刀就砍了过来” 黑衣男子安静的时候散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但是一开口就瞬间破功,语气欢脱。 看着苏杭怪异的眼神,黑衣少年以为是自己没有及时回答他的问题,立马回道:“我叫柳白,柳城人” 苏杭回头看着擦苏械的,眼神中情绪复杂。苏杭暗自揣摩,想来是遇到什么无法接受的事情,情绪有些失控。 “不知是否有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也许说出来会好很多的!” 擦苏械看着苏杭,就这样静静的看,不知是脑中所思还是看着苏杭的缘故,脸上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哎”一声长叹,也许是吐尽了脑中思绪和柔肠百结,擦苏械终于是恢复正常,拾起了笑容,虽然眉头依然是皱着的。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37) “我有一个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后来我机缘巧合得到一份奇遇,跟随师父修道,相见时间也少了。但我都会抽空见见她” 擦苏械说道这里停了一下,不知是为了整理思绪或是其他,眼神正好看着苏杭。 “你老这样看着苏杭,我会怀疑你说的青梅就是他了!”也不知看上去如此清寡高冷的柳白怎么会有如此欢脱的性格。 柳白的一句话将苏杭刺激得面红耳赤,他自然不会是擦苏械的青梅,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催着擦苏械继续他的故事。 “呵呵”擦苏械轻笑,继续道 “大概是三年前吧我又一次抽空去看他,这次我准备了很多礼物,有她喜欢的,也有她父母喜欢的我打算提亲,打算让她父母可以在她十八岁及笄的时候嫁给我,自小相熟,也算门当户对。我觉得这很容易,那日我还没有说出来意,她母亲便拒绝了我的礼物。告诉我,她去历练,归期未定,让我待她归来时,再来寻她” “她没有回来?”苏杭不曾有青梅竹马,更未曾刻骨铭心,但是陷入到别人的故事里,总是异常的容易感动的 “不她回来了,就在几天前,我见到她了和我梦中一个模样,巧笑嫣兮” “你提亲了?” “没有因为没有机会,我们青梅竹马。我的心思她自然是知道的,三年前她是愿意的,她想要在嫁做人妇之前去看看风景于是她去了,看了三年” 说道这里擦苏械停了一下,眼睛失去了焦距,也许是在整理思绪,组织着语言,摇了摇头继续道 “她说外面很美,没有家里的束缚和一成不变,她很喜欢她还说,她喜欢上了一把长刀,孤高冷傲。所以我也去打了一把长刀,但我知道,不是她喜欢的那把” 擦苏械仿佛是终于把内心的话说了出来,叹了口气,转头对一旁的柳白道了一声抱歉。 苏杭也用长刀,但他并不觉得自己曾经孤高冷傲过,只有孤独,深入骨髓的孤独。他不曾代入擦苏械的故事,但是他想起了自己的故事。 那里面白衫女子变得不再那么惊心动魄,里面有一个绿衫女子,巧笑嫣兮,好看但并没有倾国倾城。 最后一次见面应该是在半个月前了,她在支持着自己。而且还问过,刀很好看,是否可以送给她 自那日后便没有见过,他想她也许是生气了吧,下次见面道个歉吧,就像那日雪原归来时一样。 “你恨她吗?” 苏杭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问,也许如果是自己会恨吧 “我有什么资格恨她呢”擦苏械叹气,然后应该是想到什么事情,嘴角荡出了一丝笑容,虽然是有片刻,但终究是笑容。 “我当初想过要去杀了那个男人,但我还是比较喜欢她的笑颜”擦苏械继续说道 “你是神都的人,却出现在这里,这条路不会就是你去杀人的路吧?”柳白本来是在一旁百无聊赖的搓着手,听到擦苏械的话顿时来了精神。 “是的,但我打算折返了,和你们一道,可以吗?” “深情不过一把长刀你要杀得不会就是苏杭吧!” 柳白眼神怪异的看着其他两人,将两人惊出一声冷汗,还未待两人做出反应,倒是柳白先做了自我否定。 “擦苏械这样一个带着忧郁气质的帅哥看不上,也没理由看上苏杭这种相貌平凡的人的” “我这已过的人生大半孤苦,倒是有一个貌若女子的兄弟,未曾有过红颜” 苏杭觉得事情和自己无关,但是也想要解释一下。 擦苏械觉得心有些痛,他突然想独自离去,来想想自己哪里不好。不过还是留下来了,他想看看 三人就此结伴,此地离神都约有近千里地,不算远,自然也是算不得近的,全力赶路也不过三个日夜可到。但是三人都孤身上路,自然是对赶路没有什么兴趣的。 柳白想去看看万紫千红和笑颜胭脂,家里有太多束缚,独身出来,自然想是放浪形骸一番的。擦苏械此时心境自然不会有任何放浪的想法的,他更愿意去历练一番,修为自然是立世的根本,也许某一天自己问鼎时,她会回心转意呢? 那么选择自然就落在苏杭的身上。 自小孤苦的少年自然是没见过风月的,所以三人便计划去往离此地不远的一处深山,此山常有机缘。且各天道力都允许年轻一辈前往探寻,虽有危险却也是可控的。 三人就这样结伴而去,苏杭木讷,不善言辞,自然更多是听着他们说这一些趣闻和风月了。擦苏械似有心事,也是偶尔搭话,倒是柳白,滔滔不绝。三人组合也是奇特,但也渐行渐远 神都近几日都非常热闹,最近一月是各地的被选中的新学员来到三座学府的日子,初来神都自然是需要采购和游览一番,一时间本就熙攘的神都大街小巷又是喧闹了几分。 神都有三所学院声名在外,三号院都是一群武疯子,认为摧枯拉朽的实力便是一切的根本。人道院追求世间的平衡,认为时间万物均应平等,拈花摘多皆为利器。天道院问道于天,应天地天道,修世间万法,出手时常借天地之力。 本该神都三院分为天地人,可是数百年前三号院逆势而起,挑破二号院,踏破了院门,自此二号院化作一片残垣断壁,倒是给后人留了一个凭吊的去处。 神都南边有一条大道绵延而入,大道上有一对男女相依而行。男子面容刚毅,英武不凡。而女子则生得煞是好看,身姿如如弱柳之扶风,面容如画,又透着娇弱,竟是让一旁的路人看得呆了。 两人行来,眉目带春,言谈甚欢,让旁人侧目的同时又有些自惭形秽。道旁有一女子,绿衫在风中飘舞,面容青稚纯洁。看着两人的模样,心中竟是有些同情起了苏杭来。 “娇气,你也在此处?”同行两人中女子看到了道旁的绿衫,开口问道 “猜猜姐,你们是单独上路的吗?”娇气看着猜猜,无喜无悲,却是不知道内心深处是怎么样的。不经意间看到一旁的不怕死,视线不经意的飘到了胯下,眼中带了一丝笑意,虽是早早回了神都,但毕竟消息还是有的。 娇气的动作虽然很隐晦,但是这件**毕竟对不怕死的刺激太大,哪怕对方是一个不经意也会引起他的反弹。但此时即便脸色铁青也是不好发作的,由于之前的一些事情,现在家族对自己的支持已经降至冰点,现在一些微薄的支持都是由于和猜猜的关系,现在自然是不敢发作的。 “我们单独上路的,一路皆是走的官道,想来是比其他人快了很多,你在等人吗?”猜猜心性纯良,虽然有看到娇气的小动作,却也没有多想。 “我本是神都人,在这里”娇气望向远方,那里有座山,叫做南山,没有钟多兰朵毓秀,朴实无华,却也独具韵味。 “看看这座南山!”娇气嘴角有笑,真诚而动人心,即便是此时偏执的不怕死也不会认为这是嘲笑。 娇气的笑自然不是嘲笑,她想起了一个少年,并不高大和俊朗,却很挺拔,和他一起依偎在南山,很安心,虽然还没有发生。按照他的性格,向来都是独行吧 离神都约莫千里处,有一片保留还算完整的蛮荒古林。此时的苏杭已经和柳、何两人深入这片山林一晚了,他自然不会知道此时的神都南面有个少女心里在念着自己,眼中看着南山。 即便是一路行来近十个时辰,此时的依然可以在山林中隐约看到一条小路,想来都是前人一脚一脚的踏出来的。 “真是无趣,走的都是别人走过的路,即便是有所得,也是前人漏下的,实在是有些提不起兴致来” 柳白一屁股坐在一块还算干净的石头上面,有些沮丧。一路行来,别说机遇,连猛兽都没见到。一路风平浪静,两旁的竹林遮天蔽日。此时已近午时,斑驳的阳光刺破厚实的竹多,却不能很好的驱散丛林自带的阴森。这种路走多了,连人的内心都一并被渲染的有些阴暗了。 “但我们好像没有更多办法擦苏械你经历多,有什么建议吗?”苏杭皱着眉头,踢着脚边的一颗碎石问道。 苏杭脚下的碎石已经滚了几圈了,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却看到擦苏械怔怔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长刀,本该就轻皱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以眼神示意柳白,希望把擦苏械唤醒过来,路才刚刚开始,后面还是要继续走的。 柳白不愿意唤醒擦苏械,之前不明就里的打了一场架,如今三人同行,自然不会再做计较,但心底总是有些不乐意的。他现在都在想自己为什么就鬼使神差的答应和他们同行了。 见到柳白的扭捏,苏杭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无奈只得自己去了。 轻拍擦苏械肩头,苏杭看到了一张迷茫中带着痛楚。看着眼前的苏杭,眸中有了焦距,眼神也渐渐锐利,而后竟如刀,有喷薄而出的怒气。 哐镗一声,周围的竹子有一大片倒下,终于是给阳光找到了一个投射口,将阴暗都驱散开来了,明媚得有些醉人。只是两柄长刀伴随着凌厉的破空声,在空中交错,有些破坏了这份美好。 柳白没有任何阻止的动作和想法,反倒是选择了离战场远了一些的一块干净的石头,坐在那里,就像是在看一出好戏。 苏杭此时右臂有些麻木,擦苏械的出手太过突然和决绝,只来得及把刀拔出来一半挡住了即将被削掉半边脑袋的厄运。不容做出更多的动作,擦苏械的第二到接踵而至,虽然明显感觉到刀使得并不是特别熟稔,但有强大的修为支撑,这一刀气势惊人,而且直取右胸。 正是旧力用尽,新力未生之时,苏杭心中暗暗叫苦,虽然这一刀自己可以挥刀挡下,但擦苏械气势正胜,时刻出于下风,难免会加速败落的速度。 苏杭侧身让过要害,长刀在肩上划开了一道伤口,迅速的将衣衫染上了一层更深的颜色。右手长刀劈开擦苏械的刀,眼中有一丝红芒闪过,苏杭借势抢攻,一时间攻守互换。 苏杭的长刀伴着金光,长刀快若闪电,擦苏械凭借强大的实力一刀应付着几招危险的刀法。一时间气势喷薄而出,卷起了地上老去的竹多,在空中四散的飞去,肆意的破坏着周围本该青壮的翠绿,然后留下森然的树桩,笔直的插向空中。却是独独有一处仍旧完好,那里坐着一个黑衣的少年,全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漠,单手托腮,颇有兴趣的看着场中的战斗。 苏杭心中有些焦灼,两人交手已近百招,你来我往,暂时还没有谁处于绝对的劣势。但苏杭知道自己败落是迟早的事,虽然明白这个结果,但是并没有谁喜欢失败这个事情,即便是注定的。 又是挡过一招直取面门的刀,苏杭借势往后拉开了距离。此时真气有些难以为继,体力也消耗甚巨。但看擦苏械猩红的双眼,知道战斗不会这么轻松的结束的。 苏杭在想,是否要召唤出混沌支甲,这样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了。 心中意念一动,就要付诸行动。 “不可!”脑海中一道声音打消了苏杭的想法。 “为什么?”苏杭接下擦苏械一招刁钻但明显后劲不足的劈砍,他知道接下来就是一招狠辣凌厉的上撩,第一次遇到这种奇怪的变招,苏杭差一点被划下一只耳朵。 “混沌支甲绝非凡物,世人包藏祸心者多,而且我总觉得周围除了你们三人,有两道若有若无的气势在萦绕。” “再拖下去,我怕会被他的长刀劈成两节” 苏杭的长刀中有有一片独立的空间,如同须臾纳芥子一般的存在于狭窄的刀身。空间中有一道如同轻烟的白色身影在摇曳,它开口说道 “你对面的小子看来惯常使用的兵器是长剑,所以他的刀法有些是是而非,你可趁他长刀直刺的时候。莫直接横刀挡下,而是借势荡开,趁他新的下一招未成之时,直取腋下,废了他进攻的能力,再图后续” 苏杭脑海中回忆了一下,发现确实可行。便借势逼开擦苏械,两人在空中漂浮的竹多上借力,而后悬于断竹之上,苏杭长刀斜指地面。他在等擦苏械长刀直刺过来,这种事情发生过很多次,所以他很自然的在等着。 等待别人来攻,总是有些被动的,苏杭精神集中,眼中只有那把长刀。在等长刀刺向自己的胸口,也好结束这个在自己看来毫无意义的战斗 长刀没有携势冲向苏杭胸口,跌落在了满是枯枝于腐多的地面。没有带出过多的声音,却让苏杭心中一松,想来是擦苏械终于是醒了过来。 现在的苏杭想要休息,他觉得自己在刚刚的战斗中得到很多,刚刚对战,自己的实力比黑水城时提升不好,如果现在的自己和不怕死再战上一场,即便是没有混沌支甲,想来也是可以胜的。 想到此处,也不在意刚刚擦苏械无故的发疯,他有时也想这样疯一下,单薄的背景却不足以支撑他的为所欲为。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刺激着苏杭的耳膜,眼帘中映入了一抹翠绿,脑海中有声音,有些吵闹,但苏杭没有时间去听清了,他要阻挡这抹翠绿的气势。横刀自然是来不及的,本能的召唤混沌支甲,甚至都只来得召唤出胸甲。 竹剑比预想的来得晚一些,不过苏杭也是没有躲过。因为有一道中正平和的宏大之声在耳旁炸裂,断掉了他后续的动作,甚至包括剩下的没有召唤出来的混沌支甲。 半截竹剑抵到了苏杭的胸口,没有破坏力,只够把他向后推了一步。苏杭觉得有些疲惫,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柳白用手中的峨眉刺击断擦苏械手中竹剑后,便退到了一旁,聪慧如他,怎么会不知道擦苏械的故事是说给谁听的,虽然之前只是怀疑,但现在已经可以确定。 擦苏械看着毫无形象跌坐在地的苏杭,觉得他有些可怜,比自己可怜。 内心有愤怒和恶魔,他突然想找苏杭谈谈,谈一谈两种不一样的可怜。 “我们做兄弟吧!” 苏杭有些混乱,刚刚似乎抓住了一些东西,但终究是没有明白过来,也不知道擦苏械这句话是什么意图。此时的他就如同一只被惊吓过度的鸭子,伸长着脖子,睁着一对迷茫的双眸。 也不知是否连温柔的清风都有些看不过眼了,之前一簇将断未断的竹多被轻风一送便拍在了苏杭的脸上,如同一个耳光,不痛但有些耻辱。 有些愤怒的把竹多摔在地上,他看着擦苏械吞了一口口水,有些迟疑道:“你的故事,女主角叫娇气?” 看到苏杭这个模样,擦苏械刚刚压下去的不甘和纠结便有尽数涌了上来,他有些后悔刚刚吞到腹中的逆血,他应该狠狠的戳下去,弄他个半死。 那边的柳白转过身去了,仿佛是为了表明自己局外人的身份,只是那压抑耸动的双肩让人有些不适。 “我觉得,我们可以多走两步,然后谈一谈,免得每次见到你的时候,都想活劈了你”擦苏械的话咬牙切齿,但没有杀意。 苏杭起来拍了拍屁股上并不存在的浮尘,有些尴尬的跟在擦苏械的后面,虽然自己并没有做错过什么,但是终究是给他造成了伤害,苦主就在眼前,总觉得似乎欠了他很多。 “娇气纯洁善良,如同受天地钟多兰朵之气眷顾的精多兰朵,她的美没有如何的惊世骇俗,但是却可以让周围的人没有压力。自由随性如她,恋上你虽有些不可理喻,但也可以理解的。”擦苏械语气平淡,仿佛说着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苏杭没有急着回擦苏械的问题,他在寻找自己身上的优点,擦苏械的话难听,想来却也是颇有道理的。擦苏械也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耐心,没有催促和急躁。 不过片刻,苏杭有些泄气,发现自己竟是没有找得出来的优点。 “我心中本该是被一道靓丽的身影所占据,虽高不可攀,但终究是理想来的” 苏杭突然觉得自己无话可说,便决定转身离去,擦苏械突然觉得手有些疼,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被苏杭划伤的。 “我们做兄弟啊!” 苏杭没有回头,摇了摇手,继续往前走去。 “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在神都的南山下再见” 也不知道为什么朝这个方向走去,苏杭只是觉得就应该这么走,这个地方被他的长刀劈出了一入口,既然是自己开的路,那就朝这个方向走吧。 突然发现自己的愤怒与不甘最后都只是盛气凌人和自己的自私作祟罢了,苏杭何辜,娇气也未曾是自己的,甚至自己都未曾对她表白过心意。 望着苏杭隐没在竹林中的身影,擦苏械觉得自己也该去走走了,去看看一些不一样的风景,开阔一下心胸。 “我们南山下见啊!”擦苏械冲着一袭黑衣的柳白道,然后便随便选了一个方向纵身而去。 柳白觉得有些无趣,心中有些怀念柳城画舫中的姑娘,环肥燕瘦,却也是各具风情。两个糙汉子如何能比得上肤如凝脂的姑娘,既然有些想念,那边回头去寻吧,也许神都的姑娘比柳城更加的出挑和迷人。 三人离去后留下一片还算大的空地和满地斩落的断竹,证明着他们来过。 一阵风吹来,竹林瑟瑟作响,似乎是阳光的投射,地面有两团阴影,伴随着微风摇曳。 然后吹出了两道身影,全身上下黑布包裹,不知是害怕有人认出还是本来就喜欢这样包裹严实的模样。 “那混沌支甲是什么?” “不知道,但可以明显感觉到它的阴森和强大也透露着古老和沧桑” “直接夺过来?” “这小辈也是颇为有趣,先看看再决定吧” “那少爷?” “年轻人总是要经历一些风浪的,我会向长老解释的!” 声音受困于竹林,传得不远,自然是没人听到。两人的身影又再次消失的无声无息,但是带起了一阵风,将隐在一堆腐多下面的半块牌匾吹了开来。牌匾像是木质,已经腐朽严重,好似轻轻一碰就会化作齑粉。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38) 牌匾上面有两个不知道被被掩埋了多久,依然鲜红如血的字“三界”,由于牌匾只有一半,也不知道写的是三界什么,独余这两字散发着属于它自己的神秘。 苏杭有些神思不属,即便是周围的竹林在他一步跨出后变成了一些低矮的灌木也没有引起他过多的注意力,依旧这样走着,本该无序的植株中分出了一条小径,青石为面,古色古香。 自从被蓝言打过后,苏杭觉得自己一身轻松,此间再无枷锁系于己身,但在这条小道上,每一步跨出都觉得是在自己的身上解开的枷锁,总觉得走到这条路的尽头就可以得到大自由,听上去很美好,但莫名的让人惶恐。 有些想逃离出去 他不自觉间使出了九宫步法,这个在功法的最后篇章留下一句“一步一乾坤,十步量世界”的功法,可是却只整篇功法只有九步,没有遗失只有九步,即便是初期体现它的玄妙,但终究是初期,且修行不易,所以它是鸡肋,只有像苏杭这样的寒门子弟有才会去修行了。 符文闪烁,苏杭身形淡去,而后出现,他觉得走了很远,应该走了这条路的一半吧。 虽然一开始看不到尽头,现在也看不到尽头。 其实也不过只有一步的距离,他不敢回头,因为他觉得身上的枷锁又松了一层。 九宫步法使出,总计走了八步,用了八步。 他想要用九步,但是在他眼前出现了一个亭子,亭子上有牌匾,但看不真切,他觉得这个亭子可以解释一些疑惑,但如果走了第九步,也许就越过去了 苏杭就这样怔在哪里,右脚悬在空中,不知道是否应该落下去。 心中天人交战 算上刚开始的那一步,他总共走了九步,解了九道枷锁,九为极。 苏杭也确实九步来到了亭子面前,可九宫步法只走了八步,少了一步总觉得失去了很多。 最终还是决定走下去,如果越过了,还是有机会退回来的。 一步跨出,他觉得自己走了很多步,第九步走过很多次,可是第一次走得这么漫长,如同把刚才走过的八步都走了一遍然后才迈出第九步,这一步他觉得跨过了岁月。 想起了那学院藏书阁里如同乞丐的一段时光,还有那段总也走不过去的路,那时他学会了九宫步法,此时自然不用再学会一次,但究竟是得到了什么,却有些不明了的。 这一步也并没有跨过岁月,甚至都没有跨过近在咫尺的亭子。 苏杭觉得刚刚那一步有些像是自己癔症发作了,抬头望天嘲笑一下自己吧 他看到了蓝天白云,还有三个大字“三界亭”,不过不是在天上,在亭子的牌匾上,鲜红如血,吸引着目光。 突然觉得有些无趣,苏杭干脆靠在柱子上思考一些东西。 比如说怎么离开这里,因为来的那条路已经没有了,眼前又出现了两条路,这种任人摆布的感觉总是不太舒服的。 此时其实是被困在这里了,似乎除了做选择再没有其他出路,只是未知让人本能的抗拒。 他刚刚将九宫步法都走了一遍,没有再走出之前那惊艳的第九步,也没有找到来的路,只是在原地打转。 又抬头看了一眼亭子的牌匾,他觉得那里吸引着他的多兰朵魂。 最后选择了左边的路,没有什么原因,正好是左边更近一些。 一步跨出后,他觉得旁边那条路有黑影闪过,回头再看,却什么都没有,包括那条路。 既然已经跨出了,那就走着吧,道旁的风景还是不错的,也没有感觉到任何隐藏的杀机。 平静祥和,如同一个远离尘世喧闹的小山村,雨后微晴,也不知道接下来会继续晴下去还是在为下一场暴风雨而酝酿 苏杭脚步踏在湿润的青石板上,内心安宁,甚至忍不住想要哼个小调,他忘记了刚刚被迫选择的窝囊和不甘,一切都很真实,很让人舒服,相信这就是真实的世界,真实的容不下虚幻。 天空渐渐阴暗了下来,应该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即将清洗一下这片本就透彻的世界。 苏杭嘴角含着笑,身影在山道上闪烁,脚下是九宫步法,他要找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被雨打湿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即便可以用功力拒雨,但又怎样比得上在一个干燥的地方看大雨肆意的倾泻来得惬意。 半山腰那里有个山洞,抬脚向那里走去,不远也许只用三步。 脚落下,他觉得踏过了时光,站在山洞里,回头正好看到之前悬在头顶的一滴雨水砸在一朵娇艳的桃花上面。 不远,目光所能及堪堪可以看清。 苏杭怔住了,山洞外面已经有大雨在放肆的下着,山洞里面很舒服,干燥还透着一股让人舒服的气息。 他想要去找到刚刚砸在桃花上面的那滴雨水,看了很多都砸在刚刚那朵花上,但都不是刚刚那滴,也许应该走过去看看。 没有在意稠密的雨水和积水的地面,他花了四步来到刚刚那朵桃花边上,鼻尖真好可以嗅嗅它是否芬芳。 那滴雨水自然是找不到的,任凭微凉的雨水拍在脸上,打湿衣衫和发髻。他想就着雨水走一走 一步出桃林,一步入竹海,又一步上了山道,就这样走着,苏杭觉得很有意思,如同幼时天真的踩着雨后积水的水坑。 突然有些想上对面的那座山的山顶,那里视野开阔,去那儿看看风景吧。 既然想去,那就走过去吧! 只一步就站在了山顶,苏杭有些错愕,然后是欣喜。他明白了什么叫十步量世界,规则其实没有那么重要,规则是限制于人的,那么为什么要被它限制呢。 忍不住仰天长啸,突然有一种想去哪儿都可以实现的豪气来 他现在想去黑水城看看自己的老母,那个骄傲的老人,其实并不老,但生活的压力让她一个普通人未老先衰。 有些压抑不住内心的想法,就去看看吧 向内心的方向走去,这一次没有实现心之所向的潇洒 他跌落在一条山道上,有些喘不过气来,刚刚走多了,有些累。 雨依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苏杭觉得自己可能会生病吧,虽说修行的人不再生病,但他就是觉得自己会生病。 有些费劲的站起来,没有真气的身躯还真是不习惯啊 苏杭在对面看到了一把巨大的黑色油纸伞,在一只有些沧桑的手上捏着。 “少年要去哪里?” 看不清伞下的脸,声音有些低沉,但是很清晰。 “回家!”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苏杭毫无戒备,即便是对方透露着窥不透的神秘。 “其实你可以割舍掉这些,修道之路无情,无情才能走的更远,太上忘情还是有些道理的” 话语充满着蛊惑意味,但说的是真实的东西。 苏杭感觉脑袋有些昏沉,想来是真的生病了吧,但那人的话让他有些愤怒,无来由的,总觉得他是要来摘除掉自己一些东西,好像是人性 “一世孤独,即便是站在修道的巅峰,与天地同寿,又有何意义?又如何能称之为人?” “哦?可是那样有机会成神!神自然不是人了,谈什么称之为人?” 苏杭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听着声音,依着本能去回答。 “其实也是想成神的,但如果神需要灭情绝性,那我就做人吧,总觉得有这些东西,即便是以后孤独上路,也还是有值得留念的东西” 一道惨白的闪电划破阴暗的天空,照亮了苏杭的瞳孔,如同睡梦中被强光照射,然后惊醒。 大雨还在下着,山道依旧湿滑,没有漆黑的雨伞和沧桑的手,当然也没有病。 此时九宫步已经使不出来,抖一抖身上的雨水,依旧可以健步如飞,但终究是有些狼狈的,突然有些怀念之前的那个山洞了。 现在有些找不到方向,也只能走走看了,等雨停或者找到一个不会被打扰的地方,恢复真气。 毫无征兆的,苏杭低头笑了起来,像一个白痴。 一朝有所悟,竟变得有些狂妄起来了。 笑声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一把伞,黑色的,大雨在伞边形成一道水帘,看不清执伞人的脸。 苏杭呼吸变得有些气促,刚刚恍惚中归于清醒,觉得那场对话是是自己内心罪恶的幻觉,可是眼前有把伞 分不清对方的善恶,即便是比普通人强健很多的体魄在修道者面前也是毫无用处的。如果刚刚不是梦的话,那么对方一定会是个修行者,并不会比自己弱的修行者。 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大雨肆意的拍打着他的脸,迷了他的眼睛,有些冷。 “哪家的少年郎啊!这么大雨也不躲躲,这样会着凉的嘞!” 黑色的雨伞来到了苏杭的头顶,挡住了欢脱肆意的大雨,视线再没有被雨帘挡住,他看清了对方的脸。 一张饱经岁月的脸,有着刀切斧砍的皱纹,双眼有些浑浊,但透露着慈爱和心疼。 这样一双眼睛当然不会是修行者该有的,即便是模仿也是模仿不来的,所以对方就是一个普通的老者,甚至还断了一颗牙齿,显得有些滑稽。 刚刚用九宫步法在这片山林中走过的时候,苏杭在有座山脚下看到了一片村落,只是两把黑色雨伞太像,在他的脑中重合又分开,而后将他的思绪也一并撕裂开来,没有回答老者的话。 苏杭全身湿透,发髻也半开,显得异常的狼狈,眼中也没有什么色彩,状若痴傻。 老人有些心痛,也是,雨下了这么长时间,正常人家的孩子又怎么会在外面不避风雨。 伸手去拉了苏杭一把,却是没有拉得动的,力气大得惊人,甚至差点让老人摔了一跤。 苏杭的思绪也终于是被拉了回来,平凡无奇的老者,一把比普通油纸伞大一些的黑色雨伞,背上还有有个竹篓,几株新鲜的植物,看来像是草药。 “走吧去老汉家躲躲雨,这样会被淋坏的!也顺便喝碗热粥” 看苏杭眼中似乎多了一丝色彩,老人又唤道。 也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态,苏杭点头,随老人穿过了雨帘。 青色的瓦房在阴暗的雨季里,被浸染成了黑色,有些低矮,穿过半掩的门洞可以看到一团燃烧的篝火,苏杭穿一件并不合身还带着补丁的衣服,并不突兀,仿佛他本该就是这样,长发随意的披散,只露出了一半的脸庞。 一双乌溜溜的多兰朵动双眼带着好奇看着苏杭 “爷爷,这大哥哥是傻的吗?” 眼睛的主人是一个约莫十四岁的少女,本该这个年龄在这样的家庭应该早就嫁作他人妇,以减轻家庭的负担,尤其是她这样长得好看的。 少女不仅没有,而且还保有难得的纯真,一言一行都是没有来得及被这个功利的世界所影响。 “看他的模样应该是生逢大变,应该过几天回过神就好了” 老人眼中的慈爱愈盛,想来少女就是他人生的牵挂吧。 苏杭自然不是傻,说生逢大变也可以算是吧,苏杭发现真气恢复速度慢得几乎不存在,无论是怎样引天地之力入体,却是毫无作用。 方法没有错,身体也没有问题,那么大概就是片天地有问题,在才学书序听老师说过,神弃大陆莫名不能修行的地方,有好几处的。 “老丈,这里是哪里呢?” 苏杭终于是开口了,却是将少女吓了一跳,躲到了老人身后,只是探出一颗机多兰朵的小脑袋。 老人还算淡定,毕竟阅历不同,况且老者早有准备。 “这里是龙山村,隶属于九龙镇,看少年你臂力过人,想来是镇上哪个大户人家子弟吧啧啧大户人家的孩子就是好” 九龙镇自然是没有听过的,此地气候温热潮湿,想来是神弃大陆北边了,神都位于大陆中间,想来自己还得向南走。只是不知道这样不能恢复真气的地方,究竟是有多大,自己需要走多久,如果错过才学书序的入院考核,又将如何是好,想到这里,内心深处又是一股烦闷。 “不知道老丈是否知道这里是属于大陆北方的那个地方呢?小子有事需要南下。” “你这少年,好生糊涂!北方那片苦寒之地,又怎么会有这样的风景” 老人也没有在意苏杭的认知和自己正好相悖,理所当然的认为只是他淋过雨后,脑中有些混沌。 “呀!你是从九龙镇外面的世界过来的啊!我听说外面的世界很漂亮呢!还有神仙!可以呼风唤雨呢!你见过吗?” 少女如同看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一般一下冲到了苏杭的眼前,眼中满是期许。 “见过的,他们御剑腾空,肉掌开山,端是强大与神奇” 苏杭是不敢说自己也是修行者,他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不同的世界,一个和自己认知中南北互调的世界,但少女渴望的眼神,却让他无法做到什么都不说。 是夜,苏杭眼中映着跳跃的篝火,讲了不怕死的事,说了张放的帅,独独没有提及和自己相关的。 “修道者好像都是天地的宠儿一样,完美得像假的一样” 少女嘟哝着,晨曦的阳光驱散雨后的一丝阴寒,篝火也在最后的跳跃下,燃尽了最后一丝光热。 恬静安然的睡着的少女也容易让人平心静气,将少女抱至里屋。 雨后的清晨,空气怡人,但真元依然只恢复了丝毫,不够一个术法的挥霍,要回去也是毫无头绪,虽然这边很舒服,但不是想要的生活。 一夜无眠,依旧神采奕奕,既然暂时修不了真元,苏杭便在院落的青石板上打了一套拳法。 身形多兰朵动,一拳一脚都暗合天地天道,引得老者养的鸡鸭颇有感兴趣的歪头看着,场面和谐又滑稽。 “少年郎,过来吃饭了” 老人唤了一声,打断了苏杭后续的动作。 少女一夜没合眼,是有老人和他两人在饭桌上,老人的眼神中欲言又止。 苏杭认为是老人家中积贫,希望自己离开,便开口道 “老丈不用担心,小子有要事在身,顷刻就会离开的。” 老人知道他会错了意,慌忙摆手,连饭都不吃了,说了一句请等等后转身去了昨晚燃着篝火的客厅。 客厅的正中挂着一幅画,一副很奇怪的画,长髯飘飘的老人,仙风道骨,盘腿坐在一堆乱石中间,单独的一颗形似枯骨。细看到的时候,苏杭甚至被吓了一跳。 老人在画的后面翻出了一个破旧的本子 “其实昨天听你讲修道者的故事就知道,你应该就是修道者,光明大陆等阶森严,普通人又如何可以事无巨细的描述出来修道者的世界” 老人的话自然是没有说完的,苏杭也就等着,因为他听到了光明大陆,回去可能没有那么容易。 “我们家数千年前也是修道世家,可惜八千多年前异族入清,为了自己的生存空间,修道有成的老祖们都投入了战斗,可惜一个都没有再回来过” “即便是人不回来,功法总是会留下的,却不知为何会落魄至此” “确实应该是这样的,可是怀璧其罪” 老人说道这里叹了口气,不知是叹自己的人生,还是再叹先辈的不幸。 “先祖们不能归来的消息不过穿回来一日,家中便被一群蒙面人冲入,见人就杀,唯有一个在襁褓中的孩蓝在奶妈的拼死保护下,带着一张画像和半卷残册从大陆中部逃到了这南部的小山村” “数千年来,无人参破修行之法?” 苏杭很疑惑,既然祖上可以成为一个世家,想来功法不差,后代资质自然也不会差,那么数千年下来,怎么会没有人参破残卷。 “残卷留下的只有技法,没有功法,逃出家族的时候还在襁褓中,无人教导,自然是无法修行的” “为何告知这些?” 不光彩的事情,很多人都做过的,如果受害者都不在了,那这可以使一件光辉的事迹,因为故事是自己说的,但如果知道这件事情有受害者活着,那就是污点了,听故事是很好的,但是不知道老人为什么讲故事了。 “老人家,您希望我做什么?” 听故事自然是很有意思的,但如果是一个过得并不怎么样的人和你说一些并不好的往事,那么后面往往会有请求的,苏杭很清楚所有他直接问了出来。 老人很惊讶,少年太过直爽,准备好的说辞都没有用武之地,不由得楞了一下,而后自嘲的笑了起来。 “老儿我虽然不能修行,但也练得一身拳脚功夫,要不然有如何能带着一个孤女还能平淡的生活” 也许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老人沉默好一会,脸色阴郁。 “十三年前一场瘟疫侵袭了我们生活的小镇,瘟疫爆发的快过了人们的反应速度,小蝶父母在修道者的救援来到前死去,我也是舍不得孙女,才苟延残喘的等到救援,也留下了病根” 说到这里,老人咳嗽了起来,咳得撕心裂肺,待平缓下来,老人喝了一口浑浊的液体,看上去像是什么草药熬的,苏杭还在里面闻到了昨天老人竹篓里其中一棵青翠植株意味。 “坚持了这么些年,我终于是快要油尽灯枯了,对于修道的事情,我们其实早在数千年前就已经放弃了,就想着平平淡淡的过下去。但临了看到你,却又是燃起了那么一丝想法,若小蝶可以自保,我这把老骨头也可以自在的散架了” 苏杭没有答应,不过却接过了老人手中的残卷,但是没有翻开。 “老人家听过三界亭吗?” 苏杭问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没有惊起什么波澜。 “可以帮您打听一下的那您?” 不知为何,老人不自觉竟是用上了敬语。 “我现在体内完全没有真元,但是我会将我知道的东西,教给您孙女您也别抱太大期望,毕竟我也从来没做过强者” 其实苏杭是想要拒绝的,可是他想起了少女纯真的眼神,还有对手上这本书的好奇。 即便是没有真元,也是可以巧取豪夺的,但是他过不了自己内心那一关。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40) 苏杭站在那副奇怪的画像前,手上还捏着那本古籍,他还没有看。 初略看去这就是一张普通的画,画中的道人还有仙风道骨意味。 但现在他看的是细节,这幅画的细节,成堆的白骨,藏于道貌岸然下,他突然想跨越千古和画中的人见上一面,问一下他,为什么。 有些陷进去了,苏杭想要将这幅画扯下来撕碎,有些想笑,如同那被扼杀在历史中的佛陀说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多么可笑和荒诞,诚心侍奉不可得道,反倒穷凶极恶可以得到青睐,仿佛引人向善,却又抑善扬恶。 有些生气,厌恶着这个世界的虚伪,在他不知觉间,有戾气自体内而生,眼中隐有红光。 “大哥哥,你怎么了呢?” 一声纯真的呼喊竟是将他从疾世愤俗中唤醒,只见少女小蝶疑惑的在苏杭和古画间来回,有些疑惑,这幅画她看了十几年,除了画,看不出更多东西,也不知苏杭看到了什么,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您看到了什么吗?”不知道为什么要用您,但是小蝶用了,因为刚刚在门外,爷爷告诉自己,要尊敬他。 “这幅画有人说过这幅画很奇怪吗?” “没有啊!这副应该是先祖的画像,虽然他没有荫蔽我们,但终究是先祖,所以就挂在这里了” 少女歪着头想了想,似乎是记忆中有什么有趣的片段,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容干净明媚,苏杭竟是不自觉的想起那个叫娇气的姑娘来,其实他们不熟,但擦苏械也不似作伪,有些不敢见她了,情不知所起 “不过倒是曾经有一个算命的江湖孩蓝在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吓得尿了裤子,也不止这样普通的一幅画有什么可怕的,我倒觉得画中这位先祖慈眉善目的哎!先生您怎么了呢?” 简短了交流,少女竟是换了三个称呼,想来是有些无所适从吧,毕竟昨晚还觉得他是个傻子呢。 “除了尿了裤子,他还说过什么吗?” 苏杭自然不会告诉她,恍惚间另外一个人的影子和她有了短暂的重叠。 “神神叨叨的,什么杀身成仁,却杀众生” “杀众生?” 苏杭眼中有精光闪过,他觉得体内的真气在那么一瞬间有些蠢蠢欲动,而且有种被拦截了的河道即将冲破堤坝的感觉。但找不到堤坝在哪里 “你爷爷身体不好你知道吗?” 没有去理会体内真气那一瞬间的悸动,反倒是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知道,不过爷爷说您是修道之人,您可以救他的吧?” “我只比你大三岁,直接叫我苏杭吧!不过你只问救你爷爷的事情,你没有其他的要问吗?” “没有了!” 少女回答得斩钉截铁,然后笑了,这次苏杭在纯真外还看到了掩藏极深的一抹苦涩。 “我可能救不了他,昨天我用仅剩的真气探过他的身体,回天乏术,至少我是做不到的” “爷爷不是说修道者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吗?若先生可以救人,小蝶身无长物,唯此身可报” 小姑娘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有些颤抖和犹豫,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自然想要开句无伤大雅的玩笑的。但苏杭没有,因为他确实救不了老人,昨天探查的结果是老人内脏皆是病变,他的身体更像是死去多时的人,看着眼前的少女,苏杭知道了老人的坚持。 他低下头看着少女,看得很认真看得少女有些发憷,这自然不是恐吓,因为他的眼神是温柔的。 “今天爷爷让我教你,我答应了,你希望我答应吗?” 没有等到小蝶的回答,知道她在等自己的解释,便继续说道。 “如果我不来,你爷爷应该还可以活三个月,但是我来了,还答应教你” 说到这里,苏杭有些想念老房子里的母亲,不知他是否也是一样为什么而努力的坚持着呢? 沉默漫长让人焦灼,然而只有几息时间,但却异常的难熬,一个难以启齿,一个在等待 “他也许只能活几天,而我救不了他。但可以了却他的执念,救你并让你活得更久,如果可能再造一个属于你的家族” 少女身体抑制不住的抖动,眼泪肆意的挥洒,苏杭不善于安慰人,于是有些手足无措。 然而抖动的有些过于剧烈,持续时间也有些过长了,甚至他觉得小蝶身上有肉眼可见的红光在流转,也许是错觉吧,毕竟她只是普通人,甚至是身体机能被破坏严重的普通人。 但小蝶开始变红的头发告诉他,是该做些什么了。 有些肉疼的右手快速结印,将昨夜体内积攒的一丝真元打入小蝶体内,希望可以安抚一下她的情绪,也希望找到异变的根源,只是不知道这点真元消耗后,后续是否会束手无策,便不是现在该考虑的了。 然而真元没有如愿,反倒是被一股无形的屏障给挡了回来,甚至引来了剧烈的反抗,这股真元在苏杭反应过来之前,撞进了他的体内,肆意的流窜,也许它也是控制不住自己了吧。 体内乱窜的真元如同利刃在体内来回切割,尤其是实在小腹的位置搅动着,企图在这里开辟一个舒适的小窝。 再顾不得异变的小蝶,盘膝坐下,运转功法,尝试引导这股真元,让其可以按照周天运转。 苏杭只来得及闭上眼,却没机会运转功法,便被体内糟糕的情况直接击晕过去。 此时在破旧的小屋中,有一道红光冲天而起,击碎了天空的云彩,而后继续上升,耀眼醒目,仿若黑暗中的灯塔,在这片大陆一些强者的心中绽放。 离此地约千里地的一座海岛上,有一颗青松,傲立崖旁,即便是海风凛冽,依然将松针刺向空中。它的骄傲也许来自于它身上踩着的那双鞋,一双青色的布鞋,鞋自然是普通的,鞋的主人在海风中即便是衣衫乱舞、苍松摇曳,而其身不做丝毫偏移,即便是腰间的长剑也没有随着衣衫一起狂舞。 这人自然不凡,这个大陆做道人打扮,腰系长剑的中年人自然不会少的,但是可以踩在这颗苍松上的人只有一个! 因为这里是毛毛虫,而道人唤作古尔,大陆四大脊梁之一。 道人回头看了一眼背后镶在山崖上的宏伟建筑群,嘴唇蠕动,有宏大之声在建筑中响起。 “观澜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毛毛虫有你暂代!” 在建筑群中一片最高的地方,一名满脸悲天悯人的中年孩蓝睁开了眼,而后起身,冲苍松的方向弯腰,但没有说话。 古尔道人点头,随着一阵风吹去了身影。 观澜很奇怪,自己入到毛毛虫门下有三千八百余年了,但是自己的师傅只离开过两次。一次是五年前,门下弟子回来禀报说离此地数百里的一座海滨城市中出现了一张妖画,竟是在画中看到一名红发男子屠戮众生,他还在众生中看到了自己,而后尽是提不起丝毫真气来。 那次古尔道人离开了三个月,回来后闭关了一年,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古尔道人闭关。还有一次就是现在,不知是否有什么大事,因为他刚刚也感应到了一道血光。 感应本应该是没有颜色和形状的,但是他肯定那是血光。 有感应的自然不只这师徒二人,有仿若从幽冥归来的厉鬼破土而出,而后舔着猩红的舌头,冲着南方而来。也有人一拳击飞一条如同山脉的白龙,扬天长笑后失去了身影。 还有嫖客正在对一个容颜祸国殃民的女子上下其手的时候,却是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因为他看到了一抹血红,本该应该躺在身下的**已经失去的踪影,他用最后的力气捂住了喉咙,扭头看到了一道青烟,而后便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任何东西了。 苏杭做了一个梦,他梦到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切割成千万片,被化作齑粉,本该应该随风而散。却没有,被一股奇怪的力量牵引着化作一张阴阳图,阴阳鱼相互争夺追逐,来去间竟是旋转起来。 他突然发现本该应该是自己身体化作的阴阳鱼,他却是不能做主,就如同一个旁观者一般。 阴阳图越转越快,而后脱离他的意识,将要冲向一个未知的世界。 他有些惶恐,虽然不知道那阴阳鱼是什么,但是在他的认知中,这是他的身体,但又好像不是,因为感觉不到。他在这里只能看见这张图,其他什么都看不到,包括自己。所以他不愿意失去,于是开始尝试追赶,最后发现距离越来越远。 想要厉声叫喊,企图引起阴阳图的注意力,却是无能无力。 最后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了,也越来越虚弱,阴阳鱼也将要消失在意识的最深处,那么在这里就真的什么都感觉不到,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是这很绝望。 用尽最后的力量,冲阴阳图的方向探了一下,而后打算在这无知无觉中忘掉自己。 在绝望中,苏杭感觉到了有红光照亮了他的眼帘,而后睁开了眼,就在这个世界的光亮照进他的瞳孔中之前的一瞬,感觉有一张阴阳图在他的视线中闪过。 睁开了眼,眼角有些湿润,还有一滴液体划过脸颊砸在地上,溅起几粒微尘。 同时在苏杭曾经停留过的那个山顶,在红光亮起的时候,有一个老人将背篓放在一旁,停下手头的一切工作,冲着北方跪拜而下,以头触底,有鲜血将地面染成深色。 苏杭还在迷茫,为什么本该清丽的小蝶会头发会变成红色,清纯中有一股妖异的气质。一道声音去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赶紧带着小姑娘走,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带上那幅画!” 苏杭听出了是刀中的那道幽魂的声音,没有过多犹豫,甚至没有考虑自己体内没有真元的问题。 卷起那张奇怪的画像,拦腰将还没有睁眼的红发小蝶抱起来,脚下不自觉踩出了九宫步伐。 “咦!” 一座海滨城市中,一件半黑半白的道袍罩在古尔道人的身上,此时他正在路边一个小铺子中购买一对短剑。突然轻咦一身,古尔道人带着短剑消失了,有银钱掉落在摊主的面前。 越过一片桃花林,苏杭将小蝶放在山洞里,双手快速结印,额头有汗。 无数符文在双手件流转,带着双手印在小蝶的后背。 小蝶的红发开始退去,苏杭开始颤抖,小蝶开始流泪。 哇的一声,少女哭出了声,苏杭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晕了过去。 小蝶和爷爷的小屋此时来了一名不速之客,黑白色的道袍,腰系长剑。 他站在本该挂着那副画像的墙前,陷入了沉思。 他在这里站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本该面无表情的脸勾起了一丝笑容。 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去,眼神望向门外,那里站着一个看不出年纪的黝黑男子,咧嘴笑着,背着阳光,白牙有些渗人。 “你在等我?” 黝黑男子开口道,他的笑容看上去有些憨厚。 “本该不是,后来是了,现在不仅仅是了!” “和你这种牛鼻子说话真是累,认识都有几千年了,开口还要打个机锋你们这样活着不累吗?” “总还是要有点追求的” 此时的古尔道人,说话柔和,倒煞是好听,没有了在毛毛虫的那道声音中的威严。 “我其实也很好奇接下来会有哪些老伙计过来” 男子说罢也拉了一张椅子和古尔道人并排坐着一起,闭目养神。 阳光已经倾斜了一个角度,两人依旧这样坐着,姿势都没有变换过,好像睡着了一般。 此时外面起风了,轻柔的风,甚至都不能讲地上的落多带到空中,但假寐的两人却睁开了眼。 “来的人有些少啊” “不少了你五千年前杀了不少人” 黝黑男子看着门外,眼中有一抹亮光,越来越亮,随后甚至照亮了他整个人,甚至连皮肤都不再那么黝黑。 一声巨响,小屋已经失去了终于,周围的土地也已经被梨过一遍,独余两张椅子和两个刚刚睁眼的人。 “他是手下留情了吧?” 古尔道人的目光有些恐怖,在他的视线里有一个枯瘦如柴的男子,眼神凶戾,正用猩红的舌头舔着嘴唇。 “皇甫家的望月决你们拿到了吧桀桀桀桀” 枯瘦男子手中两柄弯刀在空气中划过两道刀光,八千余年前在那场大战中深受重伤后,他就封闭自身,藏于莽荒的地下,眼前两人没见过,自然不会太过在意。 “哦?你要望月决?八千年前皇甫家的是你也有参与?” “小娃娃口气不小,想不到绝了后的皇甫倒是有人愿意趟这个浑水” “绝后?!” 古尔道人眼神凌厉如刀,座下的椅子片刻间四裂开来,人已经没有踪影。 一阵大风凭空而起,黝黑男子被吹得衣衫猎猎作响,却是没有移动分毫,而枯瘦男子则退了三步,可怖的脸上还留下了一道交叉的伤口,更增添了一分凶残。 但枯瘦男子没有动手,因为在他面前出现了一个女子,柔媚娇艳,仅仅是一个背影,便让他差点心血逆涌。 不敢多看,移开了目光,伴着粗重的呼吸。 不过不知何时回到椅子碎裂位置的古尔道人眼神却是不带任何偏移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没有**,有锋锐。 “哎呀古尔小哥不要生气嘛!对我这样一个弱女子都能下这么重的手您看这衣服都被您快打掉了呢!” 女子说着还把快要掉落到胸口的衣服又往下拉了拉,却是引得黝黑男子一脸厌恶。 “公孙三娘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不过你后面的人,我要杀三娘是否可以给个面子呢?” “我要维护这瘦猴子,你古尔应该是知道的,就如你和皇甫家一样我救他三次,以后那就是他的命了” “你挡” 古尔本来想说什么,像是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头偏了偏,然后笑道。 “三娘好算计,就不怕我改了习惯?” “你是古尔道人,能把苍松观搬到海岛上去,又怎么会改习惯?” “呵呵他还是要死,放心我不会出手!” 古尔道人本该有些紧锁的眉头竟是好像舒展了一些 “你身边的尉迟出手也不合适吧?” 虽然说这不合适,但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这黑人尉迟,手段通天,在六千余年前和古尔战了一场,没人知道结果,不过自此两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尉迟不会喜欢欺负病秧子的,鬼猴,好好活着哦” 古尔眼神并不恐怖,倒甚是和煦,但在鬼猴的眼中,比他自己的眼神更加可怖 崖洞前,阳光和煦,桃花开得煞是好看,但小蝶看着晕倒在自己面前的苏杭有些束手无策。 “莫慌,他只是晕过去了,大概一炷香后,他会醒过来” 小蝶很肯定周围是没有人的,此时突然一个声音冒了出来,更重要的是这个声音更像是在脑海中响起的,因为墙角有只老鼠依然在谨慎的探索着。 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但他仍旧挪动身体,去挡住她看不到的方向。 “我若能够伤他,你又如何挡得住?” 这话自然是有道理的,所以少女回头了,她看到了一个人影,白色的人影,悬于苏杭长刀之上,仿佛是烟雾组成,似真似幻。 “你让先生晕过去的?” 少女不傻,如果说一切都是巧合,未免太过强词夺理了。 “我本是一缕怨气,后被炼做器魂,来到这片大陆后,我竟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也短暂拥有了自由之身,踏入这片大陆后,我想起了一件未了的事情,我想我应该曾经为这片大陆流过血,所以如果可能的话,帮我个忙?” 人像虚影自然是不能开口的,但少女真真切切的听到了。 “有什么可以为您做的吗?” “我本该是” 群山环抱之中,一个视野开阔的山顶,在这里看风景自然是极好的。 山顶有一个竹篓,里面有几颗还带着晨露的植株,旁有一滩深色的湿土,在阳光下泛着一丝血色。 “我晕过去多久了?”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 少女的声音有些颤抖,刚刚苏杭告诉他,去往山洞的路上,他看到爷爷站在悬崖边,然后现在这里只有一个竹篓。 “你在这里等着” 苏杭纵身跃下,下面有一方碧潭他刚刚在山顶没有感觉到老人的气息,但还是需要下来看看,因为山顶的少女哭得很伤心,他有些手足无措。 水里很干净,干净得找不到一颗水草或者游鱼,自然是没有老人的。 但是水潭中有一片细沙地呈圆形,彷如是一面镜子,也不知为何会形成这样奇特的样子。 站在水边沉思,这里为何会有没有老人的身影,之前他对小蝶撒谎了,他不是看到老人在悬崖边,而是看到了老人纵身跃下,他明白老人的想法,但还是有些心痛。 更重要的是他在这里没有找到任何与老人有关的东西,此时正好湖面将一道光反射到他的眼中,苏杭有些厌恶,想要扭头躲开,却看到光不是被水面反射,而是水底的细沙。甚至在里面隐约看到了一些隐晦的景象,想要细看又消失不见。 去水底除了细沙别无他物,寻找阳光反射的地方,除了眼睛被灼痛以外,再无发现。 一时间心灰意冷,因为他刚刚好像在那里看到了三界亭 一滴水珠挣脱面颊,映射出周围的景象。 一张少女因绝望而哭泣的脸庞,凄美而又动人,一道身影闪现中出现在了她的身后,破坏了画面的柔美。 出现的男子轻抚着少女的头,却是给画面多了一丝温暖。 “我没有找到他” “爷爷曾经说过,如果他哪天不可避免的要死去,他会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悄无声息的离去这个竹篓也许只是告知吧” 说着少女将竹篓中的一棵绿色中泛红的植物抖了抖土递到了自己的嘴边,苏杭想要阻止,但终究是没有,因为他曾在那个暴雨天在同一个背篓里看到了相似的一株。 少女脸上满是痛苦,眼中的泪水再次决堤而出。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41) “不好吃?” “苦深入多兰朵魂的苦” 苏杭再次手足无措,其实他也没大多少,但现在他是她的先生,所以他又问了一句话。 “那是不是没有那么伤心了?” “可我还是伤心” 苏杭的衣衫被泪水打湿,他觉得这样有些过于亲近了,但想想现在自己是他的先生,便再次伸手在她的头顶安慰她。 这次却是没有成行,本该伏在他胸口哭泣的少女已经顺势跪在了地上。 “今日起,小蝶便是先生弟子,一生服侍左右,尽忠尽孝” 苏杭被吓了一跳,急忙要搀起来,却是发现少女在这一刻,力气大得惊人,也不敢过多用力,怕伤到她。 “既然当时已经答应过老爷子,自然是没有反悔的道理的,你且起来吧!” 少女却是没有立马起来,反倒是俯身下去,叩了三个头,唤了一声师傅,这次苏杭没有阻止的。 “我们去找老爷子吧” 少女愣了一会神,然后回道 “我们回去吧,去收拾东西,然后我随师父去吧” “可是” “我明白他的选择,师父带去去吧” 少女的声音异常坚定,苏杭不想离开,因为之前在下面看到了三界亭的影子,但刚刚少女叫他师父,那么便走吧。 眼前大变样的景致一度让苏杭觉得自己走错了地方,本该雅致的乡间瓦屋已经失去了踪影,周边的风景也变了模样,仿佛是被人掘地三尺了。 此时留在原地的两把椅子成为唯一的财产,还有一把已经散架了。 “小蝶,你全名叫什么?” 说来也是惭愧,小蝶已经叩头唤过师父了,自己却不知道她的全名。 “皇甫蝶师父这就是仙人的力量么?” “皇甫” 苏杭陷入了沉思,他脑海中也有一个人叫皇甫,存在于神弃大陆的历史中的一个神!一个让所有神弃大陆人万载岁月又恨又怕的一个神!当初把他们赶出神域的主力,望月决气吞山河 一时间有些恍惚,才想起,老人曾给我他一本旧册,一本据说花了几千年也没人看得懂的书。 封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如果打开里面是望月决,不知道该怎样去看待这个世界,怎样去看待历史,万年口口相传的历史,究竟谁在说假话,时间还是人? 这一页掀开,也许就是尘封的历史,所以这一片薄薄的纸片显得特别的承重,苏杭甚至有些不敢翻开,但内心有魔鬼和**,自然是要看看的。 “哈哈哈” 苏杭笑了,笑的酣畅淋漓,直至直不起腰来,然后收敛,脸上有刚刚笑出的泪,看上去像是刚刚哭过。 “师父你为什么看到一本画册要笑呢?我们家看这本书看了几千年也是没有人笑的您是看懂了吗?” 少女眼中有期许,家族几千年的谜,在血脉都即将断绝的要在自己手上解开了吗? “你们家族的秘密还是你自己去解开吧,待你可以多兰朵活运用真元的时候,用真元附于双眼,你可以看到一些本该看不到的东西” 他自然不会说是自己看不懂上面的文字,只是看到了一张真元运行图,其他什么都没有,看不懂。本该有强烈好奇心的东西,在看不懂的那一刻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也不再想去探究,这种涉及到万年之密的事,不应该是自己这样一个小人物去揭开的,不合适 “我们去找个地方落脚吧” 苏杭对皇甫蝶绽放的一个笑容,如同雨后初晴。 带着黄埔蝶在一条还算宽阔的路上走着,两个人没有行李,倒是走得异常的潇洒。 之所以在这条路上走着,是因为苏杭在这个方向看到过一片城镇。但是来到近前,苏杭不敢往前走了,他发现自己在本该的世界就穷光蛋,更何况这个连文字都不认识的世界。 看到师父的的踌躇不前,皇甫蝶笑弯了腰,而后将随身的一个小包裹递到了苏杭的跟前,为了让他不难堪,却是将头扭到了一旁。 可是就这样举着,手都有些僵了,包裹仍旧还在自己这里。 回头,苏杭就这样站着没有将目光投向包裹,也没有看着皇甫蝶。 这一刻,她觉得苏杭如同暴风中的劲松,任狂风呼啸,只衣衫猎猎,眼神看着前方,寸步不移,在他的眼光里有一个人,确切的是一个孩蓝,黑白道袍,半黑半白,和神弃大陆的孩蓝有很大不同。 孩蓝手中拎着一对短剑,没有出窍,而他整个人站在那里,如果不是眼睛看到的话,没有任何的存在感。 皇甫蝶也看到了,她看到几欲将苏杭刮走的狂风在自己面前却只是一道刚刚可以撩起发丝的微风,便是知道孩蓝和师父一样是修行者。 往后退出了一段距离,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你为什么不退?” 孩蓝开口了,和他年轻的外表不同,他的声音有一种看透世情的淡漠。 “您也看到了我背后有个小姑娘,她叫我师傅” “你不怕死?” “您能开口说话,说明您没有这个打算。” 孩蓝有些意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苏杭,眼神中有赞许,只是在眼睛深处有一抹掩饰的极好的厌恶。 “你今年多大?” “十七” 孩蓝本还欲再说什么,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便没有再说,将手中的短剑递给苏杭。 “给那小姑娘的” “我该怎么介绍您?” 孩蓝皱起了眉头,眼神犀利如刀,像是要将苏杭看穿,又是平地一阵风起,刚刚掀起衣角又归于平静。 “就说是故人吧!” “他的故人吗?” 苏杭手中展开了本来挂在被拆老屋中的那副古话,画中人仍旧仙风道骨。 “你很聪明,画能给我吗?” 苏杭没有丝毫的犹豫,将画卷递了出去 “前辈能告诉我这个世界有神吗?” 孩蓝接画卷的手顿了一下,而后笑道:“如果按照实力划分,我可以算是吧,但是如果你问的是传说,那迄今为止还只是传说。” “前辈听说过三界亭吗?” 孩蓝收下画卷就欲离去,身影化作一股青烟。既然遇到了老怪物,苏杭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凭借漫长的生命,自然知道的会更多。 “那是另外一个传说了,如果你曾经见过,那么就在见过的地方等着,如果你想再见到,这是唯一的办法。” 声音缥缈,孩蓝的身影消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来过。 苏杭将短剑递给皇甫蝶,沉吟许久,抬起头来问道:“你对前面这座城有什么好奇吗?” “城里的大戏,听爷爷说过,像是昨日重现一样的在眼前将影像展现,我想要去看看” 不知道苏杭为何问这个问题,小姑娘还是如实回答。 “好!我们去看大戏!” 太阳已经西斜,金色的光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有些长,通往城镇的道路一路迤逦,如同行走在一条金光大道上,前方好像是光明! 金色的太阳光扭曲了一下,道路上只留下了一个少女的影子,脚下的步伐有些紊乱,甚至还不如初学步的稚蓝。 孩蓝虽是不稳,但终是向前的。但小道上的少女忽前忽后,甚至右脚被左脚绊了一跤,而后跌进尘埃里,但不知为何,周围一个行人都没有,少女就这样跌跌撞撞的走着,时间已经过去小半个时辰,依然是还在原地。 此时有一个道人就在离少女一米的地方,看着她,眼中有慈爱和追忆,几次少女要跌倒都差点忍不住要伸手,甚至道人身旁人来人往,但似乎没有人看到行迹诡异的少女。 皇甫蝶此时已经如同一个泥猴一般,尘土满面,甚至额头有血渗出。 又是一次自己将自己绊倒的愚蠢行径,不过这次是右脚绊了左脚。下一刻脸上应该会重新留下一道伤痕,金色的阳光扭曲,苏杭的身影出现在了这里,伸手要将少女扶起来,看了那许久,终究是有些心痛,但却捞了个空,少女的身影已经在即将和地面接触的时候失去了踪影。 此时旁边的池塘里溅起了一朵漂亮的水花,而后少女的头颅自水中浮现,额头尚有淤青,但却喜笑颜开。 “如何?”苏杭将皇甫蝶带回路上问道。 “可以走出三步,但是我现在走不动了”少女有些不好意思,生怕师父嫌弃自己天资愚钝。 苏杭眼神呆了呆,倒是让少女更加无措。他自然是看到了,也明白他误会,想起自己枯坐三十六个时辰方有所得,一时间自嘲的笑了笑。 “想不到你天资聪颖至此,大神的后裔名不虚传!” 皇甫蝶听不懂大神的后裔,但却明白师父这是在夸她,满心欢喜间竟是要将九宫步法再走出一步,但初涉修行,真元难以为继,空间虽有扭曲,但是这一步却是没有跨出,少女一口逆血喷出。 苏杭探手,发现少女体内气息紊乱,已是受了不轻的伤势。 正待有所动作是发现皇甫蝶体内逆乱的真元以他不可理喻的方式快速理顺,本该暗淡下去的眸光又变得多兰朵动起来。 “师父”少女有些羞意,此刻苏杭正抱着她,虽是师徒,但毕竟还是年龄相仿的少男少女。 “以后切莫冲动,修行之途与天争命,荆棘险阻不止来自于世道的险恶还有自身” 顺手放下少女,苏杭眼神中有光,晦涩难明。 “师父你刚刚是什么东西放在我的额头?很舒服呢!” 苏杭愣了一下,他想起在少女逆血离体时,空间有那么一刻的紊乱,他笑道:“那是师父你对的爱!” “小气鬼师父!那师傅现在是带我去看影戏还是给我授课呢?” “看影戏” 声音渐行渐远,待师徒二人走过,道路复又熙熙攘攘,远处城镇繁华,入城的主路又怎么会没有人来人往呢? 有道人着黑白分明的道袍,将手中拂尘甩了甩,而后转身而去。 “皇甫,活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护佑她了” 斯人已无踪影,唯有叹息余音,不知是有怎样的沧桑,道的是一个怎样的故事。 苏杭回头,此时在他眼中这条宽阔的大道依旧空无一人。 “他是谁” “如今入侵者已经退去,但我界元气大伤,如若贼子携势再来,当如何?” “既如此,诸位回去收拾门庭,召门下弟子外出游历,寻资质上乘者” 光幕暗去,舞台上的人也失去了踪迹,但苏杭仍在沉思,这是他今日看过的第三场影戏了。 他见到了和自己世界宣传极度相似的历史,但这次受害者换了一方,此时他也知道了自己现在生在何处,史书和先辈都在宣扬和神往的地方“神域”! 那些本该被他们称之为神的人不再是站在神坛上俯视众生的脸谱,而是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他们于万千人中争渡,他们彷徨挣扎,为了自己的生存空间抛头颅洒热血,他们也嬉笑怒骂 自己从小就被灌输理念是被遗弃和驱逐的流民,连现在居住的地方都被先辈们改名唤作神弃。今日却发现他们这些自怨自艾的流民被称之为魔!虽没有青面獠牙,却也是满目狰狞。 他已不知谁在说假话,他想起自己曾经拿到过的那本奇特材质的书,最后几句话的满目血泪,也想起刚刚影戏中满目疮痍的大地和他们仿佛第三者一样述说的事迹。 他心很乱 “若有一日,时势让你我拔刀相向,你作何选择?” 皇甫蝶发现今天的师父看完影戏后,变得有些伤春悲秋起来,但既然师父问起,自然是如实回答。 “师父之恩如同再造,小蝶不会拔刀” “历史为前人所见,然后诉之于口,他们说的是希望后者听到的,无从考证” 苏杭想起不知是在哪本书上见过这句话,显然他是对的 群山环绕之间有一湾碧潭,水清可见底,偶尔有几尾游鱼穿梭。潭边有一名男子双眼出神的看着水池,再平常不过的景致却似乎包含天地至理一般,男子看得很出神,一片寿终正寝的竹多飘忽忽的自高处落下砸在他的睫毛上,而后在潭面带起了一片涟漪。 男子一步跨出正好踩在刚刚坠落的那片竹多上,又是一圈新的涟漪荡漾开来。 银光闪过,一柄长刀出现在男子的手上,刀尖几乎抵在了一个好看的鼻子上面,鼻尖有汗溢出。 “师父!你可以在水面站住了?那是不是也快可以飞行了?” 少女没有惮于眼见的长刀,反倒是因为男子悬于水面而异常兴奋。 两人正是离开城镇的苏杭和少女皇甫蝶,那日看过几场影戏后,两人回到了昔日老人纵身跃下的地方,在山顶结了草庐。 而苏杭常在山谷的水潭边沉思,潭底的那片砂石依旧平滑如镜,但却再没有任何景象出现过,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三个月了。 “九宫步法走出几步了呢?” “七步” 苏杭有些感慨,仅仅三个月的时光,少女修行竟是到了如斯地步,快得让他有些恍惚,如果给他足够的时光,将来会到怎样的地步呢?自己似乎是见到了像历史中大神的成长之路。不知为何,想到大神,苏杭心中晃过了那半黑半白的男人形象,时间也不过短短数月,现在竟是有些想不起对方的脸来了。 “这个给你!” 苏杭将一本小册子和那本有可能是望月决的古书一并递拥有少女。 “这是为师将已知的修行知识尽皆写于此书之上,而这本古籍也是你们家传的,想来和你的血脉是有些关系的,你可以试试看。” 近几月,苏杭学会了当地的文字,望月决三字如梦魇一般困扰着他,所以他看了,看懂了,但是没看懂 全篇絮絮叨叨,未有一字与修行有关,苏杭也曾经截取其中意义不明的一段与皇甫蝶说过,最后发现仍旧是无所得。 “我该怎么做?” “以自身精血附于双眼,然后再看这本书” “好的,我这就试试,到时候师父一并教我!”少女有些雀跃,两人相处近三个月来,苏杭待她如兄如父,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在她心中滋生萦绕,她觉得可以为师父付出一切。 少女重新睁开双眼,发色如血,她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所有事物上面都有符文环绕,但却杂乱无章,唯有那本古籍和苏杭身周的以一种似乎暗合天地至理的方式流转,最后海纳百川般归于小腹,可惜向外流转却不是很顺畅。 她想要看得再清楚一些,努力的睁开双目,血色长发无风在空中狂舞。 苏杭看得大惊,此时少女眼中有鲜血溢出,配上血色的长发,恍若厉鬼。 一掌拍在少女的背后,阻断她下一步的动作,也不知她经历了些什么。 那日老人纵身跃下的山顶,此时已经修缮起了一座简单的茅草屋,初升的太阳将破败的小屋平添一层神圣的以为,也将山顶的两人影子拉得特别长。 “去吧如一个常人一般历练百年,切记,莫要轻易表露你是一个修行者的身份,如果可能,找一个门派加入。” “师父,你呢?” “也需要历练,百年后,如果你还记得为师,此处相见!” “师” “无需多言!你我道不相同,这对短剑于你,切记护好己身!” “师恩不敢或忘,但恳请师父赠我以长刀” “短剑更适合你!” “师恩浩大,有师父的兵刃随身,若师父随行,此行百年不敢或忘师恩!” 少女明白如果要求和他同行是不会被同意的,唯求一随身物品睹物思人,她不敢抬头,怕见到他眼神的时候丧失勇气。 苏杭就这样深深的看着她,拿剑的手紧了紧,而后松开。 “你等我一会”就这么一会,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 苏杭枯坐在茅房里,他在回想那日蓝言的手法,而后依样施为,符文闪烁间,长刀中被拘出了一道虚幻的影子。 手印变化间,苏杭冷哼一声,他此时竟然可以感觉到白影的思维,感受它的记忆。 记忆零碎而庞大,他看到了家园被入侵的慷慨赴死,看到了大雨磅礴中的混沌支甲与鲜血,也看到了在寒风冷冽间的挣扎求存,还有那日自己晕倒后对皇甫蝶的所求。 手印转换间,苏杭就要将这些磅礴的记忆尽皆抹去,巨大的信息量撑得头有些疼。 但在手印即将落在白影上的时候,他改了手法,没有删除这些对她来说也许很重要的记忆,白影并没有错的,在记忆中她也曾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不过是战争让她一切的美好变得支离玻碎。 挥手间将她所有有关自己的记忆篡改,他们之间的记忆刨去所有鲜血和丑恶,平和互利。 出门时,皇甫蝶站在那日老人跃下的地方,太阳光洒下,衣袂飘飘。如同谪仙一般,又随时会乘风而去,此景竟是让人忘却世间丑恶,顿生心旷神怡之感。 “我美吗?” 少女回过身来,面容间少了一丝青涩,多了一些妩媚,说话间红发飘舞,别样的美感,摄人心魄。 苏杭惊出一身冷汗,前两次红发的负面状况尚在眼前,急忙出手想要阻断她的真元运行,却不想少女轻巧的躲过他的手掌,转身间有温润落在他的脸颊,有些凉。 恍惚间竟是失了心智,直到长刀脱离了他的掌控,才被猛然惊醒。 芳踪已渺,山谷间有回声传来。 “宿命如此,你我师徒,数月相伴间愿百年后再见,相伴余生,不为师徒!” 苏杭伸手在脸颊抹了一把,刚刚那里有温润相触,红了脸颊,乱了心境。 初升的阳光并不刺眼,仿佛是为了以后的光芒万丈积蓄这力量,温润如玉。 之前有个老人在这里纵身跃下,了了残生,断了牵挂。刚刚有个少女也站在这里,翩然而去,留下牵挂。此时他站着这里,茫然失措,突然发现少女离开后,自己竟然失去了方向,故土回不去,这个世界太过陌生。 苏杭在这块顽石上面站着,和顽石融为一体,日头落下去三次,甚至有鸟在他头顶建了一个临时的窝,如同一节枯木一般,但是眼睛依然明亮。 站在他头顶的鸟被惊动了,有些惊讶自己选择的这个枯草堆为何竟是自己动了起来,甚至还掉向了山谷的深潭。想来是这块顽石受不了岁月的侵蚀吧它贫瘠的脑袋自然不会想太多,只是对水潭中为什么会有一个亭子有些好奇,但也只是好奇,因为它的新家刚刚被毁了,它需要再建一个新家。 天旋地转,这种感觉并不舒服,甚至有些难受。但是苏杭却是兴奋得有些难以自持,眼泪滑落。 失而复得的兴奋过后,苏杭脑海中晃过了一个少女明媚的容颜,红发飘舞不为师徒 正在回忆间,他在眼前看到了一个身影,但是距离太远了看不真切,在这里除了思考,做不了其他事情。 眼前的身影快速变化,最后化作一具白骨,唯有几片破烂的布料还挂在上面,苏杭惊出一身冷汗,自己意会也会化作白骨?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42) 眩晕感消失,苏杭双脚重新脚踏实地,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真元运行不畅,有一种被笼罩了什么的错觉,待要去细细感受一下的时候却再也感受不到了,想来是自己的错觉吧,只是脚下的异物感有些强烈,需要看看。 那是一堆枯骨,有些散乱,但可以看出来是人的尸骸,也不知是谁这么倒霉,魂断三界亭外,看白骨的风化程度,至少也是也死去近百年了。 死者为大,暴尸荒野终究凄惨了一些,就在苏杭收敛枯骨的时候,在臂骨上发现了一片腐朽不堪的布片,一阵风来就会把它吹作尘埃,消弭掉它存在过的所有痕迹,但终究是保留下来了,并且震动着苏杭的内心。布片上一个丑陋的补丁,针法简陋,缝得歪歪扭扭,他之前见过差不多的,或者说就是一样的,在一个老人的手臂上,这只手臂握着一把巨大的黑伞,黑伞为他遮过风雨。 苏杭想起之前时空隧道里看到的那个身影,看到他化作白骨,如今想来却是明白了,他先自己跳下寒潭,所以在同一条路上看到了他。 前后相差不过几个月,为何尸骨却是如同经历过漫长岁月的洗礼,难道现世已经有百载时光悄然而逝,那么与自己同代的人都自己的母亲,一时间有些恍然失措,本该的豪情壮志消失无踪,孤寂得如同被世界遗弃的孤儿。同辈已是前辈,已是同辈的晚辈却无同辈之谊。 一时间泪如雨下,苏杭哭得像是一个孩子,无助而又彷徨。眼前就是一堆枯骨,泪水仿佛是为了祭奠。 “这傻子对着一堆枯骨又是发呆又是哭的,那骨头不会是他姘头吧!” 苏杭回头,两个人站在他的身后,一人丰神如玉,身上不自觉竟是透露出一丝神圣意味,还有一人俊秀如女子,气质阴柔,嘴角斜着,有一种邪异的魅力,话正是从他的口中说出的。 “几个月前聊天的时候还是单纯懵懂的少年,不想短短时间竟然可以有化作枯骨的姘头了,看尸骨的样子还是男的!” 擦苏械也接过话头说到,眼中满是戏谑。 “你们确定只有几个月?你们俩在一起?” “倒是没有在一起,我本来往回走的,要离开这片林子,结果一步跨出天旋地转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他奶奶的条件恶劣也就算了,连一只老鼠都要扑过来想欺负我,所以我顺手弄死它了,结果没想到,他倒是兄弟姐妹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都赶过来报仇,那可是铺天盖地呀!然后这几个月都被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追杀了几个月,然后就莫名其妙又被拉回来了,更可悲的是,被追了这么久,换衣服的时候还被旁边的这个变态偷窥!” 柳白愤怒的看着一旁尴尬的擦苏械。 “这就是你们俩偷窥我的理由?” “额” 两人一时失语,刚刚确实嘲讽很开心,但自己似乎还真是偷窥。 “不过你对着一对白骨在那里伤春悲秋的,我们难免好奇嘛!” 擦苏械终究是受不了柳白和苏杭两人的眼光,连忙转移话题道。 “你们之前在这里看到过这具白骨吗?” 苏杭正色道 两人仔细的看看了尸骨的位置还有周围的环境,均是摇了摇头。 “这里好像是当日你们打架的地方,你看这颗竹子就是当日苏杭刀砍的。”柳白对着一颗断竹道,想了想又回头道:“把你的刀拿过来看看,看接口是否对的上!” 见苏杭没有行动,柳白又催促了一遍。 “你们不觉得断口太过新鲜了一些么?好像是昨天才断的一样?”苏杭自然是拿不出长刀了,所以他看到了这个新鲜的断口,顺便也看到了所有新鲜的断口。 “所以我们难道做了个梦?” “梦?!”柳白瞬间变得激动起来,在他的身上有一股戾气生出,空气中竟然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你告诉我这是梦?”柳白捞起了衣服的下摆,在肚子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看上去刚刚愈合不久,苏杭也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左脸,而擦苏械眼神则有些飘忽。 “擦苏械你经历的什么?”苏杭想要和他们做一个印证。 擦苏械犹豫了一会,开口道:“我去了一个地方,那里风景秀丽,可以说是修炼的天堂,我刚到的时候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晕倒在了那里,被一个老者救下,我拜他为师,他教我修炼,回来的时候我正好在闭关,冲击后天之境。所以柳白,我真不是偷窥,只是刚好醒过来” “什么叫不是偷窥,你丫就是一个变态!初次见面就拉着我打生打死的,明明被苏杭绿了,却要装圣人,结果孙子装不下去,还是和他打了一架!”柳白放下衣摆,也许是为了平复心中愤懑,他出语伤人。 擦苏械一时语结,柳白所说虽然粗鄙,却也是事实。 “这么说你是突破成功了?” 苏杭开口打破了尴尬的场面。 “已经突破后天,我现在已经具备御空的先决条件了!”说话间,擦苏械晃悠悠的浮向空中,不过片刻就跌落下来。 “只能如此了”擦苏械摇头叹息,心中似是有万千向往。 “看来御空而行之日可待,恭喜了!”苏杭自然不会暴露自己已经有低空行走的能力,藏拙是为了更好的活着,世事诡谲,明枪暗箭。 三人似乎都自己的经历都不愿多说,相互间说着一些不想关的事,但一路上擦苏械的目光总是若有若无的飘向苏杭。 “擦苏械你是不是还想和他打一架?”终于是有人忍不住了,柳白用峨嵋刺挽着发髻,远远看去仿若是扮作男装的秀丽女子。 “额误会”擦苏械高举双手以示清白。 柳白没有说话,苏杭也转过了头,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被人一路上盯着总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 “你的长刀呢?” 他们的矛盾由长刀而起,虽是心中疑惑万千,但终是不能直接问出来的,也许是心中**太过强烈,竟是没有哦控制好自己,所以不得不问。 苏杭一怔,不想却是这么一件事情,眼中不想浮现了一个面若桃花的少女,多兰朵动而又带着楚楚可怜。 “留在了一段记忆里” “断了?之前看你宝贝的不离身,如今为何若此淡定?” “送人了” “送谁了?” “一个明媚的少女,笑起来让人少了许多忧愁。” 陷入回忆里的苏杭发现自己有一些说多了,便停了下来,话说出口了,自然有人听到,自己处置自己的东西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很正常,但有人不会这样认为,比如此时正拎这他领子的擦苏械。 “你就这样送人了?!”怒目圆睁,猩红的眼睛仿佛欲择人而噬。 一直看戏的柳白终于是出手分开了两人,让苏杭呼吸到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我需要一个理由” 语气平淡,如同是和谁话着家常,但周围翻飞的落多却是知道那份压抑的怒气。泥人都有三分土气,更何况是一个正值青春年少的热血少年。 柳白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一步,苏杭气场太过强大,让他有一种淡淡的危机感,他一直没说,他已经可以御空而行,所以不得不重新审视苏杭,微眯着双眼,他又退后了一步。 擦苏械眼神有些迷离,他没有在意苏杭手中两柄寒光凌冽的长刀,反倒是被有些秀气的剑穗吸引了。 “可还记得曾经有个少女也曾向你讨过长刀?” 一时间擦苏械眼中布满了悲伤,还有一种在取舍之间的挣扎。 “那时我一无所有,所以” “那你现在有什么了?”擦苏械一时间怒不可遏。 “你不会体会的”苏杭眼神有些躲闪。 擦苏械没有在回他,一道刀光就这样横冲直撞的来到了他的胸口。 仓促间,苏杭只来得及将长剑护在胸口,气浪飘散而去,将周围的树木吹得支离破碎,擦苏械眼底的挣扎愈发的明显,一刀一刀毫不留情,仿佛是将苏杭砍开后,便是劈开了一条路。 柳白足尖轻点,将场地留拥有两人,没人注意到,他双脚未曾落在地面。 苏杭笨拙的防卫自身的安全,脑中有一个紫衣少女,笑颜如花。 虽然木讷,但不是傻,这么些日子来,经历了皇甫碟的事情,如何能不明白娇气的行径,如此说来确实自己理亏,无意间伤了两个人的心,还懵懂的模样。 所以他没有还手,用不太顺手的短剑左右支绌,擦苏械的长刀较几个月前熟练了许多,也凌冽了许多,苏杭越来越费劲,长刀直取他的面门,短剑回护,狼狈的躲了过去,有一节断发在空中飘散。 “你还手啊!” 苏杭的退步没有平息擦苏械的怒火,反倒是如同引信一般将他的愤怒如同炸药一般扩散开来。现在他有些无措,不知道还能接下几招,虽有愧于心,但终是不能在此失了性命。 又是直取要害的一刀,凌冽无匹,苏杭不得不感叹擦苏械绝对是修行的天才,如果在异世界大家呆的时间差不多的话,他用几个月时间就讲长刀使得如此熟稔,竟是让人忘了他惯常使用长剑。 苏杭西施披头散发,狼狈不堪,脸上的一道豁口,让本该清秀的他看上去有些狰狞,他不知该怎么选择,逃走吗?那以后再见面算什么?不死不休的敌手?你死我活的情敌? 此时场中二人,一人如怒火狂狮,一人纠结无措。围观的柳白倒是看得颇为有趣,如同是一出难得的好戏,就差上盘干果让嘴也得到消遣了。看到苏杭心生退意,自然是不愿意的,擦苏械长刀气势如虹,但总觉得在出手后却自己平白失了一分狠辣,怒气似乎也是为了掩饰什么 “还手呀!不还手你就要死在这里,逃跑就再也不知道擦苏械如何想的,而他和那姑娘,青梅竹马!” 一声如平地惊雷,将苏杭后退的脚步喝住,也在苏杭胸口再留下一道伤口,擦苏械无所觉,出刀人就癫狂,不过也发现了他出招前的迟疑。也就是说只有自己才听到了,聚声成线,越来越有意思了,此招虽说练武之人都可修行,但是由于后天之前修行太过耗费精力,极少有人修行,即便有人修行也绝对到不了柳白这样,可以让擦苏械好无所觉,看来柳白有些急了。各有秘密,几月间,三人都破了后天 “铮!” 武器交接的清冽之音,声音不大,却传得特别远,惊起了高树上一对互梳羽毛的飞鸟。 清亮的刀身印着纷飞的短剑,还有如同鬼魅般的身影。 擦苏械之前含怒出手,气势如虹,自然是真气耗费颇多,当苏杭决计还手时,竟是让他有些狼狈。 一柄短剑架住长刀,一股巧劲将刀势引向一旁,而后地上泥土翻飞,地上被劈出了一道长沟,纵情的宣誓着其本该的破坏力。但终究是毫无用处,反倒要迎接迎面未来的另一柄剑,看上去软绵绵,毫无威胁,两人不是刚刚接触,擦苏械明白,如果任其刺过来,现在脖颈上那道血线就是前车之鉴。 长刀力已用老,来不及回防,一个丑陋的懒驴打滚,躲过了那看上去无害的一剑。倒地的那一刻擦苏械就想要使出滚地刀,真气加诸刀身,那么至少可以阻断苏杭的下一步进攻,覆盖范围极广的招式炫耀着它无差别攻击拉开战局的能力,但却在这次失去了目标。苏杭如同一道青烟般失去了踪迹,擦苏械站起身来,竖起长刀,严阵以待。 苏杭此时隐在一棵大树的树冠上,他看到擦苏械站起来,严密防范,双目缓缓闭上,待他双目完全闭上的时候,一股隐晦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仿若无物,却让人颇为难受,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黏连感,仿佛要在苏杭身上套上一层枷锁。 此时盘膝坐在不远处观战的柳白也不竟皱起了眉头,翩然间往后退了一段距离,苏杭疑惑的看了一眼?忘了伪装,亦或是其他原因? 那讨厌的枷锁感更加的强烈,孜孜不倦的强迫着你,苏杭本来还想观察一下,但是这个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短剑前指,脚下踏着九宫步伐,一往无前。 长剑划过空气,苏杭感觉到了一股愤怒的情绪,但是擦苏械闭着双眼,安静祥和。 在苏杭的长刀即将落在擦苏械身上的身上的时候,他终于睁开的眼,眼神清明,无喜无悲,长刀划过一道诡异的轨迹,刀尖抵住了剑尖,奇异的平衡,顺势横过挡住了随后跟上的另一柄剑。 苏杭微微诧异,脚下符文一闪,失去了踪迹,擦苏械还在原地,仿佛是伸一个懒腰一般,长刀自然的举过头顶,正好挡住虚空中出现的两柄短剑。苏杭时隐时现,擦苏械的长刀都恰到好处的在他一招使至中途的时候打断,毫无寸进,还颇为难受。 如此十数招过后,苏杭明白明白现在必须要找到办法来打破僵局,如此下去,自己真元耗尽,擦苏械也不过挥一挥衣袖。 往后退了几步,擦苏械仍旧站在原地,至始至终,他没有移动过半步,这点也让苏杭颇为着恼,如同被蔑视一般。又往后退了一步,诡异的擦苏械皱了一下眉头,转瞬即逝,但终究是被苏杭捕捉到了。 苏杭一步一步往后退,没有再看到擦苏械皱眉,但是他的眉角上扬,面容仍旧平淡,苏杭却在平淡下看到了一丝焦灼。 他想起了之前加诛再他身上的不适感,这种感觉仍旧在,逾是靠近,这种感觉愈发浓烈,擦苏械一直在原地,即便是占尽上风的时候仍旧站在原地,如同一个看破世情的隐士,不争不取,擦苏械自然不是无欲无求,那么他的淡然也是因为他不能离开站着的那里。 苏杭松开左手握着的短剑,剑身有流光闪过,而后如掉入水池一般,失去踪迹,只是没有惊起一丝浪花。另一柄剑一往无前切开空气,苏杭再次被愤怒的情绪包围,一种被挑战了权威的愤怒。 擦苏械的长刀再次拦截,就在苏杭剑招的半途,但这次没有激烈的碰撞,苏杭也没有了被人生生打断的难受。反倒是擦苏械轻皱了眉头,转瞬即逝,苏杭嘴角有了然的笑,很浅 虚虚实实的剑招递出,无论苏杭何如出手,擦苏械的对应都在他出招的半途,恶心他人,难受自己。 又是一剑,气势磅礴,但不知道他是否是半招呢?所以擦苏械出手慢了一瞬,这次苏杭是全招,激烈碰撞,这次擦苏械终于离开了站了很久的那个地方,他不愿离开,但是不得不离开。迎面而来的短剑,气势盈野,长刀虽晚了一瞬,但终究是可以挡住的,可是脚下的大地也有一柄短剑,虽斩得不是双脚,却砍去了他立足的土地,来不及悬空,也不能熟练悬空,所以他离开了原地。 苏杭再次感受到了愤怒,滔天的愤怒,但不过一瞬便失去了踪迹,无影无踪,一切都仿佛是苏杭的错觉,但显然不是的,比如擦苏械不会在半招处等着苏杭了,左支右绌,竟是有些狼狈,再没有那副如同隐士高人般的淡然。 苏杭想停下,擦苏械也想停下,此时两人都有些难以为继,但同样的都骑虎难下。都是含恨出手,但同样也只是韩恒出手,再打下去也许就是以命相搏了,不值得 两相罢手?致命的武器直指要害,如何信得过? 一对峨嵋刺分别荡开两人的武器,也将两人的距离拉开,留下台阶,两人仍旧虎视眈眈,但都没有再出手的意思。 柳白终究是没有让两人真的拼个你死我活,他不喜欢擦苏械,对苏杭也谈不上交情,能看出好戏也是很好的,更何况他们都会感谢的不是吗? “你做了什么愧对你青梅竹马的事情?” 柳白的问话如同一道惊雷,擦苏械长刀坠下,眼中怒气散去良多,换做一丝躲闪,话语诺诺道:“没” “你觉得这是苏杭的错?” “不是吗?!他若不是横插一脚,如今我又如何能如此挣扎?” “可是他没有插一脚,甚至他都懵懂!” “如果没有他” “够了!我没有做过什么!即便是做过什么,难道你不该尊重娇气的选择?” 苏杭终于是发声了,虽然觉得自己有愧,但终究是什么都没有做过。 “我是我们从小一起” “谁规定青梅竹马就一定是一对呢?” 柳白打断擦苏械的话,眼中满是嘲讽。 擦苏械呆在原地,其他人包括他自己都没有做错什么,只是自己觉得做错了,所以其他人也错了,自己的错也是由于别人的错造成的,一时心里过不了那关,他现在需要站在原地想清楚前因后果,想清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苏杭被柳白拉走了,他也有些恍惚,自己是否做错了呢?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爱娇气,但是擦苏械与她确实青梅竹马。 两人走了很远,但是身后传来如同受伤野兽的嘶吼,绝望而苍凉。 柳白嘴角挂起一丝难明的笑,如释怀,像嘲讽。 “够困扰他一段时间了吧?”柳白的话语很轻,他在自言自语。 苏杭没听明白,但是他听到了:“你的局?” “不是局,一切都是你们自发的,我只不过是说了两句话罢了。” “与你有什么好处?隐藏实力有何图?” “呵呵你以为擦苏械实力如何,那日和我对战的他除了那套让人厌恶的功法,其他都比今天更强,我隐藏实力会让你发现?不过说到实力,你又如何?”柳白眼光灼灼,有一种直入多兰朵魂的晶亮。 苏杭低头躲过柳白眼光的探索,也间接证明了对实力的隐藏。 “我不想对任何人的实力做探索,我以前认为柳城很大,我也很强,后来知道神都才明白,不过是坐井观天,然后就是这几个月的经历,我也明白了,这个世界都还是太小了,既然要走出去,怎么可以不留底牌,我们都见过外面的世界。”柳白眼神在发光,脸上也是容光焕发。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43)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苏杭也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但是他没有那么多想法,他只是觉得应该给自己留后路,但是柳白的话也顺便激起了他心中本该被藏得很深的壮志雄心,没有人甘于平庸,以前只是不敢罢了。 他想起了曾经有个少女,一头红发,在初生的艳阳里,美颜不可方物,她问过‘我美吗?’ “美!”苏杭心中说道,他嘴角有笑,弯起的幅度让人很舒服。 “擦苏械让我很不舒服,刚愎自用,还浑身都散发着让人厌恶的气息,我至少不讨厌你,而又恰巧我们有同样的经历,往外走的路很孤独,需要有人理解,也需要有人同行。你我同行?” “同行?” “同行!” 苏杭突然觉得柳白伸出来的手也熠熠生辉,所以他握住了那只手,有温度,刚刚好,很舒服。 “我自小孤苦,我能相信你吗?”过往的生活总是在他的心中竖起过高的墙。 “我与你恰恰相反,在柳城我可以说想要什么都可以,周围阿谀奉承者不绝,我也没有交心者,也没有同行者,孤独的如同帝王,但我不是帝王”柳白脸上的落寞竟然和苏杭的脸上的出奇一致,明明两个极端,但却看到了同样的落寞。 柳白拍马而去,迎着阳光说不出的潇洒随性。 苏杭皱眉看着,看了很久,直到柳白的背影都快挤进阳光里,他终于是笑了,想的有些多了,自己一无所有呀。 神弃大陆的夕阳,在神山范围内看是最美的,没有那么多世俗气沾染,美的有些醉人。 但是娇气没有在神山看夕阳,自从那天离开神山后,她没有再回去,她在神山的南门已经看了十几天夕阳了,刚开始几天觉得夕阳很美,直视也不觉得刺眼,虽然她明明想要看的是南方,但还是欣赏着夕阳,因为这样才像是一个看风景的人。 终究不是为了来看夕阳的,即便是真是来看的希望的,看了十多天也是厌烦了,她还是站在同一个地方,但是不再看夕阳了,看着那条通往神都的大道,人来人往,她看尽了这几天大道的熙熙攘攘。 无论是夕阳的美轮美奂,还是人群中嬉笑逗趣,都始终不能引起她的涟漪,直到她看达到了一个少年引着马,和另一个黑衣少年缓缓而来,她嘴角终于有了笑容,一如久别重逢。 苏杭和柳白一路打马而来,一路谈笑风生,没有再谈什么理想,什么创举或者什么野望,两人谈过往谈人生观,现在相视一笑竟是可以隐约明白对方意图。 在这条大道上,行人太多,自然不能再纵马,缓缓而行,苏杭虽然算是眉清目秀,但在人群中确实引不起过多的注意,但是一旁的柳白则不会如此了,俊秀的面容,配上冷峻的黑衣,如同黑洞一般吸引着周围的目光。 苏杭有些嫉妒,他常常在想如若给柳白换上一套女装,想来也是一副颠倒众生的模样,至少会比眼前的娇气要更具吸引力。 想起娇气,苏杭一时有些无措,尤其是现在其人就在眼前站着,一席绿衫在人群中宛若清流,虽不倾国倾城,但那纯真娇弱的模样确实让你忍不住看着她,没有惊心动魄的美,却毫无痕迹的吸引着你,让你内心平静,想要去亲近,如空谷幽兰一般,一种不争不抢的美。 两人四目相接,就这样在人群涌动中相对而立。 “你还好吗?” 苏杭声音有些嘶哑,和片刻间的声音判若两人,不过片刻,他心中是怎样的经历。 “我很好,好巧,在这里遇到你” 少女声音婉转,煞是好听,只是有些慌乱,她自然不会说,为了等待,她在这里看了十几天乏味的太阳,当然这个是不会说出来的。。 但自见到他那一刻,他觉得旁边因为黄昏不再刺眼的太阳竟是比这么多天看过的所有景加起来都要好看。 “你是神都人么?” 鬼使神差的,苏杭明知故问,一旁的柳白没有跟上他的思维,差点岔气。 “是的,倒也一直没有和你提起过” 苏杭发现自己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竟然是乱了分寸,时而有一张稚嫩的脸,带着一头飘逸的红发,回头问道:“师傅我美吗?”懵懵懂懂,竟是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就连腰间的一对短剑都是轻鸣,似有所感。 “苏杭!” 一声暴喝混杂着女声,将他混乱的思绪打断,眼前的少女没有一头红发,面容青稚。 “他叫柳白,是我在路上认识的” 没头没脑的话引得旁边的少女噗嗤笑出了声,一时间竟比旁边妖孽的柳白更加吸引人的目光。 “他是男的!” 一句话让旁边本该抱着双手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的柳白换上一副便秘一样的表情,不过好来被如此评价倒不是第一次,虽然曾在柳城无人敢当面说出,但背后的议论总是挡不住的,柳白也有幸听到过几次,初始却也愤怒,现在想来何尝不是一种嫉妒,因为谈起这个话题的大多是些年轻的姑娘。 “许久不见,你就打算在人群当中这样和我叙旧么?” 娇气淡淡的笑着,一如当日茶馆中的模样,不再开口,却欲语还休。 苏杭躲开了她的眼光,压抑着内心莫名的悸动,挤出一个并不是很好看得笑容道:“我请你吃饭?” “好啊!”少女笑起来眉眼弯弯。 一座海岛上,海风和浪将岛吹拂得更加的结实。有一个少女模样的人站在一棵岩松上,黑发如瀑,一阵风来,如同要随风而去。 “很久没看你站在这棵树上面了” 一席读书人白袍,面容儒雅,踏空而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仿佛经过精心的修饰。语气温柔,眼中带着宠溺,仿佛时间所有美好都在他身上。 少女不曾回头,甚至眼中还带着一丝厌恶。 “只是看看风景罢了,师兄也是好兴致,那便不打扰了” 脚下一步跨出,少女失去的了踪迹,独留男子一人尴尬的站在当地,甚至拿儒雅的撩着鬓角垂髫的动作也才刚刚走了一半。男子握着拳头,指节发白,但终究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海岛上有座山,山上有建筑依山而建,和景观融为一体,远看浑然天成,近看巧夺天工,在最高的一层有一个宽阔的大厅,但也仅限于宽阔,没有摆设。只是在最深处有一个明黄色的蒲团,有一个身着黑白道袍的身影坐在上面,面容很清晰,但却没办法判断年纪,面容年轻,但是却在脸上看到了无尽的沧桑。 “师父,我想出去走走” 蒲团上的男子睁开的双眼,眼中仿佛包含着一片天地,有日月轮转,而后缓缓开口,如晨钟暮鼓。 “两千年前你入我门下,修道百年,历练百年,回来便闭死关。又是五百年破关而出,而后去西南取了鬼猴的命,然后再没出过这座海岛,我以为你已经看破了” “师父修为通天,都有放不下的事,我又如何放得下” “你有消息了?” “我刚刚感受到了师父赐予的短剑的悸动,那百年我几乎踏遍了大陆的每个角落,几历生死,无所获,伤痕累累的回到师门,我以为我看破了,所以打算闭死关,破关而出的那一刻,我发现心中思念如烈日焚心,所以我杀了鬼猴,修了太上忘情,弟子愚钝,参不透” “你打算怎么做?” “师父不是说要常历红尘吗?弟子清心寡欲了千年,想要再去看看红尘” “去吧”道人悠长的叹了口气,眼中沧桑,看不清他的情绪。 少女转身离开,在转身的时候她看了一眼道人后面的那副画,画中是她的先祖,盘膝坐在巨石上,她记得那个人和她说过,那不是石头,是一堆枯骨,这上面她也很愚钝,没有和他看到一样的。 在离开的路上,她有遇到了岩松旁的那个男子,仍旧是恰到好处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看师妹眉间有愁绪,不知愚兄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 “劳师兄费心,师妹自己就好的” 少女难得的露出了半个笑容,微微俯身,而后转身离去。 男子是第一次看到少女露出笑容,配上绝美的面容,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如此竟是呆上了一瞬,待看到少女竟是离岛而去,便要追过去,却在刚刚浮到空中的时候便颓然的回来了,他明白自己追不上。 “小蝶”男子一声叹息,整个人隐在了一片阴影里。 片刻后,少女来到了海边的一个小市集,她在这里漫步,听说,那对短剑,师父就是在这里买的。本该的铁匠铺在岁月的变迁中,已经不复存在,这里已经被夷为平地,变成了一个小广场。 一步走出,少女失去了踪迹,一个大活人瞬间消失,旁人却恍若未觉,仍旧作者自己的事情,只有街角一个衣衫褴褛的乞讨者,疑惑的抬头看了看,没有发现便继续着自己的乞讨大业。 一片蒿草丛生的地方,少女漫步走过,她记得在这个地方曾经有一座远离世俗的小屋,在一个大雨滂泼的夜,认识一个大男孩,自己唤过他师父,但不愿他是师父。 又是一年三月,草长莺飞,粉红的桃花开的娇艳欲滴,一如两千年前,仿佛时光拿它们没有办法,但也只是相似罢了。少女知道两千年了,自然不会是同一棵了。 右手拂过桃树粗粝的表面,不自觉间来到了一个山洞,毫无美感的山洞,她却觉得比桃花好看,嘴角有笑,发自肺腑的笑,只是眼角有抹不去的苦涩。 一道白色身影在少女旁边出现,如同青烟一般出现,双唇张合,却是没有声音发出。 “丢了什么?” 刚刚在她的脑海中,白影说,它觉得它在这里丢了什么东西,但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便不想吧!” 少女手中长刀一挥,白影进入长刀中,白影是刀魂,后天刀魂,没有人愿意做器魂,哪怕是执念。 所以每次问起苏杭,它没有怨言,怎么会没有怨言呢?当年看不出来,现在修道两千年,有如何看不出修改的痕迹。 为此她纠结了很久,她想把刀魂失去的记忆找回来,可以更了解他。又怕有一日再相见,他的良苦用心被篡改,他会生气。 两千年了,她都快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但似乎他的样子又深深的刻在她脑海里,时时在梦里对着她笑。 一如无数数月前在这座山顶一样,以前这里有一座草棚,只可惜早已消失在了岁月里,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就连山下的寒潭都已经枯竭。 “先生,我该如何寻你?”少女轻语,而后脚步跨出,有人去,有风来 “本该我们这些学子都是固定拿的一所学院的入门券的,据说今年要重组二号院,所以今年采用分配的模式”柳白吸了一口茶,转着手中的茶杯,看着窗外,那里有个公示牌,二号院重组的消息也是在那里看到的。 “二号院重组想来会有很好的资源吧?”苏杭开口问道,他有一种错觉,他会归于二号院。 “三号院这些年来,发展迅猛,那群疯子不讲规矩,信奉武力,恰巧他们拳头够硬,你觉得他们会放任二号院发展吗?”柳白仍旧转着手中的茶杯,眼神飘得有些远。 “你对娇气有些生疏,知道了这份情,为何如此冷漠?” “我给不了她未来” “您知道她要的未来?” “己尚不能顾,何苦祸及他人?” “那你将长刀赠出的时候,是否想过同样的问题?” “黄粱一梦,再会无期的事情罢了。” “如此轻飘飘的一句话如何能将来神都路上看着短剑发呆的人解释清楚呢?”柳白的眼神更加的深邃,里面有无数的故事,不知是别人还是自己的,仰头喝下手中的茶,痛快的如同饮烈酒。 苏杭诺诺无言,这些事情他其实都明白,不用别人来提醒,但是曾和那少女约定,百年后再见,现在两难总是好过百年后追悔。 “我走了”柳白脚步有些踉跄,仿若是喝醉了,但他喝的是茶 长街很长和很热闹,据说初到神都的人都会在这条长街上走一走,据说从头到尾走一遍,可以看到未来,但是没有人出来印证或者辟谣,但是来这条长街上的人从来是熙熙攘攘,不知是为了看自己的未来还是恰巧路过。 苏杭坐在茶楼上就这样看着长街,从中午到明月高悬,动作都没有换过,气息变得很浑浊,本该各司其职的真气乱窜,苏杭嘴角有血溢出,而后转身离去,他也想去走一走长街,夜了,路上已经鲜有人迹,就在他跨出茶楼的那一刹那,本该就要睡着的小二来了精神,飞快起身关了门,灭了灯。 仿佛是接到了信号一般,长街上的灯瞬间都灭了,一时间热闹的长街如同跌入到了地狱中,无尽的黑暗,仿佛是月光都洒不进来,本该来去的几个稀疏的行人也都找到了归处。 靴底和青石板撞击的声音,踏踏作响,如同叩问着多兰朵魂,一步一思,其实就真的只是一条普通的路,唯一不同也许是比旁边的路要黑一些,也许黑暗的环境更适合思考吧,这条并不算太长的街,他走了很久。 待到长街终于走完的时候,他吐了一口血,而后转身离去。 阴影中有两人走出,一男一女,少女脸上有愁容,浓郁到化不开。 “你不追上去?”若若看着一旁的娇气问道。 “现在的他也不希望我看到吧?”娇气将迈出的半步收了回来,脸上愁容不展。 “你不想知道他看见了什么?” “我该以什么身份去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呢?” 娇气也转身离去,虽没有吐血,但是身形踉跄一如刚刚离开的苏杭。 “现在的年轻人呀”若若一副看破世情的模样,好一个过来人 如果没有随后的一声尖叫的话,一切就完美了。 “姐姐我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若若的耳朵落在一个年龄相差仿佛的少女手里,一只仿若剥葱的小手在他的耳朵上肆意的驰骋,听到若若的讨饶,终于是没有再继续下去,但也没有离开。 “什么时候去找那个吐血的衰汉?看他那个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挂了,那我怎么找的小放放啊”少女脸上多了一丝娇羞。 “你可别盼着他死,不仅是我的好朋友,更加是张放的,你想想他为了苏杭看了慕容云狄一只爪子” “那就不让苏杭这小子死了,半死就好”蓝姬似乎很不喜欢苏杭。 “明日再去找他吧。”若若趁蓝姬分心的刹那终于是挣脱她那只恶魔之爪,逃之夭夭。 回到落脚的客栈,苏杭又吐了一大口血,脸色苍白如纸,在惨淡的月光下竟然有一种透明的诡异感,惹得阴影中的少女捂嘴无声垂泪,却是没有走到月光中,他虽然半生零落,但她明白,他是何等骄傲的人啊!怎么会让别人看到他的落魄模样,一如当初被抢了名额后的人前坚强。 苏杭在房中盘膝坐下,没有掌灯,月光穿过窗户照在他的脸上,惨白的脸配上黑色的衣衫,如同一张黑白的画卷,如果不是嘴角的鲜血太过醒目的话。 他如今已经破了后天,即便是心神不属,但阴影中的那个人同样神思飘忽,所以他轻易的发现了。 “你不该来的”苏杭喃喃自语。 他走过那条长街,没有看到未来,但是却想到了很多,他想明白皇甫蝶是神域的人,先人花了万年时间去寻找两界的节点,但无所获,见面将是何等的困难,那抹红发将永远的埋藏在记忆的深处,那捧白骨也将被藏在最深处,再无出现在那个对它日思夜想的人的面前。 对于娇气,他很矛盾,如果没有遇到皇甫蝶,如果问他是否喜欢,他也许会含羞带怯,但是内心也会说喜欢,她再要长刀,他会给。 现在长刀已经不再,内心也不再那么坚决,他有些不敢面对娇气。 阴影中的少女站了很久,久得房中的少年几欲破窗而出,但她和他都忍住了,就这样,她的衣衫在霜寒露重重深了颜色。 晨曦的阳光刺破黑暗,也将昨日的阴影照亮了,苏杭推开房间的窗户,阳光照进来,脸色仍旧苍白。眼神无意间看过了心中看到过的地方,哪里在无人影,只是有个地方比周围都干一些,所以苏杭湿了眼眶。 苏杭漫无目的的在神都的大街上走着,一段残破的台阶不经意间绊了他一跤,终究是让他清醒了一些,茫然四顾,入眼尽是残垣断壁,青苔爬上墙,还倒了许多,甚至在他的前面有一柄锈得只看得清轮廓的短刀。 苏杭记得他是在神都的繁华处走着,按照时间来看,现在应该还在神都内,神都内不应该有这样破败的地方。越是看越是觉得这个地方阴森,仿佛又无数怨气厉鬼在此地萦绕。 修道之人本不该惧怕这种东西,但脚步却不停使唤的跑了出去,鬼使神差的却又回头看了一眼。 回眸处,没有阴森厉鬼,上午的太阳很和煦,照在身上,却是不用担心魑魅魍魉。将倒未倒的门洞里走出了一个老人,兴许是刚刚听到了脚步声,所以出来看看。 老人应该不是修道者,修道乃是逆天之举,与天争,无论多么与世无争的人那股逆势而起的气场都会不知不觉的流露出来。而老人却如同昨晚又失眠的老者,眼神浑浊,身形佝偻,就是世俗中一风烛残年的老人。 甚至老人还发出了剧烈的咳嗽,撕心裂肺。 苏杭想要上前看看老人的状况,他怕老人将肺也一并咳出来,不知为何眼前的来人和记忆中一个手持黑伞的老人重合以来,一样的随时都会湮灭的破败躯体,明明是几月前的事情,不知为何仿佛是无尽岁月前的事情。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44) 老人伸手拦住的欲要上前的苏杭,他扶着摇摇欲坠的门框持续的自己的咳嗽,一样的破败相互扶持。 “少年郎,今年你多大?”老人终于是没有和门框一起粉碎开来,还趁咳嗽的间隙问了个问题。 “十七”苏杭回道。 终于是没有再理会老人的阻拦,手轻抚着老人的后背,一丝真元探进了老人的体内。不出所料,破败不堪的身体状况,已近油尽灯枯,多兰朵魂随时会抛弃这副残破的躯壳,去开始一段崭新而又鲜活的人生。 想到这里苏杭突然有些伤感,自踏入修道之路,便明白不会再有什么来生,与天争,天如何能让你再来与他争一次。现在想来凡人的一生同样精彩,来世也许又是一次的浓墨重彩。 老人的咳嗽终于是好了,抬头看了苏杭一样,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的,苏杭在老人的眼中看到锋芒,待回过神想要找寻的时候发现,眼神依旧浑浊,仿佛是被漫长的岁月迷了眼。 “十七?缘何有这种历经沧桑挣扎?少年你心乱了”老人絮絮叨叨,没有理会苏杭的好心,转身朝破败的废墟里走去,废墟很破,看不出丝毫人迹的模样,也不知老人为何会在这样破败的地方落脚。 苏杭想要最上去,却是最后没有迈出脚步,连抚背理顺气机都会拒绝,又如何会理会自己其他的行为呢? 老人已行至破败庭院的一个转角处,口中仍旧絮叨着什么心乱了的话。 苏杭也转身离去,今日自己的行为倒也却是有些奇怪了。往前走了两步,老人的声音已经快要湮灭在虚空中,却有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传了出来,仍旧很小声,但却不像其他话那样听不太真切,声音虽然小,但却如同是自心中响起的一般,“两日后再见” 一瞬间汗湿了后背,如今已经破了后台的苏杭,刻意去听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的唠叨,如何可以听不真切?转头看去,庭院中草木深深,刚刚老人踩过的青苔石,没有留下脚印,甚至都没有让青苔中一棵倔强的欲要与小草比高的青苔弯下他的腰。 此时自然再找不到老人的踪迹了,苏杭也试着踩过那颗青苔石,后天全力运转自己的功法,终究是让几株青苔弯了腰,且气机外泄,功法运行,气机自然外泄,所以老人很强,返璞归真。 老人说过两日后间,相信自然会再见的。苏杭转身离去,踏入到那初升旭日的光辉中,阴影中的破败庭院如同一道破败的伤口。 心乱了么? 今夜窗外的阴影中没有了那道娇弱的身影,可是苏杭仍旧难以安然入定,自己一生不过短短十余载,即便是凡人之躯也还有一段漫长的岁月要走,却不知为何有一种垂暮之年的无望。 昨夜便是把这段并不长的时光都回想了一遍,却发现一路都是怯懦于隐忍,即便是难得露一次锋芒,却仿佛是做错了事。 果然是暮气沉沉,心却是更乱了。 “今日去见见娇气吧” 苏杭将短剑藏于袖中,将要去一个自己一直逃避的地方和人。 “若若,我们虽然认识,但却不算熟吧?你一早来到我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毫无意义的话吗?”娇气看着眼前的少年,如果不是偶尔露出的一股猥琐气质,倒也确实可以赞一声丰神如玉。 娇气昨夜一直辗转反侧,顶着一夜的疲惫起床梳洗,却不想被眼前的少年扰乱了一早难得的清净。以为是神要事,却来来回回说些才学书序的陈年往事,还都是些连街边说书先生都知道的杂事。 “别介啊我来找你是希望你”不知道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若若为难的看着娇气。 “说!”脾气极好的娇气也终于是有些忍不住怒气。 “和我一起去找苏杭?” 若若小心的说着,甚至还偷瞄着娇气的反应,他不敢一个人去找苏杭,因为是蓝姬要他去问张放的事情,如果是自己找苏杭,若若自然不会有心理障碍,但是如果因为蓝姬的事情,却是有些难以启齿,所以想要拉个人壮壮胆,娇气无疑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然而娇气面容平静,仿佛是听到昨日王麻子家的馒头多卖了一个一般的平淡。 “去吗?”若若看不懂娇气的平静。 没有等到回答,轻叩门扉的声音响起,修道之人的庭院自然有其伟力,非主人所愿,外人却也不能窥探,所以拜访只能用最原始的敲门。 门响过后苏杭很有耐心的站在门口等着,他甚至有些期望庭院的主人今日有事恰巧不在。 事与愿违才是世事该有的模样,所以庭院的门开了,只是院中有两人有些出乎意料。 “若若?” 苏杭有些惊讶。 “我找娇气有些事情,刚刚谈完,不想苏杭你就来了?”若若笑容坦荡,自然得坦荡,他和苏杭是好友,所以不希望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事情产生了一些隔阂。甚至还偷空看了一眼娇气,发现她依然平淡,只是因为苏杭的到来让他有些震惊,所以没空见到娇气那一刻身体的颤抖,而后绽放出一丝笑容,借着撩头发的动作掩盖了下去。 昨日擦苏械来找过她,他说他在路上遇到了苏杭,他们一路同行。他说苏杭人不坏,但有些配不上她,而且苏杭的长刀送人了,而他现在用长刀。 娇气自然明白他的心意,但是她说,她现在不喜欢长刀了,突然有些喜欢双剑。因为他在神都的南门看到那个以往背负长刀的少年,腰间悬着一对短剑,擦苏械自然也是知道,所以他明白了,娇气一直喜欢的不是长刀,更加不会喜欢什么双剑,只是恰好那个人用着这个。 擦苏械再没有说什么,他走了,眼中没有怨恨,只是有些不甘还有解脱。他心中念叨了一句,我终于是过了心中的一道坎,苏杭你呢? 今日的苏杭装扮有些奇怪,腰间悬着长剑,背负长刀。叫了一声若若后,眼光便落在娇气的身上,今日的娇气抛弃了她往日贯穿的绿衫,换上的一席白衫,竟然多了一份哀伤的美感。因为她记得苏杭说过,有道白色的靓影在他心中挥之不去,去不掉,那就换做她吧。 若若还想再说什么,却看到场中情况有些微妙,所以识趣的离开了这个庭院,并且顺手关上了门。 “不让我进屋坐坐?”苏杭嘴角慵懒地勾出一个笑容,他很少笑。 娇气让开了身,并给他沏了一壶茶,她在等他开口。 将背上的长刀解下,放在桌案上。“给你” “为什么给我?”娇气自然是心中欢喜的,但是却没有接过长刀。 “那日你向我讨过” “讨的却不是这把”娇气声音柔柔,嘴角有一抹抑制不住的笑容。 “那把我送人了,讨不回来,也许以后再见不到了” “我要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少女将长刀拿起,负在了自己的背后,打断了苏杭的话。 一时间苏杭有些无措,长刀是他在来的路上在一家铁匠铺买的,和自己用的那把很像,但也只是像而已,所以他准备了很多说辞,说服自己,也准备说服其他人。少女把长刀留下后,他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了。 笨拙的向娇气告辞后,苏杭离开了这个娴静的庭院,刚走了几步就被之前离开的若若拦了下来。 “去喝几杯?你我兄弟也是许久不见了!” 看着苏杭笨拙的关上了门,娇气终于是噗嗤笑出了声,昨夜她没有睡好,不是因为她辗转反侧,而是因为她给自己卜了一卦。还是见到了南山上的两道身影依偎,这次看得更加清晰了,她还看到了一对短剑。 “若若我再来的路上遇到了你们蓝家人,他说他叫蓝言你见过他吗?”苏杭确定当日替他稳定刀中幽魂的人是蓝家老祖,但是他不愿提起天博二字,自然就是蓝言了。 “那是我的一个远方表弟,我都没什么印象的,我刚到神都的时候替我老头子送过一些东西过来,送完就回去了” 若若无所谓的喝着杯中酒,不知道这位好友为何会提起这么一件小事。 苏杭也一笑而过,他既然不知道,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你找我有事吧,你这样可不像喝酒的” 若若在拼命的劝酒,而自己却浅尝辄止,酒喝多了,话自然就多了,所以他希望苏杭多喝一些。 “我是你的朋友吧!很好的那种!” “是”方向有些奇怪,苏杭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张放也是你的好兄弟,朋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那我和张放也就说好朋友了!”说道这里,若若眼睛发亮,甚至为自己的机智鼓了一下掌。 苏杭不傻,但还是回道:“算是吧,下次见面可以介绍你们熟悉熟悉,但是你如果想要知道他的行踪的,可以直接问的” “那张放现在在哪里?会来神都吗?” “嗯不知道!” “刚刚还说是朋友,现在却不告诉我!”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呀!” “那日他可是说命都是你的,那一副忠犬模样,你如何能不知道他的行踪!” “他是我朋友,不是什么忠犬!” 苏杭有些生气,目光凌厉的看着若若,这是他少有的模样,眼光有些摄人。既是朋友,有利益纠葛可以理解,但应该在一个对等的位置上,否则如何能交心,如何能同行 “那你真的不知道他的行踪?”若若问得小心翼翼,他第一次看到苏杭这种眼神,理念不同,虽不认同,但也没有资格否认。 “他是一个浪子,所以我从没问过他的行踪,就如同我没有问过你为什么那么怕你姐一样” 若若明白苏杭已经知道他的来意,酒是自然喝不下去了。告罪一声,若若独自离去。 明日便是学员分派的日子,也许是冥冥中的感应,他觉得自己最后会去到破败了一段漫长岁月的二号院,于低谷处杨帆,还就是就此沉沦呢? 如若转身离去,潇洒拂袖自然是说不出的风流。但是一路前行没有人引领如何又能企望靠自己走得更高,比如说再见到那抹血红长发? 苏杭有些迷茫,为未来,为理想,他有幸见过天外有天,他想在看看。神弃大陆很大,现在的他只看过黑水城,神都都只不过看到一角罢了。 将杯中酒一口喝下,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咽喉,这种感觉不舒服,但是可以麻痹神经,让他不用那么担心未来的路。 将不甚清明的目光投向了街上为了前路,或愁肠百结或志得意满的人,当自己走上这条路的时候是否也有一个像自己一样的人也在看着这条街呢? 眼中有道人影闪过,很熟悉的一道身影,他觉得自己怎么都不应该是看错的一个人,但是当他追到街上的时候却再也没有找到。 倒是看到一席白衣,仿若画中仙子的猜猜和不怕死相伴而来,两人谈笑间颇有神仙眷侣的模样,吸引了路上不上艳羡的目光,苏杭叹了口气,自觉的想要避开他们,免得和不怕死两看生厌,多一些不必要的纠纷。 苏杭避得很巧妙,但终究是没有目光来的块,不怕死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两人间的尴尬黑水城人尽皆知,按说苏杭可以上去嘲讽,而不怕死则该自觉的躲开。 不怕死自然是没有躲开,反倒是热情的迎了上来,说着虚伪的客套,伪装着热络的熟稔。旁人看去确实是一个久别重逢的好友模样,如果不是不怕死凑近到苏杭耳边咬牙切齿的话。 “来到神都你是不是很得意?以为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我之前也这样认为,但是明天你就会死!我将会照亮这个时代!” 两人分开,不怕死仍旧大声的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述说着他们的友谊。旁边的猜猜恰到好处的笑,让人很舒服,只是苏杭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尴尬,显然她没有听到不怕死的话,只是以为这是不怕死的重修旧好,这也是她希望的。 苏杭也回以微笑,无论怎样,猜猜都是一个曾经在他心中举足轻重的一个人,他不愿意用任何恶意去揣测她,如果她是那样饱含恶意的人,那么她的演技太过优秀,一个生活幸福的人,不会去修炼演技,所以她不会苏杭内心想着转身离去。 今日的神都南街特别热闹,聚集了一张张年轻的面孔,他们今日要去到不同的学院去修道,与天斗,与己斗。 所有人都希望自己被一个合适自己的学院选中,其中都想要选三号院,避开二号院。因为昨日三号院的学院第一人曾出来说过,如果谁入二号院,那么他们会上门问候三次,也不欺人,皆是相若修为,三次过后还能安然则三号院自会退去。口中说着不欺人,然句句皆是欺人。 三号院很强,强的不以道理计,当初二号院随不敢说如日中天,却也没有人会说比天人二院若在哪里,就这样一个地方,一夕间被三号院踏平,门下人员尽皆做鸟兽散,甚至都不敢再提起自己是二号院门生的事情。 三号院对外面狠,对自己的人同样狠,他们如同养蛊一样,培养着学院,只要你够强,那么就有地位,有资源。三号院内常有同门相残的事情生,他们虽然变态疯狂,甚至可以杀死同门,但是他们绝对不允许外人动他们的人,他们对外却又团结得可怕。 所以没有人相信什么三次拜访过后便作罢的话,即便是信,也没有人愿意去赌这个未来。 所有人都在看着长街上的法力公告栏,那里法力波动,却未显示内容,一群人等得很急。 苏杭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等着,他不喜欢近前的拥挤,也不喜远离人潮的寂寞,所以他站在这里,刚刚好。他没有与人同行,就一个人站在那里,他心中有一些不好的想法,他不希望别人看到。 在更远的地方有四道目光没有落在公告栏上,他们在看着苏杭,他能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可是人这么多,有人看他不是很正常吗? “不怕死,你不是已经确定进三号院了吗?为何还要来这边呢?”声音轻柔很是好听,猜猜看着不怕死,似乎看不够一般,总是吝啬于把目光给其他人。 不怕死心中有燥意,这个女人太过粘人,如果有机会一定把她一脚踹开。但是现在不行,至少要等到自己超过她三号院那个哥哥,甚至超过她那个号称药王的奶奶。 “站在高处看芸芸众生挣扎也是很有趣的,哥哥可是告诉过我有不少可怜虫连被二号院录取都没有资格看众生喜怒也有助于修行。”不怕死熟稔的将猜猜的哥哥也叫做哥哥,那个强大的男人,那个拉自己一把,也将自己禁锢的男人。 猜猜有些不喜不怕死这种势力中带着俯瞰众生的姿态,但粗想来他说的也有些道理,所以便不在过多的去说起,不利于两人的相处她是真的深恋着不怕死,不想因为一点小问题,产生一些隔阂,所以她轻轻的嗯了一声,满满的小女儿痴迷姿态。 猜猜的不喜隐藏很深,但是自从那日他在黑水城的擂台上尿湿了裤子以后,不怕死察言观色和趋炎附势的能力已经到达炉火纯青的地步,否者一个不让家族丢尽脸面,还被长辈不喜的人如何能来到神都还能进到三号院呢。 一切不如意都是眼前的苏杭害的,同样一切都是身边的猜猜再赐予的。他虽然卑躬奴颜的求着这些,但却不喜欢别人说是靠着一个女人得到这些的,所以他对苏杭的恨就更加的深刻了。 “走吧!”不怕死叹了一口气,反正明天他也会死去了,又何必花过多的仇恨在他身上了,虽然希望他现在就死。 还有一道目光来自房顶,一个邋遢的老人坐在屋顶,手中拎着一个葫芦,将液体肆意的倒进了喉咙里,眼光带着些许赞赏。 “不过两天时间,心态调整得不错,即便是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二号院的公告栏上,也可以淡然处之,看来也是可树之才。”老人嘟囔了一句,又往喉咙里灌了一大口液体,然后眼光变得浑浊不堪,一股浓烈的酒味弥漫开来。 还有两人的目光相对来说就隐晦很多了,都在一个不易被发现的角落。一人目光似水,一人眼光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但却有一种悲伤的气氛弥漫开来。甚至是黑袍将头脸都全部都盖将了起来,见不到身材,看不清眉眼,辨不出男女。 “我只能在你面前出现一次,再见面的时候就是我能灭掉周家的时候,明天再去见你吧,也许还能帮你一次。”神秘人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身影说了一句,然后便完全隐藏进了黑暗中,失去了踪迹。 苏杭自然不知道这些看着他的人的所思所言,他目光落在二号院的公告栏上,那上面他的名字熠熠生辉,甚至莫名的觉得那个名字和自己有某种 奇妙的联系,想来是某个大能的手段了。 他也在寻找着同样来自黑水城其他人的名字,竟然出奇的在三号院上找到了不怕死和邱征的名字,其他人都在天道院,两个都不算出彩的人,倒也可以说一句世事无常了。 苏杭听着周围一群货欣喜或谩骂的声音转身离去,入得门厅,不敢说前途无量,至少要比别人多了许多可能。谩骂的则是些名字在二号院公告栏上的或干脆就没有过他们名字的,然而四大道院或者说五大道院没有一个站出来解释一下的。 “我会有十一个同道么?” 苏杭嘴角带着笑,二号院的公告栏上有十二个人的名字。 虽说神都势力错综复杂,互相倾轧的情况也非常严重,但是神都能够一直长盛不衰自然不是靠的各种倾轧。而是在城中那座神山,是的就在城中,神都的中央,一大片区域,高耸入云的神山!他们一句话可以让三号院这种地方顷刻间化作飞灰,他们说要重建二号院,那么三号院不敢灭了二号院,但是他们可以让二号院没有门生。 灭门之祸,隐姓埋名之仇,三号院自然不会让二号院有机会咸鱼翻身的。 “十余载岁月尽皆瞻前顾后,今日起我要世人看到我的锋芒,我不欺人奈何人皆来欺我” 苏杭轻笑,足下符文闪烁,他要去个地方。 今日不怕死看得目光**裸,他如何能不知,你要我死,那便活给你看吧。 不怕死离去后,阴影中走出了一个少女,白色衣衫飘舞,虽不倾国倾城,却散发着亲和的美。 “我愿助你,只是你会愿意吗?”娇气轻叹一口道,脚边有一只带着暗纹的黑猫蹭来蹭去。 “多多,我该怎么做呢?”娇气自然不是在问那只猫,虽然它能听懂她在说什么,但是却不能给她回答,与其说她是在问猫,还不如说是在问她自己。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45) 若若百无聊赖的踢着街边的一颗碎石头,他刚刚找过家里之前来神都的前辈,他希望他们可以帮到苏杭,因为他之前问过去到二号院会怎样,蓝姬回过他“九死一生!” 没有人愿意理他,或者干脆连见他都不愿意见他。他明白背后有比他蓝家强很多的人出手,蓝家的人不愿意淌这个浑水。所以他在犹豫,他是不是应该是劝苏杭放弃进入二号院的机会,另外博一条出路。 但是路是别人的,让人放弃总是有些不讲道理的,期望苏杭能自己放弃吧,若若叹了口气,又踢了脚边的石头一脚。 似乎是为了发泄心中的不忿,若若这一脚有些用力了。一脚踢出若若便后悔了,如若伤人,总是惭愧。 石头被一只纤细的手接了下来,看到她若若却是更加羞愧。 “娇气那个我只是” 虽明白娇气对苏杭的情,但怀春少男少女的心总是阻挡不住的。刚刚失态总是有些无措的。 “我有办法帮到苏杭,但是我不方便出面帮他,你能” 整个神都现在没有任何人比若若出手更好,相信他也是愿意出手的那个人, “我该怎么怎么做?” 若若有些开心,为苏杭,也为自己。 “将这个给他,告诉他去到神山的任何一个办事处,他们看到这个会给他安排去处的!” 娇气翻手拿出一块黑色木牌,上面没有任何文字,底部吊着一个鲜红的穗子。入手沉甸甸的,比纯金属的还要重一些,但是手感和纹路却告诉人们这就是木质。 “我去找他” “等等你知道去哪里找他吗?”娇气拦住欲要转身离去的若若。 “你有办法?”若若疑惑道,如果能知道他在哪里倒是省去了许多时间与麻烦。 “等我一会,我试试看” 语毕,娇气手中结印,一只有法力结成的互蝴蝶自他的手中生成,而后翩然而去,舞翅很是翩然,颇具美感。但是不过两次舞翅间,便失去了踪迹。 “好精妙的手法!” 单以速度论,便是一些以身法出名的同龄人也是比不上法力蝴蝶的。要知道蝴蝶离了人便没了后续的能量支撑,修道者却有足够的法力储备,肆意放纵速度总是要法力支撑的。而法力蝴蝶却如同真的生多兰朵一般,没有丝毫的法力外泄,足以说明创造这个术法前辈的强大。 若若的感慨还没有结束,蝴蝶又蓦然出现,仿佛撕裂虚空直接出现,或者本来就没有离开过一般。 蝴蝶轻吻娇气的额头,而后消散开来,娇气的面容先是一喜,而后脸颊竟是莫名染上一层红晕,多了一丝娇羞,倒也为她清丽的面容添了几分颜色。 娇气由于了一下,然后轻声说道“我没有找到苏杭,就麻烦蓝大哥费心了,我我突然有点急事,先走了” 短短的一句话,倒是让本该霞飞双颊的娇气更是艳丽。她话说得不算快,离去的速度但是快了几分,竟是不惜在大街上动用了身法,几个闪烁间便离开了,倒也像她说的一样,有急事需要离开。 苏杭用了一夜的时间想清了许多事情,明白了许多道理,所以今天看到公告栏上不怕死和自己的名字,虽有一丝悲愤,却也可以做到最基本的淡然处之。 所以他现在待在一座小院外面,离开公告栏那条街之后,他就来到这里,他已经在这里等了三个时辰,这三个时辰,他甚至都没有挪动过脚步,仿若是一座雕塑一般。 他像是在等人,可是却闭着眼,偶有人路过也投以异样的眼光,但他闭着眼,看不见,所以就无所谓了。 几条街外,有虚空破碎,一只猫引领者一个少女出现在了长街上。苏杭也皱了皱眉头,但是没有睁开眼。 也许是苏杭站的太久了,和一节枯木一般,一只蝴蝶翩然而来,随后落在他的肩上,甚至触须还碰碰他的脸,见没有任何反应,蝴蝶便安然的在他的肩膀上待了下来。 修道者修的是道,逆的是天。既然修道,至少要知道自己的道是什么。自己的道问不得旁人,只有自己走出。 这几日苏杭走长街,经选择。更早的时候历现世、见生死。他想他有些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 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忧过往,不惧未知。 所以他站在这里,他在等一个人,给她一个答复,给自己一条出路换一个道心清明。 闭了许久的双眼终于是睁开的,惊走了安静的蝴蝶。 娇气带着一只暗纹的黑猫出现在了长街的尽头,她的脚刚踏上长街的时候,苏杭便睁开了双眼,尽管他已经在这条街上站了很久,心早就应该平静下去,一如睁眼前的状态,宛若枯木死水。但是娇气的那一脚仿佛是踩在他的心间,将那些淡然尽皆踩进了泥土,永无翻身之日。 猛然的心跳加速让他不敢立马转身过去,他怕她看出端倪。 娇气自然知道他睁开了眼,一只蝴蝶怎么会在一节枯木上待了许久呢?但她却是看不见苏杭的慌乱的,睁眼后迟迟没有动作,反倒是给她平添了些许慌乱。每一步踏出也是踏在她自己心田,心跳不可抑制的加速。 转身,四目相对,一双慌乱的眼神却没看到一张绯红的脸,她却看到了。 “你在这等我吗?”不知为和,看到苏杭的脸后,娇气反倒平静了下来。 “没没”苏杭叹一口气,心终究是乱了。 “那为何在我院子外站了许久?” 少女踮起脚尖,身体前倾,竟莫名的产生一丝压迫感。 “哦是是是昨日的长刀喜欢吗?” 短短的两句话时间,他用了许多方法,发现毫无用处,所以他打算跟随内心。 “本来不甚喜欢,但你今日既然来了,我便很喜欢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看你的样子似乎等了一会了?” 娇气说的隐晦,她很想直接问,虽然修道之人求长生,与天斗,没有过多的时间在在意世俗,但是毕竟是女子,同样因为活的够久,所以他们很在意脸面,她身后有这么一群人。 也许是开了窍,苏杭竟是懂了,心中于是静了一些了,他回道:“你能喜欢,我很开心,此次二号院我若能活着,你可愿陪我看尽岁月繁华?” “能不去吗?如果有更好的办法?”她差点忍不住要说她有办法。 “若要躲,又何必在意是否有更好的出路?我若退了,你是否还喜欢你今日负在背上的长刀呢?” “你可能会死!”娇气将背上的长刀取下,执在手上,用力的捏着,指节泛白。 苏杭往后退了几步,认真的作了一揖,他看到了娇气眼中的焦虑,或者说还有一丝期许,轻轻一笑道:“我明白你的想法,是的呀!谁会想要去死呢?活着才会有跟多的可能,不怕死你知道吧?无论当初如何虚伪,但至少也是意气风发,如今变得如此歇斯底里,不过是心中自卑作祟罢了,你愿我如此?” “没人会为难你,不活着,我如何陪你看尽世间繁华?”少女有些怕他就此死去,今日他来也算是应了她,自然不愿还没有实现就此消散,不小心竟是将极力掩饰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若死了,便是我负了你,既然都死了,便是虚伪的愧疚都说不出来但若活着,便把欠你的都还上罢我去了”苏杭转身离去,他怕待得久了,真的会忍不住便不敢去二号院了,生了怯,以后怎么与天争命呢? 他脚步很快,但终究是没有用到九宫步伐,只是如常人快步离去一般。 “苏杭我等你!还有还有你不欠我!”少女眼角含泪,喊了出来。 苏杭转头,笑容如春风和煦,让人安心,他点头道:“我会活着!若遇死局,我也会逃。有难便退是怯弱,明知必死还要上就是蠢了,我不蠢!” 语毕,苏杭脚架符文闪烁,而后失去了踪迹。 “多多你看清楚他是怎么离开的吗?”娇气俯身问着脚边的黑猫。 黑猫疑惑的抽了抽鼻子,而后摇了摇头,继续在她脚边蹭着。 “空间没有破碎,好神奇的术法!”本该有些抑郁的娇气又开心起来,自己的家传卜卦一直很准,至少现在为止没有听说有错过,但她还是担心,知道苏杭用奇异的身法离开,至少像他说的一样,他会活着。南山的风景呀!什么时候可以看到呢? 苏杭离开娇气的小院后,漫无目的的在神都的长街上走着,看着他人的喜怒哀乐,代进去,然后在走出来,于是他找了一条最繁华的街,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来。闭眼,任思绪飞扬,然后落在长街的普通人身上,他一时是街边那有悲惨过往的跛脚乞丐,了无生趣,但仍旧是在长街上放了一个破碗,苟延残喘。一时是一名来到神都赴考的学子,神都不仅仅是修道者的神都也是普通人的神都。已经两次名落孙山,自负才华,却不能有所得,他打算如果此次仍旧落榜,他便面朝东方,在南山脚了结,他的家在神都的东边。 长街上半日的时光有数千人来去,他也走过了数百中人生,或喜或悲。尝尽世间百味,乱了的心终于是静下来了。明日要去二号院了,三号院不死不休,他不打算退,他要求一个至少的自在。 和三号院对垒,自然是你死我活,便容不得他的心乱,所以他在这里看人生百态,甚至去体会他们的人生,见得多了,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喜怒了,再睁开眼,月辉已经跳脱下来。 苏杭脑中有些混沌,看过了太多的人生,他需要分辨出来哪个才是他的,所以今晚他需要好好休息,明天呀!就要活成自己了,虽临死生,却有些期待了。 苏杭的好好休息没有如期而至,在他落塌的客栈外,有人在那里等着,一身黑衣的,面容精致的如同女子的柳白,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离他约莫十丈距离处若若也在,拎着一壶酒,他身后甚至还跟着一个苏杭也算熟悉的人。 他想要直接上去和他说话,却发现对方隐晦的摇了摇头,便作罢,恰巧柳白已经走了过来,甚至将后面的若若有意无意的挡在了后面。 “你会怎么选择?”柳白目光灼灼。 不知为何,苏杭胸中突然生出了许多豪气来,周围所识之人,无论敌友尽皆觉得他不会退。 “我可能会死,那样就没法与你同行了,倒有负了一个人。”苏杭道 “旁人不知,你我同行不短的时光,以后也将同行,不过一群鼠目寸光的人吧,却自以为站在高处俯瞰。” “嗯?”柳白的话中似乎有很多隐晦的信息,但却没有明说。苏杭还待问个清楚,却被柳白打断了。 “明日再见吧,今晚还需好好休息走了勿送” 柳白走得很干脆,不拖泥带水,甚至都不给苏杭说多一句话的机会,身形闪烁间,便去了。倒是引得若若身旁的人连连侧目,暗暗点头。 “哈哈苏杭你这什么朋友啊!搞得慷慨赴死一样!” 若若倒是对柳白颇为不屑,不知是因为他姣好的面容亦或是今日那如同张放一般的冷漠,倒是苏杭颇为明白他心中想法,若若容颜俊俏,家道隆盛,可以说到哪里都会是焦点之一,但像张放和柳白这种人却是可以成为绝对焦点的人,自然惹他不喜。 “和赴死也差不多了,我可不敢保证可以挡住三号院三次的论道!”说到论道二字,苏杭顿了顿,许是要找一个合适的词,最后想来还是略带嘲讽的说出论道二字。 “我这样的才算好朋友嘛!你不用去冒险了,我已经给您找到解决办法了,还是神山的门路” 说到这里,若若有些得意的将那块令牌拿在手中把玩,似乎是为了炫耀自己的神通广大一般。 “不用了,我倒是对论道很感兴趣,哪怕是身死道消不多还是多谢了!还有你的酒!” 苏杭接过若若手中的酒,转身向酒店内走去,丝毫没有招呼他进去的意思,身形笔直如枪,一如他心中所念,你欲要我如何便如你所愿,如此便不涉及旁人,自己孤身面对。 若若将令牌在手上转了数圈,他想要叫住苏杭,把令牌摁在他的手里,明天再拎着他的脖子一把扔进神山里,但是他打不过他 “找娇气试试,涉及苏杭的生死她不会再去在意那些旁枝末节了吧!” 若若狠狠心决定去找娇气,只希望她能阻的了苏杭这种以卵击石的慷慨。如果还是不行,恐怕只有拉下老脸去找猜猜了,只是不怕死那里 苏杭将若若带来的酒打开瓶塞,倒了一碗,没有喝,推到自己对面,那里空无一人,他就这样盘膝闭目养神,既不喝酒也不上床休息。 一盏油灯亮着,不是很明亮,摇曳的灯火将他的照得阴晴不定。 夜里有风,从开着的窗口吹进来,将灯火压得非常低,几欲熄灭。一根筷子将灯芯挑了起来,屋内又恢复光明,本该像是在等着谁的酒碗也被人执在了手里。 “没有下酒菜?” 一张脸从酒碗后面露了出来,被灯火照亮,正是若若身边跟着的那男人。 “这次没有” “没有下酒菜,你倒什么酒!” 男人将碗中的酒喝干,咂摸着嘴,看了眼酒瓶,终还是把碗放回了桌上,不再看它,目光落在苏杭身上,等他说话或者说“问”。 “喝的是酒,管什么下酒菜?”苏杭将桌上的空碗斟满后说道。 酒满了,苏杭放下瓶子,看着眼前的男人,两个人互相看着,平静的对视,男人没有拿起酒喝。 “前辈” “叫我蓝言吧,少年蓝言!” 灯芯在火光中爆裂了一下将男人的脸照的越发的明亮了,一张少年的脸。 “前辈!” “我将修为几乎尽皆封印,除非命悬一线,否者不会再解开,如今我便和你们一样,一切从头开始” “您喝酒前,我毫无所觉” “多了几千年的见识阅历,总是要让我显得厉害一些的。” 男人正是苏杭在来神都路上,在那个夜里出现过的蓝天博,那夜他还帮苏杭稳住了长刀中躁动不安的幽魂。 “前辈找我,不会是为了喝喝酒,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吧?” 蓝言伸手捞起了桌上的酒,像是为自己壮胆一般,碗中的酒一饮而尽,抹了抹嘴,就这样沉默着,苏杭很有耐心,就这样静静的等着。 安静是有些惹人厌烦的,所以蓝言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灯火摇曳中,蓝言就这样将酒都放入了腹中,没有下酒菜。 “酒可还好?您如果还需要,我去给您打” “酒不过是壮怂人胆罢了” “前辈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您这样,反倒很是惶恐啊!” 正如苏杭说的那样,蓝言的吞吞吐吐让他心中也是不安,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难以抉择,甚至有些羞于启齿呢? “以后就叫我蓝言吧,这次就当是我欠你一个人情,若不成就身死道消,倒没什么好说的,若成,我替你做三件事,只要不是必死之局,都可以答应!” 蓝言的承诺可以说相当重了,一般人许诺都会加上不违心,不涉道德,他却只有一个非必死之局,很有吸引力,想来事情也很难办到的。 苏杭慵懒地咽了一口口水道:“前辈说来听听” “我要见若若手上令牌的主人!” “您找错人了吧!”以为是很难得事情,没有想到听上去倒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但同样对苏杭来说是很难的,对于令牌来说,他是一无所知的。 “若若是什么样的,我知道,蓝家是什么样的,我更清楚,如果蓝家有这样的能耐,我又何须在外漂泊千余年需求虚无缥缈的天道,如今更是废法重修。令牌的主人神秘而强大,帮你的一定是一个女子,你想想身旁有谁最可能,帮帮我!” 蓝言眼中闪着光,苏杭甚至从中看到了贪婪,数千载岁月都抹不去的贪婪。 “我试试” 苏杭脑海中闪过了两个人的脸,姐姐和娇气,明日问问娇气吧。 蓝言临走前,以本命为誓,事成欠苏杭三件事,不透露令牌主人的丝毫消息,若违背,本源裂,尸魂不存。 已是后半夜,有些凉,苏杭起身将虚掩的窗关了起来,蓝言立下誓言,便如同轻烟一般失去踪影,一如他来的时候,毫无预兆。只留了一句“将誓言给令牌主人看,她若愿意见我,便来若若处找我” 破败的院墙前,苏杭三日前来过这里,在这里遇到一个老人,他说他心乱了。 这二号院旧址自从破坏后,便鲜有人迹,即便它是在神都中心地带,离神秘的神山距离极近,但却仿若是禁区一般,没有人愿意来这里。 今日倒是有些热闹,各种各样的人都发挥着自己的隐匿或者表演天赋,隐于某处或者扮作行人,缓缓走过。 苏杭来得晚了些,倒塌的院门前站着三个人,居中的正是那日见过的老人,只是今日换上了一席绛紫长袍,腰板挺直,发髻显然也是认真打理过的,修道之人的缥缈之气在他身上隐而不发。另外两人颇为年轻,衣衫普通,想来也不会是什么贵族子弟,应该便是二号院的新学员。 此时他们正在和一群人对峙着,一群着三号院统一道服的人,按照三号院的疯狂,他们现在直接出手收拾在他们放话之后还敢入二号院的人,几个不知死活的人。 “疯前辈,我们只是和贵院学子做个简单的切磋您” “我若不让,又待如何?”老人眼神凌厉如刀,刚刚说话的少年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双唇颤抖。 另外一个年轻人伸手扶住后退的人,嘴角带着一丝自信的笑,对老人道:“您护得了一时,他们终究是会离开您的保护圈的您看?” “威胁我?我疯道人怕过谁?别说你只是金家的一个小崽子,即便是你们家主,我要弄死他,你能奈我何?或者你和我说三号院?那群老怪物也不敢这么和我说话!”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46) 海域的夜空本明月高悬,星辰点缀于夜幕之上,给人一种宁静,优雅的美感,那天边不时划过的一颗颗流星更为这种美丽增加了一分颜色。突然整个海面狂风大作,天空乌云汇集,天空深处雷霆在不停地咆哮,紫色的电光于天际穿梭。而在这片海域的中心一座海中孤岛的山峰上,苏杭、多兰和古镇海都一脸凝重的望向天空。天空中的乌云再度汇集,形成一个乌云的漩涡,但乌云漩涡形成之时,本就呼啸于天地间的狂风更加狂暴了,卷起大量海水,形成一道道直通天际的水柱,本肆虐于天际的雷霆更加疯狂,狂暴的轰击在海面上,顿时海面上浮现出一具又一具海中各种凶兽及附近海域霸主的尸体。各种海中生灵的哀号与刺鼻的血腥味在天地间蔓延,更得这一幕渲染了一抹绝望的氛围。/p 对于周围的一切,三人不管不顾,目光直直的盯着天空中的乌云漩涡。蓦然,一道身影从漩涡中走了出来,那是一道影子,一到傲立于天地间的影子,那道影子拥有三对羽翼,这却是无上存在的帝影,他站立于虚空,似乎他只是立在那里,便已经截断了时间的长河。,那道影子出现之时,虚空层层崩碎,地震,海啸,火山喷发各种自然灾害频发,狂风与雷霆变得更加凶残。不仅是这颗星球,当这道影子出现时,包含着这颗星球的世界以及这个世界之外的其他世界,都是各种灾害频发,而这些世界的生灵们,上至各个顶尖大能,下至个个凡俗生灵都感受到了一股无与伦比的恐怖压力,各个凡俗生灵伏拜于地长跪不起,祈求神灵饶恕,以为这是天罚。各个修士的反应也是各有不同,有的如凡俗生灵一样伏跪于地浑身颤抖,有的咬牙坚持,目露坚定誓死不跪,有的则是两眼一翻直接吓晕了。百态各出不足而一。那些顶尖大能纷纷各显神通,有的散出神识,有的打开天眼,有的起卦推演,也有的借用宝物欲窥探那恐怖压力的来源。这时天空中的影子似乎也感受到了那一道道窥视的目光。只是冷哼一声,那些顶尖大能耳边同时也响起了一声冷哼,那些顶尖大能便纷纷受创,随后他们立刻施展秘法启动宝物遮掩自身存在,唯恐被那恐怖压力的来源找到清算。/p 帝影向下扫了三人一眼然后开口说道:“无关人等速速退去。”说完这句话古镇海、多兰与他的本体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扫出了乌云笼罩的范围。两者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撼。古镇海的震撼是因为曾经见过多兰那毁天灭地的力量,但如今他却如此自己一样被别人一句话给扫出来。而多兰的震撼却是因为自己本是一位无上强者的本命战兵,自己的主人也曾横扫九天十地,无敌一个时代,压得诸天众神喘不过气。而如今,自己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扫了出来,他如何能不震惊。两者动身准备再度冲到苏杭身边,但又立刻被扫飞了数千里。这一次古镇海口吐鲜血,多兰的身影也变得有些虚幻。 突然,一道平淡的声音传来“再敢靠近杀无赦!”声音虽平淡,但却蕴含有无法抗拒的威严与无与伦比的霸道。听到这道声音的同时两者又再度受创。两者看向海中孤岛上的苏杭又看向天空中的帝影只得无奈的微微一叹,然后凌空盘坐。 孤岛山峰上的苏杭虽是肉体凡胎,无法看到那么遥远的地方,但听到天空中那道影子的两句话就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他看向天空中的那道影子,而那道影子此时也将目光望向了他。忽然,苏杭周围的地面出现了一根根石柱,石柱出现后便立刻刺向苏杭,下一刻苏杭便浑身都是窟窿,当窟窿出现后石柱就凭空消失了,接着窟窿中便疯狂地涌出鲜血,同时一股剧痛也传了出来。随着鲜血的流出苏杭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但他每一次都极力让自己保持清晰,接着一道声音从那到影子身上传。“一劫有三难,此为第一肉身难,成渡第二灵力难,败则魂飞魄散。”话音刚落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震碎了苏杭浑身的骨骼与筋脉,接着苏杭就因为剧痛晕了过去。看着肉身破破烂烂的苏杭远处的古镇海与多兰都紧张不已,不由地将目光望向了那道影子。不过那道属于无上存在的帝影却并未关注过他们,只见帝影身前出现一株草药,那并不是一株绝世神药不过是一株普通的后天境修炼者拿来疗伤的草药,接着草药破碎化为点点光雨融入苏杭的肉身之中。虽说这不过是一株后天境修炼者用来疗伤的草药但对于凡人来说,药效却也庞大无比,苏杭的气息开始稳定下来不再像刚才那样似乎随时都要死亡的样子。远处的人见到这一幕也是稍微松了一口气,不过二人的目光又立刻凝重了起来。虽说这暂时吊了住了苏杭的一条命,但他的伤势却并未得到任何处理,时间一久,必定会再度陷入死亡的危机,而那时能靠的只有苏杭求生意识了。/p 就在外面的二人担心不已的时候,昏迷中的苏杭的意识却来到的一处奇异之所,这里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刚来到这里时,苏杭还在为自己的肉身而担心的不行,想要尽快回到渡劫之处,他拼命地向前奔跑,但无论他奔跑多久眼前所见,还有四周之景,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似乎这个世界就是一片白,这个世界永远没有尽头。最后不知奔跑到多久,苏杭也渐渐的平复的心情,不在担心自己的肉身只有一个目的向前跑看看前面有什么,随着苏杭的奔跑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刚开始他还计算着时间,过去了一天,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一年最后他自己都记不清自己跑到多久,渐渐地,他甚至忘记了自己奔跑的目的,只是本能的奔跑不停下脚步,之后,他的眼睛失去了聚焦,浑浑噩噩似乎没有了意识。“碰!”一声撞击声响起,苏杭倒在地上,一股疼痛感传来,没有聚焦的瞳孔渐渐凝聚的起来,渐渐的,脑海中闪过如走马灯一样的记忆片段,他也渐渐地记起来了。他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看着眼前他撞击到的物体,那是一堵黑色的墙壁,在这白茫茫的世界中,这一抹颜色显得那么突出,那么刺眼。苏杭四处张望,但无论是他往上看、往左看亦或是往右看都看不到这堵墙壁的尽头。片刻后他便沿着墙壁向一个方向走了起来,不知走了多久他看到一扇门嵌在黑色的墙壁上,门上散发着极其古朴的气息,他走到门前双手一推门便打开了,他迈步走了进去,进入其中后他发现里面的景象与外面大不相同,看到内部的景象即使他早有准备,但还是吓了一跳,因为他入目所见,只见一个又一个的生灵被无数石柱刺穿身体,鲜血从所刺的窟窿中流了出来,染红了周围。这些生灵千奇百怪,各个族群都有,这一幕与他正在遭受的劫难是何其相似,蓦然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将头抬起向上一望。那些生灵的头上出现了一块又一块的黑色岩石,岩石上有着用鲜血凝刻着的字体。他走进一个人形生灵向黑色岩石看去,岩石上写着,人族葛新,渡一劫第一肉身难,历时三时辰,亡!看到这行字迹苏杭瞳孔一缩,然后快步走向另一个生灵,这次并不是人类,而是一只兽类,它状似狼形,它的黑色岩石上写着,灵智未开狼族凶兽,血狼,渡一劫第一肉身难,历时七时辰,亡!接着他又走向一个身穿华袍的贵公子,他的岩石上写着,妖族苍叶,渡一劫第一肉身难,历时五日,亡!苏杭越看越震惊,像着了魔一样,不停地跑到每个黑色岩石之前,“砰”一声撞击声响起,苏杭仰躺在地面,似乎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壁。片刻后苏杭爬了起来,向后看去,看见那些被石柱刺穿的密密麻麻的身影与他们头上悬浮着的黑色岩石,眼神复杂其中包含着悲哀、愤怒、恐惧、同情、迷茫等等情绪。看了一会儿他转身向前望去,只见前面被一片迷雾所笼罩,他伸手向前探去,似乎触及到了一堵无形的墙壁,面前的空间散出道道涟漪。当他用力向前推去之时,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前面的空间爆发出来,把他震飞了出去。苏杭站起来,沉默了片刻便向回走去,走了一段时间后,他重新来到他进来的地方,可他却惊讶的发现墙上的门不见,接着他对墙又敲又打,想尽了一切办法可却根本破不开墙壁。随后他只能漫无目的的在这片空间中游荡,不知道了多久,他们然看见了一个人身影,那道身影如同其他身影一样被密密麻麻的石柱刺穿,可当他看到那道身影时他却愣住了。因为那道身影赫然是他自己。 当看到自己的身影出现在此处时,苏杭先是一怔,而后心中生出一股悲凉。然后颤颤的说:“我,我难道已经死了吗?”然后他抬起头,看向黑色岩石,想看看自己到底坚持了多久,当他的目光接触到黑色岩石时,他的眼瞳猛然一缩,因为上面字迹竟是:人族苏杭,渡一劫第一肉身难,历时七时辰。这行字迹中并没有最关键的一个亡字,见此苏杭不禁暗暗想到“这行字迹中并没有亡这个字,就说明我现在还活着,还在渡劫,历时七时辰就表示我已经坚持了七个时辰。但我又该怎样度过这一劫呢?在先前的生灵中其中不乏有坚持一两个月的但他们都没有成功,我又该怎么做呢?”/p 正当苏杭在那片神秘空间暗自思索时,在外界的古镇海与多兰却无比着急,其中古镇海更是焦急的不得了,额头上冒出一滴滴汗都直往下落。没办法,他能不急吗?他的主人也就是迷失禁岛上的那三人中的其中一人在临行前告诉他必须要保护好苏杭否则便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他也亲自尝过那三人的手段,所以恐惧不已,唯恐再受到惩罚。/p 最终古镇海将目光望向多兰,焦急的问道:“大人难道我们就真的只能看着吗?就真的没有什么办法能帮到主上吗?”多兰冷冷的撇了他一眼,冷声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去帮忙吗?这小子可是整个苏家重新崛起的希望。但有那道影子在那里镇压着,我根本没办法过去,虽说我耗尽手段有机会屠了他,但如果把他的本尊惹了出来,那么苏杭就必死,所以我们现在只能等。”说完也不理会古镇海,目光望向无上存在的帝影,然后锁定苏杭,暗下决心若苏杭渡劫失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必须把他救出来。/p 又这么过了两个时辰,多兰与古镇海同时目光一凝望向苏杭,苏杭身上的生命气息正在快速流逝,见此多兰无声无息的握住了自己的本体,虽未爆发什么惊天神威,但周围数里的空间却在逐渐凝固,在那凝固的空间中气氛也越来越压抑,若此时有什么低级修炼者闯入这片空间必会因承受不住这片空间的凝固与压抑而亡,即便是一些强者在此也恐怕不会好过,旁边的古镇海感受到一丝异样迅速狂退数十里,直到脱离那片空间才大口喘息,他惊恐地望向多兰,见到多兰不知何时握住了自己的本体,又顺着多兰的目光望向无上存在的帝影,再联想到刚才空间的那股异样感,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再度向后倒退,想要逃离此地,但立刻他又感受到了一股尖锐而又饱含着杀意的目光,他抬头望去只见多兰正冷冷的盯着他,那目光正如看待一个死人一样,似乎在说,如果他古镇海再有任何一丁点儿的动作,那么下一刻他将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古镇海只得停了下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p 多兰将身体往下微微躬了一些,如同一只即将捕杀猎物的猛兽一般,天空中的那道影子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缓缓转身面向多兰,双手抬起,十指捏拳,身形也是往下微微躬了一些,天地间的气氛似乎在这一刻凝固的起来,一股肃杀之气在这片天地间,莫名的升了起来。就在天地间的气氛越来越沉重,即将到达某个临界点之时。苏杭都身体里突然爆发出一股璀璨的光芒。那光芒从苏杭的身体渐渐分离出来,悬浮在离苏九节有十几米的空中,接着光芒逐渐变大,形成一个直径有七尺的光球。光球中散出点点光雨落入苏杭的身体中,只见苏杭肉体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气息也从虚弱逐渐变得平稳。/p 天空中对峙着的两人见到此景,态度各有不同,多兰面露惊喜,无上存在的帝影则是将自己的拳头反复张开又握紧,如此重复了好几遍,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光球上出现几个大字“苦情谷问情树,玄天情白黎心。逆与天指情路,玄黎诺生死途。”当无上存在的帝影看到这首诗时,目露复杂之色,最终微微一叹开口说道:“一难过。”之后便静静地站立在天空中,似乎是在等待苏杭的苏醒,也似乎是因为光球上的诗让他想起了什么从而陷入自己的世界中。/p 在神秘空间中的苏杭本是站在黑色岩石前观望,突然,一股吸力从那到被石柱刺穿的身影上传来,在苏杭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只是感觉眼前一花,当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与那身影完全重合在一起,紧接着,一股疼痛感传来,同时他也惊恐的发现黑色岩石上一个“亡”字正在慢慢成型,他的意思是也逐渐变得模糊,似乎要陷入永恒的沉睡。就在这危机时刻一阵光雨从天而降。当光与接触到黑色岩石和那些石柱时,如同化为一把把无坚不摧的利剑,将黑色岩石与石柱轰得粉碎,那些光雨接触到他时,就如同母亲的手在抚摸他一样,让他感觉是那么的祥和,那么的温暖,他身上的窟窿也逐渐开始愈合。剩下的光雨却在他面前凝聚成一条笔直的道路,那条道一直延伸到迷雾深处。苏杭看着这条光路,然后一咬牙说道:“人死鸟朝天,反正都这样了。再怎么着也得拼一回。”说完便踏上光路像迷雾深处走去。/p 不久后,苏杭再度来到那堵无形的墙壁之前,这次却并未遭到什么阻挡很轻松的就跨了过去,但他并未发现当他跨过那墙壁之时,在他身后那一个个被石柱刺穿的的身影,在同一时刻都睁开双眼,紧紧的盯着苏杭的背影,这一幕显得是那么的诡异,又是那么的惊悚,直到苏杭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迷雾中之后,他们才闭上双眼。/p 就在苏杭踏入迷雾中的那一刻,在外界的无上存在的帝影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抬起了左臂,那漂浮在苏杭头上的光球中冲出一道锁链缠绕在无上存在的帝影左臂上,然后以光球为中心形成一股无形的漩涡,疯狂的撕扯着周围的灵力,与此同时,一股奇异的波动从光球中传了出来。当感知到那股波动时,多兰脸色猛然一变提起长矛冲了过去,但一个“定”字,从光球中飞了出来,然后印在了多兰身上,多兰立刻被定住了,定住的不仅是多兰的行动,还有他的力量、思维与时间。一旁的古镇海也因此受到了波及,同样被定住了。/p 无上存在的帝影感受到那股波动后,只是无奈地说道:“你都把白黎搬出来了,我能不答应吗?”说完,缠绕在他左臂的锁链就化为光点消失了。随后说道:“因有外力插手劫难,第二灵力难,第三难神魂难同时进行。”若苏杭能听到这句话的话,估计会被气得吐血。肯定会不禁大喊:“大爷的,你们这是想玩死我,光是第一难就够我受的。还第二,第三难同时进行。你们这不是诚心在玩儿我吗?”/p 无上存在的帝影前出现一滴乳白色的液体,液体通体白色但又从中冒出丝丝黑色邪气。白色的部分让人感觉充满了力量,似乎稍微触碰,就算一个凡人也能长命百岁。黑色的部分,却又是让人感到那么的不安,似乎能侵蚀毁灭世间的一切。当着两种极端汇集于一体之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诡异。但仔细一看却又是感觉那么的合理。/p 当那滴液体出现之后,立刻飞入了苏杭的眉心,接着苏杭身体上出现了一圈淡淡的乳白色光华,但接着一丝丝黑气又从他的身体中蔓延出来。三、五息之后苏杭的身体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纹,如同一个即将破碎的瓷器一般。裂纹之中散发出一股股庞大的灵力。从中散出来的不止灵力还有大量的鲜血。不久,苏杭就变成了一个满身是鲜血的血人。/p 不知何时苏杭上方的光球停止了对周围灵力的吸收,只是静静的悬浮在上方,片刻后苏杭肉身终于再也承受不住那股庞大的灵力即将毁灭的时候,突然一道光束从光球之中射了出来,击到了苏杭身上。苏杭体内那狂暴的灵力瞬间得到了安抚,开始变得平静并随着他的血液流遍周身,慢慢滋养起他那残破的肉身。做完这些后,光球突然破碎,化为光雨融入苏杭的身体。在供求消失后,周围的灵力似乎受到了某种牵引凝聚成一个竖着中指的手臂,旁边还写着两个字“傻叉”。无上存在的帝影见到这一幕,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p 而此时在神秘空间中的苏杭行走在迷雾中,走了许久仍未走到迷雾的尽头,突然,一缕缕的黑色邪气从他身体上冒出来,突然,一股剧痛感传来,那股剧痛不是来自于肉身,而是来自于他的灵魂。那无法言语的疼痛让苏杭不由得惨嚎起来,同时她也发现这些黑色的邪气正在慢慢地蚕食着他的身体,随着时间的流逝,邪气的侵蚀,他的身体变得慢慢虚幻起来。就在这时一阵光雨从天而降,光雨滴落,四周迷雾消散。同时一道信息传入他的魂魄中“不屈之傲,不悔之心,不灭之意,众生同之,劫难方过。”/p 随着周围迷雾的消散,苏杭发现他正立于一座高峰的悬崖边上,悬崖之前没有任何迷雾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那黑暗仿佛一张张开的巨口似要吞噬天地间的一切。而悬崖之后却是无尽生灵的尸体。从此处他看到了自己刚来的地方,同时他也发现从最初所到之地到现在所及之处这些事情分成了三个不同的部分。第一部分就是他最初看到的被石柱刺穿身体的那一部分。第二部分则是充满了狂暴的灵力,无数尸体被狂暴的灵力就涌入其中随后炸碎,然后重组,接着灵力又狂暴涌入接着炸碎如此反复,无穷无尽。第三部分则是如他现在一般的情况,被黑色的邪气慢慢侵蚀。变得虚幻,最后消失,接着尸体再度出现被侵蚀消失,反复如此,无穷无尽。/p 当苏杭看到第三部分时,就知道自己如果不成功,最后的下场便是如他们一样,他忍住剧痛开始思考起来,到底该如何让这些尸体。看到了他的不屈之傲,不悔之心,不灭之意,并让他们认同。这时一道画面从他脑海中闪过,接着无数到画面疯狂的涌入他的魂魄之中。就让他感受到的剧痛变得更甚,不过他还是强忍着梳理着这些画面。随着时间流逝他也渐渐知道了这些都是那些高峰之下的尸体渡一生劫难时的一幕幕,从中他感受到的他们的愤怒、不甘与那不屈的傲骨、为追求大道而不悔的求道之心和即使身死无数年依然不灭的意志与执念。随着看的越多,感受的越多,苏杭也渐渐被他们所感染,当最后一副画面看完时。苏杭的身体已经变成有些透明,不过他并未在意这些,而是闭上双眼,接着一股莫名的力量笼罩他的全身,不过他并未抗拒,而是随着那股力量将自己从出生到现在的记忆散播出去,传入那些尸体之中。/p 当所有记忆传播完之后,苏杭缓缓的睁开了他的双眼,那目光如同利剑直刺人心,虽说,此刻他不过是个凡人,但目光中所含有的意志,恐怕是一些修炼者都不及的。沉默了片刻,他沉重有力而又缓慢地说道:“我不会向诸位许诺什么,我只会向自己许诺。吾诺,当吾得道时,审众生之不公,判万物之原罪。当吾道大成时,必手掌劫罚审判天地!”/p 当苏杭话音落下之时,那些尸体一个个睁开了自己的双眼,他们静静地凝视苏杭,苏杭也迎着他们的目光看向他们,片刻后,那些尸体一个个哈哈大笑起来,他们中的其中一个人形尸体说道:“哈哈!好一个审判天地,如此,我们帮你又有何妨!无数年的等待终于迎来一丝希望,为了这一丝希望拼尽一切又有何妨!”说完化为一道流光融入苏杭的体内,随着人形尸体的融入其他尸体也纷纷化为流光融入苏杭的体内。这些尸体愿意帮助苏杭,虽然有部分原因是因为苏杭的诺言,但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们知道了苏杭的来历,也知道苏杭身后站立着不止一尊恐怖的存在,有那些存在的帮助,他很有可能成功,所以他们才会选择帮助苏杭。/p 随着融入的越多,苏杭身体也越发真实,黑色的邪气也在慢慢消散。当最后一道流光融入苏杭的身体后,神秘空间突然崩溃,在苏杭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他便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那座孤岛上。一道声音突然传来“一劫过,五年后二劫临!”循声望去,只见无上存在的帝影凭空消失,满天的乌云也随之消散。天空再度晴空万里,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p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47) 本该祥和的老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周围多兰朵气变得躁动不安,一股疯狂气息弥漫开来。 “你们同样修为的人出手也就罢了,如果涉及到以大欺小的情况,我也可以!三号院出来一个弄死一个,不知道有没有人可以拦住我!” 本该打算以势压人的金鳞一时间没有了底气,疯道人之所以是疯道人,不仅仅是 《一不小心就成了王座》第三个世界的故事(47)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